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歷史] 武裝回明 作者:點錯鴛鴦譜 (連載中)

mk2257 2011-6-19 15:20:43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7 76832
mk2257 發表於 2011-6-19 16:21
武裝回明 第六十一章 左良玉的故知
左良玉在落座之后,喘息了片刻之后,這才道:“卑職聽說大人已經消滅了張獻忠和左革五營,真是可喜可賀啊!”

“呵呵,些許微功,不值一提——”張麟麒淡淡的道。

“嗯,是是是,大人手段非凡,和涿州大捷,濟南大捷相比,這些事情確實不值一提。”左良玉繼續恭維道。接著他就是話鋒一轉,說出了這次前來他最關心的問題:“大人如此年紀輕輕,卻能練出如此強軍,實在是令卑職羨慕啊——今天既然來了,不知卑職能不能去看看鎮國軍啊!”

這的確是左良玉的最大目的,他一直很好奇,張麟麒這個人,沒有資歷,沒有派系,就像是從天而降似的,卻在短短的半年內,練出了如此強的一支軍隊,莫非有什么秘訣不成?

左良玉雖然是半兵半賊,可是,他也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只無敵強軍,這樣的話,他也就有了更多和朝廷討價還價的資本……在歷史上,左良玉軍隊的戰斗力也確實不怎么樣,譬如說吧,這次張獻忠等人降而復叛,如果張麟麒不來,如同歷史上一樣,

左良玉最終會在崇禎的嚴令下,率軍和張獻忠作戰,只是,結果卻很慘,崇禎十二年五月,張獻忠反于谷城。七月十七日,左良玉和張獻忠交戰,被張獻忠設伏圍困。左良玉大敗奔還,軍符印信盡失,棄軍資千萬余,士卒死者萬人。可謂是一場慘敗!

就是在以往的戰役中,左良玉對陣農民軍也是把握不大,如果叫他殺韃子恐怕更是剛剛斷奶的娃娃舞大刀,想都別想啊!所以說,左良玉想來取經的心情才這么迫切……

“可以啊——”張麟麒微微一笑道:“左將軍也是大明棟梁,共同進步是很需要的嘛!”

“如此就多謝大人了——”左良玉一聽大喜,連聲道。激動之下,連身上的不適感都覺不到了……哈哈,等到我去一看,憑我的眼光,只要看過之后,你的那一套休想在我面前隱藏!左良玉心中美美的想到……

等到張麟麒,李定國,左良玉三人來到大營之后,正好看到一隊人馬正在操練,只見這隊人馬,人人神情彪悍,舉止從容,身上透著一股強軍的味道……

“嗯,不錯不錯——”左良玉看了之后連連點頭道:“我一看就知道,這些兵都是好樣的——怪不得能稱得上鎮國軍呢!”

“左將軍,你卻是誤會了——”張麟麒微微一笑道:“這些兵只是李定國將軍的部下,也是他的原班人馬。尚未加入鎮國軍呢!”

“啊——”左良玉一聽,鬧了個大紅臉,感情自己夸了半天,這些都是降兵啊……

不過左良玉看了也是暗暗羨慕,就是這些降兵,在他看來都是一等一的好兵了,左良玉號稱十萬大軍,實際有二萬人馬,而這二萬人馬里面,他的核心部隊,也就是心腹家丁,只有一千人,在他看來,這些降兵比起他的精銳家丁來,也差不了多少了……

“嗯,即使是降兵,也是很不錯啊——”左良玉笑著點了點頭。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問張麟麒:“敢問大人,谷城一戰卑職聽說,張獻忠所部五萬大軍,最后是全軍覆沒,大人俘虜無數,不知道那些俘虜到哪去了?可是全部從軍了!”

“那些俘虜啊——”張麟麒用手點指那些正在操練的人馬道:“除了這三千人之外,其余的全部進了大農場,還有的就是殺了——”

“殺了——殺了多少?”左良玉連忙問道。大農場什么的他不感興趣,反正像他這樣的軍閥,不關心生產,他的作用就像是蝗蟲,飛到哪里就掠奪到哪里,糧米是不愁的……

“殺了近萬人吧——”張麟麒淡淡的道。

“什么——殺了近萬人!”左良玉一聽,是心疼不已,連聲道:“大人啊,你也太爽快了吧,那些人怎么能殺了呢,只要給他們一點甜頭,入軍之后,都是當兵的好料子啊!”

左良玉心中那個懊悔啊,早知道這樣,就不在駐地磨蹭那么多時間了,早些到的話,把這些人討要過來,都是一些好兵啊……

“呵呵,戲法人人會變,各有其奧妙不同——”張麟麒冷冷的道;“在你看來那些都是好兵,在我看來那些卻都是害群之馬——萬萬不可留在世上!”張麟麒說完,如刀鋒一般的眼神就似狠狠地看著左良玉,心道,怪不得你的部隊像土匪,原來這種貨色你都是來者不拒,也怪不得你的部隊看見李自成什么的像條蟲,看見百姓像條龍……

等到三人來到鎮國軍的營地,左良玉看過鎮國軍之后,神色已經變得大為凜然,心中暗道,看來此人能夠取得涿州大捷,濟南大捷,也絕非是僥幸啊,在他看來,這二萬大軍,足足抵得上十萬精銳!

等到參觀結束之后,左良玉的神情已經變得更加恭敬了,剛開始時他還只是好奇,張麟麒這樣的名不見經傳之輩憑什么可以打敗張獻忠這樣的梟雄,現在看了之后卻是心服口服!

看完之后,已經是到了午餐時間了,左良玉他們作為客軍,也是自帶糧草的,可是,和鎮國軍吃的就沒法比了,鎮國軍那是大魚大肉,外加米飯管飽,而再看看左良玉軍中,除了那一千家丁之外,其余的都是吃個半飽,因為這些都是土匪兵,講究的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所以都是沒什么積蓄的,而貪財成性的左良玉是不會好吃好喝供著他們的,而最近又是很長時間沒有遇到富庶的地方了,所以他們自然是吃的不怎么樣了……(其實在他們看來,谷城也算是一個好地方,家家有糧,戶戶有米。因為張麟麒的救濟政策,所以這些百姓日子都是過得不錯,不過他們在這里不敢造次,因為這里是張麟麒的地盤!)

所以說,等到鎮國軍那里生活做飯后,一陣陣濃烈的肉香,饞的左良玉那些軍隊口水長流。

“哎,這不是存心勾引老子嘛?”

“他媽的,怪不得鎮國軍那幫孫子個個長得像個棒槌似的,感情平時不打仗也能吃肉啊!再看看老子吃的,肉絲都找不到一根!”

“你不服,你也去當鎮國軍啊——”

一時間,左良玉軍中是議論紛紛。這些議論左良玉自然也是聽見了,一時間臉上有些尷尬,說實在的,左良玉也沒想到鎮國軍能吃得這么好,二萬大軍,頓頓吃肉,這要花費多少啊?有這個閑錢還不如多找些兵馬呢!

“呵呵,既然都是大明軍隊,你們又是遠道而來,今天左將軍的軍隊就和鎮國軍一起用飯吧——”張麟麒微笑著道。

“呵呵,這個怎么好意思呢?”左良玉假意推辭道。不過他心中暗想,奶奶的,你還欠著老子的軍餉呢,就是吃你一頓飯也沒什么……

“沒關系的,都是友軍嘛,以后說不定還要并肩殺敵呢——一起吃頓飯又算得了什么呢!”張麟麒微笑著道。“其實知道你們來了,就多做了一份呢!”

“既然如此,卑職就替屬下們謝過大人了——”左良玉連忙答道。反正不吃白不吃,吃上一頓也是好的。

左良玉謝過張麟麒之后,開始吩咐下去,讓他的部隊也打散到鎮國軍中一起用餐。

隨著命令發布下去,那些土匪兵們頓時個個興高采烈,各自拿著飯碗,三三兩兩的走進了鎮國軍的軍營,開始和鎮國軍一起吃喝起來……鎮國軍還真是好客,不僅大魚大肉,竟然還有酒喝,這些土匪兵見了,自然是個個來者不拒了……看著這一幕,張麟麒卻是微微一笑,嘴角露出了一絲令人玩味的笑容,然后沖著身邊的劉大棒槌輕輕地點了點頭,劉大棒槌見了,馬上知趣的退了下去,按照張麟麒的事先吩咐去辦了……

“大人,既然如此,咱們也去吃飯吧——”左良玉哈哈一笑道。看見手下大吃大喝,左良玉也覺得饑餓了。反正他是個武人,也不會歪歪繞,感到肚子餓了就開口說了。

“不急——”張麟麒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卻是微微一笑道:“左將軍稍安勿躁,這里還有幾個熟人要見你呢!”

“熟人要見我?”左良玉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想了想,只覺得這里沒有什么熟人啊?不過既然是張麟麒這么說的,左良玉也不好意思急著去吃飯了,只好耐著性子等著了……

還好,左良玉沒等多久,劉大棒槌就領著一個人來了,這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看來年紀真的很大了,走起路來都有些哆嗦了,只是,在看見左良玉之后,眼中卻是射出了憤怒的火焰!

“老人家,你也是來歡迎左良玉左將軍的嗎?”張麟麒微微一笑道。其實對于這個老人的來歷張麟麒是清清楚楚,只是現在左良玉在此,就這么在問一下而已。

“是啊,是啊,”這個老人眼睛死死的盯著左良玉,慘然一笑道:“老朽是聽說左將軍到了此地,特地前來歡迎的。”

說著這個老人顫巍巍的走到左良玉面前,啞著嗓子道,“您就是左良玉左將軍吧——”在進來的時候,劉大棒槌就和他說過了,長得像個山賊的,臉上還帶著一條刀疤的,那就是左良玉。所以這個老人雖然沒有見過左良玉真面目,可還是能夠很輕易的把他認出來!

“呵呵,不錯,正是鄙人。”左良玉臉上帶著得意之色,感覺十分良好的道。他帶兵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有老百姓來歡迎他,而且還是在張麟麒這位欽差總理大臣的面前,所以左良玉感覺十分的好,盡管左良玉心底里也知道,以他的所作所為,還會有人來歡迎他,不過左良玉自作多情的想到,他還以為這是張麟麒找來的托呢!

“是啊,老朽得知你左良玉左大將軍前來谷城,特意趕了一百里地來歡迎你的!”

左良玉一聽,笑得臉上的那條疤痕都在動:“哎呀,這位老人家,左某人何德何能,值得老人家如此興師動眾啊!”

“值得,值得——你堂堂左大將軍前來,怎么不值得老朽前來歡迎呢——”說到這里這個老人喘了一口氣,死死地盯著左良玉道,“老朽不僅要歡迎你!還要歡迎你祖宗八代,歡迎你祖宗八代統統下地獄!”

“呃——”左良玉一聽,卻是愣了,怎么好端端的口風卻變了呢!從歡迎自己前來變成了歡迎祖宗八代下地獄!這個前后反差也太大了吧!

“老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左良玉一把就抓住了這個老人的衣領子,獰聲問道。左良玉的出身就是一個市井無賴,雖然做了幾年的將軍,養氣的功夫好了些,可是現在被人當面辱罵,骨子里的本性又冒出來了!

“什么意思——你姓左的壞事做得太多,自己都記不清除了吧——”這個老人憤怒之極的道。“半年前,你率兵經過老朽的家鄉沛縣,老朽身為當地的里正,看見官軍來了,以為有救了,還拿出家中的米面招待你手下那些官兵,可是他們倒好,吃了米面不說,看見我家媳婦長得漂亮,硬是被你那些土匪兵搶了去,說是供你淫樂,可憐我那媳婦,性子剛烈,寧死不從!卻被你的那些大兵以我那剛滿六個月的小孫孫作為威脅,若是不從,就要殺了他!還說只是三天,三天后就會放人回來……可憐我那媳婦,只能無奈答應……沒想到媳婦前腳隨著你們剛走,后腳你們就把我那小孫孫給殺了啊!”

老人這時已經是說的聲淚俱下,滿頭銀發都在無聲抖動!

“而等到三天后,送回來的又是我那媳婦的尸體啊!隨后我的兒子去找你們拼命,結果又是送回來一具尸體……可憐我那好好地一戶人家,就這樣被你們弄得家破人亡啊……”

“一派胡言,我們是官軍,怎么會做這種事情,你這老頭簡直是不可理喻——”左良玉狡辯道。至于這個老人說的是真是假,左良玉都沒花心思去想過,不為別的,只因為這樣的事情做得太多了,多到左良玉自己都記不清除了到底做了多少,現在苦主找上門來,左良玉他哪里知道,到底是其中哪一位呢!

至于這個老人說的殺了那個小孫孫什么的,左良玉也認為手下做的沒錯,既然擄了他的母親,自然是要把這個小娃娃給殺了,不然還等著他日后長大了報仇嗎!至于那個女人沒有能夠活著走出軍營,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擄到了漂亮女子,他左良玉拔了頭籌,玩了三天后,自然是也要讓手下兄弟們玩玩的。而就那些狼崽子們,不玩死了才怪呢!

“說我是一派胡言——好你個姓左的,我看朝廷讓你這種人當上將軍,真是瞎了眼啊——”這個老人激動的胡子都在抖動,用手一指外面軍營大門道:“老朽這是不是一個人來的,外面還有同村的一百三十八人,都是要找你討個公道的,你說我是一派胡言,很好,很好,那你敢不敢去和那些人對質!”

與此同時,外面軍營中隱隱約約傳來了陣陣呼喊,顯然是老人悲憤的聲音傳到了外面,被那些苦主也聽見了,引起了共鳴……若不是外面士卒得了張麟麒的指示,怕這么多人進來不好控制局面,這回都已經沖進來了……

不過就是這樣,這時眾人的臉色也都很不好看了,李定國的二條眉毛已經立了起來,而站在張麟麒身后的劉大棒槌,喘氣聲已經大得像是在拉風箱了。劉大棒槌出身貧寒,而他家里也是遭到過這樣的非人事件。所不同的是他家是被韃子禍害的,而這個老人則是遭了自己人的毒手!所以現在劉大棒槌聽了感受尤為強烈,若不是張麟麒考慮到現在還不宜動粗,那些土匪兵還沒徹底喪失戰斗力,還要再等一等,用眼神制止住了劉大棒槌,怕是這會劉大棒槌早已拔出老拳,痛揍左良玉這個人渣了!

“哼,一群刁民罷了!本官身為朝廷一品大員,懶得和你們這些小人理論——徒的辱沒了身份!”左良玉裝出一副不屑與之理論的樣子道。然后又看著張麟麒,十分懇切的道:“大人,今天是你我兩軍首次聚首的大日子,怎么能讓這種刁民壞了興致呢!還請大人下令,把這個刁民還有大營外那些刁民統統趕了出去!如果大人的鎮國軍不方便動手,左某人的手下兒郎可以代勞!”左良玉大聲道。因為他很清楚,真要是讓大營外那些人進來,怕是他做過的那些丑事都要大白于天下了……

“是嗎——”張麟麒看著額頭已經微微出汗的左良玉,卻是冷冷一笑道:“身正不怕影斜,你左將軍乃是大明堂堂一品大員,威名赫赫的將軍,怎么能被人無端污蔑呢!就算是你左將軍氣量大,不屑與他們計較,我張某人卻是看不下去的,所以我是不會下這道命令的!相反——
mk2257 發表於 2011-6-19 16:22
武裝回明 第六十二章 翻臉
張麟麒說到這里頓了一頓道:“我張某人這次代天巡狩,上可以管軍,下可以管民,如果誰要是真做哪些缺德帶冒煙,祖宗八代沒屁,眼的事情,休怪張某人翻臉無情!”

說到這里,張麟麒冷冷的看了一眼左良玉:“到了那時候,張某人認識你,張某人手中的寶劍可不認識你!”

“什么——”左良玉一聽卻是驚呆了,好懸沒氣昏過去,這么說眼前這位年輕的欽差總理大臣是要準備翻臉了,可他憑什么這么做?難道就是為了這幾個升斗小民嗎?為了這種螻蟻一般的人物,就要得罪我這樣手握重兵的一方諸侯!

就要得罪我這種放眼整個大明都排的上號的風云人物!更何況,憑我手中的兵馬,皇帝都不敢拿我怎么樣!他張麟麒一個小年輕怎么敢呢!一時間,左良玉實在是想不明白!不過也是,燕雀怎么會懂得鴻雁的志向呢!

半響后,左良玉大聲道:“張大人,張麟麒,我左良玉自認為沒有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吧,就這種芝麻綠豆點的小事,你就這么不給我面子!” 左良玉就是再蠢,這會也看出來了,張麟麒是在刁難他,所以對這張麟麒也不再像是剛才那么恭敬了,他左良玉也是廝殺了大半輩子的人了,憑什么現在要對一個年輕人服軟!

左良玉這番話說完后,還向身邊的侍衛統領悄悄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去外面集中部隊,如果事情真要發展到無法調和的地步,大不了拔營起寨,一拍兩散罷了,他張麟麒是現在很紅,紅得發紫!皇帝老兒都聽他的話,可他左良玉手中有二萬大軍,也不是軟蛋,也沒什么好怕的……

當然,左良玉千算萬算,沒有算到張麟麒的手段和氣魄完全不是他所能想到的,他左良玉只會對著老百姓開刀,而他張麟麒則是專門對著大人物開刀!自從他左良玉一腳踏進這個門口后,就已經不能完整的出去了!而等到最后尚方寶劍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左良玉這才悔之晚矣……

而那個侍衛統領得了左良玉的授意,剛剛想悄悄走了出去,卻是被一堵人墻給擋住了,抬頭一看,正是劉大棒槌這堵人墻擋住了他的去路,正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呢……

“多謝大人主持公道!,多謝大人主持公道!”那個老人聽見張麟麒如此說,表情是十分的意外。這個老人怎么說呢也是一個里正,對于官場的黑暗也多少有些耳聞,自古就是官官相衛,更何況是眼前這二位一品大員呢!說實話,自從半年前好端端的一家人家慘遭巨變,家破人亡后,他都不知道活著還有什么意義,這次忽然聽說左良玉竟然又回來了,他是立即趕了過來,準備痛罵一頓后了結此生的!因為他和左良玉之間的實力根本就無法對比!

一個是大象,一個是螞蟻!所以這次過來他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可是現在聽見張麟麒這么說,他卻是震驚了,看來傳說中的鎮國軍秋毫無犯,愛民如子還真是如此啊!

“呵呵,老人家,您過獎了——”張麟麒完全不在乎左良玉那已經如同豬肝一般的臉色,只是對著這位老人正色道:“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我張某人要這么做,就是為了秉承一個信念,為萬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同時我也要告訴你,不可一斑而窺全豹,大明是會有一些敗類,他們嚴重敗壞了官軍的聲譽,敗壞了朝廷的聲譽!可也有一些像我這樣的人,像我這樣的好人,所以說大明還是有希望的!”

