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風流記(豔說大唐) 作者:極品石頭(已停更)

e010203 2011-10-10 21:49:48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 287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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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出手相助



   楊子宛如飛將軍一般從天而降,落在廝殺中的人群當中,刀光一閃,登時將一個使劍的漢子手臂砍斷,連手帶劍掉落在地。

    “駱堂主,發生什麼事?這些人是什麼人?”

    楊子卓然而立,破天刀直指對方數人,殺氣凜然,令圍攻駱奉的數人頓生寒意。

    駱奉認出楊子來,歡喜道:“楊小兄,承蒙援手,這些人是本幫的叛徒,他們在今晚的竹林大會上勾結鐵騎會的賊人,企圖奪位。”

    一個健碩漢子喝道:“小子,這是我們竹花幫自家事,與你無關,別多管閒事!”

    楊子冷哼一聲道:“原來是叛徒,本少爺最恨吃裏扒外的反骨仔!”

    他忽然心中一動,向駱奉問道:“駱堂主,邵軍師和沈堂主是否安全?”

    駱奉道:“暫時還安全,不過鐵騎會的賊人和晴竹堂的人正在追擊他們。”

    楊子冷哼一聲,道:“好,楊某和駱堂主一見如故,今天的事楊某管了!”

    那健碩漢子招呼了一聲,身旁兩人撲出,揮刀疾斬過來。楊子出手迅捷,左右開弓,在兩柄刀斬下前,先一步踢在兩人小腹處。那兩人給擊得倒跌在那健碩漢子身上,三人同時變作滾地葫蘆,狼狽不堪,剩下的幾個人噤若寒蟬,在那健碩漢子的催促下,膽戰心驚的大喊殺來。楊子罵道:“不要命的都來!”

    使出血戰十三式來,登時連殺兩人,身形閃動,頃刻間已撞到那健碩漢子的面前,仿佛戰神一般,趁那漢子還未站起,揮刀斬劈而下,那漢子駭然大呼聲中,刀刃懸停於他頭頂半寸。

    原來楊子早已看出這健碩漢子是這夥人當中的頭頭,擒賊先擒王,自然先拿他開刀。

    “都站住!誰再上前,小爺砍了他的臭頭!”

    駱奉沒想到他武功這麼高,喜形於色,道:“白榮,叫你們雨竹堂的人放下兵器!”

    這白榮乃是雨竹堂的一個香主,在雨竹堂裏的職位也算高了,但武功卻稀鬆平常,被楊子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制住。

    “放!放!大家都放下兵器!”

    原來不但武功差,膽子也小。

    楊子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向駱奉道:“你們風竹堂那麼多人,怎麼,我就只看到這幾個人?”

    駱奉忽然臉上變色,道:“楊小兄,有件事……能不能拜託你?”

    這粗豪漢子臉色頗為尷尬。楊子失笑道:“什麼拜託不拜託的,能不能不說這種見外的話?你說吧,我能做到的一定幫你!”

    駱奉遲疑著瞧了白榮等人一眼,吩咐幾個手下將他們綁縛起來,拉著楊子走到一旁,低聲道:“是這樣的,我和沈堂主是從軍師府殺出來去搬救兵的,但邵軍師還被叛徒圍在軍師府裏,楊小兄能否……那個……”

    楊子笑道:“駱兄是想請我去救人麼?”

    駱奉道:“楊小兄剛才救了駱某的命還沒有報答,駱某這個不情之請,實在有點過份,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駱某只好厚著臉皮求楊小兄出手相助了,不論能否成事,駱某和竹花幫都將永遠感激楊小兄,日後若有我們能幫得上忙的,刀山火海,在所不辭!”

    駱奉說到這裏,面色鄭重,眼中流露出企盼之色。

    楊子心忖:若不是要拉攏你們竹花幫,本少爺管你什麼破事。

    朗聲一笑,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沖著我們的交情,我盡力。不過,我在想,為什麼你們能沖出重圍,而邵軍師卻不走?是否軍師府有什麼很重要的人或不便移動的重要東西?”

    駱奉遲疑了一下,道:“不瞞楊小兄,其實我們竹花幫分作兩派,雨竹堂、晴竹堂、露竹堂傾向于林士弘那方,而邵軍師和我們風竹堂傾向于宋閥……”

    楊子聽到“宋閥”心中猛的想到白天見到的那個騎馬美人,難道竟是宋玉致?忙問道:“是否宋家二小姐被圍困在軍師府?”

    駱奉大奇,脫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這一問,便等於承認了,楊子瞠目結舌,道:“那些叛徒竟敢對宋閥的二小姐誒動手,他們傻了麼?是否腦袋被門夾過了?林士弘在宋閥面前算個屁啊!”

    林士弘,江西鄱陽人,隋末農民義軍的頭領。佔領江西全境、廣東大部的廣大地區,為江南諸大勢力之一。雖然看上去聲勢不小,但他東面有實力雄厚的杜伏威,西面有虎視眈眈的肖銑,南面就是以嶺南為根據地蟄伏著的宋閥。宋閥在楊廣未死之前沒有展開行動,在天下大亂時也隱忍不發,積蓄力量,等的就是一個能夠一擊必殺的時機。看來是因為宋閥的“與世無爭”令林士弘以為宋閥就是個偏安一隅的主,所以才這麼囂張,實在不智。

    駱奉連連點頭,道:“宋閥二小姐若在江陰出事,我們竹花幫難辭其咎,軍師便讓我和沈堂主殺出重圍去搬救兵,可是當時我們都沒有看到鐵騎會的人,邵軍師以為只是晴雨露三堂的叛徒,待我們出來後才發現鐵騎會的人也來了江陰!我擔心就算是我們搬來救兵,怕是來不及,楊小兄,我知道咱們的交情……我自己也覺得難以啟齒,但是……”

    駱奉一咬牙,向楊子單膝拜倒,道:“楊小兄若能幫敝幫渡過難關,敝幫上下都感楊小兄大德!”

    楊子早就有給他們一個天大人情的打算,現在又知道宋玉致這長腿美女也在,當然更加不會袖手旁觀,救了宋玉致,宋閥這個蟄伏了多少年的大門閥也欠下自己的人情,楊子心中千肯萬肯,臉上卻露出了猶豫遲疑的神色,裝作苦苦思索了一番,才道:“駱兄請起,朋友之間,貴在相知,其他的話也不用說了,我幫你就是!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駱奉大喜過望,再三向楊子稱謝,他雖然不知道楊子武功的深淺,但至少是在他之上,甚至不比堂主沈北昌遜色,有他這個強援,今次未必便被鐵騎會和本幫的叛徒得逞。

    當下,他邀請楊子一起去追沈北昌他們,楊子應承了他。駱奉要幾個手下將那些叛徒關押起來,楊子皺眉道:“大丈夫做事須得果斷,這幾個人既然是叛徒,還留著做什麼?養條狗也比養這種人強,全都殺了!”

    駱奉心中一凜,立刻下令,那幾名叛徒立刻身首異處。

    不久,楊子和駱奉追上沈北昌,楊子大展神威,硬是以一人之力,斬殺十幾人,沈北昌等反敗為勝,全殲了追殺者。稍事休息之後,沈北昌對他的武功讚不絕口,並派出十幾人出去搬救兵,餘下十八人則返回頭去救人。

    楊子的武功隨著這幾個月的勤修,已經比以前強了許多,就算是沒有掌握那種神奇的提升速度的方法,也已能夠躋身于一流高手的行列,更加上他修煉的長生訣第一幅圖已臻大成境界,那奇特的帶電型真氣,此時此刻就算是對上杜伏威那個級數的高手也不會吃虧。以他的年紀能達到這種境界,實在是令沈北昌和駱奉等人自慚形穢。

    沈北昌是個謹慎的人,在回援途中向楊子問詢來歷,楊子將自己是唐幫幫主的事說了出來,沈北昌等人均是驚異萬分,原來日前唐幫打敗大江會那一戰已經傳到了江陰,唐幫以少勝多,楊子和秦叔寶、李靖三人皆是一戰成名。作為一個有實力獨佔江陰的大幫派,又怎麼可能收不到消息?楊子能以弱冠之年統率一個幫派,自然是有實力的,不過,楊子既然是一幫之主,如何又孤身一人出現在江陰,沈北昌老謀深算,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幫中事情緊急,他也沒時間多問。

    不一刻,十八人已返回軍師府前。軍師府的前身是江陰的都督府,位於巿內中心河道交匯處,正門有條跨河大橋通達,襯得整個軍師府的建築組群格外有氣勢,但此時,已經到處都佈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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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殺人立威



    軍師府燈火通明,大批的勁裝漢子手執火把,持刀持劍往來巡邏,當楊子和沈北昌、駱奉等人領著十幾個手下來到軍師府前的橋上,登時就被發現,吆喝聲此起彼伏。

    竹花幫以竹枝來定身分。幫主是十根竹,軍師九根,接下來是堂主、副堂主、舵主、香主,竹數逐級遞減。楊子看到大量的竹花幫幫徒沖來,鎮定自若的站在橋的另一端,甚至還微笑著向沈北昌道:“貴幫的叛徒還真多,你們的邵軍師真是不易啊!”

    沈北昌訕笑一聲,道:“當年幫主在的時候,這些叛徒哪敢這麼大膽!”

    楊子心中驀地一動,幫主?假若今日能把竹花幫的幫主位子弄過來坐坐,豈不是更威風?但這個念頭只是在心中一閃,自己一個外來人,如何能懾服這麼一個大幫派?竹花幫可不是才兩百多號人的東海幫。

    “鏘”的一聲,楊子將刀拔出,雙目閃過森冷的寒芒,要立威,光是擺平一個大江會不算什麼,今日倘若能趕在風竹堂的援兵到來之前將這些人殺光,救出宋玉致和邵武周的話,那才真正是名動天下了,楊子從未像今天這樣渴望名利,眼見對方十幾個把門的幫徒殺將過來,真氣一震,刀光閃爍,首先沖了上去。

    要立威,就必須徹底震懾他們,但願……竹花幫沒有高手才好!楊子的心在瞬間變得平靜如水,那些幫徒的步伐和動作登時在他眼中變慢。

    慘叫痛哼聲立時不絕於耳,楊子遊魚般在眾漢間穿插來回,中刀者無不濺血倒地,竟無一合之將。

    駱奉和沈北昌面面相覷,驚駭之至,尤其是沈北昌,他沒有見過楊子動手,只是想到,楊子既然是唐幫的幫主,若無一點貨真價實的功夫,怎麼可能領導唐幫,可是卻沒想到他刀法如此淩厲,還沒等到他們出手,那些人就已盡數倒下,有死有傷,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楊子頭也不回,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淡淡的道:“這些叛幫的人,沈堂主和駱兄是殺是留,自己動手罷。”

    話音剛落,楊子已大步沖前,搶先向另一撥人迎上,他出刀極快,數月來的苦練,將前世快速而靈變的運刀手法漸漸的融入於血戰十三式當中,就連這套刀法的創始者李靖到了後來,也是自愧不如了,血戰十三式本是以一往無前的殺意為精髓的刀法,而在楊子手中施展出來,不但更加威猛,也多了幾分老到的淩厲和難以言表的靈氣,這種靈氣,正是普通高手和能夠開宗立派的宗師之間的最大區別。

    楊子殺機大盛,刀鋒如電,在人群中左沖右突,刀光到處,血花四濺,這些人明顯武功不弱,但明明出手格擋住他攻來的路子,但卻始終慢了一步而飲恨當場。

    其實,這正是高手的做派,倘若使出六成力能夠取勝,就絕不會用七成,在群戰當中,節省下來的每一分力氣都將會成為保命符,這樣就讓對手感覺到,他明明只是比自己快了那麼一線而已,其實只要如何如何就能勝他。就是這一線,正是他們無法逾越的生死線。

    沈北昌和駱奉等人跟在楊子的兩側,竟似也被他的高昂戰意所染,爆發出超常的戰力,另外十八個風竹堂的人也勇猛異常,發起狠勁來,竟也勇悍無比。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也正是這個道理,一個領兵者的態度,決定了兵的戰鬥力。楊子沖在最前,所向披靡,刀鋒到處,手足拋飛,血如噴泉,無人可擋!

