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醫世無憂 作者:了了一生 (連載中)

 
ㄚ鍵 2011-8-19 20:05:5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975 228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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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硬漢中的硬漢

畫像下的桌椅旁坐著的赫然就是那個叫罵最響亮,情緒最激動,還挨了林曉強一記的阿訇人。

見到他,老赤與老曾並不覺著怎麽奇怪,這是阿訇人的村寨,這個明顯是阿訇人頭領的阿訇人出現在這裏,有什麽好奇怪的。

可是當他們看到坐在桌椅旁另一人的時候,臉上吃驚的表情就如晴天白日見了鬼似的驚詫了!

林曉強,與他共坐一桌悠然對飲的人竟然就是林曉強,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能相信他們剛剛還在外麵像是仇深似海的鬥得你死我活呢?

老赤與老曾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兩人的表情與心理反應各有不同。

老赤一直都很尊敬老曾,因為老曾教會了他怎麽去演繹人生,盡管這一次,老曾的想法與他有很大的出入,盡管老曾硬要說林曉強與那些神秘又凶悍的阿訇人串通一氣在警察麵前演戲,但他仍不會說老曾是個大傻B,就算說,那隻是在心裏!

老赤一直都不相信老曾的話,直到進門前的那一刻,他還是不相信,他覺得林曉強就是一個殺了人的小癟三,最多是在深城混得一點臉麵,在這與深城隔著十萬八千裏的甘省,初來乍至人生路還不熟的林曉強有個屁的能耐,他能支使這幾百上千的阿訇人來營救他?這事真的打死他都難相信!

隻是這會,當他看見林曉強有說有笑的與那個阿訇人首領坐在一起,氣氛還頗為親熱與和諧的時候,沒被人打死他就不得不相信了。

這一刻,老赤的心裏除了驚詫更多的還是悲哀,他一直都把別人當成傻B,誰知道到頭來,最大的那個傻B竟然是他自己。

相對於老赤來說,老曾還是淡然從容的,短暫的震驚過後,他便恢複了平靜,仿佛這一切他早已經預料到了一般。

二人的到來,並沒有打斷堂上正惺惺相惜的交談!

“哥,這一次,真的謝謝你了!”林曉強感激涕零的道。

這話一出,老赤與老曾都懵了,這個阿訇人是林曉強的哥哥?沒搞錯吧?他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啊!

林曉強瘦削單薄,臉尖猴腮,醜得爹不親娘不愛,這個阿訇人卻五大三粗容粗獷,簡直一個外星人一個地球人,怎麽能是兩兄弟嘛!

“哈哈,扯那球子做啥!既然你肯叫我一聲哥,那證明你沒把我當外人,那又何必說這麽見外的話呢?”那名阿訇人爽直笑笑,思起從前,他又感歎的道:“想當年,如果不是兄弟搭救,我現在可能還在苦牢裏受罪呢!還有我爹,如果不是有你,恐怕也餓死在深城街頭了!”

哦,原來不是親生的,而是感恩戴德出手相救!老赤與老曾在心裏恍然,

“哥。你言重了!我也隻是盡了一點綿薄之力,並沒做什麽的!反倒是這次,勞你興師動眾的救我,真的讓我過意不去啊!”林曉強慚愧的說。

“兄弟,你再這樣說,我可就生氣了啊!我阿怒活了三十幾年,上對得起天地,下得對起父母,從來都不曾愧欠過誰,隻有你,你對我兩父子有活命之恩,這份恩情是我一輩子都還不完的,當初,我就說了,我阿怒這條命就是你林曉強的,今天,我仍然還是這句話。為你做這點小事,有什麽值得說的!你踏實的住在這裏,我已經對族人說過了,你是我的恩人,更是我的兄弟,誰敢不給你好臉色看,首先問問我這把保安腰刀同不同意!”

“嗯,我給哥哥添麻煩了!”林曉強想想,自己現在確實沒有去處了,這個三不管,連警察都忌憚三分的地方,恐怕也是他唯一能容身的地方了。

“麻煩個球,我早就盼你來了,老爹也一天到晚的念叨你!哪回想你了,都得上山去打電話的!現在好了,你終於來了!”阿怒笑笑道。

“嗬嗬,幹爹呢?他哪去了?”林曉強也跟著笑起來問。

“他去讓大家給你張羅宴席去了,我們要用保安族人最高的禮儀給你接風洗塵,流水席擺上三天。我族之人,要為我們最尊警的恩人,狂歡三天三夜。”阿怒的臉上揚溢著喜氣,仿似過什麽重大的節日一般。

三天三夜?老赤與老曾聽得目瞪口呆,他們並不待見的林曉強,在這裏,竟然被別人如此看重,著實讓他們大跌眼鏡了。

阿怒笑罷,這才好像發現了呆在一邊許久的老赤和老曾,指著他們問林曉強:“兄弟,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嗎?”

林曉強早已看到了老赤與老曾,但他並不吱聲,等到阿怒問起,他這才說:“這兩位......”

老赤與老曾趕緊的擺上討好的笑臉,這個時候了,他們再不識趣那可真是完了。

誰知道,剛剛還笑容可掬的林曉強說變臉就真的變臉了,拉起了一張臭臉沉聲道:“這兩位不但不是我的朋友,而且是我的仇人,他們為一雞碎那麽丁點的錢,把我賣給了一個女人,我恨不能把他們的皮都能煎了!哥,你這裏有沒有鐵鏈,牛欄一類的,把他們鎖起來,關進去!”

“有,當然有!”阿怒點點頭,然後回過頭來看著老赤二人,沉下聲道:“我兄弟的朋友我會供為上賓!但我兄弟的仇人,我一定會讓他們痛不欲生!”

老赤與老曾見勢頭不對,撒腿就要奪路而逃,卻隻聽阿怒一聲吼:“來人!”

原本看不到門的廳堂裏,頓時就湧出了十來個人,團團的將老赤與老曾圍了起來。

“把他們給我用重鐵鏈捆起來,關到牛欄去!”阿怒冷聲道。

“是!”眾人答應一聲,幾條鐵鏈嘩啦啦的拉了出來,鎖到了老赤與老曾的脖子上,手上,和腳上,這帶環的鐵鏈可比警察給他們的手銬腳銬更堅固牢實的多了,光是穿著它們走路就舉步堅難,更別說逃了。

剛從虎穴又入狼窩,老赤與老曾除了感覺倒黴還有悔恨,如果當初不擺林曉強那一道該多好啊,此時恐怕不是去牛欄,而是去沐浴更衣準備吃酒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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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情到底是怎麽樣的?其實說來並不複雜。

阿訇人,其實就是保安族人,這隻是當地人對他們的一種別稱,之所以稱他們是阿訇人,那是因為他們念的是阿訇經。

保安族聚居區位於甘省與青省交界的積石山下,北臨黃河。

林曉強那天在警車發生車禍時逃跑上山,就是在上到了積石山的群山之間,那天早上他在山頂上遇到的那個帶著狗的采藥老人,其實不是別人,就是阿怒老爹。

當時,林曉強為了避免給阿怒老爹惹麻煩,並沒有和他相認,僅僅是用眼神送上自己的問候與關心!

然而當時林曉強狼狽與邋遢的模樣,並沒讓老眼有那麽一點昏花的阿怒老爹一眼認出來,阿怒老爹僅僅隻是奇怪,為什麽那個衣衫不整,滿麵汙垢,邋邋遢遢的年輕人的眼神會那麽熟悉而已。

奇怪歸奇怪,但老人也沒去多想,采了藥回到家,他基本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但如果真的忘了,那林曉強確實隻能說阿彌陀佛了!

慶幸的是老人雖然老眼有點昏,腦子並不昏,當他第二天上山去查看他那部藏在山頂上的手機,給林曉強打個電話的時候,才突然的想起來,那雙眼睛,那副身材,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幹兒子林曉強嗎?

頓時,這老人急得在山上大吼大叫的直拍腦袋,然後像個風火輪似的下了山,找到了老怒,讓他趕緊的派人進城去打探林曉強的情況。

保安族的人雖不多,整個少數民族加起來也隻有一萬來人,而又因為宗教的關係,一分為二,屬於阿怒這個崖頭門宦的隻有四千來人,但這四千來人中卻有各行各業的精英,在城裏做警察的自然也有。

阿怒一打探,這才知道林曉強涉嫌兩起謀殺案,此時正關押在省城看守所,不幾日就要押解回深城進行審訊。

得知了這一消息,衝動的阿怒差點就要帶著人衝擊省城看守所,然而薑還是老的辣,聽到林曉強要被押回深城,阿怒老爹反倒不急了,他攔下了已經急得眼睛發紅的阿怒,說:“阿怒,你不要急,這事我們從長計議,你這般衝動不但救不出你兄弟,反倒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爹,我能不急嘛!我絕不相信我那仁義厚道的兄弟會殺人的!他的心就像阿訇那般寬厚慈祥,對待我們這些不相識的人都能挺身而出拔刀相助,他怎麽可能有害人之心呢?”阿怒當時急得臉紅耳赤的道。

“阿怒,我當然了解你兄弟的為人,那時候你爹淪落為一個乞丐,他當時也隻是一個工地裏的民工,他不但請你爹吃飯,還想回去討要工錢給你爹做路費回家,對待萍水相逢,而且是一個落魄的乞丐老人都能如此的傾囊相助,讓我相信他會謀財害命,除非是讓我死了!”阿怒老爹深有同感的說,可隨即又語重心長的道:“兒啊,爹和你一樣也想救你兄弟,但咱們千萬別莽撞啊,不然反倒會弄巧成拙的。你聽爹說,爹已經有了個主意!”

“爹,你有什麽主意,趕緊和我說啊!”阿怒急急的催促道。

“來,你過來!”阿怒老爹引著阿怒來到一張桌前,攤開了一張保安族的地勢圖,“族人打探到的消息,說你兄弟被關押在省城看守所,那就是這個地方,不幾日就要被押解回深城,不管他們是要走高速,還是走國道,又或是在青省坐飛機,他們都得從我們這條路上經過!”

“是啊,那爹的意思?”阿怒好像觸摸到了一點什麽,卻仍不是很了解的問。

“他們押解你兄弟回深城,此去路途遙遠,人肯定不會多,照我估計,就算是一級重犯,也就十來個警察,兩輛車。在我們山路這一段,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就連手機都沒信號的,那麽這個就是我們的機會。”

“爹的意思是劫囚車?”阿怒睜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老爹,心說:老爹不愧是熱血老人,如此義薄雲天的古人壯舉都能想得出來,兒子真是服了油了!

“劫囚車雖然不好,但總比你帶著人去看守所去搶來得容易些。”阿怒老爹笑了笑,撫了撫自己長長的白胡子,“更何況咱們未必要搶,你那兄弟那麽精明,看到你一定會明白我們的意思,到時他肯定會有動作的,你隻要配合他就行了,如果沒有,那咱們就找個碴,硬把囚車給攔下來,發動族人去搶!”

“對,兄弟那麽精明,見到我他肯定會明白的!爹,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人去路守著!”阿怒興奮的道。

“嗯,萬事小心,切莫莽撞,但是有一點你一定得記住!”阿怒老爹原本輕鬆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沉聲道:“阿怒,你一定得記住,你能有今天,那全是你兄弟給你的,就算你拚了命不要,也一定要把你兄弟平安救出來!”

“爹,我知道!我向阿訇發誓,救不出我兄弟,我誓不為人!”阿怒絕決的說完這句,便大步的向外麵走去。

阿怒帶著幾個族人,開始沒日沒夜不眠不休的在路口上蹲守,待得林曉強的囚車出現的時候,那已經是四天三夜了,但阿怒是個硬漢中的硬漢,這點苦,他都懶得跟別人去訴,隻要救下了林曉強,別說四天三夜,一年半載他都能扛得起!

如今,阿怒父子終於如願以償,成功的救出了林曉強,隻要救出了他,他們就能保住他,保安族民風彪悍,保安刀更是揚名天下,再加上這是三不管的幾省交匯,外人從不敢踏足此地,就連警察,也輕易不敢上門。

再說了,保安族是做什麽的?你啥也別看,就看名字,就連小學沒畢業也能看得出來,他們是做保衛工作的唄!
dnk 發表於 2018-10-12 09:17
第三十九章 保安族風情

保安族座落在群山之間,雖然隻是初秋,卻已開始散發簫縈凜冽之氣

雙峽中分天地開,黃河擁雪排空來,奔流直下五千丈,怒濤終古轟春雷,地險天成第一關,巍然積石出群山,登臨慨想神入澤,不盡東流日夜潺!

這是古人形容保安族地勢的詩句,其獨特的地理環境就如保安族人的性格一樣,傲骨天成,絕然獨立。

在這個初秋,保安族因為某些人的到來打破了一慣的平靜與安寧。

老赤與老曾被一班五大三粗的保安族漢子用鐵鏈鎖著拖去了又髒又臭的牛欄。

林曉強卻被一班環肥燕瘦般般入畫的保安族女孩拉到了後山的溪潭邊沐浴更衣。

同樣是人,待遇卻如此的不同,人比人真的能把人氣死,老赤與老曾隻能悲歎:人品啊!

