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大陸】重生之百將圖 作者:月鼠(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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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d 2011-11-15 17:17:56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38 3011556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11 10:28
第九百二十五章 禁咒對碰

炎城,乘騎飛騎支援而來的十位天靈強者齊聚在甘寧的戰船之上,整個楚州,能數得上名字的天靈級強者,全部加起來也不超過百位,而在這炎城,卻是一下子聚集了超過十分之一的頂尖戰力。

「炎城四周都是丘陵山,這些山丘大多在百米以下,這些山丘將炎城團團包圍,是炎城最好的天然屏障,作為扼守太湖湖口的重城,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些丘山的防禦性,所以這些丘山才得以保留!」

「不過現在我們如果想要攻佔炎城,就不得不在這一圈丘山上找出兩條通道來,否則很難將聚在這塊區域的腐臭死氣給驅散開!」

「只是對稱的砸開兩個缺口倒是不難,可以讓趙老跟薛老各帶百個土系地靈士施展土系小禁咒,地裂山崩,這些丘山大多都是土丘,規模也不大,頂多施展個兩三次,就足以洞開一個大缺口了!」

「這鑿山平川的活計交給我們就好了!」趙家老祖直接拍著胸脯將這活計接了下來。

「接下來就是排空炎城這裡腐臭死氣了,一旦缺口打開,將會由你們幾位老爺子引導,另有超過八百個風系地靈以及幾頭風系王獸助你們施展颶風催城!」

颶風摧城,風系禁咒,一個風系天靈師釋放出這一招,就能吹平一個村落,摧毀半個大半個鎮,而由五個風系天靈帶頭,三頭風系王獸助陣,八百風系地靈,一併施展這一招禁咒的話,足以將炎城地皮都掀開一層。

「沒問題,不過這一招下去,炎城可就要七零八落了?」

從襄陽趕來的陸遜卻是苦笑了一聲,道:「這兩日,我們陸續派出的刺探回報,炎城已沒有正常的活人的可能了,整座城都籠罩在死氣之下,城內到處都是散發腐臭的行屍,甚至還有一些地靈強者,雖還保持著神智清醒,但也已經深受死氣影響,變得不成人形!」

「所以,這一次我們的任務是徹底的清理,哪怕是毀掉這座城也在所不惜,所以各位老爺子可以放手的施展所能!」

炎城正北,趙家老祖率著一百地靈級高手來到一座丘山之下,距離這裡不遠就有是通暢炎城的一條官道,不過這條官道卻是夾在兩座丘山之間,不足七八里的路,卻是七拐八彎,至少多繞出一倍距離去。

多人禁咒,經常用於大規模的大戰,趙家老祖曾在北方一線跟胡人打過多年,也曾施展過數次禁咒,所以對於引導禁咒,也算是輕車熟路。

上百個地靈強者成扇面站在在趙家老祖的身後,站好位後,一百地靈強者同時爆發體內的土系靈力,通靈獸甲紛紛幻化附身,借助通靈獸的力量,調動體內的土系靈力,並引動四周的土系靈氣,人為的製造出一片土靈力異常活躍,濃郁的區域。

趙家老祖舔舐了一下嘴唇,好久沒有熱血沸騰過了,上一次施展這種禁咒還是三十多年以前,心念一動,體內的通靈獸頓時發出一聲吼聲,趙家老祖的通靈獸是一頭土系巨蜥。

這頭巨蜥一浮現,便張開大口,狂吞四周那濃郁的土靈力,而身體也跟吹氣球一般的快速膨脹,三米,五米,十米,十五米,二十米,三十米,五十米,這頭巨型的蜥蜴顯然有點龍的血統,看上去很像是西方龍。

巨蜥一吼,聲傳百里,直插雲霄,而那巨大的身軀,就好似一座小山一般,甚至不比那身前的丘山體積小,不過趙家老祖卻是猛的一睜眼,體內靈力狂湧注入巨蜥體內。

本來膨脹巨大的巨蜥的身體,居然沒有再膨脹,反而快速的縮水了一半,不過縮水歸縮水,但是巨蜥身上的鱗片更加的凝實,那靈力匯聚而成的身體四肢,仿若真的一般,而且這頭巨蜥身上還散發出一道王者的霸氣。

整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刻鐘,巨蜥終於完成了最終形態的變化,趙家老祖看著這頭猙獰的巨獸,臉上泛著興奮的紅光,心念一動,這只跟他心念相通的通靈巨蜥頓時會意,踏動那健壯的後肢,對著那土丘發動了衝鋒。

蓬,通靈巨蜥猛的躍起,地面上留下了兩個深陷的坑,通靈巨蜥一下子躍起足有二三十丈高,而後借助這下墜的力量,飛快的落了下來。

大地踐踏,地裂山崩。

轟的一聲,通靈巨蜥如同一發洲際炮彈一般狠狠的轟在那座丘山之上,強烈的碰撞,讓那磅礡的土系力量灌注而下,而後,猛然炸開。

地面下似乎有成千上萬噸的炸藥猛的爆炸,那座屹立在身前的丘山在眼前崩塌,地面之上,一條巨大的裂隙快速的蔓延。

塵土,碎石,碎木就仿若流星雨一般從天而降,劈頭蓋臉的砸落,伴隨著地裂的蔓延,趙家老祖身前出現了一道長達不下數百丈的巨大裂縫,彷彿是被開天闢地的開天斧直接一斧劈過。

而與此同時,在炎城南部,碼頭附近的丘山也在眼前直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峽谷般的裂隙,不過可能是碼頭區的空間狹長,這一禁咒下去,居然直接貫通了太湖。

洶湧無比的太湖水直接灌入那裂開的大地,甚至扯動附近的一些停靠船隻吸了進去,頃刻之間就被擠壓成碎木,幸好,艦隊的大船都停泊在遠處的湖面上,倒是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禁咒每一次施展都會將體內的靈力搾個七八,所剩無幾,想要恢復,至少要耗費相當的時間,不過有了大量的聚靈丹服用,枯竭的靈力卻能在兩三天內就恢復如初。

兩日後,又一次土系禁咒釋放,炎城外圍的數里寬的丘山帶被橫生生的破開一條巨大的豁口,寬達百丈,隨後,又耗費了三日功夫,繼續對這一條缺口擴寬,達到了兩百丈寬,這才完成了最初的準備工作。

五艘大型樓戰船並肩排列,停泊在那禁咒轟出的裂峽之中,兩百丈寬的峽谷,深入陸地十里,而前方就是炎城所在的丘谷。

每一艘大型樓戰船上,都由一個天靈強者坐鎮,八百風系地靈分別站在五艘戰船上下數層甲板之上,遠處的炎城依稀可見。

五大風系天靈被封托上半空,而下方八百風系地靈已開始將體內的靈力充斥於天地之間,五艘樓戰船四周,頓時狂風呼嘯,水波翻滾,只是轉瞬之間,就仿若置身在大海上的狂風暴雨之中。

五大天靈高手,同時喚出自己的通靈獸,雙尾風狐,嘯天風隼,颶風狼,翼風蛇,疾風豹,五頭風系通靈獸浮現而出,頓時四周的風狂暴達到了一個巔峰,遠隔著十數里外,在太湖上的甘寧都能清晰的看到那漸漸成型的颶風,身體四周湧動的風潮。

颶風正中,是一片真空,五隻風系通靈獸分別站在五行位置,五芒星陣,五獸坐鎮五個星芒陣眼,這讓本就已是禁咒的颶風再次昇華。

八百地靈,三大王獸的靈力匯聚,這已是一個讓人聞之色變的大型禁咒了,而配合上五芒星陣的振幅,這颶風催城已達到了一個毀天滅地的強度。

去,五個天靈強者同時發動了指令,五隻通靈獸頓時駕馭著這禁咒開始朝著炎城的方向移動,颶風所過,水龍飛天,大地被這颶風犁出一條巨大的深溝,太湖水順著這深溝灌入。

颶風進入到炎城谷地之中,頓時為這燥熱無比的蒸籠帶來了一道風,颶風所捲起的狂風直接籠罩了了整個谷地,地面上無數的屍骸被刮起,捲入颶風之中,地面那沙化的土壤,也無法倖免。

而直面颶風的炎城,更是房屋瓦片飛天,門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街面上,飛沙走石,那些在街面上游弋的行屍在風中如個球一般的滾動。

颶風緩緩的推向炎城,而就在這時,炎城內,突然飛出一道人影,幾步竄到南門城頭,肆虐的風如刀子一般的割來,卻被這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道黑氣給擋下。

「颶風催城!」這人口中念叨著,但臉上卻看不出表情,或許說他已沒有表情,因為這人的臉也枯若樹皮,根本就看不出模樣。

「就讓我來會會這風系禁咒吧!」這人說著,雙臂一展,那被颶風吹的翻滾雲動的死氣頓時如見了魚腥的貓兒,瘋狂的朝著這人四周匯聚。

「黑洞吞蝕!」那無數的死氣在這人的控制下,旋轉而成一個漩渦,漩渦正中,似乎連接著一個空間,那狂吹而來的風被瘋狂的吸入其中。

颶風雖然行動緩慢,但還在抵達了炎城南門,比起颶風吹起的狂風,這颶風可是更加可怕無數倍,就算是那黑洞吞蝕在跟這颶風碰撞上時,也一陣的波動,就好似嘴巴裡,突然被塞滿了,有點裝不下的感覺。

這人雖強,甚至還能調動炎城上空的死氣,實力至少也是一個天靈,但是顯然他獲得這股全新的力量並沒有多久,還無法完全的操控,而由五芒星陣加持的颶風催城頓佔了上風。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11 16:44
第九百二十六章 炎城變成了運河

眼看著那颶風如一道銳利刀劍組成的風壁擠壓而來,擋在身前的死氣頓時如豆腐一般被寸寸的切割粉碎,那凌厲的風透過那身外的死氣撲打在臉上,那形容枯槁,好似一張樹皮的老臉卻沒有半分的痛楚之色。

那雙已模糊不清,被一團死氣圍繞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那藉著炎城凶煞死氣對抗禁咒的老者突然身體僵硬了一下,那昏沉沉的腦袋飛快的閃過一幕幕畫面。

老者叫殷天離,揚州北逐縣殷家老祖,在豪門世家多如牛毛的揚州城,殷家頂多只是一流末尾,殷家的子弟大多先天殘缺,而且少年夭折者眾多,這卻不是沒有原因,因為殷家子孫一出生就會伴生一股暗靈力。

可以說殷家是一個天寵之家,先天暗靈體,不過這暗靈力給殷家帶來的卻不是榮耀,而是一代又一代的悲劇,這團先天暗靈力會隨著主人年歲增長而增強,而暗靈力蘊含的力量,對人體並無半點好處,甚至會不斷的傷害主人的身體。

殷家子孫,大部分少年夭折,就是因為這暗靈力增長太快,讓身體變得虛弱,而這時,一點點的風寒都能直接要了他們命,而就算僥倖活過了成年,也不得不每時每刻的增強自己的實力,因為一旦他們控制不住體內的暗靈力,他們就會被自己體內的暗靈力吞食。

這份上天的恩寵在殷家人的眼中,卻是一個懲罰的詛咒,也因為這樣,殷家一直人丁不興,這場瘟疫一來,殷家的子孫就接二連三的死去,殷老祖不得不下令轉移,遠離這瘟疫爆發的地方。

然而殷家一行來到炎城,準備乘船離開揚州,卻不想,炎城內的瘟疫死氣更盛,殷家人本就修煉暗靈力,在這種地方,對他們來說這裡並不是死地,而是一個聖地,他們能夠吸取大量的黑暗死氣,來提升自己的力量,這放在平時,幾乎是可遇不可求的。

眼看著河面無船,殷老祖只能帶著家人在城內暫住下來,不過隨著死氣瘟疫的持續,炎城漸成了一個死城,而借助死氣修煉的殷家子弟卻因為吸收了大量的死氣,體內的暗靈力開始蛻變。

暗靈力內蘊藏了太多的負面情緒,儘管殷家子弟從小開始就在跟這些負面情緒抗衡,能活下來的他們各個都心堅志強,但他們還是無法消化這死氣中所帶的哀怨悲怒,漸漸的他們受到了死氣的影響,開始失去了神智,他們本能的在修煉,實力突飛猛進,性情卻變得殘暴不堪,開始不斷的殺戮。