    “住手!”

    從軍師府的一側,百多人潮水般出現。

    有了這一聲喊叫,那些早已沒有了鬥志的幫徒心膽俱寒的往後撤退,幾乎所有的人都膽怯的瞧著宛如殺神的楊子。

    楊子漫不經心的俯身撕下一具死屍身上的衣襟,慢條斯理的擦拭染血的刀身,斜睨那群人一眼,道:“沈堂主、駱兄,這些人都是貴幫的叛徒麼?好像身份不低啊。”

    他看到排眾而出的十幾個人當中,衣襟上不是繡有八根竹的堂主,就是七根竹的副堂主和六根竹的舵主,竹花幫晴雨露三堂的首腦幾乎都到齊了,還有一些不是竹花幫的人也在其中,看得出來,都是高手。

    當中有個人身材甚高,卻瘦得跟竹篙一般,右臉頰長著一撮黑毛,還有一人,身材很矮,卻是粗壯如牛,眉毛拱起,臉是凹陷下去的,肩膀挺寬得不合比例,頗似個縮細了的巨人。還有一人額前長了個紅包,那包包油光發亮,煞是顯眼,相貌也醜得駭人。

    楊子眉頭皺起,搖搖頭道:“怪不得各位堂主副堂主都一股腦兒叛變了,原來各位的尊容這麼有特色,想來鐵騎會有治療醜陋的良藥吧!”

    身後的風竹堂十幾名幫眾都是哈哈嬉笑,配合著楊子的嘲諷。

    那瘦高漢子戟指怒喝道:“來者何人,竟敢在我竹花幫的地頭撒野!”

    他衣襟上繡了八根竹,應是堂主一級的高層。

    “小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是唐幫幫主楊子,今日到此,是幫沈堂主和駱副堂主來剷除叛徒的,識相的,自己乖乖的束手就擒,免得小爺動手!”

    眾反叛堂主均是喝罵起來,那瘦高漢子怒道:“好狂妄的小子,什麼唐幫鹽幫,就憑你們這區區的幾個人還妄想在江陰鬧事!”

    一個香主怒駡著斜沖而出,挽起數朵刀花,從左側疾襲楊子。

    楊子冷然一笑,看也不看,似是隨手揮刀,“當!”

    的一聲,將那香主連人帶刀劈得踉蹌連退,僕到人群內。

    軍師府外,驀地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個香主的武功強弱如何,當中自然有熟知的,但見楊子只一招便將他擊退,那種舉重若輕的神態,場中眾人自問難以辦到,又怎不駭然?

    那個子矮小的堂主冷哼一聲,道:“果然有幾分本錢囂張狂妄!老夫露竹堂堂主童長風,會一會楊幫主!”

    楊子微笑道:“童堂主,你果然有膽色,我最欣賞有膽色的漢子,像你這樣的好漢子,何必要投靠什麼鐵騎會?寧為雞頭不為鳳尾,仰人鼻息做什麼?難道你們對竹花幫的實力沒有自信麼?倘若沒有,加上我唐幫和你們站在同一條陣線如何?”

    此語一出,楊子敏銳的察覺到有幾個人的眼神閃過猶疑之色。

    童長風冷笑道:“什麼唐幫,以為童某不知麼?就兩三百人的小幫派,憑什麼和我們竹花幫相提並論?黃口孺子,在此大言炎炎!可笑!”

    他飛快的將劍亮出,一聲清嘯,直取楊子而來。

    楊子冷笑一聲,揮刀迎上,刀芒翻卷,帶著淩厲的氣勁,衣衫獵獵,頃刻間便連斬五刀,均是斬向同一處,這五刀快得如同一刀,在武功低微者的眼中,只能看到刀的虛影而已,這是楊子改進的“君臨天下”乃是血戰十三式的第十招,威力強勁,一般來說,沒有熱身的話很難將這招發揮出真正的威力,但楊子為了震懾他們,一出手便是絕招。

    童長風出劍的刹那,便感覺到他的這一招威勢十足,實難抵擋,面色微變,總算是他臨戰經驗豐富,身子向左一旋,避讓開去,楊子一招不得,轉而刀鋒橫削,同時腳下踏出那日從跋鋒寒處悟到的奇異步法,鬼神莫測的如影隨形,讓童長風無法調整,童長風一出手便被楊子壓住氣勢,實在已經是敗局已定,高手之間的搏鬥,往往講究的是氣勢,誰的氣勢強一分,誰獲勝的可能性就大一分,更何況童長風無論內力還是武功都不及楊子,這劣勢他根本就扳不回來,只能被動挨打。

    “當!”

    的一聲震耳之響,童長風面色如紙,長劍墜地,踉蹌後退,一隻手打擺子似的抖動著。

    楊子傲然轉身,刀光閃出淩厲的弧線,“鏘”的一聲,漂亮之極的歸入鞘中,朗聲道:“童堂主,我唐幫雖然人少,但兵貴精不貴多,我兩個兄弟單對單挫敗龍君裴嶽,虎君裴炎,我的鋒銳營雖然只有百人,卻個個以一當十,這套刀法我都使了一遍,不知你看清了沒有,這就是我唐幫鋒銳營每個人都使的刀法!在場各位覺得如何?”

    童長風的武功在幾個堂主之中數一數二,竟然只是在楊子面前走了十幾招,而且還都是被動還擊,連還手之力也欠奉,眾人如何不驚?更見楊子一派高手的氣度和風範,人人凜然,被楊子猶如電射的眼睛瞧到,無不退避。

    那個右邊臉頰長了一撮黑毛的堂主上前道:“楊幫主武功高明,我等不及,只是想要令我們折服,倒也沒那麼容易,你可知道鐵騎會幫主任幫主比你只強不弱,你有這個本事,把任幫主殺了,我姓羅的第一個站出來服你!”

    這羅姓堂主站在前排,眼神卻是流轉不定,似是想暗示什麼。

    楊子留意到他的眼神,略一沉吟,已猜到兩分,哈哈笑道:“任少名算什麼東西!小爺我若出手,他能在小爺面前走上五十個回合我就說他厲害!”

    任少名綽號“青蛟”曾和天刀宋缺交過手,若非他的左右護法惡僧法難和豔尼常真救援及時,任少名幾乎喪命。但這並不意味著任少名武功差,相反,楊子最清楚宋缺的實力,不單是他的家族具備爭雄天下的實力,宋缺的武功實是寧道奇、畢玄和傅采林那個級別的大宗師,在宋缺手底下能活命,可見任少名的武功絕對不弱,楊子也知道他和杜伏威是同一級別,楊子有自知之明,他雖然自認為已經達到了杜伏威那個級數,但卻也僅僅只是達到,並非是有把握能勝過,能有四成的機會平手也足以傲視群雄了,他故意把任少名說得如此不堪,目的就是針對那幾個站在竹花幫堂主香主身後來歷不清楚的人,他感覺這姓羅的堂主給自己的暗示,就是指的他們,激怒他們,或許今日有機會幫竹花幫解決危機。

    果然,楊子注意到有四個隱藏在後面的人露出了憤怒的神情,一個滿臉橫肉,膀粗腰圓的大漢,向前邁出兩步,卻被另一人扯住。

    楊子嘴角流露出微不可察的微笑來。

    那姓羅的堂主冷哼道:“楊幫主,你雖然有點本事,但也不用這麼跋扈吧!”

    楊子笑道:“羅堂主,你孤陋寡聞我不怪你,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吧,當年我隨師父去嶺南遊玩,天刀宋缺親自來迎我師父,結果有個傢伙自稱什麼青蛟任少名的,居然要跟人家宋缺單挑,我看不過眼,就譏諷了他幾句,說,你算什麼東西,敢跟宋伯伯較量!就憑你那兩下破功夫,小爺我就能搞定你。那青蛟勃然大怒,說道:小子,有種你來!我哪會把他放在眼裏,玩就玩,我師父說過我雖然武功已經不在宋伯伯之下,但卻欠缺火候,有人送上門來給我試刀,當然求之不得。我在第五十一招的時候,將他打敗,當時他帶來一個和尚一個尼姑,也不知道叫什麼,見我刀架在任少名的脖子上,一齊跪了下來向我求情,我這人宅心仁厚,不忍看到兩個出家人為難,就高抬貴手放了任少名,想必這任少名不好意思說出這件事來,羅堂主你還不知道吧?”

    沒等姓羅的堂主開口,那滿臉橫肉的大漢猛然站了出來,怒喝道:“小子,你有種!敢在這裏信口雌黃,我彭大沖就來會會你,看你除了會胡吹大氣之外還會不會點別的!”

    楊子滿臉都是鄙夷,用鼻孔瞧他,道:“滾一邊去!你沒資格讓我出手,叫他們幾個一起上吧!”

    手指出另外三人。

    當中一個白須老者當先走出,眼中神光一閃,淡淡的道:“唐幫楊幫主,你用激將法激我們出來,是否當真有把握能勝得我們四個人?”

    楊子笑道:“有沒有把握你很快就會知道,先除了你們幾個再說!”

    忽然提高聲調喝道:“其他人都退開,此事和你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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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拒人於千里之外


  在幾個竹花幫堂主的示意下,軍師府前登時空出了大片場地,沈北昌和駱奉也招呼著往橋中央退去,那老者從腰間取了一支長鞭出來,昂然一笑,朗聲道:“既然這位楊幫主有雅興,我們就陪他玩玩!”

    那粗莽大漢彭大沖道:“胡老,我先教訓他!”

    楊子笑道:“別推三阻四了,那個什麼姓彭的大蔥,就由你先來吧!”

    老者眼中殺機一閃,沉聲道:“大沖,你小心些,這小子恐怕有些門道。”

    楊子又笑道:“小爺我的門道多了去了,再小心也沒用!”

    彭大沖怒喝上前,同時抽刀而出,他身材高大,神情彪悍,自有一股威霸之氣,身後駱奉不禁有些擔憂,和沈北昌面面相覷,均是想到,若楊子落敗,他們也就只有逃命一途而已。

    楊子毫不示弱,迎上硬擋,兩人均是毫無花俏的互砍一刀,只聽金鐵交鳴聲響起,彭大沖那魁梧的大個子竟是往後退了一步,而楊子雖然神情不變,卻也沒趁隙進擊,只是笑著沖著彭大沖搖頭,奚落道:“大蔥,你好像不行啊!”

    彭大沖氣血翻騰,被那奇特的真氣侵入體內,一時間手臂酸麻,暗暗慶倖對手沒有追擊,略略一緩,已然回力,惱怒道:“有什麼了不起,再來!”