“嗯——大人說的太好了,太好了!”忽然之間,這個老人已經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對著張麟麒深深磕頭,砰砰砰,三下之后,白發蒼蒼的額頭已經冒出血來:“就算是包青天轉世,怕也不過如此!大人請受小老兒一拜!”

“老人家快快請起——”張麟麒見了,連忙親手攙扶起他,溫聲道:“其實這些都是本官該做的,不必如此,不必如此——”張麟麒心中很有些感慨,多么樸實的老百姓啊,左良玉的官軍代表著朝廷,朝廷做了這種對不起他的事情,他不想著如何索賠,而只是想討回一個公道,而現在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小事,(殺左良玉一人和被左良玉殘害的千千萬萬百姓相比,確實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把他感動成這個樣子,實在是叫人嘆首啊……

站在一旁的李定國看了這一幕,本已經緊繃的神色卻慢慢緩和下來,看向張麟麒的眼神也是露出了毫不掩飾的贊賞之色,這才是自己心目中的將軍啊!自己心目中的鎮國軍啊……

而剛剛小露一手,就使左良玉那個侍衛首領暫時失去行動能力,重新站在張麟麒身后的劉大棒槌,卻是露出了一副盡在意料之中,理當如此的神色來,因為他跟隨張麟麒也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熟悉了張麟麒的行事風格,所以他知道,只要左良玉來了這里,就算是倒霉了!如果廠督大人不扒了他的一層皮,不把他整得死去活來,欲仙欲死的,那就不是廠督大人了……

“姓張的,你想怎么樣——”左良玉聲嘶力竭的大叫道:“我左某人可不是一些小吏之流,我乃是堂堂大明一品大員,手下十萬大軍——不是你手中那尚方寶劍說斬就能斬的!”

這會左良玉也顧不得再狡辯什么那些事情有沒有做過之類的廢話了,因為現在說那些已經沒用了,那么多苦主就在外面,只要他們進來了,自然會是非分明的,左良玉也不傻,他知道張麟麒作為欽差總理大臣,是有皇帝賜下的尚方寶劍的,可是他也知道,尚方寶劍雖然權力很大,可也是有節制的,三品以下各級官員,可以先斬后奏,三品以上官員,只可擒拿,不可斬殺,所以現在左良玉就在這一點上做文章,不是左良玉怕死,而是他剛才從張麟麒的話語中,已經聽出了毫不掩飾的殺機!

“是嗎——”張麟麒看著左良玉看似有恃無恐,實則已經亂了方寸的那張臭臉,微微一笑道:“看來你作為大明的將軍,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啊,至少這個尚方寶劍的規矩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只可惜那個對我張某人來說沒用——別說你是個一品大員,就是超品大員,那又如何?”張麟麒淡淡的道:“在我眼中,只有該殺之人和不該殺之人,沒有什么品級差別的——”再次看了左良玉那豬肝一般的臉色,張麟麒淡淡的道:“忘了告訴你,前幾天我剛剛殺了一個鄉君的夫婿,駙馬都尉,那還是一個正牌的皇親國戚呢——皇上賜下的尚方寶劍也沒說可以殺他,可是結果怎么樣呢?我說殺了還是殺了,而他所犯下的過錯恐怕只有你左大將軍百分之一都不到呢!”

“你,你膽敢狂妄如此——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左良玉尖聲道。臉色都已經由黑發青了。左良玉此刻怕是已經忘了,他在每次享受被手下搶來的那些民間女子的時候,他的膽子還要比張麟麒大十倍!根本都不知道王法為何物了!可笑他此刻感到大禍臨頭,這才想起來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王法的!

左良玉的這句話一出口,不禁張麟麒聽了覺得好笑,就連左良玉那些心腹侍衛聽了之后,都是個個低下了頭,覺得有些丟人,要說踐踏王法,沒有比他們這些人更多的了,(以往搶來了女子,左良玉吃肉,他們這些人喝湯)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把王法拋在腦后,現在再拿王法出來說事,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王法,你也配和我說王法——”張麟麒看著左良玉驚訝地張開了嘴道。仿佛看見了一個弱智兒童“你不該是以為我和你一樣都成了弱智人士了吧!就是大街上那種沒人要的傻孩子!”

“好好好——”聽見張麟麒這么說,左良玉不禁惱羞成怒,他這會也覺得拿王法恐怕是壓不住他。既然如此,咱就比實力!“姓張的,你也別得意的太早,不要以為爺爺我是軟柿子,是圓是扁任你捏的!”左良玉厲聲道:“你手上有兵,爺爺我手上也有兵,而且都是二萬對二萬!所以說不要以為我有多怕你!你要是真敢對爺爺我動手,大不了咱們來個魚死網破!”

左良玉倒還算是有幾分自知之明,沒說和鎮國軍來個玉石俱焚!因為他知道,就憑他手下那些個土匪兵。要是說對付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搶家劫社什么的,或者是在別人的老婆身上使勁,那是個頂個的英雄好漢!

可真要是拉到戰場上和鎮國軍對練的話,怕是人數再翻上幾倍都是不行!那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面啊!不過狠話左良玉還是要說的,他相信,就憑著那二萬土匪兵,真要是干起來的話,不說玉石俱焚,咬掉鎮國軍一塊肉還是可以的……

“是嗎——”張麟麒卻是看著左良玉,微微一笑道:“左良玉,你還真是夠高看自己的啊,就憑你手下那些雜碎,也能和鎮國軍叫板嗎!你該不會是腦殼給驢踢了吧!”

“你——”左良玉聽了之后大怒,他左良玉從軍也有二十年了,以他左良玉三個字,不說是能讓小兒夜啼,那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針對老百姓),曾幾何時,竟然是被一個嘴上毛都還沒長齊的小輩看輕了!

“來人哪——咱們沖出去,召集起弟兄們,好好地和鎮國軍干上一仗!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左良玉沖著身邊的護衛大聲喊道。“諾——”要說左良玉的這些貼身侍衛也個個都是忠心耿耿之輩。(其實就算是不忠心,這會也只得聽從左良玉調遣了,不為別的,如果今天左良玉給張麟麒拿下,那么憑著他們做過的那些事情,也是個掉腦袋的罪名!)

個個手上亮出了家伙,把左良玉護在正中就要往外沖,可是這些護衛雖然武勇,卻是根本沒有沖出去的可能,張麟麒今天安排了這么一出戲,(左良玉要來谷城也是他安排人放風的)就是為了逮住左良玉這只鱉!如今鱉已經掉在甕里了,還想逃出去,這可能嗎?

還沒等這些護衛們移動一步呢,他們的周圍已經呼啦一下子出現了一群彪悍的張麟麒的護衛。一個個虎視眈眈的對著他們,而且更令人恐怖的是,這些護衛滿打滿算只有十多個人,而這些忽然出現的護衛最少都有一百多個,這完全不成比例啊!

而更令人恐怖的是,左良玉的這些護衛手上都是拿著寶劍什么的,而張麟麒的護衛,卻是清一色的新式鳥銃,拿冷兵器對陣熱兵器,那會是什么結果,就是拿腳指頭想想都不難猜到!

當然,既然是左良玉的部下,又是被選作貼身護衛的,那也有不怕死的,十二個護衛中,就有一半的人還是對身邊遍布的黑洞洞的新式鳥銃視而不見,舞著一片劍花,就是拼命往外沖。

然而很不幸的是,隨著一陣清脆的槍聲響過之后,地上躺倒了六具冷冰冰的尸體。左良玉身邊的護衛也瞬間倒下了一半!

“你,你好狠啊!”左良玉怨毒無比的看了張麟麒一眼,雖然他對于張麟麒的膽量并不感到懷疑,可是在內心深處,還是抱著一絲幻想……可是,現在地上躺著的這六具尸體,卻把他的幻想打得粉碎!

左良玉四下看了看,沖出去肯定是沒指望了,既然如此,只要叫救兵了!左良玉猛的從懷里掏出個哨子,就拼命的開始猛吹起來“鞠,鞠,鞠!”尖利的哨聲馬上響了起來,并且一直向著遠處傳去。

看見張麟麒竟然沒有阻止他的這一動作,左良玉頓時放聲大笑,臉上那條形似蜈蚣一樣的刀疤也是陣陣扭動,仿佛活過來一樣

“哈哈哈,姓張的,你還是嫩啊,”左良玉看著張麟麒囂張的大笑道:“爺爺我已經吹響了緊急集合哨!不要半柱香的時間,爺爺手下的兒郎就能踏平你的大營!”左良玉對此還是很有自信的,說能踏平鎮國軍的大營那是假話,可是頃刻之間把部隊召集起來,左良玉卻是有這個自信的。不為別的,雖然是土匪兵,可怎么的也有個兵字啊!

“大人,要不要我現在就把這個雜碎擒下,真要是那些土匪兵來了,也好讓他們投鼠忌器!”李定國聽了之后馬上道。

“不必——”張麟麒卻是笑著看了李定國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然后又是轉過臉來,笑瞇瞇的看著左良玉道:“是嗎——你左良玉就這么有信心嗎!那要不要咱們打個賭呢!你說他們半柱香的時間就能趕到,可我說他們十個半柱香的時間都趕不到!”

“你,你胡說——”左良玉大吼道:爺爺我自己的兵我還不清楚嗎!半柱香的時間趕來已經算是慢的了!”說完之后左良玉又開始拼命吹起了哨子,那哨音是又高又急,都能傳出去多遠去!

“哎,虧你也是個將軍,怎么就這么執迷不悟呢——非要等到死心塌地才能認清現實嗎!也罷,”張麟麒嘆了一口氣道:“給左將軍搬把椅子,讓他座了慢慢等!”

“是——”護在張麟麒身邊的劉大棒槌聽了,也不敢樂,馬上就搬來了一張椅子,要請左良玉座下。

“姓張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你這算是消遣老子嗎!”左良玉一掌拍碎了椅子,勃然大怒道:“別擺出一副吃定老子的模樣,爺爺告訴你,當年爺爺我在軍中效力的時候,你他娘的都還沒出生呢!爺爺吃過的鹽比你吃的米還多!不到最后一刻,就不能蓋棺定論——”

“嗯,你說的也有點道理,不到最后一刻,確實不能分出勝負——既然如此,我就陪你等上一會,看看誰能笑到最后!”張麟麒看著左良玉微微一笑道。

人就是這樣,不到最后一刻是不會死心的。既然如此,張麟麒不介意浪費一點時間,也好欣賞一下左良玉在最后等不到手下前來解圍,那種絕望無助的場面……此時剛才那個還在慷慨陳詞的老人,此刻已經緊張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身子也是在不自覺的發抖!畢竟現在張麟麒和左良玉之間的較量級別太高了,不是他這種小民可以參與的。那是動輒決定數萬大軍生死的牛人啊!

不過就算是如此,這位已經沒有了一切的老人也沒有轉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念頭,盡管他的手在抖,身子也在抖!可他依然堅持這要看看,要看看最后的結果……

這時場上的氣氛十分的詭異,一百多個手持新式鳥銃的護衛,虎視眈眈對準了左良玉這些人,而處在包圍圈中的左良玉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一點都不慌張,甚至還露出了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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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回明 第六十三章 搏殺
說真的,若是別的實力派人物要收拾他左良玉,譬如王樸什么的,左良玉還真有點擔心,擔心手下那些他兔崽子們受不住金銀財寶的誘惑,倒戈到那一頭去,可是對于張麟麒,左良玉卻是完全沒有這個擔心!

因為張麟麒如何對待此前犯下惡行的賊人,大營前的旗桿上掛了那么多的腦袋,他手下的兒郎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就他手下那些半兵半賊的官軍,就算是投降張麟麒,那也得思量思量,因為就他們做過的那些事情,個個都夠得上把腦袋吊在旗桿上了……

果然,左良玉沒有失望,還沒等多久,甚至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聽見遠處響起了一陣激烈的廝殺聲,還有陣陣腳步聲傳來,隱約還可以聽見有人在高喊:“弟兄們沖啊,大帥被圍住了,我們要去救大帥去啊!”

“怎么樣——姓張的,爺爺我說的沒錯吧!”左良玉聽清楚動靜之后,高興的哈哈大笑:“我的兒郎們是不是來了——哈哈哈哈哈,這還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呢!”緊緊護在左良玉身邊的那六個護衛,一直緊繃的臉上也是都露出了喜色……

“哦,是嗎——”張麟麒聽著越來越近的廝殺聲,卻是好整以暇的道:“一個烏龜還有三個鱉朋友呢,你堂堂的左良玉左大將軍,手下有二萬大軍,號稱十萬,真要到現在這種生死關頭,若是一個人都不來救你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來的人數有多少那還不知道呢!究竟是給這里塞牙縫的還是能夠扭轉乾坤,那還要拭目以待呢!”

“哼!咱們待會見分曉!”左良玉此刻卻是分外緊張了,也顧不得再和張麟麒斗嘴了,又是從懷里拿出了哨子,開始拼命吹了起來,來指引外面那些援兵的方向……

很快的,外面的救兵聽到哨聲之后,都找到了方向,開始向著這里突擊,廝殺聲也越來越近了,終于,在一道簡易圍墻倒下之后,一標人馬渾身浴血的出現了,為首的一員大將,體格都比得上劉大棒槌了,手中一把開山刀,那是勇猛無比,勢不可擋!正是左良玉的心腹大將左猛虎(因為深的左良玉的喜愛,所以被收為義子,也改性左。)

在一陣硝煙中,后面還有人馬在源源不斷的沖殺進來……當然,在他們身后,還有為數更多的鎮國軍緊緊地咬住了他們,每時每刻,都有槍聲響起,都有人倒下……

“虎子,你來了啊,很好,很好——”左良玉看了之后大喜道。終于見到援兵了,而且還是頭號猛將左猛虎!無論是戰斗力還是忠心程度那都是沒有絲毫問題的,左良玉看見左猛虎,心中就定了不少,因為他相信,就算是左猛虎不要他自己的命,也會把自己救出去的……至于隨之而來的大批鎮國軍,左良玉卻是并不在意,

因為和鎮國軍正面對決,結果是沒有任何懸念的,就算是他左良玉的二萬大軍都集體武力大漲,那也是無濟于事的,現在的關鍵在于,有了援兵的加入,他就有了談判的籌碼……

“虎子啊——辛苦你了!”左良玉沖著左猛虎大聲喊道:“除了你之外,后面還有多少兄弟啊!”

“沒了大帥,除了咱們這幾個外,后面沒人了——”左猛虎一面拼命的廝殺,意圖向左良玉靠攏,一面悲憤已極的道。

“什么——”左良玉一聽,幾乎是傻了,只有這些人嗎?眼前這些人雖然是不少,可是充其量也就一百多號而已,就這還在不斷減少中……難道我的二萬大軍,聽我號令的只有這么點人嗎!老子平時放縱這些兔崽子們,讓他們玩女人,吃大戶,難道到了最后關頭,就只有這么些人前來救援嗎!

一時間,左良玉是感到悲從心來……

“義父,不是你想的那樣——咱們都中計了,中計了!”左猛虎不愧是左良玉的義子,一看左良玉那死灰般的神色就知道他想什么了,于是一面拼命廝殺,一面開口道。左猛虎也不愧為左良玉手下的頭號猛將,在拼命廝殺的當口,還有余力和左良玉解釋。

“鎮國軍那些狗,娘養的,從一開始就要算計咱們啊!這頓中飯,不光是整了好飯好肉招待咱們,每個小兵都能喝到酒,還是無限量的那種。你想想看,咱們這些大小頭目還能控制,可是手下那些兒郎那能忍得住啊,都苦了這么些天了,現在有白吃的酒肉,個個都像是看到親爹似的,哪里忍得住啊!

就算是我出面呵斥他們,那也是前腳走了后腳那些兔崽子們就捧起了酒壇,根本管不了啊……所以在大帥您吹響了集合哨之后,也就我麾下多少還能趕過來幾百號人馬,其他的此刻都成了軟腳蝦,想過來都走不動道了,有的喝得多的甚至于都睡著了……”

“什么——”左良玉聽了之后,卻是怒極攻心,撲的一聲,一口血就噴了出來,感情從一開始,張麟麒就都算計好了,怪不得好酒好肉招待那些兔崽子們,自己也是被那酒香饞的食指大動,原來這不是歡迎宴,這是鴻門宴啊!左良玉顫顫巍巍的轉過身來,怨毒無比的看了張麟麒一眼,心中滿是滔天的憤恨!終日打雁,如今卻叫雁給啄了眼!他在出發之前,也曾千算萬算,料定沒有危險,才會來的!只是他失誤的是,他小看了張麟麒敢于除暴安良的決心!

緊張的站在張麟麒身邊的李定國聽了,卻是露出了佩服的神色,謀定而后動,不戰而屈人之兵,不愧為鎮國軍也!

而作為事件的總指揮,張麟麒聽了之后卻是微微一笑,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出現左猛虎說的這種情況,正在他的預料之中。說實話,在這種安排之下,能夠過來這些人,已經算是不錯的了,至于再多的,張麟麒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笑話,如果左良玉的二萬大軍,真能夠做到令行禁止,軍紀嚴明,令行禁止,那也不叫做土匪兵了!那該叫做戚家軍或者鎮國軍了!

“姓張的,你也別高興的太早——爺爺今天雖然先走一步,可就是到了陰間爺爺也不會放過你!”左良玉說著,就是從身上拔出一柄短劍,意欲自裁!因為左良玉很清楚,既然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他左良玉絕沒有生還的可能了!既然是這樣,還不如自己給自己來個痛快!不然的話,左良玉可不想在被拿住之后,還要遭到其他羞辱!不說別的,左良玉偶爾看一眼不遠處那個老頭子,就是感到一陣陣的心驚……

因為在那個老人的眼里,左良玉看見了一陣陣熟悉的眼光,這種眼光他不陌生,就如同他以往看見了部下擄來的美女一樣,那種眼放精光一樣!只是略有不同的是,這個老人看向他,放出的精光中,沒有淫邪,沒有色迷迷,而是飽含著一種叫做憤怒,叫做仇恨的東西……

不知怎么的,左良玉忽然覺得這會自己腦子很好使,看見老人的眼光,左良玉沒來由的就想起了袁崇煥,想起來了袁崇煥被推上菜市口行刑,割了一千多刀,千刀萬剮的結局……自己如果活著落到了他們手中,怕是也會這樣,甚至于被千刀萬剮都是輕的吧……

至于其他的一些想法,諸如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這樣的想法左良玉是沒有的。因為左良玉的為惡已經達到了一種很高的境界,這已經成為他的本能,所以他也不會為此感到愧疚,所以他此刻想的只是如何可以逃過懲罰……

左良玉的動作很快,很突然,突然到他身邊的護衛都沒反應過來,都眼睜睜的看著左良玉手中的短劍,飛快的刺向他的心口……

“哈哈哈哈哈,姓張的,咱們到陰間再見了——”左良玉囂張的大笑道。他看著周圍眾人驚愕的神色,左良玉感到快意無比,嘿嘿嘿,你們都沒想到老子會來這一手吧,想生擒下老子慢慢算賬,沒門!