林曉強被帶到了溪潭邊,那班女孩便羞赧的跑開了。

溪潭裏清澈見底,深淺錯落有致,四周巨石林立,猶如天生的幾堵屏障,山頂流下的溪水緩緩落下,涓涓有聲,經久不息由落差形成水潭,帶給人們無盡的暇想和綿綿情懷。

從小生長在廣省的林曉強哪曾見過如此景致,不免在心裏讚道,此景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懸著的一顆心終於稍稍放下,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裏,真的要比他想像中好很多很多。 清澈的潭水倒映著林曉強此時的模樣,邋遢,除了這兩個字沒什麽能更好形容他的了。

不過林曉強也沒覺得這有什麽不好,此時的自己已成了全國通緝犯,就算呆在這裏也是見不得光的,那麽美與醜又有什麽分別呢?可是洗得幹淨一點總是比較舒坦的,不為自己著想,也為保安族中父老鄉親的眼睛著想不是。

林曉強在潭水裏洗刷一陣,沒有沐浴露也沒有香皂,就那樣齋洗,可就是那樣洗了一下,竟然也使半個池子的水變成墨色,他真的有點羞愧得不敢見人,可當他上得岸來,他就真的是不敢見人了,他剛剛脫在上麵的衣服不見了,連那條鹹魚一樣的內褲都沒有了。

林曉強捂著自己的擋部,急得直跳腳,他猜想肯定是那班頑皮的保安族女孩給他弄的惡作劇,什麽不好玩,竟然玩這個,B的,等我混熟了非得把你們一個個都推倒不可。

林曉強心裏罵著,嘴上還不敢吭聲,因為他害怕一叫喚就會引得別人來,男人來了也不打緊,反正他那玩意兒大,連洋鬼子見了都得自卑,可要叫來的是女的,那他不是........占大便宜了,初來乍到的就這樣坦誠相見,不太好吧!

不過,這便宜確實是占了,但並不是他,而是一個女的!林曉強雖然沒叫喚,一個女的卻體貼的抱著一堆衣服出現在他麵前。

林曉強一絲不掛的站在一個女人麵前,但他沒有一點沾沾自喜的感覺,反而有種被占了便宜的感覺,麵對著一個年紀足可以做他***女人,你說他能高興得起來嗎?

那女人把衣服放到他麵前,比手劃腳的對林曉強說了一通他一點都聽不懂的保安語,還很坦**的上下掃視了他一眼,最後目光落到林曉強堅捂著的擋部上,除了露出來的一點黑色胡子,什麽也沒看到,眼裏有點惋惜的轉身離去了。

就那麽十幾秒,林曉強卻像是被人淩 辱了一回似的,出了一身的大汗,四下看看再沒人來,趕緊的拾起那堆衣服穿起來。

收拾停當再往水裏照下,林曉強多少認不出自己了,因為他此時所穿著的是保安族男人的盛裝!

狐狸皮與白羊毛混合製成的小帽,上麵是還插著一根色彩斑斕卻不誇張的羽毛,高領白長衫,黑色坎肩,腰上係著鮮豔的絲綢腰帶,最微風的還是外麵套著那件紫紅色長袍,類似藏式長袍一般,用高級絲絨製成,袍長三尺三寸至三尺五寸,過膝,稍短於藏袍,肩寬一尺五寸,袖口寬六寸,均比藏袍尺寸小。

腰上掛什樣錦腰刀,配與裝飾用的小布袋,使原本看起來削瘦的林曉強顯得英武與瀟灑,盡管還是與帥哥有著天差地別的距離,但相對於他原來那一身破爛,已經強了不知多少倍。

林曉強裝扮一新走出來的時候,一個頭發胡子全白的老頭已在那裏等他。

看到了老頭,林曉強從心底湧起一股親切感,喚了聲:“幹爹!”

阿怒老爹也很是激動,老眼帶著混濁的濕潤看著林曉強,聲音多少有些哽咽的說:“娃兒,你招罪了啊!”

“........”就這一句話,差點讓林曉強哭出來,這一路來的幸酸與委屈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沒事了,都過去了,到了這,再沒人能為難你了!”阿怒老爹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帶到一座房子前,“我上次回來的時候,給你修了這座房子,目的無他,就是希望你來看我的時候,能感覺到這裏就是你的家!”

林曉強抬眼看去,發現阿怒老爹所指的是一座仿清建築的實木結構三合院,猶如那毫無粉飾的封姑,深藏在三麵環山,一麵臨水之中,它精致,小巧、古樸,在蒼鬆翠竹的掩映下,吊腳樓傍水而立,延伸到河邊石板路上的青苔仿佛把人帶回到了遠古時代。 看到這所幹爹老早就為自己備下的房子,林曉強心中除了感激還有溫暖,屬於親情的那種溫暖。

“一路顛簸,想必你也累了,先休息一會,我給你準備了豐盛的宴席,你哥正在那邊擺弄呢,一會好了,我就讓人來請你!”阿怒老爹慈祥的看著這個視為己出的年輕人。

林曉強其實很想說,老爹,我能不能不休息,直接去開飯啊,我都餓得能吞下兩頭大像了。可是話還沒出口,阿怒老爹已經微笑著走遠了,林曉強隻好悻悻的進了自己的新家。

林曉強坐在現在屬於他自己的**,沒有休息,隻是焦急的等待著,他已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裏裏外外的仔細瞧過了,這房子什麽都好,什麽都有,可就是沒有吃的。

然而,來請他用餐的人卻遲遲都未出現,林曉強隻能忍受著腹中的煎熬。

一直到夜幕低垂,這才終於來了個人,把心急白裂的林曉強請到了廣場上。

廣場中央點燃了一堆熊熊篝火,上下躥動的火苗直衝雲霄,與閃爍的星空遙相呼應,美麗至極,林曉強從未參加過如此的宴會,在那一瞬間,他多少忘記了饑餓,就連思鄉思人的情緒也被衝淡了許多!

若幹男女開始圍著篝火歌舞,燃燒的樹枝已通體赤紅,火星劈裏啪啦的在空中飛舞,好一派火樹銀花!

星空下,篝火旁,誘人的食物,熱情好客的保安族人,讓林曉強突然感到這個世界也還不錯,生活並不如他所想象中的那麽糟糕!

歡聲笑語,熱氣騰騰,阿怒為他的兄弟請來了這條山寨裏所有的保安族人,為他的兄弟舉行一場別開生麵的山野篝火晚會。

除了桌上已經擺放著的美酒佳肴外,丁壩裏、鬆柴上烤著山羊、土雞、野兔,發出一陣撲鼻而來的誘人奇香,令人饞涎欲滴。一群美麗的保安族姑娘穿著鮮豔的民族服裝載歌載舞,高昂婉轉的藏歌伴著熱情奔放的藏舞帶著極大的鼓動性,族人們乘著酒興開始手舞足蹈起來,歡歌笑語回**在層層山巒上空,環繞在蒼鬆翠拍之間,此情此景,足以讓人忘卻塵世間的一切煩惱,真是仙歌、仙舞、仙境。

林曉強肚子真的很餓了,可是當他剛撕下一隻雞腿準備大開殺戒的時候,阿怒卻已端著酒杯來到了他的麵前。

什麽都沒吃,林曉強就被阿怒灌下了三杯酒,緊接著,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阿怒的親房好友又盛意拳拳的上來敬酒,一杯又一杯,喝完這杯還有三杯,三杯又三杯......

保安族花兒歌把篝火晚會推向**,一個就如花兒般的保安族姑娘站在篝火旁盈盈淺唱,歌聲清脆悅耳,嬌蔦初鳴,嚶然有聲.......

美酒伴著野味,歡歌伴著笑語,林曉強的酒量是驚人的,喝倒了不少保安族漢子後,終於有了一輪歇息,當他再次準備開餐的時候,熱情的保安族姑娘們卻已紛紛走上前來,輕扯著他的衣袖,把他拉進了隊伍裏!

林曉強隻能苦笑著,跟著姑娘們的舞步,偶爾踩著姑娘的長裙,毫無節奏的跳著,腹中雖然仍是饑腸轆轆,可是氣氛如此的美好,他怎麽忍心破壞。

這種巔峰,這種瘋狂,是人間的一種超級放鬆,極樂享受,林曉強漸漸的忘了一切煩惱,也忘了饑餓,因為他醉了.......
dnk 發表於 2018-10-12 09:18
第四十章 萬種風情的保安族女孩子 上

“叔叔,醒來了,叔叔,醒來了!”一個柔和優美的女聲在耳邊輕輕響起,仿佛天籟之音般動聽非常。

林曉強在宿醉的頭疼中睡得迷迷糊糊的,耳邊溫和好聽的聲音一再傳來,他才明白是真的有人在喊他。

很困難的睜開眼睛,發現一保安族女子正盈立在自己的床前,輕聲的呼喚著她!

在那一刻,林曉強多少有點發呆,眼前的女子讓他以為自己還在夢中,白皙如羊膏的皮膚,婀娜多姿的身材,水汪汪的眼睛,俏挺的鼻梁,不點而紅的雙唇,猶如畫中走出來的仙女般讓人心動。

“叔叔,醒來了啊。爺爺讓我來請你去吃早飯了!”那女子笑笑,輕聲的用有點蹩腳的普通話說!

女孩的笑意真有種嫣然巧笑百媚生的感覺,她的普通話雖然說得不標準,聽起來卻別有一番味道,林曉強又呆了,口水都差點流下來,原本清早就一柱擎天的下身更顯驢性,堅挺得猶如鋼條一般。

女孩的眼光不經意的看到了他那鼓起的一個大包,羞赧的把頭轉向別處。

林曉強愣愣的看著她,突然,一個瘋狂的念頭湧上心頭,那就是把這個女孩推倒,狠狠的,粗暴的,猛烈的.......將她占為己有,這種念頭一湧出來,他就忍不住伸出了手,可是手隻伸到一半,他就被自己如此邪惡的念想給嚇住了,這是自己嗎?看到女的就不管不顧的撲上去,自己和禽獸又有何不同?

不,這不是自己的本意,這絕不是,我不是這樣的!林曉強在心裏一個勁的對自己說,千難萬難的用那股並不多的奇異能量拚死壓製,好不容易才平熄下那股來自體內的氣血翻騰,可僅僅是這體內的一番較量,他的額頭上,他的身上,已經出了一層的冷汗。

女孩看到林曉強伸到半空中的手,又看到他一臉大汗十分難過的模樣,忍不住就伸出了纖纖玉手,將他扶了起來,有那麽點緊張的問:“叔叔,你怎麽了?”

被她玉手輕扶,與她柔軟的身體輕觸,林曉強頓時全身一顫,下身就像是著了火般的難受,死死的咬著牙,閉上眼,全身心的去感受那股奇異能量,他的心裏有出現了一點清涼,人也好過了一些。

再次睜開眼睛看到女孩的時候,他雖然還是很難過,但已不像剛剛那麽衝動躁狂了。

“叔叔,你有沒有事啊?要不要我去找爺爺來!”女孩有點慌張的說。

我沒事了,不過你卻差點出了大事,要我真的控製不住這副被病毒感染的身體,你這會已經渣都沒了,林曉強搖了搖頭,長籲一口氣,對她說:“沒事了,你是誰啊?為什麽叫我叔叔?”

“我叫冰妮,是阿怒的侄女!”冰妮見林曉強沒事,便笑起來道:“爺爺讓我來請你過去用早飯了!”

“哦!”林曉強揉了揉有點疼痛的腦袋點點頭,昨晚喝得太醉了,自己怎麽回來的都記不得了。不過仔細回憶,再看看冰妮,恍然的道:“你就是昨晚那個唱歌的女孩兒?”

“嗬嗬,唱得不好,讓叔叔見笑了啊!”冰妮臉上紅了紅,卻仍是笑著說!可以看得出來,她是個愛笑的女孩兒。

這叔叔長,叔叔短的,叫得林曉強渾身不自在,冰妮的年紀也小不了自己幾歲,可自己憑空就大了她一輩份,實在是讓他有點哭笑不得,要這聲叔叔換成是哥哥,那就和諧多了。

“叔叔,你去洗漱一下,我在外麵等你好嗎?”冰妮周到又體貼的把擠好牙膏的牙刷與毛巾遞給林曉強。

“好!”林曉強點頭應承,洗漱一番後便跟著冰妮到了阿怒老爹的住處。

阿怒老爹與阿怒正在廳堂上,還有幾個族人正在商量著什麽,表情都有那麽點凝重,看到林曉強進來,阿怒老爹止住了話,揮散了眾人,笑著迎了上來,“娃兒,昨晚玩得怎樣?還開心吧!”

“開心!”林曉強點頭,但心裏卻道:開心是開心了,就是啥東西都沒吃,盡喝酒了!“哈哈,那就好。”阿怒老爹說話間,飯菜已經端了上來,“娃兒,來,開飯了!”

阿怒的話兒不多,隻是拉著林曉強坐在自己的身旁,一個勁的給他夾菜。

“娃兒,在這裏不用拘謹,這就是你的家!”阿怒老爹著,便指著圍坐一桌的人給林曉強介紹起來:“這個是阿怒的大哥阿剛,這是他的二哥阿達,這是阿剛的女兒冰妮。”

林曉強趕緊站起來向眾人行禮,阿剛與阿達都是豁達的漢子,紛紛向他點頭說兄弟別客氣,待得到了冰妮,還沒等林曉強向她問好,她已經慌慌張張的站起來,首先向林曉強行起禮來,弄得林曉強也很是緊張!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保安族人不但好客,而且極為尊師重道尊老愛幼,來了客人,必定要把家中最好的食物拿出來招待,這是保安人最為重視的待客之道,客人滿意了,主人才高興。在與客人談話時,不能左顧右盼,不能玩弄胡須、摳鼻吐痰,更不能伸懶腰、打哈欠。另外保安族非常尊重長者,忌子女不孝,長幼無序;吃飯要讓長輩先吃,見到長輩要先問好........等等一大套的規矩,而就是因為這些規矩,才引發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娃兒,一會兒我和你幾位哥哥還有事情要辦,就讓冰妮帶你熟悉一下環境,到處走走好嗎?”阿怒老爹問。

“好的,幹爹,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的,我會照顧自己的!”林曉強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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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林曉強與冰妮離開大屋,那些散去的族人仿佛得到了通知般,又不知從哪冒出來,聚集到廳堂上,臉色凝重的商量著什麽。

林曉強沒看到這一幕,因為他的注意力被冰妮的笑顏深深的吸引住了,她的笑容,使他迷惑,也使他陶醉,更讓他心施搖曳,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襯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這是最能貼切形容她笑容的詩句。

“叔叔,你想去哪玩啊?”冰妮笑著問林曉強。

“你帶我去哪,我就去哪!”林曉強心說最好不要帶我去沒人的地方,我真的不能保證自己不會獸 性大發,把你給的!