    他這次仍是硬打硬斬的攻來,楊子在第一刀時已經看出他的武功有限,只是這廝天生大力,竟是將自己也反震了一下,他攻入“大蔥”的真氣其實已然耗用不少,沒想到他頃刻間就恢復,比剛才那個什麼香主要強多了,這種對手,要勝他並不難,但若耗費太多內力的話就不划算了,畢竟後面還有敵人,一念及此,楊子使出奇異步法,配合血戰十三式,一半靈巧詭異,一半攻勢狠辣,數招之間,已將彭大沖逼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這時,軍師府門口已突然多了幾人,數名勁裝武士簇擁著一個身材高挑的女郎站在門口,冷冷的注視著這場戰鬥。竹花幫的人並不上前阻攔,只是將他們圍住。

    那鐵騎會的老者見到這種情形,也知道形勢已經變得不受他們控制,面色難看之極。

    正在這時,只聽得一聲怒喝,楊子長聲大笑中,近身互搏的他突然飄身離開彭大沖五步開外,手中狹長的戰刀斜指地面,鮮血順著刀刃滴落下來。彭大沖呆立不動,遲疑著低頭,伸手去摸頸脖,眾人駭然相望,鴉雀無聲,楊子皺眉道:“難道本少爺的刀不夠鋒利?還是你脖子太硬,怎麼還不倒!”

    話音剛落,彭大沖發出“呵呵”之聲,完好無損的脖子忽然多出一道紅色的細線,就見鮮血從這細線當中激射出來,頃刻間將他手掌染紅……

    眾人瞧得心驚膽寒,齊聲驚呼起來。那老者悲痛叫道:“大沖!”

    身旁兩人痛叫著,再也不管什麼輪番上陣還是一齊出手的江湖規矩,一人拔劍,一人抽出兩把短刀,一左一右,穿花般變換著身位,猛然向楊子攻來。

    楊子大聲叫道:“來得好!”

    他搶先一步向那持劍之人的位置沖去,“叮叮叮”聲不絕於耳,楊子進一步展現出自己的戰鬥力和學習能力,從跋鋒寒那裏領悟來的步法結合血戰十三式,再加上他左手短劍的殺手鐧,已經自成體系,成為他獨有的武功套路,在不間歇的進攻當中,幾乎每出一刀,腳下的位置都會相應的變化,使人根本把握不到他招式的軌跡,而當另一個手持一雙短刀的漢子趕到救援時,他已遠遁而去,向那持鞭老者攻去。

    那老者鞭法詭異莫測,是四人當中最為難纏的,更加上楊子從未和使鞭的對手交過手,雖然不至於被他纏上,卻也奈何不得他,趁著那兩人追來,轉身又避讓開去,尋找機會。

    三人齊上,確是給楊子帶來很大的麻煩,長鞭遠程攻擊,使劍的纏著他打,那使雙刀的卻像是毒蛇在旁覬覦,隨時可能上來撲咬一口,三人組合起來,實是不易對付,楊子還是首次遇到這樣組合型對手,倘若起先沒有解決掉那個彭大沖的話,四個人的組合就更難突破,楊子暗叫僥倖,知道此時最有必要的就是再斬殺其中一人,徹底破除他們的攻守陣型,想到此處,他將目標定在了那個使劍的人身上。

    看似楊子落在下風,但實際上,他卻是在以一人之力牽制著對方三人,楊子滿場飛奔,真氣源源不絕的供他揮霍,他的輕功已得傅君綽的真傳,加上後來從跋鋒寒處領悟來的身法,三人竟是奈何他不得,還得隨時保持著高度的警醒來應付他的突襲,實是叫苦不迭。

    在軍師府的門口,那年輕女郎目不轉睛的瞧著楊子,臉上沒有表情,像是在看一場很普通的戲一樣,口中卻是喃喃自語:這便是二哥所說的楊子麼?怎地又說他武功不高,說什麼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此人武功可又厲害得緊啊!

    身旁一個身著青衣的中年文士道:“二小姐,此人便是近年來聲名鵲起,擁有長生訣的楊子,傳說他似是跟楊廣那暴君有點關係,又有傳聞說,他和散人寧道奇、奕劍大師傅采林也有淵源,卻不知是真是假。”

    年輕女郎正是宋閥的二小姐宋玉致,她秀眉微蹙,道:“我看恐怕是以訛傳訛,奕劍大師使劍,他用刀,風馬牛不相及,至於甯大師,我看就更加不會,甯大師神龍見首不見尾,天下間沒幾個人見過他出手,但盛名之下武功必定是極高的,可是他刀法雖然淩厲幻變,與甯大師寧靜高遠的路數也不沾邊,我看啊,倘若說他得到過我父親的指點,那反而更像一些。”

    中年文士微笑點頭,贊道:“二小姐見識深徹,邵某佩服。”

    宋玉致輕聲笑道:“邵軍師你太客氣了,小女子就是胡亂一說,依邵軍師看,此人這麼幫忙,究竟是何意呢?”

    中年文士邵武周瞧了一眼橋上的沈北昌和駱奉,沉吟道:“大概是和老沈他們有什麼交情吧!”

    宋玉致淡淡的反問道:“過命的交情?”

    邵武周神色一凜。……

    這時,場中已起變化,楊子終於抓住機會,趁著那老者招式用老,突然加速甩開使雙刀者,一刀將那使劍的長劍挑飛,左手短劍亮出,內力貫注於內,瞬間在他胸口刺了一劍,轉身退開,老者長鞭這才剛剛卷到,正應了“鞭長莫及”那句話,楊子接連急退,堪堪避過。

    直到這時,使劍的漢子才慘呼了一聲,血如泉湧,伸手按住胸口的血洞,悲聲叫道:“老胡、疤子六,我……我不成了,我要下去陪大沖了!”

    他踉蹌著跌倒在地,貪婪的呼吸,眼神漸漸渙散。

    老胡和疤子六悲憤大吼,那老者雙目充血般殷紅,將長鞭收回,啞聲道:“姓楊的!有種就把我們都殺了!”

    他狀似瘋虎,竟連長鞭也丟了,十指成抓,撲了上來。

    楊子冷笑道:“殺你們還須有種麼!本少爺若是連你們這樣的二流角色也擺不平,還用出來混麼!”

    忽然兩道身影從旁躍出,急沖向那老胡,老胡方寸已亂,那兩人均使長劍,刹那間一柄長劍從他身上透胸而過,另一柄劍則斬斷他整條左臂,老者受此重創,口中鮮血狂噴,怒視殺他的兩人,口唇動時,卻是呵呵的發不出聲來,掙扎了幾下,眼見是不活了。另一使雙刀的疤子六見此情景,終於駭然,轉身欲走,楊子大聲道:“竹花幫的朋友,截住他!”

    那兩個出手襲擊的,一個是露竹堂堂主童長風,另一個是副堂主顏和,他們兩個突然反戈一擊,著實是令所有的人都轉不過彎來,這時,童長風喝道:“露竹堂弟子聽令,殺了疤子六!”

    露竹堂眾人轟然應諾,一齊圍了上去,那疤子六雖然武功高強,卻怎及眾人刀斧相加,終是沒能逃了去,被砍成肉泥。

    童長風與副堂主顏和向楊子走來,童長風笑道:“楊幫主果然英雄出少年,今日若非是楊幫主出手相助,我們幾乎鑄成大錯。”

    楊子哪里會不知道這人見風使舵,見了自己武功高,吃定了鐵騎會的人,而且風竹堂也隨時會調集幫手到來,索性再反一次。

    這時,其他幾個堂主和副堂主、香主也都上來和楊子見禮,楊子也無所謂他們是否牆頭草,這年頭,拳頭大的說了算,只要自己有實力,誰敢反了天去?他虛與委蛇的和他們寒暄了一陣,也著實是親熱,別個兒不知的,還以為他們都是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反倒是沈北昌和駱奉神情不大自然,他們說得熱火朝天,把一旁的邵軍師和宋閥二小姐晾在了一旁。

    宋玉致倒忍不住了,向邵武周連使眼色,邵武周會意,施施然上前,先和楊子客氣了一番,便轉向幾個堂主道:“各位能夠懸崖勒馬,邵某非常欣慰,以後我們精誠合作,不計前嫌,齊心協力搞好竹花幫!”

    幾個叛變的堂主都擺出一副汗顏慚愧的態度來,皆是痛駡自己豬油蒙了心云云,楊子聽得這虛情假意的話語,怎麼都覺得有點噁心,打了一陣哈哈,邵武周道:“今天若不是楊幫主出手相助,本幫已經被鐵騎會那夥賊人離間成功,揀日不如撞日,就請楊幫主在寒舍和大家一起喝杯水酒如何?”

    楊子哈哈笑道:“邵軍師美意,楊某怎好拒絕?大家不醉不歸,一醉解千愁,過往的過節,都讓他見鬼去!走!”

    邵武周剛剛讓開路,楊子忽然眼前一亮,就見一臉冷若冰霜的宋玉致俏生生的站在門口,旁邊還有一個美豔的婦人相陪,楊子故意裝作不識,道:“邵軍師,這兩位姑娘是?”

    邵武周鄭重的道:“這位是宋閥二小姐。”

    又指著另一個大約二十五六歲的美婦人道:“這是小女名喚蘭芳。”

    楊子含笑道:“宋二小姐,蘭芳姑娘。”

    邵蘭芳眼前一亮,心中暗贊,好個俊秀少年!

    宋玉致淡淡的道:“楊幫主,今日承蒙援手,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找小女子說一聲,能幫得上的,小女子一定竭盡全力。”

    楊子笑道:“在下雖然和宋公子有些小交情,卻是不知宋小姐也在此地,完全是誤打誤撞,宋小姐不必記在心上。”

    他這話說得不卑不亢,仿佛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邵武周不禁為之錯愕,這人怎麼好像並不太聰明,結交宋閥這麼好的機會他居然不把握!反倒是宋玉致的心中暗贊了一聲,她自然知道若換了旁人,肯定巴不得宋閥欠其一個這樣大的人情,日後獲益匪淺,他卻一點功利之心也沒有,宋玉致看多了趨炎附勢之徒,冷不防遇到個有點“憨直”的人,立刻多出幾分好感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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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軍師府


邵武周道:“不若大家請到裏面坐下來邊喝邊談吧!”

    楊子灑然笑道:“邵軍師美意,在下當然要遵從。”

    這邵武周其實是個老帥哥,身材修長,個子很高,清秀的臉龐留了五縷長須,年紀在四十許間,頗有修行之士的道骨仙風姿態,很容易給人好感。

    進入軍師府中,便見到地上還有血漬來不及清理,但好在先前只是發生了很小規模的戰鬥,並無多少傷亡,晴雨露三堂的堂主等人卻還是有些尷尬,其實他們哪里會不知道宋閥財雄勢大,嶺南一帶百年來當之無愧的霸主,當年就連楊堅統一天下之後也沒能奈何得了宋閥,可見其底蘊,只是他們受到鐵騎會要挾,更有林士弘這個新晉的大楚皇帝在,他們也不得不投向了鐵騎會,只是峰迴路轉,楊子從天而降,楊子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江湖上的名望,江淮杜伏威當眾宣佈將來把江淮軍交給楊子,更加上那些很難證實的傳說,例如傅采林的弟子和甯道奇的關係,都使得楊子成為當今江湖中最為神秘的少年高手,其聲名,已經遠遠超過了多情公子侯希白、突厥劍客跋鋒寒和影子刺客楊虛彥,更有好事之人評價他在四大少年高手之中相貌第一,竟超過那位赫赫有名的多情公子侯希白!所以,楊子一登場,晴雨露三堂的堂主心中天平立刻失衡,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直到楊子輕鬆擊殺彭大沖和使劍的矮子,露竹堂堂主童長風急忙出手,斬殺老胡,撇清了關係。

    來到大堂中坐下之後,等了不久,便上了菜來,楊子說話圓滑,盛讚了江陰的治理情況,說得邵武周眉開眼笑,楊子又和幾個堂主隨口交談,他言辭看似隨意,卻將局面控制在手中,幾杯酒下肚,輕描淡寫的穿針引線,堂中的氣氛也愈發的融洽起來。

    坐在東排上首的宋玉致和一個老者悄悄已眼神交流,均是露出震驚的神色來,這個楊子,已經令他們不敢小覷。

    楊子雖然在席中沒有和宋玉致說幾句話,但卻時刻留心著她和那白須老者,直到看見他們露出動容的表情時,心中才徹徹底底的爽了一把,他當然知道原著中的寇仲若不是得到宋閥的幫助,也不可能發展到能和李閥逐鹿天下的地步。宋閥,也是他必須要爭取的籌碼!可以說,今天是不虛此行了,得到一個竹花幫的信任算得什麼!能獲得宋閥的好感才是正經。

    當然,他對這位擁有一雙美妙長腿的宋家二小姐也是頗有興趣的,可是他也知道,想要俘獲這位美人的芳心並不容易,他看得出來,宋玉致對自己的外表並不是很有興趣,反倒是邵武周的女兒邵蘭芳,頻頻遞送秋波,若不是礙著不想給宋玉致留下好色的壞印象,早就勾搭了過來,想到自己吃了好幾個月的“素”楊子就心猿意馬起來。

    酒過三巡,露竹堂堂主童長風道:“今天鐵騎會在江陰折了四個高手,肯定會來報復尋仇,邵軍師,我們該當如何應對?”

