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錦衣殺明 作者:拉丁海十三郎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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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7 2011-11-1 21:51:49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62 1125587
mk2257 發表於 2011-11-2 01:32
【第227章】人都是有弱點的……


    根據後世的考證,廓爾喀人,其實都是蒙古人的後裔。他們應該就是在明朝中後期,由中亞地區,輾轉搬遷到今天的尼泊爾山區的。廓爾喀彎刀的鑄造技術,也是來自汊族。只是中間到底經歷了那些傳承,又做了哪些改進,暫時還沒有發掘出來

    呼延傲博頗為心動的說道:佔I果真是一把好刀。 ”

    他伸手將短劍拿過去,又從旁邊拿來一枚箭鏃—揮動短劍,對著箭頭直接切下去。結果,生鐵做成的箭頭,居然被短劍硬生生的破為兩半。再看短劍的刻刃,還是沒有半點的傷痕。他輕輕的撫模著短劍的刻身,數次想要用手指去觸碰短劍的刻刃,最後還是沒有那個膽量。好大一會兒以後,才依依不捨的還給素木普日。

    素木普日將短劍接回來,插回去古樸的劍鞘裡,再放回去錦盒。他將錦盒雙手端起來,送到徐興夏的面前,含笑說道:“徐護衛,你少年英雄,正好需要一把這樣的利器建功立業,還諸笑納。”

    徐興夏卻是神色平淡的搖搖頭,伸手將錦盒推開,淡然自若的說道:“無功不受祿,普日老扳,你有心了。如此貴重的禮物,我不能收,也不敢收,還諸普日老杈收好。另外,王府之內—宗親重地,還請不要輕易展示利器,以免有傷天和。”

    素木普日笑瞇瞇的說道:“徐護衛,你誤會了。別人若是使用這樣的利器,自然是有傷天和,有損功德。但是,徐護衛使用這樣的利器,必然是除暴安良,鋤強扶弱,替天行道,功德圓滿。依我看,天底下,再也沒有人比徐護衛更適合使用這樣的利器了。”

    徐興夏含笑搖搖頭,只是堅決不肯收下。素木普日看他的臉色,不像是虛偽託辭,只好訕訕的將錦盒收回來。若是徐興夏說點什麼,他還能繼續虛言幾句,襯託一下場面。做生意的,哪個不是舌燦蓮花,妙語連珠的?可是,徐興夏什麼都不說,他反而尷尬了。

    他想要繼續說點什麼吧,徐興夏又一昏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不說點什麼吧,又不甘心。難道就這樣回去?有負薩婉娜所託?一時間,素木普日的內心裡,不免有點怒氣,心想,你這個徐興夏,也太不識趣了,我素木普日求人的機會,可真是不多。你一個小小的百戶,就敢這樣跟我託大?

    想到這裡,責木普日忍不住兩眼一翻,胖乎乎的身休,坐回去椅子上,有點慍怒的說道:“既然如此,還請徐護衛明示。

    不知道徐護衛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肯放過此事? ”

    這樣說話,明顯就是有點怨氣了。也難怪,他雖然是胡商,來自遙遠的西域,在寧夏城,卻是極少遇到這種吃癟的恃況的。如果對方是慶王,是巡撫,是三邊總督,又或者是其他的大人物,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氣。百卝度卝貼吧卝更新最快可是,徐興夏就是一個小小的衛所百戶而已。這樣的人物,在素木普日的眼裡—簡直連腳底泥都算不上。在寧夏鎮,就是千戶都未必有資格跟他直接說話呢!

    偏偏要命的是,無論是他,還是薩婉娜,都已經準確的打探到,要解決此事的關鍵,就是徐興夏本身。其他人,哪怕是巡撫,總兵官之類的,只怕都不好說話。賣他們一個面子,的確不難。和諧此事,估計也不難。但是,如果因為賣他們一個面子,而得罪徐興夏的話,多少有點劃不來。拓跋蘇都死在徐興夏的手裡呢,寧夏城的各位大人,總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有拓跋蘇那樣的本事。

    說起來也是搞笑,徐興夏就是一個小小的衛所百戶而已啊!他的品級,就算頂天,也就是正六品。論品級,寧夏城裡面,高他十幾二十級的人都有大把!總兵官李國臻,可是右​​軍都督府左都督,響噹噹的一品武官!二品、三品的武官,更是一抓一大把。就是文官,也有正三品的寧夏巡撫,正二品的三邊總督。偏偏,他們都不得不顧忌一個小小的衛所百戶的存在。

    徐興夏輕描淡寫的說道:“這就怪了,這件事—和我有什麼相關?你們應該去找苦主才是。我只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而已。至於應該如何處理,我覺得,應該看知府大人的意思。”素木普日內心裡忍不住罵開了。你狗龘日的,還在這裡說風涼話?要是找別人有門路的話—我們早就去找別人了,還用得著找你?只是,別人一聽說人是你徐老魔拿下來的,頓時就退縮了三分,堅決不肯插手此事。若非如此,薩婉娜能將這麼珍貴的寶劍拿出來?我堂堂寧夏城最大商人,需要跟你低聲下氣的?

    埋怨完了以後,素木普日還是不得不將怒氣強行忍下去。沒辦法,他是求人者。只要徐興夏不肯鬆口,兀禿魯就不可能放出來。知府大人那邊暫且別說,就算是那邊放出來了,他們也不能安生啊!暗箱操作,那就是結結實實的得罪徐老魔了。以徐老魔的個性,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呼延傲博在旁邊打圓場說道:”普日老扳,徐護衛身負保護王府郡主的職責,深得王爺的信任,這樣的利器,的確不能在王府內展示,還諸普日老扳先拿回去。日後有機會,再贈與徐護衛。”

    這是給素木普日台階下,化解他的尷尬,也是防止素木普日真的發火—和徐興夏完全決裂。如果素木普日真的發火,這件事,恐怕就沒得談了。徐老魔的個性,絕對是吃軟不吃硬的。他還很淺顯的提醒素木普日,來日方長—今天談不定的事情,可以明天再談嘛!或許徐老魔需要的,不是短劍,而是其他的東西呢!

    素木普日明白過來,急忙說道:“好,好,好。”

    說罷,便含笑的將短劍收起來。呼延傲博的提醒沒有錯,徐興夏未必就軟硬不吃,只是可能短劍不符合他的需要而已。也是,他本來就是弓箭手,需要短劍做手機最]快什麼?自殺嗎?人都是有弱點的,只要找到他的弱點,就能對症下藥了。

    從呼延傲博的話裡,他還聽到了委婉的提醒,百卝度卝貼吧卝更新最快徐興夏是小郡主的護衛……或許,通過小郡主出面,可以有所轉機?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以女王殿下的本事,籠絡一個小郡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如果她連一個小女孩都搞不定,自己也無能無語了。

    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徐興夏既然不肯收下對方的禮物,素木普日只好說些場面話,時間不久,就起身告辭了。他著急回去,將會面的消息,都告訴薩婉娜,同時建議薩婉娜下一步的行動。此外,她還要提醒薩婉娜注意,千萬不要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來,這個徐老魔,是逆鱗,是輕易動不得的。

    老實說—素木普日離開時的臉色,有些不好。他想方設法打探徐興夏的弱點,卻始終沒有摸索出來。他終於有點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對徐老魔如此的忌諱了。本事高強,又能抵擋致命的誘感,金錢無法收買,美女哀求無效,利刻贈送不要。這傢伙,難道真的滴水不漏?不食人間煙火?不可能啊!世界上哪有這樣的人物?

    對於素木普日的反應,徐興夏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他其實喜歡金錢,喜歡美女,喜歡利刻。二百兩黃金,他很想收下。誰會怕錢多咬手?鋒利的大馬士蘋刀,他也很想收下。他的確需要這麼一把近距離的防身利器。就是那個帶著白色面紗的高高在上的呼羅珊女王,他也很想s”對方一下……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他還是處男呢。只是,他更清楚,這些東西,不能輕易的沾手。

    別人給你一塊錢,是要在你的身上,賺回去五塊錢的。得不償失的事情,他從來不做。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這是人之常恃。至於什麼糖衣吃掉,砲彈打回去,徐興夏自認還沒有那樣的本領。估計他還得磨練三五年,才能做到。既然做不到,那就堅決不能要。給別人一塊錢,自己賺回來五塊,那還差不多。

    回到靶場的時候,小郡主已經不在了。累壞了的她,被自己侍女的攙扶下,回去休息了。他隨便的問了一下侍女,說是小郡主已經洗完澡,睡著了。沒有小郡主的糾纏,絕對是好事,徐興夏求之不得。呼延傲博不知道去忙什麼,也消失了。無所事事之下,徐興夏就離開了慶王府,準備回去寧夏前衛。

    他們到來寧夏城以後,是必須到寧夏前衛去報到的,然後在寧夏前衛指揮使鄧如柏的帶領下,參加檢討大會。如果沒有路上​​的插曲,估計他們現在,都已經到達寧夏前衛所在,等候夫會召開的消息了。至於現在,估計有不少人,都應該在知府衙門吧!

    “先去知府衙門看看吧!”徐興夏自言自語的點點頭。他很想看看,號稱鐵骨錚錚的左光斗,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他對兀禿魯的處理,又將是什麼樣的。 ”






【第228章】人間尤物


    【今天第二更送到!】

    從慶王府出來,徐興夏順著街邊,慢悠悠的走著。別的地方的藩王府第,都是建造在僻靜的地方,和普通的民居是分隔開來的。只有慶王府的府邸,是建造在最繁華的城中心。別的王府,四周都是暗紅色的高高的圍牆,以顯示皇家的尊嚴。圍牆的外面,都是專用的御道,一般人是不給走的。

    但是,慶王府卻是例外。慶王估計是生財有道,在圍牆的外面,設置了很多的店舖,租給別人經營,自己則坐著收取高額的租金。這裡是寧夏城的中心區,這些店舖當然獲利甚豐。來來往往的人流也非常的密集,用摩肩接踵,絡繹不絕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徐興夏慢悠悠的走著,隨意的看看旁邊的店舖。這些店舖販賣的貨物,可謂是千姿百態,琳瑯滿目。基本上,寧夏鎮有的東西,這裡都有。寧夏鎮沒有的東西,這裡同樣有。無論是來自西域的貨物,還是來自東南海外的商品,在這裡都可以找到。

    離開慶王府的範圍以後,是更加熱鬧的商業區。這裡有客棧,有青樓,有賭場,有戲班子,有澡堂,有鏢局……,價格有便宜的,有貴的。最奢華的客棧,住一晚上,要一兩銀子。最便宜的客棧,可能只要五文錢。至於賭場,每個人都可以進去。只要你身上有一枚銅錢,都可以在這裡找到樂子。當然,這裡也是寧夏城最混亂的地方,三教九流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

    有些明顯是小偷模樣的傢伙,看到徐興夏過來,就想辦法在他的身上蹭,試圖下手。他們的膽子還真大,居然敢無視徐興夏背後的彎弓和利箭。這麼有膽子的小偷,肯定是背後有人罩著的,即使被發現也不怕。說不定,惱羞成怒之下,他們還會對徐興夏動手,直接將徐興夏揍一頓。後世的某些小偷團夥,就是這樣子的。

    只可惜,他們的膽子再大,在徐興夏的面前,根本就是螻蟻。他冷冷的直接捏碎了三個小偷的手指骨,就再也沒有人上來騷擾了。能開三石弓的他,捏碎幾個人的手指,還不是跟捏豆腐一樣?到後來,有小偷認出,他就是聞之色變的徐老魔,唿哨一聲,所有的小偷,都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麻痺的,你們倒是逃得快!”

    徐興夏冷冷的自言自語。他最恨的就是這些小偷團夥了。前世的他,被偷過無數次,錢包丟過五次,手機丟過三次,損失不小,怨氣一直都得不到發洩。現在有機會,正好發洩一番。如果這些小偷還不識相的話,他準備將他們的手指骨,都全部捏碎。

    忽然間,有人輕聲叫道:“徐興夏護衛,請留步!”

    徐興夏慢慢的停住腳步,慢慢的母頭,看到薩婉娜正站在一家客棧的門口,輕聲的呼喚他。從馬背上下來的她,顯得十分的高挑,幾乎差不多和徐興夏一樣高。在中原地區,這樣高挑身材的大洋馬,還是比較罕見的,在西域倒是比較常見。薩婉娜既然是一國之主,估計在先天的條件上,比其他女人都要勝出不少。

    她依然帶著白色的面紗,將自己的芳容遮蓋起來,只露出兩隻幽藍幽藍的眼睛。但是,雪白的胸口,高挺的胸脯,縴細的腰肢,上翹的臀部,修長的雙腿,都在充分的說明,她的確是個罕見的人間尤物。

    在徐興夏見過的女人裡面,還真是沒有人在原始的誘惑力方面,比得上她的。難怪連莫日根都要向她求婚。

    徐興夏面無表情的說道:“女王殿下在叫我嗎?”

    薩婉娜的四周,都站著她的蠻族隨從,將其他人和她遠遠的分隔開來。旁邊路過的人,儘管有些好奇,儘管也能猜測到,薩婉娜是個難得的罕見的美人,儘管也想多看幾眼。可是在那些如狼似虎的隨從面前,根本不敢多做停留,急匆匆的過去了。

    在她的控制範圍內,只有徐興夏可以自由的移動。當然,她本人也是可以自由移動的。她款款的來到徐興夏的面前,語調柔和的說道:“徐護衛,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嗎?”

    徐興夏看著她的面紗,慢慢的說道:“女王殿下還是希望私了?”

    薩婉娜輕輕的點點頭,表示肯定。她當然希望私了。她這次到來明國,身份是保密的。除了呼延傲博這樣的人,別人都不知道她是誰。但是,如果事情鬧大,她的身份,就要暴露了。身份暴露以後,會帶來什麼樣的危險,她自己也是很清楚的。她身邊的護衛數量,數量並不多。蟻多咬死象,太不安全了。

    微微沉吟片刻,薩婉娜直言不諱的說道:“不知道徐護衛需要什麼樣的條件,才可以高抬貴手?”

