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靈異] 生化危機之終期黑城 作者:盤古混沌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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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嶽 2011-9-22 19:39:52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58 146811
燁嶽 發表於 2011-9-25 15:32
廿三章 靈玉 炎烈
    劉星對著女孩笑了笑,看她幾乎沒動什麼筷子,知道她是太過緊張。于是從櫃台上拿出一瓶椰汁,放在女孩面前。繼續和喬蕙心聊著美國的一些事情。

    就在眾人正在熱火朝天的聊著時,喬烈的心里卻在直犯嘀咕。他心中一直有件事想說出來,但忌諱父母都在面前,不要好說,但又憋得慌。等了許久,一直到劉星正和喬蕙心大談美國的歌劇和橄欖球聯盟,喬夢音正在對著盤子里的牛排皺著眉頭時(為了照顧從美國來的斯威特,劉星一家決定晚飯吃的是西餐,也用西式的餐具,但這樣可苦了從來沒去過西餐店的喬夢音),悄悄繞到斯威特的椅子後,湊到她耳邊,悄悄地說︰“斯威特,你真的就叫斯威特嗎?”

    女孩嚇了一跳,急忙回過頭來。但這次她似乎除了有點受驚,並沒有表現出極端的恐慌。也許和喬烈這次的目光顯得很正直,沒有絲毫的惡意有關。

    “是嗎?你點頭了?這麼說你听得懂中文嗎?”

    女孩又稍稍點了點頭。

    看到女孩對自己的問話起了反應,喬烈顯得有點興奮,說︰“太好了!那我就可以說了!自從听到你的名字以來我的心里就一直很別扭。其實我也知道斯威特這個詞在英語中的意思很美好,但這樣的一個名字似乎並不適合呆在中國的你。我想,我能不能用另一種方法稱呼你呢?”

    喬烈當然知道稱呼美人的名字不好听是一間非常失禮的事,但他還是憋不住。

    不過斯威特似乎並沒有因此而介意,相反,那雙朱紅的寶石中閃亮出一種好奇的光芒。

    “甜兒!怎麼樣?這個名字很適合你……至少我是這麼覺得的。就用你英文名字——斯威特的中文翻譯,說實話,我很喜歡這個名字,它和你很般配。”

    少女的眼中浮現出一種靈動的視線,她看著喬烈,嘴唇微微動了起來︰“甜……兒……”

    看到少女有了回應,喬烈一高興,剛想再好好和女孩聯絡聯絡感情。忽然,只覺一塊油油膩膩,又香氣四溢的東西打在臉上。伸手一抓,一大塊牛排經已抓在手上,肥厚的油脂涂了滿手。掉頭一看,只見喬夢音正對著自己露出一種得意的笑容。

    “怎麼樣?你自己燒的牛排是否還滿意呢?要不要我再送你一塊?”此時劉星夫婦也都注意到了喬烈的事,突然之間在場的三雙黑眼珠和一雙紅眼珠齊刷刷的看著自己,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喬烈也挺識趣,知道現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立馬消失,于是抓著手上的牛排,一溜煙的竄進了廚房。

    “我說斯威特……妹妹,為什麼你不去住賓館呢?其實上海的五星級賓館的保安措施並不差,你沒必要非要住到我們家吧……”說完,喬夢音對著廚房看了一眼。

    斯威特又沉默了一會,緩緩地說“對不起……小喬姐姐……我住在這里……給你添麻煩了嗎……?”

    喬夢音急忙擺手,沒想到自己的一番話竟然會被這個女孩這樣理解,于是立刻解釋︰“不不不!你可別誤會!其實我很歡迎你來我們家住的!我從很早以前就想要一個像你這樣的妹妹,又怎麼會嫌你麻煩?我只是覺得如果你和那個家伙……”看到劉星犀利的眼神,喬夢音急忙改口,“你和那個……那個……廚房里的那個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可能更危險……”

    斯威特的臉色一變,她現在才想起自己剛和那個男人見面時所面臨的危險處境,不由得為自己冒險想住下來的決定有些後悔。

    “小喬,有你這樣當妹妹的嗎?怎麼這樣說你的哥哥?”到頭來還是挨了一頓罵,喬夢音干脆閉上了嘴一聲不吭的切牛肉。

    “對不起哦,斯威特。現在上海的情況有點亂,而且我答應了你媽媽要照顧好你,所以就委屈你先在我們家住下吧。至于那個小子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他看的死死的,保證你的安全。”說到這里,喬蕙心不由得抿嘴一笑,雖然她並沒有當真,但還是覺得用這個理由來管教喬烈有點新鮮。

    “不……不用,其實……我知道……喬阿姨一家都是好人,住在你們家我覺得很好……真的很好……包括……那位大喬先生……都是好人……”

    話一說完,喬夢音首先作出反應,一口肉突然嗆在了喉嚨口,趕忙拿起水杯連喝幾口。如果不是顧慮到父母在旁,就算瞬間吐出來也毫不稀奇。

    喬烈雖然躲進了廚房,但他的心思卻仍然在外面的餐桌上。對于斯威特的一言一行莫不是非常關心。但乍一听到“大喬先生”這四個字還真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想想古今中外,似乎除了自己能夠有幸享此殊榮的就算不是後無來者,恐怕也是前無古人了。

    喬蕙心也是皺了皺眉頭,思量著這個小名是不是真的應該繼續叫下去,到是劉星反應快,急忙扯開了話題︰“斯威特小姐,你這次來上海準備呆幾天?”

    “……這個……我不知道,原本只是預備呆一周……但現在看來呆的時間估計要長一點了。”

    “長一點?”劉星看著喬蕙心,希望妻子能夠給自己一個答案。

    “嗯,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可上海市區已經被戒嚴了。”

    乍一听到這個消息,喬烈不由大吃一驚!心想︰“戒嚴?為什麼突然之間就被戒嚴了?難道說真的是因為上次的事嗎?”

    “今天我們去機場接斯威特是,機場方面突然告訴我們整個上海市區已被嚴密封鎖。不管是飛機,道路還是海運開始全面切斷,既不能出也不能進。問了那里的工作人員,他們也全都說是接到了上級指示,沒有一個人告訴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啊對啊!今天機場里面簡直像鬧開了鍋!到處都亂糟糟的。很多人都在機場售票口那里蹲著,說什麼不給飛機票就賴在那里不走。甚至還有人帶著根木棍沖進去呢!”說到這里,喬夢音的眼楮突然開始發亮,“好多人都不敢攔他,那個人就毫無阻攔的沖到售票口,擋著所有人的面把窗口砸了個稀巴爛!我估計那個人已經瘋了,滿口滿口的吐白沫,口齒不清的要售票員給他機票,好像非常趕似的。後來機場的保安來了,每個人手里都拿著警棍。但還是攔不住他,被他一棍一個打得都飛了出去……”劉星的臉色開始難看,覺得女兒對打架這麼感興趣是不是自己當初真的做錯了?不該教她那些東西?

    喬夢音接著說︰“眼看那個家伙沖到了售票台里面,整個場景也就真的全亂掉了!原本我並不想去管的,可那個瘋子竟然在站台里面亂咬人!這種場景我真的是想不管都不行了!所以我立刻沖了進去,拿起邊上的椅子……”

    喬夢音剛說到這里,一眼看到劉星那雙布滿“殺氣”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終于發現說錯了話。嘴里還剩下的那些精彩鏡頭一口縮了回去。

    “拿起椅子之後怎麼樣?說啊,作為父親,對于女兒在外面的勇敢行為理應表示贊賞。”

    就算喬夢音再怎麼粗線條,也知道劉星的這句話絕對是一句反話,連忙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這時喬蕙心出面來給女兒求饒︰“好了好了,你也不用這麼氣嘛。再怎麼說夢音也是為了阻止別人繼續破壞,而且她也沒做的過火,只是……”

    “只是怎樣?”

    “嗯……我也就和你老實說吧,夢音也只是折斷了那個人的手臂……但說折斷也許不太好,該說脫臼是吧?總之她也只是用傷害最少的方法阻止了那個人。當時機場里面的人都說你有一個見義勇為的好女兒呢!你也就算了吧。”

    但劉星的臉色仍舊沒有多好看,此時一直沒有發話的斯威特開了口︰“劉……劉先生,我說,您是不是算了吧……小喬小姐當時真的很努力。她看到那些被打得頭破血流的人一生氣就沖了上去……赤手空拳的就和那個比她高上兩個頭的大男人打架,真的很不容易的……”

    “……這麼說,你沒有用腰上的東西嗎?”

    听到劉星的口氣稍微有點放軟,喬夢音連忙答應,不僅指天發誓,還叫喬蕙心和斯威特一起幫她作證。

    知道了女兒並沒有拿出腰間的武器,想必她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的道理。劉星決定原諒了她︰“好吧,看在斯威特的面子上,我這次就饒了你。但如果以後再這樣出去打架,還把別人的手骨給扭脫臼,看我怎麼收拾你。”

    吃完了晚飯,一家人全都散了開去,只剩下喬烈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收拾著餐桌。然後還要打掃,洗碗,整理台面,等到一切全都搞定之後,時間都到了晚上十點鐘了。

    “咳……”喬烈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從廚房捧出一個裝滿了面粉的碗。

    “原來古人說禍從口出這句話是真的呀……原本還以為耍耍嘴皮子最多被人頂回去,沒想到最後的懲罰竟然這樣苛刻……不過,不知道那個女孩心里怎麼想,看她那麼一副柔弱的樣子不要被我嚇出事來才好。”

    喬烈換下身上的廚衣,徑直往小倉庫走去。雖然洗澡間就在走廊的地步,離他的小倉庫只有幾步之遙,但他已經累得連走路都嫌麻煩,更別提還要去洗澡了。想想反正自己不是睡在床上,髒一點也無所謂,更堅定了這種將“污垢進行到底”的決心。

    就在他打開倉庫門之時,邊上的浴室門也隨之打開,從里面走出一位身著睡衣的少女。她的頭發上還沾著不少水珠,經過了長時間的熱水澡後,原本白暫的雙頰隱隱透出一股紅色,為這位玉美人平添了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

    叫做斯威特的少女剛踏出洗澡間,就看到喬烈站在面前,不由嚇了一跳,連忙縮到門後邊去。紅色的眼楮不知所措的看著喬烈,顯得非常害怕。

    看著少女,喬烈的苦笑又開始發作。他推開倉庫的門,一腳跨了進去。然後想了想,對著女孩說︰“要不要進來坐坐?”
燁嶽 發表於 2011-9-25 15:32
廿四章 甜兒
    斯威特沒有答話,還是縮在門後,看著喬烈。

    喬烈嘆口氣,走進倉庫,但他並沒有把門關上。過了不久那個女孩才戰戰兢兢的出現在門口。

    倉庫里面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見。女孩只敢站在門口,並沒有跨入那塊黑暗的區域。忽然,一道光線從屋里射了出來,照射在女孩的眼楮里,使她一下子無法適應這種光線。

    “你的眼楮很好看,美國人和中國人的後代都會是這種紅色的眼楮嗎?”

    少女定了定神,等眼楮適應屋里的光線之後才慢慢的睜開眼。觸目所及,一座空蕩蕩,大約不到十平米大小的屋子,在一盞落地燈的照射下出現了。隨後,就看到剛才說話的男子正盤腿坐在地上的床鋪上。

    “抱歉嚇到了你,雖然我已經不知被關了多少次,但每次都找不到電燈的開關,要找好久。”喬烈舉了舉手中的一個按鈕,然後把它扔到一邊。

    “托這張嘴的福,今天的這里就是我的臥室了。怎麼樣?還不錯吧。”

    女孩還是站在門口,兩只手扶著倉庫門,顯得很猶豫。

    看到這個少女對這里的一切表現出一種非常陌生,但又好奇的神情,喬烈說了一句︰“不進來坐一會嗎?呃……抱歉,雖然叫你進來坐,但這個地方好像並沒有什麼可以坐下來的地方。如果你不介意,請坐這里吧。”喬烈說著,站起身坐到邊上的水泥地上,把床鋪留了出來。

    女孩猶豫了再三,終于走了進來,斯斯文文的坐在了床鋪上。想到自己還沒洗過澡,喬烈又往牆角里縮了一下。

    看到女孩這麼有禮,喬烈不禁笑了笑。想起自己的家人又哪一個像她這麼注重禮節的?爸爸劉星雖然嚴肅,但並不在這些小事上下功夫;母親和那個妹妹也全是坐不住的人,想要讓她們和這個女孩一樣彬彬有禮可能只能等到下輩子了。

    “你的禮儀還真好。在我的印象中美國人都有點幽默感,但你給我的感覺簡直是兩碼事。是你的父親,還是你的母親這樣教你的?”

