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都市少帥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jason052217 2011-10-22 21:20: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7 279890
zaq159951 發表於 2012-2-8 21:19
第三百二十二章 狡猾的大炮

    林大炮臉上露出驚喜之色,把咖啡一口喝完,猛然站起身來,道:“太好,果然來了,我們現在就去停車場殺他個措手不及。”

    楚天靜靜的看著林大炮,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一時之間卻說不出來。

    林大炮見楚天望著他,嘿嘿笑了幾聲,走過來拍拍楚天的肩膀說:“少帥,林海輝已經欠你天大的人情,此戰林某就不拉你下水了,如果林某不幸戰死,希望少帥能給我收屍,上柱香!”

    楚天心裡苦笑,他完全聽不出林大炮所說的話是真還是假。

    林大炮拱手道別,隨後風一樣的帶著老妖以及眾人離去。

    楚天輕輕的搖著咖啡,眼神透過玻璃窗,看著遍地的陽光。

    風無情踏前半步,疑惑的說:“林大炮今天怎麼起了善心?竟然不要我們幫忙?”

    楚天苦笑起來,他已經想通了整件事情,搖著頭說:“林大炮起善心,母豬也會上樹了,一個連手足都隨時拿來犧牲的人會為我們著想,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他把我們留在這裡就是要陷害我們。”

    風無情不解的摸著腦袋,道:“此話怎麼講?”

    楚天抿了兩口咖啡,語氣平靜的說:“你覺得陸上莊園還有沒有虎幫的幫眾?”

    風無情微微思慮,隨即點頭說:“有,肯定有,我剛才見到咖啡室頂多五十人,因此陸上莊園肯定有人留守並拖住黑龍會,否則黑龍會的衝殺過去,發現陸上莊園沒人,必然會發現上了當,隨即告知周兆森,如此一來,林大炮埋伏帝王大廈就沒有了意義。”

    “沒錯,你可以想像,即使黑龍會被陸上莊園吸引了不少人,即使周兆森被林大炮殺了個措手不及。”楚天輕輕的把咖啡放了下來,淡淡的說:“林大炮這幾十號人難道就能把周兆森殺個片甲不留?難道周兆森身邊就沒有高手保護?”

    風無情搖搖頭,眼裡有了更多的不解,道:“周兆森如果那麼容易殺死,就不會有今天的成就和地位了,林大炮自然也應該知道這點,他怎麼會帶著幾十個人魯莽行事呢?這不是去找死嗎?”

    楚天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淡淡的說:“他當然不會去送死,我想,他現在可能已經跑的遠遠的,然後再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藏起來。”

    風無情露出驚訝之色,不相信的說:“他難道不殺周兆森嗎?難道白白犧牲五名潛伏人員,還有陸上莊園的幾十號虎幫幫眾就為了逃跑,重新找地方躲藏?”

    楚天沒有回答風無情的話,而是詢問起來:“無情,我問你,帝王大廈共有幾部電梯?”

    風無情思慮一會,肯定的說:“五部!剛才等待的時候,我還驚訝電梯的神速。”

    楚天點點頭,淡淡的說:“有沒有留意,五部電梯有些是停在單層,有些是停在雙層,有些是直達,但奇怪的是,它們都會在三樓停頓,這應該是咖啡室為了招攬客人而用重金所成。”

    “無情,如果換成是你,你會怎樣殺周兆森呢?”楚天靜靜的看著風無情。

    風無情的臉上開始變色,沉聲道:“在每部電梯安裝炸丶藥,等周兆森進入電梯之後,就可以把周兆森炸得粉身碎骨,萬劫不復,這樣遠比帶人去埋伏周兆森好很多,幾率大很多。”

    “但跟我們留在這裡有什麼關係?周兆森死了,林大炮想要陷害我們都沒有意義了。”風無情追問上一句。

    楚天苦笑起來,指著咖啡室外面一目了然的電梯,道:“萬一周兆森命大,沒有炸死呢?林大炮把我們留在這裡,就是想要周兆森看我們幾眼,你說,萬一周兆森沒炸死,會怎樣對付我們?或者說,即使炸死了,黑龍會的人知道我們出現帝王大廈,又會怎樣對付我們?”

    風無情的臉變得冰冷,道:“會不擇一切手段的對付我們。”

    楚天點點頭,端起咖啡杯,喝完最後一口咖啡。

    “少帥,那我們現在應該趕快離開!”風無情對楚天說:“或許還來得及離開帝王大廈。”

    楚天踏前幾步,指著樓下已經散發開來警戒的百余黑龍會幫眾,道:“沒用的,除非我們剛才跟林大炮一起離開,不然就沒機會了,如果我們現在這樣出去,肯定會撞上黑龍會的四周警戒之人,也必定讓周兆森警惕,如此一來,周兆森就會找出電梯裡面的殺招,也會把這筆帳算在我們頭上,所以我們還是選擇死去的周兆森比較劃算。”

    風無情也歎出一口氣,道:“林大炮真夠陰險,讓我們不得不吞他留下的死貓。”

    楚天卻笑了起來,淡淡的說:“林大炮確實夠陰險,計謀也夠毒辣,可惜他還是算錯了。”

    風無情眼神充滿疑問,道:“算錯了?”

    楚天站起身來,平靜的說:“他不該留下兩百萬。”

    風無情沒有說話,他知道楚天肯定想到了破解之法。

    楚天用刀硬生生的從咖啡室的落地玻璃窗挖出個小洞,隨後帶著微笑,抓起幾大疊紅燦燦的老人頭,從洞口扔了出去,百元大鈔被風輕輕一吹,立刻飄散起來。

    錢是個好東西,總是讓人容易瘋狂。

    風無情踏前兩步,清晰的看見樓下的人亂成了一團,全部去搶天上掉下來的鈔票,天降橫財很快讓人們突破了黑龍會的警戒,變得混亂起來。

    楚天又抓了幾把鈔票扔了出去,隨後把箱子丟給風無情,拍拍他的肩膀說:“兄弟,現在這個混亂局面,我們要混出去就容易了,我們走吧。”

    風無情臉上露出笑容,點點頭。

    黑龍會幫眾用十五分鐘攻進了陸上莊園,又用了五分鐘把留守的虎幫幫眾挑翻。

    喬五左手轉動著鐵膽,站在幾十具虎幫幫眾的屍體中間,銅鑼般的眼睛細細的掃視著,扭頭問身邊的親信:“有沒有見到林大炮的人或者屍體?”

    身邊的親信提著帶血的刀,搖著頭,簡潔的說:“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報告喬爺,這邊還有個半死的!”一位黑龍會幫眾跑了過來,喘著氣。

    喬五三步並做兩步,走到身受重傷的虎幫弟子旁邊,語氣平靜的問:“林大炮去了哪裡?如果你說出來,我就留你性命並送你去醫院。”

    虎幫弟子捂著傷口,眼裡閃過生存的渴求,艱難的吐出幾句話:“我真不知道他具體去哪裡,他一大早就帶著幾十號兄弟出去了,要把周兆森打個措手不及,讓我們留守陸上莊園。”

    喬五心裡一驚,腦袋飛速的轉動起來,片刻之後,冷汗彪出,忙拿起電話撥通周兆森,焦急的說:“周會長,你現在在哪裡?我們中了林大炮的調虎離山之計,陸上莊園只有幾十號虎幫幫眾,林大炮一大早帶人就出去了,我們從活口知道,林大炮要伏擊你!”

    正準備進入電梯的周兆森神色微變,忙收住腳步,讓手機的信號變得強烈起來,還沒有開口說話,‘轟,轟,轟’的幾聲巨響,幾部電梯被炸毀了,周兆森也被巨大的爆炸衝浪沖了起來,整個身軀都飛了起來,隨即重重的跌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剛剛離開帝王大廈不遠的楚天和風無情都感覺到震動,回頭望望,帝王大廈一到三樓都已經冒起了濃煙,火焰,不由相互悚然,林大炮這狗日的,炸彈還真厲害,幸虧自己離開了,不然恐怕連自己都被炸進去了。

    喬五顯然聽到電話裡面傳來的爆炸聲,焦急的猛喊了幾句:“周會長,周會長!”

    電話另外一端已經沒有人說話了,‘嘟嘟嘟’的響了起來。

    喬五的臉色慘白起來,手裡的電話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猛然搶過幫眾的砍刀,返身向還有幾口氣的虎幫幫眾砍去,刀刀見血,連續砍了幾十刀才罷手。

    黑龍會的幫眾不知道喬五為什麼會發如此大的火,但肯定知道一定發生了大事情,大家都不敢說話,都畏懼的望著喬五,生怕喬五下一個砍的就是自己。

    喬五把砍刀扔在地上,臉上變得呆滯起來,如果周兆森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他喬五也只能以死來謝黑龍會了。

    喬五想起范芯芯,心裡恨恨的罵道:婊子,戲子。

    范芯芯正在休息室不安的走來走去,想到喬五的毒辣手段,她現在有點後悔來找喬五,但想到賬上的一千萬,心裡又多了幾分興奮,又產生出僥倖心理,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她都要想盡辦法出去。

    休息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兩位黑龍會幫眾臉上帶著冷笑走了進來,隨即把門關上。

    范芯芯很自然的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

    范芯芯揚起驚恐的臉龐,慌亂的退後幾步,說:“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自然是來殺你的!”左邊的黑龍會幫眾獰笑著拔出短刀,道:“喬爺要我們殺了你。”

    范芯芯沒想到喬五真的會殺自己,詞不達意的喊著:“別殺我,別殺我,只要你們肯放我走,我什麼都願意答應你們,一千萬也可以給你們。”

    兩位黑龍會幫眾相互對視了幾眼,嘴角忽然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斜眼盯著她雪白的脖子和飽脹的胸膛,一字字道:“真的什麼事都答應?”

    范芯芯的身材雖然不如前幾年窈窕,但卻更成熟豐滿,還有說不出的風情。

    范芯芯從兩位幫眾的眼中看到了男人的慾望,於是心裡多了幾分底氣,柔聲說:“是啊,只要你們肯放我走,我什麼都答應你們。”

    對這點她也一向很自傲因為她知道自己可以令男人滿足歡愉,雖然她身邊的男人近年來需要得已沒有以前那麼多但每次還是充滿熱情。范芯芯自己卻比以前更能享受這件事的樂趣,除了金錢的豐厚,還有生理的滿足,她也更懂得如何去享有,時她甚至會主動要求。

    兩位黑龍會幫眾眼中流露出狠狠的笑意,隨即相互點點頭,反正這個時候也沒有人知道,能夠讓京城戲子在自己身下呻吟何嘗不是件快事,再說了,滿足之後一樣可以殺了她向喬五交待。

    兩位黑龍會幫眾撲了上去,雙手已經從她衣襟裡伸進去,接觸到了她溫暖柔軟的胸膛,他們的手指開始用力,甚至因興奮而發抖,而潮濕。

    范芯芯豐滿的的身子突然也開始顫斜,眼神開始變得迷離。

    兩位黑龍會幫眾撕扯著范芯芯的衣服,眼裡什麼都已經看不見,只有慾火,只有范芯芯柔軟的胸膛,還有即將要到來的*。

    忽然,黑龍會的兩位幫眾眼神停滯,隨即停止了大幅度的動作,低頭向散發痛疼之處望去,不相信的看著自己赤露的胸膛,看著胸膛上刺著的刀,還有范芯芯握著刀的玉手。

    范芯芯猛然推開他們,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他們的衣服,並用最快的速度打開房門離去。

    喬五跪在周兆森的床頭,靜靜的等待著周兆森的蘇醒,他已經從醫生口中知道,周兆森只是受了一些輕傷,被炸彈的衝力震暈了過去,休息片刻就會蘇醒過來。

    “嗯。”周兆森腦袋動了起來,輕聲的叫著:“水,水!”

    喬五忙把旁邊的溫水端了過來,細細的給周兆森喂了幾口,臉上帶著愧疚之色。

    周兆森喝了幾口水之後,整個人變得清醒起來,見到喬五跪在地上,輕輕的搖頭,道:“喬五,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事情不能怪你,何況沒有你的電話,我現在可能已經被炸死了。”

    喬五淚流滿臉,搖著頭說:“周會長,都是喬五無能,讓林大炮奸計連續得逞。”

    周兆森扶著床板坐了起來,背部的微微痛疼讓他眼裡殺意濃厚起來,道:“誰能想得到林大炮會陰險狡詐到這種地步?放心吧,一定讓他血債血償,喬五,動用一切力量,去把林大炮給我找出來,然後讓他不得好死!”

    喬五點點頭,知道這是周兆森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眼裡流露出感激。
zaq159951 發表於 2012-2-8 21:19
第三百二十三章 生日驚變

    梅花香自苦寒來!

    何大膽親自揮筆的七個字就刻在‘梅花山莊’的迎賓石上,入木三分,行雲流水。

    京城的秋天還沒有過去,梅花山莊的梅花卻早已經含苞待放。

    所以何家就在香氣撲鼻的梅花園裡接待他的賓客。

    換成以前,何大膽完全不會去理睬女兒的生日,隨便何傲薇怎樣折騰,但今年卻有點不一樣,剛剛來到京城,總是需要認清一些朋友和對手,所以何大膽把文章做進了何傲薇的生日,他向京城同樣級別或者低點級別的權貴人物散出了邀請函,整整二十三封,他想要看看,他究竟能見到幾個人參加今晚的宴會。

    月色朦朧,梅花山莊的燈火照遍了所有的角落。

    何悍勇站在左邊,何傲薇站在右邊,身後的兩條通道昭示著迎接不同層次的賓客。

    離宴會還有四十五分鐘,客人們已如潮水般自四面八方湧來,每個人都帶著極豐盛的厚禮,還有燦爛的笑意以及並不一定真誠的賀意。

    何大膽已經跟何悍勇和何傲薇講的很清楚,只要今晚來的人,就是何家的客人,對他們都一視同仁,無論他們是貧窮還是富裕,是尊貴還是卑賤,因為他們起碼給了何家面子。

    何傲薇像是個高貴的公主,長長的頭髮已經盤起,一支晶瑩剔透的發簪穿過柔順的黑髮,散發著柔光,脖子上戴著樸實卻昂貴的南非連鑽,大方得體的白色旗袍把她全身的曲線全部凸顯了出來,修長的玉腿在縫間若隱若現,閃爍著動人的白光。

    何悍勇一身戎裝,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龐大的身軀顯示著他永遠都不會消耗完的勁力,不少男賓客見到何悍勇都會莫名的產生一種敬畏,還有淡淡的自卑,總覺得他砂鍋大的拳頭容易把他們全部拍在地上,女人雖也懼怕何悍勇,但他陽光和野性的融合讓不少女賓客對他微微側目,感覺無法抗拒他那種強烈的吸引力,有些女人只要被他禮貌性的掃過幾服,都會情不自禁地感覺到芳心砰動。

    楚天帶著風無情踏了進來,臉上的笑容淡然飄逸,風無情的雙手捧著一個木質盒子,裡面是媚姐為楚天挑選出來的禮物,一份既不算輕,也不算太重的賀禮。

    原本因為迎接賓客已經不耐煩的何悍勇和何傲薇,見到楚天他們走過來的時候,臉上都揚起了宛如春風的笑容,兩個人都不由自主的迎接了上來。

    何悍勇臉上掛起笑容,熱情的說:“少帥,薇薇說你今晚會參加宴會,我還以為這丫頭純粹玩笑,卻不到少帥卻在百忙之中趕來了。”

    楚天輕輕一笑,淡淡的說:“楚天不是托大之人,何家邀請楚天前來,已經是楚天的榮幸。”

    “你們兩個就別客套了,又不是什麼陌生人。”何傲薇不滿的看著哥哥,搶到他前面,嘟起櫻桃小嘴,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是最大的,我宣佈,你們不准使用外交辭令。”

    楚天苦笑起來,對這個刁蠻小公主總是感覺無奈,輕輕揮手,風無情踏前半步,把禮物放在旁邊的桌子,迎賓的理事正想拿過禮物登記,何傲薇踏前一步,先拿到手上,對迎賓的理事說:“這份禮物不用登記了,我親自拿。”何傲薇心裡無比欣喜,恨不得現在就把盒子拆開,看看楚天送給她的禮物。

    何悍勇眼睛敏銳的瞟了幾眼風無情,風無情面色冷漠,但身上散發的氣勢卻讓他心裡微動,這是個強悍之人,想不到楚天身邊有這麼多的精兵強將,怪不得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雖然風無情面無表情,但何悍勇卻感覺他很順眼,甚至想要跟他交朋友。

    門外又停下幾部高級轎車,何悍勇見到又有來客,抱歉的跟楚天說:“少帥,你們先到左邊宴會廳就坐,悍勇晚些再跟少帥大醉方休。”

    何傲薇忙拉住楚天,迫不及待的說:“少帥是我請來的,怎麼去左邊宴會廳呢?當然是去右邊宴會廳了,難道要楚天聽你們虛假敷衍的寒暄客套話?”

    何傲薇邊說邊拖著楚天往右邊走去,何悍勇無奈的搖搖頭,顯然對這個刁蠻丫頭無可奈何,而且知道楚天不會拘禮於這些小節,也就不再堅持,踏前幾步去迎接新的賓客。

    其實左邊的宴會廳和右邊的宴會廳都是相連,相連之處擺著兩張桌子,誰都知道那會是何大膽和最高身份之人的位置,主桌主位對面還特意空著個位置,這是顯示主位元 之人的尊貴地位,兩邊的宴會廳中間有個幾十平方米的天井,天井擺滿了各種含苞待放的梅花,在這秋天顯得勃發生機。

    楚天環視幾眼,立刻看出左邊和右邊宴會廳的區別,左邊的宴會廳都是些上了年紀的人,但誰都知道,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在京城舉足輕重;右邊宴會廳的人都屬於中青人物,很顯然,是京城二線人物;還有個不同的是,左邊的人臉上都帶著謙恭之色,右邊的人則多了幾分傲氣。

    何傲薇親密的拉扯著楚天坐到宴會廳的最佳位置,緊鄰著主桌,這讓楚天有點受寵若驚,也讓右邊宴會廳之人向楚天投來審視的目光,心裡都在暗想,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不僅跟何家千金親密無間,還能夠坐到上位。

    楚天悠然自得的享受著眾人的目光,因為他知道,如果自己的神情稍微尷尬或者謙遜,就會被這些京城的二線人物嗤之以鼻,用各種流言飛語來誣衊自己和何傲薇,自己倒是無所謂,但給何傲薇造成名譽的損失可就是罪過了。

    沒有多久,兩邊的宴會廳都已經坐滿了人,楚天微微掃視了幾眼,就知道今晚的賓客差不多近百人,心裡不由暗歎何大膽的能耐,僅僅何傲薇的生日就能讓這麼多的頭面人物出現,著實不簡單。

    晚宴的時間已經到了,何傲薇和何悍勇也從門口迎賓回來,何悍勇自然是去左邊宴會廳招呼客人,何傲薇則來到右邊宴會廳,跟眾人打過招呼之後,立刻坐在楚天旁邊,嘰嘰喳喳的交談起來。

    何傲薇眼神曖昧的望著楚天,笑容詭異的讓楚天心驚,楚天定定神,喝了幾口普洱茶,道:“何小姐,今天是你生日,要矜持大方,更不要冷落客人。”

    何傲薇完全不理會楚天的話,精緻的臉蛋湊了過來,咬著楚天的耳朵說:“少帥,你送的禮物我好喜歡噢,想不到少帥也如此有情趣。”

    禮物是媚姐買的,楚天只是告訴她生日禮物,買來之後完全沒有問過媚姐,也沒有打開來看過了,現在被何傲薇一說,心裡虛了起來,頭上甚至有冷汗滲出,試探著問:“是嗎?我都忘記什麼禮物了。”

    何傲薇又詭異的笑了起來,眼神眨了幾下,看著楚天,柔柔的說:“是嗎?我也忘記了。”

    楚天沒敢再說話,猛力的喝著普洱,甚至不敢再看何傲薇,心裡猜測著禮物究竟是什麼。

    原本熱鬧的賓客忽然之間變得安靜起來,楚天抬頭望去,見到何大膽和幾個人正從二樓慢慢下來,楚天掃視了何大膽旁邊的幾個人,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認識兩個,李神州和蘇燦。

    楚天的目光晃過李神州和蘇燦,落到何大膽身後保養得很好的青年男子,臉瘦身高薄,但神情嚴肅,一副難得露出笑容的樣子,卻能予人冷靜自若的感覺,他的目光銳利,鼻子高挺而直,嘴巴在比例上大了少許,額角高隆,一副尊貴的格局。

    楚天微動,輕聲的問何傲薇:“你父親身後的中年男子是誰啊?”