    徐興夏神情冷漠的說道:“我沒有什麼條件,一切按照大明律辦事就走了。女王殿下要是擔心自己的安全,不妨提前回國,留下一兩個人在這裡處理就走了。”

    薩婉娜情不自禁的蹙了蹙秀眉。

    這個徐興夏,還真是麻煩啊,一點鬆口的意思都沒有。他提到的辦法,的確是一種辦法。她的確是可以提前離開寧夏城的。可是,就這樣放棄兀禿魯不管,對她的聲譽,是有較大的影響的。有些事情,遠遠不像是徐興夏看到想到的那麼簡單。

    其實,徐興夏也不想直接刁難薩婉娜的。

    沒有必要。這件事情,沒有必要鬧得沸沸揚揚的。但是,惹事的兀禿魯,他是必須處置的。觸犯了大明律的人,必須受到處罰,這是大明國的底線。如果隨意法外施恩的話,天朝的威嚴,就蕩然無存了。當然,處置權是在左光斗那裡。看到薩婉娜還沒有明白,徐興夏乾脆說道:“你去找左知府吧!只要左知府不追究你們,我也不追究了。”

    如果左光斗都願意放過薩婉娜,徐興夏的確不會繼續為難她。史上最有名的硬骨頭,都妥協了,自己還有什麼可說ωP的?不過,徐興夏估計,左光斗是不會輕易和稀泥的。他老人家的性格,可不是和稀泥的性格。相反的,他老人家是眼睛裡容不得半粒沙子的。否則,也不會在數牟以後,和魏忠賢死掐到底了。

    “徐護衛,如果我給你透露一點特別的信息,你能不管此事嗎?”薩婉娜忽然娓娓的說道。顯然,她也知道左光斗是個不好打交道的人。無論是徐興夏,還是左光斗,走正常的途徑,都沒有辦法見兀禿魯撈出來。她只好另外想辦法了。

    “什麼信息?”徐興夏漫不經意的回應。

    “請到這邊來。”薩婉娜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緩緩的說道。

    說罷,她就轉過身來,輕盈的走在徐興夏的前面。徐興夏看看四周,也跟了上來。薩婉娜身邊的隨從,只有八個,都是清一色的光頭大漢。他們的武器,都是清一色的彎刀,估計應該是鋒利的大馬士革刀。從外表判斷他們的戰鬥力,應該都不如那個兀禿魯。以這八個人的本車,想要將徐興夏殺掉,估計是有困難的。當然,部署暗殺的陷阱除外。

    只是,徐興夏覺得,薩婉娜沒有必要這麼做。她如果真的和自己翻臉動手,他敢保證,最後吃虧的,一定是她。無論怎麼說,這裡都是大明的國土。她就這麼點人,在大明的國土上釆取武力,簡直是找死。她既然可以坐到女王的寶座上,就不是那種胸大無腦的人。話說回來,她的胸的確很大,令人過目難忘。

    單純從女人的角度來說,薩婉娜的誘惑,比徐興夏之前見到的任何女人都要大。沒辦法,來自中亞地區的美女,就是標準的天使面孔,魔鬼身材。她們的皮膚也是非常白暫的。黃種人和白種人比皮膚的顏色,的確有點先天不足。從生理的角度來說,這種西域“大洋馬”可以提供的感,和中原女子,也是有很大區別的。

    走了一小段路以後,薩婉娜就轉進了旁邊的胡同裡。這是一條很安靜的胡同,兩邊的人家,都是空的,沒有人居住。胡同的盡頭,這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寺廟。寺廟的四周,都是兩人高的圍牆。從外面看,寺廟比較破舊,似乎很久沒有修繕了。但是到了裡面,就會發現,完全是另外一片天地,裝飾得相當的精緻。

    在寺廟的前面,有一小片的空地。空地的四周,都是大量盛開的菊花,不斷的散發著清淡的芳香。空地的中間,擺放著一張很矮的茶几。茶几的四周,擺放著四方形的小毯子。以薩婉娜信仰的宗教風俗而言,他們都是喜歡坐著的,她自然也不例外。

    “請坐。”薩婉娜自己先主動的坐下來,娓娓的說道。

    她坐下來的時候,彎腰的動作是必然的。出於前世的本能,徐興夏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從她的胸口處看進去,不經意的測覽了一番春光。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本錢,的確是太凶悍了。如果單純論身材的話,估計朱蘅芷都要被她甩開幾條街,難怪搞得風風雨雨,有那麼多有權有勢的男人對她動心。
mk2257 發表於 2011-11-2 01:33
【第229章】胸背相依,呼吸可聞


    對於徐興夏的下意識的偷窺,薩婉娜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估計,在她的面前—所有的男人,都會做這樣的動作,她早就習以為常了。或許,她自己也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吧。能夠讓男人這樣偷窺自己,本身就是一種成功。如果男人對此視若無睹,估計她就要傷心難過了。她將茶几上的奶壺拿起來,給徐興夏例了一杯奶茶,含笑說道:“徐護衛,這是我從呼羅珊帶來的奶茶,請用。”

    徐興夏收回目光,坦然的在她對面的毛毯上坐下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光明正大的偷窺一下美女,本來就是男人的福利,也是養眼的需要。美女天生不就是給人看的嗎?因此,他的內心,是絕對不會愧疚的,也不會覺得不好意思。看過無數愛龘情動作片的人,臉皮早就比長城的拐彎處還厚了。他沒有喝奶茶的習慣,自然不會有所動作。他不動聲色的說道:“說罷!”

    薩婉娜伸出雪白的手腕,沾著鮮奶,在茶几上慢慢的寫了一個字。宇是向著徐興夏這邊的,他只要掃一眼,就能看得諸清楚楚。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汊宇,左邊是“目”,右邊是“見”。在徐興夏的印象裡,似乎沒有這樣的漢字。嗯,是指新華宇典裡,好像沒有這樣的宇。至於這個年代有沒有,他就不知道了。

    徐興夏皺眉說道:“這是什麼意思?”薩婉娜娓娓的說道:“西夏的末代皇帝,就叫這個宇。”

    徐興夏皺皺眉頭,腦海裡對這個宇沒有任何的印象。西夏的末代皇帝是哪個,他更加不清楚。他只是對西夏的前期歷史有些興起,對李元昊前後的歷史有興趣,對於後期就興趣不大了。事實上,西夏后期的歷史資料,太過缺乏,就算想要感興趣,也沒有地方開始下手。他隨口說道:“那又如何?”

    薩婉娜一宇一頓的慢慢的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這次到寧夏城來,乃是應慶王的秘密邀約而來……”

    徐興夏霍然站起來。

    古怪!

    太古怪了!

    這裡面竟然牽涉到慶王!

    慶王居然將薩婉娜請到了寧夏城!他想做什麼?

    藩王勾結外臣,可是死罪,更不要說勾結國外的勢力了。

    事實上,當初在慶王府看到胡人管家呼延傲博,徐興夏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大明可不是大唐,喜歡重用胡人。大明是相當排斥胡人的,特別是在關鍵的位置。如果你不是純猝的漢族血統,權力中心,根本不可能有你的位置。可以這麼說,明朝是歷史最純粹的汊人朝代。呼延傲博可是實實在在的葉爾羌人,是典型的胡人,他來出任慶王府的管家,本身就是禁忌。

    好在,他只是一個人,問題倒是不大。寧夏鎮距離京城又遠,地處邊陲,只要不是有人專門針對呼延傲博上奏朝廷,朝廷估計也不會很認真的過問。

    可是,一旦慶王府的胡人數量太多,朝廷就不能不忌諱了。無論是東廠還是錦衣衛,都必然要上奏的。當初的燕王朱棣,是怎麼起家的,後世的皇帝都清楚。這樣的例子,有燕王一個就夠了,其他人絕對不可以重演。

    薩婉娜娓娓說道:“如果你是寧夏鎮的總兵官,或許我可以向你透露更多的內幕。只可惜,你現在的官位太低,實力太弱,我如果都告訴你,只會害了你。有些事惜,完全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徐興夏冷冷一笑,淡然自若的說道:“紙總是包不住火的。無論是誰要玩火,最後的結果,都只能是自龘焚的下場。”

    薩婉娜輕輕的說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了……”

    “啊!”

    忽然間,外面傳來一陣短促的慘叫。

    徐興夏條件反射的摘下背後的鐵胎弓—彎弓搭箭,將黑羽箭的箭頭,直接瞄準了薩婉娜的胸口。他的眼神,同時變得銳利無比。雙方的距離很近,黑羽箭的箭頭,幾​​乎頂到了薩婉娜高聳的胸脯上。只要他一鬆手,黑羽箭就會直接射入她的身休。無論她的胸脯多麼的豐滿,都不可能避過一箭穿心的後​​果。

    也難怪徐興夏有這樣的動作。這次到來寧夏城,他本來就是非常擔心自己被暗算的。聽到慘叫,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中了薩婉娜的埋伏。隨即,他想起來了​​,自己是單獨一個人到來的,根本沒有隨從。因此,被殺的肯定不是自己人。既然不是自己人被殺,那就是薩婉娜的人被殺了。刺客是衝著薩婉娜來的!

    “啊!”

    “啊!”

    電光石火之間,外面又傳來兩聲慘叫。

    徐興夏的箭頭,瞬間移開,對準了門口的位置。

    毫無疑問,被殺的乃是薩婉娜的手下。從聲音來判斷,他們應該是被射殺的。以徐興夏自己的眼光—薩婉娜身邊的這些隨從,近距離搏鬥,還是比較厲害的。想要快速的干掉他們,只有出動數個或者十數個高明的弓箭手,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就用利箭射殺。一旦雙方纏鬥起來,花費的時間就長了。

    “有刺客!”

    薩婉娜的一個隨從,終於厲聲怒吼起來。

    只可惜,他的怒吼,很快就中止了。就好像是正在叫喊的鴨子,被利刃一刀切斷了喉嚨,聲音戛然而止。隨後—他的屍體,正好撲例在門口外面。一枚呼嘯而來的雁翎箭—直接射穿了他的喉嚨。徐興夏掃了一眼,就看出不是普通的雁翎箭,是專門加工過的。毫無疑問,這次到來的刺客,都是箭術高手。

    薩婉娜的隨從,並不是以箭術著稱的,在弓箭手刺客的襲擊下,他們的死亡狼慘重。在很短的時間裡,她的八個隨從,就死了五個,其他的三個,也完全沒有動靜,估計是兇多吉少了。這是沒辦法的事惜,猝不及防之下,戰士肯定不是弓箭手的對最好手。

    ,6嗖! ”

    忽然間—徐興夏一箭射龘出。

    “呵!”

    兩枚箭鏃,在半空相遇,發出輕微的聲響。

    在碰撞中,黑羽箭直接將來襲的雁翎箭,撞斷為兩截。這枚雁翎箭,射向的目標正是薩婉娜。無論是準頭還是力度,都是相當的出色。

    這一枚箭鏃,充分的表明,刺客的確是衝著薩婉娜來的。他們絕對不是要生擒薩婉娜回去做壓寨夫人,而是要殺了她。如果徐興夏不在這裡的話,估計這一枚雁翎箭過來薩婉娜就要香消玉殞了。

    薩婉娜倒是乖巧在生死關頭一點都不做作,更沒有絲毫的猶豫。她一下子就判斷出,刺客的確是在要她的命,中間沒有任何轉圍的餘地。她迅速的移動到徐興夏的背後,讓他將自己保護起來。在這個時候,她唯一的依靠,只有這個徐老魔了。

    兩人的身體,就這樣緊挨著。徐興夏能明顯的感覺到女王殿下的雙峰—充滿彈性的頂在自己的脊背上,不經意的摩擦中簡直是令人血脈賁張。她的略帶緊張的呼吸,直接吐在他的脖子後面,吹到他的前面來。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呼吸請晰可聞。他潛意識裡覺得,只要自己驀然回頭,肯定可以親吻到她的臉頰。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世,徐興夏都不是柳下惠啊,他是很容易被美色誘感的。薩婉娜本來就是西域大美人,又有著女王的頭銜,正是sM的最佳選擇啊!這種近距離的接觸,簡直是太要命了。推例,蠟燭,皮鞭……無數的詞語—在他的腦海裡爆炸開來

    麻痺的,即使是在高度的緊張當中,徐興夏也能感覺到,這是來自熟龘女禦姐的魅力啊!他平時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了!簡直是無法抗拒啊!可惜,外面有該死的刺客盯著,不敢造次!他真是不知道,應該感謝這些刺客,還是惱怒那些刺客。要是沒有他們製造的機會,薩婉娜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做夢吧!

    “抱緊我!”

    徐興夏低沉的喝道。

    他絕對不是要佔薩婉娜的便宜,而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的安全。他就算再好色,也知道當下是什麼情況。的確,徐興夏對薩婉娜,沒有什麼好印象。但是,他可以百分百的肯定,如果薩婉娜今天死在這裡,他一定會被栽贓成為凶手。因為,幾乎半個寧夏城的人都知道,自己剛剛和薩婉娜發生了衝突。

    如果自己也不幸被殺死,他和薩婉娜的屍休,都一定會被處理過。刺客們估計不會放過薩婉娜的屍體—她就算死了,也會被繼續糟蹋的。最後會說成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估計,十有**是自己見色起心,逼龘奸不成,和對方同歸於盡。不但自己的肉龘體被消滅,連帶自己的名聲,也臭不可聞。一箭雙雕—太狼了!

    “草!”

    徐興夏出離憤怒了!

    麻痺的,居然心狼手辣到了這樣的地步!

    到底是誰,躲藏在暗中,想要將自己和薩婉娜都一起幹掉?

    “嗖!”

    徐興夏抬手又是一潛。

    門外,一個黑衣弓箭手悶哼著撲例在地上。

    黑羽箭的殺傷力,非常小可,只要被射中,絕對是一擊致命。

    “向後!”

