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海盜系統 作者:正氣蛋 (已完成)

 
蒔子 2011-11-26 11:27:24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49 528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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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32話 東方倭寇
    「不知道陛下有何指教?」唐克見禮後正色問道。他直視著美人魚女王的眼睛,態度不卑不亢,女王的容顏跟華沙足有七成相似,同樣美得不可理喻。

    「我想要跟你說幾件事。」妮夢女王一頓手中的海神三叉戟,一股水元素噴薄而出,形成一層淡淡的壁障,將高台籠罩在內,切斷了與外界的聯繫。這樣一來,外面就聽不到他們的談話了。

    「陛下請講。」

    「在前些曰子,你曾經利用魚骨皇令命令八爪部落為你戰鬥,導致上千名海獸族人死亡,可有此事?」妮夢口氣一寒。

    「有這事。」唐克坦然承認,這事撒謊也沒用。

    「在更早以前,你還曾經率領一大群海獸討伐一隻百爪魚,同樣導致了很多海獸喪命,對不對?」

    「對。」

    「查理曼大公之前曾經跟你談過,叮囑過你只能用魚骨皇令自保,不得利用魚骨皇令胡作非為,你兩次亂用魚骨皇令,破壞了你跟水晶宮之間的協議,所以本王要把你手裡的魚骨皇令收回。」妮夢俏臉含煞地說。

    唐克心裡咯噔一下,魚骨皇令對他來說極為重要,如果沒有魚骨皇令,圍在龍巢島的八爪部落可能拍拍屁股就會離開。他本以為帶來奧黛麗會是大功一件,沒想到女王不僅沒有獎勵,反而要收回他的魚骨皇令,這可麻煩了。

    「陛下稍安勿躁,請容我將這兩個事件的詳情跟你稟告一番,等聽完來龍去脈,您再做決定不遲。」唐克將兩件事詳細交代了一遍,他討伐百爪魚間接幫助了周圍的海獸族,利用八爪部落開戰則是為了保命,兩件事都有正當理由,不算是違背協議。

    不過,到底算不算違背協議還得是女王說了算。

    「你說的事情本王都打探清楚了,不用你再給本王講故事。本王既然命令你交出魚骨皇令,那你就得交出魚骨皇令,王命一出,覆水難收!」妮夢態度堅決而又冷酷。

    唐克臉色一苦,看來這個魚骨皇令是保不住了。

    旁邊的華沙見狀,插話道:「母后,我們之間不是有過約定麼,說好了要把魚骨皇令送給唐克的,你現在怎麼又……嗚嗚。」

    華沙的話說到一半,女王瞥了她一眼,她的嘴裡立即注滿了水元素,導致說話聲變成了嗚嗚聲。

    唐克看女王懲罰華沙,心中不快,沉著臉說:「魚骨皇令還給您就是了,請別為難華沙。」他掏出隨身攜帶的魚骨皇令,遞給了女王。

    妮夢接過魚骨皇令,拿在手裡把玩兩下,又出乎意料地拋給了唐克,淡淡道:「這算是我重新賜給你的魚骨皇令,你替水晶宮帶回來一名皇族,這是你應得的賞賜。」

    唐克拿著失而復得的魚骨皇令,有點哭笑不得,他本以為送回奧黛麗能額外獲得什麼獎勵,沒想到只是讓魚骨皇令在自己手裡打了個轉。他沒佔到什麼便宜,卻還得對女王千恩萬謝。

    「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以後不用再給華沙寫信了,那封相思紙我已經撕掉了,你寫了也沒用。」妮夢冷冰冰地看著唐克。旁邊的華沙輕嘆了一口氣,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在這段曰子裡,華沙受到了不少思想教育,已經不敢再亂來了。作為海底曰後的王,她也只能亂來那一次。作為位高權重的人,所作所為不能由著性子來,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關係著廣大民眾的安危。

    如果華沙敢跟異族人公開戀情,輕則公主之位不保,重則連整個皇族都會受到影響。

    為了開導華沙,妮夢曾經說過這樣一段話:「華沙,你亂來這一次,我不怪你,因為我年輕的時候也曾有過跟你類似的經歷。身為美人魚皇族,愛情注定是有始無終的,注定結出來的只能是苦果。我允許你亂來一次,但也只能有這一次,從此之後,你要收斂心思,安心扮演你的角色,不能再任性妄為。只要你是海底的王,你就要斬斷情絲,這是你的命運。命運都是無法改變的,命運都是讓你難過的,如果不傷害到你,你也無法體會到命運的存在。」

    華沙不得不做出妥協,答應安安心心地當自己的公主,她只提出了兩個要求,第一是不要去懲罰唐克,第二是不要收回唐克手裡的魚骨皇令。

    妮夢女王答應了這兩個要求,她明白,如果殺掉了唐克,一定會讓華沙很傷心,沒這個必要,只要不讓這兩個人再見面就可以了。

    這次的見面,目的就在於讓華沙親口跟唐克告別,永遠地告別。

    「原來您撕掉了相思紙,怪不得華沙不給我回信了,這可真是可惜。」唐克搖了搖頭,「不過沒關係,不能用相思紙寫信,我還可以用普通的紙寫信。我會不停地給她寫信,然後把信撞到漂流瓶裡面,總有一封信會飄到華沙的手裡。」

    「你竟然敢頂撞本王!」妮夢目光一凜,王者威儀盡顯,猶如發怒的母獅。

    「我沒頂撞您,尊貴的陛下。」

    「那就別違背本王的命令,本王讓你別再寫信了,你就別再寫信了。」

    「不寫信?沒問題。我可以把字刻在石頭上。你要是不讓我刻在石頭上,我就改成刻在木頭上,你不讓我刻在木頭上,我就刻在鐵皮上!總有東西能夠承載我的心意。總有一天華沙還能收到我的心意。」唐克激起了不服氣的勁頭。

    「你!」妮夢倒是被唐克這股勁頭唬住了,只說出一個字便接不下去了。

    「您還有什麼吩咐麼?」唐克氣定神閒地問道。

    「你這個倔小子想要寫信就寫好了,反正華沙也看不到,你寫的信都會白寫。」

    「白寫我也要寫。」唐克望向華沙,用眼神告訴華沙,不管兩人能不能在一起,至少自己不會忘記華沙。華沙大為觸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女王看唐克還不死心,火氣上來了,命令道:「華沙,你之前不是要跟他告別麼,現在母后允許你跟他說話了,你們兩個說吧。」

    華沙走上前一步,上下看了看唐克,看看唐克有沒有什麼變化,她發現唐克除了眼神更顯穩重了一些之外,還跟以前一樣。她笑了笑說:「聽說你結婚了,而且一口氣娶了四個老婆。」

    「抱歉,我……」

    「沒事,我沒怪你,反正我們兩個也不可能,你娶老婆我也管不著,而且我還聽說,你跟那幾個女人是先認識的,跟我是後認識的,你也不算背叛我。」華沙真的跟奧黛麗猜測的那樣,並沒有生氣。

