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的菜鳥魯路修 作者:黑暗聖堂武士 (全書完)

EU聯盟西岸，葡萄牙首都里斯本，一聲炮響拉開了戰爭序幕。
　　上千艘大小戰艦出現在海面上，密集的炮火瞬間將EU陣地變成一片火海。任誰看到這樣的情形，都會認為那里再不可能有任何活著的東西。
　　不列顛登陸艦突破海浪直接沖上海灘，登陸板放下，一隊隊士兵剛剛沖出艦船，漫天的導彈已經將首批登陸艇轟得粉碎。
　　“前鋒隊登陸作戰！”卡諾恩站在修耐澤爾身邊命令道。
　　修耐澤爾坐在座位上，表情依舊是那自信的笑容。剛剛被毀滅的部隊根本對他沒有任何影響，說白了，那只不過是一群編號者組成的炮灰隊，作用僅僅是吸引敵人的第一輪火力，為真正的前鋒部隊爭取作戰時機。
　　果然，又一隊登陸艦沖上海灘，這一次出現的不再是步兵部隊，而是不列顛最新型第七代噩夢機甲。在十一區以蘭斯洛特為實驗機體而進行的測試，經過朱雀的實戰數據完善了幾處缺點，正式投入量產，EU成為了他們初次登上戰場的舞臺。
　　EU第二輪炮擊襲來，然而，這種程度的攻擊，對于已經登陸的噩夢機甲不痛不癢。
　　終于，EU的地面部隊出現了。以防御和重火力為主要特點的機甲借助高地的優勢向不列顛軍發動了反擊。
　　不同于不列顛機甲的高靈活性，EU的機甲看重的是火力與防御能力，這也是多年來EU采取防御軍事政策的原因有關。
　　“殿下，請讓我出戰吧！”站在修耐澤爾身后的五名ROUND，朱雀最先站了出來。
　　修耐澤爾沒有說話，而是抬了下右手止住了他。
　　“殿下自然有他的想法，你就不要急了。”基諾笑著挎過朱雀的肩膀。
　　而在兩人身后，俾斯麥波瀾不驚，諾內特和莫妮卡則興趣缺缺。畢竟比起這幾個人來說，朱雀的目標是ROUND1的位置，在戰爭中建立更高的功績是必不可少的。
　　正在這時，戰場上又有了新的變化，EU陣地上竟然出現了坦克！屬于上一個世紀的陸地君王，在機甲出現之后就由于各種原因退出歷史舞臺，現在竟然再次出現！
　　“黔驢技窮了嗎？”莫妮卡冷哼一聲。
　　“嘛，能把這種淘汰的東西用在戰場上，這樣也還是很值得稱贊的嘛！”基諾笑著說道。
　　“不，你們看清楚一點。”一直沉默的俾斯麥竟然開口了。
　　“樞木朱雀，基諾，俾斯麥，立刻出擊；諾內特，莫妮卡，做好出擊準備！”修耐澤爾已經露出認真的表情。
　　“咦？”朱雀有些意外，為什么修耐澤爾對于這些坦克認真起來？
　　“西德意志幾個月前的新型作戰坦克，別把它們當成上個世紀的老古董！”卡諾恩說道。
　　還沒等幾人明白這句話的含義，戰場上的平衡打破了。原本看上去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坦克，竟然從炮口放出了暗紫色的光線，沖在前面的幾臺噩夢躲閃不及，立刻被炸得粉碎。
　　“把戰艦主炮用在坦克上，還真是亂來的設計呢。”諾內特冷笑一聲。
　　西德自從一百年前以來，就以坦克技術強大而出名，經過了一百年前的技術改進，西德在這個機甲橫行的戰場上竟然仍舊能以坦克技術占就一席之地。
　　不列顛覺得困擾，EU這邊同樣不好受。新兵器在戰場上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貞德皺了皺眉頭。
　　“德意志還真是有兩手呢。”科諾說道。
　　“差不多也該我們出場了。”杰路特站起身來。
　　“是呢，不列顛可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機會。”科諾也跟著站了起來。
　　借助地利抵抗住不列顛進攻的EU陣線剛剛穩定住，蘭斯洛特從天而降，朱雀第一個沖上戰場。
　　“勝負已經很明顯了，放下武器投降吧！”朱雀通過擴音器大聲說道。
　　“在戰場上說這些，真是天真。”俾斯麥冷笑一聲。
　　“這樣也不錯嘛。”基諾一邊說一邊駕駛機甲跟上來。
　　敵人沖進自己的陣地，還叫著讓自己投降，身為軍人，EU士兵們覺得自己受到了最大的侮辱。
　　“去死吧，侵略者！”還沒等長官命令，士兵們便已經主動朝蘭斯洛特發動的攻擊。
　　不過，這樣的攻擊怎么可能擊中ROUND騎士團的專用機。
　　“那么，很遺憾！”朱雀冷聲說著，拔出劍將身邊幾臺離得近的機甲和坦克全部砍成兩段。
　　“少給我得意忘形！”一駕紅色機甲撲了過來。
　　紅蓮？那臺幾乎成為他的夢魘的強大機體。這是朱雀的第一反應，但是馬上意識到并不是這樣。真正的紅蓮正擺在不列顛本國的研究中心里呢，而且這臺機甲比起紅蓮，明顯是劍戰型機甲。
　　曾經的圣十字軍一員，現任EU聯盟元帥的副官之一杰路特.卡那，曾經以雜兵機擋住ROUND1俾斯麥的攻擊。在猜出對方身份的那一刻，朱雀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揮劍迎了上去。
　　“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你呢！”俾斯麥停在了戰場的一角。而站在他座機前方百余米的地方，站著是一臺他熟悉太多的機甲——雷鳥，“中華聯邦四龍將黎星雪？不，現在應該叫你圣女貞德才對。”
　　“好久不見了。”貞德可并沒有那么多感慨，“我的宿敵。”
　　以兩人為中心，周圍的雜兵都自動讓出了一片空地，誰也不會自討苦吃地卷入強者的對決民，那無異于自討苦吃。
　　平靜只有一瞬間，兩臺主將機立刻沖到了一起。石中劍對圣槍，時隔七年的再次重逢，帶著的依舊是兩位主人的宿命對決。七年前，勝利的是俾斯麥，而七年后的現在呢？
　　“看來我的對手是你呢。”基諾看著眼前的機甲調笑地說道，“為了節省麻煩，你主動認輸可以嗎？”
　　“ROUND3啊，排位倒是不錯。”科諾笑了一下，“不過我聽說ROUND排位的時候并不考慮智商，某個連坐公交車都會忘記買車票的人是我的對手，我還真是可憐呢。”
　　“你這家伙真不討人喜歡。”基諾被人說中自己最在意的事情，嘴角抽動了幾下。
　　“我也沒打算讓你喜歡。”科諾的機甲突然抽出槍來。
　　基諾也不示弱，立刻舉槍反擊。兩臺都是遠戰機體，立刻拉開了距離。
　　不過，戰斗的發展并不能讓修耐澤爾滿意，他抬起手看了看時間。卡諾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拿起通訊器：“ROUND9，ROUND12，立刻出擊！”
　　早已經準備多時的兩臺王牌機立刻從阿法隆中彈射出去。與此同時，大批空中部隊出現在天邊。
　　“防空部隊立刻反擊！”貞德命令道。
　　俾斯麥趁機揮劍過來：“還有空閑干那些嗎？你還真是有空呢。”
　　“啰嗦！”雷鳥號后跳幾步。
　　幾輪導彈射向空中，沖在前面的一隊飛機被炸落下來。緊接著，第二隊飛機飛臨戰場，立刻對EU戰線展開無差別轟炸。第三隊飛機隨后而來，噩夢機甲從天而降，落在了剛剛被沖散陣型的EU戰線。
　　“嘖！”貞德咬了咬嘴唇，同時也看到了正朝自己飛來的兩臺ROUND機。此時再沒有地利優勢，兵力的差距立刻突顯出來。
　　“全軍撤退！”沒有絲毫猶豫，貞德立刻下達命令。根據早先已經定下的作戰計劃，各國部隊漸漸后退，脫離戰線。
　　“沒能分出勝負呢。”俾斯麥也不追趕，扛著“石中劍”靜靜地站在硝煙彌漫的戰場上。
　　“下次我一定會打敗你的！”朱雀冷聲說道。雖然勝利了，但沒能擊敗敵將，他依舊寸功未立。
　　EU之戰，葡萄牙首先陷落。

七月二十日，不列顛軍突破西班牙皇家衛隊防線大舉進犯。
　　七月二十五日，EU聯軍戰敗，被迫后撤。
　　八月三日，西班牙皇家衛隊被殲滅，西班牙政府宣布無條件投降。
　　八月十二日，不列顛突破法國西線馬其諾防線，法蘭西告急！
　　圣女神殿，貞德獨自一人站在空蕩蕩的大廳里。這些天來，巴黎城外炮火不斷，雖然抵擋了不列顛連續的進攻，但是EU聯軍也已經傷亡慘重。
　　“團長，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科諾走到她身后行了個軍禮。
　　“走吧。”貞德沒多說什么，轉身朝外走去，“勝負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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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EU的抵抗很頑強，已經四天了，要不要……”卡諾恩站在修耐澤爾身邊，這些天來他也沒怎么睡好，原本勢如破竹的進攻在這里停頓下來，而且一停就是整整四天。如果單以軍力相比較的話，EU完全無法與不列顛相對抗，這種長時間的拉鋸戰原本不應該出現的。
　　“‘愛之女神’并不是可以那么輕易使用的東西。”修耐澤爾擺了擺手。
　　其實他自己也動過這樣的念頭。只要一顆“愛之女神”，就足以把眼前阻擋自己的力量全部消滅。但是修耐澤爾卻沒有這么做，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同于對黑騎士團的那一次，此次的目標是國際大都市巴黎，還以城內數千萬的平民。如果按下這下按鈕，自己身上一定會有什么東西被改變吧。
