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榮耀魔徒 作者:油炸包子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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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風月 2011-10-12 23:59:5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57 759705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6 21:57
第9章 封印神力的男人!

  痞子們齊齊地慘叫一聲,轉身就跑,他們可不想被瘟疫之神的力量碰到一點,碰到了,就有可能患上天花,梅毒,艾滋之類的絕癥惡疾啊!
  跑出去幾十步,有個痞子很講義氣地扭頭看了一眼比利,只見比利站在原地傻傻地發愣,不由得大喊道:“比利大哥,還傻站著幹什麼?織田少爺已經召喚了神力,三腐之魂就要帶來瘟疫災變了,快跑啊!”
  “都他媽的給我回來!”比利的力氣好像在一瞬間被抽幹了,他指了指織田清,似哭似笑道:“人都廢了,還跑個屁啊!!”
  眾痞子回過神來一看,只見織田清的召喚神力儀式已經完成,一道若有若無的青黑色光芒從天而降,鉆進了測試房,應該是加持在了三腐之魂上面,可是織田清卻見鬼一樣地仰起頭,望著天空自語道:“偉大的瘟疫之神,你地,神力地,已經加持給三腐之魂,可三腐之魂地,還是戰敗了!?”
  “葉歡地,擊敗神力地男人!”
  織田清的嘴角突然勾勒起一絲淒然地微笑,一頭栽倒在地上,“我地,敗地,不冤!”
  他並沒有死,不過這時候葉歡已經讓三腐之魂陷入了永久的沉睡,織田清的一部分潛意識憑空失去了作用,就算不死,也是一個標準的植物人了。
  片刻之後葉歡從測試房中走了出來,他的腳步有些虛浮,汗水也濕漉漉地浸透了衣衫,但死裏逃生後的慶幸卻掛在嘴角,三日月宗近也被他小心翼翼地扛在了肩膀上。
  無論是帝國法律,宗教法典,還是織田清的武士道精神,都在大聲宣告,葉歡在公平決鬥中獲勝,有資格收下這把名刀!
  此時,葉歡可不知道織田清請來了瘟疫之神的力量,他還在心想,織田清身份非凡,被自己催眠的事情絕對不能曝光,那該用什麼辦法來讓比利這些證人閉嘴呢?
  不用他想辦法了!
  “歡,歡哥!”比利怯生生地打著招呼,一步步地後退,十幾個痞子也在他的帶領下慢慢地向後拖動腳步——他們想跑的快一點,可生怕觸怒了葉歡,心裏煎熬的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層的冷汗。
  老天,織田清已經請來了神力,三腐之魂也加持了瘟疫之神的力量,可是神的力量,還是被葉歡在幾分鐘之內搞定了……歡哥的力量恢復了麼?他已經再次成為那個不世出的天才,一己之力擊潰十四天王的東林之星了麼?
  時間是如此的漫長,路程又是如此的遙遠,比利只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終於來到了距離葉歡一百多米的競技場大門,看一看葉歡沒有阻攔的意思,他暴吼一聲,“弟兄們,不想死的,逃命啊!”
  “喂,有什麼好怕的?”
  葉歡想不明白了,自己只是擊敗了一個小小的母魂而已,他們至於如此恐懼嗎?——母魂可是魂力體系中最脆弱的一環,自己一個廢人打敗一個母魂,雖說誇張了一些,可也不至於像是見鬼一樣地逃命啊!
  更不可思議的是,咕嚕,咕嚕,就在比利他們魂飛魄散地逃跑之時,葉歡又聽到了背後那陣美妙的皮肉湧動之聲,如雨後旱苗,風之翼在以一種瘋狂的速度成長著,短短幾十秒鐘,他背後的小肉包就破了開來,長出了一隻小小的天使之翼!
  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催眠了三腐之魂,讓一位神佑騎士變成了植物人,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風頭,可旁觀者畢竟只有比利他們十幾個地痞流氓——根據出風頭的第一法則,區區十幾個流氓的震撼,怎麼能給自己帶來如此之大的進步?
  ……
  雖說窮寇莫追,可葉歡還是擔心比利等人會把剛才的事情洩露出去,一直追到了校外三四裏地的地方,可是抬頭一看,比利等人竟然跑進了茫茫的大山之中,跟周圍的獵戶打聽一下,那大山裏妖獸橫行,陷阱遍佈,比利他們生還回來的機會恐怕還不到三成!
  證人沒有了,葉歡這才徹底放心來。
  回到宿舍的時候,時間大概是淩晨一兩點鐘,葉歡脫掉衣服一看,鏡子裏的風之翼果然已經變得不同了。
  今晚之前,風之翼還只是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小肉包,提供的暖流也只有一根小拇指粗細,但催眠之後,他已經破繭而出,長成了一隻小雞仔的雞翅膀那麼大,雖然上面的羽毛還沒有長齊,可葉歡分明在上面感覺到了一股輕盈的力量,揮揮手,速度提高了一倍有餘,力量也在速度的幫助下大有提升。
  用尺子測量一下,風之翼目前的長度是十五釐米。
  有宗教典籍記載,天使之翼的長度一般都是十二米,所以長度也就成了衡量葉歡是否進步的標準——僅僅一個晚上就長到十五釐米,催眠織田清果然是一個天大的風頭!
  “贊美旦哥!”
  無比的喜悅中,葉歡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再次走出宿舍,確認比利等人確實沒有回來,這才把催眠織田清的事情放在一旁。
  接下來,他一面調動著風之翼的力量補充體力,一面把床底下的宗教理論課教材都給搬了出來,尤其是《天父語錄》,《守護天使的戰鬥藝術》,這一類涉及到重量級神靈的書籍。
  就在幽暗的燈光下,他模仿這些書籍上的口吻在一大摞的白紙上書寫起來。
  葉歡是來幫那人傳教的,那麼,什麼才叫做傳教?
  在葉歡看來,所謂宗教,所謂傳教,無非就是道一個承諾,信我者大有裨益,逆我者必受懲罰!說的更直白一些,就是許給人們一個好處,讓人們相信,只有信仰你,追隨你,才能得到這個好處!
  不信就看佛教,他們許下的好處就是,皈依我佛,才能超脫紅塵諸苦,前往西天極樂。
  又如天主教,他們宣揚人類生來就有原罪,只有信仰主,才能在即將到來的審判日中得救。
  葉歡現在所寫的,就是在構建這樣一個好處——或者說,在創立他的宗教的核心教義!
  有了理論依據,才能傳教,不是麼?
  老實說,就憑葉歡那連畢業證都弄丟了的宗教學水準,一輩子也寫不出一本像樣的宗教理論,可是感謝旦哥庇佑,他竟然附身在了一個宗教狂信徒身上,他從另一個葉歡腦中繼承了一部分宗教知識,天父教也給了他一個足夠發揮的理論平臺,於是,僅僅思索了幾分鐘,葉歡就洋洋灑灑地寫出了這樣一段話:
  “大災變之時,天是暗的,地是火紅的,邪魔的火焰從深淵而來,焚燒了人間的一切……天父艾瑪西行走於火焰之中,拯救一切善的生靈,而就在天父背後,追隨了一位同樣偉大博愛的天使,那就是,旦哥!”
  一面寫,葉歡還有些不自信地嘆息……嘖,就憑這套鬼話,真能忽悠幾十億信徒,創立世界第一大宗教嗎?
  與此同時,競技場,一場軒然大波已經拉開了帷幕。
  “誰?”
  淩晨四點鐘,幾個教工走進了競技場,一面整理等一下要用到的教學工具,一面在測試房附近看到了昏睡的織田清——葉歡連自己走路都成問題,當然沒有力氣把它搬運到其他地方,而且,一個植物人,有必要搬運滅口麼?
  “天父在上,這不是織田少爺嗎?他怎麼在這種地方睡覺?”
  一個教工認出了織田清,好心地想要拍醒他,可還沒等他動手,另一個教工臉色煞白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另一隻手顫顫巍巍地一指——順著他的指尖,只見織田清保持著古代武士的盤坐姿勢,嘴角流出一抹鮮血,額頭上還勒這一條布帶,用力之大,已經將他的半張小臉勒成了厲鬼一樣的青紫色!
  更可怕的是,不遠處,織田清的三腐之魂在測試房裏面,幾乎保持著同樣的姿態,無論如何也不能喚醒,而且校長送給他的名刀三日月宗近,已經詭秘地失蹤了!
  教工們都隱約感覺到一絲絲的不妙……
  過了許久,不知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保持現場,校長駕臨之前,誰也不許動!”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7 19:09
第10章 悲情的吉格斯校長

  淩晨四點鐘,這也是吉格斯校長最喜歡的時間,因為這時候礙眼的僕人,匯報工作的教工,還有聒噪的學生們都已經入睡,四周靜悄悄的,正好擺弄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比如,他的這間奢華到極點的密室:地上鋪著黃金打造的地磚,墻壁燈的位置上掛著十幾顆雞蛋大小的夜明珠,甚至就連最不起眼的屋頂,都被鑲嵌了幾千克熠熠生光的鉆石,最小的也有兩三克拉——有人提醒過吉格斯,就憑他每年二十枚金幣的收入,住在這樣一座屋子裏肯定會被宗教裁判所請去喝咖啡的,可吉格斯高傲地哼了一聲,變本加厲地弄來六萬枚金幣,五十塊金磚,在屋子中央堆出一座金燦燦的黃金大床!
  此時,吉格斯就躺在這大床上,一面在珠光寶氣的屋頂的反射下欣賞自己的倒影,一面享受著跪在身邊,兩個全身赤裸,正在給他輕柔按摩的雙胞胎少女。
  嘩啦,
  嘩啦,
  嘩啦,
  每按摩一下,床上的金幣就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動,吉格斯愛死這種聲音了,每次聽到這種聲音,他都會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有白活,就算被宗教裁判所請去喝咖啡也值了!
  外面傳了一個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吉格斯的好心情,“校長大人,五分鐘前,有人發現織田清在競技場昏睡!”
