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涅槃 作者: 奧爾良烤鱘魚堡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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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風月 2011-9-11 10:46:4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2303810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0 11:06
第五十八章 滋潤

    高聳的樓房遮擋了打在接道上的光線,公路中心的隔離帶剛剛被市政府換上了美化環境的花壇,車流綿密一輛交替一輛的堵成長龍,從立交橋上到立交橋下,然後一直延伸到兩邊矗立不少高樓散著薄暮的遠方。

    大馬路周邊很有一股繁忙的味道,牛肉粉店騰冒著熱氣,商品店裏有人端著廢水出來潑到路邊下水口,偶爾還能見到幾個時尚女子很愛惜皮膚的打著遮陽傘有說有笑的從道路上走過去,多少讓公車裏,計程車上,轎車內的不少人稍微緩解了些堵車的煩悶。

    但此刻對路上一輛掛軍牌的黑色吉普盯212越野車上的三人來說,堵車還不算最崩潰的事情,最崩潰的是在這鋼鐵森林般的城市裏,竟然戰不到路了。

    軍車上面正副駕駛和後座各有一個青年,三人都穿著軍裝,駕駛座上的面容是三人裏最黑的一人,從吉普車外面看光線不高的內部,估摸著這個青年最突出的是兩隻比周圍膚色白很多銅鈴一樣博眼珠。

    212吉普內座空間殷實寬闊,一個一百七八十斤的成年漢子在座位上完全可以做到遊刃有餘。

    而此刻坐在副駕駛上的第二名青年,卻給人以肩寬抵住右側車門,個人很難伸展,虎陣於籠的觀感。於是他轉過身,操一口濃烈河南地區晉腔方言口音對身後後座上的青年道“紂王,要不咱上換個,這地方嘛太難受了。我呆著不安生,咱們挪挪,中不中?”

    叫“紂王”的青年有些吊兒郎當的一笑“別啊,還沒舒坦呢,怎麼就換你了,鯤鵬,你平時不那麼得勁兒的嗎,你再堅持堅持,咱們都回蓉城了,離地兒還遠嗎?要不你讓小男男和你換個位,換你開一陣過過癮。”

    被稱之為“小男男”的駕駛座青年轉過頭來“紂王,你平時就跟老子吹吧,說蓉城這是你的地盤兒,結果一進城,你地都找不到在哪里了,趕緊的,你到底想到了沒有,這車堵得老子喉嚨都幹了,咱們從河南過來絡上跑了三天,最後到了你別告我說地兒還遙遙無期,那老子要弄人了!”

    “紂王”嬉皮笑臉“別啊,我這不正想嗎,說到底老子又不是這地方長大的,就是這土生土長的的士司機,大蓉城好些地兒也是不知道的,這就跟咱北京一個樣,說到底歷史古韻在起作用,咱們這土地博大精深。哎,對了,找個的士問問不就得了。”

    正好吉普旁就停了一計程車,的士司機正斜眼朝著這吉普裏面打量著。叫小男男的青年打開車窗,對的士司機問道“師傅,問你個事,蓉城軍區往哪里走?”

    那的士司機顯然很有些興奮,手摁副駕駛座椅上,湊出窗外問道“你是要去機關醫院,還是去招待所?”“去軍區總部。”“軍區總部大院啊,哎喲我想下,在漢江路那邊,青羊區漢江路曉得咋個走不?”“我們連這裏是哪里都不知道。”“這樣嘛,首長,我帶路,你跟著我車走,我給你帶到軍區門“小男男”大喜過望“成,一會走了多少路,一樣翻表算錢就是。”

    的士司機灑然一笑“那哪能要你們錢噢!我這輩子最崇拜軍人了,不過首長,你可要跟緊了,就算是有紅綠燈,我的車你還不一定跟得上的噢。”

    “小男男”從的士司機這身上嗅到一股挑釁的味道,旁邊一聽這話的紂王和鯤鵬就覺得要遭,在部隊就號稱神人的此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沒腦的熱血,不經激,說好聽點是太要強,什麼事不爭個子丑寅卯不紅臉就不算完。說難聽點就一牛角尖高手。

    一聽這話他果然不樂意了,冷笑道“我七歲起就開車,十五年的車齡了,師傅,在蓉城這種平原地區,我還沒當回事,你不要小看我噢。”

    沒想到這司機亦是一個冒殼高手,眉頭一挑道“首長,不信我們可以比一比。”紅燈跳到綠燈,龐大的鋼鐵車流開始緩緩行進。小男男雙手擱方向盤上,黑面白眼刺向前方,眯了眯眼道“來嘛。”

    車後座那叫紂王的人有點氣急敗壞“比個毛線…”還沒說完,吉普就轟然發動飆了出去,慣性將他重重的抒在座椅上。

    同樣在一個不知名的街區,吉普車轟了兩嗓子油門,聳了聳,終於在一個看上去很靜僻的街區停了下來,左邊有個破破爛爛的幼稚園,後面是家一看就快要倒閉的夜總會,像是八零年代的風格。一切有股子凋零的味道。

    後車門“噶呀!”一聲打開,叫紂王的青年從車後座罵罵咧咧的跳了下來“比什麼?比什麼!?我們現在在什麼地方?跟你說比不得,這蓉城竄上竄下的計程車鑽空子一個比一個厲害,我管你在哪些路上跑過,這強龍跟地頭蛇鬥的事咱們別這麼蠢成不,我日,現在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只有打電話搬救兵了,我這下糗大了!”

    軍服青年手機響了一會,終於接通,開口就道“蘇燦,我在蓉城了,是啊是啊,我到了,噢,還有我兩兄弟,別啊,你現在出來吧,我。“迷路了,別說了,趕快過來江湖救急啊。”

    蘇燦打的來到林縐舞等人所在的街道,就看到軍牌的吉普車,三人靠著車在喝礦泉水,一個青年通體黝黑,一個青年肩寬體壯,估摸著有一米八接近一米九的個頭,很是顯眼,而林縐舞仍然微胖,但已經結實許多。

    “蘇燦,跟你介紹一下,這都我在河南的死黨,李鵬宇,綽號‘鯤鵬。這是魯南南,咱們叫他‘小男男、。這我鐵哥們兒蘇燦,見到真人了吧。”

    “你好!”綽號鯤鵬的李餓宇伸手和蘇燦一握,出乎意料的是並沒有讓蘇燦感覺可能很猛力的握手,反而比較柔和。後來據解釋說,李鵬宇是怕他不經捏。

    那叫魯南南的拗黑面皮男顯然有些在意林縐舞當著蘇燦叫他這麼女性化的綽號,但對林縐舞深惡痛絕卻又無可奈何,只好作罷,打量起蘇燦來,笑盈盈和他握手,道“這就是林珞然的中意郎君啊。咱們得多多親近親近。”蘇燦立時有些傻了,林縐舞乾咳了兩聲,說道“咱待會談這個問題”

    雙方大體介紹認識,魯南南一把摟過蘇燦脖須,道“豔福不淺啊,林珞然可是一扎手的姑娘,哥們兒你麻煩必然不小啊,草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堅挺。”

    蘇燦哭笑不得“這什麼事和什麼事?”

    林縐舞把蘇燦拉到一邊,低聲道“我跟你說,這事千萬得保密,你絕不能給王威威和我那老妹知道了,否則我就更沒法混了!”

    “怎麼在蓉城你都會迷路啊,地兒總知道吧。”蘇燦對林縐舞逕小子實在莫可奈何,如果總有些無厘頭的事情發生,那麼開著軍車從河南一路到蓉城的林縐舞算是能整出這麼一事的猛人。

    “地我當然知道,但路我真不認識啊,除了咱們那到市中心,到蓉大,到二十七中,到芳水河,紫荊路等等這些地方怎麼坐車路線是什麼,其他真感覺從來沒對這陌生過,那也沒辦法,誰叫我以前沒開過車呢,打的我保證早回去了。”

    蘇燦只好做嚮導,將幾人送到了蓉城軍區,從一路聊天中得知魯南南和李鵬宇都是地方部隊上服役。

    魯南南是南京軍區大院裏估計無人不曉的一主兒,和林縐舞從小就認識。蘇燦看魯南南說話做事倒很有翻風格,想來他從小估計順風順水也沒受到什麼大的挫折。不過待人很有分熱情勁。這應該是其家教使然,雖然身份為軍隊幹部,不過為人處事卻是在普通人之上,對蘇燦這種經由林縐舞特別引薦的人相處很實誠,讓蘇燦很生好感。

    而那被綽號為“鯤鵬”的李鵬宇,相反才出乎蘇燦意料之外,居然是某一集團軍代司令員之子,其爺爺戰爭年代在林家老太爺手下做警衛員,一家三代對林家可以說有種說不出的維繫,是以李鵬宇也隱隱照顧著林縐舞,雖說有些木訥,有股莽勁,可也粗中有細。

    “蘇燦啊,你是不知道,我在河南聽紂王這小子說你的事兒都挺玄乎的,你真開了公司搞了個社交網路,現在有幾億的身家?”魯南南再次確認的問道,平時聽林縐舞講的有點玄乎,要知道這小子經常給他們吹一些懸龍門陣。

    “那是臉譜網,在美國叫Facebook,我在學校都翻牆上過,就是速度慢了點,而且還是英文版,我運用不習慣,什麼時候中文的能推出就好了。”林縐舞就道。

    蘇燦點點頭,道“確有其事,現在一切都只是在創業階段,還有很多東西不完美。”蘇燦又看向林縐舞笑道“至於中文版,你的情報落後了,今年我在上海已經建立公司了,現在還在緊鑼密鼓的籌備中,推出時間不定,不過應該最近。”

    “你就好好做吧,相信咱們的東西,不光要讓美國佬嗨起來,也要讓國人來支援,網路社交,是不是代表以後咱們都在網路上面搞活動交友了。有前途,我看發展起來大有前途!”林縐舞做出很資深的模樣點點頭,又看向蘇燦道“我和王威威珞然那丫頭都知道,你總是能創造奇跡的。”

    提及這些東西,蘇燦自然而然的就進入了大腦工作狀態,沒有再和初到蓉城的魯南南,李鵬宇林縐舞插科打諢,只是腦海裏立即鋪開工作方面的內容,趙浩幾乎在自己同步離開南大的時候就去了北京,下一步動用手上的人脈費源將歌手圈子裏高技術領域的版權簽到手,開始進行圈地,下個月可能轉戰香港簽一些重量級歌手。

    今年蓉城的棕光店極有可能在領事館路打一個好仗,銷售額預估能達到一億三千萬到四千萬左右,這樣敦煌蓉城四大店能產出一千五百萬左右的利潤空間。

    林光棟的時尚雜誌還不能說就能夠和長三角的老牌雜誌相抗衡,不過也在逐漸的取得地位,利潤預計有六百萬。

    蜀山連鎖在全國加盟店年底預計能突破兩萬,初步奠定國內首屈一指的文具廠地位,三千萬的收益入手已如囊中之物唾手可得。

    這些錢彙集在一起,就算是臉譜中文那裏會有近兩千萬的投入,蘇燦心想今年應該可以過得很滋潤。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0 11:07
第五十九章 那年停留

    李鵬宇和魯南南當天在蓉城軍區招待所安排住下,晚上一行三就要拉蘇燦去外面喝酒。蘇燦想來李鵬宇和魯南南都第一次來蓉城,就把郭小鐘也一起叫上了,人多些也熱鬧。本來蘇燦也給唐嫵打了電話,只是穆璇在家,晚上唐嫵也出不來,蘇燦一想到那天在自己家裏發生的事件,還讓他心裏一陣火熱。

    郭小鐘提議去科大後門臨河的酒吧一條街,說是自己朋友也在那裏。認識酒吧老闆,還可以打折,一群人就集體拉到科大後門的一家叫“愛樂”的小酒吧坐下。

    酒吧古香古畫,窗戶外是繁榮的酒吧街,排滿了林立的商鋪酒吧,燈紅酒綠。停在外的車流綿延不絕,眼下的酒吧外側面用木柵欄圍了圍,種了些竹子,大簇大簇的竹葉蓬茂得垂著,頗有些雅致。

    “咱們那車吃虧就吃虧在太霸道,不比出租好跑,什麼縫隙都能鑽,就馬上跳紅燈的路口他也能給杵過去了,一路都摸刁子走,哧。”魯南南再灌了一杯,面紅耳赤,這已經算是糗事了,想來第一次開車到蓉城,結果被人家出租給激的,最後還跑迷了路,這事怎麼看上去都像是二愣子做出來的。

    “嗨,不過我估計那司機還沒反應過來神,一邊想著給我們帶路,一邊想著怎麼甩了我們,等真停下,緩過神來回過頭一看,得了,人都給丟了!”幾人就大笑起來。

    面前這幾人都是熱血的主兒,笑聲很是爽朗,引得不少人朝著他們這邊打量。不過五人就這麼在這一坐,李鵬宇那塊頭睥魄橫視,魯南南皮膚黝黑身體健壯也非易於之輩,周圍好幾張桌子原本還鬧騰的聲音都自發的小了下去。氣場很足。

    一個穿著碟紋吊帶連衣裙的女生就走了過來,拍了拍郭小鐘的肩膀,笑道“嗨,和朋友過來啦。”又看到蘇燦,眼珠裏明顯亮了一下“咦,蘇燦!?”

