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冒險] 鋼鐵王座 作者:風月先生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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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6-15 22:16:24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79 1682168
mk2257 發表於 2011-6-15 23:17
第五十九章大戰之後的間隙

  「45度……」陳靜默看著手中的體溫計,一臉殘念:「你的體溫越來越高了……要不要退燒藥?」

  白朔搖著頭,不顧臉上的傷口崩裂,張大嘴咬下了半個饅頭,臉上的傷口牽動,猩紅網路一般的細密傷口,突然脫落了?

  那是已經乾結的血枷,隨著肌肉的運動而脫落,新生出來的皮膚如同白皙無比,和周圍的膚色格格不入,看起來就像是用畫筆勾勒出來的一樣。

  最淺的外傷已經開始愈合了,接下來是身體內部的暗傷還有淤血,骨骼的裂縫,神經的損傷……

  超越了常人數十倍的恢復速度,雖然比不上曾青臨陣自愈的程度,但是已經是非常有效的醫療手段了。

  僅僅是食物的話,速度絕對不會那麼高,還有陳靜默在白朔昏迷的時候灌下的去的治療藥劑,來自主神空間的藥物正在白朔的吸收系統之下被急速吸收,然後加快傷口的愈合。

  當白朔成功的結局一桌子食物的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他們實在低估了自己的隊長。

  因為……

  「我還餓啊……」白朔摸著自己平平的肚子:「還不夠……」

  這種怪物級別的食量,太驚悚了吧?

  整整一夜,就連黃巾軍的三個大廚都被叫起來連夜趕工,足夠上百人吃一天的食物就這麼被白朔吞了下去,一夜之間白朔在飯桌和廁所之間狂奔,當如同無底洞一般的食慾被填滿之後,已經是第二天天亮了。

  所有人都已經累趴下了,而白朔卻精神飽滿,他的肚子雖然飽了,可是饑餓感還是未曾散去,幸虧感覺已經不能在繼續了之後,當機立斷把暴食之符文拆了出來,否則白朔就要上演一夜之間變成大胖子的戲碼了。

  看來就算是符文的力量,也有不足的地方,最起碼青銅級別的暴食還有不小的弊病,並不能如同曾青一樣做到毫無弊病的效果,就算是曾青生前也被巨大的饑餓感困擾的不輕吧?

  不過對於她來說,能隨時隨地的不停的吃東西,就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總算完畢了啊……」白朔靠在了椅子上面,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如同火爐一樣的不斷散發著遠超常人的熱量,看來這種症狀還要持續不短的時間,消化系統也有些紊亂了,弄得他想吐卻吐不出來。

  任何事情都是有代價的,『暴食』的符文也不是萬能的療傷藥,否則它也不會僅僅是青銅的等級了。

  一夜之間,渾身上下數不清的微小創傷已經愈合了百分之八十,危及性命的重創也修復的差不多了。

  就在白朔無所事事的時候,傳令兵來了。

  「大賢良師聽聞將軍甦醒,急召將軍去中軍大帳參議軍情。」

  新的任務?還是其他的什麼?

  白朔只思考了一下,便點頭跟在傳令兵背後向著張角的營帳走去,路上跟傳令兵聊著天,還是他上次見到的那個年輕人,不過衣服下面卻有些血腥的味道,可能是在戰場上受了點輕傷。

  一臉憧憬的士兵轉頭過來說道:「昨日屬下親眼見證將軍陣斬黃忠,當真神勇非常,大家的士氣也高昂了許多呢。」

  「只是黃忠而已。」白朔笑了笑,說了句聽起來像是謙虛的話。

  而他的心中卻在不斷的思考著。

  這才僅僅是黃忠而已……不算狩獵者小隊,未曾出場的威脅就已經多的數不過來了……典韋、孫堅、關羽、張飛、劉備,曹操……

  光是在遊戲之中有名有姓的武將就這麼多了,就算是後面兩個攻擊不給力,但是前面幾個也足夠讓人頭疼了。

  「大家都想,如果是將軍的話,哪怕別的什麼武將衝進來也不用害怕的吧。」年輕的傳令兵在前面笑著:「然後大家也都不害怕了。」

  「大概吧。」白朔苦笑著,無奈的聳肩,他現在也不敢說自己能以一敵六啊,更何況這都是絕世猛將或者是開創一國的主君,如果敵人真的並肩子上的話,他心裡真沒底,但是他卻有些羡慕這個年輕傳令兵的樂觀了。

  儘管年齡相差並不大,但是白朔看起來卻比他年長的許多,想問題也更細一點,正因為這樣,他才羡慕這個年輕人的樂觀和無知。

  有的時候無知並不是壞事,最起碼臨死之前都是快樂的。

  黃巾這艘船要沉了,這些士兵有的會在戰場上死去,有的會被收編,也有的會變成流民野寇,在這個亂世之中不知道是否還有明天的生存著。

  幸虧主神並沒有指定什麼太過艱難的任務,但僅僅是幫助黃巾軍守衛七天,也已經讓白朔感覺到力有不足了,更何況還有狩獵者小隊虎視眈眈的在旁邊看著。

  終於到了張角的營帳,白朔隨意的拍了拍年輕傳令兵的肩膀,示意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僅僅是隨意的舉動就令那個年輕人有些受寵若驚,直到此時白朔才有一些自己已經很出名的感覺。

  傳令兵走後,白朔站在營帳之外正準備走入,卻突然皺起了眉頭。

  有腐壞的味道……是,屍體?

  「白朔嗎?進來吧。」張角的聲音從營帳裡面傳來,只是平日或者威嚴,或者冷厲,現在聽起來,卻有種說不清楚的低落和疲倦。

  剛剛走入營帳其中,白朔就注意到了在營帳最中間的棺木。

  很明顯,這裡是一具屍體。

  只是究竟是什麼屍體,會出現在張角的營帳之中呢?

  當走到棺木旁邊的時候,白朔的眉毛忍不住跳動了一下,這個人……是張寶?

  白朔還記得這個男人,在在自己斬殺了王虎之後酒宴上頻頻勸酒,斯文之中透露出豪邁的氣息。

  現在他死了,腰身之間的巨大傷口被麻線縫起,面目蒼白,平日之中豪邁的笑容也消失了,只剩下漸漸腐臭的味道。

  「這是……」白朔抬頭朝著張角。

  坐在桌子後面的男人顯現的蒼老無比,手中緩緩的撫摸著火神杖,聲音低沉:「昨日在右方戰線,有魁梧怪人和那個會操風御火的妖術師衝陣,他不曾防備,幾個回合過後被那魁梧怪人殺死了……」

  白朔沉默了一下之後,放低了自己的聲音:「將軍請節哀。」

  張角低落的笑了笑,抬頭靠在了椅背上,看著營帳上方的朦朧光斑,沉默著,過了許久之後才問道:「白朔,你是青州人嗎?」

  白朔心中一凜,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在下幼時流離失所,還不記事的時候,被老師收養,老師說我是青州人,多半就是了。」

  「青州啊」張角不知道再想寫什麼,就像是在聊天一樣的說道:「我麾下的士兵,大多也都是青州人呢。」

  「白朔,你相信我的話嗎?」張角突然低下頭看他:「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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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6-15 23:18
第六十章黃天當立

  「白朔,你相信我的話嗎?」張角突然低下頭看他:「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白朔深吸了一口氣,心中不斷的思索,這個時候贊同他的話總是沒錯的,點頭說道:「自然,正因為相信,大家才齊聚在將軍麾下,希望能夠開創黃天盛世。」

  「是啊,都相信我呢。」張角像是在自嘲的苦笑著:「都相信我……」

  「剛開始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瘋子,我說左慈仙人贈我道書三卷,大家都不相信,就連阿梁也以為我是在騙他。」

  「只有張寶肯相信我,相信我這個做哥哥的不會騙他,他從小就願意相信我,像是傻子一樣。」

  白朔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後來相信我的人越來越多了,大家相信只有開闢出新的時代才能夠活下去,只有反抗才能繼續生存,可是心底都只是想要太平的生活而已。」

  「都是一群可憐的傢伙啊,被官府逼的活不下去了,到了就算變成一條狗也無法繼續活下去的地步,才明白這個世界已經腐朽了,他們相信的不是我,只是我許諾給他們的太平盛世而已。」

  「只有張寶他一直相信我說的話,只是相信我,並沒有因為別的東西。我說蒼天已死,他便相信我是開創時代的英雄,別人憧憬未來,他卻在憧憬我,你也體會到了吧?」張角突然看著白朔:「所有人都認為你是英雄,依靠著你,崇拜著你,一切都化為重擔,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崇拜這種東西是最苛刻的情感,只要你讓他們略有失望,他們就會離你而去,英雄就是這麼滑稽的東西。」

  「只有張寶……那孩子,是真正相信我的。」張角的聲音越來越低沉,看著手中的火神杖:「只有他是相信我,才去崇敬黃天盛世,就算是我失敗了,他也幫助我爬起來,然後背著我前進。」

  「像是傻子一樣……」

  他看著棺木之中那一張蒼白的臉,聲音如同枯朽的木頭一般嘶啞,卻沒有哭泣。

  他是張角,是大賢良師,是黃巾的英雄,英雄是不可以哭泣的。

  最後可以包容他懦弱哭泣的人,已經死了,他最重要的親人和弟弟。

  他卻連哭泣都做不到。

  「將軍請節哀。」白朔能夠感覺到他心中的哀慟,只能乾澀的安慰她:「相信張寶將軍至死都是相信您的。」

  「是啊,他肯定會這麼想。」張角像是在哭泣一樣的笑著,嘲諷著自己:「我卻連自己都不相信了。」

  張角看著桌子之上的地圖,搖著頭:「這裡是巨鹿,是我帶著所有人起義的地方,再過不久,大家可能都會死在這裡吧……」

  「現在看,黃天盛世……真的像夢一樣,終究是夢,該醒了……」

  「既然是夢的話,那就把夢實現就好了!」白朔突然提高了聲音:「正因為有夢,將軍才走到了現在,那麼為什麼不繼續走下去呢!張寶將軍也不希望將軍就此止步吧!」

  張角被白朔的話刺痛了,抬起頭怒視著他,最終卻無力的靠在了椅背上,什麼也沒有說。

  「將軍你也是有夢想的吧!黃天當立,我來這裡的第一天,就有人跟我這麼說,所有人都相信著將軍的夢想,黃天盛世會實現,將軍為什麼要先放棄呢!」

  「是夢終究要醒的。」張角靠在椅子上,再也不像是那個獅子一樣的男人。

  「醒了又怎麼樣!」白朔突然雙手拍在他的桌子上,身體前傾,低聲的吼著:「至少曾經有過夢啊,至少曾經夢想過!現在醒了,那就更應該把自己的夢去實現啊!」

  「要不然……這些不都沒有意義了嗎?」白朔扣著桌子,聲音低沉:「大家流的血,都沒有意義了啊!」

  「所謂的理想啊,是即使眼睛瞎了,手斷了,腿瘸了,不能語言,遍體傷痛,就算下一刻即將死去都不能忘記的東西啊!」

  像是觸動了心中的什麼東西,白朔自從盲目一來的彷徨和無奈,還有頹廢都化為了憤怒涌了上來。

  這是就連夢想都沒有資格擁有的盲人也明白的道理!