    “…………………………是媽媽……”

    少女終于開了口,這幾乎讓喬烈有點喜出望外。原本他只是想找個不會向父母告狀的人發發牢騷,但這樣看來距離真正的聊天也許不遠了。

    “伯母?伯母的教育還真是好呢……不僅把女兒教導的這麼聰明、懂事,又是那麼的溫柔可愛!咳……如果我那個頭疼的妹妹能夠有你一半的話那就好了。”

    “…………其實……小喬小姐人也挺好……”

    “我知道,如果她心地不好的話我那還會認她做妹妹?只是她的性格太過要強,又屢屢闖禍,實在是讓我擔心而已……切,我怎麼會說到那個丫頭頭上?她就算闖禍了又怎麼樣?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那個……剛才的話不要告訴那丫頭知道好嗎?我指的是前半句,後半句怎麼說都無所謂……”

    女孩“噗”的一聲笑了,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那種美還是讓喬烈呆了一下。隨後,女孩的笑容消失了,但她的目光里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敵意和恐懼之色。

    “飛瓊伴侶,偶別珠宮,未返神仙行綴。取次梳妝,尋常言語,有得幾多姝麗。擬把名花比。恐旁人笑我,談何容易。細思算,奇葩艷卉,惟是深紅淺白而已。爭如這多情,佔得人間,千嬌百媚。”

    女孩听到喬烈口中吟誦的詩句,先是一怔,隨後,一朵紅暈飄上了臉蛋。

    這下輪到喬烈急了。他所吟誦的詩句是宋代詩人柳永的一首《玉女搖仙佩》,贊頌美人的容貌俏麗連名花也比不上。之所以念詩就是因為想到斯威特生長在美國,對于中國的古典詩歌可能並不熟悉,這樣對于自己也不會太過尷尬,畢竟白天那種流氓似的行徑不能再次上演。但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會臉紅!毫無疑問,她非常清楚自己在說什麼,所要表達的意思如何。這樣一來那些曖昧的話豈不又證明了自己的厚顏無恥?

    氣氛一時呈現僵化,喬烈張大了口不知要說什麼才好。而女孩則不停的擺弄著睡衣的裙擺。也不知過了多久,喬烈終于決定開口轉移話題,把這些尷尬的氣氛揮去︰“嗯……听說你是一家美國公司的董事長?那是一所什麼樣的公司呢?”

    女孩沒有回答,這倒是把喬烈弄得越來越尷尬。他連忙繼續說道︰“那家公司一定很大吧?作為公司的董事長,你覺得辛苦嗎?”話一出口,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不是滋味,听起來怎麼那麼像狗仔隊的小道記者提出來的問題?

    “………………”

    “那麼,你的父母呢?既然你成為了董事長,你父母的工作一定更偉大吧。”

    “…………………………………………不……”

    就在喬烈以為女孩又要用沉默來回應自己時,女孩終于吐出了一個字。但這字說的實在太輕,如果不是他的耳朵不錯的話還真會把這個字給听漏了。

    “不是……我媽媽……一年前就去世了……”

    “呃!!!…………對不起……我說錯了話,不該讓你想起這種痛苦的事……”

    “這不是你的錯……一年的時間了,現在已經不那麼痛苦了……”

    女孩低下了頭,盡力想把那兩顆紅寶石掩藏起來。但喬烈還是看到了,寶石上所覆蓋的一層淡淡的水霧。

    “那個……我不太會安慰人啦。更何況我在你眼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也許是吧……但是呢,我這個壞人還是想要說一句,想哭那就哭吧!不讓眼淚流出來,它就會流到你的心里去。如果你願意的話……那個……我的胸膛永遠可以做你哭泣時的墊靠!”一句話出口,喬烈就後悔了。他暗暗掐了自己一下,暗罵自己為什麼在這種節骨眼還會說出這種沒輕沒重的話來。

    還好女孩並沒有在意他這句調戲話,她揉了揉眼楮,幽幽地說︰“謝謝……我……我早就想好了,我會堅強的……不管是對媽媽還是爸爸來說……我一定會堅強的活下去……”

    本來這個女孩對于喬烈來說,就好像天上的仙女一樣潔白無瑕,不帶一絲人間煙火。但听到她這些話語之後,不僅是仰慕,還漸漸的對她有了一種憐憫和保護的感覺︰“听起來,她的父母估計是雙雙逝世的。要一個這麼小的女孩子獨立承擔起那麼多的責任,還真是難為她了……”

    心里想著,那兩雙手就開始有點不規矩,想要就此抱住她,安慰她。但一想到這樣對她可能造成更大的危險感,自己捏了手臂兩下,咬牙忍了下來。

    “大喬先生……為什麼,你要捏自己呢?”

    喬烈捂著手臂上被狠狠捏出的兩個指印,趕忙推笑著說︰“沒什麼沒什麼!只是剛才有兩只蚊子飛了過來,我想捏死他們而已!哈哈哈……”

    “蚊子?那為什麼大喬先生不用拍打,而用捏按的呢?難道在中國打滅蚊子規定是要用捏的?”

    喬烈回答不出來,也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有苦笑了一下︰“啊……這個……個人習慣不同吧!對了,我說斯威特,你能不能不要再用‘大喬先生’這四個字來稱呼我呢?我听著感覺不舒服,就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下。你不如就叫我烈吧。我听著舒服。”

    “烈…………?”

    “對對對,就叫我烈,我的朋友都這樣叫我。當然,如果你認為我能夠成為你的朋友的話……”

    “烈……先生……”

    “烈先生?嗯……算了,這樣的稱呼也好。接下來就該斯威特小姐你了!”

    斯威特感到奇怪,一只手指著鼻尖,說︰“我?”

    “沒錯,斯威特,你有中文名字嗎?”

    “……沒有……以前我從沒來過中國……”

    “是嗎?那你覺得‘甜兒’這個中國名怎麼樣?剛才在餐桌上我就問過你,可你還沒回答我呢。”

    “甜……兒……”

    “我覺得這個名字和你很配!感覺起來非常中國化。而你的外表也有七分似中國人,不如你在中國的時候我就用這個名字來稱呼你好嗎?這樣也比斯威特這個名字叫的上口多了!”

    女孩沒有回答,現場又在一次的陷入沉默。這一點讓喬烈感到非常得不適應。在他身邊的全都是一些喜歡直來直去,嫌麻煩不喜拐彎抹角的家伙。就算是踫到衛驕這種的也能把對方的心思猜個八九不離十。但今天算是踫上對手了!面對一個說話慢吞吞,只講半句的女孩子,尤其是一個看似非常柔弱,經不起一點風霜雪雨的女孩子。既不能挖苦又不能用強,喬烈真是徹底的敗下陣來。
燁嶽 發表於 2011-9-25 15:33
廿五章 小小的誤會
    正在此時,喬夢音的聲音從樓道內傳了過來︰“斯威特!你洗好澡了嗎?我已經幫你把床鋪鋪好了!今天你就睡床,我來打地鋪……”聲音越來越近,等到話說話,喬夢音的臉蛋正式出現在倉庫門外。

    喬夢音一看呆在里面的兩人,看到斯威特穿著睡衣呆坐在喬烈的被褥上。而更讓她探查出剛剛這里所發生的事的,正是斯威特眼角里還泛著光的淚痕!

    好了,一切都不用說了,一個非常“完美”的推理已經在她的腦中浮現。喬夢音沖上前去對著喬烈就是一拳!

    “咚!”的一聲,喬夢音的拳頭狠狠的砸在喬烈身邊的牆上!不斷從牆上掉落下來的石灰把喬烈真的是嚇了一跳!如果不是剛才危機之間躲過的話,估計今晚自己連倉庫都沒得睡,立馬去醫院過夜了!

    “瘋丫頭!你干什麼吶!你的牛力就是用來想把我送進醫院嗎?!”

    “你這頭色狼!好啊!二十年來我今天終于看清楚了,你不僅是一個白痴,還是一頭超級變態的大色狼!!!你想去醫院?我今天就送你去警察局!”

    說著,喬夢音的拳頭又舉了起來。喬烈一驚!想這個丫頭今天還真的是誤會嚴重!但情急之下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辯駁。趁著下一拳就要觸及自己的鼻梁時,喬烈就地一滾,避開這一拳,閃到斯威特的身邊。

    “甜兒,對不起了。”

    喬烈對斯威特笑了笑,也不等她回答,一手把她抱了起來退到門外。喬夢音沒听到喬烈說的話,但她卻親眼所見喬烈正當著她的面非禮人家,更是為斯威特的安危焦急,想也沒想就沖了上去。卻絲毫沒注意喬烈的另一只手正抓著那床被褥,而自己也已經踩了上去。

    喬烈抱著女孩柔弱無骨的腰身,聞著從她身上徐徐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不由得心神蕩漾。直到喬夢音跑到了跟前才注意到自己到底該做什麼。

    喬烈用力一拉,喬夢音腳下不穩,撲通一下摔倒在地。喬烈立刻放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斯威特,抓住被褥的兩角撲了上去,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喬夢音裹了個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你這個混蛋!快放開我!每次都用這種小聰明,如果真有本事就和我好好的打一架!喂!喬烈!別當我不存在!我不會每次都輸在你手里的!!!”

    喬烈沒有理會妹妹,既然勝負已定,再斗口下去也就沒有意義了。他走到斯威特的身邊,對著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的少女說︰“甜兒,你真的好輕。可能比我那個愛搗蛋的妹妹還要輕呢……”

    斯威特低下頭,看了看正在棉被里面罵罵咧咧的喬夢音,擔心的神色徒然表現在臉上。

    “你就放心吧,我和這個丫頭幾乎就是從小打到大的。雖然硬踫硬我承認自己不如丫頭,但論到輸贏的次數我可是一直衛冕成功呢。”

    “你這個混蛋!每次都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你說!你有那一次是正兒八經的和我打過的?!”

    喬烈面向喬夢音︰“不管是怎麼打的,既然贏了就是贏了,還有什麼好說的?”又轉向斯威特說,“甜兒,剛才的事你也知道,很顯然這個丫頭已經誤會了什麼。我是說不清了,就由你向她說明一下吧。”

    斯威特點了點頭,走到喬夢音身邊蹲了下去,說︰“小喬小姐,也許,您真的誤會了……我和烈先生只是普通的說說話,並沒有……並沒有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真的?”喬夢音看了看斯威特,又用一種十分鄙夷的眼光把喬烈從上到下掃了一遍。喬烈攤開手做了個手勢,就是說“你不信我難道還不信斯威特?”

    喬夢音又看了看斯威特,直到確定喬烈真的什麼都沒做之後才松了口氣,說︰“好啦好啦,我相信你。這次真的是我誤會了。可以幫我解開了嗎?”

    “何必呢?我覺得你這個樣子真的是乖巧多了!在我心目中的妹妹就要向你現在這樣靜若處子才像樣嘛!”

    “你這個混蛋!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打殘!不準你用妹妹這個詞來稱呼我!我根本就不承認你!”

    “好啊好啊!這可是你說的,既然這樣,為了我自己的人生安全,只能委屈你在這條被子里呆上一天了。等你的誓言失效後我再放了你。”

    “烈先生……我能不能……放開小喬小姐?我知道對于你們兄妹倆的事不宜太過關心,但小喬小姐看起來好像很難受啊……”

    “好啊好啊,既然人家為你求情,我也就不再難為我這個可愛的妹妹了。我幫你松綁,快帶著我們的客人回房間吧!”

    說著,喬烈拉住被褥的一角,用力一抽,喬夢音就從那里面滾了出來。剛剛重獲自由的喬夢音當然不肯就這樣算了,可當她想要再戰第二回合的時候,喬烈說了一句話,讓她不得不放棄戰斗。

    “還想打嗎?我是無所謂,但不知人家是不是還有這份精力看著我們打完呢?”

    喬夢音停下腳步,看了看站在門口的斯威特。她的樣子看起來顯得很是疲倦。這也難怪,經過了長時間的奔波旅行,又要適應時差,精神還能好才怪了。

    “好,今天看著斯威特的情面上,我就不和你計較!但以後,以後總有一天我會叫你服輸!”說完,頭也不回,拉著斯威特就走出了走廊。喬烈笑了笑,看著地上亂成一團的被褥,好不容易鋪好的床鋪現在又得重鋪了……

    到了臥室,喬夢音邊換睡衣,邊對斯威特說︰“那個家伙真的沒對你怎麼樣嗎?你放心,如果他感要挾你的話我一定幫你出頭!”

    斯威特搖了搖頭,說︰“謝謝……但是烈先生真的沒有對我做什麼……我們只是聊天而已……”

    “烈先生?哦!一定是那個家伙讓你這樣叫他的吧!也不害臊。不用想,他一定說了我很多壞話吧。”

    斯威特抿嘴一笑,說︰“不,不算是壞話吧……烈先生真的很關心你呢……他對我說很擔心你會出事的……”

    喬夢音臉一紅,但隨即就恢復了往常的那種不屑一顧的神情︰“他會關心我?恐怕太陽要從天上出來了。我看他是關心我出了什麼事爸爸媽媽會責怪他一個‘照顧不周’吧!其實何必要他照顧?我一個人做錯了事一個人擔著,誰要他來給我分擔責任?!”

    “那麼說……小喬小姐以前有很多事都被烈先生分擔過去了嗎?”

    “呃……哼!是又怎麼樣?其實他那也算不上是為我分擔,因為每次出的事故幾乎都是他把我拉下水,到頭來在憑著那張不知羞恥的嘴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還努力營造出一種好好先生的樣子,看了就叫我惡心!”

    “呵呵……其實我很羨慕你們……雖然我出生在美國,但父母除了我以外並沒有別的孩子。看到你們能夠吵架,能夠斗口,我真的感覺很羨慕……”

    “啊……其實你也不用在意,如果你想的話我就是你的姐姐!怎麼樣?”

