[異世大陸] 崩壞世界的傳奇大冒險 作者︰國王陛下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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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8847166 2011-6-14 21:01:3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7 1565200
d8847166 發表於 2011-6-20 21:54
第二十章:休假休到骨軟的日子好像並不有趣

    晚餐時,大小姐的神色倍顯憔悴,自中午下定決心奮發圖強,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之後。整整一下午的時間,她就像是開過變速齒輪的外掛機器人一樣俯首案前,發瘋似的處理著多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各色文件。並同時召開主持了三場視頻會議,將一條條指令有條不紊地佈置下去,並措辭嚴厲地要求手下人在近期時間內認真配合她的工作,否則公司絕不姑息云云。

    我告訴她,如果拚命就能成功的話,那些過勞死的碼農和跳樓的農民工早他媽身家億萬了。何至於被你們剝削得欲仙欲死?

    想要拯救世界,三線操作也不管用,湊齊六把狂戰斧召喚神龍許願還差不多。何況你自己拚命也就罷了,居然要求手下陪你一起發瘋。歷史上的亡國之君都是這麼一副嘴臉,小心適得其反了。

    不過工作中的大小姐根本聽不到我的諄諄教誨,我在後面講了一會兒,她連耳朵都沒動一下,我頓時覺得自己是在對豬彈琴,簡直浪費時間。便跑去打自己的單機遊戲,到了晚飯時候,大小姐從房中走出來,姿態神色簡直活像是女僕芳凝那個被人**米的倒霉妹妹。倒嚇了我一跳。還以為大小姐化鬱悶為**,在屋裡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餐桌上,姐妹二人默默無言,我半分鐘掃乾淨盤子,閒著無事,便認真打量起了這對姐妹,說來奇怪,同一對父母所生,這兩人的待遇卻天差地遠。姐姐被文方博打上了慰安婦的標籤,賣到孟家。妹妹卻如掌上明珠,捧著護著,出了事甚至通過風吟找來我這種絕世高手保駕護航,這……莫非文筠是後媽養的?

    可仔細分辨一下兩人相貌……雖然氣質迥異,但眉目之間,總看得出是一對姐妹。妹妹較之姐姐更加細膩少許,身材曲線也更為柔美。但是這點差距,總不至於如此明顯的區別對待。

    既然想不明白,開口問就是了。

    「我說,為什麼你們兩個人在父母心目中的地位就差這麼多呢?大小姐你小時候做了什麼讓爹媽絕望的事麼?」

    本是再普通不過的問話,卻引得姐妹兩人臉色同時一變。

    哎呀我靠,還真有隱藏劇情!這要是不細細打探一番,豈不可惜?我連忙追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大小姐你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說來讓大家開心一下嘛。」

    啪!

    一隻精美的餐叉被狠狠摔在盤子上,價格超過四位數的瓷盤隨之綻開一道細長的裂紋,大小姐沉默著起身離場。留給我一個飽含深意的背影。

    以我多年閱讀,博覽群書的經歷來解讀,這是……讓我凌晨一點,去她房裡找她?

    嘖嘖嘖,大小姐,想不到你還是個頗知情趣的文化人,若非我也讀過西遊記,還真猜不出你的深意來。不過夜半時分孤男寡女,傳出去怕是對我聲望不好。

    二小姐坐在桌旁,一臉複雜神色地看著我。

    看什麼啊?一臉幽怨的模樣,也想我夜半拜訪麼?對不起我對**沒有興趣。

    然後二小姐也走了。

    ……嘖,真搞不懂這些更年期提前爆發的女人,我嘆了口氣,走出房門,迎著夜色,緩步踱著。俗話說得好,飯後百步走,光棍九十九,天下女人都是一般的麻煩,為了此身幸福,我還是溜溜食的好。

    沿著院牆溜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我倚著一棵小樹躺了下來,草皮略有些潮濕,軟綿綿躺著很是舒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無聊啊……網絡遊戲也好單機遊戲也好都沒了大學時候的味道。這家裡的兩個女人又遭遇更年期情緒多變,連個對話都構不成。當真是有些度日如年。

    唉,想當初回母星的時候,是為了努力休閒,不事勞作,然而這種令人筋骨發軟的和平日子,好像也不是那麼有趣。可惜渡鴉的耐心一向很好,執行任務時遇到撞車事件時,甚至有將對手耗到主動放棄的記錄。我可不想砸了自己招牌去給渡鴉他們增光添彩。

    那麼,該怎麼辦……?

    帶著這個問題,我打開手機,開始騷擾風吟。一陣標準等待鈴聲之後,那邊接通了電話,但是卻一言不發。

    跟哥裝深沉?好啊,哥奉陪。

    我把電話放到一邊,回屋取了筆記本下來,連上網絡,打開前幾天下載的網遊客戶端,連接服務器,創建新人物「血染衛生棉」,開始了千篇一律的新手練級之旅。

    十分鐘後,電話裡傳來風吟的咆哮聲:「你大爺的,想讓我電話佔線多長時間啊!?有話說話沒話我掛了啊!」

    嘖,裝不住了吧。

    「廢話!我這兒有正事呢,誰像你這麼閒!」

    日了,明明是你把我找過來給人作保鏢,現在反倒成了遊手好閒了?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跟你這號人講道理純粹是浪費時間。」

    我靠,最近這是怎麼了,太陽黑子活動頻繁,母星居民集體爆發更年期麼?

    「給我打電話到底有什麼事兒?」

    其實也沒什麼事兒……

    話音未落,電話裡便傳來嘟——嘟的聲響。

    我日啊,你還真給我掛了!?

    我立刻重撥,結果電話提示忙音,靠,居然把我黑名單了?有你的,你等著,我忙又調出手機裡常用的欺詐程序,將自己號碼轉換成天京市公安局局長的座機,一個電話打過去,立刻傳來風吟畢恭畢敬的聲音:「安局長您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我清了清嗓子,回憶著電視裡聽過的那位大腹便便的局長大人的聲音:「小風啊,今天找你也不是為了別的,咱們做公安的呢,因為職業特殊性嘛,很多同志的婚姻問題都得不到解決,為了照顧這些同志呢,咱們局裡最近要搞一次集體相親活動。我現在就想來問問,你有沒有意願要參加啊?」

    電話那邊愣了足有半分鐘,傳來風吟萬分疑惑的聲音:「對不起,您說什麼?」

    我繼續逗:「唉,小風啊,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總是這麼孑然一身的,傳出去影響不好啊。我知道,很多同志對婚姻大事非常看重,不敢草率,沒關係,你看,要不這樣,最近十三里屯分局那塊,掃黃打非成績斐然啊,抓到了很多從事不法行業的年輕女性,要是你有需要的話,我可以知會那邊一聲,各色美女任君採摘,足夠你積累很多經驗啊……」

    「局長您就別開玩笑……日!姓王的是你丫挺的!」

    哈哈,可不就是我嗎?怎麼樣,聽了我說的話是不是非常期待來著?

    「期待你妹!你丫真是越來越蛋疼!到底有什麼事快說!」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對於今天飯桌上想到的問題百思不得其解。

    同樣是女兒,怎麼文大小姐就那麼不討人喜歡?

    風吟說道:「其實道理很簡單:並非文筠太不討人喜歡,而是文茵太討人喜歡,別看這小丫頭貌不驚人,和她相處過的人,幾乎沒有任何人對其有負面評價……可能你這種心智扭曲的是例外吧。但是你也該注意到了,在那種遍地女子嫉妒心的女校裡,她居然如魚得水,廣交朋友,這份本事不簡單吧?就連文方博那號人,對她都格外得溫柔。據情報部門的人分析,二小姐身負天然魅惑異能的可能性也是有的,不過未經證實。」

    難怪了,我還奇怪,這姐妹二人遭遇如此迥異,大小姐對妹妹居然就沒半點嫉妒,仇恨?按說那才是貴族人家裡常見的戲碼。原來大小姐本人也算是中了招。

    風吟樂了:「怎麼,你看上人家了?若是如此,我不介意讓給你啊哈哈哈!」

    真的?那我要是搞上了文大小姐,你不會覺得自己腦袋頂上綠油油的麼?

    「綠你妹!我跟文筠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立刻把大小姐的日記粘貼了一份,短信給他,換來他刷滿全屏的「呸」字。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我早該想到一個問題了。」

    風吟問:「什麼?」

    「文家的事,其實你們特別行動組並非無力出手,而是被人阻止無法出面。否則就算再怎麼勉強,你也不至於求助到我身上。」

    「呵呵,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不否認。這件事,的確是上面有人給了壓力,不過倒不至於讓我們承受不起。只不過難得你這個職業攪屎棍跑來天京,我覺得浪費資源實在可恥,就把你叫過來了,誰知道……真是悔不當初!」

    風吟的語氣裡滿是痛苦,這讓我感到萬分愉快。

    「對了,關於文家現在的狀況,你有什麼看法不?」我問風吟。

    「看法?這幾百年,貴族人家勢力起伏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有新貴登場,舊有老人便當,文家風光了幾十年,現在退場也不算太早。不過你放心,這也不是十天半個月的事,你的薪水還能領上一段時日。」

    哦,那我就放心了。

    對了,另外補充一件事,那個不討人喜歡的大小姐,好像是打算單騎救主,力挽狂瀾,悍然超神。

    風吟沉默了很久,輕笑道:「……文筠這人,在業內的聲望遠勝其父,其原因就在於此了,不拋棄,不放棄,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在陰謀詭譎的商海,是何其燦然奪目!」

    嗯,這種被人推大三路還不GG的精神,的確是可恥得很,記得咱們當年最恨這種浪費人時間的小白了,你說對不……?喂?喂?

    媽的,居然給我掛了!
d8847166 發表於 2011-6-20 21:54
第二十一章:序曲將盡時二小姐給了我一個驚喜

    日子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著,每天看大小姐拚命工作,二小姐拚命學習,彷彿是在欣賞一對勤勤懇懇打野收兵線的carry。那無限美好,邪殺超神的明天指日可待。

    可是轉眼再看,老家早已經被三路推大,一屏幕的超級大兵蜂擁在冰封王座之前叮噹亂敲,那血條掉的跟大姨媽一樣。頓時讓人感覺兩個carry的背影是如此淒涼。

    我是權當看戲,雖然這日子是越發無聊得緊了,可總算是有個解悶的手段不是?

    然而好景不長,才過了兩天,我的樂趣就被強行剝奪了。

    第三天,大小姐在午餐之後對我說,她要暫時離開一段時間。

    問及原因時,她說,無論她怎麼努力,總不可能待在家裡就將全部的公務處理掉,總要有出門的時候。這倒是不難理解。

    但是出於職業道德,我不得不提醒她。

    「我想,做出這個選擇之前,你應該明白可能出現的後果吧?從我的角度看,現今對你而言最大的威脅並非哪個貴族勢力,而是渡鴉,渡鴉的威脅就擺在眼前,非常簡單直接,女僕芳凝的事情就發生在不久之前,她雖然有幸沒死,但是我聽說她的寶貝妹子可是被人當成充氣娃娃輪成了殘廢。而如果你被他們捉去了,我是不會救你的。」

    大小姐站住了腳步,猶豫著說:「……我記得你說過他們是理性的殺手,他們,該不會在目標外的人身上浪費機會吧?」

    「你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吧。怎麼做決定是你的事,只要記得被人上的時候別哭著喊著求我救你就是了。」

    嘲諷的語氣沒有改變她的決定,大小姐最終還是走了,我目送她乘上光輪兩千,帶著一絲徬徨駛下浮空平台。直覺告訴我此行必以悲劇收場。

    「為什麼不攔住她呢?」

    身後,二小姐幽幽嘆息,在文筠離去前,姐妹有過短暫的爭執,結果則很明顯了。

    文茵情急之下,甚至用剪刀瞄準了自己的喉嚨,以死相挾,結果大小姐只是一臉哀愁地看我。的確,我的任務是保護二小姐的安全,任何人包括二小姐本人在內,都沒有權利傷害她。

    所以我在零點零一秒之內就將那剪子捏成了鐵球。二小姐的抗爭以失敗告終。賭氣似的待在房中,甚至沒有出門送送她的姐姐。直到大小姐走遠,她才走出房門,卻問我為什麼不攔住大小姐。

    奇怪了,連你也做不到的事,有什麼道理我能做到?更奇怪的是,我有義務做這些多餘的事嗎?

    「說得對……是我糊塗了。」

    二小姐笑了笑,又說:「王先生,我記得你很喜歡我的鋼琴?」

    幾天前,二小姐的琴聲令我神思超然世外,精神修煉大有進境,險些就此破關升級,可惜功虧一簣,這種事強求不得,我只是隨口玩笑一句,想不到她還記得。

    「願意來書房聽聽我的練習嗎?」

    沒有拒絕的理由,雖然現在再來聽一次,未必會有當時的心境。雖然二小姐的演奏多半不會免費。但升級的機會哪怕只有萬分之一,也值得一賭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

    琴聲比幾日前更優美了,幾天前二小姐只是練習,今天卻在全力演奏,我無從分辨她的功力深淺,或許真的有職業水準了,但是全副緊張下彈出的琴聲,並不是我想要的。引起我共鳴的特殊波長絕不在她的技藝裡,否則我早去捉幾個鋼琴大師為我積累經驗值了。二小姐找不回幾日前的感覺,我同樣找不回。

    兩小時後,二小姐終於慢了下來,全神貫注地演奏是極大的消耗,再彈下去,便曲不成調。

    「看來是不成啊……真抱歉呢。」

    二小姐輕輕嘆息著,露出苦笑。

    意料之中的事,沒什麼好說的。然而或許真的是上天瞎眼,輪到我這號人來走運,當兩人都放棄的時候,奇蹟反而發生了。

    琴聲越發緩慢,文茵已經不再去看曲譜,憑著感覺隨性地敲打著鍵盤,然而二小姐最終收指時的幾個音節卻彷彿一道清泉當頭澆下,令我頭腦霎時清澈無比。

    而後,感知力爆炸似的擴張開來,遠遠越過了浮空平台,越過天京市內縱橫交錯的公路,越過市外蔥蔥郊野,直到突破了一切極限,抵達了一片令人魂牽夢縈的美麗土地。

    我看到了一座青山,山泉潺潺恍若耳畔,在濛濛霧氣中,我的視線自山腳逐步向上攀枝峰頂,當最後一層霧氣在我眼前轟然洞穿時,我看到了一雙幽不見底的眼眸……

    恢復神智時,時間只過了微不足道的一秒,印象中卻彷彿逝去百年,感知的矛盾讓人頭暈目眩,恍惚中,我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極重要的東西,而那件東西,正在幻境中等我。

    ……onepiece!?

