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榮耀魔徒 作者：油炸包子 (已完成)

第19章 信仰，是逼出來的！（1）

　　嘿，聽說了么，吉格斯被人敲詐了，波波夫付的帳！
　　最近一段時間，這句話成了東林最流行的問候語，其火爆程度堪比神學院中最常見的‘天父早安’，或者大災變之前世界上最多的炎黃人的那一句萬惡的‘您吃了么’。
　　吉格斯已經盡力去消弭影響了，可是流言的傳播速度永遠快過他的想象，到了新年前的最后一天的時候，他是如何的昏厥過去，如何的口吐白沫，甚至給他護理的兩個小護士又是如何的靚麗，都被人繪聲繪色地描繪出來，而且隨著越來越多的學生回家過年，漸漸有了擴散到整個迦南帝國的趨勢。
　　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力中，吉格斯毫不意外地病倒了，而且有個小道消息說，只有在醫生把藥片和巧克力混合在一起，捏成葉歡的樣子之后，他才肯‘嘔’地一聲清醒過來，大口吞掉藥片，然后挑起肥嘟嘟的大拇指，高贊一聲‘我牙好，胃口好’……
　　而這個時候的葉歡，卻有些讓人看不懂了。
　　這上吊事件的導演者，在給學生們分發了金幣之后就昏了過去——這并不值得意外，畢竟，他只是一個連二十斤鐵塊都拒不起來毫無體力可言的廢人，可讓人驚訝的是，兩天兩夜的昏睡之后，他醒來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去照顧自己的病情，也不是安慰那些在門外守了兩天的信徒，而是飛快地跑去了競技場。
　　他到底要做什么？在這被吉格斯做夢都想殺死的時候，去鍛煉身體，或者檢查他那可憐巴巴的等級么？
　　更詭異的是，在被教工們委婉地拒絕了之后，葉歡臉上找不到一丁點的懊惱，他只是笑瞇瞇地回到自己的宿舍，自言自語地說幾句沒人能聽懂的話，“競技場還在封閉……嘿嘿，這說明某人還沒有醒來，那件事也沒有曝光的危險……只是，該死的，風之翼已經三十厘米了，什么時候才能測試自己的進步啊！”
　　接下的事情已經超乎常理了。
　　新年的前一天，救世派的信徒們都在金幣的滋潤下吃的油光滿面，風風光光地回家過年了，魯修騎上了一批雄健的戰馬，白小白買了一套嶄新的炊具，就連阿道夫，都不知從哪里弄來兩箱子的大麻，抽的后山云霧繚繞，差點讓周圍的鄰居以為他承蒙天父的召喚，白日飛升去了。
　　只有葉歡，這擁有一百多枚金幣的大富翁沒有表現出任何奢華的跡象，他甚至沒有給自己買一套新衣服，吃一頓并不算貴的小牛肉，而他所作的最奢侈的事情，也只是在校外找了一間很是簡陋的小公寓——這還是讓拆遷給逼的。
　　在刻薄自己的同時，葉歡卻拿出了將近三分之一的身家，購買了一大批的麥粉，豬肉，奶酪……總之是任何一種可以用來歡慶新年的東西，足足四十大車。
　　與這些東西一起準備好的，還有一百個腳夫，十幾箱的布料，看樣子已經做成了衣服和標語之類的東西……
　　而就在同學們議論紛紛的時候，葉歡帶著這些東西出門了，幾個學生趴在窗口看到了他的去向，忍不住低低地驚呼出來，“葉歡，你瘋了么？竟然去哪個鬼地方，去關照那八千個賤民？”
　　……
　　……
　　黑谷是東林郊外的一個小鎮子，就像另外十幾個圍繞神學院而建的小鎮子一樣，他坐落在一片大山之中，兩側是陡峭的山崖，一面是一條發自迦南帝國腹地，流經東林的大河，由于地下溫泉的存在，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里，這條大河并沒有結冰。而出入這座小鎮子的唯一道路，就是南面一條七拐八繞，只能允許兩匹馬并肩而行的盤山小路。
　　由于這種獨特的地形，黑谷附近并不出產莊稼，就連經過的鳥獸獵物也很少，所以沒有農夫和獵戶常住在這里，事實上，他的居民只是一些需要臨時安身的倒霉蛋。
　　比如，最近被吉格斯請來協助拆遷的八千個農工，還有就是拆遷之后被逼得無家可歸的五百個貧困生……
　　新年之夜的傍晚，貧困生們正在盤山路上打掃著積雪，他們都擁有不錯的實力，掃雪的方式也足夠讓人目眩神迷，只見男生們噴出一團團的大火球，女生們則在積雪被火球融化成冰水的時候，召喚來暖洋洋的颶風，幾下子就把地面給吹干了。不過兩三個小時，這條盤山小路就被清理出了一大半，可是，這些學生的臉上卻找不到一點開心的意思。
　　有什么好開心的？
　　你以為我們愿意在這冰天雪地里面干粗活么？而且今夜還是應該坐在暖路旁，陪女朋友一起喝葡萄酒的新年之夜！？
　　該死的，這是代價，是我們沒有錢租用黑谷的茅草屋，想免費住在這里，就必須付出的代價！天哪，他們只是一些賤民，竟然敢讓神學院的天之驕子來給他們掃雪……
　　與此同時，掃雪的同學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撥。
　　一撥是四百多個人，他們負責清理那些平坦的大路，另一撥人，只有一個人，她負責了所有的陡峭路段，工作量幾乎超過了其他人的總和！
　　是修羅！
　　在這個寒冷的新年之夜，她只穿著一件破爛的麻布短衫，赤裸的雙臂露在外面，披了一層雪花，她把長發在腦后系了一個馬尾長辮，每一次奮力揮動掃帚，辮子就甩了一甩，丟出一連串的汗珠兒……
　　當然，她也沒有棉鞋可穿，雙腳就這樣赤裸裸地踩在雪地上，發出了‘嘎吱嘎吱’的令人心酸的聲音。
　　這不是她故意穿成這樣來博取同情，事實上，剛才同學們把最苦最累的路段丟給她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從這些人身上得到任何的憐憫了——她只是沒有一套像樣的衣服而已，那件學院發放的傳教白袍象征著神靈與信仰，絕對不能在做苦力時穿戴的。
　　唉……
　　修羅在心里嘆了口氣，然后她抬起頭來，看見遠處的同學們都放下了手中的工具，呆呆地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一隊堪稱華麗的馬車駛了慢吞吞地出現在地平線上，他們都是統一的白色駿馬，白色的車廂，鏤金的車身，從不端冒出熱氣的窗戶可以看出，車廂里面一定燃起了暖和的……暖爐么？還是炭火盆？
　　學生們突然感覺更加的寒冷了。
　　就連趕車的車夫也是那樣的奢侈，在這個寒冷的傍晚，他們是清一色的油光滿面的大胖子，穿著黑色的棉大衣，黑色的棉斗篷，還有黑色的獸皮棉靴。在這足夠保暖的裝備下，他們竟然還可恥地在一輛車上配備了兩個車夫，一個趕車，另一個輪班躲進車廂，去享受里面的美酒和烤肉！
　　不會錯的，是烤肉，那散發著熱氣的東西，原來是車上使用的炭火烤肉！
　　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破爛長袍，單薄的布鞋，還有一天沒吃東西‘咕咕’亂叫的肚子，學生們發出了最痛苦的呻吟……
　　（天父啊，這是誰的車隊，來折磨我們的么？）
　　終于，代表了身份的旗幟出現了，那是掛在最后一輛大車上的旗幟，五六米高，長方形的黑色旗面，中間還有一顆倒垂的五角星，一尊黑色的山羊項鏈……這，這不是前幾天，葉歡奚落我們的時候所用的旦哥標記么？
　　“大家，新年快樂！”
　　葉歡果然從最大，也是最暖和的車廂里鉆了出來。
　　同學們的臉色立刻就變了。
　　明知道我們在這里做苦工，沒有棉衣，沒有食物，你卻帶了將近一百個穿著華麗，吃的腦滿腸肥的肥胖車夫來這里……
　　搞什么！
　　你是來故意諷刺我們的么？
　　幾個男生甚至已經想好了，只要葉歡敢在這里多說一句奚落他們的話，給他們一個動手的借口……
　　可是，葉歡根本就沒有理會他們的意思，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呼之后，便揮手一指，大車隊帶著暖和的溫度，還有誘人的酒肉香味，從這些學生身邊慢吞吞地‘爬’了過去……
　　他目標好像是黑谷里面，那八千個，身份遠不如這些神學生的……賤民！？