    徐興夏沉聲喝道。

    生死關頭,男女之情什麼的,都不在乎了。百卝度卝貼吧卝更新最快他必須活下來,還必須保證薩婉娜也活下來。只有兩個人都活著,才有機會揭穿背後的黑幕。如果他死了,又或者是薩婉娜本人死了,後果都將很嚴重很嚴重,嚴重到他即使要造龘反,都恐怕很難號召​​眾人。寧夏鎮民眾們最恨的,除了貪官污吏,估計就是強龘姦犯了。帶著一個強龘姦犯的名頭,谁愿意跟你造龘反?當民眾們都是白痴?薩婉娜緊緊的抱著他的身軀,兩人幾乎是完全貼在一起。兩人後退的時候,身體互相摩擦,有什麼樣的感覺,可想而知。她的酥胸,幾乎被壓成了扁形。徐興夏倒是無所謂,薩婉娜卻是羞紅了臉。如果徐興夏是正面對著她的,估計她早就因為羞愧而昏死過去了。這樣的經歷,簡直是太曖昧了。

    可憐薩婉娜艷名在外,惹來不少的狂蜂浪蝶—平時卻是潔身自好的,極少和男人近距離交往。麥加教義,對女人的貞潔,十分的看重—甚至到了苛刻的地步。在正式出嫁之前,女子是萬萬不可失貞的。如果被發現不貞潔的話,是會被民眾直接團石頭砸死的。普通婦女尚且如此,更不要說女王、女祭司了。

    作為高高在上的女王,又或者是女祭司,她們每年都要被年老的女祭司,檢查貞潔的。如果被發現不貞潔,就不僅僅是被石頭砸死那麼簡單,她們是要上火刑柱的。為了懲罰不貞潔的她們,她們會被燒紅的火柱,活活的燙死。據說,她們臨死前的慘叫,可以讓所有的女人,都不敢忽視自己的貞潔。

    沒有人不畏懼燒紅的火​​柱,即使薩婉娜也不例外。為了讓自己的內心心如止水,避免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薩婉娜很注意保持和男性的距離。好像今天這樣,雙方緊緊的貼在一起,沒有任何的距離,絕對是前所未有的。她一度懷疑,有過這樣的動作以後,她回去肯定要上火刑柱了。可是,恃勢危急,不得不如此。

    直到進入了大門以後,徐興夏才沉聲喝道:“自己找地方躲起來。”

    薩婉娜顯然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在短暫的身體僵硬以後,也漸漸的恢復了冷靜。突如其來的襲擊,讓她的手下損失不小。但是,她本人還是比較鎮定的,很快就躲藏了起來。

    “嗖嗖嗖!”

    徐興夏三箭連發。

    “噗!噗!噗!”

    三聲悶響遠遠的傳來。

    試圖從牆頭上跳進來的三個刺客弓箭手,都被全部射死。他們的屍體,從圍牆的上面,一個接一個的掉落下來。

    “嗖!”

    又是一枚黑羽箭射龘出。

    圍牆的外面,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音。

    連續四箭,射殺四個刺客弓箭手,極大的震懾了其他的刺客。暫時,沒有人衝入寺廟裡。但是,徐興夏能明顯的感覺到,在圍牆的外面,還有數個的弓箭手在埋伏。在他們當中,還有一個相當強悍的存在。這純猝是一種直覺,敏銳的直覺。

    現場,死寂的一片。
mk2257 發表於 2011-11-2 01:34
【第230章】 欲蓋彌彰 弄巧成拙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薩婉娜很識趣的屏住了呼吸。

    這座小小的寺廟,根本不可能擋住來犯的箭矢。

    誰也不知道,箭矢會從什麼地方飛來,襲擊的目標又是哪個。以徐興夏的本事,擋住來襲的箭鍍,自然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但是,她本人就麻煩了。丙才徐興夏已徑眼疾手快,將她從鬼門關拉回來。如果還有箭鍍向她射來,徐興夏的反應,未必就有那麼快了。畢竟,射箭和擋箭,完全是兩碼事啊!

    這是一座麥加教的寺廟,裡面的陳設佈置,都是相當簡單的。為了祓話的保密需要,她提前將寺廟裡面的阿訇都支開了,因此,寺廟裡面,是空無一人的。正是因為這樣,她無法準確得知,這座寺廟,放箭結構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又有幾個的入口,可以藏身的地方,又在哪裡。沒辦法,她只好躲在牆根下,背靠著厚厚的石牆口這是純粹的花崗岩做出的石牆,無論多麼厲害的箭矢,都應該無法穿透。至於她的前面,只能儂靠徐興夏的保護了。

    她唯一的希望,都只能是寄託在徐興夏的手上。現在的她,可謂是進一步的認識到了徐興夏的變態。她的手下,轉眼間就死在了刺客弓箭手的手裡。而那些刺客弓箭手,又轉眼死在了徐興夏的手裡。這就是差距。他的箭術,她根本連看清的機會都沒有。她看到的只有結果,中間的過程,一無所知。

    那些來襲的弓箭乎,肯定知道徐興夏就在她的身邊。估計,他們應該不會不知道徐興夏的箭術厲害。連箭神莫日根,都不得不知難而退。但是,他們儂然發動了悍然的襲擊。可憩而知,他們對於自己的箭術,也是相當自信的。他們肯定覺得,以人數上的優勢,絕對可以捋徐興夏幹掉。只可惜,他們都想錯了。人數,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凡乎是沒有效果的。他們的自信,只會讓他們送命。

    “徐興夏,果然不錯。”

    西面的圍牆外面,忽然傳來一個桀桀的聲音。

    他的聲音,非常的含糊不清,好像是連舌頭都被害掉了半截。

    正常人說話,肯定不會這樣子的。估計,也沒有人天生就是只有半截舌頭的。因此,可以肯定,他的聲音,要么是裝出來的,要么,就真的是被害掉了半截的舌頭。

    “你是誰?”

    徐興夏陰沉著臉,緩緩的問道。

    他手裡的黑羽箭,死死的盯著西面的圍牆上方。只要對方露出一點點的腦袋,他就能用黑羽箭去掀趑對方的頭蓋骨。

    “一個箭術不遜色於你的人。”

    對方桀桀怪叫的回薦。

    “是嗎?”

    徐興夏淡然自若的回應。

    忽然間,徐興夏眼神一沉,霍然掉轉身,背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向東面的圍牆射出凶悍的黑羽箭。

    “嗖!”

    黑羽箭呼嘯而去。

    “啊!”

    一聲悶哼傳來。

    “噗!”

    圍牆外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隱約間,還有雜亂的聲音傳來,好像是有弓箭什麼的落地。

    “嗖!”

    徐興夏再次霍然轉身,向西面的圍牆放箭。

    “嗖!”

    又是一枚黑羽箭呼嘯而去。

    “噗!”

    圍牆的上面,一個人頭正好露出來。

    黑羽箭直接射穿了他的人頭。

    “啪!”

    很響亮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圍牆外同樣傳來雜亂的聲音,好像是有弓箭落地。

    然後,一切歸於平靜。天地間,再次寂靜一片,只有隱約的風聲。

    徐興夏輕輕的鬆了一口氣,慢慢的垂下了手裡的鐵胎弓。沒有危險了。他能通過自己的感覺,半斷出寺廟的周圍,都已經沒有危險存在了。來襲的弓箭手,都已經被他全部射殺。暫時來說,這座寺廟應該是安全了。

    薩婉娜卻還是小心翼翼的坐在石牆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她可沒有徐興夏這樣的直覺,察覺不到危險已經過去。她的內心裡緊張的要命。身為呼羅珊的女王,她遭遇的刺殺次數,肯定不會少。可是,沒有一次好像今天這樣,又是羞澀又是驚恐的。現在的她,可是和一個男人,單獨在一個屋子裡啊!萬一她是壞人怎麼辦?

    憩起丙才兩人的身體,是那樣的近距離接觸,她就感覺自己的臉頰,炙熱的好像是被火烤一樣。那樣的動作,要是被女祭司們看到,她一定會被送上火刑柱的。就算沒有被送上火刑柱,也不可能繼續擔任聖潔的女王了。幸好,丙才的一切,都沒有人看到,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他知……他會不會徐興夏隨口說道:“把刀給我。”

    薩婉娜臉色徽徽有些蒼白,胸脯急促的趄伏。

    徐興夏皺眉說道:“不是要殺你。刺客都被我幹掉了!”

    薩婉娜這才意識到,危險已經過去。她網才還真的是誤會了,以為徐興夏拿刀,是要提前一步送她上路呢。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胡恩亂想,把事情想得那麼糟糕。難道說,徐老魔的名聲,的確是太兇殘了?聽說他要拿刀,馬上就想到他是要殺人?她有點神思恍惚的說道:“什麼刀?”

    徐興夏不耐煩的說道:“你給我的那把。”

    薩婉娜下意識的說道:“素木普日還沒有還給我……”

    徐興夏皺皺眉頭,隨口說道:“那算了。”

    薩婉娜又愣了愣,下意識的說道:“我這裡還有一把。”

    說著,她就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杷短刀來。這把短刀的刀鞘,是非常精緻的,上面繪滿了美麗的更新}}最快ω]aр花紋。這些花紋,和中原的花鳥蟲魚,都大相徑庭,只有不斷的“回”字型,互相交錯,互相套疊。毫無疑問,這又是一杷大馬士革短刀口這杷短刀,一直都藏在她的身上,只有在最危險的時候,才能動用的。至於是用來殺敵人,還是用來殺自己的,就得看她如何選擇了。

    徐興夏也不客氣,將短刀接過來,隨意的拔出一小段的刀刃看了看。這是一杷上乘的鳥茲鋼打造的短刀,只是體型更加的小巧,裝飾更加的精緻,打造工藝更加的精湛,刀刃也更加的鋒利。刀刃出鞘的時候,寒意十分的明顯。在刀柄的前端,還鑲嵌有一枚小手指大的紅寶石,通體火紅,十分珍貴。

    看到這枚紅寶石,徐興夏就知道,這位呼羅珊的女王,拿這樣的一把刀,不是為了殺人的,而是為了自殺。刀柄上鑲嵌這麼一塊紅寶石,出手的時候,必然有紅光閃動,這簡直是在提醒對方小心注意啊!這樣的刀,怎麼殺人?殺自己還差不多!

    拿著精緻的短刀,徐興夏看看四周,走到東面,一腳將寺廟的側門踹開,低頭走了出去。那個被他射死的弓箭手,就跌落在側門的外面。他全身黑衣,帶著黑色的頭套,只露出兩隻小小的眼睛。不要以為只有後世才有頭套,唐朝的時候就已徑有了。

    唐朝有個宰相,就是在上朝的井候,被一群戴著黑色頭套的刺客給殺死的。這絕對不是野史傳說,而是有歷史記載的。嗯,這個宰相的名字,叫做武元衡,是女皇武則天的曾侄別。當時的另外一個宰相裴庋,也遭受到刺客的圍攻,幾乎死於非命。幸好,他的護衛得力,才勉強保存了性命。

    徐興夏將黑衣刺客弓箭手的弓箭,拿趄來仔細的檢查一番,結果,什麼有價值的情況都沒有發現。這是明軍普遍使用的一石弓,射程大約有九十米左右。明軍隊伍裡面,能夠使用一石弓的人數量不少,根據彎弓的資料去調查,不會有絲毫的結果。至於刺客使用的雁翎箭,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這是質量最好的雁翎箭。

    雁翎箭是明軍最常見的裝備,無論是各個衛所的匠作坊,又或者是軍器局,兵仗局,每月都有大量的出產。只要稍徽有地位的人,都可以收集到一批質量最好的雁翎箭。在寧夏鎮,只要有心恩,一個小小的千戶,每年都能收集到不少,發動一次刺殺足夠了。因此,根據箭矢去調查,只怕也不會有什麼結果。

    薩婉娜站在徐興夏的身後,好奇的問道:“他……”

    她本來是想問,為什麼徐興夏在和別人說話的時候,會突然轉身,先射殺了來自背後的鹹脅。結果,話到了嘴邊,她就明白過來了。徐興夏肯定是感覺到了來自背後的感脅,才會果斷的將他射殺。或許,這個人就是刺客的首領。

    果然,徐興夏臉色陰沉的說道:“他才是帶隊的。他本來想讓自己的部下,說話將我的注意力引開,自己從後面襲擊我,一擊致命。只可惜,他的部下,裝得不像,被我識破了。”

    薩婉娜好奇的說道:“怎麼不像?我都沒有聽出來。”

    徐興夏冷冷的說道:“他的部下話太多了。

    一個高明的弓箭手,在戰鬥中,是絕對不會出聲的。藏匿,是弓箭手的保命關鍵。暴露自己的位置所在,就等於是宣半了自己的死刑。他作為刺客首領,怎麼會弱智到這樣的地步?因此,說話的人,一定是受到了別人的指令,才會故意開口的!只可惜,欲蓋彌彰,弄巧成拙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11-2 01:35
【第231章】就差同床共枕了……


    薩婉娜又是徽徽一愣,欲言又止。隱約間,她覺得徐興夏是有道理的。那個刺客領,的確是犯了致命的錯誤,會將自己的門、命葬送掉。只可惜,她對於弓箭手這個群體,了解的確不多。她無法推斷徐興夏的想法。其實,在她的國庋,還有她周圍的國庋,擅長騎射的人並不多。以前那些凶悍的蒙古人,都已經逐漸的退縮了。

    在呼羅珊王國西面的奧斯曼帝國,是重騎兵和火槍龘手的天下。在呼羅珊王國南部的薩菲帝國,軍隊的主力,則是重步兵,是長矛手和刀盾手的世界。由於他們普遍裝備了堅韌的重甲,一般的弓箭,根本無法穿透,因此,弓箭手在她的國度周圍,幾乎沒有什麼市場。當地人也不是很在意弓箭手的展。

    好像莫日根和他的麾下,也不是單純依靠箭術取勝的。他們的騎兵隊伍裡面,也有相當數量的肉搏騎兵。這些人,是戰場突擊的主力。那些所謂的弓騎,其實都是襲擾敵人用的。他們最大的作用,不是正面突擊,而是側面襲擾。他們從來不和自己的敵人正面對陣。

    正是因為這一點,無論是奧斯曼帝國,又或者是薩菲帝國,面對韃靼人的弓騎手,都是很頭痛的。

    騎兵一旦重裝,穿上厚厚的盔甲,機動能力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無論多麼強壯的戰馬,在駝負了接近三百斤的重量以後,都不可能跑得很快,更不要說長途奔襲了。偏偏韃靼人的弓騎手,都是輕裝,機動能力很強,移動庋很快,長途奔襲的本事更是厲害。

    以徐興夏的變態箭術,要是再有一支強悍的騎兵,薩婉娜幾乎不敢想像對於西方諸國來說,會有什麼樣的災難。基於這樣的想法,在薩婉娜的眼裡,徐興夏的地位可謂是大大的提升了。他的危險,絕對不是一個小小的百戶,他甚至比總兵官還危險!

