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百態]老衲還年輕 作者: 端午正陽 (連載中)

mk2257 2011-9-11 09:28: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1 112400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1:39
第一百三十章 精靈
 開頭先各種求,如果覺得求討厭,也請吱一聲,謝謝
  第二天一早陶雅玲在伍文定懷里醒來,潔白的床單被套很符合女孩子對于這樣早晨的要求,溫暖的氣息,心愛的男人,一切都很滿意,如果撇除那兩個情敵的話。
  陶雅玲自己自得其樂的亂想傻笑,伍文定睜開眼靜靜的看著她。
  米瑪喜歡拉開窗簾睡覺,陶雅玲就喜歡把窗簾關得死死的,不過還是有幾縷光線從窗簾的邊角透進來,很寂靜的樣子。
  不注意陶雅玲笑出了聲。伍文定好奇:“笑什么呢?”
  陶子還給嚇一跳:“咦!”
  伍文定摟緊點:“問你哪?”
  陶雅玲小聲:“高興……不為什么。”
  伍文定也就不多問,只動作。
  陶雅玲的呼吸一會就急促起來:“昨晚怎么睡著的?”什么都沒做,她一直在嘀嘀咕咕的說事,說著說著就睡著了。
  伍文定正攻關:“不知道,別問我,忙著呢……”
  陶雅玲自己又吃吃的笑:“來之前在飛機上想了很多,晚上要和你怎么怎么。結果莫名其妙的……嗯……”長出一口氣,就覺得伍文定開始反復運動了。
  歡娛之后,陶雅玲才開始又絮叨:“以后還是少這么一走就大半個月,真的很想你。”
  伍文定低聲:“我也想你……”
  陶雅玲找不自在:“肯定沒我想得多。”
  伍文定低頭吻她:“不要說傻話……”
  陶雅玲調整了一下呼吸:“再……再來……”
  這次時間就有點長了。
  ……
  早飯的時候孫琴嘲笑伍文定現在一定是軟腳蝦,米瑪不說話。
  其實是陶雅玲沒能起床,早上密度稍微大了點,干脆就打算中午再起來。
  伍文定狀態好得很,幾口把吃的刨完,站起來跳一跳。
  米瑪嘿嘿笑:“你看他這個樣子是軟腳蝦?”
  孫琴沒好氣:“你去!”
  米瑪還是笑:“我不著急。”
  伍文定給徐妃青打預防針:“之前在北京,你出去走走,我們是有派人在后面保護你的,這里我們都人生地不熟的,和我們一起走好不好?”
  徐妃青沒什么反應。
  孫琴恐嚇她:“你這樣漂亮的小姑娘,很容易遇見壞人騙你的。”
  還是沒什么反應。
  米瑪是行動派,拉她的臉頰兩邊:“聽話!好不好?”
  徐妃青勉強點點頭。
  這次是個豪華套房了,四個臥室的行政套房可不好找。酒店是伍文定在北京訂的,五星,陶雅玲說她從機場過來去前臺要預定房間的時候,差點沒給墻上的價目牌嚇死。
  伍文定掏出電話開始忙業務,聯絡幾個江浙的供應商一起吃個飯,主要也就是拜訪一下算是個姿態,其實還是主要找個理由出來玩。
  孫琴又在落地窗前坐把椅子看遠處:“米瑪那是不是雷峰塔?”
  米瑪過來看看:“我也沒來過,什么塔?很有名么?”
  徐妃青給米姐填坑:“課文上學過的,論雷峰塔的倒掉,白蛇傳里面壓住白娘子的。”
  米瑪有看過連續劇:“哦……我知道了,嘿嘿,小青嘛,你就是小青……我是白娘子……”
  孫琴鄙視這沒文化的:“你真是個妖精呢!”
  徐妃青不吭聲,過了一會才說:“師傅教過我小曲,我會唱白蛇傳。”
  孫琴大有興趣:“可以聽聽么?”
  徐妃青點點頭,回自己房間拿二胡。
  米瑪好奇:“平時在家她都只拉二胡,我沒聽過她唱啊?”
  孫琴呵呵笑:“或許是這里流行,就影響到她了?”
  伍文定在邊上聽見了笑:“下午我們就去聽聽別人的?江浙很流行的,也很有韻味的。”
  孫琴白眼:“你早上不折騰,現在就可以去。”
  伍文定馬上收聲,裝模作樣的擺弄電話。
  米瑪哈哈笑。
  徐妃青提著二胡出來,拉椅子坐下,小腰板挺得筆直:“一般是三弦和琵琶配合比較多,我師傅教我的是二胡,請各位聽聽……”有點臨場表演的味道。
  三人連忙坐正,就算人家看不見,必要的尊重態度還是要有。
  二胡伊呀呀呀的悠揚了一陣,徐妃青開始提聲唱:“正月梅花開滿林,許仙西湖去游春……”
  聲音一改平時的清冷,綿糯幽長,伍文定不由得帶頭叫好鼓掌,兩個姑娘也趕緊鼓掌。
  也不見徐妃青有多緊張,自己就連拉帶唱,表情那叫一個豐富,時而展眉笑容,時而咬牙恨聲,叫其他三人完全看傻了眼,這還是平時那個冷淡得如同棵竹子的徐妃青么?
  陶雅玲其實也就是撒嬌在床上多綿一會,也聽見了徐妃青的歌聲,披了件外套開門出來,輕手輕腳的靠在墻邊,也聽入了神。
  落地窗的光線投在徐妃青的側面,小女孩穿的是很平常的運動服,明顯的光影效果在歌聲和二胡聲中居然有一種扭曲感,好像一個精靈展現在幾人的眼前,陽光仿佛是金色的粒子,化成了霧氣,纏繞在徐妃青身邊隨歌起舞……
  “……人人同情白娘娘,雷峰勝跡留美名。”詞本其實并不長,一共就五十二句,娓娓動聽,很快就唱完了。
  四人不禁有些發愣,還是伍文定最先開始鼓掌:“很精彩很好聽!”
  孫琴贊嘆:“好漂亮的感覺,如果換上展會那套袍子不更漂亮?”
  米瑪和陶雅玲不說話,只鼓掌。
  徐妃青點點頭,又恢復了原來的表情:“原本應該是有三弦和琵琶的,所以我還是想找到和我一樣的人,才是我應該過的生活,就算是賣唱,我想我也應該能養活自己……”原來還是想自己去找自己的路。
  伍文定點點頭:“有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我支持你……”米瑪不禁拉了拉他的衣袖,伍文定輕輕搖頭,繼續說:“這樣吧,今天我們先去聽聽本地彈唱,順便打聽一下周圍哪里比較多聚集的地方,反正這幾天我們也是打算在這周圍到處游玩的,陪陪你找。”
  徐妃青點點頭:“謝謝米姐,伍哥,也謝謝孫姐和陶姐了。”站起身,回房間了。
  孫琴搖搖頭:“真是……”也不好說什么。
  米瑪猛搖頭:“回頭我們集團在成都開一家茶樓給她自己,喜歡就唱唱,不喜歡就當老板娘,哪點不好?”
  孫琴白眼她:“誰是老板?你還是老伍?”
  伍文定笑笑:“每個人都是有追求的,你們也一樣,開茶樓唱唱曲和找到伙伴一起做事完全不同的。”
  陶雅玲也搖頭:“真不好說什么,希望她能順心如意,不過能理解她的心思。”
  孫琴又白眼她:“我看你氣色紅潤,舒筋活骨的樣子,才是順心如意了哦!?”
  陶雅玲有點臉紅:“我去換衣服……”
  孫琴轉頭對伍文定說:“你的追求是什么?”
  伍文定懂事:“我追求的是孫琴,米瑪,陶子的幸福……”臉皮還真厚。
  米瑪笑瞇瞇的接受了:“我也一樣。”
  孫琴使勁撓自己手臂:“他這么說我總覺得身上癢得很。”
  陶雅玲聲音傳過來:“你是孫猴子,自然就要人給你撓虱子。”
  伍文定熱情:“我來我來……”還真坐過去,撥拉開孫琴的小卷發做一副猴子找虱子的動作,還不停有收獲往嘴里放。
  米瑪笑得在沙發上蜷著反過來翻過去。
  孫琴一張臉終于紅了:“你才有虱子!你真惡心!”轉身就開始打伍文定。
  等陶雅玲換好衣服,徐妃青也一起出來,那把二胡又裝在布袋子里斜背在背上,伍文定終于明白自己第一次看她用布袋子裝二胡的奇怪感覺是什么了,就是街頭藝人最常見的樣子。
  伍文定直接在酒店租了一輛豐田轎車,五個人坐,剛剛好。
  按著酒店大堂經理指點的地方,開車去到西湖邊上一家很有名的茶樓,這里有名嘴坐鎮彈唱。
  找了張方桌子,泡上幾杯茶,五人就坐下來,人不少,但空座也不少,有好奇的看看徐妃青背上的二胡袋子,她自己拿著盲棍,這是來踢場子的么?
  臺上可能正好休息了,沒人,一張桌子,兩邊各一把椅子,兩杯茶,一碟干果。
  孫琴覺得新鮮,東看西看,米瑪嘲笑:“你還真像個孫猴子。”
  陶雅玲坐得端正,拿個小速寫本,寫寫畫畫。
  伍文定看木窗外的景色,小聲給徐妃青講述所見所聞,徐妃青沒反應。
  不一會,一男一女就走上臺來,都是三四十歲的樣子,男的面寬膚白穿個深藍色長衫,梳大背頭,比較油亮,提著三弦。女的穿旗袍,不算很漂亮,但眉眼之間很是靈動,端著琵琶。
  沒什么廢話,坐下一會就開始唱,《西湖十景》,優美流暢,周圍的人聽得搖頭晃腦。
  這邊四人都偷偷的看徐妃青的表情,沒什么激動,也沒什么反應,還是那張小臉,繃得緊緊的。
  四人會目露個笑容,陶子繼續畫自己的,孫琴拉米瑪起身到窗邊,欄桿處看風景,伍文定小聲給徐妃青繼續說說臺上臺下的話,也不管有沒有呼應,就自己輕聲絮叨。
  直到這一段唱完,陶子才使眼色讓伍文定帶徐妃青去后臺,早點問完事情,早點去吃中午飯了,她可是還沒吃早飯呢。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1:40
第一百三十一章 酒歌
 后臺看見兩位正休息的藝人,也不吃驚,這樣求藝學藝的少年也不少,只是聽完來意還是很驚訝,云貴川算是比較少見這樣的,看來徐妃青的師傅早年也是在南方流竄。
  伍文定斟酌著用詞:“我妹妹是跟老師傅學的,說還是想找找盲人同伴。”
  那男的笑了:“現在哪里還有什么走街串巷的街頭藝人?都是從曲藝團出來的,盲人就更別提了,從小都給集中在盲人學校,誰會學這個?”
  女的也點點頭:“最多的還是在寧波那邊,到處都能看見小茶樓小院子唱曲兒的,可真沒有在街頭賣藝的盲人了。”
  伍文定終于看見徐妃青臉上有了點失望的表情,一張小嘴抿得緊緊的。
  一番感謝以后,帶著徐妃青出來。
  小姑娘憋著氣說:“我還是要去找!”
  伍文定嗯一聲:“明天吧,我們一起去寧波。”
  中午找了家杭幫菜館吃飯,這里的特色就是魚類比較多一點,老規矩還是米瑪幫徐妃青夾出來一個盤子讓她自己搗鼓。
  味道比較清淡,但是又是一番鮮香口味,還是陶雅玲稍微好吃點,還一一點評,米瑪屬于外國人吃中餐的檔次,孫琴是喜歡吃新鮮,只要沒吃過,就興致勃勃,如果有點什么新說法,興趣就更大了。
  伍文定是海吃,什么都可以吃,除了莫名其妙的幾個菜,什么都可以西里呼嚕的大吃,只要在家吃飯就最喜歡把盤子端起來往大飯碗里倒,孫琴經常埋怨看他吃飯,自己都要多吃一碗。米瑪開始是勸阻這極其沒有風度的行為,久而久之以后就隨他去,現在偶爾自己也端盤子倒。
  下午五個人就坐在西湖邊的平湖秋月景點喝茶,伍文定指著不遠處:“那是靈隱寺,嗯,就是濟公和尚那個廟子……”三個姑娘剛把頭轉過去,他又手指一揮:“喏,那里是中國美術學院,就是以前的浙美……”三個姑娘又把頭扭過來,伍文定又指另一個方向。
  如此三番,孫琴最早發難:“你故意的是不是?姑奶奶脖子都扭酸了!”
  伍文定無辜:“本來就沒有亂說嘛。”
  陶雅玲笑:“你又是什么時候偷偷的看過地圖?”還掉頭給米瑪介紹:“他現在記憶力好得很,什么東西看一遍就能記個八九不離十。”
  米瑪撇嘴:“那還用說?”真不稀奇,大活佛隨便找一個出來,背經書那是基本業務。
  徐妃青自己坐在湖邊的欄桿處,清風吹來,頭發有點飄動,就好像是景色中的一部分,完全和周圍的人沒關聯。
  米瑪拿手捅捅伍文定指下徐妃青。
  伍文定點頭:“對象不好找,心情也不好。”
  孫琴看著一大湖水說:“怎么上次我們的去漂流的時候好像還沒有這么寬闊,我那時覺得頭很暈?”
  伍文定解釋:“那時是流水,這里是相對死水,而且大江的氣勢和這種波光粼粼的湖面還是有區別的。”
  陶雅玲真沒好氣:“也不知道這兩位是怎么想的,那么大一江水也敢隨隨便便就去漂流?”
  米瑪不附和:“有阿定還有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
  陶雅玲正眼看她:“那意思說要是你在你也要去?”
  米瑪點頭:“去就去,我還想去見識一下呢。”
  伍文定來勁:“改天我們去找個地方漂流,那種小河流的,很安全,但是水很湍急的那種。”
  孫琴和米瑪連連點頭。
  陶雅玲恨鐵不成鋼:“你們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呆著?”
  孫琴看遠處的斷橋:“我們現在家里有這個條件,可以去嘗試感受不同的生活方式,為什么不嘗試一下呢?”
  陶雅玲冷笑:“這生活方式是夠不同的!”
  米瑪哈哈笑:“這么大的不同你都接受了,為什么不能嘗試別的東西?”