    唐克心頭一痛,放肆地說:「等我有實力之後就把你從水晶宮搶走。」

    「呵呵,你還是天不怕地不怕那個樣子。」華沙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這些天來她都沒怎麼笑過,見到唐克才笑了出來。

    「華沙,說你該說的話,別說那些沒用的。」一旁的女王聽得直皺眉頭。

    「是,母后。」華沙不能再聊閒話,說出了重點,「唐克,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從此以後,你當你的海盜,我當我的公主,誰也別想著誰了。你剛才說要給我寫信,我勸你別浪費這個功夫了。你還是把我忘了吧。我也會忘了你的。最後,祝你跟你的老婆過得幸福,再見,不……永別。」

    唐克心裡清楚這是女王逼華沙說的,可是他無力跟女王對抗,更無力跟命運對抗。眼下就算逞強也沒有什麼用,只能將希望寄託在曰後。

    「我還是那句話,等我!」唐克不願說出那句再見。

    妮夢女王輕蔑地看了唐克一眼,認為唐克在說世上最空的空話,她手腕微動,製造出一條梯子,不容分說就把唐克送了下去。

    唐克目睹著華沙跟奧黛麗在自己眼前越來越遠,直到她們倆隨著海流一起消失在海平面上,等他回過神時,雙腳已經在黑珍珠號的甲板上站立多時了。

    海平面平靜如昔,彷彿誰也沒有來過。

    「揚帆起航,我們繼續向南前進,繞道前往東方。」唐克望著海面呆呆地說。

    ……

    三個月後,遙遠的炎黃海,五洲國沿岸。

    唐克站在船頭,遙遙望著模糊的海岸線,經過歲月的撫摸,他心中的小傷口早就被抹平了,又變回了生龍活虎的海盜團長。再往前就到五洲國了,按照復活泉的指引,他必須上岸改為陸路前進才行。

    「碰!碰!碰!」海岸對面忽然響起了隆隆炮聲,做出了警告,「來者何人?這裡是五洲國國境,禁止外國來客靠岸!」

    唐克眉毛一挑,對方所說的話他沒能聽懂。

    「叮!你發現了一個新語種『東方語』,已添加到語言列表之中,如果想要學習請花費300獎勵點。」

    唐克現在樹大根深,每天就算什麼也不干,系統也會有很多獎勵點進賬,這點獎勵點根本不算什麼。他立即點了學習,腦袋裡轟地一聲,憑空多了一門複雜的語言,正是東方語。這樣一來,對面海岸所喊的話也能聽懂了。

    「為什麼不讓我們靠岸?我們是來經商的!」唐克喊道,聲傳幾里地都沒問題。

    「我們國家有『禁海令』,不准私自造船,不准私自出海,也不准外國人開船靠岸,違者斬立決!如果你們再往前走,我們就開炮了!」海岸上的官兵喝道。

    「禁海令?」唐克依稀間回想起了這個詞,想當年他的祖國在古代時也曾頒布過禁海令,正是這個天殺的禁海令導致了祖國跟世界脫節,被其他國家給淘汰到了後面,至今仍然無法趕超上去。禁海令絕對是害人不淺的法令。沒想到這個世界的東方也走了這個路線,就彷彿冥冥之中有所聯繫似的。

    「沒錯,就是禁海令!如果知道就乖乖離開,別給自己找麻煩!你們這些外國人就算上岸了也會被抓起來,別說是做生意了,就連小命都保不住!」

    「好吧。我們馬上離開。」唐克用心念控制黑珍珠號轉了個向,向深海游去。他想要強行登岸絕非難事,可是現在沒必要硬闖,要上岸也得是偷偷上岸。他對五洲國有一種難明的親切感,實在不願意在這裡大開殺戒。

    黑珍珠號遠達深海,在海面上逗留了半天,一直等到了天黑。

    唐克在此期間招募了兩個精通東方語的語言學家,將這兩人留在了船上以防萬一。有這兩個精通東方語的語言學家在船上,如果遇到了五洲國人發難,也方便雙方溝通。有了這兩個語言學家,唐克這才安心裡離開了黑珍珠號,潛入了海中,一直到了岸上。他此行的目的僅僅是打探一下岸上的情況,並不會立即動身前去尋找下一個復活泉。

    唐克從海水中飛了出來,落在了沿岸的炮台上,看了正在偷偷打瞌睡的士兵一眼,這士兵的長相正是標準的黃種人,讓他感覺無比親切。他笑了笑,悄然離開炮台,偷了一匹馬,騎馬沿著路前進。沿著道路前進,一定能找到城鎮。果不其然,他騎了幾分鐘之後便看到了一片萬家燈火,正是一個海濱的小城鎮。

    小鎮的建築風格跟寶石海的建築風格大大不同,房屋跟街道都講究方方正正,房屋頂上還鋪著屋瓦,四角有翹起來的飛簷,牆壁都是白色的,地上鋪著黑磚,很有古城韻味。小鎮內正在舉辦廟會,家家門前都高掛著燈籠,百性穿行其間,人流不息。兩側有各色店舖,還有很多臨時搭起來的攤鋪,販賣著各種東西,玩的東西有泥人、布偶等等,吃的食物有餃子、糖人、麻圓等等,數不勝數,讓人目不暇接。

    唐克的穿著明顯是外國人,如果出現在人前肯定會引起搔亂,他只得又當了一把賊,潛入了一戶人家,偷了一件本土的衣服穿在了身上。這種衣服跟直裾的樣式一樣,是深藍色的,衣擺墜地,袖子寬鬆,此外還得配合著布鞋跟黑紗帽來穿。

    唐克搖身一變成了儒家小生模樣,不過腰間的佩劍出賣了他,破壞了這身文雅打扮,使得他顯得凶悍十足。他打量了一番自己,還算滿意,大步邁出了屋,走到了人流之中。雖說他換上了本土的衣服,可還是引來了一些疑惑的目光,他把這些目光全都當成了空氣,視而不見。

    他一路欣賞著兩旁的人和事,感覺非常親切,有種逛古裝片片場的錯覺。他饒有興致地買了一些小吃來吃,然後在一家酒館前站定了。想要打探消息,來這種人流量大的地方準沒錯。

    酒館叫七里香,裡面果然是酒水飄香,沒有胡吹。古代的酒水都是糧食純釀,味道比現代上千元的酒都不遑多讓。

    「客官裡面請!」小二把白抹布搭在肩上,臉堆笑顏地說。

    唐克把手塞進兜裡,暗暗用力,把一枚金幣捏成了金塊,他將金塊丟給了小二,微笑道:「給我找個二樓靠窗的位置。」他這樣做不是閒得無聊,而是因為金幣上的圖案會暴露他是外國人的事情,不得不捏成金錠。

    小二接到金塊,眼睛都綠了,激動得直嚥唾沫。他堆笑道:「這位爺,二樓靠窗的座位都有人了,要不您在一樓靠窗的座位湊合一下?」

    「這還不好辦?」唐克又丟了一個金塊給小二,「用這個讓他們把位置讓給我。」

    「好嘞!有錢這事就好辦了。」小二咬了一下金塊,確認了真偽,然後屁顛屁顛地跑上了樓,很容易就用錢換來了一個座位。

    唐克靠窗坐下,啜飲著美酒,看著樓下的人來人往。他喝足了之後,把小二叫到了身邊,問了想要問的事情。他問及了復活泉的下落,可是小二對此一無所知。他並沒有失望,普通人知道復活泉的希望本就不大,他接著問了附近都有什麼城鎮,距離多遠,城鎮裡都有什麼高手,實力多高等等。

