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屠天碑 - 作者:端月(連載中)

i711421 2011-7-7 11:29: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9 139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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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天碑 第二卷 崢嶸隱現 第六十一章 劍之絕塵



    下午過後,烏雲籠罩大地,天空仍然一片陰沉,不經意間,一片片小小的雪花,自天空洋洋灑落下來。

    屋中沒有生爐火,有些冷意,不過聶麟的身體強健,這點寒冷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影響。

    相反,此時他心頭一片火熱。

    午後去路召南府上,雖然沒有找到他所需要的相關書籍,最終經過路召南同意,只借了一本,正是那本《東陸百族史》。

    但是聶麟回來之後,卻並沒有翻看那本古籍,而是將其放到一邊,迫切地取來那巨劍鞘,又將那劍柄取來與那嵌在上面的子劍作了對比。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劍柄與那劍鞘上的三把劍都非常的吻合,隨後他又將那神秘的劍元珠拿了一顆出來,也作了下對比,同樣如此。

    心中有了定計之後,聶麟倒是很想給那劍安上劍柄,同時再將那劍元珠嵌入進去,試試看那把劍的威力如何了。

    想到就做。

    聶麟將巨劍鞘拿了起來握在手中之後,將心神與他手中戒指之中的劍母緊密相連,然後便輸送一股劍意進入到那劍母之中以後,伴隨著他綻放出來的劍氣的影響,那巨劍鞘突然間光芒綻放,就像被激活了一般,開始嗡嗡顫動了起來,發出清脆的顫鳴。

    吟~!

    聶麟通過劍母與那把劍緊密心神相連之後,此時他突然心中一動,試著用心神去感應那嵌入在巨劍鞘上的那三把劍,同時他的另一只手,也拿著那把杯柄,好讓其能夠與劍體產生感應。

    隨即就听‘吟’地一聲,那嵌入在劍鞘凹槽里的其中一把劍,就像是受到了某種強烈的感應一般,突然間便從那凹槽之中脫離而出,飛了出來。

    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神奇的引力一般,當那把子劍飛出來以後,並沒有脫落到地上,而是很神奇地靜靜懸浮在那巨劍鞘的旁邊,而那劍端所指的方位,正是聶麟右手上拿的那把劍柄。

    嗡!

    聶麟好奇下,心中玩心大起,于是拿著那劍柄在左邊晃動了下,發現那子劍端就朝左邊輕輕晃動了下,他往右,那子劍就往右邊晃動,就好像他在受著這劍柄的牽引一般,顯得十分的乖巧。

    已經可以確定,這把劍的劍柄,正是聶麟手中所拿的那個。

    聶麟看了這把劍身上的那古老圖案匯聚而成文字,這把劍的名字叫‘絕塵’,而與他所對應的劍柄上的姓氏為‘東萊’,看來這把劍,果然是與這些劍柄相配對的,聶麟的目光不由掃了下那劍鞘,里面有一把他至今都未曾拔出來的劍,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心中頗為期待。

    但飯要一口口的吃,想要拔出這把劍,還得一步一步來,起碼聶麟得先找回失落的最後一把劍,以及另一個劍柄,然後弄明白這劍鞘上外帶的四把‘絕’字劍的功用,以及他的特性,和所對應的那古族世家的來歷出處,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想到這些,聶麟這將那巨劍鞘放到一邊,然後用戴著戒指的手一引,那把‘絕塵劍’突然間就化作一道流光,迅速地飛落到了聶麟的手中,聶麟只覺一股清涼之意,瞬間自那劍身流入到聶麟的四肢百骸,無比的舒爽。

    這把劍的劍刃很薄,也非常的鋒利,又很精致靈巧,但聶麟將那劍刃握在手中以後,無論他怎樣緊握,總感覺劍體之中有一股奇異的能量與他手上的戒指遙相呼應,根本就無法傷害到聶麟,即使聶麟大膽地在劍刃上劃拉一下,只感覺一股柔軟力量噴出,好像對他的手起到了保護作用,根本就割不破他的手,十分的神奇。

    好奇之下,聶麟將那把絕塵劍先放下,然後將那劍柄之上的卡鎖打開以後,再將劍拿起,在頂端對著那卡鎖往進一推,隨即就只听‘ 嚓’一聲,好像是劍端扣住了劍柄里的什麼機關一般,一聲脆響之後,那劍柄就與劍身完美地卡接在了一起,那本是分開的盤龍卡邊,也順勢牢牢地卡在了劍身兩端,看起來十分的美觀。

    就在這時,聶麟心中一動,當劍柄與劍身卡接在了一起之後,劍體之上突然間綻放出一股力量,使得絕塵劍的劍身突然間顫動了起來,發出嗡嗡般的輕吟,就仿佛瞬間被煥發了生機一般,使得這把絕塵劍擁有了生命。

    吟~~!

    突然間,劍身在劇烈的顫動之際,那劍就直接從聶麟的手中脫離,在半空之中不停地飛舞,四處亂躥。

    聶麟以為劍會突然飛走,心中一急之下,便立即用劍母形成對這把劍的感應,想要束縛住他。

    但是不料,這把劍在四處亂躥時,感應劍母的招喚之後,一會忽然靜了下來,靜靜地懸浮在聶麟的面前之後,一會兒又突然開始四處亂躥,仿佛隨時要飛走的樣子。

    不過在他劇烈的顫動之後,就見一股游離體遍布劍身,似乎想要從那劍體當中鑽出來。

    劍靈!

    聶麟瞪大了眼楮,他雖然看不太清楚那劍靈,但是他的心神卻是能夠十分明顯的感應得到,那劍靈似乎受到了劍母的影響,欲想從那劍體之中脫離出來。

    而這時,那劍體突然間光芒大作。

    聶麟敏銳地發覺到,劍體與劍柄之間渾然一體,但唯獨那中間一個圓形的凹槽卻是黯淡無光,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這把劍失去了靈魂與心髒一般。

    想到了那神秘的劍元珠之後,聶麟匆匆又取出一顆劍元珠出來,在乘那劍靈還沒有脫離出來之際,手若疾電一般,迅速地將那把劍牢牢地抓在手中,並及時將那顆劍元珠嵌入到那劍體與劍柄餃接的凹槽之中。

    隨即,在劍元珠嵌入到劍體之上以後,劍元珠散發出來萬丈光芒,瞬間將整間屋子映照得一片透亮。

    而在此時此刻,聶麟感覺得到,那劍元珠在嵌入到劍體之中以後,就仿佛徹底的喚醒了這把劍一般。

    在他綻放的耀眼光芒之中,那本是欲想掙脫劍體的劍靈,突然間就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迅速地游離了起來,並鑽進了那劍元珠當中,就像是找到了可以棲息的港灣,將那里當成了他的家一樣。

    這個時候,這把劍有了劍元珠之後,才像是一個完美的整體,整把劍光芒萬丈,隱約間綻放出來的劍意,似是帶著一種愉悅的吶喊與呻吟,牽動著聶麟的心神。

    聶麟在此時看著這把劍的時候,仿佛受到了某種影響,感覺心情也顯得有些躁動、歡快,想迫不待地拿起這把劍來翩翩起舞,尤其是他體內的那兩首神秘的劍魄,此時輸送著一股股的劍氣直達他手中的劍母,與那把劍產生著一股歡悅的共鳴反應。

    吟!

    聶麟此時心中一動,他突然一伸手,那把劍就像是得到了某種召喚一般,發出一聲脆鳴之後,便嗡地一聲便落到了聶麟的手中。

    聶麟接到劍的那一剎那間,感覺一股股神秘的力量意外像是洪流一般,迅速地向他的體內涌入進來,隨著他體內游走的劍氣,如奔騰的潮水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在聶麟的全身游走,最終再流回劍體,與那劍母產生著一種微妙的感應聯系。

    唰

    聶麟拿起劍之後,此時仿佛不由自主一般,就直接在屋中舞動了起來,隨著那劍在他手中的舞動,就像是翩翩起舞的精靈,使聶麟揮出的每一劍,都是隨心而發,沒有絲毫的滯礙,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一套簡單的劍技舞下來以後,讓聶麟覺得有種一劍在手,天下我有的那般豪情壯志,當真是酣暢淋灕,好不痛快。

    當然,這僅僅只是一把劍給聶麟帶來的這種奇妙的感受,他不知道當他能夠真正的拔出並駕馭那劍鞘里的那把王者之劍以後,會又是怎樣一種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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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屠天碑 第二卷 崢嶸隱現 第六十二章 蹩腳殺手



    寒夜下,雪花飛舞,落在冰冷大地之上,很快就覆上了一層厚實的銀霜。

    在這個寒雪夜里,書院之中靜悄悄一片,甚至一片死寂。

    突然,一道詭異的影子,自書院外面的干枯的小樹林中躥了出來,很快便來到了一座別院的外面。

    就見這道黑影就像是狸貓一般,自那房頂之上穿梭而過,速度奇快,感覺就是才刮過的一陣寒風。

    不過當這團黑影靜了下來以後,借著屋中透出來的光亮,就發現這是一個人,即像是一個刺客,又像是一個寒夜里貓在某個角落里的偷窺者。

    這時,就見這個黑衣人將腳搭在屋檐之上,來了個倒掛金勾,似乎是想搭在窗戶的縫隙之中看到屋中的情景。

    撲通!

    只是不料,當他的腳掛在屋檐上之後,不料那屋檐上的積雪凍成冰霜,太滑,一個沒弄好,就從屋頂上摔了下來,弄一個素面朝地,被涂了滿臉的積雪。

    “他奶奶地,居然大意了,掉下來了!”

    黑衣人暗罵了一句,心中也在慶幸好在沒有被人覺察,于是身體一縱,就躥到了那門後面,既然屋里的人沒有察覺到他,那說明人在臥室,他可以進前廳。

    這樣想著,黑衣人就溜到了門口,但是他還在慶幸沒有人,就在他才將腦袋湊到門口之時,此時正巧那門突然打開了,讓他的腦袋一下子就撞到了那門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黑衣人覺得他干見習殺手這個很有前途的職業以來,從來沒有今天這般倒霉過,出師不利啊。

    被那門板撞到臉之後,他也顧不上去理會鼻子處流到嘴里那股咸咸的感覺,知道已經暴露了,轉身就逃。

    然而,就在他轉身的瞬間,迎面突然看到一個影子,等近到眼前時他才發現,那居然是一對拳頭,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拳頭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唔!

    黑衣人感覺鼻梁處慘痛無比,抱著鼻子就蹲下身來,他也知道被俘虜了,于是帶著哭腔,低聲叫罵道︰“不帶這麼玩的,有沒有搞錯,人家可是第一次執行任務呀,就這樣失敗了,嗚嗚,好痛啊!”

    這時,一雙大手伸了過來,將蹩腳殺手的衣領一提,就像是提小雞一般提了起來後,一個起縱,就迅速消失在了別院。

    就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這時聶麟帶著一副古怪的笑容,走了出來以後,順手將門關上,只是朝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搖頭笑了笑之後,就去了東廂的書房。

    也該這個見習的蹩腳殺手倒霉,他自白日潛伏進入到書院這中以後,其實就被一雙犀利的眼楮盯上了。

    此時此刻,這名蹩腳殺手被丟到地上,面罩被除去,鼻青臉腫的,完全一副豬哥樣。

    甦伯靜靜地坐在一邊,喝著茶,淡淡道︰“小子,干殺手干成你這副德行,老夫還是頭一回見,自己主動交待吧,省得老夫辣手!”