    “小喬小姐……”

    “小——喬——姐!就這樣叫我吧。這樣我們的關系就比你那個烈先生更親密一點了。”

    “小喬……姐……”

    “嗯嗯,很好很好。那我們從今以後就是姐妹了!有什麼人欺負你就跟姐姐說,我一定能幫你出頭!”

    “謝謝你……小喬姐。”

    “不用謝!對了,我差點忘了問。你剛才和那頭大灰狼說了些什麼?能不能告訴我?”

    其實這才是喬夢音最關心的問題。嘴上雖然說不在意,但她還是對喬烈說了些什麼感到好奇。

    “………………”

    “怎麼樣?能不能告訴我呢?斯威特?”

    “……甜兒……”

    “啊?什麼?”

    “甜兒……這個是,我的中文名字……”
燁嶽 發表於 2011-9-25 15:33
廿六章 街頭散步
    (各位~~我錯了~~今天我會把暗流篇統統發出來~~~請各位原諒這本書竟然拖到如此地步~~~)

    第二天一早,陽光仍然無限的好,烙餅攤的生意當然也是無限的好。原本衛驕會以為看到喬烈堆滿一張臭臉翻著烙餅,但沒想到他今天的臉色竟然也是無限的好!

    “喲!衛驕!今天來的還真是早啊!”

    “烈,你看起來……好像心情不錯嘛。”

    喬烈的心情當然不錯,因為今天一早他就听到喬夢音已經直呼威斯特為甜兒,知道這個女孩已經接受了自己的建議,心情怎能不好?

    “算是吧,我總不能每天都板著個臉來迎接客人吧。話說回來,你今天怎麼來了?被你老爸開除了?”-

    “別亂說,我的工作是按量來計算的,只要每個月完成一定的量就行。所以也沒什麼休日不休日的。對了,夢音呢?”

    “呵呵,三句話還不到本意就出來了。怎麼?今天想約我那個妹妹去哪?”

    “嗯……也不是什麼約她,只是想請她看場電影而已……”

    喬烈把手中的一個烙餅抄到空中,翻個手再接住。

    “看電影?那我估計你來的時間不巧。不僅不巧,而且十分糟糕。現在你進去約她恐怕不是以前那樣被罵一頓就可以了事的,弄不好還會有血光之災。”

    衛驕顯得很奇怪,心想自己好心好意約她去看場電影為什麼會這麼不利?就算自己“動機不良”也不至于挨頓打吧!

    “怎麼了?夢音的心情又不好了嗎?”

    “放心,這次不是你的錯,而是那丫頭自己的問題。她原本以為昨天偷了一天的懶是賺到了,誰知道她的心眼算的好,我們爸爸的心眼算得更好!說她昨天休息了一天,不僅店里的活什麼都沒干,就連一般分配的家務也絲毫沒動上手。就決定把她關在店里一天,好好的照顧生意。”

    喬烈當然不能說讓喬夢音一點手都沒動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自己,不然衛驕非給自己臉色看不可。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你店里坐一會吧……”

    “坐?你打算在那里坐上一天,點上一大桌菜,然後看著我那穿迷你裙的丫頭一盆盆給你端上來嗎?”

    “這……這個……我沒這個意思……”

    “其實你有也沒關系,那套衣服本來就有點問題,也不知媽媽從那里搞來的。但估計你這樣坐在那里,那丫頭只會以為你是去故意看她笑話的。你的印象反而會更差,這樣你也要去嗎?”

    “這……這樣的話……”

    “怎樣?”

    “那我還是走吧……咳……”

    說完,衛驕就垂頭喪氣的轉過身,向他的車子走去。可喬烈並不想就這樣結束兩人之間的對話。甜兒和喬蕙心一早就去了公司,估計不到天黑回不了,而劉星也因為喬夢音的留守而對自己稍稍放開了一點余地,允許自己外出。他有一天的時間可以充分享受這個暑假,所以可不能把衛驕這麼一個可以消磨時間的人放走。

    “等一下,衛驕,要不說你這個人怎麼那麼現實呢?一听不能見那那丫頭就頭也不回的走人!虧我還一直把你當兄弟看待!”

    這麼一說,衛驕果然走不了,他回過頭來看著喬烈,但那張臉就像幾天沒吃飯一樣的無力。

    “干嘛?那丫頭是你每天的早餐嗎?看不到就只肯給我一副有氣無力的臉色?”

    “不是,我沒那個意思。只是覺得有點可惜,我昨天拼了命的趕工,就是為了今天等你們店里人少的時候來約她……可沒想到會迎來這樣一個結局。”

    “算了算了,既然你今天有空,那不如陪陪我吧!等我趕完了早市,我們就一起出去溜達溜達。”

    “啊?陪你?可那部電影是部愛情片,我們兩個人去看……好像不太合適吧……”

    話還沒說完,喬烈抄起一團面粉扔到他臉上。

    “你這家伙想什麼吶!我為什麼要和你去看電影?!難道你的思路和你的電腦一樣都是被程序固定住的嗎?我們去別的地方!現在先讓你的腦袋把那丫頭的影像統統消除!省得你魂不守舍的連聊天都沒法聊!”

    趕完了早市,喬烈把烙餅攤推回餐館後面。隨後看著雖然在吃著劉星做的點心,但卻依然愁眉不展的喬夢音。喬烈的心情更是好到極點!他故意大聲的向劉星請著假,直把喬夢音在旁邊氣得小臉憋得通紅。

    “你也別開車了,人生嘛,有時就得需要慢一點。我們走著去逛吧。”

    在喬烈的建議下,衛驕沒有開車,兩人有一步沒一步的在大街上走著。喬烈顯得很高興,東看看西看看。而衛驕則垂頭喪氣的,好像蔫了的苦菜花。

    “喂,你這家伙還真是沒趣,和兄弟一起出去玩就這麼痛苦嗎?如果換作是那丫頭的話你還會擺出這樣一張臭臉?”

    衛驕沒有理他,他已經沉浸在和心目中的女神雙宿雙飛的幻想之中,對喬烈的話語來個充耳不聞。

    “我說那丫頭有什麼好?又粗暴又不懂禮貌,對人處事只憑直覺完全不經大腦。還時不時的會闖禍。你到底喜歡她什麼?臉蛋和身材嗎?我想大概也只有這兩樣東西那丫頭可以拿的出手了。喂,我說你到是回句話啊。我是出來瀟灑的,不是來看你那副哀怨情仇的樣子的!”

    看到衛驕始終沒有回話,喬烈嘆了口氣,為衛驕那強烈的幻想癥感到絕望。兩個人就這樣走著,沒幾步,喬烈忽然停步抬頭看著天空,一語不發。

    等到衛驕回過神來發現喬烈突然消失之時,才在背後十米遠的地方找到了正對著天空發呆的喬烈。

    “烈,你怎麼了?”

    喬烈繼續遙望著天空,過了半晌,他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衛驕一驚,看著喬烈突然這麼一本正經的說出這樣一句話,感到有點可怕,他顫顫微微的說︰“差不多?什麼差不多了?”

    “差不多……你也該轉移目標了吧!”

    衛驕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喬烈擺出一副這麼嚴肅的表情會說出什麼話,沒想到竟然是一句這麼惡劣的玩笑!立刻氣得冒火︰“喬烈!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該轉移目標!”

    喬烈到也不介意他發火,或者說他就是要氣得他發火。只要有個人斗斗口總比對著一個木頭人要來得強。

    “不是嗎?從我們三個穿開襠褲時你就盯著那丫頭不放,追到現在追了都快有二十年了還沒追到手。你說你這是什麼效率?以你這種速度進行下去的話幾年後你才敢牽她的手?十年?二十年?你的愛還真是轟轟烈烈啊!你還年輕,長痛不如短痛,現在就轉移目標一點也不遲,更何況憑你的身家和樣貌,還愁找不到漂亮的女孩子嗎?”

    “你……你這說的是什麼話!!我喜歡夢音是我自己的事!犯不著要你來插什麼嘴!”

    “哦?你還真有勇氣呢。或者說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死心眼嗎?”

    “我說了!我這輩子就只喜歡夢音一個女孩!我永遠也不會對她變心的!絕不!!!”

    看著衛驕這麼一本正經的反駁自己,喬烈覺得實在是又有趣又好笑。心想干脆把這把火燒的再大一點,看看他會有什麼反應。

    “你不變心?這點我相信。但你能保證那個丫頭真的喜歡你嗎?”

    “那……那個,我會努力的!哪怕是要用上我這一生,我也會讓她喜歡我!”

    “所以我說你這個人死腦筋。先不說那丫頭是不是會等你那麼長時間,光說我爸就不會無限期等下去。再過個兩年那丫頭就該嫁人了,而很有可能是把她嫁給媽媽公司里面最有希望的新人。”

    “什麼!這不是政治婚姻是什麼?!為什麼伯父伯母會想出這麼荒唐的點子!”

    “荒唐?為什麼荒唐?在那個丫頭的眼楮里你和媽媽公司里面其他的一些人都沒什麼區別。只不過你是和她一起長大,走動的稍微勤快點罷了。是誰都無所謂。而媽媽公司里有好些個男青年都和你一樣對那丫頭垂涎已久,無不心甘情願的想要娶她。這又怎麼說得上是荒唐?又哪里像是政治婚姻了?”

    衛驕愣住了,他雙拳捏的緊緊的,牙齒咬著嘴唇,一張臉漲得通紅。無論誰看都能看出他現在正處于一種瀕臨崩潰的邊緣吧?

    喬烈看著衛驕,雖然表面上只露出一絲淡淡的、毫不在意的微笑,其實他的肚子里此時正抽抽,恨不得立刻大笑一場才好。為自己再次把衛驕逼入絕境而自豪!也為自己有這麼一個朋友而高興。

    看著差不多了,喬烈決定就此收手。萬一真的把衛驕逼的信心全無對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事。

    “衛驕,你……真的很喜歡那丫頭嗎?”

    “你又想要說什麼?是不是還要說在夢音的眼里全天底下的男人都沒有區別嗎?”

    “這點我承認,就暫時而言,在她的世界里只有爸爸,我這個和她作對的死對頭是區別開來,其他所有的男性公民都被她歸為一類!”

    說著這話,喬烈心里也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想想被妹妹從那一大堆男人中分離出來單獨歸為一類是種幸運還是不幸。

    “但是呢,你並不是沒有被她單獨羅列的可能,只是你目前還沒有這個資格而已。”

    衛驕感到奇怪,他對喬烈說的話一句也不能理解。

    “資格?什麼資格?”

    “嗯……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是我爸定下來的規矩。說你要成為什麼刀鞘?只有當你成為了那丫頭的刀鞘以後,他才會承認你是他的女婿。”

    一听到“女婿”兩字,衛驕兩眼立刻放出了光芒。

    “女婿?!劉伯父真的這樣說的嗎?他會承認我是夢音……夢音的……那個?”

    “喂喂,你也別像這個樣子猴急好嗎?我說的也只是這一種可能。到底是不是最終還要看你自己的表現。話說回來,你理解刀鞘這個詞的含義嗎?”

    “刀鞘?……那麼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爸爸也沒說。估計這就是對你的考驗吧。”

    “不過,這樣真的可以嗎?就算我達到了伯父的考驗,那萬一……萬一夢音還是不承認我怎麼辦?”

    “咳……頭痛……我的頭真的好痛……所以我說你要努力不是嗎?在我們一家當中我對你的希望可是最大的!這點請你給我牢牢的記住!!”

    “啊……哈……最大?那個……我不知道你的意思……”

    “那好!你給我听著!今天是七月二十三日,限你從今天開始起的兩年以內,把我那個煩人的妹妹娶走!我最多還只能忍耐兩年!”

    “娶……娶……娶……你……你說……你說娶……”

    “對!不僅是要把她娶走,而且最好帶著她去國外定居!這樣就是你對我這個朋友所做的最貼心的事了,知道嗎?!”

    衛驕扭扭捏捏,目光不停的在大街上游蕩。兩只手也似乎不知道放在什麼地方好了。隔了半晌,他才有賊心沒賊膽的說了一句︰“我……我恐怕不行吧?兩年……夢音對我的了解可能還不太夠……我想……我想兩年後我應該可以單獨約她出去了吧?要結婚……是不是還太早了一點?”

    一番話說的幾乎要把喬烈給氣暈過去。他不斷捂著自己那顆被“傷害”到了無法挽回的心靈,一邊暗暗咒罵這個世上怎麼還會有這麼純情的笨蛋?

    幾分鐘過後,喬烈才從那種游離狀態下恢復過來。他看了看還在一邊紅著臉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的衛驕,嘆了口氣說︰“我知道我知道了……總之最近十年內你是沒有向那丫頭求婚的打算了是嗎?理解理解,對于你來說這已經是一大突破了。算了,我們也別再說這麼傷心的事,逛了那麼大半天,也該找個地方休息休息……對了,我帶你去個地方,一方面是用來放松,另一方面也好讓你進行一下實習。改一改你這和女孩一說話就臉紅的毛病。”說完,也不等衛驕回答拉著他就跑。
燁嶽 發表於 2011-9-25 15:33
廿七章 美味的蛋糕
    “克羅蒂亞……蛋糕店?”