  這是吉格斯最信任的戰友,最貼身的保鏢,也是東林數一數二的高手,烏卓。
  “競技場?睡覺?”吉格斯沉醉在在黃金與美色之中,迷離的眼神,喃喃地揮手道:“管他呢,倭國的小傢伙都是有一些怪癖好的,他願意睡,就讓他睡,最多給他送去一張毛毯好了……”
  “校長,請您清醒一些!”烏卓加重了語氣,“織田清不但昏睡,而且無法喚醒,懷疑是被精神系的高手封印了!”
  “那又怎樣?我們的小傢伙可是四級元魂師,叫兩個精神系的導師去給他幫幫忙,一天就能醒過來呢!”吉格斯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哼,依我看,這是四大神學院的聯合大比武就要開始了,我失去了葉歡,又請來了織田清,另外三個老傢伙……哦,是兩個老傢伙加上一位小美人,看不得我們東林獲勝,在背後給我搞一些小動作呢!”
  “校長,你已經清醒了麼?”
  烏卓在門外看不到裏面的場面,不過他的語氣已經充滿了憤怒,冷冷道:“如果你清醒了,就請重復一遍我的話,織田清,被精神系的高手封印!”
  “聽到了,聽到了,這麼大的聲音……等一下,你說什麼?!”
  轟隆!
  吉格斯的身子猛地一顫,黃金大床轟然倒塌,他從廢墟中爬了起來,四百多斤的超級肥胖身軀,每一斤的肥肉都在瘋狂地顫栗!
  “織田清,被人封印!?”
  “這怎麼可能,他的母魂可是三腐之魂,被瘟疫之神賜福過的神佑母魂,擁有神靈的力量啊!”
  十幾秒鐘之後,吉格斯從密室裏沖了出來,他甚至只來得及披上一件遮羞的黑袍,走路的時候還能從縫隙裏看到滿是傷疤的屁股,忙得連內褲都沒有來得及穿上。他一路走向了競技場,每路過一個地方就低沉地咆哮一聲,“理論研究室,所有精神系導師,立刻趕往競技場!”
  “警備處,所有警衛的休假取消,立刻封鎖競技場!”
  “秘密審判所,一級魂師以上的高手全員集合,給我不惜一切代價,救援織田清!”
  “查!”
  “查!”
  “查!”
  “必須給我查出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又有這麼大的本事,膽敢在我吉格斯的地盤上,封印了一位神靈的力量!?”
  這裏可是神學院,在這裏封印了神力,往小了說,是吉格斯失職,導致一位教廷的神聖騎士失去戰鬥力,往大了說,那就是褻瀆神靈的尊嚴,挑釁天父教廷,處理不好甚至有可能動搖神靈的神聖地位!
  “等一下!”來到競技場的大門口,吉格斯突然擺了擺手,“我剛才所下達的封鎖命令全部取消,該死,神靈之力被人封印,這件事絕對不能洩露出去……彼得,你帶維持秩序,不管你用什麼手段,不惜一切代價,必須保證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東林一切正常!”
  說著,他喃喃地嘆了口氣,有些抗拒地推開了競技場的大門……
  在裏面,織田清還是那盤坐昏睡的樣子,只不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四五十個教工的圍觀之下,他的鼾聲是如此的詭異,他嘴角的一抹血痕又是如此的猙獰……
  ……
  第二天一早,葉歡從堆積如山的宗教文獻中抬起頭來,甩了甩已經抽筋的手指,過於劇烈的消耗幾乎讓他一頭倒在桌子上昏死過去。
  不過桌面上一冊三寸厚,將近百萬字的巨著,他的身軀立刻被亢奮的情緒充斥,多少的疲勞也忘記了。整整一夜,他在一百多本典籍中東拼西湊,終於弄出了一本貨真價實的《旦哥語錄》。
  必須說明的是,正常情況下他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寫出這麼多的文字,可是葉歡驚喜地發現,風之翼的力量竟然能用在書寫上面,他的書寫速度已經到了運筆如飛,快的連手影都看不清楚的地步——在大災變之前,這應該是很多文字民工的夢想。
  這本足可以當做板磚打人的巨著,詳細闡述了葉歡為旦哥設計的核心教義,最簡單的話說就是,大災變還會再次降臨,為了拯救這比第一次大災變還要恐怖的災難,天父艾瑪西派出了他最寵愛的天使,也是最親密的戰友,偉大,仁慈,博愛,睿智的救世天使……旦哥!
  信旦哥,平安度劫,得永生!
  這就是葉歡提出的宗教口號,一開始他還覺得肉麻,有點胡扯的過頭了,可是想一想其他宗教的口號——信我,你就能不入六道輪回,信我,你就能在天堂中享有永遠的福祉,葉歡又放下心來,其實大家的口號都很不著調,關鍵還得看傳教人的水準問題。
  外面的東林已經是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的樣子了,精神系的導師們全部取消了課程,圍在競技場裏面想辦法救治織田清,對外則是宣稱正在準備不久之後的四大神學院的聯合大比武;警備處的隊員們也已經秘密監視起了學院的每一個出入口,雖然沒說做什麼,可每一個進出學院的師生都必須接受檢查……就在這一天,學生會的副主席甚至因為忘記攜帶學生證,而被警備處扣押到了淩晨十二點!
  葉歡心裏有點擔憂了。
  昨晚不催眠織田清,自己就會死,可是催眠之後,織田清的家族勢力雄厚龐大,就算不能直接查出是自己下的手,可也總會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吧?——織田清來找自己,過了幾個小時就昏迷了,這不明擺著跟自己有關麼?
  實在放不下心來,葉歡倒在床上睡了一小會兒,立刻爬起來去外面探聽消息了。
  猜一猜結果怎樣?
  不可思議!
  昨晚見過織田清,知道他來找葉歡的兩個教工,竟然巧不巧地出公差了,而且據說他們去了大陸的另一端,炎黃人為主的地盤,這一來一回起碼也要幾個月的時間!
  更美妙,甚至可以說詭異的是,吉格斯派人快馬去追這兩個教工,結果……大路上沒有,小路上沒有,就連邊境的關卡都沒有找到這兩個人的出入境記錄!
  還有比利這唯一的證人,在天光大亮之後也沒有回來,看樣子是真的迷失在郊外的妖獸叢林裏面了……
  葉歡甚至覺得這是旦哥在冥冥中關照自己了。
  這樣想著,葉歡終於放下心來,他在自己門外掛上了‘請勿打擾’的牌子,蒙著被子呼呼地睡了起來,他太疲勞了,一次完美的催眠,連續的毆打和測試,還有編寫語錄的消耗,已經讓他那脆弱不堪的身軀來到了崩潰的邊緣。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8 02:52
第11章 小傻瓜……

  兩天后的清晨,葉歡在一陣瘋狂的砸門聲中驚醒。他伸了個懶腰,每一塊肌肉都在酸楚地疼痛,關節也在發出‘哢吧哢吧’的脆響,這就像是全身肌肉拉傷的痛苦,不要人命,但是能把人折磨死。
  這難以深受的滋味,還有習慣性的起床氣,讓葉歡差點破口大罵出來。
  可是打開門,看到門外來到是誰,又是什麼樣子,他憐惜地嘆了口氣。
  “老,老大!”白小白的眼圈通紅,蹲在門外哆哆嗦嗦地蜷成一團,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他的小腦袋上已經鋪上了一層半寸厚的雪花,看來已經在門外守候了不知多長時間,“你兩天都沒出來了,我擔心你的心臟……今早看你還沒出來,我就,我就……”
  “所以你在這裏守了兩天兩夜?”
  多少的火氣也都煙消雲散了,葉歡摟著白小白的肩膀走進屋子裏,讓他鉆進了自己暖和的被窩。
  這宿舍是一室一廳的,裏面是臥室,外面是一個餐廳和廚房混合在一起的狹小空間,葉歡在廚灶附近翻了翻,想給白小白熬一碗驅寒的薑湯,可讓他臉紅的是,廚房的結構對他來說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他找不到生薑和紅糖,連生火的木柴在哪里都不知道。
  咕嚕,咕嚕。
  睡了兩天之後,葉歡的肚子也不出其然地發出了抗議,他尷尬地和白小白對視了一陣,然後,咕嚕,咕嚕,肚子裏傳出的聲音又大了幾分。
  “唉,我的老大呀,沒有我照顧,你還真是一天都活不下去呢!”
  白小白一臉痛苦地爬了起來,在灶臺下面熟練地翻出幾件炊具,然後他一隻小手手抓起一隻雞蛋磕碎,又在麵粉調和成蛋糊,另一隻小手熟練地抓起鏟鍋加火溫熱——過去兩年他一直在這樣照顧葉歡,說的煽情一點,沒有白小白的悉心照料,葉歡也活不過最初的那一段昏暗歲月。
  雞蛋很快就煎好了,看著那送到自己面前的薄薄一張蛋餅,葉歡詫異了很長時間,“只有一隻?你呢?吃什麼?”
  “我呀?吃的好飽呢!”
  白小白嘿嘿一笑,得意洋洋地拍著癟癟的肚子。
  可是,你當葉歡是傻瓜麼?一個在門外守候病人兩天兩夜的貧困生,有可能給自己做飯吃,或者買一些熟食吃掉麼?
  事實上,白小白的生活比葉歡想像的還要清苦,不管校長怎樣刻薄,作為曾經的英雄,葉歡還有每天一枚雞蛋,幾塊麵包的免費食物供應,可白小白的生活費都已經在這次搬遷中花掉了,就像外面很多的貧困生一樣,他每天早晨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為了沒有錢吃飯而發愁。
  從廚子裏找出刀叉和盤子,將雞蛋餅分成兩片,小的一塊留給自己,大的一塊送給白小白,葉歡很認真地指著雞蛋,“這個,我的,那個,你的,抗議無效,立刻駁回!”
  “喂喂喂,老大,照顧一下兄弟的情緒嘛!”
  白小白的眼圈立刻就眼紅了,他揉了揉酸楚的小鼻頭,可還沒等他說些什麼,葉歡就按著他的腦袋讓他趴在了盤子上……
  沒有椅子的餐廳裏,兩人相視面壁思過的窮酸一樣,一面巴望著窗外的雪景,一面啃著各自的半片雞蛋餅。
  可惜,這酸楚中有一點小幸福的氣氛很快就被人破壞了。
  那是窗外,黑壓壓的一隊壯漢,邁著整齊的步伐來到了後山宿舍區,他們都穿著統一的紅色鎧甲,腰裏別著短刀,手裏拎著警棍,由於他們列成了堪比軍陣的整齊隊伍,葉歡很快就算出了他們的數量,五百個幾乎一樣高,一樣精壯,滿身散發著精銳氣息的軍人!