第20章 信仰，是逼出來的！（2）

　　這一刻，錯愕的不僅僅是這四百多個貧困生，坐在車廂裏面吸大麻的阿道夫也睜開了眼睛，“嗨，葉老大，方向錯了，那五百個學生才是你的目標，對面的山谷裏只有一些賤民！”
　　“阿道夫先生，你對大災變之前的炎黃人有多少瞭解？”
　　葉歡回到了車廂，抓起一塊烤肉慢慢地切碎，品嘗了一小口才笑了起來，“炎黃人中有個傢伙曾經說過，醉翁之意，不在酒！”
　　阿道夫的眼神更加的迷茫了，論起祖籍，他是大災變之前的日爾曼人，炎黃人，對他來說就是一群十萬八千里之外長著黑頭發黑眼睛的怪傢伙，唯一的特點就是人多，多到比他討厭的猶太人還要多。
　　“不明白麼？”葉歡試著解釋，“或許你可以這樣理解，我現在去找那八千個農工，就是為了收服這五百個信徒，嗯，這在炎黃人中還有這樣一句形容，身在其外，意在其中！”
　　“好吧，好吧，我親愛的大麻，你們才是我的最愛……”阿道夫徹底放棄追問下去了，對他來說，含蓄的東方式思維比大麻的價格還要難以理解。
　　葉歡的表演很快就開始了。
　　當他的車隊進入黑穀中唯一一塊開闊地的時候，不用他的召喚，從來就沒有人拜訪的黑穀農工們就在奢華的車隊裝飾，還有酒肉味道的吸引下走了出來，再加上車夫們故意吆喝了幾聲，幾千個農工很快就圍到了葉歡身邊。
　　只不過他們的態度……
　　“嘿！”一個壯漢醉眼朦朧地指著葉歡，“這是哪家的貴族老爺，帶上這麼多酒肉，是來踏青的麼？在新年踏青……哈哈，我該叫你蠢貨，還是錢多燒壞腦子的傻帽？”
　　“哦，哦，哦，竟然還有炭火烤肉……在黑穀烤肉，親愛的老爺，你不怕被我們打劫麼？知道麼？吉格斯克扣了我們三個月的薪水，爺爺們的肚皮已經呱呱叫了……”
　　葉歡笑了笑，沒有理會這些人，只有農工們鬧的太過分的時候，他才讓阿道夫出來威懾一下，最後，當那四百多個學生清掃了積雪，也出現在這片開闊地上，他才慢吞吞地站了起來。
　　“嘿，先生，你在做什麼！”
　　葉歡來到後車廂，突然打開了車門，只見裏面一個小個子的農工趴在炭火旁邊狼吞虎嚥地偷吃著，他是這樣的急迫，甚至連手腕被爐火燙的發紅都沒有察覺，“哦，老爺，你知道的，今天是新年，而我已經兩天沒有……”
　　“先生，我想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也是天父教的信徒麼？”
　　這小個子愣了一下，“當然，我們都是天父的信徒，要不然，吉格斯會把我們騙來修建一座神學院麼？”
　　“那你信仰的神靈呢？”
　　小個子訕訕地笑了起來，“老爺，我們只是賤民，只比奴隸高了那麼一點點的身份，你認為天父會賜福給我們，指定一位神靈來給我們信仰麼？”
　　天父教就是這個情況，成為信徒很簡單，可要是想成為某位神靈的直屬信徒，那就需要一連串的身份和資格認證了，葉歡和大家一起連連大笑著點頭，“沒錯，你們說對了，沒有一位神靈會喜歡不能給他們提供祭品的信徒……但是，只有旦哥例外！”
　　“嗯？”
　　啪！
　　啪！
　　啪！
　　葉歡站在車上打了個指響，隨之，車夫們打開了各自看守的車廂，整整四十大車的貨物全部亮了出來，幾千個農工的呼吸在這一瞬間變得急促了。因為車子裏的東西竟然是乳酪，麵粉，豬肉，美酒，還有已經烤好，足夠他們大吃一頓的烤肉……這些，都是他們在新年中夢寐以求的東西！
　　葉歡接下來的表演相當直接，他把一隻烤好的羊腿放在小個子面前，“先生，我代表旦哥邀請你，你願意成為救世派的信徒嗎？”
　　這小個子死死地盯著羊腿，想伸手去拿，又不太敢的樣子，“你是說……只要我信仰旦哥，就可以……”
　　“是的，你將得到這條羊腿，你的妻子也將得到一袋麵粉，還有你的兒子，女兒……哦，他們還遠在你的家鄉吧？不過你放心，救世派會給他們郵寄一份新年的小禮物，不算貴重，但至少也能讓他們在和小夥伴一起玩耍的時候，穿著佩戴，不會顯得那麼沒面子。”
　　咕嚕。
　　這是小個子連續吞了幾口唾沫的聲音，在確認自己真的可以得到這些，而且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之後，他半跪下來，親吻了葉歡手中的黑山羊項鏈。
　　“嘿，老爺！”另一個農工的聲音馬上傳了過來，“我也願意信奉旦哥，那我也可以……”
　　“當然，你看到了，我帶來了四十大車的禮物！”
　　“那我呢？”
　　“可以，都可以，仁慈的旦哥教誨我們說，博愛，才是新人類的真正大愛，所以我們救世派絕不會輕視你們的身份，忽視你們的信仰！”
　　說著，葉歡還若有若無地瞟了一眼人群的最外面，那四百多個正在望著自己的貧困生們——他們的眼神中已經充滿了憤怒，表情也變得漸漸有些猙獰，顯然把葉歡恨到了骨頭裏。
　　一面是奢華的酒肉盛宴，一面是饑腸轆轆。
　　一面是歡天喜地的農工，一面是最後一枚銅板也被學院榨幹，要靠掃雪來換取住所的學生……
　　絕對強烈的對比！
　　可是很詭異地，在最初的憤怒之後，學生們看到阿道夫站在這裏，知道自己不可能為難葉歡了，索性走回了各自的茅草屋，而就在他們在草墊上坐下來之後，心裏的憤怒突然減弱了，變成了一絲絲的，羨慕！
　　甚至有幾個學生打開窗子偷偷地觀望，當他們看到八千個黑谷居民幾乎人人皈依了旦哥，喜氣洋洋地拉開了一場篝火晚會的時候，他們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吐沫——就像剛才那個小個子一樣。
　　“終於察覺到你們的真正想法了麼？”
　　葉歡吩咐車夫們維持秩序，又給阿道夫使了個眼色。
　　兩個人從車隊後面溜了出去，走向了一座茅草屋，就在路上，阿道夫疑惑地咂了咂嘴，“嗨，老大，那可是艾米哥的地方……艾米哥，五百個貧困生之一，連續被你奚落兩次了，不怕他收拾你麼？”
　　“他不會的！”
　　葉歡充滿了自信，“因為我已經催眠了他的心態……知道麼，人類的心態變化，很大程度上來自於對比，，就像是我第一次奚落他們的時候，在後山，我用一百零八個信徒的優厚待遇，比照他們即將無家可歸的現實，於是，他們懊惱了，憤怒了，甚至有幾個人恨不得殺了我，可是……我也埋下了他們羨慕的種子！”
　　“到了今天，這五百個同學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堂堂的神學院的高材生，竟然要靠給農民工做苦力，才能換取一塊小小的安身之處……很諷刺對麼？
　　可就在這時候，我又加了一把火，給了這八千個農工夢寐以求的東西……八千人的歡愉，對比他們五百人的淒涼，他們或許還是會憤怒，可是更多的，那顆羨慕的種子也發芽了，他們的真正想法，也會對我產生一點點的依賴，希望我能將這份優厚的待遇，也恩賜在他們的頭上！”
　　葉歡總結地笑了笑，“在心理催眠上，這叫移情作用，大概的意思就是說，極端的對比壓力之後，人類的心態是會產生一些微妙的變化的……就像某些女性，甚至會愛上強暴她的強暴犯，這些同學們，也會皈依在我這個惡棍的腳下！”
　　阿道夫低著頭，一口一口地吸食大麻……
　　葉歡拍了拍他的肩膀，“聽不懂對麼？好了，不管你聽懂聽不懂，總之你記住，這種時候，我只要給他們一個臺階，照顧一下他們的尊嚴，然後……”
　　說著，他推開了這戶學生的大門。