    我的直覺一向可信,然而這次未免太過荒謬了,若是真有什麼寶貝,以我的性子怎麼也不至於遺忘……我猶豫片刻,終於將腦中的一絲雜念徹底拋開,重回現實。

    二小姐擦拭著臉上的汗珠,向我投來歉意的笑容。精神能力升級只在瞬息之間,絕無紫氣東來,豔陽初綻等等異象,她根本看不出來,只以為自己的辛苦付諸流水。

    然而做人要厚道,二小姐全神貫注兩個小時,絕對不是琴興大發不彈不可,顯而易見,她有求於我,只是不好開口。

    猜猜看,她想要什麼?

    「你擔心大小姐?」

    文茵點了點頭:「芳凝的事情,只要一次就夠了……我不想因為自己再讓身邊人陷入危境。姐姐的決定我阻止不了,所以我也只能麻煩您出手了。」

    你要我去把大小姐追回來?

    「不,那樣並不能解決問題,就算姐姐安全了,我還有父母和三位兄長,還有他們身邊所珍重的親朋好友。他們……」

    他們明知被殺手盯上,卻只雇我一個保鏢在家宅著,然後一個二個都不要命似的往家外邊跑,這種勇於犧牲奉獻的精神非常能夠娛樂大眾。

    「他們只是不知道殺手的可怕……王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一件事?」

    ……看到那雙認真的眸子,我忽然猜到了她的想法,可貴,而又可笑。

    她說:「暫時不要顧及我的安全,主動出手誅殺渡鴉吧。」

    哈哈,果然不出所料,不諳世事的貴族小姐,思維簡單得就如草履蟲一般,若是這麼簡單就能解決問題,我早就出手了,別的不說,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之後呢?假使我殺死了渡鴉,而你又萬倖存活下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

    二小姐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問,詫異的神色表示她根本沒有想過以後。

    「呵,你以為現在還是紅色年代,只要主角來個自爆,正義勢力就能大獲全勝了?哈哈,紅色年代你這種資本家向來是反派主角,只有被人自爆的份……」

    而且,你到現在還不明白麼?渡鴉的存在,對如今的文家來說反而是好事。你那不成器的爹惹了眾怒,然而海上楊家雇殺手來報復,同樣觸犯了貴族圈的法則,若是文家因此死上兩三人……或許風波反而會平息少許。

    二小姐沉默良久,輕聲說:「我……並不知道事情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啊。父親,兄長,姐姐……都沒有告訴過我,我一直以為,只要沒有渡鴉,一切就都會好起來。」

    你RPG遊戲玩多了吧?

    「是啊,比起你們,我的思維實在是很幼稚,很不值一提,但是我也有我的堅持,我絕不能容忍身旁的人受到傷害……王先生,我記得,自由槍騎兵協會裡,關於保鏢任務中,有這麼一條規定,僱主有權在繳納違約金的前提下,不經其他人的許可,直接解僱僱傭兵。是不是?」

    ……你是什麼意思?

    「王先生,我以個人的名義懇求你,主動出手擊殺渡鴉吧。否則,我寧可放棄自己的生命安全。」

    好樣的,丫頭,你還真的是將了我一軍,前幾天你刻苦鑽研自由槍騎兵的情報資料,本以為你是一時好奇,想不到還有這麼個主意。

    的確,只要她想的話,現在就可以讓我從文家滾蛋,那點違約金對於文家的二小姐不過是九牛一毛。

    哈哈哈!既然你這麼想犧牲自我,那我成全你一次又有何妨?在這棟宅子裡呆了這麼多天,和大小姐吵架拌嘴,欣賞一代家族領袖的腦殘風姿,老實說……

    我膩透了。

    ————

    走下浮空平台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地球時代的一部電影。肖申克的救贖。

    在天上呆久了,這塵世的喧囂熙攘令人倍感親切,我站在陰影中抬頭望天,那冰冷的浮空平台如同一層陰云籠罩在天京上空,可笑可嘆,堂堂華夏首都,怎麼會允許興建這樣的建築?

    不要緊,這塊巨大金屬終有一日要轟然墜下,而高人一等的貴族世家,也必將隨之一道……吃屎去吧。

    那一天不會很遠了。

    而眼下,我的任務是殺四個人,這差事我非常喜歡,可比保護一個貴族小姐好玩多了。渡鴉是具備相當實力的對手,正好用來祭刀。

    臨行前,我向七郎調查過渡鴉的情報,二流商人告訴我,渡鴉如今行蹤未定,唯一能確認是,他們並不在天京市內。這簡直是廢話,換了我,也不會在這時候跑到天京市內滯留,在我之前,折在天京公安局特別行動組手裡的變種人也不在少數了。據說好多都被送去秘密實驗室做成標本了——還不是**標本,是器官標本。

    真噁心。

    二流商人一無所知,但是不要緊,我也不需要知道渡鴉究竟在哪裡,我只有一人,主動出擊去尋找四人組的位置,那就太麻煩了……如今我不在二小姐身邊,只要渡鴉知道消息,以主腦坦尼斯的行事風格,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我也不會。
d8847166 發表於 2011-6-20 21:55
第二十二章:他們正面出現在我面前時,遊戲就結束了

    2154年9月20日,天京市突降驟雨,清澈的雨水盡情洗刷著這座容納三千萬生靈的鋼鐵森林,瀰散在城市中的水汽卻令人倍感壓抑,離開文家不久,卻有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精神升級後,對這些玄妙直覺更是不可輕忽,看來清閒日子過到頭了。

    渡鴉不該這麼缺乏耐心啊……我本做好苦守數月的準備,想不到他們居然這麼性急。

    也好,盡快了結,盡快走人,文家的保鏢任務並沒有我想像的好玩,且不提長期宅居讓人閒得發瘋,單是這個家族那些狗屁倒灶之事就讓人倒足胃口,大發善心地給大小姐出謀劃策,人家還不領情……我現在非常理解死在火刑架上的布魯諾面對愚蠢教民時的悲憤心情。

    從超市出來,我抱著一箱泡麵,頂著頭上雨水緩緩向家走去,話說沒了文家的大廚伺候,心中還真是有些失落的。

    不過我運氣不錯,剛剛有些鬱悶時,就有人主動跑過來給我解悶。

    那是個將自己包裹在黑色雨衣中的年輕女子,宛如幽靈一般漂浮在小巷水窪上。

    見到她的剎那間,小巷兩端來來往往的人群便消失無蹤了。

    嘖,還是個變種人。

    女子的聲音自雨衣兜帽中飄然而至,空靈透徹,恰如秋雨。

    「王先生,初次見面,你好。」

    「冒昧打擾,別無他意,只想請你在這裡停上幾個小時。還請勿要掙扎,你我並沒有廝殺的必要。」

    四周的景色隨著女子的話而朦朧起來,小巷漸漸被濃郁霧氣包裹,連近在咫尺的左右牆壁都消失在視野中,唯有飄立在水面上的女子依然清晰可辨。

    幻術師?的確是克制近戰系的絕佳能力者,渡鴉的功課做得不錯,竟找來這樣的人助拳,難怪有恃無恐,這麼著急動手。那麼,唯一的問題就是……

    憑你,攔得下我嗎?

    那女子微微一笑:「若沒有這場秋雨,我的確是攔不下。久聞王先生乃絕世高手,然而在這雨天,小女子的幻術也不是那麼容易擺脫的,還請您安心在我的蜃樓幻境裡休息幾個小時吧。」

    呵,信心十足啊……

    掏槍,瞄準,射擊,兩枚子彈在女子眉心,心臟處穿過,卻沒帶走一片血花,徑直沒入霧氣籠罩,無聲無息。

    女子只是笑,我當然知道這種無謀的實體攻擊,對幻術師是絕對無效的,只是那兩枚子彈穿過女子之後,在霧氣中消失得悄無聲息,這就有些令人玩味了,

    我轉身向旁走了幾步,果然,本該豎在我眼前的牆壁消失了。

    再看腳下的磚石路面,和我挪步前未有絲毫變化。

    好,看到這裡,我大概明白這個幻術的原理了……

    「王先生果然名不虛傳,這麼快就破解了幻境原理,小女子深感佩服呢。」

    「值得佩服的事情還在後頭呢。小丫頭,我沒工夫陪你玩,現在撤開幻境我不找你麻煩,否則三分鐘內我要你人頭落地。」

    女子掩嘴一笑:「人頭落地?我好怕啊。」說著,那幻象假人竟然伸手將自己的腦袋摘了下來,衝我做了個鬼臉。

    好,好,好,來到母星之後,見多了貪生怕死之輩,這種死不要命的還真是少見,有多久沒被人如此挑釁過了?

    沒什麼好說的,動手吧。

    我開始緩緩吐氣,將肺中空氣全數排出,而後猛吸一口氣,赫然帶出獵獵風聲。劇烈變化的氣壓掀起一陣疾風,四周霧氣掙紮著被我吸入體內,胸口霎時如氣球一樣膨脹起來,狂風呼嘯中,餘光所至,那女子的臉色已然蒼白無比。

    後悔了?可惜晚了。

    蓄勢,而,發!

    伴隨著一個爆音,被擠壓至極限的空氣轟然炸出,宛如在原地引爆了一顆手雷,激起偌大風暴,激盪中,圍繞的霧氣如同活了一般掙扎糾結,卻萬般無奈地被撕出千絲萬縷的縫隙,這一記炸雷似的咆哮雖然破不了女子的蜃樓幻境,然而露出的破綻已經足夠了。

    前方十米,女子冷不防被咆哮聲波震得七竅溢血,委頓於地,正拼盡餘力維持幻境,而我則透過霧氣的縫隙,瞄準她的眉心連開三槍,子彈掀開了她的頭骨,血液腦漿隨之蜂擁而出。

    四周的霧氣散了,依然是那條狹長小巷,女子的屍體就在巷子盡頭,血流沿著磚石縫隙蜿蜒至小巷之外,被路過行人看到了,尖叫聲頓時此起彼伏。

    警察在半分鐘內便趕了過來,兩分鐘後,銀灰色的直升機載著三名全副武裝的警察從天而降。遠方,更多的警車鳴笛聲也在迅速逼近。

    警察們在離地五米時跳了下來,手中的自動手槍紛紛瞄準了我全身要害,可笑的是,又是我在文家門口見的那甲乙丙三人。

    那三人看清是我,表情就像一幅水泡過的連環畫,尤其我取出證件對他們說:「任務需要,你們的直升機被徵用了。」

    警察甲看來恨不得直接舉槍打死我,可他終歸不敢付諸實踐,咬牙切齒半晌,對身旁人說:「照他說的做。」

    特別行動組隻手遮天,真是名不虛傳,不如下次徵用他老婆試試?

    將所有人趕下直升飛機後,我單獨鑽入駕駛位,開始操縱著爬升高度,直升飛機左搖右擺掙紮著從地面上緩緩飛昇,中途不止一次與天京市內的高大建築擦身而過,我有些後悔早早把駕駛員趕下飛機了,但是按照我的預定計劃,駕駛員肯定是要造反的。

    萬幸,直升機最終穩定在了兩百米的高空,從上俯瞰天京,文家所在的浮空平台就在不遠,而平台底下,一輛黑色貨車正停靠在上升通道前接受檢驗。

    我想了想,對自己說:不會有錯,就是它了。而後按下了直升機上的開火鍵。兩枚火箭彈隨之發出淒厲的咆哮,拖著長長的煙霧飛向下方。

    巨響聲中,貨車化為漫天殘片,火光順帶吞噬掉了上升通道的檢查點,紅色的警告標識頓時在通道內頻繁閃爍,警告解除前,沒有任何人能夠在此通行。

    而貨車裡的人反應好快,竟在千鈞一髮之刻打破車門,飛躥出來,一共兩道黑影,高大魁梧的是佛蘭克斯坦,纖瘦的則是不知其名的狙擊手。

    兩人不約而同地向著旁邊人群密集處躥去,而周圍的平民數量多了,武裝直升機上的武器系統就被自動鎖定,無法開火,我嘗試了一次,短時間內無法以能力解鎖,但沒有關係,武器系統可以鎖,但動力系統卻鎖不掉,我的招數多得很呢,立刻拉動搖桿,將直升機對準狙擊手俯衝而去,歡呼吧雜種,這可是和當年世貿大樓一樣的待遇。

    狙擊手向人群縱深行進了幾秒,見我去勢絲毫不改,立刻轉身繞進了密集的建築群,這下就有些麻煩了,我試著用直升機上的火炮點射,武器系統卻依然被死死鎖定著,無法開火。

    一堆廢銅爛鐵!

    我將機頭掉轉向另一邊的佛蘭克斯坦,那個身高超過兩米的魁梧巨漢正傻乎乎地站在一片小花園中,四周的人群早被頭頂上呼嘯盤旋的直升機驚嚇得一哄而散,這個孤零零的目標再顯眼不過了。

    就是你了。

    我將彈倉裡僅餘的兩枚火箭彈齊射出去,帶著兩道蜿蜒的尾煙劃破長空,正中目標!