  尤其是他們的紅色頭盔,額頭的位置上,都鐫刻著一枚赤紅色三角架的圖案——紅色,代表著血液,是教廷武裝力量的象徵,這支軍隊分明就是東林神學院附近的警備部隊。
  在這些軍人占據了每一個重要路口之後,他們向兩側分列成歡迎隊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在士兵的恭敬中走了進來——他穿著特別華麗的紅色鎧甲,手裏把玩著一柄大災變之前的大馬士革彎刀,這樣的大災變之前的著名兵器,在如今的黑市上已經能賣出兩三千枚金幣的天價。
  還有他那像豹子一樣健碩的肌肉,掛在嘴角的一抹大人物才有的輕蔑冷笑,都在說明這人絕不是前幾天的比利可比,而是東林有數的權貴高手之一。
  這人後面還跟了十幾輛的大型工程車,其中一輛大災變中保存下來的大型鏟車轟鳴著來到了一棟宿舍旁,高高揚起了巨大的鏟子,“裏面的學生聽著,三天拆遷期限已到,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撤離宿舍,五分鐘之後,警備隊將無條件強拆!”
  “波波夫!?”
  白小白緊張地顫抖,“老大,完了,完了,波波夫來了!比利失蹤了,學院竟然又派來了波波夫這個頭號惡棍,你別愣著了,快跑,波波夫是八級大魂士,厲害著呢!”
  葉歡的目光裏卻是充滿了興趣。
  波波夫麼,身份似乎是學院的警備處長,高貴不假,可他葉歡也是教皇親手賜福的狂信徒,可以打,可以罵,可是好像還沒有人敢在公開場合殺了他,那麼……這倒是一場送上門的大風頭!
  這樣想著,葉歡慢條斯理地把雞蛋餅吃完,在白小白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脫掉了外衣,換上了一件華麗麗的,也是他身邊唯一值錢的雪白色的傳教士長袍,接下來是荊棘草編制的頭冠,象徵著旦哥的黑山羊項鏈,當然還有那一本厚度嚇死人的《旦哥語錄》……
  在這慢吞吞,好像在等待什麼的動作中,終於有人推門沖了進來,是前兩天見過的魯修,“歡哥,你說過會幫我們出頭,現在出事了,這話還算數麼?”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8 21:17
第12章 出風頭要從一點一滴做起

  “親愛的魯修同學,你的意思是,我,一個人,去對抗外面五百名全副武裝的警備軍人,還有一個八級大魂師的波波夫?”
  魯修被問得啞口無言,甚至,他已經感到了一點點的羞愧:讓一個廢人去對抗五百人的軍隊,自己是不是做的太過分了呢?可就在他失望地想要離開的時候,葉歡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實說,我是想拒絕的,可是贊美旦哥之聖靈,仁慈的旦哥告訴我,困難,艱苦,都是暫時的,只要我堅持一顆虔誠的心,仁慈的旦哥就會庇佑我取得最終的勝利!”
  “贊美旦哥!”
  傳教士的說話也是一種藝術,大概就是像葉歡這樣,因為旦哥,我才會怎樣怎樣。魯修這性格火爆卻又很單純的孩子果然被感動了,“歡哥,我就知道你不會拋下同學們,說吧,怎麼做,我魯修豁出去這條命來追隨你!”
  與此同時,外面的局面已經發展到了幾乎不可挽回的地步。
  五分鐘的時限很快就到了,波波夫就在工程車上遙遙地一指某棟宿舍,那巨大的鏟車就開動起來,巨大的鏟子自上而下地一劃拉,轟隆隆,連在一起的四五間宿舍就變成了遍地的廢墟。
  宿舍區亂成了一團,數目大概有五六百人的學生顧不得收拾行李,一面向各自信奉的神靈禱告,一面從宿舍裏忙匆匆地跑了出來……可是出來了,又能去哪里呢?
  這些人只是最貧苦的貧困生,買不起城區的公寓,也租不起只有**們才能享用的海灘別墅,波波夫這一聲強拆已經斷絕了他們最後的活路。
  混亂中不知是誰第一個想了起來,葉歡曾經給過他們承諾,這些人低聲對同伴說了幾句話,然後五六百人一起跑向了葉歡的宿舍,“歡哥,你答應過我們的,要給我們出頭的!”
  “歡哥,我們只能依靠你了!”
  一聲聲的歡哥傳進了屋子裏,葉歡有點陶醉,笑容也有那麼一點邪惡,更美妙的是,他感覺到,風之翼好像又長大了一釐米。
  哇哦!
  看來出風頭也不是一錘子買賣,一次大場面中,自己是有可能分批次,多次獲得榮耀!
  有了這個驚喜的發現,葉歡心中一動,放棄了從正門沖出去的打算,他招呼白小白過來,讓他高高舉起了《旦哥語錄》,又讓魯修懷抱他的咒文十字劍,就像是給古代騎士背劍的侍童那樣,兩個人在背後拱衛,葉歡打了個指響,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哎,老大,走錯了,那是後門!”
  沒錯,就是後門,葉歡一低頭,飛快地從後門溜出了宿舍區,多虧了他這一片宿舍的建築架構,總數有一千多人的學生和警備隊員竟然一個都沒有發現他的行蹤。
  ……
  工程車上的波波夫有點期待。
  今早從校長手中接過拆遷隊長的袖標的時候,他心裏還是很不情願的,拆遷,那是比利一干**該做的,自己可是學院的警備處長!去給比利擦屁股,這不是在罵他是個上不得臺面的地痞流氓麼?
  可是……校長說什麼,上一任拆遷隊長,竟然在失蹤之前,被葉歡暴打過一頓!?
  校長大人,拆遷,是學院的統一規劃,是您眾多英明決策中的最英明決策,我波波夫對天父起誓,一定完成這神聖而光榮的任務!
  波波夫拍著胸脯接下了這個任務,他心裏還在冷冷地笑著,葉歡……哼,兩年前,我波波夫不就是騙了兩個女生上床,之後又把她們開除了麼?就為這麼一點小事,你竟然把我……
  當然,我波波夫是大人物,不會欺負你一個小小的廢人,可是今天,你要是敢阻攔拆遷……天父啊,求你了,一定讓葉歡阻攔拆遷吧,這樣我就有藉口……
  在波波夫的祈禱中,葉歡終於出現了。
  只是……
  波波夫錯愕地發現,葉歡竟是從宿舍區外面走來的,而且他看都不看那些將他視作救世主的學生,只是低聲念著某位天使的語錄,沖著他波波夫,還有警備隊員最多的地方走了過來。
  這出現的地點有點詭異,不過管他呢,昔日的仇恨已經讓波波夫有些失去理智了。
  嗆啷!
  彎刀出鞘,波波夫從工程車上淩空飛了下來,攔住了葉歡的必經之路,與此同時,為了襯托領導的風光,五百名警備隊員也從各個路口撤了回來,在波波夫身後擺開了整齊的陣勢。
  接下來,五百人都拔出了各自的腰刀,列陣,舉刀,這些身經百戰的退伍老兵發出了最慘烈的悶喝,“殺!”
  匹夫叱吒,聲震山梁,遠處看到這一幕的學生們似乎都有點覺悟了,自己真是個傻瓜,竟然會去祈求葉歡的幫助,面對著五百人的威勢,就算是兩年前,葉歡也不一定能撐得住場面啊!
  這個時候,葉歡已經和波波夫走了一個面對面,他似乎沒有看到對面的八級大魂師,也沒有留意到同學們的不信任,他只是低著頭,豎起了一根食指,很隨意地甩了甩。
  “什麼?”波波夫就像是憋足力氣的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心口憋悶的隱隱生痛,五百人列陣以待,殺聲震天,結果只換來葉歡甩了一下手指的回應?
  “葉歡,把你的手指頭收起來,別給我故弄玄虛!”沒看懂葉歡的手勢,波波夫深深地憤怒了。
  “什麼叫故弄玄虛?親愛的波波夫先生,你連這麼簡單的手勢都沒有看明白嗎?”葉歡很吃驚的樣子,他第二次甩了甩食指,“我的意思是說,請你,讓路!”
  嘩然!
  接下來就是鴉雀無聲,五六百個同學,五百警備隊員,都是看瘋子一樣地看著葉歡,他,他竟然在五百人的軍陣面前,叫這支軍隊的首領讓路?而且,他只有一個人!?
  波波夫有點失望地嘆了口氣,“葉歡,我看你是瘋了……叫我讓路?哈,看來你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我波波夫是誰!”
  欺負一個瘋子,還不是波波夫這種大人物的作風,他揮了揮手,就要讓隊員們把葉歡抓起來,可就在這時候,葉歡也嘆了口氣,“波波夫先生,你又說錯了!”
  他想了想,“好吧,為了證明我沒有瘋掉,我重新給你表達一次,我的意思是……請你抬起左腳,向左面跨出一步,然後右腳跟進,使你的身軀向左方平移七十釐米左右,這動作做簡而言之,也可以稱之為:滾!”
  他,他竟然還敢辱罵波波夫!?
  同學們已經震驚到了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等著看葉歡怎麼死掉的地步!
  波波夫的表情也很有趣,他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揉了揉眼睛,確信對面就是自己的大仇人葉歡,他冷笑起來,“葉歡,看來你還是清醒的,那麼就給我聽清楚,當眾辱罵學院師長,阻攔拆遷隊的工程進度,這兩項罪名證據確鑿,根據學院校規,我有權當場……”
  啪!
  他還沒有說完,葉歡揚起巴掌,狠狠地在他的嘴巴上閃了一個大耳刮——以波波夫的實力,完全可以躲開的,可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葉歡在變成廢人的今天還敢當眾打他,而且還是極具侮辱性的扇嘴巴子,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躲避!
  有權當場做什麼?
  同學們正在等著葉歡的最終結局,或者被毒打,或者乾脆叫波波夫抓緊小黑屋,虐待致死,再安排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誰也沒想到,葉歡竟然在這時候動手了,打的還是一個八級大魂師!
