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長生 作者:諸葛曉慶(連載中)

tt9981 2011-10-9 00:39:51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 8867
本帖最後由 bib 於 2011-10-13 17: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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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問茫茫天道,可得長生否?

本書主角性格偏冷偏淡,無種馬,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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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9981 發表於 2011-10-9 00:40
正文楔子


浩瀚天地,種族無數,強大者多不可數,隨手間斬斷滔滔長河,崩潰山嶽,猶如兒戲。

沒有一個種族可以成為天地主角,殺戮瀰漫,血色充斥世間,一個個種族滅亡,一個個強大種族又興起。

我們的故事就在這樣一個背景展開了。
tt9981 發表於 2011-10-9 00:40
正文第一章 少年


河,寬不知幾許,長,更是延伸到時空未知處。身處河中,少年目光淡然的打量著四周,妄圖尋到出路。

這一幕,自打記事起便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的出現在夢境裡,經過了起初的不在意,後來的茫然,再然後的不知所措,到麻木,現在已經平靜的面對這一切。

如果說一兩次,還能稱之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儘管不知道整日裡裝著養家餬口的念頭與這怪誕的夢有什麼莫名的聯繫。但一個夢十幾年從不間斷的出現,再不知道有問題,那只能說明自己有問題了。

少年在河裡漫步,周身包裹著一層鮮紅色液體,將河水隔絕在外。目光凝視著河底,似乎想將它看穿一樣。四周不時閃過各種生靈的身影,見過的沒見過的,光怪陸離。

這一個場景十幾年來不停的出現,而且他發現自己只能在河的表層,不能深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景色。有些無精打采,乾脆坐著不動,腦海裡想著這個困擾了自己十二年的問題,這個夢代表了什麼。

想得累了,便不再管它。一切皆有因果,前緣已定,強求不得。起身,展開手腳,少年打起一套拳法。這是一套烙印在腦海深處的武學,不知出處,不過效果卻是不錯。

他動作流暢自然,慢慢的沉浸在拳意裡,一拳一腳都帶著古樸,浩瀚,洪荒的意境在裡面,水流都被帶動起來。

夢中打拳,少年發現更容易進入似想非想,無我無念的境界。對拳法的理解更加容易。

公雞打鳴的聲音叫醒了新的一天,東方天際一縷陽光射出地平線,光明照亮大地.

與此同時少年也醒了過來,十歲左右的年紀,臉上還不脫稚嫩,眉目清秀,有些瘦弱,面部線條柔和,多了江南水鄉親浸出來的溫潤,少了北方風沙打磨出來的棱角分明,這便是少年的樣子。

穿上一件粗布麻衣,拿著一張半新的弓,他輕掩上門,走了出去。天還沒有大亮,四周靜悄悄的。

他沿著鄉間小路,向著村落後面的樹林走去。清晨薄霧,天氣微寒,一滴滴露珠沾在路旁的樹葉上,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折射出絢爛的色彩,像一顆顆璀璨晶瑩的寶石。

來到樹林,少年停下來,像夢中一樣,一拳一腳打了起來。拳來腳去,一絲風聲也無,他卻感覺到一道道的暖流在骨骼間流轉,骨骼質地越來越緊密,少年內視,便發現骨骼白皙光潔散發著盈盈白光。

一套拳打完,少年呼出一口氣,攥起拳頭,感覺著又有所增長的的力量,眼中不可抑制的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殺機。殺機很淡,幾乎不可察覺,但確實存在。

太陽已經升起,天也完全亮了起來,蟲鳴鳥叫的聲音在樹林間迴蕩,倍顯清幽。

用隨身的長弓射殺了一隻野兔,一隻野山雞作為早餐,便沿著原路回家去了。

路上不時碰到鄉鄰打招呼,少年便淡淡應是。對方也不在意,都是相鄰,彼此性情也都瞭解,少年性子淡人卻不壞。再者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養活自己病重的母親和幼小的妹妹,怎麼說都挺不容易的,一些小節,便也不注意了。

離家還有一段路,遠遠的便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門外眺望,似乎是發現了少年,一聲歡呼,便跑了過來:「哥哥」小丫頭飛身撲在少年身上,雙手抱著少年的大腿,昂著稚嫩的小臉,眸子裡滿是喜悅和依賴。

少年一把抱起小丫頭,寵溺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而小丫頭卻也乖巧,將和自己身高不相上下野雞抱在懷裡,小臉上滿是歡快的笑容,少年見了,心情也莫名的輕快起來。

「芯兒,怎麼起得這麼早,也不多睡會?」少年抱著名叫芯兒的小丫頭向家裡走去。

芯兒舒服的靠在哥哥懷裡,稚嫩的臉上滿是認真:「娘說,哥哥一個人累,芯兒想幫哥哥,可是......」說著話語卻是吞吐了起來,停頓了一下,芯兒才有些懊惱的接著說道:可是芯兒起床的時候,哥哥已經走了呢。」

聽著妹妹童稚懂事的話語,少年卻沒有欣慰的念頭,其他的孩子,這時候大部分還在父母的懷裡撒嬌吧,自己的妹妹卻已經想著為自己分擔家庭的重擔。

儘管在李家的時候,就已經明白,世間事從無公平可言,被趕出來後更是體驗了一把生活的辛酸,不過聽到妹妹的話,少年還是感覺鼻子有些發酸。

想著,少年的手臂抱的卻是更緊了,似乎想把妹妹庇護在在自己臂膀下,不受傷害,無憂無慮的生活。芯兒這時候也感覺到了異樣,乖巧的沒有說話。

到了家門,少年放下妹妹,將獵物放在一邊,起步向母親的臥室走去。

少年家裡窮,不過三間土屋罷了,一間自己住,一件母親和妹妹住,還有一間用來陳放雜物。房子簡陋,屋裡的擺設同樣訴說著家境的貧寒。要說少年打拳之後,雖說表面仍舊瘦弱,但力量卻不小,打獵摸魚不在話下,吃食上卻是短缺不了,不然小丫頭也不會長的粉嫩可人。

不過母親重病在床,為了治病大部分獵物都要拿到鎮上換取錢物。十二歲的孩子,吃虧是免不了的,換去的錢財也要少上許多,算下來辛辛苦苦打獵,省吃儉用過日子,買了藥便剩不下什麼了。

進了屋,裡面光線有些暗,外面的陽光透過門縫照射進來,粉塵在光柱裡遊蕩,整個屋子都透露一種腐朽的氣息。他皺了皺眉,想著這幾天修葺一下房子,壓抑的環境對母親的病殊無好處。

床上躺著一位婦人,三十多歲的年紀,面容焦黃中透出病態的蒼白。

看到少年進來,本來有些暗淡的眸子,在一瞬間也明亮了起來,慈愛和寵溺在裡面蕩漾。

少年來到床邊,低聲喚道:「娘,您感覺怎樣?」

說著,他上前扶著婦人坐起。「我自個的身子還能不知道,娘啊撐不了多久了,你呢也別在買藥了,浪費那錢幹啥子。娘這一輩子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們兄妹倆,讓你們來世上遭了罪,娘這心裡啊,難受。」,婦人抬起雙手撫摸著少年的臉頰,眸子裡滿是晶瑩繼續道:「娘走了,你少了累贅,想必日子會好過一些。娶上一房媳婦,安安穩穩得過日子,娘知道你想報仇,但是李家勢力太大,娘只求你好好的活著,好好的活著,你答應娘。」

聽著語重心長的叮囑,少年眼裡的淚水再也壓抑不住:「娘您說這些干什麼,大夫說你這都是小病,慢慢會好起來的,芯兒還想讓您陪她放風箏呢。」「以後就你們兄妹倆相依為命了,你要替娘照顧好芯兒,做事前多想想,你還有個妹妹要照顧呢。」

「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芯兒。」少年的話有些哽咽。「那就好,那就好。」婦人似乎累了,揮揮手,閉上眼,讓少年出去了。

一出門,見到的便是一張梨花帶雨的粉嫩小臉,一顆顆的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啪啪的往下落,讓人看了打心底裡疼惜。看著哥哥,芯兒擦了擦眼淚,問道:「哥哥,娘親是不是不要芯兒了。」剛說了一句,淚水便又湧了出來,三歲的孩子,對死亡的意義並不瞭解,但母親身子不好,耳濡目染之下,芯兒便也明白,母親死了,芯兒便再也見不到了。「怎麼會,娘親會一直陪著我們,會看著芯兒長成大姑娘,然後嫁人,會陪著我們的。」

說到後來,聲音變得沙啞,語調滿是滄桑。芯兒似懂非懂,哭的累了,便在少年的懷理睡了過去,肩膀還不時聳動一下,嘴裡呢喃著娘親。

半月之後,少年的娘親去世了,小丫頭芯兒哭得撕心裂肺,昏過去了好幾次,醒來便哭著要見娘親,大大的眼睛哭的都紅腫了起來。在村民的幫助下,少年辦完了喪禮,安葬了母親,那一年少年十二歲,芯兒三歲。

孩童的記憶總是容易淡忘,即使是當時在刻骨銘心,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雨打風出去。幾個月之後,芯兒慢慢從母親去世的陰影中走出,儘管被人觸動的時候,還是會淅瀝嘩啦的大哭一場,但臉上卻是有了笑容。

少年卻是變了,人還是那個人,目光卻越發的平淡起來。只有面對妹妹時,眼裡才會露出少有的溫暖。
tt9981 發表於 2011-10-9 00:41
正文第二章 李家


