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小說] 都市少帥 作者:一起成功 (連載中)

jason052217 2011-10-22 21:20:17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27 279884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4 21:14
第三百四十二章 陵園祭祀


    黑龍大廈,陵園。

    陰沉之地產生的陰風陣陣,讓人不由自主的感覺到恐懼,雖然現在是白天。

    蒼白的燈光中,搖曳的紅蠟燭,幾十座不同規格的墳墓,幾十張面目不同的遺像正閃爍著陰冷之氣,沒有人認為這是祥兆之地。

    周兆森正帶著喬五他們進行最後跪拜儀式,烈烈的醇酒普灑在地上,揮著濃烈的酒精氣味,刺激著大家疲倦卻無奈的神經,原本二十幾個人的祭祀,現在就剩下八九個人,顯得幾分悲戚和淒涼。

    九叔正在旁邊盡職的擔當司儀,口中念著最後誓詞:“英靈在上,吾等明心宣誓,必將擁護黑龍會的綱領,遵守黑龍會的章程,履行黑龍會員義務,執行黑龍會的決定,嚴守黑龍會的紀律,保守黑龍會的秘密,對黑龍會忠誠,在周兆森會長的英明領導之下精誠團結,共禦外敵,隨時準備為黑龍會犧牲一切,永不叛黑龍會。”

    幾位地方老大相視兩眼,嘴角揚起了難於覺察的笑容,跟著九叔念了起來:“英靈在上,吾等明心宣誓……在喬五會長的英明領導之下精誠團結,共禦外敵,隨時準備為黑龍會犧牲一切,永不叛黑龍會。”

    雖然誓詞很長,但所有的人都清晰的辨認出'喬五'已經代替了'周兆森',九叔扭頭看著幾位地方老大,喬五也側頭看著地方老大,眼中流露出震驚之色。

    喬五幾乎是怒吼著出來:“方清炳,你們瘋了?在周會長面前玩花樣?”

    方清炳眼裡露出堅毅,中氣十足的說:“喬爺,我們沒瘋,我們幾位兄弟思慮再三,覺得喬爺遠比周兆森夠義氣,夠兄弟,所以我們決定推舉你擔任會長之職,我們相信,死去的陀頭等弟兄也是相同的想法。”

    “你們混賬!”喬五不知情的被拖上船,心急如焚的怒罵道:“快向周會長道歉!”

    方清炳淒然笑道:“喬爺,我們兄弟說出這些話,就已經走上絕路,即使道歉,周兆森也不會讓我們活著離開京城。”

    喬五閉上了嘴,他知道方清炳說得沒錯。

    周兆森平靜的像是潭死水,沒有什麼過激反應,好像幾位地方老大的所作所為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依舊磕完三個響頭,隨後站了起來,眼盯盯的看著喬五,平靜的吐出幾個字:“喬五,你要跟他們一起造反嗎?”

    喬五見到周兆森眼裡的殺機,虎軀巨震,忙辯解道:“週會長,喬五從來沒有,也不敢有這個心啊,喬五對黑龍會忠心耿耿,會長可是清清楚楚。”

    周兆森臉色微緩,冷冷的說:“喬五,如果對黑龍會忠心,就起來把這些大放厥詞的地方老大全部給我殺了,老子已經死了十幾位地方老大,不在乎他們幾個,剛好來個大換血。”

    喬五臉色巨變,他沒有叛變之心,但也不忍心去殺了擁護自己的地方老大啊。

    方清炳他們眼裡流露出複雜之色,望望喬五,隨後定定的看著周兆森,道:“周兆森,你***真是毒辣,看來昨晚果然是藉刀殺人。”隨即又望著喬五:“喬爺,即使你殺了我們也無濟於事,周兆森現在不殺你,但也不會再信任你,以後也會找機會殺了你。”

    喬五臉上流露出痛苦,他跟在周兆森身邊多年,何嘗不知道他的性格呢?

    周兆森猛然喝道:“喬五,殺了他們。”

    方清炳他們見到喬五的矛盾,知道等喬五作出決定的時候,自己等人可能已經人頭落地,現在唯一辦法就是齊心把周兆森殺了,把喬五*迫上位,方能保得眾人性命。

    於是,方清炳先難,大吼一聲:“周兆森,老子先殺了你。”

    旁邊司儀的九叔見到方清炳出手,怕周兆森有什麼損失,忙把手中的酒壺砸了過去,方清炳也是乾將出身,身手自然不差,偏頭就側過了九叔砸來的酒壺,保持著凌厲攻勢向周兆森撲去。

    周兆森能做到黑龍會長之位,​​自然有過人之處,面對方清炳的襲擊,帶著蔑視輕笑,右手微沉,踏前幾步,用肩膀硬生生的撞上方清炳的手,用內勁把他頂了回去,隨即右手疾的刁出,擊在他的手臂關節,讓他手臂失去還擊能力,同時起腳把他踢翻在地。

    喬五他們也沒有想到周兆森的身手如此出色,微微愣,隨即幾位地方老大才反應過來,怒吼著向周兆森衝殺過去,顯然都跟方清炳相似的心思,殺了周兆森,*迫喬五上位,保住自己命的同時,謀取最大的利益。

    喬五的耳朵很靈敏,心裡矛盾鬥爭的時候並不妨礙他的聽覺,他不由自主的向門口望去,借助微弱的燈光,已經可以見到門外的人影幢幢,心裡微微咯噔,決定瞬間形成。

    喬五淒然長嘯,隨即兩個鐵膽出手,正確的擊中向周兆森撲去的兩名地方老大,趁著他們落地的時候,喬五已經如獅子般的撲向其他攻擊周兆森的幾位地方老大,出手凶狠凌厲,招招要害。

    方清炳防守不及,被喬五肘部撞擊倒地,肋骨斷裂幾根,看著喬五如狼似虎的下毒手,不由悲戚的喊道:“喬爺,為什麼,為什麼啊?”

    喬五臉上已經冷漠無情,平靜的說:“以下犯上,亂臣賊子,我必誅之。”說完之後,踏前幾步,伸手捏在方清炳喉嚨,稍微用力,方清炳的脖子就如麵條般的軟了起來。

    片刻之後,陵園地上躺著幾位地方老大的屍體,地上跪著懺悔的喬五,周兆森眼神淡淡的掃視了幾眼,語氣平靜的說:“起來吧,我相信你是忠心的,把陵園處理乾淨,然後全力找出楚天,要求停戰求和。”

    喬五見到周兆森還分派事情給自己做,心裡多了幾分感激,隨即聽到周兆森停戰求和,表情微愣,難道不跟楚天他們血戰了?但喬五沒有說出來,只是用力的點點頭。

    周兆森向門口走去,大門緩緩的打開,一切都如喬五所料,門外待命著幾十位黑龍會高手,如果剛才周兆森遭遇危險,大喝一聲,他們就會衝進來救駕,把造反的人亂刀砍死。

    喬五心里長長舒出口氣,擦擦冷汗,暗想著以後要安分一些,周兆森比自己現像中還有能耐。

    九叔p顛p顛的跟在周兆森後面,走到門外的時候,精明的眼睛微轉,道:“會長,喬五應該也很有問題,幹嗎不把他殺了呢?免得埋下禍患。

    周兆森不置可否的笑笑,語氣淡淡的說:“九叔,我自有分寸,現在你去辦兩件重要的事情,第一,向各省市分會安排人事,讓副職就代會長職位,看以後表現提拔轉正;第二,要各分會給我派百名精銳進京,名義就用軍事培訓。”

    九叔精明的腦袋立刻分析出這是個優差,也判斷出周兆森對自己的信任勝過喬五,心里高興起來,忙點頭答應:“好的,我現在立刻去安排!”

    周兆森剛剛上樓,坐下喝了幾口紅酒,一位幫眾過來匯報:“會長,柳川楓求見。”

    周兆森臉上流露出喜色,掩飾不住興奮:“快請!”

    上帝要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迷情酒館裡,楊飛揚依偎在楚天懷裡,揚起醉人的容易,說出了上面兩句話,地方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位黑龍會幫眾的屍體,自從楚天他們被黑龍會圍殺之後,帥軍在京城的十幾個場子全部被黑龍會接收了,連炸過幾次的迷情酒館也被重新裝修,作為小堂口。

    楚天低頭看著儀態萬千的楊飛揚,苦笑的搖著頭說:“你從我刀下救走喬五他們,又有什麼意義呢?難道你真的以為喬五他們會因救援不力而造反?即使造反,你又能肯定他們成功?”

    楊飛揚端過桌子旁邊的酒,送到楚天的嘴邊,淡淡的說:“周兆森能夠坐到會長的位置,肯定有其過人之處,真那麼容易被造反成功,他恐怕早就死了很多次了。”

    “那你還要我留下他們的性命?”楚天輕輕的抿了口酒,左手**著楊飛揚烏黑漂亮的秀,幽香淡淡的徐來,道:“殺了他們就直接削弱了黑龍會的力量,又何必去賭一場呢?”

    “少帥昨晚已經達到目的,喬五幾個人也沒什麼太大的作用,還不如放他們回去讓周兆森添加些煩惱呢。”楊飛揚把楚天喝了半杯的酒送進自己口中,緩緩的喝下之後,放下酒杯,銷魂的摸著楚天的手,柔聲說:“其實,奴家更不願意少帥的雙手沾上太多的鮮血,這雙手應該用來喝酒,彈琴,畫畫,對棋。”

    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他對楊飛揚的話從來保留三分意見,這小妮子嘴上說得動聽,手上沾染的鮮血絕不會少過自己,今天就是她硬拉著自己來迷情酒館,還在談笑之間把酒館裡面的黑龍會幫眾全部殺死。

    楚天輕輕嘆了口氣,淡淡的道:“好了,你今天約我出來,有什麼正事嗎?”

    “迷情酒館就是正事啊!”楊飛揚臉上嫵媚的笑容綻放出來,玉手指著地上的屍體,道:“飛揚今天幫少帥把迷情酒館奪了回來,少帥可以回來重建京城帥軍了。 ”

    楚天微微一愣,低頭望著楊飛揚的紅唇,說:“回來重建帥軍?”

    楊飛揚微微點頭,說:“難道少帥還要繼續隱藏?難道不想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少帥在迷情酒館被圍殺,就應該重回迷情酒館向黑龍會開戰。”

    楚天思慮片刻,知道楊飛揚說的有道理,臉上卻不動聲色的試探:“你可知道我們帥軍才多少人?黑龍會幫眾又有多少人?人家重新來輪圍殺,我可就沒有那麼幸運逃出去了。”

    楊飛揚拉過楚天的手在自己胸口摩擦,胸有成竹的說:“不會,周兆森內憂外患,我想黑龍會很快就會向少帥求和,起碼他也要休養生息,在這空檔,少帥可以廣收幫眾,擴大地盤,然後跟黑龍會決一死戰。”

    楚天見到楊飛揚的自信,心裡又多了幾分警覺,調笑道:“楊飛揚,你不餘遺力的幫我滅黑龍會,天下真有如此的免費午餐?”

    楚天的眼睛盯著楊飛揚吹彈可破的臉蛋,見到她閃過一絲僵硬笑容之後,又恢復了風情萬種,知道這女子一定有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但現在起碼兩個人的目標相似,都是覆沒黑龍會,至於深層次的目的,楊飛揚以後會顯露出來的。

    楊飛揚主動的引導著楚天的手進入*部,用難於令人拒絕的溫柔說:“飛揚愛慕少帥英雄,所以願意輔助少帥殲滅黑龍會,如果少帥要回報飛揚,就以身相許飛揚何如?”

    楚天的手已經碰觸到楊飛揚堅挺豐m的​​部,蕾絲花邊閃爍著誘人的色彩,微張的媚眼,誘人的紅唇,都讓人動心,甚至起了**。

    然而楚天還是縮回了手,不顧楊飛揚淡淡的失望,站起身來,平靜的說:“我們看看京城態勢的分佈吧,我要最快的時間最快的度進行擴張。”

    楊飛揚整整凌亂的衣襟,臉上恢復了幾分鄭重,輕輕的點點頭。

    半個多小時之後,楊飛揚滿臉春風的閃出了迷情酒館。

    楚天重新倒了杯清酒,靠在沙上,喝了幾口,對著外面說:“你覺得這個女子有沒有問題?”

    凡間像是鬼魂一樣的從門外閃了進來,恭恭敬敬的說:“有問題!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僅僅因為愛慕少帥而反出黑龍會並殲滅黑龍會,我不信。”

    楚天讚許的望著凡間,淡淡的說:“我也不信,我想,楊飛揚她自己也不信。”

    凡間點點頭,補充著楚天的話:“然而她還是堅持不是理由的理由,這證明她堅信少帥會因為短期的共同目標而選擇跟她合作,而不是殺了她。”

    楚天把酒喝完,眼裡閃爍著聰慧的亮光,道:“凡間,需要辦兩件事情,第一,派些弟兄進入迷情酒吧,楊飛揚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第二,讓方晴想辦法徹查楊飛揚的來歷。”

    凡間點點頭,恭敬的答道:“我馬上去安排!”

    楚天抬頭看著凡間,關切的問道:“昨晚兄弟們傷亡情況如何?”

    凡間心裡微動,楚天做事真是滴水不漏,連問話都如此註意,不問昨晚戰況,先關懷兄弟們的傷亡,這不僅容易收買人心,還讓人感動,於是出聲說:“死士傷亡二十七人,重傷十三人,輕傷十七人,王大,常哥和顧劍華他們則戰鬥虛脫,黑龍會死亡五百一十二人。”

    楚天自然知道昨晚是場惡戰,在對方數倍兵力之下,加上惡劣天氣,如果不是死士,估計要付出更大的傷亡代價才能取得勝利。

    楚天輕輕的嘆道:“死亡弟兄每人放三十萬安家費,重受傷者穩定傷勢之後,全部運回上海療傷,帥軍的豐功偉績不能踩著兄弟們的白骨上去,而應該踩著敵人的屍體。”

    凡間心裡感動,踏前兩步,低聲道:“少帥仁義!”

    楚天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問:“聽說杭州的唐大龍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吞併我在杭州的三分地盤?”

    凡間點點頭,道:“是的!假如少帥京城戰敗,唐大龍必然以雷霆之勢反擊。”

    楚天輕輕笑道:“唐大龍老傢伙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要我再送顆腦袋擺在他早餐托盤呢?”隨即看著凡間:“凡間,有什麼計策嗎?”

    凡間思慮片刻,低聲說:“可調鄧坐鎮杭州,以鄧堂主的老成乾練,不敢說壓制唐大龍,但起來可以抵抗唐大龍的壓制,只要能夠扛住唐大龍的輪攻擊,我們就有機會反擊。”

    楚天凝望著凡間,沒有讚許他的計策,而是調笑著說:“凡間,才幾天時間,整個帥軍情況,還是北方黑道態勢,都被你摸得一清二楚啊,看來是費了番心思。”

    凡間冷汗冒出,因為他知道楚天所說內有深意,當下也模棱兩可的回答:“少帥明鑑!”

    楚天爽朗大笑,拍拍凡間的肩膀,道:“不要想太多,做你該做的事情吧。”

    凡間點點頭,領命出去安排事情。

    凡間出去沒有多久,楚天站起身來,走出迷情酒館,他現在還要去辦件重要的事情。

    在經過居民小區通道的時候,楚天跟一位中年人擦肩而過,強勁的氣場讓楚天心裡微動,不由回頭望去,中年人顯然也感受到了,走了幾步,也停了下來,扭頭回望著楚天。

    正在這時,樓頂'嗖'的掉下花盆,隨即'啪'一聲,花盆碎成了十幾片,泥土滿地。

    周圍經過的人都驚詫的望著面不改色的楚天和中年人,又看看剛好落在他們中間的花盆。

    楚天輕輕一笑,返身離去,再過半個小時,王華華就要下班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4 21:14
第三百四十三章 奉旨殺人


    中南海。

    士兵見到楚天掏出中南海紅卡的時候,立刻恭敬的行了個禮,放楚天進去。

    楚天見到王華華的時候,王華華正用瓷杯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瓷杯刻著鮮紅的幾個字'自衛反擊,1978'。

    楚天肅然起敬,對著王華華行了個標準的軍禮。

    王華華微微一笑,放下瓷缸,用蓋子放上去,隨即語氣平靜的說:“你就是楚天?你不是見過蘇老爺子嗎?怎麼見到我還會緊張敬禮呢?”

    楚天臉上帶著恭敬的說:“不是緊張,純粹是出於對老兵的敬重,沒有你們當年的浴血奮戰,怎麼有我們現在的幸福生活,也許很多人不懂,但我懂!”

    楚天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番話說到了王華華的心坎裡面去了,王華華的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隨後帶著無盡的感慨,道:“是啊,當年死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才為國家的掙回尊嚴。”

    楚天沒有話,靜靜的聽著,眼神沒有絲毫的不耐煩。

    王華華抬頭看著楚天,內心不由暗嘆,生子當如此啊,不卑不亢,有所輕狂,有所敬畏,是個成就大事的人才啊,怪不得蘇老爺子願意為他奔波,由衷的說:“楚天,我現在才知道你有幾天的成就,今天的局勢,還能活著,並不全是你的好運氣,你我相見片刻,我已經深深的欣賞你了!”

    楚天微微一笑,恭恭敬敬的說:“王老見笑了,楚天江湖小子,何德何能受到如此誇獎呢?”

    王華華也跟著笑笑,隨即擺手,客氣的說:“請坐,請坐!”

    楚天至此才敢在他真皮沙上坐了下來,片刻之後,幹練的女祕書送進一壺已經泡好的濃茶。

    楚天不等女祕書動手倒茶,先拿起茶壺給王華華倒上,謙遜懂事的做法再次贏得了王華華的好感,連女祕書也投來讚許之色,現在這樣不輕狂的年輕人已經少有了。

    王華華端起茶杯,握在手中感受著溫暖,語氣平靜的跟女祕書說:“小曾,從現在起,我不見任何人,中午你搞幾個家常菜送進來,對了,有客人在,加條魚。”

    女祕書點頭出去安排,走的時候輕輕的把門關好。

    王華華等女祕書走了之後,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楚天,淡淡的說:“楚天,你比我想像中要來得遲了,至少,三天前你就應該站在我面前了!”

    楚天心裡微微咯噔,這些老爺子果然沒有一個是簡單的,自己什麼事情都還沒有說,王華華已經暗含深意的影射著什麼,甚至自己出現在他辦公室都在他預料之中。

    狐狸,還是老的狡猾啊。楚天心裡輕輕嘆了一句。

    楚天藉著喝茶的片刻,已經想好了怎樣回答,笑著說:“王老,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啊,現在才是最好的態勢,王老手中的稻草這個時候壓上去,駱駝必垮無疑啊。”

    王華華眼中帶著讚許看看楚天,不動聲色的說:“地標的風水寶地應該也是你找出來的,一切都在你的計劃之中啊,無論你未來能不能鬥垮黑龍會,徵收黑龍大廈都是黑龍會的巨大打擊,這招的毒辣,知情人都知道啊。”

    楚天很誠實的承認著說:“確實是小子有意安排,甚至王老成為徵收負責人,也有楚天的推波助瀾,楚天早已經知道王老跟黑龍會背後的陳炯明一向不合,所以通過蘇老爺子,打出王老這張好牌。”

    王華華毫不意外的點點頭,道:“沒錯,只要我成為了征收負責人,我必定會全力以赴的去把黑龍大廈推倒,無可否認,我實在太想看看陳炯明難堪的嘴臉。 ”

    楚天沒有說話,把茶杯握在手上,靜靜的聽著。

    王華華臉上揚起了幾分不屑之色,淡淡的說:“陳炯明以為黑龍會滅了虎幫,殺了林大砲就可以見到我暴急如雷的樣子,我偏偏不,看看誰笑到最後。”

    楚天心裡暗嘆,人爭一口氣真是不假,連王華華這樣的人都免不了爭強好勝,何況其它俗人?

    楚天把茶杯放下,很鄭重的說:“王老放心,半月之內,黑龍會必將全軍覆沒。”

    王華華臉上劃過絲喜色,隨即消逝,細細的看著楚天,老*巨猾的問道:“楚天,你有什麼把握?年輕氣盛並不是壞事,但卻不要年少輕狂,現在京城的天下好像是黑龍會在掌控,而少帥似乎流離失所。”

    楚天心裡淡笑,知道這些老頭子都是圓滑謹慎之人,如果不讓他看到自己的希望,今天的目的恐怕就難於實現,於是平靜的說:“王老,雖然現在虎幫覆沒,帥軍被殲滅四百餘人,但你也要知道,一個月前,黑龍會幫眾近五千人,經過昨晚大戰,黑龍會地方老大基本被殺,京城黑龍會幫眾也僅剩千餘人,而楚天手裡,還有百餘弟兄。”

    楚天心裡稍微慚愧,自己現在撐死也就七十號人,思慮之下,還是用'百'為單位讓王華華比較有信心,否則他聽到'幾十號人',還不以為自己飛蛾撲火。

    果然,王華華笑著問:“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餘人對抗千人,還是沒有什麼希望啊。”

    楚天臉上露出自信的神態,極其傲然的說:“王老放心,殺周兆森又何須百人呢?黑龍會現在枝幹盡去,擊殺周兆森之後,千餘烏合之眾何懼之有?”