    蘇燦看向這女孩,女孩穿著鼻膀和背脊裸露的吊帶裙,長相略帶清麗,上了淡妝,在酒吧的燈光下微微有些色澤。不過蘇燦實在想不起來,什麼時候和她見過。

    似乎也不用蘇燦表態,李鵬宇和魯南南,林縐舞率先起哄起來,魯南南就道“蘇燦,看來還是你高啊,人家美女第一眼都沒在我們身上打量呢!”郭小鐘介紹“這是趙婷,我以前朋友,現在在科大。”

    “不好意思幾位,郭小鐘和蘇燦都是我朋友,只是好久沒見了,不是忽略大家啊”趙婷這才對眾人灑然笑道“要不我喝一杯,就當是賠罪吧。

    趙妤喝下一杯,李鵬宇和魯南南也都起哄得幹了,他們還沒到要真眼睜睜濯一女孩的地步,氣氛進入活躍。

    這個時候趙妤才私下對蘇燦道“你不認識我吧?呵呵,就知道,也沒關係啊,以前在二十七中我是六班的,你蘇燦倒是很出名呢,上個學期同學會,我們班還有人說起你,你在楊浦大學城吧?南大?”蘇燦點點頭。

    趙妤就笑“唐嫵也在南大啊,你們還真是走在一塊了。在南大很出名的吧?嘿嘿,我們以前的同學,還有些對她戀戀不忘呢!”

    喝酒的魯南南隱約聽到,就湊過來道,“說說,蘇燦在大學裏怎麼了,我時他可是大有興趣。老早就想認識你了,林縐舞那小子沒少把你掛在嘴邊上。”

    趙妤捉促的看了蘇燦一眼“我也不確定啊,上次同學會來得人也不多,我們班到了的可能不過才四十幾個,白天在度假山莊,晚上回城在酒吧,有的同學還帶了些朋友。說起以前高中時候的事情,不知道誰就問我們還記得你這個人不,當時就有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一些你在上海的事情…”

    趙妤掩嘴笑道“就是在南大也鬧得不得安寧,說你在學生會,學生組織,大一和高年級那裏都很有名的。新生見面會上面……就讓全場傻眼,後來參加辯論賽……,還和南大有北區四大才子名頭的教師爭論大學建設,還有很多事情。還說南大裏面討論你的人也很多,都褒貶不一。有的人說你臭名遠揚,恨不得你被學校趕出去開除才好。還有的人卻說你是南大今年最牛的新生。”趙婷看蘇燦的表情,呵呵笑道 “我都不知道該相信哪一邊才好呢。”

    郭小鐘啞然,嘀上叼的一支煙也忘了抽,道“他原來在南大整出這麼多名堂?”

    林縐舞笑道“得了,你們要是和他從小長到大,就知道這小子是什麼德行了,每到一地,都會禍害當地的人民群眾。”魯南南端著酒杯,看著蘇燦,若有所思,

    半響才砸了砸嘴道:“我還真有點羡慕你們這樣的生活。”魯南南從下就在一個高幹家庭生長,從小就懂得看父親臉色做事,父親在家裏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從軍也是父親的意思,讓他一脈傳承,在軍隊鍛煉,摔打出男人的血性,所以魯南南在部隊裏無論生活多麼艱苦,都想著這樣能夠讓父親點頭,他就必須這樣去做。

    但仿佛無論他做什麼,都不會得到父親徹底的稱讚。他有時候也會想一想和自己同齡人的生活,想像著如果不是走這麼一條路,不是生在那樣一個家庭,他會不會更開心一點,更貼近普通人一些,一樣有一個普通的大學,一樣有一個同樣多姿多彩的人生,而非枯燥的,壓抑背負的,有時候甚至讓他有想哭衝動的生活。

    但每個人的家庭都無法選擇,生活也不會逆流。所以魯南南隔著人看蘇燦,才會覺得落幕。

    蘇燦看著魯南南,心想事實上也有很多人羡慕他們這樣的生活,這今年頭除了橋洞下的拾荒者,沒有人吃不飽,穿不暖,但是仍然會有人為不受別人白眼,不住蝸居,為了討老蔞攢錢當房奴孩奴而身心疲憊。普通老百姓也有普通老百姓的悲哀,但確實也有自己的一份自得滿足。“我給大家唱首歌吧。”趙婷看氣氛有些低,笑笑說道。

    郭小鐘就可勁的吹道“趙婷在科大今年是校園歌手大賽前三甲,平時有時候也會在這個酒吧駐唱,趙妤以前在二十七中就有在音樂社團活動,可以說是音樂才女了。”

    趙妤對眾人一笑,款款走土音樂台前,和酒吧老闆打了個照面,和吉他手鼓手也相熟,點點頭,開始唱一首莫文蔚在今年正火的《單人房雙人床》

    “也許你的愛是,雙人床…說不定誰都可以,陪你流浪…也許你的心是,單人房。多了一個人就會,顯得緊張。別說還有感覺,你我都知道杈們只能忠於直覺,正因為欠缺所以總不懂拒絕,但又不再願意為時方妥協。”

    林縐舞聽得若有所思,轉過頭看向蘇燦,低聲道“林珞然還要過幾天才回蓉城。”
   “嗯。”
   “嗯就完了?”
   “你還想我多嗯幾聲?”蘇燦這次轉頭望著林縐舞。

    “不是這事兒,上回李洛轉到上海,和陶家陶梓見了次面,暗中扳了扳手賠,這事我要說震動也就矯情了,不過說一點沒起什麼風浪也是不現實的。這事是林珞然讓李洛過來的,現在很多人都在背後說林珞然這麼做完全是為了一男子,懂了吧,你們倆被因此擺在臺面上來了,這裏面很多人都盯著,要是沒有結果,別人怎麼看我老妹,北京那個因數一有點風言風語私下裏都傳著呢,這麼多人盯著,我老妹不能在這事上面受委屈。”

    蘇燦知道類似于林珞然林縐舞他們的人生必然在成長過程中有大多人時他們好,有太多人關注到他們,在普通百姓類似于蘇燦這樣的人面前他們可以很低調,但是在他們的世界和領域,卻不會像這樣的默默無聞,資訊流通速度甚至比媒體更高效,只是受眾不會有那麼多罷了。

    “在上海的時候你那古靈精怪的老妹讓我扮演個路人甲用來當擋箭牌,除了衛丁丁之外,她們上外還有一號校草也杯具領飯盒了。”蘇燦眯了眯眼“現在你告訴我,讓我考慮假戲真做?”

    “林珞然這丫頭我知道她的性子,三四歲就跟我後面,七八歲一起在中南海別院裏頭掏鳥蛋,爬山上樹。大人就笑著問過她,以後結婚拿這地方給她辦酒席好不好,那時她說要嫁就嫁給我這個哥哥,經常是笑得一眾人前俯後仰。”

    “後來長大了,她脾性就倔了,別人說富貴也好,權勢也罷,這些在很多人眼睛裏求之不得的東西,在她面前視同無物,也怪林二叔從小的教育,讓她見過了太多世面,灌輸的東西也都是什麼國家啊,大事啊。別人不知道我這個妹妹,我卻清楚太多了。這個世界上,能讓她真正停下腳步來觀賞的東西,太少了。你以為是她一直都追著我們屁股後面跑,其實在夏海的時候,是她提出來我們就在這裏,暫時不走了。那時我想著去上海,王威威和他爸正鬧不愉快,沒想過去蓉城,只想著回北京,我們都沒想過留在夏海那地方。”

    “但是提出留下來的是林珞然,後來我一直在想,她留下,總該不會是因為你吧?”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0 11:07
第六十章 敵人

    “在夏海的時候,她為了什麼理由都可能留下,唯一不可能的理由是我。”蘇燦看向林縐舞,笑了笑“也許因為夏海的天氣,也許因為突然她不想回北京的心情,也許她只是想找一個能夠讓她暫時安靜、人生不會受到打擾的地方。也許她清楚自己以後再也不可能在一個小城市裏那樣無憂無慮,只用每天背著書包朝七晚六任憑時間緩慢流逝的生活。也許她覺得應該擔心擔心自己學習,在夏海靜心安然的庋過未來三到四年的時間。因為以後,這樣的日子比真金白銀落流走進要心疼,不會再有了。”

    林珞然那時不過是剛認識自己,蘇燦還沒有自大到認為林珞然那種追求完美的女人會有哪怕那麼一小點的機會圖他而駐足。

    相反,像林珞然這樣的女生不同于自己在美國遇見的宋真,宋真有女生的虛榮,有被光環纏繞站在聚光燈下俯瞰一切淩駕萬物的夢想,所以她付諸實踐,去巴黎,去參加模特走秀,去角逐王座。夢想因為強大的經濟基礎而實現,但輕易到手的夢想被點燃的熱情註定不會長久,當一切在燃燒到最頂點的時候灰飛煙滅。宋真於是重新乖乖的回到國內就讀高三,沒有巴黎丁台野性清純妖冶交疊性感的美女,只有帶著超越現齡豐茂的內心,一個頂著劉海悶騷的行走在學校角落,格格不入但註定引人議論的女孩。塵埃落定,返璞歸真。

    林珞然相比起宋真更多了一份理智,她的目光很遙遠,但是現實不一定骨感。

    她一直都知道身披光環,前程似錦的未來也許並不是什麼難以達成的困難目標,所以她學會享受在平靜日子裏並不驚心動魄的生活。在陌生的地方,將陌生的風景變得熟悉起來。然後再銘記住一兩個人。

    生活本就沒那麼多轟轟烈烈,沒有紅三紅四代動輒火拼拼爹拼太祖的遊戲。也沒有那麼多王子公主的童話,所以在夏海遇上的蘇燦並不高大英俊,也並不是任何女生眼睛裏可以想像成王子形象的那種人,而且籃球這種騎士運動上面還很差勁。怎麼看怎麼像社會三短五短青年。

    讀書也不是一晃眼而過的小事,仍然會做題到讓人磨皮擦癢,依然會在熱天於悶熱的教室裏滿頭大汗,在冬天搓搓僵硬的手哈出一口熱氣,每天會有悲壯的落日。而以林珞然的話來說更加悲壯的是某三短五短的青年就這麼膈應了她如花似玉美若天仙的四年。

    林縐舞伸出一拇指!斜指蘇燦用力點了點“準確!分析得頭頭是道,很有些透徹,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那個不知道腦袋裏在想什麼的老妹未必不會這麼想,畢竟要知道在高中讀書那眸子,我覺得最頭疼的就是作業,而那個變態的女人竟然每天都先我們一步把作業完成得四平八穩,更變態的是,我和王威威想要抄她的作業,還要給錢!咱們一個星期的零花成就這樣在每天的搜刮中所剩無幾。所以你知道那陣子我連抽包煙喝瓶酒都得看她臉色了吧,典型的小資產階級!”

    林縐舞顯然飽受當時困頓折磨,心懷不忿。而後又抬起頭呵呵笑著攬過蘇燦的肩膀,眉飛色舞的道“不過,這變相說明了這是一個懂得持家過日子的新世紀婦女嘛。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寫得了代碼,查得出異常。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鬥得過情敵,打得過流氓。說得就是咱活脫脫的林珞然嘛。”

    “不過,話說回來,聽了你之前的分析,我覺得你比我和王威威加起來還要瞭解林珞然啊,兄台,拯救世界維護和平消滅那妖精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啊。”“你少攜槍帶棒。”蘇燦很無奈的望著越來越集油,貧混合一體的林縐舞貧鈾彈口才。魯南南和李鵬宇一直在旁聆聽,一邊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林縐舞顯然對兩人一直點點點頭面帶微笑的模樣很不感冒,轉過頭來不客氣的道“小男男,鯤鵬大鳥,這有你們倆什麼事?一邊兒呆著去找個娘們兒勾兌吧。”

    魯南南一直微笑,然後將手中酒杯朝桌面上一擱,毫無避諱的日視蘇燦,說道“聽明白了。你和林珞然之間沒有關係?”“沒有。”蘇燦點頭道。林縐舞見狀一驚,道“魯南南,警告你別插科打諢啊。”

    魯南南不理他,繼續對蘇燦道“那麼,也就是說,我如果和林珞然發生什麼關係,也就和你沒關係?”“我呸,你能和我老妹發生什麼關係,你別噁心我。我呸呸呸!”