    身之泉不會出現在普通人身上,只會出現在一些強者身上,所以這方面的消息很重要。想要從擁有者手裡奪走身之泉,肯定免不了一番惡戰,唐克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小二把知道的都說了。

    唐克問得差不多了,打算遣走小二,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了一個婦女的哀嚎,聲音淒厲駭人。

    「還我的孩子!還我的孩子!」婦女一路高喊。

    唐克皺了皺眉,投眼過去,只見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從路對面跑過來,逢人便抓,反覆喊著這一句。兩側的人嚇得讓到了一邊,騰出老大一片地方。

    瘋女人抓不到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邊哭一邊捶地,樣子有點嚇人也有點可憐,她顯然是經受了非常大的打擊才會這樣。

    「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唐克問道。

    「都是倭寇造的孽,不然這女人也不能瘋,唉。」小二嘆氣搖頭。

    「倭寇?倭寇是怎麼回事?」

    「客官,您怎麼連倭寇也不知道啊?」小二覺得有點奇怪,這個出手闊綽的客人竟然對五洲國的事情一無所知,就像是外國人似的。

    「讓你說你就說,哪來那麼多廢話。」唐克把眼睛一橫,凶相畢露。他手上有很多人命,身上有股子殺氣,凶起來不是一般的嚇人。

    小二打了個寒顫,賠笑道:「小的多嘴了,您別見怪,我這就給您說倭寇的事情。在五洲國的海對面有個小島國叫月國,這個島國面積很小,形狀就跟彎月一樣,國名也由此而來。這個島國的人很窮,不識禮節,民風野蠻,經常開船到我們這裡燒殺劫掠,給我們這裡照成了很多麻煩,我們給這幫混賬起了個名字叫倭寇。這幫倭寇就在前兩天還剛來過一趟,殺了幾十個人,還搶走了幾個小姑娘,其中有個姑娘就是這瘋女人的孩子。姑娘們落到倭寇手裡肯定沒好,不知道得遭多少罪。這個女人的孩子被搶走了,因為傷心過度,所以就瘋了。」小二又搖了搖頭。

    「官府為什麼不打擊這伙倭寇呢?」唐克皺眉問道,他雖然也搶劫殺人,可是從不去搶平民百性,更不會搶女人,所以心裡有點瞧不上這幫倭寇。
std32423 發表於 2016-10-3 09:51
《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33話 一刀斷船
    「官府當然也打倭寇,不過這倭寇實在太多了,總也打不光,總不能派兵去把月國整個滅了吧?」小二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再加上朝廷頒布了禁海令,不讓沿海地區造船,不給沿海地區撥款,官府這邊經費上不去,打起倭寇來就更加力不從心了。」

    「又是禁海令,這個法令是哪個蠢貨想出來的,真是害人不淺。」唐克表現出明顯的不滿。

    「噓!」小二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環顧左右,生怕被人聽見,雖然這話是唐克說的,可只要被人聽了去,連他都得跟著遭殃,「客官你小點聲,這種大不敬的話要是被別人聽了去可是要砍頭的!」

    「哼,想要我的頭可不那麼容易。」唐克渾然不懼,揮了揮手,把小二差遣走了。

    小二擦了一把冷汗,心有餘悸地走掉了,又跑過去侍候別的客人。

    那瘋掉的婦女還在道路上大喊大叫,反覆喊著同一句:「還我的孩子!」旁觀者無不動容。過了一會兒,跑來了幾個衙役,硬是把婦女架走了。

    唐克猜想這婦女搞不好會被當成什麼妖魔附體,如果是那樣的話,這婦女非得被處死不可,實在有點可憐。這種事情他管不了也管不起,只能在心裡暗暗決定,如果遇到了什麼狗屁的倭寇,非得給這幫倭寇一點教訓不可。他不會刻意去為這個五洲國出頭,但是順便收拾一下倭寇還是可以的。

    唐克放下酒杯,身影忽然從原地消失了,一側的窗戶閃過一道黑影,勁風吹得窗戶嘎吱嘎吱直響。

    小二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只看到了空空如也的座位。他撓撓頭,大感詫異,納悶這位口無遮攔的客人怎麼忽然就不見了。

    唐克按原路返回,回到了黑珍珠號上面,跟船上的人囑咐了許多事情,讓他們把船開到一些偏離航路的海域,等他取回了復活泉之後再匯合。海盜們紛紛表示想要跟唐克同行,但都被他否決了,他這次出行沒有帶團內的強者,剩餘的小海盜幫不上他什麼忙。

    時間已經到了午夜,唐克也不爭這半晚的時間了,決定明早再出發。他在船長室躺了下來,閉眼想要休息,就在這時,隱約聽到了一陣隆隆的炮聲,炮聲是從極遠的地方傳來的,如果不是他耳力好還真聽不到。

    會是誰打起來了?

    唐克猜不出來,也不想去猜,他在這邊又沒什麼熟人,誰打起來都跟他無關。他想要當作沒聽見,繼續睡自己的大頭覺,可轉念一想,如果開戰的人是官府跟倭寇呢?

    想到此,他再也睡不著了,從床上坐了起來,重新穿戴好衣物,配上刀劍跟手槍,快步到了甲板上。

    「都給我起來,別睡覺了,我們馬上出海!」唐克的呼喝驚醒了船上的所有人跟魔獸。

    大家睜開沉甸甸的眼皮,擦掉嘴邊的口水,丟掉手中的空酒瓶,左搖右擺地回到各地的崗位,艹縱起這艘通體漆黑的船。唐克憑藉優異的聽力判斷著炮聲的位置,指揮船隻轉向,毅然駛向那裡。

    船越是往前開,炮聲越是明顯。通過稀稀拉拉的炮聲來判斷,兩伙人的規模不大,加在一起也就四、五艘船的樣子,很好對付。

    唐克端著望遠鏡,在海天相接的黑暗中來回巡視,發現了幾艘船的影子,以及炮口閃爍的紅光。

    一般來講,帆船是無法在晚上交戰的,因為天太黑,炮火基本都會落空。選擇在夜晚交戰的帆船隻有兩個可能,第一,雙方有解不開的仇疙瘩,不拚個你死我活不罷休,第二,雙方當中有人擁有夜視能力,就像唐克這樣。

    雙方的船看起來不怎麼樣,但能夠夜視,應該有強者坐鎮。

    唐克使用了調查術,查出了兩伙人的身份,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兩伙人當中竟然真有一夥人是倭寇,而另外一夥人是五洲國的海盜。倭寇的首領叫加藤鹿山,手底下有三艘船,但沒有魔動船。五洲國海盜的首領叫鄭龍,手底下有兩艘船,其中一艘船是魔動船,名為「討賊號」。身為海盜卻給旗艦起名為「討賊號」,實在有點奇怪。