可就在左良玉認為就要得到解脫,逃過懲罰的時候,忽然異變頓生,誰也沒有注意到,在這種緊張的時刻,一直氣定神閑,好整以暇,總攬事態全局的張麟麒,垂在身前的手卻突然輕輕一動,緊接著,左良玉持劍的手腕上忽然詭異的冒出了一團血花!

顯然,左良玉是遭到暗算了!而驟然發生此巨變,左良玉手中的那柄短劍再也拿捏不住,砰地一聲,掉落在地上!左良玉妄想殺身成仁,然后可以逃過懲罰的美夢因此落空!

“啊——”左良玉發出一聲類似野獸般的嚎叫!不是因為手上受到的傷痛,而是因為此時萬分重要的短劍竟然被人擊落了!是誰?是誰這么關心老子!又是誰可以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作出反應,然后又這么精準的被他擊中了!左良玉此刻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朦朦朧朧答案,不過,眼下他無暇仔細考慮這些,他的眼光緊緊地釘在了地上的那把短劍上,然后迅速的伸出還在滴滴答答淌血的手腕,就要去抓取那把短劍!

只是可惜,時機稍縱即逝!剛才他忽然拔劍的那一剎那,是他能夠得逞的最佳時機,那時候如果得手那就是成功了!而錯過了那次機會,再想故伎重演那就是癡心妄想了。

果然,左良玉的手離著短劍還有一尺的距離呢,已經反應過來的李定國一個甩手,一只袖箭就沖著左良玉直飛而去。啪的一聲,左良玉的手掌被袖箭牢牢地釘在了地上!

就像是被拴在了樹樁上的老牛,眼看短劍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可只能圍著樹樁團團轉,就是拿不到!

“啊——”左良玉又是大吼一聲,馬上伸出另一只手去拿短劍,可是,又是一支袖箭破空而來,啪的一聲,左良玉的二只手掌都被釘在了地上,這下子,左良玉再也拿不到那把短劍了,而且左良玉也算是比較倒霉的,像袖箭還有先前的那種暗器(是左良玉自己認為那是一種歹毒的暗器)都是十分難練,也是十分罕見的,可是碰巧今天都讓他給遇上了。而且都是傷在手上,一個手腕,二個手掌!左良玉可謂是禍不單行!

“啊,啊——”左良玉又驚又怒的大聲嘶吼,可是無濟于事。而剛剛射出兩箭的李定國此刻正在冷冷的看著他,同時做好了準備,現在左良玉的二只手都報廢了,可他還有二只腳,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能!如果左良玉的二只腳也能像二只手那樣如臂使指的話,李定國不介意在射出兩箭,把他的二只腳也給報廢了!

其實就現在的形勢來說,要拿下左良玉就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可是,李定國知道張麟麒的想法,不急著把他拿下,而是讓他看著希望一點點消失,這樣才是最大的折磨!在欣賞著左良玉那瘋狂的樣子,李定國心中也有一絲疑惑,剛才左良玉的手腕是誰傷的呢?

看場上形勢,應該是張麟麒張大人了,可是,在那么快的時間內,又是準頭那么足!廠督大人又是怎么做到的呢!這都要比我的袖箭還要厲害三分了!要知道,我的袖箭可是勤學苦練的二十多年啊!想到這里,李定國不禁把驚異的眼光看向了此時正含笑而立的張麟麒,以往就高深莫測的張麟麒,此刻在他眼里變得更加神秘了……

而作為事情的始作俑者,張麟麒卻是始終冷靜沉著。他看似像個沒事人似的,可是場上的一舉一動都逃不脫他的法眼!左良玉剛剛拔出短劍張麟麒就已經發現了,而且就在左良玉意欲自殺的時候,張麟麒已經迅速而又隱蔽的拿出了無聲手槍,然后毫不遲疑的就扣動了扳機!

這才有了剛才左良玉差點得逞而又功敗垂成的那一幕!其實就現在來說,張麟麒的無聲手槍中一共還只剩下八顆子彈了,可以說每顆子彈都很珍貴!都不能輕易浪費!因為這是張麟麒最后的殺手锏,關鍵時刻一顆子彈就可以救命!可是現在,張麟麒開出這一槍卻是沒有絲毫的遲疑!

以一顆寶貴的不可再生的子彈換來了左良玉這個罪大惡極的人公審的機會,張麟麒認為很值得!甚至可以說,如果剛才沒有李定國出手,那么張麟麒還會毫不猶豫的開出第二槍,甚至第三槍!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為了公審左良玉,張麟麒認為值得!

其實從經濟學的角度來看,張麟麒一直拖延,不拿下左良玉,甚至是一直給他以希望的做法未免有些意氣用事,不是嗎,因為無論是剛開始張麟麒突然發難的時候,還是左猛虎終于趕來救援的時候,憑著場上懸殊的力量對比,張麟麒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拿下左良玉,如果拿下了,也就根本也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了!不過,就算是清醒的意識到了這一點,張麟麒也知道自己有些意氣用事,可是他并不感到后悔!

不是嗎?人生得意須盡歡,反過來說,要磨惡人只需磨!就算是意氣用事那又如何,還有什么能比得上看著左良玉這種人渣在希望和失望之間反復煎熬,心情大起大落還來的更痛快的嗎!

當然,能夠理解張麟麒想法的人不多,譬如說那些張麟麒身邊的護衛,就是都很不理解,明明剛才就可以拿下左良玉了,可是偏偏就不下命令,以至于鬧出了這些意外,不過,對于張麟麒的絕對服從已經深深地刻在了這些人的行事準則中,所以,張麟麒不發命令,他們也就個個保持克制!而在場上的,估計也只有李定國理解了張麟麒,所以,也才有他剛才那射出利箭的舉動來,所以說,其實日常每一件事小都是一塊試金石,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成就高低!就今天對待左良玉的事情上,只有張麟麒和李定國是心意相通的,在這一點上,二人可謂是英雄所見略同!

“義父——義父!”看見左良玉竟然被二只利箭釘在了地上,如同一個狗熊般不能起身時,左猛虎的眼圈都紅了,他猛地發出一聲嘶吼,拼命舞動手中的開山刀,就想救出左良玉,其實以左猛虎的眼光來看,此時在鎮國軍的重重包圍之下,要救出義父,無疑是難于上青天!

只是,不是說只有正人君子才有奮不顧身之輩,惡人之中也有,像這個左猛虎,打起仗來像個猛虎,玩起被搶來的良家女子來也像個猛虎!而且他是個粗人,不懂得什么大道理,譬如說在對待搶來的女子這方面,用他的話來說,高興的時候干個痛快!不高興的時候打個痛快!

而在現在呢?明知道事情已經不可為,可他為了救出左良玉,依舊像個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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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回明 第六十四章 生擒左良玉
隨著左猛虎的左突右殺,他和左良玉之間的距離在緩慢無比的靠近,其實這也是鎮國軍們手下留情了,都是陪著他玩冷兵器,新式鳥銃一槍未發,不然的話,都開上幾槍,不管他是什么虎,也得玩玩!

這也是鎮國軍們心中有個想法,打下了張獻忠,廠督大人費盡千辛萬苦,收服了他手下的頭號大將李定國,現在拿下了左良玉,這個左猛虎也是他手下的頭號大將!似乎看起來比李定國還要勇猛,所以能不傷就不傷吧……

作為戰場的最高指揮官,張麟麒自然也敏銳的捕捉到了鎮國軍們的這種想法,張麟麒看了看已經躺在地上無法起來的左良玉,覺得玩的也差不動了,然后再看了看依舊猛不可當,橫沖直撞的左猛虎,輕輕嘆息一聲,然后沖著身邊的護衛揮了揮手道:“哎,此人也是一個猛將,只可惜馮唐易老,李廣難封!給他一個痛快吧!”

“諾——”聽見張麟麒的命令,護衛們顯然輕輕愣了一下,只是,張麟麒的命令他們一向是無條件服從的,一個槍法最好的護衛穩穩地舉起了新式鳥銃,對準了還在左沖右殺的左猛虎,然后扣動了扳機!

“嘭——”的一聲,左猛虎那寬闊的胸膛上,冒出了一捧血花!這名護衛的槍法確實不錯,這一槍正好命中左猛虎的心臟!剛才還如同生龍活虎一般的左猛虎,眨眼間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樣,整個人站立不動了!然后,一口血箭從他嘴里噴了出來!染紅了整個地面!隨之他的眼神開始黯淡無光,猛虎一般雄偉的身軀開始慢慢向后傾倒。

在他生命的最后時刻,左猛虎依然艱難無比的扭頭,最后看了一眼左良玉所在的方向,然后嘴巴一動一動,努力在說著二個字,雖然他此刻說話已經輕若蚊吶,不過,從他的口型上來看,依舊可以分辨出,左猛虎想說而又沒說清楚的是——義父!

隨著左猛虎的身亡,隨著他一起趕來的人也都是個個亡魂大冒,本來他們就是人少,左猛虎可以算是他們的精神支柱,現在精神支柱也倒了,叫他們如何不驚慌!很快的,剩下的五十多人也都是紛紛被擒!

“虎子——”左良玉猛的爆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聲音之大驚天地泣鬼神!一雙眼睛更是瞬間變得通紅,這么多年的鐵血生涯,無數次的死里逃生,他和左猛虎之間的感情已經超過一般的父子,絕非常人可以理解!現在眼睜睜的看見左猛虎倒在自己面前,甚至在最后時刻他的嘴里還在念叨自己的名字!左良玉頓時感到心臟猛地一疼,就像是被人猛捏了一把似的!

“張麟麒,我日你祖宗!”左良玉猛的抬起頭,死死地盯著張麟麒,那神態就像是一只吃人的野獸!然后他猛的一掙,竟然硬生生的把雙手從三寸長的袖箭下拔了出來,伸著一雙鮮血淋漓的雙手,就是直撲張麟麒!

“嘶——”看見左良玉如此瘋狂的舉動,一直渾身發抖的那個老人,卻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此人竟然悍勇如此……也許到了這一刻,他才深刻的感受到了,這個名叫左良玉的軍閥,憑什么可以再明末這個亂世活了這么多年……緊接著,他又開始替張麟麒擔心,這位年輕的大人這么好,可千萬別被那個殺千刀的害了啊!

不過事實證明,這個老人的擔心是完全多余的,看見左良玉如瘋似癲的撲了上來,張麟麒卻是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只是淡淡的看著左良玉,眼睛里有著一種叫做興奮的東西,呵呵,來到明朝后,制定的幾大目標里,終于又可以完成一個了,崇禎十二年六月,生擒左良玉!

“來人,把他給我拿下——”張麟麒淡淡的道。

“諾——”張麟麒身邊的護衛早就嚴陣以待了,以前張麟麒沒有發令,他們只能干看著,現在張麟麒終于下令了,他們是再無顧忌,轉眼之間已經在張麟麒面前形成了一道人墻,然后,這道人墻就迎著孤孤單單一個人撲過來的左良玉撞了上去。雖然,在左良玉的身后,還跟著那六名貼身護衛,不過,人數上的明顯優劣,結果已經可想而知了。

“嘭”的一聲,左良玉還沒有什么動作,已經被幾十雙手同時摁住,然后碼肩頭攏二背,用一根牛皮繩,給捆了個結結實實!至于那些貼身護衛,也都一個個沒有交手上幾個回合,都是紛紛被擒!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算是大局已定了,左良玉生擒,左猛虎身亡,余下一干人馬,不是已經趕來救援身亡或被擒,就是還在醉生夢死之間游蕩!

“好,恭喜廠督大人一舉拿下左良玉——”李定國上前一步,對著張麟麒大聲的道。眼光中滿是不加掩飾的欽佩!今天這些事情,李定國可謂是對張麟麒佩服極了!譬如說在左良玉父子的一死一傷上吧。生擒左良玉是為了更好的懲惡!而擊斃左猛虎一方面是出于對他的敬重,另一方面卻又是彰顯了一種決心,此時韃子未滅,流寇橫行,張麟麒初創鎮國軍,是很需要左猛虎這樣的猛將的!可是,廠督大人卻是不以善小而不為,不以惡小而為之!反過來說,就是不因為左猛虎是員猛將而手下留情,因為他做過了很多壞事,所以絕不姑息,堅決的槍斃了!為民除害!

“呵呵,理應如此啊——”張麟麒微微一笑道。然后沉穩的目光看向了遠方:“千里之行始于足下,眼下時逢亂世,韃子未滅,流寇橫行,眼下雖然拿住了一個左良玉,可是還有成百上千個左良玉等著我們前去掃蕩,平定!定國,你可愿隨我同行!”

“嘭”的一聲,李定國已經單膝跪地,大聲道:“末將愿意!末將愿追隨您的腳步——死而無憾!”

此時此刻,李定國是真心實意被張麟麒折服了,他李定國也是心高氣傲之人,長這么大,平生只跪過張獻忠一人,現在,張獻忠已死,張麟麒就是他最佩服的人!

“好好好——”張麟麒大笑著拉起了李定國,從李定國的神情上,他能看出來,現在的李定國,已經是一心一意追隨他了!

“路漫漫兮,吾將上下而求索!”張麟麒挽著李定國的肩膀,然后環視場上正萬分欽佩的看著他的眾多護衛,眾多鎮國軍,朗聲笑道:“身為男兒,理當精忠報國,匡扶濟世,諸君可有信心!可能辦到!”

“諾——”回答張麟麒的是無數個會聚在一起的聲音,這些聲音是那么的整齊,那么的洪亮,這整齊洪亮的聲音沖破了大營,沖破了陰云漫漫的天空,給亂世中的大明帶來了新的希望……

拿下了左良玉,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處理了,大營中那些還在醉生夢死的左良玉的土匪兵們,還在胡吃海喝或者是呼呼大睡呢,一個個都被人冷水澆頭,給弄醒了,等到他們醒來后,這才發現,剛才還是坐在一起,吃酒吃菜的鎮國軍,眼下都變成了一個個兇神惡煞,

不僅剛才那種熱情都不見了,而且還都拿出了繩子,把他們一個個捆的像是豬玀似的……

“我說大兄弟,你搞錯了吧——”一個左良玉軍中的小頭目晃著因為飲酒過量而還有些暈暈乎乎的腦袋,問著站在身邊,正虎視眈眈的鎮國軍:“咱們可都是友軍,都是官軍啊!你怎么來這一手啊!”

“友軍,誰和你是友軍——”剛才還是和顏悅色,和他一起喝酒的那個鎮國軍,此刻卻是已經沒有好臉色給他了看向他惡狠狠地道:“就你這種人還配說和我們鎮國軍是友軍,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德性!說實話,若不是廠督大人有嚴令,老子剛才就想這么做了!”

這個鎮國軍這么說是有道理的,因為就在剛才,這個小頭目酒喝多之后,就口無忌攔了,什么都說,結果把他自認為生平得意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像什么哪天哪天駐扎進一座縣城,被他僥幸玩了一個官家的小姐,那個高貴無比的官家小姐,躺在他身下,被他干的直叫,床(不叫也不行,不叫就是掉腦袋——因為在亂世之中,就是人命最不值錢!)……哪天哪天,搶劫了一家大戶,得到了多少金銀財寶……

說到后來,這個小頭目興致高漲,還從身上掏出東西給一同喝酒的鎮國軍看,證明他不是吹牛,這些都是什么東西啊!金銀財寶中間,甚至還有帶著血的金手鐲,那是他從一個老奶奶手上硬奪下來的……甚至其中還有七顆帶血的銀牙,那是他從一個富商口中,用梆子一顆一顆敲下來的……

而旁邊的一個左良玉軍中的小頭目聽見同僚夸耀,也坐不住了,從身上拿出一把金銀首飾,也開始如數家珍一般的嘮叨起來,哪件哪件是從哪里搶來的……那件哪件又是從哪里搶來的……

在這些左良玉軍中的小頭目看來,搶來的東西越多,證明運氣越好,越有本事,并且沒有絲毫的羞愧感……

這些小頭目越說越得意,渾沒看到陪他們喝酒的鎮國軍表面不動聲色,暗地里氣得直運氣呢!鎮國軍的出身都是窮苦百姓,還都是差一點點就被韃子掠去做牛做馬的窮苦百姓,所以最是反感這些土匪行為,本來他們對于同為大明官軍的左良玉軍隊,行事如同土匪一般還有些半信半疑,畢竟他們都是官軍,不會那么壞吧……(張麟麒在宣布命令時,就和他們說清楚了,今天他們要對付的不是大明官軍,而是一群土匪兵,所以不必有心理負擔。)

可是現在聽見這些小頭目自己這么一說,那是完全相信了!看來將軍說的是一點沒錯啊,說是土匪兵還是高抬了他們,這分明就是一群披著兵衣的土匪啊!怪不得好端端的一個天下,會落到這步田地呢!原來都是壞在了這般小人身上!(鎮國軍們不懂什么大道理,現在看見這種人渣,自然是都怪在他們身上了!)

這個鎮國軍在憤怒之后,反而勸酒勸的更加殷勤了,這些左良玉軍中的小頭目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之輩,那是來者不拒啊,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勸酒的鎮國軍在殷勤勸酒的同時,臉上那一抹冷笑,喝吧,喝吧,喝死你們這些兔崽子!

你們這些兔崽子們,現在多喝點,喝得走不動道才好呢,爺爺現在就再等會,等到廠督大人大局已定后,把鋼刀架在你們脖子上,那時候再和你們算總賬!當然,這些小頭目也注意到,怎么這個鎮國軍光是勸他們喝酒了,自己卻是喝得很少……問過之后才知道,原來是他不善于飲酒……其實這個鎮國軍酒量很好,可是他們都奉了張麟麒的嚴令,不準喝多了誤事,所以都是自我控制,可是落在左良玉這些小頭目眼里,那不僅沒有絲毫的懷疑,反而是樂得如此,嘿嘿,這個大黑炭不善于飲酒,正好老子可以多喝點……

所以說,現在把這些土匪兵五花大綁捆起來,那是沒有一點的心理障礙!而這樣的好戲,在鎮國軍軍營的無數處,正在有條不紊的上演著……等到最后把所有的左良玉部隊統統綁起來之后,張麟麒派人清點了一下人數,等到最后實際人數出來之后,張麟麒不禁感到好笑,左良玉之前號稱十萬,這次在自己問他后,說是有二萬大軍,可是現在實際清點下來,只有一萬四千多人,就算是加上救援左良玉時,連同左猛虎等一起被打死的人,總數也不會超過一萬五千人。看來這虛報還真是夠厲害的!