“好吧,叔叔,那就把你這一百多斤交給我了哦!”冰妮笑笑說。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聽了這話,林曉強心中又是一跳,我這一百多斤真的給了你,你能受得起嗎?

冰妮引著林曉強,一路順著村莊的道路往外走去,離開了村莊進入了一條林蔭道,衫樹密集、綠草如菌,一藍如洗的天空掛著一軟清月,沒有濃雲淡彩,日頭透過樹撩斑斑駁駁的撒在狹窄的林蔭道上,令人感到心曠神怡!

沒有了大都市的喧囂,寧靜的世外桃園,伴著鳥兒蟲兒的清唱聲,林曉強感到神清氣爽,一掃近些日子的濁氣,自然地做了幾口深呼吸,

穿過林子,前麵是一條山路,越往上走,山峰越是層層疊起,沿路的映山紅,山杜鵑紅豔豔、黃燦燦點綴著滿山遍野。

林曉強不知冰妮這是要帶他去什麽地方,難道這保安族女孩寂寞太久,極需撫慰,想與他去山中大戰三六九,小戰二五八?

林曉強如此齷齪的YY著,看著冰妮窈窕的背影,渾圓挺俏的**,他數次都想從後麵把她撲倒在草叢裏,盡情的揉搓一番,可每次當他想這樣做的時候,冰妮就好像窺到了他的心思一般,回轉過頭來柔柔的對他淺笑一下。

這一笑,猶如千絲萬縷的冰涼融進了他躁動與狂熱的心髒,使他得到片刻的安寧,可沒一會,心火又起,反複交替,林曉強感覺自己真的被折磨得要死了!

“冰妮,你要帶我去哪兒啊?”林曉強沒話找話的說。

“嗬嗬,我帶你去屬於我自己的地方!”冰妮回頭,巧笑嫣然的問:“叔叔,你不會是走這兩腳路就累了吧!”

“不累,不過有件事情和你商量一下成嗎?”林曉強問。

“什麽事啊?”冰妮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你能不能不叫我叔叔啊,你看我也大不了你幾歲,叫叔叔我感覺很別扭啊,你叫我的名字,或叫我哥哥怎麽樣?”林曉強征詢著問,其實他覺得最好還是叫哥哥,這樣的話,就算是她真發生了什麽事,那也不會有亂輪的感覺。

“啊,這怎麽行!”冰妮吃驚的捂著嘴吧,仿佛林曉強提了一個極度荒謬的要求,“你是爺爺的幹兒子,是爹爹和叔叔的兄弟,我如果叫你的名字或哥哥的話,他們會罵我的!”

“那,那沒人的時候,這樣叫成嗎?”林曉強小心翼翼的問。

“不好!”冰妮把頭搖得像個波浪鼓似的。

“呃......”林曉強有點失望的應了一下,僅僅是改變稱呼就這麽難,要她接受叔侄戀,那不是難上加上難了?

“除非......”

冰妮的沉吟讓林曉強心中一喜,趕緊的問:“除非什麽啊?”

“除非你教我唱歌!”冰妮道。

“我教你唱歌?”林曉強睜大眼睛,他如果沒記錯的話,她的歌應該比五音不太全的自己唱得要好很多很多吧。

“對,就是你剛剛吹口哨的那些歌!”冰妮很認真的說,“我除了保安族的花兒歌,別的都不會唱啊,如果你教我,我就叫你哥哥,好不好?”

“呃......”林曉強真有點哭笑不得了,可是他答應之後,就更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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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萬種風情的保安族女孩 下

林曉強見冰妮如此執著的想要自己教她唱歌,隻好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可是剛剛一路來,他都哼了什麽歌,他真的沒有什麽記憶了,他的心思全都放在她唯美渾圓的臀部上,鬼才知道自己哼了什麽玩意兒。

“冰妮,歌我是可以教你,可是我所會的歌曲很有限的哦!”林曉強事先聲明,以免被人說誤人子弟不是!

“嗬嗬,叔叔好謙虛,你會的再有限,也比我隻會保安族的花兒歌多吧?”冰妮又笑了,而且笑的時候還不停的向林曉強眨著她那媚力四射的大眼睛。

林曉強被強力的電流刺激得頭暈目眩,心髒更是卟卟的跳得那個快,好像是要蹦出來一般。

定定心神,一邊跟著她向前走,一邊教她唱第一首歌,童謠,狗日小矮國的,聰明一休,“.......格滴,格滴,格滴格滴,啊一梳給露.......”

林曉強唱的什麽,冰妮一句也沒聽懂,沒辦法,隻好有樣學樣,沒樣學林曉強,“........各地,各地,各地各地,阿姨都洗痰盂......”

林曉強聽了那個寒啊,差點就倒在了地上,阿姨洗痰盂呢?怎麽不洗尿壺!

冰妮的普通話說得不標準,學這日文歌更顯堅難,於是林曉強就選了首中文的,還是童謠,這教歌和教育是一個理的,都得從娃兒捉起不是。

“.......學習雷鋒,好榜樣,立場堅定鬥誌強......”

這個應該比較容易學了吧,沒有怪味的日腔了,地道的本土出品。

然而這樣的歌,冰妮好像聽得頗為吃力,醞釀了好一會才張口唱:“.......處處來風,好冤枉,立場堅定豆子香.....”

哇靠~~林曉強聽到這句再也忍不住爆笑起來,處處來風?還很冤枉?你家房子被狗啃了,還是被雷給打了。而讓他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麽立場堅定了,豆子會香呢?炒過了嗎?

“叔叔,不許笑人家啊,人家普通話原本就說得不好嘛!”冰妮不依的顯露出女兒態。

林曉強看得又是一呆,真想像那條啃了她家房子的狗兒般撲上去,狂啃她幾口,好一會才道:“還叫叔叔?”

冰妮咬咬潔白的貝齒,左右看看,確定沒人之後,這才猶猶豫豫低聲喚了一句:“哥哥!”

“什麽?大聲點,我聽不見!”林曉強把手張到耳朵上。

“哥哥!”冰妮聲音大了一些。

“什麽?還是聽不見,再大聲點!”林曉強仍是道,這兩個字聽起來實在是太舒服了。

冰妮惱了,把雙手張到了櫻唇上,大聲的叫道:“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嗬嗬!”林曉強爽得真樂。

“哥哥,你壞死了!”冰妮嗔怪的道。

“那你還要不要學了啊?”林曉強問。

“學啊,可你不準笑人家了啊!”冰妮道。

“嗯!”林曉強很認真的點點頭,然後又教她,“……我們的祖國是花園,花園的花朵真鮮豔,和暖的陽光照耀著我們,每個人臉上都笑開顏……”

這幾句有點長,冰妮記得有點吃力,前麵的兩句怎麽整都沒順暢,最後隻唱出了最後兩句:“.......河南的陽光照耀著我們,美國人臉上笑開顏.......”

林曉強聽了沒笑,他鬱悶,他真的弄不明白,為什麽河南的陽光一照下來,美國人就笑了?難道河南的陽光裏夾著他們美國發明的生物武器?

“.......我們坐在高高的穀堆旁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

這首歌,林曉強已經嚴格的做到了字正腔圓,就連土人都應該都能聽得明白的。

冰妮也聽明白了,畢竟是二十芳華的大姑娘了嘛,前麵的幾句倒也唱得像模像樣,可是後麵的這一句,林曉強卻聽得毛骨悚然感覺非常恐怖。

“.......我們坐在高高骨灰缸邊,聽媽媽講過去的事情.......”

從在骨灰缸邊?還聽你媽媽講過去的事情?那你媽媽說的一定是恐怖鬼故事了!

林曉強多少被強悍的冰妮給打敗了,童謠看來是學不好了,畢竟已經成年人了嘛,過去了怎麽還能重溫呢!

想了想,林曉強覺得該往通俗歌曲發展一下,說不定她有這方麵的藝術細胞呢。

來一首張學友的《結束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歌神的情歌,最適合這種豆蔻芳華的女孩唱了,“........結束不是我要的結果……那個等在車窗裏麵的人已不是我……”

林曉強現在的嗓音相對低沉,雖然別人說那是破,但他認為他已經用最深沉的感情把這首歌發揮到了極致,可是他還是鬱悶,因為冰妮竟然唱成了,“........結束不是我要的結果……那個等在廁所裏麵的人已不是我……”

那個等在廁所裏的人不是你?那是誰?難道是我嗎?林曉強寒了又寒的想。

“……大雁聽過我的歌,小河親過我的臉……”林曉強唱。

“......大爺聽過我的歌,小夥親過我的臉.....”冰妮也跟著唱。

林曉強聽了還沒來得及發表看法,冰妮已經用怪味的眼神看著林曉強,“哥哥,你教的這個歌太那個了吧,這歌音律雖然很好,可是這歌詞聽著讓人很不好意思啊!”

太那個是哪個啊?是你自己發音不準好不好,林曉強很是無力的看著他。

遊子費翔的《故鄉的雲》,林曉強發揮得不錯,因為是有感而發,唱得更是聲情並茂,“......歸來吧,歸來哦.......”

“……鬼來吧,鬼來哦…… ”冰妮清脆又尖銳的聲音在森林裏回**。

乍一聽,林曉強嚇了好大一跳,“這是思鄉的情歌,不是招魂的咒語啊,大小姐!”

“是,是,是嗎?”冰妮臉紅耳赤很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這都是男的歌,是不是她沒有代入感呢?那換個女歌手的來,張惠妹的姐妹,這個應該有點感覺了吧。

,“……你是我的姐妹,你是我的bby......,yer......”

冰妮聽了半天,卻仍是不開腔,臉紅紅的看著林曉強。

“怎麽了?唱啊!”林曉強不解的問。

“這個........”冰妮猶猶豫豫了好一陣,才說:“哥哥,這歌的關係太亂了,一會兒姐妹,一會兒又伯伯,最後還阿爺,我,我,我,我有點怕.......”

林曉強被徹底打敗了,非常非常無力的看著她。

後來,在林曉強唱《愛如潮水》的時候,冰妮又很傻很天真的問,“哥哥,那句:答應我你從此不在深夜裏排隊,是什麽意思啊?既然是深夜,為什麽還要排隊呢?”

“那是個生意很好的小姐!”林曉強隻能如此狗血的回答她。

最後的最後,林曉強在教冰妮童安格的《耶利安女郎》的時候,他終於鬱悶得沒有一點客竄音樂老師的興趣了,因為冰妮竟然唱成:“……野驢呀,神秘野驢呀……”

這裏野兔就很多,至於野驢倒是一條也沒見著,確實是挺神秘的。

恰好這個時候,兩人所走進的地方也不適宜再唱歌了,因為轟鳴的水聲不絕於耳,然而隻聞其聲,不見其形,林曉強不禁引脛伸脖,去尋覓那嘩嘩的水聲,隻是那山間溪水被神秘的麵紗摭蓋。 “哥哥,很快就到我的地盤了!”冰妮像個山中快活的小精靈,在前麵歡快的笑著道。

沿著蜿蜒石板路,穿過幽森林海,沿途怪石如林,碩石擋道,這些石頭碩大無比,形態各異。或青蛙臥林、蘑茹叢生。或巨蟒吐信,金龍嘯天。真是步步是景,處處景。更令人驚歎不已的是:每塊巨大的岩石上都長著名目不同,參差不齊的各種大樹,它們粗壯的根莖象鷹爪抓附在岩石上,再把觸覺伸入到土壤中吸收自身的營養。樹石相依相戀、相依為命、形態回異,頗為壯觀,成為山中一大絕境。 順山路而下,林曉強看到了一個小木房。 小木房前有一段平緩低淺的河床。延伸著占十米寬的山崖,形成水簾洞般的瀑布,美不勝收,令人留連忘返。 “哥哥,你看,這就是我的地盤!”冰妮指著周圍道驕傲的道。

你的地盤聽你的,你想要**還是要野戰呢?被齷齪所占據著的林曉強很想這樣問。

小房子全部都是由木頭構成的,據冰妮說,這木頭都是她從山上一根一根的砍下,拖下來,然後花了好幾年的時間才做成的。

這是她的地盤,也是她的心血。

房子裏有一個小廳堂,還有一個房間,房間裏有一張床,周圍四壁除了獸皮,還有一些女孩家用的裝飾品,空間不太大,但讓人感覺溫馨。

林曉強與冰妮並排坐在屋前的石岸邊,看著下麵的滔滔不絕的河水,聽著緩緩入耳的水聲,林曉強的心裏多少平靜了一些,第一次,他有了多愁善感的思緒,有了一種傾述的衝動!他有種強烈的衝動、一種要向她傾訴的衝動,傾訴他的不幸,傾訴他的痛苦。

“冰妮,你看這山間瞬息萬變的景象,我就想起變幻莫測的人生命運,它們是何等的相似,讓人捉摸不透啊。”林曉強頗有感觸的說。

“哥哥,你觸景生情了?”冰妮對林曉強的事情一點也不了解,而且也覺得沒有了解的必要,這隻是自己叔叔的一個兄弟,並不是自己心目中的情郎!

