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 盜經 作者:三生萬物 (已完成)

 
tt9981 2011-9-14 22:35:42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48 730254
tt9981 發表於 2011-9-18 22:37
第四卷 修仙大道第二百八十一章 矛盾之攻


隨著袁飛一聲輕喝,就見他指尖猛的鑽出一團烏慥慥的霧氣,青不青、藍不藍。灰不灰、白不白做混沌一片的樣子。

這霧氣最開始還是一線細流,眨眼之間便好似天外大河一般洶湧而來,其間隱約幻化做青、藍、綠、紫、黑五條帶狀陰氣,慥慥懨懨夾雜著陣陣陰靡鬼哭之聲,朝著連天行施展九彩琉璃紫金髓幻化而出的九色光團撲了過去。其間還有數十條霧氣不受袁飛控制一般的四處飄散遊走,顯然是袁飛還不能將這霧氣完全掌控的摸樣。

噫!原本以為此戰再無懸念的數位結丹修士臉上瞬間變了顏色,這是什麼法寶,偌大的聲勢,當真有些門道的樣子!就連莫造也不由得微微皺眉,原本滿是自得的臉上露出一絲謹慎之色。

怒向海和蓋櫻臉上依舊緊繃,但是神色之間多少都比方才輕鬆了一絲一毫。

以霧氣攻敵的法寶在修仙界也不常見,一般都是用作門派的護派大陣之中的障眼之物,因為霧氣向來難以捉摸,攻敵自然是無孔不入,但是要想將霧氣修煉成型那也是極其艱難之事,但霧氣一旦祭煉成型可以操縱自如之後,那威力盡皆不簡單,並且基本上全都是攻守兼備的好寶貝,而且霧氣一吹就散,任何法寶想要將這寶貝損壞都是不可能的,除非有什麼大肚之物將其全部吸走,否則根本無法毀掉。最適合修士作為本命法寶祭煉。

莫造雖然吃驚,但也並不太將袁飛這團霧氣當做一回事,他自家知道那九彩琉璃紫金髓的護身威力,他靠著這件法寶行走天下數百年不知道被其救過多少次性命,根本不是一般的法寶能夠破開的,即便這團霧氣有些詭異,但也不過是一個築基初期修士施展,能有多大道行?那黑臉小子根本無法完全掌控這團霧氣寶貝,那絲絲條條不受控制游離出去的霧線便是最好的證據。

連天行和莫造不愧是師徒,心意相連,初見此霧也是心中驚疑,隨後看到袁飛似乎不能完全掌控那有些聲勢的霧氣法寶,便也和莫造一般想法,當然這種想法也算不得大意,畢竟在修仙界中除非有什麼奇遇,否則厲害的法寶基本上不大可能出現在築基修士的手中。

即便是家族代代相傳的厲害寶物一般也只有結丹修士才能擁有,正所謂懷璧其罪,後人修為不夠卻身懷重寶,要麼縮在家中將法寶藏起來不動,要麼有教派蔭蔽護持,否額早晚會被其他神通之士將法寶奪了去,甚至連一家老小的性命都保不住。所以一些法寶基本上並不在家族之內代代相傳,而是被修士留在教派之中尋找有能之士來傳承,這也是修士避免法寶遺禍後人做出的一種抉擇。當然,若是子孫之中有修為足夠保護法寶的人物那麼自家法寶還是優先傳給自家後人的。南山道十大護道長老元嬰修士穆滿乾將玄(牛匕)口袋傳給穆烈便是一個例子。這其中還有南山道結丹修士基本上全都去了天外天一界和其他兩派爭鬥去了的元嬰,否則玄(牛匕)口袋即便排下數十號,也根本輪不到穆烈的頭上。

是以真正的好法寶能夠落在築基期修士手中的少之又少,這九彩琉璃紫金髓其實也不過是莫造方才偷偷借給連天行暫時使用罷了,用完之後還是要收回去的。

所以連天行自持手中有護體至寶九彩琉璃紫金髓完全有理由不將袁飛放出來的這團烏慥慥的霧氣放在眼中。

但是當這團烏慥慥,除了聲勢大點以外根本看不出有什麼名堂的霧氣襲到近前之時,連天行頭皮酥的一麻,因為他清楚的感覺到那霧氣一碰觸到自家的九彩琉璃紫金髓放出來的護體光氣便有一股巨大的摩擦之力傳來。

似乎那霧氣之中有千百萬個小銼子在不停地打磨九彩琉璃紫金髓放出來的光氣,倏忽之間便將那濃厚的光氣打磨成了虛無一片。

連天行眉頭微微一跳,心中暗自喝道:「這是什麼鬼東西?這麼邪門?」心中想著連天行身上卻也絕對不慢,周身九色遁光一閃便要避開這霧氣,他說了讓兩招卻不代表他不會躲閃。

那九彩琉璃紫金髓不光是一件護體法寶還是一件遁寶,在修仙一界,一般的護體之物都有飛遁之能,就說袁飛得自穆烈的五行遁本身便是護體加遁行之寶,這九彩琉璃紫金髓顯然比五行遁要厲害數籌不止,遁光一閃穆烈便遁出數十丈開外,在外圍觀的修士眼中便好似連天行由一點猛的跳躍到了另一點,兩點之間竟沒有絲毫過程一般,快得叫人難以相信。

袁飛好不容易佔到先機,哪裡能夠這般簡單的放他遁走,五指一彈,那烏慥慥的長河瘴氣猛然鼓動一下隨後便化為青、藍、綠、紫、黑五團霧球,劃了一圈弧線分為五個方位朝著連天行所化的九色光球撞去。

連天行有了方才和袁飛霧氣接觸的經驗,已經知道袁飛這霧氣詭異莫名並不好對付,是以完全沒有了託大的念頭,此時根本不想和這團霧氣硬碰硬的蠻幹,催動遁光便要閃開。

霧氣類的法寶最大的缺點便是遁速不快,若想傷敵便必須將對方困住,或者出其不意,這也是袁飛最開始絕得應對連天行最為難的地方,若是困不住對方,對方施展起遁光來一味躲閃的話,霧氣類法寶想要傷人還真是一件大費腦筋的事情。

圍觀的幾名結丹修士盡皆微微搖頭,這霧氣法寶雖然厲害,但是和九彩琉璃紫金髓這般的飛遁迅疾的法寶比起來還是差了一籌,一致認為袁飛若想傷到連天行基本已經沒有可能了,剩下的便看那霧氣類法寶的護身能力如何了,只要這法寶能夠護住袁飛,那至少還有平手之望。

這數名結丹修士的這般念頭還未在腦袋裡面轉完,叫他們目瞪口呆的一幕陡然上演。

就見連天行所化的那團九色光氣遁光連閃,卻似乎被什麼東西阻擋住、糾纏住一般,任憑連天行如何焦急驅使飛遁起來竟然是一副艱難無比的摸樣,速度降慢了數倍不止,就是這片刻時間的耽誤,那五團霧氣便從四面八方撞來,猛的交匯之間便將連天行所化的光氣吞了下去。

隨後霧氣之中便傳來巨大的嘶磨之聲,隆隆鳴響,震耳欲聾!其間還夾雜著連天行的一聲聲悶吼,連天行的聲音最開始還有力無比,但是不到片刻便化為聲聲慘嚎,不過十數息便沒了動靜,只剩下飄飄蕩蕩虛不著力的那團烏慥慥的霧氣靜靜地留在原地蒸騰氤氳著。

場外圍觀的一眾修士此時還不知發生什麼,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場中臉上帶著溫和笑意的袁飛,連天行那一聲聲慘嚎似乎還在耳邊縈繞不絕,好半天之後幾個結丹修士的面色才恢復過來,對視一眼後,眼中盡皆閃過一絲難言的寒意。

好厲害的法寶!好詭詐的心機!好周全的計策!好毒辣的心腸!好難得的修仙料子!
tt9981 發表於 2011-9-18 22:40
第四卷 修仙大道第二百八十二章 詭詐心機


片刻時間便決出勝負!片刻間便定下生死!

想看一場大戰的築基修士們注定要失望了,但是那些結丹修士卻絕不失望,反倒震驚無比,此戰滿是餘味在腦!

或許那些築基修士看不清楚連天行方才究竟為何遁光突然變得遲滯,但是身為結丹修士的他們卻各個看得分明,正是最初那些貌似袁飛無法掌握四處遊走的數十條霧氣線條在連天行遁光閃爍想要遁走之時纏了上去,雖然連天行只要片刻時間便可掙開這些線條的束縛,但袁飛所需要的便是這片刻而已。

這便是袁飛的詭詐心機,袁飛軍旅出身,早就習慣了謀而後動,從最開始,從動手之前便已經謀劃好了一切,先示之以弱,以那些似乎不受控制四處無規則遊走的霧氣線條展示出一副還不能很好的控制這團五陰瘴氣的摸樣,叫連天行心中產生一絲大意輕敵,隨後便示之以強,將五陰瘴氣的威力展示出來,打磨連天行的九彩琉璃紫金髓發散出來的護體光氣,逼得連天行遁走,此時又將五陰瘴氣的弱點遁速緩慢展示出來,使得心中稍微繃緊的連天行精神微微一鬆,就在連天行心中一鬆一緊一鬆的張弛變化之後,連天行難免會產生一絲疏忽,那就是在袁飛如此這般有規律有節奏的調動下,連天行不由自主的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袁飛操控的這團五陰瘴氣之上,而根本沒來得及去思考那些不受袁飛控制四處遊走的瘴氣線條,甚至已經將其完全忘在腦後。

就在連天行自以為已經掌握了五陰瘴氣的弱點,只要自己不和五陰瘴氣硬拚,那五陰瘴氣便根本不會對他產生什麼危害之時,那些根本不被注意的瘴氣線條卻陡然發揮出了重大的作用,即便是那些圍觀的結丹修士都不知道這些虛無縹緲的瘴氣是何時以何種方式纏繞上連天行的九色遁光的,因為他們和連天行一樣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袁飛的數種手段接連施展之下集中在了那團五陰瘴氣之上。身為局外人的他們都沒發現更何況是局內的連天行了。

雖然連天行和袁飛交手不過片刻時光,眨眼之間的事情,但是其中蘊含的變化繁複無比,每一步都被袁飛精算到極致,其間有詭計、有節奏、一起一伏一切都被袁飛掌控。從連天行故作大方開口允諾讓袁飛兩招之時開始,連天行便已經輸定了。並且輸的絕對不冤枉。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若是自己和連天行換個位置,身處其中和袁飛對敵的話那將是一種怎樣的場面?一想到此處幾名結丹修士面上都不由得抽搐一下,袁飛修為厲害不厲害他們不知道,但是袁飛的這份運籌帷幄控制戰場一切的心機他們卻不得不在心中驚呼一聲厲害!