殷老祖不忍子孫落的如此下場,只能憤下殺手,親手殺光了自己的子孫,在準備自殺時,莫大的悲哀讓殷老祖心神一剎那的失守,頓時被體內的暗靈力得勢,壓住了殷老祖的本心,殷老祖雖還有神智,卻好似出現了另一個人格,變得比他的子孫更加嗜殺。

並且殷老祖還利用暗影控魂大法,控制了為數不少的地靈師,供他驅策,炎城內不下二十萬人,相繼死去,巨大的屍山釋放出大量的死氣,而殷老祖的實力也是突飛猛進。

只不到三月的功夫,殷老祖已快有天靈巔峰的實力,而在炎城,有無數死氣供給,他更是如虎添翼,而只要在過個三月半年,殷老祖就可能踏過天靈階,成為暗系聖靈師。

不得不說楚軍來的時候還不算晚,而且在對付炎城的時候,選對了方法,先散死氣,在占炎城,殷老祖本在死人屍山中修煉,感應到四周死氣的波動,這才甦醒過來,飛躍城南,這才有了殷老祖對抗這風系禁咒的一幕。

殷老祖的實力雖已經滔天,如果單打獨鬥,天風大陸已少有人會是其對手,就算是聖靈師出手,面對黑暗靈力實力也要大打折扣,想要擊殺他,難。

可以說這炎城是殷老祖不願捨棄的寶地,又或者說是他體內的黑暗靈力不願捨棄這麼一個可讓它快速的提升的地方,所以眼看著有人要摧毀之力,才會主動撲上前。

可惜殷老祖面對的並不是一個天靈強者,而是由五大天靈強者引導,三頭王獸,八百地靈輔助,加上五芒星陣擴幅,集體釋放出的禁咒。

如殷老祖達到了聖靈師的地步,窺測黑暗法則,借助這炎城上空濃郁的死氣,或許還有一拼之力,但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而在殷老祖被那颶風臨近的剎那,黑暗靈力也受到了影響,被壓制的殷老祖本尊終於恢復了一絲清明。

看著這毀天滅地的颶風,殷老祖卻露出一絲死亡的解脫,剎那的擾亂了體內的黑暗靈力的運轉,雖很快就被黑暗靈力反撲,但這已足夠了,黑洞漩渦一個不穩,頓時被颶風撕裂,而後,殷老祖的身體也被那颶風沒入。

身體頓被那萬千道風刃直接撕扯成了碎末,這颶風就好似一頭吞噬巨獸,直接一口就吞下了炎城城門樓,而後順著炎城街道如毛毛蟲一般的朝前爬行,所過之處,片瓦無存。

颶風所過之處,地面出現了一道寬達百丈,深達三四丈的坑,至於炎城的街道,房舍,幾乎都無法倖免,哪怕是那些用上好的石料,巨木砌成的大宅,也無法倖免。

這一場颶風從太湖岸,一路穿過炎城所在谷地,好似一把刀,從昔日炎城中間劈了一刀,摧毀了整座城,而後一路而北,一路行走百里,最後來到天河水面,吸取了無數的天河水,形成了一道罕見的龍吸水的景象,持續了一刻鐘後,才逐漸消散。

滔滔的太湖,天河水從這颶風開出的深坑一路匯聚,最終在炎城那一片廢墟中碰撞在一起,一條連通南北的運河居然就這般形成。

而隨著那太湖水奔流的五艘大樓船,最後停在昔日的炎城內,望著那颶風掃過,已成一片廢墟的炎城,上面的人全都唏噓不已,這一幕怕是這些人日後永遠也都忘不了的場面。

炎城沒了,不過那充斥炎城上方的死氣也被橫掃一空,那陰霾的天頓時亮堂了許多,而空氣中,也沒有了腐臭的味道,因為這颶風幾乎將整個炎城所在的丘谷刮地三尺,可以說這一片土地在毀滅中迎來了新生。

炎城,在過去的四個月時間裡,死亡了多少人一直都是一個謎團,沒有人知道,不過炎城這個名字很可能要因此而改,一條南北想通的運河一開,涼爽的風頓從南北吹拂而起,加上這條運河的流淌,酷熱將一去不返。

儘管炎城距離太湖湖口不過數十里遠,在這開出一條運河完全是多此一舉,不過這並不妨礙炎城因為這條運河而得到新生,因為比起太湖湖口,這條運河更適合停泊,而且一旦以運河兩側築城,這裡或許會成為天河水道下游重要的水港大埠。

「還真的是掃的一乾二淨啊!」陸遜看著這連斷壁殘垣都沒有,直接被抹平了的炎城,除了一些地窖還證明這裡曾有一座規模頗大的城市之外,就再也沒有半點城市的痕跡。

被掃的乾淨徹底雖是一個好事,但是也是一個壞事,炎城雖不及揚州是千年古城,但好歹也是太湖湖口邊上的大城,商貿發達,居住在此處的世家大戶也有不少,而這一掃,什麼金銀財寶全都不用奢望了,甚至這城沒了,重建還得支出一大筆花銷來。

甘寧也是眼皮子直跳,滿臉的肉疼,這一次出兵揚州,攻佔地方,無主之物自然都是他所部的戰利品,雖說之後要上繳七成,但是截流下三成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足夠讓他給自己的麾下加點福利,甚至早多造些船,裝備更多的好東西,但現在全都泡湯了。

欲哭無淚啊!

「行了,也別沮喪著臉,炎城這個釘子拔了,你們也不能閒著,趕往其他城鎮就是,揚州地方普遍富得流油,如果你能拿下附近七八縣,收穫就算比不得揚州城,也不會太少!」

甘寧連連點頭,揚州城那邊還在苦熬,這正是機會,說不定等他們橫掃了揚州城北部區域,還能在揚州城裡分杯羹:「軍師說的是,這炎城也沒有要駐兵的需要了,事不宜遲,興霸這就召集兵將,商議出兵事宜!」

炎城被一陣颶風直接橫掃了乾淨,算是成為了歷史,而揚州城,卻是陷入了持久戰中。

揚州城這座人口數百萬的大城,就算城中百姓跑的跑,散的散,但依舊還是有不少人留在了揚州城內,而揚州雖已如同一座死城,但畢竟還沒有炎城那般嚴重,加上這裡的意義大不相同,所以也不可能一把火,或者一陣風直接將揚州城推平。

只能逐條街巷,逐個院落的清理,而清理的還不僅僅只是人,還有不少的發生了些異變的牲畜,尤其是無處不在的異變老鼠,而投入揚州城的兵馬還不到兩萬,所以推進速度並不快,快十日的功夫,連西城都只收復不到三分之一。

就在前方陷入苦戰之時,冷卓卻再次踏上了揚州地界,來到金楓府府治所在的紅葉城。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12 10:58
第九百二十七章 聖光明雨

紅葉城,無數楓樹正紅,風,吹拂而過,沙沙的聲響在耳畔邊響起,走在紅葉城寬闊的街道上,卻安靜如斯,除了偶有全副武裝的兵甲巡弋而過,整座城彷彿被降臨了沉睡的詛咒。

冷卓走在靜怡的街上,兩側全都是緊閉的商舖,嚴格軍管之下的紅葉城,依舊在執行嚴厲的禁足令,冷卓掃過這空曠的大街,對著跟隨在身後側的王翦道:「看樣子你在這裡三月,治理的很有成效!沒有人鬧事吧?」

王翦搖晃了一下頭,道:「敢鬧事的都已殺了,想鬧事的也都殺了,剩下的,不該留的也都殺了,如今紅葉城內,只有一些不入流的家族!」

王翦說這話的時候,口氣平淡如常,但冷卓似乎能想得到這句話裡的意思,金楓城,世家大族一十七戶,貴族二十三家,另有豪門商家六家,這些家族幾乎掌控了金楓城九成的權勢,並且家族的觸角遍及整個金楓府。

儘管這些家族裡,有一些跟楚王國交好,但那也不過是利益牽連,所以冷卓對這些人直接痛下殺手,清除這些滲透在金楓府每一個角落的世家大族,以換來一個全新的秩序,他冷卓制定的秩序。

因為禁足令,這些家族也都被拘禁在家中,無法串聯,而後王翦領兵以染病瘟疫的由頭開始了清理,因為禁足令的緣故,王翦的行動很順利,雖有些家族臨死前進行了反撲,但面對精心為他們準備的鍘刀,卻只能引頸受戮。

這些家族裡的直系,旁系血親幾乎被殺了一空,連帶著家中的奴僕,也大批的受到了牽連,可以說冷卓在這裡上演了一場大株連,抄家滅族。

不過這場有預謀的大清理,注定不會被歷史記述,行動的全都是冷卓麾下百將主持,而且還有瘟疫這個大由頭,就算有人懷疑又能怎樣,塵埃落定,除非有些人也想步其後塵,否則這事情早晚會湮沒在時間長河裡。

不僅只在金楓府,在松江,在寧波府,甚至楚州十一府,每一處都有人被殺,只不過楚州經歷多場戰亂,要清除的只是那些司徒雪鼓動的一批不安分的家族,而在揚州,卻是要將地方勢力連根拔除。

「嗯,既然清理的差不多了,也差不多可以將禁足令放寬一些了,你準備將城中的秩序移交給派駐地方的巡使,他們會組織一些商家來負責日常所需的買賣,逐步恢復城中的秩序,這裡留守一部分兵力,其餘的也準備上前方吧,那邊遇到了些麻煩!」

「是,殿下!」

中州,在冷卓開始調集更多的兵力前往清除瘟疫造成的麻煩時,作為死氣瘟疫的發源地,一支人數十餘人的隊伍卻是深入到這片瘟疫死地的邊緣城,撫州城。

中州的瘟疫範圍雖廣,但是中州的人口卻不密集,像在揚州,三里一鎮,十里一城,而且都是人口數萬,十數萬的城鎮,像揚州城等更是超級大城,人口不下數百萬,所以死氣瘟疫一氾濫開來,揚州的瘟疫反而更強。

自冉閔的死騎衛肆虐地方,為各處帶來恐怖的死氣瘟疫,中州東南部,瘟疫已開始瘋狂擴散,而意識到麻煩的唐皇李世民雖緊急調動了禁軍衛,阻擋冉閔的死騎衛朝著長安前進。

雙方在長安東部幾次大戰,都以冉閔所部敗亡而逃告終,不過冉閔的死騎衛並沒有傷筋動骨,反而讓唐禁軍主力有不小的折損,因為但凡在戰鬥中受傷的唐軍士兵都會中了死氣瘟疫。

儘管這瘟疫沒在軍中擴散開來,卻是讓李世民大驚失色,連忙停止了在西方的動武,開始陸續回撤主力。

而代替李世民征戰西北涼州的聖公主李薇兒在得到消息後,旋即就回了長安,李薇兒作為聖女大祭司,光明天靈師,這死氣瘟疫自然無法瞞得過她的眼,很快,針對冉閔所部的一個計劃出籠了。

而為了這計劃,唐軍先後調動超過二十四個折衝府,兵力三十餘萬,以長安為中軸,對中軸東南區域形成了一個半包圍線,二十四個折衝府緩步推進,而李薇兒則帶著一票光明屬性的祭祀行走在各處有瘟疫出現的地方。

李薇兒手中沒有生機丹這種東西,但是李薇兒卻是先天光靈體質,如果換了平常的瘟疫,李薇兒還真有些難為,但是死氣這東西,卻完全是她的菜。

撫州城,在中州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城了,人口過十萬,但因為被冉閔的死騎衛光顧過,死氣瘟疫很快在這座城內紮下了根,並傳播了開來,雖然城中已做了充分的準備,但半個月的時間,還是有不下千人染上了這瘟疫。

撫州城東西,南北兩條主街的交匯處,是一座小圓形廣場,這裡本來就是城中最繁華的地段,不過因為瘟疫的爆發,城內大量的鋪面都已關閉,街上的行人更是寥寥無幾。

不過今日,撫州城空曠了數日的大街卻是人山人海,而廣場正中央,則是上千已如乾屍一般的瘟疫病患,城中的衛軍維持著秩序。

李薇兒帶著數個祭祀站在臨時搭起的木塔之上,俯瞰著全城十萬百姓,廣場之上這個人頭湧動,並朝著四條主街蔓延開去,十萬人擁擠在城中心,卻沒有半點的喧囂,有的只是默默的禱告。