    那名蹩腳殺手立即辯解道︰“注意,我糾正過你兩次了,是見習的,還沒有轉正,本指望這次任務完成以後,我就能轉正了,誰知道竟然出師不利,老爺爺,你就放我一馬吧,我保證,下次一定不會再這樣的!”

    甦伯一听這話,險些將喝過的茶水噴了出來,放下茶杯,臉色就沉了下來,道︰“小子,別以為老夫好說話,你要想保得小命,就老實交待,否則明晚就是你的祭日,有老夫在這天路書院把關,還容不得你在此放肆!”

    誰知,這位見習殺手听聞之後,反而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樣子,說道︰“老爺爺你別嚇唬我啦,我交待就是啦,今天我接到一個任務,是說有人看到一個小子非常的不爽,想讓我調查他,所以我就接了這個任務……”

    听了這些,甦伯眉頭皺得更緊,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實交待你的來歷背景,是誰指使你來的,目的是什麼?”

    “哎呀,做為一名見習殺手,怎麼可能會出賣雇主,這種事情我絕對是不會做的!”這見習殺手突然大義凜然地搖頭說道,再配合那豬哥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忍不住想痛扁一頓。

    甦伯反而笑了,道︰“老夫平生倒是第一次見到一個油腔滑調的殺手,孩子,你年紀還小,混飯吃有好多條路可以走,但這條路,並不適合于你,如果你能老實交待清楚事情,老夫可以不殺你,並給你指條明路,保你衣食無憂,可好?”

    “這可是你說的啊,你要保我衣食無憂的,我說了你可不能反悔!”見習殺手听甦伯說的挺誘人的,立即就產生了動搖,其實他最主要的還是想保住性命,他看得出來,這位老人要殺他的話,絕對不會心慈手軟,一念之間罷了。

    “說吧,老夫答應你,就不會反悔!”甦伯淡淡道。

    于是,見習殺手道︰“我本是獵戶出身,與爺爺相依為命過活,只是去年冬天爺爺病重,我為了給爺爺治病,就去夏州城一個大戶人家去偷竊,不料被人抓住了,他們打了我一頓,我一直說好話求饒,當時那家主人正好經過,就放了我,並給我錢給爺爺看病,但他提了個要求,說讓我以後在他們家跟著他的家僕學劍,于是我就答應了,只是當我拿著藥回去給爺爺看病時,爺爺卻已經去了……”

    說著,這名少年殺手就哭了起來,甦伯听他說的情真意切,也有些動容,但也沒有說話,繼續聆听。

    見習殺手哭了一陣之後,繼續道︰“爺爺去後,我把爺爺埋了以後,我本想繼續四處流浪去找我的幾個發小兄弟,但我還沒有來得及走,那家的人就捉到了我,把我帶到了一個很偏僻貧苦的地方,起初他們教我學劍,學了半年以後,就不再教我劍技,而是要讓我學刺殺與潛伏技巧,說要將我培養成為殺手,當時與我一起的有十名少年,在那半年時間里,有四個人承受不住他們那種變態的訓練方法而死去,甚至還有人吃不到飯而活活被餓死,我和另外兩個堅持了下來,被訓練了一年多,其它兩個兄弟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但他們再也沒有回來過,我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而我在那里又呆了幾個月,有一天他們跟我說,只要我完成一項很簡單的任務回去以後,就可以轉職成為正式的殺手,今後只要殺幾個人即可,可保食無憂,享受榮華富貴,否則就要被殺死,當時只剩下我一個人,別無選擇,所以我就答應並來到了霸州執行任務,只是我到霸州以後,都不熟悉,所以當時有一個人找到我,並詳細告訴了我相關的事情,並且還交待讓我幫他做一件事,所以我就潛伏到了這書院中來,並打算在晚上動手……”

    甦伯听了這些之後,心中倒是覺得還好這少年是第一次被派出來,而且良知也還沒有被泯滅,不過他卻是皺起眉頭,道︰“那拘禁你並想把你訓練成殺手的人,都是什麼人,那大戶人家姓什麼?”

    少年殺手道︰“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人,不過那拘禁我的大戶人家,我知道,姓唐!”

    甦伯一听,豁然站了起來︰“唐家私下拘禁少年,訓練成殺手,並派你來,對付聶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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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屠天碑 第二卷 崢嶸隱現 第六十三章 大熊



    “聶麟是誰?”少年殺手不解地道。

    甦伯看他無知的樣子,真不知道該說什麼,道︰“他們要你今晚要對付的人,就是聶麟,你告訴我,唐家派你到霸州來,目的是什麼,是誰又指使你來對付聶麟的?”

    少年殺手猶豫了片刻,道︰“老爺爺,我要是說出來,你能保證我不會被唐家的人追殺嗎,那些人對背叛者的手段一般都很殘忍?”

    “有我在,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毫毛,你直說便是!”甦伯道。

    少年殺手凝視了甦伯良久,他本來就不適合做殺手,也不想做殺手,但唐家的逼迫手段又讓他沒有別的選擇,如果能得到庇護,鬼才願意再回到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

    想到這里,少年這才道︰“我來霸州時,那些人威脅我說,如果我執行任務時不老實的話,他們隨時可以掌握到我的行蹤並處死我,臨行時他們還給我服了一種藥物,其實他們派我來霸州的目的,就是讓我想辦法混進柳家,隨時向他們提供柳家人的行蹤,以及柳家的一切相關情報消息。”

    甦伯皺眉道︰“那你怎麼又潛入到這書院里來了?”

    少年殺手道︰“我今天正要出來準備尋找機會,但唐家的一個叫唐敘行人突然找到我,並跟我說有一個任務要讓我去完成,就是潛伏到天路書院,想辦法搜查一下那處望秋別院,另外調查一個居住在這里的人,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線索,他們並沒有告訴我居住在那里的人叫什麼名字,只是說如果我被那少年發現的話,如果殺不了,就重傷或殘廢他,事成之後,我就可以得到解藥,如果失敗,我就會死,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

    甦伯撫著須,呢喃道︰“唐家的大人讓你到霸州,是想法混入柳家竊取情報,但唐家的少年,卻想要讓你潛進書院對付聶麟,定然是與聶麟有私怨,不管怎麼說,這唐家人始終動機不良,只是他們打柳家的主意,目的又是什麼?”

    也不再想這件事情,甦伯听這少年殺手交待清楚以後,便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大熊!”少年殺手道。

    甦伯聞言,眉頭不由地又皺了起來,道︰“你沒有姓氏麼?”

    少年殺手道︰“我自小就沒有姓氏,爺爺就叫我大熊,而且村里的孩子都沒有姓氏,都叫什麼龍子,麟子,虎子,兔子之類的小名……”

    誰知,甦伯听了這話之後,卻突然神色一驚,再細細打量了下眼前的少年,道︰“你老實跟我說,你出生的那個村子叫什麼,是不是叫劍獸村?”

    少年也是一臉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出生劍獸村的,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呀?”

    甦伯此時有些哭笑不得,最終嘆了口氣,道︰“孩子,你可知道,你此次接受任務來要對付的人是誰?”

    “你剛才不是說,他叫聶麟嗎……”大熊說著,看到甦伯的神情,突然臉色大變,想到了什麼,瞪大眼楮看著甦伯,道︰“聶麟,麟子,難道說……”

    “沒錯,你要對付的人就是麟子,他也是出自劍獸村,而你要去潛伏調查的那個柳家,目前他弟弟聶虎正是那家的入門弟子……”

    大熊听了這話,此時已經徹底的傻掉了,但早已經是熱淚盈眶,泣不成聲地呢喃︰“我剛才居然要對這些年來朝思暮想的麟子哥動手,還好我失敗了,否則我怎麼對得起爺爺臨終前的交待啊,麟子哥,我終于找到你了,嗚嗚……”

    甦伯見大熊哭的傷心,滿是苦楚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道︰“還真是造化弄人呀,還好老夫剛才見你年紀小,心軟沒動手,否則今晚老夫將抱憾終身呀!”

    “老爺爺,你能不能讓我去見見麟子哥……”大熊回過神以後,仍抽噎著,用乞求的目光看著甦伯道。

    “不妥!”

    甦伯本想答應,但仔細想想之後,隨即就拒絕,道︰“你現在還不能跟他見面,以那孩子的性子,本來就與唐家有過節,如果知道你被唐家拘禁起來,吃了那麼多的苦,必然要找唐家的麻煩的,這反而會壞了大事,所以你現在不能去見他!”

    大熊一听,就有些著急,道︰“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跟麟子哥見面呀?”

    甦伯道︰“既然如此,你以後就留在這里,待聶麟此次從京城回來以後,你們再見吧,你叫我甦伯便是!”

    說著,甦伯看著大熊黝黑皮膚中有些發青,乃是中毒癥狀,又道︰“至于你身上的毒,你也不用擔心,我自會找人來幫你解的,你就安心先住在我這里,不過你要切記我的交待,在聶麟離開霸州之前,不得與他見面!”

    “那好吧!”

    大熊雖有些失落,但想想很快就能見到,隨即又振奮了起來,又道︰“甦伯,從今以後,我也有姓氏了,以後就叫聶熊!”

    ……

    望秋別院,書房。

    聶麟以前並沒有怎麼細致地在書房里看過書,如今故地重游,自是另一番不同的感受。

    望秋留下的書籍並不多,但都很精致,書房里書架上的書籍,並沒有他急切想要看的那些,所以便進了那間小密室。

    小密室里的一切,仍跟著他上次離開去風嘴山前時布置的一模一樣,說明望秋先生一直就未曾進過這間小密室。

    按著望秋臨終交待的,聶麟在密室之中找了一會兒,就在一張實驗桌下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位置,找到了那個暗格。

    這個暗格一推就很容易打開了,就見里面放著厚厚一疊紙張,聶麟一股腦全部拿了出來時,好像中間夾著什麼東西,就掉落到地上,發出脆響。

    那是半塊玉,只有嬰兒巴掌一半大小,玉的形狀呈橢圓,碧青色,邊緣還有許多精致美觀的圖案稜角。

    聶麟以為這玉是他在拿東西時掉落下去打碎了,他在地上左右找了找並沒有發現,又仔細看了看那玉,看來確實只有半塊,而且在那玉當中,有一些圖案花紋,半邊圍攏的正中央有一個

    有些搞不懂這玉是作什麼用的,但望秋臨終交待他一定要保管好這半塊玉,並讓他今後設法找到另外半塊,而且望秋臨終時還對他說過一句話,說劍翁與路召南這些人可以信任,他至今都不明白望秋臨終時為什麼會對他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將玉小心地又放回那暗格里,聶麟將那疊紙章拿出來放到桌上,坐下後就取來看,前面的內容都是望秋對國學精要的注解,是精華部分,聶麟粗略看了看,翻到中間時,那些紙質就有些發黃,看起來有些年代了。