第21章 黑谷的夜

　　“艾米哥同學，新年快樂！”
　　進門之後，葉歡以最真誠的態度送上了一袋子的麵包，還有一件棉衣，並不值錢，可是在這殘破漏風，滿屋子裏唯一的傢俱就是一張茅草墊子的狀況下，面前突然出現了兩件幾乎等同於救命的東西，這學生立刻呆呆地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他現在的心態就是，想把葉歡罵出去，可心裏總有一個聲音在說，留下他，你需要他手裏的麵包和棉衣，看一看外面的八千個賤民，你還要死撐著面子上的信仰，而讓肉體遭受巨大的折磨麼？
　　“艾米哥同學，我為我前兩天的行為道歉……其實我想說的是，在後山的時候，那是我第一次招收信徒，卻被你拒絕了，所以難免有一點情緒過激，”葉歡欠身致歉，“不過現在我清醒了，同時這裏沒有外人，我想真心地問你一句，可以考慮一下加入我們救世派嗎？相信我，我真的需要你的力量！”
　　這學生繼續地呆滯，不過一段之間之後，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歡哥你都這樣說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幾分鐘之後，這學生追隨在葉歡背後走出了茅草屋，來到了下一戶同學的門口……
　　類似的場面一個接一個的上演，在這單獨的密談中，學生們的心態完全地放開了，葉歡也就很容易地收納了他們的虔誠。
　　當然，總有一些學生是不吃葉歡這一套的，可是當黑夜降臨的時候，葉歡還是帶著兩百多個學生回到了他的車隊。
　　阿道夫清點出了這些人的數字，啪嗒，他嘴巴裏的大麻掉在了地上，三角眼裏的光芒就像是看到了他所愛慕的某位女神脫掉了衣服，“嗨，老大，雖然我還是不明白什麼叫催眠，可是你做到了！兩百七十六個人，真的有一半以上的學生投靠了你！”
　　他更加緊張了，“老大，你一定要教我，剛才說的催眠究竟是什麼意思……沒錯，就是那一句，讓女性愛上強暴犯，是怎樣才能做到的！？”
　　“……”
　　“……”
　　“……”
　　葉歡的回答是：安置了兩百多個信徒之後，耷拉著腦袋走向了另一片學生較多的區域……
　　至於阿道夫的問題……
　　好吧，那是一個秘密。
　　剛才說過的那條大河是從黑穀中間穿過的，所以沿著河岸兩側，這座八千人的鎮子也分成了兩個部分——車隊就停在了人口比較密集的東區，但西區比較偏僻的地方還有一些學生居住。
　　雖然得到了兩百多個信徒，可是卻還沒有看到最重要的修羅，葉歡這就想去西區找一找，可也就在這個時候！
　　希律律！
　　熱鬧喧天的山谷中，沒有人在巨大的篝火晚會的雜音中留意到，山崖上面出現了一批奇怪的戰馬。
　　它的輪廓就像是一批普通的黑色戰馬，可是體積卻比一般的馬匹高大了一倍有餘，它站立在山巔，四蹄踩踏出細碎的節奏，留心看去，它的蹄子上竟然翻騰著赤紅色的火焰。
　　還有他的馬尾，也像是一團熊熊燃燒的地獄烈火，而他的一雙眼睛，則呈現出淡淡的青紫色，如同夢幻一般在不斷地閃爍……
　　夢魘獸！
　　這是大災變中據說從地獄中走出來的兇物，在新人類的實力譜系評定中，最弱的一匹也有一級大魂師水準的高級妖獸！
　　曾經有人這樣評價過，在絕大部分的荒野地區，一匹夢魘獸的出現就等於這一片區域的生靈全部死絕，而有實力將這批夢魘獸降服在胯下的人類，也一定是新人類中最精銳的佼佼者之一。
　　這個時候，夢魘獸上就騎著這樣一個人。
　　這是一個身穿紅色鎧甲的身影，容貌已經遮蓋在紅色的獸面鎧甲裏面，只能看見他的面甲後面散出一片赤紅色的長發。他的兵器是一對細長的刺劍，在雄壯的夢魘獸，和厚重的鎧甲襯托下，顯的過於纖細，甚至有些不倫不類了。可是，隨著他雙劍一指，夜空中出現了一大片赤紅色的彤雲，漸漸遮蓋了新年之夜的彎月……
　　這人身邊還站了一位容貌矍鑠的老人，穿著得體的燕尾服，一絲不茍的嚴肅神情很容易就能讓人聯想到貴族家庭裏的老管家，他自己手裏抓著一封信件——這是一封天藍色的信紙，卻沒有任何字跡的信件。
　　“二少爺，這就是吉格斯許諾給您的黑穀了，可是好像出了一些偏差，這裏不但有吉格斯說過的八千個農工，還有四五百個學生，而且……他們好像都屬於同一個天父下屬的教派，正在舉行新年集會！”
　　“你在擔心什麼嗎？”
　　紅色的身影‘咯咯’怪笑起來，“哦，我明白了，米格先生，你擔心我們吃掉了整整一個教派之後，會被宗教裁判所的老怪物們追查對麼？……放心吧，我會讓孩子們很小心的，不會留下任何線索，就算是何烈山上那位擁有三隻眼睛的傢伙下來，也別想知道是我們出的手。”
　　說著，他發現老管家並沒有舒展眉頭，“米格先生，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少爺，我是還有一件事不太明白……您真的會在吃了這些食物之後，選擇救醒織田清嗎？”老人的表情有些遲疑，“您知道的，何烈山上的武鬥大會就快開始了，今年的武鬥大會有被太多的人關注，也有太多的強者出戰了，您在這種時候救醒織田清，日後的武鬥場上，恐怕會給自己增加一個強敵的！”
　　紅色的身影好像受到了侮辱，“可是，我覺得在這裏救醒織田清，然後在何烈山上再把他殺掉，這更加的有趣！”
　　老人低下了頭，“既然二少爺這麼說，那麼，我沒有其他的問題了……哦，天父啊，等一等！”
　　他終于在黑谷裏面的人群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二少爺，看到沒有，葉歡也在這裏，你不會忘記他的對嗎？三年前的武鬥大會上，就算是大少爺和另外十三個人聯手……”
　　紅色的身影已經從夢魘獸上跳了下來！

第22章 救世主是這樣煉成的（1）

　　這紅色的身影趴在山崖邊上，小心翼翼地在山谷裏看了一陣，松了口氣，“沒錯，那是葉歡，可是傳聞並沒有錯！”
　　他的語氣甚至充滿了歡快，“看他的腳步，手臂擺動的幅度，還有胸口在呼吸時的起伏節奏……哈哈，他真的已經成了廢人，難怪這幾年都沒有出現在何烈山武鬥場上！”
　　“歐拉歐拉，他真的已經被那妖孽打廢了！東林之星，當年一己之力就差點幹掉我大哥還有另外十三個天才的葉歡，真的成了一個廢人！贊美你，凱撒，你這個妖孽，真的只用了一拳，就爆掉了葉歡的心臟！”
　　“好了，沒有懸念了！”紅色的身影暢快地站了起來，“不久之後的武鬥大會上，凱撒會是第一名，而我將是第二名……同樣沒有懸念了，今晚，包括葉歡在內，黑穀的所有人都將是我的食物！”
　　說著，他的細長的雙劍舉了起來，歡快地吟唱道：“孩子們，開始吧，享用你們的美餐吧！不過請注意，葉歡，這個曾經打敗我大哥的傢伙，是我一個人的獵物！”
　　很配合地，那一片被他召喚來的紅色彤雲正好來到了月亮的下方，通過雲層，一抹銀色的月光和紅色的雲光交織在一起，然後揮灑在山崖北面……在那裏，大概有八百個兇殘的狼人已經揚起了頭顱，另外還有黑壓壓，密密麻麻，天父降臨恐怕也數不清的狼群！
　　嗚~~~~~
　　淒厲的狼吼聲中，八百狼人充當先鋒，像是海嘯中的潮水一樣從山頂撲了下來，他們都穿著同樣的黑色鎧甲，而且就像是精銳的人類軍隊一樣，他們手中拿著鋒利的長矛，腰間懸掛修長的彎刀，甚至在他們的後背上，還都插著一排扇形展開的標槍——這是繼承自大災變之前，曾經席捲一個大陸的羅馬軍團的標槍戰陣。
　　……
　　這個時候，葉歡正站在一座連通了東區和西區的小木橋，難以置信地看著對面的景色——他背後的東區已經很貧窮了，漏風的茅草屋，殘破的水井，還有散發著臭氣的垃圾堆，這樣的環境被稱之為貧民窟也不為過，可是和西區一比……
　　天堂！
　　對面只有寥寥二三十個建築物，幾乎是一個樣子，都是用一些破爛的蘆席圍成一圈，再用幾根木樁固定，最後在上面蓋上幾塊比較輕薄的木板，完全可以想像，在零下二三十度的酷寒中，這樣一座建築裏面的溫度會低到什麼程度。
　　最讓葉歡震驚的，是這裏的居民的狀態，比如橋頭下面蹲了一個女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頭發卻已經花白了，她呆呆地望著河對岸那些正在歡慶的農工，小小的眼神裏竟然透著幾十歲的老人家身上都看不見的麻木……
　　“修羅竟然住在這種地方，她的家庭……”
　　背後的阿道夫撇了撇嘴，“嗨，老大，這個問題我可回答不了，老實說，我雖然是個窮光蛋，可有些時候也能幹掉幾個小**來弄錢，所以別問我關於貧民窟的事情……該死，這是什麼味道……”
　　他低下頭，就像獵狗似地在空氣中嗅了幾口，突然之間，他的身影突然在原地消失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葉歡背後的風之翼在沒有指令的情況下張了開來，強行帶著他向前面沖了幾大步。
　　轟！
　　就在葉歡逃開之後的幾秒鐘，一桿標槍從天而降，一下子就擊穿了小木橋。
　　葉歡很沒有風度地在地上滾了幾圈，爬起來，驚魂不定地張望了一眼，只見阿道夫已經站在了那女人旁邊，只有一米五級的身軀將這女人擋在了自己背後，而他的手裏還抓著一隻足有三米長，槍頭明顯被重鐵加固的鋒利標槍。他在救了這人之後，好像要回來拯救葉歡的樣子，不過看到葉歡已經自己躲開了，他怪異地聳了聳肩，“你不是廢人麼……哈，這可有趣了，一個連二十斤鐵塊都舉不起來的廢人，竟然只比我慢了半步！”
　　說著，他在標槍上嗅了幾口，抬起頭來的時候，三角眼裏的光芒竟然充滿了暴虐，亢奮，還有三分的喜悅，“原來是狼崽子的味道……嗨，老大，你剛才的速度還不錯，但是，為了你的小命，趕快告訴我，你能對付幾個三級魂士以上的狼人！？”
　　“三，三級魂士！？”
　　葉歡在風之翼幾釐米的時候測試過，只不過是一級魂士的水準，這要是面對一個三級的魂士……
　　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面！
　　就在西側的山崖上，黑壓壓的狼人嚎叫著狂奔下來，這陡峭的山坡對於人類來說是無法逾越的屏障，可是對於自小生活在山野裏的矯健狼人來說，短短十幾秒鐘的時間，就有二十幾個狼人從山崖上直接跳進了黑谷，而且阿道夫剛才的意思好像在說……這些狼人，最弱的也是三級魂士！
　　“穀口！”
　　葉歡下意識地就喊出了唯一的一條出路，而後，他就聽到一個很輕柔，甚至有點娘娘腔的聲音在譏諷他，“親愛的葉歡先生，你的身體廢了，腦子也廢了麼？還是說，你認為我是一個傻瓜，不知道派人堵死南面那條山路？”
　　這是那騎著夢魘獸的紅色騎士！
　　順著他出現的方向，一個身穿燕尾服的老人也果不其然地出現在南面的山路上……
　　“葉歡，現在是屬於我們的時間了，你是準備先死掉，然後再被我吃掉，還是一面吃，一面死掉？”這紅色的騎士戲謔地大笑起來。
　　葉歡給他的回答是：轉身就跑。
　　跟他說話？
　　開什麼玩笑，這騎士的穿著打扮一看就是狼群的首領，換句話說就是最強的高手，跟他多說一句廢話，就等於浪費了一秒鐘的逃命時間——至於其他的，這狼人是誰，為什麼襲擊黑穀，又為什麼能叫出自己的名字……去他媽的吧，這種時候誰還有心情想這個！？
　　逃出去十幾米之後，葉歡發現自己今天帶來阿道夫是多麼的明智，前幾天砸出的二十一枚金幣又是多麼的劃算！
　　因為就在他逃走的那一秒鐘，紅色的狼人已經從夢魘獸上撲了下來，巨大的身軀好像一團紅雲似地籠罩了葉歡的頭頂，他手中的兩柄刺劍也一左一右地刺向了葉歡的雙肩。但是，一個瘦弱的身影也出現在他的懷裏，狼人分別刺出雙劍的動作，恰好像是擁抱了這個身影。
　　“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是遊戲時間，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敢追殺我阿道夫的老大，結果是，a，被我一頭撞死，還是b，一頭撞在我身上死掉！？”
　　阿道夫很惡心地抱住了這個狼人，在他的面甲上輕輕一舔，接下來……轟，一記頭槌以最兇猛的力道轟在了這紅色狼人的腦門上。
　　兩個人影分開，阿道夫滿臉鮮血，但他很穩當地落在了雪地上，他舔掉嘴巴附近的鮮血，大口吞掉這些鮮血，然後沖著一旁的夢魘獸豎起了一根中指……夢魘獸憤怒地沖了過來，但阿道夫已經側過身去，一記勾拳照著夢魘獸的下巴呼嘯著打了出去。
　　噗！
　　詭異地聲音，夢魘獸的半個腦袋被打成了血漿，噴灑在雪地裏，鮮紅的鮮血，雪白的白雪，水**融地融合在了一起……
　　“老大，夢魘獸好解決，但這個狼崽子……好吧，我承認，他有點棘手了！”阿道夫望著對面正在慢慢爬起，面甲已經被他撞的凹陷進去的紅色狼人，他還是那吊兒郎當的表情，但嘴唇已經抿了起來，“你是老大，所以，你走，斷後，我來！”
　　狼人也猙獰地笑了，他的眼裏再也沒有葉歡的身影，興奮地盯著對面的小個子，“歐拉歐拉，這惡心的小混蛋是哪來的？葉歡之後，東林竟然還有你這樣的高手麼……好吧，懸念開始了，我喜歡懸念！”