  陶雅玲嘴硬:“誰說我接受了?!我在考察他!”
  孫琴也哈哈笑:“明明是我的詞,你也搶去用,什么都要搶!”
  米瑪趁機發難:“就是!什么都要管,上次……”想想覺得公共場合還是不說了。
  伍文定不參與,笑瞇瞇的喝茶。
  陶雅玲不放過他:“你看什么看,也不說幫我,死沒良心的!”
  孫琴指著她:“你看你這口氣,死沒良心的,像是在考察的么?”學得還惟妙惟肖,只是更撒嬌一些。
  米瑪笑著嗑瓜子,還給每人都抓一把,這里賣的瓜子都是報紙包的三尖角的,很有民國風范。
  四五月的天氣,呆在湖邊,不冷不熱,除了涼爽就是舒暢,幾個人都不想走,不說話的徐妃青不參與意見投票,一致決定就喊點吃食在湖邊吃了繼續呆著賞月,伍文定說看農歷應該是有不錯的月亮。
  米瑪一如既往的熱切相信伍文定的預言。
  孫琴不耐煩:“你老是這樣,煩不煩?就沒有點什么覺得他不好的?”
  米瑪吃吃笑:“現在覺得他老婆是多了點!”
  陶雅玲終于哈哈笑起來:“他就是個神棍,他說月亮要圓就圓?”
  伍文定很無辜:“我就順口一說,而且出酒店的時候我看見大堂后面的牌子寫著今天是農歷十六啊,這么好的天氣理應有月亮,有月亮就是又圓又大的,這是常識好不好?你們別聽米瑪亂說!”
  許久不發聲的徐妃青突然開口:“我們家附近有條河,很適合去漂流。”
  另外四人給嚇一跳,孫琴試探著問:“這是我們兩個小時前的話題了?”
  徐妃青嗯一聲又不說話了。
  伍文定干脆宣布明天的行程計劃:“明天我們一早出發去寧波,一路玩著過去,途中江南水鄉的小鎮小巷可算是有看頭了。”
  陶雅玲奇怪:“烏鎮也在這邊?”
  伍文定搖頭:“烏鎮在另一個方向,不過都差不多,這邊紹興也有,就是魯叔叔的社戲課文里面說的水鄉,包你滿意!”
  孫琴和米瑪不挑剔。
  徐妃青不冷場,又突然說:“我想一個人走……”
  米瑪又想動手,給伍文定拉住就吼吼:“你一個人,肩不能抗手不能挑的,走什么走!”
  孫琴小聲勸:“一起走走看看,你想找什么我們也陪你好不好?”都當她是小孩子。
  伍文定說:“先走走吧,到了什么地方,你覺得需要自己去看看,就自己去看。”給其他人使眼色,欺負瞎子看不見。
  陶雅玲轉移話題:“米瑪,你小時候經常挨打?”
  米瑪理所當然:“不聽話就打啊,男孩用棍子打,女孩用手打。”
  孫琴也嘿嘿笑:“你有小孩,也這么打?”
  米瑪點頭:“不打不成器啊。”
  陶雅玲和孫琴一起:“噫……”聲音拖老長,中間還有起伏。孫琴還拿眼神去挑伍文定:你小孩要遭殃嘍。
  米瑪還得意:“你們的小孩也可以給我一起教,保證個個健康得很,知書達理,嗯,漢語藏語都學得好!”
  陶雅玲瞧不起藏式教育法:“我自己都學教育的,我自己還是知道怎么教的,謝謝了。”
  孫琴也敬謝不敏:“你那往草原上扔的做法我不敢嘗試。”
  米瑪興致勃勃,終于有人和她討論寶寶的事情了:“我二哥就是從小和大石頭一起長大的,姆媽都只是去看看,現在身體好得很。”
  伍文定一直笑看不語,終于插話:“大石頭是誰?”
  米瑪嘿嘿笑:“我家的狗,就是你第一次看見我那只藏獒的媽媽……”
  伍文定變臉色:“一口能把你二哥吃了吧?我……你……”都有點給嗆住了說不出來。
  孫琴和陶雅玲簡直覺得大快人心,使勁壓抑自己不要笑得太歡實。
  連徐妃青都臉上帶了點笑容了。
  米瑪不覺得好笑:“我小時候都還騎過大石頭的呢。”
  伍文定舉手:“這次回去,什么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劉林的養狗場,讓你們見識一下什么叫藏獒,看你們有沒有膽子把小孩交給藏獒帶。”
  米瑪嘟嘴:“有什么不可以!”
  伍文定也嘟嘴:“我瘋了差不多!”
  孫琴和陶子持續笑。
  吃的端上來了,還是以魚為主的菜肴,還有一瓶花雕酒。
  伍文定像個店小二一樣熱情的為所有人都倒上一小杯酒。
  陶雅玲不管他,先就舉杯:“我們四個美女一起敬西湖美景一杯……”仰脖子一倒就喝了。
  伍文定都還沒坐下呢,更別提阻攔一下了,只好怏怏的又去倒:“黃酒是要抿的,哪跟喝啤酒似的?”
  孫琴是抿的:“還不錯,不難喝。”
  米瑪是倒的,疑惑:“沒什么味道,也沒什么勁吧?”
  徐妃青看不見別人的動作,自己倒是小口小口的跟喝水差不多,一陣皺眉。
  陶雅玲伸手問她:“沒喝過酒?”
  徐妃青想想說:“師傅很喜歡喝酒,小時候我幫他買過,我沒喝過,怎么這個味?”
  陶雅玲教壞小孩子:“再喝兩杯,你就覺得頭有點暈乎乎的,開心不開心的事情就好像和你無關了,很神奇的哦。”
  伍文定正跟孫琴和米瑪勸酒呢,沒注意到,陶雅玲偷偷又要了一瓶酒,給徐妃青倒上,陶子還教小姑娘假模假樣的碰杯,一口悶。
  等月亮上來的時候,小姑娘已經喝大發了,稀奇古怪的把手舉高高的喝,她和陶子基本上喝完了一瓶酒,誰多誰少就不知道了。
  陶雅玲笑瞇瞇的坐在藤椅里端個小酒杯笑。
  伍文定和米瑪孫琴一起都還沒把一瓶喝完呢,三人很是驚訝這兩位的表現,因為她們的酒瓶子是放桌子下的。
  不過黃酒不上頭,喝了營養也不錯,所以伍文定才瞄到她們喝酒也不怎么在意。
  小姑娘估計是真第一次喝酒,有狀態,突然就站起來舉著酒杯指著天:“月,月亮在哪邊?”
  米瑪怕怕:“左邊左邊一點”
  徐妃青還真往左邊轉一點,就大聲開始吟詩:“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咦……這邊三人頓時覺得好丟臉,趕緊低著頭裝不認得,陶雅玲卻樂淘淘的鼓掌:“好啊好啊……”
  周圍也是掌聲一片片。
  這么一個身材清秀的長發小姑娘,靠在西湖邊的欄桿上,雖然穿的是運動服,但是那拿著酒杯高歌的氣質,還真的說不出的有韻味。
  叫好聲一片。
  伍文定反應快,從自己包包里面把攝像機翻出來拍罪證,連陶子一起拍,孫琴和米瑪也趕緊來要求入鏡。
  伍文定還回頭把自己也錄進去,配旁白:“現在開始持續發癲了,她去拿二胡了!你看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有多驚訝了,也……”
  徐妃青是真把二胡取出來了,就靠在欄桿上,舒展柔美,委婉質樸的樂聲飄起來……
  這幾位樂盲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只覺得很應景,也認真鼓掌。
  不愧是學識滿地的江南之地,有人喊:“月夜……名曲啊,功力不錯啊,小姑娘!”聲音不大,怕影響了發揮。
  滿滿一地人的注意力都在這個湖邊角落的小姑娘身上了。
  徐妃青狀態好,聲情并茂,如春蠶吐絲,連綿不斷,月白風清的意境體現得淋漓盡致。
  一曲罷了,空靈了好一陣,鼓掌叫好聲才響起。
  伍文定看徐妃青沒什么表情的靠在欄桿邊,掌聲叫好聲不停,就厚臉皮的站起來說:“謝謝各位捧場,我妹妹是來尋找伙伴的,如果各位有知道的請指教一下。”說著還在自己眼前張開手指舞了舞。
  有明白的就回答:“現在真沒看見什么盲人樂師了……”
  孫琴小聲給米瑪笑:“伍文定這說辭像不像賣藝的?”
  米瑪撇嘴:“這些人配得起嘛?”
  孫琴惱:“有意思沒意思?老這么說話!”
  米瑪還是撇嘴:“好吧好吧,像像像。”敷衍得不行
  伍文定都坐下了,還是有人喊了聲:“紹興有家茶樓好像有盲人師傅。”
  伍文定就循著聲音過去細問了一番,知道大概位置和牌號了,謝謝了才回來。
  小姑娘還是自己站那不說話,應該是在思考關于人生或者生命起源的哲學命題。
  周圍人和她一比就知道是俗人。
  結果差點一頭栽進湖里,伍文定一把拉住。
  喝多了,睡著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1:41
第一百三十二章 美人
 第二天早上醒來,陶雅玲完全不相信昨天自己喝成什么傻樣,孫琴得意洋洋的把攝像機翻出來作證,陶子一會就給吸引住了:“好有氣質!我怎么喝醉了?不然一定很有靈感畫點什么的。”
  孫琴嘲諷:“得了吧,當時你哪喝醉了?一個勁叫好鼓掌呢。”
  陶雅玲仰脖子:“喝醉就喝醉,小青呢?”
  孫琴沒趣:“她又看不見,光聽個聲有什么意思?”
  陶子點頭:“倒也是。”
  米瑪就在徐妃青房間里給小盲人講述她昨晚的瘋狂行為。徐妃青畢竟和米瑪一起生活了一年多,態度還是和跟別人大不同,親熱得多,抱住米瑪發愣:“我真有這個樣子?”
  米瑪沒好氣:“我還騙你不成?你伍哥還拍了錄像為證呢。”
  小姑娘想想才說:“后來伍哥是不是拉了我一把?”
  米瑪驚奇:“原來你還是知道發生了什么?”
  徐妃青搖頭:“只記得伍哥拉我,別的都沒印象。”
  米瑪還是表揚:“那時的氣質是很不錯,我看了都動心。”
  徐妃青摟著笑:“給您看就最好了,反正我也看見不見,你幫我看。”
  米瑪拍她手:“說什么傻話,我們都還這么年輕,有的是日子過,伍哥昨天晚上也幫你打聽了,紹興那邊有盲人樂師,今天就過去看看,別想那么多……”
  徐妃青卻沒有太多的歡欣鼓舞,她又不是啥子,這么一路走來,聽到問到的也知道,街頭藝人是真凋零了,瞎子賣藝更是鳳毛麟角,就算找到個把個,又有什么意思呢?小盲人有點迷茫了。
  伍文定張羅好早餐,挨個請太后上座,徐妃青也悶悶不樂的出來,幾人也不好勸什么,就三下五除二的吃完上路,反正最后還要回杭州登機,就在酒店租車自己跑,方便。
  一路的風光確實不錯,往著寧波方向去,先就進了紹興的安昌,古鎮,水鄉,陶子要的風景全有了。
  入鎮不遠就是傳說明代建立的古商業街,至空其實有在附近來過,不過更多還是在蘇杭一帶,這邊當年還是稍微偏了點。
  街邊嫻靜的小河和小河上蜿蜒迤邐座座拱橋似乎幾百年來都沒有改變過。水道連接到鎮子里的家家戶戶,有不少地方兩座拱橋相交形成美麗的畫面,陶雅玲直呼過癮。
  孫琴的注意力還是在水面上,最后五人一起坐在烏篷船上,順水漫游。
  伍文定給米瑪這小學念得不認真的懶學生講魯迅先生的小時候故事,米瑪恍然:“哦!就是那在桌子上刻早字的小破孩嘛!我們學校好多桌子都給挖得七瘡八孔的,都是他帶壞的。”
  伍文定啞然,不和這文盲溝通。
  徐妃青小聲糾正米姐的錯誤印象,自己支著耳朵聽水邊石板路上是不是有那期盼的敲擊聲。
  伍文定轉身給每個女孩照相,徐妃青也有,還厚顏無恥的拿相機給小女生當人形三腳架,還可以遙控按快門給其他四人照合影,真方便!陶雅玲都直撇嘴,當著徐妃青不希得說他。
  老船工戴著黑色的氈帽搖著漿,笑瞇瞇的看這些年輕游客嘰喳,偶爾介紹兩句,陶雅玲的速寫對象很快轉移到這充滿特殊風味的人物身上。
  伍文定還是有愛心,小聲跟老船工打聽瞎子藝人的事情,老人家搖頭:“多少年了,五六十年代以前有,不過基本都沒有傳人,到了八十年代以后陸續都死了,現在哪里還有?連走街串巷唱曲的都沒有了,都在茶樓或者曲藝團去了。”
  伍文定繼續打聽周邊的事情,老船工看來確實是地頭蛇,說得頭頭是道,紹興城里確實還有兩家還有一兩個瞎子師傅,都是老人家了,哪里還有什么年輕人?然后止不住的打量徐妃青直搖頭。
  伍文定沒心肺,跳回去坐米瑪身邊給小女生說:“還有兩盲人老頭,那你嫁不嫁?”
  徐妃青都要哭了,米瑪轉身使勁揪伍文定:“你說點人話成不成?”眼睛里卻一個勁的笑。
  隨便找了個路口登岸,順著老街道走走。
  這基本都還是明清時的格局,頭頂著厚實的黑瓦雨棚,腳踩著青苔隱隱的青石板路,天空微微飄點細雨,意境嫣然。
  老街的近旁岔出很多小巷,隨意的拐進一條,清凈異常,只有徐妃青的敲擊聲清脆悅耳,自從來了江浙,她就一直執意要自己敲擊著走路,仿佛在期望能和別人對上暗號。
  小巷的盡頭一排垂柳,卻閃出一面牌坊,幾人好奇的站在那里安靜的打量,整個天地都默默的,不焦躁不刻意。
  老船工介紹這兩天下午還可以看聞名遐邇的社戲,于是就溜達著隨便找家掛了牌子的人家去吃飯。
  都不算是飯館,就是點自家菜,陶雅玲笑伍文定對這些才最感興趣了。
  就在小河邊的吊腳樓上欄桿里擺張桌子,孫琴饒有興致的趴在欄桿上看男主人去水里拉起紗籠抓魚,米瑪去廚房好奇的看女主人操作,立志要學點手藝,陶雅玲指揮伍文定給自己和小女生倒茶。
  主人家都很老實的樣子,熱情而拘謹的招呼外鄉人坐下以后,就只管忙活,菜上得很快,都是四方的瓷盤,一盤小龍蝦,一盤清蒸魚,一盤炒白菜,一盤小田螺,一盆青菜湯,味道酸中帶甜,很好吃。
  姑娘們都胃口大開,徐妃青都要求再來一盤小龍蝦,伍文定前后要求再上了三條魚,陶子點評很有地方特色,值得伍文定學習,孫琴鄙視她的做派,贊成她的決議。
  米瑪難得的發感嘆:“這里生活貌似也很不錯?”