再說袁飛的那團五陰瘴氣,袁飛心機再厲害沒有這五陰瘴氣的支撐也是枉然,莫造的九彩琉璃紫金髓在五道尊門結丹修士手中的護體法寶之中也可排在前列,等閒法寶根本傷害不得,但是那五陰瘴氣一吞掉融入九彩琉璃紫金髓的連天行後,不過片刻時間數十息光景便將九彩琉璃紫金髓生生煉化掉,甚至連連天行都給一併消化一空,連神魂都沒跑出來,這五陰瘴氣也忒厲害了點,這般威力的法寶就是他們結丹修士也沒有,只有博物道人等神門之中的元嬰修士那個層次的存在才又有這般犀利的寶物。

而此處也顯現出了袁飛的狠辣之處,不但將連天行連皮帶骨一口吞了,就是連神魂都沒有放出來,這袁飛一臉溫和無害的笑容,言談之間不見絲毫戾氣,卻出手便滅殺了連天行這般的築基後期修士,一絲一毫的猶豫都沒有,心腸狠辣之處叫人髮指,行事乾脆之處叫人心寒。

也只有這樣的修士才是參悟天道行走逆天之道的最佳人選,心意所至隨意而為,狠辣卓絕不留後患。

修仙乃是一路逆天而行,若是沒有大意念,大殺伐之心的話根本不可能步步前行,既不能隨意樹敵,一旦樹敵便要立即滅殺,否則修仙之路總有掣肘那裡還有得逍遙?這袁飛不但心智極高有計有謀,兼且殺伐果斷由心而行,行事之間絕不拖泥帶水,本身便是心中無礙念頭純淨的表現,這樣的人絕對是塊修道的好料子。

怒向海長出了一口氣,就是蓋櫻也面上露出一絲鬆動之色,隨後兩人對視一眼,欣喜之餘心中開始琢磨怎麼給袁飛擦屁股,袁飛這般當眾滅殺了連天行終究是個麻煩事,畢竟同門相殘這種事情放在那個門派之內都是一件必須懲戒的大事,雖有他們兩個包庇但恐怕至少也是囚禁三年的結果。

而莫造此時還猶自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雙眼使勁的眨著,滿臉都是震驚之色,還使勁的往那團飄飄蕩蕩的五陰瘴氣之內觀瞧,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夠破霧而出。

結丹修士各自有著各自的想法,那些觀戰的築基修士卻看不到袁飛滅殺連天行的細節,不知道袁飛這場勝仗應用了那般驚心動魄的許多心機狡詐,只當是袁飛手中那團霧氣厲害,一出手便殺了連天行,一片寂靜驚訝之後盡皆憤怒起來,他們只看到了袁飛的嗜殺,兼且那連天行人緣不壞,來圍觀的有不少是他的好友至交,是以不少修士盡皆憤怒的喝罵起來,尤其是那一粉一藍兩名女子眼中淚水止不住的湧出,要不是海娥拉著恐怕早就飛進場中殺了袁飛給連天行報仇了。

袁飛看著那群憤怒的築基修士,嘴角微微一翹,依舊是一臉溫和笑意,不過一雙眼睛之中卻滿是冰寒之色,這冰寒乃是從戰場上廝殺千百次,在血水中浸泡三五年錘煉出來的。被袁飛這眼神一掃,有許多修士瞬即噤聲。論起經歷的沙場戰陣,論手上沾染的鮮血數量,這些修士十成十都比不上袁飛,袁飛的這種威懾乃是滅殺無數生靈凝煉而成。就像貓吃老鼠老鼠怕貓一般,那雙毫無感情卻充滿冰寒的眼睛瞬即堵住了那些修士的嘴巴。

在袁飛眼中連天行非死不可,第一,連天行的師父和袁飛的師父乃是死對頭,其間的仇怨根本無法化解,所以袁飛和連天行之間必然不會和睦,除非他們兩個有一個叛師,不過這種可能性實在太低。

第二,袁飛修為要低於連天行數籌,若是袁飛今日只是勝了連天行,不將他徹底滅殺,那麼受辱的連天行必定心中懷有齷齪,一旦他提前一步結成金丹的話,那麼袁飛等於給自己數了一個大敵。這種養敵之事乃是蠢夫所為。

當然最重要的是,連天行招惹到了他袁飛,袁飛知道連天行想要廢掉他的修為,你要廢掉我的修為?我便滅掉你的神魂肉殼!這,有什麼好說的?

連天行他去招惹誰不好,卻來招惹袁飛?
tt9981 發表於 2011-9-18 22:43
第四卷 修仙大道第二百八十三章 五道尊門


袁飛手指一點那一團氤氳的五陰瘴氣,輕喝一聲收,那團五陰瘴氣一鼓隨後便化為一線洪流,被袁飛收回到了手指之間,一忽便消失無蹤。

連天行連一個渣都沒留下,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總之一個大活人就這麼沒了,突兀的叫人無法相信連天行這樣的築基後期修士已經死了。

蓋櫻一道法決打出,那道琉璃般的光罩一閃便破碎為無數光雨四下濺落,好似煙花一般煞是好看,袁飛一晃身出了道場,對著怒向海躬身道:「師父,徒兒修為不足,還控制不好這件五陰瘴氣的法寶,是以一出手便傷了連師兄的性命,當真懊悔非常,還請師父責罰。」袁飛話語誠懇,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誠懇之色,顯然不過是做些面子上的功課而已。

未待袁飛說完,一旁的莫造眉毛一擰,瞪眼噴聲喝道:「無恥小賊,你還我法寶來,還我徒弟命來。」說著莫造也不過自家師伯的身份,一張嘴便噴出一柄青藍兩色的陰陽小劍,那小劍迎風便漲,一忽便化為數尺長短,朝著袁飛便刺殺了過來。

莫造顯然動了真火,連天行這個徒弟沒了就夠他心疼的了,那九彩琉璃紫金髓乃是莫造保命用的寶貝,被他前後祭煉了不下兩百年,此時竟然被袁飛不聲不響的便煉化了,這叫他如何心疼得過來。

再加上此次乃是他主動要來丈量袁飛修為,本來穩操勝券,想要廢掉怒向海新收的徒弟,叫他當眾出醜,哪知道最後丟了大臉的卻是他,這叫他怎能不怒?是以一出手便是狠厲殺招,要取了袁飛的性命。

袁飛雖然早就有防備,但是結丹修士出手豈是等閒?袁飛距離莫造的距離又不遠,那柄陰陽劍速度極快,眼看著青藍光芒一閃便要在袁飛身上刺個透明的窟窿。

怒向海眉頭微微一皺,五指一張一隻藍湛湛的大手猛的放了出去,在這緊要關頭錚的一聲大響,一把便鉗住了莫造的那口飛劍,莫造的飛劍立即好似活了過來,泥鰍一般的搖頭擺尾猛烈掙扎,眼看著便要從怒向海的手中遁出,怒向海冷哼一聲,另一隻手一探,又是一隻藍湛湛的大手飛出,在空中朝著那陰陽劍並指一彈,嘣的一聲金鳴巨響,那把青藍小劍之上的光彩瞬間黯淡起來,隨後兩隻湛藍大手擒住陰陽劍猛的搓動起來,一團團的霧氣蒸騰而起,那青藍兩色的陰陽劍劍身之上瞬即出現斑斑點點的鏽蝕之色,並且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來。這正是怒向海的看家本事屍道僵殼之中的腐化之力,可侵蝕一切法寶。在五道尊門之中也是非常厲害的神通手段。

這飛劍乃是莫造心血祭煉的本命法寶,那敢讓怒向海這般糟蹋,急忙使了個法決,那青藍小劍瞬息化為極小的一個小點,眨眼之間便鑽出了怒向海放出的那一對藍湛湛的大手手心,喪家之犬般的一忽便回到了莫造身旁被莫造吸進肚中溫養去了。

莫造眼角之中看到蓋櫻踏前一步,兩眼綻綻放光,一副隨時出手的摸樣,莫造和此時修為倒退的怒向海實力只在仲伯之間,但是加上一個蓋櫻那便是必輸之局,莫造知道自己今日算是載到家了,面皮抽搐幾下後咬牙切齒的嘿嘿冷笑兩聲道:「向海,恭喜你又有了一個好徒弟!」

怒向海哈哈一笑道:「同喜,同喜!我這好徒弟不也是師兄你的師侄麼。」

莫造眉角猛的跳了跳,氣得額頭上的青筋繃繃直抖,隨後悶哼一聲也不言語,遁光一起便化為流光朝著遠處遁走了。

袁飛雖然臉上依舊是溫和笑容,但是不得不說莫造那飛劍一擊還是嚇得他後背出了一層冷汗,他當時根本躲閃不及,結丹修士含恨出手確實不是築基修士所能夠承受得了的,尤其是他距離莫造這般近的距離,若不是怒向海出手的話,就算袁飛能夠避開致命傷,也必然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怒向海見氣走了莫造,心情大好,哈哈一笑拍了拍袁飛的肩膀道:「好小子,做得好,殺得為師我心懷大暢。」

袁飛則面上一苦,看了看蓋櫻施禮道:「師姐,你說了要為我做主的,這回全靠你了。」

蓋櫻嬌哼一聲道:「你師姐像是說話不算話的人麼?況且當時師姐我可是說過不許殺他的,你卻擅自做主不聲不響的便將姓連的殺個渣都不剩,不過,你也將心放在肚中,師姐給你打包票最多囚你三年而已。」蓋櫻雖然說得堅冷,但是眉宇之間總是有那麼幾分欣賞之意,顯然這個師弟已經在她心中有了些許份量。

說起來修道之士還是遵從世間法則,強者便會贏得尊重,弱勢得到的只是不齒,袁飛出手輕而易舉的滅殺了連天行,這種同門相殘之事雖然乃是任何門派之中的禁忌,但也展示出了袁飛的絕強實力,不光怒向海有面子就是蓋櫻也跟著張臉。

袁飛聞言臉上微微一苦,蓋櫻皺眉道:「怎麼三年的時間你還嫌多?」

這個師姐的詞鋒袁飛是害怕得很的,連忙搖頭道:「不多不多,正如師姐所言就當是閉關潛心修行,袁飛其實求之不得。」

怒向海此時插言道:「多餘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分說,袁飛你還未經神門度儀,趁現在執掌門規的那些混賬們還沒有來找你的麻煩,咱們先將你度化入門。」