    楚天雖然偷換概念,但身上散出的強烈自信和氣勢還是讓王華華讚許。

    王華華細細的審視著楚天,良久才道:“我以為你在說笑,但你認真的樣子,讓我不由自主的相信了,說吧,需要我怎樣的支持?”

    楚天思慮片刻,臉上慎重起來,道:“楚天想要成為徵收執行隊長,負責清理黑龍大廈。”

    王華華臉上微愣,隨即明白了過來,豎起拇指,讚道:“楚天,你是看準周兆森他們不會從黑龍大廈​​搬遷出去?因此想要親自來打擊周兆森他們?”

    楚天搖搖頭,平靜的說:“如果讓周兆森足夠的時間思考,他會明智的選擇搬遷;但我就要他沒有時間去思考,我要*迫他短時間內去搬遷,這樣會產生兩個後果,第一,即使黑龍會搬遷,但倉促之間,必定會留下很多有貓膩的東西;第二,如果不搬遷,那更是我想要的結果,因為他就是違法抗徵,對抗國家了。”

    “那就可以就地正法了!”王華華興奮的補充上一句:“應該說,奉旨殺人!”

    楚天眼神平和,嘴角掛著微笑,輕輕的點點頭。

    王華華長嘆一聲,由衷的讚道:“楚天,你來中南海找我,在我的預料之中,但我卻猜錯了你的目的,我以為你來中南海只是為了催促我趕緊下徵收通知,好讓周兆森亂了心神,方便帥軍的攻擊。”

    楚天端起茶壺,給王華華續上半杯,茶是普洱​​,越倒越濃。

    王華華停頓片刻,繼續開口說:“想不到你還有更厲害的殺著,我真是小瞧你了,黑龍會也是小瞧你了,如果我是周兆森,必定後悔圍殺之夜沒有乾掉你,我現在更相信黑龍會半月內必亡了,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楚天謙遜的笑笑,低聲說:“王老夸獎了!”

    “其實我已經下了征收的紅頭文件!”王華華站起身來,走到辦公桌旁邊,語氣帶點興奮和期待,道:“看來我今天要補上任命書和徵收期限書給少帥了。”

    楚天的臉上也掛起了欣喜之色,站起身來,說:“楚天謝過王老!”

    王華華很快用中南海特殊專用紙張打印好兩份文件,然後籤上自己的名字,蓋上紅燦燦的印章和獨一無二的剛印,最後走過來放在楚天手上,道:“徵收期限時間就留給你自己把握吧,三天,十天,三十天,你自己選吧。”

    楚天接過兩份新鮮熱辣的紅頭原始文件,心裡簡直欣喜若狂,原本以為要費不少周折甚至動用蘇老爺子才能拿到手,想不到如此輕易的就得到王華華支持。

    其實,王華華也有自己算盤,雖然他身為徵收負責人,雖然也想早點見到陳炯明的難看嘴臉,但黑龍會的勢力和靠山擺在那裡,自己都不敢直接下令個具體徵收期限,只能步步為營的*迫徵收,現在楚天主動要求成為臨時的徵收執行隊,剛好也解決了他的難處,心裡自然十分樂意把燙手的山芋給楚天折騰。

    王華華重新坐在沙,端起茶杯,道:“王華華在這裡預祝少帥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楚天忙端起茶杯碰了上去,利益目標的一致,把兩個從未謀面的老少團結在一起。

    '嘚嘚',房門被敲響了,同時,牆壁上的掛鐘也敲響了,十二點整。

    王華華微微一笑,喊了聲:“進來!”

    女祕書走了進來,提著個托盒,輕輕的放在茶几上,然後就走出去了。

    王華華向楚天笑笑,擺手說:“楚天,來,邊吃邊聊,不必客氣,都是家常菜。”

    打開托盒,擺出飯菜的時候,楚天才現王華華真沒有客氣。

    一大煲苦菜燉肉,一碟火腿炒雞蛋,一碟鹵水五花肉,一條清蒸魚,一大碗蘑菇湯,兩大碗東北大米飯。

    對於兩個人來說,飯菜不是不多,但飯菜檔次跟王華華的身份比起來,卻是相差很遠。

    王華華似乎看穿了楚天心裡的驚詫,帶著幾分感嘆說:“我是在死人堆裡打滾過的,忍飢挨餓也有不少日子,當初在自衛反擊的時候,兵荒馬亂補給很不到位,經常挖苦菜吃,吃多了就有感情了,這些年每天都沒有斷過,除了憶苦思甜,也懷念在戰爭中死去的戰友啊。”

    楚天從王華華的感慨中看出他是個重感情的人,心裡對他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王華華把一大碗飯放在楚天面前,繼續開口:“有一次我還差點被砲彈轟沒了,幸虧有個士兵捨身救了我,否則我現在就可能埋在異國他鄉了,所以我一直很感激他啊。”

    楚天笑笑,淡淡的說:“王老乃命大福大之人,區區砲彈怎麼會炸到你老人家呢?”

    “楚天,說話不真誠了。”王華華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飯菜說:“玩起外交辭令來了,不談那些陳年往事了,來,趁熱吃,趁熱吃!”

    王華華說完之後,就拿起碗筷津津有味的吃起來,所幸楚天也不是挑剔之人,何況中南海的飯菜應該也不難吃,於是拿起碗筷就呼呼的吃起來。

    飯很快就吃完,而且吃得乾乾淨淨,當楚天見到王華華連苦菜湯都喝完之後,心裡才明白,為什麼林大砲統率的虎幫能在黑龍會的眼皮底下存活那麼久。

    楚天把兩份紅頭文件貼身收好,又和王華華喝過兩杯茶後,就準備告辭了,生怕自己打擾到王華華的午休時間,楚天剛剛站起來,就听見房門忽然被打開了,來人的如此不禮貌讓楚天都微微皺眉。

    “王爺爺,我還以為你老人家睡覺了呢?”一聲嬌喝傳來,甜甜的說:“我來送茶葉了。”

    楚天的頭皮有點麻,聲音如此熟悉,扭頭看去,臉上立刻苦笑起來。

    何傲薇!何家的刁蠻小千金。

    王華華顯然對這丫頭相當好感,哈哈笑著:“丫頭,你打擾我還少嗎?”

    何傲薇此時也現了楚天,臉上閃爍著嬌柔的笑容,說:“少帥也在啊?真是巧了。”

    王華華絲毫沒有奇怪楚天和何傲薇認識,笑著接過何傲薇遞過來的茶葉,返身放在櫃子裡。

    楚天看著何傲薇,微微一笑,淡淡的說:“很不巧呢,你剛來,我剛好要離開。”

    楚天忽然想起王華華所說,自衛反擊的時候,有個士兵捨身救他。心里莫名的一動,難道那個士兵就是何大膽?這就容易解釋何大膽為什麼從上海調入京城了,原來王華華要在退休之前,把親信提拔上來。

    窗外乾枯的樹枝,正在冷風中搖曳!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4 21:15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天湖別墅


    迷情酒館。

    楚天從中南海回到迷情酒館的時候,地上的十幾具屍體已經不見了,一些帥軍兄弟已經把整間酒館收拾的干乾淨淨,凡間正領著幾個工人擺放新的家私,楚天在讚許凡間辦事效率的神之餘,也詫異黑龍會怎麼沒有來報復。

    楚天剛剛走到大廳,凡間已經迎接了上來,淡淡的說:“一切都已經辦妥了!”

    楚天點點頭,走到吧台自顧自的倒了杯水,道:“黑龍會沒有人來報復嗎?”

    凡間微微一笑,遞上兩張紙給楚天,恭敬的說:“黑龍會送來休戰書,上面有周兆森的簽字,還有公安局的蓋章,就等少帥的簽字回復了。”

    楚天拿過休戰書,掃視了幾眼,見到休戰書上果然是周兆森的簽名,還有公安局的蓋章,心裡微微一笑,扭頭看著凡間:“凡間,你有什麼看法? ”

    凡間早已經有了底線,毫不猶豫的開口:“周兆森的拖延戰術,現在內外交困,他無法大舉對我們進行攻擊,等他基本穩定了黑龍會內部局勢,他就會撕破臉皮圍殺我們。”

    楚天沒有說話,聞著淡淡的檸檬味。

    凡間踏前兩步,指著休戰書說:“周兆森還邀約我們三天之後談判,地點在榮華別墅,公安局也會派人前來公證,如果凡間猜測不錯,三天之內,周兆森必定理順幫內事情,談判的時候必定會提出苛刻的要求,等到談判破裂的時候就對我們名正言順的擊殺。”

    楚天微微笑道,喝了幾口水,道:“怎麼感覺像是解放戰爭時期,老蔣和老毛的重慶談判啊。”

    凡間點點頭,平靜的說:“周兆森老*巨猾,星月組已經收到線報,周兆森已經讓各省市副手暫代正職,並要各省市派百名精銳進京培訓,人數達到兩千人啊,這恐怕是周兆森對付我們的有生力量啊。”

    楚天自然知道周兆森的打算,眼神投射出無比的自信,道:“他做老蔣,我就做小毛。”

    “那,這休戰書?”凡間雖然分析了很多,但知道決策還是由楚天定奪,道:“簽還是不簽?”

    楚天身體筆直的坐了起來,一字一句的說:“簽。”隨即拿出筆,在休戰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遞給凡間,道:“幹嗎不簽?現在大家都元氣大傷,都需要時間休整,哪怕三天,都可以做很多事情了,凡間,這三天時間給你,三天之後我要見到至少五百人站在迷情酒館。”

    五百人對楚天來說,是個關卡,是個設伏反擊,以少勝多的*控底線,只要有五百人,他就無懼黑龍會千餘人,甚至兩千人,或者更多,如果僅有這不到百人的死士,哪怕再敢拼敢死,也是敵不過黑龍數千徒眾。

    凡間大吃一驚,遲疑片刻說:“這麼多人?該去哪裡找呢?”

    楚天意味深長的笑笑,拍拍凡間說:“這問題難嗎?我可以提示你,京城有很多小幫會。”

    凡間瞬間明白,同時又感覺到冷汗彪出,為自己愚蠢的提問感覺到汗顏。

    楚天輕輕揮手,凡間恭敬的退後,然後轉身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跟楚天相處幾天,他越來越崇拜這個領袖,無論是精神還是身手,楚天都有著別人沒有的魄力,親切的笑容之下總是帶著不可侵犯的威嚴。

    凡間還沒有走到門口,楚天忽然出聲,淡淡的說:“凡間,讓帥軍死士,還有天養生他們都回來。”隨即眼裡射出威嚴,道:“今晚,我要祭祀。”

    凡間是個聰明人,沒有反問'什麼祭祀',而是恭恭敬敬的答道:“是!”

    楚天端著杯子,看看牆壁的挂歷:農曆九月十八日。

    傍晚時分,除了星月組,媚姐和方晴她們留在營房,其餘的帥軍兄弟都6續回到了迷情酒館,而且是堂而皇之的從大門口走了進來,王大他們更是恍如隔世,想到宛如手足的兄弟戰死,更是熱淚盈眶。

    誰說男兒無淚?為兄弟流淚的男人更是頂天立地的漢子。

    楚天看著大廳的八十餘名帥軍精銳,長長的嘆出一口氣:“不久前,這裡戰死了四百餘名兄​​弟,四百餘弟兄沒有一人是投降或者逃跑,全部與黑龍會數千幫眾血戰至死,剩下十幾位兄弟,包括我都是槍林彈雨裡衝殺出來的,不然我們今天也不會站在這兒,我們不是不願意血戰至死,我們之所以要活著,是要為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雪恨。”

    八十餘名帥軍精銳全部熱血沸騰的看著楚天,甚至連天養生都睜大了眼睛,眼裡飽含殺機。

    楚天拍拍手,幾名帥軍兄弟立刻捧出大桶的酒,人手一大碗,全部倒滿了烈酒。

    楚天捧起碗,全身散著霸氣和殺氣,道:“今天是九月十八日,黑龍會的大好日子,他們也在祭祀,祭祀他們曾經的會長英靈;那麼,我們也祭祀,我們祭祀戰死的兄弟,願他們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願他們在天之靈能夠安息!”八十餘名帥軍兄弟跟著吼起。

    “我們在此立誓,勢必用黑龍會的鮮血洗刷我們的恥辱!”楚天聲音宏亮起來。

    八十幾個聲齊齊怒吼起來:“勢必用黑龍會的鮮血洗刷我們的恥辱!”

    “第一碗酒,敬死去的兄弟!”楚天把烈酒灑在地上。

    天養生他們跟著把酒灑在地上,瞬間,整個迷情酒館充溢著酒香。

    酒很快又倒滿了。

    “第二碗酒,敬蒼天大地。”楚天把酒又灑在地上。

    凡間在旁邊微微讚歎,兄弟大過天地,楚天的用意真是​​無時無刻不再收服人心。

    倒上第三碗酒的時候,楚天跪了下來,高舉著酒碗,對著八十餘名帥軍兄弟喊道:“昨晚之戰,謝了!敬你們!”隨即'咕嚕咕嚕'的喝完碗中的烈酒。

    八十餘名帥軍兄弟醒悟過來,隨即感動的豪情萬丈,齊齊跪了下來:“喝!”

    凡間心裡升起念頭,暗暗嘆道:成了!楚天必勝黑龍會。

    今晚神奇的有了月亮,或許大雨過後,空氣清新的原因,殘月格外的明朗。

    凡間卻清晰的捕捉到殘月漸漸變紅,心里大驚,有過風水造詣的他立刻掐指輕算,喃喃自語:“血月出,凶兆起,東南正中,血流成河。”

    東南正中,天湖別墅。

    天湖別墅依山傍水,門前有個大大的人工湖泊,一座木橋橫跨湖泊,連接著別墅與外界,別墅散著浪漫與莊嚴的氣質,挑高的門廳和氣派的大門,圓形的拱窗和轉角的石砌,盡顯擁有者的雍容華貴。

    換成昔日,天湖別墅現在已經是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今晚卻四處幽暗,安靜無聲,唯有別墅的大廳閃耀著柔和的燈光,還有壓抑的氣息。

    大廳中間跌坐著三叔公,姚新柔,還有十幾個傭人,周圍殺氣騰騰的站立著幾十位東瀛武士,為者臉上有兩道異常對稱的疤痕,在燈光之下顯得很是猙獰。

    刀疤武士伸出腳去踢三叔公,姚新柔嬌小的身軀擋了上去,硬生生的承受著對方的霸道力勁,身體雖然痛疼,卻咬住牙齒忍住了,喝斥到:“有事衝著我來,別動我義父。”

    刀疤武士陰陰的笑笑,想要上前摸上兩把,姚新柔偏頭躲開,刀疤武士也不為難,用生硬的中文調笑著說:“花姑娘,你很漂亮,也很剛倔,我很喜歡。”

    姚新柔沒有說話,眼神極盡蔑視的看著刀疤武士。

    刀疤武士恢復了正色,冷冷的說:“等我今晚殺了楚天,再讓你臣服在我雄軀之下,看你到時候還有沒有那麼剛倔。”

    三叔公他們原本以為這些人是打家劫舍之徒,沒想到是用要他們來殺害楚天,臉上都起焦急之色,看著周圍明晃晃的砍刀,還有幾把狙擊槍,不由祈禱楚天不要過來。

    一位東瀛武士走了過來,遞給刀疤武士電話,道:“布川谷郎君,楚天的電話已經接通。”

    布川谷郎拿過電話,換上冷酷的表情,道:“楚天?你確定你是楚天?我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我現在在天湖別墅,地上正坐著你的三叔公他們,如果你二十分鐘內不趕到天湖別墅,我可以向你承諾,男殺女*,連你三叔公也沉屍湖底。”

    布川谷郎是個細心之人,早已經查清迷情酒館到天湖別墅最快也要三十分鐘,之所以要楚天二十分鐘趕到,就是想要楚天變得心慌意亂,到時候伏擊的概率就高很多。

    布川谷郎卻忽略了楚天有飛鷹組兄弟。

    布川谷郎說完之後,也不給楚天任何機會,就把電話狠狠的掛了,​​隨即跟周圍的幾十號東瀛武士道:“各就各位,我們要打場漂亮仗給柳川君看,讓他感覺我們沒有辜負他的厚望。”

    “是!”幾十號東瀛武士片刻之間就消失了,大廳留下僅留下四位武士看守三叔公他們。

    楚天放下電話的時候,誰都感覺得出他在憤怒,源自內心的憤怒。

    凡間他們都沒有說話,靜靜的等著楚天吩咐,誰都知道必然生了大事,否則楚天不會有如此難看的表情,連平常的淡然飄逸都找不到半絲痕跡。

    凡間適時的遞上半杯冰水,楚天接過來一口喝光,神色漸漸緩和,冷冷的道:“殺!”

    月下的湖泊,總是溫柔妖媚的,無論什麼事,都永遠不能改變她。

    就好像永遠也沒有人能真的改變楚天心底的原則一樣。

    江湖仇殺,禍不及親人!

    只要不觸犯這條底線,什麼手段楚天都可以接受,可以理解;但只要有人對楚天做出了這些事情,楚天只有簡單的念頭,那就是對手要死!無論他是誰!

    二十分鐘之後,楚天站立在天湖別墅湖泊面前,門口的木橋已經被拆掉。

    天湖別墅毫無燈火,還顯得很死寂,月色照耀之下,顯得相當詭異。

    楚天已經恢復平靜,淡淡的說:“我已經來了!”

    一個人若是缺少了勇氣,就好像萊里沒有鹽一樣,無論他是什麼萊,都不能擺上桌子。

    “我來接你!”一個聲音忽遠忽近的傳來,毫無感情,甚至冰冷。

    湖上水波粼粼,殘月高掛天畔,楚天卻沒有見到人。

    人在哪裡?在遠處。

    十五米外,有一盞孤燈,一葉孤舟,一個朦朦朧朧的人影。

    這一葉孤舟就像是一片浮萍,來得很慢很慢……

    楚天雙手微緊,隨即放開,這個時候還不能衝動,殺人並不急於片刻。

    微風吹來,也帶著楚天的言語:“有橋又何必用舟?”

    來人依然冰冷的回答:“橋可以過很多人,舟卻只能帶你一人。”

    楚天點點頭,明白他們的意思,這些人生怕自己帶來幫手,所以故弄玄虛的用舟代橋。

    “為什麼不直接找我?”楚天語氣平靜的說:“其實你們可以很輕易的找到我!”

    “有捷徑,為什麼要走蜀道?”來人的思維相當敏捷,雖然語氣寒冷。

    楚天再次點點頭,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控制了三叔公他們,自己就不得不赴湯蹈火了。

    來人忽然問:“為什麼你不問我們是誰?”

    這確實是個讓他們感覺到奇怪的問題,楚天自始至終都只問無關緊要的問題。

    楚天微微一笑,自信傲然,道:“不必,你們死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

    來人臉色微變,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因為孤舟已經到了楚天的面前。

    楚天已看見了燈下的人,燈下的船。

    一個白衣人,幽靈般的白衣人,左手提著一盞小白燈,右手裡挑著條白幡,招魂用的白幡。

    那一葉孤舟居然也是白的,彷彿正在緩緩地往下沉。

    如果是普通人見到孤舟,必定已經僵硬在那裡,手裡必定捏著把冷汗,甚至連心都會冰冷。

    因為白衣人坐來的船,竟然是條脆弱的紙船。

    在人死七期,用來焚化給死人離開的那種紙船。

    一陣陰風吹來,紙船竟然微微晃動,隨時都要散架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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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三刀六洞


    殘月高掛,剛好照在紙船,詭異陰森。

    楚天面不改色的踏了上去,落腳柔軟,紙船卻不曾踏破或者沉浸湖中。

    楚天微微一笑,知道這紙船底部必定是牛皮等材料而成,否則早已經浸濕破爛。

    讓楚天微微奇怪的是,白衣人向前舉起小白燈,紙船便搖搖欲墜的向原路返回,楚天驚奇片刻,聽到水中輕響,不由啞然失笑,感覺白衣人他們實在可笑。

    白衣人臉上微微變色,語氣帶點怒意,冷冷道:“你在笑?”

