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殺 作者: 飄零幻 (已完成)

   關閉
maxchen67 2011-9-16 05:15:1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9 540974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2 23:31
第三卷 第七十二章 閻羅帖再現!

    拜帖,紅的有些刺眼。

    屋內跪了一地的人,各個噤若寒蟬,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發出聲響。

    隱月宗宗主面色鐵青,目光冷冽如刀,森然從眾人的身上掃過,不發一言。

    “宗主,不是弟子推託責任,實在是根本沒有看到任何人進來過啊。”負責守衛的弟子跪在地上,眼中噙著淚水道。

    “那誰能給我解釋一下,這張拜帖為什麼會在桌子上?”平靜的將視線落到那弟子的身上,隱月宗宗主淡淡開口,然而卻有一股滔天的殺機狠狠壓下,甚至讓人喘不過氣來。

    “師尊!”

    說話之間,林靜萱也終於收到消息走了進來,並沒有多餘的話,只是輕輕從桌子拿起了拜帖。

    拜帖之上,赫然印著三個暗紅色的大字——閻羅帖!

    看到這三個字的瞬間,林靜萱心中便不禁猛然一緊,待看到下首那一句,“閻王讓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之時,更是幾乎可以確定這拜帖的來歷了。

    苦笑了一下,林靜萱揮了揮道,“你們先下去吧。”

    也就是林靜萱,否則,在這種時候,根本就沒有人敢出口為這些弟子說話。

    一瞬間,眾人如蒙大赦,一個個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

    “師尊,我想我已經知道這拜帖的來歷了。”歎息了一聲,林靜萱緩緩放下拜帖,輕聲道。

    “哦?”眉頭一挑,隱月宗宗主這才問道,“你是說,那個沐秋?”

    “不錯。”點了點頭,林靜萱沉聲道,“料來應該是他的手筆,也只有他才有這份膽色。”

    在刺殺之前,就將可能會用於刺客的線索寫出來,讓你做好萬全的準備,卻依然還是最終無法擺脫死亡的厄運。

    這樣的膽魄與勇氣,絕對不是尋常人能有的,也只有方寸那種頂級的刺客,才敢如此行事。

    可是,這一次,他是否真的有些太托大了?要知道,隱月宗宗主畢竟是天階強者,他以地階強殺便已經是匪夷所思了,還有按照這些線索來殺,這難度簡直是幾何倍數的提升啊。

    “滑稽!”冷哼了一聲,隱月宗宗主,拂袖道,“不過區區一個地階,憑什麼敢如此放肆?我便不信,他敢出現在本宗面前。”

    看著隱月宗宗主那不屑一顧的樣子,林靜萱心中卻是不禁一陣苦笑,出現在你面前,等到他真正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恐怕你早就已經沒命了。

    這話若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林靜萱也無非就是當個笑話而已,但是,如果是從方寸的口中說出,那便由不得她不重視了。

    這個人實在不可以常理揣度啊!

    只是這些她卻實在沒法解釋,難道說,自己和他都是穿越來的,所以才知道方寸上一世是何等恐怖的刺客麼?

    “還是小心些好。”搖了搖頭,林靜萱再次將視線落到了閻羅帖之上,上面給出的三組線索片語非常簡單。

    “玉露笛,落花,靈丹。”

    從表面上,根本就看不出這其中有什麼玄機,更是無從推測對方想要怎麼佈置殺局。但是,就是這種不確定性才更讓人心中發寒。

    “不管怎麼說,最近的不要輕易服用丹藥,方……方才我想起,沐秋跟在孫長老身邊,對於煉丹也頗有造詣,恐會煉製一些帶毒的丹藥。”想了想,林靜萱這才勉強想出一點可能有關聯的東西,輕聲道。

    “好了,我知道了。”皺了皺眉,隱月宗宗主隨口道,“以我的如今的修為,又哪里需要服用什麼丹藥,反而是你要小心。”

    儘管有些不明白,林靜萱為什麼對於那個只有地階實力的沐秋為什麼如此顧忌,但是,他卻又不好多做訓斥。只是淡淡的擺了擺手。

    “對了,讓弟子也都打聽一下,那個方寸在哪,傳聞他獲得了死靈帝的傳承,攜帝劍到了中州。魔君手下第一高手魔刀端木,也已經到了青州,若是能夠發現方寸的線索,無論是將消息送給魔門,還是青州府主,都會大大緩解我們的壓力。”突然想起了什麼,隱月宗宗主再次開口道。

    聽到這個,林靜萱心中猛然一動,似乎想起了什麼,卻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

    ………

    “轟!”

    火焰升騰,孫長老手腕猛然一抖,丹爐下的地火頓時四溢開來,整個丹房的溫度仿佛也隨之劇烈提升。

    控火,雖然同樣是用丹爐煉丹,然而,此刻孫長老所用的手法卻與往日截然不同,控火的精細程度遠在平日之上,隱約透出一股無形的道韻。

    若有煉丹大師在次,就會駭然發現,這樣的控火技,已經達到了大師級水準,單憑這一手控火,即便沒有丹爐也能夠隨手煉製丹藥的。

    即便在整個中州,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人,也最多不超過三人。

    到了這一境界,即便是不用任何武器與功法,僅僅憑這一手控火之術,便已經足以與一些高手相抗衡了。

    “開!”

    冷然從口中爆出這一個字,孫長老的臉上l露出一絲凝重之色,一掌拍在丹爐之上,便之見蓋子猛然跳起,一轉眼十餘枚玉露色丹藥驟然從其中飛出,在空中打了個轉,便被一股無形的吸力控制住,滴溜溜落入了一旁的葫蘆之中。

    玉露葫蘆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轉眼出現在了孫長老的手中。

    隨手從玉露葫蘆之中倒出一顆丹藥放入口中,一股濃郁的靈力頓時湧入體內,轉眼彌漫開來。

    若有熟悉丹藥的隱月宗弟子在,就會發現,這丹藥赫然便是靈神丹,只是這靈神丹的藥效卻與普通靈神丹截然不同!磅礴的靈氣足以支撐地階強者修煉只用,反而是一般的玄階高手,根本就無法承受這強大的靈力。

    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揮手,孫長老手中的玉露葫蘆頓時飛到一旁的架子上,放眼望去,這架子之上,同樣的玉露葫蘆,赫然已經足足有二十餘個了。

    伸了伸懶腰,孫長老轉身走向了另外一個房間,換過一身衣服,用水輕輕摸臉,眨眼之間,卻是已然變成了一個翩然佳公子。

    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一步之間,赫然消失在了天地之中,只餘一股淡淡的空間波動。

    ………

    “長老!”

    正行間,卻是有魔門弟子上前,輕聲喊道。

    “什麼事?”眉頭微揚,蕭戰沉聲問道,這些天儘管已經到處散出了弟子,但是卻依然還是沒有方寸的消息,卻是讓蕭戰也難免生出了幾分煩躁之意。

    “回大人,咱們守在的隱月宗外的弟子傳回消息,說是有人送來了這個,讓咋咱們的人以最快的速度呈給您。”那魔門弟子小心的行了個禮,這才開口說道。

    “哦?什麼東西?”心中微微一動,蕭戰隨即吩咐人停下了馬車,看了一眼端木的方向問道。

    “是這個。”小心的將一把摺扇遞過來,那魔門弟子輕聲道,“傳話那人說,這摺扇的主人,讓長老帶人趕往隱月宗,不惜一切代價助他行事。”

    聽到這,蕭戰心中猛然一震,連忙接過摺扇,躍下馬車向著端木的馬車而去。

    “啪!”

    手腕輕輕一抖,端木驟然將摺扇打開,仔細的打量著扇面上的美人圖,良久,嘴角才l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公子的實力似乎又有長進了!”

    根本不用任何解釋,蕭戰與刑無傷都已經明白,憑這一把摺扇,就已經讓端木真正確認了沐秋的身份。

    惜花公子美人扇,直到此刻他們才真正如今近距離的看到惜花公子的美人扇。

    且不說別的,單就這份畫功,便絕對不是尋常畫師能夠辦到的,那摺扇之上的女子描繪的惟妙惟肖,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從摺扇上跳下來似的。

    更難得的是,這美人圖似乎其中還隱約透出一絲大道的味道,若是細細體悟,也能從中悟出一絲規則之意。

    別的不說,若是先天或者玄階的人得到這摺扇,只要天賦好一些,認真研究,便必定能夠讓實力更進一步。

    這樣的手段,當真令人駭然。即便是蕭戰這個天劫高手,也不得不佩服了。

    “好冷的女子,你看看這女子,你可認得?”將扇子遞給蕭戰,端木隨口問道。

    “這……”雖然能夠看出這摺扇上的女子極美,但是蕭戰卻是不認得這女子身份的。

    “這應該便是隱月宗那個太陰之體。”跟在蕭戰身後,刑無傷餘光掃到那摺扇上的美人圖,小聲開口道。

    “哦?”嘴角l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端木搖了搖頭道,“這麼說來,倒也有幾分意思了,行了,咱們趕路吧,儘快趕往隱月宗。”

    收起摺扇,端木的臉上也再次恢復了淡漠的神情。

    以摺扇為信物召人,看來這隱月宗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若是只有蕭戰在,恐怕還得頭痛一些,可是如今,有端木在,卻是全不在意了,公子既然想要這太陰之體,那她便必然逃不掉。

    別說是如今衰敗的隱月宗,即便是巔峰時期,也同樣擋不住。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2 23:32
第三卷 第七十三章 步步逼宮!

    林花正紅。

    洛兒隨著抱琴漫步于林間,仿佛這世間的一切紛擾都,隨之飄散了一般。

    淡紫色的霓裳絲帶飄揚,似乎與這林間的花朵相互映襯,當真是的人比花嬌。

    “洛兒,這話用不了幾日,就該凋謝了吧?”

    輕輕放下琴,抱琴也並不在意什麼,便這麼席地而坐。

    “小姐,地上涼,咱們還是回去吧。”洛兒搖了搖頭,扶著抱琴輕聲道。

    “你呀,還是這麼小心,我總歸也是玄階的,一點點微涼怕什麼。”笑著調了調琴,“對了,我的玉露笛呢,你帶來了麼?”

    “小姐都叮囑了,洛兒怎麼會忘呢。”咯咯的笑著,洛兒當即從身上拿出玉露笛道,“不過,小姐,你找這個做什麼?你可是許久都不吹笛子了呢。”

    抬頭望向丹峰的方向,抱琴並不作答,只是心中卻不禁微有些期盼。

    他說,說了要來呢。

    “抱琴姑娘,沐公子被孫長老帶去煉丹,這幾日怕是都出不來,方才送飯之時,托我來告訴姑娘一聲。”

    說話之間,一個灰衣弟子小步跑過來,輕聲說道。

    “沐公子,他可還好嗎?”猶豫了一下,抱琴終究還是開口問道。

    “姑娘放心,孫長老雖然近日心情不好,可是,對沐公子卻還算不錯!只是禁止任何人出入的丹房。”那灰色弟子拘謹的回答道。

    “多謝了!”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抱琴隨即將玉露笛遞給那灰衣弟子道,“這是沐公子要的玉露笛,煩請你幫我帶給他。”

    “姑娘放心,弟子一定將玉露笛親自交到沐公子手裏。”

    正說話之間,卻猛然聽到一個冷漠的聲音從山門方向傳來,響徹天地!仿佛帶著一股讓人無可抗拒的力量,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臣服與其下。

    “隱月宗宗主何在?出來答話。“

    一瞬間,整個隱月宗一片譁然。

    “何方高人駕臨我隱月宗?”

    被指名點出,隱月宗宗主自然不敢再躲著,一步之間便出了月峰,朗聲開口。

    “魔門,蕭戰!”

    雙手負于背後,蕭戰悠然立於空中,淡淡回答道。

    “原來是蕭長老。”略一拱手,隱月宗宗主遙遙開口道,“不知蕭長老此番所為何事?”