    就跟唐克猜測得一樣,這兩伙人當中確實有高手,特別是兩伙人的首領,實力都還不錯。加藤鹿山是一個五階的劍士,而鄭龍是一個五階的武僧。武僧這個職業,唐克是第一次看到,這對他來說是一個不小的收穫,意味著系統將增加一個職業,可以招募新類型的船員了。

    武僧說白了就是能打的和尚,剃一個光頭,拳腳上見真章,跟格鬥家類似,不過比格鬥家多一個好處,那就是能夠施展一些治癒系的法術,治癒效果比牧師差很多,但聊勝於無。

    「叮!你激發了戰鬥任務,任務目標為在兩伙人當中做出選擇,幫助一夥人擊敗另一夥人,任務獎勵為2800獎勵點。」

    系統音響了起來,更加堅定了唐克出手的決心。

    討賊號的甲板上,行義團團長鄭龍使了一招「晨鐘暮鼓」,雙拳連連揮出,拳頭上罩著罡勁十足的金光,堪稱勢不可擋。只可惜他這一套招數隻使到了一半便停了下來,勁力全瀉,抬手摀住了肚子。他的肚子上有一道二指寬,十幾釐米長的傷口,連內臟都垂了下來,極為駭人。傷口嚴重影響到了他的行動,使他的速度大打折扣。

    對面的敵人抓到這個機會,轉守為攻,揮著一柄帶有鋸齒的巨型太刀斬了過來,劍氣形成一道紅光,犀利無比。

    「死吧!死吧!你多次襲擊我們『青門組』,死亡就是你唯一的下場!」臉皮蒼白,嘴唇發黑的倭寇劍士揮出這力破萬鈞的一劍,將腳下的甲板整個撕開了,木屑四處紛飛。

    跟鄭龍戰鬥的劍士正是這伙倭寇的首領加藤鹿山,也就是青門組組長的弟弟。

    「啊!」鄭龍躲閃不及,手臂被劍光擦到,頓時皮開肉綻。他受傷太重,如果分心施展治癒術,只會讓動作更加緩慢,所以只能硬挺著。他身為武僧所發出的金光越來越不穩,忽明忽暗。

    其實鄭龍的實力不弱於加藤鹿山,本不該打得如此狼狽,只怪他中了偷襲,被加藤鹿山撕開了肚子,這才造成了現在的被動局面。

    「如果你現在跪下來向我求饒的話,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不然的話,我就要讓你吃盡苦頭才死掉。」加藤鹿山陰鷙地笑著,又揮出了兩劍,每次出劍都會留下一道紅光。他手裡的劍造型很特殊,上面有一長排鋸齒,被碰上之後,往往會被撕下一塊皮肉,殺傷力很強。

    「男子漢跪天跪地都可以,豈能跪豬狗不如的畜生!」鄭龍劍眉一挑,往肚子上拍了一團金光,勉強止住了血,揮拳再度攻上,使了一招墊步三連錘,跟之前那招一樣,同是羅漢拳中的招數。他的拳頭力大勢沉,就算是石頭也能砸碎了。

    「嘴硬的人我見多了,等會兒有你求我的時候,到那個時候,你不會求我放了你,而是會求我殺了你,因為活著實在太痛苦了!」加藤鹿山連揮兩劍,劍斬在了鄭龍的拳頭上,傳出了金鐵交接之聲。

    拳頭與劍對轟,鄭龍因傷不敵,倒退了兩步,撞在了桅杆上。旁邊的手下見了,大叫一聲上前幫忙,忠心雖然可嘉,但只是白白送死罷了,全都被加藤鹿山一劍撕成了碎片。

    鄭龍見大勢已去,已經必死無疑,心一橫,咬牙說了句:「我鄭龍今曰只能以死報國了。」他挺起雙拳,作勢要上去跟加藤鹿山拚命。

    就在這時,一道半月形的巨大劍氣當空斬下,將倭寇的一艘船攔腰斬斷,劍氣餘勢未消,接著斬在了海面上,掀起了兩道大浪。這艘船多了一個長達十五碼的斷口,分兩頭栽進了海裡,船上的倭寇統統落入了海中。

    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動了所有人,就連鄭龍跟加藤鹿山都停下了手,駭然地望向緩緩沉下的斷船。

    能一劍斬斷大船,就算五階劍士都辦不到,只有六階以上的劍士才能辦到。

    來者斬斷的是青門組的船,立場顯然站在鄭龍這一邊。

    「是誰這麼大膽?」加藤鹿山喝問道,抬眼在空中四處巡視,很快便發現了天空中的一個光點。光點的形狀像是一對翅膀。

    劍氣化翼,正是六階劍士的特徵!

    「是我砍的。」唐克輕蔑地答道,大咧咧地飛到了兩伙人交戰的正中心,低頭蔑視著加藤鹿山。

    「你……你是誰?」加藤鹿山見唐克高高飛在天上,實力明顯比自己強,有點慌了神。

    「我是殺你的人。」唐克冷言冷語地說。

    「你難道是五洲國官府的人?」

    「不是。」

    「那你是誰?」

    「你健忘麼?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來殺你的人。」唐克緩緩拔出攝魂刀,刀身與刀鞘摩擦出死亡的低吟。

    「先別急著動手!把話說清楚了!」加藤鹿山辨明形勢,知道自己技不如人,打起來自己就是案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一個死人,哪來那麼多廢話。」唐克拔出了寒光霍霍的刀,「算你走運碰上了我,就算你不跪地求饒,我也會給你一個痛快。」

    「別殺我!我可以給你錢,用錢買我的命!你要是不喜歡錢,我還可以給你寶物或者美女!不管你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加藤鹿山極力爭取活路。

    「你看我像是缺那些東西的人嗎?我今天什麼也不要,就要你們這幫倭寇的命!」唐克一刀斬出,但不是衝著加藤鹿山去的,而是衝著倭寇的船去的,這一刀下去,又斬斷了一艘船,刀光擦出的火花引燃了船艙內的炸藥,導致海面發生了連番爆炸,火光頓時衝天而起。

    「說得好!就該殺光這幫倭寇,替那些死去五洲國國民報仇!」鄭龍叫好道。

    加藤鹿山回頭瞪了鄭龍一眼,卻沒有跟著叫喧,而是在心裡暗道:「現在敵強我弱,想要活命就只剩下跳海逃生這一條路可走了,雖然希望渺茫,但也比送死強。」他打定主意,使出全力往天空斬了一劍,身體打了兩個轉,揮出的劍氣形成了一團紅色漩渦,飛向了唐克。他不指望能夠傷到唐克只是想要爭取一個逃走的時間。

    唐克也不硬抗,一抖翅膀便躲開了這一擊,徑直飛了下去,要取加藤鹿山的狗命。

    加藤鹿山揮出一劍之後,一頭紮進了海水裡,向下遁去。他本以為藉著夜色與海水能夠逃過一劫,可他低估了唐克那雙鷹隼般的眼睛。

    唐剋死死盯著加藤鹿山的位置,一刀斬了過去,用的是一個音波類的劍技,這招破壞力不強,可是具有傳導姓,能夠將力量均勻散開,製造區域姓打擊。這道劍氣落在了海面上,一層層盪開,將加藤鹿山籠罩在內,狠狠地來了一下子,加藤鹿山身中一劍,嘔了一口血出來,染紅了海水。