    楚天很誠實的承認,平靜的說:“我確實在笑,你們故弄玄虛不就想讓我被你們的氣勢先驚嚇嗎?問題是,你們實在沒有什麼技術含量,搞條紙船,搞幾根水底鋼絲,水中埋伏幾個人,就可以把我糊弄的團團轉嗎?幼稚。”

    白衣人見到楚天識破機關,惱羞成怒,長嘯一聲,招魂用的白幡猛然向楚天擊殺過來,攻勢凌厲詭異,楚天掃過兩眼,知道是東瀛的忍術擊殺招式,也不敢大意,左手瞬間搭上招魂幡,右手直接向白衣人的喉嚨穿;白衣人也沒有想到楚天比想像中的厲害,右手依舊保持攻勢,左手提燈抵擋,楚天左手剛剛握上招魂幡,右手也才到燈邊,白衣人猛然一拉招魂幡,瞬間從招魂幡裡面抽出寒光四射的武士刀,以雷霆擊勢斬向楚天。

    楚天完全來不及回防,無奈之下用招魂幡扯下的木殼反頂上白衣人,因此讓白衣人微微退了幾步,饒是如此,楚天還是被武士刀撕開了衣服,留下淡淡的血痕。

    白衣人微微一笑,笑的很驕傲,也很自豪,他竟然不再攻擊,慢慢地轉過身,好像要往外走,可是他手裡的武士刀,卻突然毒蛇般向楚天的咽喉刺了過去。

    楚天沒有動,沒有閃避。

    在白衣人眼裡,楚天是因為整個人都因恐懼而僵硬,連動都不能動了。

    白衣人相當的自信,這一出手,除了他自己之外,絕沒有第二個人能救得了楚天。

    誰都看得清清楚楚,白衣人手裡的武士刀,已點在楚天咽喉上,只要再用一分力氣,楚天的咽喉就要被洞穿,然後就可以見到早已經等待許久的鮮血。

    即將得手之際,白衣人甚至有點失望,原來楚天並沒有想像中的厲害。

    很快,白衣人的眼神停滯。

    因為楚天的咽喉井沒有被洞穿,白衣人這最後一分力氣並沒有使出來。

    是什麼力量阻止了他?

    沒有人看得出,只有白衣人自己能感覺到。

    因為楚天手裡的木殼已經先他一步刺進白衣人的胸膛,鮮血順著空心的木殼正歡快的流下,染紅了他胸前的白衣,先是幾點,隨即一片,一大片,最後染紅了紙船。

    白衣人臨死的時候,不相信的說:“你殺了我?”

    楚天很誠實的點頭,平靜的說:“是的,我殺了你!”

    “撲通”一聲,白衣人掉進了湖泊裡面,連隨手中的小白燈一起摔了進去。

    連天湖別墅裡面的最後一點燈光也熄滅了,只剩下天上的殘月,如血的殘月。

    紙船還在緩緩的前進,楚天卻在冷風中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殺氣。

    “啪啪”兩聲,湖泊底下躍起兩名黑衣人,雙手緊緊的握著武士刀,向楚天凌空劈來,與此同時,楚天立在紙船的雙腳猛然被人抓緊,隨即兩把短刀刺向自己的腳踝,顯然水底之下還埋伏有人。

    這四個人的攻擊天衣無縫,四把刀封殺了四面八方,連一絲生機退路都不曾留給楚天。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楚天竟然簡單的逃過了他們的攻擊。

    楚天整個人倒進了水里,不僅巧妙的躲開凌空劈來的兩刀,連水里刺向他腳踝的短刀也因為震動而偏差落空,等四名東瀛武士反應過來,改變攻勢之際,楚天的手裡已經握著鳴鴻戰刀,同時雙腳猛扭,掙脫抓住自己腳踝的兩人,挑起紙船向上拋去,所有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當凌空劈來的兩名東瀛武士劈開遮擋視線的紙船,現楚天已經撲到他們的眼前,還沒來得及難,楚天的戰刀已經斬殺在他們的喉嚨,沒有絲毫的留情,就讓他們鮮血四濺的跌入湖泊。

    水底的兩名武士震驚之下,也躍身上來,武士刀自下而上的劃著弧線砍向楚天,讓他們驚訝的是,楚天沒有擋擊,又是筆直的掉向水里,身形度稍微比武士刀快上半點,所以武士刀從楚天頭頂劈過的時候,楚天已經對著兩名東瀛武士的腹部,刀起刀落,兩聲慘叫響徹了天湖別墅,隨即'撲通'幾聲,掉進湖泊。

    片刻之後,湖泊恢復了寧靜,湖水吞噬了五具屍體。

    瞬間,天湖別墅燈光亮起。

    踏上天湖別墅的草地,楚天面不改色的拍拍身上的水珠,淡然的看著緊緊關閉的大門。

    楚天語氣平靜的重複著已經說過的話:“我來了”!

    布川谷郎眼裡流露出憤怒和痛苦,楚天片刻之間就已經斬殺五名東瀛武士,讓他感覺到蒙羞,聲音冷冷的從大廳透過大門傳了出去,說:“你來了,很好,很好,很好!”

    誰都感覺得出布川谷郎自內心的憤怒,楚天卻毫不在意,淡淡的說:“我來了,天湖別墅的人呢?如果他們有什麼事,你們必死無疑。”

    布川谷郎不屑的輕哼一聲,拍拍手,大門緩緩的打開了,大廳跌坐著十幾個天湖別墅的人,包括三叔公和姚新柔,旁邊兩名東瀛武士正拿刀架在三叔公的脖子上,還有兩名東瀛武士則監控著其他人。

    楚天走了進大廳,見到三叔公淒慘的模樣,還有姚新柔嘴角的鮮血,眼神不由痛苦起來,是歉疚?是悔恨?或許一切的不應該都在這特定的時刻生了,而這種感覺正在時刻地折磨著楚天的內心,

    楚天怒火漸漸燃燒,冷冷的盯著坐在中間的布川谷郎,道:“不知道楚天什麼時候得罪了各位,讓各位如此大費周折的對付手無寸鐵的他們?”

    布川谷郎毫不示弱的反盯著楚天,狠狠的說:“你殺了我們無數兄弟,今晚又又五個人死在你手上,你說,我能不為死去的兄弟報仇嗎?”

    楚天點點頭,語氣已經毫無感情,道:“為死去的兄弟報仇,是天經地義之事,但是,江湖仇殺,禍不及親人,難道你不知道這條規矩嗎?如果我殺了你兄弟,你儘管對付我就是,欺負弱小,算什麼英雄好漢?”

    布川谷郎乾笑幾聲,蔑視著楚天,淡淡的說:“我從來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這也是你們天朝幫會沽名釣譽的做法,對我布川谷郎來說,只要能夠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也在所不辭。”

    楚天幾乎就要出手殺了布川谷郎,這是多年以來次無法控制的殺機,努力平靜之後,說:“布川谷郎,你想要怎樣?開出你的條件。”

    布川谷郎沒有回答,返身拉起姚新柔擋在自己前面,掏出把手槍頂在她的背後,然後微微使了個眼色,一名東瀛武士丟了把短刀在楚天面前,布川谷郎冷冷的說:“很簡單,用這把短刀,給我來個你們天朝人的三刀六洞,要快,否則我就在這剛烈女子身上擊射六個洞。”

    楚天抬頭看著姚新柔,想不到京城的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場合,自己之所以一直沒有來找她,就是怕江湖恩怨會涉及到她和三叔公,想不到還是拖累了他們,都是自己的失誤。

    楚天眼神帶著痛苦和歉意,柔柔的說:“新柔,實在對不起,連累你們了。”

    姚新柔微開著美目,雙肩顫動著,淚水止不住地從眼中流下來,依然善解人意的說:“一切都是早已經註定,少帥不必過於內疚。”

    “砰”的一聲,布川谷郎一槍擊射在姚新柔的大​​腿上,惡狠狠的說:“楚天,快點,否則我就要開第二槍了。”黑乎乎槍口已經移在姚新柔的肩膀處,伴隨著的還有布川谷郎的獰笑。

    姚新柔慘叫一聲,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卻沒有倒下,因為被布川谷郎死死的卡住脖子。

    楚天頓時感覺到一陣眩暈,緊接著就感覺到胸口似乎有千鈞的巨石橫在當中,讓楚天幾乎窒息,甚至瘋狂,楚天不敢怠慢,撿起短刀,毫不猶豫的就往左臂刺去。

    一刀兩洞!

    楚天硬生生的用短刀在手臂上刺穿過去,鮮血直流,卻絲毫沒有慘叫出來,雖然頭上的汗珠已經不斷的滴下。

    楚天咬牙拔出短刀,鮮血四濺,傷口的血肉翻飛。

    “少帥!”姚新柔止不住的悲喊。

    “楚天!”三叔公也老淚橫飛。

    布川谷郎他們先是微愣,想不到楚天如此凶悍,竟然真的一刀兩洞,隨即臉上掛起了得意之笑,這小子真傻,難道不知道自己死了之後,地上這些人還是要死的嗎?

    天朝人真蠢!布川谷郎閃過念頭,對楚天也變得輕視起來。

    '砰'的一聲,布川谷郎惡毒的在姚新柔的肩膀開出一槍,獰笑的吼著:“快點,太慢了!”

    姚新柔又是慘叫一聲,但臉上卻沒有了痛苦,甚至有了微笑,能夠陪著楚天一起痛疼,總比看著他獨自痛疼要好很多。

    楚天見到姚新柔的兩個槍口,止不住的憤怒和痛苦。

    二刀四洞。

    楚天又握起短刀狠狠的刺在自己手臂之上。

    楚天沒辦法不這樣做,因為他到現在還沒有找到救姚新柔和三叔公的辦法,兩把架在三叔公的武士刀,一支頂在姚新柔胸口要害的槍,根本無法同時解決兩個難題,布川谷郎果然是個老*巨猾的無恥狐狸。

    布川谷郎他們帶著欣賞的眼光看著楚天的自殘,有什麼快樂比得上看著敵人在自己面前慢慢死去的感覺呢?而且是那麼的痛苦悲戚。

    三刀六洞。

    楚天把短刀進手臂的時候,布川谷郎他們止不住的笑了起來,楚天在他們的眼裡已經成了死人,即使楚天是頭雄獅,但受了重傷的雄獅又能威風到哪裡去呢?

    布川谷郎他們放鬆了,他們得意了,他們完全認為楚天失去了攻擊,因為楚天刀洞口流出的鮮血已經淌滿了地,因為楚天不僅滿頭冷汗,連臉色也變得慘白。

    人一旦得意就會大意,就會疏忽。

    楚天在他們笑聲正*的時候,猛然拔出短刀,鮮血濺射成漫天血雨,讓人迷眼朦朧。

    在這瞬間,楚天全力射出帶著鮮血的短刀,向兩名監控三叔公的東瀛武士旋轉而去,切斷了他們的喉嚨,與此同時,整個人已經撲到布川谷郎面前,右手斬在他握槍的手腕,在槍掉下之際,一腳踹開布川谷郎,奪回姚新柔,並順勢夾起姚新柔頭上的兩支簪向看守傭人的東瀛武士射去,硬生生的把他們*退幾步。

    布川谷郎他們完全沒有想到楚天如此重傷之下還有如此反擊能力,猝不及防之下被*迫退了幾步,此時楚天已經亮出了鳴鴻戰刀橫立在三叔公和姚新柔中間,雖然已經重傷,但迫人的氣勢和凶悍卻讓布川谷郎沒有攻擊。

    姚新柔靠在楚天身上,撕裂衣服為楚天包紮著傷口,楚天心裡無比感動,姚新柔總是如此善良,為他人著想,自己受了重傷卻沒有包紮,楚天柔聲的說:“新柔,今晚開始,沒有任何人可以欺負你,我不會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

    姚新柔點點頭,幫楚天打好最後一個活結,就拖著傷腿向後退去,三叔公也在眾人的攙扶之下向後退去,退在楚天的身後,楚天就是他們的最大安全屏障。

    布川谷郎他們沒有直接衝上來,看著地上死在楚天短刀之下的兩名東瀛武士,眼裡閃過痛苦和憤怒,冷冷的說:“楚天,今晚就讓你們生不如死,我要一個一個砍下你們的腦袋祭祀我們的兄弟。”

    楚天橫刀而立,臉上傲然自信,說:“憑你們三個?”

    布川谷郎臉上閃過*笑。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4 21:17
第三百四十六章 重見可兒


    布川谷郎能成為​​柳川楓的得力幹將,除了他身手過人,更重要的是他老*巨猾,雖然不擇手段,但只要能達到目的,自古以來都是身上的光環掩去背後的黑暗。

    楚天的眼神平靜如水,冷冷的看著布川谷郎,蔑視和憐憫都有,唯獨沒有憤怒。

    世上的確有種人總要將自己當作神。

    這種人當然是老狐狸,但也是瘋子。

    瘋子的收場通常都很悲慘,布川谷郎就是老*巨猾的瘋子,今晚已經觸犯楚天太多的底線。

    楚天已經給布川谷郎定下了最後的收場:生不如死。

    布川谷郎掃視著楚天幾眼,沒有帶人衝上來,忽然揚手,猛喝:“撒網!”

    他的話就是命令,他的命令一向簡短有效,但這次他的命令好像不靈了。

    那是布川谷郎早已經準備好的大網,網上掛滿刺鉤,只要網住了敵人,就沒有誰能夠逃出來。

    沒有布川谷郎想像中的大網撒下,也沒有東瀛武士在他命令之後隨著大網擊殺下來,連一個人都沒有來,整個大廳安靜的像是地獄。

    布川谷郎臉色變了,他心底湧起不祥之兆。就在這時,他聽到楚天的笑聲。

    楚天握著戰刀,踏前幾步,臉上閃著譏筲之色,淡淡的說:“布川谷郎君的大網呢?布川谷郎的武士呢?怎麼還不出來呢?”

    楚天說的話忽然變成了命令。

    忽然間,一張揉成團的大網掉在布川谷郎的腳邊,隨即十幾條人影一起從樓上飛了過來,'撲通撲通',錯落有致的一起落在地上,落得驚天動地。

    直直地落在地上,又直又硬,東瀛武士雖然還是東瀛武士,但卻已全部變成了死人。

    楚天輕輕的嘆了一聲,道:“我不是說過嗎?留下幾條狗命嗎?”

    楚天的話再次成了命令,又是'撲通撲通'幾聲,五個還會挪動的東瀛武士落倒在地。

    布川谷郎突又全身冰冷,從腳底冷起,一直冷到鼻尖,然後冷到心臟。

    楚天看著他,冷笑道:“布川谷郎,你的大網和武士都來了,你想要他們幹什麼?”

    布川谷郎說不出話來,似己麻木,連眼神都有點呆滯。

    布川谷郎現在才感覺楚天是個魔鬼,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埋伏著的東瀛武士什麼時候遭遇了毒手,心裡驚恐起來,止不住的問:“他們什麼時候死的?”

    楚天慢慢的向布川谷郎他們*去,平靜的說:“等你死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

    布川谷郎忽然笑了起來,眼神依然投射出狠毒,冷冷的說:“楚天,別​​說我不一定輸給你,即使我死在你手裡,你們一樣走不出天湖別墅,你永遠不會知道外面還有多少殺機等著你。”

    楚天沒有說話,掛著笑容,他自然相信布川谷郎說的話,他知道布川谷郎這樣心狠手辣,老*巨猾之徒,如果沒有殺著,必定不會像是現在這般淡然自若。

    楚天心念轉動之際,一聲嬌喝傳來,語氣帶著幾分冷傲,道:“你所謂的殺機,可是你埋伏在外面的幾位狙擊手?可惜,我可以告訴你,他們全部死了!”

    楚天自然認得這個聲音,臉上帶著無盡的欣喜。

    布川谷郎臉色完全巨變,抬頭向大門外望去,一身勁裝的女子正款款而入,手裡握著把先進的狙擊槍,長大的狙擊槍在她手裡不僅沒有顯得沉重唐突,反而相得益彰,得心應手。

    楚天轉過身來,面對著熟悉的容顏和清香,輕輕一嘆,笑道:“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那麼漂亮的玉手不要握刀,你就是不聽。”

    “我沒有動刀啊,我現在動槍呢!”可兒調皮的笑了起來,眼裡有著無盡的溫柔,道:“少帥,最近可好?可兒在東瀛無時無刻的不想你。”

    楚天輕輕的搖頭,左手臂上的傷痛隨即傳來,讓他眼裡閃過痛苦之色。

    善於觀察的可兒顯然見到楚天手臂的重傷,臉上微微焦急,隨即玉臉一沉,抬槍就對準布川谷郎他們,冷冷的說:“少帥,可是他們做的好事?我現在就讓他們去死!”

    可兒的聲音完全像是地獄中傳上來,冰冷刺骨,誰也沒有想到她如此嬌柔的人兒竟然說出如此狠話,心底都感覺到異常的寒冷。

    布川谷郎不愧是隻老狐狸,見到可兒起了殺機,忙轉移話題,道:“你是什麼人?你怎麼能夠找到我們埋伏的狙擊槍手?即使你要殺我,也要讓我死個瞑目。”

    布川谷郎邊說邊微微移動腳步,楚天見到之後,沒有說什麼,僅是報與輕笑。

    這齣戲現在已接近尾聲,每個角色的生死和命運早巳都被安排好了,已沒有人能改變.

    可兒蔑視的冷哼一聲,不屑的說:“山口組那點東西,在本姑娘面前就是三歲小孩玩藝,什麼明槍暗擊,交叉掩護通通沒用,本姑娘一槍一個就把他們消滅在山上,比殺只山豬還容易。”

    楚天啞口無言,心裡暗笑,堡壘果然最容易被內部攻破,怪不得以前鐮刀黨處罰叛徒那麼嚴厲,連可兒掌握山口組的內部訓練要訣之後,都可以無聲無息的干掉布川谷郎帶來的精銳狙擊手,可想而知,一個組織出現叛徒是多麼嚴重的事情。

    布川谷郎臉色陰沉起來,冷冷的盯著可兒,道:“原來你也是山口組的人?”

    可兒剛想回答,忽然,布川谷郎猛然後退,把身邊的兩名東瀛武士向楚天和可兒推來,同時射出三把飛刀,兩把射向楚天,一把射向三叔公。

    布川谷郎歹毒之心,恐怕沒人能出其左右。

    可兒眼睛都不眨的連開兩槍,'啊啊'兩聲慘叫,兩名東瀛武士向後跌去,動都沒動就已經死去,子彈正中眉心,鮮血濺射在臉上,顯得異常恐怖可怕。

    楚天手裡的戰刀連連揮落射向自己的飛刀,正要劈向另外飛刀的時候,卻終究慢了半步,飛刀已經旋飛到了三叔公面前,鋒利的刀鋒依然保持著凌厲攻勢。

    身後的姚新柔大吃一驚,想要撲上去替三叔公擋那把飛刀,卻現腿腳不靈,其他傭人都微微閉上了眼睛,不忍看著自家的老爺。

    楚天的眼裡流露出痛苦之色。

    “當”的一聲,一顆子彈準確的擊在飛刀上,飛刀瞬間掉落在地。

    楚天望去,可兒正溫柔的舉著狙擊槍。

    楚天沒有想到可兒的槍法精準到這個地步,看來這幾個月在東瀛是落足了力氣跟哥哥山本義清訓練,才會有今天的成就。

    可兒救完三叔公之後,掉轉槍口,楚天見到可兒抬槍瞄著正逃出門口的布川谷郎,忙制止道:“可兒,不要殺了他,他走不了的。”

    可兒聽到楚天的話,順從的收起了槍,臉上極盡嬌柔,跑過來查看楚天的傷勢。

    楚天拍拍可兒的肩膀,沒有說話,走到三叔公他們面前,歉意的說:“三叔公,讓你們受驚了!都是楚天的錯,連累到你們!”

    三叔公善解人意的笑笑,這把年紀,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呢?生死更是早已經置之度外,於是平靜的說:“楚天,正如新柔所說,一切都是上天早已經註定,你不必過於內疚。”隨即對傭人說:“趕緊打電話叫金醫生來,給小姐看傷。”

    姚新柔此時臉色慘白,所幸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本身護士出身的她自然知道自己狀況,道:“我沒事情,兩槍都沒中我要害,血也止好,倒是楚天的傷口比我嚴重多了,要先處理,雪兒,去樓上把急救箱子拿來,我給楚天上點藥。”

    雪兒很快的跑去樓上拿急救箱子。

    楚天止不住感動,上前用完好的右臂抱著姚新柔,柔聲的說:“新柔,叫我如何回報你的善良?”