    魯南南抗議式的看向林縐舞,蝕怒道,“喜歡你妹妹的人這麼多,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那又有什麼不可以。”

    “毀在你小子手上的婦女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先不說你個人惡劣的生活品質,就走出于對我林家小妹的自信,為了避免你遭受打擊,我也有義務保護你的自尊,免得咱們日後見了面尷尬。”

    這個時候林縐舞肩膀被捅了捅,轉過頭耒,正是有鯧鵬之稱的李鵬宇,這個一臉憨笑的傢伙眼神深處有絕對猥瑣至極的神采,道“既然小男男能搭邊,那我是想,我可不可以加入一個…這個,原則上還是公平競爭。俺就喜歡你妹那一型的,俺姥爺上面也發話了,俺最好把你們那林家妮子帶回家當媳婦兒,咱們李家才配做你爺爺的兵!”林縐舞看著面前這兩死黨,眼珠子越睜越大,嘴角有些顫抖。“你妹!”他再找不到此時此刻此景比這一句更適合甩給面前兩人的話。

    那天酒吧裏還是開心散場,有林縐舞,外加魯南南和李鵬宇兩活寶在場,氣氛倒也活躍。

    和魯南南和李鵬宇兩人相處之後,蘇燦覺得他們是屬於那種不喜歡的人也許會恨得他們牙癢癢,而要是對路的人,自然就能臭味相投的性格。兩人有一點讓蘇燦很欣賞,都愛恨分明,直來直去。

    當然也有可能這不是他們平時表現出的模樣,興許是由林縐舞介紹,是以兩人對他蘇燦沒存什麼隱晦心思,也很放得開。這點蘇燦自信還是看得出來。而兩人更是提出如果手上有些閒錢的話,就讓他蘇燦幫忙運作。

    這番話雖然說得輕巧,但蘇燦也看得出來兩人已經無條件的信任他蘇燦,同時拋出的一個主動結交信號,想來他們也從心裏面將他歸結於一個圈子。

    蘇燦自然也要遞出點資訊,就著談起企業運作問題上,笑道“正好我企業那邊近期也有些缺錢,如果你們手頭寬裕,可以投到我這裏,當然,我是投項目,你們投入進來,就算是入股,大家一起享受利潤分紅”

    林縐舞就道“得,哥們兒,這是個好機會啊,蘇燦的能耐不用我說了吧,他要和你們一起賺錢,這可是一塊香餑餑啊。”

    魯南南也有些心動,猶豫對林縐舞道“我今年也滿二十五了,你知道我們家的家教,我爸當初就說了,從我在部隊開始,我吃穿用度不用花錢,但一切外在消費,以及以後娶媳婦兒的讖每一分一厘都要我自己掙來。我手上確實有些錢,不過這些錢都是我媽趁著我爸不知道,每隔一段時間偷偷匯給我的。還有的就是我部隊補貼。上一個女友之所以拖著沒結婚,也是愁這些讖沒能給她打理個好點的婚禮,結果拖後面吹了。我還在你林縐舞眼睛裏成玩弄女性的小人了,我容易嗎。這可是我老婆本啊,蘇燦你要有把握,我真願意交給你!”

    將手上的成交給特定的人打埋,這是很正常的事情。一些管道四通八達能耐不小的人,其本身之所以手握隱性重權,其背後少不了要為很多人牟利。這裏面有股票有基金有股份和各種內部操作。

    李鵬宇也點點頭,看了林縐舞一眼“你說蘇燦能信得過,我也有二十萬,交給你了吧。不過有一點,盈虧自負。蘇燦你的專案是怎麼樣的,一切以事實為依據,不需要弄虛作假,盈了,咱們按股本分紅,如果虧了,也不怪你。”

    蘇燦點點頭,心想這兩人確實值得結交。事實上李鵬宇和魯南南只要一開口,想必圍在他們身邊想要給他們代管資金的人絕對不少。很多李鵬宇和魯南南這個層面的人,自己不方便做,讓其他信得過的人代管資金,亦是存在的。其實這方面也說得過去,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生活得好一點。

    只是有些來自位高權重的“本金”交到特定的人手裏,就已經不是自負盈虧這種說法了,而是只能勝,不能負。並且甚至還要按照某個點績增長,即便沒有達到這個點數,那最後填補虧空做出未的賬目上,也必須是這樣一個點數,一切和和諧諧,謝絕圍觀。

    發展到這種地步,就有點變味了,內裏諸多貓膩內幕,也是有的。當然,水至清則元魚,要真徹查起來,恐怕沒有人不會出一丁點問題。“我盡力而為,目標是不光要讓你們有老婆本,還要有風風光光的老婆本。”蘇燦笑道,不過可想而知對面前很興奮。

    臨走之余魯南南起身拍拍蘇燦的肩膀,嘿嘿笑道“多謝了。不過一事了一事,林珞然的事上面,我依然以你為敵。”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0 11:08
第六十一章 悲劇和喜劇

    林珞然是在週二和王威威一併飛返蓉城的。據說上飛機前有不少人相送,也就是林珞然轉道北京,遇上幾個以前關係很好後來很久沒聯繫的姐妹和她們的朋友,一大幫人互訴衷腸,然後就像是滾雪球一樣團隊越滾越大,走馬觀花朝歌夜弦的持續玩了好幾大天。今天這地兒,明天那地兒。一批人走了,另一批人進來。若非參與者大多不是各有產業事業,俗務纏身,真有股永不散場的味道。

    後來一些重量軸心人物陸陸續續離開,慢慢冷了下來,林珞然王威威因為要回蓉城,參與了兩天就走了,臨走之前,親自開著車來送的不少。

    王威威在機場看著這些表情親熱的人們,心裏面自然浮現兩幅畫面,一幅是王薄在派系中沒多大話語權的時候,還在地方政府操筆桿子,本身也並不顯赫。每年回來拜年,都感覺自己家底氣不足,走訪一些人家,那些即便沒有實權,掛清水衙門的三叔二舅總是能夠拿腔拿調對身在“地方”的自己父親王薄指指點點。這讓王薄有點鬱悶。而他王威威也顯然在京城屬於最邊緣的一類衙內。在蓉城或許還勉強算得上被塵封的一線公子哥,冷冷清清,去了小城市都會被人嚼舌根子看笑話。

    以前在一個部級領導家裏拜訪,王威威記憶最深的是對方指著家裏的一角對王薄面授機宜“你以前一直奇怪我那旮旯地方為什麼當初修房子的時候故意做出那麼大一塊,那都是為了擺煙酒的,不光是要擺給送禮的人看,更要擺給你的下屬,你的同事,你的博弈對象看。花轎子人抬人,你需要面子,你更需要別人看到你的這種面子。不要指望私下裏人人都聽你的,都給你面子,但表面上你的炙手可熱,是一定要顯擺出來的。為什麼?兩個字,尊重。你需要被尊重,無論于私於公。

    那時的王威威覺得逕番話裏有他聽不明白悟不透的深奧,但隨著年齡增大他慢慢知道,也許當初自己父親王薄,自己家就少了那長輩領導那番話裏面的“被尊重”。

    隨著王薄地位的高升,一蒸蒸日上省會城市市委書記的名頭。有力量在派系中發出強硬聲音。王戚戚覺得他們擁有了那長輩領導以前要依靠著堆滿客廳一角的禮品才能彰顯的東西。他們這個群體也逐漸進入了京城這偌大圈子的視野。

    王威威不知道這一切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但他知道自己命運的更迭改變,是在用近乎於荒謬的形勢,遇到那個命中註定的人而轉變的。

    林珞然和王威威回了蓉城過後自然就見到了蘇燦,林縐舞,李鵬宇和魯南南幾人。

    就在林縐舞無比鄙視魯南南和李鵬宇下來口頭調戲林珞然什麼都敢說,見了真人過後傻啦吧唧的這小子還真個的就湊上去,對林珞然道“男未婚,女未嫁,要不商量一下,咱們湊一對兒,你乾脆做我媳婦兒吧。

    除了一頭霧水的王戚戚之外,蘇燦和林縐舞想法各不相同。蘇燦暗贊這人當真是個實力派,這一手相當微妙,看得出是一位老手了。而林縐舞卻想著這小子敢這麼直白,不會被林珞然飛一邊兒去吧?

    誰知道林珞然怔了怔,看了蘇燦一眼,才笑靨如花,搖搖頭對魯南南道“沒誠意…但不是不可以考慮,暫且擱置,等待考察結果吧。”

    不知道是不是以為自己在考察第一梯隊,於是魯南南接下來倍加的殷勤,上車時把一貫坐吉普212副駕駛的李鵬宇踢後面去,對座位擦了又擦,然後正式邀請林珞然坐他旁邊。林珞然忍著笑坐了上去。魯南南很快接過她的行李箱放後備箱裏去了。

    省委研討會上面,主持會議的是郭江眺。氣氛有些尷尬凜冽,現場有兩名省委常委:一個省委副書記,一個蓉城市委書記王薄。其餘是發計委,省經信委,財政廳,省直特設國資委等相關方面的人員。

    郭江眺拿著手中的筆虛揮,一邊說道“大榕建工是省內數一數二的國企,我認為國有股減持是不是應該從大榕建工,龍騰控股這些省內龍頭公司身上起個表率作用呢?去年六月國務院發佈《減持國有股籌集社會保障資金管理暫行辦法》以來,滄化,江索、等江蘇的企業已經率先在增發新股方案中提出國有股減持。這之後上海廣州深圳這樣的城市已經走到了前列,當然我們省市的經濟建設和發展無法比擬這些省市,但安徽和廣西的一些企業也敢邁大步向前,而我們目前為止除了試點企業觀望之外,這方面沒有絲毫寸進。今天我覺得應該深入領會中央國務院的精神,我們做不到敢為天下先,難道還要墨守陳規?我趨向於讓我們蓉城的企業邁開大步子走出一步,是不是該將此提上日程。”

    郭江眺說話給人以很繞的感覺,他有個口頭禪就是言三句不離“是不是”但今天的發言在“繞”的語言藝術後面隱藏著森寒的刀鋒。拿捏著面前厚厚的研究報告,王薄眉頭緊鎖,對方這是直擊要害啊。

    半晌之後他道“我保留幾點意見,首先這是中央國務院出臺的暫行辦法,發行以來起到的反響不一。據我所知目前國務院正在進行這個政策的研究工作,也就是說最終的結果還沒有定性,而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說到具體上來也就是自家端自家的飯,五味俱知。首先減持國有股的目的是籌集社會保障資金,而省統計局最近三年的統計報告中顯示,社保資金起伏波動曲線並不猛烈,每年需要填實的資金缺口並不大。既然沒有實際的意義,減持還是沒有必要的。”

    “王書記的看法是不是有點片面啊,我們要從多方面去看待問題,中國企業股份制改革效果很不徹底,近年來上市公司已經頻頻暴露出了不少的問題,就我所之,蓉城的企業如果說沒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是根本不現實的。但暴露出毛病是好事,咱們至少可以提前施藥。防止湖北“猴王”河南“鄭太爺”這樣因為“一股獨大”的例子出現。”

    郭江眺眼睛眯了眯,毫不猶豫的淩厲出擊“國有經濟在國民經濟中的主導作用主要體現在控制力,這也是我們國企改草的一個重要方向思路,我們是不是,不應該糾結於量的必要性,還應該放在國有膠質的提升上面。人們對“控制力”的通常解釋,只要是在股本裏占50%以上,就表明了絕對控制權。但從股份制的角度,如果股權相對分散,只要擁有相當的股份就可以支配的資產,這難道不是領導管理層“控制力”最有力的體現?國家大股東的身份地位仍然沒有流失嘛。同樣我們也更加的制約了相關國企負責人的權力,讓我們有在惡性案件或者趨勢沒有發展起來之前,將局面控制在手的能力。”

    在場的不少人終於明白為什麼在前一陣包括了蓉優秀企業家評選的一系列省上相關動作之中,表現出來的一些東西,看來郭江眺早有預謀和籌畫。

    王薄並不確認對方這是不是針對自己而來,還是以這樣的方式,想要抓到權力,減弱他王薄手頭上的控制力,從而實現他全盤掌控省內經濟命脈的政治野心?

    王薄知道郭江眺沒有專程為了對付自己這麼腦殘。就連上次自己也誤會了他,他並不是針對大榕建工的蘇理成從而對他王薄展示肌肉,而是他和她兩種徹底政治理念的衝突。

    王薄知道在郭江眺眼睛裏面,他其實是一個徹頭徹尾從北京下放下來的官二代衙內,這對扎扎實實通過了莫大坎途努力走到這一步的郭江眺來說,王薄有些刺眼,也許是正常的。

    說實話,如果是從正常政治角度來看,郭江眺所提出的主張的確有一些道理,減持一些包括蘇理成在內重量級國企股份,雖然會對控制權產生一定的影響,對這些國企老總前路也有重新洗牌的危險,但是如果能廣泛起到好的作用,這也將是發展的必然趨勢,就像是一些老舊的東西始終要退出歷史舞臺一樣。思路也應該開放一點。

    但是王薄又想起今年二月和蘇燦的一番談話,當初他們也探究過一些時政上面的問題,蘇燦在這方面有提出過自己的見解。恐怕就連蘇燦也不知道他那些話對他王薄的影響要比想像中更大。

    王薄續道“我還是不贊成這種做法,如河北“猴土”和河南“鄭王爺”的事件造假欺詐的根本源頭來自於“一股獨大”但是減持國有股也不能從根本的源頭來解決“一股獨大”的問題,要真這麼做,恐怕只有施行俄羅斯的“寡頭政治”大規模推行私有化才能徹底的消除,但是這種寡頭政治的後果是什麼,我想在座的各位不是經濟專家,就是政策研究員,應該知道這種結果。”

    “在這個國有資產減持的過程中,雖然有可能做到國有企業品質優化,但這事具有很高的協商性,類似於大榕建工這樣下屬龐大省內過百億資產的企業,我們的每一步行動都應該慎之又慎,應該從政策上給予鼓勵支持,而非動大手術。在減持過程中必然會導致企業產權、經濟結構分散化。如果這個進程過快,對企業的權力體系是一個巨大打擊。因內部矛盾,糾紛,分權舞弊等等行為干擾經營權的統一性和權威性,導致企業的虧損甚至解體。這樣的罪過到時候待會記在我們頭上啊。”

    王薄無異于敲打郭江眺,你別輕舉妄動,你的政治野心最好也收斂一些,冒然激進,要是整垮了省內百億國企,這個帽子扣下來,你就是孫悟空也能讓你栽五指山下。

    郭江眺眼睛眯了眯,看向王薄,強壓心頭的惱怒,不動聲色的道“這個事情,我跟省委黃書記,盧書記都討論過了,他們傾向于發展改革,如果王書記有不同意見,我們再接下來進行磋商討論吧。”