    看著眼前這個用粉紅絲帶裱起,又用幼園體書寫的無比女性化的招牌,衛驕怎麼也不敢向前邁出一步。

    “烈……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可以放松的店面嗎?”

    衛驕無法相信的指著招牌,對邊上正對著門口的招牌糕點推薦欄目不轉楮的喬烈說。

    等到把推薦欄上上下下看了三遍以後,喬烈似乎顯得很滿意,他站起身,說︰“沒錯,就是這里。這里的蛋糕非常好吃,而且提供的飲料也很精致,再加上價錢便宜。所以擁有很多的女性顧客呢。”

    “對,對啊!所以,我們還是換一家吧……”

    “為什麼?啊!你擔心錢嗎?我剛才不是說了嘛,價錢很便宜。而且總是由你來請客我也不好意思,這次就由我請!”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里面女性太多了……我們進去不是不太好嗎?”

    “的確呢……店長的經營思路有點奇怪,半年前還好,可最近從廚師到服務員都只招收女孩子,男人也只有店長一個……不過這不是什麼問題吧!反而對我來說只有更好呢!”說完,喬烈熟門熟路的推開餐廳的旋轉門,一把抓住衛驕把他拉了進去。

    一進門,一股濃烈的蛋糕香氣撲鼻而來,直把衛驕的鼻子塞了個滿滿當當。再看店里的面積,比起喬烈家的那個餐館不知要大上多少倍!十幾個服務生正在各個桌椅間穿梭來去,把一盆盆裝飾精美、猶如藝術品的蛋糕分配到每位客人桌上。雖然眼下並不是雙休日,但暑假的來臨還是讓這里的生意出奇的好。但果然不出衛驕所料!從服務員到用餐的客人,全都是清一色的花兒。嬌聲的談吐和細細的咀嚼聲立刻讓他感到自己完全不屬于這個世界!

    可是令他尷尬的事這才剛剛開始!就在他轉頭向往外跑的時候喬烈一把拉住了他,不僅如此,他還高聲喊了起來︰“嘿!各位可愛的服務生小姐!我又來照顧你們的生意啦!”

    听到喬烈的喊聲,店里的所有人齊刷刷把臉對準了他們兩人。直窘的衛驕恨不得立刻挖個洞把自己埋下去。那些女孩子的臉上無一不閃現著驚訝、鄙夷、不屑等等各種負面情緒。尤其是那十幾個原本堆滿了職業笑容的服務生,看到喬烈一張臉瞬間變得比寒冰還要冰冷。

    就在喬烈那句不知廉恥的喊話之後,所有的服務生就好像約好了一樣齊齊走到喬烈和衛驕面前,仿如機械似的說︰“歡迎兩位光臨克羅蒂亞蛋糕店!”

    這本是一句十分普通的問候語,但突然之間被十幾個人用一種冰冷的語氣在自己面前說出衛驕覺得非常刺耳。再看喬烈,他似乎也被這個場面怔住,一張嘴大開著,似乎不知說什麼好。

    “衛驕,你爸爸最近的生意是不是做大發了?怎麼一看到你這些女孩子就像是迎接重要貴賓一樣列隊歡迎?”

    “那都是因為你的緣故吧!!!哪有人一進店說出這種話來的!!!”

    就在衛驕正為喬烈的無恥行為導致自己也跟著名聲掃地叫罵的時候,站在那群服務員最右邊的一個身材高挑,梳著短發,約莫十**歲的女孩開了口︰“喬烈兄,還真是稀客啊!怎麼想到今天來了呢?來,我帶你們去你們的座位。”

    衛驕一听,口里更是不饒人了︰“喬烈!你听!人家都指名道姓的說是你了!你竟然還要賴我?!對不起,這位小姐,我現在立刻把這家伙拉出去,免得他在你這里耽誤你們生意……”

    正當衛驕再次拉著喬烈往外走的時候,女孩群中又走出一個大約十六歲左右的女孩,她梳著兩個發髻,一張瓜子臉臉尖削可愛,嘴角稍帶一絲頑皮的笑容。

    女孩拉住衛驕的胳膊,把他往店內拽了一下,說︰“這位客人,不打攪不打攪,你們可是我們的財神爺!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財神爺往外走呢?對不對?秋月姐?”

    那位梳著短發,名叫秋月的女孩听了,突然狠狠瞪了瓜子臉一眼,但隨後又恢復了剛才的那種職業笑容,對站在身後的那其他十幾位服務員說︰“你們就先去忙吧,這兩位客人有我和荷彩來照顧。”回過頭來對著喬烈說,“喬烈兄,這邊請,我們幫二位已經預定了位子。”

    眾人散了開去,自己做起自己的事來。在店里的顧客不斷的望向喬烈衛驕二人,還紛紛和剛才的服務員交首接耳,一看就知道她們在打听兩人的來歷。喬烈是無所謂,這種異樣的眼光已不知看了多少次,臉皮早就厚到子彈都打不穿的地步。但衛驕就不行了,面對如此眾多的目光直羞得臉色發青。

    跟在秋月與荷彩背後,兩人被帶到了一張遠離餐廳中央,最最靠邊,最最隱蔽的桌子邊。喬烈看著兩個女孩的這種安排,顯得十分不解︰“秋月,怎麼回事?以前我來的時候可沒听說你們這里有帶座的習慣啊。而且就算帶座,怎麼把我們帶到這麼一個差勁的地方?”

    秋月沒回答,只是把手中的菜譜遞到了二人手中。到是那個叫荷彩的女孩心直口快開了口︰“嘻嘻,那都是店長的吩咐。”秋月瞪了她一眼,但她假裝沒看到,“說只要哪天喬烈大少爺來了,就一定要把你帶到這個位子上。”

    喬烈看了看這個位子,光線昏暗,通風不暢。而且旁邊就是廚房的操控室,不斷的有混雜著各種味道的香氣從里面飄出。這實在是一個最最差勁的地方。

    喬烈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什麼,拉著衛驕坐下,說︰“那麼,我的小荷美人,你們帶我們到了這麼一個地方,待會的價錢又該怎麼算?”

    “那你就放心吧!店長已經吩咐了,只要是你自己吃掉的份一律不算錢!但你的這位朋友可就不行了。不過介于他是在喬烈大少爺的陪伴下才不得不享受這種待遇,所以一切的費用全都減半!”

    “荷彩,你說的太多了。兩位,請問吃點什麼?”听著荷彩還打算喋喋不休的說下去,秋月阻止了她。

    “嗯……剛才在你們店門口看到了,似乎又推出了一些新的蛋糕類型吧?把那些蛋糕一樣來一個。至于衛驕你嘛,就點自己喜歡的吧。”

    衛驕“嗯嗯”了兩聲,點了幾個和喬烈不一樣的蛋糕,兩個女孩接到菜單,退了下去。

    看到進店以後喬烈竟然能引起店員那麼大的反應,衛驕奇怪的問了喬烈。但喬烈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苦笑一聲,說︰“大概,是因為我的‘能力’的緣故吧。”

    克羅蒂亞的蛋糕制作速度的確不同反響,只不過過了大概五分鐘時間,秋月和荷彩已經捧著一大盆的蛋糕遞了上來。

    喬烈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那些形狀花樣各異的蛋糕,足足盯了近十分鐘。在這其中什麼話也沒說。這場面也把衛驕震的不敢動口。過了好久,他才緩緩拿起一塊黑色的巧克力蛋糕放進嘴里,細細的咀嚼起來。

    “原來如此……這就是你們不收我錢的原因嗎?”喬烈只咬了一口,就把蛋糕放下,看著兩個女孩。

    “是的,因為喬烈兄實在是太過恐怖,我們也不得不這麼做。”

    “嘿嘿,喬烈大少爺,要記住我們可是不收你錢的哦!就算你去投訴也沒有用的。嘿嘿……”

    喬烈呆了一會,又拿起另一塊蛋糕嘗了一口,隨即放下︰“巧克力的甜度和苦味完全混雜,顯示不出一點韻味。蛋糕的內芯也太硬。再加上這些奶油,估計攪拌的時間連五分鐘都沒有。這可和你們門外的招牌上寫的全新口感差的太遠了呢。”

    听到喬烈竟然這樣貶低這些看起來制作的十分精美的蛋糕,衛驕有點不太相信。他拿了一塊嘗了一下,但並沒有吃出喬烈剛才所說的那些缺點。

    “那有什麼辦法?誰叫喬烈大少爺的舌頭那麼刁呢?以前只要我們推出了什麼新口味,喬烈大少爺一定會過來嘗一下。而兩三天之後你們的喬家餐館就會推出在此基礎之上口味的蛋糕。這條街上的所有餐館幾乎都把你當成惡魔來看待呢!如果是在別的地方,沒一口氣把你打出去已經算客氣的了,更何況我們這里還任你吃不收錢!”

    “但是,你們未免也太過小心了吧,小荷妹妹!我今天真的是想要和朋友好好的來吃一頓好的而已!你這麼說未免也太傷感情了呀!”

    “住~~~口~~~!我和你沒什麼感情喲!想我第一次來這家店打工時就被你騙了,讓我把店里口碑最好的甜點給了你。結果害得我差點被店主解雇!我可從來沒對你有什麼好感,有的只有無窮無盡的厭惡!!!”

    “啊哈……啊哈哈……”听了荷彩對自己的一番痛斥,喬烈只能無奈的擺手,“說什麼話呀……哈哈哈……對了,小荷妹妹,既然蛋糕已經全都上了,你們就去忙你們的吧,不用在意我們啦。”

    “不行,直到你離開之前,我和荷彩都要陪在你身邊。防止你到處亂闖。”秋月接了口。

    衛驕听了三人的談話,總算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他不由笑出聲來︰“哈哈哈哈……烈,想不到你還真有本事啊!你想想,有多少人能夠在吃免費蛋糕的時候有美女陪著?可你不但有,而且還一下來兩個!哈哈哈……你還真是‘艷福不淺’啊!哎呀呀呀……笑死我了……笑的我肚子好痛……”

    喬烈的火一下子就冒上來了,但顧及到邊上還有兩個女孩,也不便就此損他。再說了,在別的女孩子面前談論這個家伙和自己妹妹的事不管怎麼看也不能說是勇敢。于是他只能閉上嘴大吃那些毫無特色的蛋糕,還邊吃邊把每個蛋糕的缺點數落出來,以減輕自己的尷尬。

    “喬烈大少爺,你的舌頭還真是好呢……雖說立場不同,但這點還真是讓人有點羨慕……”看著邊吃邊對蛋糕的缺點如數家珍的喬烈,荷彩不由得發出一聲感嘆。

    “嗯……還好啦,只不過在家里嘗得多了,不知不覺就變的靈敏起來。不過你也不要再叫我什麼大少爺了吧,听得我真不舒服。”

    “哈哈?是嗎?那我就和秋月姐一樣,叫你烈兄吧。烈兄,你現在在干嘛?讀大學嗎?”

    “嗯嗯……沒錯,是讀大學……這個夾心杏仁味道太甜……怎麼了?”

    “那麼那麼,你一定是讀的廚藝大學嘍?”

    “咕……咕……嗚嗚……水……給我水……”

    “喂!烈!你小心點!雖說不要你錢也不能就這麼亂來啊!……呼,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咕咕……啊,謝謝,衛驕。我差點以為自己要去見上帝了!啊~~一想到我要離開兩位如此美麗的女性,就連上帝也不得不被我的誠意所感動,放我一馬啊……哎呦!小秋月!你干嘛突然用盤子敲我?!我就那麼令你討厭嗎?”

    “吃完了,就馬上走。這里不歡迎你。”

    一般人如果被這樣說,肯定是沒臉再待下去灰溜溜的滾蛋,但他可是喬烈啊!面對美女的指責他向來當補藥吃。當然,這條理論對于喬蕙心和喬夢音來說例外。

    “要趕我?何必呢?小秋月,我覺得還是笑眯眯的樣子比較適合你,干嘛弄得我們那麼冷淡呢?”

    秋月轉過了頭去沒有理他。

    “喂喂喂,烈兄,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是不是上的廚藝大學啊?”

    “不,我上的是一所很普通的大學。學的專業也是文學系,和燒菜沒什麼關系。”

    “啊?為什麼呢?你為什麼不上廚藝學院呢?”

    喬烈笑笑沒有回答。總不能對別人說自己是為了照顧那個時不時就會暴走的妹妹才和她上同一所學校的吧?

    “烈,說到專業我想起來了,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就很想問你。你是從哪里學來的那一手治療功夫的?看你應對那個被刺傷的婦女時所表現出來的沉著,這可不是一般的有樣學樣就能辦到的。”

    “那個嗎……大概也是因為小時候看的多了吧,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學會了。你也知道,小時候她經常受傷,我就算不想會也很難呢。”

    “可是,你的那個手法……”

    “好啦好啦,這種非關鍵性問題就不要再問了。還是吃你的蛋糕吧!小荷妹妹,小秋月,我這位朋友的蛋糕該不會也做了什麼手腳吧?”

    “沒這個必要,這些都是你嘗過的種類,只是按著你以前吃的口味原封不動的再造出來而已,沒有毒的。”

    “什麼?!難道說!你們在我的蛋糕里面下了毒嗎!!!!!”