　　“殿下，右翼敵人潰退！”通訊器中傳出樞木朱雀的聲音。
　　“好，乘勝追擊！”卡諾恩的眉頭總算放松了一些。
　　五名ROUND全部都派去了前線，連主艦阿法隆也已經全力進攻，直到現在終于取得了一些成就，卡諾恩也稍稍松了口氣。
　　然而修耐澤爾卻低下頭沉思著什么，然后站起來走到巨大的作戰地圖前。
　　“怎么了？殿下。”卡諾恩有些奇怪，難道這不是好消息嗎？
　　“剛剛有機密情報傳來，圣女貞德不見了。”修耐澤爾一邊把手在電子地圖上劃來劃去一邊說道。
　　“情報？”卡諾恩也很奇怪，一直以來，修耐澤爾總是能從不知哪里的通道得到一些情報，從前那些不是特別機密的情報倒也算了，可是連圣女貞德失蹤的情報也能得到，卡諾恩不禁有些懷疑情報來源。
　　似乎察覺到卡諾恩的疑問，修耐澤爾開口道：“放心吧，來源很可靠。”
　　說到這里修耐澤爾突然手指停在地圖上的某個位置，然后猛地抬起頭：“立刻命令，阿法隆緊急上升！”
　　“什……”卡諾恩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突然阿法隆艦身一陣劇烈的晃動。
　　“長官，EU的元帥……哇啊！”通訊器隨后傳來沙沙的聲音。
　　“被擺了一道呢。”修耐澤爾站起身來，“立刻棄船！”
　　“是！”卡諾恩行了個軍禮。
　　“等等！”正打算馬上發布命令的卡諾恩又被修耐澤爾叫住了。
　　“怎么了？殿下。”卡諾恩不解道。
　　“俾斯麥在哪里？”修耐澤爾看著戰場的電子地圖“從剛剛開始就沒見過他。”
　　裝甲板被強力擠壓得扭曲變形，瞬間炸成碎片，雷鳥已經突入阿法隆的空軍港。不列的宰相修耐澤爾，只要除掉了他，不列顛的攻勢就會土崩瓦解。利用多日來的連敗造就了敵人放松警惕的現狀，阿法隆能夠停在如此靠近戰線的地方，真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EU關于阿法隆內部結構的情報雖然不多，但是對于司令塔這種地方的位置，能提供的線索還是很多的。
　　“快攔住她！”三臺不列顛噩夢機和幾十名步兵朝這邊射擊。
　　“別礙事！”貞德連看也不多看一眼，隨手把阻攔的不列顛士兵炸上天。
　　動作這么大，修耐澤爾沒發現就見鬼了。
　　“開火！”長廊中的重型防御火炮完全不顧及可能對船體造成的損傷，朝雷鳥噴射過來。
　　雷鳥掄起騎士槍，流暢地劃破旁邊的鋼鐵墻壁，整臺機體鉆了進去。
　　“快追上去！”不列顛士兵們慌亂道。
　　“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卡諾恩焦急地看著坐在椅子上的修耐澤爾，后者卻完全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這里是不列顛的指揮塔，如果我動了，整個戰線都會受到影響，所以我不能動！”修耐澤爾慢條斯理地說道。
　　“可是敵方的元帥馬上就要……”
　　“放心吧，不列顛的戰士們也不是那么不值得信任的。”修耐澤爾一臉的成竹在胸。
　　話音剛落，墻壁轟然破碎，雷鳥出現在兩人面前。
　　“修耐澤爾，死在這里吧！”貞德大吼一聲，騎士槍朝修耐澤爾猛刺過來
　　“殿下！”卡諾恩慌忙護住修耐澤爾，而后者卻完全不為所動。
　　騎士槍并沒有如預料的那樣刺穿修耐澤爾的身體，而是被一柄巨劍阻擋下來。
　　“果然這里才是你的目標，我的宿敵。”不列顛ROUND1俾斯麥，戰場上與貞德交手不下百次的不列顛王牌，竟然在此時出現！
　　“可惡，你這家伙！”必中的一擊沒能打中，貞德咬了咬牙齒，明明敵方的指揮官就在眼前，只要殺掉他就能結束戰爭，但是僅僅十幾米的距離此時卻如此遙遠。
　　“你們已經失敗了！”俾斯麥大一聲，兩臺機體相互推擠著撞到阿法隆之外。
　　“你們這群狗娘養的侵略者！”貞德發怒了，從來也沒有如此失態的貞德，此刻已經完全地憤怒了。
　　一直以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僅僅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祖國，僅僅是為了人民能夠過上正常人的生活，僅僅是如此普通而又簡單的理由。但是，即使這樣最基本的理由也都是奢望嗎？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們這群雜種！”貞德的聲音在戰場上空回蕩。
　　“下等民族的無聊想法，你們只不過是天生就應該被人統治的東西。”俾斯麥面無表情地說道，“老老實實接受現實吧，無論你做什么也不會改變的！”
　　“不，會改變的，如果僅僅是一點點。”貞德突然不怒反笑。
　　“什么？”俾斯麥一楞，一向依靠GEASS來判斷對方行動的他，對于貞德卻一直無法使用。對于已經被逼上絕路的貞德，她真實的想法自己完全不能解讀。
　　突然，雷鳥動了，不是逃走，而是筆直地撲到俾斯麥面前。
　　“這種程度的……嗯？”原本打算迎擊的俾斯麥一楞，機身被雷鳥死死抱住。
　　“如果僅僅只是你一個人的話，我還是可以做到的！”貞德的聲音在他耳邊如悶雷般響起來。
　　“你……難道……”俾斯麥猛然想起從大宦官集團那里聽到的傳聞，中華聯邦四龍將使用的動力源并不是世界上廣泛使用的櫻石，而是……
　　“緊急爬升！”見到這副情景的修耐澤爾第一次露出慌亂的表情，阿法隆立刻向上方攀升，試圖躲離兩人。
　　“全都給我死吧，侵略者！”貞德敲碎手邊一個玻璃擋板，按下了紅色的按鈕。
　　為什么此時眼前會出現那個黑發的少年呢？如果是他的話，總有一天可以讓這個世界和平下來的吧。是的，總有那么一天，如果自己可以看到那一天，就好了。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就……
　　“你這家伙！！！！！”俾斯麥的聲音在刺眼的白光中消失，巴黎郊外的上空升起了巨大的蘑菇云。
　　中華聯邦四龍將使用的動力源并不是櫻石，而是會對駕駛員造成身體傷害的核能。修耐澤爾看著顯示屏上的報告不知該表現出怎樣的表情。“愛之女神”，這原本應該是由不列顛創造出來的東西，卻早已經被中華聯邦制造出來。
　　在他面前，是前端已經嚴重損壞的阿法隆。如果不是事先由于各種原因針對阿法隆做了抗“愛之女神”的強化處理，也許，現在自己也已經步了俾斯麥的后塵了吧。

喂，那是怎么回事？”
　　當阿法隆前方的雷鳥爆炸那一刻，科諾轉頭質問杰路特。
　　“團長最后的頑抗。”杰路特穿好作戰服從他身邊走過。
　　“給我站住！”科諾猛地拉住他的肩膀，“我要問的是為什么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計劃！”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的。”杰路特沒有回頭，“她是不想讓我們來代替她吧。”
　　“那么說，團長真的已經……”科諾的手從杰路特的肩膀上放下來。
　　“已經沒有勝算了，接下來僅僅是作為戰敗者最后的掙扎。”杰路特緩緩說道，“你不需要在這里賠上性命，這已經算不上逃兵了。”
　　“你讓我逃走？”
　　“其實團長一直都對EU內部各國不放心，雖然明知道EU高層里面有不列顛的奸細，但還是拼命到最后。”杰路特說道，“我不想讓她白白犧牲，就算EU最終會被不列顛占領，我也要讓他們付出沉重的代價！”
　　“我是不會逃的。”科諾說道。
　　“是嗎？不愧是圣十字軍的一員啊，那么就由我們來……唔！”杰路特突然看著從胸口穿出的長劍不知所措。
　　“科諾，你這家伙，難道……”杰路特猛地掙脫，捂住傷口轉身面向科諾，后者卻是一副看渣滓一般的輕蔑眼神。
　　“我當然不會逃走。你猜得沒錯，EU高層的確有內奸。”科諾冷笑一聲，“不過我更希望你稱呼我為特工。”
　　“你瘋了嗎？出賣自己的祖國去當不列顛的走狗……”杰路特咳出一口血來。
　　“出賣，你在說什么啊？我可是純純正正的不列顛人！”科諾打斷了他的話，“讓我再次自我介紹一下，不列顛ROUND第五騎士——科諾.尤尼西斯。”
　　“那么說七年前的那次慘敗……”
　　“沒錯，是我！”科諾沒有絲毫愧疚，倒像是在說一件很自豪的事情。
　　“你這混蛋！”杰路特正想撲上去，一隊不列顛士兵從科諾身后沖出來。
　　“可惡！”杰路特快退幾步，爬進了駕駛艙。
　　一切的一切，終于真相大白了，為什么七年前圣十字軍會那么輕易地中了敵人的圈套，為什么科諾可以完好無損地存活下來，為什么EU會從曾經的世界三強之一淪為現在這副凄慘的樣子。
　　“尤尼西斯！！！！！”杰路特的一擊被中途攔了下來。
　　ROUND3基諾，ROUND7朱雀，同時攔在他的面前。
　　“投降吧，EU軍已經退敗，你沒有任何勝算。”朱雀說道。
　　“是嗎？投降嗎？哈哈哈哈……”杰路特不怒反笑，笑聲在戰場上空回蕩。
　　朱雀和和基諾冷眼看著，不認為對方還有反擊的機會，投降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
　　“真遺憾。法蘭西只有站著死的人，沒有跪著活的鬼。恕難從命！”沒有絲毫的回旋余地，杰路特狠狠地說道。
　　“那么，很遺憾。”得到了這樣的回答，朱雀沒理由再手下留情，和基諾立刻包抄上來。
　　然而，原本預料中會沖上來的杰路特卻沒有動，紅色的機身一聲不響地站在原地。