第23章 救世主是這樣煉成（2）

　　葉歡終於見識了什麼叫做高手的決鬥。
　　當紅色的身影俯下身子，像巨狼一樣撕咬過來的時候，阿道夫握緊了拳頭，一連串的勾拳將他打上了半空，然後自己也追了上去。兩個身影，一個穿著紅色的鎧甲，一個臟兮兮的白色袍子，在幾十米高的山崖上展開了淩空的對決，鋒利的劍光，炙熱的毒火，死命地糾纏在一起，已經快的讓葉歡看不清他們的動作了。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擁有這種實力呢！
　　葉歡嘆了口氣，悶頭跑的更快了，狼人頭領出現在西區，那東區的高手肯定會少一些，所以他乾脆跳進了沒有結冰的河水中，潛伏著向東面遊了過去。
　　可讓他失望的是，就在他游到大河中央的時候，迎面遊來了一大批接一大批的人潮，葉歡甚至連是誰都沒看清楚，就被人群推搡著回到了西區——多虧了風之翼已經給他帶來了不錯的速度和敏捷，不然，已經被慌亂的人群給活活擠死了。
　　“艾米哥，還有你，你，你……”
　　和大批人群會聚在一起，葉歡驚訝地發現剛才推搡他的都是自己的信徒，“做什麼？為什麼往這裏跑？劫匪的首領就在這面啊！”
　　“歡哥，你沒有說錯，可，可這裏的首領已經被阿道夫纏住了，周圍也只有幾十個狼人而已，可你再看看東區，那裏起碼有六七百個狼人，還有多到數不清的巨狼，留在那裏，就是等死啊！”
　　“我們試過了往別的方向逃，可你沒看見嗎？北面是大河，你認為我們有辦法在狼人的追殺下跨過大河嗎？還有南面那條山路……天吶，守衛在那裏的老傢伙簡直就是一個瘋子，變態，殺人狂！”
　　葉歡沖著北面看了一眼，大河果然封住了那裏的出路，甚至許多往那裏逃跑的人在還沒有趕到河邊的時候就被狼人們撕咬吞吃了，而南面，身穿燕尾服的老人就像是一位優雅的餐點師，他手中拿著刀叉，每當有人試圖從他身邊逃走，就被他從口中吐出一小塊刀片抹了脖子，然後就像是品嘗新鮮的小牛肉，刀叉在屍體上割下一小塊肉，送進嘴巴裏細細地咀嚼……
　　葉歡差點吐了出來。
　　這個時候，絕大多數的黑谷居民都發現了，西區雖然也有狼人，可是少了很多，更美妙的是，阿道夫和那紅色狼人打的轟轟烈烈，半片山崖都快被他們摧毀了，這場面無疑給了黑穀人一個訊號……快來這裏，這裏起碼有個高手！
　　十幾分鐘的時間，葉歡身邊已經聚集了七千多人，在最初的慌亂過後，不知是誰第一個領頭，希冀地看起了葉歡的眼睛，接著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不知不覺中，七千多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葉歡臉上。
　　“歡哥，這裏都是救世派的信徒，剛才八千個農工也都宣誓信仰旦哥了，現在，現在，你快告訴我們該怎麼辦啊！”
　　“葉歡，我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投靠旦哥的，事到臨頭，你這教派領袖必須做一些什麼了！”
　　在死亡的脅迫下，信徒們幾乎是破口大罵地催促著葉歡，不過短暫的聲音之後，七千多人突然變得鴉雀無聲了，隨之，幾個女人癱坐在地上絕望地哭了出來，這悲觀的氣氛侵染了所有人，大家都垂頭喪氣地扭過頭去，似乎葉歡的容貌是那樣的醜陋……
　　“對不起了，歡哥，我們剛想起來，你已經是個廢人了……”
　　“唉，如果是兩年前的葉歡，幾百個狼人算什麼，就算幾千個妖獸一起出動……算了，不提這些了，葉歡，大家都沒活路了，那就誰也別管誰了，我們幾個打算往山崖沖，去和阿道夫會合，你要是願意跟來，如果你能跟得上我們的話……”
　　葉歡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刺痛，老實說，這一刻他真的沒有辦法了，他前後兩輩子加在一起都沒有打過架，此時面對一場將近一萬人的大混戰，沒有嚇昏過去就已經是不錯的膽色了，可是，救世派剛剛成立，信徒們剛剛皈依，他在這個生死時刻如果不做出些什麼，日後還有什麼臉面來統帥整個教派！？
　　“等一下！”
　　“等一下……”
　　“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逃出去的，我來這裏不是為了送死的……”葉歡在腦子裏拼命地思索起來，他知道，類似的情況另一個葉歡經歷過很多，而且每一次都處理的非常完美，這大英雄的記憶一定可以給他一些提示！
　　終於，靈感迸發了。
　　那是七千多人在葉歡這裏得不到救助，正要散開各自逃命的時候，葉歡在不遠處看到了一個有趣的場面……
　　“都做什麼？”葉歡露出了微笑，“女士們，先生們，你們是想逃命對麼？那為什麼要離開我的身邊？沒錯，我葉歡是一個廢人了，任何一隻狼人都有可能殺了我，可是，我信仰了旦哥，仁慈的旦哥絕對不會拋下他的每一位信徒，他將賜予我們力量！”
　　葉歡的一隻手高高舉起了《旦哥語錄》，黑山羊項鏈也纏在了他的手腕上，另外，他的聖潔光榮的微笑下面，還有一點壞壞的邪笑。
　　不遠處的這個場面實在是太完美了，不但讓葉歡看到了逃命的希望，甚至在松了口氣之餘，他恍然意識到，八千多人被困在山谷裏面，周圍的道路都已經被堵死了，外面沒有援軍，裏面沒有救世主，這不就是一場等著他去裝x的大風頭麼？
　　要是吃下了這個大風頭，一舉營救七千多條人命，風之翼會強大到什麼地步！
　　“你們以為我真的沒有辦法麼？不，那是仁慈的旦哥在看著你們，他希望你們中能夠誕生一個讓他滿意的英雄，一位最虔誠的信徒，可惜你們讓旦哥失望了……”葉歡用最激昂的聲音大喝，“此時，此地，需要英雄的降臨，既然你們之中沒有人願意站出來，那麼，就由我葉歡來做這個英雄吧！”
　　夠裝B的話，所以，轟！風之翼也像爆炸了一樣增長！
　　……