    何傲薇打量了楚天兩眼,故作驚訝的問:“少帥,你在京城怎麼混的?連歐陽無忌都不認識?”

    楚天搖搖頭,很誠實的承認:“真不認識!”

    “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何傲薇狡猾的笑了起來,柔聲的說:“我只知道他是我父親戰友的兒子,前些日子來京城投靠我父親,我父親就把他留在了身邊。”

    楚天輕輕的搖頭,無奈的看著這個淘氣的小公主。

    何大膽帶著李神州他們來到了主桌,雖然李神州和蘇燦現在的級別比他何大膽要差丁點,但何大膽心裡明白,他們身後的勢力要高自己很多,李神州有青雲直上的周龍劍,蘇燦有硬朗的紅色底子,都不是現在自己能夠得罪得起。

    何大膽他們剛剛坐了下來,杯中的酒還沒倒上,佳餚還沒端上,外面卻傳來一陣騷動聲,還有女人尖叫起來,驚呼梅花山莊來了怪物。

    正喝著茶的楚天抬頭望去,臉上也是微驚。

    闖入宴會廳來的不是怪物,是何家的二公子何耀祖,只不過他看來的確很可怕。

    他全身上下幾乎已沒有一處是乾淨的,身上的衣服已經撕破,甚至連腳上的鞋子掉了一隻,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血已經染紅了他的整個身軀,散發著一陣一陣的血腥味。

    他跑進來的時候正如一隻被獵人追逐的小鹿,臉上寫著驚恐,畏懼,悲憤,咽喉裡發出震耳欲聾的喊聲:“大哥。”

    何耀祖之所以喊‘大哥’而不是‘父親’,是因為何耀祖的闖出的禍基本都是何悍勇擺平。

    何悍勇正低頭倒著美酒,聽到弟弟的喊聲,微微皺眉,以為這小子又招惹出什麼麻煩了,抬起頭的時候,才大吃一驚,隨即他像頭豹子沖過去,手裡還握著酒壺,扶起他,才失聲驚呼道;“阿祖,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何大膽顯然也見到了自己不孝子變成如此淒慘,心裡像是被針刺著,想要過去關懷問候,卻硬生生的沉住了氣,他覺得自己在沒有瞭解到事情之前不該亂了方寸。

    何傲薇見到自己風流跋扈的哥哥變得如此面目全非,心裡難受起來,也跑上前去扶住他。

    何耀祖沒有說話,而是搶過何悍勇手中的酒壺,‘咕嚕咕嚕’的喝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喘息才靜了些,卻還是說不出話。

    何悍勇看出了他目中的恐懼之色.道“阿祖,不用怕,你招惹了什麼麻煩都不用怕了,大哥在這裡,絕沒有人敢碰或者能夠碰你一根毫毛”

    這旬話剛說完,何悍勇就聽見有人不屑的冷笑著,道“這句話你不該說的。”

    眾人的眼光向門口看去,兩位青年人神態高傲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何家的迎賓理事,他們都捂著臉或者胸口,顯然已經被這兩位中年人教訓。

    何悍勇眼神威嚴的掃視著這兩個青年人,從他們的神態就可以知道,是他們把自己弟弟整成這樣,換成其他場合,他早已經沖了上去,捏斷他們趾高氣揚的脖子,但今天不行,今天那麼多頭面人物在場,必須要有禮有節,才不會落人口實。

    何悍勇踏前兩步,臉上掛氣笑容,道:“不知道舍弟是怎麼得罪兩位的,讓兩位如此大陣仗追擊到梅花山莊?”

    左邊的青年掃視了何悍勇幾眼,輕輕的哼了一聲,眼神有著太多的不屑,道:“原來是你弟弟,剛好,我們還怕找不到人算帳呢。”

    “不知道是什麼賬呢?”何悍勇見到他們輕視的神情,心裡更加惱怒了。

    楚天看著何悍勇漸漸握緊的拳頭,暗想著這拳頭擊在那兩個不識好歹的人身上,會是怎樣的場面呢。

    右邊的青年背負起手,淡淡的說:“你弟弟跟我們少爺槍女人,還把酒倒在我們少爺的頭上,你說,我們該不該算帳?”

    何悍勇的拳頭似乎有點鬆動,原來又是弟弟爭風吃醋招惹的事情,理虧在前,就怪不得人家動手了,何悍勇甚至有點尷尬,感覺弟弟讓何家在這麼多人面前丟了臉。

    何耀祖已經緩過氣來了,嘴裡喊著:“大哥,大哥別相信他們,是那個女人主動來勾引我的,他們還殺了‘耗子’七八個人,活活的扭斷了耗子他們的脖子,耗子的鮮血都濺射到我全身了,如果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我都死在他們手裡了。”

    楚天和風無情自然知道耗子他們都是混混。

    何悍勇的拳頭又握緊了,臉上揚起了憤怒之色,道:“我弟弟說的可都是真的?”

    “是他們不自量力,自取滅亡。”右邊的青年不以為意的答道:“竟然敢跟我們少爺動手,所以都得死。”

    所有的賓客都譁然起來,這兩個人也太肆意妄為了,光天化日之下殺人如切菜,還敢一路追殺何家的二公子,是他們來頭比何家還大呢?還是他們已經瘋了。

    何大膽冷冷的看著兩個狂妄青年,淡淡的說:“今天是我女兒的生日,我不想有人血濺大廳,兩位現在就可以出去,你們還可以快快樂樂的活過今天。”

    眾賓客的心裡都微驚,想不到何大膽還能容忍下這口惡氣,換成自己,都會竭盡全力的把這兩個不知死活的青年亂刀砍死了,何況以何家的能力,幹掉這兩個人完全綽綽有餘。

    何大膽說完之後,輕輕的望了眼歐陽無忌。

    楚天的眼神敏銳的捕捉到歐陽無忌眼裡閃過殺機,不由對歐陽無忌多瞧了幾眼。

    “哼,說得自己好像至高無上的神主。”左邊的青年掃視了何大膽幾眼,冷冷的說:“雖然聽說京城的官多,但還不在我們眼裡,除了我們公子可以讓我們去死,你們誰都要不了我們的命。”

    氣勢迫人,氣焰囂張,所有的人都想沖上去把這兩個人踩死在腳下,但梅花山莊,何大膽才是主人,自然一切都要聽何大膽的吩咐。

    何大膽眼裡也閃過怒意,但還是壓制了下來,平靜的說:“無忌,把他們給我扔出去。”

    何悍勇聽到父親的話,知道自己不方便出手,於是帶著恨意緩緩的退了下來,把舞臺讓給歐陽無忌,心裡暗想著,明天一定要親手用棍子塞進這兩個青年的嘴裡。

    楚天端起了普洱,緩緩的喝了兩口,銳利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歐元無忌,歐陽無忌走路很慢,但每一步都落地有聲,像是釘子在釘著木頭。

    楚天輕輕歎了一口氣,憐憫的看著兩個不知道死活的年青人。

    兩個年青人始終保持著輕狂高傲的神態,眼神不屑的盯著漸漸走來的歐陽無忌,等到歐陽無忌走到只有三步距離的時候,兩人忽然出手,拳頭刁鑽的向歐陽無忌沖去。

    歐陽無忌看著四個淩厲兇猛的拳頭,毫無畏懼,依然向前踏去,似乎並不懼怕,拳頭準確的擊打在歐陽無忌的臉上,胸膛,腹部,脖子,歐陽無忌眼睛眨都沒有眨,冷冷的看著兩個青年。

    兩個狂妄的青年正在欣喜自己輕易得逞之際,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是擊打在石頭上,心裡大吃一驚,正在這時候,歐陽無忌忽然出手,雙手扣指擊在他們的腹部,他們像是兩隻斷了線的風箏,直直的向後摔倒,哀嚎不起。

    楚天心裡微動:歐陽無忌竟然會硬氣功?不知道這傢伙的罩門在哪裡?

    何大膽臉上閃過了欣喜之色,隨即恢復平靜,道:“把他們扔出去。”

    歐陽無忌踏著標準的步伐向地上的兩個青年走去,兩個青年的眼裡流露出驚恐之色,還帶著怨毒和惱怒,顯然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教訓。

    “你們誰敢把我唐天傲的人丟出去?”一個聲音冷冷的從門口傳來,輕狂高傲的道:“我看他是不是活夠了?
zaq159951 發表於 2012-2-8 21:19
第三百二十四章

    眾人再次把目光投向門口。

    此時,門外又走進了三位英氣迫人的青年,為首青年者白衣白褲,他的腰很細,肩很寬,手指戴著閃閃發光的寶石,連眼鏡都是白色,和他衣服的顏色正相配,跟在他後面的青年則是黑衣黑褲,雙手垂的筆直,眼神淩厲的掃視著眾人。

    何大膽眼神平靜的掃視著他們,淡淡的說:“想不到何某的女兒生日,竟然有那麼多的不速之客,究竟是何大膽的榮幸呢,還是你們的不幸呢?”

    歐陽無忌依然踏著腳步向地上的兩個青年走去,似乎沒有何大膽的命令就不會甘休。

    “何大膽?好像是京城新上任的什麼政委,有點印象。”為首青年語氣隨和,似乎並不為何大膽的氣勢所懼,冷冷的說:“我叫唐天傲,南方唐門唐建國的長孫。”

    何大膽他們的臉色微微變化,他們雖然不認識唐天傲,但卻知道南方唐門的唐建國,唐建國本人沒有什麼了不起,但他有三個女兒和一個兒子。

    這三個女兒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更重要的是,唐建國的大女兒嫁給了天朝的南方軍區副司令,二女兒嫁給了香港富豪霍家為媳,三女兒則是南方最大的房地產開發商,其子走的路子跟三位姐姐相反,自創‘唐門’混著黑道,但相當出色,南方百分之八十的省份,都有他唐門的弟子,可以說,北方的黑龍會和南方的唐門黑道位置相差無幾。

    “無忌,住手!”何大膽輕輕的喊出,想要探清楚唐天傲的意圖再作打算,道:“原來你是唐建國的長孫,何大膽素聞唐門家風甚嚴,但今日之事卻讓何某有點懷疑。”

    何大膽開始用場面話塞著唐天傲,誰知道唐天傲完全不吃這套,冷冷的說:“別說那些玄乎的,你竟然畏懼唐家,那麼現在就輪到我唐天傲來算帳了,你的兒子把酒澆在我的頭上,你現在又讓人打傷了我兩個隨從,你說該怎麼辦?”

    眾賓客本來有點反感唐天傲他們的盛氣淩人,想要拔刀相助,但在知情人的指點之下,個個都開始畏縮起來,揚起頭,閉起嘴準備看熱鬧。

    何大膽雖然顧忌唐家的勢力,但沒有理由在這麼多賓客面前示弱,於是指著何耀祖,道:“我還想問問唐公子,你把我的不孝子弄成這樣,現在該怎麼辦?”

    唐天傲不屑的冷哼一聲,狂妄的說:“那是他咎由自取,誰叫他有眼無珠招惹到我呢?”

    “還聽說你的手下殺了我弟弟的幾個隨從。”何悍勇已經無法忍受唐天傲的狂妄,憤怒的說:“光天化日竟然肆意殺人,你當京城沒人,你當京城沒有王法?”

    唐天傲像是聽到笑話般是笑了起來,擺著兩根手指說:“王法?笑話,雖然唐門勢力在南方,但幹掉幾個人就跟我講王法,是不是太可笑了?”隨即看著何耀祖他們說:“看在你何大膽的份上,我今晚就不要他的狗命了,只要他給我磕個頭,所有的恩怨就抹去了。”

    唐天傲說起話來霸氣十足,不留半點予人辯說的餘地。

    唐天傲的要求不僅可笑,甚至可恥,但在他眼裡卻是天經地義,身為長孫獨子,自小的凶蠻任性,還有祖父父親以及姑姑們的溺愛,讓他做起什麼事情來都肆意妄為,此次進京遊玩,也是年少輕狂,完全不把京城當回事情,總覺得京城官員雖多,但都比不上唐門的顯赫。

    不僅眾賓客的臉色憤怒起來,就連何大膽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手裡握著的酒杯似乎都要被他捏碎了,他恨不得現在拍桌而起,讓歐陽無忌把他們的腦袋一一捏斷,但他不能,雖然能夠大吐一口惡氣,但自己的政治生涯必將會收到嚴重的阻礙,甚至斷送。

    不能為了無恥之人而斷送了自己,斷送了何家,唐天傲還不配自己起殺機,何大膽暗暗的想著:正如被一條瘋狗咬了,自己不能咬回瘋狗。

    何悍勇看看唐天傲,又看看父親,拳頭再已經握緊,隨時準備衝殺出去。

    楚天看著臉色陰晴不定的何大膽,心裡暗笑著這何大膽也有膽小之時。

    唐天傲見到何大膽沒有說話,以為都怕了他,怕了他身後的唐門,臉上完全掩飾不住得意之色,眼睛肆無忌憚的掃視著眾人,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何傲薇身上,何傲薇正扶著何耀祖坐在楚天旁邊,用紙巾輕輕的幫哥哥擦拭著傷痕。

    唐天傲的眼睛貪婪的審視著何傲薇,凹凸有致的線條,若隱若現的玉腿,都讓他起了強烈的慾望,於是嘿嘿的笑了幾聲,毫無顧忌的指著何傲薇,道:“這個姑娘不錯,長得挺標緻的,誰家的女兒,把她送給我唐天傲做個小的,保她榮華富貴。”

    何家男人的眼裡都起了殺機,賓客中的男人也起了殺機,唐天傲的狂妄雖然讓他們反感憤怒,但還能用理智克制住自己的衝動,現在竟然提出荒唐的要求,是男人都會升起怒火。

    唐天傲不僅嘴裡調笑,還慢慢的向何傲薇走了過來。

    楚天知道這些京城人物都在顧忌唐天傲的勢力,又見到唐天傲囂張到這個地步,輕輕的歎了口氣,看來自己又要做回大俠了。

    何悍勇正準備欺身上前的時候,楚天的茶杯已經飛了出去,正中唐天傲的胸膛,滾熱的茶水立刻灑滿了他呼吸急促的胸膛,讓他微微哼了一聲。

    所有的人都看著唐天傲,所有的人隨即盯著楚天,既感到痛快淋漓之際又為楚天擔心起來,這個拔刀相助的小子得罪了唐家,等於把一隻腳踏進死亡地帶,如果沒有強硬的靠山,那他就死定了。

    何大膽見到楚天出手,原本憤怒的神情瞬間轉化成陽光,眼裡流露出感激,這個世界上,誰能無所顧忌唐家的勢力,拔刀相助,也恐怕只有楚天了。

    李神州的臉上揚起了毫不意外的神色,蘇燦的臉色則平靜如水,完全讓人看不出態度。

    何家兄妹的眼神也極其複雜,但都有共同點,那就是感激。

    唐天傲出身名門望族,不僅跟隨是高手,連唐天傲也是會家子,他們顯然沒有想到楚天竟然敢出手,竟然敢無視唐家,因此被攻了個猝不及防,眼裡狼狽之外,更多的是殺機。

    唐天傲恢復了平靜,冷冷的說:“把那小子給我殺了。”

    沒有人覺得唐天傲是在開玩笑,以他的實力,以他的囂張,以他的輕狂,他完全什麼荒唐的事情都做的出來,他今天已經盡數得罪了京城的一線二線人物,以後唐家在北方行走必定受到極大的束縛。

    唐天傲身後的兩位年青人微微錯開腳步,手裡閃出匕首,向楚天撲了過來,楚天重新倒了杯茶,靜靜的喝著,似乎完全沒有見到即將要來的生死奮戰。

    風無情見到他們亮出匕首,眼睛微微皺起,身形一閃,如入無人之地的向他們沖了過去,手起手落,斬殺在他們的手臂關節,隨即接住兩把匕首,毫不眨眼的刺在他們的肩膀,並順勢踢出兩腳,兩位年青人立刻像彈珠般的撞在牆壁上,隨即跌落。

    傷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出手的方法—迅速、準確、殘酷。

    沒有人不震驚,想不到風無情竟然如此霸道兇悍,何悍勇和歐陽無忌都不由自主的流露出贊許之色,出手速猛,乾脆簡單,明擺著是部隊的搏擊手法,但在風無情手裡卻發揮出如此強大的威力。

    “要不要殺了他們?”風無情向楚天詢問。

    這句話說的很誇張,聽起來也很讓人發笑,但風無情說了出來卻沒有人會覺得可笑,他無論做什麼事都不會令人覺得可笑,因為他問的很真誠,只要去做一件事,就全心全意做,那種無法形容的真誠不但令人感動往往會令人覺得非常可怕。

    楚天輕輕的搖搖頭,道:“他不配!”

    唐天傲看著手下被人揉麵粉般的拍成這樣,不禁憤怒起來,指著楚天說:“小子,你竟然敢如此囂張,你竟然敢跟唐門作對,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楚天一口喝完杯中的濃茶,站了起來,向唐天傲走前幾步,語氣平靜的說:“唐天傲,別總拿你唐家說事,很誠實的說,雖然你唐家勢力雄厚,但在我眼裡,卻沒有什麼了不起,我當然相信你們唐家可以把我殺了,不過我也可以很肯定告訴你,在我死之前,我保證能夠讓你們唐家元氣大傷,還能拉上你來陪葬,你信嗎?”

    眾賓客原本覺得楚天在說些場面話,但見到楚天的淡然神情,那是種帶三分譏消,七分蕭索的表情,他們無法不相信楚天說的完全是事實。

    ”小子,報上你的名號。“唐天傲想要知道這個不知死活之人的究竟是何方神聖:”讓我看看你是哪路英雄。“

    楚天眼神含著笑意,不以為然的說:”楚天,記住,他可能是你今生噩夢纏身的名字。”

    唐天傲臉色一沉,兩手輕揮,從各個角度射出了幾把小刀,還有一把細針,唐天傲從來不用兵器,因為他全身都是暗器,於他來說,真刀真槍的拼殺遠不如暗器殺敵來的快,來得實際。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囂張的紈絝子弟竟然如此強悍,不僅出手突然,還出手的如此歹毒,如此近的距離,楚天似乎已經難於躲開這些攻擊。

    一些女賓客已經尖叫起來,何傲薇的臉色也變得驚恐。
zaq159951 發表於 2012-2-8 21:19
第三百二十五章

    楚天的臉上始終掛著微笑。

    眾人不知道該驚歎他鎮定自如還是不知道死活。

    直到飛刀和細針撲到楚天的面前,楚天的肩膀才微微聳動,瞬間,飛刀和細針已經消失,楚天緩緩的鬆開右手,它們都安靜的躺在掌心,像是從來沒有激射過。

    沒有任何人看到楚天是如何出的手,眾人愣然,隨即訝然。

    唐天傲的臉色微變,知道自己遇上了高手,但天性好勝的他自然不會就此甘休,雙手微沉,準備激發身上所有的暗器,把楚天置於死地而後快。

    楚天沒有給他機會表演,腳步輕移,整個人瞬間欺身到了唐天傲的面前,左手迅速兇猛的扣住了唐天傲的喉嚨,唐天傲感覺到喉嚨一緊,隨即痛疼起來,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唐天傲的手下見到主子受到生命威脅,立刻奮不顧身的撲了上來,雖然知道連唐天傲都對付不了的人,他們更加沒有把握,但拿人錢財,自然需要為人賣命,如果自己現在不撲上去,自己不僅不用回唐家,甚至連命都沒有。

    四把短刀從四個方向刺向楚天的背部,楚天頭也不回,把右手握著的飛刀和細針向後淩厲兇猛的撒了出去,飛刀閃過,四聲慘叫立刻響起,他們全都跌倒在地上,握刀的肩膀都刺著飛刀和細針,鮮血直流。

    楚天帶著輕狂的笑容,注視著臉色已經發紫的唐天傲,淡淡的說:“現在有沒有感覺到死神的腳步漸漸光臨呢?你殺過不少人,現在感覺到被人殺的感覺如何?”