    煙霧消散,一個身高五米的岩石巨人出現在視野中,警方的武裝直升機到底火力不足,兩枚火箭彈只打掉了石巨人肩膀上的幾片碎石,巨人將花園裡的石板路吸入體內,霎時修復了傷勢。

    沒關係,我還有幾百枚足以擊穿裝甲車的機炮子彈,倒要看看你還能回多少HP!

    碰,一聲悶響,直升機微微一震,儀表盤上頓時警告不斷!那該死的狙擊手竟趁我分心對付弗蘭克斯坦時,架起狙擊步槍反咬一口!反器材狙擊步槍打壞了直升機的尾翼螺旋槳,機體在短暫的停滯後,立即開始愚蠢地自轉起來。

    這玩意兒已經廢了。

    我在狙擊手來得及擊發第二槍之前,從直升飛機上跳下來,下落途中,我用手槍瞄準狙擊手的位置,打光了彈匣。幾片血霧從頂樓的狙擊手身上爆了出來,可惜並不是致命傷。

    從七十米的高空墜落,我腳下的一雙阿迪王,連帶磚石路面一道炸成了碎片,山寨貨質量果然是靠不住,只配作消耗品。

    落地前,我用感知能力牢牢鎖定著眼前高樓頂上的狙擊手,受了槍傷,他沒法再像猴子一樣靈活穿越於鋼鐵森林之中,花了很久才轉移到相鄰的建築頂樓。

    他跑不了了,五十米的建築,我沿著外壁攀爬到頂,最多也只用三秒鐘。

    「吼!」

    伴隨著地面的顫抖,鳴雷一樣的咆哮聲自身後傳來,那是岩石巨人佛蘭克斯坦,五米高的巨獸在街道上橫衝直撞過來,道路兩旁的樹木就像雜草似的東倒西歪,停靠的機車被它的大腳踩過,癟得和照片一樣。

    就這麼急著來送死麼?

    好,我成全你。

    身邊正好有根路燈桿,我一腳踢折斷了,抄在懷裡,對準他的雙腿猛掃過去。尖銳的碰撞聲震耳欲聾,路燈桿在撞擊中彎成了曲尺,而佛蘭克斯坦的整條右腿都飛了出去,碎石如雨。巨人在慘叫聲中失去平衡,轟然倒地,雙手滿是不甘地抓了過來,被我接連幾桿打成了人棍,徹底廢掉。

    天京市的路燈還真結實……我丟下麻花似的路燈桿,從路邊圍欄上摺下一根鐵條,對準佛蘭克斯坦深藏在眼窩裡,如黑曜石的眼球連點兩次,兩枚眼球頓時炸裂成無數碎片。

    好,最後就是將這鐵條順著石巨人微張的嘴巴,直捅進喉嚨裡……不信他不死。

    「住手!」
d8847166 發表於 2011-6-20 21:57
第二十三章:戰事終結,彼此都送了對方一份紀念品

    等你很久了,主腦坦尼斯。

    只是想不到你的出場居然如此華麗。

    街邊的宣傳電視裡映著一位金發中年的臉,一幅修剪整齊的小鬍子,劍眉入鬢,相貌堂堂,可惜整體造型像是被萬噸水壓機擠壓過,長寬嚴重失調,我看了看他,不由問道:「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用4:3的攝像頭?」

    坦尼斯哼了一聲,沒有理我,從旁邊拽過一名女子到鏡頭前,那女子手腳被捆縛著,臉色有些蒼白,但毫無疑問,正是離家不久的……大小姐。

    看了屏幕前的大小姐很久,又將視線轉到她身後的坦尼斯,沉默了幾秒鐘,我終於悟了。

    原來攝像頭是他媽無辜的。你這天生畸形的癟罐頭!

    電視裡大小姐衝我露出一個苦笑:「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客氣了。

    我問:「你有什麼遺言需要交待的嗎?」

    她愣了一下,說:「照顧好小茵。」

    ……大小姐你說話的時候要動腦子啊,你看我現在所處的位置,像是能認真照顧好文茵的樣子嗎?

    老實講,殺個石巨人,狙擊手,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在我舉手的功夫裡,千面人跑到哪裡去了?

    想都不願想的問題啊……這就是為什麼我不願主動出擊,一對四,數量上的劣勢實在很可怕。

    大小姐一直看著我,我也只好看著她,過了一會兒,坦尼斯插話說:「王先生,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你也想交待遺言嗎?去找知心姐姐,我沒興趣聽。」

    「呵,我承認,渡鴉這個組合的確不是王先生的對手,但眼下的局勢,無非魚死網破,我想,並沒有必要搞得那麼慘烈吧?」

    他用手槍對準人質的太陽穴。

    大小姐微微一顫,只是閉上眼睛,一言不發,到挺硬氣。

    可我最恨別人威脅我,尤其一個腦袋長得像罐頭的人,沒有資格對我大聲講話。

    「開槍吧,我就喜歡慘烈的。」

    說完,我抄起一輛貨車,對準佛蘭克斯坦的腦袋猛地一拍,石巨人頓時少了半邊臉,不聲不響地暈了過去。

    「開槍啊,不要慫。」

    我撿起貨車掉落在地的輪胎,對準頂樓狙擊手飛旋而去,狙擊手勉力向旁一閃,躲過了被一胎兩斷之厄,腳下卻踩空,像片破報紙一樣從五十米高空向下跌落,好在背囊上的強力吸盤將他勉強固定在一面牆上,卻已經完全是任人魚肉的姿態。事實上,就算放著不管,身上的槍傷也足夠要他性命。

    「開槍啊,癟罐頭……」

    坦尼斯猛地扣動了扳機。

    卻沒有火光射出來,彈倉竟是空的。

    坦尼斯透過屏幕凝視我許久,說:「我會立即釋放文筠小姐,今日之戰到此為止,如何?……以你的實力,完全可以在今天之後,毫無損傷地殺掉我們所有人,沒有必要搭上一個文家大小姐。」

    「癟罐頭,算你會說話。」

    說完,我一巴掌拍碎了電視。

    狙擊手,石巨人……只是雜碎而已,的確沒必要為他們犧牲文大小姐。

    我這邊也不是全無顧忌的,只是坦尼斯想要試探我的底線,那是沒門的。

    幾分鐘後,半個天京市的警察都趕了過來,我給為首的一人重新核實了證件,那人就帶著一臉被強權強暴的悲憤神色退下了。

    狙擊手和恢復人形的佛蘭克斯坦被那人指使著裝上一輛裝甲厚實的警車裡帶走,我很好奇坦尼斯打算怎麼營救他的兩位戰友,直到向我核實證件的警官悄然無息地乘上了同一輛車,我才驚覺:那個人是千面人!

    此時再認真感知,立刻便發現他與周圍人的氣息有著些微不同,只是既然與坦尼斯有了協定,就沒必要在此時戳破他的身份了。

    千面人……氣味已經記得了,日後再遇到,一巴掌拍死就是了。

    之後,警察們開始為維持秩序忙碌起來,隔離戰場,驅逐記者,指揮工程車修復路面,建築……天京市有很久沒有爆發今天這樣的騷亂了,雖然戰鬥結束得極快,但無辜群眾的傷亡數字依然超過一百,其中推擠踩踏佔了九成,那架被打壞的直升機墜落時引發的爆炸又傷了十來人,佛蘭克斯坦與我激戰時碎石橫飛,打斷了一名路人的腿。認真計算起來,雖然我根本沒考慮過誤傷問題,但直接被我所傷的人,竟是沒有一個!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

    警察打掃戰場,我旁觀了一會兒,對天京市的警花質量嘖嘖稱奇,拿手機拍了幾百張,正打算回去PS一番時,一輛紅色浮空車自遠方疾馳而至,車牌上印著一個大大的特字,正是在天京隻手遮天的特別行動組專車。

    莫非是來搶我手機的?

    車門開,從中走下一位黑色休閒裝的年輕女子,她看了我很久,和手中一張照片來回對比,有些不確定地問:「王五先生?」

    我花了半分鐘才想起來,王五一詞如今指的就是本人了,中學張三,大學李四,畢業王五,我的人生軌跡正如一場布朗運動,連我自己都快忘了坐標了。

    「正是本人,你有事?」

    女子點了點頭:「我是特別行動組第三小隊的隊長江雪綺,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怎麼現在什麼人都需要和我談談?你們就那麼寂寞嗎?

    女子嘆了口氣:「是關於你用特別行動組的身份招搖行事的事情……其他部門意見很大。我不知道風吟副組長是怎麼想的,但是現在看來,你真的有必要收斂一下了。」

    你別和我說啊,這事情又不是我挑起來的,渡鴉上門挑釁,我當然要英勇回擊,這是每一個華夏公民應盡的義務,雖然我的公民證是偽造的。

    江雪綺有些生氣:「可是這裡是天京市啊!華夏首都啊!你難道不能換個方式麼?」

    這女人真不可理喻,白長了一張漂亮臉蛋,豐滿身材,結果腦子和雞一樣笨,不過話說回來,華夏官僚一向不可理喻,但凡他們的平均智商能有文大小姐的水準,當初風吟拉我去作國家煉金術師時,我也不會拒絕地那麼爽快。

    我想了想,還是對她說:「好的,下次我會注意影響的。」

    江雪綺面色稍霽,向我點了點頭。

    我補充說明一下:「以後進入戰鬥之後,我會提前將圍觀群眾統統滅口的。」

    江雪綺幾乎是吼出來的:「你有病啊!?」

    你有藥啊?

    「……好了,我受夠了,雖然不知風副組長是怎麼想的,但是我認為你沒有資格成為特別行動組的一員,我會在下午的會議時對你提出彈劾的,屆時請做好準備吧!」

    好吧,順帶一問:你們這個組織的退休金是怎麼結算的?

    碰!

    江雪綺用猛烈的車門撞擊聲回答了我。

    嘖,回母星後,就沒遇到一個正常女人,不是低智商就是智商低,華夏男多女少的人口現狀果然不是沒道理。

    在原地又呆了一會兒,工作人員便來轟我,來得正好,我用特別行動組的證件向他徵用了一雙施工膠靴穿上了,忽然想起坦尼斯答應我釋放大小姐,到現在還沒個音信呢。

    那癟罐頭不會想要背信棄義吧?好在我做人謹慎,趁人不備時給佛蘭克斯坦肚子裡粘了幾枚遙控炸彈,那還是我從新界帶回來的紀念品,便宜他了。

    我打開手機,正準備發短信引爆炸彈,餘光瞥到遠處街角報亭立著一抹窈窕倩影,那絲柔媚而倔強的韻味,看來非常眼熟,轉頭去看……

    正是文筠。

    她居然沒死?嘖,傻人有傻福,古人誠不我欺也。

    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主腦坦尼斯可不像母星女人這麼低能,我能想到給弗蘭克斯坦添加附件,他難道就不能給文筠留點紀念?

    不會也是遙控炸彈那麼沒品的東西吧?我有些忐忑起來,可別我走到近前時,文大小姐忽然像氣球一樣炸裂開哦。

    倒胃口的事情並沒發生,我一路走到她面前,文筠有些虛弱地輕輕晃動了一下身體,臉上掛著一絲苦笑:「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客氣了,你沒事就好。

    你沒事,我就可以放心大膽地引爆炸彈了。

    正打算打開手機時,忽然一陣香風拂動,大小姐猛地撲到我胸前,雙臂用力地摟在腰上,將臉蛋埋在我胸口的衣服裡。

    ……我心頭猛跳,莫非這就是坦尼斯的詭計:催眠文大小姐誘我接近,然後引爆她體內炸彈,讓我們同歸於盡!?

    好樣的,你夠種,看我教訓你!立刻摸出手機,不必短信了,直接利用能力向遠方的遙控炸彈發送了一萬次引爆信號。

    接下來是文大小姐的問題……唔?

    我這才發現不對,若是大小姐體內真有炸彈,以我對危險的直覺,無論如何不會忽略過去,雖然精神升級後感知變得有些不穩定,但靈敏度絕對是直線上升的。難道坦尼斯那罐頭腦袋真就那麼高尚?

    可是,如果不是被人做了手腳,大小姐現在這是在幹什麼?

    在哭嗎?

    我聽不到她的哭聲,然而透過胸前襯衫,那股清涼的濕意卻再清楚不過了。

    她輕聲呢喃道:「抱歉,只是一下子就好……」

    ……完全令人摸不到頭腦,大小姐生理期到了麼?不過既然不是人體炸彈,你願意哭多久都無所謂,我只是換件襯衫就可以了。

    然而過了一會兒,開始有過路的人拿手機拍照了,這就有些尷尬,我可不想被人發到網上指指點點,再獲得個「犀利哥」的成就。

    低頭看了看大小姐,正巧她也在偷偷抬起頭看我,四目相交,她忽然有些臉紅,匆忙退開兩步,說:「對不起,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可惜大小姐最後也沒有告訴我答案。

    就像秋暮枯樹被涼風捲走的最後一片葉,文筠在我眼前輕輕倒下,臉上優帶著一抹淒厲的紅。

    ……!我竟忘了毒!
d8847166 發表於 2011-6-21 20:18
第二十四章:曲終人散,無人期待再見之時

    坦尼斯畢竟不是高尚的人,依約放掉文大小姐的同時,也在她身上下了點毒,恰好支撐到她見我時才發作。手藝倒是可讚。

    下的什麼毒?三鹿奶?地溝油?紅心蛋?黑心棉?

    我對毒物幾乎沒有任何研究,變種人的身體素質保證我萬毒不侵,也就從不在乎毒不毒,然而眼下的局面卻不是我的個人抗力能起到作用的,抱著呼吸迅速微弱下去的大小姐,我知道等救護車是來不及了。

    怎麼辦?