袁飛一愣道:「難道我拜師了還不算入了神門?」

怒向海哈哈一笑道:「神門那是那麼好入的,拜師也不過承認你是我的徒弟而已,關神門何事?」

說著一卷袁飛化作流光便走,蓋櫻冰冷的臉上微微一笑,隨後便板了起來,遣散了那些嘰嘰喳喳的修士,恢復道場秩序。

那一粉一藍兩女此時哭哭啼啼好似個淚人一般,眼看著袁飛走了,均在心中發誓定要將袁飛剝皮拆骨為曾經的心上人報仇雪恨。修士因豁達而無情,連天行既然死了,那麼便是曾經,兩女也不會再將心思一直灌注在一個身死道消的死人身上,不過那份對於袁飛的恨意卻並不會消失,兩女都是聰明伶俐之輩,會將此恨化為修為前進的動力。畢竟修士追逐得乃是長生大逍遙,其間的羈絆無數盡皆要一步跨過,跨不過便沒有逍遙長生之望。聰明之輩都會將一些羈絆化為前進的動力。當初袁飛築基便是參悟透了仇恨真諦,將一腔對盜梟葛洪的恨意化為一道執念衝破瓶頸。一步邁入築基之境。

不說兩女化作淚人,海娥則看著袁飛的遁光有些發呆,海娥和其他築基修士沒什麼不同,唯一的區別便是她修煉的功法略微特殊,乃是一門叫做金睛銀瞳辟水劍的神通,一身修為盡皆在一對招子上面,這門神通若是修煉到極致威力比法寶還厲害,眼中可噴出辟水劍光,出手無形,極難預料,一般同等修士碰到了都要吃個大虧。

既然是專修瞳子眼睛的法術自然對於眼力大有益處,其他築基修士沒看到的東西她卻盡皆入眼,比那些結丹修士的眼力也不遑多讓。兼且她心思細膩善於推敲,雖然不如那些結丹修士一觀可知戰情,但細細思索也將袁飛的手段推敲個七七八八。

她思索一番後自然知道袁飛勝連天行雖然只是一忽之間的事情,但是靠的乃是奇詭的計謀、精心的算計,至於那厲害無比的五陰瘴氣不過是輔助之物罷了,雖然不可或缺,但卻不是主導之物。

這使她對袁飛不由得產生一絲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經歷才能使一個人擁有如此可怖的心機?

怒向海捲著袁飛一路飛遁,速度極快,一刻左右便到了一座巨門之前,遠遠看去這巨門足有數十丈高,好似一座小山一般渾厚矗立,門周煙氣氤氳霞光燦燦,門頂上瓦閣飛簷,飛簷之上還有四頭石雕猙獰巨獸,栩栩如生,姿勢各異,俯視門下眾生一般。

簷下雕欄畫棟金漆銀彩,乃是五位道人在施展道法降妖伏魔,最奇的是那五位道人似乎活的一般,衣抉飄飄,一派仙家風範。

而門框之內並不是尋常的兩扇門板,而是清靈靈的一片光幕,好似一潭深泉般深邃,窺不見底。

門框之上更有好大一匾,黑底金字,上書五道尊門四個大字,銀鉤鐵畫當真是蒼勁有力,隱隱然間似乎蘊含著天下至理一般,更有陣陣殺伐之氣溢出,莊重間見威嚴。

怒向海指點袁飛道:「此處便是我神門的根基之本,五道尊門的成名之所,怎麼樣?為師的書法和上面的四個大字相比如何?」

袁飛乾咳兩聲道:「師父,時間不早,咱們還是先說度儀之事吧。」

怒向海臉色一僵,方要開口遠處又有遁光閃現,朝著這邊飛來。

一見這遁光怒向海面色不由得微變。
tt9981 發表於 2011-9-18 22:51
第四卷 修仙大道第二百八十四章 踏入神門


袁飛看到怒向海臉色又是一變,心頭不由得一跳。

不久前怒向海也是這般臉色一變,便來了個死對頭莫造,外加一個築基後期的徒弟連天行,無緣無故的袁飛便要去道場打生打死,雖然看起來勝得輕鬆容易,但若不是連天行當先開口大言讓袁飛兩招的話,袁飛能否有勝算還在兩可之間,畢竟袁飛終歸修為比連天行差了兩個層次,那連天行要是一上來便法寶盡出法決亂飆耍瘋癲硬拚的話,袁飛雖有五陰瘴氣在手也不一定能佔到便宜。

袁飛生怕這花心師父又勾搭了誰家的姑娘媳婦,連忙問道:「師父,這是那家的丈夫前來尋你報奪妻之恨?又或是那家的父親長輩來尋你做上門女婿?這次你可千萬莫說我是你的徒弟了。」

怒向海聞言不由得氣結道:「沒大沒小,是你師母來了。」

這回輪到袁飛臉上變色,他寧可去找個築基後期修士放對拚生死,也不願意和這個傲嬌師母見面。

果不其然,遁光欺近,一閃之後傲嬌攜著洪嫣兒出現在袁飛和怒向海面前。

傲嬌奇道:「你們怎麼現在才來神門之處渡儀?」

怒向海和袁飛對視一眼,隨後怒向海簡單隨意的說了幾句方才發生的事情。

傲嬌聽完點了點頭讚許的對袁飛道:「做得好。」隨後狠狠的白了怒向海一眼道:「都是你闖的禍卻要自己的徒弟來背。想那莫造也是個可憐人,四個心愛女子全被你騙到手中,沾花弄草你好不快意!好不威風!」

怒向海面色一白,萎蔫兒的點頭應是然後又搖頭表示否定。

洪嫣兒聽說袁飛方才剛和其他修士爭鬥完,不由得心頭一緊,看向袁飛,眼中滿是關切之色。

袁飛心中微微一暖,這種被人關心的感覺他已經許久未曾有過了,袁飛微微一笑點了點頭示意無事,洪嫣兒這才露出那一排潔白的貝齒燦爛一笑,一雙大眼睛眯得細細窄窄彎彎翹翹,長長地睫毛更是忽閃忽閃的眨動,好看以極,看得袁飛都不由得一愣。

傲嬌此時開口道:「袁飛,你既然闖了禍事,那便先進神門之中接受神門渡儀吧,能不能被神門選中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袁飛收回定在洪嫣兒臉上的目光,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有些奇怪的問道:「要是這神門不選擇我做五道尊門的弟子的話,那我方才殺了連天行之事五道尊門的那些執掌門規的修士會如何處置我?」

傲嬌冷聲道:「那還有什麼可處置的,既然是門外修士來我神門之中搗亂,根本不用商議,自然是隨便殺了了事。」

袁飛聽得此言不由得額頭冒汗,要是方才在金精道場被人知道他還不是五道尊門的弟子,恐怕那些圍觀修士會一擁而上對付自己這個外人,那樣的話就算是有怒向海和蓋櫻包庇也難有活路,袁飛想到此結不由得皺眉看向怒向海,怒向海眼神閃爍,心虛的哈哈一笑道:「沒事,你資質不錯,神門定然會選擇你的,若是選也沒什麼,不上大不了師父我假裝沒看到你,你馬上開溜就是。」

袁飛喉結上下滾動,憋得臉上通紅,苦苦壓制了半天這才將滿嘴的髒話咽進肚中,要不是傲嬌在場,袁飛早就將怒向海罵得狗血噴頭,袁飛心中暗忖:「我找了這麼個師父實在是上輩子造了大孽。」

怒向海眼見袁飛面色不善,生怕他做出什麼欺師滅祖的事情來,上前一步對著那座五道尊門恭謹的拜了一拜,隨後揚聲道:「四位神獸在上,五道尊門二代弟子怒向海攜不肖徒袁飛前來,請求神門渡儀。」

怒向海言語一出,那巨門之上的四頭猙獰的簷角獸猛的一動,盡皆活了過來,看得袁飛都不由得一愣。

就見這四頭神獸相貌各異卻盡皆猙獰無比,各個都好似犀牛般大小,頭上生角、獠牙暴突、長髯垂地,其中之一掃了一眼袁飛懶洋洋的開口道:「進來吧。」

袁飛聞言看了看怒向海,怒向海示意袁飛進入神門之中,袁飛此時也沒什麼退路了,邁步上前幾步便來到了神門之前,那簷頂巨獸從上探下身來催促道:「快點,進去吧!」

袁飛依言試探著一腳便踏入了那清凌凌好似潭水一般的大門之中。

隨著袁飛一腳踏入,那清凌凌的大門之上一道漣漪猛的蕩漾開來,隨後那大門內的清凌凌的光氣猛的往前一撲,一下便將袁飛包裹住,隨後袁飛就覺得一股極大的吸力不由分說、不容抵抗的將他拉近了五道尊門的大門之中。

袁飛感到一股昏昏沉沉的感覺襲遍全身,似乎自己被浸泡在了一處黏*膩的溫池之中,嘴眼口鼻盡皆被溫池之水塞閉了,周身毛孔卻不受控制的綻放開來,隨後似乎有什麼東西順著袁飛的周身毛孔鑽進了身體之內,構匯成一道螺旋的東西旋轉運動著。

隨著那螺旋轉得越來越快,袁飛就覺得自己的神魂快要被這螺旋轉碎了一般,一股股念頭猛的朝著袁識海之中灌來,袁飛一怔,原本鬆懈的精神猛的清醒過來,這種念頭倒灌他曾經有過經驗。

當初他和巨尾妖猴簽訂主僕契約之時他便要承受巨尾妖猴千年的記憶倒灌,那種痛苦袁飛簡直不敢再去回想,此時和當時的情形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倒灌而來的全都是些空白的念頭,其間不存在絲毫的記憶和情緒。

袁飛不知道這念頭倒灌究竟有何目的,連忙抗拒那決堤大河般的澎湃念頭,但是這念頭強大到簡直可以說是恐怖,根本不是袁飛能夠抗拒分毫的,越抵抗越痛苦,袁飛就覺得自己的腦袋被置於金鐵之上以重錘反覆鍛打一般,袁飛心中一緊,知道再繼續對抗下去下場就是一個死,連忙像上次對付巨尾妖猴的千年記憶那般將這股空白的巨大念頭全部引入大濊神虯的獸丹之中。