    而中間的那些,都是望秋書寫在上面的一些藥師奇方,以及他精研藥理半生的一些心得,十分具有參考價值。

    而當他看到下面的那些紙上面寫的內容,看到里面所講述的許多天方帝國中相關世家、皇室、宗門等發生的一些駭人听聞的秘辛。

    最主要的內容,還是關于劍閣的一些秘密,聶麟還是不由地吃了一驚,劍閣除了兩會之外,竟然還有一個獨立存在的秘密組織。

    而在最後一張紙上,只有最醒目的一行字,竟是那樣的觸目驚心,讓聶麟看了心中震動。

    這行字便是︰葉氏謀國,唐氏謀奸,楊氏謀閣、柳氏謀存,神劍謀利、正劍謀亂、影衛謀連,皆神芒天下大謀之小謀,劍閣覆亡起始,長歌破盟,道不同謀,東陸霍亂之日不遠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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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屠天碑 第二卷 崢嶸隱現 第六十四章 決定未來的賽事



    三日後,路府。

    正是清晨時分,雪後初楮,陽光照射到雪地之上,有些刺眼。

    路府大門前,五輛大馬車已經準備就緒,馬車前各有幾名身穿軟甲的劍侍,英姿煥發,牽著馬持劍而立,如一尊尊鐵塔一般,拱衛著幾輛馬車。

    今日正是路召南決定前往京城的出行之日,所以一大早除了路府門口那些府中上下的僕人,夫人婆子,少爺小姐之外,還有此次隨行前往的各家派來的家僕護衛,以及專程前來送行之人,使路府門口今早門庭若市。

    路召南今日穿的是一身出行的裝扮,因天氣寒冷,外套一層裘皮大衣,他帶著路雪煙出來之後,與各家前來送行的人各自打著招呼。

    此次入京參加劍童大賽的人,除了一少部分已經提前動身去往京城,其它的都在此集合,所以早到的少年們聚在一起時,參加同一類參賽項目的,都被安排提前上了馬車,在里面熱烈的交流,議論著此次的大賽。

    不一會兒,啟程時間到,路召南與送行的人作別,上了馬車後,就見劍翁靜坐在馬車之中,似在閉目養神。

    待到路召南吩咐啟程,馬車緩緩駛向城外之時,劍翁才睜開眼楮,道︰“唐家私下訓練殺手,並開始潛伏各家的事情,現在各家家主老夫都已經提醒到了,看起來,此次劍院升級之事,是勢在必行了,就是用手段,也必須達成目的,這第一步得走扎實才行”

    路召南微微點頭,掀開簾子朝外面看了看,道︰“財力與物力上,有柳楊兩家支持,至于人才方面,此次若能成功,今年南培劍院休想再挖走一個,老夫那些門生,個個都是政治老手,有他們助漲聲勢,可成”

    劍翁點頭,道︰“無論再多人才,都及不上一個,聶麟那個孩子目前是什麼想法,你有沒有將一些事情透露給他?”

    “還不曾向他透露分毫,不過老夫想,望秋臨終時,應該會給他一些提示,以這孩子的聰明,估計也能猜測出一些,這比我們親口告訴他要好一些”

    劍翁卻搖頭,道︰“老路啊,這方面我想你多慮了,自從你們陸氏沒落,又改頭換面至今,所隱忍之事,都只是為了一件事,不管這件事與那孩子是否牽連甚大,你應該找個時間好好跟他談談才是,姬無道當年一意孤行,不听我等勸告,最終抱憾而去,如今唯一一個與姬無道有牽連的人,或許就只剩下這個孩子了,你我必須弄明白他的真實想法,也好確定他今後在‘神策府’之中的位置才行”

    路召南想了想,才傳聲道︰“此事,還是待此次有個結果之後再說,那孩子年紀還小,先待他成長個幾年,再來說及此事,到那時,我們也應該能將散布各地的成員聯系組織起來了”

    “也罷,你們陸氏先祖就是位無雙謀士,自古以來陸氏多出謀士之才,我們這些人,自先祖傳承下來,自始至終也就適合做個前鋒大將”

    二人一直以傳聲之法在談話,此時馬車隊伍駛到了天路書院門口之後就停了下來。

    路召南沒有下馬車,只是掀開車窗,就見聶麟穿一身樸素衣裝,氣勢不凡,身後背著把劍,和一個小包袱正站在門口,與甦伯在說話。

    聶麟今早本來是準備早起進城到路府集合的,不過甦伯告訴他,隊伍會經過書院,讓他在書院門口等候即可。

    所以聶麟先去了趟藥園,與顧夢 說了一些事情,將那劍鞘存放到她那里,並委托顧夢 幫他照料別院,與她道別之後,才來到書院門口。

    其實他到書院門口也沒有等多長時間,只是與甦伯說了說那晚發生的事情,甦伯卻告訴他只是個小蟊賊,到他的別院偷東西的,已經被他懲治過了,這倒是讓聶麟心中總覺得有點古怪,直覺告訴他,好像並非如此。

    不過甦伯不想實說,聶麟也不願意再多問,因為他始終相信,有些事該知道的,他始終都會知道,不該知道的,那他自然也不想去知道。

    他們談話之時,此行的隊伍就到了書院門口停了下來,聶麟看到路召南打開車窗向他點點頭,甦伯就指著隊伍中間的一輛馬車,道︰“你去坐那輛吧”

    聶麟舉拳一禮,與甦伯作別之後,就背著包袱和劍走到那馬車旁邊,一位聶麟從未見過的中年劍侍帶著溫和的笑容為他打開了車門後,聶麟就上了馬車。

    馬車是豪華規格,車廂很大,聶麟進來以後,楊宇肖放下手中的書到車廂里的小桌上,抬起頭道︰“聶兄,這段日子我們三人同乘一輛,不會打擾到你吧?”

    聶麟自然不會介意與楊宇肖同乘一輛,只是听他說三人,但是他看到車廂里除了他們二人之外,除了一件琴盒,並沒有第三人,不禁有些疑惑︰“楊兄所說的第三人,是誰?”

    楊宇肖輕笑道︰“自然是師姐了,此次參賽的還有兩位女同學,她們單獨乘坐一輛馬車,師姐這會在陪她們說話,至于另外其它的同學,一半出自寒門,估計你都不認識,等我們到驛站聚在一塊時,我再詳細向你介紹這些同學”

    “嗯”

    聶麟點頭,就在桌邊坐了下來,隨即將包袱和劍取下,放到身邊,又從包袱里取出兩本書放到桌上,準備路上看。

    此時馬車緩緩啟動,隊伍繼續前行。

    楊宇肖看到聶麟的那把絕塵劍之後,突然眼楮一亮,道︰“聶兄,你這把劍很是與眾不同,一看就不是凡品,你怎麼不為他配把劍鞘呀?”

    聶麟淡然道︰“這劍是上次外出時奇遇所得”

    “此劍聶兄可否借我一觀?”楊宇肖撓了撓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聶麟不以為意,點點頭,于是將劍放到桌上。

    楊宇肖經聶麟同意之後,這才準備伸手拿起那把劍看看,但是他的手才觸到劍柄之上後,一股劍意突然反噬涌來,楊宇肖臉色大變,閃電般縮回手,運功抵擋,隨即才松了口氣,心有余悸地道︰“好奇異的劍,他居然會放出劍意襲擊我,還好我沒有惡意,否則那劍意必然要讓我心神重創……”

    聶麟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他擁有劍母,而且這把劍中的劍靈好像對那劍母很順從,他自然能夠駕馭使用這把劍,而且沒有任何的影響。

    但是他倒是沒有想到,別人踫這把劍時,那劍竟然會自動發動劍意襲擊,這卻是他始料不及的,看來這劍擁有了靈魂之後,也會認人的。

    看到楊宇肖並沒有受太大影響,聶麟立即將劍收了回來放到一邊,歉然道︰“楊兄見諒,我也沒想到這劍竟會自動產生劍意襲擊你,你沒事吧?”

    楊宇肖搖了搖頭,道︰“我沒事,劍雖凶器,皆出于劍者心境,我只是好奇一觀,他綻放劍意,只是一種自我警惕,倒沒什麼影響,不過聶兄有此奇遇,得此有靈性的劍,乃是福緣,下次有機會,我一定要與聶兄一同游歷一番,看看我有沒有這番奇遇福澤,呵呵”

    聶麟這才釋然,淡淡一笑,道︰“如果此次劍童大賽我們能奪得魁首,下次自然有機會與南培劍院的人一較高下,到那時我們南州之行,游歷的機會自然會多些”

    听了這話,楊宇肖道︰“聶兄你有把握此次劍童大賽上在劍道一項上奪得滿分,據我所知,此次劍童大賽上,也有一些不出世的劍道奇才,十八歲以前的少年劍客不在少數呀?”

    聶麟這幾天對此次劍童大賽作了一番了解,道︰“武英王此次如果能夠突破劍客,那麼年齡之上,我們佔有絕對優勢,在這個基礎上,我們勝出以後,再挑戰其它組,勝算自然在九成以上,即使武英王不敵,就我一人,也定要在劍道上拿下滿分”

    楊宇肖看到聶麟自信的表情,其實他也看不出聶麟現在實力幾何,只是他感覺到聶麟此次回來以後,比上次參加試煉前更加的強大許多,只是這不經意綻現出來的氣勢,就已經超越了同齡人無數倍了。

    不過楊宇肖自然也不會直接問聶麟現在實力幾何,這是容易犯忌諱的事情,所以說道︰“那聶兄此次大賽,是打算高調行事了?”

    聶麟道︰“正是,天路書院要晉級大教學府,然後再改劍院學府,必須要有一定的影響力支撐,如果在這種事情上再低調的話,那麼參加這次劍童大賽,也失了意義”

    聞言後,楊宇肖覺得汗顏,道︰“還是聶兄比我看得長遠,大局觀也比我強,我一直還在為比賽上可能會遇到的強勁對手而憂慮,看來還是我心態沒有調整好”

    聶麟卻是笑笑,道︰“楊兄其實也不用太再意對手是誰,此次我們既然代表天路參賽,應該高調一些的,就不說你的策論文章如何,你只要向評委們說出你的師承是路先生,評委們自然會對你另眼相看,這印象分,應該能有保證”

    楊宇肖听了,有些詫異地看著聶麟道︰“聶兄是不是對這次比賽有了什麼實施策略?”

    “是的”

    聶麟點點頭,肅然道︰“因為此次的參賽,雖然在別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對于天路書院而言,這將是決定命運的一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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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屠天碑 第二卷 崢嶸隱現 第六十五章 上古祭師的符文



    第六十五章上古祭師的符文

    聶麟在望秋的密室中留下的那些秘要當中,讀到了許多對他而言,不管是現在,還是前世都不曾接觸到的東西。

    尤其是望秋留下的那些時勢分析的內容,他用了兩天的時間來細細體會那部分的內容,再結合前一世師傅的種種經歷與故事,經過一番思考之後,他才終于明白他的前世,錯在哪里,師傅錯在哪里。

    姬無道臨終時的遺憾,並非是沒有完成畢生的心願,而是他一意孤行,導致了許多不應該發生的事情,提前發生了。

    而後聶麟又回想起了望秋在那秘要當中提及到的一個隸屬于劍閣,但卻並不受劍閣支配的隱秘組織。

    再結合望秋臨終時最後對他所說的那段話,告訴他劍翁與跟召南是可以信任的事實來看,聶麟心中已清楚,這兩個人,定然與那個隱秘組織有莫大的關聯。

    或許他們,就是該隱秘組織成員的後裔子孫,而姬無道,也是這個組織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劍翁與路召南這些人總對自己另眼相看,並且在涂老坦言對他說他們一致看好他的時候,聶麟就知道,這些飽經事故的老家伙們,雖然猜測不出他的重生,但卻已經將他與姬無道緊密聯系了起來。

    所以他在此次從劍獸森林歸來之後,路召南向他提及此次劍院改制,以及一些前期的計劃以後,聶麟就知道,這個隱秘組織,即將要浮出水面了。他的冰山一角,將由天路劍院開始。

    聶麟要幫師傅完成遺願,自然就不會再重復前世的老路,再一意孤行,那只會是同樣的結局,他打算借助這個隱秘組織來完成,先奪回青蒼龍印之後,再去劍證天碑。

    所以天路書院此次的比賽,聶麟自然也是要認真對待的,他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這個隱秘組織的一分子了。

    路上,楊宇肖見聶麟眼楮雖然盯著書本,但是心神卻並沒有在書上,也沒有打擾。

    等了片刻,他見聶麟突然眼神一定,這才道︰“聶兄,你在想什麼?”

