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卷 玄天．神鏡卷 第二十二章 幽幽神情，話西施
林茗兒還在感歎:"我們雖然看不見日落水面,月升東方的'日月雙照’天象奇觀,但是現在見到有西施與吳王夫差同在的海市蜃樓,也是難得,我現在真是好激動啊!"
而無塵仙子自然聽明白了初九剛才所言,驚訝道:"初九,你……你說什麼?你知道了玄天神鏡在哪里?"
林茗兒這才也完全注意過來,問道:"小師兄,玄天神鏡在哪里?"
初九手指端端指著下面明月灣西施與吳王夫差所落腳之處,說道:"你們看,他們腳下,是什麼?"
林茗兒與無塵仙子都是認真看下去,林茗兒一時道:"我看,是有青色石灰岩質翠石一片,平坦如砥,傾斜入湖,我遠觀之,徑數百步,只怕可容千人!也是奇怪,先前沒有月光照射,我竟然是沒有注意,現在看來,果真是光滑可以反射啊!"
無塵仙子也是點點頭,明白過來,歎息道:"唉,不錯,這石片本來是毫無光彩,但是現在在月光之下,居然是閃閃成為明鏡!若是他是鏡子,當真是最為神奇的鏡子!只是可歎,又有誰人知道這地上的石頭居然是一面天然而成的鏡子呢?匪夷所思啊!"
林茗兒也是點點頭,睜大雙眼笑道:"原來這石坡就是神鏡啊!哈哈,外面諸大門派中人瘋狂尋找也是找不到,連爹爹與七叔也是不知,卻不想,被我們找到了,當真是有趣!無心插柳柳成蔭!"
初九又是說道:"可是七叔說過,有星卦箴言會顯示在玄天神鏡上面的,現在西施與夫差在石坡上說話,雖然是海市蜃樓,不是今日真象,但是我也不忍心破壞,我們怎麼去靠近神鏡?"
無塵仙子笑道:"我們啊,隨機應變就是了!說不定,還可以看見西施翩翩起舞呢!況且,西施與夫差今夜出現,只怕還有指點這神鏡的玄虛之類有關的呢!"
林茗兒喜道:"是啊,能看見四大美人之首西施起舞,在我看來,比什麼星卦箴言,還要重要的!"她,畢竟是少女!
初九正還想說什麼,猛然想起銷魂仙子所言,不由是醍醐灌頂:"是啊,銷魂仙子先說是'遇山登山’,現在登上了石思山就是發現了玄天神鏡,後面半句是'仙舞觀仙’,莫非說的就是看西施跳舞?才能知道星卦箴言?不管怎麼樣,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且看看如何!"
于是,三人都是不說話,一如先前在唉縹緲峰頂一般潛伏,只是看著下面西施與夫差二人!即便他們知道乃是兩千年前的事情,卻也看得仔細無比.
最讓他們詫異的是,居然還有聲音傳來,這明月灣,玄天神鏡的奇妙風水,當真是怪異之極!不僅是將當時畫面保存了下來,連兩千年前的聲音也是完好保存下來?
只聽吳王夫差說道:"美人,今夜明月至中,我連樂師都是從王宮中帶出來了,你何不借著月光,為孤王舞上一曲?"這聲音雖然隔了兩千年,顫顫微微,不甚完整,可是初九仍然是可以聽出夫差英雄之態,面對美人,卻也免不了兒女情長!
千古英雄,自古難過美人關!
西施臉色似乎有些暗動,眼中神色不知何意,然終是盈盈一拜,說道:"遵大王命!"
她一轉身,就是合著樂音,翩躚起舞,云袖善甩,婀娜迷人,這一舉手,一投足,均顯出體態萬千之美,初九不由是傾倒,林茗兒卻是低聲說道:"你們看,西施的腳上鞋子好怪?"
無塵仙子笑笑:"是啊,是木屐,不是鞋子!還有她腳上的是腳鈴,跳舞的時候可以反音,傳聞西施擅長跳'響屐舞’,我們當真是有幸了!"
下面,果真是響起屐聲,與西施的舞姿相和,還有周圍傳來小鈴風聲,放置水缸的回響聲,"錚錚嗒嗒"交織在一起,顯然是周圍有很多樂師與隨從了!
即便初九,林茗兒,無塵仙子隔著數百米,也是可以聽得清晰,看得入神!
而夫差,半趟在石坡之上,似乎是如醉如癡,看著美人,聽著佳樂,沉湎于此!
無塵仙子恨聲道:"如此沉迷美色,不理朝政,不亡國喪身,才是怪事!"
西施一曲舞罷,似乎是朝周圍揮了揮手,看樣子是將周圍樂師喝退了,然後她上前,嫣然笑道:"大王,我舞曲美不美?"