    邵武周道:“鐵騎會勢大,又有大楚林士弘作後盾,我們竹花幫惹上他們,的確是不大好辦。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不得那麼多,再說,鐵騎會有林士弘撐腰,咱們不也有宋閥麼!跟宋閥主相比,林士弘算什麼東西!”

    宋玉致微微一笑,道:“林士弘那邊,我們會牽制住他,讓他無暇兼顧,事實上他也鞭長莫及,問題是鐵騎會勢力不小,幫主任少名更是武功高強,當年家父曾說過,此人武功不在其父之下。”

    她忽然瞧了楊子一眼,見他正看著自己,雙目清澈,心中沒來由的起來一絲波瀾。

    “楊幫主,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應對?”

    楊子謙遜道:“在下只是客而已,有宋小姐在這裏,我怎麼好意思班門弄斧發表意見。”

    宋玉致秀眉微蹙,似嗔非嗔的道:“你這人,怎麼婆婆媽媽的,要說便說了。”

    此語一出,宋玉致深感失言,面色一寒,裝腔作勢的哼了一聲,以此來掩飾。

    但凡女人願意用這種語氣跟你說話,至少是有好感的,楊子是什麼人,還能猜不出一點端倪?更見她掩飾補救,也不想她太難堪,急忙道:“那在下就獻醜了,現在南方共有六大勢力。聲勢最盛的自是佔領了曆陽和丹陽兩大重鎮的杜伏威和輔公佑的江淮軍,但由於他們要應付北方諸雄,暫時無暇向南拓展。而李子通雖占了江都,但由於該地被煬帝和隋軍搞得烏煙瘴氣、元氣大傷,正是外強中乾。沈法正的江南軍偏處東南,西北之路為李子通、杜伏威所阻,南則受制於雄踞廣東的宋閥,一時仍難有所作為。”

    他瞧了宋玉致一眼,見她面色稍緩,放下心來,又道:“南方的戰爭舞臺,現在成了膠著狀態,只有林士宏和蕭銑兩大勢力爭持不下。目前仍以林士宏占優,皆因有鐵騎會之助,由此可知任少名在這南方戰場的關鍵性,只要打破林士弘和任少名聯手所形成的壟斷南方之局,宋閥就可以將手伸出來,以宋閥厲兵秣馬數十年積累下來的力量,整個南方就是宋閥的囊中之物!”

    那始終不發一言的宋閥老者終於動容,雙目之中閃過一絲精芒,深深的瞧著楊子,贊道:“楊幫主對天下形勢瞭如指掌,視野寬廣,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只不過,任少名的流星錘名列奇功絕藝榜上,使得出神入化,宜遠宜近,從未逢過敵手,除了那次之外,想要殺他,著實兇險,我們宋閥雖然能辦到,但若聲張開去,勢必令南方各大勢力警覺提防,所以,我們不好動手。”

    宋玉致忽然插口道:“不知楊幫主武功出自哪位高人門下?”

    楊子略一沉吟,想到宋閥向來堅持漢人正統,倘若自己說跟高麗傅采林有關,只怕不好,正遲疑,那白須老者道:“玉致,楊幫主不想說,我們怎好勉強?”

    楊子忙道:“不是不是,其實不是在下想隱瞞,實在是不知道怎麼說,因為在下跟很多人學過武功,但卻沒有向誰拜過師。”

    宋玉致撇嘴道:“你不是跟奕劍大師傅采林的徒弟學過武功麼?怎麼不說?”

    楊子解釋道:“可我沒有正式拜過師,也就不算是傅大師的弟子了。”

    宋玉致顯然不願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道:“算是吧。”

    這時,邵武周道:“今天已經很晚了,不如大家都回去休息如何?”

    楊子知道有些話邵武周不想太多人知道,只是今天竹花幫的亂局還未完全穩定下來,這是個糅合的機會,楊子笑道:“大家都還沒喝得盡興,不如就痛痛快快的喝到天亮去,大家從前是同門,出現了這麼多誤會,今晚應該都把話說得明明白白為好,免得還有什麼芥蒂。”

    邵武周讚賞的瞧了他一眼,微笑頷首。楊子先舉起了酒杯,朗聲道:“各位,小弟酒量淺,喝完這一杯就得去休息了,抱歉抱歉,大家繼續喝。”

    喝了這杯,楊子看了宋玉致和那宋閥老者一眼,兩人會意,那老者道:“二小姐也乏了,各位,我們先去歇息,大家多喝一杯。”

    邵武周招呼了邵蘭芳帶他們去後堂,來到一間偏廳坐了。

    原來這老者叫作宋爽,乃是宋玉致的族叔。到了這裏時,邵蘭芳便退了出去,宋玉致開門見山的道:“楊幫主,不知你對刺殺任少名可有興趣?”

    楊子露出驚愕的表情來,道:“宋小姐你太瞧得起在我了,我哪里會是任少名的對手,起先說什麼五十招內勝過任少名,純屬胡說八道,宋小姐你不會是當真了吧?”

    宋爽道:“楊幫主,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想要什麼?”

    這老頭目露精芒,像是要把楊子看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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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密談



\   楊子在他面前有種無處遁形能被他看穿一切的感覺,掩飾的哈哈一笑,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自己也不大清楚。究竟是天下,還是武道的巔峰,我沒想過,以前輩的眼光來看,在下想要什麼呢?”

    宋爽大笑起來,一直笑個不停,楊子也跟著笑,一老一小,越笑越是開心。

    笑了一陣,宋爽忽然停住,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楊幫主,你是聰明人,這樣吧,你幫竹花幫除掉任少名,我宋爽替閥主答應你,事成之後,請閥主指點你刀法,你意下如何?”

    宋缺號稱“天刀”雖然不及傅采林、寧道奇、畢玄那麼出名,但也決計不遜色他們其中的一位,甚至可以和三大宗師之中任何一個互爭短長,尤其是在刀法的造詣上,更是大宗師級別,天下間習武之人有哪個不想獲得宋缺的指點的?宋爽提出如此優厚的條件來,若換了旁人,只怕就要手舞足蹈了。

    可惜,宋爽面前的是楊子。

    楊子淡淡的笑道:“若需要宋閥主指點刀術,何年何月才能達到宋閥主那樣的境界?一個人想要在武道上有所成就,僅僅靠別人的指點是不夠的,沒有天賦的人終其一生也難取得成績。”

    宋爽動容道:“你竟拒絕?”

    楊子笑道:“是的,我並不是因為回報才肯出手的,並非每一個人都貪圖宋閥的東西。”

    宋爽頷首笑道:“好!好!傳聞杜伏威膝下無子,他想要你繼承他的江淮軍,而你卻拒絕了,老夫想知道這個傳聞是否屬實。”

    楊子點頭:“不錯。其實我是真的有點心動呢,哈哈,但我想,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說句難聽話,杜伏威正當盛年,等到我來繼承江淮軍,只怕天下已經統一了,那我豈不是很不划算麼?”

    宋玉致插口道:“那,以楊幫主推測,統一天下的將會是誰?”

    考我麼?小妮子終於忍不住了,哈哈,楊子一直沒有多看她一眼,不是楊子哥矯情,而是他知道宋玉致的脾氣,這種高門大閥的千金大小姐,你越是稀罕她,她就越是不睬你,要征服這種大小姐,就必須要展現自己的與眾不同,側面去博得她的好感和青睞,說得俗氣一點,就是去吸引她,引得她在心裏給你空出一個位置,而這種吸引是萬萬不能表現得太明顯的,不能讓她感覺到你是故意做給她看的,然後對她若即若離,有時候要做點什麼令她難忘或感動的事,有時候更要裝作對男女間的感情遲鈍,就是一句話,急死她,急得她主動的上鉤,那樣就自然而然的水到渠成。

    “現今之勢,看似複雜,義軍和各門閥之間都擁有自己的勢力範圍,一盤散沙,事實上,真正有資格有實力爭奪天下的,就只有兩股勢力。”

    宋玉致和宋爽都露出很有興趣的表情來。楊子卻是故意停了下來,宋玉致等得不耐煩,嗔道:“怎麼說到一半不說了?是哪兩股勢力?”

    楊子微笑道:“一個就是佔據關中的李閥,豐富的資源優勢,西秦霸王的地理優勢,再加上驍勇善戰的黑甲精騎。”

    宋玉致一撇小嘴,道:“李淵優柔寡斷,他也算麼?怎麼看也不像當皇帝的料。”

    楊子笑道:“李淵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廉頗老矣,宋小姐不妨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兒子身上。”

    宋玉致道:“世子李建成,武功很好,為人寬厚,但缺乏治理國家的才能;二子李世民,武功平庸,能文能武,倒是一個值得注意的人;三子李元吉,聽說槍法極高,但生性魯莽,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可惜李淵立李建成為世子,如果立的是李世民,我想我們就有點麻煩了。”

    楊子贊道:“宋小姐分析得真透徹,看來對於天下大勢宋小姐也很有心得。”

    宋玉致被他一贊,芳心竊喜,喜滋滋的道:“楊幫主過獎了,我也只是聽我父親說的。”

    楊子道:“只聽過一遍就記得這麼牢,證明宋小姐聰明,那就請宋小姐假設一下,如果世子李建成突然無緣無故死了,李閥會出現怎樣的局面?”

    宋玉致和宋爽一怔,都是瞧著楊子,宋爽道:“楊小兄所言若是不幸言中,實非群雄之福。”

    楊子淡淡一笑,從座椅上站起,灑然道:“我若是李世民,世子之位就斷不能被李建成坐上,李淵死前,這個位置就是我李世民的,不然,多年來的努力都將會是為他人做嫁衣,至於李建成是怎麼個死法,那又有什麼關係?李世民的野心早已暴露出來,只是他掩飾得太好,大家看不到罷了,試問,一個懂得打仗,懂得治理國家,又心狠手毒的對手,是否要提防?”

    宋爽和宋玉致被他這番話說得心跳加快,均是面色沉重。

    宋玉致艱難的道:“可是,李建成是他親兄長,他……他會這麼做麼?”

    楊子忍俊不禁,道:“皇家無親情,自古便是如此,在那些有野心的人心目中,一個兄長的生死重要?還是九五之尊的皇位重要?”