  他無法抑制自己的衝動,毫不客氣的低吼著:「為什麼要放棄呢?!至少大家都還在啊!」

  張角沉默了,低著頭,像是即將死去,可又像是有什麼嶄新的東西誕生了,如同即將熄滅的火種跳躍著,掙扎著,不甘消失。

  那是男人心中涌動的烈火和夢想,一旦失去了,就什麼也沒了。

  那種灼熱的火焰,就算是不斷的煎熬著自己的內心,讓自己痛苦的難以自抑,也不願意放手片刻。

  「白朔……」張角抬起頭,看著眼前矇著眼睛的憤怒男人。

  「你願意相信我的理想嗎?就算是荒謬不堪的黃天盛世,也願意相信嗎?」

  「正因為相信,我才來到這裡。」白朔明白了什麼,突然笑了起來:「我相信您必將取得勝利,才來到了您的麾下。」

  「就算是死亡也願意高舉著黃天的旗幟嗎?」

  男人心中的野火在蔓延著,曾經瀕臨熄滅的火焰在重新燃燒了起來,就算是暴雨和海洋也無法澆熄的野火。

  「我們相信這就是世界上唯一的真理。」

  「那麼……為了它而戰鬥吧!」張角緩緩的站起來,原本蒼老的表情重新充滿了鬥志,雙眼之中映射出不滅的火光:「就算是我死了,也有人願意繼續戰鬥。」

  「將軍你不會死,所有人都不會死。」白朔搖了搖頭,看著桌子上面的地圖:「就算是目前的困局,我也有辦法解決。」

  他抬起頭,迎著營帳的天窗透下來的陽光:「我已經有辦法了……」

  ――――――――――――――――

  天空之中的太陽放射出了毒辣的光,連日以來黑色的陰雲被席捲的狂風吹散了,並非是尋常意義之上的好天氣,酷熱的讓人產生幻覺,仿佛空氣都已經變成了沸騰的熱水。

  昨天晚上最後一支響應討伐黃巾的軍隊到齊了,端坐於中軍大帳的大將軍何進訂好了今日發起總攻,定要讓黃巾徹底覆滅在今日。

  「為了漢室。」何進昨夜看著所有響應而來的將領如此說道。

  「就算是為了漢室,這種天氣,也未免太過折磨人了吧?」面目赤黑,扛著沉重鐵矛的魁梧男人靠在陰涼一些的角落裡,發出了牢騷。

  就算是稍微陰涼的地方,也只是相比而已,灼熱的風將一切的地方都籠罩在內,無從躲避。

  面目丹紅,在這種灼熱的天氣裡依舊端坐嚴肅,衣袍整潔的長鬚男子摸著自己的鬍子:「翼德,你的志氣只有這麼一點嗎?被區區的炎熱所擊倒。」

  「俺只是發牢騷而已啊,這種天氣如果戰鬥的話,也一定很帶勁吧。」黑面大漢毫不在意的靠在了墻上,帶著充滿期待的笑容說道:「是吧,劉備。」(遊戲中是黃巾之亂後結拜的)

  「恩。」年輕的男人翻看著手中的地圖,不斷的思考著敵人可能會進行的策略,點了點頭。

  「不過……」黑面大漢還準備繼續說什麼,可是後腦之上感覺到了細微的震動。

  那是大地深處傳來的震盪,從極遠處的大地之上迴盪起來的聲音,沿著最深厚的介質傳遞到了這裡,已經變得細微不堪,但是卻讓他眯起了眼睛,趴在了墻上努力的去傾聽著那種微弱的聲音:「你們快聽……」

  「這是……」劉備將耳朵貼在了墻上,心中涌現出不妙的預感:「黃巾軍準備……」

  巨大的聲音突然從騎馬的斥候口中發出:「叛逆準備突圍了!」

  ――――――――――――――

  這一章,寫著寫著,就有些中二了。

  不過這確實是我少年時期的想法啊,所謂的理想究竟是何物呢?

  略有失態,還請各位讀者包含。
mk2257 發表於 2011-6-15 23:19
第六十一章一騎擋千

  「這是……」劉備將耳朵貼在了墻上,心中涌現出不妙的預感:「黃巾軍準備……」

  巨大的聲音突然從騎馬的斥候口中發出:「叛逆準備突圍了!」

  神色匆忙的斥候跨在馬上,朝著中軍大帳直奔而去,臉上沾滿汗水,神色惶急。

  片刻之後,整個討伐軍本陣都開始迴盪起劇烈的喧囂,無數車馬和士兵奔走響動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隱藏在幕布之下的殺氣散髮了出來。

  黃巾軍居然放棄了最後的據點,突圍了!

  放棄了最後的根據地,撇下了所有的負重,帶著最簡單的行裝和刀劍,就在剛剛,開始急行軍,帶著化為流寇的決心也要從充滿殺機的包圍之中突破而出。

  那個決心和自己的『黃天盛世』共同葬身在這一片土地之上的張角,突然煥發了新的希望,放棄了所有的基業,帶著肯跟隨他的士兵,朝著包圍最薄弱的點衝擊而去。

  在烈日之下揚起了喧囂的煙塵,如同潛伏的巨龍在蜿蜒行走。

  站立在廢棄營寨最高處的盲目男人面朝著黃巾突圍的方向,淡定而輕鬆。

  腦中回響著有些疑惑的聲音:「可能會死很多人啊。」

  「恩,會死很多人。」白朔點了點頭。

  「最後的根據地也不要了嗎?」

  「如果死守這裡,這裡也只會是埋葬他理想的墓碑。」

  「萬一任務失敗了怎麼辦?這裡沒有人的話,可是被輕易攻破的。」

  「張角在的地方,才是黃巾軍的本陣,只要他不死,黃巾就不會滅亡。」

  「聽不懂啊……」陳靜默的形象孩子氣的在他腦中的黑暗裡翻滾著:「他要是那麼厲害,還會被逼到這個份上嗎?」

  「張角就是那樣的男人,告訴所有人蒼天已死,帶著他們創造黃天盛世,就算是他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上,也依然有人願意陪著他的理想一起葬身,只要他不死,黃巾的火就不會熄滅。」

  「根據地沒有了可以再占,壘重沒了還可以再搶,就算是士兵死了,也能夠重新招募,只要張角還活著,黃巾就永遠不會消失。」

  腦中陳靜默的形象嘟著嘴:「可是,我總感覺你在扯……」

  「哈哈,男人有的時候確是是很扯的生物。」

  白朔笑了起來,朝著黃巾軍離去的方向招手,而在極遠處端著望遠鏡的長孫武也回應著,朝他點了點頭,然後放下瞭望遠鏡,頭也不回的衝進了黃巾的逃亡陣列之中。

  「那裡交給他們……」白朔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從箭樓之上躍下:「這裡,就交給我們了……」

  ――――――――――――――――――――――――――――

  大地之上的黃土微塵在莫名的震盪之下飄飛了起來,沉悶的響聲從大地深處傳遞出來,灼熱的空氣越發的令人焦躁,極遠處的營寨之門緩緩的敞開了,耀眼的光芒被鋼鐵折射,變得冰冷而鋒利,匯聚成一片令人生畏的寒光,緩緩的向著前方移動。

  大地的震顫越發的明顯,那是成千上萬的腳步齊齊踏在地上的時候迴盪起來的巨響。

  討伐軍出動了,首先是從步兵的兩翼衝出的騎兵,向著黃巾行進的方向疾奔,只要將它們牽制在原地,四面合圍的大軍就能夠輕易的將毫無地利可據的黃巾徹底剿滅。

  而就在軍隊行進的正前方,原本以為已經徹底廢棄的黃巾營寨,大門突然緩緩的敞開了。

  扛著巨大而沉重的黃色旗幟,矇著雙眼的騎士駕馭著身下的駿馬,緩緩的從空盪的營寨之中行進了出來。

  「看來使用超越劇情時代的科技武器,確實會引起劇情難度的提高呢,連騎兵都出現了。」白朔呼吸著灼熱的空氣,騎在馬上漫不經心的自言自語。

  胯下被稱為絕駿的黑馬打了一個響鼻,在騎士的操控之下緩緩的向前行走,就算是身負著騎士還有沉重的大旗,也未曾顯露絲毫的疲憊之態。

  遠遠的看去,馬背如同刺蝟一般,數十柄刀劍懸掛在馬鞍之旁,隨著馬匹的前進,緩緩的搖晃著。

  就像是最滑稽的對比,前方是密集的人海還寒冷的槍林,而此方孤單的騎士卻在緩緩前進。

  白朔扛著沉重的大旗,露出了笑容:「感覺真不錯呢……」

  ――――――――――――――

  就在不久之前的營帳之中。

  面對著白朔驚人的狂想,張角看著地圖,緩緩的搖頭:「就算是,捨棄一切,只要突圍的主力被拖住,那麼就可能全軍覆沒。」

  「討伐軍,將領眾多,士兵精良,武器鋒利……如果是單純的防守,或者突圍的話,可以說,沒有絲毫的勝算。」

  白朔雙手抱懷,迎著氣窗中透露下來的陽光:「所以,才要讓他們發生一點意外。」

  「什麼意外?」

  「比如,大將軍何進突然死了呢?」白朔突然笑了起來,手指在地圖之上游移,停頓了在討伐軍的本陣之上:「在突圍的時候,衝進去,然後砍掉他的腦袋……」

  「失去了指揮者之後,那些互相看不對眼的傢伙就會亂成一鍋粥……就算是只混亂片刻,也足以讓突圍的部隊徹底衝出包圍。」

  張角抬起頭看著他,想到了什麼:「可是,誰去?」

  「既然是我提出的計策,自然是我去了。」白朔笑了起來:「萬軍之中斬將殺敵,想想就讓人興奮啊……」

  張角看著白朔指頭所指的地方,沉默不語,良久之後突然點頭:「好。」

  如同白朔所料,耳邊突然響起肅穆的聲音:「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後獲得獎勵點7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可能引起主線任務變更……」