夫差睜開眼睛,笑道:"美人是天下第一美人,怎麼不美?第一是貌美,第二是善歌舞,第三是體態甚美!步履,禮儀也是吳王後宮中第一!"
西施喜吟吟又是倒了一杯酒,送到夫差嘴邊,夫差一飲而盡,低下頭去,眼中卻是湧出兩點淚花,浸在眼眶之中!
西施詫異,問道:"大王悲從何來?"
夫差不答,只是看著西施,問道:"美人,你可曾真正愛過孤王?"
西施一愣,夫差這個問題,她倒是沒有想到,該是如何回答?
她本名施夷光,世居諸暨苧蘿山下苧蘿村.苧蘿有東西二村,夷光居西村,故又名西施.其父賣柴,母浣紗,西施亦常浣紗于溪,又稱浣紗女.
時吳國大敗越國,越王勾踐在吳國屈辱以求生存,終三年後歸國,勾踐重用范蠡與文種擬定興越滅吳九術,范蠡提出了"十年生聚,十年教訓"這一長遠大計!
然後,范蠡為了實施滅吳戰略,也是九術之一的"美人計",他親自跋山涉水,終于在苧蘿山浣紗河訪到了美人西施,但是范蠡卻也愛上了西施,西施也愛上了他!可是范蠡從來沒有要了西施的身子,終于有一天,范蠡曉之以情,說服了西施幫主越王勾踐複國,西施就是先進行訓練禮節,成為修養有素的美女,修習步履,禮儀,待人接物,十分得體.然後,范蠡又給她制作華麗適體的宮裝,方進獻吳王夫差.
吳王夫差果真是一見到西施,就是大喜,在姑蘇建造春宵宮,築大池,池中設青龍舟,日與西施為水戲,西施也施展出全部手段,將吳王夫差迷得如醉如癡,沉湎女色,不理朝政,吳國現在已經是病入膏肓了!
但是初九,林茗兒,無塵仙子三人卻是了解,是范蠡在曆史上譜寫了西施深明大義獻身吳王,里應外合興越滅吳的傳奇篇章,這范蠡,可是傳奇人物,事越王勾踐二十余年,苦身戮力,卒于滅吳,成就越王霸業,被尊為上將軍.
當年在點蒼山上,林若池,顧白云就是對范蠡贊賞有嘉,說是勾踐稱霸後,范蠡辭官歸隱,有人說西施與范蠡駕扁舟入五湖隱居,不知所終.也有人說范蠡至齊國,曾任齊相.據說他善于經營,積財千萬,成了大富翁,號陶朱公.范蠡歸隱後曾寫信給大夫文種,提醒他"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認為越王勾踐只可共患難,不可共安樂,勸文種也離開勾踐,功成身退.文種沒有聽從范蠡的勸告.後來勾踐聽信讒言,令文種自殺.文種歎曰:"我懊悔沒有聽范蠡的話,才遭到這樣的下場!"
這些曆史中事,初九向來不愛,他是男兒,只愛金戈鐵馬,沙場揮刀,但是林茗兒與無塵仙子都是女子柔情,自然牢記!
現在,玄天神鏡上,明月旁邊,夫差見西施不答,王者之淚就是流了下來,意興闌珊說道:"其實,孤王現在也知,你們都是深謀遠慮,滅我吳國!幾年前,伍子胥自殺以諫,去年,越國將吳國上好小麥種收去,再是還蒸煮過的小麥種回來,吳民播種下去,哪里能發芽?這都是他勾踐要滅我吳國的良苦用心!美人,你也是他布下的一個棋子!"
西施一驚,原來夫差已經是知道了!她不過是一柔弱女子,又能何為呢?
夫差痛苦笑道:"可惜,孤王知道得已經太晚了,現在勾踐的二十萬大軍已經將越國失地全部收複,只怕再過不了三日,就會攻下我姑蘇都城的!"他說完,只是看著西施,問道:"我只是想知道,美人,你到底愛沒有愛過孤王?"
初九歎息一聲,沒有想到這吳王夫差竟然還是一個癡情種子,在這將亡國時刻,也想從心愛的女人口中聽見一聲真心相愛之句!
西施眼淚也是掉了下來,心中還是愛著范蠡嗎?還是早已經愛上是國家仇人,任由自己胡鬧的夫差?她卻不作答,只是一個轉身,再次起舞,口中吟道:
"知我者,謂我心憂;
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林茗兒知道這是《詩經-國風-王風-黍離》,不由歎息道:"唉,原來西施與夫差朝夕相處,心中也是有了真感情!"
初九接口道:"是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但是他心中更想明白夫差與西施在這玄天神鏡邊上說話,他們知道這巨大石坡是玄天神鏡嗎?
子時已經過了大半,時日可是不多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