    “哈哈哈哈……秋月姐,很少看到你開這種玩笑呢!放心吧,烈兄你的蛋糕里面什麼都沒有加!如果真要說的話那就是少了很多東西呢!嘻嘻……”

    “呼……是嗎?幸好……不然我還以為小秋月會如此痛下殺手,謀害她的白馬王子呢!”

    “啊哈哈,你不要再說了喲,烈兄。不然我可真的不敢保證秋月姐會不會真的下毒呢!對了,烈兄,既然你讀的是文學系,將來是想做文員嗎?”

    “文員?不不不,我想都沒想過。”

    “哦?那你將來的志向是什麼呢?你的舌頭那麼厲害,該不會是想成為美食評論家吧?”

    “也不是,其實我也沒什麼很遠大的志向啦。我就是想把老爸的那家餐館好好經營起來,讓‘喬家餐館’這個牌子在乍浦路上能夠叫得出來而已。”

    “哦?是這樣啊……不過你也真好呢……不用為自己的未來擔心。反正憑你的廚藝一定很輕松的就能勝任廚師的工作了吧?不像我,現在開始就要為自己的未來打算了。爸媽老是盯著我,要我開始決定自己的未來。可我到現在還是沒什麼頭緒。眼看著過了暑假就是高三了,到時候恐怕你再也看不到小荷妹妹的身影了呢……”

    輕松?這兩個詞在喬烈听起來竟然是那麼的刺耳!想起小時候自己在劉星的監管之下努力的學燒菜,那種猶如地獄般的冰冷觸感到現在還歷歷在目。對他來說實在是不能用輕松二字來形容。但他還是用一些極為夸張的詞句安慰了一下荷彩。
燁嶽 發表於 2011-9-25 15:33
廿八章 玲
    說到這里,喬烈想起了一件事,他放下手中的蛋糕,對荷彩說︰“對了,剛才在那些女孩子中我好象沒看到林玲呢!啊……該不會由于她的意志消沉,終于被解雇了吧……?”

    “放心吧!她沒有被解雇!不僅沒被解雇,告訴你哦,她現在反而是克羅蒂亞的副店長了呢!現在她正在里面忙著監工,當然不可能讓你看見。”

    听荷彩那麼說,喬烈驚了一下,轉頭向秋月看去。但秋月的臉上似乎並沒有什麼異樣的臉色。他感到奇怪,于是對著秋月說︰“說到副店長……那不是小秋月一直憧憬的地位嗎?……怎麼現在……變成林玲當了?”

    說完這句,喬烈本以為秋月的臉色會便難看。但出乎意料的那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喬烈兄,你是不是希望我擺出一副難看的表情給你欣賞?”

    “啊!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只是……你以前不是很看重副店長這個職位的嗎?因為那個店長是你的……啊啊啊!就當我沒說!你不用介意!”

    “……是的,我以前的確很注重這個職位。但我知道,現在的林玲比我更需要它。她已經付出了太多的努力,這是她應得的。”

    看著自己的印象中一直非常重心機的秋月竟然會展露出這樣一幅豁達的態度,喬烈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麼說……難道……你不羨慕她嗎?”

    “羨慕?……不會,不只是我,每一個克羅蒂亞的工作人員都不會羨慕她。因為支持著林玲成為副店長的力量,是一種深深的哀傷……”

    所有人沉默了,在每一個人說話。听著秋月說出這種話,仿佛真的有一種無形的傷懷之感籠罩住四人,逼迫著他們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到底還是喬烈的精神夠堅強,他首先打破這片寧靜,問道︰“林玲的哀傷?那是……什麼?”

    秋月沉默了半晌,繼續說道︰“喬烈兄,你知道的吧,以前克羅蒂亞的服務員並不全是女性的事。”

    “啊,這點我當然知道。雖然那時還是一副陰盛陽衰的狀況,但好歹也有五六個男服務員。”

    “那麼,那些男服務員,你知道他們全是哪里來的嗎?”

    “這個……我听林玲說過。好像全是來自于同一所學校的。至于是哪所學校我就沒問。”

    “那我告訴你,那些男服務生,全是JC高中的同學。”

    JC高中!這個名字實在是太熟悉了!那次的爆炸事件可以說傳的整個上海灘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雖然政府公布的是學校嚴重竊電,導致用電設施搭配不當引發爆炸。但一些小道消息無不訴說其中有**勢力的干擾!而且最近四個月來的綁架,爆炸,封鎖道路以及給政府的恐嚇信,表面上似乎沒什麼聯系,但內里卻都好像和那次爆炸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喬烈當然知道那次爆炸,而且听說那次的爆炸導致全校師生近八百人無一幸免!既然那些男同學也是那所學校的人,這也就是說……

    “原來如此……這樣的話我就知道了……但這樣的話,為什麼你們會說林玲是用一種哀傷的情緒支撐下來的呢?就算身為同事有點感情,但也不至于會做到這種地步吧?”

    “如果是其他人,的確是不會。可是,在這其中有一個男同學。那個人,其實是林玲的男朋友……”

    “WHAT?OHMYGOD!!這可真是一件令人驚訝的事!”

    “還有些事你們也不知道,林玲她家里的條件並不好,父母在她還只有八歲的時候就去世了。她全靠在親戚那里東找一口,西喂一頓的長大。你們應該知道,在一些鄉下地方人們並不是嚴守計劃生育,所以她的養父母也並沒有多余的力量來照顧她。更何況對于是一個女兒身,她的養父母就更不肯為她做出多少力。所以當她還只有十四歲的時候,就從老家來了上海,想要靠打工來養活自己……但是,上海並不是一個如此容易生存的地方。對于大人是如此,更何況對于一個只有十四歲的小女孩?林玲幾乎絕望,面對身上的錢逐漸花完,面對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時,她就差點墮入了坐台女這一行當……”

    喬烈咽了一口唾沫,他被這個故事給深深的震撼。想起自己從小一直生活在衣食無憂的環境中,絲毫沒想過在同一個城市里,同一片土地上竟然還有人正承受這樣那樣的痛苦!比起林玲來說,自己實在是太幸運了!雖然他知道林玲最後並沒有成為那種“職業女性”,但還是為林玲的命運心揪起來。

    “那……那後來呢?”大概衛驕也是一樣的感受,他對于這個可憐女孩的命運也和喬烈一樣的關心。

    “後來,她遇見了那個男孩子。當時那個男孩和林玲的年紀一樣大,再加上同是從外地來到上海,這樣也許容易溝通吧。總之,那個男孩把林玲帶到了店里,希望店主……也就是我的……那個人收留她。隨後,還問店主借了錢讓林玲繼續上學,保證自己只干活不要工錢,直到把林玲的學費還清為止。從那時候開始,兩個人的感情就很好。遇到她出了什麼事,男孩子也總是擋在林玲身前保護她。每次他總是說的一句話,都能把我們逗樂起來‘我會保護她!就像我的名字一樣!’他真的是一個非常正直的好孩子。”

    大家全都為那個男孩的所作所為震撼!能夠做到這樣一幅地步實在是需要不少的勇氣與毅力!就算是一個成年人也未必做得到吧?至少喬烈就不敢想象自己會舍棄一切保護一個女孩子的樣子。

    “但是,這一切都隨著四個月前的那場爆炸而結束了……JC高中被炸成了粉末,沒有一個生還者。在學校的死亡名單上,那個男孩的名字赫然其上。我不是林玲,所以不知道當她看到那份死亡名單是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只知道從那個時候開始,那個一向有些懦弱,喜歡躲在人背後的林玲一下子變得堅強起來。店里有什麼活她都搶著干,有什麼麻煩的事她都會出頭去解決。原本只是安于做服務員的林玲一下子對廚房感了興趣,要求我的……那個人教她怎樣做蛋糕。就這樣,她在短短四個月內就成了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女強人。也正因為如此,店長也就親自任命她為克羅蒂亞的副店長,獨立但當事務。這一切,就是我所知道的關于林玲的事了。”

    喬烈仔細回味著秋月的話。雖然此時的他並不能理解林玲心中所感,但他或多或少理解了一些,秋月所稱之為“哀傷”的東西。他想了想,說︰“那個男孩叫什麼名字?”

    “他的名字非常好記,因為全都是樹木,他就叫……”

    就在荷彩將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之時,一陣猛烈的撞門聲從店門口傳了進來。眾人回頭一看,只見一個渾身裹著一層棉布大衣的男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燁嶽 發表於 2011-9-25 15:34
廿九章 穿風衣的男人
    那個人實在是有夠奇怪,在這大熱天的,竟然還穿著一身厚厚的大衣,帶著一頂幾乎把臉都遮住的羽絨鴨舌帽!難道他不嫌熱嗎?

    那人一進來就急忙坐到一張桌子前,兩手抓住桌沿,似乎正在不斷的顫抖。

    看到這樣一個凶神惡煞般的大漢闖進來,周圍的那些小姑娘哪敢上前答話?一個個全都躲得遠遠的唯恐避之不及,用一張張害怕的臉看著大漢。不用說,秋月和荷彩也再次之列。

    男人呆坐了半晌,發覺竟然沒有一個人過來招呼自己,顯得有點氣憤,大喊起來︰“喂!來人吶!你們這些娘們全都眼瞎了不成?!那麼大個人你們都沒看見!這家店就是這樣照顧客人的嗎?還不快給我過來!”

    那家伙的嗓門好大!如果去參加“歌後(吼)”比賽的話想必一定能拿名次。但他這樣一吼,女孩子們反而更不敢靠前了。而呆在店里的那些客人似乎也被大漢的威勢震到,紛紛想起身離開。只是礙于大漢是坐在離店門口最近的一張桌子,所有人都是處于一副想走卻又走不得的狀態。

    “怎麼啦!!你們難道真的不會做生意嗎?!我可是客人!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人過來給我點菜?!這家店里的全是瞎子和聾子不成?可惡!我的背好癢……”

    就在大漢大發雷霆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店堂內部傳了出來︰“前面的為什麼還不招呼客人?讓客人等那麼久,是不是都不想干了!”伴著聲音落下,一個披著圍裙的少女從店堂內走了出來。

    少女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大,大概也只有約莫十七八歲左右的年齡。但就是這樣的一個年紀,那張臉上卻充滿了老練的感覺。她的樣子雖說遠遠沒有達到喬夢音和甜兒那樣清麗脫俗的感覺,但不管怎麼說也是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只是她的眼角中卻帶著一種和她完全不相稱的神情。雖然尖銳,但其中透出的隱隱哀傷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從里面抹除。再加上那顆點綴在眼角邊的催淚痣,如果不看她撅著的嘴和倒豎的眉毛,那分明是一副矯弱含淚的模樣!

    女孩看了看店里面的情況,很快就知道了為什麼大家沒有出面招呼客人。她細細打量了一下那個大漢,毫不猶豫的就走了過去。

    “這位先生,實在對不起,我為本店對您的招呼不周表示道歉。我是本店的副店長,林玲。如果有什麼事您就直接對我說吧。”

    那個大漢看了林玲一眼,緊抓著桌沿的手臂顫抖的似乎更厲害了。

    “好!好!好!我……我也沒什麼要求!趕快……趕快把你店里的蛋糕給我端上來!老子就快給餓死拉!……癢……真是太癢了……”

    林玲掃了一眼大漢,說︰“先生,我們店里的蛋糕足足有上百種。請您看看這本菜譜,需要什麼請點上,我們馬上幫您準備。”說著,林玲把一本菜譜遞了上去。

    那個男人看著菜譜,似乎顯得很緊張。他緩緩的松開右手,把菜譜抓在手里。可剛翻了還沒有兩頁,男人就把菜譜一扔,繼續大喊起來︰“什麼狗屁菜譜!沒用!也沒這個必要!你就把那上面每樣都來一遍就可以了!快點!”

    林玲也沒有再說什麼,她拾起菜譜,頭也不回的走進店堂內,看來是去叫制蛋糕去了吧。

    “ !那個女孩子還真有魄力!面對這樣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竟然連眼楮都不眨一下!”衛驕感嘆地說。

    “是嗎?是不是有點令你動心了?怎麼樣?不如暫時放棄那丫頭,轉而攻克這位稍帶幽怨的美少女吧!”

    “你你……你說什麼吶!我……”

    “知道知道,開個玩笑,不用這麼慌張。每次看著你這麼喜歡解釋我都快受不了了。衛驕,你不覺得奇怪嗎?在這大熱天的還穿那麼多的衣服,不熱呀!”