  就像是遊戲一樣,張角將黃巾軍所有的性命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而他也準備玩把大的。

  隱藏在暗處的狩獵者,虎視眈眈的討伐軍,還有主神任務裡該死的七日之限,明明才是第三天,就已經讓白朔嗅到了失敗的味道。

  就算是曾經掙扎出了不可思議的光輝,『希望隊』也避免不了徹底敗亡的局面。

  坐以待斃?

  白朔從最深沉的黑暗之中掙扎了八年,麻木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自從在得到嶄新的生命之後,就再也不願意將一切都寄託在虛無縹緲的運氣之上了。

  自己的命運,要自己把握,就算是在這種危機四伏的輪迴世界,白朔也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我掙扎了這麼多年,可不是讓人來殺的啊。」白朔緩緩的策馬前行,傾聽著極遠處衝涌而來的戰馬奔馳的沉悶巨響。

  想要獵殺就要有被獵殺的覺悟,內心之中被蔑視的憤怒讓白朔做出了瘋狂的行為。

  想取我的性命的話,那就試試看啊……死的,究竟會是誰呢?

  奔馳的騎兵排列出箭矢一般的鋒矢陣型,朝著白朔衝擊而來,只需要一瞬間,黑色的陣型就可以將孤單的騎士徹底撕裂。

  不斷的接近,凌厲的殺機交織著,為首的騎兵獰笑著,高舉屠刀,他眼中盲目的騎士越來越近,直到最後,終於即將衝撞。

  在刀鋒交錯的瞬間,雷鳴一般的巨吼從白朔的口中綻出,震盪的聲波甚至讓最接近的騎士感覺到了奇異的眩暈。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在巨響之中,懸掛在馬鞍兩旁的刀鋒驟然拔出,鋼鐵碰撞的聲響匯聚在了一起,一瞬間馬匹就交錯而過。

  沉重的黃色大旗已經在交手的一瞬間深深刺入了泥土,飄飛的鮮血濺射在黃色的旗幟上面,染紅了黑色的字跡,迎著灼熱的風,大旗發出了烈烈的響。

  在黃土和塵埃飛舞的平原之上,和白朔交錯而過的兩名騎兵噴出了猩紅的血,然後無力的從馬背之上跌落。

  就在交錯的瞬間,冰冷的刀鋒就徹底的割斷了他們的喉嚨。

  隨意的甩了一下兩柄長刀之上的血,白朔的速度開始提升,不再理會背後折返的騎兵,朝著遠處的步兵陣列狂奔而去。

  狂笑著如同惡魔,在馬匹的催動之下,白朔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最後化為了一道黑影朝著士兵的陣列發出突襲。

  猙獰的笑聲伴隨著充滿殺機的話語響徹在所有人的耳邊。

  「何進!我來殺你!」

  ――――――

  這章如何?三國無雙,一騎當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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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6-15 23:20
第六十二章殺戮之禪

  感受著撲面而來的灼熱狂風,在駿馬輕微的顛簸之中,白朔突然有一種靈魂也燃燒起來的奇異感受。

  就是這樣……就是這種感覺!

  「太美妙了!」白朔高舉著長刀,喃喃自語:「金剛……」

  就在和步兵陣列接觸的瞬間,白朔啟動了身體之上的強化術式,攀升了數十倍的肌肉力量野蠻的拉扯著手中的鋼鐵長刀,刺入了近在咫尺的陣列。

  就在和如林的槍陣接觸的瞬間,刀鋒破開了空氣,野蠻的撕碎了最前方的阻礙,沉重的馬蹄在了浸透血腥的地面之上,速度未曾減慢,和成千上萬士兵所組成的陣列相比,白朔的身影無比渺小,但是卻如同最堅硬的鐵石穿入了水中,掀起了層層的猩紅波浪,速度略微減緩,帶著瘋狂的殺意向著中軍突進。

  他看到了人群的守衛中,那一張憤怒而驚慌的臉。

  左右手之中的長刀如風一般的劈斬著,切開了穿刺過來的長矛,無數人驚恐而壓抑的呼吸傳入了他的耳中,錯綜複雜的聲響匯聚在一起,在白朔的腦中具現成實際的情景,模糊的視界之中沒有鮮血的顏色,只有不斷涌動的人影。

  揮舞著兵器的士兵向著孤獨的騎士衝涌包圍而來,接連不斷的被刀鋒奪取了生命。

  手持武器的,死。阻擋在前面的,死!

  在戰場之上,一切的生命都失去了原本的價值,僅僅是數秒就有五名士兵被長刀斬下了頭顱,而白朔的腿上也出現了一道細微的傷口。

  沒有停頓和猶豫,瘋狂的騎士在衝鋒!

  如同虎狼撲入羊群一般,白朔肆意的殺戮劈斬著,向著何進那陌生的面孔急速靠近。

  整齊而肅殺的陣列被白朔撕出了巨大的缺口,衝入了陣中的白朔不斷的前進,四面八方穿刺而來的長矛被靈敏的直覺撲捉,強化到了極限的力量輕易的將一切足以傷害到自己的攻擊碾碎。

  正前方五名士兵豎起了長矛,左側的士兵抽刀直刺,右方的士兵想要絆倒馬腿,後方的三支長矛向著背後襲來……

  距離大約一千四百米,敵人,無法計數……

  在直覺得感知之中,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

  開啟了『不動』的術式之後,一切繁雜的信息在瞬間被大腦整理消化,無用的被排斥,巨量的信息如同衝涌的潮流,而白朔的心靈在殺戮之中卻如同刺入江心的巨石,任憑無數信息匯聚成無盡潮流,肆意衝刷,卻未曾動搖。

  金剛和不動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形成了可怕的戰鬥方式。

  冷靜而瘋狂,謹慎而大膽,在激鬥之中悟道參禪,於殺伐之中成就自身。

  白朔額頭之中的聖痕符文在跳動著,緩緩的和遍布整個身體的術式融為一體,整個人化為了銳利的刀鋒在敵人的陣列之中衝殺,踐踏著血腥前進。

  崩!

  左手中的長刀在劈斬之中斷裂,深深的插在前方敵人的身體之中,未曾有絲毫猶豫,反手拔出了馬鞍之上另一柄長刀,戰鬥依然在繼續。

  「那個傢伙……是誰?」在側翼的陣列之中,披著紫色披風的將領眯著眼睛,看著遠處在人潮之中衝殺的白朔:「沒想到黃巾之中居然有此等猛士……」

  「好強……本來以為只是一場無聊的戰鬥,沒有想到也能夠目睹到如此的身姿……」

  在他的身旁,醜陋的男人眯著眼睛,魁梧的身體之上僅僅套著覆蓋住半身的皮甲,胸腹反而暴漏在外面,臉上有著蜿蜒的刺青,而眼中卻充滿了興奮和戰意。

  「主公,讓我去跟他廝殺吧……」醜陋的男人握緊了手中的鐵鏈:「我已經饑渴難耐了。」

  「哦?如此激動嗎?惡來。」名為曹操的將領扭過頭,看著自己的下屬。

  「如此強大的武將,堪比並州游俠所傳說的鬼神了……」被稱為惡來的男人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雖然未曾見過那個名叫呂布的男人,但是如果說鬼神的話,也應該有著如此豪邁的姿態吧……真想領教一下啊……」

  聽到了護衛的話,曹操笑了起來,緊盯著那個在人群之中掀起殺戮的身影,揮手說道:「那麼,去吧,惡來,帶他的頭顱回來見我。」

  「哈哈……這是自然……」醜陋的護衛抓緊了手中的鐵鏈,提起了足足有常人半身高矮的猙獰鐵球,走向了那個遠處衝殺的身影。

  「無名的豪傑,就由我典韋來取走你的性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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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交給他,真的沒問題嗎?」在突圍的隊伍之中,奧托莉亞對身旁的長孫武問道:「萬一……」

  「我們有我們的任務啊……」長孫我騎在馬上,雙手放在了腦後,耳邊隱約聽到了後方傳來的喧囂和砍殺:「如果去跟著隊長,我們只能是累贅,不過在這裡起碼還能有點作用。」

  他拍了拍身旁的槍械:「雖然不知道主神的性格怎麼樣,但是肯定相當惡劣,絕對不會讓我們輕輕鬆鬆就突圍的,與其擔心我們插不上手的地方,不如先做好廝殺的準備。」

  他的腦中回響著不久之前兩人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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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分兵的話,恐怕我們很難抵擋敵對小隊的進攻呢。」

  就在白朔提出了自己的計劃之後,長孫武撓著下巴上的胡茬,毫不顧忌的問道:「隊長準備放棄我們嗎?」

  「這裡沒有我的話,還有張角,但是另一邊沒有我的話,究竟讓誰去呢?」白朔淡定的面對著屬下的質疑:「如果繼續留在這裡,面對討伐軍還有狩獵者小隊,最多兩天黃巾軍的本陣就會被徹底攻破,不過到時候可能我們都變成別人的積分了。」

