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神兵．天意卷 第六章 客死何處？天下第二泉
烈馬西風崢勃云便是問道：“請問樓主，家師托在下相問，洪武元年南海劍派前掌門人‘淨天驅魔劍客’趙潮涯死在何處？”
他這話一問出，一樓大廳中幾乎有近兩百人是失望的“喲”的聲音，顯然不明白這個問題有何意義？
龐飛魚與上官如遇四十多歲，卻是微微一愣，這趙潮涯的名字怎麼怎麼熟悉？
上面洛止寒卻是“啊”的一聲驚呼，他實在是想不到今日還有人問出這個問題來，南海劍派，幾十年不聞名于江湖，沒有想到今日卻是在這個場合被人說起！連宛柔如何不明白這點，忙是將洛止寒拉到窗戶邊，透過格子朝下看去！
初九納悶道：“這個問題由洛師兄來問，卻是最好，沒有想到崆峒派卻是問了！”
林茗兒笑道：“這個也正好？今日這樣的機會絕無僅有，我們卻也可以聽到答案！’
下面唐經書一皺眉，道：“洪武元年？南海劍派前掌門人‘淨天驅魔劍客’趙潮涯？這可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烈馬西風公子這最為珍貴的第一個免費機密就是這個？”顯然三十年前，他才是剛剛會奔跑而已，也僅僅是從世家教育中聽說過這“淨天驅魔劍客”趙潮涯的名字，至于其他失望的人，幾乎是沒有聽說過“淨天驅魔劍客”趙潮涯名字的！
崢勃云笑道：“有勞唐公子掛心了，崆峒派與在下都還有有其他一些機密想詢問，不過，只怕是只能後面付費相問了！家師疑惑，最是重要！”
銷魂仙子笑道：“我想，烈馬西風公子不僅僅是相問這個問題，一定也是想問南海劍派鎮派心法、道門無上神咒‘淨天驅魔咒魔咒心經’與南海劍派的鎮派之寶分光承影蛇指劍的下落吧！”
崢勃云一喜，這銷魂樓主看來果真是知道這機密！他忙是笑道：“在下想這‘淨天驅魔咒魔咒心經’與分光承影蛇指劍應該就在趙掌門骸骨身邊吧！”
銷魂仙子哈哈一笑道：“這三十年來，趙潮涯失蹤成迷，是生是死，無人知道，沒有想到烈馬西風公子竟然便是直接知道是一堆白骨了？崆峒派好准確的消息！”
洛止寒一聽這話，眼淚便是含在眼眶之中，這樣說來，掌門大師伯當真是早已死去！他一想去他師父趙吟風，便是悲從心來！
九州府第一總鏢頭“雄心橫行過九州”夏中原突然歎息道：“趙潮涯這個名字，要是今天不被人提及的話，老夫已經是三十年沒有聽說過了！”
好久沒有說話的青城派“三手火劍”何燭爆也是淒厲一笑道：“夏老哥，這個江湖是年輕人的江湖了，這些三十年前的高手，他們怎麼知道？”
夏中原看著何燭爆，兩人都是感慨光陰流逝，竟然這般為快，不由兩人眼中都是同時泛淚，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唐經書側頭問道：“不如夏總鏢頭便是對今日武林中人說一下這當年的趙掌門？”
夏中原眼中突然現出豪情萬丈，每個人都年輕過，都曾經輝煌過，年老之後都懷念年少時節，這同時代的趙潮涯無疑乃是他們那個時代的人中龍鳳！他便是冷哼一聲道：“你們這些年輕人自然不知！但是諸位回去問父母，師尊便是知道這趙掌門！當年這年紀輕輕的南海掌門實在是年少英雄，雖初掌南海門戶，但是‘淨天驅魔咒’卻神出鬼沒，妙絕無比，名副其實的南海第一。當年這‘淨天驅魔劍客’從南而來，憑借手上一柄怪異的分光承影蛇指劍，一路連敗兩廣十七位劍法名家，僅用十三招便將當年的江南第一惡人霸上仇殲殺，再誅湘江四鬼，哀牢山六虎，到西北誅涼州三狼，當真是聲名鵲起，獨步天下，一時風光，無人可比。想那個時候的風頭連今日的這幾大後起之秀也要禮讓三分！”
銷魂仙子笑道：“如何不是這樣？我雖然遲生三十年，但是卻也知道這事，每每讀到趙掌門的卷宗資料，便是熱血沸騰，可惜，先行離世，英雄不再！江湖中武林一界的三大神兵之一分光承影蛇指劍也是隨之失蹤！”