說實話,冰妮真的瞧不上林曉強,這並不是因為林曉強長得不夠帥,而是因為他不夠高大,不夠威猛,在她的心目中,男人就要像阿怒叔叔那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純爺們,能一肩頭就扛起一切,承擔所有,而林曉強呢?柔弱太多,鋼硬不夠,身材還顯單薄,她僅僅隻是把他當成一個長輩,最多最多也隻是一個很好玩的朋友罷了,至於其它的,她什麽都沒去想。

所以她像朋友一般安慰林曉強:“哥哥,有些事過去就讓它過去,如果老沉浸在過去中,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

“我也是這麽想,但我對今後卻感到很茫然,就象走在十字路口,不知何去何從!”林曉強掏心掏肺的說。

然而這就讓冰妮更有些看輕林曉強了,“哥哥,人生就是這樣,沒有那麽多如意的事情,生命總是在磨難中延伸。否則人的功能早就享受中退化成了動物。人們在希望中努力,在努力中得到幸福。形成了人類在奮鬥獨特的生物鏈,才使人類一代一代的繁衍下來。要勇敢,要堅強,要不畏懼任何阻撓,那才是真正的男人!”

冰妮的話,讓林曉強沉默了,連她一個這麽小的女人都能看出自己的懦弱與猶豫,更何況別人呢!

我能改變這一切嗎?在青山綠水中思索、在燈紅酒綠中掙紮。

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被扭曲,感情被強*奸。那種感覺就是誠惶誠恐、那種痛苦就是如履薄冰。

這裏,保安族,是他的終結?還是他的起點呢?

看著下麵清清的河水,遠處傾泄而下的瀑布,遠處巍然屹立的群山,感覺人變得那麽的渺小,這一刻,因為獨特的環境,冰妮的話語,他頓時有了一種感悟!

也就是這一刻,林曉強在心裏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決定,這是起點,絕不是終點,他的人生路絕不會因為此次劫難就是終結。

他要掘起,要改變這所有的一切,他要真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dnk 發表於 2018-10-12 09:19
第四十二章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當林曉強在山寨那邊風流快活的時候。

這邊的老赤與老曾可招罪了!

昨天一被關進牛欄,他們首先是被一班半大不小的小孩兒折騰了個夠,彈弓,水槍,狗屎,還有小泥蛇,紛紛往他們身上招呼。

玩夠了,玩累了,人散了,老赤與老曾相繼無力的倒在滿是牛糞的牛欄裏,這會兒他們才明白,為什麽保安族人為什麽如此蠻橫?那是從小就培養出來的。

到了夜晚,老赤與老曾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做痛不欲生,他們也參觀了篝火晚會,但隻是參觀,並不是參加,因為牛欄在廣場邊上,晚會在廣場中央,他們被關在牛欄裏,忍受著蚊叮蟲咬,忍著饑腸轆轆,流著口水看著別人大魚大肉。

可憐的他們,連頭牛都不如,牛還有人來喂草加水,他們卻連骨頭都沒人扔一根,晚宴結束了,滴水未進的他們也餓昏了。

正迷迷糊糊昏昏沉沉的準備一覺睡到死的時候,偏偏旁邊那個懸掛著的鋤頭又響了起來,把他們從地獄裏招了回來。

睜眼一看,發現敲鍾的正是那個林曉強的什麽兄弟阿怒,再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二人均被嚇了一大跳,廣場上不知什麽時候已聚集了幾百上千的保安族人,一個個揮舞著手中的農具,臉上均是義憤填膺的表情,好像隨時都要衝上來將他們倆五馬分屍似的。

“老曾,老曾,看來我們的死期到了,你看,他們要對我們行刑了!”老赤恐懼萬分的扯著老曾的衣袖道。

老曾看到這一幕,也是相當的恐慌,隨即臉色慘然的道:“老赤,富貴由命,生死在天,咱們認命吧!這是咱們賣黃碟禍害青少年與出賣林曉強的報應啊!”

“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老赤也有點萬念俱灰,可他仍是有那麽點不甘心的道:“老曾,我還年輕啊,我不想就這樣死了,我還沒娶媳婦生娃兒啊!”

“可是你已經償過女人的滋味了,你知足吧!”老曾安慰著他道,看著那些激昂的保安族人,他的臉上又露出了絕望的苦笑,“老赤,不知怎麽的,我突然間想起了一個故事。”

“老曾,你媽了個巴子的,這都死到臨頭了,你能有心情想故事,真的服了你了!”老赤很是不屑的樣子,突然間又問:“你想到了什麽故事,**不**,刺激不刺激?”

“**加刺激得要死!”老曾很嚴肅的點頭道。

“那你快說,反正要死了,臨死前能聽你說點妙事,那也聊勝於無啊!”老赤連聲催促道。

老曾也不拿腔,緩緩的說起來,“話說有一天,有兩個男人流落蠻夷之族。”

“你說的是我和你?”老赤睜大了眼睛。

老曾隻是看了他一眼,並不答他的話,繼續道:“然後在山寨裏被這族人的族長給捉住了,這族長說他倆侵犯了他們的地盤,要處以極刑。然後就給這兩人一個選擇題,一,死。二,法路!這其中一個比較有骨氣的呢,當即就站起來說,大丈夫可殺不可辱,我選擇死!那族長也不含糊,手起刀落就將他砍死了。另一個呢.......”

“等下,等下,那族長說的法路是什麽啊?”老赤插嘴問道。

“是啊,另一個也是這樣問的,法路是個啥子啊?那族長不語,指了指他們族中的一對年輕男女,說,你們法路一下給他們看看,那一對男女立即就脫光了身上的衣服,摟在一起起來,那人明白了,原來這蠻夷說的法路就是這個啊,於是他高聲的喊道:我選擇法路,我選擇法路!”老曾說到這裏,停了停,目光停留在老赤身上。

“然後呢?你倒是說啊!”老赤沒想到老曾到了這麽緊要的關頭竟然裝起孫子,真想一捶把他給擂死。

“然後那族長就說,好,既然你如此選擇,我就成全你,大喝一聲,來人。聲音一落,十來個四五十歲的老婦女立即走了出來。那族長指著那人對那些老婦女說:你們把他給我法路至死.......”

“再然後呢?”老赤又心急白咧的問。

老曾攤了攤手,“沒有然後了,這故事到這裏就結束了啊!到底那人給法路死了沒,誰也不知道啊!”

“靠的,什麽破故事,有頭沒尾的!”老赤罵罵咧咧的道,然後想了想,看到那幾百上千保安族人中不乏年輕貌美的女子,於是又一臉憧憬的說:“如果真的要死,我也選擇法路至死,但不要老婦女,我要大姑娘!”

“呸,你想得真美!”說這話的不是老曾,也不是大姑娘,而是一老婦女,“有老娘法路你就不錯了!哼哼,保證把你給法路死!”

老赤與老曾看著這老女人碩大又誇張的臀部,還有那張如花一般的臉,周星星裏麵的那個如花,臉上是寒了又寒。

“看什麽看,沒看過美女還是咋地?”那老女人扭捏作態,露出一口四環素牙,美滋滋的罵道。

老赤與老曾差那麽一點就吐了出來,別人都說不知肉味三年,母豬都可以變貂禪,可他們的饑渴明顯沒有到那種程度,在他們現在的眼裏,母豬還是母豬,跟本就不可能變成貂禪的。

“你們這兩個色鬼,想法路想瘋了吧!嘿嘿!”那老女人用色眯眯的目光打量著老赤與老曾,仿佛餓狼看到了兩隻肥羊一般,可臉上又露出很可惜的表情,“唉,可惜了,我們這裏的極刑沒有法路這條,而且現在好像還沒到你們死的時候!”

“啊,他大嬸,你說他們不是給我們行刑?”老赤驚喜萬分的說。

“不是!我倒希望是的,而且最好是你們說的那個法路!”老女人嬉笑著道,然後又板起臉道:“你叫誰大嬸來著,我有那麽老嗎?。

“呃,美女,美女,那他們這麽興師動眾的要幹啥?”老曾強忍著惡心問。

“幹啥?打野豬唄,有人說在後山發現了幾十條山豬在拱包穀地,怕把莊稼給糟蹋了。這就集合人上山打去咯!”那女人歎著氣道。

“哦,是這樣啊!”老赤與老曾同時大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拿他們兩人開刀,別說你們打山豬,就算打山老虎他們也不管。-------------------------------------

天時地利人和,什麽都占了,床褥被子甚至連事後的衛生紙都擺在小房子裏,萬事具備,隻欠推倒了。

然而,冰妮對林曉強沒那個意思。

林曉強倒是很有那個意思,可是他沒敢獸性大發的對她使用霸王硬上弓。

所以,盡管兩人在很適合作戰的荒山野地木屋裏,可是大半天過去,非常非常遺憾的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響午了,下半身沒開葷的林曉強感覺上半身餓了,又聽到遠處的村裏傳來類似放學或開飯似的當當金屬敲擊聲,於是和冰妮打道回府,準備化**為食欲。

可惜的是,響午沒飯吃,但這不是因為保安族人沒吃午飯的習慣,而是因為村裏發生了大事,沒有人有心思做飯,甚至沒有人呆在家裏。

冰妮找了個眼睛看不見,腿腳不利索的保安族老女人問了問,這才知道,原來村褰裏鬧野豬了,村後山的幾畝包穀地都給拱了,此刻能走會動的保安族人,不管男女老少全都去村廣場集合了,準備上山殺野豬替他們的即將收獲的包穀報仇。

冰妮和林曉強聽後,也心急火撩的往村口趕去.......

廣場牛欄旁邊的老榕樹上,掛著一把沒有柄生著鐵鏽的鋤頭,此刻阿怒正揮揚著手裏的鐵棒,拚死命的敲著那個鋤頭。“當……當……當……”聲音不是很洪亮,也不是很清脆,一聽就是山寨版的,然而這種山寨貨卻很適合在這四麵環山的山寨使用,當當的回聲不絕,幾十裏外都能聽聞,難怪剛剛林曉強能聽到鍾聲,原來就是這把鋤頭在作怪。

保安族在山外頭正在下種,耕地,又或是躲在某個角落裏打野戰的族人們以為族中出了什麽大事,紛紛揮頭鐮刀鋤頭洋鏟往村裏趕。

當阿怒把情況向大家說明的時候,有人疑惑的問:“咦?奇怪了,我們這什麽時候來有野豬了,別說是野豬了,野雞野鴨野狗都很少的,最多就是個野兔罷了!”

“這些野豬是不是從南方逃難來的?”族人中一個年輕的壯漢眼光膘了膘站在人群中的林曉強,含沙射影的猜測。

林曉強聞言回過頭了看了那人一眼,卻看到一雙充滿妒火與怨毒的眼睛,不禁嚇了一跳,老子什麽時候和你結下深仇大恨了。

“冰妮,那家夥是誰啊?”林曉強遙遙的往那人指了下。

冰妮隨著他的眼光看去,臉上紅了一下,低聲道:“他是我未婚夫,叫阿德達!”

林曉強恍然,原來如此,難怪這麽陰陽怪氣的了。

這個時候,一人站到了廣場的講台上,但不是阿怒,也不是阿怒老爹,而是一個年紀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腰掛保安刀,身披墨綠長袍,頭頂烏色小皮帽,看起來有那麽點拉風又有那麽點臭屁的模樣。

“冰妮,這個又是誰啊?”林曉強問,這個時候不是應該族長出來說話的麽,這家夥上去湊什麽熱鬧啊。

“他是阿黑瑞,阿德達的父親,爺爺前年退休後,他成為我們新的族長!在山裏獨自一人打死一條猛虎的神人!”冰妮看著阿黑瑞,眼裏有一種崇拜的光。

林曉強看著她那種眼神,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你想嫁給這阿德達,多少和這阿黑瑞有點關係吧。

確實,林曉強沒猜錯,保安族的女孩兒向來都有種崇拜英雄的情結,這種情結,就如時尚年輕人喜歡追星一般,自從這阿黑瑞赤手空拳的在山裏打死了一條猛虎之後,就成了保安族中聲名大躁,風麾萬千中老年婦女的英雄,子憑父貴,未婚的阿德達也成了婚嫁女子中的首選,其實阿黑瑞更受歡迎,可惜他已經成家,而且婆娘還很凶悍,保安族女孩們想著不能嫁英雄,嫁給英雄的兒子那也是不錯的一件事兒,所以媒婆替阿德達向冰妮說親的時候,她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同意了。

空有一身蠻力的莽漢在林曉強看來隻是有勇無謀的匹夫,但在特殊環境下成長的女孩們心目中,卻是硬漢的像征,她們就好這一口兒,這樣說雖然多少有些膚淺,但在這差不多與世隔絕的世外桃園,除了英雄,她們還能崇拜什麽?