    唐天傲喉嚨聳動,想要說些什麼,卻無法開口,眼神都變得呆滯起來,他感覺到楚天的手力道越來越大了,大的似乎很快就要捏斷自己的脖子了。

    何家兄妹都露出了痛快淋漓的神情,恨不得楚天把唐天傲就地正法。

    何大膽無法把握楚天究竟想幹些什麼,但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出聲阻止楚天,唐天傲就會死在梅花山莊,就會給自己招惹極大的麻煩,雖然何大膽也痛恨唐天傲的倡狂,也想捏斷唐天傲的脖子,但現在不行,畢竟眾多的賓客都在此,會讓唐家覺得自己見死不救,是幫兇。

    “少帥,今天是傲薇的生日。”何大膽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誠懇的道:“還望少帥能給何某幾分面子,把唐公子放了吧。”

    楚天知道何大膽的顧慮,況且自己也沒有想要殺了唐天傲,於是微微點頭,鬆開左手並順勢擊在他的肩膀,把唐天傲擊倒在地上,平靜的說:“看在何政委的面子上,今天給你條生路。”

    楚天說完之後,就轉身向自己的位置走去,今晚的酒還沒喝,佳餚還沒品嘗呢。

    唐天傲喘過氣來,眼裡流露出怨毒,雙手一抖,霎時間十幾把飛刀和無數根細針襲擊向楚天,來勢比前次更加兇猛,更加淩厲,他並沒有去注意別人,也不在乎別人的目光,只盯著楚天,他唯一的願望,就是要這個人死在他暗器之下。

    所有的賓客都完全想不到唐天傲失敗之後還敢出手,而且是無恥的偷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甚至來不及驚叫,只能張大嘴巴深深的震驚。

    已經走到桌子邊緣的楚天從眾人的反應中知道事情突變,隨即聽到身後傳來飛刀的呼嘯聲,心裡明白唐天傲又無恥的從背後偷襲自己,此時已經來不及回頭收住暗器,也不能向側閃開,如果自己閃開,飛刀和細針准把不少賓客撂翻在地。

    楚天踏前半步,雙手握起桌面,用力一拉並向後一擋,剛好接住來到背部的飛刀和細針,‘叮叮叮叮’的響個不停,十幾把飛刀和無數根細針全部射在桌面的底部,有些飛刀甚至刺穿了桌面,透露出刀尖抵在楚天的背部。

    唐天傲完全沒有想到楚天竟然能夠擋住自己最淩厲的偷襲,微微一愣,楚天已經提著桌面來到了唐天傲的面前,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際,狠狠的把桌面從唐天傲的頭上砸了過去,桌面被唐天傲的腦袋頂出了洞,整個桌面卡在唐天傲的肩膀,像是特製的枷鎖。

    唐天傲的頭被砸出了鮮血,但他卻絲毫沒有畏懼之意,怒吼著把桌面頂開,滿頭鮮血淋漓的向楚天衝殺了過來,楚天淡笑幾聲,飛起一腳,把唐天傲踢飛了出去,身軀砸在桌面痛疼不已,但唐天傲又爬了起來,完全不顧傷痛,像是頭發怒的野狼向楚天撲去。

    眾賓客愣然,沒有想到這個紈絝子弟拼起命來意志竟然如此頑強。

    楚天第五次把唐天傲打倒在地上的時候,唐天傲已經爬不起來了,只能昂起頭,用不服輸的眼神看著楚天,艱難的吐著幾句話:“除非,除非你今天弄死我,不然我弄死你。”

    楚天端起一杯濃茶,慢慢的喝了起來,眼裡也有幾分贊許,這個唐天傲雖然倡狂高傲,但無可否認,他比起何耀祖來說,要有骨氣有志氣,起碼好上十倍,不過這種人也是極其危險的人物,正如他自己說,不弄死他,他就弄死別人。

    楚天走到唐天傲身邊,冷冷的注視著他,眼神有著深入骨髓的冷漠與輕狂,卻又偏偏帶著種逼人的殺氣,把半杯濃茶倒在唐天傲的嘴唇,讓他濕潤著乾燥的嗓子,語氣 平靜的說:“我今天偏不弄死你,看你以後怎麼弄死我,你趕緊滾回你的南方之地,三月之後,我必定去唐家探望探望你。”

    楚天的狂傲讓唐天傲愣了起來,想不通這個小子憑什麼比自己狂上十倍。

    “記住,我叫楚天!”楚天重複著自己的名字:“你不用找我,我必定會去找你!”

    楚天說完這幾句話之後,就從唐天傲的身上踏了過去,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梅花香氣逼人,夜風寒冷襲人。

    楚天走出梅花山莊,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當然不是為自己招惹了個天大的麻煩,而是為自己沒有喝到何大膽他們的好酒好菜,一個人美好的食欲被打破的時候,總是難免會遺憾。

    楚天看著殘月,伸了個懶腰,淡淡的說:“咱們隨便走走。”

    風無情絲毫沒有意外,點點頭,跟在楚天後面慢慢的前行。

    楚天輕車熟路,所以走得很隨意,哪裡人少就往哪裡鑽去,反正最後都是要到達目的地,何況遠離喧嘩怎麼都是件讓人開心的事情,起碼不會被人吵得心煩意亂,楚天還花了八十元買了瓶德國黑麥啤酒,路程遙遠,豈能無酒相伴?

    這是條廢棄的護城河,處在京城的偏僻角落,但古舊卻不破敗,護理的異常整齊乾淨,唯一有點遺憾的則是河中幽暗,在晚上無法確定是否有水,否則定會多了幾分詩情畫意,即使無水,楚天也經常走到這裡,靜靜的看看天空,還有京城的景色。

    楚天不知道,當他盯著夜空凝望的時候,一雙邪惡的眼睛也正盯著他。

    秋天的黑夜總是容易過去,因為寒冷中的被窩總容易讓人留戀,留戀而忘記時間,所以很快。

    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病房。

    喬五正坐在病房的沙發上,等著周兆森吃完漂亮護士沖的藥水。

    剛才有個護士阿姨拿著藥水過來,還沒開口就被周兆森趕了出去,還告訴喬五:本來病人的心情就不是很好,還要見到這些出來嚇人的護士阿姨,病情就會變得更加嚴重。

    喬五雖然覺得這是歪理,但還是給周兆森重新找了個護士。

    周兆森毫不皺眉的遵從醫囑,應該說遵從漂亮護士的話,把難喝的藥水喝完。

    藥水喝完,漂亮護士走出去之後,周兆森臉色恢復了威嚴,淡淡的說:“林大炮可有消息?”

    喬五點點頭,道:“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放出懸賞,誰能告訴林大炮的下落,只要正確,立即獎賞百萬,雖然百萬不多,但還是容易打動一些貪婪之徒的心。”

    周兆森摸摸灼傷的背部,語氣平靜的說:“今晚一定要把林大炮的腦袋帶來。”

    “周會長放心,我已經安排得力幹將監視著他們。”喬五恭恭敬敬的回答著:“今晚必定砍下林大炮的腦袋為會長洗去恥辱!”

    周兆森的臉上總算多了份笑意,隨即想起什麼,道:“還有,把楚天那個鄉下小子也幹掉,出院之後,我不希望還能見到活著的他,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帥軍。”

    喬五胸有成竹的站了起來,笑著說:“周會長放心,喬五已經有所安排,楚天小子每晚都喜歡去一條廢舊護城河發呆,我保證今晚連他也收拾了。”

    周兆森的嘴角都揚起了難於掩飾的笑意。

    又是一個沒有星星的夜晚。

    楚天伸著懶腰,右手依舊握著黑麥啤酒,站在護城河看了幾眼京城灰暗的天空,忽然,兩邊響起了喧雜的聲音,隨即出現了無數的人影,清一色的黑裝漢子,殺氣騰騰,手裡的短刀,為首的是六個面色陰沉的中年人,剽悍兇猛,每個人背上都有柄大刀,刀上的紅綢迎風飛舞,額頭上都雕刻著圖案,雖然圖案不同形狀,但在燈光之下,楚天還是認了出來。

    飛鷹,六隻不同形態的飛鷹。

    他們走路的動作都很穩重和矯健,宛如老鷹般的沉穩淩厲,這年頭,江湖中真正的高手並不多,這六個人看起來卻都像是高手,他們的目光都死死的盯著楚天,那是獵人等到獵物之後的眼神。

    他們的步伐越來越近,楚天止不住的問道:“你們什麼人?”

    “黑龍會!”為首者冷冷的答道,隨即反問:“你是楚天?”

    楚天誠實的點點頭,語氣平靜的說:“正是!”

    “很好,我們是來殺你的!”為首者絲毫不隱瞞自己的來意,道:“因為你活的已經夠久了。”

    為首者的理由很簡單,很跳躍性思維,但偏偏讓人感覺他說的很有道理。

    楚天心裡苦笑起來,為什麼今晚出來參加何傲薇的生日,會生出那麼多的事端,道:“我知道,京城之地,豈容我們帥軍酣睡?”

    為首者很認真的點點頭,在楚天的三米距離停住了,抽出背後的大刀,道:“知道就好,我們會長敬重你,所以我們帶來了一千人,如果你們活著,這裡會躺下一千具屍體,如果我們活著,我們必定為你鞠躬。”

    為首者說話很樸實,很誠懇,所以楚天毫不懷疑他所說的話,這種人,是做實事的人,他說的話,往往都是真的。

    遠處的青山,已漸漸的隱沒在濃濃的夜色裡,就像是一幅已褪了色的圖畫。

    護城河上變得安靜起來,因為所有的人都閉上了嘴巴,都輕輕的抽出砍刀,冷冷的寒光交織起來,反射著殘月的餘輝,也反射著眾人緊張興奮的眼神。

    楚天亮出了鳴鴻戰刀,風無情也拔出了匕首,面對著黑龍會的千餘幫眾,楚天當然沒有想著拼命,兩個人再強悍再能打也不可能殺完這千餘人,何況還有六隻強悍的 ‘飛鷹’,但楚天環看了幾眼,除了跳進護城河似乎沒有任何出路,但跳進護城河的風險也很大,萬一裡面沒水,自己和風無情即使不摔個粉身碎骨,也會落得終身 殘疾。

    楚天思慮片刻,決定拼殺堅持到王大發他們到來。

    此時,前後各有十名黑龍會幫眾向楚天他們衝殺而去,楚天眼神微睜,踏前兩步,手指射出兩枚硬幣,兩聲慘叫,硬幣把沖在前面的兩名黑龍會幫眾射倒在地,整個人向後摔得飛跌開去,後面的人忽然受到驚嚇,沖來的隊形微微混亂遲緩起來。

    “呼”!

    楚天拿起黑麥啤酒,咬掉塞子把口中塞子運勁吐出,擊中一名側面沖來的黑龍會幫眾臉門處,來人毫無防備的被擊打正著,還沒來得及摸火辣的臉面,楚天已經一腳把他踢翻,臉上掛著波瀾不驚的笑容,左手舉起酒瓶痛飲,另手轉動著鳴鴻戰刀,漫不經心的看也不看的隨手揮出。

    “當”!俯身運刀刺來的黑龍會幫眾被他一拖一帶,連刀帶人沖跌地上,弄得頭破血流,橫在護城河邊呻吟不起,黑龍會的幫眾被他擋著去路,臉上微微皺眉,忙把他抬了下去。

    “啊”!兩名向風無情衝殺過去的黑龍會幫眾還沒有靠近風無情,喉嚨就已經被匕首劃破,鮮血濺射的讓後面的幫眾微微退縮,隨即更加瘋狂的撲了上來,那是因為恐懼產生的瘋狂。

    楚天大笑道:“痛快!痛快!”

    戰幕全面拉開,護城河註定血流成河。

    楚天把黑麥啤酒飲盡,把瓶子砸中左側的來敵,弓身撲起,左腳挑起一把砍刀握在左手,向自己的側面不斷的揮動,把幾個來敵劈殺在近身之處;右手鳴鴻戰刀呼呼生風,輕而易舉的砍斷來敵砍刀,並順勢劃破了他們的腹部,讓他們膽戰心驚的向後退卻,然後聽風辨聲,往前一晃,避過從右側射來的短刀,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連自己都感到非常滿意。

    楚天是個聰明人,深知在群戰內最忌花巧虛式,最緊要是迅速準確,務求一招傷敵。

    忽然,左側勁風罩至,兩名飛鷹已經按捺不住,握著大刀向楚天和風無情撲去,楚天認得是紅綢系刀的飛鷹,哈哈笑道:“你們終於出手了?我還以為你們最後才會上來呢,是條漢子,我給你們留全屍。”

    楚天口上雖極盡冷嘲熱諷,手底卻毫不閑停,硬接飛鷹攻來的兇猛大刀,‘當當當’連響,刀刀全力劈出,震得飛鷹手腕發麻,紅綢大刀跌落,惟有向後避開喘息。

    “砰”!

    楚天右腿飛起,踢在另一名黑龍會幫眾的胸膛,狂猛的勁力竟把那人向後連翻了幾個跟鬥,起腿之際已經加了一刀,那不幸者如遭雷殛,血濺拋飛滾在後面的黑龍會幫眾身上。

    如此威勢,登時嚇得攻上來的幾名黑龍會幫眾止步不前。

    風無情也大展神威,刁鑽兇猛的匕首若隱若現,每次閃過,都有黑龍會幫眾軟綿綿的倒下。配合他全是散發的殺氣,視對方刀矛劍戟如無物,見刀破刀,逢棍破棍,所向披靡。

    一名飛鷹也紅了眼睛,揮舞著紅綢大刀,一個倒翻,飛臨風無情上方,疾施殺手,紅綢大刀如風雷迸發,當頭劈下,來勢不容人小瞧。

    風無情的匕首點出,正中紅綢大刀的刀刃,雙方勁力拼殺之下,飛鷹悶哼的一聲,硬被震得再一個空翻,竟到了兩米的高處。風無情的匕首閃爍著寒光,斜沖而起,勁箭般往半空的飛鷹射去。

    “嗆”!的一聲,清響震懾全場。

    風無情像是個幽靈,與空中力圖自保的飛鷹錯身而過,手裡的匕首已經連連攻出,後者像斷線風箏般投往道旁,“砰”的一聲撞在護城河的欄杆上,隨即跌進了護城河裡,‘啊’的叫喊聲傳來,然後又聽到‘咚’的落水聲,還有飛鷹撥水的‘嘩啦’水花聲。

    楚天的心裡忽然有了底。

    此時兩人被圍攻處長達數十步的護城河邊,已躺滿不下五十個黑龍會的死傷者,都是被楚天和風無情所傷所殺,可見戰況之殘酷,拼殺之激烈。

    一番圍攻之後,整個護城河重新變得安靜起來。

    為首的飛鷹正死死的盯著楚天他們,隨時準備發動第二輪攻擊,淡淡的說:“你們兩個確實很強,所以更加堅定我要殺了你們的決心。”

    楚天點點頭,語氣平靜的說:“明白,但在我們死之前,你們也要留下五百具屍體陪葬,其中包括你們六隻飛鷹!”

    楚天的臉上雖然還滿不在乎的掛著微笑,但心裡卻揚起了不好的預感,因為王大發他們竟然還沒有出現,從他們的訓練基地趕到這裡頂多二十分鐘,現在卻已經過去了三十分鐘。

    莫非他們也遭受了不測?楚天閃過心驚的念頭。
zaq159951 發表於 2012-2-8 21:20
第三百二十六章 擊殺飛鷹

    心念轉動之際,楚天的鳴鴻戰刀遙指為首飛鷹,傲然笑道:“別看你們現在人多勢眾,我現在就過去把你砍翻在地,讓你們飛鷹全部變成殘鷹。”

    為首飛鷹臉色平靜,不以為然的說:“我就站在這裡等你!”

    一些黑龍會幫眾立刻擋在為首飛鷹前面,人數不下百人,個個都殺氣騰騰的看著楚天。

    兩名飛鷹又擋在黑龍會幫眾的前面,他們明白,要想手下拼命,首先自己必須拼命。

    楚天扭轉過頭,跟風無情淡淡的說:“無情,護住我背後,讓我見識見識飛鷹的厲害。”

    風無情立刻貼在楚天的身後,手裡的匕首已經冷冷的閃爍著寒光,還有鮮血。

    楚天眼神亮了起來,整個人散發出王者霸氣,右手的鳴鴻戰刀徒生出金色的光芒。

    勁氣狂,殺氣漫空。

    兩名飛鷹同時暴喝,兇猛的撲了上來。

    左邊的飛鷹手中大刀揚上半天,化作一道激電,疾往楚天頸項斬來,強大無匹的勁氣,先劃破冷空割來,右邊的飛鷹則循著奇怪的進攻路線,手裡的紅綢大刀在幾米的距離內變化無方,呼呼生風,似能攻向楚天的任何部位,充份發揮出這紅綢大刀諸般幻變的特性。

    黑龍會飛鷹,果是非同凡響。

    一時殺氣漫空。

    兩名飛鷹的目光都如寒電,狠狠盯著楚天,換了心力較弱者,只是他們的眼神已可令其心膽俱寒,鬥志盡失。

    心念電轉間,楚天迅疾無倫的連晃幾下。

    兩名飛鷹的身形立時一窒,眼睛射出難以置信的神色,氣勢信心頓即減弱幾分。

    原來楚天每一下晃動,均是針對飛鷹的進攻而發,最令其駭然的,就是似能先知先覺般,在飛鷹的大刀變化剛生時,楚天已微妙的移了位,使他們的攻擊失去最大的威脅力;而更驚人的是當兩名飛鷹隨之改變攻勢時,楚天又先一步錯開少許,如此數次之多,使飛鷹也有無處力,就像想抓著滑不留手的泥鰍那種無奈感覺。

    楚天欺身向前,手裡的鳴鴻戰刀化作萬千刀影,攻向從地上彈起的兩名飛鷹,‘當當’幾聲,戰刀砍在大刀上,兩名飛鷹虎口陣痛,還沒有反應過來,楚天的戰刀又已經貼殺了過來,來勢兇猛淩厲。

    兩名飛鷹被他殺得汗流挾背,滾地避開。

    後面有一些黑龍會幫眾沖了過來,風無情帶著冷漠的表情,把匕首精確的刺進他們的胸膛或者喉嚨,有些幫眾徒生出小聰明,把手裡的砍刀或者短刀當作暗器,往風無情射來,風無情不閃不避,左手迅猛的刁住射來的砍刀,隨即反射飛去,砍刀輕而易舉的擊中密密麻麻的黑龍會幫眾,如此幾番,沒有人敢再亂射砍刀和短刀。

    沒有後顧之憂的楚天握著鳴鴻戰刀,像為首的飛鷹衝殺過去,十幾名黑龍會幫眾立刻視死如歸的撲了上來,楚天心裡念起王大發他們的安危,出手不再手下留情,腳步微移,鳴鴻戰刀連連攻出十幾刀,每刀都刺進黑龍會的胸口,鮮血濺射。

    為首的飛鷹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好像死的不是自己的手下,左手輕揮,幾十個黑龍會幫眾蜂擁的向楚天沖了過去,楚天連連劈翻幾個人,停緩了他們的攻勢,稍微喘息,看著沒有盡頭的黑龍會幫眾,知道拼殺下去,自己和風無情必然葬身此地。

    楚天於是踏前幾步,把刀刺進正面沖來的來敵腹部,正想要抽刀攻向一米開外的為首飛鷹,卻發現鳴鴻戰刀被來敵死死拉住,他的臉上揚著兇悍和瘋狂,顯然想要臨死之前把楚天也拖進地獄。

    一些黑龍會幫眾見到楚天無法拔刀,又蜂擁過來,楚天臉色微沉,使用上十成的力道,活活的用鳴鴻戰刀把拉刀之人提了起來,奮力的向沖來的黑龍會幫眾甩去,已經死去的人被楚天奮力甩去,無法再拉住鳴鴻戰刀,整個人砸在沖來的幫眾身上,鮮血灑在他們的臉上。

    楚天趁此機會,握著帶血的戰刀,劃了幾個弧線,把還沒擦去血跡的幫眾擊殺在地上,隨即踏前半步,來到了為首飛鷹的面前,身邊的幾位飛鷹想要衝過來,為首飛鷹緩緩的舉起右手,制止了他們,語氣平靜的說:“此戰,我來!”