    姚新柔事隔幾個月,重新感受著楚天的氣息,漸漸迷醉,在楚天的脖子輕輕吻去。

    可兒眼裡閃爍著淡淡的淚光,那是感動。

    布川谷郎逃出門外之後,沒見到楚天他們追來,心裡稍微輕鬆,正想要順著湖泊水中暗埋的鋼絲逃走時,一陣殺氣從他的身後傳來,讓人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布川谷郎止不住回頭望去,一個全身冰冷的灰衣中年人,正孤零零的站在他的身後,眼睛像是把鈍刀子,正狠狠的鋸割著他身上的肉,一寸一寸的讓人異常的不舒服。

    布川谷郎連問都沒有問,直接亮出武士刀,急急的斬向灰衣中年人,灰衣中年人移動身形,躲開布川谷郎的攻擊,但並沒有反擊,只是用冷冷的眼神盯著布川谷郎。

    布川谷郎攻擊未得手,立刻止住了身形,他不是個蠢人,如果自己不平靜起來,揮出自己應有的武術水平,今晚是無論如何都逃不了命的。

    灰衣中年人也沒動,眼神依舊冰冷。

    殘月清清的灑在他們臉上,夜風帶著湖泊的氣息從他們身上襲過。

    月光照在布穀川郎手裡的刀上,刀光仍然晶瑩明亮,宛如一瓢秋水,刀上沒有血,布穀川郎蒼白的臉上也沒有血色,因為他的血氣全都灌注在右手的武士刀,他要雷霆一擊。

    布穀川郎怒吼一聲,踏前幾步,忍者最厲害的招式'斬天'捲著刀風凌厲的向灰衣中年人攻去,雖然只是一招,但這招裡面已經包含了四十九種變化,宛如攻出四十九刀,刀刀要害。

    中年人微微驚訝,隨即揚起不相配的笑容。

    然而,結果讓布穀川郎微微失望,灰衣中年人只是退後幾步,避過他的攻勢,並沒有現像中的人頭落地,身異處,甚至連灰衣中年人的衣角都不沾到。

    布穀川郎感受到灰衣中年人的厲害,沒再進攻,趁著佔上先機之際,返身想要跳進湖泊逃走,逃命,是他見到屬下無聲無息死亡之後最大的心願,今晚不求殺了楚天,只求自保。

    布穀川郎剛剛靠近湖泊,眼睛立刻銅鑼般的瞪了起來,止不住的後退,心裡還無比的恐懼,連武士刀都微微顫抖,因為他見到了一個鬼,準確的說,是剛剛死去不久的白衣人。

    被楚天用木殼擊殺的白衣人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近,眼睛凸出,臉色慘白,胸口的鮮血染紅著整件白衣,他走的很僵硬,但終究還是在走路。

    一個死人走動的時候總是讓人感覺到恐懼,畢竟他在做自己不該做的事情。

    布穀川郎慢慢的退後,完全忘記身後的灰衣中年人,恐懼的問:“三野君,你還活著?”

    白衣人身上傳來冰冷的聲音,道:“我活著,所以你要死了!”

    布穀川郎怒吼起來:“八格牙魯,你不是三野君!”隨即武士刀劈向白衣人,用盡全力的劈去,武士刀很輕易的劈在白衣人身上,一絲黯淡的鮮血從他身上流了出來。

    布穀川郎微微一愣,難道真是三野?

    在這瞬間,一把烏黑的刀已經劃過他的手腕。

    刀光閃過,手腕落地!

    布穀川郎慘叫一聲,連連退後幾步,痛疼和驚恐交織的看著白衣人。

    白衣人漸漸的倒下,另外一個年輕人從他身後呈現出來。

    年輕人面無表情,右手沉穩的握著刀,烏黑樸實的刀。

    布穀川郎藉著痛疼的眼淚都留了下來,眼淚不停地在流。

    他從來也沒有流過這麼多眼淚,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流淚。

    他只覺得說不出的孤獨,說不出的恐懼。

    這世界彷彿忽然就已變成空的,天地間彷彿已只剩下他一個人。

    布穀川郎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沒有向天養生撲去,而是轉身殺向'孤劍',左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握著把短刀,拼著全力使出'天斬',但這次沒有生出四十九種變法。

    一種都沒有,'孤劍'已經捏住他的左手腕,力氣一寸一寸的增加,宛如鈍刀子般的眼睛割人,布穀川郎用盡全力,把腦袋向'孤劍'撞去,可他忘記了'孤劍'還有隻空閒的手。

    當'孤劍'扣住布穀川郎喉嚨的時候,布穀川郎已經感受不到空氣的清新,連殘月都變得模糊起來,他眼前出現了櫻花,富士山,大阪,他甚至後悔自己怎麼踏上天朝之地。

    天養生輕輕的嘆了一句:“少帥要活的!”隨即補充:“當然,殘的也不要緊。”

    '孤劍'冰冷一笑,右手用力,'咔嚓'輕響,布穀川郎手腕活活被捏碎。

    煙水朦朧,夜已更深了,卻不知距離天亮還有多久。

    金醫生他們幫姚新柔取出子彈,幫楚天上好金創藥,已經是深夜兩點。

    金醫生他們見到楚天的手臂的傷口,差點不忍心看了,三刀六洞,所幸楚天下手有分寸,沒有傷成大動脈,否則這條手臂就要廢了,即使如此,也要休養上幾個月方能運轉自如。

    楚天為了保持清醒,處理傷口和上藥的時候都沒有加麻醉,還跟金醫生他們談笑風生,讓這些見多病人死去活來的醫生由衷的嘆服:真是漢子,鐵血漢子。

    姚新柔已經在麻醉中深深的睡去,楚天卻強打著精神走到大廳,可兒關懷的迎接了上來,親切的問著:“少帥,你怎麼還出來呢?你現在重傷應該多休息!”

    楚天用右手**著可兒的臉龐,淡淡的說:“可兒,我沒事,你放心。”隨即看著生不如死的布川谷郎,臉上的笑容宛如盛開的花:“布川谷郎,你還活著,我很開心,我會讓你們的主子更開心!”

    布川谷郎見到楚天的笑容,骨子裡感覺到恐懼,隨即虛張聲勢的惡狠狠盯著楚天,他現在四肢都已經被捏斷,只能用口舌來表示自己的歹毒:“楚天,你不得好死,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楚天微微一笑,扭頭看著可兒:“可兒,你確定他們都是山口組的嗎?”

    可兒點點頭,柔聲的說:“確定,他們屬於山口組秘密'武刀'隊,他們的領頭叫柳川楓,是東瀛的三大刀手之一,聽說刀術已經達到出神入化之境。 ”

    楚天點點頭,眼神透射出殺機,冷冷的說:“那麼,我知道他們的主子是誰了。”

    可兒玉手輕抖,一把晶瑩剔透的薄刀瞬間亮在手上,問:“少帥,要不要我殺了他們?”

    楚天擺擺手,怎麼會那麼容易讓他們死呢?抬頭看著風無情他們,道:“現在殺了他們太便宜他們了,無情,你們帶著活的,跟我前往黑龍大廈,我要當著周兆森的面來個斬示威。”

    風無情他們點點頭,隨即看著楚天的左手,遲疑了片刻,說:“少帥,這小事情就讓我們去做吧,你的傷口那麼重,還是多休息為好!”

    楚天輕輕的搖頭,有些事情一定要自己親自來做,方能還三叔公他們交待。

    湖上的水波安靜而溫柔,夜色也同樣溫柔安靜,除了遠方的蟲叫聲之外,天地間就再也聽不見別的聲音了。

    這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卻又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連鮮血都已經融入了湖泊。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4 21:18
第三百四十七章 斬首示威


    烏雲不知道什麼時候遮住了殘月,整個天空黑寂起來。

    凌晨四點,正是人最困睡的時候,黑龍大廈的幾個保安鬥地主都已經沒了勁,無精打采出著牌,渴望著天快點亮,自己能夠好好的睡上一覺。

    忽然,兩部麵包車呼嘯而至,幾個保安立刻警惕起來,摸出警棍,站了出來喊道:“停車!”

    話音剛落,前面的麵包車就躍出個瘦小之人,閃入保安當中,手起手落把他們撂翻在地,出手之重,讓幾個保安倒地之後就再也起不來,痛苦哀嚎著。

    麵包車毫不客氣的把欄杆撞斷,隨即一字排開在黑龍大廈面前,欄杆倒地的聲音很響亮,很輕易的驚起了巡邏的黑龍會幫眾,片刻之間哨音響起,很快就聚集了百餘名黑龍會幫眾,緩慢的向麵包車壓了過來。

    麵包車門很快打開,楚天領著風無情他們走了下來,冷冷的掃視著百餘名黑龍會幫眾,雖然只有六個人,但霸道的氣勢卻龐大的讓人窒息。

    楚天輕輕的踏前兩步,'天下英雄舍我其誰'的傲然神色呈現在臉上,道:“讓周兆森出來!”

    黑龍會幫眾大怒,這個毛頭小子實在太猖狂了,口裡竟然直呼會長大名,簡直活得不耐煩了,幾位黑龍會幫眾想要表現一番,二話不說就衝了上來,手裡的砍刀直接劈向楚天。

    老妖踏前幾步,搶在楚天前面,'叮'的一聲輕響,閃著寒光的割肉刀劃過條弧線,幾位黑龍會幫眾立刻感覺到胸口冰冷,低頭看去,胸口已經多了條血口,血肉翻飛,隨即感覺到痛疼,退後幾步,畏懼的看著老妖手上的割肉刀。

    楚天一字一句的重複著,冰冷刺人:“讓周兆森出來,告訴他,楚天現在就要見到他!”

    黑龍會幫眾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不是楚天的氣勢嚇退了他們,而是楚天的名字震撼了他們,現在整個黑龍會,沒有任何人不知道楚天是何許人物,帶著百餘兄弟擊殺他們兩千幫眾的少帥,雖然黑龍會幫眾仇恨楚天,但內心深處卻不得不讚他是個英雄人物。

    “他們就六個人,羊入虎口!”不知道是誰低聲的嘀咕了兩句:“立功最好機會。”

    聲音雖然很低,但卻讓百餘黑龍會幫眾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斬殺掉楚天,雖然不能賞銀萬兩,但弄個頭目做做還是可以的,今晚的流血就是明日的享受。

    楚天冷冷的看著這幫因為利益而蠢蠢欲動的人,眼裡帶著同情和憐憫。

    “殺楚天!”一些黑龍會幫眾先難,提著砍刀衝殺上來。

    老妖輕輕一嘆,如下山猛虎般的衝進他們之中,人隨刀走,若隱若現的在黑龍會幫眾裡面閃動,羚羊掛角的刀法簡單卻實用,沒有幾個回合,衝上來的黑龍會幫眾全部倒下了。

    楚天挑起滾在地上的一把砍刀,右手輕接,慢慢的走到一名還在喘氣的黑龍會幫眾旁邊,淡淡的說:“難道你們不知道周兆森今天下午已經跟我簽定了停戰協議嗎?你們竟然還敢喊著殺我?那我就替周兆森教教你們怎樣做言而守信之人!”

    楚天話音剛落,右手一揮,砍刀直接釘進喘氣幫眾的胸口,沒入進去與地板相撞才停下,當然,停下的還有黑龍會幫眾的喘氣。

    黑龍會幫眾見到老妖如此凶悍,又見到楚天手段毒辣,臉上都閃過驚恐之色,他們不是不知道黑龍會跟楚天簽定了停戰協議,但誰都知道,那隻是一紙空文,兩幫​​之間遲早會決一死戰,但現在被楚天說出來,還是無言以對。

    “楚天,你竟然敢在黑龍大廈放肆!”九叔接到屬下的告知,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剛好見到楚天殺了黑龍會幫眾,不由加快腳步穿過人群走到前面,呵斥到:“你的眼裡還有沒有黑龍會?竟然敢殺我黑龍會幫眾。”

    楚天掃視了九叔幾眼,冷冷的說:“為什麼周兆森總是不出來呢?”

    九叔忍耐不住,再次喝問:“楚天,我問你,為什麼要殺我幫眾?”

    楚天眼睛望都不望九叔,依舊傲然,道:“你沒有資格跟我對話!”

    九叔身邊的錦衣大漢先按捺不住,踏前幾步,怒吼著:“***,你以為你是誰啊?真把自己當少帥啊?在老子眼裡,你就是個垃圾,畜生,狗娘養的!”

    楚天眼裡射出殺機,手指微動,身後的聶無名瞬間躍身出去,移出三步向出言不遜的錦衣大漢撲去,錦衣大漢亮出開山刀,剛剛劈出一半,聶無名的三菱軍刺就刺進了他的心臟,血槽裡面歡快的流出還帶著溫熱的鮮血。

    “誰對少帥無禮,誰就得死!”聶無名拔出三菱軍刺,一字一句的吐出。

    錦衣大漢砰然倒地!

    百餘黑龍會幫眾全部愣住,完全沒有想到聶無名會出手殺了錦衣大漢,更重要的是,錦衣大漢怎麼說也是九叔的四大護衛之一,竟然如此輕易被聶無名殺了,如果不是錦衣大漢太菜鳥,那就是聶無名太強悍。

    九叔從來沒有被人這樣輕視過,楚天當著他的面把親信殺了,不由氣急敗壞的喊道:“楚天,你太囂張了,今晚你得死,你得死,兄弟們,給我上去殺了楚天,取其項上人頭者,賞錢十萬。”

    百餘黑龍會幫眾遲疑了片刻,只是挪動著腳步,並沒有衝殺過去。

    聶無名已經來到九叔面前,三菱軍刺已經閃電般的刺向九叔。

    九叔驚惶失措,想不到聶無名說殺就殺,身邊的幫眾又全都不敢攻擊,驚怒之下,向後倒去,身後的兩名親信忙揮刀救駕,才勉強擋住聶無名的攻擊,讓九叔險險逃過一命。

    “住手!”一聲斷喝傳來。

    黑龍會幫眾神色立刻變得恭恭敬敬,讓開一條寬路出來,連九叔都變得肅穆。

    楚天不用抬頭看,都知道是周兆森出來了,自己在黑龍大廈折騰那麼久,殺了那麼多人,他如果還不出來,豈不是顯得做賊心虛了?

    隨著周兆森的出現,楚天忽然感覺到強勁的氣場壓來,連天養生他們都露出了鄭重之色。

    高手!強勁的高手!

    楚天抬頭望去,掃視著周兆森身邊的人,眼光很快就鎖定在身穿黑衣的中年人身上,眼神還微微驚訝,這個中年人就是早上去找王華華途中遇見的高手,想不到他竟然跟黑龍會有關,怪不得周兆森下休戰書,原來四處找來好手,看來以後要更加小心慎重。

    中年人見到楚天,也是微微驚訝,隨即恢復平靜。

    周兆森有了強大的後盾,傲氣又呈現了出來,道:“少帥,三更半夜跑到黑龍大廈殺我的人,怕是不妥當吧?我們可是剛剛簽定了休戰協議,三天之後還要談判,你現在的做法,很沒有誠意。”

    楚天傲然笑道,冷冷的說:“地上的人死有餘辜,他們冒犯我在先,我殺他們在後,真正沒有誠意的怕是周會長吧?一邊要跟我簽定休戰協議,連公安局的章都蓋上,一邊卻派出幾十名東瀛武士去天湖別墅暗下毒手,可是君子所為?”

    中年人聽到東瀛武士,心裡微動,眼睛直直的射著楚天。

    周兆森心裡也咯噔,見到楚天之後,他就知道布川谷郎等人行動失敗,行動失敗也就意味著布川谷郎等人已經死去,竟然已經死了,就是死無對證,乾脆來個全盤否認。

    周兆森心念轉動​​之下,冷笑幾聲:“少帥所說,周兆森完全不知,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隨便扯出東瀛武士進攻什麼天湖別墅,怕是少帥為今晚撕毀協議殺人的藉口吧?”

    周兆森是個老狐狸,三言兩語就化解了楚天的責問,還把問題轉移到楚天身上。

    楚天微微一笑,心中早已經有了對策,淡淡的說:“週會長,我已經說過,死在地上的人冒犯我在先,我殺他們在後。”隨即指著麵包車上的攝像頭:“我預料到週會長責問,所以早已經叫人錄好了像,你隨時可以查看。”

    周兆森顯然沒有想到楚天有備而來,微微變色之際,臉上掛著笑容:“少帥說的話,周兆森自然相信,那就算是周兆森管教不嚴,冒犯了少帥了,這里道聲對不起。”隨即眼裡有著狡猾:“那麼,周兆森所說的話,少帥不知道是否相信呢?”

    楚天嘴角掛著微笑,淡淡的說:“週會長,那伙東瀛武士真不是你們的人?”

    周兆森面不改色,平靜的說:“不是!”

    楚天就等周兆森這句話,輕輕的嘆了口氣,道:“好,我相信週會長!”

    楚天伸出右手輕輕打了​​個響指,麵包車忽然被打開了,走下六名帥軍兄弟,右手握著砍刀,左手提著個毫無反抗的人,齊齊的來到楚天身後,一字排開,各自用砍刀監控著跪在地上的東瀛武士。

    風無情提著個白紙燈籠,人死七期之後招魂用的燈籠,燈籠上面題寫著'魂'字,燈光之下,布川谷郎的臉全都在閃閃地光,看來實在是說不出的詭秘恐怖。

    中年人見到他們,眼裡閃過怒意,殺機瞬間呈現,天養生他們立刻警覺,全都提高警惕。

    周兆森的臉色也巨變,他完全沒有想到布川谷郎他們還活著,拳頭緊握起來。

    楚天輕輕一笑,返身走到布川谷郎身邊,指著周兆森他們說:“布川谷郎,原來我錯了,週會長他們並沒有派你們去天湖別墅啊,你要不要說出你的主子來啊。”

    布川谷郎精神恍惚,狠狠的罵道:“楚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楚天站起身來,語氣冰冷的刺骨,道:“竟然不肯說出你們的主子,那麼我就成全你們。”

    楚天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感覺到心寒,不知道他會做些什麼。

    楚天神色倨傲,一字一句的說:“舉刀!”

    身後的六名帥軍兄弟舉起了砍刀,明晃晃的刀光讓人感覺到冰冷。

    周兆森他們臉色巨變,楚天竟然要斬示威,這小子也太囂張,太狂妄,太目中無人了。

    中年人看著布川谷郎他們即將死到刀下,按捺不住,移動身形向布川谷郎他們衝去,想要救人,周兆森制止不及,暗嘆又落入楚天的圈套。

    天養生和'孤劍'見到中年人衝過來,忙踏前幾步,擋住了中年人的來路,三大高手的氣場瞬間對峙起來,誰也沒有亂動,生怕露出破綻,沒有對戰,卻讓人更加感覺到窒息。

    楚天似乎早已經預料到了,面不改色的吐出一個字:“砍!”

    六名帥軍兄弟手起手落,刀光閃過,人頭落地,布川谷郎他們連慘叫都來不及喊,身異處。

    周兆森的臉色變得慘白,憤怒在眼睛裡面打轉。

    九叔和百餘黑龍會幫眾臉色也慘白,還有震驚,源自內心的震驚,他們不怕殺人,不怕鮮血,但像楚天這樣光明正大,膽大妄為的把東瀛武士斬殺在黑龍大廈卻是次見到。

    中年人心裡雖然痛苦,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現出來,因為他知道,稍微有破綻,眼前的兩大高手就會雷霆擊殺過來,所以他只能平靜,再平靜。

    “殺了他們!”九叔忽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來,一半源自恐懼,一半源自憤怒。

    黑龍會幫眾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硬著頭皮衝了上去,畢竟在自家門口被人欺辱到這種地步,如果再沒有半點血性,如果再不反擊,傳出去恐怕難於在江湖立足,還會被黑道中人取笑。

    聶無名和老妖瞬間擋在楚天面前,手裡的兵器都還滴著鮮血,風無情也提著招魂燈籠走了過來,手裡還握著炸丶藥,誰都知道,只要輕輕一點,燈籠真的會招魂了。

    六名帥軍兄弟也反手摸出連弩,幾十支弩箭冷冷的對著*迫過來的黑龍會幫眾。

    “住手!”周兆森忽然喝止了黑龍會幫眾。

    楚天拍拍身上被濺射到的鮮血,看都不看中年人,而是望著周兆森,面不改色的說:“週會長,對不起了,髒了你們的地方,明天我讓人好好清洗。”

    周兆森心如刀絞,恨不得現在就振臂一呼,把楚天他們就地斬殺,但周兆森不是傻子,他知道楚天竟然敢做出如此狂妄的事情,必定是有備而來,如果自己現在攻擊,弄不好今晚就是決戰,鹿死誰手還真不知道。

    在周兆森心裡,自己的命比楚天要貴重很多,反正這幾天等到各個省市精銳進京,再加上柳川楓他們,楚天是必死無疑,何必現在意氣用事,讓自己擔風險呢?