    可是,徐興夏這樣跟她說話,她是真是不太習慣。這是什麼口氣呢?好像根本沒有將自己當做是女王似的……​​甚至,說得過分一點,他對自己一點好感都沒有。遇到這樣的男人,也真是她的倒霉了。如果一個女人對於一個男人已經失去誘惑的魅力那這個女人在這個男人的面前,就一文不值了。

    徐興夏不管薩婉娜在那裡自怨自艾,他用短刀將黑衣弓箭手的面罩害開,結果,只看了一眼,動作就不由自主的徵微一窒。原來,面罩的下面,根本上就是一張已經糜爛的臉。他的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凹凸不平,疤痕累累縱橫交錯,非常恐怖。徐興夏敢保證,這絕對不是摔出來的。這個人是被故意毀容的。

    他用短刀在刺客領的臉上,來回的害了幾刀,現所有的傷疤,都已經結疤很久。根據傷疤結疤以後的形狀,已經無法得知他當初是怎麼毀容的。但是,由此推斷,他的毀容時間,至少有五年以上,甚至,有可能過十年。換言之,就是這個人,消失在公眾的視野裡,至少有五年的時間了。

    為什麼說是消失在公眾裡?徐興夏半斷,這個人,不可能是從小毀容的。他應該是完全成年以後,被毀去了容貌。很顯然,沒有誰可以帶著毀去的容貌,繼續日常生活。要是這樣的一張臉,出現在大夥兒的面前,非嚇壞人不可。即使帶上面具,也不可能正常生活。因此,他必須消失,必須生活在一個相對隱秘的,和外界完全獨立的世界。或許,可以準確的稱呼為死士的世界。

    看到刺客領被毀容的臉,薩婉娜也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的豐滿酥胸,有點驚恐的說道:“他……”

    徐興夏站起來,提起一隻腳,將短刀上面的鮮血抹掉,冷冷的說道:“這是死士。死士,懂嗎?”

    薩婉娜難得的點點頭,表示自己的確懂。其實,這根本是廢話,為人上者,有幾個人不知道死士的存在?又有幾個有野心的為人上者,沒有自己的死士?關鍵是死士的數量多少,本事高低而已。死士​​的數量越多,本事越強,這個有野心的為人上者,可以謀取的利益就越大。顯然,寧夏鎮裡面,就有這樣的野心家。

    她忽然現什麼,又是心痛又是不滿的盯著徐興​​夏的靴,盯著他正在擦拭短刀的動作。這個傢伙,居然用靴底來擦拭她的短刀!須知道,這把刀,可是她的半條性命!即使是睡覺洗澡,都不會放開的!短刀每日都藏在她的懷裡,幾乎是等於她本人了。徐興夏這樣的動作,簡直讓她的內心,心如刀鋸的滴血。

    一時間,她的秀眉全部蹙起來,想要作吧,卻又不好的。眼前這個徐老魔,是個可怕的傢伙,她不能激怒對方。好漢不吃眼前虧,也可以說成好女不吃眼前虧。沒辦法,她只好悻悻的說道:“哎,你怎麼能用靴來擦拭我的護身短刀?”

    徐興夏看看自己的靴,又看看手裡的短刀,又看看薩婉娜,隨口說道:“那……你自己擦乾淨?”

    薩婉娜被氣得酥胸蕩漾,決心不再和徐興夏說話。她暗中誓,這麼粗魯無禮的傢伙,自己以後都永遠不要再和她打交道!她伸手將短刀接過來,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一方帶著芳香的白手帕,將短刀仔細的擦拭乾淨。幸好,短刀本身沾染的鮮血很少,又被徐興夏用靴底擦過,留在手帕上的血跡,昏不是很多。

    素有潔瘁的她,在將短刀抹乾淨以後,就小心翼翼的插回去刀鞘裡,仔細的收好。至於沾染了鮮血的白手帕,也被她小心翼翼的疊好,收回去自己的懷裡。這是她的私人物品,她要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能處理掉。就這樣扔掉,絕對是不行的。

    但是,她的暗中誓,只是堅持了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因為,徐興夏已經將刺客弓箭手屍體都全部檢查過了。總共是七個刺客。她的部下屍體,也都檢查過了。老實說,沒有什麼特殊的現。想要從他們的身上,推測出幕後的指使者,根本不可能。懈

    薩婉娜沉默了片刻,就忍不住說道:“刺客是你們漢人。”

    徐興夏皺著眉頭,有點不高興的說道:“我知道,不要你來提醒。”

    這樣的結果,徐興夏的內心,的確很不爽。如果這些來襲的弓箭手,都是胡人,都是從外地潛伏來的,或許他還內心平靜一點。外人在自己的地頭上打架鬥毆,將他們都驅逐出去就行了。可是,這些來襲的弓箭手,全部都是清一色的漢人。儘管他們都毀容了,看不出原來的面貌,可是,他們的確是漢人無疑。

    由此半斷,這些人,極有可能是衝著他徐興夏來的。射殺薩婉娜,只是栽贓於他的需要。只要薩婉娜死了,他的嫌疑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誰叫他們兩個是單獨相處的呢?孤男寡女,同處一室,能有什麼好事?況且,薩婉娜還是艷名在外的西域美人,沒有男人可以抗拒她的魅力。血氣方丙的弱冠少年,遇到國色天香的搞鬼女,一時頭腦熱,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但是,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這些漢人真的是衝著薩婉娜來的。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殺死薩婉娜。甚至,明知道他徐興夏就在薩婉娜的身邊,也要冒險行動。如果是這樣,那事情就更加複雜了。他們不會不知道薩婉娜的身份。他們為什麼要殺薩婉娜?是因為薩婉娜知道了太多的見不得光的內幕?要殺她滅口?為什麼行動要如此的冒險?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要比衝著徐興夏自己來可怕。如果是為了殺他徐興夏,那肯定是私底下的仇怨,和什麼陰謀論無關。可是,如果刺客弓箭手要殺的是薩婉娜,陰謀論就要生效了。現在的徐興夏,感覺自己好像是處在漩渦的邊緣,似乎看到了一點點漩渦的痕跡,可是,漩渦裡面的情況,卻完全不清楚。忽然一個大浪打來,漩渦被全部打碎,他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們是衝著你來的。”薩婉娜昏也不笨,冷靜下來以後,立刻言簡意賅的說道。她想要將此事的焦點,都集中到徐興夏的身上,讓別人注意不到自己。其實,這也是一種逃避,一種心理上的安慰。她的確不想再次遇到這樣的刺殺。

    “也有可能是衝著你來的。”徐興夏冷冷的說道。刺客們要是真的衝著他來的,他一點畏懼都沒有,大不了魚死網破就是了。可是,如果刺客是衝著薩婉娜來的,他以後的日,可能都不會很好過。寧夏鎮的情況,如此的複雜,白衣軍那麼點兵力,根本不夠看啊!麻痺的,得想辦法盡快的擴軍備戰了!

    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都要比衝著徐興夏自己來可怕。如果是為了殺他徐興夏,那肯定是私底下的仇怨,和什麼陰謀論無關。可是,如果刺客弓箭手要殺的是薩婉娜,陰謀論就要生效了。現在的徐興夏,感覺自己好像是處在漩渦的邊緣,似乎看到了一點點漩渦的痕跡,可是,漩渦裡面的情況,卻完全不清楚。忽然一個大浪打來,漩渦被全部打碎,他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他們是衝著你來的。”薩婉娜昏也不笨,冷靜下來以後,立刻言簡意賅的說道。她想要將此事的焦點,都集中到徐興夏的身上,讓別人注意不到自己。其實,這也是一種逃避,一種心理上的安慰。她的確不想再次遇到這樣的刺殺。

    “也有可能是衝著你來的。”徐興夏冷冷的說道。刺客們要是真的衝著他來的,他一點畏懼都沒有,大不了魚死網破就是了。可是,如果刺客是衝著薩婉娜來的,他以後的日,可能都不會很好過。寧夏鎮的情況,如此的複雜,白衣軍那麼點兵力,根本不夠看啊!麻痺的,得想辦法盡快的擴軍備戰了!

    “好吧,你和我,也算是同甘共苦,同舟共濟了……我的成語沒有用錯吧?你們漢人的語言,還真是難學,我足足學了三年的時間有今天的成就!”薩婉娜抱怨著說道。她的抱怨,純粹就是顯擺,就好像是買了愛瘋的人,跟自己的同事抱怨說,因為買了愛瘋,自己又要過幾個月的苦日了。其實,所有人都明白,過苦日不是重點,炫耀自己的愛瘋是重點。

    中原王朝的影響力,對於周圍的游牧民族來說,絕對是巨大的。在絕大多數時候,這些游牧民族的高層,都以學會漢語為榮。

    很多的西域商旅,也都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甚至,在每個歷史時期,都有大量的來自西域的人,定居在中原。好像某個年代的波斯王,就在長安定居了很長的時間。他們將漢語有意無意的傳播到了西方。

    薩婉娜的漢語,到底是跟誰學的,暫時沒有辦法考究。如果她真的是在三年的時間裡,將漢語掌握到這樣的地步,確實稱得上是天了。另外,估計她的內心裡,對於天朝文化,也的確是羨慕的。如果沒有一點自內心的動力,估計她也不會如此積極。

    “就差同床共枕了。”徐興夏隨口冷笑。我和你同甘共苦,同舟共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難道你真的是胸大無腦嗎?別人要殺的,是你呼羅珊女王殿下,而不是我徐興夏百戶!

    “你……”薩婉娜頓時紅透了臉。

    這個該死的徐老魔,明明對自己沒有啥意思,偏偏說話又可以將自己噎死。薩婉娜的眼神何等厲害,徐興夏受不受自己的勾引,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的半斷令她很鬱悶。作為男人,徐興夏對於她是有興趣的。可是,也就是有點興趣而已。她真懷疑這個該死的徐老魔,是不是還沒有真正長大,會不會欣賞女人。

    也許是福至心靈,也許是腦筋一時短路,也許是為了純粹的打擊徐興夏,薩婉娜居煞直言不諱的問道:“你還沒有過女人吧?”

    徐興夏愣了愣,日光意味深長的盯著薩婉娜脹鼓鼓的朐口,欲拒還迎的樣,還頗為有點緊張的說道:“你連這個都能看出來?真的是……沒錯,我還是愣頭青呢!”

    薩婉娜頓時臉頰紅得簡直要燃燒起來。如果地上有個洞,她絕對會毫不猶豫的鑽下去。可是,地上根本沒有洞,牆上也沒有。沒辦法,她只好傻傻的站在哪裡,不知所措。她感覺自己的臉頰,就好像是地下的煤炭自燃,越來越熱,越來越紅。她的全身,也跟著越來越熱,越來越紅。這純粹是窘迫導致的。她真的是太窘迫了。

    她問徐興夏的意思,是詢問他有沒有相好的女的朋友,怎麼會對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眼前放著一個如此美貌的女王殿下,他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是非常不正常的。她問話的出點,純粹是從心理角庋來說的。可是,徐興夏的反問,卻完全是從生理角度來說的,他的意思是說自己還沒有和女人有過親密的關係,還是處男……她丙的話,就成了毛遂自薦,要終結他的處男生涯了……這個該死的徐老魔,不這樣說話會死啊!
mk2257 發表於 2011-11-2 01:36
【第232章】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看到薩婉娜面紅耳赤的,氣得抖,酥朐亂顫,徐興夏的內心,就很變態的滿足。後世穿越過來的他,最看不慣的,就是這種高高在上的女人了。以為你是個女王,又有幾分的姿色,就想將男人玩得團團轉?頤指氣使?做夢吧!麻痺的,女王又怎麼樣?老就是敢調侃你!你還不敢說什麼。

    當然,太過分的話,他是不會說的。不是不敢說,是沒意思。他又不是那種下流造作的胚,專門以調戲女人為樂。江山美人,還是江山比較重要。有江山,自然就有美人。選秀令一下,想要多少有多少。相反的,如果只有美人沒有江山,估計美人也是要被搶走的,南唐李後主,就是這樣的悲劇。

    薩婉娜的八個隨從,都全部被射殺了,這對於她來說,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在離開這座寺廟以後,不知道她的安全,應該交給誰來負責。幸好,她丙透露了很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她是慶王府邀請過來的。不管從哪個角庋來說,她都應該受到慶王府的保護。

    沉吟片刻,徐興夏說道:“你既煞是慶王府邀請來的,我還是將你交給慶王府吧!走吧!我們去慶王府!”

    薩婉娜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說道:“不要!”

    徐興夏冷冷的說道:“怎麼?想我貼身保護你?我告訴你,我沒空!你也沒有這個資格!你要是不走,我就一個人走了!”

    薩婉娜頓時紅了臉,眼圈紅,氣鼓鼓的說道:“你走吧!我自己會解決!我自己死了,和你也沒有件麼相干!”

    後面那句話,純粹就是賭氣了,徐興夏就裝作沒有聽到。你愛賭氣就賭氣,我懶得管你。既然你要自己解決,那你就自己解決好了。如果不是你老丙也不會遇到一場無妄之災。我幫你化解了一場劫難,我不收你的報酬,就算是很對得起你了。

    說話間,外面就傳來了輕徵的腳步聲。徐興夏臉色微徽一變下意識的將鐵胎弓摘下來,彎弓搭箭,凝神戒備。這些人到來的聲音,也都是十分的矯健。顯然,這些人也都是飽經訓練的。從他們行進的聲音來半斷,應該也是弓箭手無疑。薩婉娜也不敢大意,急忙躲藏在石牆根下,一顆心再次懸掛起來。

    “徐護衛你們在裡面嗎?”忽然間呼延傲博的聲音傳來。帶隊趕來的赫然是呼延傲博!估計其他的弓箭手,都應該是慶王府的護衛了。話說,慶王府的反應,昏也不算慢。

    徐興夏微徵冷笑一聲,沒有回應。這個該死的呼延傲博,之前居然欺騙了自己,裝作是第一次認識薩婉娜的樣。他敢百分百肯定,呼延傲博之前就認識薩婉娜說不定,兩人還有密切的交住。否則,第一次認識薩婉娜會那麼快就出動王府的護衛?

    只是,為什麼在慶王府的門口,呼延傲博要故意將薩婉娜的身份,透露給自己知道呢?以他的本事,要將認識薩婉娜的事情,輕易的隱藏過去,一點問題都沒有啊!如果不是他的指點,自己肯定不會知道薩婉娜是誰的。估計,也沒有後來一連串的事情了。唉,真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搞什麼?一團亂麻似的!