    為首飛鷹的話就是命令,沒有人敢違抗,所有攻殺的人群都安靜下來,想要看看楚天的戰刀厲害,還是為首飛鷹的紅稠大刀厲害。

    楚天眼神淡淡的望著為首飛鷹,戰刀染著的鮮血慢慢的彙集在刀刃,隨即從刀尖留下。

    楚天至此才完全看清為首飛鷹。

    無論為首飛鷹身邊有多少人,他總會一眼就引起眾人的注意。

    這不單是因他在額上紋了一隻高空盤旋約半個巴掌大的飛鷹,更因他特異的形相和淩厲的眼神。

    為首飛鷹的皮膚閃亮著一種獨特的古銅色,整個人就像鐵鑄似的。高度比得上楚天和風無情,配著黑色勁裝和白色外袍,對比強烈,顯得他格外威武。

    為首飛鷹有一個寬寬的密佈麻點的臉龐,眼窩深陷,眉骨突出,眉毛像兩撇濃墨,窄長的眼睛射出可令任何人心寒的殘酷和仇恨電芒,冷冷地瞅著楚天和風無情。

    他比常人粗壯的大手分垂兩邊,右手提著沉重精鋼打造而成的紅綢大刀。

    為首飛鷹的臉上始終帶著不曾波動的神情,冷冷的說:“你終於到了我面前!”

    楚天點點頭,歎出一口氣,道:“我終於到了你面前!”

    為首飛鷹的紅綢大刀輕輕的向後揚起,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楚天再次的點點頭,鳴鴻戰刀也慢慢的向側張開。

    為首飛鷹說完話之後,就往前跨出。

    他踏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沉重,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例氣勢,朝楚天迫湧過來,若換了一般庸手,早便膽戰股栗,棄械敗走了。

    至此楚天才切身體會到這名為首飛鷹的威勢,實力比起其他五名飛鷹加起來還強。

    圍困著楚天和風無情的黑龍會幫眾,自然而然往四面退開,讓出更廣闊的空間給圈中的楚天和為首飛鷹。

    楚天知道為首飛鷹性烈如火,跨出第三步時,便立即會發動狂猛攻勢,楚天心裡有了打算,乘機詐作撐不住為首飛鷹的氣勢侵迫,往後退去,鳴鴻戰刀輕抖,虛晃作勢。

    為首飛鷹的臉上揚起不屑之色,黑龍會幫眾則露出興奮之色。

    只要多移後四五米,就可抵達護城河的欄杆之處了,就可以跳河逃之夭夭。

    後方的人怎知楚天意在從護城河逃生;更怕殃及池魚,退後幾步,又多讓出幾米的空間。

    風無情順勢壓了過去,他要保證楚天不會腹背受敵。

    此消彼長下,為首飛鷹氣勢驟盛,健腕一抖,手裡的砍刀化成無數反映火炬光芒的紅芒,像蜂飛蝶舞般,震懾周圍的眾人,其餘五名飛鷹則揚起了自豪之色,似乎為首飛鷹象徵著他們。

    為首飛鷹能把沉重的紅綢大刀舞得這麼出神入化,乃是楚天事前從未曾想像過的,驚人的刀風壓力並非只來自為首飛鷹所在的前方,而似是由四方八面擠壓而來。

    更使人震駭的是為首飛鷹借燈光的反映,自己就若忽然隱了形般,躲在芒影的某處。

    如果不是擔心帥軍兄弟的安危,楚天真想跟為首飛鷹血戰一場,但今晚不能,戀戰不僅會讓自己死去,也會讓無數的帥軍兄弟死去。

    驀地其中一團芒影,挾著勁厲的風聲猛撞往楚天左肩處。

    這時楚天方臉色微變,大喝一聲,揮刀擋格,把將要砍在自己身上的紅綢大刀擋住。

    ‘當’的一聲大響,楚天和為首飛鷹相互退了兩步,楚天借機蹌踉的又後退了幾步。

    芒影散去,露出狀似魔神的為首飛鷹,右手的紅稠大刀,又奔雷掣電的直往不斷退後的楚天砍去,來勢比前次攻擊更加兇猛淩厲。

    又是‘當’的一聲,兩刀相撞,楚天又向後退卻幾步。

    風無情微微皺眉,不知道楚天今晚怎麼變得那麼柔弱,忽然見到楚天余光有意的掃過自己,隨即掃視護城河欄杆,心裡一動,立刻明白楚天的意圖,借河脫身。

    狂猛的氣流,迫得數米外的旁觀者也要後撤,首當其衝的楚天,苦況更是可想而知,楚天心裡暗罵,這只飛鷹,蠻力怎麼大的像只成年壯象啊,被他劈上,每次都要耗去自己不少力氣。

    為首飛鷹不惜損耗真力,想憑氣勁把楚天壓制得動彈不得,正是要以速戰速決的戰術,好在手下面前立威,但使他吃驚的是楚天在力戰之後,仍能有此強撐的韌力。

    為首飛鷹見到楚天又連退幾步,以為楚天敗勢已成,那肯錯過機會,立以雷霆萬鈞之勢,準備一舉把楚天砍殺在刀下,旁觀的數百人直到此刻都有透不過氣來的感覺,更不要說呐喊喝采,全場靜得不合常埋。

    楚天見快到護城河欄杆之處,躍身撲去,猛然向風無情喝道:“無情,我們撤!”

    風無情一愣,隨即向楚天身邊靠攏過去。

    為首飛鷹臉上露出不屑之色,原本以為楚天要血戰到底,想不到卻準備逃走,當下臉色一沉,手裡揚起了紅稠大刀,向楚天急速的追射而去。

    黑龍會幫眾見楚天‘敗局已定’,還想逃走,均紛紛發出嘲笑和辱駡的喝倒采聲。

    包圍網往四外擴大,一副貓兒戲鼠的格局,想看看為首飛鷹如何玩弄他們。

    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忽然在虛空中的楚天撞上風無情,低沉喝道:“無情,借力,反擊!”

    風無情毫不猶豫的用盡全力猛然頂上的身軀,楚天借力反彈,身軀勁箭般淩空倒射回來。

    一氣呵成,行雲流失。

    為首飛鷹不禁大為驚異,想不到連敗兩招的楚天竟然敢反射回來。

    地面黑龍會會幫眾也齊聲驚叫,但已無從阻止即將發生的事。

    這時為首飛鷹一口真氣已盡,再無法變招抗敵,而楚天卻能全力出手,此消彼長下,相差豈可以裡計,正想要抽身離開之際,楚天已經躍到為首飛鷹的頭頂,為首飛鷹的紅稠大刀完全來不及揚起,脖子已經被楚天的鳴鴻戰刀劃過。

    “砰!”

    楚天換氣旋身,在為首飛鷹倒下之前又踢中他胸口。

    為首飛鷹喉嚨見血,胸骨盡碎,鮮血狂噴。

    黑龍會幫眾和五名飛鷹等大駭驚醒之時,楚天已經借擊中為首飛鷹的反震之力,再往上騰升,大鳥般沖天而起,躍身到風無情身邊,隨後砍翻幾位黑龍會幫眾,躍身上了護城河欄杆,投進黑幽幽的護城河裡。

    黑龍會幫眾見到楚天他們投河,止不住憤怒,把手裡的砍刀往河裡砸去,‘咚咚’的響個不停。
zaq159951 發表於 2012-2-8 21:20
第三百二十七章

    當五隻飛鷹帶著黑龍會幫眾發了瘋似的在護城河江岸封鎖,江上搜尋時,楚天和風無情已經躺在古舊胡同的家庭小賣部外面喘息,兩個人身上都濕漉漉的,但臉上的表情都有點興奮,沒有想到最後片刻竟然能夠殺了為首的飛鷹,還能跳河逃生,真是老天的眷顧。

    休息片刻,楚天不得不想到殘酷的問題,王大發他們沒有出現在護城河,只能說明他們出了事情,竟然黑龍會能在護城河設伏他,證明他們今晚是蓄謀以久,那麼他們自然也會攻擊迷情酒館等帥軍兄弟,今天媚姐和方晴都在迷情酒館休息,很容易被黑龍會堵住,楚天不敢想像媚姐和方晴落入黑龍會手裡是怎樣的,他們現在在楚天眼裡都只是一群畜生。

    楚天的手機已經在護城河泡濕,忙借過小賣部的電話先撥打常哥和顧劍華他們的手機,都沒人接聽,楚天的心裡一 沉,隨即撥打媚姐的電話,原以為也沒有反應,誰知道響了五聲之後,神奇的被接通了,傳來媚姐嬌柔的聲音,楚天心裡微喜,喊道:“媚姐,你們的地方不安全,告訴胡彪不安全。”

    媚姐似乎有幾分驚訝,但沒有問什麼,而是說:“好的,我立刻告訴胡彪。”隨即傳來媚姐的驚叫:“啊,有人闖進迷情酒吧的大門。”

    電話隨即斷了信號,顯然被遮罩了,楚天重新撥打迷情酒館的固話,也無法打通。

    楚天心裡開始焦急,放下電話,他知道自己必須立刻趕過去,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於是楚天沖出街道,完全不顧慮自己被黑龍會的人發現。

    楚天伸手攔了部的士,剛想伸手把司機打暈,卻聽見郭東海先喊了起來:“楚天老弟,好久不見你,今天怎麼濕漉漉的啊?剛游完水?哇,秋天還這麼勇猛,年輕真是好。”

    楚天苦笑一下,顧不得回答郭東海的詢問,說:“海哥,現在十萬火急,你用最快的速度把我們帶到迷情酒吧,生死攸關,就拜託海哥了。”

    郭東海見到楚天的凝重,調笑的臉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喊道:“快上車!”

    楚天和風無情敏捷的穿入車內,屁股剛剛坐穩,郭東海駕駛著計程車就沖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最近的距離往迷情酒館奔去。

    夜風湧進車內很冷,楚天頭上卻冷汗飆升,他沒有想到周兆森竟然如此快的對自己下手,看來他已經清理完林大炮那些亡命之徒才會無所顧忌,設下埋伏對付自己,今晚的血戰比想像中來得早一些。

    計程車瘋了般的挑著近路賓士起來,潛能爆發出來的技術和瘋狂,讓郭東海像是職業賽車手,超過無數輛名車,跑過十幾處階梯,轉過七八條胡同,讓整部計程車幾乎要散了架子。

    楚天有點感動,郭東海跟自己只是萍水相逢,點頭之交,卻如此仗義,自己的一句話,就讓他連自己的飯碗都不要,這種人,雖然很難發達,但卻贏得楚天的尊敬。

    計程車改進一條舊街的時候,郭東海卻猛然刹住了車,喊道:“狗日的,遇見幫會火拼,還望這邊沖來,丫的,閃人。”

    楚天忙抬頭望去,幾百號黑裝漢子手持著明晃晃的砍刀,很明顯都是黑龍會幫眾,正氣勢洶湧的追殺著兩個人,一胖一瘦,但胖的人卻是跑在最前面,完全是撒開了丫子飛奔,瘦的人則擋在後面,右手不斷的揮舞著短刀,擊殺幾個人之後就轉身往前跑,但跑不了多遠又回頭抵抗,為胖子爭取逃跑的時間。

    郭東海華麗的把計程車調轉了車頭,正準備離去的時候,楚天清晰的見到胖子竟然是林大炮,臉上早已經沒有昔日的陰險狡詐,在燈光之色顯得慘白無助;楚天望到後面抵抗的人,心裡知道他必定是老妖。

    楚天亮出鳴鴻戰刀,淡淡的說:“海哥,把車倒退沖去,我要救這兩個人。”

    郭東海微愣,卻什麼都沒有問,隨即踩上油門,計程車轟轟的倒退著向後沖去,楚天砸開後面的玻璃,探出身子,猛然喊道:“林幫主,你們快上車!”

    林大炮正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見到楚天和計程車向自己沖過來,整個人立刻變得振奮起來,猛然跑上十幾步,和沖到面前的計程車幾乎同時停住,林大炮拉開車門,一屁股坐在副駕駛座上,喘出一口氣,隨即喊著:“快開車1”

    楚天望了眼漸漸陷入眾圍的老妖,道:“老妖怎麼辦?”

    “不管他了,再不跑連我們都會被亂刀砍死。”林大炮擦著汗,吐出讓人心寒的話:“反正他的命都是我的,現在正是報答的時候,司機,快開車吧!”

    郭東海震驚了,他沒有想到楚天救的這個人竟然如此無情無義。

    風無情則完全扭轉過頭,不屑看林大炮。

    楚天的眼光終於鄙視的望著林大炮,語氣平靜的說:“海哥,倒退回去,救人”

    郭東海點點頭,踩上油門,剛想繼續倒退回去,誰知道林大炮‘啪’的一聲,把帶著血跡的砍刀架在郭東海的脖子上,吼著:“不能回去,回去咱們都可能玩完,走,我們走,開車,不然我殺了你!”

    林大炮的聲音很響亮,響亮的讓十幾米開外的人群都安靜了下來,老妖也停下了攻勢,餘光掃視著計程車,心裡似乎複雜起來。

    “開車,他不過是我林大炮的狗!”林大炮為了逃命,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為了條狗,有必要犧牲我們嗎?”

    林大炮握刀的手在歇斯底里呐喊的時候,微微偏離,楚天瞧準時機,鳴鴻戰刀‘當’的一聲,擊落了林大炮的砍刀,並冷冷的說:“林幫主,楚天要救誰,還輪不到你指揮,海哥,開車!”

    郭東海見到楚天如此強悍,又如此義氣,猛踩油門,向老妖衝殺了過去,誰知道,此時的老妖不僅不向計程車沖來,反而怒吼一聲,揮舞著割肉刀向黑龍會幫眾反衝殺了過去。

    楚天知道,那是老妖聽到林大炮言語之後,心碎的舉動。

    黑龍會幫眾已經醒了過來,亮出砍刀,也惡狠狠的向老妖圍了過去,還有部分幫眾向計程車奔來,從街道兩邊用刀砍殺著計程車,楚天和風無情只能探出身子,依靠著計程車掩護半身,奮力的拼殺起來,戰刀和匕首劃過之處,總是有黑龍會幫眾倒下。

    林大跑趁著楚天他們拼殺之際,撿起車底的砍刀,想要重新危險郭東海,結果被郭東海搶先發現,握著方向盤的右手摸到香水瓶,猛然砸在林大炮的腦袋上,香水濺射到林大炮的眼睛和傷口,讓林大炮完全睜不開眼睛和無比疼痛,慌亂之下竟然掉出了計程車,滾在地上。

    楚天顯然見到發生的事情,語氣平靜的說:“海哥,不用管他,繼續倒退。”

    計程車像是條猛蛇,甩著S形的路線倒退,硬是撞翻了不少黑龍會幫眾,片刻之後,終於來到了老妖的身邊,楚天躍身上了後車尾箱,提刀砍殺了周圍的幾位黑龍會幫眾,向老妖吼道:“老妖,快走,快上來。!”

    老妖已經渾身是血,身上的衣衫已經撕破,燈光之下,很清晰的見到老妖已經受了幾十處輕傷,雖然不嚴重,但已經讓老妖的擊殺速度越來越慢了,拼殺下去,遲早會被亂刀砍死。

    老妖回頭望了兩眼楚天,感激的點點頭,卻沒有回頭跑過來,而是吼出:“謝了,你們走!”

    說完之後,老妖還踏前幾步,砍翻幾位想要衝向計程車的黑龍會幫眾,楚天見狀,暗罵老妖固執,但內心深處還是讚歎老妖,回頭吼道:“海哥,再退後兩米,無情,拖住我的雙腳。”

    郭東海忙繼續倒退,風無情躍身撲上,緊緊的抓住楚天的雙腳,楚天整個人向前傾去,右手揮舞戰刀逼退蜂擁而至的黑龍會幫眾,左手探出,剛好抓住老妖的衣領,回頭喊道:“海哥,全速前進。”

    郭東海猛然把油門踩盡,計程車像是利箭般的向前射了出去,楚天順勢把老妖提上了後車尾,並用左手按住老妖,不讓他下去,右手則化成刀芒,阻斷著沖上來的黑龍會幫眾。

    計程車兇猛的向前沖著,前面的黑龍會幫眾聽到轟鳴的汽車聲,忙紛紛躲閃,生怕被這殘爛的計程車撞死,等計程車沖過去之後,又提著砍刀在後面追逐起來,顯示著自己在賣力。

    前面跌下去的林大炮,已經被後面追上來黑龍會幫眾圍住了,正揮舞著砍刀力求保命,見到計程車又殺了回來,臉上變得欣喜起來,喊著:“少帥,少帥。”隨即見到老妖,又喊了起來:“老妖,快下來斷後,快下來斷後!”

    老妖眼裡閃過痛苦和絕望。

    郭東海眼見計程車就要衝過林大炮他們的身邊,遲疑了片刻,問道:“楚老弟,要不要救那個無情無義的胖子?”

    楚天沒有回答,扭頭看著已經平靜下來的老妖,問:“老妖,這個問題你決定!”

    現在的林大炮對楚天來說,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黑龍會已經全面向自己開戰,讓林大炮活著,雖然可以給黑龍會帶來一些困擾,但難保林大炮什麼時候背後插自己幾刀。

    老妖輕輕的歎出一口氣,隨即堅定的說出第二句話:“走!”

    郭東海似乎就等著這個答案,臉上帶著高興的神情點點頭,隨即全速沖了過去,黑龍會幫眾紛紛閃開,林大炮的眼裡流露出欣喜,隨即慘白,最後變得絕望,怨毒的吼了起來:“楚天,你無情無義,無情無義!”

    林大炮想要多罵幾句,卻發現黑龍會幫眾的砍刀已經鋪天蓋地的殺來,無奈之下,只能閉嘴作最後的抵抗。

    計程車漸行漸遠,遠離了黑龍會他們的追擊,又開始向迷情酒吧沖去。

    今晚,喬五依然是總指揮,但他親自帶了一千人圍殺林大炮,斬殺完林大炮身邊的五十餘虎幫幫眾之後,就像是貓捉老鼠般的在後面看著疲于逃命的林大炮和老妖,正在得意之際,卻收到圍殺楚天失敗,為首飛鷹被擊殺的消息,心裡咯噔起來,隨即又聽到楚天救走了老妖,喬五的心情變得陰沉起來。

    “這麼說,林大炮也被楚天救走了?”喬五轉動著兩個鐵膽,微微發怒:“你們究竟是幹什麼吃的?近千人竟然幹不過楚天他們?”

    黑龍會幫眾臉上有幾分尷尬,隨即讓喬五安定了心,道:“喬爺放心,楚天只是救走了林大炮的手下,至於林大炮本人,已經被八百弟兄團團圍住,隨時可以擊殺,現在想要請喬爺補上最後一刀!”

    喬五聽到林大炮沒有跑掉,心裡舒暢起來,幹掉林大炮,滅了楚天的據點,逃走楚天幾個人,今晚的整個行動還是稱得上成功圓滿,於是向前慢慢走去,語氣平靜的說:“通知圍攻帥軍據點的六名飛鷹,儘快拿下楚天幾百人;再通知護城河的幫眾,不用找尋楚天,全部向迷情酒吧靠攏。”

    黑龍會幫眾忙點頭領命而去,神色都閃爍著興奮。

    喬五終於走到林大炮的面前了,林大炮的砍刀已經沒有在拼殺了,而是支撐著地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上已經被砍傷了十幾處,正慢慢的流著鮮血,黑龍會幫眾也不急於殺他,四面八方的圍著他,只要林大炮向前衝殺,前面的幫眾立刻閃躲,後面的幫眾則輕鬆的用砍刀在林大炮身上劃上傷痕,臉上都帶著輕視的笑容。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林大炮絕望的歎出名言,隨即就見到喬五和他手裡轉動的鐵膽,臉上擠出生硬的笑容:“喬五,你們黑龍會除了人海戰術還會什麼?”