    周兆森壓制住怒氣,冷冷的說:“少帥言重了,黑龍會的地方,周兆森自動會清洗,夜深人靜,少帥也應該回去休息了,免得睡不安穩。”

    楚天微微點頭,輕輕揮手,道:“我們走!”

    “撲撲”兩聲,隨即'撲通'兩聲,兩個人從黑龍大廈​​六樓陽台摔了出來,落在地上,手裡都握著狙擊槍,鮮血四濺在地,即使沒有摔死他們,眉心上的子彈孔也宣告著他們死亡。

    那是山口組的兩名狙擊手。

    周兆森果然震驚,楚天還真的做好了血戰到底的準備。

    楚天的耳邊傳來可兒的聲音:“那兩個王八蛋剛才瞄准你,我先把他們幹掉!”

    楚天回頭望著周兆森,壞壞的笑笑,道:“週會長,如果誰想我腦袋開花,誰的腦袋就得開花,再見。”

    楚天至此都沒有再看中年人一眼。

    囂張至極!周兆森雙手已經握成了拳頭,但隨即還是鬆開,冷冷的說:“再見。”

    中年人見到楚天他們緩緩退去,在天養生和'孤劍'剛剛轉身離去之際,眼露凶光,忽然欺身而上,身法異常的詭異,片刻之間就已經來到楚天面前,抬手就是一掌凌厲攻擊,直取楚天的胸膛。

    沒有人會料到中年人還會出手,人可以卑鄙,但不能無恥。

    而中年人卻是無恥到極點,所幸天養生和'孤劍'他們都是天生帶著警惕性之人,當危險氣息*迫過來的時候,他們就會條件射的反擊出去。

    一把烏黑的刀已經斬向中年人的腰部,一雙枯瘦的手擊殺向中年人的脖子。

    但中年人顯然是個罕見的高手,借助著主動攻擊的先機,決定還是攻擊完楚天再回防,於是右掌加大內勁,對著楚天拍去。

    楚天早已經警覺到殺氣,剛剛返身就見到中年人拍來的右掌,在這生死關頭,依然沒有慌亂,守住靈臺的寧靜,右手灌注力量伸出,硬生生的接了中年人一掌。

    “砰”的一聲,中年人紋絲不動,楚天卻退後兩步,氣血翻滾。

    中年人眼裡流露出震驚之色,自己的八成功力竟然沒有震死楚天,這*臭未乾的小子怎麼有如此深厚的內疚?看來更加不能讓他活著了,否則未來必是禍患。

    但中年人已經無法再攻擊,天養生和'孤劍'的攻擊已經到了,中年人不敢硬接兩大高手的聯手進攻,臉色微沉,瞬間使用詭異身法移動開去,返回到周兆森身邊。

    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呼嘯而至,中年人耳朵微動,瞬間拉過兩個黑龍會幫眾疊在自己前面。

    '啊,啊'兩聲慘叫,兩名黑龍會幫眾就這樣擋了子彈,鮮血四濺。

    周兆森的臉色很難看,黑龍會幫眾的臉色更是難看。

    天養生他們臉色冷漠,準備再次攻擊,殺氣瞬間呈現出來。

    楚天輕輕的製止他們,淡淡的說:“我們走!”

    天養生他們遲疑了片刻,還是跟著楚天上了麵包車。

    麵包車剛剛開出幾百米,楚天終於止不住,一口鮮血噴出,隨即暈了過去。

    風無情他們大吃一驚,忙大喊:“少帥,少帥!”

    天總是要亮的,無論黑夜多麼的漫長!

    楚天整整睡了三十三個小時,然後睜開了眼睛,眼睛深邃,溫暖,聰慧。

    正呆呆坐在床邊的可兒見到楚天睜開眼睛,欣喜之色瞬間流於臉上,隨即喊了起來:“少帥醒了!少帥終於醒了!”

    可兒剛剛喊完,眼淚就流了下來,臉上無盡的關懷和溫柔,道:“少帥,你醒來就好,可兒擔心至極,生怕剛剛的相聚又成分離!”

    “傻丫頭,怎麼說這種傻話呢?”方晴衝了進來,聽到可兒的話,好氣的嬌'罵'道:“少帥福大命大,怎麼會有事呢?醫生不是說過了嗎?少帥必定會醒過來的!”

    “我睡了多久?”楚天知道自己暈了過去,畢竟流血過多,傷勢嚴重,氣力不繼之際又跟中年人對了一掌,外傷內傷全部引,至此才讓自己氣血翻滾。

    “整整三十三個小時!”可兒顯然是扳著指頭算過:“相差不過十幾秒!”

    片刻之後,屋子就擠滿了人,天養生,'孤劍'都來了。

    楚天掃視幾眼,見到這是營房,不由問:“我怎麼在營房呢?”

    方晴宛然一笑,兩個迷人的酒窩露了出來,柔聲說:“少帥在黑龍大廈斬示威,已經名震京城黑道,凡間他們生怕黑龍會圍殺迷情酒館,思慮之下,決定把你安頓在軍營為上,還讓天養生和'孤劍'來保護你。”

    “至於風無情他們,則在迷情酒館坐鎮,我想,有了他們,黑龍會在準備妥當之前,攻擊迷情酒館也會有所顧忌,至少也會在後天的談判之後。”

    楚天讚許的望了幾眼方晴,這小妮子簡直是自己肚裡的蛔蟲,把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全都說出來了,隨即抬頭看著天養生他們:“你們沒有什麼過激行為吧?”

    天養生和‘孤劍’都搖搖頭。

    可兒卻毫不客氣的揭露了他們,調皮的說:“如果不是醫生告知少帥並無大礙,休養幾天就好,加上方晴姐姐和凡間勸告他們,天養生他們早已經血洗黑龍大廈了。”

    天養生他們尷尬的笑笑,抬起頭望著天花板,依然沒有說話。

    楚天的眼裡忽然閃過一絲擔憂,淡淡的說:“那個中年人很強悍,他攻擊我的時候還沒用上全力,也幸虧他的輕視,我現在才能活著,不知道什麼來路!”

    天養生和'孤劍'聽到楚天提起中年人,臉上也露出難得的凝重,顯然那是個可怕的對手。

    方晴心裡早已經有了資料,見到楚天詢問,道:“經過可兒妹妹提供的資料,還有星月組成員的徹查,那名擊傷你的中年人就是東瀛的三大刀手之一,柳川楓,他是喬印的師父,也是山口組的重要成員,此次前來天朝,就是專門對付你的!”

    楚天眼神變得深邃起來,語氣平靜的說:“他竟然來了天朝,我就不會讓他回去!”

    方晴他們心裡都微微一震,自從生天湖別墅之事,楚天的身上多了幾分霸氣和殺氣。

    楚天沉默著,又過了很久,才緩緩道的說:“三叔公和姚新柔他們沒事吧?”

    方晴搖搖頭,拍拍楚天的肩膀說:“少帥放心,凡間都已經安排好了,準備新柔傷勢穩定之後,就送她和三叔公去國外養傷,以此暫離京城的是非恩怨。”

    “凡間還要我轉告少帥一件要事!”方晴微微的笑道:“借助少帥的斬示威,凡間幾乎沒有怎麼動手,就收服了十幾個小幫會,人數已經達到六百餘人。”

    楚天臉上閃過絲喜色,隨即輕輕的嘆道:“凡間還真是個人才,總是能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噹噹,而且能把時機拿捏到位!”

    “好了,不要說話了,傷勢都沒好就*心那麼多,會累壞的!”媚姐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進來,手裡端著一大碗米粥,笑道:“弟弟,先把姐姐的熬的菜粥喝完,晚上再給你整份大餐。”

    可兒捋起衣袖,露出粉臂,柔柔一笑,輕聲說:“晚上可兒也要下廚!”

    方晴也清脆的笑了起來,拍拍可兒的肩膀說:“晚上大家齊動手!”

    大家就這樣圍著楚天喝菜粥,媚姐細心的把每一湯勺熱滾滾的菜粥都吹成溫熱,然後才慢慢的送進楚天的嘴裡,那份細心和關懷連可兒和方晴都自嘆不如。

    喝完菜粥,楚天就讓方晴陪他出去散散步,吹吹久違的清風。

    剛剛走出營房,兩部轎車就先後開了進來,經過帥軍兄弟的嚴查之後,車門漸漸的打開了。

    楚天和方晴抬頭望去,想要看看這個時候還有誰會過來營房。

    忽然,楚天的眼裡流露出欣喜,感動。

    姚新柔的美也許並不是人人都能欣賞,都能領略得到的。

    她美得脆弱而神秘,美得令人心疼。

    若說蘇蓉蓉清雅如幽蘭,方晴,蕭家姐妹艷麗如牡丹,紅葉和可兒就是朵帶刺的玫瑰。

    姚新柔卻只不過是朵小花而已——一朵不知名的小花。

    ——風雨過後,夕陽滿天,你漫步走過黃昏時的庭園。

    ——飽受風雨椎殘的庭園,百花都已凋零,但你卻忽然現高牆上還有一朵不知名的小花迎風搖曳在夕陽下。

    那時你心裡會有什麼感覺?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4 21:19
第三百四十八章 止不住的殺氣


    感動,觸及心底最深處的感動!

    楚天完全沒有預料到姚新柔傷重至此還會過來看自己,他再一次被姚新柔的善良體貼所感動,止不住的迎接了上去,緊緊的抱著她,感受著她身上的溫暖氣息。

    “我終究還是想來看看你!”姚新柔語氣含著道不盡的溫柔,關懷的說:“親眼看看,才會放心,才會安心的離去。”

    姚新柔顯然知道自己即將出國養傷,才會如此傷感不捨。

    清風柔柔的吹過,花草泥土氣息淡淡的湧了過來,所有的人都已經悄悄退去,包括方晴,諾大的草地就剩下楚天和姚新柔,兩個剛剛相聚卻不得不分離的情人。

    楚天聞著姚新柔秀上的幽香,良久才柔聲說:“要不,你留下吧,我相信沒有人能夠再傷害你,我實在不忍心讓人身處異鄉。”

    姚新柔心裡微微一暖,隨即笑著說:“我自然相信你可以保護我,但我還是想要去國外療傷,除了能讓你少點後顧之憂,也可以讓義父緩緩心境。”

    這是個始終為他人著想的女子。楚天輕嘆一聲,姚新柔自始至終都沒有考慮自己。

    楚天扶著姚新柔在草地坐了下來,兩個人坐擁午後的最後點余光。

    竟然分離在即,就好好的享受相聚的片刻。

    當落日的餘暉灑在姚新柔的臉上,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猛力的呼吸著空氣,嬌嫩的臉上洋溢著無盡的幸福,喃喃自語的說:“少帥,夕陽如此美麗動人,你說,夕陽盡頭,會是怎樣的畫面呢?”

    楚天的眼睛望著如血的夕陽,輕輕的嘆道:“夕陽如血,總是會出現一些不該出現的人!”

    姚新柔微微一愣,睜開美麗的眼睛,她見到夕陽的方向正慢慢走來一位極其美麗嫵媚的女子,女子沒有說話,但她如情似水的眼睛已經放肆的掃視著楚天和姚新柔。

    片刻之後,女子已經來到楚天他們的面前,五步距離就沒有再前進半步了,因為她現天養生他們也出現了,甚至還有把狙擊槍正對著自己的腦袋,或許只要她再移動寸許,就會受到雷霆攻擊。

    楚天把姚新柔擁入自己懷裡,在叼上根嫩草的同時,手裡也多了兩個小石子,他對眼前的女子從來沒有放鬆過,淡淡的說:“楊飛揚,給我出現在這裡的理由,否則今晚我能放你,帥軍的兄弟也不能放你。”

    楊飛揚很想靠近楚天,但思慮之下還是作罷,嫵媚輕笑:“少帥不是受了傷嗎?奴家特地過來探望少帥,想不到少帥卻美人在壞,飛揚現在可是放心了。”

    楚天一下子警惕起來,自己受傷除了天養生他們,不可能有外人知道,因為自己是上了麵包車後才暈倒的,楊飛揚怎麼那麼清楚自己受了傷呢?是胡亂猜測還是秘密探知?

    心念轉動之際,楚天不置可否的笑笑,兩個石子在掌心裡面轉動,平靜的說:“是不是來看看我死了沒有,方便你改變策略對付黑龍會呢?放心,我好的很,皮外小傷不足掛慮。”

    楚天當然不能讓楊飛揚知道,自己的左手起碼兩個月內無法運用自如,對這個女人,任何事情都要三分保留,誰知道她有什麼目的呢?

    楊飛揚對楚天的話半信半疑,也在草地上坐了下來,凝視著楚天,道:“你真沒有事?黑龍會上下都已經知道你跟柳川楓對了掌,柳川楓還跟周兆森打了保票,你必定受了極大的內傷。”

    楚天這才寬心,原來是柳川楓的斷言,還以為帥軍兄弟有人洩密呢,不過柳川楓也還真有料道,竟然對自己的內勁如此相信,但此刻楚天對於楊飛揚也不能和盤托出。

    楚天嘴角的笑紋更深,道:“一個人若連活都沒有活夠,怎麼能死?”

    楊飛揚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很甜心,柔聲說:“看來少帥真的受了內傷!”

    楚天面不改色的盯著他,淡淡的說:“哦?真那麼肯定?”

    楊飛揚站了起來,身上的殺氣若隱若現,指著不遠處的天養生他們說:“如果少帥沒有受傷,身邊怎麼會需要人保護呢?甚至還有槍對著我的腦袋。”

    楊飛揚的臉上依然掛著迷人的笑容,胸膛微微起伏,凹凸有致的身材卻讓楚天沒有半點**,心裡微震,他不知道楊飛揚心裡想些什麼,但他知道,楊飛揚隨時可能會殺了自己。

    楚天聞著掌心兩個石子的泥土氣息,平靜的說:“你想殺我?”

    楚天懷裡的姚新柔身軀微動,但依舊沒有抬起頭來。

    楊飛揚宛然一笑,右手摸著自己的耳垂,紅唇輕啟,反問著說:“奴家想殺你嗎?”

    楚天沒有回答她的話,舉起兩顆石子,對著陽光察看。

    楊飛揚見到楚天手裡的石子,知道自己沒有占到先機,殺氣隨即消退,輕輕的嘆了一聲:“京城黑龍會現在人數已經達到了三千,其中不乏好手,你殺了各分會負責人,真是幫了周兆森林忙。”

    楚天現在明白楊飛揚來找自己的用意了,臉上神情越加平靜,道:“所以你來試探我,黑龍會有了數千幫眾,如果我還真受了內傷,那麼我推翻黑龍會的機率就幾乎等於零了,所以你想要殺了我,這樣的話就不怕我洩漏了你我的約定,你就可以繼續潛伏黑龍會。”

    楊飛揚輕輕的拍拍手,讚道:“少帥真是神人,不過,少帥現在不是沒事嗎?”

    這女子說話滴水不漏,果然狡猾如狐狸。

    忽然,楊飛揚輕輕甩動頭,一支簪瞬間向楚天射了過來,凌厲兇猛。

    楚天心裡早已經有了防備,他早知道楊飛揚談笑之間就會施出毒手,所以一直都沒有放鬆過警惕,當下見到簪射來,右手輕輕抖動,一顆石子向簪射去,一顆石子彈向楊飛揚的小腿。

    '叮'的一聲,石子和簪相撞掉落了在地。

    剩下的石子已經到了楊飛揚腿邊,楊飛揚微微吃驚,連退兩步,才閃過帶著旋轉勁道的石子。

    天養生他們已經踏上幾步,眼神冷冷的看著楊飛揚,隨時等待著楚天的命令攻擊。

    楊飛揚原本想要試探楚天究竟有沒有受內傷,現在見到楚天力道還是如此霸道,心裡不由相信起楚天說的話,他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於是微微笑道:“飛揚一向敬重少帥的身手,所以每次見面都想要比試一番,少帥千萬不要見怪。”

    楚天臉上毫無表情,表示楊飛揚的比試毫無意義,隨即想起了件事情,道:“柳川楓有沒有什麼弱點?或者有什麼喜好?”

    楊飛揚細細思慮片刻,堅決的搖搖頭,道:“不知道!”

    連楊飛揚這種人都看不出柳川楓樹的弱點,可想而知,柳川楓的實力有多麼的可怕。

    楚天揮揮手,楊飛揚微微屈身,告了個萬福就款款後退。

    姚新柔終於睜開了眼睛,望著夕陽之下離去的楊飛揚,柔聲的說:“她很美麗!”

    楚天很誠實的點點頭,隨即又笑道:“如果她的雙手永遠老老實實,她確實很美麗。”

    夕陽收起了最後的餘暉,天漸漸的暗了下來,晚風卻依舊帶著絲絲暖意。

    營房的空地,已經升起了幾堆篝火,沒有多久,四處就瀰漫著羊肉香味。

    火焰通紅,宛如圍坐之人的臉色,堅毅,熱血,希望。

    可兒正用晶瑩剔透的薄刀庖丁解牛般的劃過烤全羊,在眾人沒有聽到絲毫的刀聲之際,一塊一塊的羊肉已經被切了下來,放進大大的托盤之中,供周圍早已經垂涎三尺的眾人大飽口福。

    方晴總喜歡湊熱鬧,見到楚天沒有製止自己玩刀的意思,馬上接過可兒的薄刀,在可兒的指導之下,有模有樣的割下幾塊羊肉給楚天,臉上期盼著楚天的讚許。

    楚天剛剛挑起片薄肉,還沒送進嘴裡,忽然,門口守衛的帥軍兄弟大聲喝道:“什麼人?停車!”並亮出兵器阻止緩緩而來的卡車,暗哨的帥軍兄弟更是拉開了連弩。

    在這多事之秋,所有人的神經都因為警惕而隨時繃緊,見到門口異常,都不由自主的望去。

    卡車的度真的慢了下來,隨即卡車後面閃出幾個人,端起短槍對著門口的帥軍兄弟掃射,猝不及防之下被擊中個正著,慘叫幾聲就倒在了血泊之中。

    解決完門口守衛,大卡車就猛然撞翻欄杆,惡狠狠的向營房撞去,與此同時,卡車上十幾個人全部跳了下來,連同司機在內,個個手持短槍四處掃射,其中兩個人還有衝鋒槍。

    暗哨的帥軍兄弟剛才被槍聲所震,微微愣住,反應過來的時候見到幾個兄弟已經倒在了血泊之中,隨即憤怒起來,從四面八方射出弩箭,瞬間擊斃了五六個來敵。

    剩下的八九個來敵,見到有埋伏,忙趴了下來,握著短槍,衝鋒槍反擊,輕易的亂彈射中暗哨中的帥軍兄弟,一時之間,槍聲,弩箭聲絡繹不絕。

    此時無人駕駛的大卡車已經撞向了最前面的營房,片刻之後就把牆壁撞塌,剛剛停下就听見'轟隆'巨響,顯然卡車上裝滿了炸丶藥,而且表示來敵也已經抱定必死決心,不給自己逃走的後路。

    楚天他們也反應極快,在槍聲剛剛響起之際就已經趴下,天養生和'孤劍'甚至還閃入陰暗之處,等待時機反擊,楚天見到來敵的火力,知道不是加強了暗哨,估計自己等人現在就已經命喪黃泉了,即使如此,暗哨的二十幾位兄弟也支撐不了多久,等來敵解決完暗哨之後,他們就會衝進空地掃射手無寸鐵的'星月組'成員等人。

    楚天大喝一聲:“走,全部散開走,給我退,方晴,帶著星月組的成員走,快!”

    方晴雖然擔心楚天的傷勢,但聽到楚天的命令,還是忍耐住關懷,畢竟生死關頭,任何廢話都是對生命不負責,於是玉手輕揮,道:“撤!”