隻是保安族人卻不知道,他們所崇拜的英雄多少有點假,那條老虎確實是阿黑瑞給打死的,但說那是一條猛虎卻多少有點誤差,呃,不是有點,而是很大的誤差,那是一頭失足摔到山下,摔得全身骨折的重傷虎,阿黑瑞發現它的時候,嚇得當場就尿了褲子,躲在一邊瑟瑟發抖的慌了一整天,發現它什麽動靜都沒有的時候,這才懾手懾腳的走出來,正想撒腿就跑的時候,剛好有砍柴的保安族人經過,看到阿黑瑞滿身濕透的站在那裏,旁邊躺著一條奄奄一息和他一樣喘著大氣的大蟲,於是想當然的以為阿黑瑞就是猛虎殺手。

什麽為證?給老虎開膛破肚的那屠夫就能作證!但他所作的證明是阿黑瑞力大無比,把老虎全身上下的骨頭都打碎了,其實,那是他阿黑瑞打的嗎?那是老虎摔下山時撞碎的。

阿黑瑞的故事要詳說起來,可以寫一部《烏龍英雄記》,但因為這樣的人不太配做主角,所以這本書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各位族人,首先我要感謝各位積極到場參加會議!”此刻,阿黑瑞正神氣活現的站在講台上,用那很破喇叭正對著眾人喊話,“所謂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我已經特意去調查過了,馬二嬸家的包穀地裏,確實出現了野豬,數量巨大,粗略估計有三五十頭!”

調查不假,特意這一個詞兒就不盡然,野豬出沒的時候,阿黑瑞正與馬三嬸,也就是馬二的弟弟馬三的媳婦兒正在山林中野戰,正搞得火熱的最後關頭,野豬出現了,瞧見這一情景,阿黑瑞差點沒當場嚇得**,慌裏慌張的,連內褲都穿錯了馬三嬸的跑了回來。

“我在這積石山下已經住了四十幾年,從未見過野豬,剛剛我兒子阿德達說得很對,這很可能是從南方流竄過來作案的野豬.......”

阿黑瑞說到這裏,目光有意無意的在林曉強身上停留了一下。

敏感的林曉強注意到了這種目光,他立即意識到,這對父子好像對自己懷有很深的敵意了。

女人的第六感是靈驗的,林曉強的第七感也是精準的,這對父子確實不喜歡林曉強,為什麽?就是因為今天,全村老小基本都知道了他阿黑瑞家未過門的媳婦兒冰妮和一個南方來的流肓到野地裏去了。

孤男寡女的相伴去荒山野嶺,更敏感的阿黑瑞一想就想到他與馬三嬸那點破事上去了,感覺顏麵無存的他惱極了,而覺得自己憑空添置了一頂綠帽的阿德達就更是氣急敗壞。

“我們是保安族,族人做事要對得起保安這兩字,對這種在包穀地裏亂搞,無視人民利益,糟蹋國家糧食,還很有可能會潛入族人居住範圍,襲擊我們的禽獸敗類,我們要絕對的扼殺,,我作為保安族崖頭門宦的族長,決不允許這樣危害我們保安族財產和危害族人安全的事情發生。鄉親們,所有侵犯人民財產和人民利益的人,恩,不對是豬,都是我們的敵人,對於敵人我們要完全的、徹底的鏟除。野豬有何懼,即便是野人我們也要與它搏鬥到底。偉大領袖**教導我們,一切野生動物都是紙老虎。鄉親們,我們不打無準備之仗,下麵就由我代表保安族幾千上萬的同族兄弟來部署此次殺豬任務........”

林曉強聽著這慷慨激昂卻又陳腔爛調的演講,臉上巨寒,說那麽多廢話幹嘛呢?要打就馬上去打啊,你以為咯哩叭嗦的就能把野豬說死?這隻會讓吃飽喝足的野豬跑掉,真是蠢蛋!

回頭看看,保抱冰妮在內,所有保安族人均如被攝取了魂魄般極端崇拜的看著阿黑瑞,還覺得他講得很在理似的,這讓林曉強更是寒了又寒。

“首先,請婦女主任英馬三嬸帶著婦女,十五歲以下兒童以及六十歲以上來人離開,並各自回家,鎖好門窗,不得擅自出門,違者以不服從命令處理。”阿黑瑞很是威嚴的道。

那馬三嬸聽說沒自個什麽事,又想到剛剛在山林裏打野戰時弄髒的身子還沒清理,就領著老人婦孺走了。“馬主任已經帶著老弱婦儒去安全的地方了!”阿黑瑞很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對剩下的壯漢道:“與野豬戰鬥,那是光榮與神聖而且還殘酷血腥的戰鬥,這不是過家家,更不是開玩笑,所以下麵,以自願為原則,請有膽識,有魄力,夠勇猛的保安族人,跟著我們保安族的第二硬漢阿怒站到講台上來,然後一起去殺野豬.......”
dnk 發表於 2018-10-12 09:20
第四十三章 非一般的腰刀

阿怒第一個走上了講台,站到了阿黑瑞的身後,為了族人,為了他家裏的包穀,他義無反顧,別無選擇。

第二個上去的是阿德達,阿黑瑞看到他走上來,氣得衝他直瞪眼,你瞎湊和啥啊,這又不是去玩,這是去打野豬,稍一不小心就可能頭破血流,你丫出這鋒頭幹嘛?

阿德達不看他爹,他是怕死,但他更喜歡出鋒頭,特別是像他爹那樣風光無限被族人所崇拜,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並不知道那些野豬有多凶猛厲害!

阿德達上去之後,還得意洋洋衝林曉強遞了個挑戰的眼神,那意思不言而喻:是個爺們你就上來啊。別像個縮頭烏龜的貓在下麵。

林曉強沒搭理他,激將法他從來就不受。然而當他轉過頭來看到冰妮失望的眼神,還有剛剛阿德達走上去,她那一抹突然閃亮的神彩,他從心裏竄出來的邪火就騰騰而起。

阿德達見挑戰的眼神與表情無效,索性就站了出來,搶過他爹的大喇叭,眼光直直的看著林曉強:“某些人,呃,我說的是某些人啊,隻知道吃別人的喝別人的,還挖別人的牆角,關鍵時候卻裝孫子。我代表全族人民B這樣的人,用腳趾頭,我的話說完了,謝謝!”

林曉強隻是冷冷一笑,大步一跨就躍了上去,他的聲音不用那個大喇叭就很大,“我上來了,但並不是因為你激的,阿德達,你在我眼中就是個小鬼,連跟我叫板都不夠資格!”

“B的,你還跟我來勁,今天的事情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跟我未婚妻上山幹嘛了?”阿德達已經忍林曉強很久了,看到他還如此囂張的說話,罵咧聲中,拳頭就朝林曉強砸了下去。

族人齊聲驚呼,這可是前任族長,也是族中輩份最高的阿怒老爹請來的客人啊。

卟的一聲,很悶很沉很低的一個聲音,林曉強仍然毅立在場中,像鋼鐵一般,他攤開的一個手掌握緊阿德達砸過來的拳頭,“小鬼,我說了,你真的沒資格跟我叫板!”

“你B的,不準叫我小鬼!”阿德達的手被林曉強緊緊的握住,想抽抽不回,想扳扳不動,而且還被人家藐視,感覺自尊受損,人格受辱的他更是氣急敗壞的大叫。

“是嗎?”林曉強平和地看著他的雙眼突然精光一冒,手上微微一用力,阿德達的手已被他擰成了一個弧度,受不了疼痛的阿德達隻能順著那不能抵抗的巨力而動,最後竟然單膝跪到了林曉強的麵前。

“嗬嗬,你雖然是個小鬼,但也不用向我行如此大禮啊!”林曉強笑笑,又故作好心好意的說:“起來,起來嘛!”

阿德達一隻手被死死的扭著,哪能夠起來,疼痛使他反嘴的能力都沒有了,滿頭冷汗咬緊牙關硬撐著。

“你想幹嘛?放手!”阿黑瑞怒喝著揚起了手中喇叭,當頭就想砸到林曉強的頭上,眼看林曉強的頭就要被純鐵打造的喇叭砸得頭破血流了。

驚呼聲再起,有些膽小的族人已經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看這樣的慘劇。

突然間,一隻大手橫空而出,但不是林曉強的,而是那話從來不多的阿怒。

阿怒捉住了阿黑瑞的手,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隨即放下了他。阿怒的意思是那麽的明顯,這人是我的兄弟,我站在他那一邊,你要想對他不利,你得先過我這關。

兒子被辱,老子被阻,兩父子都是麵上無光,阿黑瑞雖然不敢拿實力派的阿怒怎麽樣,但他可以發動族人的力量來搞林曉強,他再一次拿起了大喇叭衝著林曉強大喝:“放肆,哪裏來的野種,竟敢在我族地界毆打我族之人,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明明是阿德達先動的手,他的老子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信口雌黃含血噴人,憤怒的林曉強差點就要把跪在自己麵前的阿德達的手臂給折斷了。

阿黑瑞的話音一落,他培養出來的上百號族人親信,立即就揮舞著手中的農具向林曉強衝殺過來,眼看就要把林曉強亂棍打死在場中。

“慢!”一個低沉緩慢卻又透著無限威懾的蒼老聲音響了起來,阿怒老爹的身形出現在場中。

那些想要衝上來的族人,硬生生的頓住了腳步,如果說阿黑瑞是族中的英雄,那麽阿怒老爹就是族中的神話,他為族人所貢獻的力量,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相比的,族人尊敬於他,更甚至自己的父親或祖父。

“阿黑瑞族長,這個年輕人名叫林曉強,是我的幹兒子,並不是什麽野種,而且他是我誠意邀請來的上賓,對他無禮,就相當於對我無禮!”阿怒老爹往台前一站,白色的胡子與頭發隨風飄揚,線條粗獷的臉容不怒而威,那氣勢,又豈時假英雄阿黑瑞所能相比的。

“老叔,你誤會了,誤會了.......”阿黑瑞現在雖然是族長,可如果不是阿怒老爹願意把位子讓給他,阿怒又不與他相爭的話,他想當這個族長,除非是太陽從西山升起了。

阿怒老爹雖然退位,可是虎死三分威,更何況阿怒老爹的影響豈止是三分,如果說阿黑瑞能動用保安族崖頭門宦這一派四分之一的族人,那麽阿怒老爹就能命令剩下的四分之三。

阿黑瑞在別人麵前是驕橫拔扈,可是在阿怒老爹麵前,卻是諸多顧忌,忌憚無比。

“幹爹,對不起!”林曉強放開了阿德達的手,緩緩走上前來對阿怒老爹說。

阿怒老爹這一次,唯一一次沒有對林曉強寬容,而是沉聲問:“你錯在哪裏?”

“我雖然是個漢人,但我是你的幹兒子,是阿怒哥哥的兄弟,也算是半個保安族人,我錯在不該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和族中的兄弟發生磨蹭,應該把鬥爭的能力留到戰場上。”林曉強很誠懇的說。

“曉強,老爹聽到你這番話真的很開心啊!”阿怒老爹的眼睛濕潤了,突地抽出了身上的腰刀,鄭重無比的把它遞到了林曉強的麵前:“曉強,我以族中最老輩份的資格,把這把腰刀贈於你,你接受了這把腰刀,從此你就是我族之人,對族中兄弟要相親相愛,要為族人的財產與利益奮力抗爭了。你願意嗎?”

這番話,叫族中老小全都震驚了,阿怒老爹的腰刀,那是族中最好的一把腰刀!

在外人看來,阿怒老爹的腰刀,隻是一個黃金刀魈藝術品罷了,但在族人看來,那卻是一種肯定,一種讚許,一種無上的榮耀。

保安族人的腰刀,那就是保安族人的命,阿怒老爹的腰刀,就代表著阿怒老爹,能得到它的人,那就是身份與權力的相征。

此時此刻,阿怒老爹的饋贈,相當於把他在族中幾十年來所建立的威望與尊嚴一並交給了林曉強,那是一種何等的信任啊。

林曉強看到遞過來的腰刀,原本是想伸手就去接過的,可是看到阿怒老爹眼裏的莊嚴,又看到族中上下的震驚,他終於明白了阿怒老爹的苦心,雙膝跪地,虔誠的雙手高舉於頭。

阿怒老爹這才微笑著將刀放於林曉強的手中.......

看到這一幕,老赤與老曾有很多的唏噓感歎。

“老赤,你認為你的演技怎麽樣?”老曾若有所指的問。

“我敢稱第二,沒幾個人敢稱第一,除非是你!”老赤想了想答。

“嘿嘿,我們那點伎倆,對這個老頭來說,跟本就微不足道!”老曾歎服的笑著道。

“此話怎講?”老赤有點迷糊的道。

“今天早上,我們是不是看著那個叫冰妮的女孩和林曉強一起走出去!”老曾問。

“是啊,不光是我看到,這裏的人基本上都看到了啊!”老赤道。

“據我所知,保安族的規矩禮儀甚多,對女子的管教更是嚴厲,為什麽會有一個已許婚於人的女子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結伴出外呢?”老曾又問。

“這個,那肯定是得到允許,才敢孤男寡女又光明正大的結伴出外啊!”老赤想當然的道。

“既然是允許,那又是何人允許?”

“那肯定是這女孩的父母長輩啊!”

“既然是父母長輩的允許,你不覺得有點謊唐嗎?”

“這......”老赤的腦袋開始轉不過彎來了。

老曾再次笑了起來,“老赤,你想想,既然女孩已經許配給別人了,出嫁之前肯定要看得更緊,不允許有一點傷風敗德的事情發生,那這個長輩竟然同意讓女孩和一個男人出外?難道這個長輩就不顧慮女孩的清白了嗎?更不顧慮女孩所嫁之人一家的顏麵了嗎?”

老曾的話,句句含著機鋒,老赤無法猜透的機鋒,“老曾,你的意思是這個長輩故意這麽做的?”