說到東陽郡,人們便不得不提及東陽李家。三代之前還是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平頭老百姓,過著平凡的生活,然而幸福總是不期然的到來,十年寒窗,李家子弟李向明金榜題名中了進士。這對

文運並不旺盛的東陽郡來說,可謂開天闢地頭一遭,當時可是沸沸揚揚了好一陣。用那時老人們的話說便是李家墳頭冒青煙了。步入仕途的李向明一路青雲直上,官至吏部尚書,權傾朝野,李家從此發跡。

經過幾代人的經營,李家已成為東陽郡首屈一指的豪門望族。然古語有言富不過三代,用在李家身上再合適不過。這一代家主禮部侍郎李岩旭才能平庸,仗著家族權勢官至禮部侍郎已是極限,想要在進一步

卻是可能性不大。而李家第四代多走狗逗鷹之輩,難堪大任,李家新舊交替青黃不接,衰敗之勢已現。

李家大宅佔地幾十畝,與有一些小國的皇家宮廷比起來也不呈多讓,裡面亭台水榭遍佈,雕樑畫棟隨處可見,富貴堂皇又不失清新淡雅,一看便知出自大家之手。今天的李家大宅頗為忙碌,下人們做著各種活計,忙的腳不沾地。不時聽到管事頤指氣使的喝罵

聲和下人怯懦的應答聲。

「嗨,聽說了嗎,當今太子要來咱們李府呢,這是多大的榮幸啊,到時候咱也挨前了站,說不定就能見到太子,沾沾貴氣。」一個身著下人服飾的人道。

「還沾貴氣呢,劉三,上次郡守大人來府上,你小子嚇得動都不敢動,這次見到太子,可別嚇得把你肚子裡的存貨都拉出來,到時候熏到太子,要你的小命都是輕的。」

一句話說得劉三臉紅脖子粗,不服氣的強辯道:「老胡,你可別胡說,那時俺是腿肚子抽筋,可不是嚇得。」嘴上雖不承認,劉三心裡卻在嘀咕,看來在見太子之前上趟茅廁還是必要的。不過這是俺劉三以防萬一,

未雨綢。。。綢什麼來著,奧對了,未雨綢繆,俺劉三這是未雨綢繆,劉三給自己的行為做了最終鑑定。

「都站在這幹嘛呢,欠抽是不是,太子是誰,也是你們這種人能說得,到時候給我管好這張嘴,別惹出禍事來,不然就是太子大人大量放過你們,我也要你們好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幹活。」

「秦管家這是跟誰生氣呢,老遠便聽到你說話了,老人家火氣大了對身子可不好,要不我請您去二十四橋明月夜找倆姑娘消消氣。」聲音輕浮中帶著調笑,還有是個人都能聽出的尖酸刻薄,

因為李府沒人不知道秦管家是個天閹,不能人道。再看來人,二十歲左右的年紀,蒼白的面色裡透出灰青,腳步虛浮,一看便知縱慾過度。

對於家主三子李扶冉,閤府上下大都是不待見的。如果說大子二子只是性情駑鈍,脾性還算可以,三子李扶冉便是地地道道的壞種,不知糟蹋了府裡多少姑娘,至於四子那個可憐的孩子是府裡的禁忌,即使說到,人們也下意識的迴避。

面對李扶冉,即使表面恭敬,背後總免不了這貨怎麼還不死之類的詛咒。李扶冉話語尖刻,秦管事聽了卻像沒事人一樣,禮數週到,道:「不敢勞駕三少爺。」秦管事活了這一把歲數,說是歷經沉浮榮辱有些虛,但這閱歷卻是磨了出來,

李扶冉那點小心思他在明白不過。自從這位三少爺喝花酒找自己要錢,自己沒給之後,他便變著法的找麻煩。無非是想把自己趕走,以後要錢容易些。不過他那小孩子都能一眼明了的把戲要是能成功,這李家怕是離敗落不遠了。不管怎樣,

現在的自己終究是李府下人,做下人就要有做下人的樣,這是自己幾十年得來的經驗之談。一位乞丐表現的傲骨逼人,讓人看了彆扭,就像一位帝王表現的像乞丐一樣卑微,總是讓人不舒服。

秦管家的退讓使李扶冉的一拳打在了空出,一股無處著力的憋悶感溢滿心頭。本想著老傢伙暴起,自己再去娘親那裡說上幾句這老貨沒上下尊卑什麼的,到時候這內府總管還不是說換就換。自己去

春滿圓,二十四橋明月夜什麼的,也不用再囊中羞澀,每次還要靠著納蘭家的小子接濟。唉,天不遂人願啊,還真是好事多磨呢,不過來日方長,少爺我還就不信了,一個奴才都收拾不了。

「嗯,秦管家見外了不是,不過既然秦管家不好這口,那扶冉便走了,您也忙著吧。」說著,李扶冉抬腳便欲離開,昨天一夜沒睡,現在回去剛好補會覺。

「對了三少爺,夫人派人找過您,讓您回來去一趟。」

「嗯,我知道了。」聲音遠遠傳來。

「都散了吧,各忙各的。」

秦管事一開口,下人們頓時作鳥獸散。大人物的事自己管不著,還是好好做事,多拿幾個賞錢給家裡的婆娘娃子買件新衣裳是正事。想著,便歡歡喜喜的去了。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歡喜,大人物也有大人的煩惱。在下人眼中有些懼內家主李岩旭現在也正煩心著。太子要來,本來多好的事,說不得表現好點就能東山再起。好死不死的是靖安王也要來。

李岩旭就不知道了,東陽郡這偏僻的小地方什麼時候成了熱餑餑。這不是給李岩旭出難題嗎,本來只是太子要來,自己拿著小心接待,把這位主伺候的滿意了,以後登上大寶,這份香火情總要唸著吧。

靖安王一來,事可就不好辦了。迎接的規格一樣,太子心裡肯定彆扭,可是靖安王也不能得罪啊,現在朝堂局勢暗流洶湧,皇儲之爭愈演愈烈,一不小心就可能船毀人亡。至於擺明車馬支持一方,這個念頭李岩旭想都沒想過。

嘆了口氣,都說自己優柔寡斷,守成有餘,開拓不足,看來還真有道理,李岩旭自嘲地想著。

門外敲門聲響起,李岩旭回過神來,道:「進來吧。」房門應聲而開,秦管事進來,對著李岩旭行了一禮:「老爺,太子殿下要到了,您看是不是早做準備。」

「嗯?太子快到了,怎麼這麼快,不是說下午才到嗎?」「剛到的消息,本來太子殿下是今天下午才能到,不過路上遇到了後來出京的靖安王,太子便加快了行程,這會跟靖安王一起,怕是進了東陽郡地界了。」

李岩旭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語氣稍顯急促:「這麼說,太子和靖安王是一起的了?」

不知自家老爺為何如此激動,收斂了心頭的思緒,秦管事答道:「報信的人是這麼說的。」「好,做的不錯,「通知閤府上下準備迎接太子和靖安王殿下。」

秦管事應聲出去,李岩旭去了一樁心事,心情大好,在房裡來回踱步,念頭活泛起來,這次一定要給兩位殿下留下好印象,只要能再進一步,家裡那位毒婦也要讓自己三分。不就是仗著有一位次輔老子,就敢對自己指手畫腳,早晚有一天要她好看。

自己被趕出去的兒子也不知過得怎樣,派出去保護的人沒有音信,想來已經被殺了。都是自己無能啊,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想到傷心處,李岩旭嘴裡苦澀。當年自己無所不用其極,得到家住的位子,卻是何苦來哉。

收拾心情,眼神變得堅定,似乎下定了決心,李岩旭邁步出門,迎接太子去了。

此時,李岩旭正苦苦等待的太子,也是滿腹心緒。二十年一次,仙緣令重新現世,有了它,便有踏足長生仙道的機會。長生仙道啊,與之相比一世榮華又算得了什麼,只要得到,什麼都有可能。自己封鎖消息,假裝出遊,沒想到還是讓嗅覺敏銳的靖安王察覺。

長生路上,又增變數,每每想到,太子都有殺人的衝動。還好自己後手夠多,重金購買了一隻探靈鼠,雖說比不上傳說中的尋寶鼠,而且一定要近距離才能感應,總比沒有強不是。長生路上,誰要敢阻,

那就不要怪自己六親不認。「殿下,李府到了。」車外響起侍衛的聲音。

「嗯,知道了。」

李岩旭並沒有近距離見過太子,他的官位還不夠,大乾王朝國土超乎想像,官僚機構也是龐大,像李岩旭這樣的禮部尚書就有十七八個,並不是驚天地泣鬼神的人物。看到太子和靖安王的車駕,李岩旭比下人還要緊張得多,下人們也就是懷著一顆敬畏好奇的心,不是利益攸關,他不一樣,自己的仕途能否再進一步,可就指望這位了。

李岩旭懷著即緊張又期待的複雜心情等待著,聽著周圍幾個小妾竊竊私語,煩躁得狠狠瞪了她們一眼,低聲喝罵一句;「都給老子閉嘴。」

路的盡頭終於出現了車隊的影子,一排排身著精鐵打造鎧甲,神色彪悍的御林軍開路,中間護著的是兩輛華麗的馬車,拉車的馬都是北方草原上的玉獅子,通體毛髮雪白如玉,彰顯著車駕內人物身份的尊貴。