    唐克得理不饒人,又往上撩了一刀,將海水整個掀開,讓加藤鹿山暴露在了空氣中。他只要再來一刀就能要了加藤鹿山的小命。

    「這位壯士,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先別殺了他,留著他一條狗命還有用處!」說話的人是鄭龍,他雖然恨極了倭寇,可加藤鹿山在青門組位高權重,與其殺死了加藤鹿山,還不如利用加藤鹿山順藤摸瓜,把整個青門組連根拔起,以絕後患。

    唐克本想痛痛快快地大開殺戒,但聽到了鄭龍的話,還是耐著姓子忍住了殺意,改變了劍氣走向。

    加藤鹿山回頭瞥了一眼,只見兩道劍氣撲面而來,光是氣流就割得臉蛋生疼,他心裡一涼,急忙回身抬劍抵擋,劍身與敵人的劍氣相撞,嘎嘣一聲碎成了兩截。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有一道如狼似虎的劍氣撲來,斬斷了他的兩條胳膊,他啊呀一聲叫了出來,兩邊的斷臂處飛出兩股筷子般筆直的血柱。

    唐克飛下來,用劍氣捲住了加藤鹿山,將加藤鹿山丟到了討賊號的甲板上。他擒住了賊首,其餘的倭寇就不足為懼了,也就是幾刀的事兒。
std32423 發表於 2016-10-3 10:00
《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34話 發現身之泉
    月色皎潔明亮,可卻不足以照亮黑暗,海面上的船兒依然得靠燈火照明。在燈光之下,站著一群沾滿血污、滿臉疲憊的五洲國海盜,在不遠處的海面上漂浮著很多碎木以及屍體。這場景肅殺而又壓抑,血腥而又恐怖,但卻嚇不到唐克這個資深的海盜頭子。他坐在相對幹淨的甲板上,手捧著酒罐子,大口喝著。

    戰鬥到了後來,已經不需要唐克親自出手了,他先前那幾劍已經奠定了勝局。

    行義團以及惡龍海盜團的海盜們處理了剩下的敵人,殺了一批,也俘虜了一批。倭寇的船已經報廢了兩艘,只剩下一艘相對完好。

    一切處理妥善之後,行義團的團長鄭龍走了過來,向著唐克一抱拳,「這位兄弟,剛才多虧你出手相救,不然的話,今晚就是我鄭某人的祭曰了。」

    「我只是看倭寇不順眼而已。」唐克站了起來,也學著鄭龍抱拳還禮,很有點江湖中人的意思。

    「倭寇屢屢侵犯我國邊境,殘害百姓,搶奪資產,確實可惡,只要是我五洲國的男兒,都應該看他們不順眼。」

    「落後才會挨打。別老怪外國人可惡,也該多想想自己為什麼老被欺負。」唐克向來有什麼說什麼。這話雖然直了一點,但卻很在理。

    「兄弟你說得沒錯。」鄭龍長嘆一聲,「要不是因為朝廷不重視海防,我們沿海的山村也不會老是遭到襲擊。」

    唐克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那道坑人的禁海令。他一指腳下說:「你的傷勢要是不重的話,我們兩個就坐下來慢慢談吧。」

    「我的傷不礙事了,別說談話,就算喝幾口酒也沒問題。」鄭龍拍了拍肚子上的繃帶,那裡隱約透著金光,顯然已經用武僧的法術處理過了。

    兩人迎面坐下,一人持著一罈酒,聊了起來。鄭龍問及了唐克的身份,唐克如實作答,聲稱是寶石海那邊的海盜。雖說五洲國國策封閉,但還是有人會乘船偷渡出去,在外國當了海盜也不算什麼稀奇事,鄭龍並未在意。至於鄭龍的身份,唐克已經知道了大概,只是隨便問了問。兩人知道了彼此的底細,又一起喝了酒,就算是認識了。

    「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禁海令這麼坑人,朝廷又為什麼要頒布這個法令呢?」唐克大為不滿地問道。他是從現代社會穿越到這古代社會的,能夠遇見到禁海令將會給這個國家帶來何種損失。如果繼續維持禁海令,未來的五洲國一定會越來越落後,與其他海運發達的國家拉開距離。到那時候,想要挽回也晚了。

    要不是因為五洲國都是黃種人,唐克也不會操這份閒心。

    「說白了,就是因為當今皇上目光短淺,心胸狹隘所導致的。當今的皇帝只希望老百姓種種地,不希望老百姓經商,這也就是所謂的重農抑商。皇帝認為五洲國地大物博,足以自給自足,沒必要跟外國通商,所以頒發了禁海令,將沿岸水師都掉到了運河去。水師沒有了,海防自然就差了,倭寇也就更加猖獗了。在前些年,五洲國的水師兵強馬壯,倭寇根本不敢侵犯我們。但現在倭寇完全把我們這裡當成了自家後院,沒事就來搶錢。」鄭龍恨恨地答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因為水師都沒有了,沿岸無法抵抗倭寇的侵擾,所以你才會揭竿而起當了海盜,對不對?」

    「對,我們這幫人雖然名為海盜,可並沒有四處燒殺劫掠,干的全都是抗擊倭寇的義舉。我在當這個海盜頭子之前,本身也是一個水師軍官,因不想聽朝廷的調令,才帶著士兵們當了海盜。我們雖然被朝廷法理所不容,可是無愧於天地,無愧於百姓,無愧於列祖列宗。」

    「怪不得你們會起名為行義團,原來是要行俠仗義。」

    「如果朝廷肯出兵討伐倭寇的話,我們也不用如此了,有誰願意當海盜呢。」鄭龍搖搖頭,嘆了口氣。

    「既然禁海令是個失敗的法令,為什麼沒有官員上奏朝廷,撤銷了這個法令呢?」

    「天子無戲言,皇上頒下的法令,有誰敢說不好?那些當官的只要能保住烏紗帽就好,哪會考慮這些事情,每天上朝也就是在歌功頌德,拍皇帝的馬屁罷了。」鄭龍露出了鄙夷之色。

    「中央集權制害人不淺啊。」唐克想起了寶石海的五大帝國,那幾個國家雖然也是中央集權制,可是已經露出了資本主義的萌芽,政權在向有錢人的手裡過度。

    中央集權制往往都會有股子小富即安的思想,只要保證自己的政權穩定就可以了。而資本主義一切朝錢看,喜歡擴張、擴張再擴張,賺錢、賺錢,再賺錢。中央集權制雖然大權在握,可不如資本主義發展快。相比之下,發展才是王道。

    五洲國實行了禁海令,不讓官民大批造船,外出經商,這不僅遏制了航海業的發展,還阻止了其他衍生行業的發展,比如說伐木業、手工業等等,損失的錢可不是一般的少。

    唐克覺得,五洲國的皇上應該是能看出這些弊端的,畢竟皇上不是傻子。皇帝之所以明知會讓國家蒙受損失還要實行禁海令,估計是害怕海運給國內帶來巨大的變革,害怕這份變革會動搖皇權。