人數清點出來之后,接下來又是要開始甄別工作了。也就是按照先前處理張獻忠屬下,分成三等一樣,分出好壞之后,在區別對待。還別說,經過兩次這樣的實際操作之后,鎮國軍都成了這方面的老手,現在都不需要張麟麒多說了,只要透露出這個意思,馬上鎮國軍就會一級傳達一級,然后每個鎮國軍都會把事情辦得妥妥帖帖的……

經過整整二個時辰之后(因為有些土匪兵太投入了,喝得像個死豬似的。所以要冷水澆頭在澆頭,反反復復多達十幾次才能弄清醒,這才耽誤了不少時間。)統計結果出來了,只是,當劉大棒槌遞上了這份統計結果之后,張麟麒看了之后確實覺得心情很沉重。

在這一萬五千人中,需要砍頭的竟然達到了整整一萬人!占到了三分之二。這個比例甚至于高過了張獻忠手下的流寇!而在旁邊還清清楚楚的羅列了他們所犯下的罪狀,這些罪狀密密麻麻,張麟麒稍稍看了看,就皺起了眉頭,因為這些罪狀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

而需要進行勞動改造的也有四千多人,占了很大一部分!而達到可以當場釋放的,竟然只有可憐的三百人,只有占到了可憐的五十比一!由此可見,左良玉的部下,軍紀都已經敗壞到了什么樣的程度,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通過這些數據表明,左良玉的部隊已經不是一只一般差勁的官軍了,而分明就是一群披著兵衣的禽獸!

“大人,您看這個——”劉大棒槌試探著道。畢竟按照張麟麒以前的標準,馬上就要砍掉足足一萬顆腦袋!一萬人啊!不是一萬口豬!

“殺——凡是評估出來該殺的,一個不留!”張麟麒面無表情的道:“修羅刀下證菩提,殺了流寇殺匪兵!也只有這樣,才能最大限度的打擊那些依舊逍遙法外的左良玉,左北玉之輩!另外這份評估報告好生保留,以后回了京師我還要交給皇上過目呢!”

“是——”劉大棒槌用力點了點頭,就準備下去了。

“慢——”張麟麒又叫住了他:“行刑放在二天之后,在這之前,先去通知一下當地父老,允許他們前來觀看!現在有很多人已經對朝廷失去了信心,現在,我就要讓這種信心重新恢復!要讓他們知道,漢人的江山,還是大有希望的!”

“是——”劉大棒槌點點頭,下去了……

拿下左良玉之后,算是又完成了一件大事,張麟麒命人泡了一壺云霧茶上來,正在美滋滋的喝著呢,劉大棒槌卻忽然進來稟報道:“唐姑娘來了—— ”

“哦,是嗎——”張麟麒微微一笑道:“那快請她進來吧——”老實說看了一天的殺人流血,也覺得有點膩煩了,現在唐焰焰這個大美女登門拜訪,正好可以調劑調劑……

雖然張麟麒也知道,唐焰焰的身份肯定不同一般,說不定就是什么幫派的重要人物之類的,不然的話,憑什么在這種亂世里,一個美貌女子可以毫不顧忌的到處亂跑,還啥事沒有!不過就算是如此,張麟麒也不放在心上,我有心珠一顆,照的山河萬朵!只要自己不被她美色迷惑,時刻保持心神清醒,就不會迷失方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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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回明 第六十五章 惡有惡報
這次唐焰焰是一人前來的,而且還是經過了一番打扮,只見她,上穿淺紫色花綃襖子,外罩魚肚白的花縐紗衫,下著白紗褲子,外面又系著嵌絲的百合繡羅裙,腳下一雙繡花鞋,一頭青絲挽成‘鵝膽心髻’,面如芙蓉,股如瑞雪,當真是容顏明艷無儔,而且張麟麒還發現,唐焰焰今天的心情看上去很不錯,還沒進門呢,臉上已經帶著笑容了……

哎呀,是哪陣香風把您給吹來了?”張麟麒看見唐焰焰心情不錯,就和她逗趣道:“莫不是我勻給你的那五斤云霧茶喝完了,又要來打我的主意了!”

上次林宇中送來十斤云霧茶之后,由于唐焰焰也很是愛喝,張麟麒就十分大度的勻給了她五斤,一來是犒賞她這段時間出了力氣,二來張麟麒心想,反正到時候喝完了在問林宇中要一點就是了,沒想到后來才知道,原來這個云霧茶產自谷城外的一座小山上,一年到頭也就是十二三斤的產量,本來這也是林宇中的最愛,也就是林宇中佩服張麟麒的作為,這才除了自己留下一點,其余的一下子全都送來了,可要是喝完了,還要再喝的話,只有等到明年了……

所以說,現在張麟麒看見唐焰焰進來了,是十分戒備的,不過張麟麒的這句話卻是有一點語病。又要來打我的主意了,可以理解為打茶葉的主意,可要是往其他方面聯想,那也說得通……

“哼,小家子氣的男人——”唐焰焰卻是撇了撇嘴。同時臉上悄悄浮起一抹紅暈“難道我過來,只能是為了口腹之欲嗎?”因為這幾天唐焰焰已經就云霧茶這個話題試探過張麟麒多次了,所以聰明的唐焰焰也就沒有深入下去,唐焰焰坐下之后,看著張麟麒微微一笑:“聽說你今天拿下了左良玉,所以我這次是來特意謝謝你的——”

“哦,若是那些被左良玉迫害過的苦主來謝我那還說得過去,可是這和你沒有關系,你為什么謝我啊?”張麟麒好奇的道。

“我不是替我自己謝你,而是替天下所有的良家女子謝謝你——”唐焰焰正色道。臉上還有這難得一見的圣潔之色!唐焰焰身為白蓮教圣女不假,她心狠手辣不假,可她同時也是個女人,一個由于美貌異常而時常被手下窺伺的女人,雖然由于她在白蓮教中地位崇高,自身又是身手了得,這些窺伺都是那些手下很小心的掩藏了起來……

不過,唐焰焰那是什么人,她依然能夠敏銳的感受到,當然,只要他們不過分,唐焰焰也不會拿他們怎么樣!可只要超過一絲界限,唐焰焰就會毫不留情的斬殺!曾經由于這個原因,唐焰焰就殺了五個由于掩飾的不到位,而被她察覺的手下!可是,她唐焰焰由于自身強悍,所以可以保住自己,而其他的千千萬萬的弱女子呢!唐焰焰十歲就開始行走江湖,行走于大明這個末世,對于此時的女子所受到的苦楚也是感受的給外深刻!所以對于左良玉這種人渣也是格外憤恨!只是她力不從心,不能親手拿下左良玉,現在忽然聽見張麟麒做了她想做而又做不到的事情,自然是高興不已了……

“哦,我明白了——”張麟麒笑著點點頭道:“原來你唐大小姐,還是心懷天下啊!”

“那是自然——”唐焰焰傲然的一點頭道。心中暗想,我不僅心懷天下,我還想統治天下呢!做個大明的武則天!

“那好——二天后,左良玉和他手下的一萬土匪兵都要被開刀問斬,到時候你可以來看一看!”張麟麒微笑著道。

“嗯——我一定來!”唐焰焰點點頭道。然后她又用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張麟麒道:“可是你自從到了谷城以來,先是殺了張獻忠手下那么多人,現在一張口又是要殺一萬人,你就不怕造的冤孽太多,死后他們找你討債嗎!”

“哈哈哈哈哈——”張麟麒聽了之后放聲大笑:“佛祖有云,懲惡即是行善。我張麟麒不會錯殺一個,但也不會放走一個!”

嗯,真是一個謎一般的男子啊!唐焰焰心情復雜的看著張麟麒,心中想道,這樣強勢的男人,我最后真的能折服他嗎?或者說,到了最后,不僅是折服不了他,弄不好再把我自己賠了進去……

唐焰焰想了一會,卻是搖搖頭,不管了,人生的一知己難得,如果他真有那個本事,令我心甘情愿的沉淪,那也是我的宿命!想通了此節,唐焰焰的心情重新變得很好,開起了張麟麒的玩笑。

“可是,我怎么聽說,因為你殺人太多,從濟南一直殺到涿州,又從涿州一直殺到谷城,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腥風血雨,有人都已經管你叫做張剃頭呢!”其實張剃頭這個說法是唐焰焰自己琢磨出來的。并沒有別人這么叫他,如果硬要說有,恐怕也就是那些已經逃回關外的正藍旗,正黃旗的韃子了吧,在他們的眼里,張麟麒就像是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魔鬼,收割掉了無數八旗勇士的生命……

“呵呵,張剃頭,這個綽號似乎也不錯啊——”張麟麒卻是爽朗的笑道:“你想想,張剃頭,把那些諸如張獻忠,左良玉之輩的亂七八糟的雜草都剃光了,只留下健健康康的,干干凈凈的一塊凈土,創造出一片潔凈的空間,然后迎接新生命的成長,有什么不好嗎!”

“呃——倒也有幾分道理!”唐焰焰凝神看著他,只覺得看不夠,這個男人,真是厲害,這么一個明顯帶著貶義的詞被他這么一說,似乎也變得不錯了,這還真是一個神奇的男人啊……

“那好,二天后,我一定會來看看的,看看你如何割除雜草,推陳出新,還世界以清明!”

“嗯,一定,一定!”張麟麒笑著道……

時間慢慢的過去,張麟麒和唐焰焰依然談興正濃,守候在外面的劉大棒槌一連進去添了三次水,依舊不見他們談話冷場……

第二天沒什么大事,不過有一件事卻不得不提一下,那就是左良玉所受到的痛苦!

所受到的非人折磨!

折磨左良玉的就是當初來軍營告狀的一百多位苦主。因為左良玉要在二天后開刀問斬,可是,在這之前,這一百多位苦主卻是找到了張麟麒,要求能不能趁著還有二天的時間,讓他們在左良玉身上出出氣,反正只要不弄死他,到時候能殺頭就好。

來找張麟麒的還是當初那位老人,看著老人那雙迫切的眼睛,張麟麒沒怎么想就同意了,當初要是沒有這些苦主幫忙,要拿下左良玉還要另外找人呢!再說了,左良玉已經是個待死之人,在臨死之前,進行一下廢物利用,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乎,得到了張麟麒首肯的老人大喜過望,拿著張麟麒的批條就下去了,他們已經決定,要好好地商量一下,如何收拾左良玉,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可不能錯過了……不要以為惡毒的招數只有左良玉這種人會,好人也會!于是乎,左良玉悲劇了……

還別說,這個老人和他一起來的一百多位苦主中,其中就有一個特別會來事的,在砍掉左良玉腦袋之前,真是被他們想出了一個折磨左良玉的好辦法!這個人呢以前是個專業的閹豬匠,專門負責給那些公豬做絕育手術的,而且從業年限也很長,足有二十載春秋,所以說,他的手法那是嫻熟無比,就是和一些皇宮內專門負責凈身的太監相比,也是不逞多讓!

不過,如果是大家以為這個閹豬匠只是要給左良玉來上這么一刀,那就大錯特錯了,這些苦主不辭辛苦的趕來,甚至做好了再也回不去的準備,可見心中對于左良玉的憤怒有多深,所以,他們才不會這么輕松的給左良玉來上這么一下呢!至于怎么操作,下面慢慢道來……

操作地點,大營內的特別監獄,操作對象,閹豬匠,旁觀者,其他苦主,被操作對象,曾經的一方諸侯,如今的階下囚——左良玉。

左良玉現在狀態不怎么好,被反綁雙手倒在潮濕朊臟的地面上,猶如一頭待宰的豬玀。不過他現在的精神狀態還是很不錯的,這二天吃喝還是有的,再說了,他也不是那種看不開得主,該吃吃,該喝喝!十分的灑脫!也是,自從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之后,他就有這個思想準備了,只是隨著他的實力越來越大,他本已經不會有這么一天了,沒想到今天還是來了,不過他還是認為已經賺了,所以精神也算可以。可是,等到這些苦主都陰沉著臉,目露兇光的看著他時,他本能的感到了恐懼。

“來人啊,來了啊,有人要殺我啊!”左良玉大聲叫道。

只是令他失望的是,一向軍紀嚴明的鎮國軍,這會卻是沒有盡忠職守,原本一直守在他門口的二個鎮國軍,這會不知道去哪兒了……

“嘿嘿,左良玉,左大人——你就不要費那個力氣了!”閹豬匠看著他不懷好意的道:“你今天就算是叫破了嗓子,也沒人會來的!”說著這個閹豬匠挽了挽油花花的袖子,走到左良玉近前,沖著他嘿嘿一笑道:“左大人您呢,明天就要開刀問斬了,所以呢今天就是您在這個世上的最后一天!可既然是最后一天,怎么能就讓您這么無所事事,沒人相陪呢?所以呢,等會我會和你好好親近,來報答你曾經那么照顧小的家人的!”

“不要啊——不要啊!”左良玉看著面前這個從未見過面的人,此刻正在有條不紊的從身上掏出一些奇形怪狀的東西,并且在拿出來的時候,還時不時的沖著他的下體不懷好意的看……

“不要?這怎么行呢?”這個閹豬匠沖著左良玉邪邪一笑道:“要,一定要!要說你堂堂左大人,還是第一個嘗到這種滋味的人呢!”

說著這個閹豬匠已經拿出了需要的東西,這是一個鐵套筒,大約有一號電池那么粗細。長約十厘米。里面還有一根根挺立的倒刺,然后這個閹豬匠三下五除二就把左良玉的褲子給扒了!

此刻左良玉那活兒正處在半睡半醒之間,這個閹豬匠看了,嘿嘿一笑。就把這個鐵套筒給他套上了,然后笑瞇瞇的問左良玉:“左大人,套上了這個東西,感覺舒服嗎?”

“不舒服,很難受!”左良玉苦著臉道。

“不,你說錯了,應該是很舒服,很爽快!”這個閹豬匠獰聲道。

“是是是——很舒服,很爽快!”左良玉一見那閹豬匠兇神惡煞般的樣子,嚇得連忙照說了。倒不是左良玉怕死,而是怕閹豬匠一個不小心,把他的那玩意割了,這樣他到了陰間就沒法和他的祖宗交待了(古人都是很迷信的,身體須發受之父母,不能輕易損壞,更何況是男人的命根子呢)

“呵呵,這么說就對了——到底是左大人啊,就是識時務!”閹豬匠獰聲道:“既然覺得舒服——那我就讓你更加舒服一些!”說著閹豬匠就伸出手來在左良玉的下體某處點了幾下,不愧是專業人士,說來也怪,剛才左良玉的那玩意還是沉睡者,很快的,就變成覺醒者了……

只是,剛剛是沉睡者還好,這下成了覺醒者,立馬被鐵套筒里的幾十根倒刺給扎到了!男人的那玩意最是脆弱,這一下被十幾個精鐵打造的倒刺扎到了,那還了得!左良玉頓時發出了一聲不似人類聲音的慘叫!與此同時,左良玉的那玩意又再一次從覺醒者變成了沉睡者!

“媽的,你怎么你這么快就蔫了呢?”這個閹豬匠破口大罵道:“老子還沒讓你嘗過全套服務呢,怎么能就這樣蔫了呢!也罷,老子再讓你嘗嘗其他滋味!”說著這個閹豬匠又從身上摸去,準備要掏出其他東西……

“慢——這位兄弟!你要收拾左某人,那沒問題。可是好歹你能不能說個清楚,為何要這么對待左某人,也好讓左某人做個明白鬼!”左良玉大聲叫道。

“嘿嘿——是嗎!你放心,張大人有交待的,不到明天公審之前,是不會讓你斷氣的,所以你不用擔心今天就做了鬼!”閹豬匠看著左良玉嘿嘿一笑道:“不過你這個要求也算合理,那我就和你說道說道!崇禎十一年十月八號,你們行軍到了金堂縣,你玩了一個已經顯懷的女子!還記得嗎?”

“是嗎?”左良玉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可最后還是搖了搖頭,實在是沒印象了,不是他不愿意回想起來,俗話說的好,冤有頭債有主,要是能想起來,那受這份罪多少還能說得過去一點,可是現在實在是想不起來,這受這份罪也是太冤枉了!

“嘿嘿,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這才過了多久,就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這個閹豬匠看著左良玉嘲諷的道:“不過也是,你左大將軍是什么人,那是天天換枕邊人的人,哪里還會記得區區一個民間女子呢!可是對我來說,那卻是我唯一的老婆,那是我的天……”

這個閹豬匠說著說著已經是留下淚來。(閹豬匠的老婆是個美女,因為閹豬匠行業不太好聽,收入卻是很不錯的,所以被他撿漏,在三十歲的時候娶到了一戶逃難過來的大戶人家小姐。可結果才成親半年,他老婆已經顯懷的時候,被左良玉手下搶了去,三天后,送回來一具尸體。)

聽他這么一說,閹豬匠身后的很多苦主也是露出了氣憤之色,這個閹豬匠說的何曾不是他們曾經遭受過的呢……

“哎,算了,我也確實想不起來了,不過那也無所謂了,既然我現在落到了你們手里,你就動手吧。我認命了!”左良玉一閉眼道。臉色很是平靜,只是偶爾臉上的那條蜈蚣一般的疤痕會跳動幾下,也不知道他此刻是不是在懺悔以前做過的事情……

“好,你認命就好——”這個閹豬匠一面擦著眼淚一面道。然后又是瞄了左良玉那玩意一眼。奇怪的道:“不過你這玩意已經蔫了啊?難道年紀大了,這玩意也老了?可你那會在我老婆身上使勁的時候,怎么沒見你蔫了呢!可憐我那老婆,還有沒出生的娃,沒見上一面的娃,一尸兩命啊!”閹豬匠一面說著,一面更多的眼淚流了出來……

過了好一陣,閹豬匠才擦了擦臉,沖著左良玉呲牙一笑道:“你看你看,咱到底是不如你啊!你那玩意都套上鐵套筒了,還是面不改色!可咱一個伺候你的,倒是流了這么多馬尿,叫你看笑話了!也罷,閑話說完了,咱們繼續!”