第24章 神靈在右，惡魔在左

　　得益於另一個葉歡的威望，還有病急亂投醫，這七千多人的注意力都再次回到了葉歡身上，只不過，他們的眼睛裏充滿了懷疑，臉上也沒有一丁點救世主降臨的喜悅……
　　很明顯，他們都不相信葉歡這樣一個廢人能夠拯救他們。
　　不過只要他們能暫時聽話就足夠了。葉歡讓他們在西區的幾棟建築附近圍成圈子，戰鬥力不俗的學生們在最外圍，暫時抵擋住了狼群的沖擊，然後，他走到了一棟建築物外面。
　　他剛才看到的場面是：
　　這是一棟西區裏面最破爛的，姑且稱之為窩棚的建築，在狼人們的標槍投擲中，它得到了最多的關照，起碼有八九十支標槍落在了附近，但這些標槍在來到距離窩棚十米遠的地方，就像是撞上了無形的鐵板，哢吧，哢吧，立刻崩斷，在地面上插出一個非常整齊的圓……
　　就在圓心的位置上，是一張破舊的毛毯，躺了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女人，她的雙眼緊緊地閉著，膝蓋以下的雙腿已經萎縮的像是七八歲孩子的兩只小腿，想來已經癱瘓了很多年。這時候，她已經昏了過去。
　　這女人身邊還跪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雪白色的袍子，黑色的長發，她正在虔誠地向一座冰雪女神的雕像祈禱，與此同時，她身邊散發出一圈淡淡的冰雪磁場，就在這磁場覆蓋的十米之內，風雪不能靠近，標槍也立時折斷……
　　修羅！
　　終於找到你了！
　　葉歡在外面咳嗽了一聲，“修羅同學，狼人們已經殺過來了，你怎麼還在這，以你的實力……”
　　修羅冷漠地都沒有回頭去看葉歡一眼，“我也想逃出去，但是你沒看見嗎，我媽病了，我必須留在這裏為她祈禱！而且，你認為我有辦法背著一百多斤，雙腿癱瘓的母親，在將近一千人的狼人中殺出去嗎？”她強忍著沒有讓眼淚掉下來，“如果我這樣做了，只要有我忽略掉任何一支刺向我背後的標槍……”
　　“那為什麼不請求朋友的幫助？修羅小姐，這附近至少有幾百個同學，你在他們中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嗎？”
　　修羅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茫然，就好像在她過去十幾年的人生中從來沒有聽過‘朋友’這兩個字一樣。她搖了搖頭，“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她怎麼會不明白！？
　　就算是自閉癥患者也會有一兩個朋友啊！
　　葉歡驚呆了，不過腦子裏忽然閃過了一些屬於另一個葉歡的記憶，還真是這樣，五年前入學的時候，十二歲的修羅就是唯一一個背著癱瘓母親上學的學生，當時她窮的連一雙棉鞋都買不起，就讀的也是免費的旁聽班。在後來的日子裏，也沒有人願意去和一個整天借錢賣藥的女生做朋友，更沒有人願意拜訪一個住著癱瘓母親，滿屋子醫療水味道的女生的宿舍……
　　所有她當然沒有朋友了。
　　在拉幫結夥的東林神學院，修羅就是一個獨行者！
　　葉歡本來已經準備了很多招攬修羅的辦法，可是看一看現在狼人肆虐的場面，還有病床上的修羅的母親，他笑了笑，決定採用最簡單，最粗暴的辦法！
　　在修羅驚訝的眼神中，葉歡忽然走到了冰雪女神的雕像後面，吃力地搬起了這個修羅所信仰的神靈符號——就在修羅憤怒地站起來的時候，他笑瞇瞇地一指外面的七千多人，那惡魔一樣的微笑好像在說……為你的母親考慮，別亂動！
　　接下來，他將雕像搬到了病榻的右面，又將《旦哥語錄》和黑山羊項鏈放在了左面。
　　“好了，請聽我說幾句，”做完這一切，葉歡首先指了指右面的雕像，“修羅同學，我知道，在你眼裏我已經是一個刻薄，卑鄙，無恥的鼻涕蟲了，所以，我不介意讓自己的形象更加惡劣一些……看到沒有，你所信仰的冰雪女神在右面，追隨她，你將得不到救世派的任何幫助，你的母親會在這裏被狼人吃掉，你自己也將在失去母親的心痛中狀態失常，死在狼人的圍攻之下，一切的希望，夢想，都‘碰’地一聲破滅了！”
　　他又指了指左面的黑山羊項鏈，“而這裏，你的左面，是救世派最真誠的邀請，你將得到外面七千多個信徒的全力支持，一路沖殺出去，而我，也將用這根項鏈，把我的左手和你母親的右手綁在一起，我以葉歡之名起誓，我出去了，你母親也一定能出去，我死在這裏，也一定死在你母親前面！”
　　“現在……給我一個選擇吧，左面，還是右面？”
　　葉歡走到了門口，背過身去，靜靜地等待著修羅的答案。
　　呼~呼~~
　　這是毒火燃燒的聲音。
　　噗！噗！
　　這是狼人們投擲標槍的呼嘯。
　　可是在這些聲音的襯托下，屋子裏卻是死一般的寂靜，修羅做夢也沒有想到當年那個大英雄葉歡，在這一刻竟然變得如此邪惡，她跪在母親身邊，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周圍的溫度甚至已經因為她的憤怒而下降到了冰點。
　　“沒有答案嗎？那就等於是拒絕了！”
　　葉歡等候了一分多鐘，毫不猶豫地邁開了步子，但就在他走出大門的時候，嗡地，一桿寒冰凝結成的長槍擦著他的耳朵飛了過去，插在了他前面的小路上。葉歡停下了腳步，修羅也走到了他的對面，拔起了長槍。
　　“葉歡，你不僅是一隻鼻涕蟲，更是一隻惡魔！”
　　修羅突然挺起長槍，刺向了葉歡的心臟，可葉歡就是笑瞇瞇地看著她，任憑長槍挑破了自己的衣服，刺穿了自己的皮膚，然後，哢吧，哢吧，哢吧……冰雪凝結成的長槍一寸寸地崩斷了。
　　修羅淚流滿面地跪了下來，高舉的雙手上已經放好了黑山羊下墜的項鏈，“葉歡，你贏了……”
　　……

第25章 葉歡的選擇題

　　接下來，葉歡從信徒中要了一桿還算結實長槍，丟給修羅，同時他調動了一點風之翼的力量，還有一截繩索，將修羅的母親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當修羅入列之後，他爬上了一座建築物的房頂，沖著南面的山路上，正在阻截其他逃亡者的老管家笑了笑，豎起了一根大拇指，然後……指向了地面！
　　瘋了！
　　這一下不但老管家被氣得三屍暴跳，信徒們也都恨不得撕碎了葉歡，拜託了，歡哥，現在瞎子都能看出來那個老管家是個怪物，一個人已經殺了好幾十個人，你在這種時候挑釁他……
　　如果不能讓敵人羞惱，怎麼能算是出風頭呢？
　　這樣想著，葉歡完全不去理會信徒們的反應，他甚至又豎起了第二根大拇指，同樣指向了地面。
　　老管家終于被激怒了，他的冷笑遠遠地傳了過來，“葉歡，你以為你還是兩年前的東林之星麼？不要在這裏做無聊的事情了，準備好你的棺材，洗幹凈你的脖子，你會是最後一個被我吃掉！”
　　“老人家，你也是狼人嗎？”葉歡很疑惑地撓撓頭，“可是看著不太像誒，燕尾服，大背頭，蒼白的臉色，還有修長的紅指甲，你看起來倒像是大災變之前的吸血鬼，可是我就更不明白了，吸血鬼什麼時候成了狼人的奴才了，你們所謂的貴族尊嚴已經如此廉價了麼？”
　　說著，他大笑起來，“好吧，不跟你開玩笑了，我現在代表著旦哥告訴你：記住，今夜，我們救世派的所有人將從這裏離開，而且沒有人可以阻攔！”
　　“就憑你？廢人，還背著一個癱瘓的女人？”
　　“不信你就看著！”
　　葉歡收起了大拇指，豎起了食指，他從老管家所在的山路開始指點，他指了指西面的山崖，又指了指西區的窩棚，還有正在上演狼人肆虐的東區……最後，他指向了北面，那是從上游而來的溫水河！
　　“修羅，你和阿道夫一樣，都有實力影響方圓十米之內的自然變化對嗎？”
　　“阿道夫可以焚燒一切，而我，你剛才已經看到了，我可以冰凍的範圍比他更大！”
　　“那麼你是不是覺得這條大河很可愛呢？”葉歡微微地笑著，“二十幾米寬，只要你從上面走過，施展一點點你的力量，他就會結成一條冰河對麼……還有我在黑谷的信徒們，你們在這裏生活了這麼久，一定不會在乎在一條熟悉的冰河上面奔跑吧？最後，請看一看你們周圍的狼群，想一想，當你們跑上冰面的時候，他們會是什麼反應！？”
　　他招來修羅是為了做這個！？
　　老管家駭然色變，他明白了，葉歡的招攬修羅的真正目標，竟然是冰凍大河，鋪出一條逃生的冰路！
　　而且就像葉歡說的，狼族對於冰面作戰真的很不擅長，一旦大河結冰，狼群追擊上去，順滑的毛皮會在上面打滑，鋒利的爪子會紮在冰塊之中，拖延他們的速度，還有最要命的是那八百個狼人戰士，他們都穿了最厚重的鐵甲……老天，想一想一群鐵甲狼人出現在冰面上的樣子吧，鋼鐵在冰冷的環境中是會和皮膚黏在一起，給狼人帶來難以想像的傷害！
　　等等！
　　老管家幾乎要親自過來擊殺修羅了，可是剛冒出這個念頭，他就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會不會是一場陰謀呢？葉歡不是傻瓜，他怎麼會把自己的計劃告訴給敵人？
　　對，他是在故意誘導自己，只要自己沖過去被修羅纏住，他就可以帶領更多的信徒從南面的山路逃生路！
　　這樣想著，老管家自己難免有了幾秒鐘的遲疑，接下來他甚至命令一部分狼群撤了回來，協助他防守腳下的山路……
　　“傻瓜！”
　　當大部分狼群被調動了之後，葉歡很遺憾地嘆了口氣，他吩咐了修羅幾句悄悄話，抬起頭來，“老先生，你真以為我要冰凍大河嗎？拜託，我不是呆瓜，二十幾米寬的河水就算真的冰凍了，能容納幾十人奔跑？我們這裏有七千多人，在狹窄的河口至少會拉開兩三百米的隊伍，足夠被你們截殺幾十次的！”
　　嗯？
　　老管家剛才被葉歡氣糊塗了，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不是要從北面的大河逃走嗎？那就是……
　　“那麼，是南面嗎？”葉歡同樣搖了搖頭，“不會的，我也沒有這麼傻，南面的只有一條山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我可沒興趣用信徒的生命，去沖擊你這個老怪物……看這裏，我要的，是這個！”
　　老管家的視線收回來，驚訝地看見，修羅已經在東區和西區之間的河面上殺了幾個來回，而她所走過的河面已經變成了一層層的堅冰，與此同時，許多信徒都在把附近能找到的油料，棉布，木柴……總之是一切可以引火的東西都投入了河水之中。
　　最美妙的是，剛才黑谷居民正在進行一場盛大的酒宴，足足幾十大車的烈酒，也都被投入了大河，與那些引火的東西一道結冰。
　　接下來，只見修羅站在了大河中央，這手持長槍，白衣翻飛的身影給了老管家一個‘你來不及了’的眼神，她突然雙手抬起，哢吧，哢吧，哢吧……一段長達幾百米，寬也有一兩米的冰帶脫離了河面，升上了半空。
　　夢幻般的場面！
　　如同一條冰雕的巨龍，這冰帶在半空中飛舞旋轉，幾乎遮蓋了半個天空，修羅就站在冰龍的最下方，身邊不斷有冰雪悉悉落下，她在冰雨雪幕中冷漠地注視著老管家，手中的長槍突然挽出了一個曼妙的槍花，隨之，冰龍飛到了七千人的頭頂，落下，恰好把這七千人給圍在了中央！
　　這個時候，冰帶裏可都是油料，烈酒，木柴之類的易燃品！
　　“老先生，看懂我在做什麼了嗎？”葉歡的笑聲再次響了起來，“對，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我讓修羅凍出了一個冰帶，而且我還在裏面加了一些小東西，比如，油，是可以燃燒的，烈酒，當然也可以燃燒……”
　　他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支火把，在老管家近乎于怨毒的眼神中，火把點燃了這條冰帶，“而燃燒的火，是狼的剋星！”
　　……
　　不需要葉歡再說下去了，老管家已經知道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火焰在七千人周圍燃燒起來，火苗只有一兩米高，燃耗的寬度也只有一兩米，對于老管家這樣的高手來說，這並不算是什麼，但是對于普通的狼族來說，這就是一條野獸怕火的天性所構建起來的天塹！
　　或許那八百個狼人戰士可以穿過這條火焰帶，可是，他們只有八百人，對面卻有五百個從小接受軍事訓練的東林學生和七千多個青壯年，沒有狼群的支援，這些狼人殺過去就是送死！
　　而且，葉歡放火可不是為了拖延時間，他是要製造出一場在黑夜裏足夠顯眼的火焰信號！
　　北方就是東林神學院和帝國駐軍的所在，一旦他們看到這片火焰，就算沒心情營救八千個賤民，但也不會放棄山谷裏面的五百個學生的……
　　葉歡他直接就點破了老管家的心思，“老先生，正在考慮北面的駐軍吧？沒錯，我點了這把火，就是為了讓帝國的將士們看見……你猜一猜，他們會用多少時間來營救我們這些天父的信徒呢？”
　　老管家嘆了口氣……
　　“二少爺，帶著孩子們回家吧！”
　　狼群都不甘心地低頭咆哮起來，八百個狼人戰士更是嚎叫著不肯撤出戰場，老管家的臉色陰沉下來，憤怒地高舉起一面權杖，“別忘了，我才是你們的最高統帥，聽我的命令，撤退！不然，你們想被教廷的軍隊包圍嗎！？”
　　狼群終於從廝殺中撤了出來，他們就像是一支訓練有素的人類軍隊，邁著整齊的步伐爬上山崖，後面還有一大部分的狼人列陣斷後，走的有條不紊。看到這一幕，老管家才張開了背後的蝙蝠翅膀，在一聲呼嘯中飛上了半空。
　　“走了？”
　　“這老怪物真的撤退了，狼群也真的逃走了！？”
　　山谷裏的人群爆發出了最難以置信的驚呼，他們望著狼群撤走的方向，張了張嘴巴，又看了看站在房頂笑瞇瞇地張開雙臂，好像在歡送狼群的葉歡，他們的嘴巴漸漸地閉不上了……
　　幾句話而已，葉歡真的就讓一個吸血鬼，八百狼人戰士，還有數不清的巨狼撤走了！？自己這七千多人，竟然真的沒有死掉任何一個人！？
　　……
　　沒有歡呼，沒有歡慶，山谷裏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第一個恢復過來的是修羅，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葉歡，扭過頭去就不再說話。
　　第二個則是艾米哥，這十六七歲的男生，從沒有經歷過這樣一場生死巨變，他突然跳了起來，抓住葉歡的肩膀發了瘋似地搖晃，“你告訴我，**的快告訴我，我們是不是真的得救了，真的活下來了！？”
　　咕嚕，
　　咕嚕，
　　咕嚕，
　　七千多人都漸漸從後怕和虛脫中恢復過來，紛紛表達著他們的感激和震驚，於是，更美妙的事情發生了，風之翼從葉歡站出來做英雄的那一刻起就沒有停止過他的生長，而這一刻，他更是像脫了韁的野馬，以一種近乎於瘋狂的速度在長大，長大……飛快地，達到了將近一米長！
　　歷數葉歡所過的，痛打地痞，追討補償金，封印了織田清，好像都說得上是不錯的風頭，可是有哪一個能比得過救人一命之後所帶來的感激？況且，這還是七千多條人命！？
　　葉歡按耐下狂喜的心情，他一面將長大的風之翼收回肌肉，一面向四周看了看，“大家，現在還不是慶祝的時候，誰看到那個紅色的狼人頭領了？還有……阿道夫呢！？”
　　……