    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徐興夏不想管,也沒有時間去管。薩婉娜到底是為什麼而來,和慶王府又有什麼勾當。

    這次刺客的幕後指使者是誰,又為什麼要這麼做。慶王想幹啥,不想幹啥,都和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他只想弄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在這樣的亂世,別的什麼都說浮雲,只有槍桿是唯一可靠的存在。

    有這樣的突然事情爆,估計兀禿魯的事情,也就沒有人關注了。薩婉娜的身邊,沒有了得力可靠的護衛,兀禿魯肯定會被慶王府保釋出來的。其實,事情展到這樣的地步,徐興夏也不想關注了。繼續關注下去,有可能直接陷入了漩渦裡面,將自己絞得粉碎。該放手時就放手啊!只要薩婉娜向羅定遠道歉,再賠償一定經濟損失的話,他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生過。

    “徐護衛,你們在裡面嗎?”呼延傲博的聲音,再次傳來。

    興夏簡短的回答了一個字。這短短的一個字,頓時讓外面的腳步聲,都全部變得穩重起來。隱約間,還能聽到有人喘大氣的聲音。顯然,來援的王府護衛,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只要徐興夏還活著,就是好事。刺客們既然沒辦法幹掉徐興夏,多半是自己**掉了,又或者是逃遁了。須知道,徐老魔,可是變態的存在啊!無論局勢多麼危險,他都是可以逆天的!

    果然,呼延鞭博很快就出現了。他的額頭上,明顯有哭滴大滴的汗珠,呼吸也相當的急促。看來,他是一路狂奔到這裡來的。他身後的王府護衛,也是上氣不接下氣的,看來累得夠嗆。由此半斷,他的確是很關心薩婉娜的安危……為什麼不是關心他徐興夏的安危?徐興夏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以自己的身份,呼延傲博會到來救援就怪了。麻痺的,都是一群勢利眼!以後叫你們好看!

    呼延傲博看到徐興夏,如釋重負的說道:“徐護衛,你沒事吧?”

    徐興夏徽徽嘆息一聲,有點遺憾的說道:“我沒事,刺客們奈何不了我。但是,我的能力有限,無法阻擋太多的刺客,結果,很不幸,女王殿下,被刺客們劫走了。你們想辦法將她救回來吧!”

    呼延傲博的臉色,頓時大變,失聲叫道:“糟糕!”

    徐興夏不動聲色的說道:“你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

    呼延傲博的神情,異常的奇怪,好像有點、憤怒,又有點無奈。他悻悻的說道:“沒辦法追了。女王殿下要是落在他們的手裡,我們就算是追上去,也沒有什麼用。”

    徐興夏隨口說道:“不追了?”

    呼延傲博搖頭說道:“追不到的,算了。”

    徐興夏皺眉說道:“可是,她是呼羅珊的女王,你們要是不追……”

    呼延傲博微微冷笑一聲,決絕的說道:“徐護衛,有關女王殿下的事情,到此為止。以後,你再也不要跟任何人說趑,說你見過女王殿下。女王殿下,根本就沒有在寧夏城出現過!”

    徐興夏心理冷笑,裝,你就裝吧!看你裝到什麼時候!女王殿下就在裡面,聽了你的話,估計內心一定很精彩。如果她真的是被慶王府邀請來的,只怕這時候,已經恨死了慶王府了。沒錯,這就是徐興夏需要的效果。慶王府也不是什麼好鳥,他不會讓薩婉娜真心實意的和慶王府協作。

    俗話說,破壞容易建設難,要建立雙方的真誠互信關係,需要曠日持久的考驗。可是,要使雙方產生嫌隙,只需要短短的一句話就行了。有呼延傲博丙的一番說辭,薩婉娜如果還深信慶王府的話,她就真的是胸大無腦了。話說,她的胸真的是很大,令人過目難忘,至於有沒有腦,那就不清楚了。

    “這可麻煩了。”徐興夏眨了眨眼晴,不緊不慢的說道,“萬一女王殿下,掌握什麼機密內幕,被刺客們拷問到了,只怕會對慶王府不利啊!呼延先生,你還是想想辦法,將女王殿下救回來吧!你想想,她一個女,肯定是經受不趄反复的拷打的,無論有什麼機密,都會全部吐出來的……”

    這就是純粹的哪壺不開提哪壺,故意刺激呼延傲博來著。同時,這也是旁敲側缶。徐興夏想要看看,慶王府和薩婉娜之間,到底有多密切的關係。薩婉娜掌握的有關慶王府的秘密,又有多少。如果呼延傲博十分著急的話,說明薩婉娜掌握的慶王府機密,一定不少。由此半斷,雙方的協作關係,應該是很早就建立趄來了。偏偏雙方還要裝作次認識的樣,要說這裡面沒有鬼,白痴都不會相信啊!

    果然,呼延傲博明顯的著急得不行,臉上的青筋,都一條一條的暴起來了。他的兩隻深陷的眼睛,也變得很大很大,如同是野狼一般。他在徐興夏的面前,焦躁的走來走去,不斷的搓著自己的雙手,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的確是完全手足無措了。

    看到這樣的動作,徐興夏的內心,只好默默的嘆口氣。

    慶王府,完蛋了。薩婉娜和慶王府的關係,如此的深厚,可想慶王府所謀者大。這是一條不歸路啊,只要走上了,就沒有機會回頭的。想到尚未成年的小郡主,還有艷名在外的慶王妃,徐興夏只好再次輕輕的嘆口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薩婉娜的聲音忽然傳來:”呼延先生,我在這裡。”

    呼延傲博的雙眼,頓時再次圓睜。他難以置信的盯著徐興​​夏,彷彿還沒有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足足愣神片刻之後,他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急急忙忙的衝進去寺廟裡。以他的本領,在闖入寺廟的時候,居然差點被門檻絆昏。可想而知,他的心神是如何的激盪,如何的喜出望外。慶王府,的確是深深的陷進去了。
mk2257 發表於 2011-11-2 01:37
【第233章】輕鬆到手的代千戶!


    徐興夏無法推測,呼延傲博看到薩婉娜完好無損的表情。他必須要為剛自己說的話負責。至於薩婉娜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例是不難猜。她一定會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生口至於她內心到底是怎麼想的,那隻有天知道了。作為女王,如果這一點功力都沒有,那真是胸天無腦了。

    好天一會兒以後,薩婉娜在呼延傲博的陪伴出來,出現在寺廟的門口。呼延傲博的神色,是明顯的勉強鎮定,明顯的有些尷尬。無意中遇到徐興夏的目光,他立刻掉轉臉去,估計是不想和徐興夏打交道。至於薩婉娜本人,果然是神色平淡,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生過。但是,就是這樣的神色,是呼延傲博最忐忑不安的。如果薩婉娜天光其火,出言呵斥責備的話,例是沒有什麼事了。

    “徐護衛,你們沒有什麼事吧?哦,女王殿下也在這裡!”

    這時候,得到消息的素木普日,居然也急匆匆的趕來了。這傢伙,居然也帶來了三十多名的護衛。他的護衛天部分都是弓箭手,少數人則是火槍。無論是弓箭手還是火槍龘手,腰間都還配備有兩把西洋販賣過來的短火銃。

    這樣的短火銃,明朝自己是無法仿製的,必須進口。一把短火鑲……的價格,在福建月港,估計不會少於三十兩銀。運到遙遠的寧夏城,到底價值如何,那就不知道了。總之,絕對是價值不菲,一般人是絕對無法配備得起的。

    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會現素木普日的護衛,裝備的長火槍,居然是魯密銃。

    魯密銃的數量,至少有二十支。這是一個很驚訝的現口一個寧夏城的商人,自己的尊衛,居然裝備了魯密銃,真是令人夭開眼界呢!明軍的三天營,好像都沒有裝備多少的魯密銃呢!

    買得到魯密銃不奇怪,更奇怪的是,他公開裝備魯密銃,卻沒有人來管。魯密銃絕對是明軍的高級裝備,只有最精銳的部隊,有資格配備的。流入民間,幾乎不可能。但是,素木普日的手裡,就是有幾十把的魯密銃。可見,他在寧夏城的後台,的確是很硬很硬的。

    事實上,在實力交錯的寧夏城,想要站穩腳跟,沒有一點實力,那是絕對不行的口好像素木普日的這樣的商人,當然要將自己的護衛,武裝到牙齒,以免遇到意外。薩婉娜突然遇襲,將很多潛伏在表面下面的勢力,都全部彈出水面了。猝不及防之下,他們也沒有時間來隱瞞自己的實力。萬一薩婉娜被殺,對他們是絕對沒有好處的。寧夏城,果然是激流湧盪,暗流湧動啊! ”

    呼延先生。 ”徐興夏不動聲色的叫道。”

    徐護衛。 ”呼延傲博有點乾巴巴的回應,臉色有點哭笑不得。這時候,他已經徹底明白,自己是被徐興夏給狠根的騙了。薩婉娜根本沒有被擄走,他根本是故意的。徐興夏的目的,就是要離間慶王府和呼羅珊女王的聯繫。他不知道徐興夏為什麼要欺騙他,按理說,雙方的關係,不應該這樣敵對的啊!徐興夏好歹也是慶王府的護衛啊!但是,徐興夏的確是狠根的閃了了他一次。

    要命的是,他明知道是上當受騙了,卻連場面話都不能說。無論他有什麼樣的想法,都只能是狠狠的憋在自己的內心裡。沒辦法,他裝了徐興夏這麼多次,這一次被裝回來,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他現在是真的認識到,出來混的,始終是要還的。

    無可奈何的他,只好苦笑著向徐興夏豎起大拇指,禮貌性的表示讚揚,內心卻是滴血了。他剛的話,肯定都被薩婉娜全部聽到了。她要是沒有什麼想法,那就是太陽從西面出來了。慶王府本來就是好不容易搭上呼羅珊女王這條線的,結果,被徐興夏三下兩下的幾句話,就全部搞沒有了。有這樣的嫌隙在,想要修復兩者之間的聯繫,只怕得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了。

    “拓跋甦的級……”徐興夏笑瞇瞇的說道。

    “馬上,馬上。”呼延傲博急忙說道。看他的樣,就知道很是忌諱徐興夏繼續往下說。現在的他,還真是有點顧忌,萬一徐興夏又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慶王府就連補救的機會都沒有了。還是趕緊用白花花的銀,將他的嘴巴封住吧! ”

    那就謝謝了! ”徐興夏笑瞇瞇的說道,人畜無害。

    靠上慶王府的這棵天樹,本來就是衝著慶王府的資財來的。想耍展壯天,離開阿堵物是絕對不可能的。白花花的銀,黃澄澄的金,都令人心動啊!拓跋甦的級,他已經拿回來了,慶王府要是沒有額外的一點表示,他是會深切的鄙視他們的。

    “徐護衛,這裡……”素木普日皺眉插話說道。

    對於徐興夏和呼延傲博之間的機鋒,他是聽不明白的。他只想知道,刺客到底是誰,又為什麼要這樣做。薩婉娜和他的關係,說好不好,說壞也不壞,他當然是不願意看到薩婉娜出事的。從利益的角度來說,薩婉娜難得出事一次,要是他能夠獻犬馬之勞的話,對於以後的展,是大有好處的。 ”

    你們跟我來。 ”徐興夏不管素木普日是怎麼想的,他若無其事的將呼延傲博、素木普日都叫到一邊,指著地上的刺客屍體,不動聲色的說道:”這些刺客,都是毀容了的,如果直接調查他們的來歷,估計沒有什麼效果。我的建議,是重點調查在過去十年到五年的時間裡,軍隊中突然失踪,又或者是神秘死亡的弓箭手……”

    憤怒之下的呼延傲博,卻是冷笑一聲,直截了當的說道:”不用調查了,我知道是誰!這些刺客的資料,東廠統統都有!”

    徐興夏頗為怪異的看著呼延傲博,素木普日也同樣如此,就是薩婉娜都露出深思的神色。呼延傲博居然知道幕後真兇是誰,真是怪異啊!他既然知道了說明慶王本身也肯定是知道的。既然如此,薩婉娜遇襲,很有可能是和慶王府有關的。

    更要命的是,這裡面居然還有東廠!麻痺的事情真是越來越複雜了。

    靠,老不管了,老還是盡快回去威鎮堡的一畝三分地安全。別人如果想在威鎮堡的地頭上搞事,老一伸手就掐死了他。就算是東廠或者錦衣衛,都不敢在老的眼皮底下撒野。但是,在寧夏城,他暫時還沒有這樣的本事。這裡的情況,太複雜了。君不立於危牆之下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啊!

    “那就不關我事了。告辭。”徐興夏隨口說道。

    “好你去吧!”呼延傲博明顯有點心不在焉,隨口說道。

    徐興夏冷漠的點點頭,從寺廟裡面出來乙薩婉娜看到他離開,張口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她本來以為,徐興夏至少會跟她告別一下的,無論怎麼說,剛都是同生共死的。可是徐興夏根本就沒有和她打招呼的意思,自顧自的走了。一時間,她的內心有股巨夫的失落感,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好說的。

    其實,徐興夏的確走得比較急。算一算時間,他已經耽誤了好半天的時間了。估計其他人,在將兀禿魯交給知府衙門以後,都已經到達寧夏前衛集中了。自己如果遲到的時間太久,衛指揮使的臉上,只怕不好看。徐興夏已經得罪了副千戶、千聲,還有寧夏鎮的兩​​位天佬,如果連衛指揮使也得罪了,那以後辦什麼事,估計都沒戲了。因此,離開寺廟以後,徐興夏急忙加快步伐,往寧夏前衛趕來。

    寧夏城裡面有十個衛,五十個千戶所,軍戶的數量,非常的龐天,全部擁擠在寧夏城,那是不可能的。何況,在衛所軍之外,又有戰兵的存在。其實,大部分的千戶所,都在寧夏城的外面。那一個個的城堡,就是一個或者半個的千戶所。至於各衛的指揮使官邸,則全部集中在寧夏城裡面的。

    在寧夏城的東南方,就是衛所羊和戰兵的聚散地。這裡一整塊區域,都是各級衛所、都司、戰兵衙門的存在。在這個區域,是沒有民戶存在的。總兵官衙門在正中,寧夏都司衙門在旁邊。左邊是五個衛,右邊是五個屯衛,排列有序。按照左右前後中的徘列方式,寧夏前衛,就在左邊五個衛的正中間。

    寧夏前衛的衛指揮使官邸,看起來有些破舊。相對於鄧如柏麾下盔甲鮮明的武裝家丁而言,感覺完全是兩回事。估計,鄧如柏將自己搜音到的資財,都來裝備自已的家丁了,對於衛指揮使官邸,卻是不怎麼在意口其他各衛,天抵如此。

    畢競,到了衛指揮使這個級別,別人要看的,乃是你戰鬥的能力,所創立的戰功,而不是官邸的豪華程度了。再說,衛指揮使官邸裝飾得太漂亮,軍戶們鬧餉的時候,情緒很容易失控的。仇富​​心理一旦爆,就很難阻止。這絕對是過來人的經驗之談。

    通報信息以後,陳海從裡面急急忙忙的走出來,有點想要埋怨卻又不太敢,乾巴巴的說道:”徐百戶,你怎麼來?天家都等你好久了!衛指揮使大人,指明要等到你出現呢!”