說著,閹豬匠蒲扇般的大手在身上一陣摸索,然后從身上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之后,里面卻是包著一根豬,毛,這根豬,毛可不是普通的豬,毛,而是山里面那種成年野豬身上的鬃毛,又黑又粗,還油光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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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回明 第六十六章 一品人鞭
閹豬匠把這根豬,毛對準了左良玉那玩意的馬,眼,就開始輕輕地轉,男人的那活兒最是脆弱不過了,又最是敏感,才動了幾下,那玩意又開始從沉睡者變成了覺醒者,只是鐵套筒內的十幾根鋼刺可不管你是什么者,又是再一次把左良玉那玩意給刺了個遍體鱗傷,毫無疑問的,左良玉再次發出了一聲不似人類聲音的慘叫……

如此反復幾次后,左良玉已經一條命已經去掉了半條,那玩意也徹底廢了,再怎么撥弄都沒有反應了,實際上也是達到了閹割的效果……

“嗯,不錯不錯,大功算是告成了——”這個閹豬匠看著剛剛從左良玉身上取下來的,還在滴滴答答滴血的鐵套筒,深情的撫摸道:“哎呀,天底下鐵套筒無數,可都是用來閹割豬鞭的。今天你卻是閹割了人鞭,還是堂堂一品大員的人鞭!你也算是蝎子拉屎獨一份了!”

這會左良玉耷拉著頭,精神極度萎靡,就和個死人都差不多了!知道這個閹豬匠在說著什么,卻是沒有力氣回答他了……

按理說這個閹豬匠到了這里也算是完事了,不過其他苦主看見左良玉這幅模樣,也都沒了興趣,示意閹豬匠繼續得了。于是閹豬匠開始了另一番的動作,不過和剛才不同的是,剛才是從身體方面的,現在則是精神方面的。

只見這個閹豬匠,端了個小板凳,笑瞇瞇的坐在了左良玉身邊,然后道:“左大人,明天你去了之后呢,也不必掛念這里,雖然我不知道你左大將軍是不是還留下了什么嬌妻美妾!不過你放心,今天你我兄弟這樣的親密接觸,也算是有緣了,你的那些嬌妻美妾,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們的,絕不讓她們衣食有缺,春閨寂寞。兄弟想你的時候,就睡睡你的老婆,這一來也就懷念起你了,你看兄弟的法子好不好?”

看見左良玉只是嘴巴一開一合,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個閹豬匠繼續笑咪咪的道:“你不說話,那就是表示同意了——很好很好,到底是左大將軍,心胸開闊啊!既然如此,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們照顧的好好地。對了,每年到了你的祭日,我還會領著她們來給你上墳的!并且你不是最喜歡玩女人嗎!我會和她們在你的墳前表演一番的,以慰你在天之靈!”說著這個閹豬匠還從身上掏出一頂綠油油的小帽兒,讓左良玉看了個清楚,然后‘啪’地一下扣在了他的頭上,左良玉奮力地扭動著,想要掙扎掉它。

卻是被閹豬匠死死地按在了頭上!然后看著左良玉嘿嘿一笑道:“左大將軍,你這樣就不太好了嗎!不就是一頂帽子嗎?值得這么激動嗎?小心傷了身子啊!”說著這個閹豬匠在身上一掏,又是掏出了一打這樣的帽子,在左良玉面前一晃道:“左大人啊,你就放心的去吧,看見沒,我給你訂做了這么多呢!你放心,我會隔三差五給你燒一頂過去,讓你的頭頂如青山不老,郁郁蔥蔥。”說到這里這個閹豬匠又是輕輕嘆了一口氣道:“哎,誰叫咱們兄弟感情深呢!別人上墳燒紙錢,咱上墳給你燒帽子!”

&38393;騰了半天之后,這一百多人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監獄,臨走時還對門口的鎮國軍千恩萬謝。而留下的左良玉已經是奄奄一息,和個死人都差不多了,當然,要是仔細看,還可以發現左良玉的眼角不知道為什么,都瞪裂了……當然,等到這些苦主走后,看門的鎮國軍把牢里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張麟麒,張麟麒聽后,也沒說什么,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就揮了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其實這樣的事情你算是嚴重的虐待了,放在后世,那絕對是違反人道主義精神的!不過既然是在此時的大明嘛,卻是沒人管了……而左良玉受到這種折磨,也算是咎由自取……

二天后,在谷城外一片空曠的平地上,圍著三圈人,第一圈人,好壞混雜,壞的個個低著腦袋,跪在地上,面如死灰,這些就是今天要處斬的土匪兵了,好的就是他們身邊的鎮國軍了,

這些鎮國軍都是個個精神抖擻,手拿大刀,眼睛都是看著某一個方向,等一會只要那里傳下命令,他們就要再次懲惡揚善了……當然,特殊人物,如左良玉就不在此例,因為他身份特殊,張麟麒就把他特殊對待,要等到這些土匪兵統統殺掉之后,在單獨給他行刑,給他單獨開個小灶!

就如同后世審判東條,英,機那樣的特等戰犯一樣,來個區別對待!第二圈人則是為數眾多,估計也有上萬的老百姓,這些老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操著不同的口音,來自五湖四海,今天他們都匯聚在這里,只是因為要來看一場大戲,一場一口氣殺一萬人的大戲!而且他們聽走街串巷宣傳的鎮國軍說,這次殺得都是左良玉的部隊,是一些土匪兵,所以這些老百姓都是從五湖四海趕了過來,有的哪怕因此花了不少路費,也都不在乎,只因為左良玉的這支部隊實在是名聲太響亮了!

響亮到老百姓聽到要砍他們的腦袋,都達到了踴躍前來,趨之若鶩的程度,特別是其中還有一場重頭戲——那就是要砍左良玉的腦袋!當場砍了一位朝廷一品武將的腦袋,這還是很稀奇的,而且對于很多老百姓來說,這還是夢寐以求的!這是十分解氣的!甚至于行刑還沒有開始,已經有老百姓放起了鞭炮!扭起了秧歌!似乎給人一種錯覺,這不是一個殺人的日子,而是一個盛大的節日!

第三圈人則是張麟麒,唐焰焰他們了,由于他們身份貴重,所以林宇中專門搭了一個臺子,好讓他們看得更加清楚一些,而在張麟麒的身后,則是一溜站著所有谷城,軍、民、法、稅等司八品以上官員……

大明酷刑甚多,腰斬、剝皮、凌遲、點天燈種種花樣不一而足,但是除了對付邪教亂匪,大多施以斬首之刑。至于鑊烹之刑自從永樂皇帝靖難奪位,油烹鐵鉉以后還從未用過,

看著人潮涌動,喜笑顏開的老百姓,張麟麒心中也有些感慨,看著身邊用黑紗蒙面的唐焰焰微笑道:“看見沒,民心向背啊——聽說要殺土匪兵和左良玉,來了這么多人!還載歌載舞的,多好!”

“嗯——確實如此!”唐焰焰雖然臉上蒙著黑紗,可是依然可以清晰地看見周圍的事情。看著眼前發自內心喜悅的老百姓,唐焰焰不得不承認,這些人殺得好!這個頭剃的好!剃的大得民心啊!

當然,該提醒他的還是要提醒的。唐焰焰扭頭看著張麟麒,柔聲道:“不過這不同于殺了那些流寇,左良玉怎么說也是朝廷大員,你這么做你的那個皇帝會同意嗎!或者他表面同意,心里在怪你太過跋扈?”

“呵呵,你放心吧,我的小諸葛。”張麟麒看著唐焰焰,微微一笑道:“我早就都安排好了,皇上他很支持我呢,另外我也是知道分寸的,我不會做個權臣,皇上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張麟麒自信滿滿的道。其實唐焰焰的擔心張麟麒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把左良玉押解到京師,然后再砍頭!只不過張麟麒在看到那個把生死置之度外,也要來痛罵左良玉一頓的老人時,就改變了主意,把左良玉交給專門的劊子手來殺,和交給被左良玉殘害過的千千萬萬個老百姓來殺,意義要相差很多!

當然,張麟麒也給崇禎通了信,飛鴿傳書早在幾天前就傳了出去,里面詳細闡述了左良玉的滔天罪狀,和殺他的理由,由于左良玉的土匪兵犯下的罪狀太多,張麟麒只是命人找了一些重要的羅列在上面,一些簡單的就不寫了,就在前幾天,崇禎的回信也來了,相比于張麟麒的長篇大論,崇禎的回信很簡單,通篇只有三個大字!殺!殺!殺!

雖然只寫了三個字,可是卻是力透紙背,殺氣凜然!張麟麒從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崇禎的心情,崇禎的憤怒!顯然,就是遠在金鑾殿的崇禎也都知道了,像左良玉這樣的人渣,不殺不足以平民憤!而且就是連崇禎本人也是憤慨之極,他在辛辛苦苦的維持著大明朝廷,左良玉之輩卻在地方上四處為害黎民百姓!在拆他的臺角啊……

開斬的時辰定在午時三刻,等到時見到了之后,張麟麒自然先是發表了一通演說:“朝廷總體還是好的,可是奸臣小人還是有的。不過請鄉親們放心,從今天開始,朝廷將不會再姑息,有一個殺一個……”

等到張麟麒說完后,就是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謝謝,謝謝大家——”張麟麒沖著臺下揮了揮手,然后看了看時間。大聲道“行刑開始——”

“是——”自有親衛答應一聲下去準備了。“咚咚咚——”

隨著三聲追魂炮響過之后,一萬把鋼刀同時舉了起來,對準了跪在地上的一萬顆腦袋,然后都是狠狠地劈了下去!下一刻,一萬條生命就這么瞬間消失了,唯有他們頭顱上空洞的眼神,空氣中濃重的血腥味,頭頸處還在不斷奔流的鮮血,以及隨著鮮血越來越多,在地上已經形成了一條條小溪,這些在提示著人們,就在剛才,他們還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看著這一幕,很多懷抱小孩的婦女都是連忙捂住孩子的眼睛,不讓他們看見,可是更多的歡呼聲開始一陣陣爆發。

“好啊,好啊——”

“太痛快了,這些匪軍終于得到報應了——”

隨著一萬顆人頭落地,圍觀的老百姓的情緒也得到了最徹底的宣泄,吶喊的聲浪一浪高過一浪,幾乎都要把人的耳朵喊破!

“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張麟麒沖著臺下的老百姓舉手道。他身邊站立的眾多護衛也是齊聲大喊,場面這才漸漸平穩下來。

“從犯都已經處決,現在是對首惡左良玉開刀問斬的時候了,帶上罪人左良玉——”張麟麒鏗鏘有力的道。

“是——”劉大棒槌大聲應了一句,然后沖著遠處一揮手,就有二名膀大腰圓的鎮國軍,像老鷹提小雞一般的夾著左良玉進了現場,左良玉其實也是一個大漢,可為什么現在被二名鎮國軍像老鷹提小雞一般的夾著呢?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昨天經過以閹豬匠為首的那些苦主的調教之后,左良玉現在已經是半只腳踏進鬼門關了,連走路都沒有力氣了,當然需要夾了……

等到左良玉被提進現場的時候,雨點般的臭雞蛋,爛掉的白菜葉子,甚至還有雞蛋大小的驢糞球,都是鋪天蓋地的朝著左良玉的身上扔去!一時間,只聽見“撲撲撲撲”的聲音響成一片,由于此刻的左良玉,已經沒有一絲規避能力,所以,數息之間就中了無數的大招!只見左良玉從頭到腳,都是沾滿了碎蛋殼,爛葉子……

所以說,群眾的力量是巨大的,只是在短短數秒之內,原本一個如假包換的大活人,已經變得不像是一個人了,而是變成了一個人形垃圾場……

估計這些老百姓等了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為此也都專門練過,那命中率是出奇的高,幾乎十有八九都準確命中了目標,甚至其中還有一位高手,扔出的一枚驢糞球,正好不偏不倚的命中了左良玉張開的嘴巴,然后被左良玉咕咚一聲吞下去了半個……

看見這一幕,始作俑者和眾多圍觀的老百姓們都是爆發出一陣震天狂笑,這是誰干的啊?太牛了!這都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寫到這里或許有讀者會問了,這丫的不是胡扯嗎?他左良玉都受到這般攻擊了,還會張嘴讓你練習一球進洞?

呵呵,其實事實確實是這樣的,按理說左良玉還沒瘋,確實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可是,事實卻是逼得他不得不如此,因為在瞬息之間,各種各樣大招的密集程度實在是太高了,所以很不幸的,左良玉的鼻子被一枚臭雞蛋擊中了,其中的蛋清和蛋黃就流了出來,堵住了他的鼻子,所以左良玉那是不張嘴不行啊!如果他不張嘴,那就會被活活憋死,成為史上第一位還未行刑就被活活憋死,非暴力死亡的受害者……

可是隨著左良玉這一張嘴,更不幸的事情發生了,一枚雞蛋大小的,并且十分新鮮的,還在微微冒著熱氣的,帶有與眾不同氣味的驢糞球,飛進了左良玉的嘴里,于是乎,左良玉在下意識的做了一個吞咽動作后,嘗到了他這一生中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味道……

“撲哧——”卻是在張麟麒身邊的唐焰焰看到了這一幕,再也忍不住,是笑的花枝亂顫。唐焰焰這么一笑動作有點大,身上美好的部分都在輕輕的顫抖,于是乎,張麟麒的眼光就“不經意”的看了她一下,因為在平時,唐焰焰在張麟麒面前都是很淑女的,像今天這樣有些控制不住很是少見……

“哼,看什么看——”唐焰焰宜喜宜嗔的看了張麟麒一眼,然后為了掩飾她的窘狀,唐焰焰指著不遠處的左良玉道:“他好歹也是一個一品大員,一代梟雄,你把他殺了也就殺了,可是你竟然這樣對待他,也太那個了吧!”

“呵呵,唐姑娘明鑒,那些可不是我安排的,那些可都是老百姓的自發行為啊,與本大人無關啊!”張麟麒連忙分辨道。

“哼——我不管,我說是你指使的就是你指使的。”唐焰焰一皺小鼻子道:“如果不是你派人四處散布消息,今天會來這么多人嗎?他們會做這樣充足的準備嗎!”

唐焰焰這么說就有點強詞奪理了。所以說,和女人很難講得通道里,特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要面子的女人!

張麟麒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而且這也不是什么原則性的問題,所以張麟麒很大度的發揚了好男不和女斗的精神,只是聳了聳肩,不再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而是沖著唐焰焰微微一笑道:“唐姑娘,不說這個了,行刑馬上就要開始了,咱們還是看看左良玉的最后時刻吧——”

“好吧——”唐焰焰甜甜的應了一聲。然后偷偷看了張麟麒一眼,心中有些小甜蜜,嘻嘻,這個男人的氣度還是很大的,這樣的人才能稱得上是男子漢大丈夫啊……

也難怪唐焰焰會有這樣的感覺,此時是在三百年前的大明朝,講究的是男尊女卑,一般的男子,不對女子橫行霸道就算是不錯了,對于身邊的女伴,發了小脾氣之后,還能忍受謙讓的,那更是少見之極了,所以唐焰焰會有這樣的感覺……在不知不覺之間,二人之間的距離變得近了一些……混雜在濃濃的血腥氣中,還有一絲絲美人身上的幽香鉆入了張麟麒的鼻腔……
mk2257 發表於 2011-6-19 16:27
武裝回明 第六十七章 伏誅
左良玉最后行刑的時間終于到了,鑒于他罪大惡極,一刀下去,開刀問斬太便宜了他,所以今天采取的是凌遲處死,而且還不是由專門的劊子手行刑,而是由以那位老人為首的,閹豬匠為輔的那些受害特別重的苦主們擔任,這也是他們像張麟麒懇求之后得到的。

當然,由于左良玉造的孽太多,今天趕來的苦主不計其數,這些人都像能夠親手割上左良玉幾刀,可僧多粥少,這顯然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后經過選舉,以那位老人為首的,閹豬匠為輔的十個群眾代表,光榮的擔任了這個偉大的任務……在行刑之前,自然是先要宣讀一下左良玉的罪狀的,這就像是后世,再送一個人進入火化爐之前,宣讀一下悼詞一樣,這是對于一個人的最后的蓋棺定論,此時此刻也不例外,

只是眼前需要宣判的是左良玉,罪狀宣讀書是鎮國軍軍中三個文書寫的。由于他的罪行實在是太多,所以很是為難了這三個文書,挑了又跳,選了又選,直到篩除了近萬條相對而言,輕微一點的罪狀,最后還剩下五十七宗大罪,八百十六款罪狀,真可謂是罄竹難書啊……

“罪人左良玉,身為朝廷命官,位高權重,卻不思報效皇恩,反而魚肉百姓,橫行不法。故特此在此明正典刑,以告天下!

下面是他所犯下的諸多大罪……”劉大棒槌站在臺上,開始大聲讀起宣判書來,今天這么多人,劉大棒槌天生一個大喇叭,很適合做這件事情。

“1奸,淫婦女!2搶掠財物!3放縱部下…………”

劉大棒槌整整念了一炷香的時間才念完了左良玉的五十七宗大罪,然后又開始念起左良玉所犯下的八百十六款主要罪狀……

“崇禎八年三月八號,左良玉率領匪軍經過霸州的時候,停留三天,奸,淫婦女一共五千三百五十人,殺害男子三千五百人(都是被奸,淫婦女的老公),匪軍過后,滿城發喪,家家戴孝……

崇禎八年三月十五日,左良玉率領匪軍經過黃梅縣的時候,奸,淫婦女一共二千三百五十三人,殺害男子一千五百人,匪軍過后,滿城發喪,家家戴孝……

崇禎八年三月二十五日……”

劉大棒槌的聲音中氣十足,傳得很遠,場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隨著一條條罪行被念了出來,開始時場面上的老百姓還都在個個怒目圓睜,義憤填膺,可是,隨著一條條罪行被念了出來,在場的很多老百姓就是當時的當事人,再聽見自己親身經歷過的事情,想起當時的慘狀,就有人再也忍不住,開始低聲的抽泣,甚至有些至情至性的,想起了賢惠的妻子,想起了可愛的孫兒……如今卻已經是陰陽兩隔,再不能相見,都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就連劉大棒槌,開始還算念的完整,到了后來,念一條就是一陣大喘氣,然后死死地看左良玉一眼,他實在是不明白,這么多的壞事,難道真的是一個人所能干得出來的嗎!

而作為事情的主角,一代梟雄左良玉,此刻被綁在一根大柱子上,一動不動,宛如一個死人,唯有兩眼的眼珠還隔了一會就會轉一下,表明還是個活物!左良玉

臉上的神情也是木然的,無動于衷的,仿佛在念道的這些事情和他無關,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可若是有目力極好的人可以發現,左良玉那雙已經黯淡的眼睛里,悄悄出現了一縷懺悔的神色,只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時辰一到,報應就到,現在才懺悔,還有用嗎!