第26章 今夜，誰殺了誰？

　　遠處的大山之中，老管家向狼人們問出了同樣的問題。
　　他對紅色狼人的最后一個印象是，被阿道夫打飛到了山崖上，兩個人在山頂附近開始了搏殺，但十幾分鐘之后的現在，山頂已經空蕩蕩的了，只留下一邊被毒火席卷過的干枯土地，還有一大片被刺劍摧毀的密林。
　　“二少爺，你在哪？”
　　老管家讓狼人們散開了尋找，自己也飛到了一塊高聳的山石上面觀望，方圓幾十里的大山都在他的視線之內，看了一陣，他的脊背突然感到了一陣陣的發涼，聲音也顫抖了，“二少爺，我知道你喜歡玩，可現在不是嚇唬老奴的時候啊……二少爺，回答我！”
　　大山之中靜悄悄的……
　　“呵，或許是二少爺貪玩，殺了那個豁牙小子之后跑去東林了吧？”老管家自我安慰地笑了笑，而讓他更加放心的是，兩個狼人在不久之后發現了一個被戰斗破壞的山洞，里面有一塊明顯屬于阿道夫的白色袍子的布條，上面還沾滿了血跡。
　　拿起布條嗅了嗅，吸血鬼老管家徹底放心了，這是人類的鮮血，而且有很濃的大麻的味道，想來是阿道夫已經在二少爺的追擊下受到了重創，用不了多久，二少爺玩兒夠了之后就會自己回家的……
　　老管家揮了揮手，率領狼群消失在山洞的南面。
　　可僅僅十幾秒鐘之后，阿道夫從山洞的北面爬了出來，他身上的白袍已經變成了碎布條，左肩膀被刺穿了一個血洞，他搖搖晃晃地走著，不時地還從嘴巴里噴出大口的鮮血。他實在走不動了，索性仰面倒在地上，從口袋里摸出一支大麻點燃，沖著月亮大口地抽了幾口，然后在大麻帶來的刺激和亢奮中，他爬起來繼續走……
　　就這樣，他終于走回了黑谷，見到葉歡帶著十幾人在谷口找他，他‘咚’地一聲就仰面栽倒了，“嗨，老大，看到老蝙蝠離開時的表情沒有？他以為是南面……哇哦，哇哦，答案揭曉，其實是北面，我只用了一塊布料，幾口鮮血就騙了他……咳，咳，咳，該死的，我承認好了，要不是耍了一些小把戲，我還真的帶不回來這件戰利品呢！”
　　說著，他舉起了顫抖的右手，掌中還捧著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怎么樣？這件戰利品？”這人渣笑的竟然有幾分天真，“能從你這里換來幾箱子的大麻么？”
　　葉歡死死地盯著他手里的東西，驚呆了！
　　這個時候，帝國的駐軍終于趕了過來，領頭的是一個騎著巨大的黑色蜘蛛的中年女人，葉歡剛開始的時候還有些茫然，不過看了看這女人腳下的足有一間屋子大小的毒蜘蛛黑寡婦，葉歡恍然笑了出來，這是雪莉將軍，當年和另一個葉歡曾經并肩作戰，交情算是不錯的了。
　　“葉歡，是你放的火？”
　　雪莉看到葉歡的第一眼，嘴角也勾勒起了由衷的微笑，但她緊跟著就看到了阿道夫手中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然后，她甚至沒有和葉歡說第二句話，急匆匆地命令士兵們退后，她從葉歡身邊掠過，抓起這團東西，擦干凈上面的鮮血，從里到外地看了十幾遍……她的眼神是那樣的驚恐！
　　“這……誰干的？”
　　“雪莉將軍，我認為你應該先問一問剛才發生了什么，”葉歡看了一眼這東西，迅速扭過頭去吞了一口干澀的口水，他解釋道：“就在剛才，至少有八百個狼人，兩三萬的狼群……”
　　“還有一個身穿紅色鎧甲，騎著夢魘獸的小狼人，以及一個身穿燕尾服的老吸血鬼，對么？”
　　雪莉飛快地打斷了他，她給葉歡使了個眼色，來到僻靜處低聲道：“別問我為什么知道，嗅到這里的狼臭味，還有地上的古羅馬標槍，我就知道發生什么了……葉歡，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解釋過程，是馬上告訴我，是誰給你帶來了這件戰利品！？”
　　說著，她還焦急地向北面看了幾眼。
　　山谷里的大火不但驚動了駐軍，也驚動了東林的警備部隊，就在不遠處，波波夫已經翻過了山梁，出現在東面的山崖上，這八級的大魂師幾乎和雪莉一樣的反應，剛看到葉歡在這里的時候，他有些吃驚，可看清楚雪莉和葉歡正在為什么爭執，他的臉上刷地一下就沒有了血色。一閃身，他竟然直接從幾十米高的山頂跳了下來。
　　“波波夫來了，沒時間解釋太多了……”
　　雪莉幾乎是不容置疑地命令：“記住，等下波波夫問起，是誰帶來了戰利品，你就在黑谷中找一個最沒人緣，最讓大家討厭的推出去……尤其是給我記住，看在當年一起作戰的情分上，千萬不要說這件戰利品跟你有關！”
　　葉歡正要問為什么，就看見波波夫幾個大步就沖到了他的面前，一把就搶走了那東西，他的第一句話就像是雪莉預料的那樣，“這東西……是誰干的！”
　　滴答！
　　滴答！
　　這東西還在淋漓著鮮血，他外面包裹著幾塊被打碎凹陷的紅色甲片，里面已經有一部分變形了，但突起的狼鼻子，浸泡著狼血皮毛，都說明這就是那紅色狼人的……人頭！
　　“嗨，波波夫！”
　　剛才雪莉的聲音并不算大，在場也只有距離最近的阿道夫聽到了，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揚起了沾滿鮮血的下巴，“看看這里的人，還有我阿道夫現在的樣子，就算是傻瓜也能猜出是誰下的手了吧……沒錯，答案揭曉，殺了這狼崽子的人就是我……”
　　波波夫的眼神陡然凌厲起來，他的一只手臂按在腰間的彎刀的手柄上，但也就在這個時候！
　　啪！
　　葉歡按住了阿道夫的肩膀，讓他躺在了地上，他接過來阿道夫沒有說完的半句話，“波波夫先生，阿道夫的樣子你看到了，他需要休息……我來告訴你，殺了這狼崽子的人，就是他……阿道夫……的領袖，我，葉歡！”