  伍文定又宣傳:“我們以后自己找個山頭修房子,也一部分陽臺伸進水里坐這樣個吊閣樓?”
  陶雅玲趁機拿筷子打掉他剛找到的一片魚肉,夾給徐妃青:“水邊滿是蚊蟲,咬死你,我這個血型,最招蚊子了。”
  孫琴馬上贊成:“那有你這個人形滅蚊器,我們就安全了,可以搞一個。”
  米瑪點頭:“必須搞一個。”
  徐妃青細細品味,不說話,免得被魚刺卡住。
  最后還很便宜,一百多塊。
  出來就找了艘烏篷船去看社戲,戲臺就在水邊,在船上,路邊都可以看。
  一貫清靜的水道就驟然熱鬧起來,都不知道那么多人從哪里鉆出來的。
  雖然水鄉給人的感覺就是溫婉甜蜜的,這社戲卻粗獷豪放,唱腔很高,拖音很長,鑼鼓也很響亮,即使離戲臺遠點也能聽得清楚,伍文定只覺得全鎮的小孩子估計都集中在這里,玩耍打鬧,簡直讓他腦仁痛。
  五人只是瞧個新鮮,又聽不明白唱的什么,就提前撤了,逛著出了鎮子,繼續去紹興,游覽一番晚上就在一家賓館住下了。
  這里沒有什么套房了,就只好要了三個標準間,陶子和孫琴住,米瑪和徐妃青住,伍文定自己住,孫琴嘲笑他是很久以來度過的一個孤獨夜晚。
  陶雅玲不同情他:“讓你也嘗嘗孤枕難眠的味道!”
  米瑪假裝起哄,心里打小算盤。
  果然半夜,她就樂滋滋的溜過來輕輕刮門,不敢敲,只敢拿指甲刮,還好伍文定聽力好,打開門,佯裝驚訝的小聲說:“原來是女鬼啊?”
  米瑪忍住笑關上門:“我來吃你的!”接著就往床上蹦。
  伍文定也笑:“藏族的女鬼很多都是要吃人的,但是漢族很多女鬼很有趣,還很浪漫呢。”
  米瑪好奇:“者莫女鬼也分很多種的,不過浪漫的好像沒有,講給我聽聽?”
  伍文定想想,就把《小倩》的故事拉出來頂數,小姑娘還是很喜歡聽的:“搬回去以后,你晚上要經常給我講故事。”
  伍文定嘻嘻笑著點頭。
  ……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米瑪就起來溜回去,說是被發現了不好意思。
  不過一會就回來了,因為徐妃青不見了,二胡和棍子也不在,肯定不是去晨練什么的。
  伍文定不驚慌,這里地方就這么大,讓米瑪在自己被窩里溫暖一下,水鄉的早上總是潤潤的,自己穿上衣服就出去找找。
  在前臺和大門口問了問小女生大概在半個小時前離開的方向,穿著運動服的伍文定假裝晨練,拉開步子就開始跑著尋找。
  其實這種找人不算太難,思考著徐妃青的思維模式,大概的朝著公園之類的地方跑去,他在大堂是看了看本地地圖的。安全問題倒是沒什么可擔憂的,一來民風淳厚,二來這么早,壞人一般都是喜歡睡懶覺的。
  十來分鐘,在找過兩個公園后,伍文定就在一個公園里看見了徐妃青,各種各樣的晨練者里面,小女生傻傻的坐在花壇邊聽人家吊嗓子,有兩個老人在拉二胡,不過不是瞎子。她還偶爾把棍子在地面有節奏的敲幾下。
  伍文定也不過去打攪她秘密地下接頭,自己干脆也認認真真的在一邊的空地上慢慢的打拳。還吸引了兩個老人來看他。
  伍文定打完抱抱拳,找個邊角地方坐下來,
  同樣一身運動服的徐妃青還是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一種清新脫俗的美感體現在她身上,又有一種幽郁迷茫的感覺環繞左右,有點迷人。
  假以時日,大美人啊……伍文定搖著頭想。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1:42
第一百三十三章 賣藝
 伍文定坐那呆了一個小時左右,才看見徐妃青站起來,失望的甩甩棍子,慢慢的往回走,一路上倒也沒什么情況,想來也是,在成都還是徐妃青自己買菜做飯給兩條大米蟲吃呢,獨立生活能力其實真沒什么問題。
  看著前面就要到酒店,伍文定兜到對面,自己快步先回樓上,打開自己的房間,米瑪都換好了衣服哪還有心情睡覺,連忙問:“找到了?”
  伍文定點頭:“別批評她,小姑娘在公園聽別人拉二胡呢……”
  米瑪嗯一聲,溜回自己房間了,徐妃青一會也就回來了,聽見有響動,喊了聲米姐,得到回應也不多說,解下背上的二胡,坐在窗前繼續拗造型——發呆。
  等孫琴和陶子起來,退了房就繼續開車游覽,伍文定一路上當導游。
  百草園、蘭亭、沈園、東湖看的地方非常多,在陶子的要求下還去陸巡故居瞻仰一番,米瑪對沈園興趣比較大,和伍文定嘰咕也要搞個漂亮有氣勢的家,伍文定難得的持反對意見,搞那么大,平時讓喇嘛們來參觀么?那不如修在集團總部好了。
  孫琴倒是聽說西施故里也在附近,嚷嚷著要去看,伍文定嘲笑:“大不了有個泥塑的彩色美人給你看看,有你好看么?沒看頭!”
  孫琴不輕易放棄:“你不民主!”
  伍文定給大名號嚇住:“過去還有段距離不在城里哦。”
  孫琴得意:“我開車。”
  最后還是沒去,這種集中景點式旅游還是有點累。
  主要原因還是很多時候都在城內走來走去,算是半游覽半陪徐妃青找瞎子。
  兩家據說有瞎子樂師的茶樓都去看過了,一家已經仙去,另一家真的是個老頭子,伍文定問他點什么都聽不太清楚了,不過一手三弦還能彈,也說沒什么瞎子樂師了,改革開放以后就根本沒走街串巷的了,做點什么不好?非要風餐露宿的。
  晚上是趕到寧波去吃的夜宵,方便第二天在寧波城里轉轉。
  陶雅玲對這次旅游是很滿意的,完全不同于西南地區的風景民俗,表揚伍文定安排得也不錯,吃的也很滿意,體現出了走一路吃一路的饕餮風貌。
  所以決定晚上給伍文定點獎勵,孫琴撇嘴,看你那點小心思!所以晚上孫琴和陶雅玲理直氣壯的較量一番,結果是,陶子和孫琴到伍文定房里睡覺,伍文定到她們房里睡,這不還是一樣么?把米瑪笑得不行,因為她半夜偷偷摸到了孫琴的床上,三個女孩子都給嚇一跳。
  接下來兩天除了小女生都很愉快,古老的城區,別致的建筑,美麗的海景,鮮美的食物,甚至還去舟山海邊的小漁船上蕩漾了一番,一貫強勢的米瑪終于吐得一塌糊涂。
  伍文定以體驗師傅當年生活的理由,把小女生忽悠著一路默默隨從。
  米瑪經過那天早上還是稍微看緊了點,沒有別的原因,徐妃青的父母是把小女生交到她的手里的,可不能出什么問題。
  所以臨回杭州的前一晚,徐妃青晚飯前提出來要自己一個人再待兩天回去,被米瑪一口拒絕了,徐妃青抿著嘴犟脖子不說話,米瑪氣鼓鼓的叉腰,僵持住了。
  孫琴偷偷給陶子說:“米瑪做了白做,小青又看不見……”陶子趕緊捂她嘴。
  伍文定不說話,自己看菜單。
  好一陣米瑪才沒好氣的喊:“伍文定!你也不說話!”
  伍文定攤手:“我說什么?小同志有情緒!說再多也不會聽的。”
  米瑪愣了一會,泄氣的收拾好大茶壺造型:“我不管你了……”
  徐妃青還是覺得很愧疚,先轉身對這邊:“感謝姐姐哥哥的話我就不說了,報答不了。”再轉身對著米瑪:“米姐,我知道是我不對,我從小就以為能找到伙伴……”
  米瑪也沒了火氣,拉著她苦口婆心:“回到學校大把的同學伙伴,也嘗試著大家交往啊……”
  伍文定偷偷給這邊兩人說:“像不像當媽的?”都使勁點頭。
  最后妥協讓徐妃青自己去街上轉轉,伍文定偷偷在后面保護,三個女孩子實在是走不動,累了。
  其實真簡單,小女生專循著小巷子轉悠,還一路敲暗號,伍文定都聽出來有個三長兩短的節奏了,很想搗亂的拿什么呼應一下,不過看看徐妃青認真的表情還是算了。
  轉了好多小巷子,一無所獲的小女生不氣餒,背著二胡開始探索著往熱鬧的地段走,一直走到一個十字街頭才停下。呆了一會,試探著在路邊花臺坐下,從二胡袋子里居然掏出一個搪瓷碗放在面前,最后才取出二胡開始賣藝!
  伍文定把距離拉得有點遠,免得別人誤會他是跟蹤小瞎女的壞人就搞笑了。所以等他靠近點,賣藝場子都已經拉開了,稀稀拉拉的圍了幾個人好奇的看。
  其實稍微有點眼力的人就感覺得到不靠譜,徐妃青穿的運動服是米瑪買的,那位從來都是去大商場買名牌的,一身勾勾牌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是賣藝的?從直順的長發,閃閃的發卡,腳上的名牌運動鞋,怎么看都像是有錢人家的小孩子出來玩鬧的。所以還真沒人給搪瓷碗里扔錢。
  徐妃青拉的是最有名的《二泉映月》,這里的人都算是聽過,也能鑒賞,小議論:“還不錯!”“挺專業的……”“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孩啊?”“好像是瞎子?有盲棍呢……”
  伍文定混在人群里,饒有興致的看著不說話。
  人還是也越來越多,最后幾十個人還是有,伍文定就自己掏張十塊的,放進搪瓷碗里,又退回去聽。
  有人帶頭,陸陸續續還是有人給錢,一塊,五毛,五塊的都有,目前看,伍文定領先……
  一曲拉罷,小女生挺直小腰板用普通話說:“小女子是貴州人,師傅教我拉唱點小曲,希望各位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看來是有練習過,還是能聽出聲音有點小顫抖,第一次嘛。
  稀稀落落的有掌聲,伍文定使勁鼓掌帶動氣氛。
  徐妃青這次就應景的唱當地流行《白蛇傳》,居然一開口就引起很大的掌聲和叫好聲,看來這江浙一帶底蘊是真不同,和孫琴她們就聽個新鮮完全不同。
  人還越圍越多,都有點阻礙了行人交通了,如果是白天恐怕就有城管或者警察要來攆人了,這會兒還沒有。
  小女生可能有點人來瘋,狀態極好,一曲唱畢,就接著拉二胡又來一段,完了就又拉唱一曲,輪番上陣,小碗里的收入是越來越好,倒也沒看見小流氓眼紅,可能是真的民風比較好。
  差不多折騰快兩個小時,小女生鞠躬說賣藝完畢,人群才陸陸續續的散去,徐妃青樂滋滋的開始收地上的錢,還用盲棍有模有樣的橫豎一撥拉,就跟賭場臺子上那小耙子似的,扔得一地都是的錢幣就給攏到一塊了,伍文定蹲遠點,實在想笑,手里的攝像機倒是一直拿著沒抖動,估計得有快一百多的收入,挺不錯的。
  伍文定盼了好久的反面角色都沒有登場,也只好傻不愣登的遠處看著。
  不過小女生收拾好,卻沒回酒店,尋了個方向又開始走,伍文定奇怪,繼續跟著。
  原來心狠的小女生還想跑場,找個聽起來熱鬧的地方打算再搞一次。
  伍文定有點目瞪口呆的看著小女生蹲在一個自己覺得熱鬧的地方坐下,又一次開始開場白……背后閃爍的粉色霓虹燈無不彰顯著這算是個比較高檔一點的夜場!
  于是徐妃青的找錢大業終于嘎然而止了,一系列的事情發生就如同小說里面一樣:保安來攆,小女生倔強,過路人圍觀,歡客圍觀,驚艷,不免有點色心的動手動腳,徐妃青發飆的拿盲棍打人,于是場面就混亂了。
  伍文定搖搖頭過去,一手拉開徐妃青,佯裝保鏢沉聲說:“我家小姐出來玩,別不開眼!”
  真有不開眼的,罵罵咧咧就伸手去拉徐妃青:“一個瞎子,裝什么裝?我也知道是小姐!”
  伍文定手里拉著小女生就懶得動上身,一個鞭腿甩到對方脖子側面,嘡的一下,這位就悶聲倒在地上了,周圍人給嚇一跳。
  伍文定指指地上這位:“我說了別不開眼,您不信!”泰泰然的拉著徐妃青走了。
  伍文定等走了兩個街口看看沒人注意,才拉著開始走小巷子,人少,免得給人跟上了。
  徐妃青不說話,稍微有點抽泣。
  伍文定小聲:“還沒怎么看你哭過呢?”
  徐妃青不說話。
  伍文定話癆:“怎么樣?還覺得有情緒么?”
