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地精與食人魔的逆襲
在一起生活了幾天，兩個小傢伙終於不再那麼害怕菲尼亞，陳進陽和小阿洛斯冒著風雪給馬廄裡的獸群添蓋草料，這幾天圈養的獸群又添了幾頭，小米莎兒小心翼翼的靠近壁爐另一端的女巨人，害怕中有點好奇的問：
「菲尼亞姐姐，你不會吃我吧？我聽阿洛斯他們說巨人都是吃小孩兒的！」
菲尼亞放下手中正在打磨的巨斧，帶著?難的羞澀應道：「偶不吃你，也不吃小孩兒，只有邪惡的野巨人才吃，偶只吃肉。」
小米莎兒一聽女巨人不吃她，立馬來了精神，坐到菲尼亞身邊問東問西，兩個人有問有答，漸漸熟絡起來。
往年這個時候怪物經常前來搗亂，那時威廉兄妹三人都是躲進地窖坐等怪物自動離開，這次陳進陽卻不想如此消極躲避，他從下第一場雪之前開始就為村子的防禦做著準備。陳進陽用硬木削制了近百根四尺長的短標槍作為遠程武器，又在大門內對著圍牆澆築了兩道四五尺高的「Z」字型冰牆，壓縮進門後的移動空間，以地精不到五尺的短小身材跨過這道屏障絕對要費一番功夫。
森林裡的野獸越來越難以尋捕，除了偶爾打些鳥雀改改口味，陳進陽不再專門出去追捕大型獵物，有菲尼亞在身邊解除副作用，陳進陽恢復了日常練功強度，每天都在村子裡苦練不休，過後拉著菲尼亞在小兄妹倆詭異的目光中到偏僻的地方「耕耘」一番，小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北地的冬天說變就變，白天還是晴空萬里，到了晚上又開始飄起了鵝毛大雪。重新到來的風雪不僅讓陳進陽等人無法出門，深林中的怪物們更是面臨著嚴寒與飢餓的考驗，風雪掩蓋了獵物的蹤跡，更加難以尋找和捕捉，怪物們被迫尋找新的出路。大量的魔怪開始集結，準備向叢林外圍的人類聚集地進發，其中一隻前進的方向就是諾姆村。
黎明時分，陳進陽被木頭敲擊聲驚醒，他坐起來側耳傾聽，怪異的聲音在寒風呼嘯中模糊地難以辨別。陳進陽看了看正在熟睡的三人，給即將熄滅的爐火加了些木柴燒旺，批了件厚毛毯提著鐵劍走出地窖。馬廄裡的獸群焦躁不安的躁動嘶叫，村口大門傳來劇烈的砸擊聲，陳進陽明白有人在破壞大門，他急忙跑上大門附近的圍牆向下看，門外五六個高大的身影正用大木棒賣力的砸著大門，周圍更是黑壓壓的一片矮小人影跳動聒噪，怪物來襲了。
包鐵大門已經被砸的千瘡百孔搖搖欲墜，陳進陽心知決不能讓這些大型的怪物破門而入，若是讓這些力大無窮的大傢伙衝進村子，準備的防禦措施將形同虛設，圍牆上備有他平日用硬木削好的數十根短標槍，陳進陽雙手抄起標槍左右開弓投向正在破門的食人魔，木製標槍電射而去，一頭食人魔正在用力擊打著大門，標槍從左腮射入，自右側穿出半尺，食人魔短促的悶嚎一聲，放棄砸門捂著兩頰倒在地上，另一隻標槍射中了另外一頭食人魔的胳膊。陳進陽毫不停留瞬間連射三次，六隻標槍射中四頭食人魔，只有兩頭食人魔被射倒失去行動能力，剩下的食人魔和地精發現了圍牆上的敵人，標槍、石塊、木棍和骨箭一股腦兒蓋了過來，陳進陽不敢硬撐，翻身滾下圍牆躲避，待怪物們停止投射又重新躍上牆頭，可惜僅僅射了一次又被再次趕下來。他繞過門後的冰牆從大門另一邊悄悄爬上圍牆，趁怪物不注意快速投射出兩輪標槍，然後翻下圍牆躲避攻擊。
六頭食人魔已經有三頭被射倒，剩下三頭也個個身插短標傷勢不輕。這時大門「卡嚓」一聲終於壽終正寢，反應極快的陳進陽迎著倒下的大門全力投出手中標槍，一頭食人魔見大門被砸開，正興奮地準備怒吼，一桿木製標槍閃電般射中喉嚨將之刺穿，把它的吼聲壓回胸腔內，嗓子發出「咯咯」的聲音砰然倒地，僅存的兩頭食人魔毫無畏懼的當先衝進大門。
村子裡面的冰牆是專門為對付地精而準備的，陳進陽沒想到怪物中卻多了六頭食人魔，更沒想到怪物會選在這種時候偷襲，他雖然全力狙殺了其中四頭，食人魔卻已破門而入。