    “林幫主除了陰謀詭計,又會什麼呢?”喬五絲毫沒有惱怒,平靜的說:“不過,林幫主再有什麼驚天動地的陰謀都已經使不上了,因為你很快就要死了,何況林幫主的心狠手辣已經讓身邊的人寒了心,聽說你最忠誠的手下都已經離你而去,可悲啊。”

    林大炮被刺激中了,臉上變得悲憤起來,手裡握起砍刀,使上全力,向喬五衝殺過來,黑龍會幫眾想要衝上去,卻被喬五阻止,隨即拿過一把砍刀,冷冷的注視著林大炮。

    ‘當‘的一聲,兩把砍刀相碰,林大炮虎口痛麻,砍刀隨即脫手。

    喬五冷笑一聲,手裡的砍刀再次劃過,林大炮人頭落地。
zaq159951 發表於 2012-2-8 21:20
第三百二十八章 危及之時

    楚天想得沒錯,常哥和顧劍華他們都受到黑龍會近十倍幫眾的衝擊,衝擊都不猛烈,每次拼殺幾分鐘就向後撤退,並把他們慢慢向街道中間逼迫而去,顯然要把帥軍殲滅在迷情酒吧。

    其實常哥和顧劍華完全不用黑龍會幫眾驅趕,他們都會向迷情酒吧靠攏,因為他們知道媚姐和方晴都在那裡,作為帥軍的男兒,豈能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不顧女人?

    黑龍會幫眾顯然已經探視清楚帥軍的據點分佈,因此不急不躁,兵分數路,以排山倒海之勢從四方八面而來,先把常哥和顧劍華所在據點逐一蠶食,截斷支援,封鎖各處退路,準備等常哥他們分崩離析之際,再避開帥軍的拼死反擊,尋找出常哥他們的破綻,待帥軍只剩下一口氣時全面撲擊。

    圍殺帥軍據點的為首者正是‘禿鷹’,‘十二飛鷹’中最狡猾陰險的人。

    此刻他正在後面注視著逃入迷情酒吧的常哥和顧劍華等眾人,臉上表情極其蔑視,常哥和顧劍華手中各有百餘人,經過‘禿鷹’的即碰即退的衝殺戰術,沒有多久就已經損失了近百人,常哥和顧劍華心裡都很憋屈,想要跟黑龍會幫眾拼命的時候,黑龍會就向後退去,當自己要撤退的時候,黑龍會幫眾又從尾部攻了上來。

    常哥和顧劍華他們狼狽的進入迷情酒吧,身上都帶著傷痕,胡彪他們都大吃一驚,知道出了大事,隨即迅速的戒備起來,五十多支連弩全部對準了酒吧的門口,沒有幾分鐘,黑龍會幫眾蜂擁而至,幾十號人剛剛湧入迷情酒吧,胡彪的右手果斷的一揮,幾十支弩箭‘嗖嗖嗖’的射中了黑龍會幫眾的胸膛。

    ‘啊,啊,啊’的幾十號黑龍會幫眾捂著胸膛倒地,身後密密麻麻的黑龍會幫眾顯然沒有預料到迷情酒吧還有如此強悍的弩箭,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數步,臉上都帶著驚恐之色,生怕自己踏進迷情酒吧的死亡之門。

    常哥和顧劍華他們忙沖上二樓,各自穩守著兩邊的樓梯口,左右砍刀護衛,中間弩箭壓陣,讓常哥和顧劍華心裡稍微喘了口氣,狼狽的摸著腦袋,相互對視了幾眼,苦笑起來,隨後派出幾位弟兄去酒吧的各個視窗探視敵情,免得被黑龍會從後面摸了上來。

    胡彪很快就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第一個反應就是給楚天電話,把這裡的危情告訴楚天,結果拿起手機和固話都已經無法使用,心裡明白是被黑龍會幫眾做了手腳,正在焦急之際,媚姐和方晴從側房閃了出來,媚姐掃視了樓下幾眼,隨即向胡彪說:“胡彪,楚天已經知道迷情酒吧的情況了,他正往這邊趕!”

    胡彪臉上揚起了欣喜之色,不由驚訝起來:“少帥怎麼知道我們被襲擊了?”

    方晴輕輕的歎了口氣,擔心的說:“估計少帥也遭受了襲擊,黑龍會應該是雙管齊下,早就摸清了我們的據點,也摸清了少帥的行動規律,所以才知道少帥今晚不在迷情酒吧而對我們下手,一是讓少帥孤掌難鳴,二是讓我們群龍無首,但讓他們失算的是,沒有留住少帥。”

    方晴的分析顯然很有道理,胡彪他們都不由自主的點點頭,胡彪的臉上揚起了興奮和希望之色,道:“只要我們能夠堅持,少帥就一定有辦法解救我們出去。”

    常哥和顧劍華都點點頭,帶著血跡的神情揚起了對楚天無盡的期待。

    方晴卻憂愁的歎了起來,隨即笑笑,返身去廚房煮點食物,畢竟拼命也是需要力氣,要有力氣自然也要有食物,媚姐卻看到了方晴眉間的擔憂,心裡微動,移動腳步,跟了上去。

    “晴妹,你好像很擔心?”媚姐宛然一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變得平淡:“擔心楚天趕不回來嗎?”

    方晴搖搖頭,扭開燃氣開始煮水,並搜集著各種食物,開始吐露自己的擔憂:“我倒希望少帥不知道迷情酒吧發生了事情,我剛才留意了樓下的黑龍會幫眾,起碼千餘人,甚至更多,我們現在傷殘加起來也不超過二百人,雖然胡彪他們的弩箭威懾了黑龍會幫眾,但給我的感覺並不是他們害怕弩箭的威力,因為他們完全可以放把火把我們逼迫出去砍殺,或者短槍擊殺我們,但他們都沒有行動我都能夠想到的方案,而是圍在外面。”

    媚姐也是冰雪聰明的女子,被方晴一點就通,眼裡流露出震驚:“晴妹妹的意思,黑龍會幫眾之所以不攻擊迷情酒吧,就是在等少帥前來?這裡完全是個更大的陷阱?”

    方晴輕輕的點點頭,眼裡的憂愁似乎變得更加濃郁,道:“少帥即使再了不得,也不可能從千余黑龍會幫眾中衝殺進來,隨後又帶著我們衝殺出去,他的到來,九死一生。”

    媚姐沒有說話,走到窗前,拉開玻璃,涼爽的夜風湧入了進來,帶著一些落寞的氣息,媚姐還看到窗後密密麻麻的黑龍會幫眾或明或暗的守候著,手裡都握著明晃晃的砍刀,心裡也變得憂愁起來,道:“晴妹,我看黑龍會幫眾,不止千餘人,起碼有二三千人。”

    “以少帥的聰明,他應該想得到這是第二個陷阱。”媚姐輕輕的拉上窗戶,並認真的反鎖好,柔聲的道:“或許少帥真的有辦法解救我們出去,要知道,他出道以來,從來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難住她。”

    方晴輕輕的點頭,眼裡流露出難於覺察的堅毅,她忽然想到有個辦法可以讓楚天不跳進陷阱。

    迷情酒吧的外面,‘禿鷹’摸著光溜溜的腦袋,看著完全處於孤立的迷情酒吧,嘴角的笑意漸濃,後面的黑龍會幫眾走了過來,遞給‘禿鷹’衛星電話,語氣恭敬的說:“喬爺的電話。”

    ‘禿鷹’忙接了過來,臉上變得肅穆起來,隨即恭敬的說:“喬爺!”

    喬五很快把兩處的情況告訴‘禿鷹’,並叮囑他,楚天必定會趕回迷情酒吧,務必把他就地殲滅在迷情酒吧,‘禿鷹’忙點著頭答應,心裡瞬間形成了陰險的計畫。

    黑龍會幫眾見到‘禿鷹’打完電話,忙走了上來,道:“鷹爺,手槍隊已經準備好了,三百支短槍,足夠壓制酒吧裡面的弩箭了,現在只要鷹爺一聲令下,保證讓他們就地斃命,血流成河。”

    ‘禿鷹’搖搖頭,臉上露出*詐的笑容,道:“讓兄弟們把酒吧嚴密圍住,看守住所有窗戶通道,偶爾派幾個槍手騷擾他們即可,但誰也不准全面進攻。”

    黑龍會幫眾微微驚愣,道:“不進攻?時間呆的久了,員警就會出動了。”

    ‘禿鷹’笑著點點頭,語氣平靜的說:“不進攻,我要把這裡設置成大火坑,讓酒吧裡面的人成為蜜糖,讓他們的支援不斷的往這裡跳,來多少就殺多少。”

    黑龍會幫眾恍然大悟,隨即跟著‘禿鷹’奸笑起來,豎起拇指拍著馬P:“鷹爺英明!”

    ‘禿鷹’很是享用手下的奉承,乾笑了幾聲,右手不由自主的摸著腦袋,隨即想起了重要的事情,神情凝重起來,問:“帥軍那個什麼秘密基地搞定沒有?”

    黑龍會幫眾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像是記起了什麼,踏前半步,道:“回鷹爺的話,手下兄弟剛才來報,付出二百五十人的代價之後,終於把帥軍的秘密箭手幹掉了八十餘人,剩下的十幾個人狼狽逃出,正向我們的方向奔來,估計是來迷情酒吧。”

    ‘禿鷹’拍著腦袋,點點頭,眼神盯著迷情酒館,道:“奶奶的,這幫人受到攻擊之後怎麼都來迷情酒吧呢?是迷情酒吧有什麼厲害殺著還是酒吧裡面有什麼重要的人?”

    黑龍會幫眾沒有出聲,這事關重大的判斷不能隨便猜測,免得出了什麼事情,自己要背黑鍋。

    ‘禿鷹’指著迷情酒吧,對身邊的人說:“從現在開始,每五分鐘讓槍手不斷的騷擾他們,不能讓酒吧裡面的人停下來思考什麼陰謀詭計。”

    黑龍會幫眾忙領命退去安排。

    迷情酒吧裡面的常哥他們都很沉重,方晴正淡淡的看著他們,眼裡也閃爍這痛苦。

    良久,方晴歎出一口氣,無奈的說:“要想少帥不跳下這個陷阱,就必須讓黑龍會沒有了我們這些魚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在少帥趕來之前,拼殺殆盡,不剩下最後一人,這樣黑龍會就沒有了魚餌,少帥也沒有人可救,自然也不會跳進這個火坑。”

    常哥和顧劍華相互對視了幾眼,隨即露出堅毅的神情,異口同聲的說:“丫頭,你說的有道理,我們都聽你的,與其把少帥拉進來陪葬,不如讓少帥活下來替我們報仇。”

    胡彪沒有說話,轉身去廚房扛著個燃氣瓶進來,語氣平靜的說:“在我們拼殺之前,我們必須把迷情酒館點燃了,讓少帥知道我們已經遇難,免得又落入黑龍會的陷阱。”

    常哥他們都贊許的看著胡彪,這小子點子就是多,考慮事情就是周全。

    此時的楚天他們已經到了迷情酒吧的週邊街道,楚天環視四周,早已經辨認出黑龍會幫眾已經把迷情酒吧所在的街道嚴密的控制起來,常哥固守的據點已經面目全非,整座小樓已經砸得不成樣子,十幾個幫眾正晃悠悠的靠在牆壁吸煙,顯然他們是負責週邊警戒的。

    楚天輕歎一聲,從懷中的掏出銀行卡,苦笑的拍在郭東海手裡,道:“東哥,我不能再把你牽涉進去了,今晚實在謝謝你了,把你的計程車都折騰的要報廢了,銀行卡裡面有二十萬,密碼是六個八,你拿去買部新車吧。”

    風無情和老妖幾乎同時下了車,車上休息了近二十分鐘,臉上都恢復了幾分紅潤。

    郭東海這次沒有跟楚天客氣,毫不猶豫的把銀行卡收了起來,道:“兄弟,祝你好運。”隨即一踩油門,計程車像箭般的射了出去,忽地不見了蹤影。

    楚天察看周圍,知道迷情酒館肯定被包圍的嚴嚴實實,但還是決定從後巷子進入迷情酒館,於是跟風無情和老妖微微點頭示意,就向前悄悄的挪動,忽然,楚天見到十餘人也從另外方向閃了進來。

    老妖腳步微移,手裡的割肉刀宛如流星般的向為首者射去,為首者震驚之下,手裡的砍刀也自下而上的劃出弧線,楚天猛然低聲喝道:“住手!”

    即將要碰撞的割肉刀和砍刀硬生生的停住了,才沒有發生驚天動地的巨響。

    為首者借助微弱的燈光,欣喜的喊道:“少帥,你還活著?我就知道黑龍會留不住你。”隨即痛苦的說:“少帥,我收到你的信號,剛想出發,就遇見黑龍會圍攻而來,他們用二百多人換了我八十余名兄弟,大發無能,本想以死謝罪,但想到迷情酒館的安危,決定前來跟胡彪他們共存亡。”

    為首者正是逃出來的王大發,全身鮮血染衣,臉上還帶著幾條血痕,左邊胳膊有個傷口正簡單的包紮著,身邊的十幾個帥軍兄弟也差不多形象,右手握著的砍刀都很多有了缺口,挎在身上的連弩也只有幾支箭,誰都看得出來,他們是經過如何的惡戰才逃的出來。

    雖然形象狼狽,但他們都射出不屈服,不畏懼的眼光。

    楚天輕輕的歎了口氣,自責的說:“都是我疏忽大意,想不到黑龍會竟然如此迅速的開戰。”隨即抱歉的看著王大發他們,道:“常哥和劍華他們都受到了強烈攻擊,現在生死未蔔,迷情酒館現在應該還有不少兄弟活著,黑龍會之所以不攻擊,恐怕就是等待我們到來,各位兄弟,對不住了。”

    王大發搖搖頭,堅毅的說:“少帥,失敗乃兵家常事,畢竟黑龍會以十幾倍兵力圍殺我們,少帥,我們誰都可以沉淪,誰都可以死去,你卻不能,你還要為我們報仇。”

    十余名帥軍兄弟都向楚天點點頭。

    王大發隨即踏前兩步,臉上帶著誠懇和請求,道:“少帥,此去進入迷情酒館,九死一生,大發懇求少帥離去,由大發帶著兄弟們去解救裡面的兄弟,少帥應該召集江浙的帥軍男兒,把黑龍會打入萬劫不復之地,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

    楚天堅決的否決,目光堅定的說:“楚天說過,必與兄弟同生共死,豈能在關鍵時刻,丟棄兄弟們而求自全?即使你們不責怪我,我也會內疚一生。”

    老妖眼裡閃過一絲贊許,淡淡的看著楚天。

    王大發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麼卻被楚天制止了。

    楚天隨即抬起殺機湧現的眼睛,注視著不遠處的迷情酒館,道:“大發,不必多說,今晚就讓黑龍會見見我們帥軍男兒的英雄本色,讓他們看看,帥軍兄弟是如何在數千黑龍會幫眾之中拼殺而來,又拼殺而去。”

    王大發的眼神閃爍著光亮,十余名帥軍兄弟也變得熱血沸騰。

    楚天腳步緩慢無聲的向前走去,風無情和老妖跟了上去,王大發則落在後面警惕。

    後面巷子的週邊,十幾個黑龍會幫眾正相互遞著煙,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容,悄悄的談論著今晚的戰事,言語中都帶著幾分興奮。

    一 陣冷風忽大忽小的吹過,吹得他們的衣衫頭髮俱都飛起,拂拂有聲,連街道的燈光都變得一閃一閃,十分詭異,兩個黑龍會幫眾出於好奇,提著砍刀剛轉到入口處, 隨即感覺到自己的全身變得冰冷,手腳已經不聽使喚,連話也說不出來,握著的砍刀更是舉不起來了,因為他們見到了一雙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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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破盾之戰

    那是雙有無盡殺機的眼睛,讓人感到冰冷卻不乏瘋狂,兩個黑龍會幫眾還沒反應過來,楚天的雙手已經插入他們的胸膛,準確而速猛,根本沒有機會反抗。

    黑龍會幫眾驚恐而痛苦的看著楚天,他們無法相信面前這個人空手竟然能夠插破他們的衣服,刺入他們的胸膛,這一刻他們連喊叫都忘記了,就這樣慢慢的相互靠著倒了下去。

    楚天沾滿鮮血的雙手接住掉落的兩把砍刀,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從他們的身上踏了過去,手上的血滴在他們還在抽動的臉上。他們並沒有死,顫動著,楚天知道有時候活著比死會更痛苦,就像在黑夜裡,聆聽自己的血慢慢流出來的聲音,死亡是那麼遙遠而又那麼的清晰。

    今晚的風很冷,夜變得更黑。

    警戒週邊的十幾個黑龍會幫眾,聽到前面傳來動靜,忙叼著香煙,提著砍刀相互壯膽走了過來,走前幾步,忽然見到面前閃出了十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把匕首,一把割肉刀,一把缺口砍刀已經擊殺了過來,沒有人能夠形容他們的速度,也沒有人能夠形容他們的兇猛,因為黑龍會幫眾連人影都沒有看清楚,喉嚨就已經被劃破了,鮮血像是泉水般的湧了出來。

    僅有個黑龍會幫眾還站著,因為楚天還不想讓他去死。

    楚天抬起頭,盯著緊張恐懼的黑龍會幫眾,語氣平靜的說:“你叫什麼名字?”

    “徐玉平!”黑龍會幫眾聽到楚天沒有惡意的問話,心情稍微放鬆,不敢隱瞞的全部爆了出來:“黑龍會低級小隊長。”

    楚天點點頭,知道自己已經緩解過徐玉平的緊張,淡淡的說:“我想知道裡面的情況,你能否告訴我嗎?越具體越好,麻煩你了。”

    人在極大的壓力之後,又受到極大的放鬆,就會變得誠實起來,甚至還會感激。

    徐玉平正是這樣,見到楚天如此‘善待’自己,心裡充滿了感激,不知不覺中就把楚天當作了‘自己人’,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闡述了出來,楚天知道迷情酒吧的人都還活著的時候,心裡變得欣喜起來。

    “他們有沒有什麼厲害殺著?”細心的楚天不放過任何有關生死的問題。

    徐玉平細細想了片刻,答道:“有,鷹爺帶了短槍隊,數以百計。”

    楚天輕輕的點頭,這是個麻煩事情,無論如何,先進去迷情酒吧再想辦法吧,於是淡淡的說:“我們想要進入迷情酒吧,你有什麼看法?”

    徐玉平顯然已經知道楚天是來救人的,出於‘自己人’的考慮,皺著眉頭說:“迷情酒吧後面起碼有千余黑龍會幫眾,你們恐怕是難於過去。”

    “換上他們的衣服!”楚天掃視著地上,平靜的說:“連他們的兵器也換上。”

    王大發他們點點頭,片刻之後,十幾個‘黑龍會’幫眾又活了過來。

    徐玉平不解的看著楚天,楚天輕輕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道:“這位元兄弟,需要你幫個忙,需要你把我們送進迷情酒吧,如果中途有人阻攔或者詢問,你就說是‘禿鷹’派我們從後面騷擾迷情酒吧的人。”

    徐玉平自然知道這樣做的危險性,但更知道,如果不這樣做,自己現在就危險了,於是清清嗓子,低聲回答:“好的,中途由我來應付。”

    楚天點點頭,連看都沒有看地上抽動的黑龍會幫眾,在徐玉平的開路之下,向迷情酒吧慢慢走了過去,風無情他們跟了上來,前行不倒數十米,儼然見到近千黑龍會幫眾堵在迷情酒吧後面,層層疊疊,相互談笑著,顯然都是接到只圍不攻的命令。

    “站住,什麼人?”幾位閒聊的黑龍會幫眾見到十幾個人走過來,忙握起砍刀審視著:“你們穿著黑龍會的衣服,但我怎麼沒有見過你們啊?”