　　基諾和朱雀有些詫異，互看了一眼。
　　“別搶我的頭功！”科諾已經坐上機甲，從兩人之間橫插過來，朝杰路特猛撲過去。
　　就在這時，紅色的機甲動了，原本沉寂的機體突然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巨大的騎士槍橫掃直擊科諾座機的腰身。
　　完全沒有預料到這種發展，科諾措手不及之下，機身翻滾著飛了出去。
　　“別想過去！”此時，基諾和朱雀終于反應過來，立刻朝紅色機體攻過來。
　　沒有絲毫的閃躲動作，杰路特就仿佛眼中只有科諾一個人一般，對打在機身上的攻擊視而不見，巨大的機體撞開朱雀和基諾，騎士槍直向科諾面前刺去。
　　“唯獨只有你……唯獨只有你，我死也不會饒恕！”杰路特大吼一聲，連身為ROUND的科諾也驚得叫了出來。
　　“快攔住他！”朱雀和基諾兩人各自的一擊擊中了紅色機體，卻根本無法阻擋前進的勢頭。
　　“向死去的團員們謝罪去吧！”
　　科諾急切之中抬起機甲的手臂，瞬間便被擊穿。
　　“救命啊——”科諾慘叫出來。
　　奇跡出現了，槍尖在科諾面前停了下一來，一動不再動。撿回一條命的科諾驚魂未定，手腳都攤在地上，誰也沒有想到一個將死之人竟然還能爆發出這樣的力量。
　　直到過了整整半分鐘，朱雀和基諾才敢走上前來。
　　“他已經死了。”基諾得出這樣的結論。
　　“為什么？剛剛明明……”朱雀不解道。
　　“靠著最后的一絲意志拼命沖上來，EU也有這樣的英雄啊。”基諾有些敬佩地說道。
　　“別開玩笑了！”大難不死的科諾把紅色機甲狠狠地撞倒在地上，“最后贏的人還是我，只會說漂亮話是什么也無法改變的！”
　　“好了，他已經死了。”基諾攔住了他，“雖然已經從修耐澤爾殿下那接到命令，但是你真的是ROUND5嗎？”
　　“小鬼，我當上ROUND的時候，你們還沒出世呢。”科諾輕蔑地說道。
　　畢竟是ROUND的前輩，基諾和朱雀也不好敢撞什么，只好放開他。
　　“派不上用場的家伙，最后還是要由我來……”
　　沒有絲毫征兆，一道激光突然從科諾的機身上穿過。
　　“唉？”科諾一楞，被擊穿的反應爐瞬間發生強烈的爆炸，他連攻擊的方向都沒看到就被火焰吞沒。
　　“快隱蔽！”基諾大吼一聲，與朱雀兩人躲在了掩體之后。
　　“喂，剛剛那個爆炸是怎么回事？”不遠處正趕來的諾內特從通訊器中喊道。
　　“我們被狙擊了，對方是個高手，準確地從機身的空隙擊中了動力爐！”基諾回答道。
　　“嘖！”諾內特放下通訊器立刻接通了另一邊，“魯高，我讓你看管的不列顛小鬼在不在？喂，聽到快回答！”
　　無論她怎么叫，傳來的都是沙沙的聲音。
　　狠狠地把通訊器甩開，諾內特立刻駕駛機甲急轉身。這種距離，不會錯的，只有那小子可以做到！都怪自己一時心軟，沒想到竟然被他找到機會逃走了。不，如果僅僅是逃走也就算了，現在的戰場上，多了一個躲在暗處的死神，一個可以在一瞬間消滅一名ROUND的死神！
　　“別想搶走，那是我的獵物！”通訊器中傳出的聲音，莫妮卡似乎也已經猜到了對方的身份，雖然她并不知道那個人是怎么我到EU的，但是身為一名狙擊手的自尊讓她無法肆懷。
　　事到如今，已經沒辦法再提醒什么了，諾內特立刻接通了阿法隆的通訊：“修耐澤爾殿下，立刻離開戰場，現在戰場上很危險！”
　　沒有回應。她這才猛然想起，阿法隆被剛剛的爆炸重創，指揮系統已經完全癱瘓了。
　　“可惡！”諾內特后悔不已，是自己把那個人帶到這里來的，如果修耐澤爾因此遇害，自己的罪過就萬死難償了。
　　“魯路修！”諾內特的低吼消失在戰場的上空。

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我操縱著搶來的噩夢機甲稍稍向后退了一些，盡力把機身倚在凹凸不平的山壁上。這場雨幫了我一個大忙，被雨水沖下的泥沙沾在機身上，在肉眼看來機身與山壁基本沒有分別。如果要用熱感應器，又無法在遠距離使用，這給了我很大的方便。
　　一道白光，戰場上空一臺不列顛指揮噩夢機墜落。包括最早的那一臺，這已經是第六個了。你們這些家伙，全部都要給小雪陪葬！
　　一直以來我都沒有過任何信仰。相比起阿龍，相比起小雪，相比起卡蓮，我從來沒有過想要為了什么所謂崇高的理想而奮斗。說起來也的確，我連祖國不列顛都反叛了，又什么資格來談這些呢？也許在這一點上，我根朱雀沒有什么本質的不同吧。
　　但是，現實并不是那樣，見到那樣拼命的卡蓮，我放棄了平靜的生活；見到那樣拼命的龍葵，我放棄了黑騎士團；現在，當小雪在我面前這樣的消逝，我早已經不是僅僅說一聲“偉大”就可以結束的。
　　“全部都給我去陪葬！”槍聲響過，又一臺隊長機墜落。
　　阿法隆受到重創，已經漸漸脫離了戰場。一切的罪魁禍首修耐澤爾，就在那個地方。如果早知道會這樣，當初就算拼了命也應該殺了你！
　　我一聲不響地操縱著機身，沿著山爬飛快地朝阿法隆退去的方向前進。我不會讓你這么輕易逃掉的！小雪換來的這一短暫的混亂，我絕不能浪費掉！
　　突然，雷達上傳來急促的緊報，我緊急停止，一把鋼叉攔在了我的前方。
　　ROUND來得還真快。你這么快就找到我了嗎？諾內特隊長。
　　“魯路修！”諾內特的聲音穿過漫天的雨水傳入我的耳中，“戰爭已經結束了，難道你想和那臺機器一起成為戰爭的陪葬品嗎？”
　　“讓開，別攔著我！”我抬起槍指向她。
　　諾內特完全不為所動：“這么近的距離，你以為可以勝過我？”
　　“不試試怎么知……”我只覺眼前一花，機身被重重地撞倒在地。
　　“別太得意忘形了！”諾內特居高臨下地說道，“你面前站著的可是ROUND，不列顛最強的騎士之一！”
　　“那么小雪又有什么錯？她只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國家和人民在戰斗，她憑什么一定要死？”我吼道。
　　“她是戰士，踏上戰場的時候就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少廢話！覺悟？這也算借口嗎？”我惱怒地打斷了她的話，“不是不列顛把她逼上戰場的嗎？不是你們做的這一切嗎？這就是你一直所說的騎士道嗎？”
　　“閉嘴！”諾內特艱難地吐出幾個字來，“這都是為了未來的和平。”
　　“和平？”我指向硝煙彌漫的巴黎，“這就是你所謂的和平？”
　　“我們必須這么做！你至少相信修耐澤爾殿下，他一定會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的！”諾內特反駁道。
　　“用‘愛之女神’嗎？”我嘲笑道。
　　“不會的，他絕對不會用那樣的方式……”
　　諾內特的話沒能說完，巴黎中央突然閃現的刺眼白光，讓戰場上雙方的所有人都楞住了，不同于貞德自爆時那種動力源過載，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毀滅武器！
　　“看吧，這就是你一直相信的人嗎？”我看著白光的方向，機身瞬間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掀上天空。
　　阿法隆艦內，卡諾恩驚訝地看著修耐澤爾按在紅色按鈕上的手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剛剛你說的事情再說一遍！”修耐澤爾松開手指，表情凝重地看著自己的副官。
　　“可是，殿下為什么突然……”卡諾恩還是無法理解，一直聲稱絕不會使用“愛之女神”的修耐澤爾，為什么在聽了剛剛的報告之后卻一反常態。
　　“你說黑騎士團與我國的遠東軍發生交火了？”修耐澤爾冷繃著臉，就連面對EU大軍也沒有絲毫支搖的他，此時卻完全失態了。
　　“是的，聽說起因是黑騎士團殺了遠東司令官的兒子。”卡諾恩說道。
　　“什么時候的事？”
　　“已經有半個月了。”
　　“為什么沒有告訴我？”修耐澤爾惱羞成怒，“這么重要的情報，竟然現在才交給我。”
　　“在國內被人壓了下來，我也是通過我們在國內的情報人員才知道的。”卡諾恩第一次見到修耐澤爾這個樣子，小心地說道。
　　“被人壓了下來？是誰？”修耐澤爾總算強壓下怒火。
　　“ROUND11，崔西.洛雷特。”卡諾恩報出一個令修耐澤爾震驚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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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共和國蓬萊島，原本是黑騎士團的駐地，現在由于種種原因，變成了中華共和國東海遠征軍的指揮中心。包括娜娜莉、龍葵和星刻等人在內，新的共和聯軍已經漸漸形成。不同于黑騎士團，如今的共和聯軍不再僅僅是為了哪個國家的獨立，他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擊敗不列顛。
　　“不要給我看這種東西，完全沒有意義。”娜娜莉隨手把一份報告丟回會議桌上。
　　“黑騎士團這種時候與不列顛開戰，未免太巧合了吧。”龍葵不用看文件也知道上面寫著什么。
　　“他們不想活了嗎？”星刻冷聲說道，“這樣有勇無謀的做法，沒有ZERO他們做得了什么？”