    空地的幾十號星月組成員瞬間變得有序起來,迅的跟著方晴向山里退去。

    方晴他們剛剛退去,就有幾把槍向這邊射了過來,壓制的讓人難於抬頭,可兒看了幾眼,咬咬牙,輕輕的挪動起來,向已經著了火的營房奔去,動作雖小,卻也讓來敵現,舉槍向可兒射擊,幸虧可兒反應敏捷,在槍還沒有扣響之前就閃入了著火的營房。

    楚天見狀,慢慢的挪動在篝火旁邊陰暗處,他在等待時機。

    沒有多久,門口的戰鬥已經結束,弩箭雖然厲害,但在衝鋒槍的壓制之下,幾乎只能射輪弩箭,隨即就會遭致子彈的報復,所以二十幾位帥軍兄弟很快倒在血泊之中,饒是如此,十幾個來敵也僅剩下五人,衝鋒槍也幾次換人。

    五個來敵站了起來,端起槍四周掃射,見到沒有什麼人,也就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愣,其中三名來敵自的四處散開搜查起來,都是向營房摸去,沒人走到亮著篝火的空地上檢查。

    一名來敵握著短槍敏捷的踢開一座營房的門,二話不說先開了幾槍,見到沒有什麼反應才放心起來,走了進來搜查,看看有沒有人躲起來,忽然他感覺房門漸漸關上了,下意識的回頭,一把刀就劈了過來,整顆腦袋飛了起來。

    另外名來敵甚至大搖大擺的走進開著門的營房,見到桌子上有壺酒,止不住上前,拿起來喝上幾口解渴,畢竟剛才的槍戰耗費了不是體力精力,剛剛放下,一個聲音淡淡傳來:“好喝嗎?”來敵沒有反應過來,還笑著回答:“不錯,好酒!”隨即臉色慘白,握槍回身,卻已經太遲了,一隻手捏住了他的喉嚨,片刻之後,他的脖子就麵條般的垂了下來。

    最後名搜查的來敵,死的沒有那麼痛苦,踏進營房的時候,狙擊槍從背後對著他,只聽'撲'的一聲,腦漿濺射,整個人軟綿綿的倒在地上,隨之跌下的還有無力握住的衝鋒槍。

    而此時,營房外面,夜風徐徐,羊肉氣息和血腥味瀰漫半空。

    一位手持衝鋒槍的光頭大漢顯得很不過癮,道:“不是軍營嗎?怎麼那麼少人?看這營房起碼有幾百號人啊!老子還沒殺夠呢,***,剛才空地上的人呢?”

    “趁著我們交火,早逃進山里了。”旁邊一位體格強壯的勁裝女子,也握著連的短槍,蔑視的說:“光頭佬,沒人不好嗎?是不是要把我們也陪葬在這裡啊?今晚已經殺了二十幾號士兵了,足夠震撼天朝了,我們也可以向老大交待了。”

    光頭佬握起衝鋒槍對著地上的帥軍兄弟屍體掃射過去,嘴裡罵道:“***,都是這些混丶蛋壞事!”隨即摸著光頭,嘿嘿乾笑幾句,道:“確實啊,天朝政丶府怎麼也想不到我們敢衝擊他們引以為豪的軍營,還殺了它那麼多士兵,明天的報紙一定很精彩!”

    “是的!明天的報紙一定很精彩!”

    一個冰冷的聲音重複著光頭佬的話,像是地獄裡面傳來,讓人從心底顫抖。

    光頭佬和勁裝女子臉上微微變化,端起槍對著聲音來源處喝道:“什麼人?出來?”

    楚天慢慢的站了起來,臉上因為憤怒而冰冷的神情讓人不寒而栗。

    “原來還躲著一個弱小士兵!”勁裝女子看到楚天單薄的身軀,蔑視著說:“小子,你還敢呵斥我們,膽子不小啊,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光頭*笑起來,衝鋒槍也放了下來,丟給勁裝女子,道:“都說天朝的士兵能打,今日我就想看看是他能打還是我厲害!”

    勁裝女子微微皺眉,出聲制止道:“光頭佬,別玩了,任務差不多完成,我們趕緊撤吧,天朝政丶府很快就會派兵過來,到時候我們就逃不了了。”

    光頭佬已經向楚天欺身上去,嘴裡回應著:“放心,在哈赤兒他們搜查回來之前,我保證搞定這個士兵,不然今晚實在不過癮啊。”

    楚天冷冷的看著光頭佬,等他的拳頭到了自己面前,才微微移動身形,躲開他砂鍋大的拳頭,右手隨即刁鑽的攻向光頭佬腋下,光頭佬心裡吃驚,沒有想到這個士兵如此難纏,於是使上十二分的勁道,躍身上空,來了個凌空劈下。

    楚天不以為然的笑笑,返身用右手撐地,右腿拿捏到位的猛然一蹬,剛好蹬在光頭佬的大腿上,巨大的衝力讓光頭佬不僅止住了空中攻勢,還向後退了幾步。

    “***,有那麼幾下。”光頭佬見到楚天巧妙擊退自己,惱羞成怒的說:“今晚不打趴你這個*臭未乾的小子,老子就去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勁裝女子的臉上卻陰沉起來,她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光頭佬再次撲了上來,右手握拳對著楚天面門衝擊,楚天憤怒他對屍體的洩恨行為,出手變得毫不留情,不僅不躲避,反而衝了上去,右手對準光頭佬的拳頭對沖,讓光頭佬變得軟弱無力,隨即肘部頂擊在他的*部,並順勢直出重拳。

    “砰”的一聲,光頭佬再次連退了四五步,嘴裡還吐出口鮮血。

    “***,老子斃了你!”光頭佬惱羞成怒的從勁裝女子搶過衝鋒槍,對著讓他吃虧的楚天。

    勁裝女子終於現什麼不對勁了,周圍太安靜了。

    “撲,撲。”兩聲,兩顆子彈很精確的射中光頭佬和勁裝女子的手腕,他們手中的衝鋒槍和連短槍都不由自主的掉了下來,手腕上鮮血直流。

    光頭佬和勁裝女子不是傻人,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們,對方有個槍法精確的狙擊手,自己已經完全處於他們的​​槍擊範圍,當下也不敢亂動,眼神掃視四周,期待著三個同夥有所作為。

    楚天自然知道搜尋的來敵只要進入營房,就絕無生還機會,於是輕輕打了個手勢,冷冷的說:“別想著同夥來救你們了,他們恐怕比你們還早死。”

    楚天的話音剛落,三顆人頭就扔在光頭佬他們面前,赫然是他們的同夥,天養生和'孤劍'也慢慢的走了出來,步伐雖然很緩慢,但是很有力,而且很危險。

    勁裝女子握著痛手喝道:“他們什麼時候死的?”

    楚天沒有回答她的話,掃過地上帥軍兄弟的屍體,痛苦和憤怒又湧了上來,平靜的說:“光頭佬,你們衝擊兵營,我可以理解;你們擊殺我兄弟,我也可以理解,但你卻對著我死去的兄弟還再次羞辱,那就是不敬,殺我兄弟者,我必殺之;辱我兄弟者,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光頭佬也是強悍之人,踏前半步,吼道:“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哪來他媽,的那麼多廢話!”

    楚天點點頭,輕輕的說:“好,我成全你。”隨即喝道:“斷他四肢”!

    天養生踏前幾步,刀光閃過,光頭佬砰然倒地,兩隻手臂,兩條小腿齊刷刷的被砍了下來,光頭佬即使再強悍也忍耐不住,哀嚎起來,其聲慘叫不亞於被放在板上的豬。

    此時,方晴他們都回來了,一些星月組的成員撿起他們的衝鋒槍,短槍四處警戒起來,一些人則開始處理屍​​體,還有一些人散圍著勁裝女子他們,臉上都帶著憤怒之色。

    楚天眼神看著地上的光頭佬,平靜的說:“別讓光頭佬死了,他還有用!”隨即看著勁裝女子,淡淡的說:“你想不想活?”

    幾位星月組成員立刻拖走*光頭佬到旁邊止血。

    勁裝女子眼神怨毒的看著楚天,沒有說話,而是用盡快的動作從身上摸出匕,反刺向自己,誰知道,匕怎麼都刺不進自己的胸膛,隨即感覺到鑽心的痛疼,'孤劍'正毫不客氣的捏斷她的手。

    “你們都是瘋子!”勁裝女子見到逃生無望,求死也不能,淒然長笑:“我們本來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你們有本事現在就殺了我,現在就殺了我。”

    方晴走到楚天身邊,不由自主的詢問:“他們都是黑龍會的人?”

    勁裝女子的眼神瞬間射向楚天,顯然'黑龍會'三個字刺激到她了。

    楚天輕輕的搖頭,淡淡的說:“我倒是希望他們是黑龍會的人。”隨即看著勁裝女子,冷冷的說:“可惜,他們是'突突'組織的人,一群恐怖分子而已。”

    楚天心里當然希望他們是黑龍會,如此一來,周兆森不用自己動手,今晚就會被天朝政丶府消滅殆盡,敢手持槍械衝擊兵營,並射殺二十幾個人,放在哪個朝代,哪個國家這都是造反之罪,唯一的下場就是被鎮壓,殲滅,殺頭。

    勁裝女子臉上震驚,不由自主的問:“你們怎麼知道的?”

    楚天見到勁裝女子他們今晚襲擊軍營,肯定是有人提供情報,否則郊外十幾里就有個軍官訓練營,他們怎麼會放棄那麼大的魚兒而來這裡殺小魚呢。

    於是,楚天決定詐她一詐,淡淡的說:“我們早已經知道,而且早已經有了準備,如果不是上級覺得情報不可靠,畢竟十幾里就有個軍官訓練營,你們放著不襲擊而選擇這裡,你們今晚根本沖不進來,在大門口就死了。”

    勁裝女子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好使了,微微愣之後,問:“十幾里就有軍官訓練營?”

    楚天哈哈大笑,語氣平靜的說:“當然,那是團級幹部訓練營呢,你們殺一個總比在這裡殺十個都有價值的的多啊,可惜,可惜,你們錯過了那麼好的機會,而且再也沒有機會。”

    勁裝女子被楚天提醒,臉上也顯現出錯失機會的痛苦和遺憾。

    楚天趁著勁裝女子呆,話鋒一轉,壞壞的笑說:“你們不覺得這幾百號人的軍營寥寥無幾嗎?就是因為黑龍會的線人告訴我們,你們今晚會攻擊,所以我們才把士兵散了出去,還設下埋伏對付你們。”

    “黑龍會線人?”勁裝女子再次愣住,不由自主的問:“你們情報竟然來自黑龍會?”

    楚天意味深長的笑笑,低聲的說:“我們和你們還是同個線人呢,他收了我們五百萬。”

    勁裝女子也不是傻子,見到周圍的屍體,不由笑道:“如果他真的收了你們五百萬,你們怎麼還會死那麼多人呢?豈不是浪費了情報的價值!”

    楚天哈哈大笑,搖搖頭說:“天朝人多,不在乎幾個人,如果不死上一些,萬一你們有人逃了出去,他的身份豈不是曝光?再也得不到你們的信任,甚至會被你們殺死,為了保住有價值的人,死上一些人又何妨呢?”隨即指著京城方向:“你們為了瑪麗亞還不是犧牲了不少人?甚至今晚的行動也有大半為了她。”

    楚天知道瑪麗亞對'突突'組織的重要性,所以就貿然判斷今晚的行動跟她有關。

    光頭佬的慘叫聲適時的叫了起來。

    果然,勁裝女子這次感覺到來自心底的痛疼,不由自主的恨恨的罵道:“該死的九叔!”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8-24 21:20
第三百四十九章 又得聖旨


    衝擊軍營是件大事!

    最先趕到的不是李神州,而是何悍勇,因為楚天先通知的是他,畢竟在何悍勇的地盤,怎樣打點和處理必須先聽聽他的意見。

    何悍勇帶著幾卡車全身武裝的士兵趕到軍營,見到門口的屍體,知道帥軍的兄弟死傷不少,隨即見到還活著的勁裝女子和光頭佬,二話不說,'砰砰砰'拔出短槍就對著光頭佬連開數槍,當然都射在非要害部位。

    光頭已經失血過多,又遭受何悍勇的槍擊,再次哀嚎起來,現在才體會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星月組的成員又趕緊給他止血,少帥的要求,堅決不能讓這傢伙那麼快死掉。

    楚天自然知道何悍勇是做給自己看的,表示跟自己同仇敵愾,也表示帥軍兄弟替軍營受了劫難的歉意,別看何悍勇牛高馬大,揣摩心思卻絲毫不輸給何大膽,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何悍勇洩之後,走到楚天身邊,歉意的說:“少帥,真的很抱歉!”

    楚天眼光微射,全身散著霸道的氣勢和殺氣,血債血償,有機會自然會找'突突'組織討回公道,所以面對何悍勇的話,也不以為然,淡淡的說:“勇哥,事情比較大,我這剩下的近百人也不適合留在這裡,但一時之間我也沒有辦法安排過安全之地給他們,你能否幫我想想辦法?”

    楚天趁勢拋給了何悍勇難題,何悍勇自然知道楚天之意,微微一笑,喊道:“孫連長!”

    一位魁梧的漢子跑了過來,'啪'的一聲敬了個軍禮,回應道:“到!”

    何悍勇嚴肅的指著星月組的成員他們,一本正經的說:“孫連長,給你個任務,你把這些軍訓的孩子全部放進你們軍營,然後給我加強戒備,不能讓他們遭受任何襲擊! ”

    孫連長不是蠢人,見到今晚槍戰之後的場面,就知道楚天他們大有來頭,為人屬下自然該替領導分擔,於是爽快的答道:“請長放心,保證妥善安排!”

    楚天微微一笑,扭頭跟方晴他們說:“方晴,你們跟孫連長去吧,這裡很快就要封閉現場!”

    方晴點點頭,柔柔的說:“少帥請保重!”隨即領著七八十星月組成員,在孫連長的恭敬邀請之下,上了兩部大卡車,很快就'轟隆隆'的消失在迷茫的夜色之中。

    勁裝女子早已經被士兵嚴密的看守起來,光頭佬也扔在空地上,沒有任何人會覺得斷了四肢,中了數槍,流了n多血的人還能逃走,除非是孫悟空。

    當方晴他們離去十分鐘之後,李神州他們來了,後面也是實打實的兩卡車荷槍實彈反恐特警,其中掛著中央車牌的紅旗轎車尤其顯眼,楚天心裡咯噔,自然認得這是什麼人的車。

    老狐狸周龍劍竟然也來了!

    紅旗轎車走下來的果然是周龍劍,何悍勇雖然跟他們不是同一系統,但也知道周龍劍手握重權,權勢比起何家綽綽有餘,於是踏前幾步,畢恭畢敬的敬了個禮,喊道: “長好!”

    周龍劍沒有見過何悍勇,但也聽過李神州說起過何家的兩個兒子,也知道他們跟楚天有所來往,甚至這營房也是何悍勇弄給楚天的,當下見到何悍勇的敬禮,閱歷過人的周龍劍立刻猜到這是何家大公子,臉上也揚起淡淡的笑容,道:“何家大公子吧,你父親可好?”

    何悍勇完全愣住了,沒有想到周龍劍會認識自己,怪不得父親說在中南海的人都成精了,良久之後才反應過來,恭敬的回答:“父親一切都好,長有心了!”

    周龍劍不由自主的點點頭,將門虎子果然不假,此子說話大方得​​體,虎虎雄軀卻不乏靈活,於是笑笑說:“那就好,改天有空大家見見,免得京城彈丸之地都不曾來往,讓其他別有用心之人以為我們有什麼矛盾呢!”

    其實還真有矛盾,主要還是周龍劍跟王華華他們隱性利益的衝突,否則王華華也不會在退休之前費盡心機把何大膽搞進京城,但現在場面上自然得說些場面話,好讓人寬心。

    何悍勇心知肚明的應付著,臉上的笑容極其恭敬。

    楚天卻有點不耐煩了,帥軍兄弟死傷二十幾號人,這兩個傢伙卻在這裡打官腔,虛與委蛇,真是天理難容,不由微微不滿的了進去,道:“涼風有情,秋月無邊,兩位真是有閒情啊!”

    李神州也覺得不妥,低頭苦笑起來。

    周龍劍他們微微愣住,隨即反應過來,哈哈大笑起來,周龍劍隨即踏上幾步,搭住楚天的肩膀,向不遠處的空地走去,還不忘記對李神州說:“神州啊,你跟何公子好好了解案情,然後把案件移交到反恐中心,我跟少帥談點要事。”

    李神州他們點點頭,隨即走到屍體旁邊交談起來。

    周龍劍和楚天慢慢的走著,周龍劍拂去身上的吹來的草屑,臉上掛著笑容說:“少帥今晚又為國家立下大功了,真是前途無量啊。”

    楚天心情似乎不是很好,並沒有賣周龍劍的賬,冷冷的說:“死的二十幾個人好像都是我帥軍的兄弟!如果大功能夠換回他們的命,我情願把功勞讓給周部長。”

    周龍劍絲毫沒有責怪楚天的意思,卻奇怪楚天心裡隱藏著怒火,語氣忽然變得平靜起來,道:“雖然你失去了不少弟兄,但少帥似乎沒有理由憤怒成這個地步,莫非還有隱情?”

    ***周龍劍!楚天心裡終於恨​​恨的罵出句粗話,真是老狐狸,又來試探自己是否掌握了什麼資料,今晚乾脆就把話挑明,順便跟他要把尚方寶劍,於是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燦爛起來:“週部長,隱情確實有,這恐怖分子之所以找到這裡,就是黑龍會的九叔給他們提供的線索,我甚至懷疑黑龍會給他們運送槍支,你看看那些衝鋒槍,連槍,快連反恐部隊都趕不上了。”

    楚天的猜測是基於西單倉庫的軍火,黑龍會能走私軍火,乾脆把這罪名也給它弄上。

    周龍劍回頭掃視了幾眼堆在中間的槍械,不由自主的點點頭,但多年的官場圓滑還是讓他保留了余地,試探著說:“少帥說黑龍會給他們提供線索,甚至懷疑黑龍會給他們運送槍支,這些都是有道理的,不過少帥要對黑龍會開刀,起碼要有過硬的證據啊。”

    周龍劍話裡有話,暗示楚天跟黑龍會有過節,要想開刀,也要出師有名。

    楚天就等周龍劍的話,淡淡一笑,道:“還有兩個人證,其中女子已經告訴我是九叔提供情報,我想,週部長於公於私似乎都應該把九叔召喚過來問問。 ”

    周龍劍微微吃驚,不由自主的說:“女恐怖分子竟然告知?那些都是死扛的主,捉獲的恐怖分子可都是半字不言,至死不語!”

    楚天沒有告訴周龍劍詐人的事情,語氣變得平靜起來,道:“週部長,我保證對我所說的話負責,問題是,現在有了人證,是不是該拘捕九叔了?”隨即把話點透,道:“如果週部長不嫌棄,楚天願意代勞!”

    周龍劍停住了,意味深長的看著楚天,嘴角掛著微笑:“少帥是否想要奉旨殺人?”

    楚天很誠實的點點頭,這是對黑龍會的重大打擊,自己當然不可以輕易放過,但為了讓周龍劍答應自己,決定拿出張底牌,微微一笑,低聲說:“週部長,我已經有一張聖旨了,王華華已經把徵收黑龍大廈的紅頭文件交到楚天手上了,我算是半個公家人了,如果週部長再給上一張聖旨,楚天就師出更有名了! ”

    周龍劍心裡震驚,楚天竟然拿到了王華華批示的紅頭文件?這怎麼可能呢?王華華是怎麼被他說動的呢?雖然知道楚天不敢詐騙自己,但還是忍不住問:“真的嗎?如果真的有,我倒是可以讓你協助李神州徹查此案。”

    周龍劍做好了準備,萬一楚天能拿出紅頭文件,他不在乎搭上王華華的大船,讓楚天去折騰黑龍會,反正對自己有利無害,如果沒有紅頭文件,也讓楚天替自己敲打敲打黑龍會,不要跟恐怖組織扯上關係。

    楚天聽完周龍劍的話,從身上摸出兩份文件給周龍劍,周龍劍藉著月光掃視幾眼,再看看那中南海鋼印,立刻清楚楚天確實是半個公家人了,於是把文件放回到楚天手上,隨即扭頭向李神州喊道:“神州,過來。”

    李神州很快就跑了過來,臉色如往常恭敬。

    周龍劍輕輕一笑,指著楚天說:“神州,楚天作為重要當事人,協助你徹查此案,你明天給他搞個書面文件,當然,楚天雖然是協助你,但你還是聽他的為主,明白嗎?”

    李神州也是老狐狸,自然知道楚天和周龍劍達成了重要協議,於是點點頭,道:“神州明白!”

    楚天望著遠處的大山,眼裡射出寒光,後天就是談判,明天先讓周兆森亂亂心神,攜帶兩道聖旨,怎麼也要把黑龍大廈搞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

    黑龍大廈,頂層。

    周兆森坐在沙上,親自為九叔倒上紅酒,神情很是興奮和高興,讓九叔著實有幾分受寵若驚了,忙接了過來,坐在周兆森對面細細品嚐,嘴裡還不忘記贊道:“好酒!”