此時的大濊神虯獸丹已經隨著袁飛晉身築基後也晉級成為獸皇之丹,五彩流轉煞是好看。

袁飛將那空白念頭引入這獸丹之中,立時便覺得壓力一鬆,整個人陡然清醒過來,眼前光明一閃,放眼望去,這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於一處海底世界,也不知道這裡究竟有多深,陽光變成一束束的,從頭頂之上光柱般的灑落,將這海底映照得綠汪汪的通明一片,各種各樣袁飛從未見過的魚類成群結隊的在其身邊游過,遠處更有似人非人的生物在緩緩游動,袁飛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覺得眼前嗡轉一下,隨後自己竟然重新回到了五道尊門之外。

一見袁飛這麼快就出來了,怒向海和傲嬌都是一愣,臉上現出幾分驚異之色。隨後兩人盡皆望向那四尊猙獰神獸。
tt9981 發表於 2011-9-18 22:54
第四卷 修仙大道第二百八十五章 莫名其妙


按照正常的渡儀程序來說神門度化一個弟子總也要一個時辰左右,即便是那些不被神門接受的弟子也至少要一刻左右才被送出,但是袁飛進入神門不過是片刻時光,進去數息便被送了出來,這可是怒向海和傲嬌從未見過的事情,兩人都是一訝,隨後看向那四位猙獰神獸。

那四個鎮門神獸顯然也有些摸不著頭腦,滿臉疑惑,對望一眼後湊到一處嘀咕了好一會,隨後其中面色青藍金斑點點的神獸從那神門之上躍下,就見這聖獸腳下升起一團潔白雲氣蒸騰翻滾將其龐大的身軀托住,巨大的獸眼望了袁飛一眼,也不知道他施展了什麼神通法術,袁飛一忽便被他攝到了近前,竟絲毫反抗不得。

那神獸撐起一道光幕阻隔了聲音後低聲問了袁飛數句,袁飛一一作答。

怒向海傲嬌和洪嫣兒盡皆不知道袁飛和那神獸之間在說些什麼,三人臉上都泛起好奇之色,洪嫣兒則是好奇之中還帶著三分擔憂,在她看來那神獸那般巨大猙獰,袁飛在它身前便像是一隻小兔子一般,又在神獸嘴邊說話,她生怕那神獸一張嘴將袁飛囫圇個吞了下去。嚇得她一顆小心肝都提了起來,緊緊縮成一團跳都不跳。

好在袁飛只是和那神獸*交談數句而已,隨後神獸便一斂光幕重新躍到了五道尊門之上,和其他三隻神獸分說去了。

袁飛則被送回了怒向海、傲嬌身旁。

怒向海皺眉問道:「究竟怎麼回事?」

袁飛面上露出一絲古怪之色隨後指了指那四個撅著屁股搖著尾巴,腦袋湊在一處交流的神獸道:「他們不讓說,不過師父你若是真想知道我也可待回去之後偷偷告訴你。」

怒向海顯然對那四隻神獸有不小的顧忌,連忙道:「神獸不許說那便千萬不要四處張揚,就是私下裡也莫要亂說亂言。」說著將聲音壓得極低道:「你看那四隻老怪每天就蹲在神門之上,寸步不能離開,除了修煉以外毫無樂趣,他們最大的樂子就是找那些言語犯禁的修士麻煩,以他們的耳力神識能將整個五道尊門都籠罩住。往常便經常隨意攝來一名修士然後告訴他一個或緊要或稀鬆平常的秘密,並告誡不許告訴別人,然後便放回去,時不時的便監聽一下這名修士是否遵從他保守秘密,若是那修士不小心將秘密說了出去,立時便會被這神獸攝來暴打一頓取樂。光是這樣也就算了,那聽到秘密之人也會被其一同攝去暴打,當真是何其無辜……」

怒向海正說著,那名攝去袁飛問話的神獸耳朵抖了抖扭頭朝著怒向海望來。

怒向海立馬噤聲不語,似乎以前吃過這鎮門神獸的苦頭一般。

袁飛心中大是鬱悶,這神獸是閒得太鬧心了還是怎地?竟以這種方式取樂,實在忒無聊了些。

那四頭鎮門神獸商議了一會後盡皆回到了原本的位置,其中之一一張嘴吐出一塊玉牌,朝著袁飛便射了過去。

袁飛探手一捏便將玉牌抓在手中。

怒向海面上一鬆露出一絲笑容道:「小子,你通過神門的審核了。」

袁飛絲毫不覺得有什麼開心之處,只是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看了看手中的青黃玉牌,就見上面刻著神門三代弟子袁飛八個字,顯然是五道尊門嫡系弟子的身份證明。

其實不光袁飛莫名其妙就是那四個神獸也莫名其妙,他們鎮守神門已經不下千年,袁飛這種情況還是首次見到,每次神門做出選擇之後都會反饋給他們一些信息,以告知被審核之人是否有資格成為五道尊門的嫡傳弟子,但是這回神門卻根本沒有絲毫消息傳遞迴來,袁飛就像從不曾進入神門之內一樣。

這神門對於築基修士審核最主要的一項便是檢驗修士真築基還是假築基,這是最起碼的要求,只有真築基的修士才可登堂入室成為五道尊門的嫡系弟子,修習五位道人的真傳神通。

當然就是築基修士不能得到神門認可也可繼續在五道尊門之中修煉,畢竟築基修士在各門各派之中都算是資源的一種,越多越好,未得到神門認可的弟子便不是嫡系真傳弟子,所得的玉牌之上便只有神門弟子某某的字樣,被排除在正統代系之外。當然這個道理那些築基修士是不知道的,所謂真築基假築基的真相只在結丹修士之間傳播而已,在築基弟子之中只是知道神門並未選擇自己成為嫡系真傳弟子而已。

嫡系真傳弟子和外門弟子兩者之間最大的區別還有一條,外門弟子若是殺了真傳弟子那便是大罪,畢竟真傳弟子前途不可限量,而外門弟子修行之道已經封死,對於門派來說不過是個苦力罷了,築基弟子難得,真傳弟子更難得,那連天行便是真傳弟子,若是袁飛未通過神門審核,是外門弟子的身份的話,那麼執掌門規的修士懲戒起來便要嚴厲十倍不止。

既然神門沒有決斷,那麼只好由鎮門神獸之一上前盤問袁飛修行上的一些事情,袁飛本來便是真築基那神獸略微盤問便做出決斷,隨後這四個神獸一番商討之後一致決定收了袁飛入門,畢竟神門雖然沒說袁飛可以入門,但也沒說不可以,所以決斷之權便落在了四隻鎮門神獸的手中。

五道尊門延續千年的道統,真傳弟子也有不少,多一個袁飛不多,少一個也不少,四個神獸商議之後都覺得袁飛乃是個趣兒,不管因為什麼原因神門沒有給出決斷,都說明袁飛有些與眾不同,是以四個鎮門神獸便允了袁飛進入神門。

見袁飛的事情了了,傲嬌便對洪嫣兒道:「嫣兒,現在輪到你了。」說完上前一步對著四個鎮門神獸躬身道:「五道尊門二代弟子傲嬌,攜徒弟洪嫣兒前來,請求神門渡儀。」

洪嫣兒心中微微一跳,秀目下意識的望向袁飛。剛好和袁飛的目光撞在一起。

袁飛有心想要告誡一番,但心中卻空空如也,他到現在對方才神門之事還是渾渾噩噩的不明所以,根本講不出個個子丑乙卯,況且洪嫣兒根本不是修道之人,他即便有什麼法子說出來洪嫣兒也做不來,所以還不如靠洪嫣兒自己的造化闖蕩神門,按理說神門不過是一場測試,應該不會傷害到洪嫣兒。他此時想來,方才他在神門之中會有那般痛苦,完全是以自身去抗衡神門之內灌輸來的空白念頭所致,洪嫣兒不去抵抗或許才是正確之法。

袁飛對著洪嫣兒微微點了點頭,洪嫣兒眼神一亮整個人都精神起來,一瞬不瞬的看著袁飛,臉色微羞,輕聲道:「袁飛,我願與你從此天老人不老,天涯海角比翼遨遊!這神門之測,我一定要過!」說完便再不看袁飛一眼。

洪嫣兒的這一句話鑽進袁飛耳中一下便探進了識海,袁飛就覺得自己的道心之中有什麼東西被這句話撥動了一下,識海之中泛起一道漣漪,渾身舒坦,就連看向洪嫣兒的眼神都瞬間變得溫軟起來。

那猙獰鎮門神獸掃了洪嫣兒一眼甕聲笑道:「竟然是個凡人,這卻稀奇得很,我鎮守神門千年也只見過兩個凡人入神門而已,進來吧!」

洪嫣兒目不斜視,眼神堅定,放步便走進了神門之中,沒有絲毫猶豫一下便潛進了那深潭般的清凌凌光幕之中,濺起片片漣漪。

袁飛看著洪嫣兒的身影進入神門之中,溫軟的眼神陡然間冰冷鋒利起來,心中暗自忖道:「若是嫣兒在這神門之中受到傷害,我便拆了這狗屁大門!」
tt9981 發表於 2011-9-18 23:01
第四卷 修仙大道第二百八十六章 神門菊花


洪嫣兒入了神門之後,傲嬌不退反倒上前一步對著那四隻鎮門神獸道:「四位神獸在上,弟子這裡有些血食孝敬,還請四位笑納。」

說著傲嬌黑色的袍袖一拂,一顆拳頭大小的透明珠子便飛了出去,直奔四隻鎮門神獸,那珠子在空中越滾越大眨眼之間便好似一間屋子般大小。

那隻方才和袁飛說話的神獸面上冰冷傲慢的表情微微鬆動一下,把一對巨眼朝著那珠子一瞧,便將那珠子攝到身前,巨眼又往珠子之內一望,就見珠子之中似有百十隻妖獸亂舞,猙獰咆哮,困在這珠子之中左突右衝不得門徑而出,看樣子各個都有獸王的修為。

這神獸一對巨眼立時眯了起來,露出滿意的神情,吼吼一笑道:「我們四個在這裡倒也乏悶久了,說起來已經百多年不沾葷腥油膩之物了,你奉上的血食我們固然是絕對不能吃的,但留下來做個樂子也是不錯。」這神獸這般說著嘴角卻不由自主的溢出一絲口水來,一對巨眼不時掃向那珠子之中,根本是一副食指大動的摸樣,什麼不沾葷腥油膩,一看就是假話騙人。

其餘三隻聖獸見為首的神獸這般說便知道那珠子內的血食質量數量俱佳,一個個臉上也擠出些許微笑,一時間氣氛緩和許多,那四隻神獸也不似最開始那般凜然不可侵犯的摸樣了,反而有那麼一副慈祥長輩的風儀。