李薇兒呼了口氣,踏步上前,體內點點的乳白光暈冒出,潔白如雪的衣裙無風飄動而起,她的身體內有一團光閃耀,將她的嬌軀完全籠罩,讓她看上去就好似天空中耀眼的太陽。

那光團透體而出,被李薇兒緩緩的舉上頭頂,身後的祭祀嘴中念著那傳自上古時代的禱言,點點的光之靈力匯入那光團之中,光團越來越亮,懸浮飛起。

「聖光明雨!」

蓬,隨著李薇兒的話音,那一團光飛射上半空,而後好似炸彈一般炸開,化作漫天光之雨落下。

光雨飛落,散落在這座城市中的污濁之氣頓時被淨化,而沐浴在雨中的人們身上,都有一絲絲的死氣被光洗禮,尤其是那些在廣場正中心,被死氣折磨的已形容枯槁,奄奄一息的人,身上飄散著肉眼可見的死氣,但是這股死氣卻沒有猖獗多久,便被光雨中消散。

光的力量快速的滲入他們的體內,那已經被消磨的所剩無幾的生機在光的滋潤下,快速的壯大,而幾乎快停止運轉的五臟在生機的作用下,恢復了身體機能,乾枯的身體,開始充盈,紅潤起來。

十數個呼吸之後,這些已一隻腳踏上鬼門關的瘟疫患者紛紛爬起了身,彷彿一切都不曾在他們身上發生過一樣,甚至因為那光雨的滋潤,讓他們神清氣爽,體內充滿了力量。

光雨足足持續了一分鐘,六十秒的時間,李薇兒的聖光籠罩了撫州城所有的百姓,而當光雨結束,十萬百姓齊齊跪倒在地,呼喊著聖公主千歲。

本來在瘟疫恐慌中的撫州城,安定了下來,而這聖光會持續一段時間開始消散,所以也不需擔心會受到瘟疫的再次來臨,而經過這一次,撫州城百姓對李唐更加的忠心擁護。

李薇兒在撫州城之休息了一日,便開始趕往下一個地方,而隨著李薇兒的身後,大唐二十四折衝府的兵力不斷的收縮包圍圈,收取著失地。

中州的局面開始穩定了下來,並且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時間從七月流過,進入了八月。

而繁華如故的帝京卻迎來了瘟疫的第一次來襲,繼青州北部出現瘟疫後,雲州也沒能倖免,有鑒於各地瘟疫的肆虐,帝京也開始實行了戒嚴,一場因為冉閔的死騎衛而引發的瘟疫,蔓延了帝國大部分,而因為這場瘟疫,各地的戰事也進入了僵持的階段。

揚州城,每一條十字街口就會有一堆篝火,而那熊熊的烈焰之中,那些死去發臭的屍體在火焰中化為灰燼,如今的揚州城內,已聚集了不下五萬大軍,但整座揚州城卻只還收復了一半。

「弩箭,射!」一輛四輪可人力推動的戰車行走在揚州城的巷子裡,在這木製的戰車上,四面都披上了一層牛皮,外面又裹上了兩三層竹甲,戰車正中,有一架大型床弩。

戰車前端,則是一面厚木盾,儘管上面已經被腐蝕的坑坑窪窪,卻厚實的大盾依舊忠實的履行著職責,在這戰車上,手持著兩丈多長的巨型長矛的士兵對著衝上前來的行屍狠狠的刺去。

腥臭的黑色血液濺射而出,打在前面的木盾上面,發出茲拉茲拉的響聲,為這木盾又添了無數的傷痕。

蓬,粗大的弩箭飛射而出,直射那個全身上下披著一層黑色霧氣的行屍,這種行屍都是由一些通靈師變成的,它們的威脅更大,經過死氣的改造後,他們體內的靈力已發生了一些改變。

不過真正有威脅的並非這些通靈師化成的行屍,而是那些地靈以上強者形成的行屍,就算是同階的地靈師,面對起來,也不是這些全身飄散死氣毒霧的地靈行屍的對手。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12 16:26
第九百二十八章 軍中劍聖

「快,快射響箭求援!」

在這揚州城內,能讓楚軍這些精銳不顧自己的形象大聲的叫求援,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們中彩了,碰到了極為棘手的地靈級行屍,比起那些還有些笨拙,並喪失了思考能力的通靈師級的行屍,這些地靈行屍,卻依舊保持著生前的頭腦,不過他們更加的嗜殺。

而揚州城收復耗費了如此長的時間,有很大原因就是因為有這些躲藏起來的地靈性屍的神出鬼沒,為了對付不同尋常的行屍,特意的用大車改造了巨盾四輪戰車,以避免士兵跟行屍的近距離接觸,同時運載遠程床弩來對付一些難對付的行屍。

經過初期對行屍作戰的遇挫,岳飛等將領也及時的做出應對之策,地靈行屍依舊保留了生前的戰力,並且在死氣的作用下,發生了些異變,這讓它們的攻擊都帶有濃郁的死氣,甚至連身體四周都籠罩一層霧狀的死氣腐毒。

這腐毒可是相當的可怕,靠在近前,甚至能夠不停的腐蝕你的通靈獸甲,而且時間稍長,就會影響你的身體,讓你感覺自己疲累,體力衰竭,四肢無力,甚至還有種種負面情緒讓人難以集中精神。

並且他們的血液更是酸液一般的毒氣,但凡沾染上一點,就會皮肉乾枯化膿,並且快速的蔓延全身,就算有生機丹在手,一旦挨上一下,也夠嗆,就算最後治好,也會留下不可癒合的傷疤。

揚州城內有不少百姓逃出了城,但是也有大部分人選擇了留下,而且這部分人大多是揚州城高不高,低不低,卻是最多的一群人,這些人家裡,大多家裡有些家產,攀比不了豪門大戶,卻是小有財富。

這些人家,大多都有一兩個地靈師坐鎮,有的是重金禮聘,有的則是自家培養,別看一家一戶的只有一個地靈,拿不上檯面,但是架不住數量多啊!而這些地靈士大部分都會守著主家,等待瘟疫的過去,畢竟這些人家不缺糧不缺錢,而且他們也不缺乏見識,自然也能想到外面的世面可能會更亂。

如果冷卓在接到司徒雪的書信之後,就立即發兵,這些人絕對不會死在這場瘟疫之下,不過冷卓為了拿到一個可以被他書畫的揚州,不惜讓瘟疫擴散,持續了數月之久。

於是大量留守在揚州城內的中小富戶全都死在了揚州城內,而這些人家的地靈強者,小部分死了,餘下的大部分卻扛住了死氣的威脅,但死氣的侵蝕性太強,他們也無法倖免的成了如今這種人不人,怪不怪的存在。

嗖,粗大的弩箭一聲弦動,頓時如流星趕月一般飛射而出,不過地靈行屍可不是那種行動遲緩,有氣無力的普通行屍,動起來,如貓兒一般的輕靈,完全看不出他們的身體機能已被破壞。

叮,弩箭狠狠的射入青石地面,躲過了這要命一擊的弩箭,地靈行屍飛快的朝著這一隊士兵撲來。

不過這群精銳士兵也不是吃素的,雖說他們打不過這地靈行屍,甚至上來就發求援響箭,但可不意味著他們已害怕的連刀都握不住,轉身就要逃。

恰相反,四個持著重盾的盾戰大跨步的上前,用來對付那些普通行屍的戰車,面對地靈行屍沒有多少作用,四人直接形成一個小扇面,朝著撲來的地靈喪屍圍了過去。

茲拉,死氣腐毒不斷的腐蝕著四人的鎧甲,盾牌,甚至裸露在外的面部,以及雙手,但是他們依舊奮不顧身的阻攔了上去,並且絲毫沒有膽怯的揮舞著手中的戰刀。

勁風斬,四個武士級的精銳直接使出全力,上來就用岀最凌厲的攻擊,不過這地靈行屍卻是腳尖一點地,身體輕靈無比的飛躍而起,行屍的身體幾乎就剩下皮包骨了,身體想不輕都不成。

地靈行屍躍過這幾個盾戰,沒有半點要糾纏的意思,直接撲向那戰車上的弓箭手,比起全副武裝,一身厚重鎧甲的盾戰,只著皮甲的弓箭手無疑是更好的攻擊對象。

地靈行屍好似風一般,飛快的掠過,三五步便又躍起,如一隻展翅大鵬一般的撲向那戰車上的弓手,而那弓手雖鎮定的又連射兩箭,卻都被地靈行屍給格擋了開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迅捷無比的劍芒光芒一閃斜刺裡的射來,噗嗤,那地靈行屍的身體就好似豆腐一般,頃刻之間一劍兩斷,而且是從側身劈開的。

黑色的鮮血噴濺而出,卻沒有噴到身前的士兵身上,一隻猖狂無比的地靈行屍就這般掛掉了。

而這一隊士兵看著地靈行屍被幹掉,頓時大鬆口氣,目光不由地朝著不遠處的房頂上看去,只見那房頂之上,站著一身著衣甲,滿身書生氣的年輕武將,他的手中,持著一把鋒銳無比的劍。

軍中劍聖,狄青!

狄青,得冷卓賜的鬼金羊,以鬼金羊角打造聖兵鬼劍,這把劍,鋒銳無比,自帶劍芒,切金斷玉,吹髮必斷,可是一把最鋒銳的劍。

而得此劍,並以鬼金羊為坐騎的狄青在朱雀城一戰可謂是殺出了名聲,憑借一把鬼劍,橫掃千軍,劍下無兩合之敵,萬人屠,因此被軍中士兵評為軍中劍聖。

狄青是朱雀軍團的一師團長,他的麾下大部分都守著湘水,守著朱雀城,而聽說揚州這邊遇到了麻煩,軍中不少將領都趕了過來,因為這些將領本身就是軍中最頂端的戰力。

像狄青這樣的戰將在揚州還有不少,他們分散在已佔領的區域,以及最前線,負責對付那些地靈行屍,甚至是天靈行屍。

狄青並沒有跟他們說話,便朝著下一處地方奔去,隨著揚州城收復的地盤越大,行屍的空間也越小,尤其是這一片區域屬於富戶聚集區域,地靈行屍的數量也多的起來。

「哎,什麼時候,我也能像狄將軍一樣,一劍揮出,能射出如此耀眼的劍芒就好了!」

「行了,別做美夢了,狄將軍那把鬼劍可是獨一無二的,別說你實力達不到,就算你有天靈實力,也沒有第二把鬼劍給你使,好生使你的大雀吧!」

「大雀啊大雀,不是你家主人我喜新厭舊,而是你已經不堪重負了啊!」

「你這傢伙,想要好劍,就努力積攢功勳吧,只要你有足夠的功勳就能讓殿下親自為你鍛劍,雖比不上狄將軍的鬼劍,卻也足夠你當傳家寶,代代相傳的了!」

說話的盾戰白了一眼這隊正,道:「頭,你說的輕巧,那可是要十萬功勳哩,我得多少年才能積攢到啊!」

「別沮喪著臉,十萬功勳而已,頂多也就是大小數十戰,你只要多殺敵,早晚都能積攢到的!」

「數十戰,那我得祈禱早點打大戰了,不知道啥時候咱們跨過湘水,聖教那軟柿子可是非我們這師團莫屬,一個敵兵就是十功勳,算上打勝仗,賞的功勳,估計能拿個數千功勳回來!」

「行了,別做美夢了,你當我們幾個都是吃白飯的麼,任你小子在前面威風!你那願望,我們可也是期盼著哩,要不咱們比比誰先積攢到十萬功勳,得楚王賜劍!」

「比就比,不過綵頭哩!」

「大吃大喝三天,外加小妞兩個,怎麼樣!」

「就這麼定了,那功勳,你往哪裡躲,看我不斬了你!」

揚州西城門樓。

「殿下,目前揚州推進一切順利,雖時常有地靈行屍出沒,但在支援來的諸將協力下,已大多被斬殺,按目前的進度,不出半月,揚州城可復!」

冷卓站在城門樓上,看著揚州城,城中各處都有裊裊的濃煙翻滾而起:「這揚州想恢復往日之繁華卻不知要耗費多少時間,而且這一次揚州府,寧波府兩府瘟疫氾濫的最嚴重,很多地方已是十室九空,暴民數百萬眾,死者無數,這場亂局結束之後,揚州地方可是元氣大傷了!」

岳飛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冷卓,只是靜靜的聽著,冷卓卻是搖晃了下頭,笑著道:「揚州城要盡快的拿下來,你現在手頭上的兵力可是我們在揚州最精銳的一部,拿下揚州之後,就要直搗太倉!」

「太倉府之前是鐵桶一塊,油潑不進,水淹不進,但這一次瘟疫大行,卻是讓太倉府成為了眾矢之的,那無數暴民圍攻太倉府的地主家堡,聽說已被他們給攻下了數座,而其他的也在苦苦支撐!」

「這一次正好,一併將這些太倉的地主給收拾掉,識時務的,本王還能給他們條退路,如果依舊頑固不靈,那就讓他們也消失吧!」

太倉地主,根深蒂固,想要連根拔除,需要殺的人太多了,儘管冷卓在揚州已經殺了不少人,更因為袖手旁觀,死了更多的人,但是如今揚州大局已快落定,冷卓也不想再造殺戮,太倉的金地主們必須要從太倉的土地上遷出,只要離開了太倉,再也無法形成地主聯盟,也控制不了大片的土地,自然也就沒了多少威脅。

不過讓這些地主離開太倉,又有幾家願意呢!