    後面的幾百位黑龍會幫眾也望了過來,眼神也都帶著警惕。

    徐玉平走前幾步,風無情跟了過去,手裡的砍刀全神貫注的戒備著徐玉平跑路,徐玉平自然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氣,不敢造次,向詢問的黑龍會幫眾猛喝道:“放肆,連我都不認識了?”

    幾位黑龍會幫眾借著微弱的燈光看了徐玉平幾眼,忙陪著笑臉說:“原來是徐隊長,小的有眼無珠,都是這黑燈瞎火闖的禍,徐隊長莫怪,徐隊長不是在前面警戒嗎?”

    幾位黑龍會幫眾嘴裡說著,眼神卻掃視著楚天他們。

    徐玉平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咳嗽兩聲,吸引回他們的注意,低聲說:“這十幾位都是鷹爺聘請來的弟兄,個個身手了得,鷹爺要他們從後面擾迷情酒吧,所以要我帶路,就怕你們不認識而產生誤會。”

    幾位黑龍會幫眾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眼神已經褪去了幾分警惕。

    徐玉平又笑著補充一句,道:“難道你們還以為他們都是迷情酒館的支援?這個時候,還有人自投羅網,那他們豈不是個十足的傻子?我們可是有三千人啊。”

    幾位黑龍會幫眾完全放鬆了起來,臉上都帶著笑意,是啊,這個時候,除了傻子,誰還會飛蛾撲火呢?誰還會狂妄的帶著十幾個人來拯救迷情酒吧的人魚餌呢?

    更主要的是,‘禿鷹’下達過寬進無出的命令。

    楚天在徐玉平的帶領下,很輕易的進入到最後的包圍圈,就要爬上迷情酒館的牆壁,一陣濃烈的燃氣味漸漸散發開來,圍在迷情酒吧下麵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米,楚天的心裡微動,向王大發他們點點頭,道:“快上去,裡面的人恐怕要自爆。”

    楚天留在後面,是想要黑龍會發現什麼之後方便控制事態。

    王大發胖胖的身軀‘嗖嗖’的像只老鼠往上攀升,讓四周的黑龍會幫眾嘖嘖稱讚,鷹爺聘請來的人身手就是不錯,看來今晚自己活命的幾率又大了很多了。

    隨即風無情他們也慢慢攀升,守在迷情酒吧視窗的帥軍兄弟顯然已經發現有人來飯,忙派人向常哥他們彙報,常哥他們心裡詫異,黑龍會幫眾怎麼那麼早就進攻了?難道發現自己要引爆燃氣的意圖?

    常哥邊想邊握著砍刀來到後面的視窗,正想要打開窗戶探過究竟,忽然,視窗出現了龐大的腦袋,常哥嚇了一跳,正要揮刀砍去的時候,卻發現是王大發的腦袋,心裡微喜,忙打開窗戶,迎接了王大發進來。

    王大發進來之後,沒有說話,先拿自己的砍刀‘當當當’的砍在常哥的刀上,隨即回頭喊著:“兄弟們,快上啊。”

    常哥不解的望著王大發,隨即窗戶又跳進了幾個帥軍兄弟,王大發依舊‘當當’的跟常哥手中的砍刀相碰,邊低聲說:“少帥來了,要你們趕緊關掉燃氣!”

    常哥臉上震驚起來,隨即欣喜若狂,猛然轉身,人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王大發知道他去告知胡彪他們,當下也不跟上去,而是吩咐幾個弟兄:“你們相互用刀砍殺,千萬不要停下來,有時候還要加幾句慘叫,好掩護少帥他們上來。”

    幾位帥軍的兄弟都點點頭,隨即‘當當’的砍殺起來。

    片刻之後,十幾位帥軍兄弟已經進入迷情酒館,楚天看著老妖和風無情跳進窗戶,回頭望了眼徐玉平,走到他跟前,淡淡的低聲說:“你可以去如實告知鷹爺了,跟他說,楚天很快就會拜會他老人家了。”

    徐玉平微微驚愣,但很快反應過來,這是楚天給自己在‘禿鷹’面前活命的機會,心底無比的感激,隨即繞過眾人,向‘禿鷹’的指揮中心走去。

    楚天等徐玉平離開之後,就握著兩把砍刀,身輕如燕的躍入迷情酒館的視窗,楚天知道,自己這一去,就是九死一生,但自己如果不去,裡面的兄弟姐妹就會九死無生,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楚天也決定盡百分之百的努力。

    徐玉平很快就到了‘禿鷹’面前,臉上帶著畢恭畢敬的神情叫了聲:“鷹爺!”

    ‘禿鷹’冷冷的掃視著這個小的不能再小的頭目,不耐煩的說:“什麼事?最好能讓我感興趣,否則你必定後悔胡亂要求見我。”

    徐玉平神情微緊,忙開口說:“楚天已經進入迷情酒吧了。”

    ‘禿鷹’手裡正端著濃茶,聽到徐玉平的話,茶水都倒出了些許,迫不及待的說:“你說什麼?楚天已經進入了迷情酒吧?他是怎麼進去的?怎麼毫無動靜?”

    徐玉平清清嗓子,讓聲音變得響亮起來,道:“楚天身手了得,殺了我身邊十幾個弟兄,威脅我協助他進入迷情酒吧,手下本想帶人跟他血戰到底,但又怕死傷太多兄弟,然後想起鷹爺的話,寬進無出,於是將計就計把楚天送進了迷情酒吧,送進了地獄之門。”

    雖然徐玉平說了那麼多,說的那麼好聽,但‘禿鷹’是個聰明人,知道是徐玉平怕死而把楚天送進了迷情酒吧,當下也懶得點破他,反正楚天進入迷情酒吧比其它情況都要死的快。

    禿鷹摸摸自己的光腦袋,臉上變得興奮起來,扭頭跟親信道:“立刻去辦兩件事情,第一,讓三百槍手給我圍住迷情酒吧,凡是迷情酒吧沖出來的人都格殺勿論;第二,趕緊彙報喬爺,楚天已經進入口袋,我們準備收網,問他老人家有沒有興趣觀戰。”

    黑龍會幫眾立刻點頭退去處理事情。

    徐玉平沒敢離去,還在‘禿鷹’面前等待吩咐。

    ‘禿鷹’掃視他幾眼,淡淡的說:“你可以走了!”

    徐玉平松了一口氣,摸著頭上的細汗,轉身向後面走去,‘禿鷹’揮揮手,一位親信深悉其意,立刻恭敬的踏上幾步,把一把飛鏢遞給‘禿鷹’。

    ‘禿鷹’握著飛鏢,感覺其重量,隨即精光爆射,手裡的飛鏢瞬間閃了出去,正走出十幾步的徐玉平感覺到利器的呼嘯之聲,下意識的回頭,飛鏢剛好刺進他的眉心,徐玉平不相信的倒了下去,至死都想不明白,楚天沒有殺他,‘禿鷹’卻把他殺了。

    “奶奶的,又退步了!”禿鷹懊惱的拍著腦袋,對身邊的人說:“以後要多鍛煉才行。”

    身邊的親信點頭稱是,遞上紙巾讓‘禿鷹’擦手。

    一位幫眾此時走了過來,踏過徐玉平的屍體,道:“喬爺已經來了。”

    方晴他們見到楚天,心裡都欣喜無比,眼裡流露出希望,隨即又變得痛苦起來,心情都很複雜,很矛盾。

    楚天見到一字排開的五個燃氣瓶,輕輕的搖搖頭,他顯然知道方晴他們想要幹些什麼,歎出一口氣,淡淡的說:“從現在起,誰也不能想著輕生,有我楚天在,就能帶著大家殺出血路,並能為死去的弟兄報仇雪恨。”

    方晴他們知道被楚天看穿了原本的意圖,都顯得有幾分尷尬,但隨即都堅定的點點頭。

    “你們聽著,帥軍從來沒有失敗。”楚天眼裡射出強大的自信,大聲喝道:“今晚一戰,必定讓黑龍會血流成河,聞風喪膽。”

    帥軍的男兒都知道楚天神勇無匹,雖弄不清楚他有什麼辦法可以殺出重圍,但是見他雙目電閃,身形筆挺雄偉,臉上神情堅毅傲然,聲音透出強烈的鬥志和信心,一副不可一世的氣派,故此贏得陣陣致敬和喝采聲,士氣為之大振。

    原本心灰意冷的百余名帥軍瞬間變得神采飛揚,眼裡閃爍著熾熱和瘋狂。

    風無情他們的臉上都流露出佩服之色,也就只有楚天,方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恢復大家的信心和鬥志,風無情他們毫不懷疑,現在的百餘殘兵逃將足于抵擋黑龍會數百幫眾。

    黑龍會幫眾開始*動起來,一些人已經在遠距離的重砸迷情酒吧的大門,楚天知道,‘禿鷹’已經知道自己進入迷情酒吧,片刻之後他們就會向迷情酒吧發動攻擊,如果預料不錯,必定是用短槍來壓制弩箭,隨後大規模的輪番拼殺,用狀態極佳的數千幫眾把自己的百餘人淹沒在砍刀之中。

    楚天看著五個燃氣瓶,心裡有了對策,決定把黑龍會中最具殺傷力的武器毀掉,為自己突圍減少殺傷性的麻煩,忙對王大發說:“給我一支連弩,五根弩箭,弩箭綁上佔有酒精的棉花,我要把黑龍會的短槍隊挫敗在大門口。”

    王大發立刻輕車熟路的按照楚天要求準備好。

    楚天隨即跟胡彪說:“拿五支燃燒棒,塞入燃氣瓶當作引信,再用保鮮膜嚴實包好出氣口。”

    胡彪手腳麻利的帶人把這些事情做好,隨後都定定的看著楚天。

    樓下的大門,窗戶,甚至牆壁都已經被黑龍會幫眾砸了,長達五米的入口已經把迷情酒吧變成了危樓,一聲哨子響起,拆門窗牆壁的黑龍會幫眾立刻退去,楚天隨即見 到五扇鐵門豎立著向迷情酒吧移動,知道黑龍會幫眾用鐵門來做盾牌推進,防止弩箭的傷害,進入酒吧之後,再讓鐵門後面藏著的黑龍會短槍隊壓制帥軍。

    楚天沒有說話,臉上露出燦爛至極的笑容。

    楚天向風無情點點頭,風無情立刻會意的踏前幾步,扭開燃氣瓶的閥門,燃氣立刻滲透出來,把保鮮膜慢慢鼓了起來,燃燒棒也在閥門口飄逸,但因為包紮密實,都沒有遺漏出來。

    楚天手握連弩,眼神帶著堅定,喝道:“投!”

    風無情立刻舉起重若百斤的燃氣瓶,暴喝一聲,運足全力,把燃氣瓶往沖到離迷情酒吧大門口只有兩米許的中間鐵門擲去,燃氣瓶像是顆炮彈,急旋起來,疾往中間的鐵門砸去。

    酒吧外面的黑龍會幫眾都瞪眼看著旋飛過來的燃氣瓶,知道楚天他們是想要砸開防守嚴密的鐵門,但如此遠距離就想用燃氣瓶把鐵門摧毀,則誰都不肯相信,要知道,每扇鐵門都由三個壯漢推著。

    但風無情的確表現出驚人的神力和準繩。

    “轟!”

    燃氣瓶正中中間的鐵門,‘當’的一聲,燃氣瓶的衝力讓推著鐵門的壯漢重心不穩,連帶著鐵門向後倒去,“蓬”的一聲頹然後倒,壓傷了十幾個握著短槍的黑龍會幫眾。

    被砸中的黑龍會幫眾均看呆了眼,想不到風無情的力氣竟然大得如此驚人。

    然而讓他們更吃驚的還在後頭,楚天把弩箭點燃,隨即握著連弩對準還在地上打滾的燃氣瓶,發現楚天舉動的黑龍會幫眾,心裡都大吃一驚,以為楚天要射殺自己,忙低頭伏在地上,搬動鐵門,想要重新立起來作盾牌。

    燃氣瓶漸漸停止轉動,保鮮膜已經爛了,燃氣正‘滋滋’的往外面冒著。

    楚天心如止水,手指輕輕的扣動連弩,帶著火焰的弩箭瞬間射了出去。
zaq159951 發表於 2012-2-8 21:20
第三百三十章 突圍血戰

    弩箭瞬間擊在閥門,點燃了外泄的燃氣,整瓶燃氣‘蓬’的一聲,熱烈的燃燒起來,真正厲害的還在後面,火焰把燃燒棒點著了,燃燒棒‘滋滋’的往燃氣瓶裡面燒去,燃氣瓶被反燒的火焰局部加熱後,液化氣迅速膨脹,又遭受燃燒棒帶入空氣,壓力急 劇升高,於是,‘砰’的一聲,燃燒瓶發出了猛烈的爆炸聲。

    周圍的黑龍會短槍隊完全來不及逃走,瞬間被炸傷了不少人,其餘四扇在緩慢推進的鐵門也被衝擊的四零八落,楚天輕輕揮手,風無情又丟下兩個個燃氣瓶,燃氣瓶滾進已經發生混亂的黑龍會短槍隊,立刻宛如驚弓之鳥,想要紛紛逃散,楚天手裡的連弩連發出去。

    ‘砰, 砰’兩聲,不僅把迷情酒吧的玻璃都震碎了,更是把黑龍會短槍隊炸得遍體鱗傷,三百余人的黑龍會幫眾鬼哭狼嚎,或重或輕的四處逃散,有些強悍的黑龍會幫眾站 起身來,想要衝進來開槍還擊,卻沒有想到,王大發早已經率著五十余帥軍兄弟埋伏在樓下,專門等待他們,二十幾位手持短槍的黑龍會幫眾剛剛踏在迷情酒吧的門口,幾十支弩箭就蜂擁而止,射穿了他們胸膛。

    外面的烈火還沒有熄滅,烏煙還在彌漫。

    ‘禿鷹’臉色陰沉的觀戰,心裡著實惱怒,自己辛苦帶來的短槍隊片刻之間就炸得失去了戰鬥力,這不僅是在丟他‘禿鷹’的臉,也是在要他‘禿鷹’的命,要知道,喬五正在旁邊冷冷的看著他。

    ‘禿鷹’微微慌亂之後,很快就鎮定起來,把剩下沒有受傷的五十多名短槍幫眾組織起來,散發進入迷情酒吧,作為先鋒壓制弩箭的發射,隨後發出了兩面夾擊的信號。

    數千黑龍會幫眾立刻如螞蟻般的向幾百平方米的迷情酒館蜂擁而去,正面攻擊的黑龍會幫眾吃過大虧,變得小心翼翼,步步為營的向迷情酒館逼迫進去,五十多名手持短槍的幫眾胡亂的開著槍,力圖不讓楚天他們有反擊的機會。

    楚天瞧著樓下人影幢幢,但心中卻是冷若冰霜,一絲不漏地察看敵我形勢。

    楚天輕輕揮手。

    風無情踏前幾步,抬起燃氣鋼瓶往慢慢靠近的黑龍會幫眾砸去,燃氣鋼瓶砸在地上,歡快的從閥門口冒出燃氣,黑龍會幫眾大吃一驚,條件反射的向後退去,楚天這次 沒有點燃燃氣鋼瓶,而是抬起堅毅的神情,對眾人說:“現在我們從後面突圍,無情,用最後的燃氣鋼瓶開路震懾,胡彪,把白酒給我砸到樓下,阻斷正面進攻的黑龍會幫眾。”

    楚天的命令簡短清晰,但都帶著強大的自信和傲氣,讓人總是充滿希望。

    胡彪帶著幾位帥軍兄弟,滿臉可惜的把酒吧中的白酒全部砸在燃氣鋼瓶附近,酒瓶破碎,白酒流淌出來彙集成條條小溪,酒精散發著淳淳的香味,也詔告著死亡的氣息。

    風無情帶著眾人來到後面,猛然砸下燃氣鋼瓶,楚天手中的連弩急速的射出帶火的弩箭,‘砰’的一聲,讓黑龍會幫眾重蹈著正面的慘景,守在後面的黑龍會幫眾連滾帶爬的拍著身上的火焰,千餘幫眾變得混亂起來。

    楚天無視這些慘像,看著漸漸散開的黑龍會幫眾,大喝一聲:“弩箭開路,全軍突圍。”

    王大發帶著幾十號帥軍兄弟首先跳了下去,媚姐和方晴在風無情他們的幫助下也順利的到達了地面,隨著王大發的號令,一排一排的弩箭,在數息的短暫時間下,連續發射十五挺,在射程內的黑龍會幫眾無一倖免的人仰馬翻,血肉飛濺,情況教人慘不忍睹。

    ‘禿鷹’顯然感應到了酒吧後面發生爆炸,知道楚天要從後面逃跑,於是爆喝道:“大門口的兄弟全面壓上去,給我前後夾擊,把楚天他們殲滅在逃跑途中。”

    無數的黑龍會幫眾聽到楚天向後面逃去,心裡都變得振奮起來,揮舞著砍刀,爭先恐後的向迷情酒吧沖去,剛剛沖到大廳,隨即聞到燃氣和酒精氣味,心裡咯噔起來,然後見到斷後的楚天射出最後一支帶火的弩箭。

    ‘蓬’的一聲,整個大廳燃燒起來,黑龍會幫眾忙向後退去,‘砰’的一聲,燃氣鋼瓶炸了起來,把整個大廳變成了火海,變成了人間地獄,一些來不及逃出的黑龍會幫眾慘叫起來,倒往地上,難作寸進。

    楚天淡然一笑,返身回到後面窗口,輕輕的跳躍出去。

    楚天躍過王大發他們,高舉鳴鴻戰刀,砍翻幾位沖上來的黑龍會幫眾,向王大發他們高呼道:“帥軍的男兒們!我楚天和你們生死與共,我楚天會是第一個殺進敵人陣中,也將是最後一個離開的。”

    這番話說得激昂悲壯,配合楚天無敵的形象,自信堅毅的外貌,深具一種激動人心的感染力,百余帥軍男兒立即齊聲呐喊,“帥軍必勝!”的呼叫聲沖天而起,沒有一個人不戰意大盛,與楚天的心連結起來,願為此戰血拼到底。

    楚天露出一個與殘酷戰場絕不相襯的笑容,燦爛如天上陽光,從容道:“終有一天,我會帶著帥軍的男兒們從黑龍大廈正門殺進去,絕不會是另一道門。”

    王大發雙目射出只有楚天才明白的神色,振臂高呼和應道:“不論生死,我們永遠追隨少帥。”

    百餘男兒再次呐喊,甘願死戰。

    千余黑龍會幫眾雖然被炸傷射傷幾百人,但實力還是擺著的,何況前面的黑龍會幫眾已經從兩側不斷的支援過來,此刻見到楚天他們要突圍,忙提著明晃晃的砍刀沖了上來,排山倒海的向百余帥軍壓了過去。

    楚天的左手握著幾支弩箭,右手提著鳴鴻戰刀,仰天長笑道:“天下間誰能擋我楚天!”

    話音落完,楚天左手揚出弩箭,連珠發射。

    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一支接一支的弩箭從楚天手中射出,每支均帶著霸道力勁,宛如一道道的閃電往衝殺而來的黑龍會幫眾激射而去,速度兇猛淩厲。

    “啊,啊,啊!”

    沖在前面的幾名黑龍會幫眾被銳利的弩箭射穿了脖子,血肉橫飛,無堅不摧的勁箭還從他們的脖子穿出,帶著鮮血射進後面敵人的胸膛,正面向著楚天的黑龍會幫眾一個接一個的東歪西倒,像被狂風掃落葉般紛紛中箭,眼睜睜瞧著死神的來臨,血染深巷!