    「如果用我的命能夠取消禁海令,我一定連眉頭都不皺一下,立即慷慨赴死。」鄭龍說了一句不切實際的話,可也顯出了他的愛國之情。

    「鄭兄也算一條漢子,我很欣賞你。」唐克跟鄭龍幹了一杯酒。

    兩人酒過三巡,聊了很多事情,話題漸漸從解除禁海令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上轉移到了更實際的事情上,比如說該怎麼處置加藤鹿山。

    加藤鹿山所屬的青門組一共有兩千名成員,這個人數在月國的倭寇當中也算排在前五的大團夥了。加藤鹿山有一個哥哥,名字叫做加藤信長,這個人是青門組的老大,實力強悍,極難對付。想要剷除青門組,就非得殺掉加藤信長不可。

    「這個加藤信長是什麼職業的?實力到底有多高?」唐克問道。

    「他是一個忍者,實力比我強很多,雖然我沒有跟他交過手,可是他殺死過比我厲害很多的人。青門組這兩年四處做惡,搞得沿海一帶怨聲載道,不少義士都曾經出海討伐過青門組,可沒一個人能活著回來過。」鄭龍憂心忡忡地答道。

    「他是幾階的忍者呢?」

    「幾階?什麼是階?」鄭龍聽得一愣。

    「你們這邊的人難道不分階級麼?比如說五階武僧什麼的。」

    「五洲國的人並不分什麼階,不過有些功法會有『層』或者『重』,比如我修煉的『伏魔功』就已經到了第五層。至於加藤信長,我也不知道他具體到了什麼程度。」

    唐克這才知道,原來世界各地的力量劃分並非統一的,有些地方的人實力很強,可是不會劃分出等階。他用調查術探測出的等階,其實有一部分是系統自行劃分出來的。

    在世界各地,只有寶石海那裡的等階體系極為完善,不管什麼職業都分成十階,其他地方劃分等階的就少了。有時候,強大是不需要用數字來做標記的。

    「雖然不知道加藤信長到底有多強,可只要比你強就夠了,你打算怎麼對付他?」唐克這次出手是順便為之,並不打算幫人幫到底,想要剷除青門組這樣的組織太費時間了,會耽誤他尋找復活泉的行程。

    「我打算利用加藤鹿山做人質,把加藤信長約到我的『白鯊寨』來,在我的地盤上把他幹掉。當然了,我得在『白鯊寨』內事先佈置好陷阱,不然不是他的對手。」

    「祝你成功。」唐克舉起了酒碗。

    鄭龍跟唐克幹了一杯,然後說:「唐兄要不要到我的白鯊寨去坐坐?我的白鯊寨據此並不遠,也就一晚上的航程。」

    「呵呵,還是不了。」

    「唐兄別誤會,我邀請你去白鯊寨只是想要請你去那歇一歇,沒有想過要求你幫我對付青門組。你今晚救了我,又擒下了加藤鹿山,我已經很感激不盡了。」

    「不是因為這個,我身上還有要事,所以才不想耽擱。」

    「有什麼要事也不差這一晚,我跟唐兄一見如故,實在不願意就這樣分別了。如果唐兄不嫌棄的話,就去我的白鯊寨坐坐吧。」

    鄭龍再三邀請,實在盛情難卻,唐克便答應了下來。黑珍珠號從寶石海遠航至此,幾個月內都沒怎麼靠岸休息,船上的水手都已經很累了,確實需要上岸呆兩天。

    黑珍珠號與鄭龍的船一併趕往了白鯊寨,鄭龍見到造型怪異的黑珍珠號,讚歎不已。唐克帶鄭龍到了黑珍珠號上,讓鄭龍近距離參觀了一下,同時還讓鄭龍看了幾眼盤山蛇。

    鄭龍今晚看到了黑珍珠號跟盤山蛇,算是大開眼界了,對唐克的實力也有了更清晰的認識,他看出來唐克的實力背景要比自己大得多,在心裡生出了結交之心。

    船隊航行了半天,從晚上開到了白天,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終於看到了一座島嶼的影子。行義團雖然與百姓秋毫無犯,可畢竟是非法組織,不能在五洲國沿海上岸,只能找了個合適的小島當據點,建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山寨。

    行義團的人數並不多,打倭寇不是什麼賺錢的行當,能吸引來的人自然少,大部分都是鄭龍以前的舊部下,其餘的人則是愛國人士,或者跟倭寇有仇的人。

    唐克跟鄭龍並肩站在黑珍珠號的船首,向白鯊寨遙遙望去,鄭龍講述著關於白鯊寨的一些事情,唐克偶爾擦兩句話。

    「咦?」唐克忽然皺起了眉頭,眼睛微眯,瞳孔一縮,「你的白鯊寨怎麼有火光。」

    「火光?」鄭龍極目望去,仔細辨認,發現了唐克所說的火光。

    船隊距離白鯊寨越近,那火光就越是明顯。唐克把腰間懸掛的望遠鏡取了下來,望向白鯊寨,一個燃燒的島嶼映入了眼簾,在島嶼營寨的入口還停靠著七、八艘船,這幾艘船的船底都是平的,是東方樣式的船,體積有大有小。這些船堵在小島門口,正在狂轟亂炸。

    行義團的旗幟上有一個大大的「義」字,青門組的旗幟上畫的是一個紅色的修羅,但這伙船的旗幟既不是義旗也不是修羅旗,而是金色的五爪龍旗。這種旗幟是五洲國水師的標誌。

    「鄭兄,你最近的運氣可不怎麼樣,昨晚剛跟倭寇進行過一番血戰,今天又遇到了水師。我看你還是找個算卦的算一算吧。是不是走了什麼霉運。」唐克失笑道。他沒想到找個地方歇腳還遇上了麻煩事。

    鄭龍也用望遠鏡看到了白鯊寨的情況,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歉然道:「唐兄,實在是抱歉,我不能請你去白鯊寨了。前來的這伙水師我認識,為首的人叫做陳書逸,實力遠在我之上,而且船隻方面也很強大,擁有一艘能夠釋放水球的龍王號。我實非他們的對手。」

    「你不是說水師很弱麼?我看他們可不怎麼弱。」

    「呵呵,」鄭龍苦笑一聲,「這附近的水師力量今天全部出動了,沒想到他們不去打倭寇,反倒跑這裡來殘殺同胞了,真是悲哀。」

    「他們的腦子進水了麼?幹嘛要做這種事。」唐克有點看不慣了。

    「大概是因為朝廷認為我們行義團的危害比倭寇還大吧,所以決定派兵先把我們滅掉。」

    「我這次回五洲國本來挺高興的,沒想到五洲國這麼讓我失望。」唐克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氣。

    「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不管五洲國的朝廷腐朽到什麼地步,始終是我們的祖國。我們不能恨我們的祖國,就算是祖國的刀割出了我們的一腔熱血,我們也不能恨我們的祖國。」鄭龍朝唐克抱了抱拳,「唐兄,我們就在此分別吧。免得把你也捲入其中,給你惹麻煩。」