　　“誰知道呢。”娜娜莉完全沒有絲毫意外的樣子。
　　“黑騎士團雖然現在沒有了ZERO，但也并不全是笨蛋，真的會這么輕易就與不列顛開戰嗎？”龍葵一邊說一邊看向米蕾，“你說呢？”
　　“嘛，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嘛。”米蕾微笑著把手搭在娜娜莉的肩膀上。
　　“我早就已經說過了，出賣哥哥的人，我不會善罷干休的！”娜娜莉露出可愛的微笑，可是說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幸好她不是敵人。”站在星刻身后的香凝低聲嘀咕著。
　　原本日本和不列顛的問題就有一大堆，修耐澤爾為了集中力量進攻EU，暫時給了日本獨立的地位。原本就只是臨時的政策，更別說什么為了解決不列顛與當地日本人的財產問題提出解決辦法。
　　原本事情的起因僅僅是一名日本兒童誤闖了不列顛貴族的別墅遭毆打，就是這么不起眼的小事，后來卻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演變成了黑騎士團與不列顛軍的外交對抗。
　　當然，修耐澤爾并不是笨蛋，他早就交代過遠東司令官，無論如何，在EU之戰結束之前穩住黑騎士團。所以司令官才派了自己的兒子前去與黑騎士團交涉。
　　黑騎士團當時也不想把事情鬧大，談判也很順利，但是意外卻在這個時候發生了。不知是誰狙擊了司令官的兒子，立刻引起了不列顛軍的對抗，由于是在日本的地盤，這一小股部隊馬上被鎮壓了下去。但是造成的直接結果就是，不列顛遠東艦隊與黑騎士團正式開戰。
　　這種聽上去像是戲劇一般的巧合，卻真真正正地發生了，僅僅只是巧合嗎？
　　“只是巧合呢。”娜娜莉微笑地說道。

只有在這種時候，我才會感謝不列顛把機甲做得這么牢固。看著身后已經嚴重損壞的座機，我心有余悸。正面受到“愛之女神”的沖擊，如果不是這臺機甲的質量好，我絕對不可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
　　天上的雨已經停了，但是天空依舊陰沉沉的。我收拾了一下座艙里面，可以帶上的只有一把小型防身手槍，還真是寒酸的裝備。在這種混亂的戰場上，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情況了吧。
　　走上山坡，遠處還有零零星星的炮聲，但是EU的主力軍已經毀滅，剩下的戰斗應該已經毫無懸念了吧。
　　我用雙手拍了拍頭，必須冷靜下來，如果能先找到EU軍的高級軍官，說不定還能再做點兒什么。
　　突然，身后一陣奇怪的感覺，多年來的戰斗經驗讓我下意識地轉過身去。兩個人猛地撲上來，把我重重地按在地上。
　　“你已經無路可逃了，ZERO！”
　　頭上立刻被槍頂住，我才看到，兩人是我的熟人，芬娜和妮琪。真是好死不死，該說幸運還是該說不幸呢？
　　我朝她們身后看去，并沒有看到預期會出現的不列顛軍。
　　“只有你們兩個嗎？”我說道。
　　“別動！”芬娜用槍壓在我頭上，“布拉托利大人的仇，我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好啊，那我就以身相許來補償……”
　　“閉嘴！”妮琪吼道，“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轉移視線！”
　　我沒有絲毫表情的變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們，只要我現在使用GEASS，她們絕對會立刻死掉，但是我終究還是沒有那樣做。敵人？朋友？已經說不清楚了，曾經以毀滅不列顛為目標的我，真的能對她們下手嗎？
　　“站起來！”兩人退后一步。
　　“就連那個布拉托利，也有人愿意為他報仇啊。”我一邊站起來一邊說。
　　“這與布拉托利無關，你背叛了我們！”芬娜終于說出了原本的目的。
　　“我原本就是ZERO，進入不列顛軍也只不過是被逼無奈。”
　　“那你為什么還要擺出一副溫柔的樣子來！混蛋！”妮琪狠狠在我后背給了一拳。我一腳沒站住，跌在地上。
　　對于她的話，我沒有回應，只是默默地站起來：“說吧，我即將面對的是牢獄還是死刑。”
　　兩人沒有吭聲，只是一臉難受的表情。
　　一點也不奇怪，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就算不是同伴，也沒有辦法馬上反目，這和我沒有使用GEASS的原因是一樣的。
　　“如果你肯放棄ZERO的身份，從此不再與不列顛為敵，我們可以當作什么事也沒發生過。”芬娜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那是不可能的。”我一口回絕。
　　“為什么？你明明是不列顛人……”
　　“這與國籍無關。”我說道，“如果放任不列顛這樣下去，這個世界是沒有未來的。”
　　兩人相互地看了一眼，根本不能明白。
　　“你們有見過皇族的真正樣子嗎？”我突然這樣說道。
　　兩人一楞：“什么？”
　　“想來你們應該也是沒有見過的吧，皇族真正的模樣。”我輕嘆一口氣，“那么我再問你們，你們覺得自己在為什么而戰？”
　　“當然是為了神圣不列顛帝國！”兩人這次沒有任何猶豫。
　　還真是輕易地做出這樣的回答呢。我輕嘆一聲：“為了不列顛所以侵略其他國家嗎？”
　　“不，只是……”兩人似乎也察覺了我話中的意思。
　　“也許皇帝一直以來都說，爭斗是人類進步的本源，你們真的這樣就相信了？”
　　“那你說我們該相信誰？”芬娜用力地把槍抵在我頭上，“連自己的祖國也無法信任，我們到底還能相信什么？”
　　不是她們的錯。她們只是剛好生在這個年代，剛好生在不列顛，與立場和信念無關，她們只是沒有任何其他的選擇。
　　“不，沒什么。”我轉身背對她們朝前走去，對于芬娜手中的槍看也不看。
　　“站住，你要到哪去！”芬娜吼道。
　　“看這天氣快下雨了，你們想來也是和隊伍失散了吧。如果不想淋濕還是先找一個避雨的地方吧。”我說道。
　　兩人對看一眼，沒有多說什么，自動地跟了上來。
　　戰斗什么的暫且不管，在了解戰況之前，還是先回到巴黎城內去，這樣至少不會為了避雨的事而傷腦筋。
　　我們一前一后走過硝煙彌漫的戰場，突然，我停了下來。由于沒有想到，跟在我身后的兩人一頭撞在我后背上。
　　“你這家伙，停下做什么！”妮琪嚷道，芬娜也一臉的不滿。
　　“已經到了。”我說道。
　　“到了？哪里？”兩人警惕地看向四周，在確認沒有埋伏之后松了口氣。
　　“巴黎城啊。”我回答道。
　　“巴黎？可是這里明明什么都……”兩人在看到眼前的巨大深坑之后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沒錯，這里就是巴黎。”我看著眼前的巨大深坑沉聲說道。
　　世界第四大都市，EU聯盟的政治經濟中心，曾經被稱為最和平的城市，如今卻什么也沒有留下，只有空洞的巨大深坑。
　　“開……玩笑的吧……”妮琪跌坐在地上。
　　“難道是……‘愛之女神’？”芬娜喃喃著，連手中的槍都掉在了地上。
　　這就是戰爭，直到此時親眼見證了一切，她們才會明白自己一直以來所做的一切究竟是什么。世界第四大城市，數千萬人，化為灰燼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看來我們要另找個落腳的地方了。”我從兩人之間走過去。
　　“等一下，難道你只想說這些嗎？”芬娜抓住我的肩膀，“見到這樣的情景，難道你就沒有其他要說的了嗎？”
　　“我還需要說什么？”我沒有回頭。
　　“說這些都是我們做的，說我們是劊子手啊！”芬娜吼道，“為什么不說？明明你……”
　　“那樣你們就可以心安理得了嗎？”
　　“……”兩人沉默了。
　　“不列顛一直都把ZERO稱為戰爭狂，最后究竟毀滅一切的人是誰呢？沒有了ZERO，不列顛就會停止對外的侵略？”我推開她抓在我肩膀上的手繼續向前走去，“你們只是普通的士兵，雖然我不強求你明白什么大道理，但至少，請不要連自己的意志都被扭曲了。”
　　天上漸漸下起了小雨，雨水從我們頭頂落下。我們全身被打濕仍不自知，只有悲傷沉重的氣氛在三人之間回蕩。
　　沒有哪個普通的平民普通的學生喜歡成為戰爭狂，也沒有人會為了哪怕一點點的小事就要發動戰爭。為了妹妹？為了朋友？也許這些都是原因之一，但是相比起來，如果不是被逼得走投無路，誰又愿意整日與死亡作伴呢？
　　黑騎士團？解放日本？毀滅不列顛？為了正義？不，一切僅僅只是因為，如果不這樣做，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依舊是討厭的雨啊。

雨越下越大，我們三人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避雨的山洞，身上早已經濕透。
　　“轉過身去，敢轉過身來就一槍斃了你！”芬娜一邊把我趕到洞門前一邊吼道。
　　不就是換個衣服嘛，至于嗎？我面向著洞外小聲嘀咕著。
　　“啊！”身后突然傳出一聲驚叫。
　　“怎……”我剛想回過頭去，一件衣服被丟在我頭上。
　　“不許轉過身來，你就這么想死嗎？”