傲嬌此時乘機道:「四位神獸在上,弟子有個不情之請,這洪嫣兒有些來歷,對本門大有用處……」

未待傲嬌說完,那和袁飛說話的神獸哈哈一笑打斷她的話語道:「不必說了,這小娃娃好福氣,能有你這麼個懂事的師父,一會她出來不拘神門測試的結果如何,我等盡皆允她一塊玉牌就是!時間還早,我們四個要好好修煉一番,就不和你們在這裡耽擱了,你們靜靜等候吧。」那神獸一邊說著一邊滿臉都是急不可耐的摸樣,其餘三隻神獸也是一般,一躍便跳回各自的簷角原位,身子瞬即僵硬石化,重新恢復原來的石雕摸樣。而他們的神魂早就去了那顆珠子之中享受血食去了。

袁飛看得目瞪口呆,聽得口呆目瞪!嘴巴都有些合不上,這也太兒戲了吧!隨後看向老臉微赤略微有些尷尬的怒向海,又看向平靜無波勝券在握的傲嬌,心中大搖其頭,憤然想道:「都是師父差距怎麼這麼大呢?什麼狗屁神門,什麼檢驗,這麼莊重的事情竟然也能走後門?」

其實這倒是袁飛錯怪怒向海了,並不是怒向海不給袁飛準備後手,實在是練氣期修士和築基修士入神門的規矩大有不同。

築基修士若想進入神門必須得到神門認可,而練氣期修士卻不同,即便神門不認可只要四位神獸認可便可入門,更何況洪嫣兒還是個普通人,連修為都沒有半點,更是可以寬鬆對待。當然即便練氣期入了神門,在到了築基期之後還是要再進行一次神門測試的,練氣期的測試只不過是證實洪嫣兒是否具備修習一些最簡單最基礎的五道尊門真傳皮毛功法的資格而已。

而傲嬌之所以在洪嫣兒身上花費這多,完全是因為洪嫣兒的媧女身份,洪嫣兒成為傲嬌的弟子還稍顯不足,一定要成為神門之中的核心真傳弟子,這樣才能夠在佛家上門求人之時一口回絕。

眼看著洪嫣兒還未出來便已經得到了神門弟子的資格,袁飛雖然心中對神門對五道尊門,對那四個鎮門神獸有著萬般不恥,但是心中更多的還是高興,畢竟洪嫣兒有了五道尊門庇護便至少可以安穩過上一輩子了,至於修道之事,那就得看機緣造化了,非是人力所能干預得了的。

遠飛等人足足枯等了一個時辰,神門之中清凌凌的光幕陡然晃動起來,四隻鎮門神獸陡然從石化狀態恢復,有兩個嘴角還有沒來得及擦乾的鮮血,其中之一打了個飽嗝噴出一股也不知是什麼妖獸的精魄,這神獸連忙一吸又將那精魄吸入肚中,肚中蠕動幾下後便再無動靜。

就在此時洪嫣兒被神門送了出來。

袁飛見洪嫣兒安然無恙,心中不由得徹底鬆了下來。

那四隻神獸都露出聆聽之狀,似乎那神門正在和他們傳遞什麼信息一般。

隨後那個藍臉金斑的神獸哈哈一笑道:「這小丫頭倒也有些奇特,看來根本不用我們四個來買好,神門已經允了她弟子的身份。」說著一張嘴噴出一塊玉牌直奔洪嫣兒。

洪嫣兒沒有修為在身,傲嬌自然不會讓她去接那玉牌,一伸手便將玉牌收了。

洪嫣兒原本緊繃的小臉一聽神獸之言立時歡喜起來,邀功般的看向袁飛。

袁飛微微一笑對著她讚許的點了點頭。

洪嫣兒一臉得意的揚了揚腦袋,隨後乖巧的走回傲嬌身邊,兩眼之中怎麼都掩飾不住那種興奮之意。

怒向海和傲嬌拜別了四隻神獸後便光氣一卷,攜著兩人飛回了觀瀾居。

柳詩正等得心焦,見四人一起回來,看了袁飛一眼後便上前拉著洪嫣兒說話去了。

此時那木、玉兩童子急急的捧著一道紅色流光奉了上來。顯然早就在等著怒向海回來了。

怒向海一看不由搖頭道:「莫造那廝竟然一刻不停的跑去告黑狀。要不然這通傳令不會這麼快便來了。」說著將手一招,那紅色流光便到了怒向海手中,怒向海輕輕一掐,流光煙花般的四濺,隋虎便消失一空,露出一塊玉板,怒向海神識往內一探,隨後道:「袁飛,規矩殿的傳召耽誤不得,你現在便隨我去吧!」

原本滿心歡喜的洪嫣兒臉上不由得一緊,柳詩不知道事情的因果,但是洪嫣兒卻明白得很,袁飛這一走恐怕至少便是三年見不到了。

袁飛對著洪嫣兒微微一笑,道:「今天是我十幾年來笑得最多的一天!」

怒向海乃是花叢之中來去自如的人物,要不是撞上了傲嬌的話現在也不知道在那個陌生女子身上逍遙,他最不耐煩兒女情長的磨嘰東西,他所信奉的從來都是萬叢花中過半片不沾身,是以一道光氣捲住袁飛,便直接遁走,洪嫣兒張著嘴巴話還未出口,袁飛便被怒向海裹挾著變成了天邊的小點。

洪嫣兒的一雙眼睛立時濕潤起來,看得柳詩一頭霧水。
tt9981 發表於 2011-9-18 23:05
第四卷 修仙大道第二百八十七章 殿中三老


規矩殿乃是五道尊門之中執掌門規的所在,殿中共有三老,分別執掌三條門規,專司處置五道尊門之中犯了門規的弟子。

這裡平日裡清淡得很,甚少有人,仙家道門和魔道魔門講究的乃是道意隨心,均不似佛家那般戒律繁多,對於弟子的約束都少之又少,五道尊門也不例外,門規不過三條而已,一,不得欺師滅祖不尊號令。二,不得同門相殘。三,不得持法禍亂凡間。

修仙之人尤其是築基以上修士平時都在潛心修煉,這麼簡單的門規十幾年也就三五個犯規的,處置起來也簡單得很,罪過大的直接殺了送去輪迴,罪過小的直接囚了了事。

當然,此外還有以勞役抵補罪過的機會,但除非是那些必死不可的修士為了換取一線生機才會去服勞役靠貢獻彌補自己的過錯,一般修士寧可被囚也絕不願去做勞役的,因為神門之中需要的勞役可不是砸石頭的簡單苦力,都是些會危及生命的艱難差事。

相較之下修士們寧可被囚個十年、二十年甚至五十年、一百年,全當是閉關修煉了,也不願去冒身死道消之險去做勞役。

規矩殿佔地浩大,比商國的迎風樓還要氣派,黑瓦黑柱金窗櫺,莊嚴肅穆,內中空空蕩蕩,除了三十三根漆黑大柱托起整座大殿外,只有最裡處的一十八層高階之上並列著三把寬大座位而已,除此再無它物。

此時三把黑檀大椅之分別有三位寬袍大袖的消瘦白鬚老者盤坐其中。

殿下則站著臉色青黑的莫造,還有一臉淡然抿著嘴唇的蓋櫻。

三名老者摸樣各有特色,一臉黃鷹鼻名曰焦老,一臉黑闊口名曰玄老,一臉紅大耳名曰赤老,三老均是結丹後期的修為,並且乃是神門一代弟子,受法於五道尊門開山祖師五位道人,在五道尊門之中地位超然,怒向海、莫造、傲嬌等這樣的二代弟子見到都要執弟子之禮。

三老平日裡並不在這規矩殿中坐班,而是在各自的洞府之中潛修,規矩殿外有三口無聲大鐘,每口對應一條門規,這邊敲響起來雖無聲息,但卻可分別直達三老的洞府之中的連心小鐘之內,是以這邊敲鍾不響而三老洞府內的小鐘卻會響鳴起來。三老聞到自己管轄的鐘聲鳴響便會趕來規矩殿中處理犯規弟子。

本次敲鐘的自然便是一臉青黑的莫造,他敲的乃是第二口鐘對應神門第二條門規,可直達玄老的洞府。

說來也巧三老正都聚在玄老洞府之中商討一件大事,玄老聞到鐘鳴後三老便一同前來了。否則三老都是各自執掌自己的那條門規,不會這般整齊的全都來到這規矩殿中。

而蓋櫻乃是金精道場的主事者,事件發生在她的道場之內,她自然被招來接受三老問詢,作為旁證。

黃臉的焦老捋了捋白鬚開口道:「莫造,你說怒向海新收的弟子袁飛殺滅了你的弟子連天行?他們都是何等修為?因何毆鬥?」

莫造青黑的臉上不由得一僵,隨後硬著頭皮道:「稟焦老,我的弟子連天行是神門真傳弟子,乃是築基後期修為,那袁飛方入怒向海門下,大概還未入我神門,修為在築基初期,他能勝我徒弟完全是仗著一件法寶厲害。本來兩人之爭不過是為了簡單切磋鬥法而已,我徒弟當時還明言不想以自身修為壓人,讓那袁飛兩招,哪知那袁飛惡子竟然出手便是死招殺招,連天行一個不備這才被其得手。」

赤老濃眉一皺道:「真要是如此,那袁飛當真可惡。」

玄老略微沉吟一下看向蓋櫻道:「蓋櫻,金精道場是你的管轄所在,你既然在場便說說當時情形。」

蓋櫻乃是三代弟子,雖然早就忍不住想要出言,但是在這規矩殿中,三位一代弟子面前卻也不敢太過放肆,是以一直緊抿嘴唇,此時見赤老問及,眼中光芒一閃開口將當時的情形述說一遍,言語之間不著痕跡的對於袁飛多有回護,對於莫造師徒則貶損有加,言語刻薄刁鑽,聽得莫造青黑的臉色變得黑紅,一對瞳子灌滿了血汁一般,卻礙於此處乃是規矩殿三老面前不敢放肆,否則立馬殺了蓋櫻都不能解其心頭之恨。