    楚天此一手先聲奪人,使百余帥軍男兒信心勇氣再振,齊聲呐喊助威。

    楚天傲然長笑,右手微沉,鳴鴻戰刀瞬間閃爍著光芒,向重新撲過來的黑龍會幫眾衝殺過去,百余帥軍緊跟其後,就像一把巨型鳴鴻戰刀,而他楚天正是刀鋒銳處,一下子就把黑龍會攻來的先鋒隊伍沖成兩截,殺進黑龍會隨後支援來的幫眾。

    數以百計的黑龍會幫眾從四方八面沖來攔截,卻沒有人能是他對手,王大發他們見到楚天如此勇猛,人人奮不顧身緊隨他後,遇敵殺敵,楚天鳴鴻戰刀指向,黑龍會幫眾就會鮮血四濺,屍體橫陳,戰況慘烈至極點,風無情和老妖則斷後,割肉刀和匕首的配合更是顯得天衣無縫,閃過之處,黑龍會幫眾不是喉嚨見血,就是胸膛刺穿,無人敢對其銳氣。

    楚天雖然所向披靡,但心裡還是有幾分不安,自己斬殺的都是黑龍會無關緊要的幫眾,黑龍會的高手都還沒有出現,看來‘禿鷹’是想用這些嘍囉來讓己方精疲力竭,然後才用精銳擊殺自己。

    楚天雖明知‘禿鷹’的策略是先挫其鋒銳,疲老其師而後追擊截殺,他們仍是別無選擇的踏進這陷阱去,而現在他們正處身陷阱內,等待被獵殺的命運。

    ‘禿鷹’和喬五站在樓頂,俯視著發生的激烈戰況,當見到楚天他們宛如戰神般的所向披靡,喬五手中的鐵膽停止了沙沙作響,輕輕的歎出一聲:“都是些厲害的爺們,可惜了,可惜不是黑龍會的人。”

    ‘禿鷹’深有同感,跟著說:“喬爺言之有理,征戰江湖多年,首次見到如此強悍的人物,百余烏合之眾在楚天的帶領之下竟然像是脫胎換骨,個個變得不畏死,不懼傷。”

    喬五點點頭,鐵膽又轉動起來,詢問:“你接下來準備怎樣做?”

    ‘禿鷹’望了眼戰況,權衡一番,道:“讓幫眾輪番衝殺十分鐘,等楚天他們精疲力竭之後,禿鷹願親率十名飛鷹,把楚天他們擊殺在深巷之中,為大哥,還有死去的幫眾報仇。”

    喬五贊許的望著‘禿鷹’,心念轉動之際,淡淡的說:“你就留下壓陣指揮,十名飛鷹已經足夠斬殺困獸猶鬥的楚天了。”隨即意味深長的拍拍‘禿鷹’肩膀,道:“黑龍會勇將不少,謀士卻不多,我不能讓你去冒險。”

    ‘禿鷹’心裡微震,知道喬五把他當作自己人了,眼神流露出感激,道:“謝喬爺!”

    喬五還沒有說話,身後的親信走了上來,遞上衛星電話,畢恭畢敬的說:“喬爺,電話!”

    喬五拿起電話接聽,神情變得肅穆起來,放下電話之後,嚴肅的跟‘禿鷹’說:“禿鷹,十五分鐘內解決戰鬥,把十名飛鷹現在就壓上去。”

    ‘禿鷹’不解的看著喬五,喬五勾勾手指,‘禿鷹’靠了過去,喬五把聲音壓得不能再低,說:“二十分鐘之後,副總理會從這邊的街道經過。”

    ‘禿鷹’立刻明白了喬五的意思,於是回身喝道:“傳令十名飛鷹,務必在十分鐘內就地擊殺楚天他們,雞犬不留。”

    黑龍會幫眾立刻領命退去。

    經過幾輪拼殺,楚天他們前進了幾十米,人人均是渾身浴血,也不知是敵人的鮮血還是從己身傷口消流的鮮血,雖成功突圍至此,可是楚天心情沉重,且有四面楚歌的危機感覺,直到此刻,他們仍不曉得黑龍會高手所在位置,但楚天知道,他們一定在等待自己。

    二十幾分鐘的輪番激戰,楚天他們精力已經消耗過半,百余名帥軍兄弟剩下五十余名,個個雖然鬥志昂揚,但疲倦之色已經寫在臉上,再難像剛才如出押猛虎似的應付另一場激戰。

    忽然,激戰的黑龍會幫眾像潮水般的退去十幾米,讓出個諾大的空間,隨即補上一批精力旺盛的黑龍會幫眾,但他們並沒有立刻進攻,而是在等待著什麼。

    楚天心裡一動,知道黑龍會的高手要出戰了,比自己想像中來得要快一些。

    十個黑衣人已經從後面走了上來,手裡都握著紅稠大刀,楚天細眼望去,其中有幾個還在護城河之戰中見過,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來到這裡了,看來黑龍會今晚是要把自己留在這裡了。

    楚天估計著雙方的實力,雖然自己剛才帶著王大發他們斬殺了黑龍會近六百幫眾,但帥軍兄弟也倒下近百人,而黑龍會至少還有兩千餘幫眾,自己則剩下殘兵殘將五十余人,單從人數來看,帥軍就處於極大的劣勢;何況黑龍會半數之人都沒有參加混戰,精力旺盛,而己方則快要精疲力竭,人人身上多少掛彩,因失血和奔波以致臉 色蒼白,頗有窮途末路的景象。

    這場戰,似乎已經沒有懸念了。

    楚天處此無可再惡劣的形勢下,反激起強大的鬥志,即使最後五十餘人全軍覆沒,也要黑龍會付出最沉重的代價,即使血流成河,也要把這十名飛鷹斬殺在地。

    巷子又刮起風,吹得眾人迷眼,灰塵飄揚,夜晚很快就將過去,黎明很快就將帶著死亡來臨。

    在這片無情的黑夜裡,生命的價值本就已變得十分卑賤渺小,能活下去固然要活下去,不能活下去,死又何妨?

    “殺!”

    十名飛鷹同時怒吼,隨即揮舞著紅綢大刀,領著兩百余黑龍會幫眾衝殺過來。

    楚天重重的哼了聲,橫刀而來,鳴鴻戰刀滴著微冷的鮮血。

    十名飛鷹已經沖到十步的距離,刀風漸漸淩厲。

    楚天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裡,靜靜地看著他們,目光從未移動過片刻,眼睛卻絕對沒有任何表情,但他整個人卻讓人感覺到變了,變得似乎已跟他手裡的鳴鴻戰刀一樣,也發出了驚虹閃電般的奪目光芒。

    沖在最前面的三位飛鷹離楚天只有三步距離。

    大刀的紅綢正飄揚的歡快。

    楚天躍身而起,用盡全力的連連劈出三刀,淩厲兇猛。

    三位飛鷹不屑的看著楚天,刀起刀落的跟楚天以硬碰硬,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勁道連乳臭未幹的小子都拼不過,他們甚至保留了三分力道。

    最容易死的人往往就是自以為是的人。

    三位飛鷹在接觸上楚天劈來的鳴鴻戰刀,才明白了這個道理,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當當當’三聲響過,隨即傳來三聲慘叫,讓後面的黑龍會幫眾不由自主的感覺到心顫,微微停緩了潮水般的攻勢,定眼望去,三位飛鷹手裡的砍刀都已經被楚天劈斷,還被鳴鴻戰刀劈在額頭上,深入頭骨,鮮血濺射出來,一命嗚呼。

    三位飛鷹至死都不相信楚天霸道成這樣。

    楚天的先聲奪人又讓精疲力竭的帥軍兄弟恢復了幾分鬥志和力氣,嗷嗷直叫的向幾百黑龍會幫眾衝殺過去,就是死也要死的頂天立地,死在拼殺的路上方能對得起‘帥軍’兩字。

    風無情和老妖也緊跟著後面衝殺,雖然他們兇悍強猛,但要保護媚姐和方晴,就像是綁在樹幹上的的猛虎,雖然強悍,但總是受到束縛,無法發揮最佳的戰鬥狀態。

    五名飛鷹砍翻幾名帥軍兄弟,向楚天圍殺了過來,他們已經殺紅了眼,完全忘記了楚天的強悍,大刀若隱若現的從各個角度擊殺出去,似乎不把楚天亂刀分屍絕不甘休。

    楚天對著五名飛鷹如狼以虎的攻勢視若無睹,傲立中間,大笑道:“今晚號稱飛鷹,本少帥的戰刀今晚就稱斬鷹刀,看看你們有多少只飛鷹能夠逃脫。”

    五位飛鷹更加勃然大怒,手上的攻勢更加淩厲,五把紅綢大刀便像進出于虛無和現實之間,時現時隱,如虛似幻,教人防不勝防,還封擋了楚天所有可能進攻和撤退的路線。

    五位飛鷹刀法雖然霸道,但施展出來幾招之後,還是需要換氣。

    楚天猛喝一聲,趁著他們換氣停滯的瞬間,戰刀從他們的縫隙之間直直的劈落,那名飛鷹連人帶刀,被楚天劈得口噴鮮血,一聲慘哼,肩頭中刀,像斷線風箏般倒飛幾米,拋跌在黑龍會幫眾身前,一刀脫手,失去作戰的能力。

    楚天踏前兩步,往缺口沖去,四名飛鷹以為楚天要逃走,紛紛躍身追殺楚天,誰知道,楚天一個迴旋飛返劈出,姿態曼妙,如若行雲流水,不見絲毫勉強,劈出的戰刀剛好擊在後面躍來的飛鷹肩膀上,活活的把這名飛鷹劈翻在地,呻吟幾聲就死去。

    三名飛鷹緊張的望著楚天,握著紅稠大刀的右手已經滲透出汗,楚天片刻之間就讓飛鷹四死一傷,繼續拼殺下去,自己也會命喪此地,但如果不沖上去,回到幫內恐怕也要受幫法處置。

    楚天轉動著鳴鴻戰刀,環看著四周,見到帥軍兄弟越來越少了,全部加起來已經不超過二十人,全部都帶著傷痕和悲憤,風無情和老妖正和兩名飛鷹對峙著,四人身上都掛著彩,顯然剛才有過拼殺。

    楚天內心輕歎,換成平時,風無情或者老妖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兩名飛鷹斬殺,今晚卻落得跟他們對峙,可見今晚的惡戰已經耗去了他們所有的體力和精力,再拼殺半場,估計己方就會全軍覆沒。

    楚天越過圍著的幾百黑龍會幫眾,望著十米開外的空曠街道,生出一絲希望,只要殺到街道,逃生的機會就會多很多,而不是在這深巷子中慢慢寸血寸土的拼殺出去。

    冷風吹過巷子,吹起千余屍體彙集成的血腥。

    楚天怒吼一聲,揮舞著鳴鴻戰刀向前躍起,三名飛鷹遲疑片刻,手中的紅稠大刀也砍了過去,楚天扭轉身軀,戰刀華麗的轉了半個圓圈,詭異的擊出三刀,準確的在三名飛鷹的手臂上留下傷痕,三名飛鷹大吃一驚,忙向後退去,等待時機再來進攻。

    楚天終於帶著風無情他們殺到了空曠的街道,但百余帥軍只剩下自己,風無情,老妖,媚姐,方晴,常哥,王大發,胡彪,顧劍華,還有兩名東北漢子,每個人都氣喘吁吁,傷痕累累,眼裡都變得悲憤,還有茫然。

    媚姐和方晴完全沒有受傷,但心卻如刀絞,聰慧的她們明白黑龍會幫眾之所以不傷害她們,除了風無情和老妖的保護,更多的是黑龍會他們要留著自己兩個女人來拖累楚天,讓楚天不會拋棄她們,獨自離去。

    忽然,街道又出現近百黑龍會幫眾,堵住楚天他們。

    楚天首次生出大勢已去的頹喪感覺,他千辛萬苦,施盡渾身解數逃到這裡來,眼見突圍在望,豈知一下子所有希望均被‘禿鷹’的優越部署和如狼似虎的悍將雄兵所粉碎,百余帥軍男兒被衝擊得支離破碎,剩下的十餘人無論如何是拼殺不出去了。

    楚天處此生死存亡之際,心神仍是一絲不亂,無有遺漏,淡淡的看著街道兩邊的黑龍會幫眾。

    街道中心有棵大樹,殘月冷光,卻照不進茂密的木葉,木葉雖然已枯黃,卻還沒有完全凋落,偶爾幾片落葉趁著夜風起伏飄起,一片落葉輕輕拂過楚天握著的戰刀,神奇的以優美絕倫的姿勢停在刀尖。

    楚天的眼裡流露出一絲溫柔,拿起落葉,猛力的呼吸著落葉上殘存的生命氣息。

    黑龍會幫眾慢慢的逼迫了過來,這是最後擊殺。

    忽然,街道響起了卡車的聲音,隨即街尾的黑龍會幫眾引起搔動,一陣喝止聲響起的時候就傳來密集的‘噠噠噠’槍聲,並不斷的有人慘叫倒下。

    楚天的先是一愣,隨即眼裡燃燒起希望之火。

    卡車很快沖到楚天之處,楚天清晰的見到卡車後面擺放著兩挺機關槍,數名蒙面之人正操縱著機關槍對街道和街尾的黑龍會幫眾掃射,熟練的上彈手勢,自如的射擊姿勢都清晰的證明著他們的訓練有素。

    兩挺機關槍把黑龍會幫眾壓制的完全抬不起頭,更加不用上反擊了。

    卡車後面閃出一位身材修長的女子,臉上依舊帶著面紗,向楚天吼著:“走,快上車!”

    楚天來不及細想,讓風無情他們趕緊上車,自己則押在後面,冷冷的掃視著黑龍會幫眾,努力的吼出:“回去告訴周兆森,我活過來了!”

    楚天的聲音回蕩在街道,隨後輕盈的跳上了卡車,卡車隨即向街頭沖了過去,沒有任何人敢跳出來阻擋,幾位持有短槍的幫眾也不敢放冷槍,生怕招來機關槍的掃射報復。

    誰也不知道這部卡車是從哪裡來的,誰也不知道卡車上的人是何方神聖。

    ‘禿鷹’見到楚天他們逃去,猛然站起,隨即又坐下,小心翼翼的看著喬五,自扇著嘴巴:“喬爺,都是禿鷹無能無用,讓楚天他們一行離去。”

    喬五沒有責怪‘禿鷹’,而是淡淡的問道:“那部卡車竟然裝有機關槍,他們是從哪裡搞來的?京城之地,擁有短槍還能說得過去,竟然私自擁有機關槍,楚天他們這不是找死嗎?”

    ‘禿鷹’思慮片刻,輕輕的說:“機關槍是禁中之禁,如果不是出自軍隊就是來自走私分子,但整個天朝,能夠走私軍火的也就只有黑龍會和南方唐家,即使是黑龍會和南方唐家也不可能走私進機關槍,所以,機關槍應該來自軍隊。”

    喬五點點頭,語氣平靜的說:“禿鷹,立刻去辦兩件事情,第一,動用關係追查機關槍的來源,找出楚天的支援源頭;第二,散出人手,追查楚天他們的下落,萬萬不能讓他逃出京城。”

    ‘禿鷹’點點自己光溜溜的腦袋,即刻安排人手去做喬五吩咐的兩件事情。

    迷情酒吧附近漸漸恢復了平靜,一些卡車慢慢駕駛了進來,拖走了所有的屍體,今晚血戰,帥軍損失四百余人,黑龍會則近兩千人,然而對活著的人來說,他們就是記憶,就是曾經有過的影子。

    楚天躺在卡車上,掃視著卡車上休整的眾人,隨即仰望著天上的殘月,出道以來,今晚是首次敗仗,敗的如此悲慘,四百余兄弟損失殆盡,一切都只怪自己過於托大, 總以為還有時間準備,總以為徵收黑龍大廈會讓周兆森亂了陣腳,總以為讓虎幫和黑龍會拼殺,可以讓帥軍坐收漁翁之利,卻沒有想到黑龍會根深蒂固到這種地步,攻勢用排山倒海完全沒有誇張。

    楚天輕輕的歎出一口氣,一個清秀帥氣的面孔探了過來,眼神銳利的盯著楚天,嘴角卻有著笑意,柔聲的說:“少帥,勝敗乃兵家常事,卻不可因此喪氣,否則可是失了我冒死相救的好意。”

    楚天似乎被她感染了,臉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了笑容,淡淡的說:“沙琴秀,謝謝你今晚相救,你們怎麼會出現在京城呢?又怎麼會帶人來解救我呢?”

    這個清秀帥氣的女子正是沙琴秀,一身深綠色的戎裝把她襯托的英氣迫人,嘴角的溫柔掩飾著她身經百戰的殺氣,沒有人會認為這樣的女子會是個叢林戰士,沒有人會認為這雙玉手拿起機關槍,握起匕首是遊刃有餘。

    沙琴秀在楚天的身邊躺了下來,感受著動人的男人氣息,淡淡的說:“出來辦點事情!”

    楚天立刻閉嘴,知道自己不該去查探沙琴秀的事情,轉移著話題說:“無論如何,楚天今晚都要謝謝你,沒有你們相救,恐怕我們已經戰死長街。”

    沙琴秀輕輕的搖頭,眼裡盡含著笑意,道:“少帥嚴重,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夠攔得住少帥呢?我想少帥必定是為了兄弟們安危,才血戰到底;何況少帥上次在八王府救了琴秀一命,今晚就當作扯平吧,大家江湖兒女,不能過於俗氣。”

    王大發他們都向楚天投來感動的目光,他們知道,沙琴秀所說完全正確,如果楚天要殺出重圍,實在是易如反掌,今晚之所以差點命喪長街,就在於他們的拖累。

    楚天也輕輕的搖頭,道:“兄弟的命就是我楚天的命,兄弟的血就是我楚天的血。”

    沙琴秀贊許的看著楚天,淡淡的說:“少帥,真男兒!”

    楚天微微一笑,隨即想起一件事情,道:“沙琴秀,上次在八王府埋伏意圖綁架你的人是突突組織,他們的二當家瑪利亞被天朝政府囚禁,瑪利亞控制著突突組織的經濟帳號,諾頂無法救出瑪利亞拿錢去金三角交易,所以只能出此下策
zaq159951 發表於 2012-2-8 21:21
第三百三十一章 黑龍峰會

    杭州,晴,宜出行,安葬!

    天養生和孤劍像是死屍般的躺在地上,秋日的陽光直直的射在他們身上。

    天上有個黑影在盤旋,隨即低飛,而且越飛越低,甚至用堅硬的翅膀掃過他們的臉。

    天養生和孤劍卻完全沒有動,連眼睛都沒有睜開。

    老鷹放鬆了警惕,流星般的落在他們中間,試探性的用爪子去撕裂衣服,兩隻兇悍的眼睛滴溜溜的轉動著,稍有動靜,老鷹就會後退倒飛,返回它們的空中。

    兩人依舊沒有反應,連呼吸都聽不見。

    老鷹歡快的跳上天養生的胸膛,鋒利的爪子在衣服上輕易的留下痕跡,隨即歡快的仰頭向空長嘯,在老鷹長嘯力竭的瞬間,一把樸實烏黑的刀閃電般的劃向老鷹的脖子。

    老鷹氣力難續,還沒來得及展翅高飛,烏黑的刀已經劃過它的腹部,斬斷了它的脖子,鮮血長噴,染紅了天養生的整個胸膛,隨即老鷹的身軀才向側邊倒下,身首異處的死去。

    瞬間,天養生和孤劍都活了過來。

    ‘孤劍’翻身坐起,撿起來一著,鷹腹上灰白的柔毛,已被血染紅,鷹腹也幾乎裂開,贊許的說:“天養生,刀法又進步了,這次沒有割破鷹膽了。”

    天養生沒有任何表情,用烏黑的刀割下兩塊鷹肉,淡淡的說:“試試老鷹的味道!”

    世上所有的肉類中,鷹的肉,怕是最粗糙了,就算煮熟也未必咬得動,何況是生的。

    然而天養生卻把鷹肉寶貝似的放進嘴裡咀嚼著,臉上的表情完全反應不出鷹肉的苦澀味道。

    當‘孤劍’也把鷹肉放進嘴裡的時候,聶無名神色凝重的走了過來,眼神平靜的說:“進京!”

    天養生和‘孤劍’同時停滯了咀嚼,隨即臉上揚起了幾分興奮。

    蘇家,宴客堂,蘇家父子。

    蘇老爺子正握著巨大的毛筆沾著黑墨,心平氣和的在巨石上疾寫,片刻之後,巨石上刻成的‘忍’字又透射著黝黑光潤,為宴客堂添加另一種難以形容的古色古香的韻味。

    蘇老爺子放下毛筆,淡淡的說:“三十年,我用了三十年的時間才用毛筆在巨石刻下這個‘忍’字,古人說入木三分,我卻是入石三分啊,一筆一畫,滲透著我多少心血與精力,燦兒,知道我為什麼能成嗎?”