    還是那句話,我是DPS,可以兼職T,卻不能兼職治療,我會殺人,卻不會救人,因此在殺手榜上的排名才遠高過綜合榜。然而眼下無法可施,也只有死鳥當活鳥醫了。

    我用指甲劃破手腕,將血液送到她嘴裡,然而大小姐已經失去意識,沒法吞嚥,我只好又將寶貴的血液灌向她的鼻孔,反正只要能送入體內,走哪條路都沒差吧。

    這一招是真正的土法煉鋼,比太平道的符水還缺乏質量保證,變種人的血對普通人是靈藥還是劇毒,沒有任何人可以打包票。只是我下意識地覺得此法可行,彷彿很久以前曾經重演過這一幕。

    我一邊給她送血,一邊打電話叫救護車,正巧附近就停著幾輛負責救護誤傷群眾的車子,向醫生交代了症狀,大小姐就被護士們急忙地抬了上去。上車時,她臉上詭異的紅暈已經漸漸消散。

    ……還好吧,雖然算不上是九轉還魂丹,至少也是鳳凰尾羽,活死人起白骨做不到,解個毒看來還沒什麼問題。

    此時閒著也是閒著,正好有些事情還需要處理,便隨她一道去了醫院。大小姐被送進急救室搶救,只是過不幾分鐘,主治醫生就帶著一臉疑惑走了出來。

    「這位先生,有些事情讓人感到很奇怪……你說文筠小姐曾中過劇毒,經檢驗,文小姐體內的確有過被劇毒腐蝕的跡象,但是,有些東西在她體內隨血液不停流轉,將毒素快速吸收消化掉了,甚至在緩慢地修復傷勢,這種事情就算下一代納米機器人也做不到,請問……」

    「不要問,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

    我向他出示了很快就要被吊銷的特別行動組證件,醫生露出恍然的神色,說:「原來如此……」

    「病人現在的狀況?」

    醫生說:「基本沒有任何危險了,只是內傷很重,需要一段時間修養。」

    「好,記得之後把醫療費的賬單寄到文家去。另外,她體內的那些神奇東西,不要亂碰,更不要試著提取樣本,明白嗎?」

    醫生立刻點頭應是。

    好,點頭就好,否則就只好要你頭點地了。

    簡單的手術之後,文筠被送進了VIP病房靜養,我想了想,還是給二小姐打了個電話,讓她過來陪姐姐。至於安全……暫時不成問題吧。

    渡鴉這次行動已經堪稱是出道以來最大膽奔放的一次,天京市不知多少年沒有過如此騷亂,此時就像被踩了蛋的貓,全身每一根毛髮都直豎起來,這個時候再在天京逗留那真是死路一條——單是坐救護車來醫院的路上,見到的變種人戰士就不下十人,雖然以新界標準衡量只是雜兵,可渡鴉也不過是精英怪而已啊。

    聽到姐姐的消息,文茵沒有絲毫猶豫地趕了過來。病床上的大小姐已經恢復了生氣,只是手術時的麻藥還需要幾個小時才會失效,現在睡得就像一隻死鳥。二小姐坐在床邊默默地守候著姐姐,一言不發。

    過了很久,二小姐靜靜地出門找到我,問:「請問,渡鴉……」

    很遺憾,沒能給他們帶來毀滅性打擊,加在弗蘭克斯坦身上的炸彈被坦尼斯在第一時間拆除了,引爆信號發送後如石沉大海。不過此戰之後,佛蘭克斯坦很長時間內都不必妄想能發揮戰鬥力了。少了這個攻堅手,渡鴉正面作戰的能力至少要減一半。

    「這樣啊……他們還會繼續嗎?」

    換做是我,肯定會取消任務的,然而渡鴉還從沒有過中途而非的先例,哪怕卯上了更強大的對手,也往往糾纏到底。我想坦尼斯斷然不會甘心認輸。

    但是渡鴉此次在天京實在是闖下了大禍,趁著特別行動組精銳盡出之時,在華夏首府製造了偌大騷亂,不可能一點後果也沒有。否則超級大國顏面何存?待風吟率隊歸國,追殺行動就會被提上日程了吧。

    二小姐聞言很是鬆了一口氣,露出陽光似的笑容。

    「王先生,這些日子,真是多謝你了。」

    我看了眼病房內依然沉睡的大小姐……她們的確是該多謝我的。否則現在姐妹倆都該睡太平間去了。別說渡鴉,單是渡鴉找來當炮灰的影刃,也能殺光文家全家。風吟將特別行動組的高手領走一半陪同華夏領導人出訪,天京市的確因此顯得空虛了許多,若不是有我這個常規外的因素在,渡鴉的行動幾乎是不可能失敗的。

    不過,事情到此也該結束了。如今華夏的暴力機關已經全力運轉起來,不單單是天京的特別行動組,連**直屬機關的「近衛紅軍」都被驚動,此時別說是渡鴉,就算我想要輕舉妄動,都要掂量掂量後果。

    而此事過後,不難想像,暴怒的天京公安局將傾全力抓捕渡鴉,不久後便即歸國的風吟,無疑是捕快的最佳人選。如果說我是頂級的殺手,風吟就是超級數的賞金獵人。被他盯上的目標,迄今還沒有逃脫的記錄。論及決斷力與粘性耐性,渡鴉根本沒法和風吟相提並論。或許不出三天,風吟就能提著那四人的頭顱凱旋。

    那麼,這單任務,已經沒有了繼續下去的理由。週薪百萬的確很爽,可是我果然不適合與上流社會打交道,既然危險已經根除,能夠及早結束才合我意。

    正想著怎麼與二小姐說起這事,忽然瞥到遠方高樓上,閃過一抹異常的亮光。

    距離超過一公里,天知道我怎麼在這遍佈高亮材質的鋼鐵森林中,注意到了那一點閃爍,只是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動了起來。伸手推開文茵,小姑娘像紙片一樣飄出近十米,撲通一聲跌坐在醫院拐角的沙發上,與此同時,文茵身前身後的牆上,各多了一隻口徑恐怖的空洞!

    狙擊手的反器材狙擊槍!渡鴉居然沒走!?

    第一發射失,狙擊手絕不會善罷甘休,文茵被我推到了狙擊死角,難以追擊……但躺在病床上的文大小姐,卻是任何一個標準狙擊手都不會射失的標靶!

    沒時間了,大小姐身體太過虛弱,又躺在床上,我沒法子像對待文茵那樣粗暴地將其推開,那麼解決的辦法就只有一個了……

    千米外的火光又一次亮起,尖銳的彈頭劃破長空,在劇烈的自旋中刺擊而至。在能量武器漸漸普及的時代,這種簡單暴力的武器威力依然不見遜色,別說是一堵並不厚重的混凝土牆,裝甲車的強化鋼板也是一擊即透,沒得商量。

    只是……穿得過我這關嗎?

    彈頭自窗口飛入時,我已經伸出右手,提前攔在路上。

    手掌處猛地一熱,強烈的衝擊帶動手臂不由自主地向身後甩了半圈,碰的一聲撞在牆上。雪白的牆面隨之留下一片血花。

    呵,想不到回歸母星,竟然也有被人打出血來的時候。那枚長度超過五釐米的尖利子彈,此時正釘在我的右手掌心,彈頭深入骨骼達半釐米,險些就貫穿了過去,威力竟比我預料地更強。若是打在一般人身上,絕對是無分部位,一擊必殺。

    遠方,高樓上的狙擊手終於被反應過來的天京警察們控制了起來,從他開出第一槍到警方的直升機將火力鎖定過去,前後只過了不到十五秒鐘,天京警方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然而若非我在醫院鎮守,渡鴉的逆襲已然是成了。

    主腦坦尼斯,真是一點也小覷不得,人都說渡鴉行事謹慎,耐性悠長,誰知道若是機會允許,這幫人也可以變成膽大包天的賭徒?正面作戰不利,匆忙退卻,卻在最不可能的時候悍然發動反擊,時機的把握實在讓人不得不讚。而犧牲隊友也要完成任務的犀利決斷,也讓我對他們的評估高了一層。

    只可惜渡鴉究竟是輸了,狙擊手的最後一搏沒有成功,他們就徹底失去了翻盤的本錢……只是,這最後一擊,還真是讓人稍稍有些緊張呢。

    這個時候,醫院裡的人終於意識到遭受襲擊,進而引發了不小的騷亂,不過亂也是亂別處,看到這裡牆上的兩隻空洞,還不知道躲遠一點的,早被大自然淘汰在胎盤裡了。

    而趁著這股騷亂,我悄然離開。

    和二小姐說話的時候,江雪綺已經短信我,特別行動組下午的會議提前召開,對我的彈劾將是會議的第一項內容。本打算翹掉不去,可留在醫院裡好像只有更無聊,順便去探探特別行動組的底細也好。

    那麼,倒不必說再見了,大小姐,二小姐……如今任務圓滿收工,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也和我再沒有了關係。與其虛偽之極地作依依不捨裝,不如就此分別。

    而和我這種人再次見面,只怕你們未必能有今天這麼幸運,保下命來。

    走出醫院的時候,心情莫名其妙地舒暢了一點。
d8847166 發表於 2011-6-21 20:20
崩壞世界:遼北大地

序曲:拒了offer,踏上追憶之旅

    按照風吟給我的地址,在城北的舊城區找到了特別行動組的據點,那是一間頗為落敗的茶舍,甚至連懸著的招牌都沒取下來,任憑日曬塵累,只在正門上貼了一張暫停營業的黃紙,看來貼了也有年頭了。

    推開門,屋內倒收拾得滿整齊,一位身著休閒服飾的年輕女子坐在櫃檯後面,見我進來,正要開口,便被我用工作證堵了回去。

    「哦,王五先生嗎?嗯,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請跟我來。」

    女子轉身領路,搖擺著性感的***走上二樓的台階,我趁此機會瞥了一眼她擺在櫃檯後面的筆記本,這女人正在偷菜。

    茶舍二樓依然冷清,大廳被改成資料室,堆滿紙質與非紙質的材料,幾個雅間有的空著,有的擺了張辦公桌,灰塵卻積了一層。只有正向南的一個大間大敞著房門,露出一張寬大的長桌,四周圍坐了幾人,有男有女,其中一個正是江雪綺。

    迎賓小姐領我到門口便欠身告退,江雪綺回頭看到我,很是不悅地皺眉道:「你遲到了。」

    那又如何?你還能彈劾我兩次麼?弱智。

    江雪綺明顯想要發飆,但坐在正中間的女子一句話就讓她怒火冷卻:「對外人要保持禮貌,別讓人看了笑話。」

    江雪綺是第三小隊的隊長,特別行動組下屬一共也只有三隻小隊,能讓她俯首聽命的,只有正副組長二人,副組長風吟遠在國外,那麼中間女子的身份不言而喻。

    韓紫霜……一手創立天京特別行動組,發展至今,精銳實力之強,隱約可與近衛紅軍一較短長,影響力遠播四方,已遠遠不再侷限於天京一城之地,比起風吟,她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

    只是,我關心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一年前,風吟加入特別行動組不久,我也未離開母星,有次偶然相遇,一起喝酒聊天,酒後說起,在特別行動組,居然遇到了一個無論如何也打不贏的人。

    而且是個女人。

    對風吟來說,那是極其難得且難堪的事,我們都沒有就此多談。

    然而今天親眼見過韓紫霜後,我不認為那個女人會是其他人了……被那雙眼睛掃過,半邊身子的汗毛都要造反了。

    誰說母星沒高手的?小小一個天京市便藏龍臥虎,我以前可不知道風吟的上司竟然這麼厲害的。虧得七郎那廢柴還曾信誓旦旦告訴我,華夏雖大,稱得上頂級高手的也不超過二十人。

    韓紫霜坐在正中,只是看我,她身材纖細,在寬大的座椅中格外顯得嬌怯,但目光卻隱含居高臨下之意。這一類的變種人我見得不多,但無一不是能力變態之極,若是又恰好被她克制到,就難怪風吟無論如何也打不贏了。

    風吟和我能力非常相似,他若是打不贏,我也難言勝算,不過面對韓紫霜時,我只是心生忌憚,倒不覺得有什麼可怕,便毫不示弱地對視回去。

    僵持了片刻,韓紫霜忽然轉過目光,指著我手旁一隻空位說道:「不要浪費時間,盡快開始會議吧。」

    我在方桌一側坐定後,韓紫霜對江雪綺說道:「這次召開月會是你的提議,執行彈劾議案需要組長及至少兩名隊長,現在我已經把二隊隊長給你叫來了……不要耽誤時間。」

    江雪綺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一疊材料,我瞥了一眼,儘是我入天京後的所作所為,雖然不盡齊全,然而這女人卻用紅筆在每條記錄之後詳細標記點評了……作為一個女人呢,你怎麼能如此蛋疼!?

    江雪綺清了清嗓子,正要開口,我立刻搶話:「別念了,我主動申請辭職行不行?」

    女人雙手死死攥著那疊材料,好像在看殺父仇人一樣死盯著我。

    韓紫霜面色冷然,並不說話,倒是坐在江雪綺對首的男子忽然大笑出來:「這人真有意思,要我說組長先別忙著踢他,收來成立個第四小隊,讓他去作隊長不是挺好?」

    江雪綺怒道:「這種人也有資格作隊長?」

    那男子聳了聳肩:「他是風副組長的朋友。實力如何,上午和渡鴉交手的時候咱們也都看到了……特別行動組成立之初的人事方針就是不拘一格,收他進來也沒什麼不好。」

    我轉頭打量了下這個二隊隊長,對於他,我倒是略有耳聞,風吟曾說在特別行動組裡有個值得信賴的朋友,那人雖然不算特別能打,也非智力超群,卻能讓人放心把後背交給他。

    精擅念動力的呂維,同時也是整個特別行動組裡最擅長和人搭檔作戰的戰士,半年前與風吟聯手擒下了在母星不可一世的萬毒王,雖然本人被風吟的光環所掩蓋,在組內卻因為這份功績被破格提拔到二隊隊長的位置上。

    特別行動組在華夏首府可以隻手遮天,分隊隊長官階不大,卻無疑是實權在握,韓紫霜和風吟既然敢把他調到這個位置上,我猜呂維並不僅僅是擅長合作這麼簡單,何況他敢在這個時候公然和江雪綺叫板,而提出的理由也頗令人玩味……

    他認真的?