    宋玉致狠狠的瞪了楊子一眼,道:“不說李閥了,你不是說還有一個有資格有實力當皇帝的人麼?又是哪一方的?”

    楊子指了指她,笑而不語。

    宋玉致微一錯愕,隨即醒悟,道:“你說我們宋閥?”

    楊子笑道:“明人不說暗話,宋閥隱忍了數十年,難道不是為了天下?宋兄都不瞞我,宋小姐何必裝?”

    宋玉致脫口道:“我哥會對你說這些?我才不信。”

    宋爽卻是歎了口氣,道:“楊小兄若是替我宋家效力,李世民小兒算得什麼?”

    終於正式招攬了。從楊幫主變成了楊小兄,從要咱提條件變成了招攬,嘿嘿,本少爺的口才果然不是蓋的。

    楊子心裏面洋洋自得,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表情變化,避開話題,道:“不早了,打擾了兩位休息,明天我們再商量一下刺殺任少名的詳細情況吧。”

    見宋爽臉上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失望,楊子又道:“這是我真正的第一戰,成龍成蟲,在此一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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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深夜相會



\  楊子在宋爽和宋玉致錯愕的注視下離開了偏廳,走出來時,方才想起,這軍師府自己可不認得路,正探頭探腦的張望時,忽見邵蘭芳在遠處向他招手,美女多姿,楊子登時心中一動,走了過去,邵蘭芳沖他甜甜一笑,問道:“楊幫主是否要休息了呢?”

    楊子笑道:“正愁不知要去哪里睡覺,要勞煩蘭芳姑娘替我帶路了。”

    邵蘭芳美眸忽閃,道:“奴家在這裏等了好久了,我爹爹要我招呼恩人,奴家哪敢怠慢,請隨奴家來。”

    她軟語媚笑,體態婀娜,柳腰搖擺著走在前頭,把自己風騷的背影留給了楊子。瞧得楊子哥心頭一陣火熱,忍不住口花花:“蘭芳姑娘許了婆家麼?”

    邵蘭芳“哎喲”一聲,咯咯嬌笑:“楊幫主怎麼問奴家這麼叫人害羞的話?叫人家怎麼回答你啊。”

    楊子被她撩人的體態和風騷入骨的蕩笑弄得心猿意馬,嘻嘻笑道:“倘若蘭芳姑娘還未許婆家,我倒是有個好介紹。”

    邵蘭芳吃吃笑道:“楊幫主介紹的,一定是風流倜儻的俊俏郎君了,只不過奴家蒲柳之姿,誰瞧得上啊,楊幫主就不要尋人開心了。”

    楊子道:“怎會是蒲柳之姿,蘭芳姑娘你太謙虛了,過於謙虛就是驕傲,哈哈。”

    邵蘭芳嬌聲道:“可不敢驕傲,奴家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喲,說著說著就到了,楊幫主裏面請。”

    邵蘭芳伸出一雙纖長雪白的手,在門上一推,自己先走了進去,她嬌體輕盈,走起路來,婀娜飄逸,身材也是嬌小玲瓏,動人之處令人忍不住遐想著要去挑戰多種高難度動作。

    不知道是否因為太久沒有近女色了,楊子心頭有些火燙火燙的。

    “房間不錯,令尊是個雅人。”

    楊子見牆上掛了不少字畫,桌上和地上也擺放著一些植物盆景,隨口贊道,眼睛卻瞧著先行進去的邵蘭芳隆起的香臀,這美婦人果然是韻味十足啊!真想撲上去摸上幾把,看看她漂亮的屁股彈不彈?可惜,她畢竟是邵武周的女兒,這娘們騷是蠻騷的,可誰又知道她好不好這口哇!

    邵蘭芳媚笑道:“楊幫主見笑了,寒舍簡陋,只怕會嫌棄招待不周吧!”

    她徑直領他到了床邊,這才停下,眼波流轉,笑意盈盈,彎下腰來,將床鋪的被褥展開,又殷勤的把床單上的褶皺鋪平,她上身俯下,嬌臀翹起,像極了“老漢推車”的配合姿勢。

    丫的,這分明就是在挑逗俺呐!她是邵武周的女兒,是這軍師府的大小姐,有什麼理由鋪床疊被,做這種丫鬟才做的活兒?這不是勾引又是什麼?人家都這樣暗示了,老子還客氣個球球!俗話說的好,天若予之,不取則反遭天譴。楊子一下就撲了上去,一把將邵蘭芳抱住,嘿嘿笑道:“蘭芳姑娘,給哥抱一個。”

    懷中嬌軀劇震:“楊幫主,你……”

    “你什麼,寶貝兒,來吧,咦,你的胸真大。”

    他從後面緊緊的貼住邵蘭芳,胯間之物頂在她臀縫之間,瞬間就漲得大了,手在邵蘭芳胸前一陣亂摸。

    “不要,不要這樣。”

    邵蘭芳被他頂在床沿,奮力的躲閃,爬上床去,轉身驚慌的道:“楊幫主,你幹什麼?請你自重。你再這樣,我就喊人了。”

    楊子的怪手停留在半空,錯愕的瞧著她眼中的堅定。

    “你……你……”

    楊子迷茫的瞧著她,難道她不是想和我那個那個麼?

    邵蘭芳頗有幾分姿色的臉上湧出紅暈,見他呆呆的,忙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從他身邊逃了下床,離得他遠遠的,輕聲道:“楊幫主喝醉了,還是早些休息吧,奴家不打擾了。”

    走出幾步,回頭又道:“楊幫主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楊子傻傻的瞧著她輕輕推開門走了出去,轉而將門掩上,細碎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還緩不過神來。許久才出了一口氣,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抑或是隨著武功的增強,對女人的吸引力反而減弱了?唉,楊子啊楊子,你自以為長得帥,天下間的女人都要圍著你轉麼?沈落雁、李秀甯、淳於薇……是否之前太過順風順水,你就變得自以為是了呢?

    一時間,楊子大受打擊,患得患失的坐了下來。這時,只聽見外面傳來說話聲,是宋玉致向剛離開不遠的邵蘭芳詢問楊子的居處,不一刻,宋玉致在門外道:“楊幫主,睡下了麼?”

    楊子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應道:“還沒有,宋小姐請進。”

    不光是邵蘭芳,這宋玉致何嘗不是對自己的好感極為有限?

    宋玉致施施然走了進來,對深夜進入陌生男子的房間沒有絲毫的羞澀。楊子走到外間的圓桌前,道:“宋小姐請坐。”

    宋玉致遲疑了一下,其實她還是有點局促的,剛才她和宋爽分析過楊子此人,都是覺得這人太有心計和野心,宋玉致本來想明天再來,但忍不住還是過來了,不知如何,宋玉致的心中,總覺得這個翩翩少年的智慧、手段超出他年齡太多,而且,她一點也猜不透楊子心中所想。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各自想著心事,竟都是無言。

    良久,燈芯“啪”的一聲輕響,驚醒了兩個各懷“鬼”胎的男女。宋玉致笑道:“楊幫主,我有件事怎麼都弄不明白,想請楊幫主為我解惑。”

    楊子笑道:“是否因為我自告奮勇要幫宋閥解決任少名之事?”

    宋玉致點頭道:“你若不是過分高估自己,就是太低估任少名,你以為任少名是童長風、羅賢之流嗎?在江南,任少名與林士宏齊名,除我爹外,誰敢自認勝得過他。先不說鐵騎會人強馬壯,只是他手下惡憎、豔尼兩大高手,無不是獨當一面的高手,你武功雖高,對上任少名,只怕沒有多少勝算。縱使成功,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別告訴我,你只是為了挑戰高手這個目的。”

    楊子哈哈笑道:“的確是勝算不大,不過,若能解決掉任少名的話,我楊子豈不是立刻轟動天下,名揚四海了麼?”

    宋玉致疑惑的道:“只是為名?”

    她不是蠢人,楊子的名氣現在是江湖上無人不知,還用得著冒這樣的險去刺殺任少名?

    楊子道:“不錯,為名。唐幫才剛剛組建,我若是沒有足夠的名氣,誰會來投奔呢?”

    宋玉致微笑道:“我明白了。”

    楊子目光一閃,道:“在聰明人的面前,遮遮掩掩反而就顯得自己太蠢。”

    宋玉致道:“你的野心當真不小。”

    楊子灑然笑道:“沒有野心,怎能成大事。想你宋家之祖建立宋閥前,還不是像我現在一樣一無所有。正所謂亂世出英雄,在這急劇轉變的大時代裏,任何人都可成為公侯將相,至乎一統天下的帝王!”

    宋玉致嬌軀劇震,被他這豪氣幹雲的英雄氣概弄得芳心大亂,曾幾何時,這種壯志豪情,她也在父親身上看到過,楊子只是初出茅廬,唐幫也只是剛具雛形,但她卻絲毫也不覺得楊子是在胡吹大氣、異想天開,這種感覺很是奇怪,仿佛自己正在見證一代霸主的誕生。

    宋玉致顫聲道:“你可知道我宋家的目標麼?”

    楊子道:“當然知道,宋閥主和我一樣,眼中的都是天下。”

    宋玉致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情緒,她不明白為什麼楊子肯對自己如此坦白,照常理來說,他此時等於還什麼都沒有,宋閥只要動一動手指頭,就可以把他的唐幫扼殺在繈褓中,他為什麼坦言自己的目標,而不是隱藏在心底,暗中積蓄力量呢?難道他認為自己不會為了家族對付他麼?宋玉致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天下只有一個,你覺得我父親會答應麼?李閥會答應麼?難道你不怕?”

    楊子笑道:“有什麼好怕的?我追求的是爭霸天下的精彩過程,你以為我真的願意當皇帝麼?每天對著成百上千的奏摺,累不死人啊,想當明君太辛苦,想當昏君,又要受到百姓們的唾駡,甚至遺臭萬年,然後又被第二個我揭竿起義轟下龍椅,哈哈,我沒那麼好的興致,我只是要享受當中的過程,宋小姐不妨假想一下,將來的皇帝是我楊子一手捧出來的,那種成就感和滿足感該是多麼精彩!”

    宋玉致被眉飛色舞的楊子吸引了,她眼神癡迷,美目異彩漣漣。

    楊子喚道:“宋小姐。”

    宋玉致似是沒聽到一般,楊子又叫了兩聲,宋玉致才恍如從夢中驚醒,玉頰泛紅,這英氣美人作此小女兒態,竟是無比動人,楊子心神蕩漾,情不自禁的道:“倘若宋小姐想當女皇的話,我楊子一定不會拒絕的。”

    宋玉致嚇了一跳,道:“我是女兒家,怎麼能做皇帝?”

    楊子這才想起,歷史上第一個女皇還在之後的唐朝才問世,他哈哈一笑,道:“那咱們就標新立異,宋小姐你就做個開天闢地中國第一個女皇帝好了,誰敢不服,打到他服。”

    宋玉致嬌嗔道:“胡說八道!你先殺了任少名再說吧。”

    隨即又憂心忡忡的道:“若你知道我們曾三次派死士刺殺任少名,都落得全軍覆沒的厄運,或者會重新再考慮這種近乎自殺的計劃,倒不如換過一個法子。”

    楊子朗聲笑道:“我若知難而退,將來如何成大事?宋小姐請放心,首先我不會拿自己寶貴的性命去冒險,一旦無法成事,我也會抽身而退,一時之間殺不了任少名,難道還不會先剪除他的羽翼再說麼?放心好了,我不會有事的。”

    宋玉致玉頰一紅,道:“誰擔心你了。”

    楊子心中怦然而動,忽然想到,李秀寧已經拜倒在自己的牛仔褲下了,如果宋玉致也釣上手的話,豈非如魚得水麼?