    “是有點奇怪,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愛好吧。興許人家正好有了傷寒,渾身發冷也說不定。”

    “是嗎?”喬烈不再言語,低下頭來把一塊蛋糕塞進嘴里。

    很快,許多服務生端著一盆盆的蛋糕從店堂內走出,看起來似乎比喬烈桌上的還要多。直到把大漢身前的那張桌子堆滿才停止。

    那大漢也不客氣,看到端上來的蛋糕就一把抓住,也不用什麼紙巾抱住,好像餓虎撲食一樣把蛋糕塞進嘴里。似乎連嚼都沒嚼就一口吞了下去。十幾盆蛋糕就好像泥牛入海一般瞬間被掃蕩了個干干淨淨。

    大漢看到東西吃完了,又開始叫囂起來,催著店里把蛋糕送上來。那些服務員哪里見過這樣的速度?一個個都被呆在當場,直到被他一叫之後才回過神來。

    蛋糕流水線般的送上來,卻幾乎沒有一個能夠在桌子上呆滿一分鐘。男人的肚子就好像一個無底洞瞬間就把蛋糕塞進嘴里吃掉。那些奶油涂了他滿臉都是,但他絲毫沒有介意。在她的眼楮里,似乎這個世界上只有眼前的蛋糕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看著男人就像填鴨似的吃著蛋糕,秋月的臉色明顯有點不太好看。要知道這些美味的蛋糕都是店主想盡辦法制作出來,想讓人細細品嘗的藝術品現在竟然就像一塊塊大白饅頭一樣被男人吃下去,心里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她走到男人身邊,阻止了邊上的服務生繼續送上去的蛋糕,說︰“先生,如果你只是想填飽肚子的話,希望能夠去別的地方。這里是一個供人休息的場所,不是任人吃喝的小吃攤。”雖然語氣平淡,但這兩句話毫無疑問已經非常之重,可見秋月真的是很討厭這個人。

    那個男人並沒有理會秋月的警告,還是繼續吞食著桌面上的蛋糕。但在掃蕩完之後,他突然發現食物已經停了。咻的一下站起來。

    看到這個比自己高出好幾個頭的大漢一下子屹立在自己面前,秋月也不由得顯得有些害怕。但她還是覺得自己沒有說錯,于是繼續說道︰“先生,是想要結帳了嗎?”

    那個男人茫然的盯著她,眼楮中不知道在看些什麼。忽然,他一把伸出手抓住了秋月的胳膊,把她拉到自己的身前!

    “呀————!”

    伴隨著秋月的驚呼,店內那已經被壓抑了許久的恐慌感立刻爆發了出來!許多顧客紛紛離開座位跑到店面的一腳,聚在一起,驚恐的望著那個大漢。

    忽然,一塊軟綿綿的東西砸在了大漢後腦勺上。大漢呆了一下,伸出手一摸,竟是一塊蛋糕。他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放開了緊抓秋月的手,捧起這塊已經爛的不像樣的蛋糕啃了起來。

    這塊蛋糕當然是喬烈所扔,放眼整個店內,也只有喬烈和衛驕這兩個男性。雖然這些女孩子對自己並不算友善,但喬烈還是覺得在這種時候應該顯一下帥,隨手抓起桌面上那堆他吃的快要吐出來的蛋糕扔了過去。

    秋月一獲得自由,立刻退開好幾步。她捂著那只被大漢狠狠抓過的手臂,上面五個鮮紅的指印還歷歷在目,實在是把她嚇得有夠厲害。

    秋月向喬烈望了一眼,以示感謝。喬烈想,要裝帥干脆裝到底,索性也收起那絲輕薄的神態,對她緩緩點了點頭。

    此時在店堂內部的林玲也聞聲走了出來,她一眼看到店內亂七八糟的場景,隨機疑惑的看著秋月,那副眼神很明顯是希望能從她那里得到解釋。

    可還沒等到秋月開口,那個大漢又再次動了起來!喬烈丟過去的蛋糕已被他吃完,現在,他正抬起頭掃視著店內。當他看到站在遠處,手中還捧著幾個蛋糕盆的女服務生時,好似發瘋了一樣怪叫一聲,向她們撲了過去!

    那些女孩子那里經歷過這種場面?看到大漢撲來,連忙嚇得把手中的盆子一扔,抱成一團齊聲尖叫。那大漢倒也沒對她們怎麼樣,當他走到那些掉落在地上,沾滿了灰塵的蛋糕面前時,喉嚨中開始發出一陣輕微的咳嗽聲。就好像有口痰卡在喉嚨里咳不出來的感覺。他慢慢的蹲了下去,抓起那些蛋糕,往嘴里塞去。

    “各位可愛的小姐們!快!趁現在快走!這個人明顯有些不正常,為了各位小鳥的安全,請立刻離開這里!”听到喬烈的喊聲,那些呆著不動的女孩子這才回過神來,開始紛紛往店門外跑去。不一會兒,偌大個店鋪里只剩下喬烈、衛驕以及林玲、秋月、荷彩五人了。

    “喂!烈兄!你怎麼可以就這樣把人全都放跑了?她們還都沒付賬呢!”

    面對荷彩一副責問的表情,喬烈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好啦好啦,你和小秋月現在也快點出去吧。接下來就是男人才能解決的問題。”

    “不,我不走。荷彩,你就先出去吧。順便去叫一下警察,讓他們來把這個好像三天沒吃飯的家伙帶走。”

    荷彩猶豫了一下,他看了看秋月,又看了看喬烈。也許是兩人的那種鎮定自若的態度感染了她。她竟然也主動要求留下來。

    喬烈沒有管這兩個女孩,他也想,出現這種局面也許真的有點小題大做。再多不過是對付一個想吃霸王餐的窮漢,就算他和衛驕二人的力量並不是很大,但要制伏這樣一個家伙應該也是綽綽有余。想到這里,他就慢悠悠的踱到正對著大漢發呆的林玲身邊。

    “嗨,林副店長,幾個月沒見還真是感覺不同了呢。話說回來,店里鬧成這樣,那個視我為洪水猛獸的店長躲哪去了?怎麼還不見他出來?”

    林玲扭頭一看,她這個副店長似乎沒有認出這個經常來搶店內生意的家伙。听到喬烈問店長,她也就答了一句︰“店長現在正在外出采購。要到晚上才回來。我很抱歉,在你們用餐的時候店里竟然會出現這樣的事。請您先出去等一會,事情結束之後我店會免費招待各位一餐以表歉意。”

    喬烈一愣,隨機就覺得有點頭暈。對于“免費的午餐”他已經有了自己的一套解釋。以後就算再免費他也不敢上前。剛才那些毫不對胃口的蛋糕已經把他的舌頭折磨的都快麻了。

    “啊……那個還是算了吧。眼下還是先解決這個家伙要緊。我估計他待會一定會拘捕,也許對三位女士有點不太雅觀,但也希望幾位能夠出點力制伏一下。”

    “先生你太客氣了,這種事發生在我店內,理所當然我們應該出力。到是要麻煩客人實在是不好意思。”這番話語雖然听著禮貌,但喬烈听在耳里卻怎麼也不是滋味。總覺得這番話似乎是太過冷靜了一些。他再看著林玲的眼神,發現那個眼神從剛才第一次看到之後似乎都沒有改變過,仍舊是那麼的堅毅,不帶一絲軟弱。而眼角下的那顆催淚痣卻始終為她帶來一種哀傷感,看的旁人似乎都要落淚。

    喬烈忍受不住這種近乎冰冷的悲傷感,他把頭移開,不再看著那雙眼楮。此時他終于理解為什麼秋月他們會對林玲的上任絲毫不感到嫉妒和羨慕,因為一個人如果一直是用這種感情支撐著活下去的話,又有什麼可以讓人羨慕的呢?

    “衛驕,打個110吧,趁這個家伙還沒來得及把店里的蛋糕吃個精光之前,讓他去牢房里呆兩天。”

    “嗯。”衛驕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打起了電話。

    “林玲,你們店里有繩子嗎?”

    “繩子?有是有,但並不太牢固。而且也不夠長,要捆這個人似乎不夠。”

    “何必捆住他的人?只要能夠捆住手腳不就行了?”

    林玲“嗯”了一聲,轉身走回了店堂內部。

    就在喬烈仔細回憶著小時劉星教他的捆綁方法時,一個人影跑到了大漢身邊,踢了蹲在地上的大漢一腳,把他踢趴了下去。

    “喂!我說你呀!你可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麻煩呢!勸你現在立刻停止你這種骯髒的行為束手就擒!我們還可以考慮請警察讓你在里面呆的時間稍微短一點。”原來那個人影就是荷彩。她看那個大漢一直蹲在那里抓著蛋糕,周身毫無防範。再加上一腳就把那人踢到在地,膽子更是大了起來。

    “荷彩,你這是在干什麼?!就算他是個吃白食的你怎麼能踢人家!快!快點扶他起來!”秋月比起荷彩更為關心店里的聲譽,如果被人傳出去店里的服務員首先出手打人那還了得!立刻跑了過去。

    “哎呀呀,秋月姐你也真是的。整天的那個腦袋瓜子里裝的就是店面店面的。就是因為你太過注重店面所以店長才一直以為你更為注重這個店,連一次休日都沒有約你出去過一次呢!”

    秋月臉紅了一下,說︰“你說什麼吶!人小鬼大。快,幫忙把人家扶起來。”說完,向趴在地上的大漢伸出手去。荷彩也嘻嘻一笑,也抓住了那個人的胳膊。

    喬烈本也想上前幫忙,但是他忽然注意到正在打電話的衛驕一直一言不發,既沒有說話也沒有改變過姿勢。就好像電話一直沒有打通一樣,不由得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兩個女孩把大漢扶起,那個人戴的帽子已經脫落。從露出里面一個仿佛打滿了補丁一樣的頭顱。那上面到處都是一塊一塊的紅疹,有些地方的皮肉還爛掉了,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氣味。

    秋月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扶住大漢。荷彩也不好意思放開手,也只能這麼撐著,一張嘴里卻喊了起來︰“喂!那邊的兩個大男人!你們不是說要幫忙的嗎?怎麼現在全杵在那當電線桿了?”

    喬烈笑了笑,把目光從仍然愁眉不展的衛驕那里移開,打算上前幫忙。可就在這時,剛才還一動不動的大漢突然開始抽搐起來!他渾身直哆嗦,把秋月和荷彩嚇了一跳!

    可還沒等兩人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大漢突然打開雙臂!巨大的力量把措手不及的秋月一把甩了出去!然後,兩雙猶如鐵鉗般的雙臂把荷彩從後面牢牢抱住!
燁嶽 發表於 2011-9-25 15:34
三零章 智斗
    荷彩一驚,似乎已經察覺發生了什麼事。她張開嘴剛想喊出聲來,一股劇烈的疼痛立刻從她的脖子上傳來!

    那個男人張開了嘴,咬住了荷彩的脖子!就像是電影里的吸血鬼一樣,男人的嘴角也立刻涌出了一道血痕!

    “呀————!”

    疼痛從脖子上傳來,把荷彩痛的尖叫起來!這股疼痛並不僅僅是被咬破皮膚所帶來的那種疼痛。她深深的感覺到,那兩排嚙合在自己脖子上的牙齒正在緩緩扭轉,拉扯!而那塊被含在脖子里的那塊肉正在這種撕扯下漸漸無力,就好像隨時隨地要和脖子分離開去一樣!

    就在荷彩以為自己的脖子要被大漢咬下來時,一種劇烈的撞擊聲從她的頭頂傳來。隨後,脖子上的壓力立刻減輕了,那兩雙牢牢鉗制住自己的雙臂也松了開來。

    荷彩立刻逃出大漢的掌控範圍,她捂著還在不斷流血的脖子跑出幾步,回頭一看。只見喬烈正握著一把椅子往大漢的背上砸去!

    喬烈掄起椅子,避開大漢的頭部就砸。只听“乱ⅹX囊簧 局首我丫 輝伊爍齜鬯椋〉 幢閎鞜耍 蠛核坪醪 揮惺蓯裁瓷恕K話炎プΠ橇遙 街皇擲衛蔚鈉 募綈潁 徽湃韭訟恃 拇罌誥拖窀詹哦院剎仕齙囊謊蛩Ю矗br />
    “朋友,如果你是一位美女的話,我會毫不介意的把自己的脖子獻給你。但對于男人,我的興趣一向只處于玩笑的關系。所以,希望你別用你那張沾滿了鮮血的臭嘴踫—我—!”危急之中,喬烈迅速放開手中椅子的殘腿,伸手挺住那個男人的臉,使得那排牙齒無法落到自己身上。

    看到原本只是一個類似霸王餐的事件突然變得血腥起來,在場的其余幾人的神經立刻繃緊。衛驕立刻關上手中的電話想要上前幫忙。

    “你們都別過來!都退後!誰都不準過來!”

    就在幾人想要上前幫忙之時,喬烈忽然全力阻止眾人。這點令秋月、荷彩與衛驕感到非常奇怪,但他們還是停下了腳步。

    “烈!你說什麼吶!我們要一起把他抓住不是嗎?”

    “當然……但是,現在一個這麼重要的showtime,我怎麼可能放過呢?兩位女士!請你們好好看著吧!看我喬烈如何英勇擒賊吧!”

    听到他這麼說,衛驕也不好在上前幫忙。他知道自己這個朋友雖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但卻非常固執。一旦決定了的事就絕不會回頭。如今也只有相信他了。

    再看喬烈,他就真的如他所說的那麼想要秀一把嗎?當然不是。就在他頂住大漢的臉時,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就一直纏繞著他。特別是當他看到大漢的眼楮時,更堅定了心中的信念!那雙好像被漂白粉漂過一樣灰白無神的眼珠,絕對預示著一些什麼!而且,一定是一種非常可怕的東西!為了防止這種可怕的東西蔓延到其他人,他毅然決然的決定自己一個人解決這件事。

    可是大漢的力量明顯遠超出他的想象!就算喬烈使出全力仍然不能阻止大漢的牙齒一寸一寸的往自己脖子移來!不出十秒,那兩排牙齒已經移到了脖子上方!接下來只要一咬,就輪到喬烈來感受一次“骨肉分離”的快感了。

    就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喬烈突然伸出一只腳頂住大漢的腹部,兩只手也不再是用力往外頂,而是用力一拉。同時身子向後倒去,頂住大漢腹部的腳再用力一蹬!一個體重似乎是他兩倍的男人就被喬烈重重的摔了出去!