  震驚到麻木!
  “波波夫先生,我打你了,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葉歡義正詞嚴地教訓道:“我是代表天父打你的,因為天父說過,傳教的路,是暢通的,任何阻礙在我面前的生靈,都將被我懲罰!”
  說著,他示意白小白舉起了《旦哥語錄》,“看到了嗎?這是我在前兩天考證出來的新天使,旦哥!此時,此地,我正要向同學們宣講旦哥的光輝思想,可是你竟然帶兵而來,使旦哥的聖潔之上,沾染了可恥的血腥,那麼,我必須打你,而且我將上告到宗教裁判所,追究你阻礙傳教,褻瀆天父的彌天大罪!”
  波波夫的呼吸粗重了,眼神也變成了豬血一樣的暗紅色,任何人都能看出來,這是他暴怒到了極點的標志。
  但是,感謝這裏是一座神學院,在別的地方毆打一位大人物,葉歡鐵定被人大卸八塊,可是在一座神學院……嗆啷,波波夫重重地把彎刀收回了刀鞘,他俯下身子道:“願天父庇佑你,葉歡,你傳教,你便是好的,我阻攔你,便是有罪的,仁慈的您,可以寬恕我的罪過麼?”
  “當然!”
  葉歡歡愉地笑了,他又大聲問道:“還有誰想阻攔我傳教的路麼?”
  他一連問了三遍,五百警備隊鴉雀無聲,還是那句話,這裏是神學院,沒有人敢在公開場合阻攔葉歡傳教!
  “小白,魯修!”
  葉歡招呼了一聲,大步走向了自己門前的學生,這個時候,波波夫這個領導都已經認罪了,這些普通老兵也只能紛紛推在兩旁,讓開了一條大路——最可氣的是,葉歡還讓白小白高舉語錄,逼的他們不得不一路低頭,一路恭送著葉歡駕臨!
  “旦哥說,你們有難,我便降臨了!”來到同學面前,葉歡微微一笑。
  “歡哥……”幾個感情脆弱的女生當場就哭了出來,“我們都無家可歸了……”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8 21:17
第13章 請獻上你們的信仰

  “好了,不要哭,旦哥疼惜你們,不允你們的淚水!”
  葉歡輕輕擦拭了這幾個女生的眼淚,然後他抬起頭,目光在同學們的臉上逐一掃過。
  迎上他的眼神有驚恐,有慌亂,當然也有幾個關系不錯的同學對他充滿了信心,葉歡點了點頭,“同學們,我看到了你們的表情,也明白了你們的心思……仁慈的旦哥告訴我們說,每一位善的生靈,必有他所穿的衣,所居的地,你們都是旦哥最寵愛的人子,理當得到旦哥的庇佑!可是,學院竟然要剝奪你們的地,使你們流落街頭,受那饑寒交迫而死……”
  說到這裏,更多的女生低頭抽泣起來,葉歡也痛心地低下了頭,但就幾秒鐘之後,他猛地抬起頭來,“對善良的,我們有一顆寬恕的心,對邪惡的,我們也有手中的刀劍與鎧甲!同學們,你們甘願受到強權的壓迫麼?”
  這幾句話已經用了一點點催眠術的力量,同學們的氣氛立刻被煽動起來,大吼道:“不願意!”
  葉歡的聲音更大,“那你們服氣嗎?”
  “不服氣!”
  “你們敢抗爭嗎?”
  “……”
  很不配合地,學生們沉默了片刻。
  他們畢竟只是學生,要是有跟學院對抗的勇氣也不會被逼迫到這種地步,可葉歡一連串循序漸進的逼問已經把氣氛調動起來了,總有幾個火爆的學生大吼了出來,於是越來越多的學生隨之附和,幾百人的聲音終于連成了一片,“我們敢!”
  “那麼……”葉歡放慢了語氣,“你們願意皈依在旦哥的門下嗎?”
  嗯?
  同學們立刻呆住了。
  天父教的神靈多不勝數,常見的也有六七十個,所以這五六百個學生大多都有各自不同的信仰,葉歡煽動他們造反,沒問題,帶領他們抗爭,更沒問題,可是要想統一他們的思想,讓他們皈依在同一位天使的座下……
  一個女生站了出來,她冷冷地揚起頭,“我不明白,與學院內抗爭,還與皈依旦哥有關系麼?”
  “怎麼沒有?”葉歡顯得很詫異,“天父曾經說過,他座下的眾多神靈,理當各居其位,各司其事。你們要祈求光明,應該去皈依太陽神,要祈求功勛,理當去找戰神,一樣的道理,你們要在今天能得到拯救,自然要皈依在救世天使旦哥的門下啊!”
  “也就是說,只有皈依了旦哥,才能得到你的幫助對麼?”
  這女生譏諷地冷笑起來,那絕望中還有一些痛苦的眼神似乎在說,她以前是非常尊重葉歡的,但她也是一位狂信徒,任何人試圖改變她的信仰,都將是她的敵人……葉歡這個她心目中的大英雄也不例外!
  看一看其他同學,大都是一樣的表情。
  葉歡強行統一他們的思想,當真觸怒了這些狂信徒,可是……不改變他們的信仰,怎麼算是打著旦哥的旗號,怎麼才能獲得榮耀呢?
  葉歡把心一橫,冷冷道:“這位同學,看來你是準備拒絕皈依在旦哥的座下了?”
  “我,聶修羅,是冰之女神的信徒,也只是冰之女神的信徒!”
  這女生在地面上抓起一把積雪,分別點在了自己的額頭,左肩膀,右肩膀,這是一種表達虔誠的宗教禮節,“葉歡,既然只有信仰旦哥,才能得到你的幫助,那麼,我拒絕,我不需要你的幫助,也不稀罕什麼旦哥的庇佑!”
  說著,她冷冷地盯著葉歡,一步步地後退,走到了自己即將被拆除的宿舍門前。
  在她的帶領下,一下子就走掉了一百多個學生!
  該死!第一次傳教就被人拒絕,這讓葉歡的臉上火辣辣的,更可怕的是,剩下的四百多個同學大多也在猶豫,看來用不了幾分鐘就會有更多的人離開……
  必須下點狠藥了!
  葉歡咬了咬牙,突然豎起了一根手指,“修羅同學,我尊重你的信仰,同時也不得不遺憾的告訴你,你已經失去了旦哥的庇佑,還有……一枚金幣!”他幾乎是狂呼道:“此時,此地,以我葉歡過去六年的名譽作證,旦哥告知你們,凡是信仰旦哥,追隨我前去抗爭的同學,每個人,至少得到一枚金幣的補償金!”
  道一個承諾,信我者大有裨益,這就是葉歡心中的傳教真諦,也是他最後的殺手鐧!
  只要改變信仰,追隨他,就能得到一枚金幣?同學們大多譏諷地搖了搖頭,轉瞬間又走掉了兩百多人,就在這越來越濃厚的譏諷氣氛中,魯修突然大喝一聲,“幹什麼?你們眼裏還有歡哥麼?你們都忘記了麼?兩年前,是誰身負十七處重傷,把我們從妖獸爪下就出來的!?”
  “歡哥,雖然你可能不記得了,可我魯修不敢忘記,我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當年也是在你的指點下才信仰了太陽神,那麼今天……”
  魯修跪在了葉歡腳下,“秉承您的意願,請您代表旦哥,接受我的信仰!”
  “老大,雖然我不知道旦哥是做什麼的,不過……你是我家老大嘛!”
  白小白也跪了下來。
  有了這兩個人的表率,或者說‘托兒’,很快就有一部分同學停下了腳步,然後就有第二批,第三批,他們都跪在葉歡腳下,張開雙臂,任憑葉歡在他們的胸口畫了一個三角架,又輕輕親吻了代表著旦哥的黑山羊項鏈……
  一百零八次親吻,一百零八個信徒!
  葉歡甚至有些熱淚盈眶了,自己的傳教之路,就在這一零八位信徒的身上開始了麼?
  ……
  “贊美旦哥之聖靈,同學們,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旦哥座下,天父教會救世派的成員了!”
  讓信徒們在自己面前集合,葉歡張開了雙臂。
  救世派,這就是他想出來的教派名稱,就像大災變之前基督教有東正,牧首,十字會等分支教派一樣,這救世派就是掛在天父教名下的一個小教派,類似這樣的組織東林還有很多,只要有個狂信徒的身份,再到教務處報備就可以成立了,就算有人調查也不會有麻煩。
  而且誰會查?天父教的作風就是相容並蓄,只要葉歡承認天父艾瑪西是天上地下的唯一統治者,他的教派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存在下去。
  只是……信徒們的反應都不是很熱烈。
  葉歡了然地笑了笑,一枚金幣的承諾已經許下了,自己也該為這些人做些什麼了,他點頭道:“好了,旦哥的信徒們,我知道你們在等待什麼……只要你們按我說的做,旦哥一定會兌現他的承諾!”他大聲吩咐道:“立刻回到你們的宿舍,穿好你們最堅固的鎧甲,佩戴你們最鋒利的兵器,在我面前集合!”
  兵器?還有……鎧甲?
  一旁的波波夫頓時臉色狂變,他不敢阻攔葉歡傳教,可要是讓這一百零八人穿戴整齊,明刀明槍地在學園裏鬧事,他這警備處長可是會被問罪的。
  “葉歡,我已經允許你傳教了,你還想做什麼?”波波夫沖了過來,“阻攔拆遷麼?這不可能,拆掉這一片宿舍區,是校長大人親自下的命令,宗教裁判所也點頭了,你要是敢帶頭鬧事,我有權當場抓你!”
  “誰說我要阻攔拆遷了?”葉歡格外地真誠,“波波夫先生,我只是在傳教而已,難道你不認為,在這救世派誕生的一刻,我必須率領我的一百零八位信徒,做一些贊美旦哥的事情麼?”
  這聲音是如此的真誠,只是,聽在波波夫耳中,怎麼有種令人心悸的寒意呢?
  況且,一位狂信徒要贊美神靈,誰敢阻攔!?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9 09:19
第14章 這就是我們的虔誠!