“嗯哼!”老曾點點頭。

“這是為什麽啊?”老赤更不解了。

“一箭二雕!”老曾一字一頓的緩緩道。

“什麽意思,說明白點行嗎?”老赤問。

“這個長輩,就是贈刀的這個老人,阿怒老爹,他故意讓人看到林曉強與那已經許配於人的女孩兒一起出行,目的,就是借眾人的眼睛與嘴巴傳到未來親家的耳朵裏,讓女孩兒的未來夫婿牽怒林曉強,讓這未來親家認為這女孩兒是個品行不端身心不潔。

保安族人以剛烈蠻橫著稱,誰能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和別個男人在荒山野地裏出行,既使他們沒有野合,就孤男寡女這條也是無法忍受的,所以,磨擦肯定會產生,但當著這麽多人,肯定不會弄大,而這個時候,阿怒老爹就趁機出來做好人,借機贈刀,以鞏固林曉強在保安族的第一次地位。”

“哇靠,這麽重的心機啊?”老赤驚聲叫道。

“嘿嘿,這還僅僅隻是其一罷了,其二,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個阿怒老爹不看好這個女孩兒的未婚夫婿,已經不讚成這門婚事,想要退婚了。”

“啊!!!????”

“啊什麽啊呢!這很奇怪嗎?既然你們都認為我的孫女品行不端行為不潔了,那我就不好意思把她再嫁給你了,要求退婚,這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老赤,你開開腦子吧,這裏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這老頭兒太厲害了啊!”老赤驚聲歎道,隨即又佩服的看著老曾道:“老曾,你也不簡單啊,一下就看穿了這一切。”

“唉,首先看穿的不是我,是那個林曉強,若不是他一下子領悟了老頭的意思,飾演起雙簧,我還真的看不透這一幕啊。”老曾自歎拂如的道。

“難怪林曉強那麽自信的說那個什麽阿德達的是小鬼了,原來這他和林曉強一比起來,真的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鬼。”老赤也感歎的道。

“老赤,你別以為上次咱們合夥陰了林曉強一把就很高興,更別說是阿德達,就連你我,在這一老一小的兩隻千年狐狸眼裏,也隻是小鬼罷了!”老曾妄自菲薄的道。

其實,老曾想錯了,在林曉強的眼中,老赤與老曾要比小鬼高大那麽一點點的。

“老曾,你那麽會揣摩別人的心思,你能猜得出咱們什麽時候能有飯開嗎?”老赤終於問了一個最符合實際的問題。

“不會很久,也不會很快!”老曾模棱兩可的回答。

“靠,你這答了不是等於沒答嗎?”老赤罵道。

“不會很久,那意思是說,林曉強絕不會活活的餓死我們,因為我們活著,要比死了對他有用。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小子可能準備在這裏做大事了。而不會很快,那是因為他的氣還沒消,等他把咱們折磨夠了,心火泄了,那咱們就有吃的了,可是現在咱們還沒餓得剩下半口氣,所以說不會很快。”老曾悠悠的道。

“那我們完了。”老赤悲哀的道。

“確實,我現在真的很後悔去貪那一百萬美金了!得到這家夥的信任,比一百萬美金更有價值!”老曾道。

“老曾,你T就別放馬後炮了,快想想怎麽才能裝成快死的樣子吧!”老赤罵道。

“不用裝,裝了也不像,反正我們很快就成要死的樣子了,還用得裝嗎.......”老曾竟然還有心情笑,可是笑容還沒停呢,人就再一次餓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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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凶猛異常

阿怒老爹與林曉強的雙簧演完了,現場自然再次交回到族長阿黑瑞手裏。

阿黑瑞是族長,而且還是個英雄族長,隻是這個族長,多少有點有名無實,他能號令的族人,有限得很,說句不好聽的,他就是個被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傀儡,但這並不是最大的悲哀,最慘的是他自己還懵然不知,甚至還洋洋自得,那才是悲哀中的悲哀。

站到台上的保安族人已經上百了,而且再沒有人願意站上去了。

阿黑瑞這才再次揚起了大喇叭,“現在,請大家在阿怒的帶領下前往被破壞的包穀地,與敵豬進行戰鬥,不過請大家注意,這野豬一定要活捉,一來野豬是國家二級野生保護動物,二來這聽說這山外頭豬肉貴,飼養的都賣到了十幾塊錢一斤,你就更別說這天然的綠色山豬肉了,一斤最少好幾十塊呢,當然,這死了的就不值多少錢了,我們把它們逮住了,拿起城裏去賣,能給族人創收,彌補它們糟蹋莊稼帶來的損失。大家一定要下定決心,排除萬難,去爭取最後的勝利!為了全族人民的利益,跟它們拚了!”

阿黑瑞在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慷慨激昂在大喊:“拚了!”

周圍站著的那些族人的士氣也被他鼓舞的熱血沸騰,跟著他一起大喊:“拚了,拚了,拚了......”響聲震天動地,林曉強看看周圍激奮族人,然後又看著手裏這把好看不知中不中用的腰刀,再看看眾人手裏握著的各式農具,心裏不停的安慰自己,隻是個野豬罷了,又不是什麽凶猛巨獸,沒看過豬走路還沒吃過豬肉嘛?隻是這原本光燦燦的日頭被阿黑瑞折騰來折騰去的,眼看就要下山了,那野豬還會那麽傻的在包穀地裏等他們嗎?阿黑瑞還要沒完沒了,林曉強不耐煩了,阿怒也沒有了好脾氣,兩人幾乎是同時大喝一聲:“走!”

說完二人就首先帶頭那山上走去,後麵的族人也紛紛緊跟在後麵,講台上隻剩下阿黑瑞拿著大喇叭尷尬的站在那裏,看到下麵愣愣的看著他的族人,靈機一動,揚起喇叭大喊:“加油~~加油~~加油~~~”

野豬出沒的那山叫坷兒溝山,峰峰嶺嶺,溝溝壑壑的山路極為難走,也正是因為山路難走,人跡甚少,阿黑瑞與馬三嬸才會喜歡在那片山林中打野戰。

包穀地就在坷兒溝山裏麵,那裏不但有馬二的地,還有阿怒家的,當然,阿黑瑞家的也不少,眼看就快到收割的季節了,如果全讓野豬給糟蹋了,他們這一季的糧食就沒指望了。眾人好不容易上了坷兒溝山,一身臭汗的趕到包穀地裏一看,全都傻眼了,這哪是什麽野豬啃吃莊稼啊,分明是被收割了嘛!

包穀地裏光禿禿的,原本密密麻麻蔥蔥鬱鬱的包穀棒子一棵都沒了,連屍首也不存,想必是從葉到莖全都讓野豬給吃下去了。

最慘的還是那包穀地,象是被拖拉機犁了一遍似的,土全都翻了起來,一棵包穀一個坑,像是被小型炮彈轟炸過一般,深深淺淺,坑坑窪窪的極為壯觀。“喲嗬,阿怒大叔,你瞧你家的包穀,一棵都沒有了哎!”阿德達很是幸災樂禍的怪聲道,那嘴臉簡直跟阿黑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阿怒看了他一眼,沒什麽表情的說:“小子,我在這就兩塊地,不過你家在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該有十一塊吧!”

這話讓阿德達一懵,他光顧了笑五十步,忘了自己的一百步了!

“喲,這一片地是誰的啊?怎麽像是被鬼子掃**過一樣呢?”林曉強學著某人的腔調,有板有眼的叫道。

阿德達跑過去一看,頓時臉色一陣慘白!

“咦,阿德達死,你的臉怎麽這麽白啊?剛剛來的時候,你回家抹粉了嗎?哦哦哦,我明白了,這片地是你們家的啊!喲喲喲,你瞧,這地翻得那個好看喲!”林曉強不依不饒的嚷嚷道,上百號人立即圍攏了過來,指著那一大片地議論紛紛。

阿德達愣愣的看著那一大片被糟蹋得不成*人樣的包穀地,終於,忍不住嚎出聲來,“爹啊,娘哎,我的包穀全沒了喲~~~”

這一大片地,就是他阿德達家的包穀地,不但包穀全沒了,那個地更是淒慘,如果說阿怒家的隻是給犁了一遍,他家卻是給犁了好幾遍,那土翻得那個均勻,那個細致,簡直堪稱完美,在上麵趕緊插上紅薯苗,撒上黃豆種,來年肯定有個好收成。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家都有那麽點慌,這泥土應該全是讓野豬用嘴和利牙拱起來的,這麽寬的地,得有多少野豬同時開工,才有這個成果啊。眾人在地裏愣了一陣,太陽已經落下了西山,四周暮色蒼蒼,更顯荒涼淒愴。

“哥,看這樣的情況,這野豬好像不少,而且極其的凶猛啊!”林曉強抓起一把泥土,在鼻子下嗅了嗅道。

“是啊,我瞧著也不太對勁,兄弟,要不咱們先回去,明兒帶了槍來再上山圍堵!”阿怒道。

“不行啊!”林曉強看著手裏的泥土分晰著說:“這裏山風極大,可泥土上帶著的豬騷味兒仍然很濃,那說明野豬剛過去不久,現在追還能來得及,若是等到明天,野豬跑遠了,想再追就難了!”

“說得也有道理!”阿怒點點頭,“那咱們趕緊追嗎?”

“嗯!”林曉強點點頭,遁著野豬的腳印帶頭往林子裏走去。

這個時候,那阿德達也嚎得七七八八了,知道嚎不是辦法,隻有把野豬逮住彌補包穀損失,那才是正經,於是收起了那幹打雷不下雨的號陶。

看到阿怒與林曉強等人往柯兒溝走去,趕緊的捏緊了手裏的鋤頭,跟了上去,他要化悲憤為力量,把野豬給幹掉,最好,是能把奚落辱罵他的林曉強也一並幹掉。

進入深山老林,四周的景色越見黑暗,陰森森的,走在最後麵的阿德達原本還是怨氣衝天,可是漸漸的就化悲憤為害怕了,緊趕幾步追上了阿怒,“阿怒大叔,你看,天都黑了,咱們是不是先回去,明天再來啊!”

阿怒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並沒停下往前的腳步。

“阿德達死,你害怕了?”林曉強倒是笑笑的問他。

“誰害怕了,神經病,你看我的樣子像害怕嗎?”阿德達撐強的說。你的樣子不是像,跟本就是!林曉強不屑的笑笑,“既然不害怕,那就走啊,瞎磨蹭啥呢?”

林曉強伸手一推,就把阿德達一個蹌啷的推到了最前麵。

阿德達回頭恨恨的看了一眼,心道,B的,你別讓我找著機會,找著機會我弄死你!林曉強無所謂的聳聳肩,那意思很明顯了:盡管放馬過來啊。眾人往深山密林裏走了一段,天已經完全黑了,月光雖然皎潔,卻被濃密的樹枝擋得嚴嚴實實的,樹林裏隻能看到朦朧的人影。

阿德達越往前走,就越是感覺磣得慌,幾次回頭看,發現阿怒與那該死的林曉強一直緊跟在身後,這才多少有些安慰,可是目光越過他們往後麵看,卻不禁嚇了一大跳,原本長長的隊伍已經少了很長的一大截,不知道什麽時候,上百號人隻剩下三分之一不到了!

“阿怒大叔,他們人呢?”阿德達頓住腳步,驚聲叫了起來。

阿怒回過頭來,也是摸不著頭腦。

林曉強卻仍是笑笑,“他們都回去了!”

“回去了?”阿德達又是一驚,別人都回去了,自己卻像傻子似的在前麵帶隊。

“是啊,野豬肉雖然值錢,可是性命更矜貴!他們都覺得這樣拚命不值,而且現在又到了晚飯時間,他們都趕回家去開飯了!”林曉強仍是沒心沒肺的道。

阿德達沉默了,這會他是後悔死了,後悔不該出這見鬼的鋒頭,要是不來的話,這會他已經在家吃晚飯了,至於在這活受罪嗎?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這下隻剩十六七個人了,膽子小的都半路溜回去了,為了幾個包穀去玩命,誰愛去誰去吧!

阿德達早就想溜了,可是他走在最前麵,腳步稍慢點都不行,阿怒雖然不說他什麽,但是林曉強卻是擺明了要和他過不去似的,原本他心裏就慌,林曉強還要一邊走,一邊一驚一咋的說些嚇人的話,幾次都差點把他嚇出心髒病來。

“阿德達,你看那前麵幾個黑黑的東西是什麽?”林曉強突然停下了腳步道。

阿德達被嚇了好幾次,全身都被冷汗濕透了,這會兒,他是堅決不上當了,自顧自的往前走,還很不屑的罵道:“林曉強,你這個人渣,你以為你這點小伎倆還能嚇唬你大爺嗎?剛剛那條樹騰,你硬說是蛇,好在老子精明,哼哼......”

精明是精明,可是都快被嚇出尿來了才顯得精明而已,隻是這一次,他明顯是精明過頭了,走了十來步,後麵沒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林曉強與阿怒等人頓在遠遠的地方,一臉驚恐的看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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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哼,你們這些膽小鬼,有什麽好怕的,這裏什麽都沒有,趕緊跟上來吧!”阿德達明顯膽氣不足的奚落道。

林曉強等人沒有跟上來,仍是那種表情看著他,一個族人終於忍不住向他身後指了指,阿德達回頭一看,再看,又看,終於看清楚了,原來林曉強剛剛指的那幾個類似大樹樁子一樣的東西,離自己僅僅隻有兩米多遠的東西,並不是死物,而是活物,正一起一伏的呼吸著,還不時發出獸類的咆哮聲呢。

這一瞬間,阿德達的臉白了,心裏猛地一跳,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上,褲檔隨即就熱了,一陣腥臊味就從下麵湧了起來,他,阿德達,英雄的兒子,被嚇得當場失禁了!