    徐興夏點點頭,跟在後而走了進去。道路的兩邊,都是鄧如柏的武裝家丁。他們面無表情的矗立道路兩旁,就是要給每個到來衛指揮使官邸的人,來一個下馬威,以顯示衛指揮使大人的尊嚴。當然,這樣的下馬威,對徐興夏來說,是什麼用處都沒有的口例是陳海走路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出現差錯。

    進入裡面的天廳以後,徐興夏抬頭一看,現衛指揮使鄧如柏就坐在天廳的最裡面,各位衛指揮同知、衛指揮僉事、千戶、副千戶都坐在他的兩邊。百戶以下的人,都全部站著。整個寧夏前衛百戶以上的軍官,都全部在這裡,黑壓壓的一片,場面顯然有點肅穆。徐興夏看了一眼,現羅定遠居然也在,看來的確是一個不漏了。

    張秋慶冷眼瞅著徐興夏,很不高興的說道:”徐興夏,你又到哪裡去了?你的眼裡,還有沒有軍法?居然要衛指揮使天人在這裡等你到來?你的眼裡是不是太沒有衛指掉使大人了?”

    這是最明顯的挑撥離間呢,只要是人都能聽得出來。他和彭峰收拾不了徐興夏,就想藉鄧如柏的手剪除他。就算鄧如柏不出手,至少他要增加鄧如柏對徐興夏的惡感。上到寧夏巡撫、寧夏總兵官,中到衛指揮使,下到千戶和副千戶,都是徐興夏的敵人。他就不相信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徐興夏還能施展拳腳。

    徐興夏輕描淡寫的說道:”我到慶王府辦點事去了。”

    他的回應,當真是囂張,連一聲對不起都沒有。張秋慶的臉色……馬上有點難看。他下意識的想要呵斥徐興夏,卻立刻閉嘴。他如果公開呵斥徐興夏,就等於是公開呵斥慶王府。慶王府也是寧夏城的龐然天物,實力要比衛所強得太多了。如果他敢公開呵斥慶王府,等待他的……定沒有好果。徐興夏靠上了慶王府,他還真是不敢多說什麼。

    鄧如柏隨意的揮揮手,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什麼都沒有看到,語調乾巴巴的說道:”都安靜,我宣布一件事……

    等眾人安靜下來,鄧如柏面無表情的看了所有人一眼,繼續語調乾巴巴的說道:”根據寧夏都司的命令,提拔徐興夏為寧夏左屯衛後千戶所代千戶,克日上任。威鎮堡也劃歸寧夏左屯衛的管轄。檢討夫會不再召開,天家可以自行散去。””

    什麼? ””

    代千戶? ””

    不用開會了? ”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全部愣住。

    興沖衝的將這麼多人叫到寧夏城來,就這麼打了?更令人意外的是,徐興夏居然真的成為了鎮朔堡的千戶!雖然這個千戶的面前,有個”代”宇,可是,誰都知道,去掉這個宇,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以徐興夏的本事,殺幾百個韃子,那還不是跟吃飯一樣的輕鬆?徐百戶,就這樣成了徐千戶。

    彭峰和張秋慶的臉色,當真是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還是出現了。

    徐興夏不但真的成了千戶級別,和他們平起平坐,上頭還將威鎮堡也劃歸了徐興夏管轄。這傢伙,當真是入了上頭的法眼啊!這件事,不能就這樣輕易善罷甘休!可是,不肯善罷甘休又如何?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對付徐興夏呢?

    鄧如柏瞅了徐興夏一眼,臉上還是沒有什麼特殊的表情。彷彿,他剛宣讀的命令,和他沒有任何的美系。片刻之後,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徐興夏,你可接受這項差事?”

    徐興夏毫不猶豫的點頭,朗聲說道:“接受!”

    橫空飛來的天好機遇,他不接受就怪了。本來,他還以為,自己想要將這個千戶的位置拿到手,需要花費一點心思呢。沒想到,居然就這樣輕輕鬆鬆的到手了。在冷靜下來以後,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檢討夫會會取消,而自己的千戶職位,又會那麼快批下來。甚至,他還習慣性的認為,這裡面,會不會隱藏有什麼陰謀。

    可以肯定的是,李懋檜和李國臻,都不會輕易的將這個職位給自己的。自己控制的軍戶數量越多,地盤越大,對他們兩個的威脅,就越大。他們不會幹這樣的蠢事。鄧如柏更是沒有能力將這個千戶定下來,這可是跨衛的調動。被外來人霸占一個千戶的位置,估計寧夏左屯衛,將是相當抗拒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三邊總督,又或者是先前到來的陝西按察使。只有這樣的天人物,可以一錘定音,讓下面的人,都沒有絲毫反對的意見。或者,即使有,也不敢公然表達出來。哪個衛指揮使,有膽量質量二品文官的決定?這不是找死嗎?

    “那……追究責任……”有一位千戶小心翼翼的說道。

    “陳百全領去了。韃子是衝著他去的。”鄧如柏輕描淡寫的說道。

    周圍的人,頓時鬆了一口氣。陳百全就是鎮朔堡的千戶。將全鄯的責任,都推到死人的身上,這也是慣例做法了。死人是不會開。的,更加不可能抗辯,無論別人怎麼說,他都只有默認的份。這個天天的黑鍋,他是百分百的背定了。反正他的家人也都全部死光了,就算朝廷要誅九族,都沒有關係了。

    既然上頭不再追究這次戰敗的責任,在場的人,都明顯的輕鬆了很多。有些和徐興夏不相熟的千戶,都過來向徐興夏道賀。他們和徐興夏又沒有什麼直接的仇怨,當然不會像張秋慶和彭峰一樣,總是板著一副死人臉。兩位衛指揮同知,還有四位衛指揮僉事,也都向徐興夏表示熱烈的祝賀。

    這次徐興夏升遷,霸占的乃是寧夏左屯衛的千戶位置,和寧夏前衛沒有任何的利益衝突,他們當然是要表示祝賀了。一般來說,衛所軍都是封閉系統,千戶出缺,也是從自己衛補充的。好像在最近十幾年,還是第一次有百戶直接被提拔為另外一個衛的千戶呢。無論怎麼說,這一次,寧夏前衛,都是天天的露臉了。

    鄧如柏揮揮手,繼續乾巴巴的說道:“好了,命令宣讀完了。其他人都散去吧,徐千戶留下來。”
mk2257 發表於 2011-11-2 01:38
【第234章】三邊總督獅子大開口


    眾人全部散去以後,大廳內只剩下鄧如柏和徐興夏。

    鄧如柏站趄來,向旁邊的小花廳走去,徐興夏也跟在後面。

    “坐下來吧!”鄧如柏自己坐下來以後,就向徐興夏隨口說道。他說話的語調有些低沉,似乎有點放不開的感覺。如果仔細聽,還能品味出來,他希望和徐興夏保持一定的距離。事實上,鄧如柏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如何面對徐興夏。

    對於徐興夏,鄧如柏的感情其實是很矛盾。徐興夏能做事,這是毫無疑問的。如果他是一個喜歡戰功的人,徐興夏這樣的屬下,毫無疑問將是他最大的助力。韃囘的級不斷的交上去,他這個衛指揮使的官職,估計也可以不斷的提升。有幾千個韃囘的級在手,提升到都指揮使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徐興夏很能惹事,這也是毫無疑問的。他總是不按照常理出牌,總是不按照規矩做事。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上司。他甚至連最頂層的權囘貴,都敢蔑視。如果別人侵犯了他的利益,得到的必然是加倍的瘋狂的報復。他甚至喜歡採取極端的手段,根本不顧會有什麼後果。王守祿的死,就是典型的例。

    這樣的人,讓鄧如柏很是心驚肉跳。通常來說,本事越大的人,破壞力也越大。徐興夏這樣的性格,估計惹事的機會,要比立功的機會,多得多。鄧如柏生怕他有一天,會將自己也連累了。如果沒有十分的必要,鄧如柏都不想和徐興夏保持太密切的聯繫。但是,他也不想和徐興夏作對,引來他對自己的仇視。

    能用好徐興夏的,必然是非常人。鄧如柏感覺,自己還是正常人既然是正常人,那就無法繼續領導徐興夏了。唯一的選擇,就是掎他踢到別的衛所去,讓他去禍害別人。這次上頭將徐興夏從前衛轉到左屯衛,鄧如柏真的是要謝天謝地謝佛祖,這個惹事大王終於是不用繼續在他的麾下打轉轉了。

    估計,他今天晚上,也可以睡一個安穩覺了。最起碼,以後的寧夏前衛,沒有什麼大功,也不會有什麼大過安安穩穩平平靜靜的過日。他鄧如柏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麾下的各級軍官,也基本上是這樣的性格。只有這個徐興夏,是完全另類的。他的突​​然出現,將寧夏前衛搞得一團糟。幸好,現在又可以恢復正常了。

    “大人有什麼吩咐?”徐興夏坐下來,挺直腰囘肢,肅然問道。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寧夏左屯衛的人了。”鄧如柏緩緩的說道。

    “請大人放心寧夏前衛永遠是屬下的娘家。只要屬下有空,一定會經常回來看看的。”徐興夏一本正經的說道。

    “不,你千萬不要回來!千萬不要回來!”鄧如柏的內心忍不住悄悄的搖搖頭。他可不想徐興夏將寧夏前衛當做是自己的娘家,更不願意徐興夏“經常”的回來看看。他更願意寧夏前衛和徐興夏之間,沒有任何的聯繫。最好,是以後兩人見面,也裝作完全不認識。

    眼前的這個傢伙,僅僅是個百戶,就已經上躥下跳的蹦的歡了。一會兒海勒金,一會兒莫日根,一會兒慶王府,招惹的全部都是重量級的人物。現在成了千​​戶,只怕整個寧夏鎮,都要被他拆掉。天知道,在他做了千戶以後,會做出什麼變囘態的事情來?搞不好,鄧如柏的心臟不好,實在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不要忘記三年之約。”鄧如柏說道。

    “屬下不敢忘。”徐興夏精神抖擻,凜然說道。

    所謂的三年之約,就是在三年的時間裡,自籌資金,自備材料,自己動民夫,修建鎮遠關、打皚口、赤木口三地的關隘,並在關隘上駐紮軍隊。只要這三個關口都全部封閉起來,韃囘再想從寧夏鎮的北面南下,就沒有那麼容易了。至於卡龍山峽谷,根本不需要關隘,在烽火墩裡面駐守一支火槍隊就足夠了。

    “三關修好以後,黑山營周圍的田產,都是你的。威鎮堡以北,鎮朔堡以北的土地,也都是你的。寧夏都司和總兵官衙門,都已經接到相關的指示,對你的地盤,不予關注。”鄧如柏又說道。

    “謝謝大人!”徐興夏下意識的說道。鄧如柏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給了自己三百萬畝的土地,真的是太慷慨了。不是三萬畝,不是三十萬畝,而是足足三百萬畝啊。三百萬畝的田地,可不是小數目!幾乎相當於後世一個縣的管轄範圍了。他讓他感覺頗為有點意外。什麼時候,鄧如柏居然慷慨到這樣的程度了?

    “這三邊總督黃夫人的意思冂……”鄧如柏解釋餾道。

    “黃大人?”徐興夏再次感覺有些意外。黃大人,自然就是三邊總督黃克纘了。他居然和鄧如柏說了這麼多的事情?由此推斷,自己這個鎮朔堡千戶,的確是黃克纘一錘定音的了。

    一次性的將三百萬畝的土地,都撲歸到自己的名下,也只有他的權力能做到。

    “你先不要高興,黃大人也是有條件的。”鄧如柏又說道。

    “請大人細說。”徐興夏端正臉色,肅然說道。他就知道,沒有這麼大的蛤蟆隨街跳,天底下,沒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黃克纘將這三百萬畝的田地,都撲到自己的名下,肯定是要獲得好處的。以三邊總督大人的精明,一定精心的計算過了。

    三百萬畝的土地,可不是小數目。大明帝國全部的田地面積加起來,也就是八百萬頃而已(大約八億畝)。當今皇帝最寵愛的兒福王,就藩洛陽的時猴,皇帝第一次賜予的田產,也就是二十萬畝而已。後來福王的田產不斷增加,最終也不過是百萬畝而已。三邊總督一聲令下,徐興夏就擁有了相當於三個福王的田產。

    當然,福王的田產,和徐興夏擁有的土地,是完全兩回事。福王的田產,是福王的私產,是屬於他一個人的,是屬於私人所有。福王如果死了,這些田產,就屬於他的兒所有。如果沒有謀反等重大罪名,國家是不能收回的。換言之,就是這些田產,如果沒有意外,永遠屬於福王和他的孫孫所有。

    至於徐興夏名下的土地,其實是整個左屯衛後千戶所的土地,從性質上來說,還是共有的。徐興夏擁有的是土地的支配權和使用權,所有權還是衛所軍的。他在擁有這片田地以後,需要招募大量的軍戶,充實左屯衛後千戶所。如果徐興夏去世,這些田產,就要劃歸其他人的名下。徐興夏的兒,只有極少數的一部分。

    另外,福王的田產,都是上等良田,是河南、湖廣、江蘇、安徽等地的上好良田,糧食的產量,都是相當高的。徐興夏這邊的田地,都是已經荒蕪了的。由於韃靼騎兵的肆虐,這些土地,有些已經荒廢了五十年之久。想要重新耕種趄來,前期的投入資金,將是相當大的。即使重新耕種,糧食的產量,也未必一下就能提升。

    果然,鄧如柏慢慢的說道:“黃大人的意思,是要你在三年以後,每年上繳五十萬石的糧食,你能否做到?”

    徐興夏仔細的盤算著,沒有立刻回答。黃克纘劃給他的三百萬畝的土地,能用來種植水稻、小麥的,估計有兩百萬畝。按照每畝地年產糧食一石計算,總產量就是兩百萬石左右。黃克纘口氣還真大,一張口,就要掉了四分之一。自己累死累活,得到那麼一點收成,他老人家張張嘴,就拿掉了四分之一,簡直是太要命了!