第27章 明日，又是誰能救了誰？

　　“葉歡，你是不是在剛才的大火中嚇的頭昏了？”
　　波波夫轉瞬間靠在了葉歡的耳邊，最低的聲音怒斥道：“看一看這狼人的頭盔，發帶，還有他左耳朵上的那只耳環，這些都是你一輩子也買不起的魂力裝備！這狼人能戴上這些裝備，起碼也是一級的元魂師，殺他，你沒廢掉的時候還差不多！”
　　“波波夫先生，一個廢人就不能殺掉一個一級的元魂師嗎？”
　　葉歡笑了笑，“不，至少我就可以給你舉出十幾個例子，比如，在他喝水的時候下毒，在他吃飯的時候打黑槍，或者綁架他的愛人逼他放下武器……先生，古往今來，死在弱者手里的強者實在太多了，天父都說過，在疏忽大意的時候，神靈都有可能會死于意外！”
　　波波夫盯著葉歡的眼睛看了一陣，沒有找到一點撒謊的慌張，他點了點頭，“好，就算是你殺的，這狼人的尸體呢？”
　　“呃……非常抱歉！”
　　葉歡指了指遠處的信徒們，“你看到了，這該死的狼人給這里帶來的巨大的災難，先生，你應該能想象出這些人是多么的憤怒吧？所以在我砍下這狼人的腦袋之后，他的身軀不知被誰扔進了火堆，燒的連渣滓都沒剩下呢！”
　　“你敢毀尸！？”波波夫猛地拔出了佩刀。
　　“波波夫先生，你這是干什么？”
　　葉歡針鋒相對地眉毛一挑，“黑谷的幾千人作證，雪莉將軍作證，今晚是狼人襲擊了我們，我們只不過是殺了一個強盜頭子而已！”
　　波波夫的表情飛快地變化著，吉格斯寫信的時候他就在場，所以他知道這狼人為什么襲擊黑谷，更知道這狼人的身份，還有殺了他之后會帶來多大的影響，他甚至下定了決心，只有立刻殺了葉歡，才能給這狼人的爺爺一個交代！
　　可是……不少人看著呢！
　　“葉歡先生，你說對了，你是功臣，我怎么會威脅一位功臣呢？哈哈，我只是看到了黑谷的慘狀，心中激憤而已……我恨不得殺幾個人來泄憤啊！”
　　波波夫幾乎咬碎了牙齒，他收回了彎刀，最后擠出一些笑容道：“好了，我們來了，一切都結束了，黑谷的居民，請跟我回學院，受傷的，吉格斯校長會為你們提供最好的醫療，沒有受傷的，也會得到一頓飽飯和一件新棉衣！”
　　他點了點葉歡的胸口，“還有你，葉歡，我不會抓你……哈，我他媽的現在還真的沒有理由抓你！不過請你記住，這是一場轟動性的大劫案，你這幾天絕對不能離開學院，不然，我會親自帶人把你抓回來！”
　　這是軟禁的意思么？
　　看來沒錯！
　　……
　　波波夫帶著農工們離開了，而剩下的學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都不是傻瓜，所以艾米哥第一個破口大罵了出來，“該死的波波夫，明明我們才是受害者，為什么不去追擊剩下的狼人，反而要軟禁歡哥！？”
　　“嗨，艾米哥先生，這你還沒看明白嗎？那狼崽子的爸爸，或者爺爺是個狠角色，波波夫得罪不起，甚至吉格斯也得罪不起……他死了，就必須有人給他償命！”
　　阿道夫爬了起來，他低頭站在葉歡身邊，“老大，給你惹麻煩了……”
　　“別說這沒用的，告訴我，除了我們這些人，還有誰知道是你殺了他？”
　　“沒了。”
　　“這就好，剛才你只到了谷口，也只有附近我們幾個學生看見了……”葉歡冷冷地看著大家，“你們都記住，不管是誰問起，一口咬定，是我葉歡殺了狼人，如果他們要詳細的過程，就告訴他們，是這狼人激起了眾怒，被不知道多少人圍攻，魂力耗盡之后，是我葉歡一刀砍掉了他的腦袋！”
　　“老大，這話說出去你會沒命的！”
　　葉歡抓住了阿道夫的衣領，一字一句地問他，“阿道夫先生，剛才你為什么殺掉那個狼人？”
　　“因為，因為……他想殺你！”
　　“這不就結了，你是為了救我才殺了他，那這件事就是我來扛，而且我畢竟有一個狂信徒的身份，我扛下來，沒人敢光明正大的殺我，可要是你自己扛，你死定了！”
　　葉歡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罕見地透著威嚴，“另外，所有救世派的信徒都給我記住，這就是救世派的規矩——幫我葉歡做事，出了漏子，我葉歡給你們抗！”
　　葉歡把阿道夫推到了人群中，讓幾個擅長醫療的學生給他包扎，然后他走到了雪莉面前。
　　雪莉已經和她的大部隊會合了，她大概是猜出來葉歡想要說什么，苦笑著搖搖頭了，“別問了，關于那狼人的身份，來歷，家庭，我一個字也不能說……”她壓低了聲音，“因為我也是官，這件事已經被波波夫接手了，我必須遵守一些官場上的規矩……況且，這么多人看著呢！”
　　葉歡理解地點點頭，拉開了和雪莉的距離。
　　雪莉在葉歡的胸口捶打了幾拳，這是軍人之間的禮節，然后她帶兵走了。
　　回到學院的時候，因為狼人的死，得到兩百多個信徒，還有風之翼生長到一米長的喜悅都被沖淡了，葉歡甚至沒有心情去檢查自己的進步，他直接把自己的信徒叫在一起，秘密地商量了一夜。
　　當然，這信徒也僅僅局限于白小白，阿道夫，修羅，還有被快馬急招回來的魯修，另外，修羅在商量的時候一語不發，就是以一種冷酷的眼光看著葉歡，這讓所有人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到了凌晨的時候，葉歡那脆弱的體力實在支撐不住，睡了一陣，大家也都在出去打探消息，當天亮的時候，葉歡醒了，大家也回來了，商量的結果也出來了。
　　這狼人是誰，不知道！
　　接下來會有怎樣的報復，不知道！
　　報復會在什么時候到來，也不知道！
　　所以新年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射進來的時候，屋子里的幾個人都低著頭，圍坐在一張圓桌旁邊，氣氛壓抑的幾乎讓人喘不過起來，良久之后，白小白怯生生地舉起了手，“老大，要不然……我們逃吧！
　　也只有這小呆瓜才能想出這種爛主意吧？
　　經過黑谷一戰，救世派的直屬學生信徒就增加到了將近四百人，另外七千多個農工雖然不算直屬的，可也宣誓皈依了旦哥，自己要是逃走了，他們怎么辦？波波夫會讓他們背黑鍋的！
　　心情有些亂了……
　　葉歡在屋子里走了幾圈，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必須冷靜下來，揉了額頭之后，按照催眠術中調節情緒的腹式呼吸的辦法深呼吸了幾次，七秒鐘吸氣，閉氣四秒，七秒鐘呼氣，閉氣四秒……胸口有些悶，他松開了緊貼著胸口的衣帶，“嗯？這是……”
　　他在衣帶旁邊摸到一個很有趣的蜘蛛繭，打開來里面是一張紙片，想來是雪莉在捶打他胸口的時候偷偷塞進去的。
　　“狼人的名字叫做歐拉，獸人帝國的左丞相，泰格斯的兒子，何烈山的紅衣大主教，賽歐的孫子……”
　　這字條上的第一句話就讓葉歡的眼睛亮了起來，“葉歡，你殺了一位丞相的兒子，大主教的孫子，吉格斯一定會出賣你來平息賽歐的怒火，想活命，只有一個辦法！”
　　“蘇天河！”
　　葉歡把字條最后一個名字給念了出來，他在蠟燭上燒掉了字條，“大家都聽到了，想活命，只有找到這個蘇天河……誰知道蘇天河是誰？”
　　“……”
　　魯修駭然抬起頭來，拔出十字劍，夸張的行為幾乎以為葉歡被妖魔附體，吞吃了靈魂。
　　“……”
　　白小白瞪大了眼睛，眼鏡歪斜。
　　“……”
　　阿道夫叼著半截大麻，任憑它燃燒，燒到了自己的嘴唇。
　　“白癡！”
　　修羅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呃……有什么不對嗎？”葉歡茫然了。
　　沒人理會這個‘看起來在裝糊涂’的家伙，四個人湊在一起低聲嘀咕，“雪莉將軍沒有說錯，蘇天河有資格救我們……”
　　“豈止是有資格，那可是蘇天河呀，他出面，就算教皇陛下也要跪下迎接呢！”
　　“可問題是……”
　　“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們都知道，蘇天河已經閉死關一百二十年了，而且他閉關的原因是，與母魂決裂，心灰意冷，不愿插手俗世爭端，這樣一個蘇天河，怎么可能出關幫我們？”
　　“唉……”
　　很快屋子里又陷入了愁云慘淡、
　　這個時候，葉歡突然開了口，“四位，你們是在討論顯意識與潛意識的對抗狀態嗎！？”
　　他看到四個人都在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打量他，“顯意識與潛意識的對抗狀態，這是我對主人與母魂決裂的另一種形容，很簡單的一個小狀況了，我們先不要管這個，繼續說，蘇天河究竟是誰？”
　　“潛意識……對抗？”
　　“很簡單……”
　　“小狀況！？”
　　“老大，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白小白痛苦地捂住了臉蛋，“那是蘇天河，星辰母魂之祖，他的母魂已經和他決裂了一百二十年！整整一百二十年呀，三代教皇，十四個祖魂級強者，都沒有讓他的母魂聽話，完了，完了，我家老大被嚇怕了，神經不正常了！”
　　葉歡相當的吃驚，“僅僅是潛意識和顯意識的自我對抗，好吧，好吧，是母魂決裂，這么簡單的事情，竟然三代教皇，十四個祖魂級強者都沒有辦法！？”
　　他閉上了嘴巴，指尖在修羅的鼻子上一指，“剛才是你說的吧，蘇天河不可能出面幫我？”
　　“是又怎樣？你還能請動蘇老出面么？”
　　葉歡有點為難，“我感覺……還是讓他來請我吧，這樣比較好一點。”