「我也去前面走走,在朱雀城呆了太久,好久沒活動活動了!」

「殿下,我隨你一起!」岳飛雖知道冷卓勢力不俗,也不敢讓冷卓獨自進入揚州城,連忙跟上。
longwang 發表於 2012-8-13 15:06
第九百二十九章 一物降一物

太倉府,澄陽湖岸,朱家堡

朱家堡流水台,這座朱家堡的標誌建築,此刻卻沒有了流水嘩嘩,鏡月彩虹的唯美,位於澄陽湖岸的巨型水車已被那數不清的暴民給推倒,不過作為朱家堡最高的建築,流水台此刻卻成了朱家堡抵禦暴民沖堡的指揮台。

上一次,三千鹽盜衝入朱家堡內,最後落個片甲無存,站著進來,沒有一個還能站著走出去的結局,可以想見朱家堡武力之強悍,堡壘之堅固。

然而這一次情況顯然跟上次不同,三千跟三十萬可是差著一百倍,而給朱家堡造成的威脅也是幾何般的遞增,儘管這三十萬全都是暴民,少有強者,但是光是靠那人海已讓朱家堡陷入了苦戰之中。

尤其是這些暴民將那些得了瘟疫的死者拋入鎮中,更是讓朱家堡上下充滿了恐慌,好在朱家堡上下有一套不比軍規差的家法約束,而且朱家一族榮辱興衰盡在這一堡之內,堡內任何一個朱家人都逃不過這劫難。

「這什麼時候才是一個頭啊,這群暴民數量太多了,根本就殺不勝殺,堡內的街道都快被這些傢伙的屍體給填滿了,外面的人還是那麼多!」

朱家堡雖在官府縣志記錄只是一個鎮級,但實際上朱家堡的規模堪比一座小城,雖沒有直接堆砌城牆,建立護城河,但實際上,朱家堡家家戶戶都是一座小型堡壘。

高牆高樓,全部都是用堅硬的大青條石壘砌而成,立柱更是用鐵水澆灌,幾乎堅固難摧,街巷大多狹窄,巷子大多只能通行單馬的小型馬車,而比起兩側足有兩丈五高的牆,這巷子就跟羊腸小道一般難行。

牆壁內的高樓也全部都是石砌,樓跟樓之間可用木板連通,並且在每一片區域還有一條通往地下的地道入口,朱家堡地下還有兩層規模不小的地堡,存放著朱家堡多年積蓄的財富,無數的糧食,還有成庫的軍械。

可以說這些東西一見光,朱家堡上下都得背上蓄意謀反的大罪,這武庫,自然只有朱家家主以及少部分人知道,且不說朱家是否想要造反,但是這些儲藏多年的軍械此刻卻成了朱家最後的依仗。

「都他娘的餓瘋了,就跟蝗蟲一樣,誰讓咱們這是公認的揚州糧倉,只希望外莊的人趕緊組織起來,否則就算咱們這朱家堡在堅固,也扛不住這人海往裡面填!何況,這些暴民還有不少染了瘟疫!」

「七叔,你說咱們能平安的度過麼?」

「哎,誰知道呢,不過咱們朱家堡也不是軟柿子!咱們在堡內有吃有喝,外面那些傢伙可是飢腸轆轆,也許熬不住的就去其他地方找糧去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從外面走入一個身披鎧甲的壯漢,耷拉個胳膊,一進門就將弓丟在了地上:「小七,過來餵我吃點飯,我這手臂算是舉不起來了,他娘的,就沒見過這麼多的瘋子!」

「三祖爺,我去外面了!」

「去吧,去吧,你小子當心點,巷子裡都快被那些死人的屍體堆滿了,那些人踏著屍體快殺上牆了,老五那邊已陷了!」

「啊,三大爺,五大爺那邊?」

「院子破了,不過人都退出來了,有人守著,對方沒法從上面殺過來,不過這樣下去,咱們這也扛不住多久了,外面的人太多了,完全沒完沒了,殺死一個,湧進來兩個,哎!」

「放火!」流水台上,朱家嫡子朱允雙目通紅,眼睛明顯有一圈黑眼圈,作為朱家嫡長孫,未來的朱家家主,朱允已熬了三天三夜,在陸續接到外圍有院落被攻陷的消息,朱允終於翻開了一張底牌。

朱家堡地下底層,數十個小型庫房被打開,躲藏內地堡內朱家婦孺用推車將一個個鐵箍木桶從庫內取出,儘管木桶都塞的嚴實,但依舊能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黑火油,一種廣泛使用在攻城的燃燒液體,大多產自涼,雍,不過這黑火油除了軍事用途之外,也能製成低劣的燈油,是平民之家使用最廣泛的燈油,朱家利用這一層,卻是積累了大量的黑火油。

一座小庫房內,存儲有五百桶黑火油,而這些倉庫內的黑火油足夠燒上一段時間了。

順著地堡內的通道,這些黑火油被運往堡內各處,通過水井,將黑火油送上地表。

「來幾個人過來,將黑火油抬上去,給我澆到巷子裡去!」

數個還有力氣的壯漢飛快的跑過來,扛起這重達數百斤的火油桶上了牆頭,打開黑火油的塞子,粘稠的黑火油噗通噗通的湧出,傾倒在那些拿著木棍,竹槍的暴民的身上。

無數桶黑火油被傾倒而出,隨著一根火把的點燃,黑火油頓時噗的一下燃起熊熊烈焰,並且散發出刺鼻的黑煙,隨著火苗不斷的竄起,沒兩刻鐘,整個朱家堡便被一層黑煙籠罩。

遠遠的看上去,就好似一條黑龍騰空,朱家堡內的人紛紛躲藏下地堡,這地堡的空間可遠比地面上的建築要大的多,哪怕擠入了十數萬人依舊不顯太過擁擠。

而且這地宮內,有充足的糧食,哪怕他們被困住一兩年,也不用擔心沒有糧食食用,至於水源,地宮內就有通道連通澄陽湖,並且有暗井,堡內的水井大多連通的是從澄陽湖流入的水,而地堡內的水井才是地下水,這樣做也避免了有人會下毒。

熊熊的大火將暴民從朱家堡內驅趕了出去,而那些堵塞著街巷內的屍體也在大火中化作飛灰,這場大火少說也要燒上一兩天,朱家堡上下迎來了短暫了歇息時間。

「家主,出外尋找援救的人回來了!」地下,家主府,絲毫不比地面上的家主府遜色,有些憔悴的朱子武被朱允扶了起來,而門外,一個念過四旬的壯漢快步的走了進來。

「老四,你回來了!」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四叔,父親他沒什麼大事,就是操勞過度,所以暈倒了,歇息幾日調養一下就無礙了!」

「那就好,那就好!」

「老四,讓你搬的救兵可來了?」朱子武一臉殷切的問道。

「哎!大哥,整個太倉現在到處都是烽火,咱們朱家在外的莊子,大部分都被暴民給攻破了,我倒是召集了些人,不過外面的暴民太多了,這些人完全杯水車薪,所以我又出了咱們的地方,想去找跟我們朱家交好的幾家來支援一下!」

朱子道說著,一臉的苦笑,道:「但去了,才發現他們也跟我們境況差不多,甚至劉家堡已被攻破了,至少地面是如此,怕是現在已縮在地下,如果沒人去救,估計得當一段時間地老鼠了!」

「現在整個太倉府,幾乎全都亂了套,不知道有多少暴民肆虐,到處都能看到這些暴民的身影,不過聽說東面的蘇州,現在還在控制中,暴民幾次碰壁之後,就沒在往那邊去了!」

「蘇州府麼?」朱子武有些苦澀,蘇州府那邊一共才十數萬大楚軍而已,而且駐防蘇州一府之地,分攤到地方,一地也就萬八千人,不過他們如果徵調地方,倒是能湊出更多的人來。

而比起蘇州府的境況來,太倉府其實還要比蘇州府的力量強大不少,百家地主聯盟,一家如果調動些武力,拼湊一下,也能湊出二三十萬大軍,裝備也不比官兵差,甚至戰鬥力還要高些,畢竟這些都是各家族精心訓練的力量。

而如果在豁出來些,將青壯,各家在外的莊子裡的莊漢都集中起來,甚至能拼湊起兩百萬人來,儘管裝備不了那麼多人,但是當初真這麼幹了,焉有那些暴民肆虐太倉,打的他們居然沒還手之力的可能。

說到底,他們這聯盟雖強,但依舊是一盤散沙,他們的聯盟只是為了保證他們的利益而已,不論是帝國,又或者是大楚王國,他們之所以對他們束手無策,一來是攝於他們對太倉的控制力,二來卻是因為他們考慮的更多,所以不可能冒著巨大的風險,來逼迫他們。

而這些暴民可不會管你三七二十一,什麼名利,對他們都是狗屁,暴民的存在就是為了破壞,肆無忌憚的破壞,你又能拿他們怎樣,破罐子破摔,百無禁忌。

正所謂一物降一物,堂堂太倉百地主,連青親王都可以不鳥,對冷卓的招攬額可以無視的存在,偏偏在一群沒有多少戰鬥力的暴民的攻勢下,先後被攻破多年經營的堡壘,各自陷入苦戰。

無數的外莊被一個個的擊破,或被殺,或逃跑,或是被裹入暴民之中,卻是斷了他們的根,而後他們這裡又被圍的裡三層外三層。

當然,如果他們豁出去,集中全堡的青壯,放棄朱家堡,未必不能殺出條血路,但是他卻不會選擇這條路,那樣會損失太多的人,非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他都不可能那樣做。

這裡可是他們最後的大本營,朱家兩三百年的經營,如果在他手中丟了,他怎麼面對列祖列宗!