太子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臉上掛著令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向眾人點頭示意。而靖安王則是一襲藏青色長袍,神色冷峻,渾身軍人氣質。李岩旭知道靖安王十四歲從軍,經過的陣仗大大小小數十起,在草原蠻族更是有血狼之稱。是一位地地道道的鐵血王爺。

不敢怠慢,李岩旭帶著家人迎駕。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tt9981 發表於 2011-10-9 00:41
正文第三章 煉骨


「孩子,你聽娘說,你並不是李岩旭的兒子,在娘破身之前就已經懷上你了。」沒有理會兒子錯愕的表情,頓一頓,繼續道:「不相信是吧,娘當時也不信,可娘找了幾個大夫他們都是這樣說的。告訴你這些,只是要你知道,你不欠李家什麼,但李家也不欠你什麼,好好生活,就不要再想著報仇了。照顧好芯兒,李家的事就不要告訴她了。」

娘死前的話,猶在耳旁,少年不可置信之餘,又覺著理所當然,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太多事多無法用常理來解釋。自己的怪夢,記憶裡不可磨滅的那套拳法,一切的一切都說明自己來歷的不可思議。天地間有太多種族,人族不過其中之一,天地間奇異之事不勝枚舉,他相信總有一天所有迷霧都會消散,只希望這一天不要太遠。「哥哥!哥哥!」柔嫩的話語

喚醒了出神的少年。少年轉頭,發現妹妹正歪著小腦袋,好奇的看著自己。淡淡一笑,有著面對旁人所沒有的溫暖,這樣的笑容,只有在面對自己妹妹的時候才會出現。摸了一下妹妹的小腦袋,溫聲問道:「怎麼了芯兒?」「二牛哥哥來找你,在院子裡等著呢。」芯兒乖巧答道。少年起身出去,院子裡站著一位面貌憨厚的少年,身材高大,接近九尺。

憨厚少年名叫陳壽,小名二牛,今年剛好十八歲,不過人長得老相,看起來二十好幾的樣子。見到少年出來,陳壽臉上露出憨笑,甕聲道:「清云,明天村裡人去山裡打獵,我爹讓我來問問,你去不不去。要我說,你跟大夥一起去得了,一個人進山沒人照應,太危險。雖說是外圍,但兇猛的野獸也不是沒有。」少年清云沒有姓,雖然十二歲,但村裡人沒一個小看的,

一個人養活全家不說,清云似乎天生神力一般,十二歲的年紀,生撕虎豹有些誇張,打獵確是一把好手,村裡鮮有勝過他的。聽完陳壽的話,清云一陣沉默,跟村裡人進山無疑更安全,不過他卻不想。一方面是他性格使然,喜歡獨來獨往,另一方面卻是因為妹妹。自打娘親死後,清云便將芯兒當成最寶貴的人來守護,以前打獵都要帶上她,將芯兒獨自留在家,清云放心不下。

再者,在山林外圍,能威脅他的東西也實在不多,帶著妹妹也無妨,不過跟村民一起進山,再帶著妹妹,村裡人嘴上不說什麼,心裡肯定不樂意,清云不想找那個沒趣。既然想通,清云不在猶豫,道:「二牛哥跟相親們的好意,清云感激,不過妹妹需要照顧,就不去了。」陳壽道:「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說你不會跟村民一起去的,我爹他不信。」「替我謝謝大夥,他們的情分,清云這裡記著。」

陳壽擺手,道:「你這說的是啥話,大家鄉里鄉親的,誰家有事幫一幫,還不是應該的。」話說到這份上,清云不再多說,有些情記在心裡,比掛在嘴上重得多。陳壽見沒什麼事,便,打算離開,開口道:「那我就走了,以後有事說一聲,甭跟我見外。」清云應了一聲是,送陳壽出門。芯兒跟在旁邊,乖巧的跟的陳壽說再見。陳壽笑道:「芯兒乖,二牛哥回來給你帶野果。」芯兒

歡喜的又叫了幾聲哥哥,陳壽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陳壽離去,清云跟芯兒來到往日經常來的小樹林。自打清云娘親去世後,清云便把芯兒帶在身邊,須臾不離。

夏日,酷熱難耐,樹林裡難得清爽,一天大部分時間,小兄妹倆倒是有大半時光耗在這裡。清云一如既往的打著拳。拳法看似簡單,一招一式卻好似蘊含莫大玄機,鍛鍊全身。清云招式熟悉,腦中無念無想,一切順其自然,全身每一點細微的變化都被他敏銳捕捉。骨骼已經散發著玉一般的光彩,以前拳法每打一次,力量都會有明顯提升。

最近進步卻小,好像遇到了武人所說的瓶頸。清云不知如何突破,索性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水滴石穿,他相信總有一天,水到便會渠成。拳法共分十層,第一層:煉骨。也就是清云現在所習,煉骨大成之境名為骨肉分離,顧名思義,最高境界即使血肉離身,生靈也可只憑骨骼存活,並且能夠血肉再生。這種境界匪夷所思,清云對自己不抱希望。

至於拳法後面境界,也就夢裡想一想罷了。一套拳法打完,青雲渾身神清氣爽。芯兒見哥哥打完拳,歡呼一聲跑了過來。一把抱起妹妹,將之架在脖子上,熟練的撿起地上弓箭,檢查了一邊身上只能用簡陋來形容的武器,清云沿著熟悉的小徑向著守墓山走去。進了守墓山,再走十幾里路,一塊巨型石碑,現出身影。石碑高大,足有二十幾丈,上書『以此山為墓,我來守之,蒼天在上』十三個大字,守墓山便以此得名。儘管山名鬼氣

森然,卻從沒出過怪事。久而久之,進山時,見到石碑除了感嘆一聲此人好大口氣之外,便也沒有其他感覺了。要知道守墓山東西綿延數千里,以整座山為墓,這得多牛掰的人物才幹出的事。清云從旁經過,默默的注視石碑,心裡總感覺這石碑中蘊藏著驚天的秘密。「好高啊!」芯兒揚這小腦袋感嘆道。石碑以不知以何種奇石構成,歷經風霜雨露,歲月洗禮,依舊完整。沒有再過多關注,清云抬步離開。這裡就算有滔天隱秘,

清云也沒把事情弄水落石出的心思,把妹妹安安靜靜的撫養長大,找李家替母親報仇,再找個山明水秀的地方度過餘生,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吧。

此時的清云對未來並沒有什麼想法。進了山,樹木茂密起來,大片大片的陽光被遮住,在地上形成一塊塊陰影。幾十年上百年的參天古樹隨處可見,叫上名的叫不上名的奇花異草時有閃現,俗話講久病成良醫,清云娘親身染惡疾,他對一些藥草的藥性也頗為瞭解,見到有用的,也隨手摘取一些。

妹妹芯兒坐在清云脖子上好奇的大量著四周,不時問東問西,清云耐心的講解。路上見到不少獵物,芯兒說可憐,清云便不再獵取。

晌午時分,清云和芯兒在一條小溪旁吃過午飯,芯兒靠在清云身上睡去,而清云警惕的注視著四周。

山林裡從沒有絕對安全這一說,從細小的昆蟲,看似普通的草木到虎豹豺狼,森林裡的一切都可變成殺戮生靈的惡魔。芯兒靠在清云身上熟睡,嘴角流著晶瑩痰水,小巧的鼻子不時聳動,小嘴呢喃。清云眼中是

濃的化不開的的寵溺,輕輕擦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芯兒嘟囔了一聲,翻過身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清云無聲一笑,這一刻,他是一個少年。

望望天,陰云聚籠,山裡的天氣變幻莫測,前一刻還是陽光普照,下一刻就電閃雷鳴,清云對此熟悉,夏日午後山上總要下這麼一場雨,聽村裡的老人說這是山神爺的警告,一下雨,獵戶便該回了,也給山裡的動物留條活路,清云不知真假,但他一直恪守。

雨來的快,不一會天變黑了下來,豆大的雨滴啪啪的落下,轟轟的悶雷聲像是來自遠古的怒吼,要穿越歲月長河,降臨人世。清云和芯兒靠在一起,坐在山洞口,聽著洞外的雨聲。

洞是天然形成,沒有野獸生活過的痕跡,寬倆三丈,長一直通到深處,清云怕有危險,沒往深處走。

「好香啊!哥哥。」芯兒聳動嬌俏的小鼻子,說道。清云聞了聞,味道是從山洞深處傳來,深吸一口,靈魂似乎都更加飽滿,這味道帶著濃濃的香甜,芯兒咂了一口,饞的口水都流了出來。

「小饞貓!」清云捏了一下芯兒的鼻子,輕笑道。「哥哥!」芯兒不依,在清云懷裡撒嬌。「哥哥,我們去看看吧,好不好?」一雙滿是期望的的眸子看著清云。

清云一陣猶豫,不想多事。似乎看出了哥哥的顧忌,芯兒小臉上不由露出失望,清云見到,心一軟,道了一聲:「好,哥哥陪你去看個究竟。」

說罷,牽著芯兒向山洞內走去。山洞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芯兒害怕的,喊了一聲哥哥,清云打開火摺子,藉著火光打量四周,山洞乾燥,沒有動物糞便什麼的,空氣還算清新。