第28章 蘇天河的鼻子

　　葉歡很快就知道沒聽過蘇天河的名字是一個多大的錯誤了。
　　天色放亮的時候，新紀元1238年的第一天也正式拉開了序幕，按照往年的慣例，今天上午所有學生都必須在畢加諾廣場集合，祭拜東林的歷代祖先。
　　葉歡趕到廣場的時候，已經有一萬多個沒有回家過年的學生站在這里了，學院的老師們也都悉數出席，吉格斯甚至在廣場最中央搭建了一座高達十幾米的主席臺，和十幾個高層人物坐在了上面。
　　看的出來，先有織田玄的兒子在學院被人封印，又有賽歐的孫子在黑谷被人砍掉腦袋，吉格斯已經焦頭爛額了——在學生們沖著他歡呼的時候，他麻木地望著天空，一雙小眼睛散光無神，滿臉的肥肉都在靜靜地發呆，旁邊的波波夫輕輕踢了他一腳，他才猛然反應過來，站起來振臂高呼，“教皇陛下萬歲，吉格斯祝您十八歲生日快樂！”
　　教工們都低下了頭……
　　校長大人，今天不是教皇陛下的生日啊！
　　畢加諾天使的雕像下面已經擺好了東林一千一百年來，三百一十七位校長的雕像，當然，為了突出神靈的光輝形象，這些雕像都‘渺小’地只有一米高，穿著打扮也都是神父們在伺候神靈時才穿的普通灰袍，不過，就在畢加諾雕像的肩膀上，立了一座一人高，栩栩如生的老人雕像。
　　甚至有點褻瀆神靈地，在這老人腳下，畢加諾天使的衣服上面，繪制了四幅畫像。
　　葉歡從下往上看去。
　　第一幅畫，是這老人少年時的樣子，他穿著東林的學生服，手里捧著一個水晶球，在一群妖獸的圍攻中淡泊如水……旁邊一行注解寫道：謹紀念，新紀元1030年，蘇老先生考入東林，并占卜出蛇谷妖獸即將襲擊東林，拯救東林三萬八千人。
　　第二幅，這老人已經到了三十多歲，身穿標準的加南帝國元帥鎧甲，卻又披了一件象征著天父教會的黑色袍子，他手中還是那水晶球，但背后的映襯已經是百萬大軍廝殺的混亂場面……新紀元1048年，蘇天河時任迦南帝國統帥部總長，預言十七次敵國軍事動向，使迦南大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是為聶侯之前新人類第一軍神。
　　到了第三幅畫，這老人已經年過六旬了，他站在一座大山的山頂，腳下匍匐了幾百個一看就是強者的人影，而且其中一個，竟然佩戴了教皇陛下的三角皇冠……新紀元1067年，教皇盧戈三世有幸，承蒙三賢者之一，十級祖魂，蘇天河老先生接見……
　　最后一幅畫，就是這老人站在畢加諾天使的肩膀上了。
　　人？可以成為神靈嗎？
　　當然不可以，但是新人類的歷史上，總有那樣幾個人，強大的足以無限接近神靈，甚至站在神靈的肩膀上眺望天父，蘇老先生無疑就是其中之一，謹以此畫紀念東林第三百一十二代校長，新人類史上最偉大先知，星辰母魂之祖，蘇天河！
　　與葉歡一起觀望這幅畫的，還有魯修他們幾個，他們已經和其他同學一樣情不自禁地跪了下來，紅光滿面的小臉上充滿了自豪和驕傲：看，這就是蘇天河，人類歷史上最偉大的預言先知，我們的老師！
　　“老大，快跪下來呀，吉格斯不是好東西，蘇老校長可是偉人呢！”
　　白小白發現葉歡還在站著，趕忙拉了一下他的褲腳，不過葉歡好像沒有留意的樣子，他的眼睛里面已經充滿了趣味，還有一點點的……同情！
　　“蘇天河……原來是東林的老校長，一位偉大的先知，預言家！”
　　另一個葉歡的記憶也有一部分復蘇了，他告訴葉歡，蘇天河在一百二十年前就在東林某處閉關，可是這閉關的地方是個秘密，只有歷代校長和教皇陛下才能知道，另外，就是只有極個別的情況下，才有人有可能去面見蘇天河。
　　唔，自己肯定是沒有機會見到蘇天河了……
　　那就找一個有機會的人！
　　這樣想著，葉歡的目光在人群中尋找起來……吉格斯肯定是不行的，有傳言說蘇天河生性耿直，當官的時候曾經在一天之內處死過幾百個貪官，吉格斯見到他非得嚇死不可……一旁的教工們看來也是身份不夠，學生們更加不行了……
　　哦？
　　這是？
　　葉歡在廣場外面看到了一個有趣的畫面。
　　一個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坐在廣場的圍欄上，她翹著二郎腿，嘴里叼著一只加長版的雪茄，臉上還帶著一個超大號的黑墨鏡，這在神圣莊嚴的東林神學院，絕對是足夠關進地牢的表現，甚至波波夫已經沖著這小女孩沖過去了，可是，看了一眼這女孩身上穿著的火紅披風，他駭然停下了腳步，裝作什么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回到了主席臺。
　　旁邊還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少女，她的表情就莊重多了，不過在這所有人都穿著長袍的神學院，她竟然穿了一套格格不入的銀色鎧甲，還公然背了兩柄長劍。
　　最讓葉歡感興趣的，是他們的黑頭發，黑眼睛……炎黃人！
　　葉歡湊了過去，一萬多人黑壓壓的廣場上，他還不至于被這兩個女生留意，很容易就聽到了小女孩的聲音。
　　“哇，哇，哇，老姐，我才發現，蘇大鼻子超牛逼的誒！”
　　“……”
　　這誰家孩子？
　　葉歡滿頭冷汗地繼續聽下去，只聽那少女教訓道：“菲兒，這里是東林，不是大日城，哼，我可沒興趣激怒吉格斯，然后再浪費力氣，殺光他的警備部隊！”
　　“……”
　　葉歡繼續冒冷汗。
　　“切，老姐，東林怎么了，吉格斯又怎么了？他奶奶的，就算萊茵哈特來了，老娘也照樣叫齊弟兄，砍了他的老二，燒了他的鳥毛！”萊茵哈特，這是當代教皇的名字。
　　而且，說這話的時候，這小女孩大大咧咧地揮舞起了一只小拳頭，露出了披風里面極為暴露的身材……好吧，十二三歲的小屁孩還沒有身材可言，可是，她露出來的左臂上，一條東方青龍的紋身，右臂，一只西方白虎紋身，耳朵下面的脖子上，還紋了一個超夸張的，兩把交織在一起的斧頭……
　　另外，她的后腰帶上，真的別了兩把小斧頭。
　　葉歡得到了足夠的消息，走回人群輕輕一碰魯修，“魯修，大日城是什么地方？”
　　魯修立刻露出了尊敬的神色，“歡哥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大陸強者，以三賢者，九圣雄為尊，我們的蘇老校長就是三賢者中的星賢者，大日城，就是九圣雄之一，十級祖魂，烈人王的居所！”
　　說著，他壓低了聲音，“歡哥，有什么發現嗎？”
　　“看到圍欄上的那兩個女生了嗎？”葉歡低聲一笑，“烈人王的孫女，她們足夠讓蘇天河留意到我了……當然，在這之前，我必須做一些小小的準備！”
　　葉歡走了回來，他蹲在人群中，以催眠大師的眼光看了一陣銀色鎧甲的少女……
　　他搖搖頭，跳了過去。
　　再看那小女孩，他滿意地笑了，然后，他留意到不遠處的草地上還有一只小哈巴狗，肥嘟嘟，胖乎乎，穿了一件和小女孩的披風一樣材料的紅色馬甲。
　　不會錯的，這是小女孩的寵物狗！
　　天知道這小丫頭出遠門為什么帶上一條狗，但是，他足夠葉歡冒出一個有趣的想法了。
　　接下來，葉歡走去了廣場后面的食堂，買了一袋子的肉骨頭，回到草地之后，骨頭一根一根地擺開，延長到了一個拐角無人注意的地方……小哈巴狗順著骨頭吃了過來，一抬頭，正看見葉歡拎著個棒子，笑瞇瞇地望著他。
　　咚！
　　一棒子打死了狗。
　　葉歡拎著尸體歡愉地走進了自己租用的小公寓，不一會兒，他的屋子里傳出了一陣香噴噴的烤肉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