    “只問宗主要一個人。”灑然一笑,蕭戰平靜道,“只要宗主將人交出來,蕭某立刻轉身就走。”

    “抱琴之事,上次刑堂主來時,便已經有了結果,即便是蕭長老親至,也還是那句話。”若是往日,對於蕭戰還有幾分忌憚,但是如今林靜萱隨時都可能踏出最後一步,借助月峰之力,實力絲毫不在天階之下,如此一來,隱月宗相當於有兩位天階強者坐鎮,倒也不怕蕭戰。

    “如此看來,那林靜萱,倒真是太陰之體了。”灑然一笑,蕭戰搖頭道,“此番倒也不虛此行。”

    聽到這話,隱月宗宗主不禁驟然色變,死死盯向蕭戰,面色陰晴不定。

    林靜萱既然出手了,自然便瞞不過有心人,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即便明知道林靜萱是太陰之體,對方憑什麼還敢這麼自信的打上門來?

    “魔門還有哪位高人駕臨,何不一起現身一見?”

    緘默了半響,隱月宗宗主突然再次開口道,若說只有蕭戰一人,他卻是絕對不信的。

    “倒也有幾分眼力。”

    說話之間,原本站在蕭戰身後的中年,緩緩睜開眼睛,一抹精光驟然射出,並沒有什麼動作,僅僅是睜開眼,便頓時有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彌漫開來,排山倒海的壓力轟然爆開,如同一記重錘,砸落到了隱月宗宗主的身上。

    視線落到那中年懷中的刀上,隱月宗宗主的瞳孔不禁驟然一縮,駭然道,“端木,你是魔刀端木。”

    即便心中有了一些猜測,然而,當真正現,對方是端木的時候,隱月宗宗主心中卻是不禁還是生出了一絲絕望之意。

    魔刀端木,那是何等的風彩?毫不誇張的說,那便是魔門,魔君之下第一人,莫說是他,即便是林靜萱真的如願踏入了天階,也未必就一定能夠與端木抗衡啊!

    如此人物,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隱月宗如今不過只是一個小宗派,連天階強者也只有他一人而已,這樣的宗派,又怎麼會惹得這等人物親自出手?

    “不請自來,宗主可還歡迎麼?”臉冷的如同冰塊一般,端木淡淡開口,仿佛只是隨口一問,然而這話落到隱月宗宗主的心中卻是如遭雷擊,幾乎答不出話來。

    歎息了一聲,隱月宗宗主這才答道,“今日竟有幸一睹魔刀風彩,縱然是死,也不該有什麼遺憾了。”

    “一個時辰,我要太陰之體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便毀了你這隱月宗。”仿佛根本就沒有看到隱月宗宗主的表情,端木淡淡說道,雖然語氣依然平靜,然而其中蘊含的那種霸氣,卻當真是令人毛骨悚然。

    並沒有多餘的解釋,因為根本不必,以端木的身份,也無需解釋,這簡單的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

    事實上,即便是這一個時辰的限制,也是為了等沐秋現身,否則,以端木的性子,只怕便是直接動手開殺了。

    ………

    整個隱月宗在端木的威脅之下,一片慘澹,連宗主都不敢答話,這些弟子更是噤若寒蟬,仿佛只要一說話,便立刻會被殺了一般。

    儘管,對方這一次總共也沒來幾個人,然而,端木一人抱刀而立,便仿佛已經勝過了千軍萬馬。

    “師尊,讓我渡劫吧,天劫之下,即便是魔刀端木,也沒那個膽子參合進來,只要我渡劫成功,即便是魔刀也有一戰之力。若是失敗,靜萱身隕,他自然也會退去。”緘默了良久,林靜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絕然之色,沉聲道。

    “胡鬧!”面色一冷,隱月宗宗主頓時呵斥道,“如今一切都沒有準備,你去渡劫,只怕還三成把握都沒有,卻不是去送死麼?”

    “那也總還有一線生機,可是若落到他們手中,靜萱卻是生不如死。”沒有絲毫的猶豫,林靜萱毅然開口道。

    太陰之體若是落入其他人手中會有什麼結果,即便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樣的結局,絕對是比死還悲慘。

    與此如此。林靜萱寧可拼死一搏,以求那一線生機。

    “可惜渡厄丹被毀,否則,事情又豈會落到如此地步。”恨恨的罵了一句,隱月宗宗主卻是恨不得將“沐秋”生吞活剝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隱月宗宗主隨即道,“你在這等著,我去見見孫長老。”

    到了這個時候,隱月宗宗主,這才終於想起了孫長老,雖然渡厄丹是不可能煉製了,但是隱月宗的流傳下來的丹方似乎也遠不止渡厄丹一種,還有一些極品丹藥,或許能夠幫的上忙呢?

    一念至此,隱月宗宗主心中卻是不禁又生出了幾分希望,如今已經到了宗門生死存亡之際,無論是誰,都得出一份力不是?

    雖然孫長老已經傳令,不許任何人踏入丹房,但是對他這個隱月宗宗主自然是不會有什麼效果的。

    轉眼之間,隱月宗宗主便闖入了丹房之中。

    “孫長老?孫長老?!”

    “宗主找我,可是有什麼事麼?”從丹爐之後站起,孫長老漠然開口道。

    “魔刀端木闖上我隱月宗,指名要帶走靜萱,否則便血洗我隱月宗,如今已經到到了宗門生死存亡之際,即便你心中對萱兒有意見,也不該袖手旁觀了吧?”盯著孫長老的眼睛,隱月宗宗主沉聲道。

    “我能有什麼辦法?”臉色依然淡淡的,孫長老仿佛已然未曾把這事放在心上,外面鬧出那麼大動靜,即便是在丹房之中,他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渡厄丹真的煉製不出來了麼?”緊緊盯著孫長老,隱月宗宗主再次逼問道。

    “莫說已經缺失了珍惜材料,即便是有,此處也沒有萬年地火,如何能夠煉製?”冷哼了一聲,孫長老直接便給頂了回去。

    許是有些不忍,緘默了片刻,這才繼續說道,“宗主,可是下定決心一定要保住她?”

    “不錯!”點了點頭,隱月宗宗主沉聲道,“太陰之體便是我隱月宗復興的希望,若是再失去這個機會,你我這一生都別想再見到隱月宗復興了,何況,若是太陰之體都保不住,今日之後,必然會引來更多宵小之輩的窺伺,到時候,隱月宗定然名存實亡。”

    這些事情,早就已經不知道在他的腦子裏轉過多少次了,如今孫長老問起,卻是絲毫的猶豫都沒有,一股腦全部說了出來。

    “無論是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麼?”微微閉上眼睛,孫長老的身體也隨之有些哆嗦了起來,顫聲問道。

    “是!”心中已經有了決斷,隱月宗宗主自然不會再有絲毫的猶豫。

    看到孫長老這個神情,甚至反而有了幾分喜悅之意!

    不錯,是喜悅!

    孫長老並不是說沒有任何辦法,而是問自己是不是願意不惜一切代價,那便是說,還是有可能辦到的。對於他來說,如此,便已經足夠了。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2 23:34
第三卷 第七十四章 自飲鴆毒!

「我需要兩個時辰。」

平靜的看著隱月宗宗主,孫長老沉聲道,「宗主應該知道,本宗的密錄之中記載著一種失敗的丹玉名為空靈丹,服下之後,可以令人穿梭空間,出現在千里之外的隨機位置。」

「你是說?」一瞬間,隱月宗宗主卻是頓時明白了過來,將林靜萱送走,只要林靜萱逃脫,那麼,危局自然可解。甚至退一萬步說,即便端木遷怒,只要林靜萱逃脫,日後踏入天階,也便有重建隱月宗的機會,甚至是復仇!

這便是孫長老所問,是不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住林靜萱。

因為,這樣的做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即便是林靜萱逃脫,恐怕宗門也要被牽連,不知會有多少人身隕。

最重要的是,孫長老所說的是兩個時辰,而不是一個時辰,換句話說,畢竟要想盡一切辦法,拖延對方一個時辰的時間。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端木那等強者,一旦出手,數招之內,就能夠分出勝負,即便是隱月宗宗主,也沒把握能夠拖到十招之外,更不用說是拖一個時辰了。

「時間太久了,就算我以死相拼,也拖不住魔刀一個時辰。」

搖了搖頭,隱月宗宗主沉聲道。

「我既然話說出了口,便必然有辦法做到。」歎息了一聲,孫長老隨即從一旁的櫃子上抓起一隻玉瓶遞給隱月宗宗主道,「這是絕命丹,一旦服下,實力可以瞬間提升數倍,只是服下之後,生命力與靈魂之力都會隨之飛速流逝,究竟能堅持多久,就要看個人的意志力了。」

一瞬間,隱月宗宗主的眼中驟然爆出一抹精芒,死死盯著孫長老,「你這是要我死?」

「有生,自然就有死。」孫長老淡淡道,「宗主既然想從魔刀手中保下她,自然不可能只憑一句話就完成吧?」

頓了一下,孫長老繼續說道,「一如她所做,為了宗門的復興,她可以毫不猶豫的拋棄沐秋與我!如今,同樣需要有人做出犧牲。」

這根本就是用命來換時間,對於隱月宗宗主來說,也同樣是一個生死的抉擇!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下一刻,隱月宗宗主卻是突然笑了起來,「我明白了,你這是在拷問我啊。」

當林靜萱為了渡厄丹,拋棄孫長老的時候,他沒有責罰,因為在他眼中,若是為了宗門的復興,即便犧牲再多也是值得的。

而如今,卻輪到他了,孫長老便是用同樣的抉擇來拷問他,若是為了宗門的復興,你能夠連自己的生命都犧牲麼?

如果真的如你所說的那麼大義凜然,那麼,就用命去換這一個時辰的時間,去換那一線宗門復興的機會。

反之,那就把林靜萱交出去,也算報了,孫長老險些被林靜萱害死的仇。

一瞬間,想到這些,隱月宗宗主,卻是不禁大笑了起來,「孫敖,我終究還是小看了你,其實,從一回來,你就想到了今天是不是?你這是在逼我啊。」

孫長老並沒有解釋,只是靜靜的看著隱約宗宗主,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

沉默了半響,孫長老淡淡道,「你可以慢慢考慮,我現在就開始煉丹,記住,我需要兩個時辰。」

輕輕將玉瓶放下,孫長老一翻手,爐火再次燃起,根本不理會隱月宗宗主,自顧自的開始尋找藥材,將之投入丹爐當中。

慘然一笑,隱月宗宗主終究還是拿起了玉瓶,有些踉蹌的向外走去。

他已經沒有心思責問孫長老了,因為,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已經沒有絲毫轉圜的餘地了。

這是一個局,一個孫長老設計的生死抉擇,別無選擇的入局,現在他只有最後選擇的權力了……生或者死!

到了這個時候,他反而有些能夠明白孫長老當初的心情了,當一輩子為宗門傾盡心血,最後卻被輕易拋棄的時候,當真是心如死灰。

沒有人不畏懼死亡,只是,當死亡來臨之時,有人選擇為了心中的願望從容赴死,而另外一些人則選擇放棄心願,苟且偷生。

現在的他,終於同樣面對著這個問題了。

作為天階強者,又在隱月宗任宗主這麼多年,他自然有著自保之法,若是當真想要逃,別說端木的目標本就不是他,就算真的被端木追殺,也至少有著五成的機會能夠安然脫身。

可是,真的能走麼?