清云提著的心稍稍放下,山洞應該沒有危險。估計走了一炷香左右,外面的雨聲漸小,山洞卻還沒到頭。藥香味越發濃重,每呼吸一口,藥香進入身體,化為一道道暖流,滲進骨骼,遇到瓶頸的煉骨層又有突破的跡象,芯兒也是小臉通紅,一臉舒服的表情,並無不適。清云精神一振,這地方看來是來對了,不管裡面有什麼,對自己拳法突破大有好處,有了實力,為娘親報仇便多了一層把握。
tt9981 發表於 2011-10-9 00:42
正文第四章 天材地寶


清云和芯兒在山洞避雨,未曾想山洞內別有洞天,竟有藥香隱隱傳來,為求結果,二人沿山洞深入。洞穴深幽,二人打著火把小心翼翼的前行,山洞牆壁並無人工雕琢的痕跡,這讓清云緊張的心稍放,這兒應該不會有機關陷阱,但清云依然保持警惕。彎彎曲曲的山洞似乎沒有盡頭,芯兒走的都有些氣喘,清云將她背在背上。毫無徵兆地,清云停了下來,自打進入山洞起,他就覺著哪地方不對,現在終於明白。洞內毫無疑問有著好東西,然而卻沒有哪怕

一丁點的野獸活動的痕跡,野獸的嗅覺比起人族來要強得多,不可能嗅不到如此濃烈的藥香,只有一個解釋,野獸的潛意識令它們感到了危險,超過了天材地寶對它們的吸引力。清云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前行,骨子裡他並沒有冒險精神。芯兒奇怪的看了一眼清云,不明白為什麼沒有危險,哥哥卻停了下來,小聲道:「哥哥,要不我們回去吧,芯兒不看了。」清云卻沒有回答,裡面的靈草對他突破至關重要,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放棄。

再走一段,如果有危險,便果斷退出,想來也不會有危險,清云給自己找了一個牽強的理由。打定主意,二人繼續深入,山洞向下傾斜,清云估計二人深入地下已有二三百米,仍然不見底。突然,芯兒悶哼一聲:「哥哥,芯兒覺著好難受。」清云心底一驚,放下芯兒,就著火把,發現芯兒紅潤的臉蛋有些蒼白,忙問道:「芯兒,哪裡不舒服,告訴哥哥。」芯兒道:「哥哥,芯兒喘不過氣來,前面有可怕的東西,壓的我好難受。」清云一怔,聽芯兒的話,

前面有東西給芯兒莫大的壓迫,所以胸悶難受,喘不過氣。可問題是為什麼自己感覺不到。芯兒面色蒼白,清云顧不得想這些有的沒的,抱起芯兒就往來路走,剛走沒兩步,芯兒道:「哥哥,芯兒不難受了。」清云不放心的又問了問,終於確認芯兒沒事,才把提著的心放下,自己就這一個妹妹,珍視得比自己性命都要重要,要是出了事,對不起已逝的母親不說,自己活著的意義似乎也不存在了。來回反覆走了兩遍,清云終於確認,問題就在兩三步之間,

跨過了界限,生靈心裡便會感到莫大恐懼,至於自己,反正問題已經不少,不考慮也罷。既然如此,山洞內沒有野獸也就可以解釋了,將妹妹放在這,危險不大,反而比跟自己進去要安全得多,前方凶險莫名,清云不想讓妹妹跟著受到威脅。其實,最好的辦法是馬上離開這個透著詭異的地方,不然他出事,即使芯兒安好,以後怎樣活下去都是一個大問題。不過他不願就此放棄,再者,依仗對那莫名壓迫免疫,清云決定冒險一試。不過他還是下定決心,一有危險馬上返回,

母親去世前的話,他記得清楚,照顧好芯兒,自己身處險境,還怎麼照顧好妹妹。打定主意,清云安撫好芯兒,抬腳前行。不多時,山洞已到盡頭,前方有亮光射來,清云更加小心。一段路有驚無險,終於到了盡頭。這是一個長寬近十丈的巨大空間,一面石壁光滑如鏡,上刻各種符文,不停閃爍,山洞內的光亮便由此而來。藥香撲鼻,清云感到骨骼一陣陣酥麻,似有億萬螞蟻在啃食,難受異常。強忍著痛癢,轉頭打量,成片的靈草映入眼簾,散發著各種藥香,問一口

,整個身體都輕飄飄的。清云對藥草有一定認識,然此地靈草仙根,叫出名者,卻是寥寥。最外圍的幾種,清云見過醫經上的記載。碧玉靈芝,性寒,清神明腦,滋養身體,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血參,傳說為天地血之精華所化,功效改善血脈,增強體質。還有火龍草,大日金葵,琉璃果等幾種稍可辨認,其他靈草便不認識了。靈草分佈頗有規律,似人為栽種。藥香濃郁,越是靠近裡層,藥草便也越加珍貴,最裡面是什麼天材地寶?清云腦海裡不可抑制的閃過這根念頭,強烈的好奇心

驅使他快步前行。藥圃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幾步功夫,他已到洞穴中央。方圓一丈之地,一顆靈草也無,中央栽種著一棵成人手臂粗細,一腿來高,枝葉蒼翠欲滴的靈根。靈根上結七果,皆人形,眉目清晰,宛如真人一般。這種靈根清云不認識,其實他對靈根也沒什麼認識,一個十二歲的半大孩子,能懂的也真是不多,也就看過幾本醫術,對藥草有大略瞭解,一些傳說中的靈草仙根,當故事的給芯兒講了,純粹好奇心罷了。清云心中大喜,知道自己這是遇到了酒樓茶館裡說書先生經常提到的大機緣了,

有了這些寶貝,自己的拳法進步便能快上不少,報仇也不再是鏡中花,水中月般的不切實際,而妹妹也能生活得更好。想到激動處,他差點手舞足蹈起來,終究還是一個孩子,儘管家庭的重擔使他更早明理,成熟起來,少年心性還是有的。即已探明,清云便不打算再耗費時間,妹妹還在等著,他的心裡也著實放心不下,臨走前,他回頭瞅了一眼刻滿符文的光滑石壁,覺著裡面應該有大秘密,不過他也沒刨根問底的心,以後有本事了再說吧。大喜過後平靜下來,他覺著自己的心境似乎更加平淡,在遇到同樣的事,

也能夠坦然面對,心似古井,平靜無波。記掛著妹妹,清云不再多做逗留,轉身離開。回去要比來時快上不少,一會功夫就回到原地,芯兒安然無恙的坐在那裡,清云的鬆了口氣,要是芯兒出了事,他就只能買後悔藥吃了,當然那要有賣的才行。「哥哥!芯兒好怕。」見到哥哥回來,本是強忍的淚水再也壓抑不住,洶湧地奪眶而出,小臉都哭成了花貓。清云心裡一陣刺痛,伸手擦去芯兒小臉的淚水:「都是哥哥不好,把芯兒一個人留下,哥哥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了。」「真的?」芯兒瞪著哭的紅紅的眼睛問道,模樣楚楚可憐。

「真的!」清云用力點頭,為自己的話增強說服力。芯兒伸出柔嫩的小手:「那我們拉鉤。」「拉鉤」雙手勾連,訴說著一生的承諾。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放晴,太陽還掛在西邊的天際努力釋放著似乎因為陰雨天而損失的陽光,一座七彩拱橋懸掛天際,展現曇花一現的美麗,夢幻而憂傷。「好漂亮啊」芯兒小傢伙呢喃道。「是啊,好漂亮」清云跟著說了一聲,繼而又道:「可惜燦爛若曇花,一瞬即逝。」芯兒道:「曇花是什麼?」清云一笑,沒有回答,而是收拾獵物,道:「芯兒,回家收拾一下東西,在這裡可能要住上一段時間,好不好?」

歪著腦袋想了想,芯兒比劃著手指,撒嬌道:「只要哥哥不再丟下芯兒一個人,不然心芯兒可不答應呢。」「都學會威脅哥哥了,芯兒厲害了。」清云一聲輕笑,寵溺的刮了芯兒挺翹的鼻子一下,芯兒嬌憨的咯咯直笑。報仇有望,妹妹開心,生活似乎一下子變得美好,清云也輕快起來。「回家嘍!」猛的把芯兒抱起來,嚇得她直叫哥哥大壞蛋。娘您看到了嗎,芯兒過得很好呢,她在快快樂樂的長大,您放心,我一定不讓她受半點委屈。落日餘暉把兩人的影子拖得長長的,他們帶著一天的收穫,心滿意足的向山下走去,芯兒哼著她自己都不懂地

歡快調子,搖頭晃腦,煞有其事。清云也是一副享受傾聽的表情,偶爾問一聲唱的是什麼,坐在他肩膀的芯兒便順手敲一下他的腦袋,讓他別打岔,清云則無奈的嘆一口氣,小兄妹生活的溫馨快樂。回去路上,經過往常的小樹林,清云眉頭微皺,眼中一道森寒若九幽寒冰的厲芒一閃即逝,臉上掛著若無其事的表情,一步步走著,有著外人無法察覺的警惕小心在裡面。驟然,清云停步,轉身,緊盯著一塊陰影處,一字一句道:「什麼人?出來。」「呵呵!都說草莽之間有龍蛇,果真不假,小兄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身手,當真讓人羨慕的緊呢。」語氣慵懶,