為防止食人魔破壞兩側的冰牆，陳進陽只能全力將其快速擊殺，他爆發全力右手反握鐵劍迎著怪物迎面衝上。食人魔眼見前方衝過來的陳進陽，當先砸出手中的巨棒，，陳進陽腳下一登翻滾閃身躲開砸過來的巨棒驟然加速，幾步衝到還在保持砸出巨棒的姿勢來不及反應的食人魔近前，腳下猛然一跺，踏得堅硬的凍土四處迸濺，陳進陽騰空躍起數尺，左手一攬食人魔的腦袋，右手鐵劍「鑽」字訣對著眼睛瞬間插入尺許，翻腕一絞鐵劍快速拔出，一股污血混雜著眼睛房水和腦漿噴湧而出，食人魔一聲驚天的痛苦嚎叫，捂著眼睛倒在地生。陳進陽毫不停留一個翻身在即將倒地的食人魔身上一蹬，霎時撲進剛轉過身來的另一頭食人魔懷裡，一腳蹬在它大腿上插著的標槍的頂端，標槍沒頂而入，腿部劇痛的食人魔不由坐倒在地，陳進陽借勢翻到它背後，扳著腦袋鐵劍在脖子上狠力抹過，幾乎把半個脖子切下來，最後一頭食人魔登時捂著脖子了賬。
此事說起來話長，從陳進陽登上圍牆開始到最後一頭食人魔被殺其實不過盞茶功夫，急劇迅猛的搏殺讓他幾乎沒有回氣的時間，食人魔一死陳進陽口中含住的氣息一洩，一股熱流順著拍出的手掌吐出尺許烈焰落進門口衝進來的地精群中炸裂，六七個地精被火焰燒死燒傷，手腳酸軟大汗淋漓的陳進陽趁機後退回氣。
這時被驚醒菲尼亞和阿洛斯已經跑出地窖，女巨人舞著寒冰巨斧衝過來截住被火焰驚嚇住的地精，小阿洛斯抓著匕首護在翻到冰牆後面的陳進陽跟前。深吸幾口氣抓緊時間恢復體力的陳進陽有些感動的看著面帶恐慌的小傢伙，笑著說：
「阿洛斯不要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扭頭看見正爬出地窖的小米莎兒，忙對小阿洛斯又說道：「過去看著妹妹，不要讓她亂跑。」
小阿洛斯有些不知所措的張口無言：「可是.....」
「快去！小米莎兒太小了，她需要照顧！回地窖保護好她。」阿洛斯無奈的跑向溜出地窖的妹妹。
回復過來的陳進陽見有些地精繞過菲尼亞，順著冰牆被食人魔甩出的巨棒砸開的口子衝過來，他立刻抓起旁邊食人魔丟棄的巨棒，腳下急點快步衝上。陳進陽扭腰發力帶動胳膊，手中巨棒順勢斜上一撩，衝出來的地精直接被掄的血肉模糊倒飛而出，他衝進缺口堵住菲尼亞顧不到的漏洞，兩道冰牆之間只能夠容納八九隻地精同時出入，陳進陽從缺口衝進截斷了正在攻擊菲尼亞的七頭地精的退路。菲尼亞巨斧一揮趁勢砍倒兩頭地精，剩下的五頭地精不知身後變化慌忙後退，陳進陽腳下彈腿飛擢，又有兩頭地精被踢破腦袋而死，菲尼亞趕上去砍死最後三頭地精，二人合力將衝進來的地精趕出村子。
陳進陽和菲尼亞一左一右守住門口，兩個力量超凡的變態棒掄斧砍猶如攔江巨壩，一開始幾乎耗盡遠程攻擊的地精只能一撥撥的拿命去堆，一次次被砸的血肉橫飛粉身碎骨，地上的積雪都變成了暗紅色的泥水。
或者是黎明的昏暗讓怪物勇氣倍增，或者是飢餓和寒冷讓它們不得不拚命，地精們前仆後繼不停地衝擊著門口的防線；當天亮的時候，前來偷襲的一百多地精幾乎死傷亦盡，僅剩下二十幾隻地精膽氣喪失絕望的逃回森林，包括那個手拿木矛陳進陽覺得有點面熟的頭領。陳進陽和菲尼亞渾身沾滿模糊血肉看著逃跑的地精，不約而同的跌坐在泥水裡相視而笑。
一場激戰下來兩個人筋疲力盡，休息過後陳進陽和菲尼亞相互攙扶著在水井邊清洗掉身上的血肉，回到地窖吃過早飯，花了近一上午的時間才把所有的怪物屍體拖進森林裡丟掉，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和怪物的體臭讓出來觀看的兩個小傢伙吐得臉色慘白，小米莎兒躲到地窖裡說什麼都不肯出來了。
瀰漫的大雪掩蓋了怪物的屍體和空氣中的血腥味，否則還不知道有什麼怪物會被招引來。這一次幸虧陳進陽發現的及時，大門也夠堅固能撐到他發現；原本並不把地精看在眼裡的陳進陽再不敢如此兒戲，他用原木豎立擋在門口，四周澆水成冰只留下一人進出的數尺出口，裡面把冰牆拓寬增厚，變成五尺高二尺寬的胸牆，拉成縱橫的窄道。
陳進陽望著大雪紛飛的天空，哈了一口霧氣，果然是個危險而又殘酷的世界，卻是我輩武者的天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