「在看看吧,只希望外面那些暴民碰的頭破血流之後,就離開這裡,畢竟他們的糧食也不多!」
bpd 發表於 2012-8-13 17:43
本帖最後由 bpd 於 2012-8-14 23:21 編輯

第九百三十章 烈焰火牛戰車登場

  嗚嗚嗚,牛角號聲在空闊的平原上響起,聲音之刺九霄,傳蕩百里開外。

  咚咚咚,震天的擂鼓壯大著聲勢,好似打雷一般,震耳欲聾,荒棄了數月的田畝早已野草叢生,沒有疏通的水渠乾涸開裂,似乎今年的秋老虎比起往年都要厲害。

  這裡本應該是一片水田,而在這個時候,這裡應該是一片秋黃,迎接著金秋時節的豐收,然而現在這裡,卻成了戰車奔馳的曠野,廝殺的戰場。

  隆隆隆,從遠處傳來的大地顫抖聲,讓人不僅側目的望去,卻見那天邊,一片火焰如草原上滾滾的野火,熊熊燃燒,捲起一片塵煙。

  拉近鏡頭,你就會發現那一條火焰龍卻是一排隆隆奔騰的戰車,燃燒著火焰的戰車,前後三列,數量不下千輛,在一頭身形碩壯的烈焰火牛的牽引下狂奔入戰場。

  烈焰火牛,全身火紅,頭頂一對彎月角,前半身格外的健壯,隆起的肌體壯若小山,衝鋒起來,充滿了野性的霸氣,而在烈焰火牛身後,則拉著一輛雙輪火焰戰車。

  這戰車,主構架是用百鍛赤鋼沖壓而成,四面圍以堅木、火牛皮,最主要的輪軸更是加入精金等稀少的材料,並在上面刻上有堅固符文陣、冰霜符文陣,這樣輪軸轉動時,是內外兩層圓滑的冰在接觸,大大的減少摩擦,加快轉速。

  而後就是左右的兩個輪子,因為沒有橡膠,也沒有那工藝去製作輕薄的圓環,所以使用的是木質加固,在輪子外還鼓了一層精鐵,不過這一層精鐵上卻是刻錄了一個風符文陣。

  內圈支架上則整個構成了一個烈焰火符陣,可以說這架戰車也算得上是一件靈兵,儘管目前還很粗糙,但是當這戰車奔跑起來時,卻是功用俱全。

  尤其是在戰車上使用的數個符文陣更是經過無數次測試之後,才保留下來的,堅固符文用於加固、定型,冰霜符文能夠凝結冰晶,兩者結合之後,就形成了這個永動軸,只要不是結構損壞,這個軸理論上可以不用計較磨損,因為它能自我修復。

  其次就是車輪,加持了風陣的外輪,將讓車輪擁有一層風膜,同時還會讓戰車更加輕靈,而在奔跑的時候,車輪跟地面之間其實並非直接接觸的,而是有一層風壁在中間,就好似是現代的橡膠,將輪子跟地面隔開,這樣就大大增強了戰車對地形的適應能力。

  而車輪兩側的烈焰符火陣,則能在奔跑中讓車輪燃起火焰,更搭配火焰戰車這個名字。

  這支戰車兵,是田單麾下的精銳烈焰火牛戰車營,這支兵馬在楚州也算是頗有凶名,不過使用的頻率並不高,之後,大部分時間,這支戰車營都是在整備中。

  而這一次是田單這支戰車營三年之後,首次的亮相,比起當初,戰車營擴建了兩倍,數量達到千架,同時戰車也全部都用上了新研製打造的火焰戰車,而士兵更是訓練了三年。

  這輛烈焰戰車,配備戰鬥人員三人,主戰兩人,一人駕車,戰車上有可投擲的戰矛三十支,另有長兩丈三尺長的長戈兩柄,分別是遠戰近戰之中,另外三人身上還有戰刀、臂盾配備。

  戰車奔跑起來,間隔有數米之遠,前端三百輛戰車拉開一線,足有四五里的寬度,就好似一張火龍飛騰而出,戰車所過,那些野草紛紛倒伏一片,冒起青煙來。

  而在戰車營後方一里遠,則是四千騎兵,再往後,就是數個大方陣的步兵,紅甲如火,小步跑的朝前推進,軍陣絲毫不顯凌亂。

  而在他們的對面,則是超過十萬人的暴民,這些都是因為瘟疫逃離家園的百姓聚集而成,因為瘟疫的威脅,又加上地方官府的無作為,讓這些百姓走投無路,終於在一些人的帶領下,鼓動了這些絕望中的百姓,開始四下裡攻佔城鎮,掠奪食物。

  剛開始,很多人只是為了活下去,所以殺人,所以搶奪糧食,但隨著次數的增加,這些人就開始以殺人為樂,奸淫婦女,無惡不作,所過之處,處處哀鴻,城鎮淪為一片廢墟,可以說他們是比蝗蟲還可怕的一群人。

  這十萬暴民並不算大,像一些大的暴民群,甚至能達到百萬,暴民內,青壯居多,因為老弱病孺不是死在瘟疫之下,就死在這殘酷的現實之中,除了青壯外,就只有那些捋掠在其中的年輕女人。

  這些暴民裝備不怎麼好,只有最核心的一群人才有配備兵器,這些都是從官兵、地方兵器庫內搶出來的,餘下的大多手中都只有棍棒、鋤頭等。

  十萬暴民,對一個完整師團,雖說數量差了數倍,但是雙方的戰力一目了然,結局肯定是正規兵馬這邊勝,但是這過程,卻就並非如想像的那般酣暢了。

  田單這一營千乘戰車出擊,可謂是如一團霹靂火,威勢驚人,後方戰鼓響徹,號角沖天,加上火牛戰車營奔跑起來的氣勢,可是直接將面前鋪天蓋地的暴民的氣勢蓋了住。

  但是這一群暴民居然沒有被嚇跑,反而突然爆發出一聲決死的大吼,十萬暴民咆哮大喊著,居然舉著鋤頭、棒子衝了出來,這可就有點出乎田單的預料了,他本以為這群暴民不過就是百姓,他這主力一出,還不掉頭就跑。

  「哼,不跑更好,就拿你們來試試我這戰車營之利!」田單冷笑一聲,揚起手中的巨型長戈,站在戰車上戰鬥可不跟面對面的廝殺一樣,一切都是在高速中完成,想要近距離撲向戰車,幾乎不可能,所以攻擊時使用的兵器不長根本就無法發揮作用。

  雙方的距離在快速的接近著,很快,那火龍就跟對面的鋪天蓋地的熱潮撞在了一起。

  田單的身體被鎖鏈牽在戰車上,所以不需擔心會被甩飛出去,別的戰車都是三人一乘,但田單的戰車卻只有他一人,而他手中的長戈也並非兩丈三尺,而是達到了三丈三,足足有十米。

  整個長戈前方,就好似一排利齒一般,佈滿了戈刃,就好似鯊魚的牙齒一般,身前的烈焰火牛王埋頭衝撞,那重達十數噸的身軀,幾乎無可阻擋,密集的人群而言無法讓其停頓分毫。

  「去死!」田單雙手握著長戈柄,一個橫掃,人群中,頓時割麥子一般,倒了一大片,有的乾脆利落的人頭飛起,倒還算好的,有的更是直接腦袋削了兩半,那才叫個恐怖。

  只一戈橫掃,至少就有三十多人倒下,而這一擊,對臂力的要求可是達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田單本不以力氣見長,不過這幾年間,卻通過鍛體丹的作用,加上他刻意的鍛煉雙臂的力量,田單的雙臂就跟烈焰火牛一般,壯碩的不像話。

  田單在人群中,肆無忌憚的揮舞著長戈,就如同在訓練場上每日不停的揮舞,一下,又一下,而每一次橫掃,都會有大片的暴民倒下。

  而比起田單的彪悍,他麾下的戰車兵則顯得遜色了幾分,不過雖比不得田單的變態,但卻架不住數量多啊,兩丈多長的戈橫掃出去,雖範圍小了不少,但是威力也是相當恐怖的。

  火車衝撞,長戈橫掃,而在車輪上,還有凸出的長刺,隨著車輪轉動,這長刺可也是一個大殺器,但凡在戰車旁的人,直接就被這長刺給掃到,雙腿直接被切斷再尋常不過,有那些僥倖躲過頭頂上揮舞長戈的暴民卻是一頭撞在了這場刺上,結果也是逃不開那閻王殿。

  一層戰車已是橫掃一片,第二排戰車再過,暴民已是稀稀拉拉,待第三層戰車掃過,攻擊範圍之內,幾乎就沒有活人,地面上橫屍無數,斷臂殘肢到處都是,鮮血直接染紅了大地。

  從天空俯瞰,就能看到地面上,就好似一把電推子掃過一個人頭,無數的頭髮飄落,露出了一條頭皮,顯得異常的顯目,而這並不是完結,緊隨在火焰戰車後的騎兵幾乎是緊隨殺入這暴民群中。

  不得不說這群暴民很是強悍,就算是這樣居然也沒有潰散,反而發狂了般,居然意圖包圍那陷入人群中的烈焰戰車營,還有緊隨殺入的騎兵。

  這些暴民畢竟佔著人數上的優勢,人一上萬鋪天蓋地,這上了十萬,可就是如同一片海樣,看不到盡頭,從外面看上去,就是戰車營跟騎兵殺入暴民中,而後被四面湧來的暴民直接給斷了後路,團團包圍了起來。

  有點拖後的步兵陣還差著兩里地外,本以為這群暴民一個衝鋒也就潰了,沒想到居然沒潰,反而殺紅了眼,這卻是讓指揮步兵方陣的武將頓時大驚。

  這要是在這裡陰溝裡翻船,那可就玩笑開大了,當下這副師團長傳令,全師團衝鋒,兩萬步兵主力,以盾兵為先,直接撞上了暴民人群上,而在大楚軍中,能為盾兵者,大多都是武士。

  因為武士的身體素質要強尋常戰士數倍,能穿著厚重的鎧甲,手持重盾,還能進行搏殺,因為重甲重盾,所以安全係數最好,自然是衝鋒在一線,而這些盾戰,相當一部分都能施展出真空刃。

  這一相撞,又是暴民被削了一層皮下去,而後無數的人撞成一團,糾纏絞殺起來。

bpd 發表於 2012-8-14 12:20
第九百三十一章 地滾龍,狂暴的牛王

  暴民之中,並非全都是手無寸鐵的烏合之眾,整個揚州秩序崩壞後,連地方衛軍也因為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成為暴民的中堅力量。

  田單所面對的這支暴民就是由揚州郡下一城城尉挑起,此人在地方上也是頗有根基,經過這數月時間,在他麾下倒也聚集了一些地靈強人。

  田單駕馭著烈焰火牛戰車橫衝直撞的一路狂衝,卻是讓十萬暴民幾欲崩潰,而暴民頭領劉振武站在一輛指揮樓車上也是看的清清楚楚,雖說這些暴民死多少他都不會有半點的心疼,但是一旦這些手下崩潰掉,自己可就沒眼下這麼風光的日子可過了。

  「宗陳,帶著你的人去將那些牛車搞掉,不能讓他們在繼續衝下去了!」雖說這群暴民經過簡單的編隊,並且在這幾個月的殘酷現實中活下來,每一個的神經不說比鋼絲還堅韌,也差不多了,但是這可不代表這些人就不會畏懼死亡。

  在任由對方肆無忌憚的殺下去,這群瘋狂的暴民一旦崩潰,那在想聚攏起來可就難如登天了!