    聶麟回過神後我在看這《東陸百族史》的時候,想到了一些事情,這本書上介紹的東大陸的勢力組織,我總覺得有些言過其實,就像千年古族世家這些存在,這些書上竟然只字未提,這就讓人覺得此書的著作人的動機了”

    聞言,楊宇肖嘆道︰“其實聶兄你有所不知,像東大陸五百年前動亂時期,為了生存,很少有人會有心思讀書習字,譜寫歷史傳承,再加上那段時期的歷史因素影響,許多有價值的古籍珍本被焚毀,流落到世間的都是極少數,就算是那個時期傳承下來的世家大族,也多半調零,留存下來的就更少,即使如今許多世家大族傳承數百年,但在那個時期,也不過草根階層罷了,要說真正的貴族世家,也只有那四大千年古族了”

    說起這些,聶麟心中倒是突然產生了一個古怪的想法,道︰“楊兄,若是說歷史在退步的話,那麼我們現在所熟知的文字,與那段時期的文字相對比起來,應該是那段時期的文字更加的先進,更加的形象吧?”

    “好像有些道理”楊宇肖沉思道。

    聶麟將口袋里的一張錦帕取了出來,放到桌上後,道︰“這錦帕是我在那千年礦脈的通道盡頭找到的,應該是來自皇室之物,這上面的文字,無論我怎麼組合,但譯出來以後,都覺得不通,你看看?”

    楊宇肖很好奇,將那錦帕小心地拿了起來,頓時又覺得有一股奇妙的能量地涌動,因之前聶麟那把絕塵劍的影響,他險些又將這錦帕扔到桌上。

    不過感覺這錦帕上的能量很溫和,這才定下心來,仔細研究了一番後,他認識的一些古文字比聶麟要稍多一些,研究了片刻後,楊宇肖皺起了眉頭,道︰“確實很古怪,這上面的文字無論怎樣組合,按現在的邏輯判斷,確實不通,不成句式,要不,我們把這些文字抄一段下來,找老師來一起研究一下?”

    聶麟想了想,覺得路上也無聊,除了聚氣修煉,也沒什麼其它事可做,而且他因為那卷軸的事情,對學習研究那威陽帝國時期文字的心情十分迫切,所以點頭道︰“這樣也好,路先生的學問高深,應該比你我的見解更深刻一些,就抄下來吧”

    于是,楊宇肖取來紙筆,很認真地將那錦帕上的文字抄錄到紙上以後,就讓聶麟將錦帕收了起來,這才對外面的車夫道︰“陸叔叔,能不能讓人通知一下前面馬車,向老師說一下,學生與聶麟有問題想請教老師?”

    那位陸叔笑著應聲道︰“趕了一天的路了,前面有個村子,我們也正打算中途在這里借宿休息一晚的,一會你們直接去找先生便是”

    聶麟掀開車窗看向外面,發現天色黯然,竟然不知不覺趕了一天的路,放下簾子之後,繼續與楊宇肖研究那些文字。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的功夫,馬車停了下來,外面也微微有些嘈雜,外面的陸叔向他們提醒了一聲後,聶麟才將劍拿起,與楊肖宇下了馬車。

    隊伍是在村子的中心停下來的,應該是事先有人在這里聯系好了,所以眾人下車來以後,這個村子的一位年事已高的老者接待了他們,並且有條不紊地為他們安排好了一應的食宿,很是周到。

    這個村子地處平原地帶,比較大一些,以農耕為主,還算富裕,聶麟依然與楊宇肖分到了一間屋子同住,他們在屋中簡單安頓下來以後,就去了路召南的房間。

    路召南正在屋中與那位老村長說話,看到聶麟與楊宇肖敲門進屋,那位老村長微笑著點了點頭,就離開了。

    楊宇肖與聶麟舉拳一禮坐下後,楊宇肖就將那抄錄的內容遞到桌前,道︰“老師,您對古文字有研究涉獵,可否能看懂這些內容,學生與聶兄研究了很久,都不得要領,所以想請教老師?”

    路召南正想要問他們來意,听楊宇肖說起,倒也好奇,于是就將那張紙拿起來,看了看那些文字內容。

    只是看著沉思了一會兒後,路召南似乎陷入了某種思緒之中良久,最終,他突然想起了什麼,不禁臉色一變,道︰“這竟然是符文”

    聶麟好奇,問道︰“先生,什麼是符文?”

    路召南此時的神色有些變幻不定,道︰“符文,就是上古祭師通過一種能量規則凝聚構建而成的一種特殊的規則符號,這種規則符號,是夾雜于文字之間,能起到一種令人匪夷所思的神奇功效,你們所抄錄的這段文字,看起來不通,但其實他是祭師構建的一種匯聚能量的表達方式,十分玄妙”

    “那什麼是祭師,老師是否能看懂這些符文的功用?”楊宇肖對這種未知的新奇事物,也非常的好奇。

    聞言,路召南搖頭,道︰“我曾經也只是在半部古書殘卷之上看到這一段注解,里面提到了祭師,以及祭師應用的符文,至于祭師是什麼,這些符文用來做什麼,老夫也一竅不通”

    說罷,路召南將目光投向聶麟,道︰“這符文你是從何處所得?”

    聶麟將那個錦帕取了出來,呈給路召南道︰“是從這錦帕上抄錄下來的,而這錦帕,是我從一座廢棄礦脈之中的尸骨堆里撿到的”

    路召南接過錦帕,並沒有看那錦帕上的文字,而是不斷地打量起那錦帕的質地,越看臉色越凝重,最終他起身去將門關好,這才沉聲道︰“這錦帕先不說他的功用及上面的符文,只是從這錦帕的形狀,以及做工質地,還有上面的花紋圖案來說,這種東西,只有皇室身份的人,才有資格佩帶使用,是屬于祭師制作的療傷類的珍稀品”

    隨後,他又看著聶麟,道︰“你撿到此物時,周圍環境如何?”

    聶麟道︰“這東西就在礦洞通道封堵盡頭的尸骨堆里,不過那堆尸骨都穿著銀絲軟甲,他們的佩劍,也屬上乘品質,而且都是專屬,若按傳統,只有皇家侍衛才有資格”

    “你說的不錯,如果有皇家侍衛的話,那麼那堆尸骨當中,必然有一位皇子身份的人,只是他們為什麼會被封堵于礦脈通道之中,那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倒是令人費解的疑問”路召南陷入沉思,不斷呢喃。

    聶麟將錦帕收回口袋之後,只是道︰“若今後有機會,先生可以親自去那里實地考察一下吧,但若這是符文的話,那豈不是威陽帝國時期,都在使用這種文字?”

    路召南回過神後,听了聶麟的話,搖頭道︰“不然,這種符文應該只有那祭師才會使用,他只是混雜在文字當中,若將那符文排除,單論這些文字,老夫倒是有過研究,略懂一些的”

    听了這話,聶麟有些振奮,道︰“那先生能否教我學習這些文字?”

    路召南淡淡一笑,點頭道︰“那明**到我車中來坐吧,正好我們有些話,也想跟你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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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天碑 第二卷 崢嶸隱現 第六十六章 路遇陷坑



    第六十六章路遇陷坑

    確立了行程之上學習的目標,當人的精力全部投入到學習那些古文字的狀態之中之後,不知不覺時間過的飛快,一個月如白駒過隙。

    在北方已經是大雪紛飛的嚴冬時節,再漸漸往東行走,那里的氣候,相對要比北方暖和一些。

    北方大地的嚴冬時節中,千里大地上,人煙稀少,路上行人更少,偶然有些商隊在風雪之中通過,也只是驚鴻一瞥。

    但是在漸漸往東,那里的氣候環境要暖和一些,而且在那些地方經過,路上的一些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偶爾也能看到一些大型的城鎮,熱鬧繁華。

    這一路上,隊伍其實也並沒有過多停歇,由于時間比較緊迫,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他們才走了大半的路程,距離京城,還有十天左右的行程。

    不過這一路聶麟這一行隊伍,沒有遇到什麼山賊流氓截道等事件發生,也並未遇到過什麼太大險阻,偶爾只是車輛陷入泥濘,但劍侍們都是練武之人,這點小問題,能夠輕松解決,基本上很順利。

    況且,此行隊伍當中,路召南頗具影響力,又有楊氏、柳氏子弟隨行,在沿途的一些大城市當中,都會有相關家族的人親自接待,引路補給,自然一路通暢。

    聶麟在這段期間,每天都會用大半的時間到路召南那里學習古文字,經過一個月的積累學習,他對那些古文字的認識與理解,也更為深刻。

    他在那浮空大殿之中所得的那張卷軸,為了安全起見,此行他並沒有帶在身上,不過里面少量的一些內容,他還是有點印象。

    在隨路召南學習了那些古文字以後,再回憶起那卷軸上的文字內容,聶麟倒也並不覺得太過吃力,相信回去之後,將那兩個卷軸上的內容譯出來,能有五成把握。

    畢竟短時間內,聶麟不可能就能弄懂所有的古文字,甚至有些生僻字,連路召南都一頭霧水,這還要靠猜想的方式來摸索,所以算上回程,聶麟用這個時間來學習研究更深入一些,回到霸州後,應該有八成把握解讀出那卷軸上的全部內容。

    不過在學習那些古文字的期間,聶麟發現,他每次在車中練習並書寫那些文字的時候,很容易就能夠做到全情投心,心神更加集中,對于心境上的歷練,也有了明顯的進步。

    在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下,即使他每天只是聚氣凝神,默運一遍御真決進行周天循環,然後再專注于讀書習字,並沒有去刻意的修煉,而他的劍道境界,竟也有所增長,使他的實力層次,又有提升,達到了七級劍客的後期階段。

    這些都是聶麟最近並沒有刻意進行修煉並提升境界實力的結果,反而在這種淡然心態之下,他的境界層次在逐漸的遞增的同時,他的劍道實力,也在不知不覺地向更高層次邁進恢復著。

    對于別人來說,劍道實力只能說突破提升,但是對聶麟而言,就可以說是恢復提升,因為這一世他所悟的劍道真知,在每當這種真知感悟的經歷有所增長時,他的劍道境界,也自然而然的會有一些明顯的恢復增長。

    轟隆

    今日,就在車隊疾而穩地駛在路上之際,突然馬車一陣劇烈的晃動,正在車中專注于凝神習字的聶麟此時突然心神一動,于是放下筆,抬起頭來。

    此時馬車已經停了下來,路召南皺起眉頭,問外面車夫道︰“發生什麼事了?”