  他嘆了一口氣:「逼到絕路之後,就算是餿主意也要用一用的。」

  「好吧,我沒意見。」長孫武看著地圖,同樣無奈的嘆著氣:「只是隊長你要快一點了,不要在我們變成積分了之後,才趕回來。」

  「誰知道呢?大不了大家就一起死了。」白朔毫無保證的回答道:「你害怕嗎?」

  長孫武理所當然的點著頭:「當然害怕了,我又不是梁公正,只是隊長你的計劃,究竟有多大的把握呢?」

  「唔……你真的想知道嗎?」白朔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算了,隊長你還是別說了。」長孫武搖著頭,學著白朔的樣子說道:「大不了大家就一起死了。」

  「哈哈。」白朔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讓他們看看吧,所謂弱者的反擊。」

  回憶到此戛然而止,而長孫武心中最後一絲恐懼也消失了,只剩下了做好所有準備之後,等待結果的鎮定。

  奧托莉亞策馬跟隨著狂奔的隊伍,卻再一次感覺到自身力量的薄弱。

  這種無力感,讓她有些厭惡和迷茫,毫無頭緒的等待著危機的降臨,這讓她的不安越發的嚴重了。

  「別緊張,學學他。」長孫武看到了奧托莉亞緊張的樣子,扭頭用下巴點了點趴在馬背上吃饅頭,一臉輕鬆的梁公正。

  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修整著手中槍械:「緊張也沒用的,美國佬不是說過:及時行樂嗎?。」

  「啊,對了,你是哪國人?英國,法國?」長孫武突然拍著腦袋問道。

  奧托莉亞正色回答:「英國斯圖亞特家族的第三繼承人。」

  「好吧,雖然沒聽說過,但是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長孫武聳著肩。

  「只是沒落的家族而已。」奧托莉亞失落的低下了頭:「因為我,最後的榮光都已經消失了。」

  長孫武對著黑洞洞的槍膛吹了口氣:「吶,小姑娘,雖然我還是沒聽懂,但是榮耀這種東西,丟了之後再拿回了就好。」

  奧托莉亞搖著頭,將腦袋低下了:「哪裡有那麼簡單……」

  「這就是你的辦法了,如果辦不到,那就忘了吧。」長孫武抓著馬韁:「責任感這種東西,雖然好,但是過度的話,就是毒藥了。」

  奧托莉亞沉默了。

  忘掉?哪裡有那麼容易。

  如果放得下的話,那麼她就不會在臨死的時候都滿懷自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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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6-15 23:21
第六十三章鬼神

  狂奔的隊伍依舊在不斷的前進著,趁著討伐軍還沒有做出反應的時候,抓緊了每一秒鐘,開始了逃亡之路。

  風沙越來越大了,在席捲的土黃色煙塵之中,極遠處的方向出現了隱約的人影,讓所有人的心靈都緊張了起來,但是旋即放鬆了,因為只有一個。

  只有長孫武和奧托莉亞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

  這個時候,阻攔的前方的,如果不是討伐軍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可能了。

  輪迴士焦龍哼著歌兒,蹲坐在岩石之上,看著急速行軍的軍隊露出了微笑。

  致命的真空從他的腳下蔓延了開來,席捲著,交織成了狂暴的風卷,擴展成了充滿殺機的領域。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放任任何的獵物從自己腳下溜走。

  ――――――――

  戰場之上的殺戮依舊在繼續著,席捲的風沙之中,毒辣的陽光仿佛要將所有的血腥都統統蒸發,在這種溫度中,血腥味越發的濃鬱了,充斥在戰場的每一個角落之中,如同燃油一般助長著每一個人心中的殺意。

  狂暴而熾熱的風隨著刀鋒的劈斬向著四周擴散著,騎乘著黑馬的騎士已經深陷入了敵陣之中,面對著四面八方的攻擊,速度開始減慢了。

  怪異的視野之中能夠看到在人群的最後,那個面目倉皇的男人在叫著什麼。

  「殺了他!殺了他!」

  僅僅是嘴脣的蠕動都能夠分辨出他所說的話語,白朔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猙獰了,渾身上下已經沾滿了黏稠的血,但是依舊還有更多的血從敵人的身上噴涌出來。

  靈敏到了極點的聽覺能夠察覺到無數喧囂的聲音在呼喊。

  或是憤怒,或是恐懼,應或是興奮……

  在殺戮之中依然在急速前進的戰馬驟然躍起,跨過了前方士兵組成的盾墻,沉重的鐵蹄重重的砸在了下方士兵舉起的盾牌之上。

  一人一馬的墜落而產生沉重壓力瞬間踩裂了牛皮大盾,然後從天而降。

  隨著白朔手中長刀的劈斬,數十件不同的肢體或者是人身在巨大的力量之下飛了起來,然後落在同袍們舉起的槍尖之上,密集的人群之中被清理出了難得的空隙。

  可是胯下的戰馬卻不安的喘息了起來,雖然是身經百戰的良駒,但是體力也已經達到極限了,身體並不像是白朔一樣能夠強化到非人的程度,在亂戰之中已經遍體鱗傷。

  隨著鋼鐵崩裂的聲音響起,白朔手中的長刀和敵人的長矛一起蹦斷了,斷裂的長刀如同箭矢一般被白朔猛然擲出,帶著尖銳的風聲在人群的前方開出了一道猩紅的縫隙。

  趁著難得的間隙,白朔緩緩的噴出了灼熱的鼻息,空餘的手掌拍了拍駿馬的頭顱:「辛苦了,不過還要再堅持一會……」

  就像是能夠聽懂白朔的語言,黑色的戰馬發出了凄厲的長嘶,雙目在殺戮之中已經變成了血紅,染血的駿馬踏動著鐵蹄,在黃土之上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坑洞,明明只是一匹馬,卻仿佛來自地獄的戰車,隨著白朔的殺戮染成了血紅。

  沉重的駿馬再次加快了速度,瘋狂而無畏,載著同樣瘋狂的騎士向著陣列的最深處蠻橫的衝撞而去。

  一人一馬面對著足以淹沒自己的無盡人海,在此刻卻像是燃燒起來了,狂放而無懼的燃燒,肆意的掠奪敵人的性命,播撒恐懼,帶來死亡。

  沉重而厚實的大盾在終於在人群之中拼裝起來了,作為防禦騎兵陣列衝擊的武器,結實而厚重的牛皮蒙在了足足有半米多厚的木盾之上,被尖銳的鐵釘釘死,僅僅是作為武器之中的一個部分,就需要兩個士兵才能舉起。

  當其組合完畢之後,就算是投石機射出的巨石也能撐上五發以上!

  三米多高的盾牌終於豎立而起,足以稱之為墻壁的盾牌之後,數十名肌肉壯碩的士兵死死的頂在了上面,阻擋著白朔衝擊的道路。

  風中似乎傳來了不屑的冷笑,面對著足以令自己粉身碎骨的防禦,戰馬依舊毫不畏懼的衝撞了上去。

  它在加速!

  在狂暴的風中,白朔將右手之上的長刀甩向了正前方最後一個敵人,再也沒有去看他的下場,也沒有重新拔出長刀,而是五指收緊,抬起了拳頭。

  「靜默,精細控制!……金剛!」

  呼喚著同伴的名字,白朔突然感覺到手臂之上如同多了千斤的重擔,包裹在五指之上的黑色拳套繚繞著淡淡的光焰,莫名的圖紋緩緩的從掌心的地方蔓延而出,如同黑夜之中著閃爍著銀光的荊棘咒文,纏繞著手臂之上,僅僅是隨意舞動就如同大錘一般發出了呼嘯的破空之聲。