    江雪綺還待反駁,韓紫霜卻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再吵,沉默了片刻,她轉頭對我說道:「呂維的建議也不是沒有道理,特別行動組現在的確有些人手不足。副組長一走,連自家的地盤都看不牢了,平白讓近衛紅軍的人看了笑話。王先生,我記得小風曾邀請過你,當時你沒有同意。現在由我親自開口,不知你意下如何?」

    這個時候,連呂維都退去了那略有些玩世不恭的笑容,江雪綺更是顧不得震驚,只死死盯著我看,生怕我說出同意來。

    我當然不會同意,兩年前如此,現在的志向只有更加堅決。

    「可以請教原因嗎?」韓紫霜問。

    原因?你們福利待遇不夠好算不算原因?

    韓紫霜微微一笑:「的確,特別行動組只是調用公安系統的預算,遠沒有近衛紅軍來得闊氣,更比不上王先生的週薪百萬。但是行動組發展到今天,卻從沒在金錢二字上委屈過自己人。如果只是想要賺錢,特別行動組的渠道並不算少。」

    ……這話倒也不錯,就以文家的事情為例,如果不是風吟和他手下一隊的高手被抽調一空,給文家小妹作保鏢的差事還輪不到我頭上。

    韓紫霜的態度看來是認真的,至少這樣的敷衍理由說不過去,想了想,我又說:「不願做朝廷鷹犬,這理由行不行?」

    呂維直接把口水嗆進氣管了,連韓紫霜都一臉的好笑:「王先生這麼說就是不厚道了。特別行動組雖然只是掛在公安系統名下,但在華夏土地上,還沒人敢小瞧特別行動組一分呢。」

    真沒人嗎?

    誠然,一般的華夏權貴,的確不敢開罪特別行動組,然而既然是給華夏政府做事,就沒可能真與那幫首腦,領袖們平起平坐。說難聽些,也不過是級別高些的朝廷鷹犬罷了,至少國家首腦只要一句話,特別行動組就不得不出人出力,隨其遠行,連看管自家後院都捉襟見肘。

    人家不敢小瞧你,只是忌憚變種人的破壞力罷了……換條赤目滴血的瘋狗來,也是無人膽敢小瞧,可是又有什麼意義嗎?對於那些位居權力巔峰的人來說,可曾真誠地看待過你嗎?

    韓紫霜已經皺起了眉頭,而江雪綺則忍不住譏諷道:「就算我們只是政府的高級打工仔吧……至少也算是金領階層,而一個遊走在社會邊緣的獨行俠又算什麼呢?」

    聽了這話,我真是不得不鄙視她。

    金領階層有什麼可得意的嗎?作為變種人,滯留在母星本身便是失敗,真的高手,有幾個不去新界發展的?在普通人類的社會裡稱王稱霸,都會被新界高手所恥笑,而現如今不過做到金領級別就沾沾自喜,真是讓人情何以堪!

    見我神情似笑非笑,江雪綺自然猜得出我在想什麼,留在母星的變種人,尤其如近衛紅軍,特別行動組這樣為普通人類賣命的組織,遭人白眼早就是家常便飯了。

    「你……你又憑什麼瞧不起我們!?你這麼厲害,又為什麼要從新界跑回母星來?」

    ……沉默。

    怪了,她說的沒錯啊,我到底是為什麼要回來的?

    現在想來,新界一年過得雖然辛苦,但並不沉悶,至少比起我在文家待的那段時間要有趣得多。而且最大的問題是,一旦認真回憶起來……

    我甚至想不起來我是怎麼從那片土地回歸母星的。甚至新界一年,最後幾個月發生了什麼,也變得異常模糊。

    這個問題就有些嚴重了,我雖然沒有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本事,但記憶力卻也沒差到連幾個月前發生的事情都能忘個一乾二淨,要說這中間沒鬼,鬼都不信。可要說哪裡出了問題,我卻怎麼也想不出來。

    我這邊啞了火,房間裡的爭執也隨之停止。韓紫霜看了我一眼,微微嘆氣:「既然王先生堅持,我就不勉強了。大家時間寶貴,把程序過一遍就散了吧。」

    因為是主動辭職,程序很簡單,韓紫霜在辭呈上籤下名字後,便帶著江雪綺離開了這間破敗的茶舍。呂維卻留了下來,衝我笑道:「要不要一起喝杯酒?」

    喝你妹啊,我心情不好,少來煩我。

    呂維聳了聳肩:「那真是遺憾啊……文家的事情你有什麼打算?」

    ……若沒有江雪綺那句話,我大概要在天京再待兩天,等風吟回來再走——這是基本的職業素養,不過現在我已經沒有那份耐心了。

    「文家的事情到此為止,我做的夠多了。」

    一邊說著,我一邊籌劃旅行,追溯記憶,新界之後,我最早踏足的土地是哪裡?天京嗎?不對,應該是更向北的地方……

    呂維又說了什麼,我已經沒有在意了。
d8847166 發表於 2011-6-21 20:21
第二+三章:我的奮鬥!+紅白喜事!?

    PS:作者的話寫在前面,最近說要改改第二捲開頭,現在這些就是修改結果。多謝某論壇的讀者幫我指出各種問題的所在,以便我將崩壞的部分修補過來,刪除了部分情節,所以字數不夠兩章,我就將這兩章合併成一大章,因為章節序號改起來麻煩,所以就2+3湊合著看吧。

    ——

    五天後,我踏上了遼北的土地。

    從凌亂的記憶中,我只找到了這麼一塊清晰的地方,我從新界回來,肯定是來過遼北的,只是具體發生了什麼卻不得而知。從天京到遼北,我一路都在糾結著記憶問題,不過到了遼北,被遼北的清爽秋風吹過,心情反而淡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這種事不能強求。

    強扭的瓜不甜,強X的妞不要錢。

    哈哈,瞧咱這心胸!

    既然毫無線索,那便哪裡都是線索,我沿著地圖,來到了一座名為燕北的城市。

    燕北是座美麗而樸素的城市,比起繁華而喧囂的天京,我倒更喜歡這偏居北隅的中型城市,說起原因倒也簡單:這裡人少:普通人少;有錢人,有權人,更少。那便少了許多麻煩。

    在市郊的一間酒店訂了房間,我決定在燕北短暫停留幾日,前段時間在文家賺了不少錢,也算是酣暢淋漓地打了一場,近期倒不忙著繼續找生意做,宅在房間裡水論壇,玩網遊也蠻愜意。

    論壇上永遠不缺少可聊的話題,前段時間萬眾矚目的戰鬥終於有了結果,「超電磁炮」以微弱之差敗給了「**目錄」,為這場持續了三天三夜的曠世大戰拉下了帷幕。

    超電磁炮,**目錄,都是處於當今變種人世界頂端的絕世高手,含金量比我這完美殺手還要高,這種等級的高手交戰,在圈子裡是絕不容錯過的好戲。至於我在天京一人挑翻渡鴉全員的戰鬥,與之相比,就猶如螢火之輝之於日月,中超之於世界杯。

    戰鬥的過程被詳細記錄了下來,超電磁炮和**目錄顯然沒有任何隱藏的打算,任由戰鬥的文字報導及圖片視頻在圈子裡傳得滿天飛。我登上論壇的時候,新聞版的置頂帖裡便有不下十個版本的全程戰鬥記錄視頻。而第一頁裡,至少有一半的帖子是相關評論。

    一貫冷清的論壇,因為這兩人的戰鬥,在線人數連續刷新紀錄。我想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一起湊個熱鬧,便點開了一份視頻,安靜觀看。

    三天份的視頻,不快進是沒法看的,而我在旅館裡就這麼靜靜地坐了一整天,以三倍速看完了全場,視頻不是電影,其實並不算精彩,超電磁炮和**目錄火力全開,不顧一切地狂轟濫炸的鏡頭總共也只有十幾分鐘,剩下時候,都只是在冷靜地等待著對手的破綻,一招,一招,慢慢地將局勢拉向有利於自己的一邊。然而當她們全力出手,巔峰對決時,十餘座山巒被夷為平地,大片綠野化為焦土的慘狀,卻讓觀者不由為之心中發寒。

    媽的,這兩個人,好霸道的破壞力,當年混過城管大隊的吧,這種攻擊能力,早已不是一般的絕世高手所能比擬了,難怪把論壇上的水民刺激得**迭起……無論是超電磁炮還是**目錄,有記錄的戰鬥中,都還從沒有展現出這種水準的實力,這一次巔峰對決,不知又要將這兩人的地位抬升至何等地步!

    我趕快再去翻論壇上的排行榜,果然,**目錄已經晉陞至世界戰鬥系變種人排行榜的前五,超電磁炮緊隨其後,排在第六,然而這種進入個位數的排名,彼此之間的差距已經可以忽略不計。總之都是那種可以以一敵萬的世間逆天之人。

    再看看自己那被列在自由槍騎兵排行榜,殺手分類榜,名詞即將下滑突破四位數的ID,心中不由一片悲涼。同樣是絕世高手,為什麼彼此之間就有如此的天壤之別!?

    唉,世道不古,不如我去拉上風吟打假仗吧,那小子在母星混的風生水起,和呂維配合打敗萬磁王后,評價已經是A級的賞金獵人。若是他肯配合我一下,在幾百架攝像機前面帶上滿隊的小弟,被我一招秒殺,那我的人氣,排名,絕對是刷刷往上漲啊。要是他肯出賣色相,拉上他的熟女上司韓紫霜一起陪我拍戲,說不準我也能混成一介如**目錄,超電磁炮一樣的妖孽?

    那時候,甭說什麼週薪百萬,就算一天一個億,我也得拿捏拿捏,擺擺架子。這還是在母星,到了新界那無法無天之地,更是海闊天空任逍遙,憑我一招秒殺風吟+韓紫霜的無敵威風,就算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婦女,周圍人也只能給我拍手叫好,看誰敢吐半個不字?

    YY至此,胸懷大暢,只覺一股豪情愜意自體內油然而發!我不由哈哈一笑,精神力波動隨之展開,橫掃方圓百米!數百道人類氣息盡數映在腦海之中!而後,緩緩收攏,回歸一點,頓時神清氣爽,精神百倍。

    想到什麼就要做,機會難得,趁著我靈感未斷,我現在就給風吟發短信吧。

    我從旅行箱裡翻出手機,發現這兩天手機一直關著,沒和任何人聯繫過,連忙打開,趁著系統啟動的幾秒鐘,我又登上論壇,一邊瀏覽著最近的新聞。心中一邊開始籌劃著風吟與小弟們該以何種姿勢被我一招秒殺,而我這絕世高手又該說出何等拉風的台詞以取悅大眾。

    幾秒後,收到短信的提示音徹耳不絕。

    大部分是風吟,那傢伙已經回國了,我在天京留下的爛攤子讓他連發了兩百多條短信來聲討,不過見我半個字都不回覆,他也就無聊地住手了。不過那股怨氣,卻彷彿要具現化出來,形成一條瘋狗,狠狠咬我一口。

    ……媽的,現在看來,合作打假仗的事情,鐵定是沒戲了。

    真是令人唏噓不已啊。

    往下翻頁,內容便亂七八糟了起來,要求將錢打到XX賬號上的騙子,扣除月費的通知,還有歡迎來到燕北市的廣告……

    最後幾條,竟是文筠。

    那位驕傲的大小姐居然會給我這不告而別之人發短信,實在出乎意料。

    最上面那條,內容非常簡單。

    你的酬勞已經發到賬戶上了,請查收。

    查了下,大小姐給了我兩千萬,這筆數字對文家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已經遠遠超過我所應得。而且資金來源完全是大小姐的私房錢。

    第二條,卻顯得瑣碎起來,她說我不告而別,實在不厚道,醫院騷亂時,小茵忽然就找不到我的人影,竟然哭了出來,她說很久沒有見過小茵那樣哭。

    第三條與第二條間已經隔了一天,短信內容又變得冰冷淡漠,她說天京市的騷亂引發了上層震怒,當事人之一的文家因此受到牽連,文家的形勢越發惡劣。

    第四條卻是道歉,她說自己實在是心情太過激動,才會發了上面那條短信,文家的事完全是咎由自取,不該牽扯到我身上,如果沒有我出手相助,她和妹妹早已香消玉殞。

    然後就是第五條,長度驚人的第五條。

    她說,幾天之間,文家的形勢急劇惡化,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一步跌倒,幾代人的奮鬥便要付諸流水,父親和兄長多方奔走,卻收效甚微,這個時候再去後悔曾經的囂張已經無濟於事。文筠坦言,看到霎時蒼老了幾十歲的父親,她的心中竟然有了幾分快慰。

    然而更多的卻是悲傷,無論文家待她怎樣,畢竟是她血脈所融的家族,這個時候她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一切去挽救家族。

    最後,她說。

    「我知道你在笑我。」

    ……

    嗯,你難得聰明了一回,我的確在笑你,你這白痴!

    用自己的一切去挽救家族?你真以為自己是獨挑大樑,力挽狂瀾的蓋世英豪了?何況人家針對的又不是你文大小姐,而是你的寶貝daddy!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我向來鄙夷愚忠之人,古人愚忠,可說境界所限,為國愚忠,千千萬萬人為之受益,我就不發動群嘲了。然而你文筠的這份愚忠又是為了什麼?又能得到什麼?