  清晨,一向深沉古板的東林出現了一副詭異的畫面:
  葉歡讓白小白高舉著《旦哥語錄》,率領他的一百零百八位信徒在學院裏遊走起來,後山宿舍,前山運動場,還有食堂,倉庫……整整兩個小時,他們幾乎把東林逛了個遍,而且就在這個過程中,葉歡不斷地高聲宣讀《旦哥語錄》,吸引了越來越多的同學。
  當然,這些後來者都是來看熱鬧的。
  天父啊,葉歡究竟想做什麼!?
  波波夫率領他的五百警備隊,幾乎是貼身一樣盯著這些救世派的成員,他們恨不得立刻沖上來抓住這些人,或者關進小黑屋毒打,或者乾脆讓他們滾出東林,可是看一眼葉歡身後的一百零八個信徒,他們退縮了。
  大災變之前的炎黃人有一句話,自古豪傑出寒門!這一百零八個信徒,都是學院中最貧苦,最努力,也是實力最強的一批學生,他們一旦頂盔貫甲胄,散發出來的殺傷力,是會讓絕大多數東林人膽寒的……
  而且葉歡說的明白,他們只是在表達對旦哥的虔誠,身在神學院,誰敢阻攔這樣一場正常的宗教集會呢?
  終於,葉歡來到了他的目的地,讓信徒們坐了下來。
  看清楚他們坐在什麼地方,波波夫的臉色變了,五百警備戰士的鼻孔好像被人堵塞了,只能長大了嘴巴,齊齊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一片偌大的廣場,大概有四五百平米,足夠容納一兩萬人進行宗教集會,而就在廣場最顯眼的地方,豎立著一尊半跪在地上,身上插滿了箭矢,短刀,匕首之類武器的天使雕像。
  一桿長槍從這天使的後心刺入,前胸貫出,將他活活刺了個對穿。
  這是畢加諾,天父教的守護天使。
  據說大災變之時,邪魔在深淵火焰中出現,畢加諾一個人守護在深淵入口,與邪魔奮戰了三天三夜,最終力竭戰死。就因為這份功績,他被尊奉天父教的守護天使,而有資格將畢加諾的雕像豎立在門前的,也一定是天父教會中的大人物。
  比如,這一尊畢加諾雕像後面……
  好吧,那是校長吉格斯的辦公室。
  “葉歡,你敢帶人圍堵校長辦公室!?”波波夫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大傻龜,被人家用香餌引誘著走了兩個多小時,最後卻是掉進了火坑裏面,只是,他的聲音中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恐懼!
  在這織田清被封印的關鍵時刻,校長辦公室門前絕對不能出亂子啊!
  “波波夫先生,你說什麼呢?我再重復一遍,我們只是正常的宗教集會,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也只是為了表達對旦哥的虔誠!”
  葉歡不高興地哼了一聲,他吩咐下去,“魯修,你帶著強壯的男生去附近的教學樓借桌椅,能借多少借多少,就說我傳教要用!白小白,你帶著女同學們脫衣服……哦,千萬不要誤會我的意思,我只是讓你們脫掉外面的白袍,然後從上面撕下幾根布條……”
  說著,葉歡從自己身上撕下一根布條,系成了一個結實的繩套,“諾,就像這樣,至少給我製造一百零八個繩套!”
  傳教,還和桌椅和繩子有關系麼?波波夫本能地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沒有任何一條法律規定,警備處長有權利阻攔學生撕衣服,借桌椅……
  葉歡很快就準備好了他所要的全部東西。
  咚!
  咚!
  他在桌椅中選出兩把最結實的,試了試,他的力氣勉強可以搬動起來,然後他搬著桌椅來到了畢加諾天使的雕像下面,抬頭觀望起來——他重點是在看這雕像的尺寸,跪式的天使有三十幾米高,站起來可能高達一百米,所以他身上的箭矢,匕首之類的東西,也都同比例地達到了十幾米長。
  最美妙的是那一截槍桿,殺死畢加諾天使的元兇,竟然有足足一百二十米長,其中一截槍桿從畢加諾的前胸探出來,距離地面也就兩三米高,彈跳好的同學跳一下就能摸到。
  就是他了!
  葉歡認準這截槍桿,將兩把椅子疊在一起,站了上去,然後又把準備好的繩套掛在了槍桿上面……在一片目瞪口呆的表情中,他最後把腦袋伸進了繩套,做出了隨時踢倒椅子的動作……
  “葉歡!?”
  “歡哥!?”
  所有人都懵了,傻瓜都能看出來,葉歡這是要上吊自殺,就在畢加諾天使的雕像上面!
  在天父教的教義中,這還有個文雅的說法,名為,殉道!
  “信徒們,我們剛剛加入了救世派,在這神聖而偉大的時刻,我們必須做一些事情,來表達我們對旦哥的信仰,你們說對嗎?”葉歡頭戴荊棘花冠,身披雪白長袍,以這光輝聖潔的形象對他的一百零八位信徒說,“那麼,怎樣做,才能讓旦哥感覺到我們是如此的虔誠,是如此的愛戴他呢?”
  “《天父語錄》的第三千六百五十四頁告訴了我們答案……啊,偉大的天父說,一切生靈,皆是天父所創,一切生命,皆是天父所賜,將這最寶貴的生命獻祭給天父,也是我們為人子的最大榮耀!”
  這是一句貨真價實的天父語錄,也是許多地方發生活人獻祭這一醜惡現象的根源,葉歡高聲宣讀之後,更大的聲音道:“那我們還等什麼?搬起桌椅,拿好繩套,追隨我,向旦哥獻祭我們的生命吧,表達我們的虔誠吧,同時也為了證明旦哥的光輝思想,一起殉道吧!”
  說完這長長的一段話,葉歡給白小白和魯修打了個眼色。
  “老大,你啥意思?”這兩人都沒有看懂,他們還在和其他信徒一樣,沉浸在‘哦,我來到這裏,原來是為了自殺!’的絕對震驚之中。
  只有信徒的最外面,一個瘦小的男生,他詫異地看了葉歡一陣,忽然眼睛一亮。接下來,他撕爛自己的棉衣,摘掉頭上的破帽子,披頭散發,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歡哥,等等我,再給我一些時間吧!”
  他一面完成上吊的準備,一面大喊道:“同學們,獻祭我們的生命與旦哥,是多麼的聖潔,多麼的榮耀!可是在獻祭之前,我必須向天父告罪,我的衣,已經被強權撕毀了,我的地,也已經被強權奪走了,在這無比神聖的時刻,我只能以這狼狽的樣子去見天父與旦哥……”
  他哭的泣不成聲,“不過我相信,天父與旦哥會原諒我的,因為他們知道,我是一個可憐的釘子戶,我的苦楚,他們懂,我的辛酸,他們也懂,啊,願天父與旦哥允我貧窮的靈魂進入天堂吧!”
  這話已經說得如此露骨,幾個聰明的信徒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他們低聲向同伴們解釋了幾句,然後大家都學著葉歡的樣子擺好桌椅,系好繩扣,在天使雕像的槍桿上整整齊齊地吊成一排……
  一百零八集體上吊,可笑麼?狗血麼?壯觀麼?
  波波夫感覺到的卻是絕望!
  他閉上眼睛,幾乎是呻吟地哀求道:“葉歡,下來吧,披頭散發,衣衫不整,你們這樣去見天父,是不莊重的!”
  “你說的很好,波波夫先生!我們也想莊重一些,也想體面地去見天父與旦哥,可是……”葉歡拉長了聲音,“買新衣服,構建祭壇,還有可以讓我們打扮的幹凈一些的……金幣呢?”
  說著,葉歡給了波波夫一個氣死人不償命的微笑……
  他才不相信波波夫會讓自己自殺呢!
  從出門的那一刻起,葉歡就算明白了一筆賬:織田清被自己封印,就相當於帝國的太子也在一個小小的市長家裏被人謀害,這種時候,吉格斯校長和波波夫處長最需要的是穩定,是和諧,他們絕不會容忍一個新興教派在他的大門口集體自殺。
  不然,宗教裁判所的老怪物們就會敲開他們的大門,還端著那臭名昭著的黑咖啡……
  果然!
  眼看一百零八人都拉開了必死的架勢,波波夫只覺得一天片眩地轉,吉格斯校長的咆哮聲似乎就在耳邊響起,“飯桶,不知道織田清被人封印了嗎?穩定,穩定,和諧,和諧,東林不能再出大亂子了,可是你,竟然讓一個新興教派的領袖,領著全教一百零八人,在我的門外集體上吊自殺?”
  “波波夫!你是不是想把宗教裁判所的老怪物們引來,弄死我,然後你好坐上我的位置!?”
  一定會!
  如果自己坐視這些人上吊,吉格斯校長一定會這樣收拾自己的!
  波波夫絕望地呻吟了一聲,他飛身來到葉歡身邊,最低的聲音道:“葉歡,算你狠,今天我波波夫大人認栽了……就按你剛才說的,每人一枚金幣,同時我可以延長拆遷期限,允許你們在新年之前搬走!”
  “你說什麼?”葉歡裝作沒聽清的樣子,“信徒們,你們有誰聽清楚了?波波夫先生好像在說每人一枚金幣,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他提起金幣做什麼呢?我們可都是旦哥最虔誠的信徒,在這裏殉道,也是旦哥賜予我們最無上的榮耀,這一份榮耀,是區區一枚金幣就能收買的嗎!?”
  “葉歡,你給我小點聲,求你了……”
  波波夫強壓著怒火,“好,我跟你說實話,東林最近出了大亂子,同為東林人,你要是還有一點良心,就別在這種時候鬧事,別給你的故鄉和同胞惹來天大的麻煩!行嗎?”
  葉歡笑了!
  波波夫這話說得有點傻裏傻氣,不過對於以前的葉歡來說,良心,故鄉,同胞,這些恰好能讓另一個葉歡心軟,可惜,今天的葉歡已經是另一個人了,所他只能順水推舟地嘆了口氣,“唉,最近傷勢復發,聽力也下降了……波波夫先生,你是說每人三枚金幣對嗎?”