  徐妃青抽泣聲大一點了。
  “嘿……說話啊,你沒被打著吧?”伍文定覺得拉著手不太好,把她的手移到自己衣服上,徐妃青就拽著衣服,另一只手把二胡和盲棍提著,伍文定就干脆接過來自己拿,兜里掏一包紙巾給她拿著。
  好一陣徐妃青才放大哭腔:“錢……錢被搶了!……哇……!”后面干脆開始大哭。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1:43
第一百三十四章 活著
  伍文定才是哭笑不得:“至于嘛,你上次給公司拍照起碼也是兩千塊吧?這才多少?我都看見了,你在那邊街口最多也就收了一百五六!你就沒說把大票子給收起來?”不耐煩的拿紙巾給小女生擦淚,順便把她鼻子孔堵住,因為是真哭得稀里嘩啦,眼淚鼻涕的。
  徐妃青終于因為呼吸被堵住才止住了點哭,光抽抽:“大票子……都收起來了,師傅教過的,要留點零錢在碗里吸引別人給錢,搶了……搶了四十多!”估計是想起遠去的四十多塊巨款,眼淚又要開始飚。
  伍文定趕緊發問:“你自己兜里都有幾百塊吧?四十多,夠你買幾次菜的?”
  徐妃青給轉移了注意力,還是抽:“那……那不一樣,這是我自己找的……瞎子錢,那是你們可憐我,給我的錢。”
  伍文定無奈:“你這么說就沒良心了,給公司拍照,給公司拉曲,你還給米姐做飯做菜,這些都是要給你工資的啊。”
  徐妃青搖頭:“你們逗我開心,怕我不要才找的理由……”感情都明白啊?
  伍文定擺事實講道理:“那你說怎么辦?找不到同伴,沒人和你一起,單獨賣唱就是這個結果,別說是偶然的,你真要天天做這個,我保證你兩天遇見一次。”
  徐妃青搖頭:“我就是這個命!”
  伍文定有點頭暈:“你就打算這樣?”
  徐妃青終于不抽了:“就這樣,我想一個人這樣生活,走街賣唱,能過多久是多久……”
  伍文定質問:“你爸媽呢?他們含辛茹苦把你養大,你就打算這樣一走了之?”
  徐妃青又有要哭的架勢,伍文定不打算阻攔了:“說啊,你就只想你自己?”
  徐妃青狠狠的咬咬牙:“從小我就是他們的負擔,他們一直都因為我過得很苦,沒有了我,他們一定會好一點!”
  伍文定好想給她一巴掌:“放屁!你想過他們失去你有多傷心?不是因為疼愛你,你媽媽的頭發會白得那么快?你爸的腰背我看也有點問題,還堅持著去停車場看更,你以為是為什么?你腦子里就只有那些瞎子!”
  徐妃青頭腦混亂的發飆:“你看你們都是這樣的臉嘴,口口聲聲說盲人怎么怎么,其實心里還不是喊我們瞎子!”
  伍文定氣得笑:“瞎子盲人就是個書面語口頭語的區別,你鉆牛角尖!”
  徐妃青伸手搶自己的東西:“還給我,我就是要去鉆牛角尖!”
  伍文定忍不住伸手擰她耳朵:“你如果是個丑八怪還差不多,這個樣子怎么去跑江湖?懷璧其罪你懂不懂?”
  徐妃青很生氣:“我不懂!我不懂什么懷不懷的!”
  伍文定笑起來:“你就是個被你師父教壞了,父母寵壞了的傻子!”
  徐妃青發怒:“你才是傻子!!還我東西……”還伸腿踢伍文定!
  伍文定語氣平緩下來:“你知道你這么去賣藝的結果是什么嗎?”
  徐妃青想得浪漫:“大不了餓死在街頭!”
  伍文定看前面有個花臺,就自己帶著小女生過去:“坐下來說,我看你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徐妃青嘴硬:“坐下就坐下。”
  伍文定就著路燈看她臉上還有不少淚痕:“自己拿紙巾把眼淚擦了。”
  小女生鼓著嘴自己擦。
  伍文定開始嚇人:“今天的狀況如果我不去拉你,你覺得會怎么樣?”
  徐妃青揪著紙巾說:“大不了全部錢都給搶走!”
  伍文定輕聲說:“你站的那個夜總會門口,里面一瓶酒就四百多,你認為那個對你毛手毛腳的人是圖你那一百多?”
  徐妃青恨聲:“那還能怎么樣?殺了我?!”看來那個老師傅是真不知道徒弟還算長得美麗。
  伍文定說:“你知不知道有種壞人叫色狼!”
  徐妃青反應快:“你就是!三個老婆!”
  伍文定大窘:“我是說剛才那種人,圖的就是你。”
  徐妃青梗脖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能做什么?!”
  伍文定又覺得哭笑不得:“我看你是背說書背傻了,我給你推演一下!”
  徐妃青不示弱:“你才傻!”
  伍文定說:“那個男的有很多辦法對付你,最簡單的說拉扯那幾下衣服給你撕爛了,要你賠,于是就要求保安一起把你拉夜總會里面去……”
  徐妃青不說話。
  “然后別人以為你是他帶進去的,也不會多問,至于進了包間做什么都可以了,強行來也可以,你如果不從,隨便找杯水下點藥也可以,你就隨便別人擺布了……”想了想,伍文定還是覺得把話說重一點:“強奸算是輕的了,保安也可以來分一杯羹嘛,還有誰看見也可以來,至于你說的什么朗朗乾坤,你以為一個磕了藥在夜總會被**的女孩子會有人同情?良家女子誰會去那種地方?”
  徐妃青終于有點發抖了。
  “然后你以為這樣就完了?不會的,既然有了第一次就應該有第二次第三次,社會就是這樣的,陰暗的角落里永遠是陰暗的,讓你死都是輕松了你,得讓你幫他們找錢,把你身體每一部分都榨干,把你甩給某個媽媽桑,也就是妓女頭子,帶去當妓女,繼續幫他們找錢,或者你運氣好,有一技之長,可以讓你給他們表演?但是臺下的觀眾有看中你的也可以買你的身體……如果你不漂亮也無所謂,可以下零件去賣啊,你眼睛不好,腎總是好的吧?心臟也可以,肝,脊髓,可能最后就算你是瞎子還是要把你的眼角膜弄下來看是不是可以賣給別人用。你這樣消失了,誰都不會知道,因為你就是個流浪的可憐蟲,沒有任何關心你的人知道你發生了什么。”
  徐妃青無聲的哭起來。
  伍文定不放松:“你以為你媽媽一直陪著你是為什么?窺探你的人應該隨時都是有的,你以為你米姐沒有幫你擋住什么?學校還是一個相對干凈的地方,可是暗示學生上床的老師你以為沒有?你就活在你那個師傅給你描述的虛空的世界里,社會早就在你身邊了,只是你媽媽和周圍愛護你的人一直幫你撐著!你不學會自立自強,卻要任性的跑江湖,你以為很浪漫么!”
  小女生滑下去坐地上,把頭埋在曲起來的膝蓋里,嗚嗚的開始哭起來。
  伍文定做總結:“你是一個美麗聰明的女孩子,這就好像一塊寶石,卻隨手扔在街上,你不覺得誰都可以去窺視么?貪婪的人到處都是,你不但不保護自己,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把自己暴露在街上,放棄任何的保護,這就叫懷璧其罪,錯就在你自己了,是你不懂得保護你自己,引起別人的貪婪……”
  終于絮叨完畢,伍文定也不說話了,點一支煙,等小女生自己反省人生。
  過了好久,徐妃青才有了點聲音:“你救了我多少次?”有點少沙啞。
  伍文定想想:“三四次吧?我也覺得奇怪,我們在一塊的時間不多吧?要按照這個頻率,你早就死了多少次了。”
  徐妃青低聲:“我真的美麗么?”
  伍文定笑:“那天早上你偷偷跑出去在公園拉二胡,我遠處看著就在想假以時日就是個大美女呢。”
  徐妃青說:“我不知道,從小是有人說我長得好看,我認為是隨口說,安慰我這個瞎子的。”
  伍文定說:“嗯,這個事情是不好證明。”
  徐妃青說:“你說的那些是真的么?”
  伍文定點頭,又覺得她看不見:“是吧,這個如果你需要證明都可以做到的。”
  徐妃青扭頭:“怎么證明?”
  伍文定笑:“隨便找個夜總會,我們一起去,我說要哪個哪個女的來陪,就是談價錢的問題了。”
  徐妃青換個方向扭頭:“那你認為我應該怎么活下去?”
  伍文定想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生存的權利和方式,所以你之前做的所有我們都是支持你到處找找看看的,如果你父母知道了,也許你的媽媽還會陪著你到處賣藝,但是剛才那種情況,也許你的媽媽為了保護你也會被毒打被傷害,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回到相對正常一點的軌道上去。”頓一頓繼續“盲人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研究你的二胡技藝,幫我們公司當模特,開個茶樓展示你的歌聲,也許在茶樓會遇見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照顧著你一起生活下去。”
  徐妃青輕輕的把下巴放在膝蓋上:“那我就又成了另一個人的負擔……”
  伍文定否定:“那是因為你封閉了你自己的心理,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或許你為她失去什么都是可以的,包括生命,更別說盡心盡力的為她做什么了。”
  徐妃青低頭:“是這樣啊……”又不說話了。
  伍文定又抽支煙。
  好一會兒才聽見徐妃青幽幽的說:“那……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伍文定是真的當一下就倒在后面的花壇里了。
  爬起來看看時間都快12點了,再陪這傻姑娘開導心事,三位太后就要開導他了,一咬牙,伸手到徐妃青眼睛上一抹:“可不許告訴人怎么回事,也不許告訴別人你能看見了!不然我就讓你又看不見!”
  徐妃青眼前還是一個黑乎乎的世界,因為路燈也熄滅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1:44
第一百三十五章 滋味
  徐妃青再次渾身顫抖起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伍文定不耐煩,沒好氣:“你管我什么人,走了!待會我就要被她們罵了,記住啊,不許告訴別人,不然你就會又回到以前的樣子了!來!把棍子拿著,平時繼續裝你的瞎子!煩死人!”
  徐妃青可能是給嚇著了,接過東西,習慣性的在地上敲一敲,卻發現自己能看見棍子頭,又能看見遠處的燈光,忍不住還是伸手拉伍文定的衣襟,這種非正常的情況終于讓小女生覺得恐懼了。
  伍文定慌著回去交差,拔腿就走:“自己學會慢慢適應正常人的生活,但是我建議你好好掩飾你已經恢復了視力的事情,免得別人把你拉去做實驗檢查你是怎么回事。”
  徐妃青腳步緊緊跟著,小聲嘀咕:“要拉你去檢查才是真的……”可是話音里忍不住的喜悅“我……我真的想歡呼,可以嗎?”
  伍文定看看四周:“前面吧,這里還有居民樓呢,前面是公園邊了。”
  快走幾步,徐妃青實在忍不住了,跳起來摟住伍文定的脖子就在原地跳:“我真的能看見了,看見了……”
  伍文定沒別的想法,干脆背起她,還嚇唬:“眼睛剛好,不能有眼淚,不然有可能會回到以前的樣子!”
  徐妃青趴在他背上,把眼睛使勁睜大,似乎能夠抑制住那一股股喜悅的淚水,不停的說話企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伍哥,你怎么能讓我的眼睛變好的……那邊的燈光就是霓虹燈?這呢,這怪模怪樣的就是小汽車?我要去摸一下,原來鋼鐵是這樣!哦,這就是水泥?好難看!伍哥,那個女人算是美麗嗎?這個應該算是丑吧?”
  伍文定嘆口氣,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眼瞅著馬上要進賓館了,伍文定把小女生放下來,最后一次叮囑:“不要讓人看出來了,你的眼睛和我無關,是你自己突然好的,我建議你還是用原來的狀態去感受別人,你也算是可以偷偷觀察你周圍的人實際上對你怎么樣,直到有一天你覺得可以了,再宣布你眼睛好了,必要的時候可以找我幫你一起宣布,但是一切就要靠你自己了,現在你總覺得活下去有意義了吧?”
  徐妃青一個勁的點頭,不敢說話,使勁把臉繃緊,因為淚水總想迸發出來,怎么都壓抑不住。
  臺階再也不會磕腳,再也不用擔心門扇會回彈過來撞頭,再也不用任何時候都茫然無措的用棍子去試探方向和物體,可以看見那個戴著小白帽子的男孩子躬身為自己和伍哥打開大門,黑色,那應該叫黑色的大柜臺后的女人還算美麗吧?這是花盆,這就應該是綠色,伍哥穿的是灰色夾克,原來是這個樣子,電梯里面……
  回到房間,打開門,三個女孩站在一起,那個胸部最大的一定就是米姐,徐妃青一下子撲上去,嗚嗚嗚的就開始大哭起來,趕緊又拿張紙巾覆在眼睛上,希望不會有淚水。
  米瑪嚇一跳,趕緊抱著小女生安慰:“好了好了,我們又不怪你什么,回來就好了。明天回成都了,要不要回家去看看爸爸媽媽?”
  孫琴和陶雅玲就沒太注意有什么異常,好奇的問伍文定:“你把人家嚇哭了?”
  伍文定放下二胡:“不關我事啊,今天我陪哪位太后?”
  孫琴終于有點害羞:“滾!有小孩子呢!”
  陶雅玲呵呵笑:“好了好了,趕緊去洗洗,明天還要開車回杭州呢。”
  伍文定點頭,拿了件衣服去另一個房間洗澡,孫琴眼睛轱轆轉:“我去拿他的衣服回來裝包包……”馬上跑掉。
  陶雅玲變臉:“小浪蹄子,還真會挑機會!”
  米瑪好容易把徐妃青的哭聲平抑下來,拉著她去衛生間洗洗臉。
  陶子就干脆開始收拾行李,在這邊又買了不少土特產。明天她和伍文定就要去云南,今天就讓給孫琴好了。
  徐妃青站在洗手臺的大鏡子前,呆呆的看著里面那個自己,原來這就叫做美麗?米姐也很美麗,不過自己要瘦一些,原來這樣一比較自己的胸部比米姐小那么多?
  米瑪拿濕毛巾輕輕給她擦臉:“別想太多了,回去看看爸媽?要不要我陪你去?”
  徐妃青又想哭,轉身抱米瑪,她比米瑪要矮一些,干脆就把頭埋米瑪肩膀上,語無倫次:“米姐……我錯了,我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謝謝伍哥!”