    蘇燦輕輕的搖頭,但又點頭:“靠的是老爺子不懈不怠的毅力!”

    蘇老爺子點點頭,拿過布巾,細細的擦拭著手,然後轉移話題:“楚天現在的情況怎樣?”

    蘇燦踏前兩步,帶點憂愁,道:“終究年少輕狂,缺乏閱歷,昨晚血戰,帥軍在京城的所有根基都被黑龍會剷除,四百余帥軍弟子全部戰死,僅剩下十幾名骨幹在神秘人的救助之下逃脫,我看,楚天稱霸京城的美夢已經破滅。”

    蘇老爺子不置可否的笑笑,語氣平靜的說:“禍福難料,依我看,楚天經過此戰,必定脫胎換骨,將來必定有大的動作,黑龍會滅亡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蘇燦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開口:“父親,我怎麼看不透呢?明明楚天被黑龍會打了個措手不及,幾乎全軍覆沒,你反而覺得昨晚之戰利大於弊呢?”

    蘇老爺子神采飛揚的眼睛投射著聰慧,淡淡的說:“楚天這種人,只要他還活著,他就會想方設法的去勝利,而且他也一定會得到勝利,這種人,除非你毀滅他,不然你絕對打不敗他,因為他的活著就是一種勝利。”

    “我想,楚天接下來需要我們的政治支援了。”蘇老爺子平靜的說:“至少不能讓政治勢力影響了楚天,讓他能夠放開手腳去幹。”

    蘇燦鄭重的點點頭,似乎聽懂了老爺子的話。

    周家小院,京劇彌漫。

    周龍劍像是個吝嗇的商人,正吃著花生米,喝著老白乾,李神州正恭恭敬敬的站在旁邊,眼神平靜如水,誰也猜不透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正如誰也不知道周龍劍為什麼會這樣吃花生米,喝老白乾。

    每吃三粒花生米,就喝一口老白乾,不少一粒,也不多一口。

    片刻之後,周龍劍的臉上已經變得紅潤,隨即躺在搖椅上跟著京劇的聲音輕輕的晃動,手指也敲打著椅子的邊緣,一下,一下,很有節奏。

    “楚天不見了?”周龍劍忽然吐出幾句話:“莫非逃回了上海?”

    李神州顯然早已經猜到周龍劍會問些什麼,於是踏前半步,平靜的說:“不見了,卻沒有逃回上海,按照我對楚天的瞭解,他必定還在京城。”

    周龍劍點點頭,往嘴裡扔進了三粒花生米,細細的咀嚼著,隨後才開口說:“昨晚血戰,黑龍會死傷如何?有否傷筋動骨?”

    李神州輕輕的歎了口氣,搖搖頭說:“帥軍死傷四百余人,黑龍會傷亡近兩千,十二飛鷹被斬殺過半,但對周兆森來說,只是皮外傷,完全對根深蒂固的黑龍會沒有絲毫影響。”

    周龍劍閉著眼睛喝了一口老白乾,細細的感受著那份熱辣,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黑龍會的實力,想不到年少輕狂的周兆森竟然如此狡猾,有點意思,有點意思。”

    李神州有點擔憂,低聲說:“虎幫被殲滅,林大炮被砍了腦袋,京城帥軍被覆沒,楚天消失無影無蹤,現在的京城,似乎已經是周兆森的天下了,想不到陳炯明和王華華的退休,反而造就了黑龍會稱霸,這有違我們初衷啊。”

    周龍劍又握起了三粒花生,用手捏去花生胚衣,平靜的說:“周兆森確實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但此戰現在還不能定輸贏,你覺得楚天會灰溜溜的跑回上海嗎?京城的四百多位兄弟的性命,楚天會不讓他們安息嗎?”

    李神州細想之下,眼睛漸漸放光,道:“老爺子的意思,楚天必定會雷霆反擊?”

    周龍劍把花生米送進嘴裡,沒有回答李神州的話,而是反問:“好像過幾天就是黑龍峰會?”

    李神州掐指算了算,點點頭說:“每年農曆九月十八日,黑龍會都會召集各省市分會負責人進京,我們政府開全國人大代表大會,黑龍會就開省市代表小會。”

    周龍劍眼裡透射出無盡的笑意,牙齒咬在花生米上‘得得’作響,片刻之後才開口:“神州,想辦法把這個資訊告訴楚天,我想,他會喜歡的!”

    李神州的眼睛亮了起來,嘴角揚起了笑容。

    梅花山莊,梅花終於開出了幾支,傲然笑對冷風。

    何大膽的手裡握著個微型茶壺,細細的鑒賞著鮮豔燦爛的梅花,偶爾拿起對著壺嘴吸上兩口,何悍勇挪動著小步,跟在何大膽的後面,神情顯得有幾分嚴肅。

    “楚天在軍營裡?”何大膽忽然收回觀賞的目光,扭頭看著何悍勇。

    何悍勇不知道父親的意思,鄭重的點點頭:“黑龍會幾千幫眾滿京城尋找少帥,少帥找到我,要我給他三天時間休整,以少帥和何家的交情,我沒有理由不答應他。”

    何大膽贊許的望了幾眼何悍勇,拍拍他的肩膀說:“做得很好,先不說少帥幫了我們不少,還得罪了南方唐家,但就政治影響來說,我們贏了不少場面分。”

    何悍勇不解的看著父親,摸摸腦袋,疑問道:“父親,此話怎麼講?”

    何大膽嘿嘿一笑,對準茶壺吸了幾口,道:“老頭子告訴,楚天已經快靠上蘇老爺子這顆大樹了,蘇老爺子又跟華總理交情甚好,我們幫了楚天,自然間接給了蘇老爺子他們面子。”

    何悍勇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隨即有不解的說:“按道理,黑龍會他們也應該知道楚天背後有蘇老爺子,怎麼還敢對楚天他們圍殺堵截呢?”

    何大膽輕輕的歎了口氣,道:“政治和江湖雖然關係微妙,但在沒有擺上臺的時候,終究不能明顯的表示支持,換成楚天把黑龍會滅了,陳炯明也只能吃啞巴虧,政治態勢的均衡頂多讓江湖恩怨的爭奪變得公平一些,除此之外,也就沒有什麼了。”

    何悍勇也是聰明之人,拍拍腦袋,會意的說:“宛如兩個敵對國家,誰沒有原子彈,誰就必定會受欺負,如果都有了原子彈,弱小的還是會受欺負,畢竟不到最後存亡一刻,不會把原子彈炸出來。”

    何大膽叼著茶壺,豎起拇指贊道:“精闢!”

    清風吹來,梅花忽然之間飄搖起來,香氣四處散發。

    杭州,紅樓。

    一個鴨翅,兩片火腿,三片牛肉,四個雞蛋,五根青菜。

    自從杭州被楚天霸佔了三分天下,唐大龍每天都要吃這些食物,而且每次都認認真真的把它們吃完,連菜汁都喝得半滴不剩,他給自己定了個目標,要活著,要頑強的活著,竟然不能跟楚天拼個你死我活,那麼就認真的活著,看著楚天一敗塗地,並慘烈的死去。

    周容發靜靜的等著唐大龍喝完菜汁,隨後才踏了進來,語氣恭敬卻平靜的說:“杭州精銳全部北上,現在杭州的帥軍就剩下六百餘人,我們是否做點事情?趁機把帥軍在杭州的據點全部拔了?”

    唐大龍用紙巾擦拭著嘴,波瀾不驚的說:“看來楚天京城之戰敗的很慘,否則也不會把杭州的精銳抽調過去,看來黑龍會已經把楚天惹怒了。”

    周容發猜不透唐大龍的意思,進一步詢問:“那麼我們是否趁虛而入,拔了眼中的釘子?”

    “釘子當然要拔!”唐大龍臉上閃著陰險之色,淡淡的說:“但不是現在,我們還要等些日子?”

    周容發不解的望著唐大龍,道:“還等?”

    唐大龍端過桌子上的濃茶,愜意的喝了幾口,道:“等,等楚天跟黑龍會決戰之後,如果楚天敗了,我們就把杭州所有的帥軍趕盡殺絕,雞犬不留,如果楚天贏了,我們就按兵不動。”

    周容發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明白了唐大龍的意思。

    “容發,立刻安排所有弟兄,做好戰鬥準備。”唐大龍的心情變得愉悅起來,道:“靜等京城消息,帥軍是存還是亡,就看楚天在京城的造化了。”

    周容發立刻領命退出,著手去安排事情。

    黑龍大廈,頂層書房。

    周兆森端著紅酒,冷笑的看著林大炮的腦袋,隨即把紅酒淋在上面,淡淡的說:“林大炮,你我對手這麼多年,是你讓我沒有那麼寂寞,周兆森就敬你一杯吧,來世做人,可記得別跟我作對,否則你即使身有九命,也必定死上九次。”

    喬五靜靜的看著紅酒淋在林大炮頭上,聽到周兆森的話,全身冒著冷汗。

    周兆森把酒倒完之後,又續上半杯,扭頭看著楚天:“有沒有楚天的蹤影?神秘人又是何方神聖?”

    喬五踏前半步,小心翼翼的說:“都沒有消息,或許他們已經逃出京城了。”

    周兆森沒有絲毫責怪之意,因為楚天在他眼裡什麼都不是,傲然笑道:“我早已經說過,楚天他們是群烏合之眾,幹掉他宛如踩死只螞蟻般的容易。”

    喬五生怕周兆森問起昨晚傷亡情況,忙開口說:“會長英明,昨晚之戰已經讓楚天在京城的根基盡去,兄弟們英勇殺敵,擊殺帥軍四百余人,楚天雖然還活著,但再也無可用之兵了。”

    周兆森臉上掛起得意的笑容,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今天的局面,道:“嗯,散出人手,找出楚天,過幾天就是峰會了,用楚天和林大炮的頭來祭祀英靈,也好震懾各省市分會負責人,讓他們安分點,少給我做些中飽私囊之事。”

    喬五的臉色微紅,他手中也掌管著幾個省市分會,周兆森的話不亞於扇了他一巴掌,但喬五什麼都沒有說,靜靜的點頭告退,去安排人手尋找楚天。

    此時的楚天正招搖過市,帶著天養生踏進黑龍會的地盤。

    金屋藏嬌。

    黑龍會自家的銷魂場所,也是喬五等高層流連忘返之地。

    沒有人想到楚天竟然招搖過市到這種地步。

    楚天是來找喬五的,他一向明白進攻是最好的防守,如果自己不搞出些動靜來吸引黑龍會的注意,以黑龍會的勢力很快就會找出自己等人的落腳之處,雖然黑龍會他們不敢進攻軍營,但楚天也不想給何大膽他們添加麻煩,這年頭,為人著想也就是為自己著想。

    楚天他們踏進‘金屋藏嬌’的時候,黑龍會的有功之臣正在狂歡慶賀,白麵生,五名飛鷹,還有幾個楚天沒有照過面的頭目,沒有人想到楚天竟然敢自投羅網,白麵生他們也沒有想到。

    滿世界的尋找著楚天,楚天卻踏進金屋藏嬌。

    白麵生最先反應過來,推開身邊的妖豔女子,吼道:“楚天,你來的正好,想不到你如此狂妄,今天就讓你有來無回,兄弟們,給我關門打狗!”

    五名飛鷹心裡先是驚慌,隨後微喜,他們驚慌又遇見楚天他們,楚天的身手已經在他們的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他們自然知道合集五名飛鷹都留不住楚天;他們暗喜的是,楚天他們孤身前來,如果把楚天斬殺了,飛鷹在黑龍會的地位就會上升幾個檔次。

    利益的促使之下,五名飛鷹很快的閃到門邊,把‘金屋藏嬌’的大門緊緊的關了起來,並吹響了示警哨子,片刻之間,‘金屋藏嬌’裡面的幾十位精銳幫眾閃現了出來,他們都是‘金屋藏嬌’的看守人員。

    樓下嬌滴滴的美人兒們見到大戰在即,立刻驚慌失措的往樓上跑去,生怕毀壞了自己的花容月貌。

    楚天等黑龍會的人忙乎完之後,走到桌子旁邊,折下還沒有動過的雞腿,慢慢的咀嚼起來,掃視著眾人,皺起眉頭,說:“喬五呢?喬五怎麼不在?我是來找他算帳的!”

    白麵生被楚天的氣勢所迫,不由自主的答道:“喬爺今天不在,正滿世界的找你呢,等你死在我們手上,我會讓喬爺給你敬杯水酒。”

    楚天把雞腿沾了些鹽,使雞腿變得更加美味,搖著頭說:“竟然喬五不在,那麼只好送你們去陪我四百帥軍兄弟了,不過殺了你們也不冤枉,你們任何人的手上都沾有我帥軍兄弟的鮮血。”

    白麵生和五名飛鷹臉色變得難看,紛紛亮出砍刀,準備大戰。

    楚天很快的把雞腿啃的乾乾淨淨,看著五名飛鷹,冷笑著說:“昨晚讓你們飛鷹留得狗命,竟然還不躲得遠遠的,看來不殺盡你們是不會休止了。”

    五名飛鷹眼裡射出了怒火,紅綢大刀鋪天蓋地的砍殺了過來。

    紅綢大刀還沒有貼近楚天的身,一陣強烈的殺氣已經先向五名飛鷹淩厲襲來,五名飛鷹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攻勢,注視著橫在楚天面前的年輕人。

    一把烏黑樸實的刀,一位面無表情的年輕人。

    天養生其貌不揚,甚至比五名飛鷹還要矮上寸許,但他有雙手,有把刀,讓五名飛鷹變得渺小起來,甚至自卑,氣勢也為之弱下。

    勇氣和信心,就是人的柱子,支持著人類長存。

    只要這兩根柱子斷了,人就會變得膽怯,甚至走向滅亡。

    天養生右手手緊握黑刀,忽然向他們走去,他走得很慢,走路的姿態看來並不好看,甚至有點難看,可是他既然開始走了,就絕不會停下來,連同他的殺氣也不會停下來。

    五名飛鷹注視天養生幾眼之後,強迫自己鼓起勇氣衝殺了過來,雖然他們的氣勢變弱,但他們五人的合力之擊還是很驚人的,何況白麵生也握著砍刀沖了過來,幾十名精銳幫眾也隨之壓上,圍著眾人拼殺,力圖不讓楚天和天養生逃脫。

    天養生眼光微射,刀已出鞘,刀光斜削,他的人已竄出,瘦削的身子就像是飛刀般閃出,沖向五名飛鷹,至於從側邊襲擊而來的白麵生,天養生看都沒有看。

    一道閃電般的刀光,如雷霆霹靂,已淩空向五名飛鷹胸膛淩厲劃過,眨眼間已斬下了五刀。

    五名飛鷹完全沒有想到天養生的刀會如此的快,來不及抵擋之際,只能急速的躍身後退,並把紅綢大刀回收放在胸前,以求逃得天養生的強悍攻擊。

    天養生的肩上在流血,刀鋒也在流血,這兩處的血都來自五名飛鷹。

    白麵生以為天養生已經受了傷,欣喜之際,手裡的砍刀更加淩厲的襲來,向天養生毫無防備的背部,連連攻出三刀,刀刀都用上了全力。

    忽然,白麵生的攻勢微微停滯,因為五名飛鷹正慢慢的倒了下去,帶著死亡的恐懼。

    天養生猛然轉身,腳步瞬間移位,向白麵生沖了過去,還滴著鮮血的黑刀已經閃到白麵生的側邊,白麵生的砍刀太長,一寸長.一寸強,可是刀鋒只能及遠,等到對方搶攻進來時,就無法自救。

    虎豹躥起撲人時,有經驗的獵人往往會閃人它們的腹中,舉刀劃破它們的胸腹。

    天養生看出了白麵生這點致命的弱點,刀光輕閃,所以他的刀用很小的力氣就很輕易的刺進了白麵生的心臟,隨即向下拔出。

    白麵生看見濺射出來的血,卻不是天養生的血,血是從哪裡來的?他也想不通。

    直到這時,他才忽然感覺到心臟上有一陣無法形容的寒意,就好像心臟已被翻開了。

    可是白麵生不信。他絕不相信剛才那刀光一閃,就已攻進他的心臟,他死也不相信世上會有這麼快的刀。

    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見這柄刀。

    天養生握著烏黑的刀,任憑刀上的鮮血滴在地上,不屑的看著幾十位黑龍會幫眾,用刀指著他們,冷冷的說:“一起上!”

    楚天倒著杯清酒,輕輕的轉動著酒杯,眼神平靜如水。

    “有意思!想不到京城還有玩刀之人。”忽然,樓上傳來年輕又傲氣的聲音,隨即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緩慢而穩定的腳步聲中,仿佛帶著種奇異的韻律:“實在讓我太驚喜,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楚天抬頭望去,一位年輕人正掛著笑容從樓上慢慢走下來,身邊還跟著位漂亮的人兒。

    這名年輕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一米八左右的身高,修長勻稱的體型,白皙的皮膚,濃密的劍眉毛與深邃的眼神、挺拔的鼻子與薄薄的嘴唇,勾勒出了一副異常帥氣的面容,微微上翹的嘴角上掛著一抹邪邪的壞笑,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邪邪的感覺。

    身邊的美人兒更是引人注意,那誘人的魔鬼胴體,天使一般的面孔,加上水汪汪的眼睛,不由的讓人熱血沸騰,慾火攀升,女人的勾魂攝魄的美,在她的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只要是男人,看到她都會引發內心深處的慾火,想把她據為己有。

    但楚天掃過兩眼之後,就繼續喝酒。

    圍著天養生的幾十號黑龍會精銳,見到年輕人走下來,臉上都不由自主的閃過輕鬆之色,包圍圈也慢慢的收了起來,有這位年輕人出手,自己這幾十號人就算撿回了性命。

    一位黑龍會幫眾踏前兩步,恭敬的說:“喬少爺,他們都是帥軍的漏網之魚,還把白爺他們全部殺死了,萬望喬少爺為兄弟們報仇雪恨。”

    喬少爺不置可否的笑笑,盯著天養生:“白麵生他們都是技不如人,死在人家刀下也毫無可惜,不過,竟然是黑龍會的敵人,就是我喬印的敵人。”

    一位黑龍會幫眾點點頭,揚起希望說:“喬爺他們很快就會趕到!”

    喬印皺起眉頭,揮手說:“把屍體挪走,免得影響本少爺發揮!”

    黑龍會幫眾很快就把地上的六具屍體搬走,然後空出場地給喬印他們對戰。

    銷魂女子在楚天旁邊坐了下來,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上半杯,隨即饒有興趣的打量起楚天。

    喬印掃視了天養生幾眼,亮出一把刀,刀柄長一尺三寸,刀鋒長七尺九寸,華麗的鱉魚皮刀鞘上,綴滿了耀眼的珠寶,刀柄上纏著紫綢,就像足血已凝結時那種顏色。

    喬印冷笑幾聲,摸出個硬幣,道:“如果我不能在硬幣停止轉動之前打敗你,我今天就放你們一條活路!”

    喬印用純熟的手法把硬幣拋在旁邊的桌子上,硬幣立刻轉動起來,‘嘚嘚嘚’的響個不停。

    天養生面無表情,用死屍般的眼睛盯著喬印,吐出一個字:“來!”

    喬印躍身而上,手裡的寶刀華麗的亮出,急速的閃過幾道寒光,向天養生的喉嚨,胸膛,腹部攻擊而去,沒有人認為他的身形不夠快,沒有人認為他的寶刀不夠殺氣。

    可惜他遇見的是天養生,天養生腳步微移,突然反手拔刀,一刀向喬印肋下軟肋刺了過去,他出手輕靈迅急,讓喬印微微吃驚,卻不以為意,寶刀輕轉,迎上天養生攻來的黑刀。

    “當,當”兩聲巨響,喬印和天養生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去,眼裡都帶著些許贊許之色。

    硬幣還在歡快的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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