這一刻,他的心中頓時無比沉重,如同壓制千斤巨石一般,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月峰的,下意識的揮退了所有人,靜靜坐在以往習慣的椅子上,默然無語。

「師尊?」看出隱月宗宗主神色不對,林靜萱輕聲呼喚道。

「萱兒。」神色有些複雜,隱月宗宗主輕聲問道,「如果師父不在了,你會忘記師父,忘記了隱月宗麼?」

「師父,你說什麼?」詫異的看著隱月宗宗主,林靜萱搖頭道,「不管到了什麼時候,師父都是萱兒的師父,隱月宗也都是萱兒的宗門,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你還記得老宗主麼?」輕輕歎息了一聲,隱月宗宗主輕聲問道。

十餘年前,那時候,林靜萱也不過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上一代宗主逝去,眾多門派趁機來襲,血染碧空,也不知戰死了多少弟子。

甚至很多修煉了滄月訣的女弟子都被擄走,慘遭凌辱,可是即便如此,那些長老卻都一個個選擇了用生命來捍衛宗門與尊嚴!

死戰之下,將來犯者盡數擊退,這才護持了隱月宗十餘年太平。

從那個時候,接掌宗主之位起,他就被賦予了使命,一定要保護林靜萱好好成長起來,將來以太陰之體踏入天階,君臨天下,為當初慘死的弟子復仇,引導宗門再次復興。

這些年來,為了這個目的,他一直都維持這好好先生的形象,即便宗門弟子被人欺負,也大多忍耐下來,不與其他人發生衝突。

然而,到了現在,就在一切眼看就要順利完成的時候,上天卻給了他這麼一個老大的難題。

難道,隱月宗當真是遭天所妒麼?為什麼一次次降下如此災難?

他已經聽不到林靜萱的回答了,思緒不自覺地越飄越遠,彷彿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的時光,那時的他,也曾快意恩仇,也曾任性熱血……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一個時辰的時間,轉眼即逝,當端木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他才終究猛然驚醒,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師尊!」看著隱月宗宗主,林靜萱輕聲道,「弟子已經準備妥當了,這便出面渡劫,若成,則勢必將魔刀逼退,保我宗門太平。若敗……恐怕便再也看不到師父了,請容萱兒再給您磕一個頭吧。」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靜萱無聲的跪下,眼中透出幾分絕然之色,用力向隱月宗宗主磕了一個頭。

看著林靜萱那份絕然,隱月宗宗主的心中猛然一顫,卻是最終做出了決定。

不等林靜萱站起身來,一揮手,便直接將之制住,這才輕聲歎息道,「萱兒,師父老了,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一如師父曾對你所說,宗門復興的希望在你身上,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為師都不許你出事。」

拿起玉瓶,隱月宗宗主的眼中頓時露出了一絲絕然之色,帶著被自己制住的林靜萱閃電般掠向丹峰。

輕輕將林靜萱帶入丹峰,放在孫長老的身邊。

這才轉向孫長老道,「孫敖,你要的選擇,我給你,我承認,這很痛苦,但是,我的選擇,同樣不會讓你失望。」

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隱月宗宗主這才輕聲道,「我已經制住了萱兒,一個時辰之後,她便會自然恢復!幫我照顧好她,務必讓她逃出去。」

手依然控制著火焰,孫長老面色複雜的轉向隱月宗宗主,良久這才歎息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灑然一笑,隱月宗宗主道,「多少年了,現在壓在我身上的擔子終於可以放下了,或許,死亡,也未必便不是一個好的歸宿。」

含笑將玉瓶捏碎,看著那深紅色的絕命丹,輕笑道,「絕命丹……好久沒有見過了,十餘年前,宗門之中也有不少人吞服過!他們無悔,我身為隱月宗宗主,又豈能畏懼?」

一把將絕命丹吞下,隱月宗宗主的身體驟然化為一道殘影,閃電般從丹峰之上飛出,大笑道,「久聞魔刀之名,今日有幸,何懼一戰?」

長嘯之聲久久不衰,如同烙印一般,死死的印入了每一個隱月宗弟子的心中!

這一刻,聽著隱月宗宗主的嘯聲,林靜萱臉上終於落下了兩行清淚,只是卻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看著隱月宗宗主含笑吞下絕命丹,那種震撼令她心中也不禁為之顫抖,無畏生死,這才是大丈夫氣魄麼?

手輕輕落下,不再管丹爐,孫長老也不禁輕輕歎息了一聲,隨手從身上拿出一隻玉笛,緩緩向外走去。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2 23:35
第三卷 第七十五章 一曲葬魂!

    不再理會林靜萱,孫長老無聲的走出丹房。

    即便是他一手造就了這樣的局面,當這一切最後落幕的時候,心中也不禁有些感歎。丹藥是真的,也沒法作假,絕命丹這種丹藥本身就是隱月宗所有的丹方,隱月宗宗主自然認得,否則,也不會讓他輕易相信丹藥的效果。

    至於所謂的空靈丹,他也根本就沒打算煉製,而且,以他如今對於丹道的理解,也根本就煉不出那等蘊涵著空間法則的靈丹。

    這一步步都是卡在對方的心結之上,防不勝防,精妙的讓人歎為觀止。

    可惜,隱月宗宗主到死,也不會明白這一切。

    一步步佈局,一步步引誘著對方,走上這條路,然而,其實最終決定了結局的,其實也依然還是隱月宗宗主的內心。

    若是沒有那份剛烈,沒有那一絲對於宗門復興的強烈玉露望,以及多年以來,對於林靜萱的寵愛!即便自己花再多的心思,佈置再多,也不可能令他自己走上絕路。

    殺人於無形之間,這才當真是刺客手段,只是,真正當這一切落下,方寸心中的感觸卻同樣不淺。

    站在丹峰最高處,將玉露笛輕輕放到嘴邊,手指輕動,靜靜的吹奏起來。

    誰家玉露笛暗飛聲,吹落春風滿洛城。

    笛聲悠揚,只是這時候卻已經無人能夠去欣賞了。

    以絕命丹催動體內所有生機,隱月宗宗主的實力,瞬間便提升到了足以與端木抗衡的地步,儘管這樣的力量本不是他所有,也沒法完美的控制,但是拖住端木卻已經足夠了。

    兩個人都是天階巔峰,出手蘊涵大道規則,每一次碰撞,都是驚天動地,旁邊樹上的花朵,也終於承受不住這種恐怖力量的碰撞,片片散落,將隱月宗化為了一片花瓣飛舞的海洋。

    直到這一刻,隱月宗宗主,這才猛然想起了那放置與月峰桌子上的閻羅帖。

    玉露笛,落花,靈丹!

    原來,結局早就已經被設計好了麼?

    這一刻,他的心中猛然生出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如果這一切都是那個沐秋設計的,那將是何等可怕的存在啊?

    他想要將這一切都徹底搞個明白,可是,如今卻已經沒有絲毫的機會了,他必須竭盡全力將端木死死拖住,如此來換取那一線機會,其他的,都已經沒法去考慮了。

    何況,在端木那恐怖的攻擊之下,即便是他想要脫身也已經不可能了。

    耳畔,玉露笛之聲,仿佛便是一曲葬歌!

    這一刻,隱月宗宗主卻是不禁大笑了起來,手上的攻擊越發淩厲了幾分,索性拋開了其他一切的心思!甚至忘記了生死,得失,只是拼盡全力,與端木全力一戰,享受與魔刀這等絕頂高手傾力一戰的過程與震撼。

    ………

    同樣想到這些的人,還有林靜萱!

    當笛聲響起的時候,她就已經猛然反應了過來,原本心中的疑惑都已經盡數有了解釋。

    方寸,原本這一切根本都是方寸設計的!

    那個令她寢食難安的陰影,在這一刻,仿佛又變的無限高大,讓她生不出一絲與之抗衡的勇氣。

    如此恐怖的手段,方才不負他天下第一刺客之名啊!

    自己早該想到的,以他的性子與手段,既然送出了閻羅帖,又怎麼可能辦不到?

    可憐自己還愚蠢的認為,魔門來襲是個意外,根本沒有想到他的身上去。

    只是,借魔門之手摧毀隱月宗,這又是何等的匪夷所思啊,這一刻,林靜萱突然想起了什麼……沐秋,原來,他根本就是魔君傳人,那個名徹天下的惜花公子麼?

    或許,也只有這樣才是唯一的解釋了。

    ………

    曲終,魂斷!

    儘管隱月宗宗主已經拼盡了全力,然而卻終於還是未能拖夠一個時辰!

    事實上,半個時辰還未過,他就已經力竭了,能夠繼續支撐一段時間,已經是憑藉著心中的執念了。

    直到那漆黑的刀芒最終劃過咽喉的時候,他才徹底失去了一切的力量,軟軟的躺倒在了地上。

    死前,沒有任何念頭,無論是遺憾還是欣喜,都沒有。

    因為,這時候的他,早已經沒有了思考的力氣,只是憑藉本能而戰。

    收刀,端木無聲的將目光投到丹峰之上,嘴角不覺微微上揚。

    這曲子,應該是公子所奏吧?

    “給我毀了隱月宗。”淡然從口中吐出這幾個字,端木平靜開口,同時無聲的向著丹峰飛去。

    對於他來說,毀掉隱月宗不過只是舉手之勞,甚至根本就不必留意,要毀,只是因為他曾說過,一個時辰之內,若不見太陰之體現身,就覆滅隱月宗,就是如此簡單。

    方寸並沒有去看結果,當那一首曲子吹完之後,便轉身回到了丹房之中。

    結果早已註定,無論隱月宗宗主能否支撐到一個時辰都根本無關緊要。

    “你根本不是孫長老,是不是?”

    死死盯著孫長老,林靜萱森然道,雖然依然被制無法動彈,但是說話卻是可以的。

    孫長老並不作答,只是靜靜將身旁櫃子上的玉露葫蘆盡數裝好。

    這些都是他這些日子煉製的,如今一切落幕自然也是要帶走的。

    “方寸!你好狠的心啊!”死死咬著嘴唇,林靜萱厲聲喝道。

    平靜的轉向林靜萱,孫長老這才輕聲道,“我說過,我要毀了你的執念,而且,這個時間不會太久。”

    “!!!”

    說話之間,端木也同樣踏入了丹房,面色如水,靜靜的看著孫長老與林靜萱。

    “你來了。”

    頭都沒有回一下,“孫長老”平靜的開口,仿佛早就已經預料到了一切。

    微微一怔,端木這才輕笑道,“公子,你什麼時候學會如此精妙的易容術的?”

    “不過是一些小伎倆而已。”搖了搖頭,方寸輕聲道,“你先出去等我,我還有些話,想要和她說。”

    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端木搖頭道,“太陰之體,的確不應浪費,不過,公子最好還是換回本來面目的好,否則,只怕有些暴殄天物。”

    雖然方寸如今是孫長老的樣子,不過,端木卻也並沒有什麼懷疑,容貌可以作假,但是那份氣度,語氣以及一些習慣性的小動作卻是不會作假的。

    之前見到了美人扇,如今方寸又是以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卻是早已經先入為主的認定了方寸的身份,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懷疑。

    不得不說,這種慣性思維是會害死人的,若不是先入為主,別說是以這幅姿態出現,即便是易容成沐秋的樣子,方寸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夠騙過熟悉沐秋的魔刀端木,但是如今,這一切卻仿佛都變的再簡單不過了。

    等到端木退出屋子,林靜萱這才冷笑著開口道,“看來我猜的沒錯,你果真是穿越到了魔君傳人的身上,惜花公子美人扇!如今,我是該叫你方寸,還是沐秋?”