等到劉大棒槌最后念完,他是鼓著氣回到了張麟麒的身后,可是他的那對小綠豆眼里,看著左良玉的眼光那是如同殺妻奪子一般的仇人一樣了,射出的都是兇光!若不是張麟麒有嚴令,劉大棒槌自己都很不得要來給左良玉行刑了!這他媽的還是人干的事情嗎!畜生都不會這么干啊……

上面說的這些還都是人像,可是等到劉大棒槌念完,連天象都漸漸變了,本來現在六月的天氣,是艷陽高照的,晴空萬里的,可是等到劉大棒槌念完,天空已經不知何時,變得烏云密布,黑云壓頂,看上去都要使人透不過氣來!而且這種天象還和以往要下雨的天氣不一樣,

如果馬上要有一場暴雨的天氣,那云是黑沉沉的,顏色就像是鐵塊,可是現在圍繞在刑場上的烏云,那是黑中發青,就如同人臨死前的臉色!據一些有經驗的老人說,這種天象叫做老天怒,是很難看見的……

“咦,難道這個左良玉到了這種程度,連老天爺都動怒了嗎?”唐焰焰一雙明目,癡癡的看著突變的天象道。

“哎,應該是的吧——”張麟麒嘆了一口氣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你讀過竇娥冤嗎?竇娥上刑場時,天地同悲,六月飄雪!而現在,左良玉上刑場,老天震怒,天象突變!看來以左良玉犯下的罪惡,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嗯——”唐焰焰沉重的點了點頭,然后道:“哎,還是早些把這種人渣送去地域吧——免得他還在這個世上為惡!”

“嗯——”張麟麒點了點頭,然后沖著那些眼巴巴看著他的那十個臨時劊子手大聲道:“行刑開始——”

“遵命——”十個或是蒼老,或是粗壯的聲音同時響起。十個有普通老百姓擔任的臨時劊子手,個個都激動的不能自已,圍著左良玉就開始行刑,這時的左良玉身上已經澆上了幾大桶涼水,把他身上沖的干干凈凈,好方便行刑。聽見行刑開始,十個人一起扒掉了左良玉的衣服,就準備行刑,如果是正牌的劊子手,要行剮刑的話那是要用刀的,也就是俗稱的千刀萬剮,或是殺千刀的!

在這里有必要介紹一下大明的刑罰,大明的死刑最常用的有三種,一絞二斬三凌遲。絞刑最輕,可以行刑之后,還能留個全尸,以白綾束頸,三收三放,氣絕始罷。其次是斬,把頭顱直接從脖子上劃拉下來,不過就算這樣,完事之后,找皮匠再縫合起來,也勉強算個全尸。第三種就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才使用的重刑:凌遲!

凌遲,又名“臠割”,俗稱為“剮”,如果從老娘們嘴里說出來,一般都稱之為“殺千刀的”。凌遲是要把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使人痛極哀呼,極人世未有之慘,就連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也為之心軟。

而且這割肉也有講究,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割的,而是要脫去上衣綁在木樁上,然后抖開一張漁網。在受刑人裹在里邊,然后纏至身后用木棍絞緊,這一來被行刑人身上的肉就會一塊塊的從網眼里凸了出來,方便割肉!

而如何凌遲也有講究,一般來說,以京師的刑部專職的劊子手,手法最為高超,也最為專業。這凌遲的第一刀要從割雙眼皮開始。那些熟練的劊子手,嗖嗖兩刀下去,可以做到行刑人的上眼皮切開薄薄一層垂了下來,但是不分離。這樣就能使被行刑人感受到最極端的痛苦!

然后依次是從上到下,有點類似于疤丁解牛,只是不同的是,一個是解牛,一個是解人!好的劊子手可以割到三千多刀,那是絕對的細致活!另外還要一邊解,一邊往割過肉的地方糊抹涂了止血和麻醉藥物的濕泥,為的是怕受刑者過早失血過多而亡,不能把刀數用完,那就壞了名聲了。

當然,這種剮刑畢竟是有違陰德的,劊子手或者是受了賄囑,或者是自己做好事積陰德,往往在動手之際,暗暗在受刑人胸口偷刺一刀,使人立即斃命,讓他少受痛苦,自己再動手剮的不是活人,而是死尸,心里也好受些。

不過顯然,左良玉是享受不到這種待遇了,不說這些臨時劊子手不懂這些竅門,就算是懂得,那也不會這么做的,真要是做了,那不是便宜左良玉了嗎!于是乎,這些臨時劊子手們得了命令之后,很快的就扒掉了左良玉的衣服,頓時露出了一身精壯的肌肉,左良玉也算是一員猛將,這一身肌肉還是不錯的。這些劊子手也不用什么漁網,直接是一擁而上,張開嘴就咬啊!

你一口,我一口,拼命從左良玉身上咬下肉來!看這些劊子手趨之若鶩的程度,仿佛面前的不是一個大活人,而是一張美味的肉餅!一般的咬了之后也就吐在地上,而幾個特別苦大仇深的那是直接吞了下去!譬如那個老人,可憐的老人一面咬一面流淚一面說:“這口是為了孩子他娘,這口是為了小寶……”

而隨著這些劊子手瘋狂的動作,沉寂已久的左良玉開始大聲慘叫起來,劊子手們越是投入,左良玉叫得越是凄慘,到了最后,左良玉都叫不動了,甚至于他想叫都不行了,因為咬到最后,沒有好地方可咬了,連他的喉管都被咬破了……

而周圍觀看的人對于左良玉的慘狀全都是無動于衷,反而都是都是大聲叫好,看的都是目不轉睛,以前是沒有這種機會,現在老天開眼了,有了這種機會,怎么能錯過呢!

還有很多人,把吐了一地的碎肉撿了一塊放在身上,好回家之后喂狗吃。看著左良玉在眾多劊子手的撕咬下迅速的減肥,聽著左良玉一聲高過一聲的慘叫,張麟麒心中很有些感慨,這樣的刑罰,怕是比起千刀萬剮也差不多了吧!這種刑罰還是很殘酷的,記得在以前的唐代,有過一種刑罰,把一個大活人放進一種做酒的大甕里,活活煮了,美其名曰——請君入甕,現在看來都有異曲同工之妙!請君入甕的受刑人是酷吏周興,而現在是土匪左良玉,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當然,張麟麒對于左良玉的這種下場那是半分同情心都沒有的,很簡單,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

自己種下的因果就要自己承擔,沒什么可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恍惚間張麟麒

又回想起了以前念初中時讀到過的一篇課文,題目是什么記不清了,只記得是魯潤先生寫的,其中有一段寫到在東北,日本關東,軍在刑場上處決一些中國的革命黨人,而很多中國人還在一旁圍觀,看熱鬧,由此引發了先生思想的震動……眼前的場景和那時都有幾分相似,一樣是殺人,一樣是有很多人圍觀,所不同的是,魯潤先生筆下的那些人,都是麻木的,都是行尸走肉一般的……而眼前這些老百姓,卻是愛憎分明的,立場堅定的……

在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之后,行刑才算是結束,而被行刑人左良玉,已經是沒有人形了,只是剩下一副骨頭架子……

說來也怪,等到最后行刑結束時,漫天的烏云也不知在什么時候都消失了,重新露出了碧藍如洗的藍天!甚至于,天空中還出現了十幾只美麗的喜鵲,歡快的叫個不停……

“呵呵,老天有眼啊,知道大惡人已經除掉了,派報喜鳥來了……”

“是啊是啊——所以說,不要做壞事啊!老天是有眼的!不然的話,以后就是會落得和左良玉一樣的下場……”一時間,場上的眾多老百姓是議論紛紛,

“要我說啊,這老天爺不是關鍵人物,關鍵人物還是他——”卻是大仇得報的那位老人和閹豬匠等人,一起把手指向了站在臺上的張麟麒。他們在歡心歡喜之余,沖著周圍的老百姓大聲喊道:

“飲水思源,知恩圖報,你們說鎮國將軍好不好?”那個老人大聲喊道。

“好——”臺下響起了一片的吶喊聲!

緊接著,這個老人又是帶頭大喊道。

“鎮國將軍威武——”

“鎮國將軍威武——”場下眾人又是跟著齊聲大喊。

“廠督大人威武——”

“廠督大人威武——”

“欽差大臣威武——”

“欽差大臣威武——”

一時間,是聲浪滔天,氣貫長虹!要說這個老人不愧是做過里正的人物,現在大仇得報,人也恢復正常了。再加上心中實在是感激張麟麒,就想著要如何回報張麟麒,看看張麟麒的樣子,年紀輕輕的已經蟒袍在身,顯然已經踏上了權利的巔峰,既然如此,那就給他一點名聲吧,反正以鎮國將軍的所作所為,他也完全擔得起。所以這個老人這才成了拉拉隊,開始起勁的鼓動……

“呵呵,鄉親們抬愛了,在下受之有愧啊——”張麟麒看著臺下黑壓壓的人群,微笑著道。同時心中涌起了一陣豪情,大丈夫生逢亂世,能有這么一天,萬人齊賀,也該是光宗耀祖了吧……

崇禎十二年六月八日,這一天總算是落幕了,對于其他人來說,這一天或許是無關緊要的,可是,對于一些大明各地的總兵來說,這一天卻是值得他們記住的,因為就在這一天,同樣身為大明總兵,手下有數萬雄兵的左良玉,被斬殺棄市……而被殺的理由就是魚肉鄉里,驕橫不法!朝廷開始變得強硬起來了啊……一些原本和左良玉一樣,都是或多或少有些惡行的總兵們,都是覺得脖頸處涼嗖嗖的,原本肆無忌憚的動作也都收斂了不少……

而這一天對于谷城百姓來說,卻是喜慶的。斬殺一萬匪軍,斬殺左良玉,那都是大快人心的事情。在此時的大明朝,人死了之后一般都會有和尚前來念經超度,不過由于左良玉和這些匪軍的名氣太響,在他們死后數天,竟然連一個前來作法事的和尚都沒有,應該說人已死,仇恨也消了,佛家又是最講究濟世為懷的,可如今偌大的刑場,沒有一處念經頌佛聲,反而只有隨處可見的烏鴉,野狼等啃食著尸體,也算是他們的一大悲哀了……

而張麟麒現在也比較忙,一來雖然斬殺了左良玉,不過對于他的財產張麟麒可是不準備放過的,就在前幾天,他已經派出了王凱,領著幾個投誠過來左良玉的心腹,前去左良玉的老窩查抄家財去了,雖然左良玉還有一個兒子左夢琳,不過那根本不在張麟麒心上,

到時候隨便找個人弄死他得了,反正根據左良玉那幾個心腹交待,這個左夢琳也不是什么好鳥,吃喝嫖賭樣樣在行,甚至在某些方面比他老子還要強悍!這樣的人早殺了早干凈,省的留在世上浪費糧食!而且這個左夢琳還是草包一個,屬于典型的眼高手低,殺他就像是殺只雞似的……

二來就是張麟麒又準備啟程了,因為有一個人在等著他去救援!根據歷史上的知識,還有一個月,韃子就要攻寧遠了!而且此戰的結果,就是張麟麒很喜歡的一員將領將會戰死!那就是老將金國鳳!
mk2257 發表於 2011-6-19 16:28
武裝回明 第六十八章 前往遼東
金國鳳知道他事跡的人或許不多,可就是在明末來說,那絕對是響當當的人物!是不可多得的敢于和韃子對決的將領!金國鳳,出身于宣府(今河北宣化)人。歷史上,燕趙出大漢,走起路來都咚咚作響的大漢!燕趙就是指的河北,金國鳳就是這樣的昂揚漢子!

只是可惜的是,這樣敢于和韃子對戰的人,都是死得早,根據歷史記載,這一年的八月,清軍再次進攻寧遠(今遼寧省興城)。當時的寧遠守將正是金國鳳,當時金國鳳已經是官職不小,身為都督同知,統軍近萬人。只可惜,他駐守寧遠是因為此前守松山有功(當時金國鳳以副總兵守松山。崇禎十二年二月,皇太極親率清兵攻松山,(因為這次韃子在濟南,涿州損失慘重,而且破了滿洲滿萬不可敵的神話,所以皇太極御駕親征,打算撈一點顏面回來)環城發炮,當時形勢十分險峻,城墻城池什么的都被韃子的紅夷大炮摧毀。

城中守軍要躲避韃子的箭支,只能負門板行走。國鳳所統兵不過三千,不過他卻敢于領著這些為數不多的士卒出城和皇太極野戰!雖然野戰結果不如人意,沒有達到擊退皇太極的目的,可是金國鳳依舊不氣餒,親自帶頭以木石修補城墻被損壞的地方,準備和皇太極殊死一戰!

皇太極也小看了這個金國鳳,(由于皇太極和大明征戰多年,除了張麟麒之外,還真沒有什么人能夠放在他眼里)他屢次派出精銳的白甲兵攻城,卻屢次都被金國鳳率兵擊退,在歷史上的記載中,對于這一段的描寫只有區區一段話“國鳳所統兵不過三千,出城突擊敗還,乃以木石甃補城壞處,奮力殺敵,使清兵屢登屢卻。”可是我們卻能從這平淡的記載中觸摸到驚心動魄來,‘奮力殺敵,使清兵屢登屢卻。’

試想一下,駐守一座孤城,面對的敵手又是奴酋皇太極,以及他手下精銳的白甲兵!卻能做到奮力殺敵,使清兵屢登屢卻。這是何等的英勇,這是何等的氣魄!這是何等的豪邁!清兵幾次搭云梯登上城堡,幾次都被打退,皇太極只好在松山城南挖地道,為了激勵士氣,宣布:“有能穴地以炮藥崩潰之者,城破時為首效力,及運送火藥之人,無主者賞而授之以官,奴仆則賞以人牛,準離其主;其指示督率官員,照先登大城例升賞。協同穴城兵丁,視其出力多少,以資賞賚。”

但是,金國鳳嚴密部署、多方拒守,終于沒有攻下,最后皇太極無奈,遣使招撫,宣稱:“若能察天意,順時勢,速來歸命,則不特軍民免于死亡,爾等之半功偉績,何可限量乎?”結果又是遭到金國鳳的嚴詞拒絕,皇太極還以為又是一個三順王呢!

直到四月中旬,皇太極深感攻守兩難,只好罷兵退回沈陽,沈陽城中的官民得知征明失利,死傷眾多,人人都是都是愁云慘霧!而松山則是敲鑼打鼓,大舉慶賀。金國鳳也以這次戰功擢署副都督僉事,寧遠團練總兵官。署都督同知,蔭錦衣衛千戶。)

只是可惜,這次升遷卻是斷送了他的性命。因為松山金國鳳駐守多年,和當地的不論是軍民還是百姓都有了很深的感情,所以在皇太極舉兵來犯的時候毫不畏懼,而駐守寧遠,卻是新官上任,人生地不熟,而且最重要的是,當初,血戰松山的三千老兵都沒有帶來,隨同他一起前往寧遠的只有他的二個兒子和五十個家丁而已!

而他雖然名為寧遠團練總兵官。統軍近萬人。可是由于寧遠城有監軍,鎮守,巡撫,兵備等官,事權掣肘,相互之間互不協調。又是歸于各個營伍。金國鳳名為總兵,很多部隊他都無權調動,結果等到同年八月,清軍攻寧遠的時候,明明寧遠有守軍近萬人,卻都是人人自危,無人敢于出戰!結果金國鳳憤怒之下,親自帶領二個兒子和五十名家丁出戰,最終因為寡不敵眾,全部戰死!一代名將凋謝在寧遠城外,令人可悲可嘆啊!

所以,熟知歷史的張麟麒,那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再一次發生的!這次張麟麒就準備親帥大軍前去解圍!而這次帶著李定國一起去還有一個重要目的,那就是張麟麒想到了一個安排李定國的絕好辦法,那就是在解了寧遠之圍后,讓李定國依托寧遠城,在騎馬依托寧遠城一個星期的范圍內,率領他的三千馬賊,對韃子展開游擊作戰!現在總體來說大明和滿洲之間,還是處于防守的劣勢,鑒于眼下大明的實際情況,張麟麒短時間內還無力改變這種局面,可是,張麟麒也不會讓韃子這么隨心所欲的想打就打,想不打就不打的!

張麟麒就把李定國安插到韃子的白山黑水上去,去那里狠狠的襲擾他們,襲擊他們的屋舍,襲擊他們的部落,搶奪他們的牛羊,要搞得他們雞犬不寧,焦頭爛額!而李定國本來就是出身流寇,對于如何和韃子周旋作戰那是很有些心得體會的,到時候張麟麒在傳授他游擊戰的十六字秘訣,相信到時候韃子會很頭疼的!這樣也能或多或少的延緩韃子的攻勢,張麟麒堅信,只要給他二到三年時間,大明就能喘過這口氣來,到了那時候,再來和韃子算這筆總賬!

張麟麒也把自己的想法和李定國說過了,李定國也很是歡喜,這幾天朝廷對于李定國的任命也下來了,崇禎還是很聽得進張麟麒的話的,在下來的旨意中,果然是透露了這個意思,現在暫時先是讓李定國擔任參將一職,等到日后立了軍功,再加封為定國將軍,要知道定國將軍已經是正二品,在武將中那也是很稀少的了,就是大明一些世襲的武將世家都沒有,像吳三桂什么的也只是一個副總兵,更何況是授給一個降將呢!

……………………

崇禎十二年六月二十六號,張麟麒率領二萬鎮國軍啟程了,隨行的還有唐焰焰二女,按照唐焰焰的話說,反正是出來了,也沒什么事情做,就和他一起散散心好了。其實唐焰焰就在前幾天,又接到她老子白蓮教教主唐中仁的飛鴿傳書,讓她盡量拉攏張麟麒,爭取把他綁在他們的戰車上……

不過唐焰焰知道這個希望很渺茫,因為這些天的接觸下來,張麟麒是個不折不扣的保皇黨,要讓他改變立場很難很難……不過唐焰焰也不在意,她感覺這些日子和張麟麒在一起很開心,這就夠了,另外和他們一起離開的還有新收服的李定國……

在他們要離開的時候,谷城百姓都是十分舍不得,若是沒有他們,他們還不知何時才能回歸家園呢!不過現在張獻忠,羅汝才等人都被剿滅了,谷城附近已經沒有大的流寇了,再加上谷城大農場的建立,也留下了很多守軍,他們的安全沒有問題了。而到張麟麒要離開谷城了,也沒見代王前來找麻煩,這也就更加堅定了日后收拾這些皇親國戚的決心……

谷城在湖廣,離著寧遠城有幾百里之遙,不過憑著鎮國軍的速度,那還是很快的,而且鎮國軍的后勤供應也是做得非常完善,每天到了晚上,都有濃濃的肉湯可以喝,還有大塊大塊的肉塊吃,還保證鎮國軍的體力,所以鎮國軍的速度十分驚人,按照計劃十五天就能到達寧遠城,足以解決這次危局,當然,在這之前,張麟麒還要去拜訪一下遼東總督洪承疇。

對于洪承疇這個人,張麟麒的看法還是很復雜的,大家都知道,歷史上的洪承疇,在堅守松山很長時間后,終于糧盡被俘。最終降清。并且最后為滿族統一中國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可要說他是個賣國賊吧,當初他能夠死守松山半年之久,誓死不降!說他不是賣國賊吧,最后又降了大清。所以說,這次張麟麒還是要近距離觀察一下他,做個最后的結論,當然,這次去見他并不是單單為了看看他的真實一面,而是為了挽救金國鳳,因為鎮國軍可以救了他這一次,不可能一直駐守在寧遠,而要解決問題,最終還要從體制上入手,只有讓金國鳳軍政合一,諸多營伍都能號令合一,這樣才能整合成一股力量,對抗韃子!