  在拳套的覆蓋之下,右臂的咒文驟然亮起了黯淡的光,微弱的光芒在肌肉之下穿行,鼓動,將整個手臂都化為了如同鋼鐵一般的色澤。

  毫不引人注目的徵兆被血腥覆蓋,而一人一馬如同向著前方碾壓的巨石,衝向了豎起的盾墻。

  躲藏在盾墻之後的士兵,驟然聽見了冰冷的聲音,那種細微的聲音就算是厚厚的盾墻也無法阻擋,隔著厚重的阻礙,白朔的聲音散髮了開來:「破!」

  下一瞬間,巨石和墻壁衝擊而產生的巨響擴散了開來。

  時間仿佛變慢了,在白朔出拳的瞬間,僅僅是衝擊的風壓就讓盾墻之上堅韌的牛皮微微的凹陷了下去,而拳頭和盾墻接觸的瞬間,空氣衝擊了開來,化為了肉眼可見的白色波浪。

  僅僅堅持了一個瞬間,足以防禦騎兵衝擊的盾墻就裂開了觸目驚心的縫隙,狂暴而非人的力量在接觸的時間,在陳靜默特有的精密操縱之下,瞬間灌入其中,讓它發出了低沉的哀鳴。

  在下一刻這種聲音就被崩裂的巨響所覆蓋,在炸裂的聲響之中,牛皮破碎,鐵釘迸射,而盾墻也徹底的化為了碎裂的殘骸。

  沉重的木墻在眨眼之間就崩潰了,不下於磚石的木料殘骸蹦碎,濺射,向著四周飛出,密集的人群之中如同經歷了一場大爆炸。

  撐在盾墻之後的士兵高高飛起,手臂扭曲成了怪異的模樣,然後墜落在大地上。

  迸射的重物幫白朔在人群之中清理出了巨大的空白,但是卻在最精微的控制之下沒有阻礙白朔的衝鋒。

  在血腥飛濺之中,黑色的駿馬越過了阻礙的殘骸,落在了大地之上。

  重新拔出了刀鋒,衝鋒再次開始。

  隱藏在陣列最後的將領臉上終於出現了恐怖的神情,這種超出了人類範疇的力量,簡直非人,或者說,可以是……

  鬼神!
mk2257 發表於 2011-6-15 23:22
第六十四章重圍

  渾身被鮮血染紅的白朔在眼中晃動著,緩緩的化為了索命的惡鬼形象,即將穿越四面八方的阻攔,將他徹底吞噬。

  「擋住他!擋住她!」何進嘶啞的呼喊著,手中的佩劍胡亂的揮舞著,癲狂一般的發出了命令:「勁弩呢!弓手呢!給我射啊!射死他!」

  「可是,友軍……」身旁的副將僅僅說了一句,已經快要癲狂的何進緩緩回過頭來,舉起了手中的劍,指著他;「我說!射!死!他!」

  人群再次涌動了起來,不斷前進的騎士被奮不顧身的士兵所阻擋,重新陷入了人群之中。

  白朔奮力的將面前的士兵劈斬成兩節,猩紅的色彩隨著刀鋒的揮舞潑灑了出去,黏連在黃土之上,在布滿屍骸的大地之上撒出了一個猙獰的圓。

  就在他在和前方士兵搏殺的同時,耳邊突然響了令人頭皮發麻的細微聲音。

  那是上百張弓弦同時絞緊的低沉聲音,在人群深處的什麼地方響起,匯聚在了一起。

  劈斬的長刀突然停止,就在面前士兵還沒來得及慶賀大難得生的時候,一隻突如其來的手掌就鎖死了他的脖子,將他的身體提起。

  下一刻,箭矢破空的聲音響起了。

  衝涌的士兵陣列分開了巨大的空隙,在白朔的兩側,半跪在大地之上的弓手拉緊了弓弦,將架在其上的箭矢對準了白朔的身體,然後在百夫長的號令之下齊齊的鬆開了弓弦。

  尖銳的破風聲同時響起,就像是尖叫的妖鬼從極遠處飛射而來,聲波迴盪著,白朔甚至能夠想像其中每一枚箭矢的形狀。

  手中抓緊的那一具身體急速的舞動著,而另一隻手中的長刀飛速的劈斬著,在暴雨一般的尖嘯裡,化為了一團模糊的光影。

  當一輪箭矢終於結束之後,白朔鬆開了手中的如同刺蝟一般的屍體,他沒有死在白朔的刀下,卻死於友軍的手中。

  在另一個方向,手中的長刀已經布滿了缺口,被刀鋒擋開或者劈碎的箭矢在大地之上厚厚的堆了一層,就在箭矢停止的瞬間,刀鋒也被白朔隨手甩在了地上。

  原本想要在馬鞍之上重新拔出一柄,但是卻發現,馬鞍上不知道何時已經空空盪蕩,再也沒有備用的長刀了。

  十八柄精鋼長刀,盡數破碎。

  每一柄都是在帶走了近百條性命之後碎裂的。

  察覺到了身下馬匹不安的顫動,白朔緩緩的撫摸著它的頭顱,感覺著生機從它的身體之中急速的流逝。

  遍體鱗傷的駿馬終於在箭雨之中達到了極限,半隻折斷的箭矢刺入了他的身體之中,再也無法前行了,它發出了痛苦的哀鳴,喘息著,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足夠了,你盡力了。」白朔從馬背之上翻下,摸著它的脖子:「多謝了」

  布滿創傷的胸腹驟然鼓起,黑馬再次發出了一聲凄厲的長嘶,像是在宣泄著什麼,身體搖晃著,緩緩的臥倒在在地,在這個布滿血跡的戰場之上俯下了脖頸,溘然長眠。

  「呼……」白朔的雙腿在血紅和土黃色的斑駁大地之上踩踏了一下,深呼吸著,看著周圍漸漸包圍過來的陣列。

  沉重的腳步聲從前方的陣列之中響起,還有鐵鏈摩擦的聲音,魁梧而醜陋的大漢從士兵之中緩緩走出,看著沾染著鮮血的白朔。

  「惡來,典韋……」

  「送死的話,就不要報名字,如果都要記的話,會讓我很困擾的。」白朔扭了扭自己的脖頸,毫不畏懼的面對著四周包圍過來的士兵,怪異的視線穿過了人群,看到了那個慌忙退走的人影。

  「沒有想到這場無聊的戰鬥裡會碰上你這樣可怕的敵人,不過,你可取不走我的性命的。」毫不在意白朔的嘲諷,典韋提起了手中足足有半人高的鐵球,澆鑄成怪獸頭顱一般的猙獰凶器之上布滿了尖銳的刺,依靠著鐵鏈在手中旋轉了起來,就像是輕巧的玩具。

  「此身乃是主公之盾,我可要陪伴著主公走到最後呢。」

  白朔毫不猶豫的從腕表空間裡抽出了看似纖細,形似鐵杵的沉重武器:『戰車擊破者』,向著前方緩緩的走去:「貌似正主要跑了,得快點解決掉你才行。」

  醜陋的魁梧大漢大笑了起來,將手中布滿尖刺的鐵球舞動的更快了,向著白朔的方向衝擊而去。

  「在你死之前,請盡情的與我戰鬥吧!」醜陋的男人將手中名為『擊碎鐵』的沉重武器驟然砸出,朝著白朔的頭顱,牽引著鐵鏈的胳膊上肌肉跳動著,鐵球破空發出了令人心悸的巨響。

  白朔手中的,可是喝它比起重量來毫不遜色的武器,在揮舞之中,纖細的鐵杵在手臂的支撐下和擊碎鐵撞擊在了一起。

  金屬的震顫發出了尖銳的聲響,令周圍所有士兵的耳中都感覺到劇烈的刺痛,白朔手中的鐵杵震動著,擊碎鐵倒卷著飛回,而白朔的的攻擊卻沒有延緩,雙腳在大地之上踏出了巨大的凹陷、

  自上而下猛然砸落的鐵杵讓典韋的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危機感,一瞬間白朔獰笑的臉就占據了他的視野。

  如果被砸中,那麼下場肯定會慘不忍睹。

  就算是他愚直的大腦也能想像的出自己的下場,醜陋的臉上突然發出了劇烈的嘶吼,在打擊中被擊飛的擊碎鐵在雙臂和鐵鏈的牽引之下突然倒卷著飛回,劃出了怪異的弧線之後,砸向了白朔的頭顱。

  即使是在這個時刻,典韋也不忘殺死自己的敵人,和敵人同歸於盡。

  瘋狂的招數讓白朔詫異了一下之後,只得從原本的位置退開,而鐵杵在非人的力量之下改變了方向,迎著擊碎鐵再次砸去。

  這次白朔打定了主意,要將這個該死的東西徹底砸碎!

  ――――

  「便當……便當……」

  而在戰場的邊緣,一個巨大的身影正在緩緩靠近,赤手空拳的肌肉怪物呆滯的前進著,不斷的呢喃著單調的字句。

  「找到他,打個半死,帶過來。」

  這是焦龍的命令,讓這個肌肉怪物去對付那個該死的肉體強化者,這個想法真的是太美妙了。

  就算是它在戰鬥之中受了重傷,那又關自己什麼事?所謂的工具,不就是應該粉身碎骨也沒有任何怨言的嗎?

  況且,以這個傢伙的智商,懂得什麼叫怨言嗎?

  智力低下的人形怪物『便當』在尋找著自己的敵人,呆滯的搖動頭顱,左右的看著,在戰場之上漫步,不時伸出足足有常人身高的手臂把阻攔自己的『小蒼蠅』捏碎。

  終於看到了極遠處那個在人群之中奮戰的身影,便當露出了呆滯的笑容,發出了歡呼:「便當……便當……」

  邁開了自己長滿黑毛的大腿,僅僅裹著一件皮褲衩的肌肉怪物『便當』向著戰場的最中心走去。

  找到那個小蒼蠅,捏碎他的四肢,打個半死,然後帶回去。

  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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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6-15 23:23
第六十五章取你性命

  事實上,僅僅是十九秒鐘之後,沉重的擊碎鐵就被纖細的鐵杵擊碎,崩裂成了飛射的鐵塊,而黑色的鐵杵在砸斷了最後的鎖鏈之後,從斜上方劈斬而下,砸進了醜陋男人的肩膀。

  典韋不可置信的看著歪曲視線之中的鐵杵,從白朔手中延伸而出,卻深深陷入了他的身體。

  淨重一千三百千克的鐵杵勢如破竹的砸碎了他的肩胛骨,撕裂了右肺之後,陷入了他的胸膛。

  「到此……為止了麼……」生命迅速流逝的醜陋武將發出了遺憾的呢喃:「可惜了……主公喲……我不能再注視你前進的道路了……」

  和即使在四星級的的領域之中,也算是恐怖的力量相比,評價在三星級中階的典韋也不過是稍微堅硬一點的阻礙。

  就算是發動了無雙武技之後,險些就能突破四星級的實力也無法和白朔的力量相比。

  純粹的力量,並沒有任何的法術還有屬性依附在其上,在聖痕符文的輔助之下,僅僅是用術式的強化就已經讓白朔的力量達到非人的恐怖境界。

  緩緩的將武器從敵人的手中拔出,簡單的動作在白朔的身體之上升起了肉眼可見的汗水,就仿佛是運行到了極點之後的蒸汽機,噴發出了灼熱的蒸汽。

  白朔目無表情的從屍體之上跨過,死在自己手下的,他不是第一個,也必定不會是最後一個,不必掛懷,也不必內疚,勝者生,敗者死,戰場的規則比無限世界更加的簡單。

  陳靜默的聲音在腦中響起:「身體承受能力快要達到峰值了……」

  「不要緊,在那之前……」白朔舉起了手中的武器,搖搖對準了人群之中準備撤離的何進,沾染著血液的臉露出笑容:「――殺掉他就好。」

  失去了戰馬之後的白朔並沒有陷入停頓,重新衝入了步兵的陣列,手中沉重的武器不斷的將單薄的肉體撕碎,在狂暴的風卷之中,將前方的一切統統擊飛,向著最前方衝刺。

  還有四百米。

  黑色的鐵杵破開了空氣,每一次揮舞都發出了令人膽戰心驚的氣爆聲,前方的一切都統統變成了碎片,失去了坐騎,但是速度依然快似奔馬,不斷的拉近著與何進的距離。

  「誰去……阻止他……我賞黃金百兩……不,五百兩!」何進發出了乾澀的嘶嚎,忍不住操縱著著自己胯下的戰馬後退。

  風中傳來了血腥的氣息,在遠處的黑色陣列中如同出現猩紅的漩渦在不斷的向前涌動,吞噬一切敢於接近的物體,在鐵杵無可阻擋的攻擊之中,人的身體如同壞掉的橙子,輕易的被砸成乾癟的形狀,噴出令人作嘔的液體。

  「不管是誰都好!給我殺掉他啊!」尖叫聲從何進的喉嚨裡發出,他的生命還不能終結在這裡,絕對不能,總鎮京師的慎侯還有更加光明的前途,漢室還需要他的匡扶,還有更高的權利等待著他去掌握……他怎麼能死在這裡!