　　“不是因為擔心你們出事嗎？”我把頭上的衣服拿下來，唉？這不是內衣嗎？嗯，還有香水味呢……不對不對，現在不是想這種事情的時候吧……
　　幸好兩人專心做著什么，根本沒有注意到。
　　“你們在做什么？”我問道。
　　兩人嘀嘀咕咕，沒有回答我。
　　“我說……”我剛想轉過頭去，只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從我耳邊呼嘯而過。
　　“好吧好吧，我不回頭就是了……”我嚇得連忙轉回身去。
　　誰知我剛轉過身去，身后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滾滾的濃煙從里面冒了出來。
　　“喂喂，到底發生了什么？”這下我也顧不得那么多了，連忙沖進去，只見地上一個剛剛拉開的煙霧彈，兩人只穿著內衣坐在干草堆旁一臉驚異地看著我。芬娜手上還拿著一個剛剛拉開扣環的手雷。
　　“你這……”她剛想說什么。
　　我猛地撲上去，劈手搶過她手中的手雷狠狠地丟到山洞外。轟的一聲，整個山洞都在搖晃。
　　“你們兩個瘋了嗎？在這種地方用手雷？集體自殺不用連我也搭上吧？”我厲聲吼道。
　　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芬娜把頭別到一邊，很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生火。”
　　我一陣無語，連那種東西都用上了，這火生得也太驚心動魄了吧。
　　“要生火找我啊。”我一邊說一邊在衣服里面翻出一支打火機丟給她：“給你，這個總會用吧。”
　　“謝……謝謝……”芬娜別扭地道了聲謝，總算是把火生了起來。
　　真是的，烤個衣服差點兒造成自然災害……衣服？我這時才意識到，現在她們兩個正只穿著內衣坐在我面前，因為剛剛事出突然，結果把這事完全給忘記了。
　　好像也突然想起這件事一樣，妮琪一楞，猛地轉頭用憤怒的眼神看著我。芬娜正掛衣服的手也停在半空中，整個身體都僵直了。
　　“給我出去！”兩人大叫一聲。我又被趕了出去。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看一下又不會懷孕。“阿嚏！”我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衣服全都濕了，這樣下去真要感冒了。
　　“那個……可以回來了。”身后傳來妮琪的聲音。
　　我一楞，轉過身去，只見兩人已經用衣服掛在中間擋住身前。
　　“別誤會了，只是怕你感冒之后拖累我們。”芬娜口不對心地冷哼道。
　　“是是。”我漫不經心地坐在火堆的對面，把衣服脫下來晾在上面。
　　沉默。由于之前發生的事情，兩人一言不發地低著頭。我當然看不到她們下面的情形，但是想來應該已經只剩下內衣了吧。說來也是，這種情形，我也不知該用什么樣的表情比較好，剛剛事出緊急，已經完全被我看光了。
　　“說點兒什么吧。”妮琪先開口了。
　　“說點兒什么？”我不解。
　　“不然氣氛都要變得奇怪了。”芬娜也說道。
　　現在早就已經變得很奇怪了。我看看自己，再看看她們，我們再怎么說應該也是戰場上的敵人吧？沒辦法，必須得找個話題出來。
　　“身材不錯。”磨蹭了半天，最后說出的卻是這一番話。
　　“我可以把這當作xing騷擾嗎？”芬娜別了別嘴。
　　妮琪則干脆拔出手槍來：“讓我在這里為民除害吧。”
　　“不是你們要我找個話題的嗎？”我嘀咕著。
　　“歷來犯罪者都有自己的理由，我們可不想成為你發泄獸欲的犧牲品。”芬娜也附和道。
　　“我明明什么都還沒有做啊！”我不滿道。
　　“你敢說剛剛看見我們的身體之后沒有反應嗎？”
　　“這個嘛……當然……”我好歹也算是正常男人。
　　“那么你就沒有什么冤枉的了。”
　　這算什么理論啊？難不成我連想一想都要被禁止嗎？這兩個女人，小心我真的獸心大發強上了你們。
　　“有膽量就來試試啊。”芬娜好像完全看出我的想法了一般。
　　“誰對你們這種程度的女人感興趣啊。”我別了別嘴。雖然兩人都算是相貌佼好的女人，但是比起CC，比起卡蓮，比起龍葵，甚至比起娜娜莉，你們還是遠遠不夠滴。
　　“什么叫這種程度啊？”妮琪先是不滿道。
　　“別上他的當，他真正的想法誰知道啊。”芬娜一邊嘀咕著一邊把一件東西搭在架子。我仔細一看，竟然是內衣！
　　“別誤會，不是想色誘你。”芬娜沒好氣地說道。
　　“我可沒有期待過那種事情。”我別頭轉到旁邊。
　　不過現在的情形還真是微妙。外面風雨交加，山洞里一男兩女赤身裸體干chai烈火……現在只要我隨便用一下GEASS就可以把她們……
　　不對不對。我拼命甩了甩頭，怎么突然有了這種奇怪的想法？我可不想當人渣。（圣堂：你早就已經是了）
　　“吶，魯路修。”沉默了一會兒，芬娜終于幽幽地開口道：“一會兒雨停之后你還是走吧，我們不會向上面報告你的下落的。”
　　“唉？”我一楞。
　　“別誤會，這可不是因為認同了你的想法。”妮琪說道，“只是我們總不能眼看著你死掉吧。”
　　“即使我繼續與不列顛為敵？”
　　“別再說了，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之前。”
　　“只不過是你們的自欺欺人罷了，如果讓我離開，早晚有一天我還是會以敵人的身份出現在你們面前。到那時，你們難道可以眼睜睜看著我殺了你們的戰友嗎？”
　　“那你說我該怎么辦！”吼出來的是芬娜，然后妮琪卻直接撲上來把我推到山壁上，連身上一絲不掛也不再理會。
　　“你是ZERO，不列顛的敵人，我們是不列顛軍人，難道還能有更好的辦法嗎？”芬娜繼續吼道，“我們不可能成為朋友的，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喂喂，你們這樣沒有關系嗎？全看光了啊。”我轉移話題道。
　　“那就給我負責到底啊！”芬娜猛地上前用力的抱住我，“至少一次也好，請給我留下回憶。”
　　柔軟的身體貼在我身上，我的身體瞬間起了反應。
　　“即使繼續做下去也沒有關系。”芬娜抱得更緊了，“只是一次也好，就算下次再見時是敵人。”
　　“便宜你了，笨蛋魯路修！”妮琪也把身體貼過來。
　　干chai烈火嗎？如果還能拒絕，那我就可以出當和尚了。
　　“那么，就成為我的女人吧。”我在兩人的眼前使用了GEASS。
　　即使不使用GEASS也沒有關系，但是我需要的不是單純一夜的瘋狂，我要你們成為我的女人，而不是重新回到不列顛的軍中。
　　既然要我負責到底，那么就讓我負責得更徹底一點吧。

雨停了，又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可惡，我饒不了你！”
　　“嗚……好痛，你這家伙！”
　　兩個女人一右一右跟在我后面……不，與其說跟在我后面，倒不如說是在后面押送我，那兩把頂在我后背上的槍可不是擺設。
　　“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再說你們昨天晚上不是還很狂熱的嗎？”我回了一下頭。
　　“閉嘴，你這淫魔，竟敢強奸我們！”芬娜用槍把我頂回去。
　　“稍微對你好一點就敢上我們的身，太不知所謂了！”妮琪剛走兩步又一臉吃痛。
　　芬娜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一直強忍著，但是走路明顯雙腿不敢并攏。那有多痛，想一想也猜得到了。
　　“昨天晚上是誰說想留下回憶的？”我別了別嘴。
　　“那……那我只不過是說結吻，誰想你會做到那個地步！”芬娜脹紅的臉倒很讓人信服。
　　“我可什么都沒說，你這是明白張膽的強暴！”妮琪也嚷道。
　　……
　　只是結吻？昨天那個情形，鬼也曉得根本不可能只是結吻就結束吧……是誰不穿衣服就湊過來的？算了，都是下雨惹的禍。
　　我自顧自地把責任推到雨上，兩人卻根本不想給我反擊的機會。
　　“強暴女性者，依法處以三年以上五年以下徒刑。”芬娜一板一眼地說道。
　　“更何況我們還未成年，你罪加一等！”妮琪也附和道。
　　“說什么左一個強暴又一個強暴的，只不過是把棒子放進洞里的小運動罷了，干嘛那么認真啊？”我別了別嘴。
　　“喂，你這家伙！我們的身體都被你上過了，你還敢說這種風涼話！”芬娜不滿道，“至少給我負起責任來啊！”
　　“第一次竟然是在這種黑漆漆的山洞里……”妮琪嘀咕著。
　　“好了好了，我又沒說過我不負責……”
　　“你負責？你負得了責嗎？”芬娜沒好氣地說道，“不列顛中央情報局那里就已經查到你有至少五個情人一個法定妻子，我們說起來也不過是你四處沾花惹草隨便玩玩的女人，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你給我等一下！”我打斷她道，“先不說我不會做那種不負責任的事，有幾個情人我承認，可是那個法定的妻子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不就是日本皇族的神樂耶嗎？”妮琪用另類的眼神看著我，“你這個蘿莉控！”
　　“那是她自說自話的好吧……”我真是哭笑不得，不過神樂耶那件事我一直也沒有對外澄清，外界這樣想也在情理之中。