    很快王薄就知道這個磋商討論的結果。省委上面很快開會出臺了一系列政策,回應中央國務院精神,將試點結果轉化為實踐。很快有關《減持國有股管理暫行辦法》的省府紅頭文件印發,雪片般散往相關單位。屆時成立相關工作小組,由郭江眺主持。

    相關檔政策出臺,蘇理成和王薄通了電話“大榕建工剛進行了抓大放小的一系列政策,這樣不就折騰了?他郭江眺想要什麼嘛?是不是要我辭職?下頭幾十個企業剛剛調整完,剛緊了沒好久,現在又要松下去。這種折騰不是在整我們的冤枉。”

    王薄也知道如此一來,蘇理成好不容易建立的威望會大大動搖。大榕建工這種地方,內部是如何攪動複雜、波濤暗湧?蘇理成任何一點差阜,都會傷筋動骨。

    “再看看吧…”王薄歎道,郭江眺太過於專注於進攻,攜風帶雨,王薄覺得他已經有些窮兵黷武的味道了。但是也不否認他或許會取得最後的勝利,那樣的話,郭江眺將更加不可一世,覆雨翻雲。“對了,這幾天裏你們蘇燦都朝我這裏跑,王威威回來了,還有林縐舞一些朋友,都一起玩。”“給你添麻煩了吧。”蘇理成笑道。“倒是沒有,這孩子懂事,經常和我聊聊天,和你們家蘇燦說起這個事,他的眼界更要超前一些。”王薄在電話裏笑。“這小子,又跟你說了什麼。”

    “說了些經濟問題,國有股減持,證券市場供應量增加,會產生很大的投機性,這裏面恐怕會被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利用,人為的炒高股價。他說得的確有些道理。一個國有資產淨值折成的股份,可以幾倍幾十倍的賣出,短期來看有利,但放長遠來看,這的確不是個什麼好事。人為資金追捧追炒,總歸有很大的投機心思。但股市應該最終通過供求關係實際反映漲跌,這才是國家喜聞樂見的。”王薄說道,言語裏有對蘇燦莫大的信心。

    而另一方面,就在蘇燦,唐嫵,王威成林珞然等人正享受假期的這當兒,一件事情比省上激烈的政治思想交鋒更悲喜交替的勁爆事件在他們圈子中炸開。悲劇的是劉睿前不久撞車住院了。喜劇的是他出院了,正和薛易陽在趕來蓉城見蘇燦一干人的路上。

局勢挾風帶雨起來。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0 11:08
第六十二章 換個刹車片

    省上的地級市綏中今天錦旗招展,萬里無雲,搭建起來慶祝中經濟開發區正式啟動剪綵儀式的主席臺上面,響徹激昂的音樂,背景是一塊巨大的紅色幕板,而幕板後面隱隱約約矗立著不少的塔吊,儀式現場就在作為省重點基地城市的綏中市開發新區,四周圍都是剛落成的開發區。占地面積龐大,企業廠房掩映在開發區綠化之間,蔚為壯觀。

    副省長郭江眺率省政府辦公廳、省經貿委,發計委相關負責人一行蒞臨視察剪綵。綏中市市委書記、市人失常委會主任,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一行陪同剪綵工作。

    下方是浩浩蕩蕩的經濟開發區職工群眾,足有上千人,人聲鼎沸。郭江眺剪綵鼓掌,無數彩紙片洋洋灑灑的飛舞。

    接下來郭江眺和經濟開發區幾個重量壓軸龍頭企業集團負責人接洽,這裏面有重帆集團,大平能化,中科等幾大在開發區工業,能源,資訊產業,農業的龍頭企業董事長負責人會面。

    重帆集團的董事長易家順在只有兩人,金碧輝煌的會客廳對郭江眺豎起了大拇指“郭省長最近的動作有日共睹,步子邁開得很大啊,有魄力!看來很多人要焦頭爛額了。”

    郭江眺擺擺手道“首先明確一點,從傘人意願來說,我並不想看到任何人焦頭爛額。會焦頭爛額,只能說明了責任人沒有信心,手忙腳亂,這哪里是打硬仗,打大仗的料子?我個人,並不針對任何人,某一個所謂的利益集團。在前進的道路上,瞻前顧後,束手束腳,那永遠也別幹事了。”

    易家順咧嘴隱晦的一笑,日光閃爍的盯著他道“是,你郭省長做事向來光明磊落,但是只怕別人並不這麼看啊。蓉城的市委王書記,這個人不簡單吧。”郭江眺冷哼一聲,不與置評。

    易家順知道有些情況局面即便以他的交情,郭江眺也不會主動示出的,就嘿然道“從明裏面來說,你郭省長是沒得說的,正面決策的制定,獨到驚人的思路想法,大刀闊斧的行動力,我說西川省裏面,能夠有你這份水準的真不多,向你這樣頂尖實力的領導幹部,只能說鳳毛麟角。郭省長不怕正面交鋒。但是保不准暗箭難防啊。君子之爭固然有氣節,但往往這個社會上面是小人當道。”

    郭江眺眼角瞟了易家順一眼,哧然笑道“走到我這個位置上,還怕應付不了小人?”

    “有些人總不能不提際啊,我聽說大榕建工的蘇理成可不一般啊,短短一兩年內上位。這份火箭眾的上竄速度,嘖嘖…不得不說,這恐怕讓任何一個國家幹部都會眼紅吧。道行也高著呢,就連常務副市長陶昌平也被他咬死,硬生生從常務副的位置上跌落馬下,嘖嘖,這哪是一個普通國企老總能做出來的事。以前就聽說了大榕建工號稱‘城中城”,還真有點占山為王的味道啊。”

    “陶昌平,陶昌平那是自作台受,這人伸的手大寬,貪得無厭,出事是早晚的事情,也是他應得的下場,能怪得了誰?”郭江眺眼珠子一瞪。

    易家順笑容有些不自然,但立馬點點頭道“這倒也是,不過蓉城的王書記,倒是個不簡單的人啊,夏海劉成倒了,蓉城陶昌平也垮了,幾次出手,看上去低低調調,但事實上很老謀深算啊。據說這王書記,是王老的孫子啊,光這份背景,就很了不得吧。聽說研討會上面和你爭起來了,看來他想保的東西不少。郭省長,你可要多一個心眼了,這人善於做表面功夫,當面一套,背面一套,誰敢保證私下裏他不是在活動。這人毒起來比眼鏡蛇更毒啊。”

    郭江眺聲音低沉,森寒的道“他王薄要是這種宵小,未免也太對不起自己的身份,丟失檔次了。如果某一領域確實存在問題,那麼無論對方是什麼來歷,有什麼背景,他真有一己私心想要保自己的鐵三角利益集團。我就有把握給他撕開口子,什麼利益團體,也得給我成一坨爛泥!”

    易家順不動聲色,覺得自己多少在郭江眺和王薄的鬥爭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易家順對王薄看不順眼早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的重帆集團在一些新領域上面和大榕建工早交上了手,但是無奈很多方面前被大榕建工牽著鼻子走,幾次新產業的嘗試都被壓了一頭,很大市場初始份額或客戶或資訊政策資源都捏在大榕建工的手裏面。

    大榕建工一直是王薄在背後支持的,這誰都知道。當時陶昌平在位的時候,雙方的合作融洽之極。生意做到易家順的地步,和陶昌平這種省會城市的常務副市長,基本上也是平等關係,各取所需,互助互利的合作。

    而陶昌平落馬,豈不是等同於在西川省這邊斬去了易家順的一隻胳臂,是以他對王薄和大榕建工積怨甚深,有機會踩上一腳落井下石,他何樂而不為。

    參加了經濟開發區剪綵,和郭江眺見了面,易家順又要轉戰另一個地方赴下一場活動。

    飛機上面,透過舷窗的玻璃倒映出他精芒畢露的小眼睛。心想王薄出手拿下了陶昌平,讓他間接損失了其允諾在西川省的十幾億發展項目計畫。一些開出卻永不能再兌換的空頭支票。

    他真希望郭江眺接下來將自己的角色演出得更精彩一點,最好拿下蘇理成,斷王薄一臂,也能出他心頭一口惡氣。

    蘇燦一大早候在蓉城火車北站的門口,六點左右,天氣微瀠,略有點清冷。火車站旁的掃地工掃帚掃

    過地面不斷發出唰的聲音,透過霧氣傳至。蘇燦哈出一口白煙,操著手等待著。薛易陽和劉睿說是昨晚的火車,今天一早到蓉城,蘇燦起早在門口打了的過來等著,有點小期冀

    蓉城這今年代的火車北站還沒有擴建,看上去很瘦小孱弱,外牆都是礫石面,像是八十年代工休的外表。兩人中薛易陽有一台手機,蘇燦發短信過去問他們目前所在位置。

    “到南站了,還有二十五分鐘。”火車上的兩人早早起身取下了行李,擁錯位上,亮著燈的臥鋪車廂有種旅途即將結束的心慌,人人臉上都有疲倦後露出的喜悅,透過飛馳列車的車窗,橋墩,車流,行人。蓉城的生活景致蘊含無數豐富資訊躍然眼前。

    綠皮火車停下,從出站口出來的兩人一眼就看到了門口候著的蘇燦,兩人使勁兒的揮手。

    趕上前來。他們的笑容沒有後世的世故,而是帶著真正因為旅行到了終點,見到蘇燦的興奮和激越。

    蘇燦被兩人的情緒所感染,記憶中他們三人唯一的一次一起乘坐火車返家,說起大學的一些碎末小事葷段子而哈哈大笑。惹得當趟列車的列車長閑下來時候指著三人,對手下的一些大媽大嬸列車員道“我們以前也和他們一樣。“這個就叫做年輕啊。”

    他們仍然年輕嗎,迎著蓉城早晨清濕的空氣,蘇燦在這略顯寒磣的火車站,覺得這是一個肯定的答案。

    薛易陽在笑,劉睿也在笑,只不過後者笑得比較勉強,臉上看得出人有點浮腫,蘇燦心想這莫不是不久前才撞了車的緣故吧。

    兩人來蓉城,就住在蘇燦苗家裏面了,曾珂早之前就準備了房間,蘇燦家的房子好歹也是三套一,客房住一間夠了。蘇燦沒想過在蓉城購置一套大的房產,也許是因-為前世經驗的緣故,覺得一家人在一起大的房子住著不習慣,小而緊湊的感覺就很好。回了家三人仿佛無數話說不停。

    “我告訴你啊,當時我後面就坐著小六,一趟子就照蘭博基尼的屁股給撞上去了,時速可能在三四十左右,反正我沒站住,人直接拌後蓋上了,起來一看小六爬一旁地上哎喲哎喲的叫,當時我就忍不住笑了。”

    薛易陽插口道“撞了蘭博基尼屁股,你還真笑得出來,我簡直夠服氣你了。”“那你是怎麼住院的,哪里嚴重了?”蘇燦奇道。

    薛易陽又繼續道“你別問了,反正他恐怕這次開學去他們重郵就成名人了。當時足球隊在賓館下榻,開蘭博基尼的是重帆集團的少東家易力歡。”薛易陽說這句話的時候看了蘇燦一眼。 “然後他就被人給揍了。”

    “半斤八兩,他們那邊就是人多,不過有兩個人我把其中一個的隱形眼鏡都打出來了。”劉睿嘴硬道,蘇燦注意看,他的臉果然有點鳥青,只是可能時間過去了一些,很淡了。不過當天,應該還是很壯觀的。

    “是,然後你就被七八個人圍著踩的了,臉上都被踩青了,然後被人甩溝裏面,後來送醫院,輕微腦震盪,內出血。說出去你也夠牛比了,開車撞易力歡的蘭博基尼,還和這群人幹了一架。”

“你當時怎麼沒有刹住車呢?怎麼就撞上去了。”蘇燦訝異道。

    “我那個刹車片本來就有問題,二手羚羊當時買起來的時候就磨損了的,以前也是,下坡速度一塊就有點刹不住,一直都要去換,但是一直都沒換,結果這次是完全的刹不住了,我又不能朝旁邊轉,旁邊過去就是個山地彎道,下面幾十米高,不撞他,恐怕我躺的就不是醫院了。噢,也可能是醫院,不過現在就是你們去見我了。我真川該把刹車片換了的。”劉睿憤憤然道,聲音有點啞,蘇燦這才注意到他手背上也有個紫青,還不知道身上其他各處如何,可以預見當初情況是何等慘烈。

    “算了,這個事情,以後注意到就好了。”薛易陽搖搖頭道“那種人是惹不起的。”

    蘇燦知道不能怪薛易陽的這句話,生活在現實世界,就別輕易說“拼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種話,因為現實有太多的東西能讓一個人的脊樑輕易被壓彎折服。也能讓一個外表堅強的漢子崩潰而痛哭流涕。

    骨氣值幾個讖,眼淚值幾分幾厘?夠買一個平方嗎。夠付錦江賓館學生妹的過夜雙飛錢嗎。

    懶人想一步,聰明人想十步。薛易陽是個聰明人,也講義氣,但並不是單純的義氣就能應對生活的柴米油鹽,就能抵禦不可抗力如刀鋒利劃過身體留下的悸冷。就能夠面對自尊被無奈悲愴反復踐踏蹂躪過後的物是人非。