    平靜的當著林靜萱的面卸掉偽裝,恢復了本來面目,方寸這才輕聲開口道,“我還是我,並不會因為身份不同而發生什麼轉變。”

    “你費盡周折,不就是為了太陰之體的元陰麼?拿去就是,反正,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我也都不是你的對手。”眼中l露出一絲冷意,林靜萱森然道。

    “你不必激我。”平靜的看著林靜萱,方寸輕聲道,“你應該知道,作為刺客,我本身就是心理學的大師,這些小動作,對我不會有任何效果。”

    若是旁人,恐怕勢必會被林靜萱這幅姿態咪惑,以為她是傷心之下,放棄了一切。

    然而,方寸卻能夠清晰的看穿,那份冷笑之下的恐懼。

    是的,她僅僅是為了求生而已。

    利用方寸對她那深入骨髓的愛,以這種激將的方式換取脫身的機會。

    歎息了一聲,方寸倒是並沒有立刻動手,只是平靜的在地上坐了下來,靜靜看著林靜萱道,“你放心,我從來不會強迫女人,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都不會。”

    “你想如何?”下一刻,林靜萱終於恢復了冷靜,緩緩開口道。

    “知道麼,我曾經是那麼的愛你,以為,你就是我生命的全部……為你即便放棄整個世界也在所不惜。”並不理會林靜萱的詢問,方寸輕聲開口道。

    即便是林靜萱也能輕易的感覺到,這簡單的一句話之中,蘊涵著何等真摯的感情,是的,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她都清楚的明白,方寸是愛她的。

    所以,即便是到了這種地步。她也依然未曾絕望。

    沉默了片刻,林靜萱這才輕聲開口道,“我知道的!這一世,我們可以在一起的,之前我只是不知道,那是你而已……在這個世界,只有我們才真正相互懂得,也只有我們才最適合在一起。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了任何阻礙,只要我們願意,就能夠走在一起的,是不是?”

    看著林靜萱,方寸卻突然笑了起來,“人家都說,女人天生會撒謊,現在,我終於信了。”

    這一刻,林靜萱心中不禁微微一顫,隨即道,“你胡說什麼,我哪有撒謊。”

    微微搖頭,方寸輕聲道,“你愛的,僅僅只是你自己而已……”

    手指輕輕落到林靜萱那絕美的容顏之上,方寸輕聲道,“多謝你,讓我看清你,也看清我的心……可惜,你已經再不屬於我的世界!”

    林靜萱對於方寸是何等的熟悉,聽到這裏,已經明白了方寸的心意,心中不自覺的生出一種恐懼之意,“你……還要再殺我一次麼?”

    再殺一次?

    “是啊,這已經是第二次了!”輕輕歎息,方寸嘴角l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其實,我真的很想把你留在我的記憶當中……那時的你,是完美的。”

    匕首無聲的刺出,精准的穿透心臟,方寸甚至沒有回頭再看一眼,只是平靜轉身離去。

    這一刀刺下,雖然痛,但是卻也意味著終結,意味著真正的放手。

    心突然有一種無比的輕鬆感,仿佛自從重生以來,壓在心中的包袱也隨著這一刀,徹底放下了。

    刺客出手,皆在未料之時。

    沒有理由,因為她同樣與自己一起穿越到這世界,就對她一再留手,甚至愚蠢的試圖改變她,讓她真正愛上自己。

    刺客,同樣的虧,只會吃一次。

    已經死過一次,無論如何,方寸都不會再給她,第二次向自己倒出毒酒的機會。

    割斷回憶,割斷往昔種種!

    對於方寸來說,這才是一場心靈上真正的蛻變!

    “我,只是我……始終未曾改變!”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2 23:36
第三卷 第七十六章 端木的試探!

    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方寸已經變成了沐秋的樣子,手中握著美人扇,面帶微笑,儒雅俊逸。

     “公子殺了她?”

    雖然守在外面,但是端木的實力是何等強大,林靜萱的生命氣息一消失,頓時就被他感受到了。如今見到方寸這麼快出來,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

    微微歎息,方寸輕聲道,“我名曰惜花,這一生都不願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她恨我太深,留之必有後患。”

    略微點了點頭,端木倒也沒有再多問,在這等強者眼中,依靠奪人元陰得來的力量,終究不是正途。失去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公子,可有帝劍線索?”頓了一下,端木這才正色問道。

    相比與其他,這才是他真正關注的重點。

     “帝劍上有隱藏氣息的手段,只要方寸不1露面,我們很難找到他。”微微搖頭,方寸隨即道,“為今之際,只有以逸待勞,逼他1露面了。”

    “哦?”眉頭輕挑,端木卻也有些好奇,“公子打算怎麼做?”

     “很簡單,只要等在他必定會出現的地方就是。”灑然一笑,輕搖摺扇,方寸臉上1露出一絲傲意,“唯一所慮者,就是如今方寸得了帝劍傳承,實力恐還在我之上,奪取帝劍也是困難重重。”

    聽到這,端木實際上也已經明白了方寸的意思,微笑道,“公子果真如魔君所料,端木此次來,便是來為公子送東西的。”

     笑容一斂,端木這才正色從身上拿出了一章暗紅色的地圖,“這是第三處上古殺域遺址的地圖,就在這青州府,端木隨同公子一路,若能遇到方寸,自會代公子除之,否則,便只能請公子再進一次上古殺域了。”

    心中猛然一凜,方寸臉上卻依然還是不動聲色,平靜的接過了地圖。

    果然沒人是傻子啊,相比如今想到這方法的人,也不止是魔君一人了。

     死靈帝投影出現,將自己逼入風口浪尖,人人玉露殺之然後快,想要快提升實力,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進入上古殺域不斷尋找提升實力的機會。

     其他人算准了這一點,自然就能早早做好佈置,說句不好聽的,若換了旁人,在這樣的絕境之下,只怕是寸步難行,勢必只有死路一條了。

    魔君準備的東西,也不僅僅只是地圖。

     端木眼中透出一絲凝重之色緩緩開口道,“魔君令我傳公子一篇口訣,若到萬不得已之時,憑藉此術,或可扭轉乾坤。”

    方寸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等著端木說下去。

    “此術名為,天魔解體術,一經施展,實力最高可成十倍提升,只是後遺症也同樣非常嚴重,一旦施展,修煉立時倒退一個等階,而且,三月之內再不能動用力量。”即便是端木說道這的時候,語氣也不禁沉重了幾分,“還有,一旦施展天魔解體之術,還有很大幾率是會直接入魔,喪失神志成為嗜血之魔。”

     入魔,聽到這兩個字,即便是方寸,眉頭也不禁微微一跳。

    入魔有多可怕,只要想想龍三就能明白了,如今說來,這根本就是禁忌之術,怪不得之前,即便沐秋身為魔君弟子也同樣未得傳授。

    張嘴就想要回答,只是眼角的餘光隱約掃到端木的手無聲的搭到了刀上,方寸心中猛然一凜,一股難以言喻的警兆驟然從心底生出,電光火石之間,原本打算出口的話,確實頓時變了,“端木,你是在試探我麼?天魔解體之術,我早明悟,何須你再傳一次?”

    說道這,方寸的臉上驟然帶起一絲寒霜,看向端木的眼中也透出一抹淡淡的殺機。

     “端木不敢。”搭在刀上的手,無聲收回,端木這才輕笑道,“不是端木懷疑公子,只是方才想到,既然公子能夠易容成旁人的樣子,只怕旁人也有可能假扮公子,故此才借機試探。還請公子見諒。”

    這話一出,方寸的背心頓時滲出了一層冷汗,暗呼一聲僥倖。

    不知不覺之間,自己竟然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圈了,魔刀端木果真非凡,若不是自己反應的快,在電光火石之間發覺到一絲不對,恐怕如今已經被端木斬殺了。

    如今近的距離之下,對方又是出手偷襲,以自己的實力,根本就沒有一絲逃脫的可能。

     看來之前,自己終究還是有些小瞧這魔刀了啊!

     面色稍霽,方寸這才點頭道,“罷了,你素來是謹慎慣了的。”

    “公子不必擔心太多,施展天魔解體之術之時,只要控制力量,不要催到極致,入魔的幾率其實並不大。其他的損失,只要能夠得到帝劍自然都能夠補償回來。”點了點頭頭,端木再次說道。

    直到此刻,方寸才明白自己是如何引起對方懷疑的。

    之前,提到方寸之時,自己曾說,害怕方寸是實力還在自己之上,難以奪取帝劍,這才引起了端木的懷疑。

    有天魔解體之術在身,若真到了關鍵之時,只要施展開來,自然能夠扭轉局面,何來實力缺乏之說?

    如今想起,自己卻也實在太小覷這惜花公子了。

    當初襲殺之時,實在是自己出手太過出人意料,讓沐秋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時間,否則,一旦施展天魔解體之術,死的人毫無疑問就會是自己了。

    所幸,天魔解體之術代價實在太沉重,當初沐秋才沒有下定決心施展。

    細細想來,倒也有幾分僥倖。

    當初慧言與高漸飛,哪一個沒有絕殺的底牌?作為魔君傳人,要是沒有那才是詼諧。

    好在,端木試探之時也同樣1露出了破綻,否則,現在死的人就是自己了。

     天魔解體之術,若是當真不傳之謎,豈有讓端木代傳口訣的道理?即便是魔君手下第一戰將,也講不通。

     那一瞬間,除了端木手搭到刀上之外,正是想到了這一點,電光火石之間才會改了說辭。

     “我明白。”微微點頭,方寸這才開口道,“走吧,先把隱月宗這爛攤子收拾了再說。”

    若是之前,方寸或許還存著幾分繼續利用端木的心思,可是這一次試探卻無疑是給他敲了一記警鐘,長時間跟非常熟悉沐秋的端木在一起,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主意,細節之中,終究還是太容易1露出破綻了。

     這一次僥倖反應了過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有這麼好運氣了。

     說話之間,蕭戰也終於湊了過來。

     之前,明顯是方寸在與端木談事情,即便身為魔門外門長老,他也不敢隨便湊過來,不過,如今卻是不同了。

    只是,看到方寸現在的樣子,他心中疑惑卻是更重,明明氣質,氣息都一樣,為什麼容貌卻生了如此大的改變?

     這一刻,他甚至已經不敢確定,這與自己之前所見的惜花公子是不是一個人了。

     “公子!”

     當然,不論心中如何想,既然對方得到了端木的認可,他自然也得恭敬行禮,尤其是當著端木的面。

     “蕭長老別來無恙。”嘴角1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方寸輕聲道,“不過是一點易容術而已,之前行走不便,不得已以騙了蕭長老,還請見諒。”

     如此一說,卻是頓時將一切都解釋了過去,不但消除了蕭戰心中的疑惑,端木也不會生疑。

     畢竟,之前方寸可是以孫長老的面目出現在端木身邊的,讓他理解自己假扮過其他面貌自然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不敢!”微微欠身,蕭戰這才問道,“隱月宗宗主身隕,我命無傷斬殺了十餘個妄圖逃跑的,如今所有人都在這了,敢問公子,該當如何處置?”

    “端木,你以為呢?”這是個燙手山芋,方寸順手就想丟給端木。

    也不知端木心中究竟如何想的,聽到這話,卻還是淡淡回答道,“一切還請公子定奪。”

    心中微微歎息了一聲,方寸終究知道,這個問題,自己回避不了。

     端木未曾說話,恐怕也還有試探之意,若在推脫,反而1露了行跡,更曾疑惑。

     一瞬間,方寸的腦海之中,再次出現了,沐秋的影子。

    雖然談不上有多熟悉,但是那幾次的接觸,卻也多少讓方寸對於沐秋有了幾分瞭解。

    表面看,似乎溫文爾雅,然而實際上心中卻多暴戾,絕對不是什麼善良之輩。

     若是換了,真正的沐秋,在這樣的情況之下……

     “毀其宗門,其弟子若有願皈依我魔門者,可由蕭長老接手。其他人……殺了便是。”

     這簡單的一句話,其中同樣滿含玄機,反而變成了自己對於蕭戰的試探。

     讓他收編隱月宗願意歸降的弟子,就是暗示他,可以培養一些勢力,也算是給他一些甜頭。若他當真願意與自己站在一起,便當徹底投向自己,否則的話,便缺乏為信了。

     這些都是完全站在沐秋的角度上推衍出來的心思與行事方式,完全割裂了個人的情感。如此,不論時候當真符合端木熟悉的那個沐秋的選擇,總也不至於讓端木生出太多疑惑了。

     畢竟……人是會變的。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2 23:38
第三卷 第七十七章 風起青州!