　　不料，這在兩人眼中卻變成另外的一種含義。
　　“人渣！”
　　“女人的公敵！”
　　“唉？”
　　“玩過之后就甩掉，ZERO原來是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
　　“竟然被這種男人強暴，我們真是太可悲了。”
　　“喂喂，給我等一下！”我轉過身來叫道，“我對她什么都沒有做過啊……”
　　兩人眼中完全一副不信任的樣子，讓我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已經對神樂耶做過什么了……不過現在相比起來，我對于中情局情報里的五個情人更在意，指的會是誰呢？龍葵，CC，卡蓮，米蕾，夏莉，阿妮亞……好吧，這就已經六個了……
　　“等等，前面有人！”芬娜突然把我拉到石頭后面。
　　“怎么了？”我問道。
　　“剛剛看到前面有個人影。”妮琪也說道。
　　“這種時候如果不是不列顛軍，就是EU軍，沒關系的。”我說道。
　　“你白癡嗎？如果是不列顛軍，傻子也知道你會被送去海牙軍事法庭。”芬娜沒好氣地說道，“如果是EU軍就更麻煩了，我們可不想在被你強暴之后再被人輪奸。”
　　……
　　戰場上女俘受到的對待一向就不可張揚的，如果說那些戰場上出生入死的士兵在沒有任何保護的女人面前還能保持風度，那才真是見了鬼呢。不過現在倒是沒什么關系，實在不行我還有GEASS呢。
　　前面的人走近了，從遠處看是一個人，走近之后才發現竟然是一個人背著另一個人，而且那個人的面孔……
　　“菲琳！”兩人沖上前去。
　　我沒有上前，而是驚訝地看著被她背在身上的人——本應該已經戰死的杰路特·卡那。
　　他們兩個為什么會在一起？一瞬間，兩人的名字在我腦海中重合在一起。杰路特·卡那，菲琳·卡那，難道他們是……
　　找了一塊毀壞的房屋邊上，大家坐了下來，芬娜和妮琪從剛剛就注意到了杰路特，EU的高級軍官，她們沒理由不認識。雖然對于菲琳背著他感到奇怪，但是卻沒有急著問出口。
　　“他是我的父親！”菲琳似乎看出了兩人的想法，先說出了答案。
　　果然。從兩人的名字，我就猜會不會是這樣的關系，竟然真的如此。杰路特是八年前的EU軍官，為什么女人反而成為不列顛的士兵？
　　“當年戰爭結束之后，EU傳出父親背叛聯盟的情報，我們一家受到了通輯，母親在逃亡的路上死了，我是由科諾將軍收養后帶到不列顛的。”菲琳緩緩地說道。
　　聽上去像是民間傳說中才會有的橋段，卻真實地出現在我們面前。如果這樣說，科諾的事情就漸漸明朗了，背叛圣十字軍之后把罪名全部推給了下落不明的杰路特，反而收留了杰路特的女兒應該也是出于某些政治方面的意圖。良心發現的可能性當然也不是沒有，雖然他做事總喜歡背后下手，但是應該還不算是一個完全的壞人吧。
　　我剛剛這樣想，菲琳的話卻把這些完全打破：“原本已經給我和他的兒子訂婚了，不過那小子一向花天酒地，前一陣子被仇家殺了。”
　　好吧，收回前言，科諾你真是壞到骨子里了。
　　“他現在還活著嗎？”我問道。
　　菲琳用古怪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移開了一下身體，露出了杰路特鮮血已經凝固的身體。我真是笨蛋，竟然問到了這么愚蠢的問題，杰路特再怎么樣也只是普通人啊，受到那樣的傷，不可能還活著的。
　　“我只是想親手將他安葬。”菲琳臉上并沒有太多的表情波動，在一般人看來應該是沒有傷心什么的，但是我卻很清楚她現在的想法，因為我曾經見過一個和她一樣把痛苦埋藏在心底的女孩——阿妮亞。
　　“相比起我來，你們才奇怪。”菲琳說道，“為什么會和這個男人在一起？難道你們不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
　　“我們并不想叛國，但是也不想親手送朋友去死。”芬娜說道，“所以，希望菲琳你可以理解我們，不要將這里看到的一切說出去。”
　　“我也沒有什么資格說你們呢。”菲琳看著父親的尸體嘆了口氣。
　　與國籍身份之類的事情無關，她們現在只是連自己信任的一切都被推翻了的普通士兵，普通的少女，如果放著不管，要不了多久她們一定會死在戰場上吧。
　　我，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你們跟我來吧，不要回去不列顛了！”我開口說道。
　　“開什么玩笑，身為不列顛軍人，我絕對不會背叛祖國！”芬娜吼道，妮琪也附和著。
　　“并沒有讓你們背叛不列顛，如果無法成為黑騎士團的一員，那么就成為我的騎士吧。”我站起身來，“以皇族爭斗的形式。”
　　“唉？”三人一同驚訝地看著我。
　　“再次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站正了身體，“我是不列顛第十一皇子，魯路修·V·不列顛！”
　　如果你們失去了信念，那么就讓我成為你們的信念。如果你們不想背叛不列顛，那么就讓我來主宰不列顛吧！
　　我將重新拾回這個名字！

僅僅幾天的時間，戰場的形勢又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修耐澤爾與阿法隆被迫提前離開EU戰場，對于已經被“愛之女神”洗禮的法國，只留下諾內特善后，看上去應該不會再有什么困難了才對。
　　本來就是嘛，EU此戰之后再無可用之兵，上級軍官無一幸存，完全不可能組織起任何像樣的抵抗。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德國與意大利，這兩個一直以來不聲不響的國家，卻突然聯合起來。更不可思議的是，與兩國有著世仇的俄國在此時卻突然盡棄前嫌，與兩國組織起強大的攻勢。僅僅在修耐澤爾離開EU的五天之后，巴黎重新回到EU的手中，雖然現在的巴黎留下的只有廢墟。
　　諾內特也很不能理解，即使三國愿意聯手，但是究竟哪個人才有能力領導這樣三個關系復雜的國家呢？第一個想到的答案就是那個男人——ZERO！然而……
　　“阿嚏！”我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殿下，您受涼了……”
　　“我都說過不要叫我殿下了……”我無奈道。
　　自從知道我的身份是不列顛皇子之后，芬娜和妮琪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別說是對我罵來罵去了，現在對我說話都要恭恭敬敬的，讓我好難適應。
　　相反，菲琳變化卻不大。自從安葬了杰路特，她一直都是一臉消沉的樣子。也難怪，自己一直以為為之努力戰斗的國家，竟然是自己的敵人，換作是誰也無法立刻接受。
　　戰局突然的變化，我一時之間也無法掌握，EU突然的反攻，究竟是由誰發動起來的？在小雪已經不在了的現在，還有人可以擔當這樣的位置嗎？
　　“你們先在這里等一下，我過去那邊看看。”我朝前走去。
　　“殿下！”兩人立刻追過來。
　　“你們留在這里。”我阻止了兩人，“我去去就回。”
　　暫且放下她們兩個人的問題，修耐澤爾不在這邊，正是反攻的大好機會，如果能一舉把不列顛軍打好老家去，在戰爭中死去的人們也能得到安息吧。
　　從山邊向下看，遠處EU軍的陣勢正慢慢成形，不是那種二流指揮官的隨意搭配，而是連我這個ZERO也無法挑出缺點的優秀組合。這次的指揮官能力很強，就算對上修耐澤爾，恐怕也有一拼之力。
　　“把手舉起來！”突然身后傳來的聲音讓我一楞。太過專心于兩軍的情況，我竟然沒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接近，而且這個聲音真是太熟悉了。
　　“你真的是很糾纏不清啊。”我無奈地舉起雙手，“你不是應該和修耐澤爾一起回不列顛了嗎？ROUND12小姐。”
　　莫妮卡沒有和我爭執什么，而是自顧自地走過來，把我的手槍繳了去。
　　“怎么？你還有什么事要和我說的嗎？還是想把我送到不列顛的軍事法*去？”我稍稍轉了一下頭。
　　“不許回頭！”莫妮卡冷聲喝道。
　　“好吧好吧。”我把頭轉回去，不過僅僅剛剛看到的一眼，我就清楚地看到她風塵仆仆的面孔，難道她從上次戰斗之后一直找我找到現在？
　　“走！”莫妮卡把槍頂在我后背上。
　　看樣子不是簡簡單單想殺我而已，否則只要勾勾手指再踹一腳就足夠了。我一邊走一邊大腦飛轉，要怎么解決？直接GEASS了她嗎？的確是一個辦法，但是畢竟她是阿妮亞的朋友，真要這么就殺掉她，以后沒辦法向阿妮亞交代的。
　　“好了，就在這里！”
　　我們停在了一個空曠的草地上。帶我到這里來，又有什么要做的嗎？
　　“給你！”
　　我轉身接住她丟過來的一件東西，竟然是剛剛被她繳去的手槍。
　　“里面只有一顆子彈。”莫妮卡一邊說一邊拿出一張手帕，“以手帕落地為準，我要和你決斗！”
　　“決斗？”這種只有在舊時代不列顛西部才有的決斗方式是什么？她是這種性格的人嗎？
　　“不只是為了阿妮亞，我還要賭上不列顛第一狙擊手的名譽！”莫妮卡鄭重地說道，“我和你究竟誰更強？只有活下來的那一個！”
　　真是偏執的女人，為了阿妮亞？如果是為了阿妮亞，就更不應該做這種會讓她再傷心的事情了吧。
　　“好，我答應你。”我說道，“但是如果我們都活下來呢？”