洛止寒聽到此處，臉上神色抽搐，連宛柔便是緊緊握住他的手，以示安慰！
眾多江湖中人聽銷魂仙子如此說來，才是明白夏中原所言不差，那麼這烈馬西風崢勃云問這個問題便是要去覬覦南海劍派鎮派心法、道門無上神咒“淨天驅魔咒魔咒心經”與南海劍派的鎮派之寶分光承影蛇指劍了！
崢勃云卻是笑道：“家師說與趙掌門相交一場，卻是因為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拋骨何處，追憶老友，痛心疾首！因此是要弟子來問，日後找到，也好為他建墳立碑，可以追念緬懷！”
眾人如何能信這話？終南七劍卻是厚著臉皮道：“烈掌門當真是仁慈心腸！”林茗兒罵道：“若是烈赤炎也是仁慈，天下便是沒有鐵石心腸的人了！”
洛止寒也恨恨道：“崆峒派哪里有這般好心？”林茗兒便更是直接道：“洛師兄，我看他們一定是圖謀‘淨天驅魔咒魔咒心經’與‘分光承影蛇指劍’！”
銷魂仙子笑道：“眾人只知道三十年前正道第一高手巫山神女前輩與魔教前教主的驚天一決戰！其實之後這位南海掌門也是有一場泣鬼神大戰的，不過，這卻是關系另一蹤大機密，不能吐露！”唐經書等人便是想，這趙潮涯乃是南海掌門，如果有一戰，只怕也是與另一身份，武功相當的人決戰，那麼，這江湖上三十年怎麼沒有聽說過？
他的對手是何人？
崢勃云笑道：“請仙子看在家師一片追憶忘友的誠心上，告訴在下這趙掌門喪身之處！”
銷魂仙子笑道：“我只傳說我這絕密消息的答案，至于你崆峒派得到這答案是為何原因，烈掌門緬懷故友還是覬覦南海劍派的至寶？我卻是不管！烈馬西風公子，你可聽好了！我只說一遍，一遍之後，我便也是會忘記！”說完，她似乎是嘴唇微張，稍稍偶爾閉合一下，眾人不解，卻是發現崢勃云臉上突顯喜色，下拜道：“多謝樓主相告！”看來這銷魂仙子是運用相當于傳音入密的功夫告訴崢勃云一人了，也難怪，這絕密消息崢勃云相問，也只有他一人知道答案了！
連宛柔焦急道：“真是氣憤！怎麼只告訴他一人！”洛止寒黯然神傷道：“銷魂樓主卻是有原則的人，絕密機密果真是一人得知而已！”連天卻是歎息道：“聽聞銷魂樓主的絕密消息只是告訴一次，一次之後她便是忘記這機密了，即便是到了我們，我們問她，她也是不會說了，因為這機密既然世界上已經有人知悉，便是不為機密了！”
初九也是郁悶，正想說話之時，耳邊卻是一陣聲音傳來：“二弟，剛才銷魂對崢勃云說的是‘趙潮涯尸首在巫山神女峰云雨觀後山山洞之中！’”
這是莫殘的聲音！
初九驚喜，正是想出言，卻是發現莫殘搖搖頭，他便是明白過來，若是大哥要告訴洛止寒，便是直接告訴了，大哥用傳音入密的功夫告訴自己，自然只是想自己一人知道，自己至少是現在不能告訴洛師兄了，等時機合適，再告訴他吧！若是有機會，帶他去巫山神女峰云雨觀後山山洞便是可以！
畢竟，莫殘卻也是顧及銷魂仙子的名譽，只告訴一個人之言不能破例，今日他告訴初九，實在是因為初九乃是他看重的結拜二弟！
初九是何等聰明，明白莫殘之意，便是住口不說，心中又是想：“大哥當年與銷魂仙子姐姐雙宿雙飛，彼此的玄功修為都是了如指掌，只怕這種奇妙的傳音入密武學只有他們兩人會運用了！想來，今日這紙醉金迷樓中，也只有銷魂仙子，大哥，烈馬西風崢勃云與自己四人知道這個驚天秘密！”
崢勃云得到答案，心中何其高興，臉上興奮有光，一時又是問道：“敢問樓主，先前差點忘記問了，這茶水為何這般清香撲鼻？”
唐經書冷笑道：“這乃是無錫城外惠山寺附近的惠山泉水所泡制，當然與眾不同！公子沒有品嘗出來嗎？”他並非乃是針對崢勃云，卻是不想這出眾的青年多與銷魂仙子說話！剛才銷魂仙子單獨告訴崢勃云答案，可是說讓崢勃云得罪了不少心中對銷魂仙子有好感的武林中人！