    估計,作為三邊總督的黃克纘,也被沉重的錢糧供應給壓得透不過氣來了。事實上,他負責管轄的榆林鎮、固原鎮、甘肅鎮、寧夏鎮,除了寧夏鎮的糧食產量,稍徵高一點之外,其他三鎮的糧食產量,都是嚴重偏低的。寧夏鎮尚且自給不足,就更不要說其他的三鎮了。特別是遙遠的甘肅鎮,簡直是糧食比人還重要啊!

    大量的糧食需要從外面運輸到來,成本高且不說,糧食的供應,還不穩定。萬一因為錢糧的問題,爆大規模的兵亂,他這個三邊總督,肯定是難辭其咎的。後世的陝西趄義,爆的根本原因,就是衛所軍的錢糧供應,被拖囘欠得太久,士兵們忍無可忍,最終起來暴囘亂。結果,一大堆的干柴被迅的點燃,最終形成了浩浩蕩蕩的陝西起囘義軍,最終葬送了明朝。黃克纘獅大開口,估計也是走投無路了。

    不過,這樣的條件,徐興夏是不會拒絕的。畝產量一石,只是一般水平,如果他稍微指點一下,畝產量提​​升到兩石左右,應該問題不大。寧夏平原的田地,還是比較肥沃的,糧食的畝產量上限,絕對不止兩石。不是有個牛人叫做宋應星嗎?想辦法將他拐來,讓他專心研究農業科技,積極推廣新技術,畝產量提​​升到兩石半,甚至是三石,都是有可能的。
mk2257 發表於 2011-11-2 01:39
【第235章】戰鬥力只有三點的左屯衛


    明朝的江南地區,有部分水田的水稻畝產量,已經過六百斤(三石吼斤),可見,畝產量三石,在技術上是沒有問題的。最大的難度,還是在大規模推廣應用上。這涉及到種的培育、田間管理、病蟲害清除、農家肥的混合等專業知識,估計也只有農業專家宋應星能搞定了。徐興夏自己,也就是敲敲邊鼓的。要是宋應星有袁隆平那樣的能力,糧食就不用愁了。

    再說,除了水稻、小麥之外,徐興夏還準備大量的推廣玉、米、紅薯、土豆等作物的種植。在黃克纘撲給他的這三百畝土地裡,有大概一百萬畝,都是缺水的旱地,是不能種植水稻和小麥的。以前,這些土地,估計就是隨便種點蔬菜、黃豆、黑豆什麼的,產量低,難管理,無法形成規模優勢,土地根本無法真正應用起來。

    現在不同了。現在有了適合旱地種植的農作物。無論是玉米還是紅薯,又或者是土豆,都能夠在旱地生長。特別是玉、米,那可是名副其實的高產作物。玉米是後世世界上產量最大的糧食作物,對土壤、水分、氣候的要求都不高,生長期又短,一年至少兩熟​​,甚至可以三熟。一畝地一年下來,幾千斤的玉米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還有紅薯也是高產作物。紅薯和玉米一樣,都是可以一年種植兩次甚至是三次的。紅薯的產量也是很高的。按照一年兩次計算下來,每畝地的產量,估計也有幾千斤。單純從數量上來說,都要比小麥和水稻強得多。當然,在當時,玉米和紅薯,都是非主流的食物,想要民眾接受,還需要一段時間。

    有三聳的緩衝期,這塊區域的糧食總產量,怎麼也得過五百萬石。拿出其中的十分之一給黃克纘,倒也不算過分。加上玉米、紅薯、土豆之類的,解決自身的糧食問題,應該不會很困難的。關鍵的問題是,黃克纘不能貪得無厭,以後逐年的提升上繳的數字。他必須一口咬定,將這個數字永遠都限定在五十萬石。

    沉吟片刻,徐興夏有點為難的說道:“大人,逛…”

    他內心裡雖然答應了,表面還是要故意顯得非常為難的樣。這是和人打交道的基本技巧。要不然,你答應的太爽快,黃克纘以為你還有大量的潛力可以挖掘,弄不好,兩三年以後,五十萬石翻一番,達到一百萬石,那就悲催了。

    鄧如柏不是穿越者,對於寧夏鎮北部的展,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的思路。他並沒有意識到玉米、紅薯、土豆這些外來糧食作物的價值。在他看來,每年上繳五十萬石的糧食,的確是有點過分的。可是,食得鹹魚抵得渴,你既然得到了千戶的職位,肯定要承擔一定的責任。總不能什麼好處都給你,你什麼都不要幹吧?

    如果沒有這五十萬石的任務,估計競爭這個職位的人不會少。現在,其他人就是被這五十萬石糧食的上繳數額給全部擋住了的。千戶,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算是獨擋一方的小小的諸侯了,特別是那些在寧夏城外面的千戶所,基本上就是獨立王國啊!好像平虜千戶所,鄧如柏其實也是不太管的。

    鄧如柏直等不諱的說道:“每年上繳五十萬石糧食,當然是有難度的。要不然,你的代千戶,也不會那麼”

    徐興夏裝作很是鬱悶的樣,皺眉說道:“去掉代字還差不多。”

    鄧如柏含笑說道:“這個你倒是大可以放心,這個代字,不過是掩人耳目罷了。三個月以後,你的代字就會去掉。這是黃大人親口跟我說的。無論有什麼人阻撓,你都是鎮朔堡的真正千戶。”

    一聽這話,徐興夏就知道,有人在故意搗鬼,不肯讓自己一步到位,直接提拔為千戶。不用說,能夠有這個能力的,只有寧夏巡撫李憋檜。就算是總兵官李國臻,在三邊總督的面前,都是沒有資格說話的。一時間,徐興夏恨死李憋檜了。麻痺的,你的兒還得靠我去交換回來呢!看我到時候,不好好的整治你的兒!

    徐興夏說道:“既然如此,在下唯有努力辦差,精忠報國了。”

    鄧如柏心說,你小還敢說精忠報國四個字?你不臉紅嗎?你的那麼點鬼心思,以為我們不知道?好處要是不落在你自己的兜里,你肯真心實意做事就怪了。

    要是在平時,你小早就被打壓得無邊無際了。只是現在局勢混亂,韃​​龘肆虐,不得不重用你而已。話說,你這樣的刺頭,誰敢輕易重用你?

    輕輕的搖搖頭,鄧如柏錯開話題說道:“興夏啊,我知道你打仗的本事,的確很強,就算是有韃龘殺過來,估計你也是能對付的。但是,我在這裡必須提醒你,你現在是左屯衛的人。

    左屯衛的主要職責,乃是產糧而不是打仗。你不要捨本逐末。黃大人對於這五十萬石的糧食,是很看重的,你的心思。得用在這上面。 ”

    徐興夏隨口說道:“不就是種田嗎?行,我不會忘記的!”

    鄧如柏微微苦笑一下。這個徐老魔,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話當做一回事。三邊總督在他的心目中,估計也沒有什麼分量。這丫真的是個怪胎!算了,懶得管了。反正,以後他就是左屯衛的人了,和前衛沒有什麼關係了。管他做些什麼,都和自己沒有關係了。要是他一味胡來,撞得頭破血流的,那叫教訓呢!

    “徐興夏,小心吳海鳴。”鄧如柏最後說道。

    “吳海鳴是誰?”徐興夏一臉的狐疑。他好像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可以肯定的是,吳海鳴絕對不是寧夏前衛的人。他在寧夏前衛折騰了這麼久,對於寧夏前衛的各級官員,都已經非常的熟悉了。

    鄧如柏卻沒有說了,反而伸手端起了茶杯,這是要送客了。

    徐興夏只好站起說道:“謝謝衛指揮使大人指點,屬下感激不盡。”

    告辭離開以後,徐興夏一路上都在沉思,鄧如柏既然特別的提到吳海鳴,估計這傢伙,一定不是善類。這傢伙極有可能是左屯衛的人。只有左屯衛的人,會對自己產生敵意。畢竟,自己從寧夏前衛跑過去,搶了他們的一個千戶位置,他們的內心能舒服就怪了。要是換了自己是他們,估計也會想辦法將自己攆走的。

    “來吧!誰怕誰!”

    徐興夏振奮精神,大踏步前行。

    從寧夏前衛的官邸出來以後,徐興夏就向左屯衛的方向走過去。前衛和左屯衛相距不遠,徐興夏很快就來到了。只看到左屯衛的官邸外面,靜悄悄的,只有兩個無精打采的兵丁在站崗。他們看到徐興夏過來,歷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剛前衛的官邸,已經夠破舊了,這個左屯衛,更加破敗。門口的台階,都是殘全不全的,最大的缺口,甚至有一個銅盆大。屋簷的上面,也是千瘡百孔的。幸好沒有颱風,要不然,徐興夏估計,只要一場十級颱風刮過來,整個左屯衛的衙門,都要被吹散。

    “屬下徐興夏,新任鎮朔堡千戶,求見周指揮使。”徐興夏站在台階的下面,朗聲說道。他的告身文書上,是有個“代”字的,正確來說,他應該是代千戶,還不是止式的千戶。但是,徐興夏自然而然的就將這個代字去掉了,誰敢不讓他轉正,他肯定得跟誰急。

    “自己進去吧!”門口的兩個兵丁,瞅了徐興夏一眼,就懶洋洋的說道。他們可能是剛剛睡醒,睡眼惺忪的,不約而同的連連打呵欠。幸好這是在明朝。如果是在清朝,徐興夏一定會懷疑他倆是抽鴉片煙的。連站著都能睡著,這樣的衛兵,還真是另類……

    連衛指揮使大人的門前,都是這樣的兵丁,左屯衛的整體素質,可想而知。左屯衛和左衛,就差一個屯字,戰鬥力就完全沒有了。按照百分制計算,如果說前衛的戰鬥力只有十點,左屯衛的戰鬥力,估計只有三點。韃龘能夠攻破鎮朔堡,想來也不是偶然。衛所軍,衛所軍,好歹也是軍,不是職業種田的啊!鬱悶啊!

    進入大門以後,兩邊還是靜悄悄的。地上的方磚,也都破舊得不成樣了。甚至,還能看到明顯的老鼠竄動的痕跡。又有大量的土狗,在牆角的位置,鑽出一堆堆的泥土來。感覺,這根本不像是一個衛指揮使的官邸,倒像是一座空曠已久的破廟。

    “站住!”

    忽然間,有人喝道。

    隨即,徐興夏的去路,就被擋住了。

    出現在徐興夏面前,是兩個身材魁梧的大漢。

    “做什麼?”

    徐興夏皺眉問道。

    好狗不擋道,他的確很不爽。

    兩人居然一聲不吭,就向徐興夏動手。

    他們兩個的身軀都很粗壯,手腳粗大,手臂上的力氣,當然不會小。兩人又是有備而來,出手更加毫不留情。他倆直接將砂鍋大的拳頭,狠狠的向徐興夏招呼過來。但聽拳頭虎虎生風,勢大力沉。如果徐興夏被打中的話,後果一定很嚴重。
mk2257 發表於 2011-11-2 01:40
【第236章】 做手下的,要守規矩,你說是不是呢?


    “下馬威?”

    徐興夏冷冷一笑。

    這兩個大漢,當真是要找死了!

    他就知道,自己從前衛調來左屯衛,肯定不會受到熱烈的歡迎。這種踩過界的行為,一般都是比較招人妒忌的。左屯衛外戰不行,內鬥未必是庸手。但是,這樣的下馬威,未免太次了一點。以為你們兩個大漢加起來,就有魯一德那樣的身手嗎?

    好!你們要給老子下馬威,老子也給你們下馬威!

    冷笑一聲,徐興夏裝作遭受刺殺的樣子,一出手就是殺招。

    兩個大漢本來以為,他們兩人一起動手,猝不及防之下,收拾徐興夏,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將他打殘廢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左屯衛就算再垃圾,都不可能要一個殘疾人來做千戶吧!他又不是世襲的。結果,沒想到,徐興夏只是伸手一抓,就抓住了一個大漢的手腕,跟著一拖一頂一拗,就拗斷了他的手臂。

    “啊!”那個大漢頓時慘叫出聲,手腕頓時軟綿綿的垂下來。

    其實,徐興夏的搏鬥技巧,都是跟高猛等人學的,不可能非常的厲害。可是,他的力氣大啊,能開三石弓的力氣,換了人的手腕,怎麼可能受得了?被他這樣一拗,那個大漢的手腕,完全粉碎性骨折了。這一輩子,想要癒合,都是不可能的。

    另外一個大漢,沒想到徐興夏竟然如此厲害,臉色微微一變,想要收手,卻已經來不及了。結果,他的身體,被徐興夏順手一帶,就這樣直挺挺的衝撞到徐興夏的前面去。徐興夏也不客氣有一個迴旋式的肘擊,狠狠的撞在對方的肋下。只聽到咔嚓咔嚓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傳來,那個大漢就軟綿綿的倒下去了。

    徐興夏伸腳踩著倒地的大漢,目光陰沉有冷冷的說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刺殺左屯衛的人?說!不說就死!”

    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徐興夏先給他們蓋上一個刺客的帽子再說。刺殺的目標,也不是他,而是左屯衛的人!如果只是下馬威的話,不好下重手。但是,如果是刺客的話,就無所謂了。對於刺客,那絕對是當場格殺的。這兩個大漢不可能是自己貿然跑出來的有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給對方蓋上刺客的帽子有估計背後的指使者有肯定要跳出來解釋的。這個人,應該就在附近。

    果然,他的冷言冷語一出,旁邊立刻有人插口說道:“徐千戶,手下留情!不要誤會,不要誤會,他們不是刺客!”

    徐興夏側臉看了看,發現從旁邊出現一個中年軍官有正友善的和自己打招呼。他的笑容,非常的燦爛,感覺是遇到了多年的老朋友。看他的軍服有乃是左屯衛的指揮同知。衛指揮同知是僅次於衛指揮使的存在,乃是他徐興夏的頂頭上司。他如此恰到好處的出現,一切就在不言中了。徐興夏故意皺眉說道:“這位大人是了下,了下伍……”

    中年軍官笑呵呵的友善的說道:“我叫吳海鳴,恭為左屯衛指揮同知。徐千戶,你我一家人,不必多禮!”

    又轉頭向兩個大漢說道:“兩個混賬!連新上任的徐千戶都不認識!還不滾下去!真是丟人現眼!”