    生活像是鈍刀子在割肉,某一天突然驚醒。張大嘴巴,興許你什麼也喊不出來,但是卻哭得很悲傷。, “嗯”蘇燦對薛易陽點點頭,看向劉睿道“下次記得換一個好點的刹車片。

    因為劉睿薛易陽的到來,王戚戚林珞然回歸,外加上這次還有新加入的鯤鵬和魯南南,於是眾人接下來商量著這幾天趁著熱鬧,找個好項目大家一起,旅遊爬山壓馬路逛街主題不限。“我們去泡溫泉吧。”蘇燦和別墅裏的林珞然通話,提出自己的建議,補充道“我聽很多人說過,西嶺的溫泉不錯。”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0 11:08
第六十三章 泡溫泉

    西嶺雪山是國家級的風景名勝區,是西川省的著名旅遊景點,雪山區內大雪山海拔五千米,終年積雪,萬古不化,有蓉城第一峰的美譽。

    西嶺自八十年代後期就是西川省內省級風景名勝區,九四年被國務院評為中國重點風景名勝。九九年在海拔2000米開發目前國內最大,設施最好的高山滑雪場,遊樂場。國內外馳名。

    零零年開始修建多家四星級賓館,其中最引人注目的無非是瑞典的五星級“斯堪的納”酒店別墅群,別墅群沿濫泉帶而建,材料前期工藝在瑞典完成,然後空運至雪山組裝,被稱之為“瑞典搬來的酒店”

    去年年底酒店竣工以來,在西南的上流圈形成了不小的影響力,駕車在雪山滑雪泡溫泉,一來比在境外雪山滑雪方便經濟,更成了會友往來生意不二選擇。而這種風潮,翻過了年頭,顯得越來越盛。而此刻通往西嶺雪山所在大邑的3號國道上面,一條豪車的長龍顯得很是耀眼。

    首當其衝的是一台紅色法拉利,一台黃色蘭博基尼,後面則有中規中矩的黑色凱迪拉克帝威,銀白色沃爾沃,雷克薩斯GS,以及一些稍微有改裝痕跡的豐田等一系列車型。

    社會在發展進步,先富起來的人多了,後世這樣的車隊並不少見,但是目前來說,有這樣的車型聚集的車隊,就算是在渝城,蓉城這樣的大城市裏面,也都不簡單。

    是以這個車隊不久前從渝城出發,通過蓉渝高速口,走蓉城繞城高速上3舊國道的當兒,引起的轟動不小,甚至還驚動了兩市一些報刊,現在一些新聞車記者都在追蹤這個車隊的蹤跡。

    一相接著一輛的豪華轎車沿路飛馳,前方的道路蜿蜒延伸,但卻因此光怪陸離,仿佛通往天上人間。

    這個朝著雪山出發的車隊浩浩蕩蕩,氣焰十足,沿路途徑的城區,村鎮都引發圍觀,揚長而去留下一干望著背影吃塵的羨豔目光,沒有人知道那些車隊裏面非富即貴的人要去往哪里,但那想必是他們一輩子也接缺不到的層次。永遠沒辦法到達企及的平臺。

    蘇燦一行乘坐的別克GLg商務車來到蓉城花園別墅區外面一家小店打開下車來,一眼就看到了魯南南他們的那輛吉普212,正在飯館裏點菜的林珞然和王威威對下車的蘇燦等人揮了揮手。

    現在十二點過,眾人在王威威家外面集合完畢,一會直接開車上高速去西嶺泡溫泉。

    別克GLg的商務車是蓉城敦煌商場的五輛商務用車之一。算是“噸位”最大的車型,其他四輛都是普通帕薩特級別的轎車。今天蘇燦一行去泡溫泉,這麼多人光魯南南那台吉普自然坐不下,敦煌商城勻了一輛車出來。

    車裏為今天一行還增添了兩個司機,敦煌杜大偉手下的兵,孫兵和李軍。年齡上面兩人比蘇燦大不少,但基本上對蘇燦也是蘇總蘇總的稱呼。雖然蘇燦說讓他們放鬆一點,就當是大家朋友一起出去玩,但兩人絲毫沒有半點覺悟,李軍開車,坐副駕的孫兵少有和蘇燦主動聊天,就算蘇燦攀談,他也只是回答兩句了事,話不多,注意力都放在窗外。下了車吃午飯,兩人也很少說話,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林珞然一身的裝扮都很清涼,丁恤和牛仔運動褲,肌膚白哲,身材極好。眨著眼問蘇燦“唐嫵怎麼不來。”“要去那裏過夜,她家父母都在,當然來不了了。”蘇燦道。“噢!” 林珞然點點頭,將菜單擱劉睿和薛易陽和略顯靦腆的郭小鐘面前“先點了四個菜,你們看想吃什麼。”

    劉睿和薛易陽見了林珞然,都忍不栓感歎這才幾年時間,脫離了高中階段的林珞然和唐嫵,是越來越出籬了。這到任何一個大學裏面,都可以讓無數牲口想入非非啊。屬於那種絕對不會被湮沒的女孩。

    不過可惜的是今天溫泉之行沒了唐嫵,否則林珞然兩女都在,那是何手的風景。

    林珞然穿得不多,不過車後座都帶了羽絨服,基本上每個人都帶了禦寒的外套,上了山過後氣溫驟降,沒厚點的衣物根本抵受不住。眾人吃過飯,也就坐車去了西嶺。

    西嶺雪山山脈面積約五百平方公里,拱衛蓉城平原,是平原最突出的高山山脈。

    雪山最高峰下半山腰是原始林海,上部可見銀裝素裹,皚皚白雪,山內更有險峻的懸崖絕壁,奇花異草,珍禽異獸,終年不斷的激流飛瀑,高處的雲海,日出,森林佛光“鴛鴦池”“陰陽界”等諸多由變化莫測的高山氣象形成的自然景觀。

    “杜甫當年盛讚,寫下‘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西嶺雪山以此而得名。徐霞客遊記中對其絕奇也是驚歎,尤其嗜好雪泉酒,這東西後世倒有不少,但多半是打著招牌的噱頭而已,畢竟哪個年代的釀酒工藝,恐怕早就失傳了。”蘇燦對這裏並不陌生,此刻進了縣區,西嶺雪山在望,很是巍峨雄奇,非浪得虛名。“據說這裏還有中國最大的滑雪場和遊藝場,是不是到時候可以騎雪地摩托等滑雪車上去遛啊。”說起這東西,劉睿薛易陽尤其興奮。

    雖說是目前國內最大滑雪場,有兩千套世界名牌的器材,十條國際標準滑道,可以滑草、悠波球、熱氣球、滑索、降落傘等項目,但這些消費對普通客人來說還是比較高,除非很有些閒錢,否則在這裏玩一趟住星級酒店,一整套下來,開銷確實不小。

    “比起這個,我更關心的問題是今天住什麼地方,先把住的地方落實了,咱們再來慢慢玩也不遲。”薛易陽問道,他從離開蓉城就有些興奮。

    商務車副駕駛的孫兵轉過頭說道“斯堪的納酒店,蘇總已經預定好了。”斯堪的納酒店外面停著無數秦車。

    要是蓉渝地方那些四處出動發動線索打聽搜尋這個車隊的那些記者知道豪車停在這裏,想必今天的西嶺雪山還要熱鬧不少。因為有點資歷嗅覺的老牌記者都知道通過一些豪車的動向,背後大多都可以把握到的一些極具價值的新聞。寫出一手刊登在媒體上面漂亮的文章和先于競爭對手的獨家新聞。

    不過今天這裏的確熱鬧得不亞于一個時尚聚會,跟隨這個豪華車隊一併前來的一些是在西南幾地活躍的商界新星,亦有來自全國甲A聯賽球隊的球星,以及西南影視娛樂領域的明星。能夠一舉包攬這些人的車隊,顯然魄力不凡。

    不過下午到了酒店的酒會裏面,氣氛就霍然的開了,眾人中不乏到哪里都能玩得出花樣的人物,更何況今天還是易力歡以生日聚會為名拉著眾人到這裏來,氣氛炒得很高,幾個酒仙還沒等到晚上,就把酒場子給搭起來了。

    其中有一些人老老實實,也有十九二十歲出頭的純情少男,看著周圍調笑的年輕漂亮女子而略顯局促。其中有人正拍著一男子肩膀道“第一次見識到吧,放開一些,以後大家出來這樣耍的機會多了。“說起來今天易少生日,一會你和他多喝兩杯,以後大家就是兄弟,在這川渝兩地,多少也有個照應。”

    酒店方顯然沒想到來的人也不先去滑雪怎麼的,下午就在樓裏喝酒,不過這幫人到了,上頭的經理都被驚動了,自然不敢怠慢,還讓一些掐接待公關的服務生專程上去伺候著。

    易力歡無疑是眾人裏面的中心,這個時候看著現場,苦笑,心想說是來這裏玩,事實上也就是把喝酒的地兒改了一處罷了。

    “易少,聽說不久前你的車被人撞了哇,牙兒撇子人膽子恁個粗噢,在南山你少東家的地盤,車子都遭被闖了,好耍了,我看要生事噢,解決了不?要不要兄弟擘忙噢?事情是咋個的嘛。今天你生日請客,不要帶著怨氣噢。”楊文波對易力歡笑道。

    易力歡撇撇嘴角“一批郵大的學生,騎個摩托,當時撞我車後面了。車後蓋柵格一截被磕碰掉漆了,我想今天跑了西嶺雪山這邊,回去拿去修。換家裏另一台車。”

    “爛摩托闖你蘭博基尼,搞笑了。我聽到他們說你撞車了,還以為你真的咋個了呢,結果是被摩托車闖了。你不曉得我帶來的那個香港妹妹些加油笑,說你夠整蠱的噢。”

    這事都傳開成了笑聞,原本聽說易力歡撞車,還讓人吃了一驚,想來是即將震動起來的大事,結果才知道是被摩托車給撞了,讓人覺得荒誕掐笑。

    一個穿著身阿瑪尼,打扮很體面,手裏走著支煙的男子就笑道“說郵大的人和你們衝突起來了,咋個回事噢,周彬,楊文釗幾個小兄弟還在重郵嘛,沒出來攔場子打招呼?就讓你易少在重郵和人扯皮,不懂事嘛。”

    打扮精緻的演員郭小敷說道“還不是因為因為易少脾氣不好,出去就先動了手,結果重郵那邊也來人了,後來張國,孫文,江樂海他們都動起了手,我拉都拉不住呢,你們能不能少打點架,男孩子都腎上腺素分泌旺盛嘻?那你們還是飆車去好了。”“那是有不開眼的人惹上門,我們不主動惹事…但遇事也絕對不怕事。”易力歡的一死黨捋了撈袖子哼道。

    “少說這些。弄得好像你們占著理似的,撞個車多大的事情,最不濟讓他賠錢就好了。有必要打起來嗎,而且有球員都動手了,這上面還注不注意影響了?”郭小敷皺眉道。”要不是因為你們的身份,還真以為別人怕你們了?你們抱成一團,覺得沒什麼人擺平不了,沒什麼事解決不了,太順了,所以遇事完全只憑自己一套標準,你們惹到的人必抵息事寧人,別人措了你們鬍鬚,就得朝死裏面弄。這點真的很讓人反感呢。”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0 11:09
第六十四章 找死

    “好漂亮呀!”林絡然忍不住驚呼,大大的眼睛倒映著眼前的藍天,白雲,雪山,以及酒店群。在這種南國冰雪風光,一切氣吞萬里如虎的人力會顯得出奇的渺小。

    斯堪的納酒店在這雪山上倒是一朵奇葩,看上去像是歐洲的某個風情小鎮,別墅全由木頭搭建,參差不齊的三角屋頂歐式房屋坐落在雪頂尖松掩映之間。乍一看像是進入了哈利波特的霍格沃茨學校。當然,這個年頭還沒有哈利波特這部電影問世。

    每個別墅群頂上都鋪了一層毛毯般的雪層,難以置信距離這裏百公里遠的蓉城市區,還是處於盛夏的末端。也難以想像他們前天還在蓉城還沒散熱的夜裏坐著喝夜啤酒。而現在周圍的空氣估摸著都在零下幾度。

    眾人一下車,都統一穿了厚厚的外套,然後去了酒店正廳,因為他們一行人還是比較多,蘇燦乾脆包下了一棟別墅。到了才知道,這裏十棟別墅群,除了蘇燦等人的一棟之外,另外有七棟也已經滿員。

    雖說一棟別墅有大有小,但普遍一棟在五到八個套房標準間和單人間,一棟別墅也住不了多少人,不過不亞於一線城市頂級酒店的價格讓不少人也望而卻步,退而求其次選擇附近其他的酒店。今天酒店溫泉的生意出奇之好,據說是一個名企業家之子生日,邀約了不少人在這裏聚會。酒店的前臺女子給蘇燦他們辦理了入住手續,蘇燦眾人移步別墅的時候,服務員還在私下裏議論,談論起抵達的車隊,話題不少,也很興奮,說自己剛看到某個明星,不知道要不要去要簽名,好緊張。當然到來的時候蘇燦一行也差點被誤會成被邀請的其中一撥,林珞然的甜美自然而然讓她們打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自然歸結為今天到來的俊男美女陣營之中,想來莫不是一個有潛力還沒在電視上火起來的明星?