    除了智商太低,我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

    收起手機,我將目光繼續轉回論壇上看帖,只是心情卻稍稍有些不平靜。

    大小姐最後那條短信,怎麼看怎麼像是銳意赴死的烈士,臨終前留下的遺書。想來也是,文家的形勢既然如此惡劣,不出奇招是沒法翻盤的,然而出奇制勝自古以來便是智者的專利,以文大小姐的智商,怕是想不出什麼好招數。

    何況重傷初癒,遭此劫難,大小姐實在不像是永遠都擊不垮的革命鬥士。倒像是以死明志的投江詩人。

    文家完了。

    我聳聳肩,為這個相處不到兩週的家族默哀了半個秒鐘。

    既然已經遠離天京,那邊發生的事,和我就再沒關係,大小姐也好,二小姐也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大不了明年給她們燒上兩斤草紙略表心意便是了。

    眼看天色不早,我收起手機,重又回到筆記本前,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不如玩會兒網遊,權當守株待兔等神婆好了。

    夜晚的時間過得很快,當清晨的第一縷曦光透過窗簾時,我的人物血染衛生棉已經升到了20級,正在城裡喊人組隊推副本時,窗外卻忽然傳來一陣陣的吵鬧聲……連號稱隔音效果一流的屋牆都格擋不住。

    嘖,虧我還特地找了家地處偏僻的酒店入住,怎麼還是這麼亂七八糟的?

    我最恨遊戲時被人打擾,加上一夜苦等神婆不果,心情惡劣可想而知。耳聽得樓下居然鞭炮齊鳴,鑼鼓喧天,我心想,哥哥我就大發次善心,幫你們把喜事喪事一起辦了吧,省的日後還要再來擾民。

    退出遊戲,走出房門,那股喧囂之聲更是愈演愈烈,整條走廊都被震得微微顫抖。我心想,這二樓的住戶都2B了麼?樓下擾民擾的這麼厲害都沒人抗議一下?素聞遼北民風彪悍,儘是虛言不成?

    才下樓梯,在通往一樓大廳的通道口,居然見到幾個黑衣保鏢,站姿筆挺地左右分立著,見我下來,非常有禮貌,卻態度堅決地說道:「先生,非常抱歉,一樓大廳暫時不對外開放,如有需求,還請繞行。」

    讓我繞行?……我不找茬,茬居然來找我麼?真是讓人情何以堪啊。

    正要發飆,身後又走下來一對夫妻,見了這陣勢,立刻皺起眉來:「這是在幹什麼?」

    黑衣人一成不變的語調:「非常抱歉,一樓大廳暫時不對外開放,如有需求,還請繞行。」

    妻子冷笑道:「不對外開放?公共場所不對外開放?我在這裡花了錢,難道連路都走不得了嗎?而且一樓如此吵鬧,還讓不讓人休息了?你們管事的人是誰?」

    黑衣人彼此對視了一眼,冷聲說道:「我們替趙家做事。」

    「趙家?哪個趙家?」妻子正不依不饒著,旁邊的丈夫卻陡然變了臉色,連連拉扯妻子的袖角。

    妻子也恍然大悟:「是北地之王!?」

    黑衣人冷哼了一聲,妻子立刻偃旗息鼓,換上一幅奴顏婢膝的模樣:「非,非常抱歉,我們不知道是趙家在這裡,我們這就走……」

    ……這麼誇張?北地之王,倒真沒聽過這麼玄幻的名頭,華夏廢除帝制都幾百年了,居然還有人敢往自己頭上加王銜?城管不管麼?

    沒關係,城管不管,我管。小夫妻怕了你們趙家,我卻是無所謂的。

    不果在此之前,我先給風吟打了個電話。

    「最近忙什麼呢?」

    風吟一點好氣也沒有:「忙著收拾你留下的殘局唄……本來回國有一週的假,現在天天給領導匯報總結,還要抽空去抓渡鴉餘孽,累的死去活來,還拿不到獎金……你難道不想對此說點什麼?」

    我說:「除了活該,我也沒別的話好說了。誰讓你跑去做公務員的?」

    「我日你!」

    「不扯淡了,有件事跟你說下……你說,如果我遇到貴族人家橫行街市,欺男霸女之類的事情,隨手為民除害一下,你不會反對吧?」

    風吟歎了口氣:「你明知道我會反對,還要這麼問,是不是也太沒誠意了一點?」

    「就是隨口問問,你別介意……大不了當我沒問好了。」

    「……X!這回是哪個世家瞎了狗眼惹上你這瘟神了?」

    「一個沒聽過的家族,外號倒是挺響亮,叫北地之王……不會是什麼邪教組織吧?」

    電話那邊愣了很久,問我:「趙家?」

    「對,是趙家。」

    然後風吟醞釀了很久措辭,對我說:「我不想批評你的無知……不過,這麼說吧,和你所謂的沒聽過的趙家相比,文家,孟家就算捏在一起乘以二,也頗有不如。趙家的北地之王並不是玩笑話。整個遼北地區,趙家最大,中央政府其次,省長,書記之類統統都是虛職,掌握實權的無一例外掛著趙姓。這是歷史遺留問題,最早能追溯到一百多年前,那場華夏與自由聯盟的新舊霸主之爭……細節你可以去網上查查資料,不過那段歷史眾說紛紜,到現在也是沒人講得清的。總之,如果你還遵從理智行事的話,我強烈建議你不要招惹趙家,如果你實在克制不住,動了手以後立刻撤出遼北。趙家在遼北稱王,代價便是在華夏其他地區不允許有任何發展。不過你千萬不要大意了,趙家雖然沒有近衛紅軍,沒有特別行動組,但是絕對絕對不缺高手,你孤身一人是玩不過人家的。別自尋死路。」

    掛斷電話,我心中不由驚嘆這世界真是奇妙莫測,在華夏這種地方,居然也有國中之國,而且看樣子竟維持了長達百年!最關鍵是,先前我竟聞所未聞!

    我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無知,那麼這北地之王就的確有點意思了。連帶著讓我對一樓大廳裡的喧囂也是好奇心起。雖然風吟叫我別自尋死路,可是想要我死,哪有那麼容易呢?

    呵,反正此時我也沒什麼事可做,消化了昨日的回憶所得後,線索又再次中斷,不找點樂子的話,豈不是太無聊?

    從二樓到大廳的通道被黑衣人守著,雖然闖過這樣的關卡簡直易如反掌,但是看在風吟一番諄諄教誨的份上,這次我就換個方式好了。

    幾分鐘後,我混入酒店廚房,敲暈了一個送菜的服務生,套上他的工作服,大搖大擺地推著餐車混入一樓大廳。這一套把戲實在是熟極而流了。當年我和風吟多少次偽裝校工混入女生宿舍。連樓管大媽的火眼金睛都看不出破綻。

    如今這實在是牛刀小試。
d8847166 發表於 2011-6-21 20:22
第四章:人生何處不相逢,好多2B與潑婦

    進入大廳,頓時陣陣喧囂聲傳入耳中,聽聲音,彷彿是件喜事,大廳因此被佈置得五彩繽紛,四周牆上還貼著豔紅豔紅的喜字。

    哦,婚禮麼?

    我一邊將餐車裡的食物隨意擺放在大廳餐桌上,一邊試圖在人群中找到婚禮的主角,其中有個二十**的男子看來倒像是新郎,身邊眾星環繞,姿態傲氣十足,可掛在他手臂上,濃妝豔抹的豐滿女郎卻怎麼看也不像是新娘,反像是天上人間出來的職業工作人員。

    莫非這遼北之王非常能裝B,連招妓都招得這麼拉風?

    再轉幾圈,聽著場中眾人的閒碎交談,卻也抓不到重點。而就在我考慮要不要順手摸幾個錢包就回去的時候,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我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我可真是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啊。

    大小姐。

    大廳裡的文筠,顯得非常陌生,這是我第一次見她穿上禮服,看上去很漂亮,很典雅,比起天京時的她,這樣才像是一個貴族人家的千金大小姐。

    只是依偎在牆角的她,大半身子躲在陰影中,那張清淡妝點的臉蛋,配上茫然的神色,顯得非常淒涼無助,活像個身負房貸卻慘遭裁員的小白領。

    不過,沒記錯的話,幾天前她還因為身中劇毒,在醫院裡修養元氣,怎麼現在卻生龍活虎地跑到燕北來?她說要不惜一切代價挽救家族,莫非是來開墾遼北大地那肥沃的黑土地來的?

    此女行事向來亂七八糟,做出什麼都不足為奇。說不定這次是身懷重任為拯救世界而孤身赴險呢?還是別去打擾她了。

    正想著,忽然身後響起一個又驚又怒的聲音:「服務員!傻愣著幹什麼?還不過來!?」

    卻是一個2B青年不慎打翻了酒杯,酒液恰好落在褲襠上,陰了一片,但是那2B卻還一驚一乍,招呼周圍的服務員幫他清理。

    「就是你,看什麼看?還不過來!?」

    唔?是叫我?

    左右看看,附近還真沒別的服務生了……媽的,這人渣是打算讓我把他的卵子給捏出來麼?

    唉,看在大小姐在場的面子上,就不跟廢柴斤斤計較了。否則暴露身形,又免不得麻煩,我收斂了火氣,走到那青年面前,對他說道:「先生,有何吩咐?」

    那2B青年立刻指著襠部:「看不見嗎!?還不快給我擦乾淨?」

    「唔,既然是先生您的要求,我自然會服從,不過,恕我多嘴,只是,您真的堅持要一位男性來碰觸揉捏您的生殖器官麼?」

    2B青年的臉色陡然一變,說:「那你趕快去我給叫個女服務員過來!」

    「這個,在諸多女性貴賓面前,要另一位女性為您按摩生殖器官,真的好嗎?」

    「那……給我拿塊吸水紙來,我自己擦。」

    「哦哦哦,大庭廣眾之下自行摩擦生殖器官,先生您的豪放實在令人佩服不已。」

    「那你說該怎麼辦?」

    「這個其實也很簡單,不知您聽沒聽過這樣一句話:要想隱藏一滴水,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將其藏在海裡。所以……」

    我抄起餐桌上的酒瓶,打開瓶塞,將一瓶酒全部倒在了他褲子上。

    「您看,這下不就誰也看不出來了麼?」

    ……那2B愣了半晌,而後怒道:「你大爺!這下不就誰都能看出來了麼?你讓我這一褲子濕漉漉地怎麼跟人家說話?」

    「先生有所不知,古語有云,好男兒當如大海,您的下半身不已經如大海般鹹濕了嗎?太祖曾說,淫一手濕不難,難得是淫一褲子濕。閣下淫濕褲神功大成,實在是可喜可賀。」

    「你……!」

    看來這2B再2也有其底限,也不是什麼話都信的,那就沒辦法了,這世上不怕人聰明絕頂,也不怕人2B無極限,就怕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遇到這號人真是神仙也沒轍。我只好聳聳肩:「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先生您真是陽火過旺,慾求不滿的典型,回家吃點六味地黃丸洗洗睡吧。」

    「你,你算什麼東西,竟敢這麼與我說話!?」

    「他是我的朋友。」

    !?

    身後,大小姐的聲音傳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會是這身打扮,但他的確是我的朋友,換言之,也就是趙家的朋友。林先生,請你自重。」

    ……大小姐,該是我請你自重才對,咱們什麼時候變成朋友關係了?

    不過,姑且先不反對吧。

    而那2B青年猶豫了很久,終於帶著那條鹹濕褲,滿懷不忿,自重而去。

    哦?想不到大小姐的話還蠻有份量的,只是,她什麼時候和趙家人搭上關係了?

    待那2B走後,大小姐在我身後幽幽一嘆,而後笑道:「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深有同感。

    「可以問問你來這裡做什麼嗎?」

    一兩句話倒也說不清楚,你就當我是度假的遊人好了。反倒是你,不老老實實躺在醫院裡養傷,跑到這裡湊什麼熱鬧?看人家結婚很好玩麼?雖然大小姐也老大不小了,可是想要嫁的話還是嫁得出去吧,至少孟玉僚不就挺喜歡你?

    文筠苦笑了一下:「孟家在你離開天京的當天晚上,就取消婚約了。」

    噢噢噢噢?莫非你和風吟的姦情被發現了?孟玉僚不堪綠帽之辱,憤然休妻!?

    我喜歡這樣的情節發展。

    然而文筠卻是撲哧一聲嗆了口水,連連咳嗽,臉色漲得通紅,手指著我:「你,你怎麼會知道……?」

    哈哈……那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我總不能當著人面說哥偷窺你日記來著吧?

    大小姐為此很是窘迫了半晌,不果之後,她忽然云淡風輕起來:「……唉,罷了,也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值一提。如今文家眾矢之的,孟家不願在這時候但上關係,承擔不必要的風險,也是人之常情,而擺脫他們的困擾,對我來說也是好事。」

    難得你看的開,嘖,連孟家人都不敢碰你,這是何等的滅絕師太啊。話說,你就是因為這個,跑來遼北之地,找趙家求援的?

    文筠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也只有趙家敢接手了……雖然是與虎謀皮,可眼下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啊。哈,曾幾何時,這個世界還……」

    話沒說完,有個尖銳的女聲忽然傳了過來。

    「喲,文家的大小姐這是在和誰打情罵俏啊?」

    那聲音就像是盛夏40度高溫下,人潮洶湧的公交車裡某個中年大媽白薯進食過多後,排放出的有害氣體。令人渾身難受之極。

    我下意識地就要出手殺人了,大小姐未卜先知一般,一把抓住我的手,示意不要輕舉妄動。

    「喲,還牽起手來啦?你們天京人都是這麼不檢點啊?虧得今兒還是你的婚禮呢,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動手動腳的,嘖嘖嘖……」

    媽的,這世上還真就有些人,賤得讓人骨頭都發癢,大小姐你別攔我,看我拆了她的盆骨給你看!……等等,她剛才說的你的婚禮是什麼意思?

    文筠輕輕偏過頭去,輕聲道:「我說過,為了家族,能做的事,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做的……」

    無論什麼事?我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所以你就跑來和趙家人聯姻!?