三老其實對於誰是誰非並不關心,聽完之後卻均是一怔,焦老奇道:「你說莫造的九彩琉璃紫金髓這樣的護體法寶都被袁飛的五陰瘴氣片刻間化為無有?」

莫造終於忍不住了道:「焦老明鑑,那惡子若不是有這般邪門寶物那裡能夠勝得了我的徒弟連天行。」

此時殿外一道流光墜下,直落在規矩殿百丈之外,怒向海在規矩殿外也不敢放肆,攜著袁飛恭敬地緩步走了過來。

三老目光盡皆掃向袁飛,袁飛立馬便感到一股無形卻凝若實質般的壓力當頭砸下。這種威壓壓得袁飛連頭都抬不起來。

袁飛也不逞強,低頭躬身的便隨著怒向海來到階下。

怒向海對著三老施了一禮後道:「劣徒袁飛聽召前來認罪。」

見袁飛恭順三老便收了些許威壓之力,玄老開口問道:「袁飛,神門三代弟子連天行可是你殺的?」

袁飛點頭道:「正是弟子失手鑄錯,使得連師兄身死道消。」

玄老點頭道:「那麼你便是認罪了?」

袁飛道:「弟子認罪。」

玄老道:「你可是我神門弟子?」

袁飛取出自己的玉牌捧在手心道:「弟子已經入了神門,為三代弟子。」

莫造一看這牌子心中便是一涼,連道罷了,罷了,既然袁飛也通過了神門之測成了嫡傳弟子,他這個徒弟就算是白死了,那件法寶也就算是白丟了。

三老見到這玉牌之上的三代兩字之後面色盡皆一緩,既然是嫡傳弟子之間的紛爭那麼死者死矣活著的卻還大有用處,如何處置袁飛他們執掌第二條門規的玄老自然心中有數。

既然袁飛已經認罪,三老也懶得去管什麼誰對誰錯這種無聊事情,焦老開口道:「袁飛,我聽說你有件叫做五陰瘴氣的法寶,端是厲害,可否取出給我們三個老兒一觀?」

袁飛知道自己身在屋簷之下,不是猶豫的時候,是以聽得此言便一抖手將那五陰瘴氣放了出來。

三老目光掃過五陰瘴氣,面上都露出奇色,玄老從寬大的袍袖之中放出鵪鶉蛋大小的非金非木非石的奇異東西道:「你可能催使那五陰瘴氣將此物煉化成渣?」

袁飛微微皺眉,不知道這老者有何用意,不過知道自己推辭不得,道:「弟子嘗試一下才知。」

說著袁飛催動五陰瘴氣裂出一團朝著那塊奇異的東西裹去。

當五陰瘴氣完全吞下那東西之後,袁飛真元一催,五陰瘴氣之中猛的傳來劇烈刺耳的打磨之聲,聲音之爆烈就連袁飛都有些受不了。

顯然是那東西堅硬異常,就是五陰瘴氣的打磨之力都有些吃力。

袁飛眉頭微皺,一催其餘的五陰瘴氣,立時將那東西團團包裹,打磨之聲再勝三分,震得大殿都略有搖晃,玄老手掌輕輕一按,整個大殿立時安穩下來。

巨大的打磨之聲刺入袁飛耳膜,袁飛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痛苦之色,怒向海此時彈了一團光霧將袁飛包裹住,免得袁飛受到這巨音傷害,有了怒向海的相助,袁飛立時神情一鬆,心無旁鷲地專注在五陰瘴氣之上,操動瘴氣之中的五股瘴氣交錯打磨,來回切割磋磨那東西。

如此這般足足耗了兩個時辰,五陰瘴氣之中終於沒了動靜,那巨大的轟鳴之聲戛然而止。

袁飛此時已經真元耗盡,體內空空蕩蕩虛乏無比,全靠著武道真氣支撐站在原地。

袁飛一揮手勉強收了五陰瘴氣入體,隨後手中便多出了一團金色的灰渣,細細少少卻極有份量,袁飛以化兵後期的武道修為托著這鵪鶉蛋般大小的一團金渣都覺得吃力無比。

三老見到這些金渣不由得盡皆眼中一亮,面上露出欣喜之色。
tt9981 發表於 2011-9-18 23:08
第四卷 修仙大道第二百八十八章 天外之物


袁飛心中對那塊鵪鶉蛋般大小的非金非木非石的古怪東西感到震驚不已,就這麼一小塊就叫他耗盡了全身真元,在五陰瘴氣這般強橫的寶物打磨之下竟也要做足兩個時辰的苦功才將其磨碎成為金渣碎粉,顯然此物已經堅硬到了極致。

最特殊的是那東西並不似是修士後天祭煉而成的寶物,一看便是天地自生之物,其中還隱隱藏有一些難以言述的仙靈之氣,這樣的東西袁飛不要說見就是聽都未聽過,甚至連想都未想過世間會有這般堅硬的東西存在。

袁飛一直擔心五陰瘴氣如此全力打磨這東西會有所損耗,將其收回之後便連忙將神識探進去體察一遍,出乎袁飛意料的是五陰瘴氣非但沒有因為過度消耗而有所衰竭,反倒似乎更加強壯穩固了些許的摸樣。袁飛只當是自己真元耗盡產生的錯覺而已,也未放在心上。

玄老見袁飛竟然真的將那東西打磨成粉,眼中滿是驚喜之情,將手一招便將袁飛手中的金渣一絲不剩的攝了過去,但這團金渣一到玄老手中,玄老眉頭便略微一皺,掂了掂後面上露出一絲猶疑之色,微微眯眼看了袁飛一眼,隨後以一道碧綠真元包裹住金渣,手掌柔柔的往上一拍,那真元包裹的金渣立時便化為一道大幕,一粒挨著一粒均勻平整的排列在一起。

三老此時早就忘記了袁飛殺了連天行之事,盡皆全神灌注的挨個顆粒細瞧,憑三人的修為眼力自然不費功夫便將那不知凡幾的金渣挨個看了個便。

隨後三老同時陷入沉思之中,各個皺眉,似乎有什麼事情想不通一般。

台階下怒向海、蓋櫻、莫造和袁飛也是滿頭霧水,不知道這三位神門一代弟子在搞什麼名堂。

好一會後三老對視一眼,玄老開口道:「這天外之物堅硬異常,打磨之中有些細微損耗也是正常之事,師兄師弟你們兩個有何見解?」

焦老懷疑的看了袁飛一眼,見袁飛面色如常不似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摸樣,也點了點頭道:「量這小子也不敢在咱們三個面前做手腳,吞了這天外之物的顆粒粉末。」

赤老也點了點頭道:「不錯,況且那金渣只是少了極其細微的一點,不足本體的萬分之一,若不是咱們三個老東西太在意此物恐怕也發現不出這天外之物打磨之後短了份量。應該是那瘴氣打磨之時有些細微損耗。」

袁飛聽到這裡才知道這三個老東西方才在沉思什麼,竟是在懷疑是不是他私自截留了一部分金渣,這使得袁飛氣惱非常,他盜家出身,做起自家活計來可是從未被人懷疑過的,今天他一點活計沒做,竟然反被懷疑,袁飛心中憤憤然,暗忖道:「早知如此方才還不如直接黑他們一點。看這三個老頭對那些金渣的關注摸樣,便知道這東西大有來頭,應該是什麼寶貝才對。」

玄老伸手在那金渣匯成的平幕上一抹,那些金渣立時便被其收進大袖之中。

隨後玄老面色一整道:「袁飛,你犯我神門第二條門規,乃是同門相殘之罪,你既然已經認罪,那麼我便要懲治你一番,以服神門眾修士之口。」

莫造精神一振道:「還請玄老為我的徒弟連天行做主。」

怒向海和蓋櫻也不由得露出專注之色,反倒是袁飛一臉坦然,他來的時候基本上已經在怒向海那裡搞清楚了,神門真傳弟子只要不是犯了第一條欺師滅祖的門規,或者殘害同門過多,基本上便只是囚禁而已,不會被處死,對他來說被囚禁個十年八年完全不是問題。有個地方可以不受打擾安靜清修乃是他求知不得的事情。

此時的他手上有太多的東西需要時間來一一消化,不說別的,就是《盜經》之中的《納氣歸元》之法他都未能使得圓通如意,本來納氣歸元之法一施展開來手心之中匯聚出來大的應該是一枚無形無相的無色圓環,但是他現在施展開來卻是一個烏環,有形有色,趁對手不備驟然偷襲或可成功,但是卻不能當面施展,畢竟烏色光環有形有相不說,還有極大地真元波動,很易引起對手的防備。他需要大把時間將這門自家根基道法修煉圓通。

除了《盜經》他手上還有得自蕭殺的術法殺神派的符籙術法,這門神通比之《盜經》也不遑多讓,袁飛自家《盜經》之中的《納氣歸元》之法修煉成功後首選修習這溝通天地的符法籙術。

當年蕭殺傳授袁飛符法籙術之時便曾經和袁飛提及過媧女之事,袁飛當時也未在意,畢竟按照蕭殺所言媧女極其難求,千百萬人之中都尋不出一個,袁飛自覺就算尋到了也不一定真能下去狠心與其交*合強行採納媧女元陰以助自己衝開最後一枚主竅穴,是以聽過之後也便放在了腦後。

但是世事實在不是人能預料得到的,袁飛無心插柳柳成蔭,別人苦苦尋覓不得的媧女竟然就在自己身邊,還和自己許定了終身,這或許就是常人所言的機緣運道了。

要說袁飛心中沒有和洪嫣兒發生些什麼,從而採納元陰之力開啟周身一千九百九十九枚竅穴將符法籙術的奧妙掌握在手的心思,那絕對是騙人的,但是袁飛卻並不希望自己懷著這樣的念頭去和洪嫣兒交*合,若真是如此的話袁飛自認為必將對洪嫣兒產生一絲負疚感,其實負疚袁飛倒也不怕,但是有這念頭縈繞在心,對於結丹將會是一個極大的障礙。

所以,在袁飛心中多少有些一切隨緣順其自然的念頭。畢竟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是周身竅穴全部開啟領悟了溝通天地之秘,也不可能真正將符法籙術的威力施展出來,籙術袁飛從未施展過,不知根底,但對於符法袁飛還是知道一些,畢竟袁飛曾經施展過一次巽符,深受其利也深受其害。

那次袁飛耗盡一身真元也不過施展出巽符的一個變化而已,隨後便因為真元不濟使得巽符溝通來的天地風氣崩塌掉,按照蕭殺傳授的符法一道巽符至少有一十三種變化,並且一級變化比一級耗費真元更巨,袁飛心中估量自己至少要到元嬰期才能夠完整的施展巽符的一十三種變化而不被一下吸乾全部真元。是以對於開啟那枚主竅穴也並不怎麼太放在心上。