終南七劍中老大藥材劍高聲道：“惠山泉水有什麼了不起的？天下泉水遍地都是，還不是一樣？”他卻是一心維護崢勃云與崆峒派。
唐經書冷笑道：“沒有見識！你可看好了！”他說完，便是親自踱到藥材劍桌子之邊，手一探，便是將茶壺握在手中，自顧自往自己杯子中倒茶，眾人不明就以，卻是都看過來！
茶杯瞬間便是滿了起來，藥材劍忙是道：“唐公子，茶杯已經滿了！”哪知唐經書一點也停止，繼續倒茶，這茶水說也也奇怪，竟然是高出杯口半寸之高，也是沒有溢出來！唐經書這才住手，舉起茶杯，卻是轉身對銷魂仙子道：“仙子今日以此茶待客，當真是浪費了此茶水！”
銷魂仙子不語，白七娘笑道：“公子乃是江南第一才子，乃是茶之知己，紙醉金迷樓能有公子這樣的貴客，實在榮幸！但是來者皆是客啊，本樓不管客人識不識貨，都是童叟無欺，提供這等極品茶水的！”
藥材劍好是羞愧，終南七劍也都是不敢再言！
崢勃云卻是道：“好個天下第二泉，當真是名不虛傳！”顯然，他卻是知道！
初九在上面聽得，這才仔細品了一口茶，只覺水質優良,甘美適口，醇厚無雙，便是贊道：“果真好茶，我竟然也是俗人，先前沒有發覺！”
連宛柔笑道：“今日前來的數百武林中人，無一不是看熱鬧或者有所圖，哪里會注意這茶水？不過想來，茗兒小師姐定然與唐才子一樣，是這天下第二泉的知己！”
林茗兒笑道：“宛柔妹妹倒是說對了！我自進來，品的第一口，便是猜測到這乃是天下第二泉水所煮茶，果真不錯！前大唐朝茶聖陸羽在他著的《茶經》中排列名泉二十處,適宜於煮茶的泉水有七眼，無錫惠山泉位居第二！因此“天下第二泉”之名為曆代文人名流所公認。連前大宋朝大詩人，詞人東坡居士曾兩次游無錫品惠山泉，留下了“獨攜大上小團月，來試人間第二泉”的千古吟唱，更使惠山泉生輝。今日紙醉金迷樓以這天下第二泉水煮茶待客，可見為何平時生意最好了，當真是紙醉金迷，貨真價實！”
洛止寒也是忙喝了一口茶，果真是清冽甘美，接著問道：“那天下第一泉是何泉水？乃在何處？”初九笑道：“世人皆是這般，任何排名，知道第二後，便是要問第一的！不過，我卻是在點蒼派知書樓中藏書所知，這天下第一泉乃是在廬山主峰大漢陽峰南面康王谷中，叫谷簾泉！”
林茗兒接口笑道：“難得小師兄竟然還記得！不枉我天天催你去看書之故！先前說到的茶聖陸羽以嗜茶著稱，對泡茶的水很有研究，他遍游唐時疆土的名山大川，品嘗各地的碧水清泉，按沖出茶水的美味程度，將泉水排了名次，確認廬山的谷簾泉為“天下第一泉”，無錫的惠山泉為“天下第二泉”，湖北蘄水蘭溪泉第三等等，這谷簾泉煮茶，其味不敗，取茶煮之，浮云散雪之狀，與井泉絕殊！經陸羽評定後，聲譽愈加倍增馳名，曆代文人墨客也接踵而至，紛紛品水題留。其中宋代名士白玉蟾對飛流的谷簾泉稱道‘紫岩素瀑展長霓，草木幽深霧雨。竹里一蟬闖竹外，溪東雙鷺過溪西，步入青紅紫翠間，仙翁朝斗有遺壇。竹梢露重書猶濕。松里云深複亦寒。’數為第一！人生在世，若是能日日喝到谷簾泉誰煮茶，實在是人間仙境之享受！”
連宛柔笑道：“真是長了見識，茗兒小師姐這腦子莫非比我們都是大了兩倍？怎麼知道怎麼多我們不熟悉的東西？”眾人都是小聲笑了起來！
突然，卻是聽見莫殘道：“銷魂樓主是要請黃字閣樓的高手顯身了，你們注意聽！”
這已經顯身的云字閣樓中人乃是崆峒派少掌門，江湖之中後起之秀五大人中龍鳳之一的烈馬西風崢勃云，名望武功俱是不凡，想來其他七字閣樓至少也是不差崢勃云吧！
樓下四、五百江湖中人都是這樣想！
初九，林茗兒，連天，連宛柔，洛止寒便忙收斂心情，與樓下的四、五百江湖豪客一起，滿心期待且看這黃字閣樓中乃是何方高人入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