    你這是賣身賣上癮了!?你當自己在玩三國殺用孫尚香麼?也不看清楚那男的是副什麼德行?婚禮當天就在手臂上掛隻雞四處炫耀,偏偏還不是什麼高檔雞,塗脂抹粉,臉上整的跟拆遷現場似的,就隻身上肥肉多點。怎麼看怎麼像……

    怎麼看,怎麼像我眼前這位臉色氣得鐵青,渾身發抖如篩糠一樣的,女人……

    文筠拉我的那隻手,已經用力用得手指發白了。

    我回頭問文筠:「這女人什麼來頭?哪間夜總會的頭牌?」

    文筠輕聲在我耳旁說道:「趙旭言……就是我那未婚夫,的情人,很得他寵愛,今天我扮演的角色,本來是該屬於她的。」

    哦,那你和她到底誰該算是小三?

    「當然是她!」那頭牌忽然叫了起來,頓時引來無數關注的目光。

    可頭牌可不在乎,滿臉猙獰道:「不就是個破落貴族家的長女麼?有什麼可了不起的?明明闖了大禍,居然恬不知恥地跑來巴結趙家……趙家的門,可沒你想像的那麼好進!」

    我就日了,這是哪個古裝鄉土劇的攝影棚麼?這TM從哪個犄角旮旯裡蹦出來的潑婦,吐沫星子都快成噴泉了!

    文筠死死拉住我的手,說:「別這樣……她也只是個可憐人。」

    「我用不著你來可憐!」

    正吵得不可開交時,另一個主角總算到了。

    趙旭言。
d8847166 發表於 2011-6-22 22:11
第五章:大小姐啊,你浪費了一顆上好的丹藥

    這位趙家子弟輕輕拍了拍那潑婦的肩膀,那潑婦的氣息頓時收斂了下來,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趙旭言看了我一眼,便轉而問大小姐:「這位先生是什麼人?」

    「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當服務生的朋友?呵,也罷,我不管你在天京的時候是怎樣的,到了遼北進了趙家的門,就該守趙家的規矩,這種不三不四的朋友,還是不要來往得好。」

    不三不四,這是在我說嗎?

    要不是大小姐拼了命地拉住我的手腕,我非揍死這兔崽子。

    「呵,你這是什麼表情?想要動手?死小子,給我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在遼北,還沒人敢用這種眼神看趙家的人!」

    這話真是擲地有聲,喧鬧的婚禮現場霎時間便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聚焦此處,連我心中都有點犯嘀咕,連忙回頭問大小姐。

    「這孫子是在跟我說話麼?還是喝了三鹿的奶粉,結石結到腦子裡了?」

    文筠只是死死拉著我的手:「王先生,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千萬不要衝動,趙家在遼北的勢力非常強大,絕對不是個人能夠抗衡的……」

    嘖,在你眼裡我是那種屈服淫威之下的慫人麼?

    「所以,求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計較了!」

    大小姐你真是厚臉皮啊,啥事兒都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計較,都被人家犯賤犯到眼前了,你以為我是甘地麼?正巧我昨天剛剛LvUP,想不想看我表演幾個新鮮技能給你開開眼界?

    然而趙旭言竟還是沒完沒了,哈哈大笑幾聲:「文筠,可別以為你進了趙家的門,就可以為所欲為!聯姻之策,是你和我老爸談妥,老爸強行下令,我才無奈遵從的……我可從來沒有認可過你的存在!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憑你這被孟家扔出門的破鞋,還有什麼臉面可言!?」

    文筠的臉色,刷的一白。

    趙旭言的話太惡毒了,居然跟我有一拼,而隨著這番話的出口,周圍賓客看向大小姐的目光,也頓時充滿了種種惡毒的嘲諷,不屑。甚至有不少女性嘉賓故意用所有人聽得到的聲音嘀咕著尖酸刻薄的評語。

    這是趙家的主場,沒有主人默許,誰敢這麼放肆?趙旭言,分明是早有準備,要在婚禮當日重重羞辱文家的大小姐。一番惡言相向,再以千夫所指的氣勢壓迫過來,這番壓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別說是文大小姐本人,我站在一旁聽著,心中都已經抑制不住地翻騰起火氣來。

    今天不殺幾個人,哥的王字倒過來寫。

    趙旭言卻忽然又將目光飄到我這兒:「小子,今天是喜慶的日子,我也不過分為難你,自己乖乖給我從後門滾出去,別再讓我在遼北境內看見你,否則,別看我只是趙家旁系,想要捏死你這樣的,不過彈彈手指頭的功夫。」

    …… 呵,好樣的,你實在是好樣的,我有很久很久沒有認真生過氣了,今天為了你這賤人,我倒是可以破個例,雖然不想在遼北鬧出個天翻地覆,可是事到臨頭了……嘿嘿,當年在天京我都敢放手大殺,別說你只是個趙家旁系子弟,就算趙家的老大站在這兒,我這一拳照樣打得下去!

    你自己找死!

    我身形一動,便要出手,然而手腕上忽然一涼。回頭看去,只看到幾抹淒厲的血印。

    大小姐的手依然死死攥著我的手腕,她竟是如此用力,被我身形帶動,也不放開,五枚指甲,都已經被掀裂開了,血流如注。

    你……到底想幹什麼?

    「求你,不要動手。」

    俏目含淚,梨花帶雨,我真搞不懂,既然你這麼委屈,又為什麼要攔我?

    「遼北趙家,不是個人能夠抗衡的,不要因為我……得罪他們。」

    這就是你的理由?恐怕不止吧,大小姐,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至於裝得這麼過。

    你心裡,是擔心我在這裡殺了人,趙家遷怒到你們文家,讓你大計成空吧?

    文筠的臉色更白了,她用力咬著嘴唇,說:「沒……錯,你說的,沒錯。」

    呵,我就猜是這樣,你我非親非故,犯得著管我死活嗎?

    好吧,既然如此,看在二小姐曾經用琴聲幫我精神力升級,還有你我相交一場的份上,今天我再賣你個面子好了,就讓趙旭言那小子再多活一天。

    明日,我必改頭換面,取他狗命,我手腳乾淨,不會讓任何人看出破綻來。只可惜,大小姐你就要做些日子寡婦了。

    「小子,還不快滾,非要等我的耐心用完嗎?」

    此時,趙旭言的挑釁已經勾不起我的怒火了,對一個將死之人,也不必計較那麼多,我聳聳肩,便要離去。

    「我送送他去。」

    大小姐卻跟了過來。趙旭言只是冷笑,也不阻攔。

    從後門走出大廳,喧鬧聲頓時被隔絕開,站在燈光昏暗的走廊裡,我停下腳步,問身後的大小姐:「還有什麼指教嗎?」

    「王先生,請你告訴我……我現在做的事,你會瞧不起嗎?」

    唔,這個問題嘛……倒不太好回答了。

    文筠死死咬著嘴唇:「請,請直言無妨。」

    好吧,既然你堅持……我就稍微浪費點口水吧。

    「你知道的,我一般不會正眼去看任何普通人類的,大家不是一個圈子裡的人,又談什麼瞧得起瞧不起呢?你的處事方法,唉,的確是慫了一點,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你弱呢?換了其他人,處在同樣的位置上說不定比你更慫。這件事就要看你怎麼考慮了,如果非要跟我這種人相比,那是自取其辱。把握自己的能力,做自己能做的事,其他的,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可以了。」

    文筠聞言怔住,良久之後,忽然輕笑起來。

    「呵呵,說的是呢,比起你來,我,實在是太弱小了,風浪一來,事事身不由己,有時看到閣下的行事灑脫,心裡就不由得會羨慕起來,為什麼,我不能做到這樣?」

    你想太多了,盲目攀比只會引發悲劇,我的背影用來瞻仰就夠,追逐就不必了。

    「說的是呢……」

    沉默了片刻,文筠問我:「我給你發的短信,收到了嗎?」

    「嗯,今天早上看到了。還要多謝你出手大方,居然給了我兩千萬的紅包。」

    「呵呵,反正這些錢對我也沒有多大用處,王先生救了我們姐妹不止一次,若不是太大金額的轉賬會有不便,就算給你兩億也是應該的。」

    哦哦哦,兩億!?可恨了,早跟我說嘛,只要我肯出手,轉賬還有什麼不方便的!

    「呵呵,我很奇怪呢,以王先生的灑脫,為什麼會執著於區區金錢?」

    這個嘛……我回母星,總得找點事兒做吧?在新界,錢是不算什麼,可在母星,除了錢我還能執著於什麼呢?

    舉個例子吧,就好像一個人玩東方projects,當lunatic難度都阻擋不住你的通關腳步時,除了打分,你還能打什麼?

    大小姐顯然沒有聽懂我的比喻,只是茫然地點了點頭。

    「之後,王先生有什麼打算?」

    長遠的規劃還沒有,我來遼北是為了找一件東西,可惜線索剛剛中斷,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近期規劃嘛……明天吧,我親自上門,宰了趙旭言和他姘頭,若是心情好,再順帶把今天出席的賓客殺上幾個。

    雖然要讓大小姐你守幾天寡,不過那人口出狂言,我不可能當做沒聽到。

    「唉,說真的,王先生你千萬不要招惹趙家,這個家族的力量,實在是很恐怖的。我也是親自來到遼北,和趙旭言的父親談過話以後,才發現趙家遠遠比我想像的更加強大。一個家族,能在華夏之國分疆裂土,它的隱藏力量絕對不簡單的!」

    超出想像?那也只是因為你的想像力太貧乏。對變種人的世界,你有多少瞭解?憑什麼以為,我孤身一人,就怕了遼北趙家?

    大小姐嘆了口氣,知道再勸也是沒用,便道了聲珍重,準備轉身回到大廳。

    「對了,說起來,今天早上,接你短信的時候,看到最後一條,我還以為你準備自殺的,現在看來好像是我多慮了。」

    文筠卻是渾身一僵。

    「為什麼,你會這麼說?」

    很簡單嘛,別看短信裡你說得慷慨激昂,視死如歸,可任何人也看得出來,你這真是走投無路了,才做出來的無奈之舉。而這種悲憤之下的衝動,最不容易持久。如果趙旭言是個翩翩公子倒也罷了,以大小姐的自我安慰能力,或許還能勉強安心做個趙家太太。

    可惜,你實在不怎麼走運,攤上了這樣一個貨色,大概就算再怎麼忍氣吞聲也是無濟於事吧。趙家太太,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華夏大地,幾百年前,曾流行過一個說法,吃人的社會。我想,你這樣的人,就屬於被吃的那種吧。哈哈。

    文筠的神色,卻意外的坦然。

    「是啊,我……已經走投無路了,我來遼北之前,文家的覆滅之相,已經越來越明顯了,公司的股份被人惡意收購,管理層紛紛離職告假,輿論風向根本是一邊倒,最可笑的是,還出現好多,因為和文家接觸過多而被雙規的公務員……大廈將傾,原來就是這麼一種感覺。父親當年將海上楊家生生擊垮時,對方的感受,大抵如此吧。」

    「父親和幾個叔叔伯伯,還有我的幾位兄長,找了所有能找的人,大部分都是閉門不見,少數見過面的,也是直言不諱,不願出手相助。後來,還是我找到了遼北趙家的人,就是趙旭言的父親,雖然只是旁系,但是他的影響力對我而言已經是不可想像了,他答應我,只要文家遷至遼北,至少可以保住我們一家人的富貴。我還在猶豫時,父親就已經替我做出決定了。連婚禮都草草決定了下來。」

    「我想,那就這樣吧,就當是為了小茵,我再做點什麼好了。可是,可是我也是有極限的啊,我也會堅持不住的啊……」

    咎由自取,怪得誰來?在天京的時候還難得見你和文方博硬氣一回,怎麼我一走你又被打回原形了?現在曉得後悔,怕是晚了。

    要麼安心去做趙家太太,忍辱偷生,要麼自我了結,一了百了。想要走出第三條路,以你的性子是不用指望了。

    「……也對呢,也到了我該做決定的時候了。」

    文大小姐忽而展顏一笑:「謝謝你,幫我下了決心。」

    不客氣,應該的。

    然後,大小姐不知從哪兒取出一枚金色的藥丸。

    哎呀我靠,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香甜可口,見血封喉,死時一身輕鬆,絲毫無痛。死後屍身不腐,青春永駐。這東西,只有靠新界的植物提煉物才做得出來,母星上早就被炒到天價,想不到你居然能搞得到。

    用這東西自殺實在太浪費了,大小姐你不能這麼糟蹋東西啊。

    絕命毒藥,我這裡也有,要不要跟我換啊?

    結果大小姐只是笑,並不作答,而後微微仰頭,便要將藥丸吞服下去,我一伸手攔住了,問:「等等等等,我剛剛想起一個問題,你先別急著死,等我問完好不好?」

    「……好。」

    「在你了結自己前,有沒有考慮過趙家的反應?你一死了之的確簡單,但是新娘子在婚禮當場自殺身亡。這種笑話固然能讓圍觀群眾興奮雀躍,但對當事人來講,那是絕對不值得開心的。而現在的文家,是否還禁得起北地之王的報復?」

    大小姐的神色不變:「為了家族,我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是生是死,就聽天由命吧。」

    嘖,連家族大義都說服不了她,還有啥理由可想來著?

    「對了,文茵的事……」

    「呵,我死之後,會有人將小茵帶去國外,我能動用的資金已不多,但供她一生衣食無憂卻已綽綽有餘,她是個聰明的孩子,日後,一定懂得照顧自己。」

    嘖嘖嘖,這後事都交代妥當了,還真是讓人無話可說,無話可說!