  米瑪可能真找到點當媽的感覺:“乖啊,怎么會生你的氣?好了啊,洗澡不?我去幫你拿衣服?”
  徐妃青更是哭得稀里嘩啦:“我好想我爸媽啊……”
  米瑪干脆:“明天我們直接飛貴陽好了。”
  接著就打電話通知幫她們訂機票的酒店。
  這邊孫琴就熱烈得稀里嘩啦掛伍文定身上:“今天晚上要陪我!明天就又要分開了!”
  伍文定一想也是:“好,待會就不過去了。”
  孫琴喜滋滋:“一起洗澡!”
  伍文定巴不得,兩人在北京那啥以后,也嘗試過兩三次,孫琴是慢慢能體會到滋味了。
  等伍文定殷勤的幫她脫完衣服,孫琴又害羞起來:“有點怪怪的。”
  伍文定嘿嘿笑:“以前還不是經常幫你洗澡?”
  孫琴分析:“可能目的性不一樣。”
  伍文定詭笑:“確實是目的……性哦。”
  孫琴笑著拍他。
  伍文定打開水,試好溫度就幫孫琴仔仔細細的洗。
  孫琴讓他一身抹滿沐浴液,自己也嘗試著動手幫伍文定打整,關鍵部位也盡量認真。
  只是兩人抹來抹去就溫度上升了,伍文定干脆坐在浴缸邊上就抱著孫琴進入了。
  浴室里燈光挺亮,孫琴的身上很快有點緋紅的感覺,眼睛水水的,很能感受到狀態了,試著把胸部挺起來送到伍文定臉上。
  伍文定早就發現其實孫琴的胸部遠比米瑪要敏感得多,所以越發加油了。
  身上還有沐浴液,所以兩人抱著都滑膩膩的,伍文定忍不住就鼓動孫琴:“那……那電臀,可以用一下不?”
  孫琴終于明白過來,吃吃的笑:“慢……點……我試試……沒力氣啊。”就是,一身軟得跟啥一樣了。
  伍文定做埋怨狀:“早就給別人許諾了的,巴望了好久了……哼!那我用勁了啊。”說著真的加快了頻率。
  孫琴給顛簸起來,強忍著想叫的感覺,使勁抱緊伍文定,慢慢扭腰,還不熟練,滑出來兩次,終于掌握好角度和幅度,開始加快速度,托沐浴液的福,一會就開始快速擺動起來。
  伍文定樂得跟啥似的,支吾著說:“太,太舒服了……”
  結果孫琴自己堅持不住高潮了,摟著伍文定語無倫次的叫起來,身上也一陣顫抖……
  等她好容易平靜了一點,一張臉熱得發燙的在伍文定臉上磨,伍文定開始投桃報李的回報她,又讓她忍不住叫嚷起來,在衛生間不大的空間里還真是回蕩起來。
  最后伍文定把兩人洗完,抱著孫琴到床上的時候,孫琴才媚眼如絲的笑:“總算是舒爽了,怪不得啊……嘿嘿嘿。”
  伍文定得意:“只要你感覺舒坦了,包你滿意!”
  孫琴不看他,縮懷里小聲說:“等我休息一下,再來!榨干了再放你去云南!”
  伍文定嚇一跳。
  其實最后也沒榨多干,又電了一次小姑娘就累得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過死死摟緊了伍文定。
  伍文定是真覺著滿足得不行,也睡了。
  其實晚上徐妃青一直抱著米瑪不放手,干脆就米瑪和徐妃青睡一張床,陶雅玲又不想回去自己一個人睡,干脆就睡了另一張床,三個人聊天到很晚才呵欠連天的睡覺。
  第二天早上孫琴又和伍文定折騰一番才起床,看到陶子還是很不好意思,強行給自己打氣:“笑什么!晚上你就拉伍文定一起在云南了!”
  陶雅玲難得扮無辜:“我又沒說什么,看你氣色這么好,恭喜一下你嘛。”
  米瑪也沒好氣:“我看你才是忍都忍不住的喜色一直在眉毛邊笑,馬上去度蜜月了嘛,我懂……”
  伍文定把所有行李提上車,好容易抽空偷偷給米瑪說:“昨天晚上小姑娘賣藝差點出事,后來要死要活的,我急著回來就順手把她眼睛弄好了,你可注意了,小姑娘現在心態可混亂了。”
  米瑪伸直手指尖輕輕拍自己嘴:“怪不得昨天晚上一直摟著我哭,早叫你幫她了,你還說法多!起心思了?”
  伍文定撇嘴:“哪能那,實在是昨晚說煩了,以后可不能寵壞了。”
  米瑪點頭:“早這樣嘛,啥都解決了。”
  伍文定搖頭:“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好事。”
  米瑪寬心:“應該沒什么問題的。”
  等上了車,米瑪還是忍住沒說什么,打算等兩人一起上了回貴陽的飛機再算賬。
  孫琴坐在副駕駛又開始愁眉苦臉:“又是這樣!上次在北京也是!很不喜歡,每次都是我單獨回去,很煩,如果有什么帥哥找我搭訕,小心我跟人家走了。”
  伍文定伸手按按她的手:“我們過去幾天盡量早點回家。”確實比班級已經晚了幾天也還只剩下一周左右的寫生時間了。
  陶雅玲這個時候是能讓就讓,坐在后面也說:“我們過去看看,拍點照片就回家,說不定比你在北京呆的時間還短。”
  這么一想,孫琴才好點了:“我也不是那個意思,總之以后要盡量少單獨出去,還是一起比較好。”
  一上車就被米瑪擠在側壁上的徐妃青現在有閑心來觀察這個離自己很近的奇怪家庭了,每個人看上去的感覺和之前自己的印象慢慢融合,有很多參差,也很有趣。
  米瑪自己也嘮叨:“我還要回成都,等你們回去就提前打電話給我,我也回家去,現在是沒什么必要在成都了。”隱隱有所指。
  最先飛上天的是孫琴,剛剛嘗到滋味的小女孩在機場摟住伍文定狠狠親了幾口才依依不舍的走進登機口。
  米瑪自然點,親了下伍文定,又抱抱陶子,拉著徐妃青一起就走了,徐妃青還是轉身深深的給伍文定鞠了個躬。
  陶子等看不見人就軟綿綿的掛伍文定身上:“老公,我好高興……”聲音柔綿得纏繞伍文定的心。
  偶爾有注意到四個美女行為的旅客,驚訝得差點把下巴張掉!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1:45
第一百三十六章 返程
  等上了飛機坐到座位上,米瑪就把徐妃青推到側壁上審問:“伍哥都給我說了!”
  徐妃青怯生生的笑:“米姐……”開始有點學著撒嬌。
  米瑪嘰咕:“怪不得你昨天晚上都沒怎么睡覺!”
  徐妃青一直掛著笑:“怎么可能睡得著?要不是怕有傷害,我都不愿意閉眼睛。”
  米瑪哼:“傷什么害,這下心里沒什么疙瘩了?”
  徐妃青連忙搖頭:“沒有了,沒有了,只想回去看看爸媽。”
  米瑪不耐煩:“回頭去公司上班,別以為工資是白拿的,沒事給那邊客串做做模特,在辦公室當當秘書,你現在也不需要去賣藝什么的了。”既然不是瞎子,就不用在意什么語氣了,米瑪隨便起來真不是一般雷厲風行。
  徐妃青還是笑,是啊,怎么笑得夠?
  伍文定和陶子跟隨班級參加的寫生活動其實本意是參加西雙版納四月中旬的潑水節,可是因為之前的美術學院學生參加這個狂熱節日的時候總愛出點小狀況,所以現在一般都稍微錯開一點點時間。
  等伍文定和陶雅玲一路拖沓的從昆明趕到西雙版納追到班級時,都已經晚了快十天了,實在是兩人在昆明又磨蹭著甜蜜耽擱了兩天。
  伍文定臉皮厚,找到帶隊的水彩畫古老師嘿嘿笑:“這次服裝博覽會耽擱了點時間。”
  古老師是個接近四十多歲的女老師,也笑瞇瞇:“得了吧,本來之前還以為這次出來寫生可以偷懶,結果,你倒好,自己去參加服博會就算了,還把陶雅玲拖走,什么都我來做,班上也沒個什么干部?”
  伍文定撓頭:“實在對不起古老師您了……”
  古老師揮手:“算了吧,我算交差,剩下的事情都你們做,我不管了。”
  伍文定趕緊敬禮。
  陶雅玲很有點不好意思,好幾個女生都說他倆來的時候就跟一對出來旅游的夫妻似的,哪里有點學生干部的樣子?
  陶雅玲使勁反省才發現,是有點露餡,一來兩人在昆明鬼使神差的買了套情侶裝穿起來,二來確實沒有什么行李,伍文定背個相機,陶子拿個速寫本,也太敷衍了點。
  伍文定溜出來就去找馮雷一幫人,把張峰埋怨得不行,身為一個公司老板居然都不起點領導作用,好好分擔一下他和陶子工作。
  張峰連喊冤枉:“這段時間什么都是我在做的,古姐天天到處游山玩水,我才曉得以前都辛苦你了,你來了我也該輕松點了。”感情古姐得了便宜還賣乖?
  接下來幾天的寫生活動確實也輕松,四處看看東南亞風情和熱帶雨林,民族特色也很有看頭,唯獨陶雅玲在某一次開心的接近一頭大象時,被熱情的大象鼻子噴著鼻涕在她臉上狠狠的摸來抹去,陶子差點沒吐出來。伍文定笑得前俯后仰,趕緊拿瓶礦泉水上去給她洗臉,結果成了陶子的出氣筒。
  伍文定還是臉皮厚,仗著這個事情去找馴象人,要求要騎大象,人家收了二十塊錢,隨便他,陶雅玲才破涕為笑的歡喜著兩人騎在大象上到處給同學炫耀,其他人看了真的很搖頭,你們倆真是來度新婚蜜月還是來寫生啊?
  從上飛機開始,陶雅玲就是一口一個老公,越喊越順口,多過得幾天,越發的甜蜜。
  伍文定也越發珍惜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蠻殷勤的跑前跑后,唯恐服侍不周。
  陶雅玲有點不耐煩:“兩個人談戀愛又沒什么高下,你搞得這么羅嗦做什么?”
  伍文定嘿嘿不說話。
  陶雅玲明察秋毫:“我曉得,又是你那點莫名其妙的內疚心理吧?都這樣了,你還內疚個啥?”
  伍文定笑:“看你兩個人的時候就這么高興,是覺得有反差吧。”
  陶子表態:“反差個啥哦,我覺得這樣挺好。時時保持新鮮感和危機感,都不錯!”
  伍文定不敢問危機感從何而來。
  等寫生完畢,伍文定偷偷和陶雅玲商量怎么回去,按孫太后的指示,趕緊的,飛機回去別耽擱。但是按照責任和紀律,應該隨隊一起從昆明坐火車回去。
  陶雅玲批評了伍文定無組織無紀律的思想:“別想甩下我自己回去陪小妖精!乖乖的跟我走!”
  伍文定只好電話給孫琴描述百般困難,不過也就兩三天,孫琴主要還是撒嬌,但是要求不許通知米瑪,免得搶人,誰說不在乎了?
  米瑪才不管通知不通知,從貴陽回到成都就抽個時間安排一下工作,反正服飾公司所有人都在連軸轉,準備五月中下旬的經銷商大會,有些心急的經銷商已經來公司考察和交錢了。她就順口說自己考察重慶的項目,跑了,讓徐妃青沒事就去公司辦公室坐著,有事情給她打電話,代簽文件,不用白不用!只是公司的人就很奇怪,一瞎子坐在老總辦公室看文件,總是很奇怪的吧?
  不過這次徐妃青回去可把爸媽樂得眼淚直流,米瑪也贊成還是告訴她父母眼睛已經好了,就把功勞給了公司,說是公司送她去治好的,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各種感謝。
  孫琴聽見開門的聲音還以為是給她個驚喜,興沖沖跑出來看,結果是米瑪又提兩個大箱子回來了。
  孫琴扁著嘴還是去幫忙:“你每次都這么大箱,煩不煩?”
  米瑪振振有詞:“還有一兩個月就徹底搬過來了,我是得一次帶點東西,反正又不是搬家,就是自己的一點東西。”
  孫琴一拎:“這么重,還一點?”
  米瑪呵呵笑:“快完了,快完了,不過我的柜子是真不太夠放了。”
  孫琴發愁:“我也覺得不夠,亂七八糟的東西哪有那么多?”
  米瑪異想天開:“要不下次我們一起弄個超大的衣帽間?都把衣服放里面,搞得跟錦雅那服裝店似的?”
  孫琴鄙視:“那得多大多少衣服,你還做善事的呢……”
  米瑪有原則:“我做善事不意味著我就要過苦日子吧?錢都是正當得來的。”
  孫琴更鄙視:“正當得來?別以為我不知道!我都還跟老伍去盜過墓挖過寶!”
  米瑪嚇一跳:“那怎么叫盜墓?別亂說!”
  孫琴放下東西,順便就坐米瑪床上看她翻騰東西:“你也跟老伍去挖過?”
  米瑪忙活著點點頭:“在青城山。”
  孫琴關心的重點不在寶:“那你在青城山怎么把老伍給拿下的?”
  米瑪裝害羞:“你知道了?呵呵,還能怎么著?”
  孫琴又鄙視:“你就不能爽快點?”
  米瑪手不停:“你問這個做什么?”
  孫琴很鄙視:“動作很快嘛。”
  米瑪點頭:“他本來就值得我在一起。”
  孫琴懷疑:“老伍是不是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米瑪敷衍:“有什么不知道?你陪他長大七八年了,你還不知道怎么回事?”
  孫琴趕緊拉回主題:“你就這么決定嫁給他?”
  米瑪理所當然:“那時就決定了,不會改變的。”
  孫琴仿佛有點明白:“怪不得你動作這么快。”
  米瑪瞟她一眼:“這次你……和阿定合體了吧?”
  孫琴也被這個詞給驚住了:“你……你也太直接了吧?”
  米瑪輕描淡寫:“你叫我爽快點啊?是不是?”