    車夫道︰“先生,路上有一個大坑,里面的積水凍成了冰,前面的馬車沒注意,通過時,那冰層碎裂,車輪陷了下去,所以後面車輛就都跟著停了下來”

    “車上的人沒事吧”路召南問了句,最後還是干脆起身,打算親自下馬車看看。

    聶麟倒也有些好奇,也跟著下了馬車。

    就見前面不遠處的大路當中,馬車的半個車身傾斜,一邊的車輪已完全陷進了坑里面,馬車中的人下來以後,與其它人合伙,在用力往出抬那個半車身。

    這條道路屬于去京城的官道,一路上都很寬敞平坦,但在這里卻突然出現了一個大坑,確實讓人覺得蹊蹺。

    聶麟走了過去,就見一伙人已經將馬車抬了起來,不過馬車的輪子有些龜裂損壞,馬車也嚴重變了形,他又看了看那個大坑,頓時皺起了眉頭,那坑並不像是自然產生的,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人為所致。

    路召南皺起眉頭,看著那個大坑,撫須道︰“何人會在官道上挖掘這麼大的一個坑,此地處于平原地帶,若有劫匪,自然不會選擇在這里設伏,我們這一路上,並未與什麼人產生過交集,並結過怨啊?”

    聶麟道︰“先生,這應該是一個惡作劇,我想是有人故意想挖這麼大的一個坑讓我們往里掉,意圖應該是想耽擱我們的行程”

    路召南道︰“除了我們此次參加劍童大賽的競爭對手,老夫想應該沒有人會跟我們開這種玩笑,但這一路上,我們並未踫到任何學院的隊伍經過,且此地距離京城只有幾天的行程,開這種玩笑,未免有些不智”

    聶麟道︰“這條官道是到京城的必經之路,如果有人惡作劇到處挖坑,將行人都堵在半途中,那麼這行程與時間,自然就嚴重耽擱,從而錯過參賽的時間,這應該不單只針對我們,恐怕是針對所有的參賽對手”

    路召南想了想,便轉頭對一邊的兩位劍侍道︰“你們騎馬先一步在官道上查探一下情況,看看是否有堵塞現象,有情況及時回報”

    “是”兩名劍侍應聲之後,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這時,楊宇肖走了過來,看到幾名劍侍正在填那個大坑,便看向聶麟,道︰“如果路上都有這樣的坑堵道,其它行人慢下來,必然會形成擁堵,我們的時間這樣耽擱的話,估計趕到京城,也來不及參賽了,而是直接看比賽結果了”

    “若一路上都是這樣,這不是坑爹麼,晦氣”旁邊的一位長相粗獷的中年漢子將坑填上之後,突然暴出這麼一句,听得眾人一愣。

    路召南覺得這粗獷漢子說的有道理,想了想,便道︰“如果這樣的話,那這時間就真的耽擱了,麟子、宇肖,你們各載一人共乘,騎馬先行吧,京城那邊自會有人接應,我們若能趕上參賽時間倒罷,若趕不上,就只有靠你們救場了,此次的比賽,對天路書院將很關鍵,不容有失啊”

    楊宇肖看了看,如果都騎馬走的話,這麼多人馬匹嚴重不足,如果返回中州,比到京城更耽擱時間,于是他看了聶麟一眼。

    聶麟也沒多想,便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騎馬先行趕往京城”說著,聶麟一頓,又道︰“或許,可以順手解決幾個挖坑之人”

    這時,路召南叫來幾名隨行劍侍,他們讓出了自己的坐騎給聶麟和楊宇肖二人以後,楊宇肖叫來了一名長的有些瘦弱的同齡少年過來與他共乘一騎。

    上馬之後,便向聶麟介紹道︰“這是孫谷,對兵事國學方面比較精深,夏州的比賽,只有他在兵法戰略上取得名次,為書院拿到了一分,所以此次他是必須要帶上的,你要帶一個的話,就載上賀小鳴吧,他在射義和繪畫方面都有很高的天賦”

    然而,路召南此時卻突然道︰“此次大賽,主要還是以劍道為主,其它方面都是次要的,老夫自有安排,聶麟就帶雪煙一塊去吧,她對這些流程都很熟悉,應該能給到你們指點和幫助的”

    隨即,路召南就叫來了路雪煙,只不過路雪煙此時俏臉之上,已掛滿了紅霞,一雙小手不停地捏著裙角,顯得有些窘迫和羞澀,更給她憑添一種動人魅力,再加上她本就有絕色傾城的容顏,此時的神態氣質,不禁讓那些少年們看得一愣。

    聶麟當然知道路雪煙會有這種神情是為什麼,他們二人共乘一騎,路雪煙雖心性沉穩,但不免也會有少女的羞澀和緊張,有些難為情,不得以之下,她將頭上戴的白色絨帽壓低了幾分,以掩飾心中的緊張與羞澀。

    “煙兒,你們到京城以後,你直接帶他們去找你二叔,事情我都已經交待過了,快去吧”路召南囑咐了句後,就上了馬車。

    路雪煙取來那把‘流月瀑’之後,先行上了馬,將琴緊緊抱在懷中,待聶麟上馬,不經意與她接觸之後,她的嬌軀不由一震,頭抬得更低,那張俏麗臉蛋之上,如那熟透的草果,都能沁出水來,直想叫人咬一口。

    “駕”

    聶麟卻並沒有想太多,他將絕塵劍和包袱牢牢背好之後,就一揚馬繩,大喝一聲,馬兒發出一聲嘶鳴之後,一揚蹄,就朝前路奔馳而去,後面楊宇肖與幾名劍侍也跟著奔馬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道路盡頭。

    馬車中,劍翁已不見蹤影,路召南隨口對車夫道︰“我們也啟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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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屠天碑 第二卷 崢嶸隱現 第六十七章 斗笠人



    第六十七章斗笠人【第四更!】

    PS︰爆了三更只換來兩張月票,很打臉,各位有保底月票打算投給劍屠的,還是投給月關和徐公子吧,因由不解釋,端月只求各位訂閱一下劍屠,給這座小廟添點香火,僅此而已

    ……

    黃昏時分,殘陽如血,大地紅妝。

    寒冬時節,東部氣候溫和濕潤,下過雪以後,積雪很快就化為雪水,道路上有些泥濘,甚至有些泥土松軟之處,一行行車 轆印,印得很深,幾乎陷進去無法拔出。

    幾匹快馬奔馳在道路上,因那泥濘道路,卻也顯得有些緩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駛在前面的楊宇肖眺望了下遠處有一座小鎮,提議到小鎮上補給一下再出發。

    再往前就是一段山路,繞過那道山路,就出了中州地界,那段路可能會耽擱些時間,所以補給一下是有必要的。

    聶麟也沒什麼意見,于是一行人就來到這座小鎮。

    這個小鎮還算繁華,因為是入山路必經之地,所以許多路人多會在此停留補給,或者是過夜留宿,時值傍晚,因為道路難行,所以這個小鎮上的停留的客流量非常大。

    當幾人進了小鎮之後,最顯眼的還是那停駐在小鎮東頭酒樓客棧邊上的那一排排的豪華大馬車,有幾名身材魁梧彪悍、身背巨劍的劍侍看守在那里,生人勿近。

    鎮上酒樓客棧、店鋪攤販一應俱有,有些客人就在鎮上閑逛時,吃飯購物,消費娛樂,使得鎮上熱鬧非凡。

    聶麟與路雪煙下了馬後,楊宇肖讓劍侍去拴馬,便對聶麟道︰“聶兄,你和師姐先到那酒樓要個座,點些菜先吃,我到鋪子里去采購些繩子、馬蹄布等東西,吃完飯,我們就啟程連夜趕路吧?”

    “也好”聶麟點點頭,朝路雪煙點頭示意下,就先一步往酒樓走去。

    路雪煙沒有立即跟上,而是在聶麟走時,來到楊宇肖身邊,道︰“師弟,你在鎮上問問,再多買匹馬吧,與聶麟共乘一騎,我還是有點不太適應”說著,路雪煙塞給楊宇肖一兩赤金之後,不等楊宇肖說話,就去了酒樓。

    楊宇肖苦笑,心道︰“馬匹雖是出行必備工具,這小鎮怎麼會有人賣馬,問問看吧”想著,就去朝雜貨店鋪走去。

    聶麟進了酒樓之後,只見酒樓之中已是客滿,有些嘈雜,但一位伙計熱情洋溢地迎了上來詢問所需。

    果然,問過之後,已經沒有空桌,就是樓上雅間,也沒有空位,聶麟掃過大廳,滿大廳也就只有一桌有空座,不過坐在那里的人有些古怪,是位頭戴斗笠的人,看不出年紀,只給人留下一個神秘的背影,那桌上放著一把劍,一壺酒,和兩個小菜,那斗笠人就靜靜地坐在那里享用,好像與這酒樓的嘈雜格格不入。

    聶麟的目光微微在此人身上凝了凝,心中立即就有了答案,這是個身藏不露的高手。

    此時,路雪煙也隨後進了酒樓,那位伙計看到路雪煙之後,頓時眼楮一亮,更是殷勤不已地上前客套。

    路雪煙沒理他,只是問聶麟︰“沒有位置了嗎,不如我們就在外面的小吃攤邊吃點這里的小吃吧?”

    在她說話之時,此時酒樓大廳微微有些安靜了下來,此時諸多目光均紛紛投到了路雪煙的身上,有些人看她的目光有些火熱,有人欣賞,有人嫉妒羨慕,有的更是肆無忌憚地盯著路雪煙看,酒倒灑了都不自知。

    一看到這種情形,路雪煙秀眉微蹙,直接便轉身就出了酒樓,聶麟也跟著出去。

    十息不到的功夫,那位伙計卻突然跑出來,跟了上來叫道︰“兩位客官,樓上雅間空出了一間,二位不嫌棄的話,樓上請?”

    “不用了”

    聶麟淡淡應了句,他轉眼看到不遠處的攤點那里,有位老人擺著個小吃攤,生意也挺紅火,也有空位,于是帶著路雪煙到那小攤邊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幾籠包子和幾碗清香的菜湯。

    在這小吃攤吃東西的人好像都是鎮上的鎮民,穿著樸素,也顯得憨實,在路雪煙到那里坐下後,許多漢子顯得有些局促,趕緊吃完就離開,就是婦女人也都有些自慚形穢,帶著小孩子就走開了,與那酒樓中的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弄得小吃攤上不會兒就只剩下聶麟三人。

    聶麟倒沒在意這些小事,路雪煙的魅力無論走到哪里,都是關注的焦點,雖然也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如果怕麻煩,路雪煙也不會出門不戴面紗或臉罩,他知道,這位美麗的女子,自是有防狼手段,劍道實力其實也不弱,別看路雪煙沒有帶劍,但她的武器與玄機,就在那隨身攜帶的那把琴當中,看似柔弱,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一鳴驚人。

    包子好吃,菜湯味鮮,怪不得這小攤的生意會紅火,自是有他的道理,聶麟喝了一碗不夠,和張谷二人又要了兩碗,就是連路雪煙也忍不住多喝了一碗。

    此時楊宇肖購物回來,也來到了攤邊坐下,他知道酒樓應該是客滿沒坐了,也不在意,坐下後吃了包子,喝了一口湯後,頓時眼楮一亮,贊道︰“包子好吃,好喝湯,好手藝”

    听到贊美,那老頭有點臉紅,接話道︰“看幾位公子應該都是來自城里的大戶人家吧,其實小老兒的手藝當不得贊,小老兒只是曾經在城里給一位名廚做幫工的,偷師學了點手藝回來擺個小攤,養家糊口而已”

    “既然老人家有此手藝,那為何不到那酒樓中做廚子,想必待遇會好些吧?”楊宇肖道。

    老人家只是笑了笑,並沒有答話,楊宇肖也不再問,他知道肯定有原因的。

    這時,兩位年紀十六七的少年並肩而行,身後還綴著一位看起來有點活潑可愛、古靈精怪的少女,也來到了小吃攤邊,要了包子和菜湯。

    那位少女一來就坐到了路雪煙身邊,近距離打量了她幾眼後,就道︰“姐姐,你真漂亮,我叫沈如霜,姐姐叫什麼名字呀?”