怎麼處理的隱月宗剩下的爛攤子方寸並不關心,也未曾過問。

展開地圖,看著面前的地圖,方寸卻是不禁一陣苦笑。

與之前不同,這第三處上古殺域的遺址,不是什麼荒山野地裡,反而赫然就在這青州府中。

當初青州府主以大神通,將之封印與城中,每年開啟一次,以供青州最優秀的青年俊彥提升實力。

如今,上古殺域封印鬆動,隱約有重新臨世之態,即便是青州府主,也已經壓制不住,只是卻依然封鎖四周,盡力保持著常態。

隨著帝劍出世,方寸得到死靈帝傳承之事傳出,心思機敏者,都已開始趕往青州府。如今眼見就是青州府主每年規定的開啟時間了。

按慣例,每年是只有十個名額的,只是,今年湧入青州的人實在太多了,即便強如青州府主也不得不作出讓步,一口氣給出了五十個名額。

這樣的舉措,不僅是青州府主,也同樣得到了各方勢力的默認,無他,有了這麼一個設定,就阻絕了有人私自進入的可能。

方寸若想進入,就不得不先想辦法搞到進入的資格,到時候,只要仔細核查有進入資格的人,就能逼得方寸現身。

這樣的方式,幾乎就是在青州府設下了一個死局,除非方寸願意放棄第三處上古殺域的傳承,否則,幾乎根本無法逃脫。

各方高手齊聚,如今這青州府中,單是天階強者,恐怕就有數十人,其中不乏如北域王那等頂級高手。

以方寸的實力,若是身份暴露,根本就是十死無生!

「公子,時候不早了,咱們這就出發吧。」

輕輕推開門,端木輕聲開口提醒道。

「端木,我想我們最好還是分開走。」微微搖頭,方寸沉玉吟了一下,整理了一下思路,這才繼續解釋道,「此番,窺伺帝劍之人眾多,若是一早就亮明身份,固然能夠得到進入資格,但是卻也容易失了先機。」

「公子的意思是?」

「一明一暗,端木以我的名義直接趕往青州府,就說我正在趕來的路上,先定下一個名額。我則隱藏在暗處,從那些走私下途徑獲得進入資格的人當中尋找方寸。我與他畢竟接觸過,想要瞞過我的眼睛,恐怕不容易。」說到這,方寸的臉上也多了一絲傲色,淡淡道,「若是能提前找到方寸的蹤跡,趕在他進入之前將之斬殺,奪得帝劍之後,立刻遠走,總好過要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底下奪走帝劍容易。」

這話倒也有幾分道理,畢竟,一旦方寸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出現,帝劍的歸屬,可就是個大問題了。即便是魔君親至,恐怕也難以壓服眾人帶走帝劍。

不過,對於方寸來說,之所以繞出這麼大一個圈子來,目的卻僅僅只是避開端木而已。

此去青州,免不得要多次接觸,所謂多做多錯,即便再謹慎小心,也不敢保證就一定不會露出破綻來。

「好,便如公子所言。」沉默了片刻,端木終於點頭,向著方寸微微欠身,「既然如此,端木先走一步,在青州府等待公子。」

直到端木走遠,方寸心中這才不覺鬆了一口氣。

如今這局面越來越亂,甚至也已經有些超出他的預計了。

一如他自己所說,這個時候,他迫切的需要提升實力,即便明明知道此行危險重重,甚至還在死靈帝的算計之中,也沒有絲毫選擇的餘地。

想要破局,就必須先入局。

如今,被死靈帝一步步逼到這種程度,方寸已經別無選擇了,只有一條路走到底能不能找出一線生機。

上古殺域的傳承,雖然多半有問題。但是,卻也不得不承認,對於實力的提升無疑有著極大的好處。

之前,逼殺隱月宗宗主的時候,是一步步逼其自飲鴆毒,如今自己的情況,與其又是何其相似啊。

即便明知,上古殺域之中可能蘊涵致命的危機,卻也不得不一步步按照死靈帝的算計走下去。

如今,方寸心中隱約明白,如果說自己還有一線破局的機會,那無疑是就是方寸典,以及刺客的手段。

這些底牌是死靈帝也不可能知道的!

力量或許是決定結局的關鍵因素,但是對於一個刺客來說,卻絕對不是唯一因素。

況且,在方寸看來,死靈帝本身恐怕也是麻煩纏身,甚至可能也同樣在生死危局之中。否則,哪裡需要借助自己這麼麻煩!

從上一次死靈帝投影展現出來的力量看,幾乎就可以確定,只要死靈帝重新臨時,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人敢於反抗,也沒誰夠資格反抗!

令世間再無敢稱帝之人,那是何等的氣魄與恐怖?

不過,這些似乎都有些言之過早了。

略微沉玉吟了一下,方寸腳下猛然一點,眨眼已經消失在了天際之中。
………

「蕭戰,對於公子,你怎麼看?」

重新坐上馬車向青州府趕去,因為隱月宗的事情,蕭戰已經選擇了毫無保留的投向了沐秋。端木對於蕭戰的態度也總算是好了一些。

「公子有驚世之才,以蕭戰看來,必能繼承魔君大統。」斟酌了一下用詞,蕭戰小心的回答道。

「驚世之才麼?」眼中閃過一絲精芒,端木平靜的抱著刀,卻始終再未發一言。

只是心中卻不覺多了幾分冷意。

雖然,從表面看,似乎毫無破綻,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端木心中總有一種感覺,如今的沐秋與以往他認識的大為不同。

在心底,已經存了幾分疑惑,只是,多次試探,卻都沒能得出什麼結果來,這才不得不暫時放下這些念頭。

不過,這些話,他卻是沒法說出來的,即便是對魔君也不能說。

否則,一旦證明心中那一絲疑惑是錯的,後果便不是他能夠承擔的了。

青州府……那麼,一切就都在青州府辨個真偽吧。

………

「阿彌陀佛!」

一身樸素的僧衣,青年僧人輕宣一聲佛號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施主向小僧索要錢財,豈不是問道於盲?」

從表面上,青年僧人的身上未曾見一絲靈氣波動,彷彿便只是普通的僧人一般臨近青州府,卻是頓時被山賊給攔了下來。

「呸,老子最討厭,你們這些滿口廢話的和尚了!如今高手雲集,你個死和尚沒事往青州府跑什麼?」為首的盜匪手中拎著大刀不屑的說道。

「施主此言差矣,出家人勘破紅塵之事,心存佛心,止戈刀兵!施主執念深重,卻以此取笑,豈不知,如今行徑才更為可笑麼?」青年僧人也不動怒,微笑著雙手合十輕聲回答道。

「又是這麼多廢話!」不耐的哼了一聲,為首那盜匪揮舞著手中的刀,「喂,那和尚,我只問你,這過路錢,你交是不交?」

「出家人,身無長物,如何交的出來?」青年僧人微微搖頭道。

「好,那你便問問你的佛祖,為什麼不給你銀錢吧。」冷哼了一聲,為首那盜匪揮手便是一刀砍了下來。

刀隨身走,隱約帶風雷之聲,僅憑這一刀便可分辨出,為首這盜匪至少有著玄階的實力。

「拙!」

口中猛然吐出這青年僧人雙手合十,輕輕一夾,便輕輕將那盜匪手中的刀,夾在了雙掌之間。

那猛然從口中吐出的一個拙是帶著一股無上佛音,懾人心神!

在場眾盜匪,彷彿心臟上都猛然被大錘砸了一下一般,再握不住手中的兵器,嘩啦啦跌了一地。

「你這和尚果然有古怪!」為首那盜匪臉色猛然一變,雙手猛然一頓,刀鋒驟然變紅,轉眼間,被青年僧人夾住的刀子至少也有幾百度的高溫,若是以雙手這麼夾著,必然會燙得皮開肉綻。

「我佛慈悲,普度眾生,施主太過癡妄,須知放下屠刀,方可體悟佛心。」

雙掌之間,隱約透出一抹金色,青年僧人夾著刀鋒的手掌沒有絲毫變化,彷彿根本就沒有感覺到那炙熱的高溫一般。

直到這一刻,那盜匪首領的臉色才猛然便了,「羅漢金身,死和尚,你究竟是什麼人?」

「小僧,慧言!」臉上透出一絲慈悲之意,慧言輕聲開口,與此同時,口中緩緩開始誦念佛經,轉瞬之間,佛光大作,周圍那些盜匪頓時不由自主的跪拜下來,跟著念誦佛經,有幾個戾氣太重的,臉上雖然掙扎,但是隨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跪拜下去,也終於再支撐不住。

短短不過三五分鐘的時間,一種盜匪已然完全懾服,一個個目露虔誠之色,跪拜下來,跟著念誦佛經。

「好一個慧言,果然名不虛傳,哈哈,妖龍領教了!咱們青州府再見!」

眼見局面已經被慧言控制,為首那盜匪卻是頓時大笑了起來,一拋手中的刀,退開一步,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此刻再看,卻哪裡是什麼玄階,分明便是地階的青年高手假扮的。

雙掌一搓,夾在掌中的刀子頓時化為粉末散落一地。

慧言輕輕歎息了一聲,卻也不再理會一種盜匪,緩緩繼續向著青州府的方向走去。

風起青州,此行,勢必不會輕鬆啊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2 23:39
第三卷 第七十八章 賭王傳人!

嘩啦啦

骰子滴溜溜的轉個不停,青年面十幾袋的金葉子已經所剩無幾,臉上卻依然帶著淡淡的笑意,彷彿全不在意輸贏一般。

「公子爺,這可是第二十三把,您確定,您還是要大?」

笑瞇瞇的看著青年,對面的中年按慣例還是提醒了一句。

周圍的賭徒更是圍了一圈,目瞪口呆的看著這邊的豪賭,這可是正經的金葉子,一片就能換近百兩銀子,這十幾袋子怕不得上萬兩?就算這是以奢華著稱的青州府,這樣的豪賭也不多見啊。

倒不是說,沒有一擲千金的賭徒,只是那等人是什麼身份,又怎麼會跑到尋常的賭館裡來折騰。

懶洋洋的抱著胸口,青年微笑道,「一點小錢,值得什麼,公子我此番可是有大事要辦,要的就是一個好綵頭,自然還是要大。」

「啪」一聲,隨手將剩下的金葉子全部扔了上去,青年悠然開口道,「開吧,還是要大。」

「好咧!」笑瞇瞇的伸手掀開了蓋子,只見三顆骰子全部是1點向下,卻是小到了極致。

拱了拱手,那中年笑嘻嘻的將面前的金葉子全部撥到自己面前,「承讓了,公子爺,您今天的手氣可是實在不太好,要不,您改日再來?」

開賭場做生意的,自然是不怕客人手氣不好的,只是如今眼看青年身上的錢已經輸的乾乾淨淨了,那自然是不肯再賭了。

「那可不成!」臉色一沉,青年冷聲道,「今天本公子就是來討個綵頭了,一把大都沒有開出來,怎麼能走?」

「……這,公子爺,不是小的多嘴,只是您這金葉子都已經輸掉了,還要怎麼賭?」攤了攤手,中年無奈的問道。

「這個,你看得值多少銀子?」不屑的哼了一聲,青年隨手從腰間扔出一隻玉瓶,「睜大你的狗眼看仔細了。」

微微一怔,那中年下意識的接過玉瓶,質地純正,卻是上好的美玉,單這玉瓶,只怕也得值上千兩。而且,明顯還只是盛東西用的,那裡面的東西,可得有多珍貴?

後心翼翼的打開瓶子,頓時有一股芳香瀰漫而出,僅僅只是那溢出的藥香就已經足以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彷彿渾身的毛孔都透開了一般。

「這個……」一瞬間,那中年身上頓時冷汗就下來了,他雖然只是個小人物,但是在青州府的賭場裡呆了這麼多年,眼力還是有的,這玩意根本就是修行者用的靈丹啊。

這東西的價值根本就沒法用銀子來衡量,最重要的是,能隨手扔出這種東西來,對方顯然也是修行者啊!