  宗陳是劉振武的同城好友,雖不在軍中當值,但是論起實力卻是他這群人眾最高的,而且他的年紀才不過三十五六,可以說宗家對其抱有很大的期望,一旦宗陳踏過天靈門檻,宗家的地位就會直線上升,不過這場大瘟疫卻是讓宗家直接完蛋了。

  宗陳點下頭,從指揮樓車上躍下,對著拱衛在樓車附近的一票人掃了一眼,道:「誰跟我去會會楚軍!來的,跟上!」宗陳說著,一躍而起,踏著四周的士兵的頭頂,朝著田單所來的方向躍去。

  「成天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一個肚子圓滾滾的胖子打著哈氣,從一輛車上滾了下來,他這身材看上去至少也得有三五百斤的份量,想躍起來踏著人頭過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就算他躍的起來,這一腳下去,也得爆個人頭。

  「地滾龍,出來!」胖子一叫,胖子體內的通靈獸便鑽出身體,比起胖子,這隻地滾龍可是苗條無比,更有點四腳蛇,不過身子還要長,這地滾龍一出來,就飛快的纏著胖子四周,滾成一個球。

  「咯咯,又能滾球玩了,我來嘍!」一嬌艷的女子提著女王鞭,一躍而起,腳踏地滾龍團成的球,朝著暴民驚恐讓開的通道,一路前行。

  「地滾龍來了,快避!」從暴民群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來,本來還一腦袋狂熱的暴民突然停滯了一下,隨後,聽到聲音的暴民紛紛朝著後方望去,向兩側擠去。

  田單還納悶著,但是隨即他就看到那暴民群中,突然有一團土龍翻滾,一些躲避不開的暴民直接被碾壓成了肉醬,而田單也看到了那大喝中的地滾龍的模樣。

  比起剛滾動的地滾龍來,眼下的地滾龍全身已披上了一層又一層的地皮,體積足大了一倍多,而且在高速的滾動,幾乎是一路碾壓,也是橫衝直撞的朝著田單所部而來。

  高速奔馳的烈焰火牛王,同樣也是一路橫衝直撞的地滾龍,雙方幾乎以高速對撞而來,田單已掄起手中的巨戈,雙方距離還有十數米,田單粗壯的雙臂已青筋綻出,揮舞著巨戈劃過一道寒光匹練,直掃那地滾龍球。

  巨戈的鋒銳不需多費言去形容,在高速的運動中,就算是靜止的戈,都擁有足夠強的力量,橫斬一片,何況是田單這全力一揮,戈刃狠狠的跟地滾龍碰在了一起,但田單並沒有看到想看到的場面。

  地滾龍沒有被直接削成兩段,同樣高速轉動的地滾龍在跟戈刃碰撞的剎那,就綻放出無數的火花,卡嚓,承受不了這飛速轉力的巨戈戈刃卡嚓的一聲斷裂了開來,就好似吃了一顆堅硬的石頭,崩壞了牙齒。

  下一個瞬間,烈焰火牛王已跟地滾龍來了一個親密的對碰,劇烈的撞擊,讓烈焰火牛王也頓住了腳步,而在後面戰車上的田單在巨大的慣性下直接要飛出來,幸好鎖在車廂四面的鎖鏈及時拉住了田單,緩衝了一部分力量,但是劇烈的拉扯依舊讓後方拉扯的鎖鏈崩斷。

  田單總算是剎住了車,而那個地滾龍也不好過,烈焰火牛王顯然也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牛王,在碰撞之前,就做出了撞擊的姿勢,將牛首低垂,將牛角衝向前方,而在碰撞的瞬間,烈焰火牛王猛的一甩頭,地滾龍球直接就被撞飛了出去,好似一顆炮彈樣的砸向暴民群中。

  蓬的一聲揚起一片塵土、血霧!

  「吃老娘一鞭!狂蛇亂舞!」地滾龍雖被撞飛了出去,但是踏著地滾龍上的女子卻是提前後躍,躲過了那猛烈的撞擊,腳下被一團風托著,手腕一甩,手中的長鞭已如抽了過來。

  鞭在空中啪啪亂舞,卻是捲起一片風鐮來,隨著鞭一併朝著田單抽來,失了巨戈,烈焰火牛戰車也停了下來的田單在站穩腳的瞬間,便從戰車的車架上拿起一面盾,一桿矛。

  田單的這面盾,可是使用聖獸蛟龍的逆鱗骨打磨而成,最是堅固,這面盾雖只經過冷卓初步的鍛造,但已具備一面聖盾的防禦力。

  啪,鞭狠狠的抽打在田單身前的逆鱗聖盾之上,那比刀子還鋒銳的風刃打在盾面上,連一道白痕都沒有留下,輕鬆的擋下對方一擊,田單腳下一錯,手臂後揚,手中的戰矛卻已被他投擲而出。

  戰矛之上可是加持了火焰陣、疾風陣,才一出手,戰矛頓時燃起熊熊烈焰,朝著那女子飛射而去。

  不過這女子顯然也不是好欺負的,眼看著這戰矛如若流星一般的疾馳飛射而來,頓時手腕一抖,鞭子朝著戰矛纏去,不過這戰矛的力道太強了,鞭子還沒來得及纏,就被其穿了過來,直取女子前胸胸口。

  女子嗯哼了一聲,鞭上頓時青光大作,鞭雖沒有纏住戰矛,但卻捲起一陣風漩,真卻是將這戰矛的速度遲滯了幾分,加上女人一甩手,還是碰到了戰矛,改變了戰矛的方向,而她腳下那托起她的風也一下子消散,整個人直接朝下掉落,懸之又懸的躲過了這一戰矛。

  不過女子還沒有喘口氣的功夫,身前的空中卻已出現一片戰矛雨,劈頭蓋臉的著朝著這一片區域罩來,就好似鳴鏑響箭,田單的這戰矛也有這功效,火焰戰矛指向的地方,將會受到上千道戰矛的照顧。

  這些戰矛的份量都在而二十斤上下,全身鋼製,勢大力沉,尤其是烈焰火牛戰車營可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銳,最差也是中級武士,所以投擲出的戰矛可都是帶著勁氣的。

  上千道戰矛密集無比的射下來,那女子幾乎瞪大了杏眼,手中的長鞭頓時在身前一陣舞動,意圖擋下這陣戰矛雨,但是雙拳還架不住四腳,噗的一聲,一道戰矛雖被她的鞭打了一下,改變了點角度,但依舊擦著她的肩膀掃過。

  戰矛上的鋒芒直接撕開了女子身上的靈甲,在那圓潤的肩頭留下了一道血痕,女子只覺手臂上傳來一陣巨疼,讓她的動作一滯,而後果就是,那舞的密不透風的長鞭出現了一點漏洞。

  噗,一道戰矛直接透穿鞭影,射中她的小腹,直接透穿而過,鮮血隨著穿過的戰矛綻放出一朵鮮艷的玫瑰,這女子卻是身形一顫,下一刻,數道戰矛不分前後的穿透了她的身體。

  一個女人的凋零並不能讓這廝殺的戰場有一點的停頓,隆隆隆,一陣地動山搖聲響起,暴民群中,突然有一面面的土牆石林拔地而起,擋在了烈焰火牛戰車的前方。

  「你們都該死!」一聲大吼聲突然從石林中傳來,地滾龍再次滾動撲來,不過這一次地滾龍的個頭又大了一倍,直徑已有近兩丈,碾動之間帶著一股恐怖的力量,朝著田單碾壓而來。

  門,烈焰火牛王突然一聲長吼,那雙如鈴鐺一般大的牛眼頓時充滿了血絲,變得血紅無比,而本就雄壯如座小山的烈焰火牛王全身上火焰狂湧,漲起七八丈的烈焰,而身體在肉眼可見下膨脹起來。

  狂暴,烈焰火牛最強的能力,狂暴後的烈焰火牛王身體至少大了兩圈,本就堅實無比的肌肉,擁有了鋼鐵一般的質地,看著那地滾龍滾來,狂暴的火牛王也毫不示弱,直接的衝撞了上去。

  蓬,劇烈的碰撞頓時捲起一道衝擊波,地面為之一顫,烈焰火牛王的身體在巨大的地道下,四蹄深陷地面,朝後拖出數米,才堪堪穩住。

  門,狂暴的烈焰火牛王扛住了,而後猛的一甩頭,地滾龍再一次的被甩飛上了天,朝著更遠的地方落去。

  而隨著烈焰火牛王這一聲吼,卻是點燃了後方的烈焰火牛,瞬間就讓這群火牛集體狂暴了,狂暴的火牛實力頓時大漲,不過也變得難以控制,直接朝著擋在前面土牆石柱撞了上去。


bpd 發表於 2012-8-14 18:29
第九百三十二章 崩

  「抓緊了!」

  狂暴的火牛速度又快了幾分,就好似一發炮彈一樣直接撞在身前的土牆之上。

  蓬的一聲巨響,無數的土石飛回濺射出,火牛硬生生的從前方撞開一條血路,但才衝過阻擋,火牛腳下卻是一空,卻是這牆壁後方居然還多出一條兩丈多寬的地陷,這一下可要了命了,火牛雖善衝撞,但對於這種溝,卻是一個老大難。

  如果是在明處,還能有所補救,提前填平,但是這一面牆後面來這麼一下,可就是沒救了,火牛戰車直接載倒在這地陷溝裡。

  不管這火牛戰車經過多少改造,但主體畢竟是烈焰火牛,一頭火牛份量就有十數噸,不可能如一匹駿馬樣的躍起,可以說這一下,大半個火牛營算是趴窩了。

  「殺!」眼看著那一路所向匹敵,橫掃千軍,愣是擋也擋不住的火牛戰車居然一下子栽了,暴民之中頓時有頭領大呼一聲,本來被殺的有點惴惴的暴民頓時士氣一揚,大呼著又撲了上來。

  「娘地,這一次可摔慘了,老耿,老夏,你們還好吧!」

  「連點皮都沒破,就是摔的這五臟六腑一陣晃蕩,幸好你反應快,不然真隨著戰車栽倒,磕碰一下也得骨斷筋折!」

  「哼,沒了戰車,就當老子們好欺負不成,給我死!」夏三升一咬牙,翻身站起,抽出腰間的戰刀,血紅色的刀刃一個橫掃而出,差著那幾個暴民還有一個刀身的距離,明明還沒夠到人,但這幾個撲上來的暴民身上卻是彪起一片血花。

  達到武士級,經過一段時間掌握,他們都能讓兵器迸射出一道尺長的氣刃,甚至能揮出一段距離而不消散。

  「老夏,你扛一下,我們去取趁手的傢伙!」

  烈焰火牛趴在溝裡,狹小的空間想要折騰出來可不容易,而拉著的戰車則高高的蹺起,兩人飛快的跳上火牛的背脊,從戰車那武器卡槽上,取下長槍、盾牌。

  「老夏,接盾!殺!」

  一個戰車三人,平素吃穿住幾乎都在一行,可謂是比親兄弟還親,三人在戰車上,一主駕,兩個主戰,而下了戰車,則是一盾戰,一槍戰,還有一弓手。

  老夏身體最彪壯,是三人中的盾戰,接過那厚重的盾牌之後,頓顯盾戰的能抗能打,暴民們的裝備本就不咋地,甚至有的只是竹矛、木棒,這玩意能刺的破那一指多厚的鎧甲,就是讓你隨便刺都破不開防,何況還多出一面盾。

  老夏一人就將身前的攻擊擋住,而持槍的劉真則舞動手中的長槍,左右開弓,將意圖繞過來的暴民刺殺,而三人站在最後方的就是弓手耿小七,別看耿小七身體略顯單薄,但能選入戰車營的沒有一個是孬貨。

  弓是鐵胎弓,弦用五階獸筋製成,想拉上滿月,沒有兩三百斤的力道根本就沒戲,但耿小七卻是一發力就來了個滿月射,手中的狼牙箭如一道流星一般飛射而出。

  幾乎不超五米的距離,這一箭有多大的勁道,幾乎只聽一聲弦聲嗡鳴,前方撲上來的一個暴民的腦袋直接凌空爆了開來,白的、紅的濺了漫天,而這狼牙箭去勢不減,噗噗噗噗,連穿七人的身體這才嵌入一人的胸內,論起凶殘程度,還比盾戰、槍戰還要狠。

  而這一箭也讓圍上來的暴民一震,偏偏的耿小七一箭射出之後,絲毫不停,又是一個滿月,嗡嗡嗡,直接來了個三連射,耿小七此刻就好似一個移動的小炮台,一箭下去,前方就到下一長溜,頃刻之間盾戰身前就出現了一片空地。

  老夏他們這三人全是武士組成,還顯得有些溫柔,而在不遠處,卻是由一個地靈士擔當首攻,直接揮出一刀,刀身之上火焰翻騰,化作一道刀芒飛射而出,瞬間,前方一片焦糊的味道傳來。

  而在一些幾處地方,暴民中的高手也紛紛出現,但是顯然這些人錯估了局面,以為烈焰火牛戰車只不過依仗那頭火牛的厲害,但一交手,卻是連幾個小卒都奈何不了,甚至還有幾人乾脆就直接落了下風,被壓著打。

  這情形顯然有些出乎暴民領頭的意外,本以為幹掉了戰車,這些人就翻騰不起多大的浪來,只要人海一壓,還不直接被幹掉,而那些火牛自然也就成了他們的戰利品。

  但這些戰車兵所爆發出的實力卻是讓湧上來的暴民們完全的絕望了,有那火牛,勢不可擋,沒那火牛,這群人依舊難以阻擋。

  這邊廝殺還沒多久,跟在戰車營後方的騎兵已衝了上來,頓時,湧上前的暴民直接被馬蹄子給踏在腳底下,一片哀嚎。

  而在後方,近兩萬大楚軍也堅定不移的前進著,而阻擋他們的暴民完全的被碾壓了,兩者在戰鬥力上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一邊訓練有素,一邊也就是依仗凶狠的血性,一邊全副武裝,一身鐵甲、刀盾、長矛裝備齊全,一邊是一群連刀都沒有幾把,大多都拿著木棒、鋤頭,這一接觸,就好似冰雪遇到了太陽,一片消散。