  沉重的盾墻在他的面前樹立了起來,將他覆蓋在陰影之中,堅固的防禦並沒有給他一絲安全感,何進倒退著,發出命令:「親衛營,給我擋住他!」

  躲藏在人群之後,何進緩緩策動馬匹,依舊向後退著。

  離開……必須離開這裡!那些士兵在那個惡鬼一樣的傢伙面前,簡直不堪一擊……

  僅僅是想像那個傢伙的模樣,就會讓他的後背沁出冷汗……

  他驟然調轉了方向,帶著自己的侍衛向著後方奔去,忍受著陣前撤退的恥辱還有無數人失望和鄙夷的目光。

  隨便他們怎麼看都好,只要自己能活下去……

  一群賤民的性命怎麼能跟自己相比……漢室還需要自己,所以,都給我統統去死吧……只要我活下來就好……

  他背對著陣列奔逃著,嘴裡發出了掩飾不住的喜悅笑聲,怪異而扭曲,努力的忘掉背後那個前來索命的鬼神,下意識的不願意去面對這種可怕的情形。

  可是在恐懼的影響之下,他的笑聲也漸漸斷續了起來,直到身後炸裂的聲音響起,他再也笑不出來了。

  堅實的盾墻被黑色的鐵杵輕易擊碎,如同撕碎一張薄紙一樣,熾熱的陽光帶著血腥的味道從裂縫之中投入,稜角分明的投影從裂縫中的出現。

  白朔緩緩跨入了盾墻之後的空間,卻沒有找到那個已經陷入恐懼的目標,無休止的折騰讓他心中涌動的戾氣爆發了開來,手中的鐵杵輕易的砸碎了衝上來的敵人,怪異的視界終於捕捉到了極遠處奔逃的敵人。

  白朔雙腿之上肌肉突然發出了如同弓弦絞緊的聲音,緊接著沉重的聲響在大地之上響起,就像是壯碩的駿馬將鐵蹄砸落在了大地之上,敲出了小小的凹陷,還有擴散的裂紋。

  突然有風從士兵的陣列之中生出,由白朔帶起的狂風向著何進逃離的方向衝襲而去,狂暴的風擴散著,包裹在狂風之中的身影輕易的撕碎了前方一切的阻礙,不斷的拉近著與何進的距離。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阻擋在他的前面了,何進無處可逃。

  就像是勁弩射出的利箭,白朔的雙腿依靠著蠻力將速度提高到了極限,在常人的眼中如同帶著猩紅的黑影,向著策馬狂奔的何進衝去。

  四面八方趕來救援的將領已經無法及時趕到了。

  當何進終於意識到自己無路可逃的時候,絕望的停下了奔跑的戰馬,扭頭看著衝擊而來的白朔,發出了凄厲的咆哮:「逆賊!」

  最後的勇氣讓他拔出了自己裝飾精美的寶劍,對準了白朔的身影:「我乃重鎮京師,大將軍何進!來啊!」

  這是支撐著身體沒有顫抖著趴下的東西,他最後的尊嚴,最起碼,不能就那麼卑微的死掉。

  耳中聽到了敵人絕望的吶喊,白朔淡漠的點了點頭:「哦。」

  下一瞬間何進的身體從馬背之上飛起,凄厲的傷口從脖子和胸膛之上顯現,渾身骨骼在鐵杵蠻橫的攻擊之下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在整個討伐軍之中最『珍貴』的血液噴濺了出來,在地上匯聚成了小小的水泊,被黃土緩緩吸斂。

  直到此時,白朔才發出了鬆了口氣的聲音,隨著他的長長的呼吸,每一個毛孔之中都噴出化為了水霧的汗水,『金剛』術式關閉,被術式撐起的魁梧身體緩緩的變回了平時纖細的摸樣,手中拖著已經有些沉重的鐵杵,他走到了何進屍首的面前,抓緊了他的頭髮,將他的屍身緩緩提起。

  深吸了一口氣,白朔發出了足以令所有人都耳膜刺痛的吶喊,如同雷霆一樣的咆哮:「何進!已經被我討取了!」

  他高舉著何進的屍首,露出了笑容,感覺到了慌亂之中潰散的士兵,還有已經不再那麼和諧的陣列。

  一旦何進死去,那麼討伐軍之中的一切問題都會暴露了出來。

  就算是皇甫嵩和朱寯能夠重新將混亂的軍團指揮起來,也已經晚了。

  僅僅是幾十分鐘,就足以讓黃巾軍徹底突出討伐軍的包圍,從此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即使前方還有更多的險阻和困難,但是已經不管白朔的事情。

  「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獲得獎勵點7000,b級劇情卡片一張,主線任務變更:確保黃巾軍本陣突出重圍,劇情人物張角生存……」

  「果然……」白朔忍不住發出了瘋狂的笑聲:「果然是這樣啊……劇情一旦崩壞,那麼主線任務也可能會隨之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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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6-15 23:24
第六十六章龍息之火

  「突發任務:『斬殺何進』完成,獲得b級劇情卡片一張,主線任務變更:確保黃巾軍本陣突出重圍,劇情人物張角生存……」

  「果然……」白朔忍不住發出了瘋狂的笑聲:「果然是這樣啊……劇情一旦崩壞,那麼主線任務也可能會隨之更改……」

  就像是現在,黃巾軍本陣已經開始突圍,而討伐軍統領何進死亡之後,先前守衛黃巾軍本陣的任務已經再無意義。

  而在狩獵者小隊和討伐軍的兩重強敵之下支撐七天的死亡任務也隨之更改了。

  在劇情開始的第三天,原本應該死於討伐軍之中的張角擺脫了自己既定的命運,隨著劇情的改寫,接下來的歷史再也無法揣測。

  而希望隊也終於在紛亂之中找到一線希望,生存下去的希望。

  不過,首先要將從四方趕來的武將解決掉……比如現在,白朔在喘息之中發現,自己似乎重新被包圍了。

  騎在馬上的倨傲男子緩緩的逼近,亂發如針一般的豎起,而眼中卻燃燒著堅定的戰意:「真是奇恥大辱啊,將主將在我江東猛虎的眼前殺死。」

  面目丹紅的男子帶著凜然的氣息從後方出現,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對準了白朔的頭顱:「此等叛逆,就由我關雲長來終結吧……」

  「在這裡也有架打嗎?」扛著鐵矛的豪邁男人摸了摸鼻子:「既然有這種好事,俺張翼德也不能落後呢。」

  白朔突然笑了起來,被布帛封印的雙眼掃了一圈之後說道:「江東猛虎:孫堅,關羽,張飛……還有誰?」

  「不管有誰,都快點上吧……」他將鐵杵從地上拔出,抗在了肩上,胸前的咒文隱現:「還有人在等著我呢……」

  像是終於發現了隱藏的獵物,極遠處傳來了呆滯的咆哮:「便當!」

  身高兩米有餘的黑色怪物出現在了戰場之上,明明手無寸鐵,但是殺戮的姿態卻比誰都像是怪物,如同鐵塊鑄就的身體之上僅僅套著一條小小的褲衩,雙臂沾滿了黏稠的血,手掌裡還捏著一個從別人身上拔出來的頭顱,醜陋的臉上獰笑著,發出了陣陣的咆哮,張開雙腿向著白朔的方向狂奔而來,僅僅是揮舞雙臂的力量就足以將前方的人群掀翻,碾碎。

  在這一刻,戰爭的形勢突然改變了。

  「都來全了啊……真是太好了……」

  白朔的笑容依舊,手掌握緊了自己的武器。

  「這個時候,只要做唯一要做的事情就好……」

  ――――――――――――――――

  就在黃巾軍急行隊列的前方,突然出現了旋轉的風暴,席捲著漫天的飛沙還有層層的火焰猩紅化為了仿佛隨時都會爆裂的衝天火柱。

  不斷旋轉的真空之球帶動著從虛無中生出的火焰,狂風卷著無根之火猛烈的擴散著,風和火兩種力量交織著,瞬息之間體積膨脹了上百倍,暴戾的地獄烈火在風卷的帶動之下向著黃巾軍的隊列吞噬而去、

  「報告院長!有人點火!」最先注意到那種細微徵兆的,反而是一直在不斷吃饅頭的梁公正,他抹了抹自己的鼻涕,擦在胯下的馬鞍上,黏糊糊的手指指著極遠處那個看不清楚的身影,大聲的吼道:「點火不是好孩子!」

  就在他充斥著混亂神智的癲狂語言之中,火柱拔地而起,直衝天空,最終化為如同滾石一般的猩紅風卷,向著急行的陣列卷來。

  足足有數十米粗的火柱飛速的旋轉著,充斥著超過300度以上的熱風還有飛卷的火焰,足以在瞬間灌入人的肺腑之中,將皮膚和內臟統統燒掉,儘管急速擴散的火焰熱量和凝聚形態相比,熱量在急速的下降,但是火焰就是火焰,當一個人渾身百分之七十的皮膚被燒傷的時候,現代醫學就已經無藥可醫了,更何況如同蒸汽一般的涌入肺泡裡的火焰?