若是當真再宰下去,看著固然爽快,可是那也得有命去拿這東西啊!修行者的東西當真就那麼好拿?

「說話啊,這玩意,能抵多少銀子?」青年似乎有些不耐煩,手指輕輕敲著桌子問道。

「極品靈神丹,恐怕對於地階高手也有功效吧?這東西,必然出自丹道宗師之手,有價無市。」不等那中年開口,樓上便下來了一個紅衣少年,輕笑道,「這樣的東西,便是買下這十個賭場也夠了,公子何必消遣這些下人。」

眉頭微微一揚,青年隨即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來賭一局如何?」

「有意思!」手中握著一把折扇,紅衣少年輕聲道,「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你若現在問我,左右不過給你一個假名,不如我們坐下來賭一局,輸的人,便把名字說出來,如何?」青年手指輕輕叩擊著桌面,微笑道。

「有趣!那就這麼說定了。」紅衣少年笑著在青年對面坐了下來,「你是客,這骰子,不如便由你來搖吧。」

「好!」青年也不推辭,單手輕輕在桌子上一拍,便只見那放置骰子的?猛然跳起,一連在空中翻了十餘個跟頭卻始終不肯落下來。

這一手卻是頓時便將周圍的賭徒震住了,一個個看的眼花繚亂,半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人家這才是高手啊,虧剛剛還當人家是羊牯呢!

剛剛贏了青年十餘袋金葉子的中年更是滿頭冷汗,單就這便能輕易知道,對方的賭術遠在自己之上。若說這樣的人,會輸給自己,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啪!」

骰子落定,青年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請吧。」

旁人不知其中玄機,只是看個熱鬧,那中年卻是被嚇出了一身的冷汗,大凡賭術高手,都能夠從骰子的搖動聲來判斷骰子的大小。這等技術,他就已經只是勉強只會一點了,剛剛空中那一陣激烈的搖動他便已經難以判斷了,落下的這一瞬間,藉著與桌面撞擊那一聲脆響,更是恰到好處的掩蓋了最後一聲骰子的搖動聲,如今根本就已經無法判斷結果了。

「好手段!」輕讚了一聲,那紅衣少年笑了笑道,「只是公子將這骰子都搖碎了,卻問我大小,卻不是欺我麼?」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不禁為之一愣,差點被吐出血來,將骰子搖碎,這也太賴了吧!敢情無論是猜大猜小都是輸啊。

「賭王傳人,果真名不虛傳,在下方寸。」

方寸

這個兩個字一出口,紅衣少年的臉色頓時驟然,眼中爆出一團精芒,死死的盯住了青年。

「來人,封鎖賭館,禁止任何人出入!」

幾乎是瞬間,紅衣少年便沉聲吩咐道,眨眼之間,便有幾個黑衣護衛無聲的躍出,依言將賭館封鎖了起來。

有反應快的賭徒想起了方寸的身份,也不由臉色大變,再想離開卻是已經太晚了,只好偷偷的退開一些,盡力讓自己隱藏的人群之中,心臟卻是砰砰的跳個不停。

方寸,那個被整個中州,不應該是整個世界所有勢力通緝的傢伙,竟然出現在了這裡?自己這是什麼狗屎運啊,竟然也能碰上。

更是有不少人,心中轉過念頭,想要脫身之後去報信,要知道,如今方寸的消息,已經非常值錢了,只要報上去,足以讓他們衣食無憂的生活十輩子了。

苦笑了一下,紅衣少年,這才無奈道,「方兄,你這是故意為難我啊……這一局,是我輸了。」

從表面上看,他猜中了點數,自然是他贏了,可是,實際上,方寸卻是故意引得他如此。以此來說出自己的身份,反將他一軍,實際上,卻是他輸了一招才是。

灑然一笑,方寸這才輕笑道,「冒昧前來,還請勿怪,不過,你的賭場既然收了我的金葉子,幫我解決一點小麻煩,似乎應該也不算是太過分吧?」

「!!!」

原來在這等著呢!聽到這,紅衣少年,看著那中年贏來的十幾袋金葉子卻是不禁一陣苦笑,「就知道,這錢不好拿。」

「我要一個進入的資格。」平靜的看著紅衣少年,方寸輕聲道。

眉頭猛然一挑,紅衣少年沉聲道,「方兄,這是要拖著我一起死啊!以你的身份,若是讓旁人知道,是我幫你得到了進入資格,我這條小命,恐怕也得一起賠上了。」

「若是旁人不知道,豈不是皆大歡喜?」方寸也不生氣,只是微笑著開口道。

眉頭猛然跳了跳,紅衣少年這才說道,「你就不怕,我出了這個門,就出賣你?如今的你,可是身價百倍。」

「我怕,所以,你出不了這個門。」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方寸輕聲說道。

「你什麼意思?」一瞬間,紅衣少年的臉色頓時便的極為難看,死死的盯著方寸道。

「別擔心,我只是要你那個資格而已。」灑然一笑,方寸輕聲道,「你看,我很好說話的是不是?」

「……」

平日也算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可是如今在方寸面前,卻彷彿處處掣肘,一切都被算計在內,讓人有一種如墜網中的感覺,無論怎麼掙扎,彷彿都脫不開那層層纏繞的羅網。

足足沉默了有兩分鐘,紅衣少年,這才苦笑著從身上拿出一枚青色的令牌,直接丟給了方寸。

青州府主的規矩,每次開啟之時,都會給有資格進入者發下青木令,每一塊令牌都蘊涵有青州府主的一點神識,根本作假不得。

到了開啟之日,認牌不認人,有青木令才能進入,若是遺失,便自動取消資格。

今年青木令增加到了50塊,可是規矩卻依然未變,如紅衣少年這種身份,雖然能夠提前就直接拿到青木令,但是卻同樣不得遺失。

事實上,在正式開啟之前,這青木令就像是燙手山芋,總會引得人窺伺。

只是沒想到,方寸竟然會做的如此直接而已。

「多謝了!」灑然一笑,方寸隨手收起青木令,這才笑玉吟玉吟的抱拳,只是目光卻不自覺的落到了周圍這些賭徒的身上。

苦笑著單手向下,做了一個殺的手勢,眨眼之間,那幾個黑衣護衛頓時冷酷出口氣將賭館之中這些倒霉的賭徒殺了個乾乾淨淨。

「這些,還不夠!」嘴角帶著一絲笑意,方寸微微搖頭道。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2 23:40
第三卷 第七十九章 再賭一次!

    冷哼了一聲,隨手抓起幾片金葉子,紅衣少年的臉上帶著一絲冷意,雙手如閃電般拂動,瞬息之間,那幾片金葉子驟然在空中帶起一絲金芒,眨眼之間,便將那幾個黑衣護衛一起擊殺。

    “現在,夠了麼?”

    “既然如此,方寸告辭了。”嘴角1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下一刻,方寸悠然起身,慢條斯理的嚮往走去。

    “且慢!”

    幾乎是同時,紅衣少年淡淡開口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方兄似乎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哦?”緩緩停下腳步,方寸淡淡開口道,“你想如何?”

    “這一局是你贏了,青木令你拿走,不過,除非你現在就殺了我,否則,咱們變得重新賭過了。”紅衣少年傲然道。

    冷然轉身,方寸盯著他緩緩開口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當然敢,而且,只怕早就已經做好了殺我滅口的打算吧?”絲毫不以為意,紅衣少年,從容道,“不過,殺了我,你就得收拾這個爛攤子,還得冒著被人現的風險不是?這可是青州府,想要你命的人多如過江之鯽。”

    頓了一下,紅衣少年繼續說道,“相比於殺了我,你更需要一個幫手,而我,無疑是最好的人選。”

    這一點倒並非虛言,如今在青州府,無論是本身的身份,還是沐秋的身份都不能用。雖然能夠另外編一個身份,但是出手卻畢竟多有掣肘,而且,對於青州府的熟悉程度也怎麼都不可能跟紅衣少年相比。

    殺了他,直接易容成他的樣子固然也是個辦法,但是,自己對於他的瞭解卻畢竟太少,很容易1露出破綻,並非上策。

    “你既然到了青州府,恐怕目的也不會僅僅只是為了奪一塊青木令進入上古殺域吧?”紅衣少年依然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一點也沒猜錯,依著方寸的性子,既然這麼多人都想要自己的命,說不得也是得大鬧一場,斬殺幾個人才是。

    最重要的是,一旦讓人家封鎖了上古殺域,就算自己順利進去了,出來的時候又該怎麼辦?

    這些才是真正最頭痛的地方。

    “現在,你有興趣,再跟我賭一局了麼?”

    緘默了片刻,方寸的臉上終於1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好吧,是我小瞧你了,你想怎麼賭?”

    “三天之後,有一場拍賣會,壓軸之物,恰好便是一塊青木令,你我二人各施手段,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最後,先得到那塊青木令者為勝,如何?”仿佛早就已經想好了這些,紅衣少年從容開口道。

    “賭注呢?”聳了聳肩,方寸淡淡問道。

    “你若勝,我這條命便是你的,無論你想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完全按你的意思辦。無論是立血誓,還是你想讓我服下什麼毒藥,下什麼禁制威脅,我都不反抗。”眼中透出一絲絕然之色,紅衣少年沉聲道,“反之,我要帝劍!”

    帝劍!

    這才是他的目的,相比於與眾人爭奪,幾乎完全沒有機會得到帝劍,這樣的方式,才是得到的帝劍的最佳方式。當然,前提是,他能贏的了。

    “你一條命,便要換帝劍,你的命,恐怕還沒這麼值錢。”眼中透出一絲譏諷之色,方寸淡淡道,“別忘了,我現在同樣可以隨時取你性命。”

    雖然同為地階,但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方寸卻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擊殺對方,這一點,無論是方寸還是紅衣少年,都很清楚。

    “帝劍終究只是死物,你失了帝劍,也同樣可以擺脫無窮無盡的麻煩,算起來,你並不算虧。”絲毫不以為意,紅衣少年從容道,“何況,你贏的不是我的命,而是我全力的幫助,這對你此次上古殺域之行,有著巨大的助益。”

    “好!”眉頭一挑,方寸淡淡開口道,“我便於你賭這一局。”

    “君子一言!”

    “快馬一鞭!”

    輕輕與紅衣少年,擊掌為誓,方寸的腳下輕輕一點,轉瞬消失在了賭場之外。

    微微搖頭,方寸對此卻是毫不在意的。

    先別說這樣的賭局,恐怕對方根本就沒多少機會能贏,就算是他贏了,自己依言將帝劍給他,他也帶不走!

    所謂的帝劍傳承,根本就是死靈帝自己的選擇,而不是一把帝劍能夠決定的。

    強行試圖拿走帝劍,恐怕唯一的結果就是遭到帝劍反噬!

    當初,自己放棄帝劍,任由帝劍落入了高漸飛的手中,到了最後,高漸飛還不是不得不按照死靈帝的意思,將帝劍重新送回了自己手中?

    若依著方寸的意思,有人能夠拿走帝劍,真正割斷死靈帝與自己這種麻煩的關係才是求之不得的。

    ………

    再次易容成普通人的樣子,走訪青州府大街小巷,仔細的打聽了半日,方寸這才算是徹底搞清楚了拍賣會的事情。

    這一次的拍賣會,其實根本就是青州府主授意的,根本就是想要以這種方式引玉ou自己現身,否則,若是真正封死了所有機會,讓自己感覺不到一絲成功機會,反而徹底放棄了這上古殺域的傳承,他們這一切豈不是也都白做了?