  尤其是楚軍後方,數個方陣的弓箭手,一千人一陣,人人持著強弓,一聲號令,就是千道箭矢飛射暴民群中,暴民身上連一身皮甲都沒有,只憑那單薄的衣服哪裡擋得住這弓箭的密集射。

  一片片的暴民連敵人的影都沒有看到,就被射成了刺蝟,暴民們的凶性也不是無敵的,在硬碰硬的撞擊下,漸漸的有人害怕了,而有了畏懼,這些一向沒有什麼組織紀律的暴民頓時開始朝著後方跑。

  一個人跑,就能帶動一大片,暴民也是人,於是廝殺了兩個多小時後,暴民的前陣開始了崩潰,並且快速的蔓延開來,正所謂,兵敗如山倒,大概就是指眼前。

  剛才還悍不畏死,敢玩命的暴民,下一刻就弱小的跟一群綿羊,只懂得逃跑。

  十萬暴民就這麼完了,而指揮這支暴民的頭領劉振武帶著自己的精銳也落荒而逃,潰敗之局幾乎不可逆轉。

  田單所部開始乘勝追擊,絲毫不放,數千騎兵一路衝殺,也不知殺了多少人。

  並非只有田單所部才遭遇了這大群的暴民,在揚州的很多地方,都有數量可觀的暴民,可以說這些暴民的形成比這瘟疫還要快,而對地方造成的危害,也是這些暴民最甚。

  冷卓麾下數路兵馬一路穩步前進,逐步收復動亂中的揚州地界,而就在揚州郡大動干戈之際,蘇州境內,周瑜也迎來了一個客人。

  太倉府百家地主中的臨水李家,李家在百家地主中實力只名列中下游,控制不過一縣,田不過十萬頃,比起朱家堡等大地主實力差了不少,但是臨水李家堡內,也有八千李家護衛,另外家中子孫,算上下人奴僕青壯,也不下有兩萬餘人。

  但是李家堡依舊沒有扛住那圍困李家堡的暴民的圍攻,這些暴民完全就是在拿人命在填,而李家堡雖也有地宮,但隨著上層建築的不斷的淪陷,李家堡將全面退守地下,雖說地宮內暫時還很安全,但他們總不能一輩子都活在地下吧!

  如果暴民們挖地三尺,也並非不可能挖通地道,到時候不需要下來,只要丟幾具得有瘟疫的屍體,或者放幾把火,弄出滾滾煙塵,就足以讓他們忙的手忙腳亂。

  最後李家堡的家主終於決定請援軍,於是派出了自己的嫡子,李家未來的掌權人前來面見周瑜。

  周瑜在蘇州經營了多年,大楚建立之後,周瑜被封為青龍軍團軍團長,揚州保護地大都督,可以說一手攬了軍政大權,不過揚州地方實力雄厚,周瑜能施展的空間很有限,不過這蘇州府作為周瑜的老巢,卻是梳理的秩序井然。

  「出兵,不是不可以,但是我大楚楚王殿下不希望看到一個不服管控的地區,只要李家甘願放棄在太倉的田地,並且家兵並入軍中,只要滿足這兩個條件,本都督即刻出兵解你李家之圍!」

  「這?」李長青顯然有些猶豫,李家經營三百年,方有今日之李家,這可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就算他是未來的李家家主也不行。

  周瑜卻是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看著李長青的糾結,緩緩的開口,道:「臨水李家佔有臨水縣九成以上的土地,算上旁邊縣內的,差不多有十萬頃,雖然現在這糧價漲中有升,但是刨除你李家耗費的人工等等,每年靠這田賺取的錢其實並不多!也就是勉強讓你李家有些小財。」

  「不過你們把控一縣所有土地,卻是將全縣大部分百姓當成了你李家的奴僕,連官府都不過是一個擺設,在臨水地界,你李家就是土皇帝,說一不二,甚至李家堡內還以護院之名,養兵數千,如果不是你們太倉地主已成氣候,就連帝國想動一下都得考慮考慮後果!加上你們一直沒有露出反意,這才容忍你們到現在!」

  「不過你以為你這土皇帝能一直當下去麼,就算沒有今日之事,我大楚也早晚會對你們下手,真到那時候,你以為你李家還有半點退路麼,而現在卻是一個機會,你李家在臨水的統治已崩潰了,各處的村落、莊子都被毀了,你們李家想恢復原狀,且不說要投入多少,只我大楚楚王就不會答應!」

  「這土地你們已失了,想要回去幾乎不可能,而我給你開出的條件,幾乎沒要你李家多少好處,你李家多年的積存的財富依舊是你李家的,只不過換一種活法,而且你李家子弟眾多,如果加入軍中,未來未必就不能有所成就,何去何從,你自己選吧!」


nyy821224 發表於 2012-8-15 12:51
第九百三十三章 宗族大會

    太倉府臨水李家的求助就好似蛋殼上的一個缺口,儘管周瑜沒有許諾太多的條件,但是在眼下這情勢,李家卻已沒有太多的選擇。

    李長青在蘇州城只停留了一日便匆匆帶著人趕回了臨水縣,而臨水縣如今幾乎已是暴民的天下,縣城早就被攻破了,而沿途一路上,昔日三裏一村,五裏一莊的村鎮也大多成了廢墟。

    李家在地方上的根基可以說毀於一旦,儘管在名義上這些土地都還是李家之產,但是這些村莊才是李家紮根地方的根,而如果根被毀,想要重新恢復李家的勢力,就算沒有外來勢力插手,也得耗費李家全部心力,再加上至少十年之功。

    而李家想恢復往日的輝煌,還可能麼,顯然不可能,蘇州的周軍團長已將話說明瞭,大楚容不下他們這些獨霸一方的大地主,而給他們的路,只有歸附,而後答應那兩個條件,放棄李家經營三百年的基業。

    這個條件李長青也不敢做決定,事涉李家祖宗還有未來,就算是他父親估計也不敢一言而決,八成還要召開家族各房開宗族大會。

    從地面上,已進不去李家堡,儘管這些暴民全無組織,連紮營都是亂七八糟,全無章程,而且各部分之間,也是一團糟,他們混進去問題不大,但是李家堡上層建築大部淪陷,而他出來這三天,估計這最後的陣地也堅持不下去了吧。

    李長青帶著人李家河上游七八裏的地方下了水,這條河就臨著李家堡不遠,而有一條暗道就建在河底部,順流而下,借著夜色的掩護,幾人一路摸到河岸處有顆大榕樹的水段,這才潛入河底。

    借著手中夜明珠的光,幾人直接扒開一片老榕樹根,鑽入了一條隧道之中。

    李家堡其實是一個規模很大的家族,如果掄起家族的人數,甚至四大世家,四大豪門也微微遜色,一般的,一個家族發展壯大之後,都會分流出一部分家人,在其他地方開枝散葉,也減輕家族的負擔。

    而太倉大地主卻是反其道而行之,從祖輩開始,一代代人就生活在一起,這才有了一姓的強盛,李家堡內光是五服之內的人就不下十萬之眾,而在臨水縣內,更是有七成以上的人口,姓李,而且這個李還都是一家之李。

    也正因為如此,太倉百家地主才能紮根太倉,讓人不敢輕動,因為他們已跟這片土地完全的連接在了一起,想要清除他們,就要動太倉千萬人口,可以說他們已如同一個難以清除的毒瘤般,一碰,就會要命。

    正所謂不破不立,這場瘟疫雖給揚州造成了巨大的創傷,但不得不說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而且冷卓不需要為其買單!

    李長青將在蘇城內得到的條件一股腦的說了,而後默然不語的看著父親,李長青的父親不過六旬年紀,本來保養的不錯,但只這數月的功夫,已是兩鬢斑白。

    良久,李貴長歎了口氣,道:“長青,去請各家的叔伯長輩去宗祠!”

    李家宗祠在地宮的中央,是一座十分恢弘的大殿,大殿正中心是一座梯柱祭台,仿若一座金字塔,從最頂端的一個靈位,到第二層的數個靈位,每往下一層,靈位就多出數倍,而這些能入了宗祠,供李家子孫祭拜的,無不是為李家鞠躬盡瘁,有所貢獻的先輩。

    整個地宮是在不斷的擴大的,往地面之下擴展,而這個金字塔也會不斷的增高,李家一門的興盛在這宗祠中體現的淋漓盡致。

    李家各房的人都已派出最德高望重者,就如此,也足有兩三百人,密密麻麻的,但這麼多人,卻沒有人聲吵雜,甚至是秩序井然。

    李貴看人來的差不多了,這才深呼了口氣,道:“我李家,從一代祖至今已傳十三代,有分支各房二百三十二脈,口二十三萬七千八百九十六人,今日本族長召集這場宗族大會,議題只有一個!”

    “自三月以來,揚州地方出現瘟疫之情,才半年不到,瘟疫已蔓延揚州各處,官府無能,導致地方崩壞,民不聊生,漸成暴亂,如今暴民肆虐地方,人不計其數,所過之處,村鎮一片廢土,田地一片哀鴻,瘟疫大行!”

    “在此環境,我李家堡也難獨善其身,自暴民湧入,我李家在外無數族人下落不明,村莊毀於一旦,而現今我李家之祖鎮,亦遭受暴民衝擊,死傷千數,鎮毀大半!”

    “我李家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關鍵,我之前已遣子長青外出求助支援,然,北面余杭鐘家,西面橙陽朱家,還有附近數家跟我們的情況大同小異,甚至西北鄭家被暴民屠盡,族人盡亡!”

    李貴這一番話一說,頓時讓在場的眾人小聲議論起來。

    半晌這才有李貴叔伯輩的老者站出來,問道:“如今局勢不容樂觀,這個我等也已有所準備,族長今日召我等前來,應該是要商討如何面對眼下的局面,不知族長可有了打算!”

    “二伯,諸位長輩,聯盟各家,如今都是自顧不暇,如今還能救我李家一族的勢力已只有在附近的大楚軍了,我已派長青去蘇州城,但是蘇州城那邊卻帶回了兩個條件!只要我李家答應,大楚軍就立即馳援,解我李家之圍!”

    “哦,不知對方開的什麼條件!”

    李貴苦笑一聲,道:“第一,我李家要放棄臨水十萬頃田,從臨水遷移,第二,族中護軍要編入楚軍!”

    李貴話音一落,頓時引起一陣大嘩,頓時就有人反對的道:“不行,從臨水遷移,豈不是毀了我李家的根基,我李家三百年才有今日的局面,豈能說放棄就放棄,那可是十萬頃田啊!”

    “就是,這一點絕對不行!我絕對不答應!”

    “都給我閉嘴!”李貴二伯在李家算是上一輩中威望最重,他這一吼,下面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族長,你是怎麼想的!”

    李貴被這二伯一看,頓時臉上苦澀無比,但他知道,今日他不表態不行,苦著臉道:“我們還有的選擇麼,就算是我們熬過了暴民作亂,大楚也不會在任由我們做土皇帝,而且如今我李家在地方上的根基早就被這群暴民清的乾淨,以前我們的依仗現在可都沒了!”

    “我們要是不答應,就算暴民奈何不了我們,但是大楚軍呢,我們在地下是有足夠的糧食,有足夠的水源,但我們能藏多久,躲多久,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楚軍只要鏟平了李家堡,而後駐紮些兵馬,我李家就沒有出路,田,依舊保不住,甚至連李家上下數萬人,都得窩囊死在地下!”

    “周軍團長已說了,除這兩個條件之外,我李家可以帶走多年的積攢,並會妥善安置!而且我李家子孫在軍中如有建功,大楚將會一視同仁。”

    “這一天還是來了,樹大根深,也最遭風,族長的選擇,我也同意,不過,田可以不要,家中各房都可以遷,甚至家中子弟也可以為大楚效命,但只有一點,李家堡必須要保住,李家宗祠在這裏,什麼都可以丟,祖宗不能丟!”