　　“不會的，在那之前我會先殺掉你！”莫妮卡毫不猶豫地說道，“假如你沒有死，就算你贏好了。”
　　真是自信的女人，對這們的人，我倒是也不討厭：“那么到時候，你就要聽從我安排！”
　　“隨便！”莫妮卡完全不相信自己會輸，或者對于她來說，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決死之戰。
　　已經不再多說什么，莫妮卡把手帕朝空中丟去。強烈的北風吹過，手帕在空中翩翩起舞，在我們的目送中越飛越遠­……
　　“這……應該怎么算？”我看著飛得越來越高變成白點的手帕有些哭笑不得，好吧，應該嚴肅點兒，這兒正決斗呢！
　　“咳！”莫妮卡尷尬地拿出一枚硬幣，“這次換作以硬幣落地為準！”
　　這次應該是不可能會被吹飛了的吧，我把手放在容易拿到手槍的位置。
　　莫妮卡高高彈起硬幣。突然，兩個人影從旁邊冒了出來。芬娜和妮琪因為我太久沒有回去，找來時沒想到竟然看到這樣的情形。
　　“莫妮卡大人快住手！”
　　“他是十一皇子殿下啊！”
　　也許是因為我皇族的身份，也許是因為曾經與兩人一起生活過很久，莫妮卡在硬幣落地之前的一瞬間遲疑了一下。
　　決斗當場，哪怕是一瞬間的遲疑，帶來的結果也是致命性的。深知這一點的莫妮卡產生了一瞬間的慌亂，猛地拔出手槍，雖然她明白，即使這樣，自己也已經比對方晚了一步，接下來自己面對的，也許就是呼嘯地鉆入頭上的子彈。
　　“砰！”槍響了，然而中彈的卻不是她的頭，而是沒能舉起的手槍。
　　“哇！”莫妮卡由于巨大的沖擊力，手槍脫手而出。就在她還在詫異對方這樣做的理由的時候，一個人影已經沖到了自己面前。
　　“咚！”我一拳打在她的肚子上，莫妮卡嬌小的身體立刻彈飛出去。
　　唉？一擊得手，我也很驚訝。她不是ROUND嗎？曾經和ROUND打過交道的我非常清楚ROUND的格斗能力，想一想朱雀，想一想諾內特，甚至于年齡尚小的阿妮亞，每個人都是可以在十招之內把我打趴在地。即使是由于突襲，這樣的差距也太過奇怪了。
　　“可惡，你這家伙！”莫妮卡翻了個身爬起來，再次撲上來。
　　又是一拳，這一下，直接把她整個人打飛了出去。
　　啊哩？我自認還不是什么格斗高手，但是這種正面的一擊竟然也照單全收，難道她……不會格斗？
　　想到這里，我上前一步，在她還沒站起身來之后把她按倒在地。果然，她除了拼命撕打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像樣的反擊。
　　“你不會格斗？”我脫口而出。
　　“你這家伙，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莫妮卡沒了槍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少女罷了。
　　“殿下！”這時芬娜和妮琪才跑上前來。
　　“已經沒事了。”我說道。
　　“啊，抱歉，殿下。”兩人剛跑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滿臉通紅地說道，“抱歉，打擾到您了，我們馬上離開！”
　　說完不等我解釋，轉身就跑。
　　唉？我這時才發現我現在的姿勢，騎坐在莫妮卡身上，把她的雙手壓在旁邊，一副隨時準備上下其手的樣子，再加上被壓在下的面莫妮卡死命的掙扎，這樣子……根本就是一副打算強暴她的模樣嘛……
　　“你們在想哪里啊，都給我等一下！”

騎士原本就是皇族的所有物。”
　　“無論做什么事情都是不能有任何怨言的。”
　　在兩人這樣的回答面前我瞠目結舌。這是什么理論？所以就是說，即使我把莫妮卡就地強暴了也沒有任何問題？
　　“就算你是皇族我也不會放過你的！”莫妮卡已經被捆得結結實實，就算她是ROUND，沒了武器也不過是個普通的女人。
　　“是——是——知道了。”我故意拉長了聲音，又不是說真的要強暴你，我還沒有那么饑渴。
　　“殿下，我們要先回本國嗎？”芬娜問道。
　　“回本國？”我楞了一下。原本只想在EU這邊再做些什么，現在看來，EU已經有一個可以統領全局的指揮官，我也沒有什么做的了。
　　“是啊，不是要回國爭奪皇位嗎？”
　　看來她們已經完全相信我之前所說的話了。爭奪皇位？也許真的有這樣做的必要。不列顛皇位從來都是弱肉強食，即使我是廢棄皇子，如果想要爭奪皇位，還是會有投機貴族來支持我的。畢竟現在世界局勢動蕩不安，誰也不知道接下來誰能成為世界的主宰。
　　“你們先回不列顛去，我還有件事要先去確認一下。”我說道。
　　“不行，殿下怎么可以單獨行動。”
　　“太危險了。”
　　“因為我是要去EU，你們一起去不太方便。”我具實回答。在還不清楚EU指揮官是誰的情況下，隨便帶不列顛軍人過去似乎并不合適。
　　“可是……”兩人還想說什么。
　　“我知道了。”菲琳回答道，“既然你是父親認可的人，那么我會聽從你的吩咐。但是，我不希望你成為第二個叛徒！”
　　經歷了這一番波折，她最終選擇了與不列顛對抗的道路。雖然目的還有所不同，但是至少我們的敵人是同一個。
　　“那么你們先……”我突然看到一臉憤怒看著我的莫妮卡，差點兒把她給忘記了，如果讓她一起回去，那三個小丫頭哪是她的對手，太危險了，還是帶在身邊好了。
　　“莫妮卡跟我走，你們三個回去就可以了。”我說道，“到那邊會有人接應你們的。”
　　“是，殿下。”兩人鄭重地行了個禮。
　　“接下來……”看著三人離開，我轉頭看向莫妮卡。
　　莫妮卡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你想干什么？”
　　“誰會對你的身體感興趣啊，丑八怪！”我冷哼一聲。
　　“什……什么？”莫妮卡受到侮辱般吼道。
　　“這個戴上！”我拿了個斗篷蓋在她頭上。
　　“你做什么！”莫妮卡雙手動不了，只能拼命擺頭。
　　“因為馬上要去EU軍中，你這張臉要是被發現了，后果我可不負責。”我按了按下巴，“聽說EU為了發泄不滿，曾經有過輪暴不列顛女戰俘最后致其死亡的先例，如果你想試試，那我沒意見。”
　　莫妮卡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下意識地后退了一小步。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說好了，你可不要逃跑。”我一邊說一邊把她的繩子解開。
　　“就算你這樣做，我也不會感激你的。”莫妮卡活動著手腕冷哼一聲，“難道你不怕我逃走嗎？”
　　“武器在我手上，你有本事就一個人從戰場上離開。”我輕笑一聲，“只怕沒走多遠就被路邊的野獸吃了吧。就算遇上人結果也沒有多大區別，這種混亂的地方，你這種手無寸鐵的女人還真是一個給路邊流浪漢提供的免費繁殖工具……”
　　“不要再說了！”莫妮卡只覺得想想就渾身發毛。
　　“你也會怕啊。”我別了別嘴，“知道怕，當初就不要參加這種侵略戰爭啊。”
　　莫妮卡沒能反駁我，只是安靜地披上了斗篷，把整個臉也捂得嚴嚴實實。
　　再怎么說也還是女人嘛。我心里輕笑一下，還是會怕這種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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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想到會是你呢。”
　　“我也沒有想到會是我坐上這個位置。”
　　進入EU總部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不過見到EU的總司令時，我著實吃了一驚。
　　“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如果可以的話，我也不想上戰場。”克倫威爾干咳一聲。
　　德意志總統，EU最優秀的政務官員克倫威爾，雖然曾經有過上戰場的經歷，但是那也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一直都沉心于內政之上的他，竟然會坐上EU總司令這樣的位置，連我也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EU突然一下子多出那么多我不知道的能人，那還真不是什么好事情。”我說道。
　　“不是什么好事？原來ZERO也會擔心其他勢力過于強大啊。”克倫威爾輕笑一聲，“放心好了，EU并不會成為你的敵人。”
　　“你覺得我很像在說笑嗎？”我突然雙手重重拍在他的辦公桌上。
　　克倫威爾不解地看著我，一時不能領會。
　　“EU究竟會不會變強，會變得多強，這些與我都沒有任何關系！”我把身子前探湊到克倫威爾的面前，“我要說的是，之前你們在做什么？在修耐澤爾大舉進攻的時候，你們又在哪里！”
　　“我不是都已經說過了，我是不得已才坐上這個位置的……”克倫威爾下意思地后退了一下。
　　“不得已？一個不得已還真是輕松。”我冷笑一聲，“就是因為這樣的不得已，所以你們舍棄了圣女貞德？”
　　“你在說什么，圣女貞德死了對EU又有什么好處！”克倫威爾也猛地得了起來。