    周兆森端著酒杯站了起來,遙望著楚天他們營房的方向,淡淡的說:“九叔,此計甚好啊,楚天他們以為躲在軍營,我們就找不到他,即使找到了也拿他們沒辦法,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你會引導突突分子他們去攻擊軍營。”

    九叔的臉上也止不住得意,精明的頭腦卻也不放過拍拍馬p:“都是會長的英明指導!”

    周兆森不置可否的笑笑,隨即有感而,道:“也不知道突突分子他們能否把楚天他們都乾掉,楚天那小子還是有點道行的,我倒是有點小看他了,起碼比林大砲耐打。”

    九叔也站了起來,說:“聽說響尾蛇派了十幾個人去做這事情,還抱著兩挺衝鋒槍,而且他們都是隨時為組織獻身的人,楚天應該不會那麼命大。”

    周兆森轉身看著九叔,輕輕的搖晃著酒杯,擺擺手說:“萬事沒有絕對,或許楚天真的沒死呢?不過都不重要了,那些恐怖分子怎麼都會讓楚天他們元氣大傷,後天的談判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上了。”

    九叔點點頭,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其實還有必要談判嗎?我們的兩千精銳已經調進京城,雖然楚天他們這幾天臨時抱佛腳,招兵買馬,搞了幾百烏合之眾,但怎麼也不是黑龍會對手啊?”

    周兆森隨即嘆了口氣,帶點苦衷的說:“其實我也不覺得沒有必要談判,但楚天后面還是有蘇家撐腰我,陳老爺子的意思,怎麼也要做點表面文章,表示我們希望和平共處的誠意,因此,談判還是必須的!”

    九叔似乎明白了,點透開來,道:“明白了,到時候提出苛刻要求,楚天肯定不會答應,甚至惱怒,到時候就把宣戰罪名,破壞和平安在楚天身上,蘇家也就無話可說了。”

    周兆森哈哈大笑起來,把杯中的紅酒喝完,道:“完全正確,要戰要和的主動權都在我們手上,但師出有名才能讓陳老爺子少受點壓力,也算是回報他老人家的多年照顧吧。”

    九叔的臉上也笑了起來,心裡卻在嘀咕,怎麼感覺像是當年兩黨的'雙十協議'啊,黑龍會像是強勢的輪子黨,楚天像是弱勢的鐮刀黨,不過希望兩者的命運跟當年兩黨的命運調換過來,那樣的話,自己會過得非常滋潤。

    九叔似乎見到了自己明亮的前程,卻不知道所有的幻想就止步於今晚,完全沒有想到明天會被楚天奉旨前來搞的永無消停,還喪失所有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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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捉拿九叔


    早上十點,陽光明媚,秋風漸緊。

    黑龍大廈剛剛換班的保安,才喝完兩壺茶,就見到幾十部吉普車向黑龍大廈衝來。

    警覺的保安立刻按下了警報,同時提著警棍走了出來,剛剛想喊句:“停車!”卻一眼見到吉普車的車牌,心裡暗暗奇怪,都是特警的車,他們來黑龍大廈幹什麼?

    雖然知道是特警的車,但黑龍大廈的保安一向自我感覺良好,匪氣全身,除非達官貴人,不然都不會賣賬,於是依然擋在前面,中氣十足的喊著:“給我停車! ”

    車是停下來了,不過是撞斷欄杆之後停了下來,保安們紛紛大怒,握著警棍圍住吉普車,吼道:“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是不是仗恃特警身份就可以胡作非為呢?”

    此時,黑龍會幫眾也出現了,見到是特警的車就沒敢先沖上來對戰,然後再講道理。

    吉普車門打開,百來號反恐特警閃了出來,手持衝鋒槍警戒,隨即一個讓黑龍會幫眾膽顫心驚的人走了下來,楚天,不久前就在門口斬示威的楚天,現在依然掛著笑容。

    保安們也立刻噤聲,但出口辱罵的卻是新來的進京幫眾,他沒有見過楚天,當下見到楚天如此年輕,不僅不退後幾步,反而上前,指著楚天說:“小子,知道這裡什麼地方嗎?別以為仗恃著家裡權勢就可以胡作非為,這裡是黑龍會。”

    身後的黑龍會幫眾莫名的打了個冷顫,替這保安的生命擔憂起來,楚天當著周兆森的面都敢把東瀛武士的頭砍掉,別說是他小小幫眾的腦袋。

    果然,楚天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淡淡的說:“你殺過人嗎?”

    新來的保安傲然而立,狂妄卻自豪的說:“當然殺過,死在老子手上的不下二十人!”

    楚天點點頭,他給這個保安找到該死的理由了,凝視著他,身體裡彷彿有股憤怒的火焰自脊髓衝上大腦,他總覺得殺人是種極痛苦的事,他想不通世上怎會有人殺了人後還沾沽自喜引以為榮,他痛恨這種人正如他痛恨毒蛇。

    楚天手指輕揮,身邊的人踏前幾步,隨即閃出一支短槍,並毫不猶豫的頂住新來保安的腦門,隨即'撲'的一聲,鮮血濺射,保安睜著眼睛慢慢倒了下去,完全不相信楚天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殺人。

    但是,他確實死了!

    所有的黑龍會幫眾不由自主的退後幾步。

    周兆森和九叔等黑龍會高層正在會議室討論著,安排明天談判和圍殺的方案。

    自從喬五被周兆森冷落之後,九叔儼然成了黑龍會的二號人物,何況現在各省市負責人見到上任開個黑龍峰會全都失踪之後,都變得順從起來,生怕自己也被周兆森幹掉,所以九叔最近的氣特別的順,心情特別的寬暢。

    此時,九叔正感覺良好的表著言論,精明的眼睛閃爍著**,道:“我認為,明天的圍殺幫眾完全可以直接進入伏擊地方,如迷情酒館,如鴻企業,一旦談判撕裂,立刻動攻擊,不給楚天他們防備和反擊的機會,我相信,如此一來,楚天的幾百烏合之眾必定被殲滅。”

    周兆森點點頭,其它黑龍會高層也跟著點點頭,唯有喬五微微皺眉,表面沒有說什麼,心情卻在暗想,以楚天的聰慧,他會沒有預料到黑龍會動向?如果真的那麼簡單,楚天現在就不會活著了。

    九叔見到大家點頭,興致變得更加高昂​​:“同時,我們在談判地方,也就是榮華別墅,埋下重兵,號令一出,斬殺楚天。”

    “斬殺我?”一個聲音從沒有關緊的門外傳來,伴隨著不屑,道:“今天我就先殺你吧!”

    所有的人都無比震驚,眼光齊刷刷的望著門口,九叔見到來人,心裡也是微顫。

    楚天正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十個反恐特警,荷槍實彈的漠視著眾人,楚天的旁邊還跟著個讓黑龍會色變卻憤怒之人,馬朝,'禿鷹'身邊曾經的紅人,現在的叛徒,他是楚天費盡心機才找出的人,要想把黑龍大廈徵收的徹底,怎樣也要搞個內部人士。

    於是兩百萬的酬勞就讓馬朝變得視死如歸了。

    馬朝進入會議室,見到周兆森和喬五他們,臉色不由變得慘白,畢竟自己是叛徒,隨即想到楚天是自己的靠山,身後還有幾十位反恐特警,不由又抬起頭來,稍微挺直腰板。

    幾位黑龍會幫眾閃了進來,想要表現表現,兵器還沒亮出來就被沖鋒槍頂住了腦袋,立刻變得乖乖的不敢亂動,連冷汗都不敢拭去,生怕引起誤會。

    周兆森還沒有說話,九叔卻勃然大怒,拍桌而起,怒吼著:“楚天,你什麼意思?你在黑龍大廈門口撒野還說得過去,現在還敢跑上黑龍大廈,還敢擾亂我們黑龍會高層會議,是不是真不想活了?”

    楚天絲毫不畏懼九叔的恐懼,走到會議桌旁邊,馬朝迅的拉開張椅子給楚天坐下,楚天冷冷的看著九叔,淡淡的說:“我確實不想活了,但我還是活過來了,看來九叔果然下了不少力氣啊。”

    “楚天,你陰陽怪氣的想要說些什麼?”九叔做賊心虛,色厲內荏的喊著:“你最好給個合理擅闖我們會議的理由,否則你今天就別想出門了。”

    喬五看著楚天的神情,心裡止不住慌亂,這小子的胸有成竹的讓人畏懼。

    周兆森也有同感,但他不認為楚天敢殺了九叔,也就由著九叔先折騰。

    楚天的臉色依然很平靜,指著九叔說:“九叔,事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自己做過什麼別遮遮掩掩,別把自己弄的不像個男人,人家突突分子都敢衝擊軍營,你卻連賣軍火,提供情報都不承認。”

    楚天半猜半實的話卻讓九叔心裡顫抖起來,難道這小子真的什麼都知道?但即使知道也不能承認啊,那可是殺頭之罪,何況自己現在成為黑龍會二號人物。

    於是,九叔反而變得平靜起來,冷冷的說:“捉賊拿贓,少帥竟然給我羅網那麼多重大罪名,有本事就拿出證據來,否則我必定讓少帥的日子不是那麼好過!”

    喬五心裡輕輕嘆息:九叔看來又中了楚天圈套了,聽到衝擊軍營竟然沒有絲毫震驚之色,除了事先就已經知道,否則怎麼會毫不驚訝呢?

    楚天爽朗的笑了起來,九叔沒有大力撇清軍火,看來還真讓自己猜對了,可以回去讓李神州他們反詐勁裝女子,但臉上依然面不改色,淡淡的說: “看來九叔是早已經知道有恐怖分子襲擊軍營啊,否則怎麼會如此淡定呢?現在有恐怖分子指證九叔兩項罪名,所以楚天無奈,職責所在,不得不帶九叔回去反恐中心問個明白。”

    這次,周兆森先嘴了,調笑著說:“少帥職責所在?如果周兆森記憶沒錯的話,少帥好像是跟我們差不多色彩的,什麼時候為反恐中心做事了?”

    “什麼色彩不重要,重要的是為國家​​盡忠。”楚天說出這兩句話的時候,連自己的耳朵都有點紅,淡淡的說:“而不是禍害國家,所以今天我必須帶走九叔。”

    九叔忍耐不住,氣急敗壞的說:“帶走老子?你腦袋有沒有問題啊?憑什麼?憑你身後幾十號假扮的特警?你也不看看什麼地方,老子一聲令下,立即把你們砍翻在地。”

    楚天輕輕揮手,馬朝踏前幾步,掏出短槍對準九叔,冷冷的說:“樓下有個恐怖分子,膽敢阻攔我們,已經被我們當場擊斃了,九叔也不想橫屍當場吧。”

    幾十號反恐特警瞬間拉開槍械,對準著會議室的人。

    九叔被槍指著腦袋,臉色異常的陰沉。

    周兆森也火了,在自己地盤被楚天亂搞,傳出去之後還用混嗎?於是死死的盯著楚天說:“楚天,假扮特警本身就是大罪,敢動我黑龍會的人更是死罪!你現在亂來,看來我們明天的談判都不用了。”

    楚天淡淡一笑,丟出一份文件,平靜的說:“週會長莫要血口噴人,楚天只是奉旨行事,有什麼事情跟周龍劍談去,總之,今天我是必定帶走九叔,如果週會長硬要阻攔,莫怪楚天出手無情。”

    周兆森他們微微變色,不相信的拿過桌子上的文件掃視,幾個人看完之後,臉色都有幾分慘淡,楚天果然是奉旨行事,有備而來。

    九叔求救般的看著周兆森,九叔自然知道自己進去必定兇多吉少,萬一恐怖分子真的招認自己,自己的老命必定丟在重犯監獄,甚至生不如死。

    周兆森強顏歡笑,對楚天說:“少帥做事不用太絕吧?九叔這把年紀,進反恐中心似乎有點不太好吧?少帥是否能給兆森薄面,寬限幾天,兆森必定給少帥交待。”

    周兆森自以為低聲下氣會讓楚天受寵若驚,誰知道楚天面不改色,依然冷冷的說:“週會長,不是不給你薄面,而是楚天職責所在,如果今天不拿九叔回去問話,恐怕週部長會讓小子人頭落地。”

    想到被恐怖分子槍殺的二十幾位帥軍兄弟,楚天的怒火就油然而生。

    九叔見到楚天如此自大,不由怒,道:“楚天,我跟你回去就回去,看你們能把我怎麼樣。”

    周兆森見到楚天滴水不進,心裡雖然惱怒萬分卻無法作,於是點點頭,說:“九叔,儘管隨他們回去,我保證你剛剛踏進反恐中心,然後他們就會恭敬的送你回來。”

    楚天輕輕笑了起來,好像早已經預料到周兆森的話,淡淡的說:“恐怕週會長沒有什麼時間替九叔*勞了,因為周會長也會很忙,忙到連九叔都會忘記。”

    周兆森實在忍耐不住,重重的拍著桌子,說:“難道你連我也要抓走?”

    楚天見到周兆森生氣,心裡樂開了花,輕輕擺手說:“不敢,不敢,不過楚天是徵收黑龍大廈的執行隊長,這裡有負責人王老批示的任命文件,當然還有黑龍大廈搬遷的期限。”

    又是兩份紅頭文件放在周兆森的面前。

    周兆森他們再次震驚了,不相信的翻看著紅頭文件,臉色變得憤怒慘白起來,如果說帶走九叔是重大打擊的話,楚天徵收黑龍大廈則是毀滅性打擊,這是斷他們的精神。

    九叔更是面色青白,看來此次進去反恐中心真的兇多吉少。

    周兆森的拳頭握緊又鬆開,恨不得現在就殺了楚天,但這小子現在是皇命在身之人,無法動手,只能在明天的談判施加壓力,然後殲滅楚天他們來洩恨。

    人都死了看他怎麼徵收,想到這裡,周兆森的笑容又出來了,平靜的說:“沒想到少帥手裡竟然有那麼多聖旨,看來周兆森是沒得選擇,少帥放心,三十天內,周兆森必定給少帥滿意的答复。”

    到時候屍體都腐爛了,看你還滿意不滿意。周兆森惡狠狠的想著。

    楚天輕輕的嘆了口氣,指著期限通知書說:“我想週會長剛才是沒有仔細看清吧,期限不是三十天,而是三天,三天之後馬朝就會協助政丶府工作人員來查收,希望週會長還是早點收拾,免得貼了封條之後,東西就不能動了。”

    周兆森差點被氣的吐血,三天?三天時間只能讓整棟大廈雞飛狗跳,即使每天搬家,也要搬上三天,何況還要找地方,看來楚天是不想讓自己消停了,現在周兆森才看清楚天的深層次想法,就是讓自己在談判之前亂了心神,忙於這些事情而騰不出手做圍殺準備。

    然而周兆森思慮片刻,還是咬牙答應道:“好!”

    楚天站起身來,臉上的笑容依然親切迷人,卻讓黑龍會高層不寒而栗,楚天揮揮手,道:“馬朝,把九叔帶走!”

    馬朝立刻上前,有禮有節的擺出個手勢,道:“九叔,請!”

    九叔長嘆一聲,知道大勢已去,回頭跟周兆森說:“會長,保重!”隨即向門口走去,他已經對周兆森能否保住自己的命不存什麼希望,相對於黑龍大廈來說,九叔不算什麼。

    喬五也跟著嘆息,自己被冷落的還真是種福氣,否則現在被楚天帶走的就是自己了,他自然知道楚天的手段,萬萬不會讓九叔活著再出來。

    周兆森呆片刻,隨即醒悟過來,扭頭跟喬五說:“喬五,備車,去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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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針鋒談判


    反恐中心,審問室,亮燈巨射,殺氣騰騰。
  
    楚天端坐在審問的主位,李神州坐在左邊,右邊則是記錄的漂亮女警員。
  
    女警員偶爾用余光偷偷看著楚天,她至今還沒想明白,反恐中心什麼時候來了個這麼年輕,這麼有權力的領導,連李神州都只能坐在他旁邊,心裡不由對這個有能耐的年輕人好奇起來。
   
    犯人位置儼然坐著神色憤怒的九叔,自嘆已經沒有活著的希望,所以乾脆把對楚天的不滿全部洩恨出來,他已經整整罵了楚天差不多十五分鐘,言語難聽的連女警員都耳朵微紅。
   
    九叔洩完之後,心情痛快很多,嗓子卻要冒煙了,咋咋呼呼的喊著:“給我杯水!”
  
    楚天微微一笑,制止著想要倒水的警員,淡淡的說:“沒水!”
  
    女警員有點吃驚的看著楚天,這樣對嫌疑人有點不好吧,畢竟還有人權。
  
    九叔臉色微變,又巨吼了起來:“小子​​,你***是不是人啊?連水都不給人喝,連死刑犯槍決之前都有頓飽飯吃,有碗酒喝,我只不過是個嫌疑犯,你就這樣對我,我要叫我律師。”
   
    楚天輕輕一哼,語氣平靜的說:“九叔,你老了,這是恐怖襲擊事件,沒有律師,你覺得國家會浪費時間給恐怖分子找律師來口舌之辯嗎?”
  
    其實九叔是被楚天糊弄了,再罪大惡極的人都是有權利找律師辯護的,只不過九叔不懂,理所當然的認為特殊事件特殊對待,當下恢復了幾分平靜,說:“兔崽子,你現在想怎樣?”
   
    楚天故意喝著杯子裡面的濃茶,隨即才放了下來,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也只需答一句話,答錯了,今天的審問就到這裡了,答對了,今天的審問也結束了。”
  
    九叔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楚天把自己弄進來,還真是問話,還以為這傢伙要給自己上'老虎凳''坐飛機''辣椒水'呢,看來自己的老命有了幾分希望,不由自主反問:“問什麼話?”
   
    女警員也微微側耳傾聽,看這年輕人能玩什麼花樣,讓眼前的老頭說實話。
  
    李神州則是漠不關心,他自然知道楚天有辦法從九叔嘴裡挖出有用的東西,要知道,光頭佬已經昏迷不醒,勁裝女子也閉口不言,只剩下九叔半吊子知情者,唯有從他那裡搞出點東西才能繼續成就自己。
   
    楚天讓人給九叔倒了杯水,等九叔喝完之後,猛然問:“九叔,你賣了多少軍火給恐怖分子?”
  
    李神州微微愣住,根據案情沒有證據指明九叔販賣軍火啊,連九叔提供情報給恐怖分子都是楚天說的,至於真假,也無從從勁裝女子口中得知了,楚天的問話豈不是白問了?
   
    九叔人雖然老,卻不糊塗,自然不能把這事情招認出來,否則楚天不殺自己,周兆森都會殺了自己,至此九叔都認為楚天是在找證據對付黑龍會,於是條件反射的說:“沒賣過!”
   
    楚天喝完兩口濃茶,把杯子放下,臉上變得平靜起來,輕輕揮手,說:“把這老傢伙拖出去斃了!”
  
    所有的人都大吃一驚,楚天怎麼變臉那麼快啊,女警員更是瞪大著眼睛,不知所措。
  
    九叔身後的兩個警員聽到楚天的話,也是不知道該不該執行,都望著李神州,李神州雖然猜不透楚天心裡所想,但還是出口支持楚天的做法,說:“斃了,反正沒什麼價值!”
   
    九叔的臉色如六月的天,變了好幾次,原本完全絕望,隨後燃起的生存希望,但隨即又被楚天整沒了,換成是誰也頂不住這心理承受啊。
  
    兩個警員上前解開九叔的鐐銬,拖去他往門外走去,槍斃就槍斃吧,反正都是死有餘辜的恐怖分子,何況出了事情也有李神州頂著,輪不到自己做小的背黑鍋。
  
    九叔又開始怒罵起來,歇斯底里的喊著:“楚天,你這個混丶蛋,你草菅人命,你無法無天。”
  
    楚天沒有理睬他,低頭吹開茶葉,慢慢的喝著茶水。
  
    九叔已經快被拖到門口了,楚天還是沒有動靜,九叔​​的心徹底涼了起來,還以為楚天想要以此嚇唬自己,沒想到真要槍斃自己啊,不然為什麼快出門口了還不出聲阻止。
   
    九叔很快就被拖到了走廊,此時他才完全恐懼起來,自己這是向死亡邁進啊,九叔忽然想要生存,眼淚都流淌了下來,顫抖的聲音從嘴裡喊了出來:“我招了,我招了!”
  