除去這兩樣高明以極的神通不說,袁飛還有南山道的糺藍神光,此種神通最是實用也絕不可放棄修煉。

袁飛還有內存不戒和尚殘魂的念玉一枚,雖說那老和尚狡猾無比,每許諾一件事便要跟著一個條件,但是對於袁飛來說依舊利大於弊,基本上等於有一個元嬰期的師父在側,當然這個師父是絕對不能和怒向海這個師父相提並論的,畢竟那念玉之中不過是不戒和尚的一道神魂殘影,終歸是件死物,只能傳承道法口訣,怒向海卻能真正的由心到法指點袁飛修行之上的每一步步驟。

而且袁飛現在已經是五道尊門的第三代弟子,想必神門之中也有不少真傳,這些加起來足夠袁飛滿滿噹噹的修煉個十幾二十年甚至百十年也不為過。

所以,對袁飛來說被關上多少年他都不在意,只要不將他滅殺就成。

玄老看像袁飛道:「同門相殘最輕也是三年囚禁,依你的情況若是我來判罰的話最少也是囚禁十年,不過我倒有個好處給你,允你以勞役贖抵罪過,小子你如何選擇?」

袁飛想都不想便答道:「弟子願意被囚禁十年。」

三老微微一怔隨後哈哈笑了起來,怒向海和蓋櫻則眉頭大皺。

果然笑過後,赤老道:「你這小子當真是個趣兒,真當那黑臉老兒是在和你打商量麼?」

玄老看了怒向海一眼道:「你這個弟子我有些用處,他若勤力運氣又好的話,一年半載便可回來,若是偷懶耍滑運道極差的話,這輩子便回不來了。」

說完也不多言,袍袖一捲袁飛,三老化為一道流光一閃便在座位上消失不見。

大殿之中只剩下怒向海和蓋櫻面面相覷,莫造則眨了眨眼睛之後哈哈大笑起來,連聲道:「活該,活該!」

說完斜睨了怒向海一眼道:「向海,神門之中去做勞役的據我所知五百年來也不過只有兩人活著回來吧,嘖嘖,可惜了你新收的好徒弟啊,哈哈哈哈!」說完便得意以極的當先走了。

怒向海和蓋櫻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有這般的變化,在原地杵了一會後只得無奈離開。
tt9981 發表於 2011-9-18 23:12
第四卷 修仙大道第二百八十九章 遁天葫蘆


袁飛被玄老袍袖之中的光氣一卷,就覺眼前光彩閃爍,隨後便已經來到了規矩殿之上不知多高的位置。

天空之中的云彩棉絮一般的被袁飛踩在腳下,那碩大的規矩殿此時也不過是星星一點而已,袁飛雖然也能夠飛遁而行,但卻從來沒有達到過這種高度,相較之下袁飛所謂的飛遁不過是貼著地皮滑行而已,不說別的單是那獵獵罡風便吹得他周身要剝掉一層皮一般。

袁飛連忙一震血脈,血脈之中傳來大河奔騰之聲,雙手一搓一股濃厚的真氣便被噴了出來護住全身,將那如刀罡風擋在外面。

袁飛真元在打磨那天外之物時便以耗盡,根本撐不起來護體光罩,是以便只能用武道真氣來護體,不過武道真氣的護體之能和真元法力比較起來相差太多,真氣雖然護住袁飛全身但是被那罡風吹得飄飄散散,似乎隨時都會破碎,支撐的勉強得很。

赤老看了袁飛一眼,似乎不屑於觀瞧武道手段,隨意的從袖中摸出一個枯黃色的大葫蘆,這葫蘆上金鉤銀劃的陰刻著密密麻麻的古怪文字,袁飛從未見過這種蝌蚪般的古拙文字,似乎傳自上古的某種咒言一般。這些咒言被一團團氤氳的紫色煙氣遮掩,忽隱忽現看不真切,一派仙家氣象,一看便是個了不得的寶貝。

赤老往那葫蘆上輕輕一拍,那葫蘆立時便漲大千百倍,好似一艘大船一般,飄在空中在罡風吹動下雖然載起載沉卻給人一種極其穩固的感覺。

玄老和焦老也不客氣,身形一晃便從敞開的好似一個小門一般的葫蘆嘴兒中鑽了進去。

赤老一拎袁飛衣領一閃身也進了葫蘆之中。

袁飛一進這葫蘆便感到一股清香入鼻,心神大爽,當看清楚葫蘆裡面的情形後,袁飛不由得有些驚訝,這葫蘆裡面竟然別有洞天,袁飛也不是沒見過別有洞天的法寶,但他以往見過的基本都是像玄(牛匕)口袋那般溝通他界的法寶,但這葫蘆卻有些古怪,這裡的洞天就是以葫蘆之中的空間開闢出來的,並非是連接到他界。

這樣的法寶往往比溝通他界的法寶有著更多的特殊神通,並且可以當做是本命法寶祭煉,相對而言比那些溝通他界的法寶還要稀少,還要有價值。

這葫蘆之中的世界並不算太寬敞,但是也有四五重院落大小,一切桌椅器皿、擺設用具盡皆是由葫蘆本身的瓤做成,每樣家什上面都有細細密密的絲窩小洞,並且觸手感覺溫潤略濕,隱隱有種生氣勃發出來,似乎這葫蘆之中的一切還活著一般,奇特之極。

焦老見袁飛一副琢磨不透的摸樣,哈哈一笑道:「娃娃,這紅臉老兒的遁天葫蘆可是一件寶貝,這洞府不過是微末之能,這遁天葫蘆真正的神通卻是遁穿大氣遊走八荒,便是恆河星辰之中也大可去得,飛遁起來當真如迅雷一般,就是和元嬰修士的遁速比較起來也絕不落下風,是以這紅臉老兒與人爭鬥從未輸過,眼看不敵拍拍葫蘆便走,誰也追他不上!」

說著焦老看了眼赤老,隨後對袁飛道:「說起來,這葫蘆乃是上古異種,可以自行吸納天地之氣,即便離開了枝幹土壤依舊還是活物,其中自產一種漿汁乃是了不得的寶貝,修士喝上一口便可滋養神魂恢復真元,老夫我還是數十年前才喝過一小杯而已,那滋味,嘖嘖……」說著露出一臉回味無窮的相思表情。

赤老嘿了一聲打斷焦老的嘖嘖之聲道:「大師兄,你自家嘴饞,想要喝我這葫蘆產的金津玉液便直接和我來說便是,和個小輩在那裡嘖嘖個甚來?就不怕丟了身份?」

焦老捋了捋白鬚,哈哈一笑道:「俗人都知道紅臉漢子可交,這個道理果然不假。三師弟,快快將那滑口的漿汁弄來給咱們兩個師兄解饞。」

赤老哎了一聲嘆道:「罷了,反正我的存貨今天總也要損失大半,不妨就大方一點。」

說著一拍手,院落後面邊走出了兩個神情木訥的黃臉少年,就見這兩個少年臉上皆是絲窩,顯然也是瓜瓤做就的身體,大概是因為祭煉時間太短或者赤老修為不足,所以這葫蘆瓤塑身做成的少年靈智還未開啟,是以這兩個少年一臉木訥,行動起來就像是木頭一般僵硬,只能用來端茶倒水而已,不像是袁飛的四個童子那般,端茶倒水一樣不會,闖禍惹厭樣樣在行。

這兩個少年手中托著葫蘆瓤做成的托盤,盤中有三個杯子,一股清幽的香氣從杯中淡淡散發開來。

玄老和焦老看到杯中那琥珀般的粘稠液體臉上盡皆露出三分奸計得逞的笑意,也不禮讓各自招手攝了了一杯仔細的慢慢飲用。

赤老抓起僅餘的一隻杯子輕酌了一口看向袁飛道:「你且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盡快將真元恢復到巔峰狀態,我們要去的地方有些凶險,小心到時真元不足丟了性命。」

袁飛不過是個築基修士,並且還是新入門的三代弟子,在這三位神門一代弟子結丹後期修士面前實在談不上什麼地位,所以遁天葫蘆自產的金津玉液沒有他的份袁飛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袁飛很好奇這三個老兒要帶他去什麼地方,要他做些什麼,但在這遁天葫蘆之中封閉得很,根本感受不到外界究竟是個什麼情形,袁飛心中隱隱覺得這三老之所以要他做勞役和他手中的五陰瘴氣有關。但卻琢磨不出其中的關鍵,袁飛知道自己掌握的信息太少,百般猜測盡皆都是無用之功,是以聽得赤老之言後,便徑直找了一處角落,拋卻雜念閉目調息起來,力圖盡快恢復因為打磨那天外之物耗盡的真元。

大概過了十幾個時辰,袁飛心中一動從凝神狀態之中清醒過來,就見葫蘆的口已經打開,外面有一道熾亮的紅芒直射進來。

三老正看向自己,看樣子是準備離開這葫蘆洞府了。

袁飛沒有急著起來,而是神念遊走周身一遍,細細的感知自己的狀態,隨後心中微微驚訝,此時他的真元竟然已經恢復如初並且隱隱有一絲細微的增長。這比他想像之中的恢復速度要快上了三成。

他卻不知這遁天葫蘆不愧是上古異種,靠吞噬天地之氣存活,實在是一件了不得的寶物,其中的清香之氣對於修士恢復自身修為大有好處,和袁飛得自不戒和尚的金烏檀香床有同種功效,唯一不同的是這葫蘆以香氣沁人,而金烏檀香床卻是以金光渡人。

赤老見袁飛站了起來道:「小子,有些話我要提前和你說個清楚,這葫蘆之外乃是另一方天地,其間充斥了各種我們不知詳細的東西,他們雖然本事不高,但是數量眾多,我們三人雖然會一路照顧你,但你自己也要小心謹慎,否則的話即便有我們三個老東西提攜,你也大有可能死在外面。你要是有什麼好的護體法寶最好現在便施展出來。」

袁飛微微皺眉,從這紅臉老兒的話語之中他可以聽出一絲絃外之音,那就是即便他們這樣的結丹後期修士對於外面的那些東西也有著很深的顧忌,顯然外面的那些東西絕不簡單。

袁飛此時身上帶著的法寶除了五陰瘴氣外便只有兩面玄泥紫金離火幡,和殷墟操屍環而已,其餘的法寶都在柳詩和四個童子手中,而這兩樣法寶都沒有什麼護體之能,所以袁飛只能將那五陰瘴氣放了出來。