  只需要被火柱吞噬,普通人就會被徹底的殺死,化為一具凄慘半熟的屍體。

  長孫武長大的嘴脣,任由滾燙的空氣從遠處吹來,落入口中,發出了乾澀的聲音:「臥槽……」

  席捲的火柱如同幻影一樣的急速向前翻卷,但是卻散髮著令人畏懼的高溫,在火柱之中,傳來了飄忽而瘋狂的笑聲,就像是傾聽著前方陣列傳來的慘叫,又像是聽到了撓到癢處的笑話,發出了暢快而愉悅的大笑。

  在狂暴的猩紅風卷之前,人類是如此渺小,如同螞蟻一般的微小,但是在黃巾的陣列之中,始終有一個黑點不曾後退,反而緩緩先前,如同沉穩的礁石,任憑炎熱的狂風和火粉吹拂在臉上,也依舊沒有停止。

  周身衣袍蒼黃,一頭亂發如獅,向著席捲擴散而來的風卷走去,手中的火神杖高舉,若有如無的火光隨著長杖的揮舞而纏繞聚集了起來,空氣之中被狂風吹拂的火焰並沒有被焦龍的力量所拘束,僅僅是憑藉著狂風的運送,其恐怖的數量就足以讓常人煎熬著死去。

  而此刻在旋轉揮舞的長杖之下,在狂風之中懸浮的火焰卻被其中無形的力量所吸引,自發的纏繞在了上方,張角手中的長杖不斷的掠取著風暴之中的火焰,到最後徹底的化為了兩道若有若無的光焰縈繞在長杖之上,如同相互糾纏的怪蛇,隨著長杖一起揮舞著,加速的掠取著飄散的火焰。

  直到張角行進到火焰龍卷之前的時候,超過三分之一的火焰已經被長杖所擷取,凝聚為兩道巨大的光焰,在張角低沉的吼聲之中,驟然炸裂。

  在狂風之中獵獵作響的長袍驟然停滯了一瞬間,在那一瞬間,張角將手中的長杖如同巨斧一般的劈下,纏繞在長杖之上的火焰盡數噴發,化為了凝聚極致的刀刃,瞬間延伸。

  那些火焰從擴散到收縮,再到擴散,如同無盡延伸的尖錐,輕易的刺穿了狂暴的風卷,將其中急速環繞的真空之球斬碎,怒龍一般的火焰從杖頭衝出,擦著焦龍的身體切開了風暴,在混亂的風流之中依舊衝出了數十米遠,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徹底潰散。

  「礙事的傢伙就乖乖的滾到一邊去……」焦龍壓了壓自己在狂風中飄飛的圓沿帽,露出了古怪的笑容:「算了,還是殺了吧……」

  這種時刻,阻擋在前方的只有敵人。

  是敵人的話就不需要語言,無非是你死我活而已。

  張角手中的長杖驟然揮舞,如同隨意的在空氣之中勾勒著弧線:「死吧!」

  虎虎生風的杖頭之上凝聚起了明黃色的火焰,不安的翻滾著,凝聚為一團,仿佛隨時都會徹底炸裂的火球從長杖之上飛出,如同燭火突然跳動了起來,舔舐著空氣,發出了沉悶的怪聲。

  僅僅是拳頭大小的火球在行進的軌跡之上留下了一道扭曲的長痕,被加熱的空氣,燒化的沙粒,還有大量空氣在瞬間被分解的焦臭味道。

  如同怪獸一樣不斷吞噬著一切外物的火球本身就已經處在了極為不穩定的邊緣,只需要少有觸碰,就會……

  嘭!

  像是根本沒有察覺到火球的詭異之處,焦龍輕描淡寫的深處了手掌,掌心之中的符文隱現,火球如同活物一般的顫抖了一下,然後在手掌的合攏這下,被輕鬆的捏碎了。

  濺射的火星將黃土燒成了怪異的琉璃,而聲音如同火藥泄露的啞炮,張角帶動的火球被絕非人類的力量化解,就算是對於火焰的精妙操縱遠超於焦龍,但是在符文之火的力量之下,也不得不無奈潰散。

  那是……

  「龍息啊……」焦龍看著掌心之上閃爍的怪異符文,渾身上下最為重要的一件東西,也是隱藏在死去隊長身體裡的秘寶。

  能夠化為巨龍的六星級輪迴士在死去之後,龍血早就腐爛一空,就算是龍晶也被蠻橫的從頭顱之中拔出,只有隱藏在肥碩身體最深處的這一枚符文沒有被掠劫而走。

  白銀級的符文:暴戾獸性之火,龍息!
mk2257 發表於 2011-6-15 23:25
第六十七章新人的反擊

  白銀級的符文:暴戾獸性之火,龍息……

  僅僅是一枚符文的輔助,就讓他只不過是lv2的發火能力提升到了lv4的程度,暴漲了近百倍之後,裹挾在龍息之中的龍魂詛咒就連身為火焰的同類都能吞噬。

  看著張角皺起來的眉頭,他再次笑了起來。

  「這種感覺……太棒了啊……以體能擊敗體能,以火焰擊敗火焰……這種從敵人最長處掠奪其性命,滿帶著不可置信和憤怒詛咒的眼神,太令人舒爽了啊……」

  眼前的武將,不遠處的獵物,還有那個可惡的瞎子,都要死。

  連靈魂也要化為龍息之火的養料的下場,想想都令人想要發笑啊!

  「太美妙了……」他喃喃自語,喜悅的不能自已,在念動之間,龍火和真空化為了蒼白和猩紅的風卷繚繞在雙臂之上,朝著張角的方向行進而去,笑容扭曲:「這種令人迷醉的仇恨啊……」

  只在一瞬間,火焰和風暴的色彩就在兩人之間擴散了開來,如同最炫目的畫卷,時刻的變化著,在火焰之中籠罩的兩個人在亡命的搏殺著。

  在火焰之上被敵人克制,殺傷力最大的道法幾乎無法使用,張角除了依賴自身的武技之外別無他法。

  因為劇情加成和特殊武將身份而獲得了四星初級,但並不意味著,他能夠和早已經邁入四星高級的焦龍達成平手。

  如果不是因為心中的陰影和缺陷,焦龍可能早就完善了自己的心靈,跨入了五星的領域,而現在他卻在陰差陽錯之下走上了一條另類的補全之路。

  無法擊敗那個鋼鐵武士留在自己心中的陰影,他只能困在四星級的巔峰,在恐懼之中煎熬,直到有一天,他發現,如果自己化為恐懼,那麼就再也不需要恐懼,如同自己的靈魂完全扭曲,那麼無分正常和殘缺的心靈了。

  和正常的進化之路背道而馳的方法,將自己化為怪物的極惡之道,一旦踏入就再也沒有了救贖和希望,只有靈魂日漸的扭曲,最終徹底化為非人。

  在心中的恐懼和魔障將自己徹底吞噬之後,它們也將在同時達到五星,不過到時候的五星輪迴士,究竟是焦龍,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呢?

  不過對他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只要能夠快樂,那麼什麼都好,只要能夠不再恐懼的活下去,哪怕變成怪物都沒問題。

  所以……你給我……

  「死吧!」

  猩紅的龍火撕碎了張角黃火的屏障,從長杖的縫隙之間穿入,繚繞著火焰的手掌握緊了拳頭,奇異的震動著,如同抖動的大槍一般,向著張角的頭顱衝擊而去。

  足以將常人的體力強化到擊碎巨石的武學:八極拳,在火焰和焦龍非人的體力之下化為了撕碎一切的咒怨之火,死去巨龍所發出的詛咒在負面情感的推動之下,在拳頭上出現了若有若無的冰冷眼神,野獸的冰冷和瘋狂暫時奪取了張角的心智,讓他忘記了撤退,任由龍火之拳向自己的頭顱擊來。

  凄厲的聲響劃破了空氣,從張角脖子左側方向穿刺而來的彈頭,精準的命中了那一隻燃燒的鐵拳,火焰僅僅是跳動了一絲,便將衝擊而來的子彈徹底的吞噬,停頓了一瞬間,接著朝張角的面門移去。

  緩慢而殘酷,在龍魂詛咒形成的眼瞳之下,張角的神智無比清醒,卻如同被凍在了冰塊之中,讓他連一根手指都無法移動,眼睜睜的看著暴戾獸性之火緩緩的靠近。

  第二顆子彈從幽深的槍膛之中衝出,灼熱的彈殼同時跳起,在空中飄飛著,就在它還沒有落在地上的時候,第三課子彈就已經衝出了槍口。

  半自動步槍之中的鋼芯子彈毫不間斷的衝向了火焰勾勒的槍靶,殺人的武器在奧托莉亞那雙白皙的手掌中發揮到了威力的極限,因為後坐力而跳起的槍口被迅速的扳回了既定的軌道,然後再次噴出了子彈,每一顆子彈都完美的擊中了視為靶心的拳頭。

  雖然外表是柔弱的金髮少女,但是奧托莉亞真正的身份,卻是已經到達常人極限的武術家,訓練有素的騎士,就連槍械上技能都熟練的讓人汗顏,而且在速射的項目上,自詡為頂尖軍人的長孫武也慘敗在了她的手下。

  奧托莉亞不知道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黃巾的陣列之外,手中平舉著槍械,在最關鍵的時刻叩動了扳機。

  精密到了極點的短途射擊讓奧托莉亞的肩胛骨上產生了細密的裂紋,平均在兩秒之中向著肩膀衝擊三次的槍柄每次都撞擊在了同一個點上,僅僅是五秒鐘,槍膛中就射出了九顆子彈,苛刻的射擊條件終於讓奧托莉亞的手掌略微的顫抖了一下。