    “渝城商界要人,是哪些個商界要人嘛?”拿房卡的時候林縐舞還不忘調戲兩個前臺妹妹,聽到她們的交談,就順口問了一句。被問及的前臺聽出了面前這個人稀鬆平常略帶輕佻的語氣,沒有她們相互討論之間的渲染和凝重和好奇。

    但並沒有生出對林縐舞蘇燦林珞然這一行人的輕視或者自大觀感。能住進斯堪的納酒店的絕非這個年頭的普通工薪階層,甚至都不太可能是白領階層。她們這此前台一千五一個月的工資,服務生加上各類保底提成也不過兩千多,這在蓉城已經是不亞於一打拼多年小白領能達到的階段,可以活得相當滋潤,但這工資還不夠付一天的別墅單間住宿費用。

    要知道蓉城一些核心地段房價也就才兩三千一平方米,她們這些服務生被甄選的素質也比較高,才能得到這份讓普通人羡慕的工作,幹個幾年就可以在三環內首付一套房子,預期的理想總是很豐富飽滿,只是總被節能減排得很骨感。

    是以對林縐舞的質問幾個前臺黑絲並不覺得有什麼孟浪之處,相互私下詢問了一下,其中一個單眼皮但鼻子比較高挺的女生就道,“好像是重帆集團的易力歡,酒店餐廳有個區域掛了條幅的,是我們酒店送的。這不算暴露機密吧。”

    劉睿和薛易陽對視一眼,兩個人的表情立即有些僵硬。

    原本他們覺得到了這裏冷得通透,渾身都舒坦,一切山清水秀太陽高,

    還有林珞然這一大美女,酒店服務員還全是靓妞,簡直養眼到讓人蠢蠢欲動。

    但是卻在這個最應景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個極不應景的名字。易力歡。這個名字像是頭頂睛空突然湧起的烏雲,突然遮天蔽日。像西嶺雪山裏變化無帶的氣候,之前還陽光明媚,瞬間就大雪紛飛。蘇燦沒有任何表情。王威威“噢”了一聲,道,“重帆集團,他爸是易家順,三十億的大企業,很出名的啊。在這裏辦生日聚會?”

    “挺浪漫的啊。”林珞然讚歎道,酒店內空調開得很足,不感覺寒冷,不過剛才在外面冰天雪地的,一干好朋友在這裏一起慶祝生日,不得不承認這個當事人挺能想的。林珞然想了想,如湖般的大眼睛又盯向蘇燦道:“不過呢,咱們也不賴啊,虧你能想到這地方,值得表揚,我一會要美美的泡一下溫泉。”

    “喂,你不能老表揚他啊。”魯南南不滿道,“好歹今天一直勤勤懇懇把你安然無恙送到這裏的是我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林縐舞乾脆拍了拍魯南南的肩膀,道“得了,你要跟蘇燦競爭,天生就在我妹心裏面低一個段位,先老老實實做幾年老黃牛再說吧。”林珞然秀眉輕挑,欲怒,但又卑顏,臉微紅含嗔的看向蘇燦,媚眼流蘇,“要是蘇燦,根本不用競爭呐,我就在這裏,我的手也就在這裏,你隨時可以拉著我去任何地方。但關鍵的問題是,你敢嗎?”

    就連幾個黑絲前臺MM都覺得這番話有要讓人流鼻血的衝動,看著林珞然這女孩,隱藏的同性戀拉拉傾向竟然都被勾了些出來。現場的男生自不必說,為蘇燦開車兼保鏢過來的孫兵李軍鐵打的心臟都動了動,心想蘇總啊蘇總有姦情啊有姦情。

    魯南南一臉落寞重複的喃喃自語“傷心了傷心了,太不公平...太不公平!”

    林珞然朝著蘇燦逼迫而至,至身前而停,她蘭花般的呼吸蘇燦甚至都能嗅到,感覺這心臟莫名其妙上下跳動的落差有點大。然後是林珞然一個很藐視的媚眼“不敢吧,小樣兒,就知道你很面。”

    “衝動是需要代價的,衝動是魔鬼。” 蘇燦呼吸有個間歇性的紊亂,不過還好及時化解林珞然這妮子這番話可能讓他產生的胸悶火氣種種雷人作用,暗中調息,感歎林珞然就是一禍害人不償命的妖精,且越來越刁鑽厲害了。

    劉睿,薛易陽都沒說話,雙雙對視,隨後眼神曖昧不明的盯著二人。不過這個小插曲暫時讓他們忘卻了此刻同在酒店內部易力歡的威脅。

    林珞然盯著蘇燦看了幾秒,然後轉身提起自己的白色小背包“走啦,去住的地方。”

    酒店中環餐廳沒有人不注意到這個突然出現的甜美女子,要身材有身材,要長相有長相。所以出現的時候就讓不少閱女無數的人物第一時間捕捉到。立時注目的焦點集中而至。林珞然及肩黑髮末梢伴隨著她走路而清淺的跳躍,整個人有股清爽和甜美直刺會場,不過唯一可惜的是這女生一雙腿包裹在牛仔褲裏,讓人想入菲菲要穿得和這裏服務生一樣,那應該是一對如何勾魂奪魄的雙腿?當然這外面都冰天雪地的,也不能這麼強求。不過待會泡溫泉,倒是可以仔細欣賞。

    眾人私下裏交頭接耳,誰都想知道這女孩什麼來歷,和誰認識,雙方可以接觸接觸可持續發展下去嘛。在場的女生則有點不樂意,特別是名花有主的,這時從下面狠狠的掐了自己男朋友腰肉一下,湊到男友耳邊道“好看嗎,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要不要我一會找人給你介紹啊。”等了半晌沒有人開口喊住林珞然,再一看她身後跟著的蘇燦等人,終於明白這邊的人和他們不是一個圈子。

    立時有很多人不免失落。雖然這女孩不是易力歡的熟人,但是他卻在這之後第一時間看到了他印象深刻的人物。劉睿目光也落在易力歡的身上,易力歡站著,劉睿在走,但這一刻兩人卻仿佛相對靜止,只有一股突如其來的火藥味。冤家路窄。易力歡這邊的人也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自林珞然帶頭出現之後,林珞然蘇燦這群人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目光之下,自然能感覺到突如其來的凝重和不同尋常。

    通過劉睿目光已經確定今天主角是何人物的蘇燦突然停了下來。然後在眾目睽睽下食指平伸出去,和拇指垂直,這個槍斃的手勢隔空指向易力歡。然後輕輕的抬了抬。碰。前面走的林珞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劉睿和薛易陽驚異的望著蘇燦,林縐舞,王威威也停下,順著蘇燦的目光望過去,看著易力歡,同樣沒搞清楚狀況的李鵬宇和魯南南眼睛裏滿是疑感,孫兵和李軍幫忙提著手上兩個包,兩人沒什麼表情,一樣是岩石般的面孔。人群中,在蓉城優秀企業家評選上面和蘇燦有一面之緣,那個搞有色金屬行業老子載譽而歸的文璐,渝城一著名火鍋連鎖少東家的徐虎,楊磊等人,自然認出了空降於此的蘇燦。

    有些荒謬的場景,眾人沒明白這是啥意思,兩人是認識還是不認識?打招呼的其中一種方式,亦或者是某種挑釁。要不然這傢伙就是神經病。看到因蘇燦這個動作,周圍人目光疑感和驚訝的望著自己,一個人試探問道,“易少,你們認識?”因為他不太敢相信在西南這個地界上面,有人會挑釁從沒吃過虧的他們這群人。

    易力歡嘴角輕輕的咧了咧“撞了我車的娃兒霸氣外露..找死。”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0 11:09
第六十五章 過得去

    易力歡唱角撇了撇,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就像是在這個祥和的酒場子裏丟了一顆炸彈,立時傳導向四周圍人群。

    這裏是酒店主體大堂這邊半開放式的餐廳,走廊通透,可以通往其他幾棟別墅群,現在在場的今天隨車來了有二三十人,都是酒店外豪車的主人。

    蘇燦剛才當著眾人的面比出個挑釁的姿勢,然後他們一行就這麼招搖過市的過去了。

    等到易力歡認出了劉睿,周圍一片譁然。被教訓了的人也敢這麼囂張!?人們被這種荒誕的落差感一擊即中,頓時吵雜使然起未。

    有坐著的人就站起來了,手指頭拿捏著瓶口提著一支百威,此人叫項成功,三十二歲,保養得很好,面容光生,但卻有些瘦削精爍,他在川渝商界不算太有名,但誰都不敢小覷。開了不少酒吧連鎖,幾個在雲貴川大紅大紫的伶人都是經他手捧紅出去的。

    此時漫不經心,不過極有范兒的道“怎麼,皮子還嫌松的不夠?這人還帶著人來了?這次想放放血,還是給他卸幾個零件?遇到不開眼不不識抬舉的,一般就片他一邊耳朵。”

    “項哥,易少,這些小跳蚤用得著你們親命動手啊,我一個兄弟夥就在溫江這邊搞工程,這邊張斌這些我們熟悉得很嘛,上次喝酒的時候就跟我說了,喊我來蓉城了有事找他。今天有人不開眼,那我打個電話,要動人就是張斌一句話的事情。一個多小時就可以從蓉城拉幾個小兄弟從高速路過來,快得很!我們繼續喝起啊。不用影響心情。”一個三十歲出頭,一臉油光的男子聲音很具磁性的笑謔道。言語間有輕而易舉的意味。倒也表明了其老奸巨猾,自己絕不會輕易動手。

    “還用得著喊什麼人”角落裏有人笑道“我有個兄弟夥,他爸是這大邑縣縣委書記,只是那個哥們現在在廣州,今天就是他那邊打了招呼,易少生日,酒店才做了橫幅,減免房價的。出了事情,只要不是人命,都擔得起,有人今天跟易少過不去,也先要過我們哥們兒些這關嘛。”

    另一個胸有成竹,狠辣浮現在他酒色過度略顯瘦削肌黃的臉上,說話嘴巴歪一邊,陰陽怪氣的道“不消說,就這幾個蝦米,一會我們幾個就讓他們好看。還用吼什麼人噢,他們不是拽得很啊,剛才我看那個人多囂張得嘛,一會我讓他跪你易少面前道個歉。至於那個美女兒嘛。我看真的很不錯噢…”旁邊有人意味豐富的怪笑著附和。

    亦有人一些人皺了皺眉頭,這些人中有些的確是抱著今天來玩一玩多結識幾個人來的,哪里想過會爆發衝突,而且和這些沾了點匪氣的人不對味,自然不以為然。也不感興趣。

    另一些則是深謀遠慮的想到旁邊還女孩子,這些人說話也不注意場合分寸,影響勾兌美女時候別人對自己這邊的看法,畢竟男人有些齷齪的想法,對女人而言是足以成為公敵。所以這些人算是偽善。表面上看起來這是很有義氣,一呼百應的局面。

    但在場的人都不是單純的停留在講義氣,熱血衝動的範疇而對拱衛易力歡。

    現場除了易力歡和一些衙內的確是有殷實的家境背景之外,也不乏一些社會上黑白都沾過摸爬滾打上來的灰色人物。這些人誰都不單純。

    他們所在的這個圈子本來就大,水深而複雜,但從這裏面撈得到人脈的好處潛力無限,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這裏面受人矚目出頭,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上去蹦跌一下,提高圉內核心地位,這需要機會。碰上今天場面上這事,就是機會。這個社會本就離不開一個鬥字,說得好聽一點,官方粉飾則叫做競爭。

    圈子首先是排外的,要和別人比鬥的,追本就不足為奇,否則也就不會有小團體,山頭主義,結黨營私這種歷史測源漆傳的東西。

    特別是這裏面牽扯的利益還不小。在易力歡這類,眼前這些本身就有很大或明地裏,或隱晦社會資源的人面前,能夠獲得信任,能夠受到推崇,認可,自然喑合人際關係就是生產力這種國內特色。

    現場的人誰都不怕麻煩,而且還生怕沒有麻煩找上門讓自己擺平解決。蘇燦剛才的舉動,無疑是將這群男男女女內部的火藥桶給引燃了。

    “前些蘇燦通過我留給他的電話給我打了電話,問我們溫泉的時間,我以為他要來,後頭他又說不來了。”見到眼前局面的文璐有些心急火燎的對徐虎,夏之茗,楊磊等人私下說道,臉上露出一絲急迫的表情“他到底想幹什麼啊!”

    文璐自然知道易力歡這個層面前是些什麼人,國內私營企業經過九十年代的發展至今,普遍經過二十年摸爬滾打的階段,第一代創始人目前已經開始著力培養第二代接班人。

    譬如在去年機械工業CEO圓桌會議上有“北泰南重”之稱的“北泰”浙江正泰集團董事長南存稗,就在集團內設立“敗家子基金”從家族內塑造出可以挑大樑有能力的二代掌門人。而“南重”重帆集團董事長易家順亦提出“百億重帆,百年重帆”目標,重點讓他這個兒子易力歡極其後代扛起家族重任。

    除此之外,今天聚會在場的不少人也是家族裏重點培養的第二代繼承人,不是高級經理,就已經陸續紛紛接手起其家族下屬的企業。

    否則就依託父輩的佑蔭邁步官場,這些不同于繼承當年老一輩精神的紅二代,紅三代,沒有民族氣節,科技創新,和平發展等主流的價值觀念。

    而普遍是因父輩強權使得成為驕橫,狂妄的新一代,在場的不能說全是被醜化的“官二代”但至少普遍介於懂事和不懂事之間,性格中有驕縱妄橫的一面,還是存在的。

    這些都是是入未來第二代權責之路的人,也許漫長的時間和生活的波伏會讓他們逐漸成熟起來,逐漸蛻變挑起社會責任和大樑。但那也需要一個漫長遙遠的階段,正如沒有誰生下來就一定囂張一樣,也沒有誰必抵要求在這樣的成長背景下必須低眉順眼。年輕的荷爾蒙終究肆無忌憚的飛揚。

    文璐知道,蘇燦就是被撞入了眼下的鋒芒之中。就算他是蓉城龍頭企業大榕建工的背景,但也鬥不過這面前的虎豹龍蛇。這些人所涉及的三教九流,任何一方面恐怕都夠他喝上一壺。

    雖說文璐一行對蘇燦有結交之心,本來這個溫泉聚會都是想拉著他一併來的,所以現在這種局面,她仍然只是一想接下來的後果,早已忍不住為蘇燦心緊了一緊。還不知道今天一會晚上會發生什麼事。

    徐虎搖搖頭“看情況吧,一會實在不行,我去說個情也行。沒想到這個蘇燦這麼不知輕重,別人不來找你麻煩就算揀了個便宜了結果,還想為哥們出頭,這不是雞蛋碰石頭是什麼!”楊磊冷哼道“這個人腦袋裝的是乒乓,我看被門夾了!