  ……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19 20:21
第15章 順我者,大有裨益

  與波波夫的交涉很快就達成了協議,每人三枚金幣,一百零八人就是……
  葉歡的數學不太好,沒辦法在一眨眼的時間內算出這個問題的答案,而且,他也沒興趣計算。
  “波波夫先生!”他只是光明正大地伸出了右手,“每人三枚金幣,旦哥的信徒都很滿意這個數字,可是旦哥呢?普通的信徒都有三枚金幣,旦哥堂堂一位救世天使,勞師動眾地出面一次,你想讓他空手而歸麼?”
  就這樣,波波夫給葉歡湊了個整,五百枚金幣!
  當波波夫真的扛著一大箱子,足足五百枚金幣出現在同學面前的時候,這些個幾分鐘前還只是隨大流,死馬當活馬醫的學生們,看向葉歡的眼神立刻就不一樣了。
  與那些拒絕葉歡的學生相比,他們明顯都不是真正的狂信徒,那麼,他們索求的是什麼呢?
  名!
  利!
  僅此而已。
  追隨葉歡在校長辦公室外面上吊,名聲有了——雖然不太美妙,可這些十幾歲的半大孩子在乎什麼,他們需要的只是一些在酒會上吹噓的資本而已。另外,每人三枚金幣的補償金,利益也有了……
  這些學生突然發現,過去十幾年他們天天喊著各自信仰的神靈的名字,得到的只是一張張虛無縹緲的空頭支票,可是今天他們剛剛舉起了旦哥的旗幟,就已經拿到了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一切!
  “葉歡!”
  “葉歡!”
  “葉歡!”
  不知是誰領頭大喊了一聲,一百零八個學生發了瘋似地將葉歡圍在了核心,魯修因為距離最近,得以第一個宣洩他的亢奮,他的聲音都已經哽咽了,“多少年了,潘達剛的子孫終於能買得起一批像樣的戰馬了,歡哥……謝謝你!”
  白小白則像是呆瓜一樣地豎起兩只小手,擺著手指頭在那裏計算,“一枚銀幣就可以買三十只麵包,兩天的止痛藥,一枚金幣就可以……現在人家有足足三枚金幣,喂,喂,喂,誰來照顧一下兄弟的情緒呀,老大,未來半年,你的醫藥費不用發愁了呢!”
  更多的同學則是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他們只能選出幾個雄壯的男生將葉歡高高舉了起來,然後拋起,歡呼,再一次拋起,再一次歡呼……
  咕嚕,咕嚕。
  就在這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葉歡頭暈目眩地聽到了,背後再次響起了那風之翼的聲音——而且這一次相當的美妙,風之翼就像是煮沸的油鍋一樣響個不停,葉歡明確地感覺到他在飛速地成長著。
  有了前幾次風頭墊底,風之翼在上吊之前的長度有十六釐米,但最多不會超過十七釐米,可是隨著葉歡為同學們爭取到超額補償金,逼迫學院的警備處長賠款道歉,還有圍觀的同學們所帶來的驚訝和茫然,這一切,都在這一刻轉化成了風之翼的長度!
  一釐米,兩釐米,這滋味相當奇妙,就像是人類閉著眼睛也能說出自己的手指大概有多長一樣,葉歡也切實地感覺到,自己的風之翼已經長大到了將近三十釐米的地步!
  它幾釐米的時候,就已經讓葉歡恢復到了一級魂士的水準,這時候的三十釐米,又該讓葉歡的實力增長到多少級呢!
  葉歡一面忙著收攏長大的風之翼,免得被人看到驚呼,一面陷入了無比的苦惱之中……哎呀,競技場已經成了案發現場,肯定被封鎖了,那該去什麼地方檢測自己的進步呢?
  這是幸福的苦惱,可另一面,波波夫先生就是徹頭徹尾地苦惱了……
  咣當,他將裝滿了金幣的大箱子丟在地上,轉身就走進了校長辦公室,暴躁地,甚至都沒有和幾個正在出來的教工打招呼!
  ……
  “校長?”
  “校長!”
  “校長……”
  “你要挺住啊!”
  校長辦公室裏面,東林高層們正在針對織田清事件進行緊急磋商。可就在會議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葉歡聚眾上吊的聲音,問清是什麼情況,吉格斯校長‘咣當’一聲就栽在了地上。
  此時,他正躺在一張臨時搭建的病床上,癱軟地像是患了重病,他的額頭上敷著冰袋,左手掛著點滴,右手正在抽血化驗,身邊還有兩個堪比校花的小護士正在給他輕柔地按摩穴位——據說這可是大災變之前炎黃人留下的神秘醫術,已經沒有幾個人會了。
  可就算虛弱成這樣,吉格斯還是掙紮著爬起來,努力望向窗外,那裏,白小白已經代表葉歡接收了裝滿金幣的大箱子,正在和魯修他們幾個比較信得過的同學逐一清點,一枚金幣,兩枚金幣……
  他們每清點出一枚金幣,吉格斯那肥胖的身軀就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連抽七八百下,就像是發羊癲瘋一樣。
  “校長!”盡管知道現在不是時候,但副校長還是冒著被訓斥的風險說道:“請校長保重身體,另外,也請您繼續主持會議,織田清一事非同小可,神力被人封印,是會引來宗教裁判所的追查的!”
  “副校長閣下,東林正在面臨有史以來的最大危機,你就不要再提織田清這種小事情了……來吧,陪我一起祈禱吧,與這危機相比,織田清又算得什麼呢?”
  吉格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盯著窗外,嘴巴裏的聲音,輕柔的好像十幾歲的小姑娘在耳邊低低地呢喃……仔細一看才知道,他的瞳孔都已經散光了,分明有了神經不正常的先兆!
  “校長?”
  另一位教工小心翼翼伏在吉格斯耳邊,“我知道,您現在的狀態不適合主持會議了,可是請您務必給我們一句準話啊,不然……不然……”他幾乎就要哭了出來,“宗教裁判所請我們喝咖啡還不算什麼,可織田清的父親,織田玄那老怪物是出了名的血祭高手,他的兒子在我們這裏出了事,他甚至連我們的老婆孩子都不肯放過啊!”
  “不就是死幾個人嗎?你死,我死,我們大家都死掉,就算加上我們的父母妻兒,也只有兩三百條人命而已啦!”
  吉格斯擺了擺手,讓這多嘴的教工退到一邊,“現在呀,我可等著更重要的結果呢!”
  更重要的事情終於出現了:波波夫垂頭喪氣地走進了辦公室。
  一瞬間,吉格斯就像是受驚的肥兔子一樣,蹭地就從病床上跳了起來,他抓住波波夫的衣領,咆哮著噴出了漫天的吐沫星子,“外面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不用你廢話,就告訴我一句話,多少!?多少?!”
  他的小眼睛裏充滿了膽怯和戰栗,生怕波波夫說出一個天文數字。
  “五百枚金幣!”波波夫咬緊了牙關,“校長放心,這筆錢,由我個人承擔!”
  “謝謝你,親愛的波波夫,你救了我的命!”
  令人目瞪口呆地,聽到不用自己花錢,吉格斯立刻換上了一張高傲的大人物嘴臉,他摘掉身上的醫療器械,雍容華貴地坐在了他那張巨大的水晶辦公桌後面。而後,他輕輕吸了一口鼻煙,悠然地噴了一個煙圈,“好了,東林最大的危機已經過去了,現在你們都來說一說吧,封印織田清的事情,該怎樣解決呢?”
  ……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21 21:27
第16章 逆我者……

  這就是我們的吉格斯校長。
  用難聽的話說,他就是一個對黃金有著狂熱愛好的精神病人——曾經有這樣一個例子,那還是前些年的時候,有個上不得臺面的小偷在吉格斯身上偷走了兩枚金幣,結果他口吐白沫地抽搐了兩天兩夜,直到那小偷被警備隊抓獲,兩枚金幣完好無損地拿回來他才恢復了健康。
  當然,這種獨特的個性表現,用葉歡的專業術語講,那就是‘貴金屬偏執癥’,很嚴重的心理疾病。
  “都看我做什么?”吉格斯敲打著桌面,臉上的笑容要多舒暢有多舒暢,“都說一說呀,該怎么處理織田清事件?”
  “校長,僅僅是織田清嗎?”以波波夫對校長大人的了解,他用最低的聲音問道:“這次葉歡帶人圍堵您的辦公室,起碼有一兩萬人看見了……哦,我是說,您是尊貴的四大神學校長之一,如果您不對葉歡做出一些懲罰……”
  咚!
  咚!
  吉格斯敲著桌子,“親愛的波波夫先生,動一動你的腦子!葉歡可是教皇陛下親手賜福的狂信徒,最近又好像聰明了一些,如果我在這時候收拾他,他告上宗教裁判所怎么辦?就算他不去找宗教裁判所,給教廷議事廳寫上一封抗議信,我們東林也受不了呀!”
  “行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吉格斯大手一揮,這件事竟然就這么過去了。
  “那么織田清呢?”
  副校長用很小的聲音提了一句,吉格斯臉上的得意表情立刻不見了,他苦澀地笑了笑,“織田清……唉,如果你們都沒有辦法的話,我倒是有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說著,他在一張天藍色的信紙上寫下了一段話,每寫一個字,上一個字就立刻消失了,顯然是一種加密手法。十幾個教工都圍了過來,看到了上面的內容,他們發出了難以遏制的驚呼,“校長大人,您這么做……”
  “除了這么做,你們還有別的辦法嗎?”吉格斯自己都嘆了口氣,“把這封信郵寄出去吧,別管上面有沒有地址,有沒有字跡……唉,這封信,最多會死掉八千條人命,八千個賤民而已,可是織田清再不醒來,我們這些高貴的老爺們,就會宗教裁判所給生吞活剝的!”
  ……
  葉歡他們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回到了后山。
  經過拆遷隊的洗劫——沒錯,是洗劫,拆遷隊這種流氓身上不可能出現更溫柔的詞匯,這片宿舍區已經變成了一片遍地狼籍的廢墟,十幾輛工程車正在搬運地上的磚瓦礫,拆遷隊員們也都在趁機翻找無人認領的行李,撈一點點的小外快。
  這片宿舍區的學生的準確數字是,六百零八人,拋去追隨葉歡的一百零八人,不多不少,還剩下五百人。
  此刻,這五百人正茫然無措地站在廣場上,他們看著已經被夷為平地的宿舍,苦澀地搖搖頭,又聽到腦后僅有的那幾棟宿舍在工程車的轟鳴聲中倒塌的聲音,許多堅強的男生都哭了出來。
  “早知這樣,還不如跟葉歡去拼一拼呢!”