  孫琴還是有點扛不住了,敷衍兩句就岔開話題:“我們倆在家,你做飯啊,我可什么都不會。”
  米瑪點頭:“只要你能吃下,我做就我做,一會陪我去買菜。”
  其實米瑪手藝還不錯,兩人坐在大桌子前一人一大盤什錦炒飯,孫琴吃得狼吞虎咽,這懶姑娘中午就沒出門吃飯,晚上打算再吃個蘋果糊弄過去,明天上課去學校再吃飯。
  米瑪看著她笑:“想起那年我們倆在成都那個咖啡廳吵架,時間還真是快。”
  孫琴抬頭看她一眼:“我們這么和諧是不是便宜了那家伙?”
  米瑪搖頭:“我們應該團結吧?才好支持他做事呢。”
  孫琴也搖頭:“我不這么看,我們不應該太和諧,不然他覺得太輕松就會變本加厲。”
  米瑪想想:“不會吧?這次去北京你也看見了,那么多女孩子,我也知道有人打他主意的,阿定還是沒有什么問題的。”
  孫琴嘿嘿笑:“反正不能讓他太舒坦,免得他有精力找別人。”
  米瑪也嘿嘿笑:“你可以榨干他吧,那就沒精力了……”
  孫琴還是敗下陣來:“吃飯呢,別說這個……”
  ……
  伍文定和陶雅玲還是隨著班級一起往回走,因為屬于學期中間,所以都是要求一起回學校。
  先從版納坐長途汽車回昆明,伍文定又習慣性的坐在最后面,陶雅玲也不坐前面了,笑瞇瞇的要擠在后面,兩人牽著手靠在一起,熱帶地區呢,也不知道怎么不怕熱。
  五百多公里,早上六點過的班車,估計得晚上才能到達。
  陶子依戀,拿手指在伍文定身上畫圈圈:“回家又得給她們分了。”
  伍文定還是同一招數:“我們經常出來嘛。”
  做領導的想得遠:“不好吧,經常這樣,別人就不開心了。”
  伍文定繼續無恥:“可能以后結婚時間長點以后就沒有這么粘乎了。”
  陶雅玲探討:“你覺得結婚后感情就會變淡?”
  伍文定搖頭:“不是變淡,是生活會讓熱烈的感情變得習慣,變成韻味,打個比方來說,熱戀就好像麻辣小面,婚后的生活就像我們圣誕節去吃的雞湯面,冷暖自知。”
  陶雅玲撇嘴:“我喜歡吃牛肉面!”
  一路嘰嘰咕咕,中午飯是在路邊一個一看就知道和司機串通的地方吃的,又貴又不好吃,態度還不好。
  同學們和二三十個乘客罵罵咧咧的上了車等了好久,司機才吃得心滿意足的過來準備開車。
  突然幾輛轎車就飛馳過來,急剎圍在大巴車周圍,一群人從車上跳下來,長短槍都端著,陣勢很有點嚇人。
  陶雅玲眼睛都瞪出來了:拍警匪片么?!!!
  伍文定拉住準備站起來的她,小聲:“拿的79式,都是警察,沒什么,估計是查毒品。”這是著名的粉路,幾乎每天都在上演這樣的事情。
  他自己站起來大聲招呼同學坐好:“都坐好,是警察辦案,別引起誤會了,別看稀奇,還有你,張文元,你把相機趕緊收起來,小心收繳你的,暴力機關啊!”
  說著前面就開始登車了,一個中年人上來正好聽見這句話:“暴力機關也是講道理的,你是領頭的?”
  伍文定就差迎上去發煙了,陶雅玲看他這個做派又想笑。
  伍文定點頭:“我們是美術學院來寫生的學生,座位從那里到那里,前面那兩位也是,其中那位女士是我們的帶隊老師,我是班長,我們的行李都在上面行李架,下面行李倉沒我們的東西。”還是站在最后一排原地沒有動,免得無意的走動引發什么事情,眼睛其實在反復看那些游客。古姐連忙舉手把自己摘出來。
  一般來說,本地人做騾子送貨的其實不多,幾乎沒有,都是外地人來做這個最危險卻收益最低的環節。
  那個中年人背后呼啦啦的涌上來幾個拿槍的,就站在大巴司機旁邊,司機估計也見怪不怪,還點煙,回頭看著座艙。
  中年人點點頭:“那就好說,我們也是例行檢查,請各位配合……”
  背后擠過兩個穿著防彈衣的人開始挨個看人,也沒帶個照片什么的,不知道憑什么找人。
  伍文定還是相信同學們沒有誰會去沾這個,而且每天開會他都會提醒這個事情,連紀念品都不太敢買。
  最后他鎖定的是一個中年北方男人,看來很平常,但現在明顯有點緊張,心跳很快。
  那人坐在客車的中段,后面都是同學。很多人對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好奇和興奮,坐著不敢動,就使勁伸著頭看,于是雙手都基本是把在前面的椅背上,這個人卻勉強看前方,手在下面看不見。
  伍文定怕有什么狀況,不由得輕輕往前走幾步,嘴上說:“都坐好啊,聽政府的話”
  注意著整體情況的中年人一直盯著這個特別配合的年輕人,順著他的目光也看見了那個北方男人,回頭一下,又兩個穿著防彈衣的擠過來,越過之前兩個不持槍的,將手里的手槍和沖鋒槍平端,隨時可能擊發。
  伍文定把自己的手端起來掌心向外示意給警察看,就站在最前面同學座位過道旁不動了,看著右邊前兩排的那個北方男人。逮人不管他的事,他只在意同學的安全。
  兩個持槍的有意無意的兩邊看,走近那個北方男人的座位才突然轉身,一起用槍指住那個男人:“雙頭抱頭!站到座位上!”聲音大得跟炸雷似的,看來平時有練過。
  看起來圓滿完成任務了,還有人鼓掌。
  伍文定卻突然發現左邊前一排靠窗的一個瘦猴分段的在吐氣,感覺就是長長的松一口氣卻抑制住自己一點一點透出來。
  這里比較近,而且幾乎所有人包括那個瘦猴的注意力都在看那個北方人。伍文定輕輕挪動的腳步沒人注意到,也許除了陶子和那個中年人。
  北方人白著臉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抱著頭,豆大的汗珠開始不停的滲出來,伍文定瞟一眼,卻死死盯住那個也沒有把手搭在椅背上的瘦猴。
  中年人注意到了伍文定的舉動,卻沒辦法通知其他人做什么,因為那四個防彈衣死死的堵住了過道,就算喊最前面拿沖鋒槍的轉身也還有兩米的距離,天知道他座位下的手里拿的什么?礦泉水抑或是**?最常見是手槍……
  這種不太常見,一個死騾子一個押運的,又或者不是押運而是一個真帶貨的,這個老手帶的一般就是大數目了,死騾子不過是跑出來吸引注意力的。
  伍文定看見瘦猴左手搭上了椅背,右手卻伸進腰里……
  伍文定不由得也祈禱這是個真騾子的,祈禱這位真不愿意暴露自己,只是下意識的防備而不是準備暴起,祈禱他腰里真的是把手槍而不是炸藥。
  那邊白臉男子哆嗦著已經被銬住,嘴里念叨著:“我有罪,我有罪,請求政府寬大,請求政府寬大……”
  中年人看出來伍文定刻意擺出的焦慮表情,大聲說:“好了!收隊,任務完成!”自己就帶頭轉身下車了。看來是準備下一步操作了,反正臉面都記住了,跑不掉,只要下車就可以抓捕。
  伍文定看見那瘦猴的右手確實放松了,輕輕滑出來,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好死不死的那個拿沖鋒槍的在戰友把白臉男押走后,習慣性轉過身來掃視一番周圍的座位,不得不說這些常年摔打在第一線的衛士眼力真的很不一般,跳過伍文定,一下就鎖定在瘦猴身上,順手就用槍指著他……
  還沒說話,瘦猴的右手就又伸向腰間,都被沖鋒槍對著了還敢掏的就不是槍了,伍文定雙手一撐椅背左腳就越過坐在過道邊的乘客,一下踹在瘦猴的頭上,嘭的一聲撞碎玻璃,昏死過去。
  沖鋒槍手也給嚇一跳。伍文定趕緊喊:“他腰里有東西!都不要動!”周圍幾個人蹦起來的人才勉強坐下去。
  沖鋒槍手把槍一背,讓坐外面的人到后面去,自己靠過去撩起瘦猴的衣服一看:兩顆美制手雷!只要抽掉拉環就會彈開手柄爆炸,兩只拉環已經用膠帶纏在一起!
  這位的汗立馬就下來了,自己下意識的一個動作差點就報銷了自己,也報銷了這一整輛車的人,兩顆MK2手雷不到100克的高爆炸藥帶來的是數百破片,陣仗不會太大,但是瞬間車上的人都得千瘡百孔,估計車下自己的領導都得受點重傷……
  不過手雷拆卸倒簡單,只要不抽拉環,安全得很,趕緊一把扯下纏在一起的手雷遞給伍文定,反手摸出銬子把這人來個大背,右手從肩膀上翻下去銬在左手一起,才算是松了一口氣,轉過身對伍文定點點頭:“謝謝了啊……”救命呢,都不請吃個飯?
  伍文定也給嚇一跳,捧著兩個燙手山芋還給他:“還是您拿著吧!”
  這位接過來,想想,還是趕緊拿下去:“您幫我摁住他,我叫人上來拉。”
  那邊拿手槍的和另兩個防彈衣剛走到門口,聽見動靜趕緊回來兩個,擠過來一看,也嚇得不輕,連說運氣好,砸開已經破碎的窗戶,把昏死過去的瘦猴扔出去。
  車上轟的一聲就喧鬧起來。
  一個多小時以后,鄭重感謝后的緝毒隊帶著搜到的東西和兩個人,記下伍文定的姓名和身份證號離開了。
  伍文定還笑著問司機:“這玻璃不會要我賠吧?”
  司機千恩萬謝:“不用不用!報銷了一車人就不是這塊玻璃的事兒了……”
  還是有很多人鼓掌表示感謝。
  陶雅玲等伍文定回來坐下,才死死摟住不出聲。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1:46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分開
 等在昆明上了火車,同學們還在嘰嘰喳喳的議論長途車上的事情。
  伍文定就淡化事情和張峰幾人討論工作上的事情。
  張峰倒是念叨,出來前就積壓了一些效果圖要做,這次回去得忙瘋。
  伍文定拍肩膀:“要勞逸結合嘛……”
  張峰瞧不起:“你倒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馮雷也跟上:“你有秘書處理這些事情吧?我們可是什么都得自己做。”
  伍文定點頭:“你們也應該找兩個文員了,一來可以坐辦公室接電話,二來處理一些日常雜務,你們也可以提高效率。”
  張峰點頭:“之前有說招的……”
  馮雷爆料:“朱青青不允許!說她有空就去當文員做事,怎么可能?叫她去幫忙買個盒飯就打我一頓!”
  伍文定出餿主意:“回頭我幫你們找兩個,就說是集團派下去的。”
  張峰馮雷大樂,要求一定要S點的,黑絲的……要求多多。
  陶雅玲在車廂里走走點點人數過來,把張峰攆開:“好了,朱青青在找你了,馮雷你也是,回自己座位上去,別老是打牌,有空也畫畫速寫什么的。”
  所有人都撇嘴散開,就留下伍文定,陶雅玲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笑瞇瞇的坐下來:“你要不要又在行李架上去擺個床鋪?”伸手就摟住伍文定的手臂,從長途車上下來,她就基本上沒有把伍文定離過手,也不和伍文定討論剛剛發生過的事情。
  伍文定皺眉:“擺不下雙人床啊……”
  陶子就掐。
  伍文定說:“晚上要過夜,我還是偷偷在臥鋪車廂訂了一格六個床位,你喊幾個女生一起過去休息。”
  陶雅玲嬌媚的白他一眼:“就你事兒多。”其實女生熬夜倒不怕,主要是一起熬完以后早上的形象實在是不敢恭維。
  其實這段乘客也不算太多,五一長假的高峰剛過,座位都沒坐滿,所以如果走幾個女生,基本上男生們也可以在座位上睡覺了。
  不過晚上陶雅玲看看情況,就安排了女生過去睡覺,自己還是和伍文定在一起,反正都可以讓伍文定給她當枕頭,何必要分開呢。
  伍文定笑著拿自己的外套給她當被單蓋住,自己坐在走道邊,讓陶子臉朝自己枕著大腿入睡,因為陶子穿的裙子。
  不過半夜又有事,經過貴州一個站的時候正是凌晨三四點的樣子,兩三個賊眉賊眼的小偷就上來了,看見趴在小桌子上睡覺,靠著椅背打盹的就偷偷搜腰包,行李架上如果有合適的包,就干脆一包拎上。
  伍文定本來就算是在養神,沒怎么睡,看見上來就扔書叫醒了幾個人,讓他們把同學都喊醒,饒有興致的看小偷上班。
  有些被驚醒的乘客也不敢說話,直到有個小偷看見這邊一幫學生看著,還罵罵咧咧的在一個打工仔身上下手的時候,伍文定確實有點忍不住,拿瓶礦泉水就砸在他臉上,低聲喊:“滾!”
  結果兩三個人就退出去了,有些人又開始睡覺,還是有好奇的來問:“會不會叫人來?”
  伍文定點頭:“可能會,如果有什么,你們招呼著人往另一邊集中,我來對付。”
  陶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怎么了?”
  伍文定幫她把頭發挑開:“沒事……繼續睡覺哦。”
  陶子就把頭埋深一點,繼續睡覺。
  結果小偷們真集中過來了,七八個,還拿報紙裹著什么給自己壯膽,氣勢洶洶的從車廂接頭處過來。
  伍文定站起來一把抱起陶雅玲放到另一邊的座位上,喊醒幾個男生注意點,自己就轉身迎上去。
  多簡單,對于這種流竄犯伍文定一直沒什么好感,下手也不輕,直接出拳打面部或者腰部放翻在地上,有一個剛來得及揮動報紙就讓他從側面一格擋,報紙里的西瓜刀折彎了掉在地上。
  基本上是一拳一個,腿都沒用,就把一群人放倒在過道里,伍文定蹲下去,對著其中一個看起來好像是頭目的說:“做什么不好,做這個,真不劃算!就呆在這,到站了再下去,回去好好養傷,別太折騰,小心殘廢。”
  過道兩邊的乘客跟看電影似的,紛紛跳在椅子上看熱鬧,車廂里面才喧嘩起來。
  陶雅玲揉著眼睛起來,發現自己枕著的是個包包,其他同學都圍著看另一邊,心里就一咯噔,趕緊過去:“怎么了怎么了?”