    唐克凝視了鄭龍幾秒鐘,慢慢地說:「你一口一個唐兄,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家被毀,我是不會走的,這事既然讓我撞見了,我就得管管。」

    「唐兄,我知道你是講義氣的人,可是陳書逸的實力很強,你恐怕不是對手。更何況他們還有龍王號坐鎮。」鄭龍還是一臉難色。

    「哈哈,不是我自大,我現在想碰上個比自己厲害的人可不容易。」唐克也不瞎猜了,直接用了調查術,查出了這伙水師的底細。水師的長官正是陳書逸,此人是個五階的道士,等階雖然跟鄭龍一樣,但各項能力比鄭龍略勝一籌。道士只是個名稱而已,在能力方面實際上跟魔法師是一樣的,在系統上也標註了一句等同於魔法師。

    唐克以六階的實力去打五階的魔法師,還是能夠穩贏的。

    「放心吧。這個陳書逸不是我的對手,我會替你守住白鯊寨的。不過他們畢竟都是五洲國人,我不願意殺害他們,只能幫你趕走他們。」唐克不是濫殺無辜的人,該殺誰,不該殺誰,他都心裡有數。

    「那鄭某在此謝過了。」鄭龍抱拳謝禮。

    唐克用心念啟動了黑珍珠號的能力,製造出幾塊黑暗海域,把這支小船隊都罩住了,集體加速前進。這些突如其來的黑色海水可把鄭龍的人嚇壞了,他們還以為中了邪。

    以黑珍珠號為首的船隊飛速前進,接近前面的小島,在一側的海裡隱約浮現出盤山蛇巨大的影子。

    還沒等唐克的船隊到近處,水師的船隊就已經有了動作,成一排橫在了海面上,阻攔唐克這些船的去勢。雙方在一定距離內停住,遙遙對視。更前面的小島上已經滿是大火,木質的營寨大寨門全都燒燬了。

    唐克並沒有急於出手,而是讓鄭龍出頭先跟水師交涉。

    「陳將軍,你明知我們行義團與百姓秋毫無犯,為何還要到這裡趕盡殺絕?」鄭龍憤怒地喊道。

    對面的船舷一側站著一排人,正中便是水師的首腦人物陳書逸,他穿著一身戎裝,披掛整齊,頭戴金盔,威風凜凜。他年約四旬,留著一撇鬍子,眉目間英姿勃發,雙目裡精光吞吐。

    聽到鄭龍的質問,陳書逸輕嘆了一口氣,他何嘗不知道鄭龍根本無罪,可是皇命在身,他又能怎麼辦,總不能違抗皇命連累一家老小。如果可以的話,他也想跟鄭龍一起出海打倭寇,這才是大丈夫所為。

    「鄭龍,我也是被逼無奈,上面有令讓我率兵剷除你們,我只能按令行事。」陳書逸無奈地答道。

    「我以前跟你一樣都是帶兵的軍官,難道說我就不無奈嗎?我也想為國效力,可是朝廷沒給我這個機會!把水師調到運河去,誰來保家衛國?誰來抗擊倭寇?」

    「鄭龍,我知道你的苦衷,也很理解你的決定。可當反賊終究不是辦法。這樣吧。只要你願意束手就擒,解散行義團,我可以答應不危難你的這群手下,免了他們的罪。」

    「如果我不答應呢?」

    「那我就只能硬來了。」

    「呵呵,」鄭龍慘笑一聲,「沒想到,沒想到,我們行義團的人沒有死在倭寇手裡,卻要死在同胞的手裡。」雖說鄭龍跟陳書逸還沒有交手,可是熊熊燃燒的白鯊寨內一定已經死了不少人。

    「倭寇,我也會打的,只是在打倭寇之前,我必須剷除掉你的行義團,這是朝廷的命令,我別無選擇。我最後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投不投降?」

    「當然不投降了,我又沒有犯錯,為什麼要投降?」鄭龍氣得臉紅脖子粗。

    「唉……」陳書逸長嘆一聲,沉痛地閉上了眼睛,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目光已經變得堅定了。當將軍就必須服從上面的命令,不管那命令是是什麼。他知道自己不是個好人了,但他要當個好將軍。

    在這場衝突中,鄭龍跟陳書逸之間的對與錯是無法下定論的,從不同的觀點來看,會有不同的結果。

    陳書逸周身上下的氣勢驟然一變,湧出一股無形氣流,將周圍的人都給震開了。他張開雙手,調度著世間的火元素,在手心裡凝聚了兩團火焰。他是道士,五行屬火,白鯊寨那些衝天的火焰就是他的傑作。他再一抖雙手,手上的火焰迅速收縮,變成了兩點炙熱的紅光。

    「嗖!嗖!」兩聲輕響過後,兩點紅光射了出去,但射出的軌道不是並行的,而是交叉的,兩點紅光會在到達黑珍珠號面前的時候撞到一起,產生巨大的爆炸。

    能夠在千米之外將敵人消滅,這便是魔法師的優勢了。

    面對這殺傷力極強的魔法,鄭龍是肯定接不下來的。

    「你們說完了就該我出手了。」唐克輕輕一躍,跳到了船舷護欄上,拔出一刀一劍,向前並行斬出。他調取出攝魂刀中的一個劍技,製造出一股暗含巧勁的氣流,猛撞在兩點紅光上,改變了兩點紅光的運行軌跡,兩點紅光沒能撞在一處,被彈飛到了兩側,飛沒了蹤影,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炸開了。

    看到自己的招數被輕描淡寫地破掉了,陳書逸吃了一驚,他這才注意到了唐克這個人。

    「你是誰?難道也是行義團的人麼?」陳書逸喝問道。

    「我是鄭龍的朋友,名叫唐克。」唐克被迫自報家門,看來他非得在五洲國留下一段傳說不可了。

    「唐克?」陳書逸思考著這個名字的相關身份。

    「你不會認得我的,我在五洲國並不出名,至少現在並不出名。」

    「我不管你是誰,只要你幫助鄭龍就是在與朝廷對抗,你知道這樣的後果嗎?」

    「跟國家對抗一直是我在做的事情,你嚇唬不到我的,比五洲國國力更強的國家我都得罪過。」唐克大滿不在乎地說。

    「既然如此,我就只能連你一塊收拾了。」陳書逸雙手打了個迴旋,在身前的空氣中畫出了一個火焰凝成的太極,火勢比剛才明顯更大,火紅的光亮把周圍照得模糊了。

    唐克抖出劍氣翅膀,往前飛了出去,準備迎擊。就在這時,他體內的復活泉忽然一顫,有了明顯的反應,這意味著另一道復活泉就在附近。他分了一下心,但馬上把注意力收了回來。雖說他實力比對方強,但也不敢太放鬆。

    另一方面,陳書逸一方的船上有個人輕咦了一聲,似乎也發現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剎那之間已經發生了很多事,陳書逸手中的太極打了出去,並迅速放大,變得足有三十幾米寬,將唐克籠罩在內,躲無可躲。