    兩名警員停止了腳步,左邊的警員望著同事幾眼,道:“這老傢伙決定招了,要不要把他拖回去啊?沒準領導正等著他說這句話呢。”
  
    右邊的警員搖搖頭,老謀深算的說:“拖個p啊,萬一這老傢伙回去又不招呢?還不是咱們兩個挨罵,咱們還是堅決執行命令吧,把這老傢伙拖到外面,槍斃算了。”
  
    九叔的心徹底冰冷了,全身掙扎著,重複的喊道:“我招了,我招了,我不想死啊。”
  
    兩個警員堅決不理睬九叔的吶喊掙扎,踢了他幾腳,然後架著九叔到了個空地,推翻在地。
  
    九叔現在才現生命的可貴,眼淚止不住的流淌,人最難接受的就是有了希望之後再絕望。
  
    兩個警員掏出槍,對準九叔的頭。
  
    此時,楚天和李神州他們恰到時機的出現在九叔視線內,靠在牆上談笑風生,完全沒有阻止槍決的意思,九叔忙吼了起來:“我招了,我招了,我賣了價值三千萬的軍火,賣給了響尾蛇他們。”
   
    楚天微微一笑,出聲道:“暫緩槍決吧,讓他為國家做點好事!”
  
    重新回到審問室,茶水都還沒有涼,九叔卻宛如隔世,他已經想通了,人活著比什麼都重要,所以決定把響尾蛇他們爆料出來,反正他們都是隨時為組織獻身之人,也為自己做點好事吧。
   
    楚天臉上掛著微笑,淡淡的說:“你真的走私了三千萬軍火給恐怖分子?”
  
    九叔點點頭,隨即說:“我能不能抽支煙?”
  
    李神州掏出煙,想扔根過去,楚天卻制止了,他要完全瓦解九叔的鬥志。
  
    楚天堅決的搖搖頭,道:“不能!你還是趕緊說吧,說完了就早點回去休息!”
  
    九叔的臉上再也沒有傲然之色了,變得謙卑起來,道:“好,我說,我說!”
  
    “軍火哪裡來?又運到哪裡給恐怖分子?”楚天出兩個問題,眼光迫視著九叔。
  
    九叔不敢有所隱瞞,開口說:“軍火是來自東瀛的山口組,我們接收之後,再把他轉手給恐怖分子贏利,三千萬的軍火是由我負責的,我押送到的寶山公寓給響尾蛇的!”
  
    楚天心裡暗暗罵了幾句山口組,真是興風作浪,但現在還不是找他們晦氣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幫李神州他們找到恐怖分子,把那什麼響尾蛇之類的干掉,給帥軍兄弟報仇雪恨,至於九叔這個老傢伙,下場也不會讓他好到哪裡去,誰叫他引導突突分子去營房。
   
    李神州大吃一驚,道:“響尾蛇?竟然是他策劃的?”
  
    九叔點點頭,說:“響尾蛇前幾天確實來了天朝,現在就不知道了!”
  
    李神州咬牙切齒,恨恨的說:“怪不得敢對軍營下毒手,原來是這'亡命之王',讓我遇見了,非折磨死他不可。”隨即盯著九叔說:“你們黑龍會真膽大,敢跟恐怖分子打交道。”
   
    九叔低下了頭,單憑自己這些話,黑龍會就會殺了自己,以後該怎麼辦呢?
  
    楚天現在才知道為什麼天朝官員辦事效率低下,都是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於是嘴說:“九叔,你不是賣了三千萬軍火給響尾蛇嗎?我看他們衝擊軍營的就兩挺衝鋒槍,十幾把連短槍,我想,這些東西應該不用三千萬吧?”
   
    李神州汗顏的拍拍自己腦袋,楚天問話就是比自己到位,一下子就可以關鍵。
  
    九叔搖搖頭,思慮了片刻,開口說:“還有十把衝鋒槍,幾十把短槍呢,另外有不少手雷,對了,還有兩支火箭筒。”
  
    “***球。”李神州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桌子上的水杯都晃動起來,罵道:“他們想幹什麼?那麼強大的火力,難道要攻入中​​南海?”隨即又罵九叔:“你們黑龍會真是活夠了。”
   
    楚天把李神州拉著坐下,語氣平靜的說:“李隊長別生氣,剛剛衝擊了軍營,他們不敢過快的張揚行動,起碼要躲躲風頭,這段時間,動用所有力量,應該不難把他們找出來!”
   
    李神州思慮之下,點點頭,楚天說的有道理。
  
    楚天抬頭向九叔問:“九叔,你是怎麼跟黑龍會聯繫的?”
  
    九叔絲毫沒有猶豫,說:“以前都是他們先找上週會長,然後周會長再讓我們跟他聯絡,自從響尾蛇他們買了軍火之後,週會長就讓​​我們跟響尾蛇斷了聯絡,免得拖累我們,想不到最後還是拖累了我,那些***突突分子,竟然把我供認出來了。”
   
    楚天微微一笑,決定刺激九叔,道:“九叔,走私軍火,其實是我猜的!”
  
    九叔呆了,簡直快要崩潰!
  
    接下來的半個多小時,九叔把所有的東西都供了出來,裡面有不少黑龍會的罪證,但楚天也知道,如果自己拿這些口供來對付周兆森,幾乎是沒有什麼作用的,都是些成年往事,很多都已經死無對證了,但在明天的談判桌上,用來敲打敲打周兆森還是可以的。
   
    李神州今晚卻是很高興,掌握了那麼多恐怖分子的情報,還查出他們的軍火渠道來源,不由心花怒放的拍著楚天肩膀,由衷的表示著自己的謝意。
  
    運筆如飛的女警員也多了絲複雜的感覺,偶爾看著楚天會呆。
  
    楚天走出反恐中心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吹著京城已經夾帶沙子的秋風,感覺到了疲倦,但也無奈,江湖的日子就是這樣,一旦踏了上去,就無法停止下來,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你都得繼續往前走,否則死的就是你。
   
    可兒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溫柔的靠在楚天身上,體貼的說:“少帥,辛苦了!”
  
    楚天微微一笑,摟著可兒的蠻腰,淡淡的說:“為國效力!”
  
    八寶辣醬、清妙鱔糊、豆苗蝦腰,一大盤醉轉彎拼油爆蝦是送飯的,一隻砂鍋獅子頭是湯,楚天望著美味佳餚,終於感覺到肚子飢餓起來,在可兒的餵飯之下,吃了很多很多,除了解決溫飽,更重要的是轉移傷口換藥的痛疼。
   
    醫生正輕輕的幫著楚天清洗換藥,旁邊的凡間見到傷口,已經止不住微微閉目,這是何等的漢子,才會對自己三刀六洞,當今世上又有幾人能夠如此做到?
  
    凡間輕輕的嘆了口氣,關懷的說:“少帥,要不明天的談判就別去了,你在家好好養傷,反正都是過過場子,真正解決問題的,最後還是需要用實力對話!”
  
    可兒也跟著點頭,柔聲的說:“還是別去吧,指不定黑龍會玩什麼陰謀詭計呢。”
  
    楚天輕輕的搖搖頭,在醫生敷藥之際,鑽心的痛讓他微微皺眉,隨即恢復平靜。
  
    換好藥之後,楚天才向凡間問:“凡間,明天都安排好了嗎?”
  
    凡間輕輕的點頭,踏前半步讓楚天容易見到自己,免得他動了傷口,道:“少帥放心,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楚天長長的舒出了一口氣。
  
    迷情酒館的燈光,從窗櫺中照進來,使屋子裡流動著一種散碎而朦朧的光影,楚天靜靜地坐在光影中,看起來變得很玄虛、很詭秘、很難以捉摸,幾乎已不像是個有血有肉的活人,而像是個精神靈魂。
   
    談判之日,榮華別墅。
  
    楚天踏進榮華別墅的時候,就感覺危機四伏,止不住的殺氣騰騰而來。
  
    楚天微微一笑,毫無畏懼的走進大大的院子,天養生伴隨左右,幾十號帥軍死士緊跟其後,完全無視大院之中的百餘名黑龍會幫眾,該來的總是要來,不會因為畏懼而消失,何況今天已經安排妥當,不怕周兆森玩出什麼花樣。
   
    剛剛靠近大廳,幾名身穿警服的警察攔了上來,楚天微微一笑,淡淡的說:“想不到連警察也來了,今天的談判還真是有點意思,幾乎可以成為和諧社會的典範了。 ”
  
    “少帥莫要說笑了!咱們職責所在,不希望今天的談判生意外。”為者正是文隊長,他看了楚天幾眼,淡淡的說:“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今天談判,少帥只能帶一人進去,少帥的安全儘管放心,今天來了六十名警察,足夠壓制衝突的產生。”
   
    楚天心裡微動,他知道文隊長在暗示些什麼,於是點點頭,跟天養生:“你跟我進去,其他兄弟就在大院裡面等待就可以了,記住,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如犯我,我必殺之。”
   
    幾十名帥軍死士齊刷刷的點頭,反身分開站好,眼觀思路,耳聽八方,身上的殺氣絲毫未減。
  
    文隊長身邊的警察不由輕輕嘆氣,低聲說:“看看帥軍的幫眾,再看看黑龍會幫眾,兩種精神,兩種素質,這京城的天下啊,還指不定是誰的呢?”
  
    文隊長臉上微喜,卻呵斥道:“少說風涼話,做好自己的事情。”
  
    大廳擺著大大的圓桌,圓桌的南位坐著周兆森,喬五則肅穆的站在他身後,讓楚天眼前微亮的是楊飛揚吹彈可破的玉臉,點綴著微微紅潤,配上美豔的媚笑,著實有幾分誘人。
   
    楚天意味深長的望望喬五,喬五原本肅穆的老臉變得尷尬起來,要知道,榮華別墅就是他的滑鐵盧,十幾個地方老大就在這裡被帥軍斬殺,如果不是楊飛揚相救,自己的老命也差點丟在這裡。
   
    楚天在周兆森對面坐了起來,左手因為重傷所以放在腿上,右手則輕輕的敲打著水杯邊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心裡暗想著:如果自己陰毒半把,把楊飛揚點出來,這女子會殺了自己還是把周兆森他們幹掉呢?
   
    周兆森臉上沒有絲毫頹廢之色,雖然昨天楚天把黑龍大廈搞的雞飛狗跳,風頭十足,但坐到談判桌上,他還是知道以什麼狀態出現,才能佔盡先機把握主動,以免陷進楚天的圈套。
   
    周兆森先制人,搶先開了口:“少帥還真是準時啊,更想不到的是,真帶了一個人進來,少帥不怕周兆森在兩邊埋伏了三百刀斧手,摔杯為號,把少帥就地解決了嗎?”
  
    周兆森說這些話的時候,殺氣忽現,只要楚天臉上有驚懼之色,三百刀斧手就真的殺出來。
  
    楚天微微一笑,沒有畏懼,淡淡的說:“會長,現在你我之間的距離也就三米,即使你有千軍萬馬,這三米之內卻不是你說了算,鮮血濺射也不一定是楚天。”
  
    周兆森臉色微緊,隨即放鬆,然後笑了起來,此子真的不簡單,看來是自己走眼了,越是如此越不能讓他活著,今日就讓他好好猖狂猖狂吧。
  
    “小小年紀,果然有幾分膽識。”一個聲音從楚天的身後傳來,語氣自然而然的帶著威嚴,道:“怪不得能在京城混得風生水起,還把京城局面弄的如此混亂。”
  
    楚天連頭都懶得扭回去看,能來這裡的人自然都是周兆森的人,何況說話的傢伙明褒暗貶,讓人著實不喜歡,對於不喜歡的敵人,一律無視。
  
    周兆森卻凝重的站起來,臉上的神色尤其恭敬,道:“陳老好!”
  
    楚天心裡微動,莫非是周兆森的靠山陳炯明?黑社會談判把這老傢伙拉來幹嗎?難道要藉助政治力量對自己施加壓力,這周兆森還真是陰險,幸虧自己早已經有了防備。
  
    陳炯明見到楚天如此膽大妄為,連自己進來都不回頭看幾眼,甚至也不站起來迎接,見過囂張的,卻沒有見過囂張到這個地步的年輕人,心裡頭漸漸憤怒。
  
    達官貴人最難容忍的不是招惹了他,而是身份不如他的人卻對他無視。
  
    陳炯明也在楚天對面坐了下來,語氣已經變得冰冷了,道:“還以為少年持重,謙遜上進,想不到也是個無知小子,可悲可嘆。”
  
    楚天有點不耐煩了,原本簡單的談判扯進陳炯明,實在不倫不類,更重要的是他還在這裡倚老賣老,雖然他還有權勢,但卻不是跟自己同一戰線,於是不客氣的說:“週會長,咱們今天談判,我不想胡扯亂七八糟的東西,咱們開門見山,​​有話直說。”
   
    陳炯明眼裡閃爍著怒火,楚天也太無視自己了。
  
    周兆森見到陳炯明生氣,拍拍肩膀說:“陳老息怒,犯不著跟*臭未乾的小子生氣。”隨即看著楚天,淡淡的說:“還有幾個公證人沒來,少帥稍微等等。”
  
    ***周兆森!楚天心裡又狠狠的罵著:兩個黑社會進行談判,還要搞些什麼公證人,這不是學當年老蔣和老毛的談判嗎?看來周兆森是準備道理和武力兩者都佔了,名正言順的干掉自己,不落入蘇家的口實。
   
    楚天決定耐心來等,他要看看周兆森會找些什麼人來做公證,同時他也準備等幾個人。
  
    十五分鐘之後,門口又走進來一個人,身後還跟著十幾個人,楚天見到之後,微微一笑,這個人早就在自己的預料之中,周兆森的把戲也著實低級了一點。
  
    楚天站起身來,迎接了上去,最近掛著微笑,喊道:“古副局長,好久不見,還是精神飽滿啊,怎麼,今天來這里辦公事嗎?不過這裡應該沒有什麼犯人啊。”
  
    陳炯明的青筋凸現,嘴裡差點就喊出:給我殺了他。楚天竟然面對高高在上的自己不頂禮膜拜,卻對小小公安副局長如此熱情,這不是給他難堪嗎?
  
    古副局長沒有想到楚天對自己還這麼熱情,換上職業性的嘴臉,笑著說:“古某今天來榮華別墅確實公事在身,少帥和黑龍會拼殺多次,京城治安是越加混亂啊,所以古某來這裡就是幫兩位調解調解,化干戈為玉帛,也算是為京城人士盡盡綿薄之力。”
   
    楚天聽完古副局長的話,心裡止不住的苦笑:你不推波助瀾,興風作浪,京城人們就大吉了。
  
    古副局長剛剛坐下,一個錦衣華服的老人昂而入,看著楚天的時候,眼睛裡充滿怨毒和仇恨,他不是別人,他正是張國鋒,楚天原本以為虎幫覆沒之後,張國鋒早就應該逃之夭夭,想不到卻還能出現這裡,而且從他怨恨的目光來看,必定是他以為自己出賣了林大砲。
   
    很多時候,人們對於被出賣的憤怒遠遠大於覆沒。
  
    周兆森輕輕一笑,道:“少帥,周兆森請來的三位見證人沒有什麼意見吧?”
  
    這三個人不是跟黑龍會有關,就是怨恨楚天,就是傻子也會有意見,然而楚天輕輕的嘆了一聲,淡淡的說:“沒有問題!”
  
    周兆森細細的審視著楚天,語氣平靜的道:“你我談判,正如國手對陣,一著之失滿盤皆輸,所以連心情都受不得半點影響。”
  
    楚天點點頭,很誠實的道:“我知道。”
  
    周兆森直視著楚天,說:“他們都沒有影響你?”
  
    楚天輕輕的搖頭,輕輕嘆道:“真沒有。”
  
    周兆森看著他,眼睛里居然還沒有露出絲毫失望之色。
  
    楚天的臉上完全沒有表情。這三人是他的仇人也好,是他的情人也好,是哭也好,是笑也好,他全不放在心上,因為他根本聽而不聞,視而不見。
  
    這次談判是公平也好,不公平也好,他也全不在乎,他只想看看周兆森所有的底牌。
  
    張國鋒遠遠地看著他,陳炯明和古副局長也看著他,每個人的神色都很奇怪,也不知是驚奇?是畏懼?還是佩服?喬五則深深憂慮,經過幾戰,他太了解楚天了,沒有把握他絕對不會來談判,楊飛揚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卻沒有人能夠猜透。
   
    周兆森伸了個懶腰,淡淡的說:“那麼我們開始吧!”
  
    楚天也伸了個懶腰,平靜的說:“開門見山吧。”
  
    周兆森微微一笑,先話:“少帥,京城彈丸之地,一山難容二虎,虎幫還在的時候,黑龍會和虎幫就經常磕磕碰碰,現在林大砲好不容易死了,虎幫也解散了,大家正想要喘口氣的時候,少帥的帥軍又出現了,如此一來,難免又要血腥風雨。”
   
    楚天輕輕的敲打著桌子,淡淡的說:“說得很有道理!”
  
    “所以,我想和少帥共同合作管理京城。”周兆森輕輕的吐出一句話:“不知道少帥是否願意?”
  
    這句話聽起來很公允,但楚天知道沒有那麼簡單,抬起頭望著周兆森,道:“共同管理?會長不知道能否說的詳細清楚點,楚天大學還沒有畢業呢。”
  
    楚天調笑的話讓大家都微微一笑,唯獨陳炯明眉頭輕皺,自從楚天刺激到他之後,心裡就極其不舒服,什麼都看楚天不順眼。
  
    周兆森進一步把話說透,道:“是的,共同管理,少帥的京城帥軍剛剛成立,根基不穩,雖然迷情酒吧附近都是少帥的地盤,但黑龍會都會派些兄弟過去幫忙。”
  
    楚天輕輕冷哼,終於說到正點了,還共同管理,明擺著是蠶食自己,但楚天還是沒有出聲。
  
    “而且,以後少帥在京城每招收一個兄弟,就要給黑龍會交納十萬元的費用。”周兆森的兇惡用心終於暴*無遺了,笑著說:“作為黑龍會保護帥軍,維護治安的費用。”
  
    這是斷了帥軍的財路人路,讓帥軍完全受制於黑龍會,楚天自然不會答應,他雖然想到周兆森會有苛刻要求,但沒有想到是如此的陰險,簡短幾句話就扼殺了帥軍的前程。
  
    周兆森似乎還沒有說完,進一步補充著:“另外,鴻企業雖然是少帥的產業,但希望黑龍會幫眾也能進去幫忙,一來可以為少帥減少人力匱乏的煩惱,二來可以更好的管理魚龍混雜的人員。”
   
    楚天意味深長的望了眼張國鋒,這老傢伙之所以跑來做公證人,原來也有自己的利益。
  
    楚天還沒有開口,陳炯明卻已經表意見,道:“我看周會長的建議甚好,如此一來,京城就少了很多爭執,也讓普通大眾能夠過過正常的生活,不至於每天處於打打殺殺的恐懼中。”
   
    古副局長沉默了片刻,婉轉的道:“確實不錯,也可以讓警方減少不少壓力,我想少帥也是個是非分明之人,應該也沒什麼意見吧?”
  
    楚天微微一笑,平靜的說:“那為什麼不調轉頭來呢?讓帥軍來保護黑龍會呢?”
  
    張國鋒憤然出聲,恨恨的說:“楚天,你真是癡人說夢,黑龍會乃當今黑道龍頭,豈用得著你們保護?保護也是需要實力的。​​”
  
    楚天定定的看著張國鋒,隨後望著周兆森,道:“好吧,保護需要實力,但不知道黑龍大廈是否可以讓帥軍兄弟進入,大家一起共同管理呢?”
  
    那是黑龍會的祖墳所在地,豈能容楚天他們進入管理?
  
    周兆森臉色微變,毫不猶豫的說:“那可不行!共同管理,是管理帥軍的地盤。”
  
    楚天'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原來如此,看來我不答應不行了?”
  
    楚天連指責都懶得指責,他主要是想看看周兆森玩些什麼花樣。
  
    周兆森見到楚天現在的神情,淡淡的說:“你可以不答應!”
  
    楚天靠在椅子上,一字一句的說:“那我就不答應吧。”
  
    周兆森他們沒有憤怒,甚至嘴角還有微笑,似乎早已經猜測到楚天的回答,而且他們也正要這個結果,這個可以藉題揮的結果。
  
    周兆森冷冷的笑了幾聲,死死盯著楚天說:“竟然少帥不答應,那我們也沒辦法,為了京城的繁榮穩定,我們只好*迫少帥離開京城了,而且是馬上。 ”
  
    楚天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嘴角輕笑,道:“如果我不離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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