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個仆街仔
正待另一名教授又要來審問林曉強的時候,敲門聲救了林曉強一把,
進來的是一名護士,神色明顯的有些慌張與為難,走到約瑟夫院長耳邊輕語了幾句,經瑟夫院長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揮了揮手讓護士下去之後對柯斯德教授說:“柯教授,恐怕你得下去急診科一趟了!”
“怎麽了?”柯斯德站起來問。
“你忘了今天是什麽日子?”約瑟夫提醒到。
“什麽日子?”柯斯德愣愣的問,隨即拍了拍腦門道:“該死,今天是大慶,急診科又要缺人生了!”
“是的,剛剛護士說,急診科來了一位傷重患者,值班的醫生正在手術台上,找不到醫生來做手術,你看....”約瑟夫院長的意思很明顯了,你看是不是你去一趟。
聽到這樣的事情,林曉強不覺得奇怪,在法國,緣於自豪的社會模式和生活價值觀,法國人的公共假日遠遠多於其他歐洲國家。據統計,法國人除了每周5天工作製所帶來全年104天的周末休息外,每年還有5周帶薪年度休假和11天節慶假日,如元旦、“五一”、國慶以及宗教節日複活節、耶穌升天日、聖靈降臨節、聖誕節等,使得國民休閑時間總數可達150天之多,占全年時間的40以上。
別說是節假日,平時在公立醫院看急診就挺困難的,何況是遇到了一年一次的國慶,自然是人手緊缺!
不過,人手再緊缺也是你們的事,總與我無關吧?林曉強如此的想,可沒想到,這事情恰恰就與他有關。
柯斯德教授下去之後約半個小時,就給院長打了電話,請幾位教授下去協助他做這台手術。
其實,說協助那是死要麵子的說法,說得不好聽的,那就是求助。
林曉強聽得明白,人家請的是幾位教授,沒有他的份,所以他很輕鬆的站起來,正準備說一句幾位忙嗬,我就不打擾了!然後撒腿往有吃的地方跑。
誰知他話還沒出口,那約瑟夫院長卻一把就拉住他的手說:“林醫生,你也請和我們一起去吧!”
我幹!林曉強真的很想送約瑟夫院長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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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是一名聖德尼街的站街小姐,說來也是很是詭異,這名小姐是在接客的時候,被嫖客用刀刺傷的,可是身上的財物卻未丟失,不像是搶劫,至於含不含別的仇殺糾紛因素,那不是柯斯德教授關心的範圍,因為這個問題是警方的!
患者身上的傷口也很詭異,僅僅是腹部上有一個小孔,但她的情況卻已經不容樂觀。
柯斯德教授診斷認為,照表麵的傷口來看,患者的生命體征不可能這麽糟糕,腹內肯定有大出血或是比較大的出血點,必須進行剖腹探查術,找到出血點,才是治根之法!
柯斯德是老教授了,但並沒有老到老態龍鍾的地步,利索的下了手術的命令,把一切搶救物品、藥品準備好了後,小姐已經躺在手術**。
可憐的小姐是在嫖客已經發泄完畢,正要起身收錢的當下被刺傷的,而簽屬手術同意書的也不是她的家屬,而是和她一起站街的同伴。
麻醉師是不錯的,麻醉進行得很順利!
柯斯德教授在看到患者在麻醉後,生命體征仍在下降的情況下,立即下達醫囑讓護士進行補液,而且是雙管齊下,迅速補充容量!
這名資深的老教授有種預感,這名患者恐怕並不是普通外傷,而是重內傷!
果然,在柯斯德教授切開小姐腹腔的時候,驚人的事情發生了,血液猶如一盆往外波的水,迅間一下子湧了出來,幾個吸引器都無法控製的住,大量的血液順著小姐的身體,溜到手術床單上,然後從兩側流到了地下。
老教授再資深,也被眼前的情況嚇呆了,誰能想得到這個患者腹腔內的壓力會這麽高呢?柯斯德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呼喝一旁呆若木雞的助手與護士,趕緊進行搶救,因為患者的血壓瞬間下降到原來的一半。
柯斯德教授再次下了醫囑,給病人麻黃素25mg,減少吸入性麻*醉藥物的濃度,想把病人把血壓提上來,可是效果一點都不明顯!