赤老搖頭道:「你這瘴氣一會還有大用,現在損耗不得,你便沒有其他的護體之寶麼?」

袁飛搖頭道:「弟子別無他物護身。」

玄老憑空一摸,手中便多出了一口遍佈銅鏽的青綠小鐘,粗粗一觀也不知道這青銅鐘有多久的歲數,玄老將其丟出道:「此物暫借你一用。」說著一道法決打在小鐘之上,那小鐘發出一聲清鳴,悠揚渾厚,在空中旋轉幾週後便飄在了袁飛頭頂不動了,從小鐘之內不斷地射出水波漣漪般的道道青光將袁飛罩在其中。

袁飛就覺得似乎有什麼密實的東西將自己護在其內,沒來由的從心底產生一股踏實之感。

三老也不多言,玄老袍袖一拂便攜著袁飛出了葫蘆。

袁飛就覺得眼前猛然一亮,雙目刺痛不已,觸目所及到處都是一片熾亮的紅芒,似乎自己置身於一片血紅的鐵水之中,雖然有那小鐘發出的道道漣漪護住全身,但袁飛依舊能夠感到外面的火一般的熾烈氣息。

袁飛略微呼吸一下便被一股乾燥灼熱至極充滿硫磺氣味的空氣嗆得咳了數聲。猝不及防之下似乎嗓子鼻腔都被這灼熱的空氣劃傷了一般。

耳邊更是聽到好似大海狂瀾般的咆哮巨響。

袁飛心中不由得一愣,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會有這種大海洶湧的聲音卻又如此炙熱乾燥?這兩種感覺疊加在一起實在是太矛盾了!
tt9981 發表於 2011-9-18 23:15
第四卷 修仙大道第二百九十章 詭異深坑


待袁飛雙眼藍光一閃施展糺藍神光瞬即適應了那刺目紅芒之後,這才分辨出自己置身之處究竟是怎麼個樣子。

就見他腳下乃是五條闊大至極咆哮洶湧的鐵水洪流,將漆黑焦糊的地面切割成亂七八糟的網狀,那刺目的紅芒便是這些鐵水綻放出來的。

說來也奇,這五條鐵流一望無際,滾滾奔湧,但卻似乎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忽左忽右胡亂流淌,並沒有什麼固定的規律可循,並且即便兩條鐵流相交碰撞也絕不同流匯在一處,碰撞之後兩條鐵流還是各走各的。

其中不時冒出一個個碩大氣泡,啪啪炸裂,散發出一股黃色煙氣,煙氣之中有著濃稠的硝璜氣息。

尤其是兩條河道的交匯之處更是鐵汁滔天,飛濺起來有數百尺之高,就是結丹修士不小心撞在上面估計也要脫層皮。

袁飛從未見過這樣的地方,這裡簡直不是生命能夠生存的地方。

就在袁飛被這場面震撼之時心中突然一動,抬頭看向頭頂,這一方世界之中的天空比袁飛所在世界的天空要低矮得多,空氣中除了一股股的硝璜煙氣外,滿天遍佈被火燒云,這紅云之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探頭探腦的朝著他們張望過來。

袁飛凝神以糺藍神光的神通看去,隨後倒吸一口涼氣,就見烏云之上飄飄蕩蕩的全是一種說不出來形狀的東西,若硬要說他們像什麼的話那就是有些像蝸牛,一個個全是螺旋形的盤著身子,從漆黑的洞裡露出兩隻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們一行,這些東西根本沒有數量可言,因為他們好似河邊的鵝卵石一般遍佈整個天空,多得叫人毛骨悚然,被這麼多東西盯視著,這種感覺使得袁飛渾身大不自在。

玄老見袁飛眼泛藍芒,一來就發現了頭頂天空的異樣,不由得微微驚訝,他們來到這裡之後是專門升上天空衝殺了一番後,才摸清了頭頂上的隱秘的,後來一想袁飛是怒向海的徒弟也便釋然。

怒向海被南山道囚了數年的事情他們盡皆知道,並且也知道怒向海從南山道裘南山的老婆李碧海那裡將南山道的一門絕學糺藍神光學了回來,這門絕學乃是裘南山以絕大才智花了七百餘年苦心鑽研出來的,在道法一脈之中眼力修為上算得上是頂尖的神通了,為此博物道人還當著整個神門的面大大的誇讚了怒向海一番,鼓勵他也不要在神門之中修煉,以後多多去別的教派後院溜躂,為此險些惹翻了傲嬌。也算是一件趣事。

想到這裡玄老不由得微微一笑,道:「云上的那種東西在這一方世界之中性情算得上是少有的溫順,你只要不去招惹他們他們便不來為難於你,沒什麼好在意的,厲害的東西你一會才能見到。」

聽得玄老這般言語,袁飛緊繃的心神不由得略微一鬆,又看了一眼頭頂上的那些好似蝸牛一般的東西后便收了虯藍神光。

赤老收了遁天葫蘆後,三老攜著袁飛一路飛遁,速度不快,顯然對於這一方世界有些避忌,不敢放開遁光全速而行,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便來到了一個大坑之前。

這坑足有數十畝大小,在四周鐵水的紅芒映襯下黑漆漆的就像是一個大瘡疤一般,說來也怪那些遍佈地表肆意流淌的鐵水卻並不往這低窪的坑中流淌,而是拐了個彎圍繞著大坑的邊緣洶湧而去,似乎對這大坑有著極深的畏懼一般。

赤老道:「到了這大坑之內什麼飛遁的法寶都不能用了,只能靠自己的修為飛行,小子你要切記。」

袁飛心中一奇,顯然這大坑便是他們此行的目的所在,袁飛自然要想辦法獲知這大坑的一切詳情,如此才能有所準備,連忙問道:「師叔祖,不知在這大坑中施展了飛遁的法寶會有什麼後果?」

赤老面色略微凝重道:「後果?不久前我神門五位祖師道尊之一的西極道人周遊八荒神遊天河之時,偶然發現此處有極強的異種之氣,但道尊西極道人當時有些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便傳了一道神念回到五道尊門,我師父博物道人便遣了六名一代弟子乘我的遁天葫蘆前來探查此處,當時我等初到此處不知就裡,你的一位師叔祖藍疾施展遁寶想要一探深坑,哪知道一飛遁到大坑之內連人帶寶瞬間便沒了蹤影,不知道被挪移到那裡去了,我們找遍了整個大坑都不見其蹤影。想必已經不能倖免。」

袁飛聽到此處不由得眉頭一皺,他卻感受不到赤老所言的極強烈的異種之氣,心中隱隱產生一絲不妥來,看了看三位老者,又看了看那漆黑瘡疤一般的深坑,暗忖道:「既然這大坑乃是西極道人這樣的元嬰大修士發現,隨後派了神門一代弟子前來探查,甚至連同樣是結丹修士的二代弟子我師父師娘都不知情,顯然這深坑之事極其機密,那麼這三個老頭帶我來這個地方做什麼?他們若是想要借助我的五陰瘴氣的話完全可以徑直和我來借,就算我不給也大可先搶了再說,反正我有罪在身,旁人也說不出什麼來,像這種只有一代弟子以上才能參與的事情實必然重要機密非常,從任何角度來說都實在沒什麼必要將他這個才入門的三代弟子牽扯進來。這裡面顯然有些其他的門道說法。」袁飛心中起了疑竇,將提防之心提升到極致,卻並不說出來。

焦老此時抬手放出一道黃芒,直射入那漆黑的大坑之中。

這黃芒光亮不大,也無甚威力,似乎是某種傳信的信號一般。

袁飛接著那細微黃芒往那深坑之中望去,就見深坑之內空空洞洞並無什麼奇特之處,只不過這坑似乎也太深了點,袁飛就算催動起糺藍神光也探不到底。

焦老的這道流光放出一刻之後便有一青一紅兩道遁光從坑中閃爍著飛昇上來。

焦老呵呵一笑道:「土木師弟、嵇霞師妹你們夫妻兩個鎮守此處當真辛苦了,那東西有沒有什麼變化?」

兩道遁光眨眼便切近四人近前,青色遁光之中閃現出一個老者和三老一般,也是消瘦精神,一張臉上除了木訥僵硬之外並無特殊之處,顯然是個不善言談之人,土木之名果然不是白取的。

那道紅色的遁光之中乃是一位女子,這女子三十餘歲摸樣,面貌姣好,略微有些發福,但卻別具韻味。一身袍服共分五色,穿在她的身上卻並不庸俗誇張,倒還真有些霞氣之感。

這一老一少站在一處好似祖孫一般,卻是一對夫妻,不過修道之士本就不能在面貌上鑑別年齡,男子一般都不重面貌,平時並不去著意保護臉皮,是以會顯得有些衰老,而女修士雖然堪破了生死肉皮,但依舊喜歡有一張青春貌美的臉蛋,是以經常花費些精力真元在自己的臉上,使得青春常駐,所以袁飛也不覺奇怪。

嵇霞笑道:「焦師兄哪裡話來,不過是看守個洞口又有我神門三支豢兵相助,那裡有什麼辛苦之處。不過那東西雖然安穩,並無什麼變化,但是那些東西卻躁動異常,屢屢衝擊我們結下的禁制,豢兵死傷不少。」

三老神情都凝重起來,焦老問道:「可有藍師弟的消息?」

嵇霞神色一黯,搖頭道:「還是沒有半點消息。」

說著一雙秀目掃到袁飛身上打量一番後,露出一副奇怪的神情,看向焦老。

焦老嘴唇微動傳音過去,隨後兩人互有言語,後來玄老將袁飛以五陰瘴氣磨碎的那金渣拿了出來。

女子一見這金渣雙目立時微微一亮,臉現一絲喜意連連點頭,隨後看向袁飛笑道:「小傢伙,你的責任重大無比,若是真的做成了這件事,就是五位道尊都要給你些好處才行。不過,若是做不成,你的小命,數十年的苦修也盡皆毀於一旦。你千萬要小心仔細才成。」

袁飛心中存了疑問知道既然兩人以傳音交流那麼便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自己知道,就算自己去問也不過是自討沒趣,只能點頭應是,一副乖巧摸樣。

焦老等五名神門一代弟子稍微說了幾句話,便準備潛入大坑之中,玄老看了袁飛一眼面上露出一絲嚴厲之色道:「從這裡下去便不再是方才那般的坦途,你要有些準備,莫要被嚇得尿了褲子丟了我神門臉面。」

袁飛聽這焦老言語全無半點玩笑之意,也絕無戲耍之心,顯然這大坑之下真的有什麼能夠將修士嚇得尿褲子的詭異。

袁飛本就是謹慎的性子,不敢有絲毫馬虎,將自己的靈覺全部激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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