    “ ”的一聲,男人重重摔在喬烈身後的地板上!由于他的體重再加上向後投拋的力度,把兩張桌子砸的粉碎!大漢的一條小腿好像也在這一摔之間受到重創,現在已嚴重骨折,整條小腿都彎了過去。

    正當喬烈仰躺在地上正要舒一口氣時,肩上的兩只手臂忽然又加上了一份力量!那大漢就算身受重傷,好像也不能阻止他繼續這種瘋狂的行為。他抓住喬烈的肩膀一拉!眼看著喬烈就要被他拉到懷里!

    不過喬烈也不愧是喬烈,他的拳頭和體力雖然都沒有妹妹喬夢音厲害,但從小和她打鬧而學會的一些花招卻每次都能制伏對手。這次當然也不例外!

    只見他忽然雙肩一縮,身子一扭,整個身體全都向後縮去。然後雙手再一拉,原本穿在他身上的那件汗衫已經被他脫了下來!那個大漢雖然抓住了他的肩,但到底是隔著衣服,又是夏天,人身上汗多,抓不嚴實。被他一溜,就只剩下那件衣服還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喬烈並不只是要脫困就可以的人物。他用這種匪夷所思的方法脫下衣服後立刻抓住汗衫的衣角,迅速站了起來!趁著大漢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撲上前去用衣服把大漢的手臂一纏,再一拉,一個死結就在大漢的手上完成了!

    做完了這一切,喬烈才放心的退開。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心中大呼運氣。此時林玲拿著一小段繩子出來,她看著躺在地上的大漢,再看看光著膀子的喬烈,對他投以一絲贊許的目光。

    喬烈對他笑了笑,立刻跑到一邊坐在地上的荷彩身邊,說︰“把手松開,讓我看看。”

    荷彩將信將疑的把手松開,露出脖子上被咬破的皮膚。喬烈伸手比了比,觀察了一下,隨後從邊上的桌子拉出一塊餐布,撕成小片幫她包了一下。

    “怎麼樣?小荷妹妹,覺得傷口痛不痛?”

    荷彩摸著脖子上的桌布,試探性的搖了搖腦袋,說︰“還是有點痛,特別是轉頭的時候特厲害。喬烈兄,我剛才流了那麼多血啊,我沒事吧?”

    “既然你還能問自己有沒有事,就說明你的生命力還真夠強的。放心吧,看起來好像很可怕,但這一口並沒有咬到動脈。充其量是撕破了點肌肉吧。等會去醫院稍微處理一下就可以了。”

    “是嗎?嘻嘻……那還真是謝謝你了。想不到喬烈兄對傷口還蠻有一套的嗎!”隨後她轉向林玲,“小玲姐,我這應該算是工傷吧?”

    林玲點了點頭,隨後就自顧自的開始整理起手上的繩子,把它們一段一段的分開來。

    喬烈把荷彩交給秋月照顧,走到衛驕跟前,說︰“衛驕,順便再打個120吧。那個家伙腿骨折了,而且荷彩也需要到醫院里面去做一下檢查。對了,剛才我叫你打得110呢?他們什麼時候到?”

    衛驕拿出手機,遞給喬烈,說︰“我不知道。110的報警電話根本打不通。我打了好幾個,全都是忙音。剛才120我也試過,也都是忙音。只有119沒試過,要不你試試?”

    喬烈推開遞過來的手機,說︰“好啊,你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沒事把人家救火隊叫過來干嘛?給我沖涼嗎?既然打不通就算了,興許這就像有獎電話一樣打通需要運氣。不說了,你過來和我一起,幫忙把這個家伙捆住。”

    衛驕答應了一聲,把手機放入懷中。兩人走到林玲身邊,各拿起一段繩子,向大漢走去。

    那個大漢被捆住了雙手,一條腿也折了,自然無法站起。只能趴在地上像條蟲子似的到處蠕動。只是那張嘴還是不依不饒的開開合合,看著兩人心里直發毛。

    就在兩人走到大漢身邊時,大漢的動作似乎顯得更為瘋狂!更令人吃驚的是,他竟然用那條已經折了的腿作為支撐點,搖搖晃晃的又站了起來!而且仍然不死心的慢慢往兩人的方向移動!看著那條腳尖已經完全彎到大漢身後的腿,听著他每走一步就會從斷裂處發出的一種硬物相互摩擦的聲音。看的喬烈都似乎感覺有點痛了。

    “喂,朋友。你的腿已經不太靈光了,如果你再這麼逞強下去原本可以治好的骨折也有可能接不了的。”喬烈開口說話,希望能夠用言語說服大漢安靜下來。

    但顯然沒用,那兩只呆滯,灰白的眼神並沒有把喬烈的話听進去。他仍然是一步一步,雖然緩慢但卻毫不停留的向兩人走來。

    兩人緩緩後退,衛驕接下去說︰“我說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有什麼事不可以靜下來慢慢談嗎?怎麼一上來就要咬人?我說,你倒是說句話呀?別這樣悶聲不響的好像丟了魂似的!”

    那人還是沒有反應,當衛驕還想要說下去的時候,喬烈阻止了他︰“不用了,我看這家伙已經瘋了。看到他的眼楮了嗎?那不是一個正常人的眼楮。現在什麼都別說了,先把他制伏了再說。”

    就在二人商量的時候,大漢已經走到他們面前。雖然被綁在了一起,但他還是伸出手向兩人抓來。

    二人往左右一跳,避開大漢的這一抓,隨後轉移到店內的另一處看著大漢。

    “衛驕,小心了,不要被這家伙抓住。他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估計除了我家那丫頭之外沒人能和他在角力上討多少便宜。”

    “烈,那你說怎麼辦?要不直接拿繩子套過去?”

    “嗯……怎麼說呢?不知是不是由于腿瘸了的緣故,這家伙好像沒有跑著向我們沖過來過。每次都是這麼慢悠悠的走著。是他對自己那麼有信心嗎?”

    “這倒是,你說呢?烈。”

    “……不管他是不是裝的,移動不快這一個缺點是顯而易見。既然這樣,要把這家伙綁起來實在是太容易了。衛驕,把你的繩子給我,我來把它們綁起來。對了對了,還有……林副店長!能不能請你過來幫個忙?”

    林玲看著面對大漢,還一臉輕松的喬烈,慢悠悠地說︰“什麼忙?我能幫得上嗎?”

    喬烈心中贊嘆︰“ !我本以為自己是表現的最為冷靜的人,想不到小玲的表現更為冷酷呢!”

    “沒什麼,只是想請你做一下誘餌。啊,衛驕,他過來了,我們再走開一些。”

    “誘餌?”

    “啊啊,別誤會。我的宗旨是寧願自己被棉花砸死也不會讓一個女孩子陷入危險之地。說是誘餌,其實只是想讓你站在一個地方。手上再拿一些蛋糕啊,點心啊之類的東西引誘一下這個人。我們會在他的所經之路上拉開這條繩子。如果他真的就像他的面部表情一樣痴呆的話就一定會被絆倒,到時我們再把他捆起來就完事。你放心,如果這家伙真的是在裝傻,我和衛驕會立刻沖上去。”

    林玲答應了一聲,她從一張桌子上拿起幾塊還沒有吃完的蛋糕,站在店內一條稍顯寬敞的走道底部。

    喬烈打好繩子,拉著衛驕把大漢往小道上引去。兩人站好位子,拉開繩子後,喬烈對著林玲說︰“好了,林副店長。待會那個家伙很可能會向著我或是衛驕走過去,希望你能夠在他踫到我們之前把蛋糕扔在他臉上。然後,你只要再拿一塊蛋糕勾引他就行了。”

    說到“勾引”這兩個字,喬烈心中不由升起一種邪邪的想法,但他很快就克制住自己的思緒,拉開繩索準備應對。

    大漢慢慢的走進這條通道,而且還是往喬烈這邊走來。如果是別人看到一個這麼怪異的家伙向自己走來,恐怕不是避之唯恐不及,就是抓起身邊的什麼東西扔過去了吧。但喬烈卻天生有這種忍耐力,而且對于除喬夢音以外任何女孩子的承諾他向來是奉之神明,毫無保留的相信。所以現在的他反而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看著這個慢慢向他走來的怪人。
燁嶽 發表於 2011-9-25 15:34
三一章 警局
    就在大漢走到離他只有幾步遠的距離時,喬烈期待已久的蛋糕終于飛了過來,其準無比的砸在大漢的鼻梁上。大漢的腳步似乎呆了一下,隨後,他伸出手抓住臉上的蛋糕把它塞在嘴里。再如喬烈預期的一樣,往手持蛋糕的林玲走去。

    接下來的事也不用多說,絆倒大漢以後兩人立刻上前給他來了個五花大綁。為了保險起見喬烈還把一根又粗又長的椅腳塞到他口里,防止他再咬人。

    “衛驕,你再打一次電話看看。我們總不能把這家伙扔在這里不管吧。”

    “知道了。”說著,衛驕再次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喬烈拍拍身上的塵土,看看被牢牢的捆住,不斷的在地上翻滾的大漢,再看看店內一片狼藉的景象。他吐了吐舌頭,對林玲說︰“抱歉了,林玲。看著把你們店里給弄成這樣,我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林玲扶起一張倒下的椅子,說︰“不,該是我說謝謝。你們幫我們把這個人給制住,不管怎麼說也是幫店里一個大忙。”說完,林玲就走到荷彩身邊慰問著她的傷勢。

    “呵,還真是夠禮節性的回答呢。”喬烈心想。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正好此時衛驕的電話似乎打通了,他就把注意力全都轉到衛驕那邊去了。

    “怎麼樣?警察局的人說什麼?”看到衛驕掛了電話,喬烈心不在蔫的問。

    “烈,恐怕警察局的人來不了了。你知道為什麼剛才打了那麼多次電話都打不通嗎?那是因為剛才他們的電話就一直在處理上海各個地方傳來的報警電話。而且他們的警員似乎非常緊缺,連過來把人帶過去的人員都安排不出來。”

    “嗯?怎麼會?雖說最近比較亂。想不到竟然會亂到這種地步?!那那個接電話的人怎麼說?不會讓我們把他放了吧?”

    “當然不會,只不過他們是沒有人手可以派出來而已。我告訴他我們已經制伏了這家伙,他就叫我們把他押到警察局,也可以順便一起來做筆錄。”

    喬烈倒吸了一口冷氣,他看著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心想︰“什麼?把這家伙押到警局?!怎麼押?他腿瘸了,走是肯定走不了。而且看他的那種狀態我也沒這個信心能押著他平安走到警局。萬一路上出什麼事故那還了得?這樣看來豈不是只有抬著他走了?”

    喬烈撓了撓頭,他本想借著幫忙一起收拾店內的機會和幾位美女多親近親近,看看有什麼方法可以騙的一塊貨真價實的克羅蒂亞最新蛋糕嘗嘗。但現在他卻要親自把這個給人添麻煩的男人送去警察局。

    和眾女子道別後,喬烈和衛驕一抬頭一抬腳的把大漢架了出去。走在路上,他們很清楚那些對著他們報以異樣眼神的人們到底在想些什麼,但他已沒有心思去追究。只想快點把這家伙扔到警局里面好快點走人。

    可一到警局,喬烈才發現,事態到底有多麼嚴重……

    一塊約有百平米左右大小的警局前廣場上,到處都是手腳被綁住,嘴里塞了硬物的人躺在地上!而看他們的樣子,竟然和大漢的感覺一樣!眼神發白,皮膚潰爛,還發出一陣陣的惡臭。許多戴著大蓋帽的工作人員不斷的在那些人之間走來走去,詢問著站在他們身邊的關系人。還有一些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參與其中。

    “喂,烈。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面對衛驕的詢問,喬烈也不知該怎麼回答。他望著遠處一個掙脫束縛的瘋子,咬了幾個人後又被警員按倒在地,從新捆起,自己都不知道應該做些什麼。

    “你們也是送嫌疑人來的嗎?”就在兩人發呆的時候,一個警員走了過來,他看了看兩人手上抬著的大漢,面露愁色的發問。

    “沒錯,但看起來你們的業務已經超負荷了吧。”

    警員看著喬烈,雖然送這些瘋子來的人大多衣衫不整,但像他這樣上身全裸的到還是第一個。

    “很抱歉,現在局里實在是抽不出人手,能不能請你們把這個人帶到一邊去?雖說口供要立刻錄制,但你們也看到了,今天之內能不能處理完這些實在是無法預料。如果你們想離開的話,就請留下地址姓名,等到時候我們會聯絡你們的。”說著,警員把一個標簽貼到了大漢的身上,喬烈看到,那上面的數字顯示的竟然是688。

    本來喬烈到是很想就此回去,但他看到警察局里那麼混亂時,好奇心不由的升了起來︰“對不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一下子會有那麼多人被送到警察局?”