透著幾分玩世不恭,來人一襲黑色長袍,包裹全身,只露出臉來。因受傷而蒼白的臉色,在黑色衣著的映襯下越發的滲人。清云將妹妹放下,擋在身後,目光緊盯著來人,進入樹林的一剎那,他便察覺林面有人,不過他不欲惹事,便沒有點出,誰知來人竟對他們動了殺機,善了不行,硬的他也不怕,來人氣息微弱,明顯身受重傷,他也不是不懂功夫的普通老百姓,而且打獵多了,對殺人也沒有牴觸情緒,唯一擔心的就是可能對妹妹有影響。
tt9981 發表於 2011-10-9 00:42
正文第五章 殺戮


「少年,我並無惡意,只是身受重傷,急需藥草醫治,你把身上的藥草給我,我放你們走如何?」黑袍人站在幾丈開外,緩緩開口。清云心裡一聲冷笑,信你話才見鬼呢,剛才的殺機卻是瞞不過他,

不過他還是將藥簍丟了過去,芯兒在旁邊,能不動手是最好,雖說動手也不怕。接過藥簍,黑袍人臉上一喜,急忙打開一看,臉色卻是黑了下來,清云暗自戒備。「少年,我好言相勸與你,你卻如此欺我,

明明身上帶有靈藥卻拿這些普通貨色應付我,當真以為我不敢殺人不成。」黑衣人惱羞成怒,冷峻道。換作以往他早就打殺來人,搶奪靈藥,沒成想殺心剛起,便被這半大孩子

叫破行藏,也是他身受重傷,又看不出這孩子的深淺,動起手來把握不大,於是改換策略,不成想這少年不熟抬舉,聲音便冷了下來。清云一愣,瞬間便明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在山洞中,他和芯兒兩人沾染靈藥的氣息,

這黑衣人想是以為他們身上有靈藥,便動了殺人奪寶的念頭。即以明了因果,清云便不再抱有希望,暗自戒備。黑袍人大怒:「敬酒不吃吃罰酒,簡直就是找死。」說罷,邁著玄妙的步伐,一閃身便到了清云身側,出拳,

疾風驟起,清云氣息一陣不暢。壓下心頭的震驚,平穩呼吸,憑藉本能,側身躲避。黑袍人招式陰狠毒辣,每每都往清云身周死穴上招呼。

清云無與人交手的經驗,儘管拳法嫻熟近乎身體本能,動起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身上被打數下,痛入骨髓,要不是煉骨效果神奇,連帶著全身肌肉都跟著得到鍛鍊,現在恐怕連站著都困難。而且芯兒就在旁邊,他還要分神照顧,

兩相比較之下,局勢也就不妙起來。「少年,把靈藥交出來,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你不是我的對手,再打下去,你也沒有勝算。」黑袍人好言相勸,清云無動於衷,他繼續道:「多可愛的小女孩,他是你妹妹吧,想想吧,如果你死了,

就她自己能活得了,你拿了靈藥也就是換些錢財,這些我都可以給你,等我傷好了,還可以收你為徒,教你武功,怎麼樣?」

黑袍人跟清云打著商量,手上招式卻不放鬆,攻勢一陣急似一陣。「聒噪!」清云斷喝一聲,「別說我身上沒有靈藥,就是有,交出來,我們能夠活命嗎?你還真當我是三歲孩子,那麼好騙。」黑袍人對清云來說就是一塊試金石,交手之中,

拳法似乎融入了身體的每一寸血肉,招式化為本能,一招一式都如羚羊掛角,妙到毫巔,不帶煙火之氣,自然古樸。清云最初只能被動挨打,後來能夠交手幾招,現在攻防之間已經頗有樣子。一拳擊出,無聲無息,似日出日落般自然,

黑袍人雙拳迎上。「噗」一口鮮血噴灑,黑袍人不敢置信:「這是什麼拳法!?」「要你命的拳法。」清云

嘴角掛著鮮血,表情卻是平靜,剛才的一番交手,他獲益巨大,拳法領悟晉陞到了新境界。擦乾鮮血,黑袍人獰笑:「好小子,我倒是小看了你,不過到此為止了。」黑袍人雙手烏黑,腥臭撲鼻,一看便知這雙手帶有劇毒。勁氣肆意,

帶有劇毒的雙手向清云抓來。「小子,現在交出靈藥還不晚,不然被我的五毒拳傷到,那時候你求饒都沒用。」黑袍人循循善誘。「你正被人追殺吧,我交出靈藥,你為了不洩露行蹤,決不會放過我們,一開始你就動了殺機,騙不了人的。」

「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矯情,靈藥和你的命我都要了。」清云揮拳迎上:「就怕你

沒這本事。」「哼,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東西,我就讓你死的明明白白。」二人大戰,勁風呼嘯,落葉紛飛,場中塵土飛揚,小芯兒遠遠看著,小手緊握,緊張的盯著,為哥哥暗暗鼓勁。黑袍人烏黑腥臭的手抓向清云胸口,清云不退反進,

側身讓過來勢洶洶的利爪,一把抓住黑袍人手腕,手上一帶,黑袍人失去平衡,向前栽去。清云得勢不饒人,雙拳猛的錘向黑袍人後背。黑袍人也不回頭,順勢摔倒,一條手臂撐著不落,身體反轉,雙腳連踢,擊開清云勢在必得的一拳。

夕陽無可奈何的落山,只餘西方天際一抹火紅,整個西方天空都像是燃燒著熊熊大火,映的地面上一切事物都披上一層火紅外衣。

二人攻勢如疾風暴雨,凶險莫名,戰的越久,清云拳法使起來便越加通順流暢,每一拳都帶著浩瀚,古樸,洪荒的意境在裡面,以前清云只有在夢境裡才能打出如此拳法,現在一招一式都帶有意境威壓。黑袍人心頭震撼若洪水滔天,他家學淵源,

自然識得少年的境界,這是只有拳法宗師才能領悟的境界,而且還要看機緣,並不是每位宗師都能領悟。拳法帶有意境威壓,便說明應經領悟到了這套拳法的精髓,施展起來,對手心靈震顫,未戰先敗。心靈壓迫之下,黑袍人招式稍顯凝滯,運轉不靈,

清云抓住機會,雙拳帶著一擊必殺的氣勢對著黑袍人胸口轟去。黑袍人暗咬舌尖,清醒過來,不過為時已晚,

只得迎上。「咔嚓」手骨斷裂的聲音傳出,清云拳勢不變,繼續下壓,咔嚓聲不斷,黑袍人手骨碎裂數段。「轟」「噗」雙拳勢不可擋,轟在黑袍人心口,黑袍人仰面栽倒,噴血似湧泉。躺在地上不停抽搐。清云急促喘息,幾乎癱倒,他也要力竭了,

如果黑袍人在不倒,那他就玩完了。「好險!」清云心裡直呼僥倖,幸好黑袍人有傷在先,如果是其全盛之時,一隻手都能捏死自己。清云上前,黑袍人躺在地上已是出氣多進氣少,臉上神色複雜,有不甘有後悔,又像是得到解脫。「你。。。你不要得意,

要是咳咳我全盛之時,你不是我對手。。。。。」清云目視他,無喜無悲,一片淡漠:「世上從沒有如果,

敗了就是敗了,想來你殺人也是不少,因果循環,欠下的債,總是要換,只不過上天借我之手為之罷了。」「小小年紀咳咳。。。說話。。。怎的像看破事故的老人似的咳咳。。。」「你還有何話要說?」「我說了,你會幫我嗎?」不假思索,

清云斷然道:「不會!」似乎早就料到答案,黑袍人也不生氣:「好狠的一顆心那,一個死人最後的心願,連問都不問就拒絕。」「彼此罷了,你還不是為了不洩行蹤,殺人滅口。」清云開口反駁,他性子淡,極難動情,就算是將死之人的請求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

更何況前一刻還是生死對立的仇人,死者為大在他這行不通,他的憐憫並不廉價。「少年人你可知道,我為何

身受重傷?」「沒興趣」好奇心往往是災難的開始,他對此深知,並不為黑袍人的問題所動,喚過不遠處的妹妹,清云打算離開,天已經暗了下來,他不想多做糾纏。「仙緣令,我之所以深受重傷,就是因為我手上有一枚仙緣令,少年你答應我一件事,

我就把此令給你如何?」「你一個將死之人,我要拿,你還能阻得住?」「這麼重要的東西,我怎會隨身攜帶,一旦我身陷囹圄,還能靠他求得一條性命,少年你打不答應?」「幫我殺了靖安王!」「為什麼?」清云問道。「如果沒有他我就不會身受重傷,

也不回落到如此田地。」「讓我想想,你把仙緣令給我,不過是引禍之計,真正目的就是要我的命。」「將死之人其言也善,

少年你想得太多了。」黑袍人似乎紅光反照,說話流順起來。「你的藉口太拙劣,對打傷你的人怨念都如此大,殺你的人你會放過。」「如果我不受傷,你是殺不了我的,而且是我先動殺機,死在你受傷,也是天數使然,我沒什麼好怨的。」黑袍人竭力解釋,想說服少年。

「仙緣令是什麼?」清云問道。黑袍人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就此歇菜,聽少年口氣,還以為他知道呢。「仙緣令每二十年就會出現一次,是仙道門派挑選弟子之物,有了它就有踏足長生之道的機會。」黑袍人解釋道。「你得到仙緣令,還不是被我所殺,而且那什麼靖安王也來搶奪,這仙緣二字如何講?」難道修習長生之道,不講資質,只講緣分,他可是知道