    “宋姑娘你啊,我這樣的文武全才,打著燈籠也難找出第二個來,你捨得我命喪于任少名那鼠輩的手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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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虎穴龍潭


   宋玉致驚奇的瞧著他,瞠目道:“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自大?”

    楊子哈哈笑道:“這怎能算自大?如果我沒有利用價值,宋小姐你會深更半夜進我房間麼?”

    宋玉致俏臉一紅,道:“我進來是好好的跟你商量事情,行得端站得正,你可別想岔了。”

    楊子故作驚奇道:“想岔了?我想什麼了?”

    宋玉致氣結,的確他是沒有說什麼露骨的話,可他明明就是那意思,宋玉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站起身來,道:“我管你想什麼,不早了,我告辭了。”

    她本來就生得美麗,嬌嗔薄怒之下,更增麗色,把楊子哥瞧得心癢癢的,見她要走,不免失望,眼珠兒一轉,道:“宋小姐,在下可否冒昧的問一個問題?”

    宋玉致秀眉微蹙,道:“既然是冒昧,那又何必問。”

    丫的,拒絕得這麼乾脆!李閥的四小姐我能征服,難道還征服不了你?

    楊子歎息一聲,道:“那我不問了,我是在想,如果宋小姐沒有許配人家的話,我倒是有個好介紹。”

    宋玉致錯愕,怎麼還有這樣的人,才第一次見就想把我介紹給別人,當我宋玉致是什麼人了!同時又覺失望,難道我就那麼沒有魅力,你看不上我麼?

    宋玉致的表情沒能逃過楊子哥的眼睛,楊子暗忖:我這招聲東擊西,指南打北的招數或許真的管用哩。

    宋玉致冷冷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私事自有父親做主,就不勞楊幫主費心了。”

    楊子道:“你不聽聽那個人有什麼本事麼?”

    宋玉致道:“不聽,我沒興趣。”

    氣憤憤的就往外走。楊子兀自道:“宋小姐,我兄弟氣宇軒昂,英雄蓋世,乃是大將之才,身高八尺啊,喂,宋小姐……”

    宋玉致越聽越氣,“嘭”的一聲把門關上,氣鼓鼓的走了。

    楊子獨自一人坐在那兒得意萬分的偷笑。這等高門大閥家的千金小姐,你越是順她的意思,她就越瞧不起你,你若裝作對她毫不在意,她反而會對你有興趣。楊子洋洋得意的回到床上,靜心下來,吐納調息。

    次日一早,楊子睜開雙目,只覺神足氣滿,精氣神進入前所未有的渾成一體的境界。昨天晚上和竹花幫的堂主、鐵騎會的三個高手相搏,令他逐漸又體會到從跋鋒寒處偷學來的心得,那就是奕劍術,雖然他不知道傅采林的奕劍術是什麼樣,但他也從無數的戰鬥中領悟到一些,在戰鬥中,應該要如何去把握到全局的變化,又該如何去操控?尤其是在激烈緊湊的戰鬥中去做到這些,實在是難如登天。但是,敵我雙方對敵之時,就好像互相下子,總是有跡可循的。

    那是一種必須從實戰經驗始能培養出來的眼光,更要本身的實力去配合。倘若真的能做到此點,就能在對戰中洞察先機,走一步看三步,每一招每一式,都埋伏好了,又像是兩軍對壘。

    他不斷的回想著昨天的戰鬥,腦中慢慢的變得清晰起來,他甚至能回憶到當時和某一個對手廝殺的過程,楊子愈發的興奮起來,對方的每一個招式,若是換一種應對方式,又是如何一種結局?楊子彷如中了魔似的,穿衣而起,就在房間內閉目凝思,憑空想像著當時和那些人交戰時的情形,同時改換了自己的招式……

    破天刀帶著奇異的風聲在房中呼嘯,他的真氣有如神助般灌注於刀中,每一個招式都和原來的不盡相同,漸漸的,就連楊子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的破天刀在舞動時,竟是幻化成他丹田氣海中軒轅古劍的形狀!……

    “嗤嗤嗤……”

    數聲尖銳的疾風劃破空氣的聲音響過,只聽得“哢哢嘭咚”楊子一刀“君臨天下”從上而下,竟是將面前一條直線的所有物品斬破!地毯、外間的梨花木桌椅、桌上的茶盤,乃至牆壁上的一幅山水字畫,破的破,碎的碎!

    楊子呆呆的瞧著這一傑作,驚駭欲絕,這是自己剛才那招“君臨天下”製造出的威力麼?

    怎會具有這樣的效果!楊子強自按捺著激動的情緒,閉目冥思了片刻,再次使出這一招來。

    別說四五米開外的字畫沒有反應,就連地毯也沒破損半點。但楊子卻沒有氣餒,發生在身上的奇跡又出現了第二個了!這到底意味著什麼呢?起先是突然增強的速度,竟能在影子刺客楊虛彥的手底下獲得平手之局,現在又突然出現這樣的刀氣,這算是真氣外放還是魔法?楊子呆立原處傻呵呵的笑出聲來,他猜測,這和自己丹田氣海中的那把氣態之劍有很大的關係,這種深藏著的潛力如果能隨心而發的話,豈非天下無敵了?

    哈哈哈,老天你待我真不錯,我愛你。

    楊子興奮如狂,雖然現在還無法做到,但他相信,這種潛藏著的能力一定會在不久的將來成為自己的殺手鐧,什麼三大宗師,小爺我偏偏要成為天下第一大宗師,哈哈,那個什麼邪王石之軒在原著裏牛逼烘烘的,看我怎麼把你的“不死印法”變成“必死印法”……

    不久,宋爽告訴他,任少名和林士弘不日就要在九江進行結盟儀式,因為任少名在九江春在樓有個叫作霍琪的相好,所以會提前幾天抵達,按照時間來算,應該就是這兩日。楊子深知此戰的重要性,倘若不能轟動江湖,以自身的實力引起慈航靜齋的注意的話,前途將會非常坎坷,所以,無論如何今趟都要搞定任少名,這人的底細,楊子比這個世界的任何人都要清楚,任少名實際上是鐵勒大盜的兒子,武功之高,在南方僅次於天刀宋缺,而他的老爹鐵勒大盜曲傲,在西域極有名氣,論威望也僅次於武尊畢玄。鐵勒人讓任少名秘密來到中原,當中的陰謀實是不為人知,這些底細,楊子知道,但別人卻是不知,在公在私,楊子都沒有可能會放過此人。次日,宋爽為他安排了船和幾個幫手,向九江而去。……

    宋閥財雄勢大,給楊子安排了整整十艘船,從沅陵郡送去九江興發隆米鋪,弄得有模有樣,如今戰亂四起,群雄割據,十艘運糧船,實是珍貴無比,宋閥就這麼當做玩兒似的。楊子一上船,立刻就有人來為他改扮容貌,楊子有一張東溟夫人單美仙送的面具,這張面具他用的次數不多,認得的人也極少,楊子當即便拒絕了,取出面具來換上,同船的宋爽讚不絕口,自去改換樣貌,不久之後,本是面貌清矍,頗有幾分風度的宋爽變成了一個庸庸碌碌、其貌不揚的胖老頭,他扮的是沅陵俊來的米糧商人顧安,而楊子則叫作顧金,是顧安的家將兼保鏢,正對“口供”時,忽見一個濃妝豔抹的胖丫頭走了進來,沖著宋爽和楊子微微下蹲行禮,道:“顧掌櫃,顧大哥,酒菜已經準備好了,兩位什麼時候用餐?”

    這胖丫頭腰如水桶,衣著華麗,偏偏又在臃腫的臉上塗了一層厚胭脂,嘴巴也抹得紅彤彤的,活像剛吃了人血還沒擦乾淨似的,瞧得楊子險些把中午吃的飯都吐了出來。

    “我們待會兒去吃,你下去吧!”

    楊子大皺眉頭,轉過臉來,不願再多看她一眼,卻見宋爽笑吟吟的瞧著那胖丫頭,連連點頭,心中生疑,正要動問,就聽宋玉致的聲音傳來:“楊幫主,你似乎很不喜歡燕紅啊,她可是你的堂妹哩。”

    楊子再次轉頭,卻不見宋玉致,再瞧那胖丫頭時,恍然大悟,驚喜的道:“不會吧,你們宋閥居然有這樣傑出的易容之術,宋小姐,你這身造型……真是……真是太震撼了!”

    宋玉致捏起了嗓音,道:“堂哥,你似乎不大想看到人家呢!”

    楊子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宋玉致那健美的身材居然被改扮成了這麼一個極品,實在是太惡搞了,楊子笑得肚子疼,大失他唐幫幫主的光輝形象。

    兩天后的清晨,運糧船抵達九江。

    楊子和宋爽、宋玉致三人督促了腳夫將貨物搬運到興發隆準備好的騾車上,接著又和興發隆的人向九江的水運官吏辦理手續,一直到正午才得以入城。

    宋爽介紹說,九江近年來掠奪囤積了大量的財貨,而且鐵騎會聲勢正隆,銳意吸納新血,許多有兩下子的江湖人物都來投奔,以至於九江人丁興旺,熱鬧非凡。

    九江和江南大多數城市一樣,內外以河道交通為主,主要佈局為十字形貫通四門,以石板鋪築的大街,寬敞至可容八馬並馳。小巷則成方格網狀通向大街,井然有序。

    興發隆所在的甘碧街屬富民區,沿途宅院處處,門樓磨磚雕瓦,院落栽樹培花,氣氛安詳,不見戰火的痕跡。更有河道穿插其間,岸旁綠樹婆娑,細柳拂水,另有一番美景。

    當騾車隊駛進興發隆鋪後的大糧倉時,眾人才松了一口氣。梳洗休息後已是黃昏,眾人聚在後院的小廳用餐,興發隆的老闆郭定才是宋閥在九江安置了多年的眼線,人很機警可靠,就連他的家眷也不知他的真正身份,在各人用餐時,乘機向宋爽和宋玉致彙報九江的情況。

    郭定才道:“今趟結盟儀式很是隆重其事,應該是林士弘想向天下群雄展示實力,恐怕各方勢力都不會放過這次結盟儀式,來籠絡的一定會有,來破壞的也不會少,九江現在龍蛇混雜,老爺子此趟行事須得加倍謹慎。”

    宋爽笑道:“今趟辦事的不是我們,而是唐幫楊幫主。”

    他笑著指了指楊子,郭定才朝楊子頷首一笑,問道:“楊幫主已經安排好了麼?需要什麼,請儘管吩咐。”

    楊子笑道:“聽說任少名在春在樓有個姘頭,我打算先去那裏踩踩點。”

    宋玉致似笑非笑的道:“楊幫主是去踩點還是打算去逛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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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春在樓中春常在



   楊子一本正經的道:“當然是踩點,堂妹你可不能誤會。”

    宋玉致哼了一聲,道:“誰知道你會不會假公濟私。”

    楊子笑道:“那堂妹你就陪我一塊兒去,順便監視哥哥我,如何?”

    宋玉致這才發覺自己有點像是吃醋的小兒女,急忙改了語氣,道:“我怎能去那種污穢之地?我是提醒你,千萬要小心行事,任少名的武功相當了得,連我爹都稱讚過。”

    楊子正色道:“放心吧,我一定不會有事,哦,多謝堂妹關心。”

    宋爽悄然打量著宋玉致,心中暗暗稱奇,不知她何以會這麼關心楊子。

    這時,郭定才取出一卷圖來,把桌上的碗碟清空後攤在桌上,郭定才道:“這就是春在樓的地圖,春在樓主要分前後兩院,前院設置三座兩層高的重樓,以複道回廊和假山魚池分隔,主要用來接待一般賓客,而後院比前院大上一倍,遍植花草樹木,乃九江十大勝景之一,人稱春園。對稱排列了十幢樓房,只招呼有頭有臉和肯花錢的客人,其中名為春園的那幢房子,是任少名專用的,是他每趟來九江必到之地。”

    宋爽贊道:“阿才,做得好。”

    阿才?這名字有點無語啊!