    「王先生,你……不願意我死嗎?」

    唉,你我相交一場,你這人又慷慨多金,就這麼死了的確令人遺憾。不過人誰無死?你自己覺得值得就成,我沒那麼多管閒事的。我只是可惜那藥。

    「呵呵,王先生說話,永遠是這麼直率,真是令人羨慕啊……」

    言畢,大小姐的臉上忽然泛起一絲酸楚之色。

    「王先生,最後……我可以問一下,你的真名是什麼嗎?」

    真名?我哪來的真名?張三李四王五都可以算是真名,你願意叫哪個,隨便你,我知道是在叫我就夠了唄。

    「嗯……我明白了,謝謝你。」

    金色藥丸,終於被她吞了下去。

    價值千萬的新界劇毒啊……我心中不免哀嘆。

    幾秒鐘後,文筠緩緩倒下,她的臉上猶帶著服毒時的酸楚,可,彷彿間也有解脫之意。

    生而富貴,死而匆匆,人生似夢,芳華而逝,真是,令人。

    不勝唏噓!

    ————

    PS:未免誤會,還是先提醒一聲,大小姐死去活來的精彩故事還沒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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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大小姐啊,你又浪費了我一番心血

    大小姐的身體便依偎在牆角,之旁,我駐足良久,只是覺得好像有些事情不太對勁,卻抓不住重點。這種感覺很久沒有過,我一時恍惚,任由時間溜走。

    過了幾分鐘,我終於不耐,決定離開。身後的門卻開了,露出大廳的燈火輝煌,以及一個投下黑影的男子身形。

    趙旭言。

    他只是冷冷地盯著地上的屍體,片刻之後,撇嘴一笑:「自殺了?我還以為她會挺到婚禮結束來著,想不到她性子倒是挺急的,沒枉費我找來這麼多人當面羞辱她。」

    哦,你早知道她手裡毒藥?

    趙旭言瞥了我一眼,但顯然心中得意至極,不由炫耀起來:「呵,沒有我暗中幫助,她還沒這麼容易拿到新界的剎那芳華!她以為自己做事神不知鬼不覺,可在遼北,有什麼動作能瞞得過我們趙家!」

    嗯,這麼看來,大小姐死得的確是有點不值。

    「不值得?怎麼會呢,她不死,趙家想要吞了文家這塊肉,還真要費點手腳,哈哈,死得好,死得實在是好!」

    趙旭言絲毫不加掩飾的囂張笑聲,在走廊中來回傳響。我忽然覺得這個人說話還是蠻有道理的。

    死了好,還是死了的好。不單單是大小姐,你也一樣。

    「唔?」

    作為遺言,這個唔字,實在是太遜了,可我已經等不了了,就這樣吧。

    心念微轉間,我的手已經伸了出去。

    轟!

    趙旭言的身體倒飛出去,撞破身後半掩的門,筆直地飛向大廳正中。

    而在半空中,送入他體內的震盪之力轟然爆發,霎時間,人體宛如一隻巨大的氣球炸裂,隨著砰的一聲悶響,漫天血雨當頭灑下,落在鮮紅的地攤上,妖異般的絢麗。

    人類是很脆弱的生物,無論多大的權勢也改變不了,泰山崩於前而不改色,那是多頭博弈的權衡使然,而趙旭言,還沒有與我博弈的資格。

    古語有云,近在咫尺,人盡敵國,這句話用在趙旭言身上,倒是浪費了。可性質卻是一樣。

    我管你是封王拜侯的大人物,若是我想要你死,除死之外,你就絕不會有第二條路可走。

    冷哼一聲,我邁步跟入大廳,身後,大小姐精緻的臉蛋上,恍惚一顫。

    別客氣,看在兩人交情上,我送你最後一件禮物吧。

    血祭!

    呵呵……哈哈哈哈!回歸母星後,難得暢快殺人,在天京,群強環繞,又礙著風吟的面子,做事總是束手縛腳,我權當休假養生,可歸根結底,好像過得並不怎麼舒心。

    剛才那一掌推出,是我回到母星以來,最為暢快愉悅的一刻,說得通俗一點,真是……

    爽翻了!

    待趙旭言凌空炸裂,粉身碎骨,我彷彿感到一陣吸毒似的無上快感,自全身各個角落湧現出來。

    但是,這還不夠啊,遠遠不夠啊!

    大廳裡,還有那麼多死有餘辜之輩,趙旭言的姘頭,趙家鎮場子的保鏢,以及許許多多不知所謂的賓客。

    今天,都給我死在這裡吧!讓我再更加開心一點!

    長笑間,我腳步騰挪,越過人群,找到了我的第一個目標。

    那隻曾掛在趙旭言手臂上,對文筠出口不遜的野雞。

    鴛鴦苦命,苦命鴛鴦,你的姘頭已經翹了辮子,你又何必獨活?一起去吧!

    這一掌又是當胸打出,將那野雞的整個上身都炸個粉碎!

    那破碎的骨片,內臟,猶如手榴彈的碎片一樣飛了出去,將這野雞身後的一眾賓客打得支離破碎,骨肉橫飛!

    而殘存的下半身,則拖著半截斷腸,湧著鮮血緩緩栽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對了,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我並不在乎仇敵的哀號與苦痛,只要見到鮮紅的血液塗滿大地,心中的喜悅就會如山泉一樣源源不絕。暢快,無邊暢快!

    主犯已死,下一個,輪到誰?

    場中的保鏢終於反應過來,開始有所動作。側門處,兩名黑衣人掏出手槍,匆忙瞄準過來。

    下一秒,我一步上前,左右兩掌同時推出。

    砰!砰!兩朵血染之花赫然印在牆上,血滴飛濺,點綴其間,如朝花滴露。

    血之花,血之花……哈哈!如此美妙妖豔的血之花,盛開兩朵又怎麼足夠!?

    看我打你個百花齊綻,春意盎然!

    回身,兩枚手雷自掌心飛出。

    轟!轟!耳膜震盪,那滾滾聲浪在體內化作一陣陣刺激的電流,令人欲罷不能!

    哈哈!這就是我常備在身,親手調製的夾心爆漿中秋特製版手雷,滋味如何,滋味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如何啊哈哈哈!?

    盛開的火光,掀起海濤拍岸一般的血肉之潮!紡錘形的肌肉束,網狀的淋巴,灰的,白的破碎骨片,濃淡不均的赤紅內臟,還有席捲如幕的血海衝天而起,宛如節日裡盤踞天際的絢麗花火。

    大廳裡好像下起了血雨,淅淅瀝瀝,點滴落在皮膚上,冰涼,粘稠,彷彿附著死者不甘的冤魂,那雨幕將大廳染出紅黑紫青各色,斑駁不均,配上屍塊焦糊的臭味,血液的腥味交織在一起,徘徊在鼻端,這是,這是……

    這是何等,感人肺腑的美妙畫卷!

    哈哈!對了,這就對了!火焰為筆,血肉為墨,而我,就是此間最高明的畫師!

    血海落盡,主幹已成!

    接下來,看我點綴細節。

    俯身,拾起黑衣人的手槍,抬手……砰!砰!砰!砰!

    子彈從槍口飛出,鑽入心臟。

    子彈從槍口飛出,劈開頭骨。

    子彈從槍口飛出,攪碎大腦。

    子彈從槍口飛出,炸裂下陰。

    屍體橫躺在地上,只剩半截的頭顱,汩汩流淌著紅白摻雜的體液。

    屍體斜倚在牆角,胸口的空洞露出半截骨茬,斷裂的肌肉被粘稠的血液蓋滿。

    屍體分成兩截,上半身躺在餐桌上,酒水,血水,混雜在一起。下半身消失無蹤,早已化為畫卷的主幹。

    ……

    有條不紊地收割著殘存的人命,此時此刻,我不會去想此舉的意義何在,血祭?錯了,單只這幅畫卷之美,便足夠讓我為之,全神投入。

    大小姐,我真該謝謝你,沒有你,我怎麼來完成如此傑出的藝術品!?

    至於你們,乖乖盡起自己顏料的本分,與這偉大的藝術精神融為一體吧!

    哈哈哈哈!

    ……

    不知多久,笑聲才止。

    大廳裡,已經再也找不到一個活人了,除去反應快,第一時間跑掉的,餐廳裡一百一十七人的屍體,就躺在這裡。

    手中的槍管早就滾燙了,相對,發熱的腦子卻漸漸冷卻了下來。

    環顧四周,腥風血雨已經停了下來,可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卻醞釀得越發濃重了。

    這幅畫……的確是漂亮,可代價呢,似乎,太大了一點。

    記憶中,如此大規模的殺戮,還是第一次。理由麼……現在想來,真是無厘頭之極了,為了一個交情也算不上太好的女人,血手殺戮一場,之後的麻煩,用腳趾頭也能想得明白。

    這是何苦來由呢?

    趙旭言和他姘頭對我口出不遜,殺了也就殺了,沒什麼可惜。但是,原計劃可是過了今日,改頭換面去暗殺,以我殺手榜833名的身手,不留絲毫痕跡是易如反掌的事。可如今呢?且不提我一直放著沒管的監控設備,剛才跑掉那麼多人,目擊證人簡直多得殺也殺不過來。

    何況,死掉的不僅僅是一個趙旭言,更有為他陪葬的賓客,保鏢,超過百人。這些參與婚禮的賓客身份說高不高,可畢竟不是尋常百姓,各自代表著一方勢力。而同時得罪這麼多人的結果呢……

    哈哈哈哈哈,我又想笑了。

    其實,我並不怎麼在乎這些所謂勢力……在天京我就不在乎,這遼北境內,我又沒有親朋好友,自然更是不在乎。但平白無故地樹立這麼多敵人,我又得到什麼好處了?

    沒有好處的事情,做來幹什麼?

    思緒有些亂……那就到此為止,不必多想。事到如今,也不必我考慮該怎麼辦,自然有人會告訴我,下一步,當走向哪裡。

    比如,在門外窺伺已久的那隻小爬蟲,救駕來遲,又發現自己遠非敵人的對手,現在,你打算怎麼做了?

    若是你選擇一走了之,那麼趁著所有人反應未及的時候,我會盡我所能,在最短時間內撤離遼北。

    如果你有膽量過來與我交手,那麼……正好,我在遼北無聊得要死,給自己找點樂子也不錯嘛。

    很快,結果揭曉。一條火龍自正門咆哮而入,那龐大的身軀填滿了大半個前廳,滾滾熱浪席捲而來,氣勢逼人!

    這就是你的選擇,真是太明智了。

    我抬起手,瞄準正門方向,扣下扳機。

    砰!一秒鐘後,火光退散,正門處,一個碎了半邊臉的年輕男子頹然軟倒。這沒腦子的東西,藉著火光掩護居然從正門給我直接衝進來,當我眼睛瞎的不成?這種戰術對付普通人也就罷了,換幾個持槍的警察也打死你。

    廢柴東西,真是浪費我時間,不過倒是幫我做出了決定。

    要是遼北境內,都你這種貨色,那我乾脆留在這裡,玩得再high一點好了。

    正想著,遠方刺耳的警笛總算響了起來,這遼北警方的反應速度,比天京可慢了不止一籌。那麼,要不要見個面?反正遼北公安部門和天京那邊沒什麼關係,風吟總不能因為這個罵我吧?

    轉念一想,何必惹上警方這麼個牛皮糖一樣的東西,殺之不盡滅之不絕,我又不是真的嗜血如狂的瘋子,見好就收吧。和遼北趙家,貴族圈的事情,沒必要牽扯到普通人的身上。

    而且,這一身血腥味,也實在是太噁心人了,再不消毒去味,我今天的中午飯也不用吃了。

    悄然回身,準備撤退。

    然後,目光略過後門門廊,看到大小姐依偎在牆角的身體,微微一顫。

    ……冷靜點,這只是正常的生物反應,青蛙死翹了以後還會彈彈腿,大小姐是有身份的人,不至於玩詐屍這麼低級趣味的把戲吧?

    「咳,咳……」

    這是,這是幻聽吧?你不會真給我復活過來吧!?連剎那芳華都殺不死你,你屬蟑螂的啊文筠小朋友!?

    此時我簡直驚怒交集!你不死,我剛才那番辛苦表演又算什麼?你這剝削剩餘價值的資本家懂不懂得尊重他人的勞動成果啊我就日了!?

    是不是想我在你腦門上補上一槍!?

    冷靜一點來想吧,大小姐不會無緣無故詐屍的,剎那芳華絕對是真品,別說毒死一個資本主義大小姐,毒死個經過耐藥性訓練的華夏特工也綽綽有餘了。而且那個時候,她的生命跡象的確快速消逝了,那麼復活的理由……

    大概,和在天京時候,我為了給她解毒,強行灌下的血液有關吧。

    經受過血的洗禮,大小姐已經不能再算是普通人類了……至少,沒有哪個普通人類,能扛得住剎那芳華的劇毒。這一點,倒真是令人始料未及。

    你這白糟蹋東西的敗家子,還真是命大,做資本家實在是浪費了。

    我感嘆歸感嘆,腦子裡卻一刻也不停地在轉,這個時候大小姐復活過來可著實不是什麼好事,場中所有人都死得透徹,只有你一個活蹦亂跳……就算天京警察是傻的,也不可能放過你。屆時刑訊逼供起來,滿清十大酷刑+大江戶四十八手,保準你欲仙欲死。

    沒法子,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歸西,再最後幫你一把。和我這殺人狂撇清關係吧。

    我開始打量起大小姐逐漸恢復生機的身體,計算著該造成怎樣的傷害,才能最大限度消除別人的懷疑。

    打穿心臟,你大概活不了,那麼,打穿一邊肺,撅下一條胳膊,再取出一截腸子如何?基本上每個都是致命傷,但對你來說還不至於就死,而看起來絕對是淒涼無比。

    好吧,既然你不反對,那我就動手了哦。

    ……

    幾分鐘後,帶著滿手血腥,我從酒店的下水道離開。

    臨行前,我用手在臉上用力揉捏了幾下,而後,一張全新的面孔漸漸固定下來。

    從今以後,天京王五將再不存在,與王五有關的一切,也請安息。

    我已經忘記了那張屬於王五的臉,該怎麼捏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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