    只是,在青州府主的授意之下,單是看守拍賣品的天階高手,就足足有三位,再加上其他的佈置,幾乎根本沒可能直接奪取。

    ………

    “換句話說,想要得到這塊青木令,就必須從買主那邊下手。”輕輕把玩著手中的玉露扳指,紅衣少年冷笑道,“最好的方式,就是佈置好人,直接買下這塊青木令,當然,我們所要防備的就是有人出來攪局,搶奪這青木令。”

    “少主,主人親自出面,從青州府主那拿來了青木令,如今我們若是再出手拍下的話,恐會令人生疑,多有麻煩。”身旁的僕人隨即出言提醒道。

    “顧不了那麼多了,這一次事關重大,無論如何,都必須拿下這塊青木令!”眼中透出一絲寒芒,紅衣少年沉聲道,“要論財富,旁人遠無法想像咱們的身家,何況,青木令雖然珍貴,但也不至於讓那些頂級勢力不惜一切代價去爭。只要咱們多出點血,總有辦法能得到。”

    “是!”紅衣少年畢竟是賭王唯一傳人,他一旦做出了決定,這些下人便只有服從。

    “另外,通知師尊,拍賣會當天,請師尊出面,以防有人狗急跳牆。”

    “是!”

    做完這一切,紅衣少年,這才叮囑眾人退下,緩緩靠在了椅子上,輕輕揉著眉頭。

    這樣的手段雖然似乎有作弊之嫌,不過,所謂十賭九騙,所求者,不外乎就是一個結果而已。

    現在所要考慮的,僅僅只是一旦贏了,方寸可能會反悔而已。

    畢竟關係帝劍,反悔這種事,也並非不可能。

    不過,既然方寸1露了行藏,若他反悔,自己自然會將他的消息捅出去,到時候循著這線索,想必,那些高手自然會逼的方寸進退兩難。就算最終能夠逃脫,恐怕也沒法前往上古殺域了。

    ………

    “鼠目寸光!”眼中1露出一絲輕蔑之色,逍遙子冷眼瞧著眾人道,“死靈帝投影既然出現,便有可能真身降臨,你們這些人,不知道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與死靈帝抗衡,一門心思就只想著殺一個後輩,當真可笑之極。”

    “我們鼠目寸光?我看,怕是有些人,擔心他的弟子吧。”說話之人,便有一人冷笑了起來,“逍遙子,他雖然是你弟子,但更是死靈帝傳人,你認得他,日後他可未必認得你。”

    “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冷然掃了那人一眼,逍遙子冷然道。

    “逍遙子,你不要在這霍亂人心,我把話放在這,這一次你若敢到青州府試圖維護你那弟子,休怪我等不講情面。”

    這話一出,頓時就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無論是真的當心死靈帝傳承的,還是窺伺帝劍的。總之,此刻,面對方寸的態度都是出奇的一致,無論如何,這一次,都必須除掉方寸,不容任何人干擾。

    聽到這,逍遙子卻是突然大笑了起來,搖頭道,“你們當真以為老道我要去青州府?”

    “逍遙子,你究竟何意?”

    “可笑,你們一個個也算是天階巔峰的強者,卻不過是如此氣量而已。”灑然一笑,逍遙子冷然道,“老道我羞與你等為伍,自此之後,你等與我再無半分關係。”

    這話說的可就有些重了,簡直是將在場這些人一起罵了進去。

    根本不等有人說話,逍遙子便繼續說道,“那小子雖然如今只有地階實力,然而,以我看來,卻也遠不是你們能夠算計的!老道我倒是很好奇,若是此次你們再被他耍了,會是一副什麼面孔。”

    “逍遙子,你找死!”

    “找死?”一劍在手,逍遙子傲視眾人,冷笑道,“老道我倒要看看,誰能奈何的了我?”

    一劍淩雲,此刻,逍遙子身上透出的氣息,卻隱合道意,一人一劍卻硬生生給人一種難以匹敵的感覺。

    “呸,現在囂張了?也不知誰險些被死靈帝投影所斬。”

    “勝敗不過常事,總好過,你們這些連出手的勇氣都沒有,只敢盯著一個後輩的人強的多。”冷笑了一聲,逍遙子卻是壓根懶的再搭理這些人,一步之間,踏著劍無聲的融入天地,眨眼消失的無影無蹤。

    空間法則!

    直到這一刻,眾人才猛然驚覺,相比於當日,逍遙子在空間法則上的領悟,又已經邁出了一大步,與之前根本不可同日而語了。

    這麼下去……難道逍遙子,當真有可能踏出最後一步,踏入天階之上的境界了麼?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2 23:41
第三卷 第八十章 拍賣會!

    拍賣會如期開始。

    距離正式開始還有近一個小時,拍賣廳之中,已然坐滿了近半的位置,即便是那幾個貴賓廳也已經有人趕到了。

    簡單的一個大廳之中,巡邏的護衛就多大幾十個,而且,最弱的也有著玄階實力,若有高手過來,就能感覺的到,在這大廳之中,同時還有淡淡的天階強者的氣息,幾乎是以神念籠罩著整個拍賣場,根本沒有絲毫取巧的機會。

    “李少,您這邊請。”

    紅衣少年剛剛進來,這邊便頓時有侍者迎了上來。

    能在這種拍賣場呆住的,至少眼睛是得放亮得,不管怎麼樣,賭王傳人這等身份是怠慢不得的。

    略微點了點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確認一如自己預料,並不存在任何紕漏之後,紅衣少年這才緩步跟著那侍者近了貴賓間,只是目光卻一直停留在大廳之中,試圖從人群之中找到方寸的行跡。

    “你們幾個,看著點這邊,拍賣會就快開始了,別出什麼紕漏,否則,便是砍了你們的腦袋也擔待不起。”臉上帶著一絲倨傲,一把鬍鬚的主管眼中滿是厭惡之色,趾高氣昂的訓斥道。

    “是!”齊刷刷的答應了一聲,幾個侍者同時躬身答應著散了開去。

    “雷子,我怎麼覺得你今天狀況不太好?”退開幾步,其中一個侍者,拍了拍身邊同伴的肩膀道。

    “別提了,昨兒家裏的那婆娘跟我鬧騰了半晚上,非說我在外面養了小的。”嗓子略有些沙啞,雷子頭痛的指了指腦袋道。

    “哈哈,我看你是真的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吧?”擠眉弄眼的撞了雷子一下,那侍者壓低了聲音道。

    “嘿嘿,不說了,回頭帶你去見見,那屁股翹的,讓人放不下啊。”猥瑣的笑了笑,雷子搖著腦袋道,“行了,先幹正事吧。”

    避開了同伴……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周圍,雷子這才大搖大擺的向著後臺走去。

    “站住,你什麼人?犯什麼迷糊,不在外面好好守著,到這邊來幹什麼?”守在後臺外間的護衛頓好攔下了雷子,冷冷的呵斥道。

    “幾位大哥,小的叫雷子,剛剛主管派我過來傳個話,幾位大哥,不知道誰能借一步說話?”探頭探腦的哈著腰賠了個不是,雷子這才滿臉堆笑的說道。

    “主管讓你過來的?”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雷子,這才有一個護衛出來,跟著他繞開了幾步,避開了另外幾個護衛的視線。

    “是這樣的……”小心的把身體靠在那侍衛的旁邊,小聲開口道。

    還沒等那侍衛聽清說了些什麼,便猛然感覺到後頸一痛,整個人頓好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接暈了過去。

    大約隔了不到2分鐘的時間,便只是那護衛沉著臉退了回來。

    “操,什麼玩意,還跟我來這套。”罵罵咧咧的回來,那護衛冷哼道,“都別理他,那垃圾讓我揍了一頓,打暈丟在那邊了。”

    “怎麼回事?”另外幾個護衛好奇的問道。

    “說他是主管的什麼遠方親戚,想進後臺去看看,丟了我幾塊碎銀子,讓我給他行個方便。”冷哼了一聲,那護衛隨手將幾塊碎銀子拿出來讓其他人看了一眼,這才繼續說道,“他娘的,就這麼幾塊碎銀子,當打發要飯的麼?”

    “哈哈”聽到這,另外幾個護衛也不禁笑了起來,“這種小人物,屁都不懂,也不知道哪弄了幾個銀子,就敢跟咱們耍大,當真好蕪”

    “行了,不說這個了,你們先在這邊守著,我進去問問大人!那傢伙說是主管的什麼遠方親戚,雖然多半的胡扯的,卻也還是多加個小心為好。不然,若是真的惡了主管,可不是鬧的。”那護衛看了一眼後臺,這才開口道。

    “這話說的有理,你去吧,放心,左右不過是個小人物,即便就算真是什麼打不著關係的親戚!主管那性子你還不知道?哪里能瞧得起他們了,左右也就是一句話的事。”點了點頭,另外幾個護衛跟著說道。

    這些護衛可與侍者不同,至少都是玄階的實力,說話自然也是有些底氣的。

    點了點頭,那護衛這才轉身向里間走去,不管在外面如何囂張,進了里間那也得弓著身子。

    “大人”

    遠遠的看到護衛統領,那護衛頓時上前行禮道。

    “什麼事?”皺了皺眉頭,顯然對於這種擅離職守的事情很不滿,冷冷的瞧著那護衛道。

    “大人,主管剛剛派人傳了話過來,說是讓加派幾個人手,看著裏面。據說是得到消息說,有人想打青木令的主意。”小心翼翼的俯下身,那護衛輕聲說道。

    “從哪聽的消息?”不滿的哼了一聲,主管隨即冷笑道,“青木令是燕先生親自看著的,有什麼可擔心的?”

    燕先生,那可是真正的天階強者,有他守著,根本就不用擔心有誰敢去找死。

    “是,那小的,這就去回了他。”點了點頭,那護衛連忙答應道。

    “等一等!”皺了皺眉,想想終究不好就這麼赤裸裸的打主管的臉,那護衛統領這才開口道,“罷了,不過是多加點人手的事,既然這樣,你也不用回去,過去看著吧,記著,辦好的你的差就行,什麼都別多問,也別多看。”

    “屬下明白。”

    “少爺,青木令是燕先生親自守著的,根本沒人能夠接近。”瞭解到情況之後,便有下人過來,輕聲彙報道。

    略微點了點頭,紅衣少年,這才終於徹底放下了心來,“師父呢。”

    “回少爺,主子已經到了,如今正在與那幾位大人說話,一時脫不開身。”

    “行了,知道了,你下去吧。”輕輕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紅衣少年淡淡吩咐道。

    到了這個時候,幾乎已經能夠肯定了,若是方寸想要贏,就只能等自己將青木令買到之後出手,從拍賣場離開到回去的路上,便是最關鍵的時候。

    不過,他怕是想不到,自己會請賭王出面的吧?不管怎麼說,這一場他是輸定了。

    冷笑著微微眯上眼睛,紅衣少年也不在說話。

    外面的拍賣會已經開始,不過,這些普通的拍賣品卻是提不起他絲毫興趣的。

    冷眼瞧著,每纖拍賣品賣出的過程,那護衛的嘴角卻是不覺勾起了一絲淡淡的微笑。

    一切都與自己預料的完全一樣,每一件拍賣品,都有高手負責守護,唯一能夠接近的機會,就是展出完畢之後,由侍者與護衛送入買主手中的時候。

    天階高手只負責看護到拍賣品展出完畢,一旦東西賣出,自然就不歸拍賣場管了。

    “三百五十七萬!還有沒有更高的?”拍賣師,站在臺上,看著眾人道,“這可是能夠進去上古殺域接受傳承的絕好機會,青木令的價值不用我多說了,還有更高的麼?”

    “五百萬”

    說話之間,便聽到一個清冷的輕聲從6號貴賓包廂傳出,直接喊出了這麼一今天價來。

    五百萬兩黃金,雖然對於對於修行看來說,俗世的金銀用不並不算太大,但是這樣的鉅資也絕對足以令人心馳目眩了。

    畢竟,以這麼一把筆錢去收購各種天材地寶也已經足夠了啊。

    “五百萬!嘖嘖,好大的手筆,賭王,你不是已經為你那徒弟要到一塊青木令了麼,怎麼還來湊這個熱鬧?”