    郭定才受寵若驚,謙遜道:“多謝老爺子誇獎,其實小人沒做什麼。”

    宋玉致忽然道:“任少名和那個霍琪的事,是否街知巷聞的事呢?”

    郭定才搖頭道:“正好相反,此事極為隱秘,除了春在樓的少數幾個人知道,就再無他人知悉了。”

    宋玉致點了點頭,向楊子瞧去。

    楊子略一思索,笑道:“多謝堂妹提醒。好,這個時辰應該是逛窯子的最佳時段,有勞才叔替我安排一下。”

    忽見宋玉致臉色晴轉陰,忙又畫蛇添足的加了一句:“這個時辰應是任少名逛窯子的最佳時段。”

    宋玉致臉上一紅,心道:我又不是你什麼人,你跟我解釋什麼?豈知越想越是覺得臉紅心跳,好在易容之後看不出來臉色的變化,要不然,誰都看出她宋小姐的不妥了。……

    根據郭定才的提議,楊子還是改換了臉容,扮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武林人物,面皮焦黃,唇間一撇李尋歡型的小鬍子,像足了普通江湖客,連破天刀也放起不用,改了一把普通的長劍,以免被人認出來。再次易容,也是提防萬一發生了什麼意外,只要事後扮回米商,就能掩藏身份了。

    像他這種普通樣貌的武士,每天出入于青樓都不知多少,所以初時把門的龜奴一點不在意,直至楊子塞了錠金子到他手裏,才知來的是大闊客,忙打躬作揖的恭迎他們進客堂內。

    楊子坐了一會兒,那龜奴拉了個眉花眼笑的老鴇白娘來招呼他們,今次楊子加重了出手,塞了兩錠金子給她,才道:“本大爺今趟是慕霍琪姑娘之名而來,白娘你可不要讓本大爺失望啊!”

    白娘欣然笑道:“趙大爺出手這麼闊綽,奴家怎都會識做的!不過琪琪晚晚都忙得不暇分身,奴家要想盡辦法,才可讓她過來唱上一曲,好稍遂大爺的心願。”

    楊子會意,再慷宋爽之慨,多塞了塊金子給她,道:“若只是匆匆過場,實在太沒味道了,不若白娘給我和霍琪小姐預約明晚……”

    白娘“啊喲”嬌呼,截斷他道:“明晚更不行,連奴家都沒有法子了。唉!你也不知琪琪多麼紅,若奴家不是見趙大爺這麼好人,怎肯挨駡都要為你安排呢!”

    接著又道:“大爺先在這裏喝口熱茶,待奴家為大爺在內院找間有體面的別院,為兩位挑幾位聲、色、藝俱佳的標緻人兒,再來領兩位大爺進去。”

    考,什麼玩意兒,老子的老婆一個個美若天仙,萬中無一,要來嫖任少名的破鞋?楊子在鬧哄哄客堂內的一組桌椅坐下後,接過小婢奉上的香茗,四顧瞧去,只見堂內靠壁處擺了十多組桌椅,坐滿了人,人人都惟恐聲音不夠大的樣子,吵得喧聲震天,有若巿集。

    楊子瞧了一會兒,見沒人來理會自己,連那些走來走去的婢女也對自己視而不見,暗自自嘲,喝了幾口茶水,正等得百無聊賴時,白娘終於出現,眉開眼笑的道:“趙大爺,奴家費盡了心思才找了間上好的房間,趙大爺請隨奴家來。”

    楊子跟了白娘便走,問道:“琪姑娘可有空閒?”

    白娘媚聲笑道:“哎喲,趙大爺莫要心急,琪姑娘很快就到,青蘭、溪月兩位姑娘也是我們春在樓的頭牌來的,且先讓她們陪大爺喝幾杯如何?”

    楊子哈哈笑道:“是否白娘嘴裏誰都是頭牌呢?待會兒青蘭和溪月若是本大爺看不上眼,就罰白娘唱十八抹哦!”

    白娘嬌聲笑道:“大爺真懂取笑人,奴家年老色衰,大爺才真瞧不上眼哩,青蘭和溪月品貌一流,放心好了,奴家騙誰也不會騙趙大爺您啊。”

    說話間,楊子暗自留意周圍情形,白娘帶自己來的地方,果然就是郭定才繪製的地圖上的春園,一間間的房過去,春園、夏園、蘭園、竹園、蝶園……

    楊子忽然道:“春園夏園秋園冬園、梅園蘭園菊園竹園,真是雅致的名字,不知道有沒有湯園呢?”

    白娘一怔,手帕掩口笑得花枝亂顫:“趙大爺真風趣,哪里有什麼湯園了。”

    她領楊子來到一間梅園,剛坐下沒兩分鐘,白娘領了兩個打扮不俗的姑娘進來。

    溪月和青蘭雖然算不得漂亮,但也頗有兩分姿色,自然也就免去老鴇白娘唱小曲了,白娘招呼了一會兒便扭腰擺臀的去了。楊子剛才看到春園沒有燈光,知道任少名還沒有到,索性既來之則安之的享受二女的服務,每人打賞了一錠金子。兩女何曾見過這等豪闊的客人,均是心花怒放,大爺前大爺後的叫個不停,殷勤勸酒,楊子左擁右抱,上下其手,在兩個姑娘身上猛吃豆腐,那溪月當真有料,碩大肥美的大屁股掐起來倍加有手感,弄得本來只是逢場作戲,過過手癮就拉倒的楊子哥也不禁欲火升騰,興致高昂。

    “奶奶的,你們誰給本大爺吹個簫,本大爺就再賞她!”

    青蘭和溪月吃吃笑著,面紅耳赤,一臉的忸怩。

    楊子摸了好一陣,不知道有沒有把倆姑娘摸出水來,但他自己卻是感到褲襠裏冰冰涼涼的,見她們局促,笑道:“哎,你們不肯,大爺就叫白娘換人了啊!”

    青蘭和溪月依然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好意思去,楊子怪眼一翻,道:“都別推三阻四了,輪流給大爺吹就是了,都有賞,你先來。”

    他手指著大屁股溪月。

    青蘭羞怯的推了推溪月,溪月臉上早已紅霞漫天,期期艾艾的走到楊子的面前。

    “大爺,在……在這裏麼?”

    楊子哈哈一笑,抓住她手輕輕往身邊一帶,道:“你們倆誰吹得好的話,本大爺就多打賞誰。”

    溪月通紅著臉,伸手去解楊子的褲帶……

    溫暖的小嘴含著脹大的寶貝兒,舌尖兒在馬眼一轉一舔,讓楊子爽得噝噝的叫。

    丫的,誰說古代女人就不懂得吹簫?誰說古代的技巧就不如現代花樣多?真他媽的爽,楊子一邊吃著青蘭用嘴喂的葡萄,一邊舒服得歎氣,溪月果然精通此道,一隻小手扶著,另一隻手在他兩顆蛋蛋那裏輕輕的搔著,一雙滴出水似的眼睛流露出驚奇的神情來,這麼大的寶貝,前所未見啊!就連靠在楊子身上給他喂水果的青蘭也幾乎看呆了。

    男人看女人的東西,通常是看她奶子大不大;女人看男人,當然是看他寶貝長不長。

    這麼又粗又長的寶貝兒,簡直就是百年難得一見,這兩位雖然不能說見過多少多少,但最起碼聽也聽過不少,窯子裏的窯姐兒之間有時候也會吹噓自己的恩客某某某的寶貝兒的尺寸有多大多大,弄得她們有多舒服云云,但她們也都知道其中的水份有多大,可是眼前的,卻是真真切切的,兩個女人瞧得心裏頭癢癢的,褲襠裏立刻便濕了。

    青蘭雙頰豔紅如燒,兩眼發直。

    楊子笑道:“怎麼?是否覺得很大?”

    青蘭羞道:“嗯,趙大爺你真是天賦異稟,我們姐妹還從未聽說過……這麼大的……”

    楊子嘻嘻笑道:“那就看你們姐妹伺候得本大爺爽不爽了,讓本大爺開心了,就幹了你們倆,哈哈哈,想不想嘗嘗本大爺寶貝兒的滋味?”

    青蘭興奮的朝著楊子的臉上親了一口,膩聲道:“大爺,你就別逗我們了,你要人家怎麼伺候嘛?”

    楊子邪邪的笑道:“脫,把衣服都脫了。”

    青蘭渾身酥麻,小嘴微微張開著喘著氣,神差鬼使的,衣帶一松,簌簌的落在地上,露出雪白而豐滿的身子。

    楊子眼前一亮,古代的窯姐兒就是比現代的要強多了,小櫻桃嫩紅嫩紅的,顯然要更有看頭。

    楊子用手指在她酥峰上挑弄了一下,弄得青蘭渾身抖了一抖,眼中更是媚得滴水,嬌軀軟軟的貼在楊子身上,楊子順著她的酥峰一直往下劃去,一直挺進,到了一蓬烏草前,伸手一探,登時沾濕了手指……

    胡天胡帝了一番,楊子將二女抱上了床去,出其不意的點了她們的穴道,將被子蓋上她們,志得意滿的回到廳中繼續吃喝,他算中今天晚上任少名必定會到,否則等林士弘來了就沒時間跑來跟霍琪幽會,反正菊園距離春園並不遠,只要任少名冒頭,哢嚓了他腦袋!

    正想著,忽聽外面的走廊中傳來眾多腳步聲,楊子雙眉一凝,輕手輕腳的走到窗邊,只見二三十人魚貫進來,每隔十步就留下兩人,秩序井然,楊子心念一動,這排場,莫非正主兒到了?

    忽然,一個身穿彩衣的光頭美人映入眼簾,這不就是豔尼常真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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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擊殺任少名1



   一個尼姑穿成花蝴蝶一樣,總是一件很怪異的事情,更怪的是,這個尼姑長相還很美豔。

    和豔尼常真並行一路的,是個倒提禪杖,前額戴了個鋼箍,體魄高大,身穿紅色僧袍的和尚,毫無疑問,這肯定就是惡僧法難了。

    然而,這兩個打扮如此怪異的人卻不是最吸引楊子視線的,最吸引的,是走在這對僧尼身後的白衣漢子。

    任少名!

    無論任少名身邊有多少人,他總會一眼就給辨認出來。

    這不單是因他在額上紋了一條張牙舞爪約半個巴掌大的青龍,更因他特異的形相和淩厲的眼神。

    任少名的皮膚閃亮著一種獨特的古銅色,整個人就像鐵鑄似的。身高要比楊子高出半個頭,配著黑色勁裝和白色外袍,對比強烈,顯得他格外威武。

    他有一個寬寬的密佈麻點的臉龐,眼窩深陷,眉棱骨突出,眉毛像兩撇濃墨,窄長的眼睛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殘酷和仇恨電芒,活像是天下人都欠了幾百兩似的。

    他比常人粗壯的大手分垂兩邊,各提著一個頭顱般大而沉重精鋼打成的流星錘。在他身邊還有個又高又瘦的中年文士,臉龐尖窄,配著嘴唇上的鬍鬚,有點像頭山羊,但眼睛卻明亮冷靜,給人一種一肚子壞水的感覺。

    從這排場來看,任少名是個很謹慎的人,來逛窯子還帶著幾乎全班手下,也不知待會兒他跟霍琪圈圈叉叉的時候,這些手下是否也會在場觀摩哩?