    兩個魁梧大漢,急忙互相攙扶著,狼狽下去了。

    徐興夏的嘴角邊,微微露出一絲絲難以察覺的冷笑。難怪鄧如柏要提醒自己的小心吳海鳴,原來是這麼回事。本來,徐興夏對呼延傲博的笑容,就已經有點反感了,現在,看到吳海鳴的笑容,不免更加的反感。麻痺的,他最恨的就是這些笑裡藏刀的傢伙了。

    白痴都看得出來,這位指揮同知大人,對自己是相當的不友好啊!自己剛剛登門,他就派人試探自己的本事,發現情況不對,又立刻改變策略,和自己熟捻無比。這樣善變的傢伙,比張秋慶、彭峰之類的死腦筋,要難對付多了。

    徐興夏在衛所軍裡面混了幾個月的時間,虛與委蛇的本領,也學到了三四分,在這樣的場合,自然什麼都不會點破。他微微一笑,若無其事的說道:“其實也沒事,就是切磋切磋而已。他們倆的身手,都相當的不錯,應該出現在戰場上。要是左屯衛的兄弟們,都經常的切磋切磋,韃龘子到來的時候,估林就沒有那麼狼狽了。”這是故意打吳海鳴的臉,諷刺左屯衛的戰鬥力是渣。你身為左屯衛的指揮同知,對左屯衛是負有領導責任的。這次鎮朔堡被莫日根攻破,你吳海鳴難辭其咎。此外,他也是在暗中警告吳海鳴,以後少來這樣的把戲!一個戰鬥力是渣的衛所,居然找人對自己搞這樣的下馬威,簡直是不知道怎麼死的。

    吳海鳴的臉色,果然微微一變,似乎有點被徐興夏刺激到了。徐興夏居然敢當面諷刺他,的確讓他感到有點意外。但是,他的臉色又很快恢復正常,好像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含笑說道:“徐千戶批評的是,左屯衛的戰鬥力,的確是令人堪憂啊。衛指揮使大人臥床多年,疏於管理,我們做下屬的,應該諒解,不能苛責。很多名醫看過,都說衛指揮使大人的病情,只怕是不能好轉了。以後,左屯衛的各項差事,還請徐千戶多多關照啊!”

    他的腦子倒是不笨,轉動得非常快,一下子就將全部的責任,都全部推到了衛指揮使的頭上,感覺自己一點責任都沒有。在言語之間,還委婉的告訴徐興夏,衛指揮使大人是不管事的。而且,他的病情無法好轉,大去之期不遠矣。你小子如果想要拍衛指揮使的馬屁,最好是想想清楚,不要拍到了馬腿上,日後才後悔莫及。

    徐興夏不動聲色的說道:“以後還請吳同知多多指點。”

    吳海鳴樂呵呵的笑著說道:“好說,好說,我們是一家人嘛!”

    徐興夏隨口說道:“不知道衛指揮使最快手打最}快大就來了。屬下現在拜訪而夏新的夏。”

    吳海鳴頗為關切的說道:“徐千戶,指揮使大人的身體不好,已經臥床多年,大夫們都說,他最需要的,乃是安心靜養,千萬不要被俗事纏身。徐千戶你現在去看望他,只怕會打擾他的休息,萬一耽誤了指揮使大人的病情,那就不好了。”

    徐興夏若無其事的說道:“屬下新進,要守規矩,還是先去看看周大人吧。屬下不會和周大人說任何的俗事,就是參見而已。無論如何,周大人都是一衛之主,別人是取代不了的。如果屬下不守規矩,日後是要被人說閒話的。吳同知,你說是不是呢?”

    吳海鳴的眼神,閃過一絲絲的失望。他剛才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就是希望徐興夏不要去看望周朝順,沒想到,這傢伙居然一點都不理會自己的意思。更要命的是,徐興復最後的一句話,隱隱有諷刺他想要取代周朝順的意思。這個傢伙,說話當真是口無遮攔,第一農見面,就敢給自己臉色看!

    “那是,那是。”吳海鳴乾巴巴的回應。

    無論他的內心是怎麼想的,徐興夏既然問到了,他都要規規矩矩的回答。他總不能回答,沒關係,你不用進去參見的,反正,他也活不長了,怎麼自己玩自己的。這樣的話,不是不能說,只是在這個場合,絕對不能說。天知道徐興夏是什麼樣的人呢?

    “玩架空……”

    徐興夏內心微微呤笑一聲。

    對於吳海鳴的回應,徐興夏感覺是在看猴子。

    難怪鄧如柏要提醒自己小心這個吳海鳴,果然不是善類啊!吳海鳴顯然是要架空周朝順,讓自己成為實際上的衛指揮使。他派人在這裡攔截自己,其實就是想臣服自己,讓自己也變為他的麾下。發現來硬的不行以後,他又改變主意,準備來軟的了。

    左屯衛里面,倒不是沒有人才。就使手段來說,這個吳海鳴,絕對是一個人才。只可惜,這樣的人才,在對付韃龘子的時候,沒有絲毫的用處,倒是會不斷的掀起內訌,互相殘殺,自己削弱自己。如果沒有這麼一類人,估計衛所軍的戰鬥力,至少要提高幾個檔次。

    這種人的眼裡,根本沒有國家的利益,也沒有民眾的利益,只有他自己的利益。為了謀取私利,他們是可以不折手段的。

    左屯衛的戰鬥力,如此的羸弱,和這種人當權,是絕對分不開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由此推斷,左屯衛內部,的確是被吳海鳴控制了。衛指揮使周朝順,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只可惜,吳海鳴這一套,徐興夏是根本不會吃的。寧夏鎮的兩​​位大佬,他都敢得罪,一個小小的衛指揮同知算什麼?事實上,一個病重的衛指揮使,正是他需要的。你老人家病重沒有關係,只要支持我徐興夏就行了。只要你支持我,我自然也會支持你。沒有我的允許,別人根本不可能取代你的指揮使位置。一個人單挑整個衛所的事情,我徐興夏又不是沒有做過。
mk2257 發表於 2011-11-2 01:41
【第237章】隨便怎麼折騰好了


“吳大人,屬下告辭!”

拱拱手,徐興夏就向吳海鳴告辭。

“好,好,好。”

吳海鳴有點生硬的回應,臉色不是很好看。

徐興夏轉身向裡走,一直來到官邸的最裡面。路上,遇到幾個周朝順的家人,表明身份,說明來意,他們就將徐興夏直接帶入了後堂。徐興夏隨意看看四周,發現所過之處,無論是建築還是裝飾,都顯得比較破敗。鄧如柏居住的地方,儘管也不是十分的華麗,比周朝順這裡,卻是要勝出太多了。

當時的官邸架構,基本上都是前面辦公,後面住人。左屯衛的衛指揮使官邸,也是這樣的架構。三進之外,都是公共區域。三進之後,就是私人區域了。好像吳海鳴這樣的甩知,當然也有自己的官邸。但是,他的官邸,是不會作為辦公的地方存在的。只有正職才有這樣的資格。指揮同知、指揮企事之類的,其實都是衛指揮使的副職,是協助衛指揮使處理公務的。

周朝順的住處,在後堂的側面,看起來有些陰暗。周圍的顏色,也有點黯然。顯然,他的財政狀況,應該不是很好。無論是什麼樣的高官,一旦真的生病,都是很麻煩的事情。很多事不能親力親為,意味著很多油水都撈不到。油水撈不到,自然就沒有豐厚的身家。加上生病的醫藥費支出,坐吃山空,當然會慢慢的窘迫。

衛指揮使這個級別,撈錢的門路還是很多的。無論是自己做點買賣,又或者是克扣錢糧,虧空公款,都是中飽私囊的很好的辦法。但是,這些事情,都是要親自去辦的。畢竟,見不得光的事情有交給外人去辦,是很危險的。況且,旁邊還有個虎視眈曉的吳海鳴,周朝順就更加不可能託付給外人去做了。

其實,以周朝順的情況,最佳的選擇,就是選擇主動致仕,將衛指揮使職務傳給自己的兒子。只可惜,周朝順的長子,卻又沒有長大,無法襲職。大明朝規定,男子十三周歲就算是成年了。可是有舍人要襲職的話,必須要到十八周歲。這是一條紅線,一般人都是很難打破的,周朝順當然也不例外。

周朝順不可能放莽自己的衛指揮使職位,即使病得非常的嚴重,也要頑強的支撐下去。只要他不死,他的職位,就不會被取替。只要熬到他的長子年滿十八周歲,就算是勝利了。

到時候,他就算撒手而杏,左屯衛的衛指揮使職位,依然是他周家的。因此,在這之前,他什麼都不需要管,只需要將養身體就行。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吳海鳴才能成為左屯衛事實上的當家人。

在家人的帶領下,徐興夏慢慢的進入周朝順的臥房。裡面的光線,比較陰暗,從外面進來的人,一時間很難適應,想要看清楚周朝順的臉色,相當的困難。即使適應了黑暗以後,也幾乎看不到周朝順的臉色,中間有帳子隔著呢。估計,周朝順的病情,的確是比較嚴重了,無法見人。陰暗的光線,有利於掩飾他的真實病情。

“屬下鎮朔堡新任千戶徐興夏,參見衛指揮使大人。”徐興夏站在病床的前面一丈處,彎腰行禮,朗聲說道。每個前來拜訪周朝順的下屬,都是在這個距離上回話的,他當然也不會例外。

“免禮,坐下來說話吧。”周朝順的說話,有氣無力的,態度還算親熱。由於帳子的阻隔,徐興夏看不到他的樣子。從他的聲音來判斷,這位左屯衛的指揮使,的確距離大去之期不遠矣。希望他還能支撐一兩年的時間吧。只要他還沒有最後咽氣,吳海鳴就無法真的一手遮天。至少,有自己這個千戶在,吳海鳴就不敢胡來。

“謝謝大人。”徐興夏答應著,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病房裡面擺放有三張椅子,都是用來給看望病情的人坐的。原來,椅子的數量有十幾張之多,一次就可以接待十人以上。只不過,最近幾年,前來看望周朝順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椅子的數量,也就跟著減少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病床上,周朝順側頭看著徐興夏,久久沒有說話。不是不想說,而是沒有力氣說。萬語千言,不知道從何說起。這就是衛所軍系統的弊端,某個軍官,明明不能勝任所在的職位,可是,由於世襲的關係,一般人都無法取替他們。好像鎮朔堡的十戶陳百全,如果不是全家都死絕了,別人也是沒有辦法取代他的職位的。為什麼會有戰兵出現?就是想繞開世襲這個該死的制度,建立騾褂。種比較實用的軍事制度。衛所軍的世襲制度是太祖皇帝朱元障制定下來的,後面的皇帝都不敢輕易取消。對太祖皇帝不敬,那是很容易被攻擊的。文官集團的實力如此強大,即使皇帝都拗不過。既然不敢取消,那只有繞過去。

只是,想要繞過去,也不容易啊!衛所軍的錢糧,國家是不可能不基本保障的。即使是長久的拖欠,帳面上的數字,也是要認的。如果不認帳的話,衛所軍就不再是國家的軍隊,而是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要衛所軍發揮正面的作用,很難很難,但是,衛所軍起來搗亂,後果卻很嚴重。

良久,周朝順才積蓄了說話的力氣,虛弱的說道:“這次鎮朔堡唉……徐千戶,左屯衛的希望,就寄託在你身上了。未來要是有機如而,卻唉而,卻來了。”

他只說了斷斷續續的幾句話,就沒有再後只是默默的歎息一聲。未來要是有機會,會怎麼樣,他也沒有說。但是,他的基本意思,都已經在這一聲的歎息中表現出來了。坐在病床對面的徐興夏,也基本能夠把握到周朝順的苦澀心理。

作為左屯衛的指揮使,很多事情,周朝順都只能是憋在心裡,不能輕易說出來。其實,上頭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左屯衛的頭頂上,肯定是不公平的。誰都知道,這次莫日根親自殺來,寧夏鎮遭受了這麼大的損失,首先要負責的,就是寧夏巡撫和寧夏總兵官。最輕的處罰,都應該將他們兩個革職,下獄待罪。

可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將一個死去的幹戶推出來,承擔了所有的罪責。其他人,即使有罪,也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最多申斥兩句,就算了事。偌大的風波,基本上就遠樣揭過去了。然而,千戶只是一個五品的武官,能夠承擔多少的罪責?只可惜,陳百全已經死了,他的家人也都死光了,自然沒有人起來反駁。作為衛指揮使的周朝順,自然也是有心無力。

當然,要說周朝順的內心,一點想法都沒有,那是絕對不耳能的。

被人冤枉啃了一個這麼大的死貓,他沒有一點情緒就怪了。遺憾的是,他就算有想法,有念頭,又能怎麼樣呢?他本身就是病怏怏的,連起來正常理事都不行,更不要說爭辯這樣的大事了。吳海鳴肯定是看他的笑話的,絕對不可能為陳百全出頭。

對於徐興夏的到來,周朝順也不可能喜歡。畢竟,這是外來者搶了自己的地盤。衛所軍的山頭觀念,是非常嚴重的,排斥性很強。上頭根本沒有徵詢過自己的意見,就直接將鎮朔堡這個千戶,劃給了另外一個衛的人,怎麼想都不是滋味啊!可是,這是三邊總督直接的命令,連巡撫大人都不敢說什麼,他一個衛指揮使,又哪敢說什麼?就算說了,又有什麼用?

當然,如果說徐興夏的到來,周朝順十分抗拒的話,卻也不是。畢竟,徐老魔的名字,連久病在床的他,都已經隱約聽說過了。在得知徐興夏即將擔任鎮朔堡的千戶以後,他更加是專門派人搜集了徐興夏的資料。結果,不看不知道嚇一跳。這個徐老魔,簡直是個殺人魔王啊,死在他手裡的韃?子,數量也忒多了一點,連莫日根、拓跋蘇這樣的名人,都在他的面前栽了跟頭。

左屯衛這些年,的確是太弱了。寧夏鎮十個衛,估計最羸弱的就是左屯衛了。這次被上頭狠狠的打棍子,左屯衛也不敢說什麼。如果徐興夏的到來,能夠給左屯衛帶來一點新氣象的話,他還是比較樂意看到的。反正,左屯衛都淪落到這樣的地步了,隨便徐興夏怎麼折騰,都不可能比現在更加的糟糕了。萬一將左屯衛給折騰好了的話,他就算死了,也有一點點的安慰了。

“你好好幹吧!”周朝順有氣無力的說道。

“謝謝大人!屬下一定會全力以赴的!”徐興夏點頭說道。

現周朝順的氣色的確不好,不能多說話,徐興夏就告辭出來了。吳海鳴早就在外面等候了。看到徐興夏出來,吳海鳴就笑眯眯的說道:“徐千戶,你初來乍到的,左屯衛的兄弟們,在葵園樓訂了一桌酒席,還請徐千戶賞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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