  一個男生懊惱地嘆息。
  “葉歡?”另一個男生譏諷地冷笑,“就那樣一個廢物,還能真幫我們爭取到補償金么?算了吧,兩年前的葉歡是英雄,可兩年后,他就是一個大傻蛋……哼,敢去挑釁波波夫的大傻蛋!”
  啪!
  這學生還沒說完,一只冰冷的手掌就狠狠地抽了他一個大嘴巴,竟然是剛才反對葉歡最激烈的修羅!
  這別致的女生散發著寒氣,“約翰同學,葉歡或許是一個傻蛋,可傻蛋這兩個字絕對不能從我們嘴里說出來!明白么,兩年前,是葉歡身負十七處重傷,把我們從妖獸的爪子下救出來的!”
  這名叫約翰的男生立刻拔出了佩劍,可是想了想雙方的等級對比,他收起佩劍,揉著紅腫的臉蛋走到了一旁。
  只是,他的嘴巴還在用最小的聲音嘀咕……葉歡在的時候,罵的最兇的人是你,葉歡不在這里了,幫他說好話的也是你,哼,不懂人情世故的傻蛋,活該被人排擠!
  畢加諾廣場上的一幕還沒有傳到這里,沒有人知道葉歡和他那一百零八個傻蛋怎樣了,不過,一群傻蛋,竟然還幻想著能從鐵豬吉格斯校長手中挖出補償金,或許,他們已經被警備處抓起來毒打,或者關進宗教審判室的小黑屋了吧!
  就在這時候,人群隱隱有些騷動。
  因為葉歡回來了,不但一百零八人完好無損,領頭的魯修還扛著一個‘嘩啦啦’亂響的大箱子。
  更不可思議的是,葉歡沖著工程車上的司機說了幾句話,那司機就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還在醒目的地方掛了一張告示——拆遷時限延長,新年之前搬走即可!
  咚!
  這個時候,葉歡示意將這箱子放在一片空地上,就在這五百人眼前,然后,他的目光掃過了已經成為自己信徒的一百零八人,又看向了這五百人……迎接他的,是這五百人幾乎一模一樣的茫然眼神。
  “想知道結果么?”
  葉歡笑了笑,猛地掀開了箱子!
  五公斤黃金的體積并不算大,可是當他們分裂成五百個小小的圓餅,散落地放在一口大箱子里的時候,顯得是如此的龐大,而且在陽光的照耀下,他們折射出來的光線幾乎刺穿了每一個人的瞳孔。
  嘩啦,
  嘩啦,
  嘩啦,
  葉歡從箱子里抓出一大把金幣,手松開,讓他們自由落體地回到了箱子里,發出了清脆的響動,這刺激靈魂的聲音傳到了那五百人的耳中,頓時,他們的眼神從茫然變成了呆滯,緊跟著就是一片空白。
  與他們相比,已經知道這些黃金將有一部分屬于自己的一百零八個信徒,則是強行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他們都已經是十五六歲的半個成年人了,誰也不想在這時候表現的就像是一只貪婪粗鄙的地精,只是,他們忍的很辛苦!
  “還忍著做什么?”
  葉歡笑道:“旦哥的信徒們,這些黃金已經屬于你們了,是你們遵循旦哥的教誨,用你們的勇氣和智慧所換回來的獎賞!仁慈的旦哥告訴你們說,應得的,便歡呼吧,這是神靈賜予你們的權利!”
  一下子歡呼如潮水,再也壓抑不住了。
  當歡呼聲小了一些之后,葉歡故意放慢了自己的動作,在箱子里檢出了六枚金幣,招呼道:“魯修!”
  “我?”
  魯修顯然沒有意識到葉歡會在這時候找上自己,愕然地走上前來,下一秒鐘,他似乎預感到自己將要面對怎樣美妙的命運了,激動地在胸口重重捶了一拳。
  “魯修先生,當旦哥的信徒被人欺凌之時,是你第一個給我報訊,當我率領著同學們抗爭的時候,是你在我背后抗劍守護,那么,你是這次勝利的毫無疑問的第一功臣,三枚金幣,你應得的,另外三枚金幣,旦哥賜予你的獎勵!”
  “六枚金幣,全都是給我的!?”
  還有什么震撼,比得過當場甩出一大把金燦燦的金幣!?魯修被著當場給錢的豪爽給鎮住了,至于那五百個旁觀者,他們的眼神已經變得驚駭,羨慕,甚至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乎是……悔恨?
  
無關風月 發表於 2011-10-21 21:28
第17章 人渣中的戰鬥機

  才知道後悔麼?
  葉歡撇嘴一笑,將六枚金幣塞在了魯修的鎧甲裏,“嗯?你的鎧甲……”
  就在觸摸到魯修的鎧甲的時候,葉歡感覺到一股熱乎乎的暖流——在這寒冬臘月的冰雪天,魯修的鋼鐵鎧甲竟然有二十七八度的高溫,不但給主人帶來了最適合發揮體能的溫度,就連葉歡這個站在旁邊的外人都覺得舒服多了。
  葉歡想了想:“哦,你說過,你是潘達剛的子孫,亞瑟•潘達剛,這鎧甲,就是大災變之前,鼎鼎大名的亞瑟王的裝備!”
  “大災變已經過去了一千多年,歡哥,你還知道亞瑟王的名號麼!?”魯修看起來更加激動了,他拍了拍自己的胸甲,高舉那咒文十字劍,“這就是圓桌騎士的裝備,曾經征服大不列顛的神器,可惜大災變之後,我們潘達剛家族也只剩下了這一套鎧甲了,就連祖先的石中劍也……”
  葉歡陪著魯修嘆了口氣,“那麼,你的夢想呢?”
  “我……”魯修又是一陣遲疑,幾秒鐘後,他在葉歡鼓勵的眼神中,鏗鏘有力地大喝,“我的夢想,當然是找回石中劍,就像我的祖先一樣,高舉神劍,率領騎士團在大地上隨意征伐!”
  “信旦哥,你一定能實現夢想,我的騎士團長先生!”
  有點可笑,救世派甚至還沒有一個得到騎士工會認證的正規騎士,葉歡就已經冊封了他的騎士團長!
  看到這一幕的旁觀者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極個別的眼光深遠的人卻感到了一陣陣的寒意——沒有騎士算什麼?就憑魯修的實力,畢業的時候也弄不到一個神佑騎士的稱號麼?再退一步,就算只有魯修一個騎士,可是葉歡有錢,百枚金幣往外一砸,多少寒門出身,不被貴族看在眼裏的正規騎士就會哭天喊地祈求他的招攬?
  讓魯修站在自己背後,葉歡又從箱子裏抓出了一把金幣,他的目光也再一次在信徒中巡視起來。
  有了魯修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一百零八個信徒已經被他當成給錢封官的舉動刺激的熱血上湧了,每一個被他注視的人都不自覺地挺起胸膛,揚起頭顱,論實力,論名聲,他們自認是比不上魯修的,可是其他人麼……
  令信徒們驚掉一地眼鏡片的是,葉歡的視線最後定格在人群的最外面,一個身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幾,有著一頭稀疏的偏分頭發,一撮小鬍子的小個子男生身上!
  他是這麼的不起眼,不但穿了一件破爛的棉大衣,因為個子矮小已經被擠到了最冷僻的地方,甚至,他自己可能都沒預料到他會成為魯修之下的第二功臣,正在沖在身邊不理睬他的女生吹口哨,流裏流氣地豎起了中指……
  “你是……阿道夫?”
  葉歡在記憶中找到了這個瘦小男生的名字,出於禮貌,他免去了這人的姓氏,只是親昵地招呼了一聲他的簡名。
  令人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這男生雖然其貌不揚,小小的個子甚至是某些女生口中的‘三等殘廢’,可他只是略微吃了一驚,然後就勾勒起充滿自信的微笑,一瘸一拐地向葉歡走來。與此同時,他還沖著兩旁的同學豎起了兩根高高的中指——猥瑣,爛唬,狡詐,你可以在他的臉上聯想到任何一個負面詞匯!可神奇的是,被他的中指鄙夷之後,一百零八個信徒都老老實實地低下頭,讓開路,屏住了呼吸,好像恭迎一位邪惡君王的降臨!
  “阿道夫,你有什麼夢想嗎?”
  在場幾百人,能在氣場上壓住這個黃毛小子的,只有借用了一點催眠術的葉歡了。
  這黃毛小子並沒有急著回答,他仰起頭,依然無懼地盯著比他高了一頭的葉歡看了一陣。他從袖子裏摸出一小截煙屁股,歪著腦袋叼在嘴角,右手打了個指響,指尖突然竄出一道黑紫色的火焰。
  火焰就在葉歡的鼻子前面燃燒,熱辣辣的,散發出毒火的腥臭味。但葉歡並沒有躲避,他只是帶著笑容,淡淡地注視著這個黃毛小子。
  這樣的姿勢僵持了兩三分鐘,阿道夫服氣了,他探過頭來,就在葉歡鼻子前面的毒火中點燃了煙頭,就像是吸毒者似地狠狠吸了一大口,一口劣質煙草的煙霧全都噴在了葉歡的臉上。
  “女人,大麻,大災變之前的熱兵器,比如……碰,碰,碰,幾槍就能把你腦袋打爆的沙漠之鷹,這些都是我的最愛!”
  他抬起頭來,“信旦哥,能給我這些麼?”
  葉歡的回答是,一大把的金幣全都扔在了他的臉上!
  老實說,這阿道夫的樣子幾乎能讓所有人作嘔,可是葉歡分明記得,在他假意上吊,實則脅迫波波夫的時候,一百零八個信徒當中只有這人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企圖。更令人驚訝的是,他接下來所作的事情比葉歡設想的還要完美:煽動情緒,號召信徒,表現出貧困生該有的苦澀和無奈,博取了一兩萬旁觀者的同情,這樣的阿道夫幾乎就是個完美的演員,天生的傳教士!
  簡而言之,人才!