  僅僅是一瞬間,焦龍就找到了反撲機會,一絲龍息引動了數十倍於己的普通火焰就,他的身體中撲出,化為了溫度極高的烈火,只要被其包裹一瞬間就會徹底失去生命的氣息。

  倉促之間的攻擊卻如此致命,在焦龍的手下,憑藉著大部分運氣和一絲實力活到現在的新人,脆弱的就像是紙人。

  「這裡是……斯巴達!」

  這是六百多年前斯巴達人的的怒吼。

  如同穿越了漫長的時光,公元前493年的聲音跨越了漫長的距離之後,從梁公正羸弱的身體之中出現了,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巨大力量從他的身體裡爆發了,讓他縱情的咆哮著,在黃巾混亂的陣列裡推出了一輛堆滿了武器的板車,不可思議的狂奔,最後一腳將板車踹在了奧托莉亞和火焰之間的道路上。

  僅僅相差了一瞬間,遲來的火焰如同洪水一般的衝擊在了堆滿鋼鐵兵器的木車之上,瞬間將鋼鐵的燒紅,融化的鐵水噴濺著,木車在瞬間化為了火堆,代替了奧托莉亞,變成了一堆鐵水和焦炭混合的古怪東西。

  背對著火焰的梁公正在爆炸中風騷的抹了抹鼻涕,自言自語:「純爺們從來不回頭看爆炸……」

  如果說,奧托莉亞和梁公正的行為,僅僅是令焦龍詫異了一下的話,而長孫武的行為,已經完全讓他完全憤怒了。

  就在火焰和子彈將他的攻擊牽制住的時候,目睹到主帥危機的士兵,終於成群結隊的蜂擁上來,奮不顧身的朝著火焰墳場之中躍去,或許在有的人看來,他們只是被張角許諾的美夢遮蔽雙眼的傻瓜,但是在此刻他們都有著為理想而獻身的覺悟,無關功利或者是其他什麼的東西,而僅僅是最為執著的殉道之心。

  就算是接連不斷的衝入龍火,也僅僅是送死而已,就像是撲火的飛蛾一般,那些人化為了焦炭,而最後的成功者卻終於抓緊了張角背後的衣袍,奮力將他從龍魂詛咒之中拽出。

  滿臉鬍茬都已經在高溫之中燒焦,長孫武用盡全力的將手中那個男人拋出,而自己卻暴漏在了焦龍的拳頭之下。

  僅僅是餘焰的凶威,就已經讓他的手掌在瞬間化為了焦炭,依稀可見其中幾乎被燒焦的骨骼,長孫武好不講風度的連滾帶爬,在人潮的擁護之下向著後方奔跑。

  在喧囂的人聲之中,他依稀聽見了背後傳來的獸性咆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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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發表於 2011-6-15 23:26
第六十八章聚變

  在喧囂的人聲之中,他依稀聽見了背後傳來的獸性咆哮。

  那是陷入瘋狂的巨龍在嘶吼,緊接著,焚燒一切的凶厲火焰噴涌而出,凝聚的龍火如同黏稠的漿液一般流淌,瞬間膨脹,從人群的縫隙之中衝出,下一瞬間那群士兵就化為了焦炭。

  飛舞的龍火向著長孫武的後背侵襲而去,像是露出了獠牙的怪獸,緊追不放,就算是自身只剩下極其微薄的一絲,也依舊舔舐到了他的身體。

  就連一個剎那都不到,被極度凝聚的龍火觸動到的地方,統統的化為了枯朽的飛灰,右臂,右腿,還有連帶著雙腿的下半身,傷口在瞬間被燒成了焦炭。

  奔跑的人影踉蹌著翻滾在了地上,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右臂和下半身,眼神震驚。

  已經在高溫之中面目全非的長孫武發出了嘶啞的痛苦吼叫,乾涸的聲帶已經快要發不出聲來了。

  原本灼熱的陽光瞬間昏暗了下來,寒冷襲來,這個中年男人無奈的苦笑著,發出了誰也聽不懂的模糊聲音,曾經深陷包圍也未曾恐懼的男人終於流出了眼淚。

  這是最後的祈禱時間,他的喉嚨裡惋惜而嘶啞的發出了聲音,女兒的名字。

  「有希……」

  就像是最後感覺到了什麼,他放心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睡。

  ――

  在充滿飛灰和餘燼的大地上,焦龍看著周圍怪異的屍骸,發出了愉悅的笑聲,喜悅的仿佛忘乎所以的大笑著:「真脆弱,就這麼死掉了啊……」

  長孫武的身體出現在了他的眼中,唯一還稱得上完整的屍體,真是礙眼啊……

  他皺了皺眉頭,指尖一絲火焰重新生出,在瞬間就能夠將長孫武燒成骨灰的力量遲滯在了指尖之上,並沒有飛出。

  在熾熱的狂風之中,焦龍卻突然感覺到刺骨的寒冷,在午後陽光的投影之下,他的影子從他的腳下拉出,而就在他的影子之後,另一條隱約而魁梧的陰影突然出現,無聲而靜默的抽出了沉重的武器。

  在術式的強化之下,那個黑影的肌肉被強化了數倍,輕鬆的提起了數十種高密度合金打造成的鐵杵狀武器,迅疾無比的向著焦龍的頭顱揮擊而去。

  在運動的過程之中,突破了常人視覺極限的斬擊並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而是在即將接觸的瞬間,就像是一次性將積攢下來的聲音發出一般,數十次的雷鳴匯聚在了一起,僅僅是依靠著純粹的巨力,襲擊者的劈斬也足以將他的身體徹底撕碎。

  在最後的關頭察覺到影子的變化,焦龍發出了一聲被雷鳴所掩蓋的怪叫,在間不容發的關頭轉身,獸性的暴戾之火還有真空匯聚在了一起,化為了風和火的壁障,阻擋在了鐵杵的劈斬之前。

  察覺到了對手的動向,盲者的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

  帶動著撕裂所有人耳膜的尖嘯,『戰車擊破者』砸在了猩紅的屏障之上,在那一瞬間,龍火和真空組成的屏障如同水池一般的震顫了起來,出現了一層一層的漣漪,以肉眼無法觀測的速度盪漾著,終於再也無法化解如同隕石一般的衝擊力量,爆炸了。

  爆裂的火焰衝涌了開來,如同一顆炸彈在兩人之間爆炸,白朔和焦龍的身體被氣浪和火焰卷起,身不由己的被推向後方。

  就在最後的一瞬間,鐵杵之上反饋了像是砸斷木桿的怪異感覺,那是骨骼碎裂的感觸。

  白朔咬著牙,將鐵杵刺入大地,抵抗著衝涌的氣浪,而焦龍卻毫不抵抗的任由衝擊波將自己衝向了遠處,其中夾雜的火焰被身體重新吸收,雖然手掌之上傳來了骨骼斷裂的刺痛,但是臉上卻露出了得意而嘲諷的笑容。

  「真可惜,瞎子,就是瞎子。」焦龍重新站穩在地上,緩緩的舔舐著手掌之上的血液,冷笑著:「既然你出現了這裡,看來是『便當』那個傢伙沒有找到你了。」

  白朔雙手撐在鐵杵之上喘息著,低著頭如同風箱一般,發出了渾濁的喘息。

  沒有想到自己用盡全部的力量,在陳靜默的輔助之下收斂了所有的氣息,卻只能讓敵人輕傷。

  他一邊喘息,一邊搖著頭:「不,他找到我了……」

  像是想到了什麼得意的事情,他突然笑了起來。

  「只不過,我逃掉了。」

  絲毫不以為意的講著自己臨陣脫逃,風緊扯呼的事情,白朔沒有一絲的慚愧。

  「還有……」他抬起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你和你的隊友,腦子都有點問題。」

  看到了敵人眼中的憤怒,白朔知道喘息的時間已經到了,緩緩的拔出了深入大地的鐵杵,對準了焦龍的臉。

  「孩子,你需要治療……」

  ――――

  灰黃的天空在眼中顯現,帶著沙塵味道的空氣鑽入了鼻腔,讓張角清醒了過來。

  緩緩的在大地之上爬起,他並沒有去關注白朔和焦龍的戰鬥,而是看向了身旁的散落的灰燼。

  曾經都是人類的黃巾士兵在獸性的龍火之中化為了灰燼,散落在大地之上。

  彎下腰輕輕的捻起了地上的灰燼,張角舉起了手指,湊向了陽光,想起了在自己陷入詛咒之時,最後所看到的笑臉。

  那是年輕人無畏而堅定的笑容,直到最後一刻,那個跟隨他並不長久的傳令兵,依舊相信著『黃天盛世』的存在。

  比誰都堅信那個時代終將來臨的年輕人死去了,代替了張角在火焰之中化為灰燼。

  究竟是悲愴還是憤怒呢,張角的嘴脣顫動著,看著陽光之下,指尖的灰燼。

  那是他們所遺留下來的最後痕跡。

  倉皇,悲傷,失落,無力,各種情緒在他的眼中閃現,最終變成了無法形容的神采,就像是捧著最珍貴的珍寶,他緩緩的將指尖的灰燼放入懷中。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他抓著手中的長杖,喃喃自語:「你們也相信我嗎?」

  「是啊……」他突然笑了起來:「你們也願意相信我這種荒謬的夢想麼……」

  「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

  他發出了哽咽的聲音,如同重新找到了失落已久的瑰寶,並沒有哭泣,而是露出了比誰都堅定的眼神。

  「蒼天已死……」

  高舉著火神杖,絲絲縷縷的火光重新纏繞,散落在大地之上的灰燼如同擁有著靈性一般的飛舞著,匯聚在他的周身,發出了火焰的光彩。

  那是黃巾軍不滅的精魂,融入了張角的火焰之中,化為了嶄新的力量。

  就算是他們的靈魂都已經被烈火焚盡,但是不滅的信念依舊在跟隨著張角的前進,貢獻出自己的力量,無數的精魂緩緩的投入了杖尖的烈火之中。

  火光驟然擴散,張角玄黃色的長袍被火焰所吞噬,化為了熊熊燃燒的大氅,籠罩在火焰之中的張角如同魔神。

  「……黃天當立!」

  烈焰之中的武將發出了讓大地顫抖的聲音。

  就在此刻,已經脫離原本軌跡的世界之中出現了嶄新的力量。

  張角,武魂覺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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