    “個人**,無可奉告”路雪煙淡淡回應了一句,將碗里的湯喝下後,靜坐不語,只是坐等楊宇肖和聶麟三人吃。

    那叫沈如霜的少女一听,不由的小嘴一撅,狠狠瞪了對面一位顯得有些靦腆的少年一眼,又看了看另一位面色平靜地少年,咬牙又道︰“姐姐,你們應該是也準備入京參賽劍童大賽的吧,真是可惡,也不知道是哪些該死的家伙在路上挖了那麼多大坑,害我們耽擱了好些時間”

    聶麟吃飽喝足之後,這才抬起頭打量了兩個少年和這位少女一眼,兩位少年都顯得氣質不俗,應該是來自世家,估計是想認識路雪煙,就找了這個活潑可愛的少女來作前鋒與路雪煙搭訕。

    不過這種橋段路雪煙經歷的太多了,而且這少女說的話也毫無營養,是以路雪煙猜出他們的心思之後,並沒有理會他們,見楊宇肖也吃飽喝足之後,才輕啟檀口,道︰“師弟,都準備好了嗎?”

    楊宇肖道︰“需要的東西都購置好了,只是那馬匹,出再多錢,也沒有人肯賣,只好繼續委屈師姐了”

    “我有馬,我有馬,姐姐,我的馬送給你吧?”那位少女沈如霜一听,立即插話道。

    “多謝了,不用”路雪煙這才朝那少女客氣了一句,于是起身,睨了聶麟一眼︰“我們啟程吧?”

    聶麟點頭起身先一步走向拴馬處,路雪煙與張谷隨後跟上,楊宇肖付過帳之後,看到那位少女撅著小嘴,顯得十分氣憤,而兩位少年不時偷偷看著路雪煙的縴姿背影失神,吃的索然無味,不由笑了笑道︰“兩位兄弟,既然想認識我師姐,就應該拿出勇氣來,不是靠著一位姑娘說些套近乎的話就能行的,自己想想吧,告辭”

    看到楊宇肖走後,那位有些靦腆少年有些氣餒,但那位少女看了,更是氣憤還說不是膽小鬼,想認識人家又不敢開口,硬要拉我來,好啦,現在讓別人認為人家也是個膚淺的人,都怪你們”

    那位神色一直很平靜的少年這時突然開口道︰“那幾個人當中,有一個是高手,如果此次參加劍道比賽,我不是他的對手,但最後說話的那個,看起來但溫文爾雅,想必是我們明珠學院參加其它項目的人的強力競爭對手,就是不知道他們是來自于哪個學府的”

    “咦,天柯大哥,你也看好那個長相普通,但氣質不凡的家伙呀,看來我的眼光不錯嘛,嘻嘻”沈如霜笑顏如花,捧著下巴,望著那策馬而去的背影,幽幽說道。

    “花痴”兩個少年一見沈如霜的樣子,撇了撇嘴也沒心思再吃東西,付帳回了酒樓。

    沈如霜回過神,見人走了,小嘴一撅,道︰“我就喜歡這種類型的怎麼了,哼”說著,也進了酒樓。

    這時,就見那位戴斗笠的神秘人突然出了酒樓,打了聲口哨之後,就見鎮後一聲獸嘶,一匹十分雄壯彪悍的劍角馬奔了過來站在了斗笠人跟前,撕摩著斗笠人的胳膊。

    斗笠人翻身上馬之後,一夾馬腹,劍角馬一仰前蹄,發出一聲如獸吼般的低吼之後,如利箭一般,也朝著聶麟他們離開的方向駛去。

    “客官,你還沒付帳呢”酒樓伙計這時匆匆從酒樓中跑了出來,但他聲音還未落下,就見那一騎絕塵而去。

    伙計氣餒,罵罵咧咧道︰“真是晦氣,這是今天第二個吃霸王餐的人了,這他**叫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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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屠天碑 第二卷 崢嶸隱現 第六十八章 怪雄七劍



    第六十八章怪雄七劍

    山中有層薄薄的霧氣籠罩,在夜幕來臨時刻,霧氣更重。

    山林地帶多出猛獸,因這里是進京的必經之路,官府會經常修繕,所以大路周邊的視野很寬闊,就算是山中的劍獸躥出來傷人,像這種人煙聚集的地方,多是低級劍獸,也能從容應對。

    走夜路,尤其是山路,必須要小心謹慎,一個不慎就有可能會掉下山崖,不過山路上都是石徑,倒不用擔心有人繼續惡作劇挖那麼多大坑,再做那坑爹之事。

    轟隆

    就在聶麟等人走了半山中間處的時候,此時山中突然發生一陣轟隆巨響,聶麟策馬快行之時,都能夠感覺到一股石子從山體之上掉落下來,四處飛濺。

    “難道有人想在山頭推巨石下來擋路?”楊宇肖跟在聶麟後面,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聶麟道︰“不管是什麼事,這里處于半道中間,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說著,一馬當先,放馬速加快幾分。

    吼

    就在他們繼續往前奔行了一段之後,此時山林之中傳來又傳來一陣獸吼之聲,氣勢凶猛,洪厚響亮。

    楊宇肖听聞之聲,臉色微變,道︰“奇怪了,這山中居然有劍獸出沒?”

    “不用理會,到山尾那邊的緩坡那里,自會見分曉”

    聶麟提醒了一聲,繼續策馬而馳,只是他略微感覺到懷里的路雪煙身體微顫,抱緊了那把琴,似乎並不是害怕,好像顯得有些興奮,倒讓聶麟心中有點古怪。

    嗷嗷~

    當幾騎一路奔行,從半山中躥出,沿著山道開始向下的斜坡駛下的時候,那山中的獸吼之聲更加的劇烈。

    聶麟耳朵動了動,他隱約听出那聲音是傳自山腳下的那片樹林,當他策馬自山道斜坡行近的時候,隱約間還能听到劍器叮鳴的脆響之聲,好像是有人在那山林之中在打斗。

    叮叮叮

    下坡以後的山路就比較緩一些,駛出這片山林就是一馬平川,不過那不遠處樹林中傳來的劍器叮鳴之聲也越來越清晰,楊宇肖等人也听到了這個聲音,道︰“那邊樹林里好像有人在打斗”

    聶麟道︰“我們從旁經過便是,還是不要多事”

    “我也是這麼想的”楊宇肖回了一聲,二人也不再言語,山路之上,只听到那山林里打斗的聲音,以及這里馬蹄聲。

    噠噠~

    一路馬蹄疾行,聶麟幾騎自那山路這上下來之後,轉過個彎以後,那邊就靠近樹林,雖然大路離樹林有數丈的距離間隔,樹木被砍伐掉了,周邊是空曠地帶,但聶麟還是提醒道︰“大家小心一點”

    只是在他話音才落下之時,此時樹林之中突然傳出一聲慘叫,他們只前行了一小段,前面突然就見一個黑影從樹林之中躥了出來,跑到了路上。

    聶麟看到那人衣衫狼狽,渾身是傷,撲到大路上以後,直向他們這里沖來,並低聲吼道︰“救我……”

    “救嗎?”楊宇肖看到那人傷勢嚴重,面帶乞求,馬速放慢後,不由看向聶麟。

    然而聶麟卻毅然搖頭,道︰“來不及了,我們快走,免得卷入這場爭斗之中”說完,就一夾馬腹,快馬前行,路雪煙此時低聲道︰“為什麼不救他?”

    “此人傷勢嚴重,已是必死之人,何故要救,讓自己陷于險境之地”

    也就是聶麟才說完的時候,這時樹林之中又躥出了幾個黑影,在他們還沒有快馬駛過那段路的時候,這些人就擋在了大路之上。

    嘶律律~~

    聶麟一勒馬韁,馬兒前蹄仰起,就急急停住。

    “看來,即使不救,麻煩也找上我們了”路雪煙抱緊手中的琴,低聲說了句之後,就進入戒備的狀態。

    聶麟幾人停住馬後,打量擋路的那幾個,借著光亮,就看到那幾人都是體型健壯的劍者,雖看不出實力,但從他們身上所帶的那股濃重的煞氣,以及這些人陰狠的氣質來看,就知道是刀頭舔血之人,狠角色。

    不過聶麟還是抱拳道︰“我們趕路,不知幾位大哥何故擋住我們的去路?”

    唰

    此時,一位面相有些暴戾的中年人上前來,一腳踢翻了已經沒有氣力再逃的那個求救之人,將他的頭踩在路上,吐了口血痰,這才抬起頭掃視著聶麟幾人,當看到縮在聶麟懷里的路雪煙之後,頓時閃過一抹yin欲與貪婪。

    “小子,算你們運氣不好,踫到了我們‘怪雄七劍’,實相的把錢跟女人留下,可饒你們一條小命,否則今晚你們看到了不應該看到的事情,也不少不得要挖掉眼珠子,或者留下小命,就看你們上不上路了”

    “什麼七賤,沒听說過”

    聶麟下了馬來以後,卻沒有讓路雪煙下馬,淡然說了一句,像這些在江湖上的雞鳴狗盜的亡命之徒,最強也不過那個中年人,一位外修六級劍客,他從未放在眼里過。

    此時那七人頓時戒備起來,拔出了劍。

    楊宇肖似乎看出聶麟想干什麼,當即也下了馬,舉拳道︰“幾位,你們若是求錢財的話,我們不想多事,自是不會吝嗇”

    說著,楊宇肖語氣一冷︰“但若幾位真要為難我等,在這天方帝國,我楊氏列為四大世家,何等尊貴,豈會容一些跳梁小丑欺辱的?”