    郭小敷坐回原位,伸出皓白的手揉了揉眉心,對身邊幾個女伴道“得了,好好地溫泉聚會,又要鬧得不愉快了。”

    “這事好啊,生活正沒什麼波潿起伏,無聊著呢,好不容易有點段子出來,那還不得好好欣賞欣賞。我最喜歡看劉超動手了,他打架和飆車都一樣這麼帥呢。”一個渝城家住加州花園的名嬡發花癡的道。

    “我看可能他們不會出手,嶽老三已經打電話叫人了,我看這群人真夠倒楣的,什麼人不挑,專門找上易力歡。這不是一動就動到大頭了嗎。看來真是如易少所說,運人運氣背了,自己都要倒楣到上來找死。”一個妖豔的女子歪著小螫腰,手上夾著支煙,騰雲吐霧的笑道,看來是經常經歷過大事件的人。

    眾人私下裏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但無疑已經將剛才走過走廊的蘇燦一群人,當成了調劑生活的小菜,猶如隔岸觀煙花,看著他們即將如同稻草般飄搖零落的命運。他們的確有這個能耐,普通小人物的命運在他們面前,也幾乎是可-以恣意撥弄,翻覆於手掌上下。

    在屋子裏面,劉睿將撞車事件前前後後大致的對王威威,林珞然,鯤鵬和林縐舞等人說了個大概清楚。然後道“沒事。”“真沒什麼事,住院也只是皮下組織出血。沒什麼大問題,這不我還跟你們生龍活虎的來泡溫泉嗎,這事都過去了,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這事過去了嗎?”王威威沉聲環目問道。“過不去吧”李鵬宇想了想,又道“不過似乎也又過得去。”

    劉睿一再解釋道“畢竟是我先撞上他蘭博基尼的,這事的確理虧在先。後面也是普通衝突,我認了,都是小事。你們再摻合進來,以後我真沒這個臉和大家一起玩了。”

    蘇燦望著劉睿,看到他極力的勸阻,心裏面也緩和了下去。前些日子要招待李鵬宇和魯南南,大家都在想去哪里玩,否決無數方案,蘇燦乾脆提出來西嶺這邊泡溫泉倒是個好主意。另一方面,蘇燦也想見識見識這今後世掀起不小動靜的易力歡。

    “不就是吃了點虧嘛,男人嘛,哪能不吃一點虧。”魯南南起身拍拍劉睿的肩膀“既然你都說過去了,那麼這事也就算了吧,咱們繼續諒泡溫泉的泡溫泉,該怎麼玩怎麼玩,別打攪興致。”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0 11:10
第六十六章 一面倒

    收拾擱置好行李,從別墅出來,隱隱看得到大廳那邊還是人聲鼎沸,見得到易力歡一行人的身影,有些人陰陰冷冷的盯著他們,在逕雪山上面顯得越加冷冽。林珞然來到蘇燦身邊,輕輕低聲道“你又在打什麼主意呢?”

    蘇燦不會無的放矢,這點林珞然早已經知道,別人或許不瞭解蘇燦,但對於他們來說,對蘇燦刁鑽的走位早已經瞭若指掌。上次陶家陶諸紅的事情,就是因為他和陶諸紅的衝突上面,使得陶家自亂陣腳,一連串反應破壞了某些規矩,壓過了高層大佬的底線,陶昌平陰暗面才會被拿出來開刀,讓陶家在西南部的勢力於博弈中被重創。

    王薄處理的手法也收盡了明聲和政治上的贊同,同一時間蘇燦的父親大榕建工集團趁勢進軍國內民航業,拿下新川南航空,等同於一下子將蓉城的天空通道和王薄的政治揮灑聯通在了一起,這是一柄利劍,更是先進兵器,讓蓉城更加具備潛在的發展力,對促進蓉城經貿,展示形象,大榕建工對外擴張也起到了一個高速通道的作用。

    而這一系列連鎖反應,導火索卻來自蘇燦的撥動。蘇燦本身更創造了臉譜社交,這足以證明他已經再不是林珞然在高中時認識的那個普通少年了。

    “現在是什麼主意都沒打了。”蘇燦撇撒手,按照今天的情況,一半是來度度假,另一方面,蘇燦倒是想見一見這個易力歡有多橫,看看他到底有多肆無忌憚,他要怎麼踢自己這麼一塊鐵板,原本該做的自己也都做了,對方沒反應,劉睿也不想再追究,這個事情看來也真就到此為止了。

    剛才那樣挑釁都沒引起反應,也許也變相證明了這群人都有些城府,多少有點成熟了。這對這些權貴來說,反倒是好事,懂得投鼠忌器,懂得隱忍也算走進步。

    既然這樣,蘇燦總也不能再追究著人家不放,劉睿撞別人車在前,即便後面被十幾個人踩進醫院,也有可能是當時衝動。劉睿自己不追究,事情也過去了,蘇燦如果這時候硬是要上去拿別人動手開刀的。他首先就站不穩腳,這麼蠢的事情他還沒打算做。

    然後眾人裹著厚厚的衣物上了雪山,高山雪橇,雪地摩托車,冰天雪地的一番遊玩,興致都很高,在雪地裏抒了幾十膠,臉都被雪風吹疼了,露在羽絨服帽子外面的發絲全都結了霜,白絲絲的,看上去一個個倒像是老了幾十歲的樣子。

    林縐舞就打趣的叫林珞然“林奶奶”結果被她一腳踹雪地裏面,摔得不輕,老丈沒爬起來。全體都被滑稽得哈哈大笑。

    天色已經漸漸轉暗。滑雪場也開始清點關閉,眾人這才收了東西,有些心滿意足的回了別墅酒店,

    到了門口蘇燦看到文璐正焦急的在外面站著,旁邊還有她一個叫夏之茗的女生,一個男子,正神色不定的盯著他們幾人。

    文璐立時上前拖過蘇燦的手道“你們別回去了,趕快走吧「你們是不是得罪過易力歡,裏面來了十幾個人,開了好幾輛車說是剛剛從高速路過來,肯定是沖你們來的…你們趕快回去了,要不然蹩著會出事的!蘇燦,這不是在開玩笑!”

    真來了。蘇燦心裏面凜然,看來對方既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種軟柿子,也絕非笨蛋,之前壓著沒動手,是不在乎一息一時,估摸著是等人來,不親自動手,出了什麼事,自然也能置身事外。

    蘇燦轉過身來,看到王威威,林縐舞等人的臉色都普遍陰沉,魯南南一臉笑謔道“喲,我們不找他們麻煩,他們反倒找上我們來了。”李鵬宇對他咧嘴一笑。

    孫兵和李軍依然是岩石般的面孔,剛才在雪山上兩人倒是也參加了他們的活動,但是這時依舊要擔負起保護蘇燦的職責。蘇燦就低聲對他們兩道“一會不用留手。”蘇燦心想雖然孫兵和李軍都是特種兵出身,但敵眾我寡之下,留手基本上屬於自殘。

    從文璐話語中最能體會到暴風雨來臨的是薛易陽,劉睿和郭小鐘,三人心跳極快,只覺得釋有些窒息。

    蘇燦就率先進去了。身後傳來文璐的聲音“喂,蘇燦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

    走過酒店餐廳,這個時候裏面裏面人更是多起來,一些早早的在中心溫泉SPA池裏面泡澡,他們過去,就聽到餐廳裏面一陣察察攀翠,無數人把他們給盯著。

    幾個男子朝他們走來,出言道“等一下,站到!喊你們站到,聽到沒有!”

    蘇燦提著包轉過身來,餐廳裏面剛才還活躍的聲音喧雜,一時靜謐到幾乎聽得針響。無數端名酒杯的,臉上掛著哂笑的,坐在椅子上看戲的,都盯著他們這一眾。

    李鵬宇個子最高,所以他轉過身來,立刻也讓對方十幾個男的最先注意到他,估摸著在打量著是不是要先一步把他給弄趴下。

    六個男子圍過來,為首的穿著黃衣,臉上紋路分明,肉玫突而出,有股皮實而悍然“我那邊有幾個哥有事找你們,我們過去說一下嘛。

    蘇燦放目望去,易力歡和一行人正面帶哂笑的把他們給望著,似乎想捕捉到他們臉上任何一絲畏懼的資訊。

    蘇燦踱步過去,來到易力歡面前,劉睿因為是當事者,他沒落後蘇燦,和他一併站在易力歡面前,兩人面對面目視,基本上沒什麼可說的,當初就已經翻臉對罵得淋浦盡致了,劉睿住了院,醫藥費還是重郵的朋友墊付的,易力歡一群人自然揚長而去,任兩方都沒有想到,會在這之後十幾天過後在這裏再見面。

    像是突然之間爆發的無名怒火,又似乎是被蘇燦的輕佻引爆的戾氣,易力歡突然很懷念在劉睿臉上踩過的幾腳,那幾腳讓他很爽,讓他前所未有的發洩,有的時候踐踏別人,是可以獲得莫名其妙的快感的。再看到面前劉睿一臉恰白的表情,他明白這也許是某種天性使然。

    周圍的人都玩味的盯著蘇燦一眾,看到蘇燦乖乖在那幾個人恫嚇下過來,而他這個圈子的人沒人敢開腔,易力歡身旁的幾個人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容。耍猴莫過於就要這麼耍。

    你不能要求每個對手都能和你在同一水平線同一個層次鬥智鬥勇,但是你最起碼能夠讓那些動輒就嚷嚷著要鬧翻天的升鬥刁民懂得世界的殘酷,明白有些人永遠可以高高淩駕於頭頂,而自己一輩子都是被踩踏的命,毫無翻身的可能,刁民就別做一些妄圖有天鯉魚跳龍門的白日夢。

    易力歡在眾人的吹捧下有股說不出的暴戾霸氣,他只想讓剛才輕蔑他的蘇燦看到代價,另外讓這個糾結起人來妄圖找回場子的劉睿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學生知道翻過最後象牙塔的另一邊,稍不注意做人,就是修羅地獄。

    “吃了虧,最好就夾著尾巴做人,別虎虎生風的樣子,這裏誰都不是嚇大的。你惡。我可以比你更惡。”易力歡伸出手拍了拍蘇燦臉蛋“好好想想,一會我再問你。”

    說完他對旁邊的人撇了撒頭,似乎接下來的就不是他的事了。十幾個人躍躍欲試,望著蘇燦等人就像是看著碗裏的肉。

    和文璐一起的徐虎還想說什麼,易力歡旁邊一人把他推一邊去了。最終沒能說出一星半點。

    一直坐在後方茶座上的項成功突然提著酒瓶子起身,快走幾步來到跟前,手上酒瓶猛的砸在距離他最近的孫兵頭上,一聲重擊,孫兵頭被磕得朝旁仰了仰,嘉士伯的瓶子沒有被這一擊粉碎,品質相當過關。不過那個在蓉城開了多家酒吧連鎖的項成功卻是愣了愣,作為一個當初下三流什麼都幹過,最終十幾年來一步一步走到如今地步的項成功來說,他手中的酒瓶子當武器砸過不少人,力道之刁鑽,時機把握之狠辣,放水公司的專業級打手都無出其右。讓他意外的不是酒瓶子沒有破裂,而是面前這人是少有沒被砸趴下的人之一。

    項成功原本準備先拔下頭籌裝一下13,委實沒料到眼下結果,而被砸的孫兵毫無滯停的轉身操起旁邊的酒瓶照著他腦門慣下,彭!一下酒液玻璃炸響飛濺,這一擊直接讓面前的項成功哼都沒哼一聲就趴卉在地不省人事。

    這電光火石的當兒,旁邊幾個為這事專門開車過來的人抽出腰間一直別著,軋出來的八寸鋼管,當先就甩在了高個鯧鵬李鵬宇的身上,這幾下挨得扎實,李鵬宇嘴角都痛得咧了咧,探手而出,劈手奪過一人手上的鋼管,就那麼一手握棍,一手攥拳,風車般拴舞,四個專業級混混人仰馬翻。

    李軍也不閑著,左踏一步,擋在奔過來的三人前面,劈手一記掌刀切率先來者脖子上,砍得那人四腳朝天重抒在地上。側了個身,又是刁鑽的一拳,另一人氣一緊,等緩過氣來已經再次趴地上了。這麼朝著李軍沖來的三四人,都被他利用退避的璦沖逐一收拾,一出手必然有人仰面倒下,就跟拍電影似的,不過遇上悍點的有時還得補上一兩拳。出拳的李軍手臂肌肉血管虯結,這個時候能直觀爆炸性的感覺到那股驚人的力量。

    魯南南一手掏著腰間,一手上前一把扯著還不敢相信人數和氣勢剛才還弱於己方,但轉眼之間蘇燦這邊就敢爆發起來的易力歡領口。幾近暴烈的將他提到自己跟前,手上一隻錚亮黝黑的手槍就這麼涼透頂的抵著他的額頭。

    這個時候一向溫和陰柔的魯南南才判若兩人的表情扭曲“我都說了不惹你們,你媽B的還不依不饒了!啊!”