    楊子心中有些忐忑,他甚至有些後悔,自己是否太受“大唐雙龍傳”的影響了,總覺得徐、寇剛成為高手之後就把任少名給宰了,所以對任少名也有些輕視了。可是直到此刻,僅僅只是看到這人的氣勢,就絕對是超出自己太多的絕頂高手了,整個南方唯一敗在天刀宋缺手裏的人物,又豈是一般人?但是,如果就此打退堂鼓的話,今日之事就將會在心底留下難以縫補的缺陷和疤痕,也可能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登峰造極的武道境界,楊子心中湧起一股豪情,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和任少名打一場!

    忽然,任少名猛然轉頭,雙目猶如電射朝著房中的楊子迸射而來,楊子心頭猛的一顫,暗叫一聲不妙,他想過無數種面對任少名的場景,就是沒想過甫一見到就被他發現。

    “嘭!”

    一股淩厲的氣勁傳來,窗櫺立時破碎,楊子猛的向後退了五六步,就在這一瞬,楊子已然下定決心,不管對方是誰,都要傾力一戰,今天不打響自己的名頭,還等什麼?

    一朵彩雲倏然飄了進來,正是豔尼常真,她那對能勾魂攝魄的大眼睛又黑又亮,嬌嫩的臉上泛著健康的紅暈,如絲的細眉下眼角朝上傾斜,顴高鼻挺,粉紅的嘴唇配著整齊的雪白牙齒,豔光四射。

    “你是什麼人?竟敢藏在此地窺視!”

    楊子笑道:“本大爺在這裏喝酒嫖姑娘,礙著你們了麼!無緣無故來打攪老子,真當自己是黑社會老大啊!”

    常真冷笑道:“你真是不知死,在我們幫主面前自稱大爺!”

    身形倏然上前,色彩燦如雲霞的長衣拂過,已然出掌,楊子冷哼了一聲,毫不示弱的迎上前去。

    陰柔得似有如無,偏又是能奪人魂魄的邪異真氣透掌而入,楊子猛然倒退,撞翻了身後的圓桌,他尚是首次遇到這樣詭異的真氣,邪異之至,侵入體內時,決不好受。

    豔尼常真更加駭異,她本來沒將其貌不揚的楊子放在眼裏,準備一掌擊斃了這狂妄得近乎白癡的傻子,哪知拼了這一掌,立時便覺對方的真氣怪異得可怕,體內真氣為之一窒,幸得她的“銷魂彩衣”乃師門秘技,不但能千變萬化,還最擅化解內家真氣,才不致當場受傷。

    楊子的長項並非拳腳功夫,而是刀劍,他拼了這一掌,立刻拔劍出鞘,向豔尼常真逼去,常真往後急退,就在這時,菊園從門到窗轟的一聲被人推倒,十幾名大漢從門窗處躍入進來,齊齊的發一聲喊,刀劍相向。

    楊子毫不示弱,右足運力將腳邊的桌子踢了過去,就在桌子四分五裂的瞬間,他已揮劍刺入一人胸膛,緊接著又是一招“輕騎突出”再殺一人,以劍代刀,楊子總覺得有些不順手,似乎連血戰十三式的威力都無法使出來,他連斬數人,尋隙奪了一把鋼刀,精神大振,頃刻間刀過處圈圈芒虹,不是有人應刀跌退,就是把敵人震退。

    身邊的人越發的少了,但房間內能夠移動的空間也越發的狹窄起來,屍體和血把房間塞了個滿,不斷有人沖入進來,竟然悍不畏死,楊子大呼酣戰,神威凜凜,無人可擋。

    正鬥之際,忽然面前殺得沒了人,楊子眉頭一皺,只見任少名等站在狼籍一片的門外,冷冷的注視著自己。楊子忽然有個奇怪的念頭,假如這個時候有把AK47的話,那可爽到家了,這些笨蛋內功再強也逃不出變成蜂窩煤的悲慘命運……

    “本人青蛟任少名,閣下究竟是什麼人?蒞臨九江城不知有何指教!”

    死了這麼多手下,任少名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前額的青龍紋身微微的抽搐了一下。

    楊子本想報出自己的名號威風一下,但他也知道,此時自己要面對的,是和林士弘齊名並的絕頂高手,而且現在還被人家堵在了房裏,就算僥倖能殺了他,又怎麼可能逃得掉?楊子眉頭一皺,計上心頭,大大咧咧的道:“任少名?沒聽過,別以為仗著人多,我趙錢孫就怕了你們,本大爺還從沒怕過誰來!”

    豔尼常真和惡僧法難同聲喝罵,任少名卻是出聲阻攔,雙目精芒如有實質。

    “趙錢孫?我也沒聽過,不過,你的武功倒也還有兩下子。”

    任少名何等人物,他剛才看到楊子動手,武功卓絕,內力渾厚,他更知道常真的能耐,這個趙錢孫的武功竟不在常真之下,鐵騎會正招攬人才,這人顯然是上上之選,任少名頓時起了收攬之心。
e010203 發表於 2011-10-11 22:22
第110章 擊殺任少名2



    楊子冷哼一聲:“什麼兩下子,三下子也有。本大爺今趟是來挑戰嶺南宋缺的,人都說他號稱天刀,我趙某人偏偏不信,至於你們……嘿嘿……”

    眼中露出輕蔑之色,似是在說,你們哪夠資格。

    眾人聽得好笑,都覺這人是個癡人,宋缺是何等人物,這人竟然要挑戰宋缺,這不是找死麼?若非起先他展現了自己絕對不俗的武功,恐怕早有人開口笑駡。

    任少名掃把似的粗眉一揚,道:“趙錢孫,你想挑戰宋缺?”

    對於嶺南那一戰,任少名實是心有餘悸,宋缺的強大,別人是雲裏霧裏,可是他任少名卻清楚得很,那次險些就死在宋缺手底下了,可是即便是這樣,任少名不但心服口服,更是感到和宋缺的差距絕對是只能永遠仰視的,在他看來,他雖然敗了,卻是雖敗猶榮。

    楊子大咧咧的道:“怎麼?你認為趙某沒有這個資格?”

    任少名朗聲笑道:“你可知道,本座曾敗在天刀宋缺手上,你若想挑戰他,只怕不易,倒不如本座陪你玩玩。”

    楊子見他中計,心中暗喜,臉上卻是表現出懷疑的神色,道:“你?氣勢是有了,卻不知究竟有沒有真本事。好!那趙某就先來領教領教。”

    法難把手中長達丈半的巨杖提起少許,再重重頓在地上,不但發出一下悶響,還似令大地亦微見晃動,狂笑道:“就讓貧僧來侍候這位狂人吧!何用勞煩幫主!”

    任少名一擺手,道:“大師,任某許久不曾和人動手了,這位趙兄既然這麼有把握,任某陪他玩玩。”

    語畢往前跨出。他踏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沉重,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例氣勢朝楊子迫來。

    至此楊子才真正切身體會到這位名震南方的黑道霸主的威勢。

    “任幫主,在這裏豈能施展得開?而且你有這麼多手下在,莫不是想占我便宜吧?”

    任少名微一皺眉,道:“好,外邊寬敞,我們換個地方。”

    來到春園的廣場中,鐵騎會眾往四面退開,並阻攔無干人等過來,春在樓的客人聽說是鐵騎會的任幫主在這裏和人比武,均是雀躍著圍在了外圍觀看。

    楊子在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在觀察周遭地形,發現只有東南角的屋簷最易逃脫,有意站在這個方位,朗聲道:“任幫主,來吧!”

    任少名蒲扇大的手掌一伸,道:“且慢!和我任少名比武不能白比,得有個彩頭。”

    楊子當然知道這青蛟……這小青蛇想招攬自己,卻是豪氣的一拍胸膛,道:“金子趙某有的是,你說多少都行!”

    任少名笑道:“本座不賭金子,賭人!我若敗給你,隨你怎麼辦,你若敗給我,就得加入我鐵騎會,供我驅策,如何?”

    楊子大聲道:“好!我答應你,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既然是裝了的,索性裝得像一些。

    任少名一攤手,道:“你說。”

    楊子道:“加入鐵騎會我無所謂,但必須在我和宋缺比試過才行!”

    任少名心忖:你若和宋缺比試過,還能活著回來?略一遲疑,道:“好!”

    心中卻是想,你連我都打不過的話,還會去找宋缺自取其辱麼!

    就在他往前踏出一步之際,楊子立刻抽刀上前,在一聲大喝下,猛攻而前,此時的楊子再非昔日吳下阿蒙,在傅君綽手底下連反抗的機會都欠奉,他氣勢淩厲,強大的真氣湧出,令手中普通的鋼刀也迸發出犀利的氣場,身形前躥之際,地面上的灰塵詭異的在地面顫抖。

    一聲暴喝,任少名氣勢驟盛,健腕一抖,兩個流星錘化成無數反映火炬光芒的紅芒,像蜂飛蝶舞般,震懾全場。

    這驚人的壓力並非只來自任少名所在的前方,而是好像從四面八方湧來,更使人震駭的是任少名借火光的反映,自己就若忽然隱了形般,躲在芒影的某處。楊子心中震撼之際,深知此時若是失去了氣勢,將會更難擊敗這樣級數的高手。

    “當”的一聲響,楊子手腕如遭雷擊,鋼刀險些脫手,眼前只有一團芒影,芒影散去,露出狀似魔神的任少名,左右兩個流星錘,又奔雷掣電般砸來,狂猛的氣流,迫得數丈開外的旁觀者也不禁後退。

    楊子倒吸一口涼氣,強忍著胸中氣血翻湧,出盡全力向任少名反擊,氣海中的軒轅劍氣此時猶如心臟跳動般震顫抖動,隨著真氣的狂湧而出,跳動得愈發的快了,兩人身法看似威猛厚重,但實則輕靈矯健,若非楊子領悟到跋鋒寒的奇異步法,只怕已然落敗。

    任少名不惜耗損真氣,憑藉氣勁企圖將楊子徹底壓制,正是速戰速決的戰術,一來在後下面前立威,二來震懾楊子,收伏了他為己所用。但令他吃驚的是,楊子雖然處於劣勢,竟然還能進行反擊!

    他的真氣更是極為怪異,每每硬拼的瞬間,都能侵入到自己體內,令自己無法發揮出最強的實力。

    其實,楊子的長生訣真氣帶有特異的電流,倘若是和他實力相當的對手,必定會被這種真氣所壓制,但若實力超過他的對手,電流所能產生的作用將會極小,甚至忽略不計,以任少名的實力,實在可以毫不在意。

    此時的楊子已經出盡了全力,面對如此高手,楊子終於體會到宋玉致為何會說他不知天高地厚了,此人不但內功狂猛深厚,使錘的手法也絕對是一絕,他甚至在想,宋缺能將任少名殺得幾乎喪命,又該是怎樣一種境界?

    其實,最令楊子感到心寒的是,他把握到任少名未出全力,這肯定是為了要拉攏自己加入鐵騎會的緣故。自從他把長生訣第一幅圖修煉到真氣帶有電流之後,一直沒有遇到過強敵,今次才終於感到,原來自詡為高手,在任少名或杜伏威這個級數的真正高手來說,只是個笑話!

    今趟若敗在任少名手下並沒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但如果輸掉了信心,必將永遠無法成為真正的高手!

    一念及此,楊子不顧一切的發出一聲暴喝,調集全部真氣,準備和任少名傾力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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