那幾頭猶如熊一般大小,通體烏黑,長著尖牙利嘴的活物,不正是野豬嗎?

此刻,那近十隻畜生肚皮朝天,躺在樹下,象是吃飽了撐著似的,躺在那打嗚嚕呢!

阿德達嚇得呆了,這到底是熊還是野豬啊,他記得村裏頭有個老頭叫老巴的,在一次上山砍柴的時候遇著了熊,雖然撿回了命,可是臉卻被熊舌頭舔了一下,他的嘴巴旁邊的肉就沒了,平常一笑起來,牙床全都露出來,像極了佳潔士的形像代言人!

阿德達長得好看,這個山寨裏像他這麽好看的俊小夥還真沒幾個,他一點都不想讓自己變成老巴那樣,好一會兒還過魂來了,趕緊哆哆嗦嗦的往後退!

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顫顫抖抖的退著,眼看就快退到林曉強這邊了,腳下突然踩到了一根枯枝!

“哢嚓”一聲響,聲音並不大,可是在這寂靜的森林裏卻顯得格外響亮。

那幾頭野豬卻像是呼到了神的召喚,頓時一咕嚕的翻起身來,發出了野獸的咆哮聲,月光透過稀薄的樹枝照到它們的眼睛上,發出血紅色的寒光,看起來極為凶猛。阿德達害怕那些野豬會突然撲過來,不敢動了。那幾頭野豬也不動,隻是用凶狠的目光,咆哮著,死死的盯著阿德達。這人看著豬,豬也看著人。誰都不動,敢情這豬也學過兵法,敵不動,豬不動。

被幾頭熊一般的野豬“深情”的盯著,阿德達嚇得都快哭了,他想不管不顧的衝到阿怒等人身後躲起來,可是他的兩條腿像是釘在了地上一般,一點也不聽使喚。豬與人的對恃足足持續了十來分鍾,終於,族人中有一人忍不住了,低聲喊:“阿德達,快過來!”

一語驚醒夢中人,還在做夢的阿德達帶著一身腥臊氣連滾帶爬的到了林曉強等人的身後。

阿德達一動,那**頭畜生也動了,在一頭個頭最大的野豬公帶領下,幾近瘋狂的向林曉強等人衝來。

“媽啊~~~~”阿德達嚇得再次失禁了。

“沒出息的東西,給我閉嘴!”林曉強大喝一聲,抽出了腰刀,雙手緊握,迎著奔來的野豬。

眾人見狀,趕緊的也揚起了手中的農具,準備和凶猛的野豬決一死戰。

那頭一看就是領導的野豬公看到眾人揚起了手中的農具,突然間停下了腳步,一聲咆哮,後麵的野豬紛紛四散,但不是逃跑,而是團團的將林曉強等人包圍了起來。

眾人見狀,紛紛都傻了,這還是野豬嗎?野豬不是不攻擊人的嗎?這會怎麽像狼一樣呢?而且還將他們包圍了,難道這是野豬中的特種豬?

“兄弟,這,這不對勁啊!這些野豬好像經過殺戮訓練似的!”阿怒打小在保安族長大,山中凶猛的野獸見得不少,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原本沒一點害怕的他,這會兒也感覺恐懼陣陣襲來。

“哥,別怕!你看到沒有,是那領頭的山豬公在作怪。”林曉強叫阿怒別怕,他自己卻是手腳顫抖,他也害怕,可是害怕的同時,竟然有股難言的興奮,一股蠢蠢欲動的興奮,這是很不正常的,林曉強也知道,但他隻能歸功於身體裏的病毒在作怪。“死畜生,放馬過來吧!看我們怎收拾你們!”林曉強一步跨了出去,單手握住了刀,雙眼發紅的指向了那頭像是會發號施令的野豬公。

那頭碩大無比的野豬公像是被林曉強的挑釁激起了怒火,連連咆哮兩聲,它身後的兩頭野豬立即竄了出來,帶著勢不可擋的衝勁,猛地向林曉強衝去。

生死關頭,怕已經沒有用了,隻有奮起反擊,他才有活路,大家才能活著離開這裏。

林曉強眼光一沉,雙手握緊了腰刀,勇猛無匹的迎了上去,在一頭野豬就要撞上他的時候,腰刀用盡了全身力氣猛地一揮......

“嗷~~~~~~~~~”一陣殺豬的慘叫聲起,那首先衝上來的野豬竟然被林曉強一刀就砍下了豬頭,血水四賤噴得林曉強一身,那個豬頭淩空飄起,不偏不倚的落到了阿德達身上,嚇得他又是一陣哭爹喊娘的驚叫,而那沒有了頭的豬身仍奔出了好幾米,這才載倒在地上。

一擊得手,林曉強來不及得意,便被另一頭幾乎同時衝來的野豬撞到了身上,頓時被撞裏跌出好幾米開外。

“兄弟——”阿怒驚聲大喊,想要撲過去搶救,卻被族人死死的捉住。

“嗚嚕嚕~~~~~”那頭野豬公像是個人一般,竟然發出了一種勝利的咆哮聲,後麵的野豬也跟著發出聲音,遙相呼應,在群山裏回**著一片豬聲。

“B的,老子看你能得意多久!”一個聲音傳來,竟然是倒在地上的林曉強。

隻見他借著腰刀撐地之裏,緩緩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滿身的血汙,眼裏散發出陣陣陰沉又凶狠的光芒,猶如惡魔附了身一般。

那頭把他撞倒的野豬見他起來,沒等那頭野豬公咆哮,它已經狂叫著再次向林曉強衝來。

林曉強也像是發了瘋一般迎著它衝了上去。

人豬相遇,交錯,而過,人與豬隔著一段距離停了下來。

緊接著,那豬的腰背上就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血痕,噴射出紅得發黑的血液,就緩緩的倒了下去!

野豬公這回好像是真被激怒了,咆哮不絕,豬蹄在地上不斷的踢著。

林曉強以為它是要親自出馬了,揚起了手中的刀,再次指著他,吼道:“來啊!”

誰知那野豬公卻並不受他的激,不但不向前,反而緩緩的後退,而周圍的那些野豬卻上演了駭人聽聞的一幕。

它們,它們,它們竟然上了樹。

龍抬頭,驢下水,這都不算稀奇,可是這豬竟然能上樹,可當真是稀奇得不能再稀奇了,誰都知道那句俗語:女人要是靠得住,母豬也能爬上樹!

現在,此刻,這個夜晚,豬真的上樹了,在林曉強的眼前,在保安族硬漢的見證下,它們真的上了樹,看來這女人還是靠得住的。林曉強一點也搞不明白這豬上樹去幹嘛,可是它們上了樹之後,就那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們,也不動。

人與豬再一次對峙了起來,大家翻山又越嶺又驚嚇連連,早已經沒有什麽力氣,揚起的鋤頭,洋鏟也已經放了下來,釘在地上支撐著。“哥,不對啊!剛剛看那片地的情景,它們絕不止這幾頭豬,它們這不是跟我們打消耗戰,想等增援過來吧?”林曉強問阿怒。

阿怒已被這些古怪又恐怖的野豬弄得沒了一點主意,哪還能給林曉強什麽意見。“兄弟,我活了三十幾年,從未見過這麽怪的事,我已經想不出法兒了,你說怎辦就怎辦吧!”

林曉強審時度勢,知道再不能等了,如果這野豬公真的是在等增援,那他們再這樣耗下去,那真的是死路一條了。他大吼一聲,道:“保安族的兄弟們,咱們跟它們拚了!”

“擒賊先擒王”,這野豬公就是野豬們的頭頭,隻要把它先滅了,它那幾個跟班就成了小屎! 林曉強認準了目標,腰刀一揚,就要衝殺過來。

那些保安族的血性漢子,也被悍不畏死的林曉強激起了士氣,紛紛鬼叫了起來,揚起了手中的農具。那幾頭野豬看到人動了,沒有繼續在以靜製動了,它們像是吃了黃金搭檔或腦白金生了智商一般,人一動,它們立即就動了,四腳一噔,竟然從樹上撲了下來。

與其說那是撲,倒不如說是飛,像是背後長了一對隱形的翅膀一樣!

豬終於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哪裏有人,它們就撲向那兒吧!

眾人抬頭一看,隻見幾頭碩大的野豬竟然以大石砸死蟹的泰山壓頂之勢撲下來,紛紛大叫著閃開。“砰!”一聲巨響,五頭野豬重重的砸到了地上,整個山林被震得顫抖不已,落葉紛飛。

“啊——”慘叫聲起,是那個一直畏畏縮縮的躲在幾人中間,反應又十分緩慢的阿德達被砸中了,一頭野豬就砸在了他的下半身上。幾頭畜生使用這種看起來兩敗俱傷的打法,終於擺平了一人,士氣大振,而就在這時,從四麵八方竄出了數十頭黑不溜秋,碩大無比的東西!

野豬,都是野豬,那頭野豬公等的增援來了,隻見它意氣風發的咆哮不絕,那些後來趕到的野豬立即三五成群的匯成一股,再次向林曉強等幾人狂衝而來......
dnk 發表於 2018-10-12 09:21
第四十六章 千萬別刺激我

林曉強一刀砍掉了衝在最前麵的一頭野豬,鮮血一下就濺到了他的臉上,頓時,他的眼睛就紅了,不是殺紅了眼,是被鮮血染紅的。

血腥氣刺激著他體內那股拚死壓抑的暴戾之氣,使他感覺心血如潮,一股股的殘殺之意正不斷的湧起來!

終於,在林曉強又砍倒了一頭野豬,再次被四濺飛射的沸騰豬血給噴到身上的時候,他失控了,他暴走了,幾乎是發了瘋似揚著手中的腰刀衝進了豬陣,見豬就殺,見頭就砍。

很快,野豬們搞清楚了,它們最大的敵人,那就是正在瘋狂殘殺他們同胞的林曉強,於是大部分的野豬都衝向了林曉強,而一小部份的野豬去追殺那些保安族人!

“大家分散,快跑!”林曉強大叫著,他沒有逃,他不屑,在這個時候,殺戮已經是他腦子裏唯一的一個念頭,而且他已經看見,那領頭的野豬公,終於親自下了戰場,而且它的目標,顯然就是自己。 保安族的人早已慌成了一片,暈頭轉向的亂竄著,聽到林曉強的大喝,猶如一絲靈識灌進腦子,哪還顧得了三七二十一,紛紛撒腿就跑,那些野豬也跟在他們後麵追去,隻是他們偶爾回頭的時候,卻看到林曉強仍在眾豬的包圍中浴血奮戰.......

兄弟,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閉鬥!保安族人都如是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林曉強的腰刀在一點一點的變鈍,幹掉了多少頭野豬,他已經記不得了,滿地七零八落的豬屍,豬血,豬屎,豬尿......腥風血雨,騷臭之氣彌漫了整個樹林,這裏已不是什麽鳥兒的天堂,已成了徹徹底底底的屠宰場。

林曉強已經成了個徹頭徹腦的屠夫,但他也不好過,身上已經受了幾處極大的創傷,可是那頭野豬公仍未被消滅,它精明的夾在野豬中,仿佛玩兒似的,專搞偷襲,在林曉強的刀子落到別的野豬身上的時候,它就突然竄出來,給林曉強來那麽一下。

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林曉強身上的傷口,大多數都是野豬公送給他的,他惱極了,這陰險的野豬公實在太可惡了,這樣被他搞下去,自己遲早要玩完的。

不行,坐以待斃絕不是林曉強的性格,他開始動腦子了.......三頭野豬在這時候同時向林曉強襲去,那頭山豬公悄悄的饒到後方,準備在林曉強向它的跟班下殺手的時候,給他致命的一擊,這一次,它準備用自己長長的尖牙去撞林曉強的腰,而不再像前幾次那樣,用頭或蹄子去對付他。

機會來了,林曉強已經向那三頭豬奔去了,眼看就要戰到一起了,山豬公沒有猶豫,狂衝幾步,一躍而頭,豬嘴上仰,尖牙就對著林曉強有腰際刺去,這一擊在他看來,肯定能把林曉強給刺個兩頭穿的。

誰知,就在它的尖牙就要到林曉強腰背的時候,他竟然突然一側身,放棄了那三頭野豬,而把尖刀刺進了它的臀部。

野豬公吃了劇痛,狂性大發的竄了起來,兩蹄猛地抬起,向林曉強踢了下來!

眼看那蹄子就要踢到自己身上了,林曉強借著手中緊握的腰刀猛一用力,動作極其敏捷反身騎坐到野豬的背部!豬屁股雖然多肉,可被長長的腰刀紮中,入肉七分,那疼痛是可想而知的,那野豬公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載著夾住它的林曉強奪路狂飆起來,上竄下跳的想把林曉強給甩下來。

林曉強死死的用雙手握住那把刀柄,兩腿像是夾女人一般緊緊的夾在豬的腰身上,一人一豬呈六九式在這深山老林裏狂奔起來,驚起野雞野兔野鳥無數。阿怒領著那些奔逃的族人正在拚老命的奔跑,突然,前麵竟然又竄出了幾頭野豬,嚎叫著向他們衝來,眾人急忙調頭,躲開野豬的衝鋒,急急火火的又往回跑,十幾人都被野豬追得上氣不接上氣的。還沒跑多遠,原本追著他們的野豬已趕上來了,眾人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這後有追豬,前又有攔路豬,誰能教他們怎麽辦呢?前麵那攔路豬來勢洶洶,仿佛正在百米衝刺的比賽一般,突然,一頭野豬以驚人的速度抄了頭,不是抄頭,它是狂撞上來的,那原本領先的幾頭野豬被它撞得七倒八歪的,有的甚至還飛了出去,眾人定睛一看,那豬竟然就是那領頭的野豬公,而它身上竟然還騎著一人,盡管那人滿身上下都是血汙,像個血人一樣,但大家還是認出了,那是林曉強。眾人見如些情形,全都呆了,對林曉強由衷的敬佩起來,古有張果倒騎毛驢,今有林曉強倒騎野豬,而且還是六九式的,雖然這姿勢不如觀音坐蓮好看,但他們還是佩服,誰敢像他這樣玩啊!