    全場經過短暫的駭然過後回歸平靜。剛剛亮出刀來的幾個人此刻面對魯南南手上那把黑槍,早沒法出手,捏在手上忐忑。可以想像在這群人的面前,周圍轉眼之間趴了八九個人,而魯南南捏著易力歡硌脖子,手中亮出一把軍用配槍指著他腦門是何等的威懾力。局面在荒誕之間一面倒。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9-20 11:10
第六十七章 不夠資格

    易力歡小時候家境並不好,那時候父親不過是國營大廠裏一個普通的工人,並沒有什麼太過殷實的家庭背景。也經歷過物質生活匿乏貧瘦的時候,甚至亦有在食堂吃飯小父親兜裏只有幾十塊錢,卻又要負責後十幾天裏他們生活費的日子。易力歡小時候喜歡吃糖,但小時候家裏買不起多少糖,去別人家串門,他就經常盯著別人家的糖吃。以至於經常被父親發火教“食癆嘴饞”

    喜歡車,就從租書店裏的香港雜誌上撕下有汽車的內頁,然後貼在臥室裏。也曾在老房子面對的大馬路上,望著車流,想像著有一天自己能坐上那轎車是什麼樣子,座椅會不會比工廠辦公室沙發還舒服。

    易家順下海過後,二十年來一步一步創立起重帆集團,這是中國私營企業,以及家族企業在改蘋開放以來發展最快的三十年,使得國內私營企業飛快崛起,也逐漸有了家族企業這個概念。

    作為西南受人矚目的的家族私營企業巨頭,屹立風雲頂端,易家順也能感受到家裏從一文不名到被報利媒體關注的巨大變革。

    什麼時候他再也不用食癆的吃糖了,亦可以和很多人一樣放任追求自己的喜好,飆車,航海。騎馬,泡妞,運動。

    而易力歡源於小時的記憶,對車是情有獨鐘,於是他開始添置豪車,先是從德國空運到渝城的第一台寶馬嘔,以及西南地區僅有的三台蘭博基尼之一,家裏還有多台。甚至預定制到二零零六年去的名車,這些車合起來的資金足夠成立一家大型企業。

    隨著家庭社會地位,環境的巨大變化。易家接觸的層面自然廣褒深雜起來。三教九流。黑白兩道,易力歡所掌握的次級能量可謂不相應的帶來優越感也不足為奇,不是沒和人臉紅過踩過人,有的是西南地區對他喜歡中意著的大把千金名暖。是以他可以追求放肆而精彩的生活。

    所以沒有人如在這個雪山溫泉地的蘇燦一樣敢當面對他作出挑釁的一個姿態,且也沒有一個被他踩過教過的人,敢這麼還不知道收斂低頭夾緊屁股乖乖做人的在他面前大搖大擺的出現。

    易力歡原本以為可以掌控一切,因為身邊的這些人不是人脈甚廣,什麼層面都有接觸,就是本身都不好惹,誰都不是所謂的軟柿子。而在這些人面前。他易力歡更是中心,他平時皺一個眉頭,都會有察言觀色的人上來勸慰。不高興什麼人,保管那人會很自然的被排斥,最後灰溜溜離開他們的圈子。

    但在這一刻,易力歡沒有想到的是,對方蘇燦眾人以毫不遜於己方的反應速度暴起發難,短短時間內場面就被控制,而自己的腦門更被一把冰涼的極有威懾力的手槍給抵住,仿佛下一刻,槍膛裏的子彈就會以人類骨骼和肌肉絕對無法抵擋的巨力傾徹而出,瞬間將自己貫到。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易力歡用有些啞的嗓音吼道,指著自己的鼻子,“我是易力歡,你們有沒有打聽過!”

    四周圍的人集體默然,心頭的驚駭還溢於言表,有女人捂著嘴,郭小敷等幾個在場小明星早失了優雅,哭了起來,心驚肉跳的看著衝突中心。

    剛才暴起動手的人都不敢再占前,至於之前還對易力歡叫囂的一些政商要人子弟,這個時候也朝週邊縮了縮,非常想表現出不屑,但目光卻始終如盯著燙手山芋一般看著魯南南手中的手槍。

    在富麗堂皇的餐廳燈光下,那柄九二式黝黑大氣的軍槍身上有極為低調的反光,然而這種寒光把他們迅速從安逸明亮的環境下錄離,感覺到一股殘酷的意味。

    “開槍!你們儘管開槍!”孫兵那一下還不至於將項成功給砸暈過去,這個時候他滿頭是血的站起來,拿口袋裏的手帕抹著砸破頭的血,眼神掃過蘇燦魯南南,越加陰冷的盯著剛才酒瓶子將他砸趴下的孫兵。

    自他用酒瓶子這種夜店第一兵器出神入化以來,每次攻擊都一擊得手,隨即遁走,攢足功名,卻又能屢屢毫不濕身。就算是今天他眼看也要拔得頭籌,結果沒料到在抗擊打能力變態的孫兵面前,反到陰溝裏翻船。

    “沒關係,讓他們開槍,易少,你今天就是被打死打殘了,也會有人給你墊背,但問題的關鍵是,你們敢開槍嗎,都是些花把勢,你提個什麼勁,這裏誰是被嚇大的?”

    眾人立即反應過來項成功的高明,項成功的連鎖酒吧在西南地區都極有名氣,名不虛傳,是什麼流派的人物都見過,沒少經歷大場面,見多識廣。雖然蘇燦出乎意料的實力,以及帶著槍的魯南南讓他措手不及,然而栽了一手反應過來後他立即出言說到重點。

    他們誰敢開槍!?

    現場無疑比個氣勢高低,項成功這一句話暫態將快要失控的局面拉過來,本來面臨崩潰四散的人群內心回過氣來。原本駭然的衙內子弟們又再度充滿了信心和暴戾。少數的女人們從最初的震駭轉為緩和,亦有看往他們的輕蔑。

    易力歡作為一個西南舉足輕重的集團老總之子,地位在政壇商界的大網中都舉足輕重,要是他被一槍崩了,那後暴也是雪崩性質的。就算背景再深厚,也必然是一命償一命的結局。

    看到蘇燦等人不說話,易力歡頓時明白自報名頭收到了莫大的效果,似乎一時有了極大的後盾,沖著魯南南罵道,“你敢在我頭上來一下嗎!你有種開槍啊!”

    “你還真以為我不敢崩了你是吧!?”魯南南用力頂著易力歡的額頭,捏著槍柄的手緊了緊,槍口頂的易力歡額前烏青。

    項成功等人雖然心頭震動,不過這個時候自然不能露在外面一副抱手旁觀的模樣。

    而現在的問題是,對方的人數比起蘇燦這邊要多很多,一旦槍失去了威懾力,那麼接下來對方亦能夠肆無忌憚。

    這正是對方看到的關鍵所在。說到底拿把槍誰敢真的扣下扳機?不敢開槍,自然沒道理怕一堆廢鐵。

    項成功是這樣的想法,易力歡何嘗小的想法。每一個他們這邊的人,捏緊拳頭。也躍躍獄借。都有這樣的想法,一會反過來,要如何收拾蹂躪面前的這群人,找回今天丟大了的場子。

    全場誰都不敢保證,不會擦槍走火,演變出一幕讓他們一輩子都忘不了的恐怖結局。

    局面在項成功這種人的從旁不陰不陽推戳下劍拔弩張。

    就在魯南南第三次捏緊手中槍的當兒,手腕卻被蘇燦握住了,蘇燦拍了拍他的手,示意收回去,然後返身甩出一巴掌打在還在旁邊戳戳頂頂意圖將事情鬧大項成功的臉上,“閉嘴”

    清脆的響聲和蘇燦的話語交錯在空寂的大堂回蕩,此時就連陪侍的酒店服務生也都集體噤若寒蟬小帶著畏懼的遠遠看著他們這邊。剛才還被項成功煽動得吵雜的眾人聲音又倏止下去。

    項成功一個勁的在旁挑撥,刺激,自然是窮著兩敗俱傷的想法,心思不可謂不陰險,蘇燦自然要先拿他開刀。

    他捂著臉退後,驚惶和不敢相信的望過來。周圍人似乎集體都怔了怔。他們似乎意識到一個被忽略的問題。以前以為對方不敢開槍就瘦下去了,就不敢囂張了,誰知道真實的情況並不是這麼回事,對方顯然沒有真正把他們這些人放在眼裏。至少項成功被這麼打一巴掌,平時一言不合都會和人打起來的周圍一個個血氣方剛的人物,竟然沒一個敢動手還回來!

    “是,我們有紀律,用不了這把式,但並不代表著拿你們沒轍!老子有的是辦法弄你”。魯南南收回槍,卻得益于蘇燦的靈感,掐著易力歡的脖頸,將他挾著到賓館外面,又引起一片驚呼。

    此刻周圍都已經潮湧般轟動,一群易力歡那邊的人在旁叫囂著放人,別亂來云云,但無可否認,魯南南腰際的那把軍用手槍不僅極有威懾力,更變相的說明他來歷不淺,不是等閒人物。外加上剛才雷霆出手展示出他們這邊的實力,所以雖然對方人數倍于他們,這個時候從心理上面,實在沒有奮起反擊的動能。

    魯南南挾著掙扎的易力歡到賓館外的泉池邊上,這是雪山的活泉,山頂上的水在這裏彙聚,然後又流往山下,冰冷刺骨。

    魯南南兩腳就這麼將易力歡踹了進去,噗的濺起水花,易力歡被冰得大叫一聲,這種冰涼剔透的感覺不是淋一桶冰水這麼簡單。

    易力歡奮力雙手趴在岸邊,嘴唇凍得直哆嗦,林縐舞上前扯著項成功的頭髮,扯著他頭走前幾步,兩三腳將其一並踹進了冰泉之中至此在場無人再敢起哄叫囂,甚至跳的最凶的一兩個都莫敢再發一言一語。

    站在人群中表情已經完全呆滯的文潞。夏之茗,徐虎,乃至之前最看不慣蘇燦的楊磊等人,對眼下的一幕還處於木雞狀態,像是自己的人生觀世界觀被突如其來的顛覆,大腦來不及給出確切的反應和思想。

    易力歡是什麼人?

    也許他們給不出評價,但是如果提及重帆集團,至少在渝城稍微有點生活經歷的人,都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在渝北區,渝中區都有市政府規劃下工業城,員工上萬人的最大私營企業集團。是渝城商界媒體競相報導的巨頭明星。無論其所涉及的汽車製造,足球產業,金融,文化媒體各大產業戰線來說,都可謂是渝城乃至西南的佼佼者,其產品會影響到方方面面,攪動風雲的巨人。

    易力歡的身家比起文略他們這些在場的任何人來說,都足以讓他們自慚形穢。易力歡是個隨意讓人踩的軟柿子?即便在蓉城,文端等人就已經屢屢聽聞他的新聞,上次重帆足球隊在上海比賽,和另一隻球隊起了衝突,作為少東家的他帶著十幾個牛高馬大的球員,沖進對方宿舍裏拿人,這事搞出的動靜不但涉及球隊醜聞,最終雙方都將事情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重帆集團約有近四十億資產,而易力歡個人大約有三億左右身家,這些並非其父的饋贈,啃老的結果。相反則是他利用人脈和資源,經營下屬四個企業,同時在股票和房產上面大力投資的總和,環顧西南一線,能夠賺這麼多錢,身價如此之高而又如此年輕的,在零二年這個階段,恐怕都是鳳毛麟角。

    就是這麼一個讓家是欣榮銅業的文潞。天鵝火鍋連鎖的少東家的徐虎,翡翠莊園餐廳公主的夏之茗,蓉城招商引資局的楊磊這些人都覺得是傳奇人物的易力歡,西南易少,此刻正在水塘子裏面,嘴唇凍得烏青的用盡力氣朝上爬。

    這是一幕讓他們心臟懸停,眼球都在跳動的場景。

    爬上來,易力歡整個。人側躺在岸邊,大口大口的喘著白煙,像是半條死狗,怨毒的盯著蘇燦,哆嗦道,“最好弄死我弄不死我,我遲早弄死你們

    魯南南上前蹲下,兩巴掌就扇在臉上,“威脅我?我這人有個壞脾氣,從來不怕威脅。而且最討厭哪個威脅我。你放心,你以後要玩我奉陪到底,我也有一百種方法和你玩。”

    易力歡感的到一股悸冷從頭到腳,想必日後對他來說,都如西嶺的雪地泉一樣,刻骨銘心。

    眼看魯南南陰柔暴戾的性子展露出來,還想進一步弄人,蘇燦拍了拍他肩膀,魯南南就朝旁讓開。

    蘇燦在易力歡面前蹲下後道,“在重郵,我朋友撞了你的車,至於喊打喊殺要死要活的嗎,既然把人打進醫院,這事本來過去了,也想就這麼算了,可你今天非要不依不撓,你是覺得自己有很大權力,還是覺得可以把我們這種升鬥小民玩弄股掌?我們是惹不起你,但並不代表著可以受人宰割。這個事,就當是買個教,如果你真心頭過不去不認栽,你讓你家父輩出來找我,你還不夠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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