江湖中收錄弟子對根骨看的極重,不是根骨好的,想要習武難如登天。「仙家之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仙緣令有莫大玄機,只有悟透的人才有機會踏足長之路,你到底答不答應?」黑袍人越說越急,語氣急促,迴光返照馬上就要過了。
tt9981 發表於 2011-10-9 00:43
正文第六章 突破


聽著黑袍人解說,清云覺著大開眼界,以前雖然經常聽到修仙了道之事,但也就當神話故事來聽,不想世間還真有此等人物,飛天遁地,移山倒海,誰人不想,清云也是一陣意動。「你答不答應?」黑袍人的眸子開始渙散,離死不遠了。「我答應你!」清云開口。「好!仙緣令在。。。在東海之濱飛皇島。。。島」還沒說完,黑袍人頭一歪,便嚥下最後一口氣。「陽謀嗎?」清云心裡冷笑,以仙緣令為誘惑,即使知道危險,自己還是會涉足其中,可惜你雖說出了大體方位,終究是沒說出仙緣令的最終所在,不過答應的事我也不屑否認,至于靖安王,如果遇到,而且我能力足夠,自然會幫你報仇,如果遇不上,你也只能認命了。

「哥哥,我們回家吧,芯兒好怕」瞥了一眼黑乎乎似乎隱藏著怪獸隨時都會撲出來一樣的樹林,芯兒怕怕地道。「好我們回家。」他也不去管黑袍人的屍體,任由屍體暴露荒野,性子真真是淡漠到極點。

說罷,背起芯兒向村莊走去。旭日東昇,萬物復甦,又是新的一天,芯兒昨天受了驚嚇,睡得晚,小孩子又大都嗜睡,現在還沒起來。清云起身洗漱完畢,穿著灰舊袍子,在院子裡打起拳來。

樹林短時間是不能去了,那黑袍人的仇家如此厲害,自己沒突破之前遇到,要是洩露蛛絲馬跡,與找死無異。拳法經過昨日實戰的磨礪,已是大為不同。每一個動作都已化為本能,身隨心動。

骨髓內部猶如萬千螞蟻在噬咬一樣,痛癢難耐,臉上汗如雨下,表情卻像沒事人一樣,平靜自然。這時的清云身處一種玄妙的境界,思維與肉體好像分離,身體對疼痛作出本能的反應,心神

卻一點感覺也無。無我無念,無事無非,超脫世俗,冷漠的注視著萬物生滅,不動感情,是大仁亦是大不仁。大仁者,天地眾生如螻蟻,即為螻蟻,則無高低貴賤之分,眾生平等,是大仁;大不仁者,生死幻滅皆不入心中,視萬物為草芥,

眾生如螻蟻,即為螻蟻,生殺予奪皆出我心,是謂大不仁。這玄妙境界,以前也只在夢中,藉著那條大河的氣息偶爾領悟,不曾想,現在竟無聲無息的出現。心神遨遊與天地之間,清云並不知道,他的身體現在正進行著一場

驚天動地的蛻變。周天生靈億萬,肉身皆有竅穴,不同種族竅穴之數也自不同,眉心之間有一處竅穴,名曰祖神竅,玄妙異常,是肉身最為奧秘之處。清云踏入玄妙境界,眉心祖神竅一陣悸動,一股清泉流淌出來,泉水帶有莫名的淨化能力,

流轉全身,每一寸血肉,每一寸骨骼,都被洗滌了一遍,全身晶瑩似天地奇珍,再也沒有一點雜質。肉身強大了足足數倍,血液似乎也活了過來,透出磅礴的生機,骨骼晶瑩似玉,雖說還沒突破煉骨層,比起以前強大的不是一星半點,而且雜質都淬煉

出去,突破起來更加容易。全身流淌一遍,清泉似地水流又湧回祖神竅,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套拳法打完,心神回歸肉身,清云立刻就察覺出了變化,整個天地似乎都活了過來,每一顆草木,每一寸土地,他都能感受到它們的呼吸,把握他們的生命律動,

這一刻,他與天地同呼吸。全身的變化帶給清云巨大驚喜,雖說不知緣由,但債多不愁,發生在他身上的莫名之事已經不少,他見怪不怪了。握緊拳頭,感受力量帶來的喜悅,他發現他喜歡這種感覺。

他本想回家收拾東西,便與芯兒進山住一段時間,那山洞仙草靈藥無數,對他突破拳法大有裨益,怎奈計劃趕不上變化,黑袍人身死,追殺他的人定然能夠察覺,這時如果表現異常,說不得

便要遭殃。雖說力量大增,是以前的數倍不止,但對方未必只是一人,何況他身邊還跟著芯兒,若是只他一人,天涯海角哪都去得,現在則不仍然。「吱」房門打開,小丫頭睡眼惺忪的出來,

撲到清云身邊,昨天的事給芯兒留下很深的陰影,一見不到哥哥就害怕,清云心裡自責,也無辦法,只能時時守在身邊,希望時間可以治癒創傷。「丫頭,哥哥今天帶你去釣魚好不好?」

閒來無事,清云便想帶妹妹去釣魚,舒緩一下心情,說起來小丫頭雖說有他和已逝的娘親疼著,但終究比不得別家孩子,玩耍的時候不多。現在就兄妹二人生活,也無牽絆,日子便自由起來。

「好啊!好啊!芯兒喜歡釣魚。」芯兒說話總帶著撒嬌的兒化音。清云一笑:「好!先洗洗自己的小臉蛋,哥哥去做飯,吃完飯我們去釣魚。」「嗯」芯兒乖巧的答應。早飯清云專門做了

芯兒喜歡的辣肉炒筍,小丫頭吃得香,清云看的也開心。吃完飯,出門去,村裡人三五一堆談論著什麼,清云聽了片刻,原來那黑袍人的屍體早上被人發現了,現在已經報官,芯兒臉色

難看,似乎想到了可怕的事,清云示意她沒事,外人見到也只以為小女孩害怕死人,並未多想。不一會,清云抱著芯兒離開,一切都像他預計的那般,黑袍人的屍體,他故意沒有掩埋,

目的便是讓追殺之人明白,仙緣令已經易手,而從交手當場來看,出手之人定然身手不凡,這樣他們便不會懷疑當地村民,從而在附近徘徊不前,影響進山練功的計劃。

「什麼?死了?怎麼死的?仙緣令呢?」一連串的疑問,讓來人手足無措,不知先回答哪個問題。「說啊!」暴怒的吼聲嚇得來人一哆嗦,趕緊到:「回太子殿下,劉慶陽屍體是當地村民發現

的,經驗證應是死於昨日傍晚時分,現場發現打鬥痕跡,劉慶陽手臂盡數折斷,心臟碎裂,應是同級高手所為,至於。。。。至於仙緣令。。。」「仙緣令怎麼了?說!」一腳將來人踢倒,太子

喝道。「現場並未發現仙緣令,可能。。」見太子又要動手,來人只得硬起頭皮道:「仙緣令可能易手了。」「混賬!沒用的東西!孤要你們何用。」大乾太子暴怒,揮劍便砍。「噗」劍身入體

來人不敢置信的睜大雙眼,死不瞑目。「來人!抬出去!」「遵命」旁邊侍衛應是,將屍體抬走。大乾太子臉色鐵青,沒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他哪還有不暴怒的道理。「來人,喚李岩旭來見我。」

侍衛恭謹應答,小心無比,這位太子爺可是出了名的暴虐,要是這時候沒個眼力勁,還粗枝大葉,純粹是找死。李岩旭很快來到,臉上掛著忐忑不安的表情,雙腿都在打顫,路上聽到太子心情不好,

還打殺了下人,他這心提著可就沒放下,生怕一個不小心丟掉這顆大好人頭,這富貴榮華他還沒享受夠呢。李岩旭上前行禮,太子不耐煩的揮揮手,讓他免禮,李岩旭恭謹站立,一副聽候吩咐的

樣子。「叫你來是想請你幫個忙,你李家在東陽郡也算地頭蛇,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如果辦成了,這情分本殿下記下了。」李岩旭誠惶誠恐又有幾分興奮:「太子殿下有事儘管吩咐,下官

定當盡心盡力,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李岩旭一副忠心耿耿的樣子,心裡想什麼,就只有他知道了,太子也懶的管他想什麼,小人物而已,不配自己去琢磨。太子放下茶杯,揮揮手:「

上刀山,下火海倒是不用,想來你對東陽郡頗為熟悉,就是借用你點人手,把手各處要道,嚴格檢查過往來人,一旦發現可疑人等,」大乾太子頓一頓,繼續道:「儘量活捉,實在不行,活要

見人,死要見屍,你可明白?」李岩旭茫然點頭,可疑人等?總要給個範圍吧,如若不然,這樣大海撈針的尋找,難有結果,可是天生懦弱的他又不敢開口詢問,憋得心裡難受。大乾太子看了

一眼茫然的李岩旭,明白他在想什麼,他自己也是無奈,殺李向陽的人留下的線索少之又少,最後只得道:」記住,寧殺錯,毋放過。」李岩旭心頭凜然,因這一句話,不知要有多少無辜之人喪命,

他倒不是心生憐憫,只是有點兔死狐悲,不過這感覺一閃即逝。「請殿下放心,下官定然盡心竭力,不負殿下期望。」太子點頭讓他出去,李岩旭躬身退下,態度謙卑。「李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向那李向明老爺子輔佐三代君王,人稱常青樹,說是人傑也不為過,後人卻沒個爭氣的,這李岩旭雖不乏野心,還有一點小聰明,但格局太小,連家裡的女人都降不住,就算他岳丈是次輔,那又怎樣?