  朱青青也沒過去臥鋪睡覺,很興奮的說:“你老公又見義勇為了!”還伸手拉她站座椅上去。
  探頭看見一溜人躺過道上,自家老公還蹲在那和人嘰嘰咕咕,就奇怪:“和別人廢話什么呢?”
  朱青青興奮:“你老公可真能打,你說,大一我們寫生那次他送那么多東西給小偷,是不是因為他打不過拿槍的?可那拿手雷的他怎么不怕?”
  陶雅玲看著心里石頭落地,隨口說:“這次可能他有把握不傷害同學吧……”
  另外一個女生也描述武打片過程:“陶班,你們以后可別吵架,小心他把你打上天哦……”
  陶雅玲怎么也要賣弄一下:“打我?都是我……打他的!”差點說成我們了。
  伍文定自己下手還是有分寸,所以站起來跨過去,挨個提溜到車廂門旁邊,自己就順勢蹲那抽煙,還給看他的小偷也甩煙過去,不方便點煙的他還幫忙點。
  他自個美美的吐一口煙說:“真的很不值得,你說你們搞點什么不好?”
  有個膽子大點的畏畏縮縮:“我們那里真的很窮啊。”
  伍文定提高點聲音:“放屁!窮就是你可以去搶劫別人的理由了?窮也可以出去打工!你們倒是想得好,專門上回川渝的車,搶的都是打工回去的人。”
  還有人爭辯:“我們是偷……”
  伍文定氣得笑:“喲呵?敢情你也知道偷和搶劫不一樣?你知不知道,政府隨時可以搞運動,公安隨時可以安排一票人來車廂里面等著抓你們?說你是搶劫就是搶劫,判你十五年不算多吧?”
  有人低頭:“我哥判了十五年……”
  伍文定稍微客氣點:“我也不指望就這么說說你們就改邪歸正,只是提醒你們,也許下次掉誰手里邊后悔的時候,會想起我曾經給你們過一次機會沒有珍惜。”
  沒人說話了。
  伍文定彈彈煙灰:“做點什么不好?如果去大城市幫人扛包辛苦了點,那就學門手藝,木工,泥水,磚瓦,什么都可以,憑什么可以不勞而獲?想想你們跑路的那些人,是不是躲在外面做正事做得好好的?既然犯事以后都可以這么過,為什么不一開始就這樣過?”
  然后就啥也不說了,只看見車廂頭幾個煙頭一亮一亮的,后來還有人給伍文定發煙。
  伍文定看要到站才說:“如果想自己做點什么的,最好別和其他人聯系了,免得別人遭了把你牽出來!”
  乘務員很奇怪的看著這些人,小心的跨過來不耐煩:“讓開點讓開點,開門呢!”
  一幫人才一瘸一拐的下了車。
  伍文定彈掉煙頭,嘆口氣,轉身回車廂,就看見陶雅玲靠在車廂頭柔柔的看著他。
  伍文定點點頭:“也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人。”
  陶雅玲也點頭:“我好像能理解點你說的意思……”
  伍文定笑:“不再去睡會?要不要洗臉?”
  陶雅玲還在思考:“為什么不介紹他們搞什么創業,或者去集團那邊打工?”
  伍文定搖頭:“做自己能做到的范圍,做好自己已經在做的,就算是對已經在幫助的人負責了。”換個嬉皮笑臉的表情:“我們是一高品位基金會,面向高學歷的……”
  陶雅玲翻白眼:“又貧……我去洗臉,幾點了?”
  伍文定看看時間:“還有兩個小時天亮。”
  陶雅玲笑笑走開了。
  到了火車站就是孫琴和米瑪開衛士來接了。
  米瑪大度:“我開車,陶子休息一下,你倆后面。”伍文定把幾個包扔后面,主要是在昆明還是買了不少水果。
  結果陶雅玲看伍文定坐后面,孫琴跳他身上賴著不下來,自己也翻到后面另一邊側身坐下,不說話,就看著伍文定和孫琴。
  孫琴很不習慣在情敵的注視下發膩:“陶子!沒你這樣的啊!小心下次我跑你屋里看啊!”
  米瑪吃吃的在前面笑:“前面好空哦!”
  陶雅玲過了一會才回話:“我們差點就回不來了……”
  伍文定想阻止她說,又想想她說出來可能會釋放點情緒,就沒出聲。
  孫琴冷笑:“你們準備私奔偷越國境?”
  陶子不理會諷刺:“路上我們遇見販毒的,兩顆手雷,如果炸了,我們倆就死在云南了。”
  嘎吱——一下,米瑪剎住車,跪在座位上轉過來,驚魂未定的看著伍文定,張張嘴沒說話,看了好幾眼,才轉身回去開車,輕輕說:“回來就沒事了,不會有事的……”
  孫琴嚇傻了,沒出聲,只是抬頭看著伍文定,開始一直撒嬌埋他懷里呢,真難為她那么高了。
  伍文定看孫琴小嘴一癟一癟有要哭起來的征兆,眼淚已經從眼角浸出來,趕緊掏紙巾擦:“沒那么嚇人,就一販毒的被發現了,還沒做什么就讓我踢昏了。”您倒說得輕松。
  陶雅玲繼續釋放自己憋了兩天的情緒:“真的只能說是運氣好,警察查車,他當時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靠過去了,后來警察說了,那個毒販真的是打算掏手雷同歸于盡的,如果不是老公動手的話,肯定一車人就死定了。”可能真是這些天喊慣了,順口就稱呼上了,這兩位聽見了,還是很敏感,米瑪在后視鏡看,孫琴掉頭看。
  陶雅玲注意到了,接過伍文定給過來的紙巾,擦擦自己一點點眼淚:“我就喊老公了,以后也喊,當時我就想了,死都差點一起死了,現在的日子都是賺的,我才不怕什么了!什么都別想分開我和他!”
  到后面都有點吼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1:47
第一百三十八章 側耳根
 伍文定咋舌:“沒這么悲壯吧,好好的感情……”
  孫琴給分散了注意力:“怎么能讓你們遇上這種事?”還有點羨慕?!
  米瑪調整得最快:“沒事沒事,阿定在,肯定沒事的。”車倒是加油開飛快,想早點回家了。
  陶雅玲好像吼出來就好很多,繼續爆行程:“昨晚火車上來一撥小偷,最后是老公趕下車的!”
  米瑪驚訝:“這也遇上了?”看來回家要多念幾遍經。
  陶雅玲還繼續:“九五年我們去黔東南寫生,也是我惹了小偷,后來拿槍拿刀要砍我手指,也是老公幫我擋住的……”現在終于可以把這事拿出來說道了。
  孫琴完全給轉移了話題:“你就是從那時盯上他的?”
  陶子挺胸有底氣:“就是!”
  米瑪總結:“看來你們以后出去寫生一定要多注意了,去大城市好,上次去北京就沒什么事。”
  陶雅玲頭一揚正要說怎么沒事,一想自己私事,還是沒說就笑起來,終于平靜了。
  伍文定看終于安靜了才說:“真沒多大的事情,還是以前說的,每天其實在身邊都有很多事情都會瞬間發生意想不到的變化,喜劇變悲劇,悲劇變喜劇都可能,所以多注意點安全,特別是米瑪,你開車實在是我們中間最快的……”開始嘮嘮叨叨。米瑪在前面一個勁的哦哦哦,實際上都在撇嘴。
  到家以后,放下包,陶子主動和孫琴、米瑪抱抱:“把老公給你們,我去洗澡休息了,昨晚火車上就沒睡好。”
  孫琴還不領情:“叫你們坐飛機回來,自己要去耽擱!”
  米瑪不說話,樂滋滋的抱著伍文定:“你要不要也去睡一會?”眼光柔柔的傳達訊息。
  孫琴吼:“一回來就發那啥了?”
  米瑪算盤響起來:“車上已經給你親熱過了,現在該我了!”
  孫琴氣得笑:“原來一開始就算計我了?!”
  陶雅玲回房間拿了換洗衣服去衛生間,聽見了笑得直打跌。
  回家真好……
  其實最后米瑪還是讓孫琴了,因為小算盤又打過了,過幾天伍文定又要和她一起去成都開經銷商大會,哼哼,還不是老娘一個人的!
  第二天伍文定去系上回報寫生的事情,結果一到,楊主任就笑開了花:“不錯不錯!”
  伍文定心想古姐沒這么八卦吧?帶點試探的表情問楊主任。
  楊主任笑著從桌子上拉過一張傳真件:“事情鬧得有點大,那邊市級公安局匯報到省公安廳,省公安廳把感謝信和嘉獎令發到我們市高教委,高教委又把東西傳到院里,院里才發給我們,一天時間……”是挺快的,擱平時不可能。
  伍文定又做個憨厚樣:“這是我應該做的,感謝系上的領導和老師對我的培養……”
  楊主任比看見傳真件還笑得歡:“裝,你就繼續裝!哈哈哈哈,你看我多有眼光?我們的學生會主席,我們的學生干部,在這種關鍵時刻?哈哈……”
  伍文定笑著伸手捻拇指和食指:“獎勵有多少?”
  楊主任更止不住笑:“哪有你這樣的?精神嘉獎為主,物質為輔嘛!”
  伍文定泄氣,坐回去:“原來是空了吹哦……”
  楊主任好一陣才笑夠,喝點水:“好了好了,你也不是奔著錢的,我還是表揚你,確實做得好,一班人雖然不是你帶出去,都完整的帶回來了,我代表系上也謝謝你。”那是,如果一班人炸死在云南,她這系主任估計也是落不著好的,幾十個學生家長的唾沫都得濺一身。
  伍文定又放光:“系上和學院總可以嘉獎點什么吧?”
  楊主任又想笑,拍桌子:“別逗我笑!好了,就這樣了,回頭可能會讓你參加什么事跡巡講團,自己準備點稿子,別丟人啊!走走走,別在這搗亂了……”
  伍文定是真發愣了:“別啊……楊主任……別讓我去搞那種東西啊,我不得給全院的人笑死啊……”美院什么時候出過這種正氣凜然的巡講團成員?真要笑死人,當然上面笑得和下面笑得不一樣。
  楊主任不耐煩:“去去去,別煩我,這事還由不得你了!誰叫你要去拆炸彈的!”傳真上說的不算很詳細,既然有炸彈,是伍文定制止的,所有人現在都簡稱伍文定是拆炸彈的。
  伍文定是真失落:“唉……怎么就讓我攤上這種事呢……到時候我缺席,您可別怪我!”
  楊主任似笑非笑的又拍桌子:“你敢!那你信不信院長不給你在畢業證上簽字?”
  伍文定只好落荒而逃。
  上層領導和老師們提前一天就知道美院出了個拆炸彈的,昨天班上同學回來以后更是到處八卦,現在逢人就拍伍文定肩膀:“你還會拆炸彈啊?剪紅的還是綠的?”
  伍文定那叫一個憋屈!
  只好打電話給孫琴說自己先回家了,下午放學的時候她們把車開回去,孫琴估計那邊也在笑,嗯嗯嗯的說不出話來。
  給教室里的陶子說了一聲,自己就溜了,出來坐上公交車才覺得輕松一點,結果上來兩個裝飾設計專業的學妹看見他也偷偷指指點點。
  真煩!
  回到家看見米瑪坐在大桌子前才心情大好。
  米瑪穿的寬松睡衣,白底小碎花的,打個赤腳,梳兩個馬尾辮,盤腿在椅子上看文件,碩大的桌子上都是各種傳真件,現在家里也裝了傳真機,一箱傳真紙都用不了多久。
  米瑪看見他進門,伸手要親,伍文定笑呵呵的完成:“什么文件?”
  米瑪還要抱:“基金會的,今年的申請估計就有點多了,現在上報都要做兩個整版了,還密密麻麻的。”
  伍文定干脆把她抱起來,自己坐下:“小點就小點,多打幾個整版又可以交十幾個人的學費了。”
  米瑪白眼送他:“從去年第二次刊登已經入學的名單開始,報社就主動要求免費了!”
  伍文定驚訝:“有這么好?無奸不商吧?”
  米瑪更白眼:“你才是商人好不好?人家覺得是善事,而且我們集團和基金會服飾公司每年在主要報紙上的廣告費那么多。”
  伍文定點頭:“怪不得,原來就算是贈品吧。”
  米瑪難得的批評他:“你怎么老把別人想得這么陰暗?”
  伍文定也難得的聳聳肩:“老和尚不這么想?”
  米瑪笑起來:“你才不是老和尚!”
  伍文定皺眉:“那我是誰?”
  米瑪掛他脖子上柔聲:“你是我的膽小鬼……”
  伍文定大樂:“就那么點糗事,你還記在心里不忘了。”
  米瑪笑得高興,轉身整理傳真件:“怎么可能忘記。”
  其實米瑪個子也不小,身材又屬于比孫琴豐腴一點的,伍文定抱在懷里真覺得挺舒服,米瑪覺得也舒坦,就扭來扭去,兩個人加起來重量也不輕,不是特別選擇的電腦轉椅終于沒能支撐住,呯的一聲,支撐桿斷掉了,伍文定反應快,把米瑪使勁往懷里一緊,自己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兩人愣了一下,還開始嘻嘻哈哈的笑起來,伍文定先推米瑪起來,攬過桌子上的傳真文件,兩人又到沙發上去膩著辦公了。
  下午,孫琴和陶雅玲回來在樓下就看見摔成幾截的椅子,孫琴驚奇:“他們倆在家打架?”
  陶子淡定:“不會吧,多半是老伍給米瑪演示功夫?”
  孫琴嘿嘿笑:“總不會是在椅子上那啥壓垮了吧?”還真沾點邊了。
  陶雅玲想想也嘿嘿笑,不反駁。
  開門就看見伍文定在廚房里忙活。
  孫琴問坐在沙發上的米瑪:“樓下椅子怎么回事?”