    警員一邊拿出照相機給大漢拍著照,一邊回答︰“不好意思,這點我們也不清楚。這些人就好像是被傳染了一樣,一個個都變得一場凶暴,殘忍。而且毫無例外的都是由于故意傷害被人扭送過來。但無論問他們什麼都不會回答,就好像全都瘋了一樣。”

    就在警員說話之時,又有幾個人押著兩個發瘋的人走了進來,看到警局里的場面面,也露出了剛才喬烈二人所露出的表情。

    衛驕拉了拉喬烈,兩人決定先回去。就留下了電話號碼、姓名和住址,出了警察局大門。

    “呼……還是這里的空氣好啊!剛才在里面我差點都快被那個味道憋死。”衛驕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大口大口的吸收外面的新鮮空氣。

    喬烈的感覺也差不多,他笑笑,望了望已經變得陰沉的天空,說︰“喂,衛驕,時間已經不早了。我看我們也該回去了吧。”

    衛驕看著已經漸漸西沉的太陽,點了點頭。這時,衛驕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呵,是不是伯父伯母來催你了?想你今天一天都野在外頭,生怕你被我拐騙了吧。”

    衛驕也沒理會喬烈的打趣,他隨手掏出手機。可等他一看手機上的號碼,原本輕松愜意的表情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看到衛驕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喬烈有點覺得奇怪,問︰“怎麼了?誰打來的?”

    衛驕似乎顯得非常激動,他兩只手緊緊的握住手機,一張臉上充滿了一種既幸福又不知所措的表情︰“烈……烈……夢……夢音……夢音……是……是……是夢音!我……我該怎麼辦?烈……你說……你說我……我該怎麼辦?”

    听到這個手機竟然是妹妹打來的,喬烈也覺得有點奇怪。衛驕雖然有喬夢音的手機電話,但這還是自己給他的。衛驕也只是把這條信息存在手機里自己一個人做白日夢,他可從來沒膽子給喬夢音打過一通電話。至于那個妹妹自不用說了,雖然他可以從自己忘在家里的手機上查到衛驕的電話,但打死喬烈也無法相信那丫頭竟然會主動打電話給衛驕!

    “怎麼辦?你說怎麼辦?既然是那丫頭給你的,不正說明她終于肯給你一些機會了嗎?快接吧。”

    “我……我……我不敢……要不……要不你……你幫我接吧?”

    喬烈幾乎要被他這幅樣子給氣炸,掄起拳頭在他肩上打了一拳︰“你這傻小子想什麼吶?平時自個一個人的時候做夢都想要和那丫頭通電話。一旦真的來了怎麼又縮成這幅樣子?快點給我接!”

    在喬烈的一聲怒吼之下,衛驕終于顫顫微微的按下了通話鍵,把手機移到了耳邊。

    “喂?衛驕嗎?怎麼到現在才接電話!”

    電話線一通,喬夢音的聲音就穿過手機直接打入衛驕的耳膜。她的聲音實在太大,大的連喬烈都听得一清二楚。但他卻有些疑惑,覺得喬夢音這次的聲音似乎有些焦躁。

    衛驕揉了揉耳朵,說︰“對,對……是我……夢……喬夢音……你……”

    “是你嗎?那就好!我哥呢?他在不在你邊上?!”

    喬烈心中一驚,他可從來沒從喬夢音的口中听到過“哥”這個字!再加上那既焦急,又有些哭聲的聲音,喬烈心中那股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也沒等衛驕回答,一把搶過手機,說︰“夢音,是我。怎麼了?”

    听到喬烈的聲音,電話那頭的喬夢音立刻哭了出來,這更增添了喬烈的不安。

    “別哭別哭,小喬,怎麼了?快點說,不要哭了,快說怎麼回事!”

    “哥……哥……爸爸……爸爸他……爸爸他被人襲擊了!!!”
燁嶽 發表於 2011-9-25 15:34
三二章 暗戰
    又是一個被無法言喻的悶熱夜晚,天空的月色被雲層籠罩,幾乎透不出一絲光來。小巷內空無一人,除了偶爾被風吹過而從沉睡中翻個身的樹葉,什麼聲音都沒有。

    這里是一排排的小平房,接連不斷、層層疊疊的房屋幾乎把天空都給遮蔽了。夜晚太暗,暗的幾乎無法承受住任何一絲燈光。更何況在這仿佛永久存在的黑暗之中,沒有一座房子的燈光亮著。只剩下一盞垂暮的路燈吃力的射出一絲昏黃的光線。

    一陣腳步聲從遠方傳來,腳步聲的主人似乎並沒有被這陣黑暗嚇到。不,或許說,在這片黑暗內才更能激發起他所有的潛能。他走得很快,但聲音卻很輕。如果不是仔細傾听的話幾乎不能察覺這是一個人類行走時所發出的聲音。腳步聲的主人很快就來到了這盞燈光下,憑借著這一抹光線,才能分辨出這是一個約莫四十歲出頭的男人。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因為男人的手上握著兩樣東西,這兩樣東西比起這個看起來十分平凡的人來說,顯得那麼不平凡,又是那麼可怕!

    那是兩把刀子。在男人左手上握的一把很普通,就和一般的家用菜刀沒什麼兩樣。但右手上的那一把刀子卻顯得非常奇特!它的刀刃尖端緩緩彎起,鋒利的刀口散發出一種普通菜刀所無法比擬的黃色奇異光芒!在刀刃的末端還有兩個分叉出去的切口,一個好像倒鉤,另一個好像三叉戟的叉頭一樣!在刀柄上還有一圈骨質花紋,就似人類的肋骨,崢嶸而恐怖。

    但是男人似乎並沒有因為手上拿了這麼一件奪人心魄的武器而松懈,相反,他反而顯得無比緊張。就算能夠身處光明之中他也不敢有絲毫的放松,身子一縱,沖出了燈光的照射範圍。

    就在男人沖出光明之時,一個仿如利箭似的東西緊隨男人身後闖進了光明之地,對準男人的心髒部位毫不留情的射了過去!男人並沒有回頭,但他似乎知道了身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急之中,他騰空躍起,一腳踩在邊上一戶人家的窗台上,再用力一踏,整個身子飛了起來,堪堪躲過這一擊!

    但這一切還沒有結束!男人躲過了第一擊,但接下來又從黑暗中射出三只利箭,全都把矛頭對準身在空中,挪移不得的男人!

    男人急忙伸出左手的菜刀去擋,只听“當當當”三聲,他已經用極快的反射神經把那瞄準了他全身三處不同地方的利箭全都擋了下來!可是他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好受,緊抓菜刀的左手不斷發抖,剛才那三擊利箭的力量絕對不容小看!哪怕是看到刀面上三個已經明顯凹陷下去的缺口,就能想象一旦被射中將會是一幅怎樣的光景!

    利箭一擊未中,立刻消失于黑暗之中,絲毫不留任何痕跡。包圍住男人的,仍然是那無邊的黑暗,與在這黑暗中隱隱透出的殺意。

    男人背靠牆壁,把自己隱藏于黑暗之中,屏息靜氣的感覺著周圍的一切動靜。忽然,他向前一躍,狼狽萬分的逃離了那片可以隱匿住他的黑暗。幾乎是在同時,男人原本站立的地方發出一聲輕響,一塊水泥地面竟然無聲無息的裂了開來!

    男人再也不敢呆在一個地方不動,他立刻跑了起來。兩條腿就似裝上了馬達一樣用百米賽跑的速度沿著小道向前跑去。

    男人本來對自己的速度非常有信心,相信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多少人能夠在這種運動戰中從自己手上討得了好去。但這次他完全放棄了這種想法。因為不管他跑的多快,曲折繞彎的路線有多麼多,那種芒刺在背的死亡感覺仍舊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在連續跑了幾分鐘後,男人似乎下定了決心。他逐漸放慢了腳步,等到耳後的那種破風之聲幾乎貼到自己的背時,他又再一次的發力沖了出去!但這次他並沒有跑多遠,只不過幾步而已,他就再次向前一撲,同時把右手那把奇怪的刀子向一邊的路燈頂部扔了過去!

    刀子飛快的向路燈飛去,但奇怪的是它並未消失在黑暗中,而是仿如長了眼楮一般開始快速的圍繞著路燈轉!借著路燈昏黃的光線一看,原來在刀子的末端還有一條毫不起眼的黑線!這根線一直連接到男人的手指上,一個好像戒指的東西上面!也就是這根黑線,刀子才能圍繞著路燈一直打轉。

    不出一秒,刀子已經緊緊的扣在路燈之上。男人順勢一拉,整個身子忽然凌空躍起!以路燈為中心旋轉了270°後向他身後的一棟二層樓的樓房頂端撲去!而那只完成任務的刀子也在男人戒指的機括操縱下,非常圓滑的從路燈上卸了下來,飛快的返回男人的手心!

    就好像蒼鷹撲兔一樣!男人舉起手中的兩把刀子奮力的向一個站在二樓樓頂的人影插去!他堅信!憑借著這一撲的力量,在憑借著手中的利刃,就算是水泥地面也會被他插出一條縫來!

    站在樓頂的人影似乎並沒料到男人會做出這樣的舉動,一時沒來得及做出躲避。眼看刀子就要插進他的胸膛,他急忙舉手一擋,兩把刀子非常順利的扎進他的手臂之中!

    人影發出一聲輕微的喘息聲,隨後,他好像渾然沒有在意手上的傷勢。用力一甩,把男人甩開。

    男人也並沒有僅僅得手一次就忘乎所以,就在他被甩開之時,他又把那把奇怪的刀子向人影扔去!刀子在空中轉了半個圈後,迅速繞到人影身後。男人再一拉,刀子就從人影的身後刺了過來!

    這一次,人影並沒有做出躲避的姿勢。他甚至連身也沒轉,就等著刀子飛來。等到刀子距離他只有一條手臂之時,他迅速伸手向後抓去,看他的意圖很明顯是想要控制住這把奇形怪狀的刀子。

    男人似乎早料到了人影的舉動,刀子在他手中的細線操控下就妨如有了靈性一般!他輕輕撥弄了一下細線,刀子就在空中做了一個幾乎不可能的改變!由原來的背後突刺改為飛到人影頭頂,向他天靈蓋直擊下來!

    就算看著刀子在空中跳出如此美妙的舞步,人影仍舊不為所動。他放下手,等到刀子離他的頭蓋骨只有短短幾毫米時迅速向後一躍,只听得“咯啦”一聲,刀子已經刺進了人影剛才所站的屋頂。

    男人迅速收回刀子,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姿勢面對眼前的人影。而人影也沒有動。在剛才的互相交鋒下,雙方幾乎都沒有能夠給于對方致命性的打擊。這也使得兩人暫時安靜了下來。

    烏雲籠罩的更深了,就連原本艱難的穿過雲層射進來的月光也終于被攔住。由于兩人都站在房子上,底下的路燈更不能照射上來。這也給現場的肅殺之氣平添了一份詭異。

    忽然!人影動了!他踩著屋頂迅速的向男人沖來!那速度實在太快!快的幾乎就是在一眨眼間,兩人的距離就從十米縮短到了零!

    人影伸出右手,一只攜帶著濃烈的死亡氣息的手掌向男人的脖子抓去!雖然男人吃了一驚,但他並不是那種面對危險會毫無反應的人。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兩把刀子已經一上一下的插進了探過來的手臂!大概是由于正好切進了骨頭,手臂在男人的脖子之前停了下來。

    面對的強敵實在是太過危險!男人並不對自己的這次得手抱有任何幻想。就在手臂停下的那一刻,他迅速拔出刀子,身子一縮,向人影的左邊縱去。繞到人影背後時,男人一把架住人影,右手的刀鋒也毫不留情的向人影脖子上的大動脈割去!

    男人快,人影的速度似乎更快!原本是志在必得的一刀,卻因為人影另一條手臂迅速的阻擋而功虧一簣!

    人影的左手緊緊抓住刀刃,鋒利的刃口切開他的手掌,割裂他的肌肉。但他卻好似完全沒有察覺一樣,抓住刀子用力一摜,男人就被這股力量狠狠的砸在屋頂上,掀起一陣灰塵。

    男人很清楚,那把刀子是自己唯一一項能夠用來和人影對抗的武器。所以就算被摔出去也絕不能脫手。但這一摔對他身體的負擔顯然很大,他渾身的骨頭似乎都在動搖,特別是背上的肌肉也有好幾處被拉傷,劇烈的疼痛幾乎使他再也站不起來!

    人影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搖搖欲墜的男人,並沒有就此引發一絲憐憫之心。他的手掌再一次的伸向男人的喉嚨!

    就在這時,一把有著三個凹洞的菜刀飛速刺到,目標直指人影的面門。看到飛來的刀鋒,人影條件反射的舉起兩只手擋在面前,菜刀的奇襲再次失敗。

    但男人的目的卻已經達到!機會來了,他的嘴角露出一絲勝利的笑容!

    被絲線操縱的尖刀飛快的在空中舞動。它不斷地圍繞人影,那些絲線也在刀子的轉動中一圈一圈的纏在人影身上!人影此時也知道自己已經中計,但卻為時已晚。他的兩只手都已經被絲線困住,再也動彈不得,只能看著那把散發出冰冷光芒的刀子越繞越多,越繞越近!當刀柄後方的絲線全都纏在人影身上之時,刀子,也來完成它最後的任務了!

    “嚓!”毫無保留,非常順利地,刀子刺進了人影的心髒,直沒至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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