    楊宇肖話音落下之際,他身後的幾名劍侍此時也紛紛拔劍,氣勢外放之際,頓時產生了一股壓力,讓那七人為之色變。

    長相陰戾的中年人臉色變了數變,若真是四大世家中楊氏家族的子弟,他們就不是顧忌,而是畏懼了。

    但就在此人急思對策之時,他身後的一位青年卻是突然怒吼道︰“什麼世家子弟,欺世盜名之輩,今天老子還偏要動一動你們這所謂的世家子弟,以祭我亡弟在天之靈”

    吼罷,這名青年提劍反轉,劍身一顫,就暴襲而來。

    “五弟莫要魯莽,在……”在那青年舉劍沖殺之際,中年人大喝一聲要提醒。

    吟~~

    但是他的話還沒有落下,此時突然間一道劍光閃爍而過,疾如閃電,在他還沒有看清楚發生什麼事,那青年的一顆人頭就落了地。

    所有的人都呆住了,就見那無頭尸體喉管中噴著鮮血,軟軟地倒下。

    這一幕太快了,快得讓人窒息,這些人根本就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位兄弟居然就那樣掉了腦袋,似乎只有楊家的快劍才有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恐怖出劍速度。

    恐懼,深深的恐懼

    憤怒,極度的憤怒

    在這種微妙的情勢之下,怪雄七劍變成了六賤,中年人此時的臉色更加的陰戾,不過當他看到聶麟手中的劍,劍尖之上滴落的那一滴血之際,剎那間眸中精光暴閃,終于憤怒佔勝了恐懼,陰森森地厲吼一聲︰“除了那個女人,一個不留”

    唰

    不過他的話顯然沒有聶麟出劍的手快,就在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此時聶麟的身體猶如幽靈一般地動了。

    借著黑暗的迷離,當人的視線受到了影響的時候,聶麟手中的劍,就像是天上星辰之光投射下來的鬼魅影子。

    就見一道銀芒劃下,帶著一股無盡的殺戮劍意,勢若雷霆,七賤中的其中一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當他瞳孔之中印上了那道銀芒之際,他只是想本能地持劍抵擋一下。

    叮

    但是他才迎劍橫擋之際,那把劍就像是脆弱的枯木一般,還沒有接觸到那道銀芒之際,就應聲而斷。

    緊接著他感覺頸間一片冰冷之意劃過,伴隨著一股犀利的劍氣,他突然就看到了自己的身體,已及其它幾位兄弟那驚駭欲絕的表情。

    太快了

    也只是幾息不到的功夫,使怪雄七賤的思維還沒有跟上節奏,對方只兩劍之威,就讓兩個人掉了腦袋。

    “殺”

    中年人此時盡管心中已經被深深的恐懼所籠罩,但是到了這個份上,對方只一句就殺他們一個人,這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在他牙縫里崩出了這麼一個字之後,中年人緊握手中劍,一股劍芒涌動,劍意縱橫,倒是把品質中上的好劍。

    他死死地鎖定聶麟之後,大喝一聲,發動最強的劍技後,劍光舞動之下,如一頭劍影獵豹,帶著殘留不絕之勢向聶麟攻去。

    劍本凶器,凌厲。

    劍與劍之間的拼殺,都只是在人的一念之間,或者是在一息之間就會決出勝負或生死,不像那些徒手空拳戰斗的武者,你一拳,我一拳那麼消耗時間。

    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那中年人發動的劍影獵豹般的劍技,就與聶麟相交數個回合,劍與劍之間的踫撞交鳴,所帶著的劍息與劍氣之間的爭伐,生死之戰已經拉開帷幕。

    楊宇肖此時也沒有猶豫,他見聶麟與那中年人交上了手,還處于絕對上峰,想必再有兩回合就能將那中年人擊斃,當即也是熱血上涌,拔出背後的劍,低聲吼道︰“從來沒有用我所學殺過人,今天就試試‘流風追影’的威力如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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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天碑 第二卷 崢嶸隱現 第六十九章 劍斷!人亡!



    第六十九章劍斷!人亡!

    楊宇肖邁出‘流風步’時,他的身體如風一般吹過,帶出一道道殘影。

    而他手中的劍,就像是一支被電射而出的利箭。

    伴隨著他那詭異快捷的步法,就如追影一般,那疾電的一劍在遇上了第一個對手之際,雖然他只是八級劍士,實力不如對方,但楊家玄階劍技上的優勢,是對方那種不入流劍技根本無法比擬的,所以也能斗個齊鼓相當。

    此時,剩下的幾名劍侍也均找到一名對手,陷入交戰之中,而另兩名劍侍護著路雪煙,一直沒有動。

    但路雪煙此時眸中亮彩連連,尤其是她看向聶麟的時候,眸中的異樣也越來越濃,似乎是連她這樣的一位看似柔弱的女孩,在這一瞬間也激起了斗志。

    一股熱血在心頭涌動,讓她即刻翻身下馬,按下那把流月瀑琴上的機關,就見琴架下一道流光電射而出,路雪煙閃電抓住,無比的嫻熟,于是便將琴交給了一名劍侍保管。

    劍在手時,柔弱女孩不再顯得柔弱,更顯得英姿颯爽,氣勢非凡,配上他那絕色容顏,身姿舞動之際,輕柔與飄渺,美人如畫的意境之中,一道凌厲的劍光乍現,這看似溫柔的一劍,直取一名對手的要害,充滿了致命的殺機。

    這個時候,正如楊宇肖預料的那般,聶麟手中的絕塵劍,乃是神兵利器,再加上他不經意綻放的強大劍意,不需要他發動那些強大的劍技,那位中年人就已經招架不住了。

    盡管手中的劍是千錘百煉過的上等品質的好劍,而且他主修劍器,但中年人發現,在他的劍與對方手中的劍接觸的剎那間,一股睥睨的劍意,帶著一種摧枯拉朽之勢,將他護體的劍罡擊得支離破碎。

    而對方,卻只是用的最基礎的劍技,簡單,簡單到極致,中年人不敢相信,面對這簡單的基礎劍技,就讓他有種無法招架之式。

    這個念想,也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

    就在這時,當中年人手的劍影終于如願以償地觸及到了對方的那把劍之時,中年人徹底呆住了。

     嚓~

    就听一聲脆響,他手中的劍先是發生龜裂的現象,但隨即一股劍氣涌到劍體之上以後,他的那把中上等品質,他用了無數的精力與時間才獲得的好劍,居然就那樣斷裂開來,在對方的那把劍下,竟是那般的不堪一擊。

    中年人看到這一幕後,徹底的傻掉了。

    一名劍者,劍就是他們的生命,尤其是他這種主修劍器的外修劍者,劍斷了,這也意味他滿身的劍技無法發揮,這也意味著,他的生命,也即將走到盡頭。

    吟~

    就在他呆滯的剎那,一陣劍吟之聲自耳邊響動,一股犀利的劍氣,帶著那種殺戮劍意,讓他的護體劍罡徹底的崩潰瓦解。

    劍在人在,劍斷,即人亡

    斷頭的剎那間,一腔熱血噴涌而出,中年人帶著不甘悲壯倒下,身首異處,只剩下那滾落下來的頭顱上,一對暴睜的雙眼,仍帶著那種怨恨,與絕望

    一劍秒殺

    用的還是最基礎的劍技,簡單,實用

    這是聶麟在劍客階段,與人對決之時,從來都不會逾越自己的底線所使用的劍技,除非生死關頭,他才會使用天碑劍圖之上的那些強大的超級劍技。

    劍道基礎的強弱,都來自于一顆堅韌不屈的強大劍心,以及對那劍道的領悟,而劍技,只是一種對這種領悟的表現方式。

    擒賊擒王,將死兵衰,當這名中年人只是在幾息的功夫就被聶麟秒殺之後,怪雄七劍之中剩下的四個人,頓時士氣一落千丈。

    本來與楊宇肖交戰處于上峰的那人,在愣了一下的剎那間,在幾乎還沒有在回過神來的時候,楊宇肖那閃電般的快劍,就已刺穿了他的胸膛。

    第一次殺人,讓楊宇肖在戰斗的快感之中似乎找到了感覺,此時已是熱血沸騰,仿佛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抖,讓他的劍技,更加的快,如閃電般劃過,又如一陣風一般吹過。

    在他殺死了一名對手以後,興奮與一股第一次殺人的異樣,讓他的臉色有些潮紅,似乎鮮血,能夠激起他的血性,能夠燃燒他的斗志,能夠讓他的劍道實力得到突破和提升。

    聶麟見楊宇肖的神情,就知道他進入了狀態,雖然那些人都是一二級的劍客,但是有幾名劍客級別的劍侍在一邊周旋,楊宇肖的安危並不需要他擔心。

    他轉過臉,就見路雪煙身姿舞動,優雅之中帶著凌厲,華美的身姿如畫,但其中卻透著一股致命的殺機,像是在跳舞,倒是與顧夢 新學的那種劍技功法有些類似,讓他感覺好像是同出一脈,心中不禁有些古怪。

    當然,路雪煙也有劍侍在旁邊護著,讓她盡情與敵廝殺,增長對敵經驗,聶麟自然也不會去干擾。

    他轉過身來,走到那剛才求救的人身邊,見他趴在地上,呼吸微弱,臉色蒼白,顯得十分痛苦,生命已經快走到盡頭,看來已是救不活了。

    聶麟注意到,這個人懷里仍死死抱著一個包袱,看到他走近之時,眼中深深戒備,卻無力掙扎,傷勢已經讓他生機斷絕。

    聶麟搖了搖頭,道︰“即使救了你,你也活不下來,何苦連累我等為你在此拼殺?”

    就見那人嘴張了張,沒說出話來,鮮血溢出後,就斷了氣,但是他死的時候,那包袱仍死死抱在懷里不肯松手,眼楮還是睜的著,死不瞑目的樣子。

    看到這些,聶麟心中更是好奇,這人就是死也不願意放棄的東西,到底是什麼,于是就拉了下那包袱,但那人死死抱著,他一拉之下,那包袱被撕開,就見一個被鮮血染紅的布袋子露了出來,里面襯出盒子的稜角,這布袋里還裝著一個盒子。

    聶麟將那布袋撕開,就見那是一個精致的木頭盒子,當他將那盒子打開以後,頓時一股清香溢出,讓人聞了以後,感覺精神百倍,神輕氣爽。

    不過在那盒子里,是一些像水晶般奇特的碎葉子,有點像蓮葉,聶麟撥開葉子,就見下面是一塊只有半塊手掌大小的七色花瓣,而在那花瓣之上,還連帶著一個像彩虹花骨朵一般的蕊實,那分明就蓮瓣和蓮實。

    似是想到了什麼,聶麟突然心中一震,想道︰“難不成這蓮葉、蓮瓣和蓮實,正是出自邊塞雪山頂之上出現的那株無數人廝殺搶奪的千年劍蓮,怎麼會有一顆蓮實落到此人手中?”

    但也不去多想,聶麟立即將那盒子蓋上,就收了起來,這蓮實真假難辯,他打算找機會好好研究分析一下,到底是不是出自那株千年劍蓮,畢竟是罕見的天地孕育的奇物,聶麟自然不會錯過。

    這時,楊宇肖與路雪煙在幾位劍侍的配合下,已經將剩下三人殺死,結束了戰斗,楊宇肖胳膊上被劃了一劍,還在流血,路雪煙正在為他包扎。

    聶麟走了過去,看到楊宇肖包扎好了,路雪煙也沒有受傷,就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繼續趕路吧”

    路雪煙這時卻走到那尸體身邊,近前看了看,卻蹙起秀眉,道︰“這怪雄七劍也確實膽大包天,實力平平,還不將世家與宗門放在眼里,此人這麼明顯戴著皇家影衛弟子的腰牌,他們居然還敢追殺,想是必有所依仗”

    楊宇肖詫異道︰“你說那求救之人,是皇家影衛的弟子,那他怎麼會一個人從樹林里逃出來,又被追殺?”

    聶麟似乎意識哪里不太對近,便道︰“不管怎麼說,我們已經被卷入了這場爭斗之中,先離開這里再說,樹林里的爭斗,定然是跟山中發生的動靜有關聯,我們踫巧遇到這些人,可能只是一些嘍羅角色,真正的高手,也許就在那山上”

    “那我們快點離開吧”楊宇肖上了馬之後,聶麟等路雪煙上馬時,見她有些遲疑,便問道︰“你怎麼了?”