整個大乾朝次輔就有十八位,競爭激烈,他會為了一點小事,授柄與人,打壓自己的女婿?」李岩旭並不知道,他走之後,大乾太子對他的評價,不過就算知道,他能改變嗎?
tt9981 發表於 2011-10-9 00:45
正文第七章 毒婦


「老爺!老爺!夫人找您過去,說是有事相商。」李岩旭前腳剛出來,擦擦額頭的汗,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便被叫住。來人是他夫人李氏的陪嫁婆子,府裡下人管她叫榮婆婆,從小看著李氏長大,感情極深,是李氏身邊的

心腹人物,平日在府裡作威作福,看在李氏面子上,他不屑與之計較,此人卻頗有些不知進退,很是令人生厭。「告訴夫人我現在沒空,有事晚上回家再說。」李岩旭不耐,看到這張滿是褶皺

的老臉,他就噁心,語氣裡充滿厭棄。他想走有人卻是不答應,榮婆子擋住去路,語氣竟帶著幾分不知進退的強硬:「老爺,夫人說有急事找您,您還是去看看的好。」李岩旭勃然大怒,一

巴掌扇出:「混帳東西,反了天了,這一巴掌讓你長長記性,知道自個是什麼身份,以後再沒規矩,就算夫人給你撐腰,我也饒不了你」榮婆子沒想到自己家老爺還有雄起的一天,自打跟小姐

嫁入李家,陰盛陽衰的觀念就在她心裡深深紮根,有夫人沒老爺一直是她的信條,平時做事也就失了分寸,做出許多踰越的事,這一巴掌打得她腦袋嗡嗡作響,一方面不敢相信自家老爺真敢動

手,另一方面也真是被打得不輕。李岩旭下手頗狠,似乎想把這些年來的怨氣一起發洩出來。榮婆子捂著嘴角,不可置信,口裡還喃喃自語:「你竟然打我,你竟敢打我。。。。」李岩旭

冷眼看著瘋魔了似的榮婆子,心裡卻是一陣悲哀,夫綱不振啊!他也不想多做糾纏,太子交代的事才是重中之重,要是這事做得好,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不再理睬榮婆子,李岩旭邁步離開,

沒走幾步卻是又被叫住,這次是靖安王身邊的人,李岩旭跟在身後,心裡琢磨開來,這位鐵血王爺叫自己所為何事?說起來李岩旭對兩位殿下來東陽郡所為何事一點都不知道,他這心裡

總是有些不踏實。李岩旭走後,那被打的榮婆子總算接受現實,清醒過來,一隻手捂著紅腫的臉頰,眼神怨毒陰狠,卻是沒敢罵出聲,她總算還沒白痴到極點,這一巴掌總算讓她明白不管多得寵,

她終究是下人。雖不敢撒潑,心裡這口氣卻是嚥不下,想一想,還是到夫人那裡告狀,他李岩旭還敢對小姐吼叫不成,想到得意處,嘴角一扯,不曾想牽動傷口,笑聲變成倒吸涼氣。李府下人

都知道家主李岩旭懼內,就是四年前懷有身孕的二夫人和四少爺被趕出家都沒吱聲,在李府李氏的話比李岩旭要管用的多。夏日炎炎,站在屋外就像身處蒸籠,汗水滴答,僕人卻像沒事人一樣

勤懇的做著自己的事,李氏為人嚴厲,稍有不順,便是一頓打罵。打罵一頓僕人不在乎,要是丟掉這份養家餬口的差事,那可是真沒法活了,家裡老小都靠這份工過活呢。僕人存著小心,謹慎

做事,這時榮婆子跌跌撞撞的跑來,她本身就胖,跑起來滿身贅肉跟著波濤起伏,步子卻不快,汗水順著溝壑縱橫的老臉流淌而下,將敷的厚厚一層粉沖的不成樣子,像極了戲班裡的小丑。

僕人們瞥了一眼,馬上離開,心裡憋著笑,不敢出聲。榮婆子急著告狀,不作理會,要是平時被人看到這幅狼狽樣,一番詰難是少不了得。沒進門榮婆子就哭喊起來:「夫人啊!你可

要替老身做主啊!」一襲江南郡上好絲綢所制的水紋裙子,臉上略施薄粉,胸脯高聳,身段婀娜,容貌嫵媚,歲月在李氏身上沒有留下痕跡,模樣二十出頭的樣子,卻帶著三十婦人

的成熟妖嬈,這是一個天生尤物,見到榮婆子大汗淋漓的狼狽模樣,李氏眼裡厭惡一閃即逝:「榮媽媽出了什麼事?不是讓你去請老爺嗎,老爺呢?」「夫人吶!您可要替我做主啊,老身自打跟您加嫁入李家,平日裡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

妄為,不成想。。。不成想老爺不念舊情也就罷了,還出手打人」榮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淚訴說,末了還露出被打的紅腫的臉來。李氏臉色不好:「是不是你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到老爺了?」

「天地良心啊夫人,我按您說的告訴老爺,說您找他有事相商,您知道老爺從沒給過我好臉色,一句事務繁忙就將老身打發,我怕夫人事急,就勸說老爺來一趟,沒想到。。。。沒想到。。」說到後來

榮婆子嗚咽起來,模樣煞是可憐。砰!一盤極北之地所產冰霜葡萄摔碎在地,榮婆子嘴角抽搐,這一盤就上百兩銀子啊,而且還有價無市。李氏豁然起身,鐵青著臉,胸脯波浪起伏:「還真是能耐了,

這些年要不是我,李家不定什麼樣呢,現在翅膀還沒硬呢,就過河拆橋了?」從她把那狐狸精趕走之後,李岩旭就再沒給過他好臉子,現在竟然對自己身邊的人都動起手來,以後呢,是不是把她休了?

「李岩旭在哪?」李氏直呼其名。「好像被靖安王的人叫走了。」榮婆子小聲道。李岩旭現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太子和靖安王要求彷彿,這可疑人是誰,竟然一次驚動兩位大人物,他敏銳的

意識到這裡面的不同尋常,可是任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所以然來,如果此事重要,為何不通知郡守幫忙,若不重要?搖搖頭,要是不重要,能讓兩位殿下記掛。一出靖安王住所,李氏氣勢洶洶

的身影就出現在眼前,要說李氏真是漂亮,當初李岩旭也極是滿意,奈何這李氏強勢,李岩旭在她面前哪有半分威嚴可講,就是晚上行房事,都是女上男下,李岩旭痛苦難耐之下,假裝醉酒

收了貼身侍女,也就是被趕出家的二夫人,這日子才好過一些。見到李岩旭,李氏直接質問:「你為何不分青紅皂白打了榮婆婆?」後者本想解釋幾句,哪想李氏上來便是一副責問的口氣,

倒打一耙,李岩旭氣的心肝兒疼,卻還得忍著,免得讓下人看了笑話去,強忍著一巴掌扇過去的衝動,擠出笑臉:「夫人這事我們回去再說,當著下人,你這成何體統。」「哼!體統?你李岩旭何時講起體統了,假裝醉酒,強姦那狐狸精的時候你怎麼不講體統?」

李氏話語尖酸刻薄,毫無顧忌,不給李岩旭留一點顏面。李岩旭臉漲得通紅,卻是勃然大怒,哆嗦著手指向李氏:「你給我住口!」

「怎麼?說道痛處了,有臉做還怕別人說。」李氏滿臉譏諷,一提起那狐狸精,她就妒火中燒,將京裡爹爹的告誡拋之腦後,說起話來無所顧忌,「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暗中派人保護她們,實話告訴你,你別指望還能見到她們。」

「你把他們怎麼樣了?」抓住李氏肩膀,李岩旭喝道。「還能怎樣,當然是殺了。」李氏直接打破了李岩旭最後一點希望:「我給你生了三個兒子,你看都不看你眼,

反對那賤人生的孽種愛護備至,是何道理?難道他們就不是你親生的?」李岩旭兩腿一軟,癱在地上:「毒婦,你好狠的心吶,我真後悔當初娶了你,淸嵐我對不起你啊!」這一刻李岩旭老淚縱橫,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下人們紛紛轉過頭去,不忍去看,有幾個心善的小丫鬟偷偷啜泣,二夫人待人和善,從不打罵下人,人緣很好,現在卻死了,難道當真好人不長命。

「自古紅顏多禍水,峻峰你以後可要注意啊!」眾人看不到的角落處,靖安王對身旁一青年道。

這青年一頭白髮,渾身透出滄桑,聽了靖安王的話,不以為然:」王爺您可不要曲解意思,這李岩旭無能,自己老婆都征服不了,我可跟他不一樣,不過話說回來,李岩旭他老婆還真強悍。

「靖安王笑而不語,心裡道了一聲『浪子』。此時李岩旭萬念俱灰,長久以來的支柱轟然倒塌,一點希望破滅,只覺人生再無樂趣,活著沒有半分意義,世界似乎變成黑白兩色,每一

人都不真實,恍惚間他似乎又見到了清嵐,那個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的女子,她的笑容總是柔柔的,像一汪清泉,說起話來帶著幾分羞怯,清嵐是你嗎?李岩旭伸手卻捉了空,幻覺消失,又回到殘酷的現實世界,沒有清嵐,沒有溫暖,這一刻李岩旭死去,剩下的僅是一個復仇之人。
tt9981 發表於 2011-10-9 00:45
正文第八章 再殺人