這一日,張麟麒率軍走到山東境界時,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叫過了劉大棒槌,讓他去聯系一下當地的西廠,這時西廠雖然張麟麒還剛剛開辦,可是在每個省份,那還是都有人員駐守的,平時收集一些情報民情什么的。很快的,西廠駐山東的最高頭目就來了,張麟麒一看,還是認識的,就是自己以前一個貼身護衛,由于這個小子比較機靈,所以做了西廠駐山東的最高頭目。名叫李國安。

而李國安看到張麟麒之后也是格外歡喜,畢竟是老上級來了嘛!

“李國安啊——”張麟麒在稍稍詢問過西廠平時的一些日常事務后,對他吩咐道:“你現在替我去找一個人,這個人住在山東菏澤,名叫陳子龍。應該還是一個秀才身份。”

“是——”李國安馬上答應下來。既然這個人有名有姓,還是個秀才,應該很方便找到的,只是李國安有些奇怪,廠督大人日理萬機,這次又是親率鎮國軍東征,怎么會有閑暇關心起一個小小的秀才呢?不過李國安做了張麟麒多年的護衛,知道分寸,也知道凡是張麟麒交代的,必有深意,所以他只是牢牢記住了張麟麒交待的事情,其他的什么都沒問!

“嗯——”張麟麒看著李國安笑了笑,看來派他出來還是勝任這個職位的,知道如何做事。

“你找到他之后,就問他,《農政全書》搞好了沒有,如果沒有搞好,那就幫助一起搞,如果搞好了,就幫助刊行。如果他經濟困難,那就讓西廠全部包下費用。記住,利用西廠的網絡,一定要把《農政全書》發行到大明的每個州縣!”

“是——小的一定按照廠督大人交待的去辦!”李國安連連點頭。雖然他不知道張麟麒怎么好端端的關心起一本書來,不過李國安還是秉著老觀點,廠督大人吩咐的事情,不用去問為什么,只要老老實實做好就可以了……

不過李國安想了想,覺得一些困難還是應該和張麟麒說的,就道:“只是卑職來到山東,發現很多地方因為流寇肆孽,都是非常殘破,西廠由于要找人手,經費也不是很寬裕……”

“沒事——地方殘破你就把書交給老百姓,經費不足,我現在就給你一萬兩銀子。有了這些錢應該夠了吧——”張麟麒微笑著道。反正他最后抄了左良玉的家財,又得了近三十萬兩銀子,再加上張獻忠的寶藏,最近是不會缺銀子了!

“如此的話夠了夠了——”李國安連忙道。

“李國安啊,你現在還是正百戶吧——”張麟麒看著他微微一笑道。

“正是——”李國安連忙答道。

“嗯,你在山東好好干,只要干得好,一年之后,我提拔你做千戶!”張麟麒微笑著道。李國安聽了之后大喜,連忙答道:“多謝廠督大人,多謝廠督大人——”李國安一年前還是一個小小的護衛,這么快當上正百戶已經是很高興了,現在聽見張麟麒這個承諾,一年之后,提拔做千戶!是激動的渾身火熱,這跟這廠督大人干,就是爽啊,要是在別的部門,想一年之內連升二級,那是門都沒有,當然,李國安也知道,這和自己出身張麟麒的親衛有很大關系,畢竟有這一層關系,天然的親近啊……

等到李國安下去之后,張麟麒也是面露微笑,倒不是因為見到以前的護衛,而是因為可以促進《農政全書》的刊行,別人或許還不知道這本書的價值,可是張麟麒作為一個穿越人士,那是十分清楚的。

如果說在文學方面,四大名著是扛鼎之作的話,《農政全書》對于大明的農業來說,也是這樣的地位!

《農政全書》一共六十卷,是明末奇人徐光啟著,崇禎十二年由陳子龍,根據徐光啟遺稿整理刊印。全書分農本、田制、農事、水利、農器、樹藝、蠶桑、蠶桑廣類、種植、牧養、制造和荒政等十二篇。可以說是一本鴻篇巨制!它不但總結并保留了中國古代農業技術經驗,也吸收發展了當時新技術,如對剛剛傳入我國的甘薯,就作了很詳細說明加以推廣。這本書不但對中國幫助巨大,甚至在后世,還漂洋過海,對日本、朝鮮及至西歐也產生巨大影響。可謂是諸如孫子兵法一般的存在啊!

今天既然路過山東,怎么能忘了這件大事呢!

“麟麒,你在想什么呢,笑得這么開心?怎么比滅了張獻忠,左良玉之輩還要高興!”卻是站在張麟麒身旁的唐焰焰不解地問道,在她看來,不就是召見了一個下屬,提到了一本書的事情嗎?值得這么高興嗎!貌似砍了左良玉的腦袋,剿滅張獻忠,也沒看見他這么高興吧!

“呵呵,你不懂的——”張麟麒心情大好之下,卻是輕輕拍了拍唐焰焰的香肩道:

“殺了張獻忠,左良玉只不過是為民除害,減少老百姓流離失所而已,而推廣一本書,卻是可以振興大明,使得老百姓都能安居樂業,生活富裕。你說,這二者能相提并論嗎!”

“嗯……”張麟麒的話唐焰焰只有聽見了一半,其他的張麟麒都說了些什么都不知道了,都是因為張麟麒和她二人相處這么久了,張麟麒一直對她沒有什么過分親昵的舉動,沒想到今天卻是摸到了她的肩頭,雖然她很歡喜……其實這也是張麟麒后世的習慣動作,張麟麒作為一個主持研究工作的武器專家,遇到屬下做的不錯或是有什么好事時,都是拍拍肩膀以示鼓勵!大家都是革命軍人嘛!所以現在高興了,不知不覺的把習慣帶出來了……

只是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動作,會給一位白蓮教的圣女帶來很大的困擾……

崇禎十二年七月五號,張麟麒趕到了錦州,也就是洪承疇所在的遼東總督本部大營。張麟麒剛剛到達錦州,就看見錦州城門門口圍著一大群人,而且都是身穿各級官服,顯然都是來迎接他的。這些人還分為二堆,一堆都是文官,一堆則都是頂盔冠甲的武將。看來今天錦州城內夠得上品級的官員都來了。驕陽似火,雖說這條官道的路口扎滿接官的涼棚,不過接官的各人還是個個被曬得臉色通紅,精神委頓。

在這些人中,為首一人,身高五尺,器宇軒昂,雙目有神,身穿一品麒麟官服,這就是遼東總督洪承疇…
mk2257 發表於 2011-6-19 16:29
武裝回明 第六十九章 再見故人
洪承疇最近心情不錯,原本他主持遼東防線,時常感到對面的韃子灼灼逼人,不過隨著去年韃子入關,吃了二個大敗仗,而被國內稱為濟南大捷,涿州大捷之后,韃子就消停的多了,雖然前些日子也有皇太極率軍進攻松山的事情,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只不過是一種狹隘報復罷了,和以前的那種隨時隨地可以盡起大軍前來攻城的態勢是大不相同了,可以這兒么打個比方,就像二個人在搬腕子,雖然大明還是處于劣勢,可不是像以前那樣可以隨意欺負了!

這一切要歸功于誰呢?自然是如今的朝中第一人,張麟麒了!而且最近令洪承疇高興的是,拖欠已久的邊軍糧餉最近也發了不少。雖然由于大明財政惡化,洪承疇手下的邊軍,最多的已經拖欠了半年的軍餉,嚴重影響了軍心,而且本來洪承疇估計,這種情況還要繼續下去……

沒想到現在隨著張麟麒彗星般的崛起,給朝廷搞了個什么爽身樓,現在竟然有三個月的糧餉發了下來,雖然還欠著一個月的,可是軍心卻是穩定了不少,畢竟大伙都看到了希望不是!而不是以前那樣,每次派人前去催討糧餉,看到的都是空空如也的倉庫和糧餉官那張苦瓜臉!

所以說,當洪承疇接到張麟麒派人送來的信函后,考慮一番最后還是親自率領錦州一干文武官員前來迎接張麟麒!其實二人從品級上來說,是一樣大小,可是張麟麒的資歷就不是洪承疇可以比擬的了!洪承疇,明萬歷四十三年,23歲的洪承疇就已經是鄉試乙卯科中式第十九名舉人。次年,赴京會試,又是連捷登科,為丙辰科殿試二甲第十四名,賜進士出身。

由于具有真才實干,洪承疇一開始就被授予刑部江西清吏司主事,歷員外郎、郎中等職,天啟二年又是升任擢升浙江提學僉事,二年后由于政績出色,又是升遷兩浙承宣布政左參議。天啟七年更是升陜西督道參議……之后等到崇禎上臺,看中他的才能,又是一路扶搖直上,一直做到一方大員,一品總督!那資歷絕對不是張麟麒短短的一年多時間可以相提并論的!

不過這次洪承疇卻是真心實意的來迎接張麟麒,不僅僅是因為濟南大捷,涿州大捷,發放糧餉!這還是因為朝廷新來的驛報震驚了他!雖然朝廷的驛報不長,內容也很簡略,只有二條,可是每一條都是令他這個堂堂一品總督都是感到觸目驚心。

第一條,赫然就是,茲于崇禎十二年六月底前,降而復叛的張獻忠,羅汝才部都被欽差總理大臣張麟麒率領鎮國軍剿滅,斬殺萬人,俘虜五萬!繳獲更是不計其數!而自身僅僅戰死數百人,為空前之大勝!

洪承疇一看到這條消息,就是大吃一驚!其實就接到張獻忠等人降而復叛的消息之后,洪承疇也曾考慮過,朝廷再無兵可派的情況下,會不會派他率領關寧鐵騎出征!因為在他看來,雖然張麟麒的鎮國軍名氣很大,可是畢竟成軍時間太短,怕是短期之內難以派上用場!還是要靠他!

如果出征、他洪承疇可有把握拿下這股叛賊?如果可以拿下有需要多少時間?自身損失到少?對于這些,作為一個高明的政治家,洪承疇都曾做過推演,可是他得出的結論是可以取得勝利,可是只能擊敗,不能剿滅!而且自身損失不會太小,

所以正因為有了對比,洪承疇才會吃驚啊!

沒想到張麟麒訓練出來的鎮國軍如此厲害?竟然能夠在短短半個月,就剿滅了張獻忠,羅汝才等部,而且最令洪承疇感到吃驚的是,驛報上寫的不是擊敗,而是剿滅!!!

要知道擊敗和剿滅那是二種完全不同的概念,擊敗張獻忠那不是一件稀罕事,歷史上張獻忠反反復復,都是被擊敗的,可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沒等幾個月,又可以重新卷土重來!可是剿滅那就不同了,那是徹底結束,雖然驛報上對于張獻忠的最后下落言語不詳,可是以洪承疇的智慧,再加上驛報上收服李定國的字眼,洪承疇很輕易的就知道了張獻忠的下場!

可就因為這樣,洪承疇才越發的對張麟麒感到欽佩了!畢竟驛報有時會造假或者是夸大,可是那么多斬首和俘虜是不能造假的!看來這次困擾了朝廷十年之久的張獻忠之輩真的是徹底剿滅了!后生可畏,還真是不假啊!

還有就是第二件,斬殺左良玉!給洪承疇的觸動也很大,對于左良玉這個人,洪承疇也是深有體會,那就是一個驕橫不法,尾大不掉的痞子!以前洪承疇在擔任剿匪總督的時候,左良玉也曾在他的麾下差遣過。所以是感觸極深!可是洪承疇拿他沒有辦法,洪承疇雖然是個總督,可卻是一個文官,拿武將沒有辦法,就像是他現在雖然是遼東總督,可是手下八大總兵,真正奉命調遣的沒有幾位!說實在話,有時候洪承疇也真想殺他一二個以正軍威!可是,一想到這些總兵身后的實力,洪承疇也只能忍氣吞聲,做和事老了!

所以說,張麟麒是做了他洪承疇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今天他是真心實意前來迎接張麟麒的。雖然張麟麒是奉旨總理湖廣事務,管不到遼東這一塊,可是洪承疇深知,崇禎對于張麟麒的寵愛,而且,洪承疇從心底里也是對于張麟麒十分敬佩的,以前在洪承疇心底里認為,當今天下,能和他可以并肩的沒有一人,不過現在,他不得不承認,就如同當年某位大詩人游歷黃鶴樓,卻是不敢題詩,只是因為崔浩題詩在上頭!如今也是一般,張麟麒在他之上,

“來了來了——”卻是站在洪承疇身旁的一個武將大聲道。只見這個武將,膀大腰圓,身高五尺,面如重棗,目似朗星!看上去端的是一位猛將,可是他空有一副好皮囊,卻是一個著名的逃跑將軍!此人叫馬科,身為山海關總兵,可是熟悉歷史的人就會知道,此人在松山戰役中,就是不聽洪承疇調遣,帶頭逃跑,最終導致兵敗如山倒,洪承疇無力回天,最后兵敗松山,經此一戰,大明王朝最后的一批精兵也都因此葬送了!也就在無力抵擋滿洲的入侵了……

馬科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在他看來,洪承疇這么興師動眾完全就是沒必要的,不就是一個小小的欽差總理大臣嗎!雖然皇帝老子寵幸他,可是在遼東這一畝三分地上,那就當他是個屁!

也就是聽說他這次帶來了二萬鎮國軍,聽說還不錯,打了張獻忠一個剿滅戰,所以馬科才有興趣來看一看,否則的話,就是洪承疇說的,他也不會來的,倒是馬科身邊的其他幾位武將,表情各有不同,例如玉田總兵曹變蛟,山西鎮總兵虎大臣等人,那是在涿州大捷中和張麟麒并肩作戰過的,俗話說的好,在戰場上結下的友誼最是深厚。所以說,他們倒是很希望張麟麒來的。

而另一位大同鎮總兵王樸,則是表現的既不像馬科那般不耐煩,也不如曹變蛟等人那么歡喜,算是中間派。

這些人張麟麒也都遠遠地看見了,此時的張麟麒,既然身為欽差總理大臣,自然是儀仗眾多的,不過張麟麒也沒擺什么架子,到了城門外之后,就下了馬車,來和這些文武官員一一見禮。

這些人中以洪承疇的品級最高,張麟麒自然是先向他微微一笑:“久聞洪大人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

“豈敢豈敢——”洪承疇聽了連忙答道。同時看了看張麟麒身上那件耀眼的四爪蟒袍!作為最受崇禎信任的文臣之一,洪承疇也有幸得賜一件蟒袍,只是他的蟒袍和張麟麒的比起來就差了一個檔次。這也使得洪承疇心中再一次驚訝,張麟麒在崇禎心目中的地位!

剛和洪承疇見過禮,武將群中的曹變蛟就擠了過來,他扭動著粗壯的身材。拍著張麟麒的肩膀哈哈大笑。“哈哈,等了這么久,終于把老弟你盼來了!”炎熱的天氣下,他身上的甲胄都汗水淋漓,一股強烈的汗臭味撲鼻而來。張麟麒不以為意,欣然接受了曹變蛟的親熱,在涿州大捷那會,張麟麒和曹變蛟并肩血戰,有著戰友情誼,對這個直腸子總兵充滿好感,二人好久不見,如今再次相見,張麟麒也是喜悅非常。

其實就此時的地位來說,張麟麒已經身為鎮國將軍,西廠廠督,欽差總理大臣,

官位軍職都比曹變蛟高,但是張麟麒從曹變蛟的眼中只看到了濃濃的戰友情誼,而其他庸俗的東西一概沒有!既然曹變蛟是個豪爽漢子,他張麟麒也不是扭捏之輩,當下張麟麒也是微笑道:“是啊,涿州大捷之后,我對老哥也是日思夜想啊!如今終于見面了!”

聽見張麟麒這么說,而且被他這么一抱,絲毫沒有什么反感的表示,曹變蛟心中就是一熱,嗯,盡管張麟麒已經身居高位,今非昔比,可今天一看,還是那會并肩作戰的好兄弟!

曹變蛟剛滿意地松開張麟麒的肩膀,那邊同樣鉆出一個滿臉胡子拉碴的腦袋,卻是山西鎮總兵虎大臣。一巴掌拍在了張麟麒另一個肩膀上,口中也是哈哈大笑!虎大臣其實他的駐地在山西,不過這次聽見張麟麒要來遼東,也就特意前來見面。這份情誼也算是深重了。張麟麒見了,也是面露喜色,又是一個并肩作戰的戰友啊!這里不愧是遼東,果然是將星云集的地方啊!今天見到的都是熟人。

“鎮國將軍,可還記得兄弟我,哈哈哈哈……”

隨著一陣笑聲,眼前走來一個俊朗的將官,身上一身亮閃閃的金漆山文甲,外面罩著袒肩錦袍,身上還披著一件鮮紅的披風大氅,鐵盔上幾根漂亮的野雞翎羽上下抖動。

這種打扮可說是英俊瀟灑,這個武將也是標準的總兵裝束,只是更加豪華了許多!他的這一身裝束,和同為總兵的曹變蛟,虎大臣的盔甲比起來,那是差距相當大啊!一個如同明星,一個如同平民!

一看這華麗的盔甲,張麟麒就知道大同鎮總兵王樸到了,張麟麒微微一笑道:“記得記得,就是記不住王兄弟你,也能記住你這身盔甲啊。”隨著王樸的靠近,張麟麒聞到了一股好聞的香水味道,在這一群大男人的汗臭味中間,那是特別顯眼。

聽見張麟麒這么說,王樸高興的哈哈大笑,沖著張麟麒擠了擠眼后,他又是沖著身后幾個大同鎮將官道:“還不上來拜見我的好大哥,鎮國將軍,西廠廠督張麟麒,張將軍!”

聽見王樸這么一說,他身后幾名大同鎮將官馬上上來,恭恭敬敬的給張麟麒施禮拜見,這些人中,有些人曾隨王樸與張麟麒在涿州并肩作戰過,再次相見,都是神情親熱。

張麟麒與眾將情形,洪承疇都是看在眼里,他心下不由暗暗感慨,現在禮制混亂,武人跋扈,放在往日,這樣官場接請,除了幾個主官寒暄外,唧有這樣武人一窩蜂,亂糟糟的絲毫不顧官場體面的相見的!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啊。如今是文臣式微,武將勢大,該習慣就得習慣啊!所以洪承疇也只是面帶微笑的看著,不發一言!