    路雪煙有些局促和緊張,還是道︰“我的腿剛才打斗時被刺了一劍……啊……”

    她話還沒說完,聶麟突然將她抱起,就放到了馬上,這才翻身上馬,在她耳邊低聲道︰“傷口可處理過了?”

    “嗯”路雪煙紅著臉,如蚊子輕哼,聶麟這才一夾馬腹,幾人絕塵而去。

    ……

    就在聶麟幾人才離開不久,此時那山林之中幾個黑影在幾個起縱之後,就來到了這附近。

    但是他們顧不上去查探這里發生的變故,就見那幾人當中,有兩個人始終被一人糾纏著無法脫身,不由暴怒連連。

    不得不說,這幾人才是真正的高手,他們的身形飄乎,在樹林間起落之際,猶如鬼魅,打斗之時,劍意縱橫,劍芒四射,帶著那附近的樹木,枝屑橫飛,就像是幾台收割樹木的機器一般,一路橫掃而過。

    起縱之間,兩位高手一人主攻防,另一人想要脫離,但那位神秘人卻絲毫不給他們機會,身法快如疾電,劍意所指,必是致命一擊,讓二人奈何不得,十分的憋屈,以致叫罵連連吼︰“你大爺的,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糾纏干預我們影衛的事?”

    而那神秘人卻是不語,毅然糾纏著這兩位高手不得寸進。

    就見他戴著斗笠,讓人看不到他的面目及神情,如果聶麟在場,一定會驚訝,此人正是聶麟在那小鎮酒樓中看到的那個神秘的斗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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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天碑 第二卷 崢嶸隱現 第七十章 帝京



    第七十章帝京

    經過一些城鎮簡單補給休息之後,數人幾騎連續奔行七日後,在那平原之上,終于見到一座雄偉壯觀的大城,坐落在那山川平地之間,就像是一只蟄伏沉睡的雄獅。

    醒目的是,在那雄獅的兩側,兩座高塔,就像是直插蒼穹的利劍,似是拱衛著這頭雄獅,又似是向世人們展現著他的桀驁不屈。

    這就是天方帝國的都城——帝京城,已經是遙遙在望。

    天方帝都的繁華,在東大陸首屈一指,不僅是他的富麗堂皇的建築規模,還是他富有特色的風格,都充滿著一種熱情奔放,迎納著東大陸四方來客紛紛不斷涌入這座大型都市,紙醉金迷,流連忘返。

    用低俗的話來說,他就像是一個風騷媚骨,誘惑勾魂、並向世人撫首弄姿的*子,在那華麗奔放的外表之下,卻帶著一股腐朽與糜爛,敗絮其中。

    當然,這是在聶麟策馬駛在那寬闊的大道之上接近這座大型都市的時候,路雪煙對這座待了八年的城市所給出的惡劣評價,只不過她說話比較委婉一些,並沒有那麼直接罷了。

    不過在聶麟的印象之中,這座城市確實當得上這種低俗的評價。

    而且就是那長歌帝國的帝都,比起這天方帝都,也好不到哪里去,如果那里不是有個劍道宗師孤滅,恐怕還要不堪。

    因為他所處的地理位置是通往西大陸的要塞,就決定了那個地方,在政客與各方勢力交集之下,必然會產生一些腐朽黑暗的陰影籠罩,這天方帝都,僅在其次罷了。

    已經到了京城,時間還算充裕,聶麟一行人也沒有再急著趕路,而是在離京城五里處的一座繁華程度並不亞于北方一座小城的大型重鎮中停了下來。

    這個鎮叫衛京鎮,相當于帝都的一座門戶,楊族世家作為天方四大劍道世家之一,在這里自然也擁有龐大的產業鏈。

    所以楊宇肖到了這個重鎮以後,就帶著眾人,先去拜訪了一位家族中負責經營產業的長輩。

    此人叫楊世隆,是楊族主家所出的一位庶子,經營方面的才能十分出眾,主要負責衛京鎮的龐大產業鏈,他在鎮上的豪宅之中,接待了楊宇肖與聶麟眾人後,並派人進京通報消息,讓他們休息半日再進京。

    京城是個藏龍臥虎之地,聶麟的前世,曾經在這里待過一段時間,也這座城市也算是有過一些交集。

    不過這里也只不過是他前世踏上挑戰天下之路的,他在這里並沒有過多的停留,所以也並沒有留下什麼太深刻的印象,甚至于,就是這一世,他的骨子里,對這座城市,也有著一種莫名的排斥。

    因為這里住著一個女人,一個權勢滔天、實力也不低的美麗女人,他現在想想前世種種,感覺好傻,他怎麼會愛上那樣一個熱衷于權利的女人,而且愛的那麼深,以致被深深傷害之後,走上那沒有經過充分準備就挑戰天碑的敗亡之路。

    如今再來想想,覺得好傻好可笑。

    “你在想什麼?”

    這時,楊宇肖洗過澡又換了身衣服過來之後,突然看到聶麟自嘲的表情,他還以為是聶麟在這富麗堂皇的豪宅之中不習慣,讓他覺得拘束,也就不再提這個話題,問道︰“還有三天時間就要比賽了,以老師他們的進度估計是趕不上了,你有什麼打算?”

    “低調入場,高調比賽”

    聶麟淡淡說了這麼一句話後,便看著楊宇肖道︰“既然先生他們趕不上了,那麼這比賽的計劃,就得調整,雖然奪總分魁首我們的希望不太大,但是取得前三,必須要做到,否則天路依然無法晉級大教學府從而改制劍院,所以到了這個份上,就必須要用些手段了”

    “你打算怎麼做?”楊宇肖道。

    聶麟道︰“動用你家在京城一切能動用到的關系,為我們助長聲勢,無論是賄賂,威脅,利誘,只要能用的辦法,就不擇手段,目的就只有一個,讓天路晉級,並成功改制成為劍院,並通過此次劍童大賽擴大在天方帝國的影響力”

    楊宇肖卻是听得一陣目瞪口呆,半天才回過神來,發現聶麟就像變了個人一樣,吶吶道︰“聶兄,必要時,真的要不擇手段嗎?”

    聶麟點頭,道︰“如果此次天路拿不到名次,接下來的路估計將很難走,路先生的這種方式雖然妥善,但想要發展勢力,有些太過緩慢,短時間內很難起到效果,所以此次天路要麼在大賽上一鳴驚人,天下皆知,要麼就從此沒落下去”

    當然,聶麟並沒有告訴楊宇肖,天路劍院發展明面勢力的最終目的,還是要掩蓋在形成規模以後暗中集結的那一股更強大的力量,雖然類似于南培劍院這等宗派學府,但實質上卻有著極大的不同。

    在現如今和平時代,想要獨自發展並建立一個宗派勢力,難度是相當大的,不但要承受來自各方面勢力的迫害與壓力,而且還要受到國家與皇室的嚴酷節制與打壓,皇室怎麼可能會容忍自己的國土上再產生一個對皇室家族可能有威脅的勢力。

    所以這其中就產生的一種微妙的關系,那就是宗門及世家的勢力,要依靠國家才能發展壯大,而國家卻也要依靠這些勢力才能確保地位。

    天路劍院形成宗派學府以後,這是依托于國家勢力建立起來的,受國家庇護,可以名正言順的發展勢力,能夠避免各方面的打壓與迫害,確實是一個十分穩妥的發展策略。

    但他的終級的目的,就只有一個,一切都是服務于‘神策府’這個將會在未來起到至關重要作用的隱秘組織,從神芒帝國手中奪回劍閣的支配權,使劍閣真正成為屹立于世,不容被任何勢力與個人褻瀆與侵犯的絕對性權威組織。

    他前世的師傅姬無道就是因為眼睜睜看著劍閣沒落,但用了一生時間,都沒有實現這個夙願,這不是他大公無私,而是姬無道的祖先,就是青蒼龍印的守護者,是唯一的一個能夠讓‘屠甦’現世的傳承。

    ‘屠甦’到底是什麼,極少有人知道,世上最多流傳的是傳說‘屠甦’是一個家族,是四大千年古族世家之首,被列入五家其中。

    但也有傳說,‘屠甦’是一個強大的組織,強大到能夠完全顛覆這片大陸,能夠抹滅一切勢力與國家,而劍閣曾經就是‘屠甦’創立延伸出來的一個恐怖組織。

    更有極少在世間流傳的那些匪夷所思的傳說,說‘屠甦’就是神,劍閣供奉的神靈。

    當然,這些都只是傳說,聶麟從來都對這些傳說持懷疑態度,他自然也想很知道,‘屠甦’到底是什麼,為了他,前世的師傅不惜用一生的時間來綢繆,想要奪回青蒼龍印,為了他,許多人,甚至包括他自己,均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所以這一世,他不會再重復那條讓他想想都會覺得可笑的路,勢力他要有,實力也必須要有,奪回青蒼龍印,完成前世的遺憾以後,再去證那天碑,看看那天碑的背後,到底是什麼,如果只是一個騙局的話,那麼只有一個字,殺

    此時,聶麟想到這些以後,不經意表現出來的氣勢,讓楊宇肖為之一震,道︰“聶兄,你怎麼了……”

    聶麟回過神,看到楊宇肖的表情,調整了下心境後,淡然道︰“我是在想,因為天路劍院想要發展起來的第一步是必須要完成的,不能有失敗,那麼我們此次也就不能再低調了,在行事之前,我們得先了解分析一下此次大賽的內容及規則,所以得麻煩你跑一趟,先設法將這些資料提前拿到手”

    楊宇肖道︰“我們楊家在政治上的關系,卻並不如老師那樣深厚,此次老師不在,想必也做過安排,不如我們這就進城,到路府上問一下路澤承叔叔,他是老師的次子,現在官居二品,內閣重臣,想必能從他那里得到一些對我們有利的資料?”

    正說著,此時一位府上的僕人進來稟報︰“宇肖少爺,路府的馬車已經到了,路大人要接路小姐跟聶公子二人過去?”

    聶麟轉頭對楊宇肖道︰“正好,一起去吧”

    楊宇肖點頭,隨即跟僕人說了一聲,讓楊世隆也給他準備一輛帶有楊氏家族標志的馬車之後,就跟著聶麟一起出了門。

    來到門外,路雪煙在兩位侍女丫鬟的攙扶下,已經上了馬車,就見一位須發皆白,穿著管家服飾的老者來到聶麟面前,微微打量了下後,便和聲道︰“想必這位就是聶公子了,我家大人有請”

    “有勞了”聶麟也沒有客氣,在那位老管家的引領下,上了另一輛單獨的馬車,隨後老管家招呼幾名劍侍幾句後,馬車就緩緩駛向京城,楊宇肖與張谷也在坐上馬車之後,跟隨著一起進了城。

    京城離衛京鎮只有五里的路程,不多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城門口,城衛看到馬車之後,只是象征性地盤問了幾句就放了行。

    而馬車駛到城中以後,就能見到一座巨大的雕像屹立于中心大街的盡頭,聶麟本是掀開簾子想看看京城的建築格局有沒有變化,但是當他看到那巨大的雕像之後,卻是臉色陰沉了下來,十分難看。

    那座雕像,不是別人,正是他前世時的樣子,還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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