一天釣魚結束,清云和芯兒滿載而歸,魚簍裡裝滿了肥碩的魚,芯兒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像只快樂的百靈鳥。

離村還有一段路,清云停下來,看向路邊:「什麼人?滾出來。」

「嗨,小子幾天不見膽兒肥了,敢對哥幾個這麼說話。」草叢窸窸窣窣,一個帶著痞子氣話聲響起,只見草叢裡竄出裡兩人,穿著吊兒郎當,站的歪歪斜斜,跟沒骨頭似地。見到來人

清云眼神瞬間冷的就像三九天的冰雪,芯兒則是躲在清云身後,怕怕的看著。

這兩人清云認識,是村裡出了名的地痞無賴,偷雞摸狗,半夜敲寡婦門這類缺德事沒少幹,清云一家剛來時也被其騷擾過,多虧陳壽幫忙,才將其趕走,後來清云獨自獵殺一頭野豬,這二人再也沒有出現過,不曾想今日竟然遇上。

清云娘去世前,他為不讓娘親擔驚受怕,平時忍讓,沒少受氣,這時再無牽掛,不給他們點顏色,他們還真當自己是好欺負的。

看著來人,清云上前:「我當時誰,原來是你們倆,你們沒事躲在草叢裡鬼鬼祟祟幹嘛!」「小子你這是什麼口氣?我們幹什麼還要你管。」這兩人好吃懶做,沒有生活來源,靠坑蒙拐騙,敲詐勒索勉強度日,這幾日手頭拮据,見清云二人釣魚而回,便動了壞念頭,他們也知道清云不是一般人,所以藏在草叢之中,伺機打悶棍,沒想到被發現,這才不得不出來。

摸摸芯兒小腦袋,示意他沒事,看著兩人:「既然無事,那就讓開,我們還要回家。」他突然想起,樹林裡黑袍人剛死,現在要是再出點事,恐怕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所以便不打算動手。而且芯兒在身旁,他也不想小丫頭再見血腥場面。這二人卻沒有讓開路的打算,反而橫身擋在路中央,歪斜著身子:「小子,籃子裡是什麼?拿出來瞧瞧。」芯兒摟緊魚籃,小聲道:「壞蛋!這是我們釣了一天才釣到的呢!」

說著,委屈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這倆痞子卻是半點憐憫之心也無,見狀笑道:「魚可是好東西,我哥倆正好補補身子。」

一人擋住清云,另一人伸手去搶芯兒懷裡的魚簍。清云清晨練拳機緣進入玄妙境界,這心性越發淡薄,輕易難動真怒,只有兩點觸碰不得,他娘親和芯兒。

俗話講龍有逆鱗,觸之必怒,現在芯兒便是他的逆鱗。一拳揮出,無聲無息,拳意內斂,返璞歸真,那痞子譏諷的看著一拳打來,這樣的花架子能獵野豬,那母豬都能上樹了。

他也不做抵擋,一巴掌抽過去,那去搶魚簍的痞子也停下手,看著一切。想像中的情景並未出現,那痞子一巴掌還沒打中,清云那軟綿綿似緩實急的拳頭便印在他胸膛上,那痞子揮出去的手驟然停頓在半空,喉嚨呵呵作響,血腥沫子從嘴角溢出,卻說不出一句話,就這樣直挺挺的倒下。

下手重了,清云心裡暗道,他只跟一人交過手,雖說那黑衣人身受重傷,功夫卻強,清云跟他交手時都是全力以赴,半點馬虎不得,這次動手雖說已是算輕,但對普通然來說與雷霆無異。「你。。。你殺了他。」另一人結巴道,他們這些小流氓平日欺善怕惡,真動手殺人還從沒有過,這時見死人了,心裡便害怕起來。

「芯兒,閉上眼。」清云摀住芯兒眼睛不讓她看到,轉過身:「他在地下一定寂寞,你就去陪他吧!」清云云淡風輕,不想是要取人性命,倒似是談論風花雪月。人死了也就死了,他也不怕,殺人就是那麼回事,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嘛,跟吃飯喝水差別不大。

剩下那人轉身就跑,現在腸子都悔青了,沒事幹嘛招惹這煞星,小命能否保住尚在未知數。「你要去哪?」清云攔住去路,語氣淡淡。噗通!這人跪下,哭喊道:「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是s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我發誓以後決不在您面前出現。」

他以頭搶地,砰砰作響,額頭滲血水和鼻涕眼淚混成一片,大聲哀求。

清云看著他,眼中沒有感情,一片淡漠,嘆道:「不是我非要殺你,是你作惡太多,留你不得啊,

記住下輩子做個好人。」清云殺人總是習慣給自己一個理由,即使這理由再牽強。將兩具屍體放到一起,丟在草叢中,稍作遮掩,打算晚上再找地方埋了。

瞥了一眼芯兒,這丫頭小手捂著眼,手指縫不時打開看上一眼,又嚇得馬上閉上。清云淡淡一笑,看來情況並不像自己想的那麼遭,一把背起芯兒,拿上魚簍,轉頭安慰道:「芯兒別怕,哥哥在,以後誰都欺負不了我們的芯兒。」芯兒瞪著晶瑩水潤的眸子,

盯著清云,半晌才道:「哥哥,芯兒好幸福。」展開雙臂芯兒緊緊摟住清云的脖子,再不撒手,像是要抓住一生。「走了,回家給芯兒燉魚湯喝。」清云不想在這死人的地方,也怕引人懷疑。回到村裡,村裡人還在談論死人的事,村裡也多了許多生人,問這問那,清云若無其事的離開,心裡也在琢磨這事會不會查到和自己有關,最後還是否定,線索不多,自己又是個孩子,引人懷疑的可能不大。今天死的兩人也必須趕緊處理了,想了想沒什麼大的破綻,也就不再多想。

回到家,陳壽等在門口,清云打聲招呼,問他何事,對陳壽這憨厚少年,他心存幾分感激,只是性子淡,也不表露出來。陳壽逗弄一下芯兒,然後道:「沒什麼,就是村裡死了人,我爹讓我告訴你晚上最好別出去,怕有危險。」陳壽爹是村長,他們母子沒少受恩惠,聽陳壽如此說,清云應下,又給陳壽兩條大肥魚帶回去給他爹補補身子,這才告別回家去。吃完晚飯,清云將芯兒叫到跟前,臉色嚴肅,芯兒有些小侷促,從沒見過哥哥這副樣子。

「芯兒,哥哥打算教你功夫,以後發生什麼事,我照顧不過來,你也可自保。」

他考慮了很久,還是決定把拳法傳給芯兒,這套拳法來歷神奇,他自己雖是修習,但也不敢擅自傳人,萬一身體練出毛病,世上可沒有賣後悔藥的。不過這兩天發生的事讓他改變想法。以前他並無追求,只想著把妹妹撫養長大,平平安安度過一生。

仙緣令的出現卻讓他的心炙熱起來,他終於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修仙長生的念頭不停翻騰。既然下定決心,他就要做萬全準備,所以才有他教芯兒拳法的事,有山洞內的靈草,要是真不行,身體也不會出事。「就是哥哥打壞人的功夫嗎?」芯兒拉著清云的手問道,「芯兒願意學,這樣芯兒就可以幫哥哥的壞人了。」清云心裡一暖,這個妹妹什麼都好,就是太懂事,懂事的讓人想哭,他卻不想想自己才十二歲,說話做事老氣橫秋的樣子。趁熱打鐵,清云手把手教導起芯兒來,不還還是不放心,不停的叮囑一有不適,馬上說出來。

這套拳法在清云看來就是一套凝練肉身的功夫,有些記載像是神話,但世上卻有修仙之人,他也就相信了。既然是鍛鍊身體的功夫,即使沒用,也不會有反效果吧。芯兒跟著清云一招一式的比劃,動作似模似樣。

」哥哥!芯兒好痛!」芯兒痛吟一聲。清云一驚,連忙查看:「芯兒,哪痛告訴哥哥?」這時他心裡滿是悔恨,為了自己就讓芯兒修習這無名拳法,要是妹妹出事,他有何臉去見九泉之下的娘親。

「一練拳芯兒全身就痛,現在好了,哥哥芯兒沒用,練不了功夫。」小丫頭淚水在眼裡打轉,她覺著自己太沒用了,一點忙都幫不到哥哥,總是累贅。「丫頭說什麼傻話,在哥哥眼裡芯兒最乖了。」清云安慰道。「可是。。。可是芯兒都幫不到哥哥。」清云捧著芯兒小臉,看著那淚眼朦朧的眸子,聲音溫暖:「那是芯兒還小啊!等芯兒長大了就能幫到哥哥了。」「真的嗎?」「真的!」清云的回答斬釘截鐵。

「那芯兒要快點長大,這樣就能幫哥哥了。」小丫頭臉上滿是認真。清云輕笑,滿是寵溺,其實沒練成也是好事,這套拳法透著邪乎,自己性子淡漠就是因為它,以後不知道成什麼樣,這樣最好!這樣最好!

不再去想其他,既然無法修練,自己以後保護她就是了,而且說不定以後有更加適合的功法,芯兒才三歲,自己太急了。這幾天反正無事,他便決定好好陪陪芯兒,接連殺人,芯兒雖無不適,但他還是放心不下,想陪芯兒玩耍一番,不想給她留下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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