  金幣非常堅硬,已經在阿道夫的額頭上砸出了六七道血印子,甚至他那營養不良的皮膚已經裂開一塊,流出了汩汩的鮮血。
  他抬起頭來,任憑鮮血流過他的眉毛,眼睛,臉頰,還有嘴巴……他伸出舌頭,舔去嘴邊的血液,這時候人們才發現,他的門牙已經被人打掉了兩顆。接下來,非常突然地,他跳起來,抱住葉歡,額頭狠狠地撞在了葉歡的額頭上面。
  咚!
  巨大的悶響聲驚呆了所有人。
  “嗨,歡哥!”阿道夫陰陽怪氣地邪笑起來:“這就是我阿道夫的信仰,不給旦哥,給你的!”
  這樣的垃圾,社會渣滓,竟然也可以得到一大把的金幣?
  一旁的五百旁觀者懷疑自己是在做夢,可是看見阿道夫猥瑣地撿起金幣,就像是鼻涕蟲一樣連續抽搐撿了二十一次之後,他們爆發出了近乎於呻吟的喘息……天吶,只不過跟隨葉歡走了一趟,渣滓一樣的阿道夫都能得到二十一枚金幣,可是自己這些品行遠勝阿道夫的優等生竟然還在……
  這個時候,葉歡還是慢條斯理地發放著金幣,有功的多給幾枚,沒有功勞的也能拿到三枚金幣的超額補償,十幾分鐘後,他終於給每一位信徒都發放了金幣,看一看,箱子裏的大概還剩下一百二三十枚的樣子。
  這時,葉歡才好像突然想起了那五百個旁觀者的存在,扭頭沖他們微微一笑。
  終於想到我們了麼?五百個旁觀者幾乎熱淚盈眶了,因為根據另一個葉歡的脾氣秉性,這種時候,他應該會從箱子裏拿出十枚,不,五十枚金幣,免費送給自己這些可憐的釘子戶……
  可惜,現在這個葉歡已經不是過去的大英雄了,準確說,他現在只是一個……惡魔!
  撒旦的兄弟,可不是惡魔麼?
  在這五百人的注視下,葉歡笑的是那麼的無辜,就好像沒看懂這五百人的心思,他慢吞吞地抬起手來……
  他按住了箱子的蓋子……
  咣當!
  大箱子被他重重地合上了!
  “旦哥說,信他的,必將得到他的庇佑,拒絕他的召喚,也必將受到他的懲罰!”葉歡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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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冷酷的左翼

  五百個旁觀者驚呆了,打死他們也沒有想到葉歡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沒有憐憫,沒有施舍,有的竟然只是一句近乎于羞辱的嘲諷!
  更讓他們憤怒的是,在這一句挑釁式的開篇之后,葉歡順勢展開了一場充滿了譏諷和奚落的演講,雖然內容都被包裹成大義凜然的詞匯,可是剝掉華麗的外衣,這場演講無非就是在說明追隨他的一百零八個信徒是多么的明智,拒絕他的召喚的五百個旁觀者,又是多么的愚昧和無知……
  漸漸地,旁觀者們聽不下去了,幾個人憤然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開去,其他人也覺得臉上無光,默默地搖著頭,拉開了和葉歡的距離。當然,也有幾個火爆的男生的臉上充滿了憤怒,他們慢慢地拔出了自己的兵器,輕輕敲打自己的戰甲,可是……看了看葉歡身邊一百零八個全副武裝的信徒,他們憤憤地將兵器收了回去!
  ……
  “是不是覺得我有些過分了?”
  當這一切結束的時候,葉歡在走回宿舍的路上,看見白小白正一臉古怪地跟在自己背后:她低著頭,悄無聲息地擺弄著手指,小嘴巴一張一合地好像要說些什么。
  “嗯,有一點!”白小白在很長時間之后開了口,“老大,剛才你做的那些事情……嗯,怎么說呢,就像是,那五百個同學只是馬戲團里的小丑,或者動物園里的猴子,而你拿著食物挑逗他們,最后,還把食物給收了起來,這滋味,很不好受呢!”
  “你說對了,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這,這是你故意的?”白小白停下了腳步,在她的印象里,葉歡可不是這種冷血動物,今天怎么說出了這么冷酷的話!
  不過很快,他飛快地搖了搖頭,“嘿嘿,老大你別嚇唬人家了呢,我知道,你不是那種人,不會因為被人拒絕了就故意奚落人家,報復人家……對,你一定是病了,腦子不清楚呢!”
  這小呆瓜,就對自己這么有信心么?
  這種時候葉歡居然還是板著臉,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這里,我的眼睛,很清澈,很有神對吧?這說明我絕對清醒,剛才那些都是我故意的。”
  白小白終于陷入了呆滯,他的大眼睛也慢慢地瞪圓了,好像從沒有見過葉歡的樣子,但還是幾秒鐘之后,他再次笑了出來,“切,老大你別瞞著人家了,我知道,你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對不對?快告訴我啦!”
  這小呆瓜!
  葉歡終于愜意地笑了出來,老實說,就在剛才他嘲弄五百個旁觀者的時候,就連魯修這個鐵桿死黨都露出了不滿的表情,可是只有白小白……
  呼,被人理解的滋味真的很不錯!
  “當然,我有我的原因,只不過……你真的想聽么?我怕你會聽不懂誒!”
  葉歡笑著開了口,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周圍的溫度降了下來,這原本就是零下二十幾度的雪地上,好像在一瞬間進入了南極或者北極才有的萬年極寒之中,冷得他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看清對面的一個人影,他無奈地嘆了口氣,“看來要等一下再解釋了……”
  對面站著一個冷酷的身影。
  這是一個擁有一頭烏黑長發,身穿雪白色長袍的女生,十五六歲的小小年紀,臉龐上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冷漠。她站在葉歡回到宿舍的必經之路上,雙腳踩在雪地里,延伸出一大片的堅冰,頭頂的白云也收到她的氣場牽引,變得烏云密布,鵝毛一樣的雪花從天而降。
  是修羅,那個當面拒絕葉歡的招攬,背后卻幫他說好話的另類女生。
  只不過她現在的樣子……
  是來報復的么?
  “你,你想干什么?”白小白的小臉立刻就沒有了血色,他慌張地舉著手臂大喊,“魯修,阿道夫,你們兩個死哪去了,快過來幫忙呀,修羅殺上門來了!……天哪,天哪,怎么是這個怪物,人家只是一級的魂師,怎么保護老大呀……”
  還好救世主很快就降臨了。
  那是阿道夫,他正在蹲在一棟宿舍后面清點金幣,每計算一枚,他就在上面用舌頭惡狠狠地舔上一口,這惡心的樣子讓周圍的幾個女生當場吐了出來。然后,他感覺到了這里氣氛不對,幾乎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僅僅是半秒鐘之后,他就吊兒郎當地站在了葉歡前面。
  “嘿,美女,有興趣做一場劇烈的運動么?”
  阿道夫張開雙手,掌心是兩團青黑色的火焰,散發著腥臭的味道,但也立刻融化了周圍的冰雪。
  白小白這才松了口氣,他抓緊了葉歡的手臂,最低的聲音說,“老大,快跑,高手大碰撞了,小心被這兩個怪物給拖累死!”
  “嗯?他們的實力到了這種地步?”葉歡的目光里立刻充滿了興趣,“就算隔著七八米,也能波及到我們么?”
  這句話是在問他的騎士團長——魯修也已經趕了過來。
  魯修認真地盯著對峙中的兩人看了一陣,然后他握緊了拳頭,看樣子是想跟修羅比劃兩招,不過阿道夫已經搶先了,謹守騎士精神——或者說單打獨斗的魯修只能搖了搖頭,“真正爆發出來,這兩人都能摧毀方圓十米之內的一切……呼,好強的壓力,單獨對上他們中的一個,我也只能在三百招之外獲勝,而且必須付出不菲的代價!”
  “可是……”他又皺起了眉頭,“這兩人都沒有武器,如果我面對的,是手持長矛的修羅,或者雙槍在手的阿道夫……”
  他并沒有說下去,不過葉歡已經聽明白了,“如果你找回石中劍,就一定能真正打敗他們吧?不論他們有沒有兵器!”
  魯修自豪地笑了。
  這個時候,阿道夫的火焰和修羅的寒冰已經對撞在一起,空氣中發出了‘噼啪噼啪’的氣流交織的聲音,看到這一幕,葉歡甚至有點期待了……呃,雖然有點危險,可是能近距離欣賞到一次高手的對決,似乎也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可讓他失望的是,阿道夫躍躍欲試地準備出手了,修羅卻沒有打斗的意思,她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阿道夫,讓開吧,自從兩年前,你用自己的雙槍換來一箱大麻之后,你就沒有資格站在我的對面了……另外,你放心,葉歡救過我的命,這輩子,我都不會對他出手!”
  阿道夫給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葉歡點點頭,讓修羅走到了自己面前。
  “我只是來告訴你一句話……”修羅盯著葉歡的眼睛,冷冷道:“葉歡,你變了,當年那個為朋友兩肋插刀,就算是敵人也從不吝嗇悲憫的英雄已經不見了,現在的你,刻薄,卑劣,無恥,就像是一只斤斤計較,小肚雞腸的鼻涕蟲!”
  說完,她揚起頭,大步走了開去。
  刻薄?
  卑劣?
  無恥?
  “有趣的家伙!”
  葉歡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突然笑了出來,他看向修羅的眼神充滿了興趣,“小白,繼續我們剛才那個話題,還有你,魯修,你也一起聽著……知道我為什么故意奚落那五百個同學么?”
  “其實,這五百人在金幣的誘惑下拒絕了我,堅守自己的信仰,這已經贏得了我的尊重……我尊重他們,真的非常尊重,所以我必須給他們一些刺激,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將他們收為救世派的信徒!”
  魯修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單純的準騎士絕對無法理解一位心理醫生的鬼主意,“這,這怎么可能?”
  “是的,我剛剛羞辱了他們,過幾天就要他們跪在我的腳下,叫我一聲領袖或者拉比,這聽起來實在是一場天方夜譚,不過……”葉歡笑的有點邪惡,“看著吧,新年之夜,他們中至少有一半人,會成為旦哥最虔誠的信徒,尤其是這個修羅,我內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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