那野豬公越跑越近了,眾人嚇得趕緊的退讓到一邊,那顯然已經痛得失去了理智的野豬公竟然不理他們,而是一下就衝進了追趕他們的豬陣裏,狂拱亂頂,把那些野豬撞得飛了起來,然後繼續往前衝去。野豬載著林曉強像是250的越野跑車般,留下一股塵土飛揚,及被撞得七葷八素的野豬,還有那幹嚇愣了的保安族人,瞬間跑沒影了!

眾人愣頭愣腦的,沉浸在林曉強那舍己為人的奉獻精神裏,看著林曉強消失的方向,阿怒心痛極了,隨即阿怒就真的怒了,手中的洋鏟一揚:“族人們,大家跟我一起殺了這幾頭畜生,為我們的兄弟報仇!”十幾個保安族人都知道他們之所以能逃脫野豬圍毆的豬陣,那全是林曉強以一人之力,作為全體的掩護,把野豬的主要火力吸引過去,才能脫險的!他們同樣知道,這後麵與前麵一起追上來的野豬都是凶殘沒有人性的。但他們更知道,這十來頭野豬被那頭野豬公狂撞了一陣,已經沒有多少戰鬥力了,趁它們病拿它們的命,這不是光榮的,卻是可行的!

於是乎,眾人操起家夥,對著那十來頭已經受傷不輕,卻仍向他們嚎叫的畜生狂砸開了.....

----------------------------------

十七個上山捕殺野豬的保安族人幾乎全都回來了,但隻是幾乎,而且還不是都平安回來。

十三個輕傷,全都不是磕了這,就是蹭了那,最輕最輕的那個,身上都有八處傷口。

兩個重傷,都是被野豬長長的利牙給刺傷的,傷口對穿,但慶幸的並不是傷在重要部位,搶救及時的話,估計還有救。

一下超重傷,那就是命苦的阿德達,他原本以為躲在人群中間是最穩妥的辦法,殊不知,最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最危險的地方,非常非常不幸的是,在野豬使用泰山壓頂那招的時候,他反應不夠快,被砸中了,不幸中的大幸是他的大頭沒被砸到,得以保全了一條性命,大幸中的不幸是,他的小頭給砸中了,腰部以下,均是血肉模糊。

還有一個命更苦更不幸的,那就是林曉強,阿德達雖然性命危殆,但死還能見著個屍,林曉強呢?屍巴影都沒了!

然而,他以一人之力單挑瘋狂又凶猛的數十頭野豬,以自己為肉盾,犧牲性命保全族人的英雄事跡卻被保安族人廣為傳頌。

一時間,林曉強這個名字,在保安族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是林曉強的生死下落,卻無人得知,也無人得曉。

在家家戶戶都喜氣洋洋的分到了幾十甚至上百斤山豬肉的時候,有兩家是充滿悲傷的。

一個是阿黑瑞家!

阿黑瑞慘啊,他原來是白天沒鳥事,晚上鳥沒事的主,好不容易整了個婆娘,於是不分白天黑夜的整那點鳥事,努力二十載,好不容易中年得子,原以來後續有人了吧,結果,就在這假英雄第三代就要出來的時候,兒子被野豬給砸傷了,可砸就砸了吧,砸別的地方都不打緊,偏偏就砸在**上。

阿德達被族人們抬回來的時候,血肉模糊的下半身,跟本就分不清哪條是正常的腿,那條是那“第三條”腿。

看到阿德達有氣進沒氣出的模樣,族人們趕緊的用拖拉機把他送往省城醫院.......

另一個是阿怒家!

阿怒家分到的豬肉是最多的,甚至還有一頭是半生不死還會嗷嗷叫的!

死的活的加起來,少說就有三五百斤的肉,然而他們沒像別家人一樣,拿到城裏去買,他們醃製了起來,準備做臘野豬肉!

這就有點奇怪了,保安族人不是說不吃豬肉的嗎?

是的,他們不吃,可是林曉強吃啊!

林曉強不是失蹤了連個鬼影都不見了嗎?這也是事實,沒錯啊!可是阿怒一家老小的心裏,都在期盼著林曉強會回來啊!

女人們在擺弄豬肉,阿怒的幾個兄弟,還有阿怒老爹,卻在動用他們所能動用的所有人力,組成隊伍進山去尋找林曉強的下落........
dnk 發表於 2018-10-12 09:22
第四十七章 死得並不是那麽光榮

言入黃花川,每逐青溪水。隨山將萬轉,趣途無百裏。聲喧亂石中,色靜深鬆裏。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葦。我心素己閑,清川淡如此。請貿盤石上。垂釣將已矣。

------------------------王維

積石山,山連著山,嶺連著嶺,山勢縱橫交錯,起伏重疊,蜿蜒險峻,想要在如此山勢間尋找一個人的蹤跡,那是談何容易的事情!

阿怒家組織的搜救隊伍,在漫山遍野間從天黑尋到天亮,從天亮尋到天黑,依然沒有一點林曉強的信息。

三天過去了,搜救的隊伍幾乎把整個積石山都翻遍了,仍是毫無進展。

所有人都認為,林曉強肯定是給野豬給吃了,連骨頭都被咬碎吞進去了,所以才會消失得這麽徹底!

林曉強勇鬥智慧野豬公,保衛保安族人生命與財產的光榮事跡,卻像長了翅膀一樣飛進省城,傳到了有關領導的耳朵裏!

領導高度重視這件事,如此的民族英雄已經很少見了,準備當成典型來報導,大肆宣揚的時候,一了解林曉強的底細,領導們紛紛傻眼,感覺尷尬非常!

林曉強,不但不是少數民族,而且還是個在逃通緝犯,省公安廳正組織民警,幹警,刑警,特警,武警.......進保安族去圍捕此人呢!

如今,林曉強死了,而且極為光榮的死了,那麽將功抵過?棒為烈士追悼?

N!現在又不是古時候,現在是法製社會,功是功,過是過,你林曉強雖然救了一十六條人命,可你卻殺了兩個人。抓到必定還是要挨槍子兒,最多最多改判個無期了不起。

如今,林曉強死了,而且光榮的死了,圍捕行動自然有疾而終,而他厚達一寸的案卷上,也蓋上了結案印戳。

案犯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最後,那名原本準備把林曉強這個事跡做大來搞的領導,他患了選擇性失憶,當然,也有人說他耍無賴,因為他說:“什麽林曉強,什麽民族英雄,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什麽都沒聽說過!”

不管世人承不承認,反正目睹著林曉強上山的保安族人,親眼見證著林曉強與凶殘野豬搏鬥的保安族人,他們卻絕對肯定林曉強,在他們的心目中,林曉強就是他們保安族的親兄弟,他就是一個民族英雄。

那麽,林曉強呢?他到底哪去了?就這樣光榮的追隨我們偉大的**去了?

這個.......顯然是不可能的,關於他的傳奇人生會長述八百萬字,如今才二百幾萬,顯然他是還沒活夠的!

那天,林曉強騎著那有點腦子的野豬公,逞六九式的一路狂飆,著實體驗了一大把山中越野的速度與漏*點!

然而,這頭野豬公參加的明顯不是百米短跑,而是沒完沒了的馬拉鬆長跑。

林曉強騎在它的背上,隻能想到四個字:顛沛流離。

野豬公以驚人的速度,飛速的在山林中穿越,林曉強隻覺耳邊風聲呼呼,兩邊景色瘋狂倒退,猶如開著寶馬在高速公路上狂飆一般,但他很清楚,腳下的僅僅隻是一條野豬。

剛開始,林曉強還是覺得挺刺激好玩的,征服一條野豬,比征服一匹野馬更具挑戰性,可是時間長了,先別說身下的野豬受不受得了,他自己就開始受不了了。

六九式搞得太久了,他很想換一個最姿勢,但最理想的還是讓野豬停下來,因為他感覺自己的心肺脾胃腎都快被顛得移位了。

“停下,停下,快停下!”林曉強騎在野豬公身上大聲喝令道。

野豬就是野豬,你能祈望它像家豬那般聽話嗎?再說了,就算是訓養有素的家豬,屁股上被你插了一刀,它還能聽你的話嗎?

“死豬,爛豬,種豬,發瘟豬,矮腳豬,快停下!”林曉強語無倫次的破口大罵。

野豬公充耳不聞,你罵你的,它飆它的,誰也礙不著誰一般。

林曉強罵得累了,也在它的背上顛簸得相當無力了,幾次都差點被甩出去,可是照著此時每秒近十米的速度,他要真被甩出去,那他不得粉身碎骨不成?

還是那句老話,坐以待斃不是林曉強的性格,粉身碎骨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人,都是逼出來的!林曉強心中一動,一個念頭就浮了起來,你不是精力旺盛嗎?你不是悍勇無匹嗎?你不是山中猛豬嗎?那我就讓你變成一條殘廢豬。

林曉強主意一定,立即把全身的力氣都使到雙腳上,他踢那豬嗎?不,他像一個沉醉情愛正潮起激昂的女人一般,用盡平生最大的力氣,死死的,狠狠的,緊緊的......夾緊了豬身,然後,他那一直握著腰刀刀柄的雙手就放了開來,但立即就貼到了豬屁股上,催動了他體內很少使用的“吸星**”

野豬公身上吸收了天地日月精華的肥膘,化作了一股能量,緩緩的流進林曉強的體內......

野豬公那碩大無比的豬身,開始慢慢的削瘦了,而它一直勇往直前不知疲倦的速度也在漸漸的變慢,然而騎在它身上的林曉強卻越來越精神,仿佛饑腸轆轆的時候,恰好有人送上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紅燒肉一般,那滋味.......他形容不出來,反正這種滋味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償啊。

林曉強不知疲倦的吸收著,野豬很越來越疲的奔跑著。

最後,野豬終於竄進了一個山洞裏,口吐白沫的一頭載倒在地,而那已經渾然忘我的林曉強也跟著那野豬一並摔到地上,後背一痛,眼前一黑,他就暈了過去。

林曉強醒來時候,日上幾更他已經不是很清楚了,反正洞外的光線告訴他,這是晴天白日!

那頭野豬,是的,他身下仍舊死死糾纏著野豬公,竟然還沒有死去,而且好像還比林曉強更早醒來,隻是現在的它,再不像夜那般凶悍威風了,它已被林曉強弄得瘦骨如柴了,像是從非洲逃來的難民豬一般,加上屁股還插著一把刀子,已經奄奄一息了,再加上身體被林曉強死死的壓著,更是沒有一點動彈的力氣,隻能用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林曉強。

林曉強看到此種眼神,先是嚇了一跳,後是憤怒:“B的,你這個死豬妖不在山好好的修練等待升仙,出來搗什麽亂啊!”

野豬公已到潰死的邊緣,哪還能表示什麽,隻能用那對豬眼瞪著他。

“你還瞪我?再瞪我,信不信我把你給燒烤了?”林曉強威脅著說!雖然野豬公此時身上已經隻剩下皮包骨,沒有多少肉了,但紅燒排骨明顯是一道不錯的佳肴。

摸了摸身上,林曉強放棄了這個讓人很是心寒的想法,“算了,你已經這樣了,我就仁義的留你個全屍吧!”

其實........林曉強不仁義,他隻是沒找到火機,又不會鑽木取火那種技術活,才不得不如此仁義罷了!

“安息吧,跑到山下去糟蹋莊稼,那是天理不容,那是你自尋死路,你能怪誰,怪隻能怪你自己,現在這樣死了有什麽不好?多少還屬於安樂死,你還有個全屍,你要被我找到火種......不,你要被逮下山去,哼,那可是死無全屍!連骨頭都得放進鍋裏去熬湯。”林曉強如此安慰著那隻山豬公。

那隻野豬公顯然還是不願閉眼,半睜著一對無力的豬眼,渙散的看著林曉強。

“怎麽?你還不甘心?你還想報仇?”林曉強很不屑的看著那頭野豬,“別人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雖然隻是一頭豬,但也應該有這種向善的念頭啊!別胡思亂想了,趕緊安息吧!下輩子投胎做頭好豬。”

那頭野豬公定定的看著林曉強,突然,那已經不成豬樣的身體顫動幾下,仿佛被重新注入了某種生命力一般,豬嘴一張,發出了極為恐怖的嚎叫聲:“嗚嚕嚕嚕~~~~~~”

叫聲響天動地,與殺豬時的慘叫無異,在山洞裏回響不絕,聽起來格外的磣人,林曉強再神經粗大,也被嚇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警惕的低頭看一眼那隻野豬公,竟然已經在嚎叫過後徹底膈屁了,原來剛剛隻是回光反照罷了。

虛驚一場,虛驚一場!林曉強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正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卻突然感覺不對,身後黑漆漆的山洞有腥風,有異響,有古怪!

林曉強幾乎沒有猶豫,一點也沒有,手一伸,一把握住那野豬公身上的插著的腰刀,猛地一抽,迅速的轉過身來。

定睛一看,神經粗大到已是非人類的他,頓時嚇得麵無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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