    “這是我李家唯一的條件,如果大楚答應,那我們就答應對方的條件!”

    李家的宗族大會開了大半日,最後這一項決議終於以大多數支持而通過,李長青再次成為李家使者帶人趕往蘇州城。

    周瑜得了李長青的回復,想了想,並沒有直接答應,因為冷卓就在揚州城,兩地相距不遠,這種事還是由楚王陛下來決定比較好,於是周瑜讓李長青在府內等候,他一邊派人去揚州,將消息傳給冷卓,一邊開始調兵遣將。

    他知道這已是李家最後的條件,只要李家願意放棄土地,並進行大分家,族人散佈各地,自然不足為慮,瓦解太倉也能順利進行,似乎沒有什麼拒絕的道理。

    周瑜派遣的信使很快就到了揚州城,而此刻的揚州城已被八成被拿下,行屍的數量也在陸續清理中,漸漸所剩無幾,揚州城光復只是時間問題。

    不過揚州城如今卻已是十室九空,城內還有不少地方被大火燒毀,就算完好的地方,也因為行屍瘟疫的影響,暫時無法居住,所以想要恢復揚州城,如往日般繁華,可是一個長期的任務。

    而從松江,金楓府出動的幾路大軍也是一路勢如破竹,相繼殲滅了數股流竄的暴民,雖說整個揚州的秩序依舊沒有恢復,但是大局已在控制當中!

    “好,這金太倉的門也算是被打開了,只要收服了這李家,太倉地主聯盟就出了裂隙,正是時候一鼓作氣,徹底的解決掉整個毒瘤!”冷卓接到周瑜的書信,頓時大叫聲好,當初拿下揚州,幾個最頭疼的問題裏就有太倉的地主聯盟,這可是一個難啃的石頭。

    但現在這個石頭總算是裂開了一道裂隙,冷卓自然不會放過這機會!

    “鵬舉,揚州城你看著,收拾完城內,就將兵馬拉到太倉府邊上去,我先去一趟蘇州,如果一切順利,我們就又多了一個大糧倉!”
bpd 發表於 2012-8-15 17:55
第九百三十四章 揚州城下的寶庫

  「挖,從這裡挖下去!」侯羽從一間大房踏步而出,來到寬敞的外院,儘管地面上的血跡為這清幽小院增添了幾分血腥,但是侯羽卻是就地趴伏在地面,耳朵抵著地,沒有兩個呼吸,侯羽就跳了起來,而後對著一隊士兵大聲的道。

  「都還愣著幹嘛,從這裡,給我掘地七尺!」那隊正聽到侯羽的吩咐,頓時大喜,連忙對著自己那一票手下大聲的命令道,而後就見院門外數十個身著鎧甲,手中卻換上了鋤頭、大錘等工具的士兵,一窩蜂的佔據了院子。

  錘子砸著鐵掀,從青石縫隙內切楔入,而後幾個士兵搬動鐵掀,將青石撬開,先後將附近七八塊大青石板挪開之後,露出了地面的河沙,拿著鐵鍬的士兵衝上前,將這一層河沙,以及表層的土挖開,直到鐵鍬也挖不動,就換上了鐵鋤頭上陣。

  噼裡啪啦的一陣折騰,好好的院子愣是掘了一個大坑,好在時間不長,腳下突然傳來一聲金石交鳴之聲,在一旁喝茶等候的侯羽頓時坐起身,道:「來了!」

  那隊正連忙跟著侯羽兩人來到洞口,只見地面被挖開兩米左右後,土層下方出現了一塊方長條石,一群士兵下了洞又是一番忙活,總算是找到條石的邊緣,一番折騰,條石被拉了起來,一條隧道露了出來。

  「先往洞內鼓風,盾戰做好下去的準備!」

  顯然這一干人都已經做的熟了,忙活起來卻是有條不紊,兩個風系地靈師直接上前,二話不說,施展起自己的拿手靈技,嗖嗖的風從隧道上方灌入隧道中,這麼做主要是為了防止地道內有人死在裡面,讓隧道內空氣腐臭不堪。

  一陣風過後,數個全副武裝的盾戰率先躍下隧道,巨大的盾牌遮擋在身前,在狹小的隧道內足以應對大部分突發狀況,而他們主要需要防範的並非行屍,而是那些染了死氣的老鼠以及隧道內可能出現的機關。

  這隧道不過是這戶人家的地宮的通道,這種地宮在豪門大戶中十分常見,就好如平常百姓的地窖一般,地宮主要用於儲藏家中財物,並建有酒窖、冰窖甚至是糧倉,而有災有難時則用來躲藏。

  自從揚州地面清理的七七八八之後,岳飛除了讓大部兵馬集結,恢復周邊城鎮,並朝東前進,餘下的駐守揚州的兵馬則多了一個任務,就是四處挖人家財。

  揚州城可是千年古城,聚集了揚州三成豪門貴族,就算是普通百姓也有些餘錢積存,儘管一場瘟疫,一場暴亂,讓揚州城成為了死城,很多人家都被劫掠,甚至被付之一炬,但是揚州城內寸土寸金,所以但凡銀庫之類大多建在地下。

  一來安全,二來空間夠大,可以說揚州城下方,有一個龐大的地宮,儘管這地宮並不相連,而揚州城內大部分財富就隱藏在這地面之下,畢竟瘟疫來的急,儘管很多豪門大戶逃出揚州,捲了不少財物,但大部分財物都不可能拿的走。

  十數個盾戰消失在隧道中足足兩刻鐘,便有士兵退回入口,對著上面道:「大人,已發現了地宮內銀庫,地宮內沒有人藏身,倒是發現了一窩老鼠,都已經殺了乾淨!」

  「鄭副隊,你是學院畢業的,寫寫畫畫的在行,等下財物統計就靠你了,你們下去,將地窖內財物通通搬運上來,不要放過一點,還有軍中的紀律你們都知道,別為了一點小財斷了前途,我可不想這把刀砍在自己人的脖頸上!」

  「張頭,你這邊忙著,我還得去下一家!」

  「侯營尉慢走!」

  侯羽擺了擺手朝著下一處宅院走去,侯羽是軍中斥候營營尉,乃是師團直屬,按照斥候營的地位,在軍中加半級,他這營尉能當上個副旅團長級,斥候營大多都是些強者組成,就如侯羽,有著地靈中階的實力。

  他是土系地靈士,學過一套地聽之術,只要他的耳朵貼在地面上,就能將腳下地面的情況探聽的一清二楚,甚至連隻老鼠,蟲子都逃不過。

  侯羽這數日可以說是一刻都不得閒,一家一戶的走,畢竟這些豪門大戶家的地宮入口十分的隱蔽,而且都設置有機關,不明其中的人很難從入口進入,所以只能採取這種掘地三尺的法子,找到隧道,而後進入地宮之中。

  且不說侯羽奔了下一戶,只這院子裡,沒多少工夫,就已有一大箱被繩索吊了上來,長五尺,寬三尺, 高四尺的大箱子沉甸無比,居然要由四個武士來抬,當箱子落了地,落了箱子上的鎖頭,那箱蓋給推開,頓時一陣金光閃爍。

  全都是尺長的金磚,十斤一塊,碼的整整齊齊,橫十,豎三,一層三十塊,而看高度,至少有二十層,這一大箱,光金磚,就有六千斤,加上箱子使用鐵木打造,份量也是不輕,這一箱不下八千斤,也難怪氣力大漲的武士都得上四個,還抬的呼哧帶喘。

  這一箱金,如果打造金幣,足能造出十萬金幣出來,而陸陸續續的從地宮銀庫內,抬上來這種大箱子十口,四金六銀,全都鑄造為磚塊形狀,另有珍珠瑪瑙翡翠玉石、飾品、項鏈等五箱,其他還有珊瑚屏風、玉石枕等等名貴的玩意亦有不少。

  只這一家收穫,真金白銀就不下四十六萬金幣,而其他怎麼也價值個百萬,可惜這家人的商舖田契、金票銀票等易於攜帶的財物都帶走了,否則只這一家,就能收羅數百萬金。

  而這還不能算是揚州城最豪富之家,頂多算是個二流,可以想見,這偌大的揚州城內聚集了多少財富,這將是一筆冷卓連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這些財物被挖出來之後,立刻會同賬簿一起運上揚州西碼頭的大船,重兵保護,沿著松江逆流而上,轉運西千湖,走金河水道,轉運泣血堡,暫存在泣血堡地下金庫,再做他算。

  這筆從揚州搜刮的財富究竟有多少,沒有人知道,不過只從揚州運載而出的財物,就足足轉運了小半年,一日最多時,動用運輸貨船不下三十艘,滿載而行。

  而這場大收刮可不僅僅只局限在揚州城一地,整個揚州佔領區,到處都在上演這樣的場景。

  而在各地忙活的時候,冷卓已抵達了蘇州城,並親自面見了李長青,給予了承諾,李長青得到了冷卓的親口承諾之後,一點也不耽擱,連夜回了李家堡。

  「你可知圍攻李家堡的暴民有多少,臨水縣內又有多少暴民?你這一部能調動多少兵馬出兵解圍。」李長青離開之後,冷卓直接對著周瑜問道。

  儘管周瑜是大楚青龍軍團的軍團長,下轄兵馬二十餘萬,但在蘇州府,他手中的兵馬不過十三四萬而已,另有三個師團分別駐在揚州府西部兩郡,松江、金楓兩府,而蘇州府西面就是太倉,南面就是寧波,東南就是杭州府,這些地方如今都是變亂之地,所以蘇州雖有十數萬駐軍,但實際上兵力捉襟見肘。

  「回殿下,李家堡處的暴民不下十萬,如果算上臨水縣內的暴民的話,卻足有三十萬以上,不過大部分都是被鼓噪起來的百姓,迫於生計不得不四處搶掠,漸成暴民!」

  「我青龍軍團有六大陸軍師團,兩個水陸師團,水陸師團駐紮鏡湖以及鄰近水域,構成對寧波府、杭州府的防線,而內部,經過這數月來的清理,地方已平,抽調些兵馬應該不會有什麼亂子,我想抽調出四五萬兵馬應該不能問題!」

  「而且只要我們能為李家堡解了圍,李家堡內立刻就能有上萬合格的將士加入,在抽調萬人青壯也不是難題,這樣兵力問題應該不大!」

  「拿下李家堡後,大可讓李家派人去聯絡周邊已快守不住的地主,只要有人肯屈服,我們就去解救,這樣,我們其實並不需要多少兵馬,就能解除太倉之亂勢,平息暴民之潮!」

  「哦,依靠這些地主家兵,只有兩三家還好,如果對方串聯起來,兵力可是尤勝我方,到時候?」冷卓也是有些憂慮,雖然看上去不用抽調多少兵馬就能搞定太倉府,但是誰知道這些太倉地主是否是真心歸降,萬一危機一解,轉而翻臉,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這個問題臣也想過,我們大可以在解圍之後,就開始佈置他們的家人轉移,用大船送到金楓府或者松江府,這樣有人質在手,這些地主家族要是想造反也要掂量掂量,另外這支兵馬的後勤也可掐在手中,這樣就算他們想反,也沒有糧草!」

  「嗯,就這麼辦!」冷卓點了點頭,道。

  大楚建業二年十月,位於蘇州的周瑜指揮兵馬近五萬兵出蘇西城,踏入太倉府境內,一日三戰,攻佔太倉境內數鎮,俘暴民數千,擊殺千餘,兵鋒指向臨水縣內的李家堡。

  此刻的李家堡地面上建築已盡數淪陷,而佔據了李家堡的暴民開始掘地三尺,挖掘李家位於地面下的地宮,而聞聽到楚軍來襲,這支暴民首領派出三萬人聚集在河岸邊,阻擊周瑜所部於河岸。

  不過對於太倉府,周瑜早就爛熟於心,各種佈置心裡有數,所以在踏入太倉府時,周瑜已充分的做了準備。

  周瑜所部大軍沒有急切過河,而且就地安營紮寨,而緊隨大軍的輜重營卻是開始忙碌起來,軍中匠人從大車上搬卸下無數的木頭零件,連夜趕工組裝起來。

  一夜工夫,周瑜軍中出現了上百架投石車,橫列河岸,對準了河對面的暴民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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