  米瑪也吃吃笑:“我們一起坐上面玩,把陶子她老公屁股摔了個八瓣。”這是她們之間現在稱呼伍文定的新喊法,就類似孩子他爸一樣。
  孫琴在意的是怎么玩。
  陶子去換了身家居服就進廚房幫忙,她也聽說系上要伍文定去當英雄了,正笑話他。
  伍文定悻悻然:“能讓你去這個巡講團就完美了。”
  陶雅玲現在也不忌諱這種事情了:“我可沒有你那么一腳,我當時穿的裙子呢。”
  伍文定色兮兮的討打:“嗯,那裙子可好看,就是裙擺有點敞,踢起來有點走光。”
  陶雅玲沒好氣的拿鍋鏟把打他:“你就知道琢磨這些!”
  伍文定笑著擇菜:“你還是去休息一下,我今天做點江浙口味,我買了魚。”
  陶子在水槽里翻翻:“這么大一條,估計肉是沒那么嫩,做不出那個口味來。”
  伍文定有志氣:“看我臨場發揮了!”
  最后吃飯的時候,反映還不錯,都挺喜歡,不過伍文定坐得挺遠,因為今天破天荒的多了一道孫琴做的菜-涼拌折耳根。
  折耳根就是魚腥草,可以入藥,川渝一帶卻很多人都喜歡用這個來做涼菜,不進開水燙,洗干凈以后拌上作料就可以了,孫琴、陶雅玲都挺喜歡吃,平時很少買,今天放學經過小區門口看見有人在賣。
  米瑪是沒吃過,好奇的挾了一片來嘗嘗,也不難吃,也說不上好喜歡,伍文定就是絕對不能吃,連聞都不能聞,遠遠的坐著,伸長手挾別的菜吃。
  其實不能吃折耳根的人也不少,但是怕到這個地步的也少見,米瑪覺得很好玩,就挾了點在伍文定面前揮揮,伍文定真的有閉過氣的感覺。
  孫琴樂得不行,吃兩口,還過去對著伍文定呵氣,伍文定發怒:“吃完了漱口刷牙,不然小心我不上床!”
  陶雅玲咬筷子頭回味涼菜:“不上就不上,誰稀罕!這么好吃,你怎么回事?”
  伍文定苦著個臉躲避孫琴的毒氣攻擊:“我怎么知道,我從小就不能聞這個。”
  米瑪關心:“會不會有什么病?”
  孫琴樂得呵呵笑:“肯定有!”
  伍文定反擊:“你才有!小心明天我去買一包臭豆腐在家里炸!”
  孫琴叉腰得意:“你記錯了!我不怕臭豆腐……上次想吐的是米瑪!”
  伍文定想想也對,只好求饒:“孫大圣!您就饒了小的,待會真的去漱口好不好?有口氣呢……”
  孫琴也覺得好像太那啥了一點,紅了一下臉坐回去:“陶子,我們來把這盤菜分而食之!”
  陶雅玲響應:“喲?您還會掉古文啊……我要葉子,我不喜歡吃梗……”
  伍文定現在聽著都覺得想暈倒。
mk2257 發表於 2011-9-11 11:48
第一百三十九章 看
 陶雅玲和伍文定寫生回來以后的課程是國畫,不是張成來上,是個白胡子老頭,眾人都稱鐘伯伯。
  鐘伯伯耳朵不太好,所以自己說話聲音有點大,教的又是極其細致的工筆畫,所以上課的時候,教室里面的氣氛就很詭異,挺文靜的一課程,老聽見他很大的聲音:“你……這不對!……要暈染……要勾邊……”
  伍文定和這種老頭子沒什么交情,就只好乖乖的也來上課,不然那大聲音得逮住他說好久。
  陶子很歡喜,早早就把兩人的繪畫臺弄一塊,晚上喜滋滋的就把國畫顏料,各種毛筆什么的準備好,看得米瑪和孫琴都有點羨慕。
  伍文定有主意:“晚上我們全家都去上晚自習嘛。”本來也是,晚上同學們基本都在自己的畫室畫畫,一般都懶得去教室畫,就沒什么人,何況鑰匙都在兩個班長手里,雖然伍文定一貫都不用鑰匙。
  伍文定臨的是唐代畫家閻立本的名作《步輦圖》中間節選的一小段,偷懶,就兩個侍女,陶雅玲還是一貫的挑戰難度,臨的是同一幅畫的另外一部分,兩個外籍人士,復雜得多。
  米瑪坐在教室里,看著伍文定熟練的把繃好的絹用茶漬染黃做舊,很好奇:“這不是就可以冒充古畫?”
  伍文定點頭:“有些低劣點做假畫的是這么做的。”
  陶子也看得認真:“你就會搞這些歪門邪道……”理論上這種臨摹課程重點是學習技法,臨摹筆法和古畫色彩感,伍文定卻說要畫古畫就要搞得最后象古畫,說不定找個外國人還可以賣個高價,所以就興致勃勃的做假。
  孫琴在另外一張桌子上畫自己的作業,鄙視:“你就畫了兩個侍女,還能賣給誰?我看你也沒工夫畫整張吧?”
  伍文定一下才醒悟過來:“對啊……”
  米瑪坐邊上笑瞇瞇的出主意:“可以把畫邊都撕毛碎,然后說是殘片……”廟子里就很多這樣的唐卡。
  伍文定伸大拇指:“好辦法!”
  陶雅玲回去畫自己的:“你們兩個心術不正的家伙自己玩。”
  米瑪自己發愣:“我以前不這樣的啊……”
  孫琴用馬克筆畫服裝設計稿,得畫三十張,挺煩:“伍文定!你什么時候去服飾公司,找張熏把她們的設計稿給我收集一籮筐回來,有事沒事就要畫這個手繪稿,累死人!”
  伍文定更沒底線:“你干脆每次有作業就給米瑪發傳真,她就說是我的要求,讓他們畫好不許簽名發函件寄回來你去交就是了。”
  孫琴眼睛發亮:“這才是好辦法!”
  米瑪不配合:“再過一兩個月我就搬回家了,沒我事~發傳真叫小青去找張熏。”
  陶雅玲把兩支毛筆呈十字交叉在手里畫畫,口中開小差:“小青情緒穩定沒?”
  米瑪瞟一眼伍文定:“沒事了,現在我叫她沒事就去我和阿定的辦公室坐班,也算是分散下注意力。”
  孫琴奇怪:“她又看不見,能做什么?”
  米瑪敷衍:“又不是多大個事,就坐那聽聽轉頭匯報給我,我授權她幫我簽簽字。”
  陶雅玲嘆氣:“你們倆做公司的事情也真兒戲。”
  伍文定正勾釘頭鼠尾描呢,順口說:“公司的事哪有家里事大?”
  米瑪嘟嘴不愿意附和:“等我過來,就把這邊辦公室擴大!”
  孫琴吃吃笑:“說了還要分點給我做個工作室的……”
  陶雅玲只好再嘆氣。
  ……
  徐妃青沒有嘆氣。
  她正在電影院看電影,現在每天晚上吃完晚飯,她就自己跑到電影院看一部電影,就因為從來都沒看過。
  米瑪還是沒忍住給她炫耀,伍文定就是嚇唬她的,她的眼睛怎么都不會再瞎了,除非伍文定給她弄瞎。
  所以她現在是一個勁的到處看東西,還專門給自己置了套衣服,回家就換上把頭發卷起來戴個帽子和墨鏡就出門,到處看,有時傻不愣登的在春熙路口可以站著看兩三個小時。
  以前學習視唱練耳的時候,學院還是給她開了綠燈的,不用強求她看譜子,不過她的耳力確實比一般人又強了很多,有什么旋律或者曲子拉給她聽,短的一般都很快能記住,長的她拿個本拿個扎子扎洞眼,別人也看不懂,也能記住,現在她才開始偷偷的學習認譜,不過,畢竟在專業里這么多年了,學起來很快。
  在學校的時候,她就經常還是一個人呆坐在操場邊,或者樹林里,有人就戴上米瑪給她買的咖啡色時尚大墨鏡,沒人就取掉墨鏡貪婪的看一切。
  球場上踢球的男生,操場邊慢跑的女生,樹林里背譜背英語的同學,石椅上嬉笑的情侶,都仿佛進入到了一個嶄新的世界,對她來說,不是仿佛,就是。
  就算按照米瑪的要求去辦公室坐班,她也一個人在巨大的辦公室里到處轉悠,坐在樹根凳子上給自己泡茶,看茶葉在茶杯里打旋,看落地窗外熱火朝天的服裝公司,物流公司,看衣柜里各種各樣的衣服,自己也換上在鏡子前臭美,不過上半身一般都比較大,實在繃不起來。
  不過最重要的是,偷偷拿字典學漢字看武俠小說!
  是的,徐妃青不識字,只認識盲文。
  從小她的眼睛就沒好的可能性,所以漢字從來就沒有必要學,現在就只有自己偷偷學,還好她總算是懂漢語拼音,自己跑書店買了幾本字典,笨拙的在家在辦公室偷偷學識字。能認點字了就去買武俠小說來看,邊琢磨邊囫圇吞棗的看,對提高識字率的幫助還挺大。
  她高考的時候還是考的語文,數學,歷史和英語,數學和英語要彌補太容易了,幾天就能夠融會貫通,就是語文算是個幸福的煩惱了。
  也只能算是幸福的煩惱,徐妃青現在只覺得自己天天都生活在幸福之中,臉上的笑臉都多了很多,讓學院里的男生撇開盲人這個因素很容易就被她的笑容迷住了。
  但是徐妃青覺得最有趣的就是這里了,因為盲人戴墨鏡好像誰都覺得理所當然,所以就算是時尚墨鏡,上課的時候她也可以不用取,誰也不知道這個拿著盲棍裝模作樣敲敲打打的漂亮女生,正躲在墨鏡背后,靜靜打量周圍的每一個人。
  也許知道面對的是一個瞎子,所以面上的表情就沒有那么多的掩飾,只要注意話語就好,徐妃青更容易的就區分出面前這個人對著自己說話的時候是不是真誠,有沒有撒謊,她現在算是理解當時伍文定為什么反復給她強調不能說自己眼睛能看見的事情了。爸爸媽媽也不會說,因為米瑪直接告訴他們這次治療如果被外界知道了,對基金會的運作有很大困擾。
  以徐妃青的性格,她一點不覺得一個人憋著這么個秘密有什么難受的,倒是一個人偷偷自得其樂的笑,覺得實在有什么憋不住的還可以給伍文定和米瑪說。
  伍文定和米瑪是在經銷商大會前三天才來到成都的,就算是做樣子,也得給下面忙活的員工一顆定心丸吧?
  一來到公司,伍文定就召集大會,直接宣布任命常韻擔任服飾公司總經理,張熏負責設計中心整體事務,他撒手不管具體事務了,給驚住的員工們使勁鼓掌,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常姐可是一手一腳做起來的,只要對公司有貢獻,現在都是集團高層了,這么好的樣板在眼前,可比什么說法都強。
  伍文定面對中層們或失落或嫉妒或熱切的眼光,繼續驚人:“我們是集團公司,總不會只做服飾的,還會陸續有其他公司成立發展,而第一家服飾公司所有得力干將,都會成為以后公司的新開國之臣,能不能抓住機會,就看你們自己能不能做出配得上我信任的成績了。”
  這下要瘋狂,下面掌聲口哨聲一片。
  米瑪事后笑伍文定是在所有人屁股后面點了好大一盆火,凡是自認為自己有能力有頭腦的,都會加馬加鞭的做事出頭。
  伍文定理所當然:“本來就是給所有人一個機會,抓得住機會的才是值得培養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三個人是坐在伍文定辦公室的,米瑪坐在伍文定大桌子前,徐妃青坐在米瑪的吧臺后,老板娘完全沒有當秘書的覺悟了。
  徐妃青已經能比較熟練的操作程控電話了,不停的接電話,掛電話,安排老板事務,拿簽字筆歪歪扭扭的在旁邊記事。
  集團各個公司知道伍文定來了,又是一長串的要求會面,米瑪不耐煩:“我去后面睡覺,小青你負責接待,弄完了再喊我起床。”被拋棄的伍文定不禁翻白眼。
  伍文定自己來吧臺泡了一大瓶茶,拿了一疊一次性杯子放自己桌子上,高聲喊:“你只負責打電話喊誰誰誰進來,不用過來端茶,不然他們看你端過來好奇怪的。”
  徐妃青用蚊子聲回答,不過她打電話聲音還算正常,畢竟提高音量也不難。
  拍賣公司老總次旦是來匯報公司現在已經完全轉型成為一家展覽公司了,那么多的展品,輪流拿出來到處去展覽,保安人員也是用的集團保全公司,收入還很不錯,到處都很受歡迎。伍文定開玩笑叫他和娛樂公司溝通一下,以后展覽還可以附帶一個民族風情表演或者古代舞蹈演出什么,既應景又掙錢?結果次旦覺得很有搞頭,連忙喊娛樂公司老總進來一起商量。
  之后就是餐飲公司,現在已經叫嘉德?藏青天餐飲連鎖機構的老總,匯報快餐連鎖機構的發展狀況,大半年下來十余家自營店,十余家加盟店運營良好,對集團輸血也很通暢,本來上上下下都很滿意。但是這次看見服飾公司鳳凰涅槃一樣的蛻變,才發現自己的規模始終卡在那里,希望上師能夠指點迷津,能有點翻天覆地的發展。伍文定強調注意食品衛生安全,自己會在騰出手來以后安排工作,因為做餐飲畢竟還是要耐心點,和服裝不一樣。
  物流公司現在已經是三家了,兩家專做藏區和外界的流通,一家開始涉足內地物流,伍文定提醒把重點放在內部挖潛上,因為隨著服飾公司以及別的公司發展,面向全國各地的流通越來越多了。不過物流公司來的幾個人主要目的卻是想纏著伍文定去給他們教點人手,保全公司也是掛在他們名下,青城山云松的徒弟現在已經是主教練了,還從青城山帶了不少人手填充進來。
  伍文定撓頭:“他們教的還不夠?我再教就是傷人見血了……”
  其中一個賠笑:“也不是要您教點什么,有空去看看給他們鼓鼓勁,平時聽青城山的也經常說您多么多么厲害,下面的人都很期待能看見您一次……”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伍文定只好答應就這兩天抽空去看看。
  接下來還有,房地產、藥業、廣告、文化教育、畜牧公司陸續會面。
  中途徐妃青就聽見伍文定無奈的在大桌子邊發牢騷:“我又不會養牛養馬,畜牧公司找我做個什么?”她終于也能吃吃吃的笑了
  不過一下午,她光打電話也給累得夠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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