這個時候,不好的消息再次傳來,血庫緊缺患者的此種B型血,必須得從中心血站急調,但那得等上一段時間!
家屬能等,醫生能等,可是患者絕不能等,她的情況已經接近危殆了,在B型血還沒有來之前,柯斯德教授隻能用一些血漿代替品來維持,羥乙基澱粉氯化鈉注射液、複方氯化鈉注射液,從兩個通道快速的輸入到病人的體內!
在此同時,柯斯德教授並沒有停止腹腔探查術,他仍在爭分奪秒的探查出血點,在經過了一番的探查後,終於找到了根源,下腔頸靜脈破裂、左肝葉刀刺傷!
真夠要命的,大家都不免為這已經淪落到站街的小姐擔憂起來。
可是,找到了出血的根源,並不意味著就找到了出血點,也就是說你發現了一條小溪,並不表示你就發現了小溪的源頭,這個源頭,有可能就在附近,也有可能是很遠的地方,但這個小溪的源頭不管多遠,你順著溪流肯定能找到他,但是,在血管縱橫交錯複雜無比的人體內,想找到這個源頭,卻並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因為這一條通路,是時隱時現的,也就是說有些地方,它坦露在組織外,但有些地方,它卻埋藏起來,如果你對人的身體構造不夠了解,那是絕對找不到的!
柯斯德教授也找不到,但不是因為他對人體組織不夠了解,而是這詭異的出血點好像是被人故意藏起來一樣!
患者的血壓一直在下降,不斷的下降,曾有幾次,已經監測不到了,她的嘴唇已經變成了紫色,四肢已經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柯斯德沒有了一點辦法,隻好命人往院長辦公室打電話,而他自己大概的估計那個出血點的部位,用手壓迫其上麵一截,希望能為患者更大程度的爭取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病人的血液也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如果再沒有辦法的話,這年輕的生命估計就像她逝去的處*女膜一樣,一去不返了。
多巴胺小劑量的靜滴著,患者的尿量也少的可憐僅有10ml左右,這果,患者從受傷到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了。
前往中心血站取血的車還沒有回來,那幾個教授也沒有趕到,柯斯德教授與一幹醫生護士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個患者,等待並祈禱這年輕的生命不要這麽輕易的凋謝。
終於,外麵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幹教授來了,後麵跟著不情不願的林曉強,再往後的竟然是剛下了一台手術的柯斯拉!
做的什麽手術?他好意思做,給他做助手的醫生護士還真不好意思說,一個闌尾炎手術從早上上班做到現在,四個小時半,可真夠寒磣人的。
一番洗手、穿隔離衣後,幾個老教授圍到了手術台上,後來居上的柯斯拉也占到了有利地形,隻有林曉強被擠在最邊上!
幾名老教授當仁不讓的尋找起來,大家各憑各的經驗,各憑各的本事,在手術台上大展著帶了手套的手。
林曉強就站在那兒呆呆的看著,其實他也很想伸一隻手去,可是位置已經滿了,再也擠不下去了,所以他隻能站在邊上觀望。
三分鍾,有一名教授歎著氣縮回了手!
五分鍾,又一名教授沮喪地縮回了手。
八分鍾,幾乎所有的教授都無可奈何的收回了手,因為拚盡了全力使盡了法術,他們都沒找到出血點。
柯斯拉也很想伸個手去摸摸的,隻不過不是想摸出血點,而是想摸這名女患者那兩個挺立豐滿的白饅頭,至於那打開的腹腔,他是打定主要,不到最後關頭,是絕對眼看手不動的!
別人一定會以為,闌尾炎那種小手術就差點搞得下不來台的柯斯達醫生,又怎麽敢碰這麽高深莫測的手術呢?
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麽?也隻有柯斯達他自己心裏清楚了。
眾教授都沒有了辦法,柯斯德教授隻能準備出去讓患者家屬來辦理身後事了!
就在這當下,他的兒子柯斯拉卻對著站在那裏眈天望日不知在想什麽的林曉強說,“林醫生,這個病人我們恐怕是沒辦法了,你是從外國來的一流醫生,不知你有沒有什麽高招呢?”
“叼泥個仆街,搞不掂才想起我?當我是露露咩?”餓得雙腿發軟的林曉強差點就跳起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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