    幾今天階高手,靜靜看著場內的一舉一動,笑著問道。

    “這個我可也不知道,不過是這小子胡鬧而已。”搖了搖頭,賭王笑道,“小輩的事,我是不大管的,這錢可是他自己賺回來的,想怎麼用,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果然不愧是賭王,好大的氣魄。”輕笑了一下,另外一今天階,這才搖頭道,“可惜了,我們是白等了一晚上,那個方寸終究還是沒有現身。”

    所謂的拍賣會不過也就只是一個幌子而已,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其實唯一的目的,就是引得方寸現身才爭奪這塊青木令。

    否則的話,以這些天階強者的身份,怎麼會跑來關注區區一個拍賣會。

    “總會有機會的。”搖了搖頭,賭王隨即道,“除非他願意放棄進入上古殺域的機會,否則,總能逮到他馬腳的。”

    頓了一下,賭王繼續說道,“反而是,聽說,方寸的那位師尊,逍遙子似乎已經掌握了空間法則,隨時可能跨出最後一步,超脫天階。若是他強行插手,只怕想要留下方寸,可沒那麼容易。”

    “無妨,逍遙子便是強,也終究只是一個人,難道敢於整今天下為敵麼?”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那天階強者,隨即說道,“罷了,這拍賣會也已經結束了,咱們這也便散了吧。”

    點了點頭,賭王這才緩緩向著紅衣少年的包間走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侍者捧著青木令在幾個護衛的陪伴之下,同時向著紅衣少年所在的包間走去。

    “哎呀”

    腳下一個趔趄,其中一個護衛一個沒站穩,撲通一聲裝到那侍者的身上,將那侍者撞到在了地上。

    刷一下,那護衛的臉頓時變的慘白,冷汗瞬間就下來了,直到此刻,他也沒弄明白,自己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被嚇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小心著些。”另外一個護衛連忙上前,將那侍者扶了起來,同時將青木令重新塞入那侍者的手中,“快一些,別讓主管看見,否則,咱們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點了點頭,那侍者這才忙不迭的起身,抱著青木令,繼續向包間走去。

    “李少,這是您拍的青木令。
adam0013 發表於 2011-12-12 23:42
第三卷 第八十一章 是誰輸了?

    “五百萬兩黃金,這可是大手筆,東勝,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了?”

    揮手將其他人下去,賭王這才看著紅衣少年,悠然開口。

    這麼多年師徒,賭王對於這個弟子的性子還是非常熟悉的,這一次弄出這麼大的手筆來,甚至是請自己出面守護,所謀者勢必不會

    猶豫了一下,紅衣少年這才緩緩說道,“我遇到了方寸。”

    方寸!

    這兩個字,去仿佛帶著無窮的魔力一般,一瞬間就讓賭王的目光凝到了一起,死死的盯住了紅衣少年。

    輕輕握著手中的青木令,李東勝沉聲道,“這是弟子與他的一個賭,誰先拿到這青木令,就算誰贏。”

    一瞬間,賭王便反應了過來,微微頷首,“不要大意,再確認一下東西有沒有問題。”

    賭王並沒有問賭注是什麼,即便是自己的弟子,有些事情,也還是保留一些自由的空間比較好。

    “不會有錯,青木令的材質特殊,根本無法作假。”青木令一入手,李東勝便能分辨出其中真假了,玩賭的,若是還能隨隨便便就被假貨騙過去,那也實在太可笑了。

    頓了一下,李東勝整了整火紅的長衫,輕聲道,“如今,他若想要翻盤,唯一的機會,就是從我手中奪下青木令了。故而,還請師父助我。”

    論絕對實力,方寸可遠在他之上,這一點他心知肚明!這個賭局,所要防備的就是,對方突然出手強奪,不過,這些原本就已經在計算當中了。

    “好,我倒也想見見這位能被死靈帝看中的青年俊彥。”灑然一笑,賭王隨即大步向外走去。

    若說比實力,即便是兩個李東勝恐怕也比不上那個在玄階之時就斬殺地階強者的方寸,不過,若是賭的話,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一路之上,李東勝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放過一絲風吹草動,然而,意外的是,直到他回到賭館,也沒有遇到半點意外。那一枚青木令也始終都在他的手中握著。

    “阿欠!你的腳程也太慢了些吧?這茶都已經涼了.”

    然而,就在李東勝踏入賭館的瞬間,卻猛然聽到了那懶洋洋的聲音,一瞬間,心驟然猛的繃緊到了極致,死死的盯向坐在賭館之中把玩著茶杯的方寸。

    幾乎是瞬間,賭王已然無聲的出現在了李東勝的身邊,同時將所有下人都打發了出去,直接以天階的氣息將整個賭館都封鎖了下來。

    “方兄果然信人。”嘴角帶著一絲譏諷之色,李東勝淡淡說道。

    如今有賭王在身邊,似乎已經大局落定了,他倒也並不擔心方寸抵賴了。

    “比起李兄一擲千金直接買下青木令的大氣,我這也不過便是小打小鬧而已了。”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似乎也並不在乎李東勝的譏諷,方寸灑然搖頭,旋即又轉向賭王道,“晚輩方寸,見過賭王。”

    “臨危不亂,倒也有幾分氣魄。”微微頷首,賭王這才輕聲開口道,“既然你稱我一聲前輩,不如便由我做個見證好了。你與小徒的賭局,也正好做個裁決吧。”

    “我與李兄的賭局,是比怎樣從拍賣會得手,卻不是如此一擲千金的作弊。”眼中透出一絲不屑,方寸淡淡道。

    “打賭之時,可能名言不能出錢購買?”也不在乎方寸的惱怒,賭王平靜說道。

    “……”氣惱的哼了一聲,方寸卻終於還是並未反駁。

    “如此說來,又豈來作弊直說?”賭王輕笑著搖頭道,“十賭九騙,取巧者,就死常人難以想到的偏門而已。”

    “這話倒也直白。”沉默了片刻,方寸這才點了點頭,“不知,此事可還有商量的餘地?”

    “賭局已經已經結束,自然是要分個勝負的,豈有反悔之理?方兄莫不是想耍賴麼?”不等賭王開口,李東勝便逕自反駁道。

    “非也非也。”搖頭晃腦的說了一句,方寸隨即開口道,“不是反悔,只是這賭注實在太重,無論是我還是李兄恐怕都輸不起啊。”

    頓了一下,方寸這才繼續說道,“以我看來,不如作罷,就當我沒有來過,前日我拿走的青木令也一併還給李兄,你看如此可否?”

    “如此怕是不妥吧?”賭王淡淡開口道,“老夫一生好賭,最恨者,也便是賭不起之人,若是當真輸不起,那又何必去賭?”

    “即便是要把他自己的身家性命一起輸給我也在所不惜?”方寸歪著頭問道。

    聽到這,賭王這才微微一滯,明白了李東勝所下的賭注。

    “不錯,既然敢賭,那就要做好輸的打算,我不惜這一身性命,莫非方兄還捨不得那帝劍麼?”李東勝當即一口咬死道。

    帝劍,這樣的誘惑實在太重了,佈置了這麼久,這才終於得到了這個機會,豈能放棄?

    眉頭微微一挑,方寸試探著再次問道,“如此說來,當真不能反悔了?”

    “方兄,你又何必耍這一套?莫非以為如此便能給我心理壓力讓我放棄麼?”李東勝不禁冷笑了起來。

    方寸的用意,他看的非常明顯,無非就是用這樣的方式,讓自己誤以為他成竹在胸,只是以此來詐自己承認這個賭局而已。

    說穿了,無非就是心理戰,做賭徒的,心理本就是必修課,若是連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都沒有,隨便便疑神疑鬼的,那也不用賭了。

    這就好比玩牌九,你明明拿了一副爛牌,卻偏偏要裝出一副拿了天牌的架勢出來,還要一步步下套,讓對方一開始覺得你是爛牌不斷加注,然後到了最後又判斷你是天牌,不敢開牌。

    這些套路說來簡單,然而實際上,想要玩的巧妙,卻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如今這局面可比玩牌九更要複雜的多了。

    緊緊握著青木令,李東勝的心中卻是異常堅定的,任憑方寸如何巧舌如簧,也絲毫不能動搖其心智。

    不管怎麼樣,這手中的青木令總不是假的,只要記住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

    方寸卻並不理會他,只是靜靜轉向賭王道,“賭王,你是前輩高人,也是如此說麼?”

    是視線再次落到方寸的身上,這一瞬間,即便以賭王的心智,心中也不禁生出了一絲動搖,隱約感覺到,方寸恐怕不僅僅只是玩心理戰欺詐這麼簡單。

    只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已經根本就沒有退縮的餘地了,否則,即便是他強行壓制,李東勝也不會甘心的。

    “真正的賭徒,即便是輸,也要最終翻開底牌,輸個心服口服。”靜靜的看著方寸,賭王終於還是開口道,“老夫以聲譽擔保,無論你二人誰輸誰贏,都保持公正,若有人反悔,老夫第一個饒他不過。”

    這話便是一個保證,以賭王的身份,即便只是私下裏,這話一出口,也便斷沒有再反悔的餘地了。

    否則,便是自毀道心,日後,也別想再有寸進了。

    這道理很簡單,越是厲害的賭徒,就越不會賴賬,賭王一生縱橫,平日或許可以耍賴,但是一旦牽扯到賭局,卻是萬萬不肯自毀信譽的。

    如今這賭局雖然不是他與方寸賭的,但是既然已經作保,那就等於是入局了,這樣的承諾,遠比任何誓言,甚至是毒藥,禁制都有效的多。

    嘴角終於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方寸懶懶的將視線再次放到了李東勝的身上,這才悠然開口道,“既然如此,就請李兄把青木令交給賭王,做個裁決吧。”

    “好!”

    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李東勝再沒有絲毫的廢話,直接將青木令遞給了賭王。

    青木令的材質極為特殊,而且含有青州府主的一絲神念在內,根本作假不得,青木令一入手,賭王就知道,這青木令不會有假。也明白了,自己這個弟子為什麼會有這麼強的信心了。

    目光再次放到,方寸的身上,賭王並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方寸回應。

    “傳聞,賭王前輩曾為李兄討得一塊青木令,不知是否是真?”絲毫並未把這一切放在心上,方寸悠然問道。

    “恩?!”

    這一瞬間,賭王才猛然明白了一些什麼,猛然將手中的青木令翻了過來。

    下一刻,賭王的臉上這才不覺露出了一絲苦笑之色,歎息了一聲道,“小友果然好手段,這一次,是小徒輸了。”

    這話一出,李東勝的臉色,這才猛然變的慘白,不可置信的看向賭王,一瞬間,腦袋甚至有些充血,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方寸這才從身上摸出了另外一塊青木令在李東勝的眼前晃了晃,“抱歉,這一塊,才是你剛剛拍到的。”

    “……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眼中露出一絲苦澀,直到此刻才終於明白了過來,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方寸是如何在那麼多天階高手的守護之下,將青木令偷龍轉鳳的換掉的。

    “無非也就是一些小技巧而已。”方寸可沒有解釋這個的意思,只是靜靜看著賭王,“既然如此,賭王,應該不會阻止我收取賭注吧?”

    從佈局,換取青木令出來,再到最後的心理戰,每一步都在方寸的算計之內。

    甚至就算是對方可能反悔,也同樣在方寸的考慮之內。

    這一刻,雖然從表面上看雲淡風輕,然而實際上,方寸也已經無聲的將自己的精神繃緊了,只要稍有異動,就能融入天地,縮地成寸轉瞬消失掉了,即便賭王身為天階強者,也根本別想攔的住他。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axchen67

LV:6 爵士

追蹤
  • 91

    主題

  • 3528

    回文

  • 10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