　　“那么我想知道，臨時組建起的指揮體系，為什么可以在短短幾天之內重創不列顛軍？”我抓起他的衣領，“就算修耐澤爾因故離開，那畢竟還是強大的不列顛帝國，而且現在就算修耐澤爾本人在這里，也不見得能夠打贏。你把這稱為臨時的計劃？不要太小看人了！”
　　“所以我就說……”也許是看出無法再隱瞞下去，克倫威爾終于說出了實情，“沒錯，我們的確早就有了這樣的計劃。”
　　我咬了咬牙齒：“給我一個理由！”
　　“EU多年來一直是不列顛的強大對手，而且在各方面甚至要比不列顛帝國還要強大一些，但是之所以一直都無法強過不列顛帝國，完全是因為EU各國之間的內斗。所以我們需要有一個契機，讓EU認清眼前最大的敵人，讓EU成為一個共同的個體！”
　　“所以就犧牲了貞德？”
　　“真因為貞德死了，人們才會明白，想要保護自己的人根本不存在，如果不再拼命抗爭，等待著自己的將是死亡！”
　　“即使對于弱者？”
　　“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什么是弱者？上不了戰爭的人就是弱者？還是說無法研究出強大武器的人就是弱者？或者除了指揮才能一無是處的人就是弱者？”克倫威爾嚴肅地說道，“弱者？那只不過是逃避現實的借口！”
　　能夠理解我真正想法的人，除了拿破倫之外，克倫威爾還是第一個。我確實應該感到高興……如果是換一個場合的話。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是否應該為了貞德而與EU為敵。”克倫威爾從辦公室后面走上前來，“你很清楚正確的選擇，ZERO。”
　　沒錯，正確的選擇我早就已經知道了，如果與EU為敵，那么我永遠也不可能擊敗不列顛帝國。為了貞德而與EU為敵？這真的不是那么容易就敢說出口的事情。但是……
　　“好吧，我不在追究貞德的事情，但是在此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我說道。
　　“什么事？是援軍還是情報？EU會與你站在一起的。”克倫威爾說道。
　　“不是那么麻煩的事情，很簡單。”我說道，“站穩點兒！”
　　“？”
　　克倫威爾一楞之下，我重重的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臉上，被這一拳擊中的他翻轉地倒飛出去，砰的一聲把旁邊的書架也撞得翻倒了。
　　我還是動手了，胸中無法平復的怒火最終還是發泄了出來。
　　“記住你答應我的事情。”克倫威爾并不在意被打掉的牙齒和流血的嘴，艱難地站了起來，“從此以后，再不要追究貞德的事情。”
　　“隨便你吧！”我丟下他轉身朝外走去。門前被我GEASS的秘書朝我低頭致意，絲毫不奇怪這里多出的外人。

我這是怎么了，原本的打算是見到那個EU的新指揮官之后GEASS了他，讓他變成我的奴隸，戰爭之后要殺要剮也隨便我。但是，當看到熟人的面孔之后，我還是退卻了。
　　我并不是不能理解克倫威爾的想法，為了EU，放棄個別人的利益并不能算是什么錯誤的選擇。但是即使理解了，仍舊不能接受，為什么偏偏這個人一定要是小雪呢？如果是其他人，難道就不可以嗎？
　　僅僅因為他是我的熟人？還是因為受到他意志的影響？
　　“可惡！”我狠狠地把腳邊的石頭踢出好遠。
　　“你準備這樣放著我不管嗎？”莫妮卡的聲音讓我記起了她的存在。
　　“你還沒有逃走啊？”我轉身看向她，在EU軍中走了一圈，她似乎并沒有受多大影響。
　　“還沒有和你分出勝負，我怎么可能會走！”莫妮卡把斗篷摘了下去，露出惱怒的面孔。
　　“怎么？在EU軍中沒有被輪暴，感到很寂寞嗎？”我別了別嘴。
　　“少啰嗦！你不過是運氣好一點才……”
　　“那么你覺得什么時候才算有結果？”我反問道。
　　“當然是直到我贏了這后！”莫妮卡想也不想地說道。
　　我無奈地吐出一口氣。這算什么話？結果只不過是因為不肯服輸罷了？
　　莫妮卡沒有注意到的我表情繼續說道：“這樣阿妮亞就不會再受你迷惑了！”
　　原來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啊。我看向她：“你覺得這種想法算是什么？你其實只不過是在嫉妒罷了！”
　　“不是的！”莫妮卡忙否認道：“我只是不想看到她受傷害……”
　　“真的只是如此？”我上前一步。
　　“當……當然……”莫妮卡心虛地錯開眼神。
　　“用我們的說法，這叫作百合。”我一語道破，“說白了，都是你過于畸形的感情！”
　　莫妮卡后退一步，一臉震驚的看著我。
　　“你不會一直以為我沒有發現的吧。”我冷笑一聲，“這么明顯的態度，作為朋友來說，不是太過奇怪了嗎？”
　　“閉嘴！你知道些什么？”莫妮卡劈手打開我，“你知道阿妮亞是一直背負著怎樣的想法活到現在的？只不過是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憑什么阿妮亞要為了你付出那么多？”
　　“我承認，我的確很對不起她。”我說道，“但是這并不代表我不在意她……”
　　“害阿妮亞被逮捕的人又是誰啊！”莫妮卡吼道，“你說你在意她？為什么不去救她？為什么眼看著她受傷害？就只是為了你所謂的黑騎士團？還是為了你身邊的那幾個女人？阿妮亞憑什么喜歡你這種人啊！”
　　她說得一點也沒錯，我如果能放下其他的一切去救阿妮亞的話，她根本不會受這么多的苦。但是我卻無法真正這樣做，我無法舍棄CC的契約，也無法背棄卡蓮的信任，就算說這是借口我也不會否認，如果如此就能讓我覺得好受一些的話。
　　“所以你才想除掉我嗎？”我說道。
　　“沒錯，只要沒有你的存在，阿妮亞就可以再做回ROUND騎士！”莫妮卡毫不猶豫地說道，“只要沒有你！”
　　“那么很抱歉，我現在還不能死。”我轉過身去，“你自己怎么想我不管，但是我不會放著阿妮亞不管的！”
　　“說什么風涼話！”莫妮卡冷笑一聲，“事到如今你還想要做什么？組織軍隊再次對抗不列顛？有本事你就給我沖進不列顛首都去救阿妮亞啊！”
　　“好。”
　　“什么？”莫妮卡一楞。
　　“我說了，我會去不列顛，去白羊宮，把阿妮亞救出來！”我重復一遍。
　　莫妮卡楞了一會兒，突然狂笑出來：“別讓我笑掉大牙！你去不列顛？你有這個膽子嗎？”
　　“我會去救她！”我再次重復。
　　這一次，莫妮卡沒有再笑下去，看我的眼神也嚴肅起來：“你直到現在才說這樣的話嗎？早干什么去了！”
　　“難道你不想救她嗎？”我反問道。
　　“我當然想救她，但是……”莫妮卡突然拔出我腰上的左輪手槍指向我。
　　“你到現在還是想殺我？”我吐出一口氣。
　　“不。”莫妮卡一邊說一邊把手槍的子彈一個一個擠了出來，然后把手槍合上：“這里面只有一顆子彈，我們這中活下來的一個人就有資格回去救阿妮亞。”
　　說完，她把手槍的轉輪輕輕一撥，轉輪飛快地旋轉，慢慢地停了下來。
　　我看著停下的轉輪，然后抬起頭來：“你還是在恨我？”
　　莫妮卡沒有回答，而是把手槍遞到我面前：“你先來！”
　　“為什么不是你先來？”我看了看手槍再看向她。
　　“少啰嗦，必須是你先來！”莫妮卡堅持道。
　　“好吧。”我把槍放在頭邊輕輕一勾手指。空槍的咔噠聲。
　　“好了，這次輪到我了。”莫妮卡伸出手來。
　　我看了看手槍，然后交到她的手上。
　　“你沒有猶豫嗎？勾動手指的時候。”莫妮卡并沒有立刻開槍，而是這樣問我。
　　“正如你所看到的。”
　　“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呢？”我沒有回答。
　　“那么你會去救阿妮亞的吧？”莫妮卡把槍口對著頭上。
　　“我當然……”我突然沖上去，劈手打掉手槍。莫妮卡沒有料到這樣的情況，手指勾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子彈劃過天空呼嘯而去。
　　被我撲倒在地上的莫妮卡瞪大著眼睛，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我。
　　“果然如此呢，你想以這種方式來結束自己嗎？”我說道。
　　“你怎么會知道的？”莫妮卡喃喃道，“應該只有我才能……”
　　“我也是可以看到的，轉輪轉過的圈數。”我說道，“從你把槍交給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你想以這種方式讓我來背負責任嗎？”
　　“如果不是這樣，你又會對阿妮亞見死不救的！”莫妮卡別過頭去，“即使一次也好，我希望你可以救救她！”
　　“如果是為了救她，不是應該兩個人一起去的嗎？”我說道，“如果你死了，你以為阿妮亞會高興嗎？”
　　“我的生死，不在乎！”莫妮卡咬了咬嘴唇。
　　“你是死是活我也不關心！”我冷哼一聲，“不過如果你因我而死，我又怎么有面目再去見阿妮亞？”
　　“什么？”
　　“一起來吧。”我從她身上離開，站了起來，“我們一起回不列顛，我會去救阿妮亞，我會把一切做個了結的！”
　　“我不信任你！”莫妮卡慢慢地站了起來。
　　“我也不信任你，不過要救阿妮亞，你的力量必不可少。”我說道。
　　“是嗎？”莫妮卡不以為然，“我說不定某一天可能會在背后給你一槍。”
　　“如果那個時候你覺得有這個必要的話。”我隨便地擺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