倒是馬科身為山海關總兵,既拉不下面子來和張麟麒見禮,可是現如今幾個總兵都和張麟麒見禮了,而且都親熱有加,顯得他很是孤獨,于是馬科只是那么孤傲的站著,只是從鼻子里輕輕地哼了一聲……

當然,張麟麒也看見了他,也知道他是誰,只是張麟麒也沒有和他致意,只是拿眼掃了馬科一眼,就掠過不看了。這一下可把馬科氣得不輕,他好歹也算是山海關總兵,遼東的地頭蛇,手上有二萬人馬。就算是他的直屬長官,遼東總督洪承疇對他也是客客氣氣的,沒想到張麟麒竟然會這么對他,不過是一個客地的欽差總理大臣,還管不到他頭上呢,竟然就這樣不把他放在眼里!說實在的,若不是今天同僚眾多,他馬科又想看看威震四方的鎮國軍到底和他的大軍比起來如何,不然的話他早就一走了之了!

洪承疇把這些看在眼里,也不說話勸解,不過看著張麟麒沉穩的臉色,洪承疇心中卻是涌現出了一股期待,他既然可以斬殺左良玉,那今天這個飛揚跋扈的馬科,他能不能也料理了呢?

這時張麟麒又把站在他身邊的李定國介紹給了眾人,尤其是著重介紹給各位總兵。除了馬科之外,曹變蛟,虎大臣等人看在張麟麒的面子上,對于李定國的態度都算是過得去,當然,此時的李定國,身份不過是個參將,更何況他還是一個剛剛投降的降將,曹變蛟,虎大臣等人能夠和他說說話,點點頭,已經很給面子了,

當然,以李定國的孤傲,這種情況他也是能看得出來的,李定國心中也是暗暗下了決心,到了寧遠之后,一定要好好露一手,不讓這些武將小瞧了他……等到張麟麒和這些武將都見過禮之后,這才是一群文官上前和張麟麒見禮。雖然這些文官基本都是和張麟麒第一次見到。不過張麟麒還是很謙虛的和每個人都說上一句話,讓這些文官感到心里暖洋洋的……

“鎮國將軍遠道而來,鞍馬勞頓,我已經略備酒席,還是先去接風洗塵吧。”卻是遼東總督洪承疇看見張麟麒都見過禮了,微笑著道。

“好,好好,等會咱們兄弟不醉不歸!今天大哥我作為東道主,老弟遠來遼東,這酒自然是要喝的,還要喝的痛快!”張麟麒還沒說話,曹變蛟已經大聲接過來道。

“呵呵,他鄉遇知己,這酒自然是要喝的!”張麟麒微笑著道。聽見張麟麒這么說,曹變蛟高興的哈哈大笑。接著又道:“不過既然現在聞名天下的鎮國軍來了,咱們還是先看看鎮國軍的模樣吧,看看是什么樣的軍隊能把張獻忠這樣的流寇徹底剿滅!”

“是極是極——”虎大臣也是連連點頭道。他心中對于鎮國軍超前的戰斗力也是好奇不已,十分迫切的想看看,可以從中學到些什么!

“這個——”張麟麒稍稍感到有些為難,就扭臉看著洪承疇,其實他從心底里也是愿意這么做的,只是洪承疇畢竟是這里的最高主官,自己來到這里,還得顧及一下他的感受不是!

“既然如此,鎮國將軍,不如咱們就一起去看看吧——”洪承疇看見張麟麒看向了他,就笑著道:“其實老夫對于鎮國軍也是久仰大名,今天既然有這個機會,也是很想親眼看一看啊!”

“好,既然如此,那么就看看好了——”張麟麒笑著點點頭道。
mk2257 發表於 2011-6-19 16:30
武裝回明 第七十章 震撼
“好,既然如此,那么就看看好了——”張麟麒笑著點點頭道。

由于張麟麒他們做的是馬車,所以比鎮國軍早到了半個時辰左右。所以張麟麒他們等了一會之后,就看到官道上一片塵土飛揚,還有陣陣腳步聲傳來。眾人就知道,天下聞名的鎮國軍來了。

這一下,不僅是曹變蛟,虎大臣,王樸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等著,就連一直故作清高的馬科,也是偷偷扭轉半邊臉去,拿眼往官道上看!

很快的,一只雄壯的軍隊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這支軍隊人數約有三千人,看來是前鋒!個個看上去身強體壯,神情彪悍,一看就是一只精銳的軍隊!雖然他們手上的武器不是清一色的新式鳥銃,看見這么多高級官員時也稍稍發出了一些嘈雜聲,不過很快就安靜了下來,在各級軍官的指令下全體站立,身體挺得筆直,依舊體現出了一支強軍的風采!

“嗯,不錯不錯——雖然和我想象中有點差距,不過也是一等一的好兵了!”曹變蛟看了一陣后,搶先發言道。像曹變蛟什么的都是行家里手,俗話說的好,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這支軍隊只是從曹變蛟眼前一亮相,曹變蛟就知道,這支軍隊不簡單,不管是從整體的氣勢,還是個人的素質,都是一只標準的強軍!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剛才停下整隊的時候稍稍有些喧嘩,可是這也能夠理解,畢竟這支軍隊是從濟南大捷那時才開始訓練的,這么短的時間,紀律方面還有一些瑕疵,那也是可以理解的……

“嗯,確實不錯——”同樣在仔細觀察的山西鎮總兵虎大臣也是點了點頭道。在他看來,這的的確確是一只強軍了。無論是從軍容,還是軍紀方面,都是很不錯!就算是他自己引為依仗的家丁營,也只是比這支軍隊稍稍強過了一分。可他家丁營那都訓練了多久?人家鎮國軍才成軍了多久?二者完全不可比擬啊!所以說,虎大臣也是認為鎮國軍——強!

就連一直故作清高的馬科見了,雖然臉上面無表情,可是在心底里也是暗暗贊嘆一聲,確實是不錯,看來這張麟麒能取得涿州大捷,濟南大捷,也并非全是靠的運氣啊!

“不錯不錯——確實稱得上是鎮國軍啊!”就連不太懂兵的洪承疇看了,也是連連點頭,他雖然不太懂兵,可是這支軍隊散發出的彪悍的氣勢還是讓他明白了,這是一只能打硬仗的部隊!

“呵呵——”聽見眾人這么說,張麟麒卻是笑了,這笑容中帶著一絲無奈,還帶著更多的欣慰。就連一直站在張麟麒身后,因為官位不夠,一直一言不發的李定國,也是罕見的露出了一個笑容!這個笑容里充滿著自豪!

“呵呵,諸位兄弟,洪大人,你們搞錯了,這只前軍只是李定國將軍的屬下,也就是他的舊部,目前還尚未加入鎮國軍!真正的鎮國軍那還在后面呢!”張麟麒笑呵呵的解釋道。

“什么——”一聽見張麟麒這么說,曹變蛟,虎大臣,王樸等人都愣了,就連馬科也是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也顧不得矜持了,嗖的轉過身來,呆呆地看著張麟麒,心道,這話是什么意思?只是李定國的屬下,是他的舊部,他的舊部,那不就是以前張獻忠手下的流寇嗎?

可什么時候流寇也能有這等氣勢了!或者還是說這張麟麒有點石成金的本事?原本的一群烏合之眾到了他手里就能變成百戰雄師!

不光是他馬科有這樣的想法,就連曹變蛟等老將也是想的一般無二。不過馬科雖然驚訝,可還抹不開臉來問張麟麒,可曹變蛟那是不和張麟麒見外的。沖著張麟麒就是一翹大拇指道:“行啊老弟,你這兵都是怎么練得啊!這些人一個月前還是山……”曹變蛟心直口快,差點一個山賊就要脫口而出了,不過馬上想到現在他們已經不是山賊了,也是大明正規的軍隊,所以馬上改口道:“這些人一個月前還是義軍,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一只強軍了呢!”

“呵呵——其實也沒什么!”張麟麒笑著和李定國對望了一眼后,道:“只不過是去粗存精,嚴肅軍紀罷了!”張麟麒這些話說起來輕巧,可只有他和李定國這二個當事人才知道。要做到這些,著實花了不少力氣的。因為這三千人,日后就是要作為馳騁白山黑水的刀鋒使用的,所以張麟麒和李定國在訓練他們身上很是花了不少力氣。

不過一來這三千人原本就是沒有劣跡,底子較好,再加上原本他們就是李定國的部下,李定國又是明末難得的一員名將,調教手下自然有獨到的一面,只是以前苦于沒有名家指點,好比美玉雖然品質不凡,可是沒有開光,終究顯現不出價值來!

可隨著這三千人加入鎮國軍之后,張麟麒嚴格按照鎮國軍的要求操練他們,并且身體力行,對于這三千人的要求自己都能率先做到。所以這三千人都是對于張麟麒佩服的五體投地,成軍自然也就快了!所以從收服李定國后,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月,已經是有了鎮國軍的雛形了,也正因為如此,曹變蛟這些老將才會看走眼的原因了……

“老弟,行……哥哥我……”曹變蛟咧開大嘴正想夸贊張麟麒幾句,卻是突然啞住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突然被眼前看到的情景驚呆了!不光是他曹變蛟,此時都想和張麟麒說話的虎大臣,王樸等人都是被眼前看到的情景驚呆了!以至于話都說不出來!而這些武將的神情還算是正常的,在前來迎接的十余人文官中,最少都有一半的人已經不自覺的雙腿顫栗,幾欲癱倒在地了!

那么他們看到了什么呢!以至于這些久經沙場的老將,混了幾十年官場的文官都要失態呢?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只鐵軍!一只只有在傳說中才能看到的鐵軍!這支軍隊先不說人數無邊無際,一眼望不到邊。

而隨之而來的那種氣勢更是令人不寒而栗!都是一樣標準的身高,都是一樣堅定的眼神,都是一樣執著的信念……面對著這支軍隊,就好像面對著一支出鞘的利劍!眾人都毫不懷疑,在這樣的一支軍隊面前,什么弓馬天下無敵的東虜,什么如同蝗蟲一般肆孽的流寇,統統都不值一提,統統都不堪一擊!什么都不能阻擋這支軍隊前進的步伐!

眾人有一種感覺,這種力量,是新奇的,是朝氣蓬勃的,是鋒芒畢露的!帶著一股摧枯拉朽的氣勢,無人可以阻擋。無人可以并肩!有著一種放眼天下,舍我其誰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止是震撼到了視覺,而是直接震撼到了靈魂!

“乖乖隆地洞——韭菜炒大蔥!”曹變蛟興奮的一拍大腿道:“我老曹算是服了!昔年戚爺爺練出來的戚家軍,軍威鼎盛,軍容嚴整!那是天下無敵啊!可是如今的鎮國軍,也是毫不孫色啊!甚至是更上一層樓!有了這樣的兵馬,還怕什么韃子,還擔心什么流寇!蕩平天下指日可待了!大明中興指日可待了!”

“是啊是啊——”一直很是沉穩的虎大臣這會也不沉穩了,激動地胡子都在一個勁地抖!手指著鎮國軍顫抖著道:“以前我一直不明白,什么樣的軍隊才能稱得上鎮國軍這三個字啊?鎮國,鎮國,鎮國武力!可是現在,我明白了,我完完全全的明白了,也就是這樣的軍隊,也就是這樣的無敵鐵軍!才能稱得上鎮國軍!才能稱得上鎮國武力!”

這時虎大臣也算是明白了,為什么張麟麒不養家丁,鎮國軍中沒有家丁之說?相比數萬人堂堂正正列陣而戰,區區一些家丁,“武勇之士”又算什么?說實話,在這之前,虎大臣還是在心底里暗自拿自己的兵馬和鎮國軍做過比較的。以前他總認為,就在涿州大捷時看到的那樣,相差不是很大,可是現在一看,才發現大錯特錯了,以自己營中不到一萬三千兵,還多是老弱殘兵,如果拉出來一千人的話,隨便對上鎮國軍任何一百人,都完全沒有戰勝的把握。而在鎮國軍中,有多少個一百人這都有數萬大軍了吧!

而山海關總兵馬科,這會一張嘴巴已經張大到可以塞進去一只鴨蛋來!二只眼珠子都是看得直了!這他娘的還是大明的軍隊嗎?這都是天兵天將還差不多啊!看看這些人,一樣的精氣神!一樣的堅定不移的面容!一樣視死如歸的信念!他毫不懷疑,憑著這些人,就算是面前有一座山,他們都能把山給平了!就算是面前有一座海,他們也能把海給填了!更不要提什么流寇,韃子了!那都是跳梁小丑,不值一提啊!

馬科又想到了自己手下那些兵馬,以前他坐井觀天,總認為自己那些軍隊絕對是天下有數的強軍了,可是今天這么一看,這才沮喪地認識到,自己麾下那些軍兵,與鎮國軍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鎮國軍就好比是是一個身強力壯,充滿銳氣的英武少年,而他馬科的兵馬,不過是一個還在吃奶的娃娃!

“哈哈哈——”正在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的時候,卻忽然響起了一陣不合時宜的笑聲,眾人一看,這笑聲不是別人發出的,正是正一品大員,遼東總督洪承疇。洪承疇這會太興奮了,

自從他接手遼東防務后,一直憂心忡忡,無他,內憂外患而已!在內,手下兵馬雖多,可是人心不齊,指揮不靈!關鍵時刻怕是就會造成悲劇!在外,韃子經過幾個月的蟄伏后,已經開始重新露出鋒利的爪牙,對整個遼東防務躍躍欲試了,在這種關鍵時刻,怎么不叫他這個遼東總督心急如焚,五內俱焚!

可就在這種關鍵時刻,鎮國軍竟然從天而降了,而且還是如此的強勢,如此的鋒芒畢露!看著曹變蛟等人的傾慕,看著馬科的驚訝,洪承疇覺得舒服極了,哼,你們這些驕兵悍將(單指馬科)

以往一直畏敵如虎,又是對老夫的命令陽奉陰違,現在怎么樣,看得傻了吧!張麟麒率領鎮國軍前來,就是代表了朝廷,代表了朝廷的臉面,以往馬科之輩看見朝廷式微,所以才會有尾大不掉的趨勢,可是現在怎么樣!看你還敢不敢再不聽老夫調遣!

而對外,洪承疇更是安心,既然韃子不安寧,那就好好打上一仗便是了!反正有鎮國軍在,怕什么!洪承疇可是老謀深算之輩,他可不認為張麟麒千里迢迢率領鎮國軍前來,只是為了在馬科之輩前面炫耀一下的,那肯定是要和韃子真刀真槍干上一仗的!

而反觀鎮國軍的每次出手,哪次不是大手筆!濟南大捷,斬殺近萬!涿州大捷,又是斬殺近萬!那么這一次呢!鎮國軍比起以前更加強勢了,那么這次又是斬殺多少呢!一萬?一萬五?不管怎么說,有一點那是肯定的,韃子和大明不同,那是沒多少人的腦袋經得起砍那!

本朝別的沒有,人那是特別多,殺了一批還有一批。可是反觀韃子呢!總數戰兵不過十萬而已。就算是老奴努爾哈赤想法設法增加人口,搞什么強行婚配娶妻的法子(努爾哈赤在二十年前,搞過一個法子,他調查了滿洲各地,一共有三千多滿族人因為貧窮無法娶妻。所以努爾哈赤就用政府出錢的方式來為這些人娶老婆,借此來增加人口。)

可又能增加多少?經過二次大捷,韃子已經是傷筋動骨,現在只是外強中干而已,相信這次如果鎮國軍再在遼東取得一次大捷的話,幾年之內,遼東防務無憂矣!而洪承疇作為一個明末少見的政治家,他想的還要遠,如果鎮國軍在遼東取得大捷,不管怎么說,自己這個遼東總督也是一定能沾光的!這才前幾次大捷中都有體現的!濟南大捷,原本的山東布政使張秉文,搖身一變,成了堂堂的刑部尚書!一連升了二級!

涿州大捷,原本作戰不利的楊嗣昌,非但沒有罪過,反而被皇上賞賜金魚袋……那么如果這次鎮國軍在遼東再來一次大捷,自己又會得到什么賞賜呢?正因為想到如此多的好處,沉穩如洪承疇,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嗯,那個——”洪承疇笑完后,這才發覺眾人都是不解的看著自己,而總督府下那些文官的神情更是詫異,顯然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洪承疇如此失態……

“看見大明有如此強軍,我是為皇上高興,我是為大明高興啊!諸位,你們說,難道不應該高興嗎!”洪承疇不愧是一只老狐貍,分秒之間,已經想好了措詞,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出來。

“啊,是極是極——有此強軍,是該值得高興!謹為皇上賀!謹為大明賀!”洪承疇手下的一眾文官最是機靈,聽見老大洪承疇這么說,都是連忙開口幫襯!“對啊,大明有此強軍,是該值得高興啊!”一根肚腸通到底的曹變蛟聽了洪承疇的話之后,也是覺得有理,哈哈大笑起來。

“廠督大人,里面請吧——俗話說的好,左牽黃,右擎蒼。老夫聊發少年狂!今天這么高興,容許老夫也狂放一回,今天咱們不醉不歸!”洪承疇親熱的挽起張麟麒的手臂,大笑著道。在外人看來,二人似乎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如今在異地重逢。可是天知道,張麟麒和洪承疇雖然都是同朝為官,又都是一品大員,可今天還是第一次見面啊!

“承蒙大人抬愛,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請吧!”張麟麒沖著洪承疇微微一笑道。然后二人手挽著手并肩走了進去。一時間,二件明晃晃的蟒袍是顯得那么的耀眼!當然,哪件蟒袍更加尊貴也是一目了然的!

然后在他們身后,又是如同眾星捧月一般跟了一大群的文武官員,可是和剛才的等待中的焦急,憂慮相比,此時在這些人的臉上,種種負面情緒那是一掃而空,有的都是對于將來的期待!對于將來的憧憬!

而在張麟麒剛才乘坐的馬車中,唐焰焰發出了一聲幽幽的嘆息,這個男人,就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炬一般,不論走到哪里,都是這樣的耀眼!這樣的光芒四射!這樣的人物,圣教有把握降伏嗎!

其實就錦州城的規模來說,張麟麒和洪承疇要走到總督府,將近半里地,實在是有些遠,不如騎馬或是坐轎來得爽快,可是洪承疇偏偏就要做出這么一種姿態,和張麟麒手挽著手并肩而行,還不時和張麟麒說著話,并且要不了多會,洪承疇就會爆發出一陣陣舒暢已極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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