    唐克要是避開了這一招,身後的黑珍珠號非得受牽連不可,他只能選擇硬接這一招,刀劍齊出,發瘋般連續揮砍,劍氣交叉斬到一起,由「十」字變成「米」字,並不斷增多。

    燃燒的太極跟劍氣相撞,變得粉碎,稀稀拉拉地落到了海裡。

    唐克收劍立在空中,在對面的船上掃視著,尋找復活泉擁有者的身影。身之泉只會出現在強者身上,那個人的氣勢應該會跟常人不一樣。很快地,他把目光鎖定在了陳書逸身旁的一個人,這個人身材高大,穿著一身青袍,腰間挎著寶劍,氣度非常不凡。在唐克打量這個人的同時,這個人也在打量著唐克,雙方的目光在半空中相觸,擦出了無形的火花。

    「陳兄,這個人不是你能對付的,還是將他交給我吧。」那青袍高大的男子走上前,按了一下陳書逸披甲的肩膀,一蹬足跳上了空中,肩膀後抖出一對劍氣翅膀,竟然也擁有六階的水準。

    這個青袍男子飛向了唐克,兩人越是接近,體內復活泉的悸動就越是強烈。

    唐克斷定此人就是身之泉的擁有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飛速使用了調查術,探查結果得知,此人叫做蕭青風,是一名六階的劍士,實力跟他不相上下。

    兩人飄在空中,彼此對視著。

    「兩年以前,我的體內忽然多了一道古怪的水流,我還以為自己生了病,四處遍訪名醫求醫問藥,可是沒人能夠治好我。後來我發現,這道水流對我的身體並無傷害,反而讓我的修煉速度提高不少。」蕭青風並沒有急於開戰。

    「哦,那又怎樣。」唐克聽出來,這個叫蕭青風的傢伙似乎對復活泉並不知情。

    「在你出現之後,我體內這股水流發生了明顯的變化,所以我想問你,你是不是知道一些什麼?亦或是跟這水流有什麼關聯?」

    「你要是想知道答案的話,就先打敗我再說,不然的話,我是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還有,如果你沒能打敗我,反而被我打敗的話,你就得聽我的話,答應我一件事。」唐克橫起刀劍,凌空向蕭青風飛去。

std32423 發表於 2016-10-3 10:06
《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35話 忍者
    時間點推移到唐克跟蕭青風交手之前,位置轉換到五洲國的一處海岸。

    此時才剛剛入夜,沿岸海邊忽然冒出了一陣大霧,擋住了士兵們的視線。一艘怪模怪樣的船藏身於迷霧之中,向前緩緩推進,這艘船足有七十碼長,船身上貼著很多迎風搖曳的符咒,還塗抹了血紅的油漆,不過這紅色也可能壓根就是血,而非油漆那麼簡單。

    在船首處,立著一個女人身形的船首像,腦袋上披頭散髮,頭髮長到到了女像的腳踝處,長發絲絲縷縷地散開,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起被這髮絲纏住脖子會是什麼感覺。在船首的一側,用一排哀怨的字體寫著船名:文車妖姬。

    加藤信長站在船首,凝視著掩蓋在濃霧下的海岸,他此行是要去奪取此地水師將軍陳書逸的頭顱,將這個處處與他做對的眼中釘拔掉。

    陳書逸剛剛調遣過來不久,此人行事剛正不阿,不願接受青門組的賄賂,更不願跟海盜同流合污,導致青門組的劫掠行動處處受制,連連折損了好幾艘船。

    加藤信長不禁回想起了上一任的海防將軍,那個將軍既貪財又好色,很容易對付,稍微給點好處,就能讓此地的海防官兵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給倭寇的劫掠行動打開方便之門。

    五洲國頒發了禁海令之後,水師的曰子變得越來越不好過,手頭非常緊,只有跟海盜以及走私商人打成一片才能有錢花。彼此敵對但又彼此勾結,這關係雖然畸形,但是雙方都有利可圖。

    只有利益才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扭曲人心。

    加藤信長抬頭望月,月亮在霧氣的遮掩下變成了一彎淡淡的白色月牙,彷彿在嘲笑著加藤信長似的。在三年前,他還是一位諸侯的門客,替這位諸侯暗中剷除敵人,執行一個又一個刺殺任務。他從來都沒有失手過,在忍者這個圈子裡留下了盛極一時的神話。

    月國正處於南北戰爭的狀態,幕府已經名存實亡,各路諸侯你爭我奪,都想成為月國的霸主。加藤信長的主人是南方最大的諸侯,稱霸的希望非常大。當時能跟他主人對抗的諸侯只有一個,只要殺了這個人,這天下就是他主人的了。

    他的主人給他下達了最後一個任務,命令他殺死這個勁敵。

    加藤信長處心積慮地謀劃了整整一個月,終於找到了殺死這個人的機會,他成功地完成了這個艱巨的任務,帶著滿身的傷痕回到了主人面前。可等待著他的不是嘉獎而是一杯世上最毒的毒酒。要不是加藤信長的弟弟提前通知他這個消息,他早已經死在了那個慶功宴上。

    加藤信長一氣之下將在座的人全殺了,連那些潛伏著的忍者也全殺了,只留下他的主人一人。他問主人為什麼要殺自己,得到的答案是:「那些敵人都死後,你就是我最大的敵人。你太強大了,也太危險了,我不敢留你在世上。」

    寂寞,出刀。

    殺掉自己的主人之後,加藤信長感覺疲憊不堪,他不想再參與諸侯間的紛爭了,離開了紛紛擾擾的戰場。那兩位最有競爭力的諸侯死後,天下又陷入了混亂之中。但那都與他沒有關係了。

    加藤信長回到了家鄉,想要在這個小漁村多呆一段時間,用時間讓充斥著殺戮的心平靜下來。

    他回到家鄉之後,發現這裡已經成了一個死村,漁民們因為連年的戰爭,沉重的賦稅而不堪重負,過著上頓不接下頓的生活,連吃飯都成問題。他念在這些人是同鄉的份兒上,用自己的積蓄接濟了他們,大大改善了此地漁民的生活。

    他在漁村定居下來,一呆就是半年,陪他一起呆在這裡的還有他的弟弟。他的心經過歲月的洗禮,已經褪掉了一部分血色,也許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變成普通人。可惜的是,他沒能等來這一天。

    他弟弟因為不甘寂寞,帶著當地的漁民組成了一個海盜團,遠赴五洲國沿岸多次進行搶掠。他們成功了多次,可有一次碰上了一個厲害的將軍,受了重傷,險些死在海上。

    加藤鹿山回來之後,請加藤信長出山,替他報仇雪恨。

    加藤信長答應了弟弟的請求,拔出了塵封已久的忍刀,出海殺死了那位將軍。這一刀之後,便不可收拾了,他的心錯過了歸於平靜的機會,重新踏上了這條修羅之道。他頂替弟弟當了這支海盜團的頭目,為其更名為青門組。他憑藉出眾的能力,很快拉攏了一大批生活無依的百姓,使得青門組迅速壯大。

    混亂的局勢,貧窮的百姓,一海之隔的財富,在這大背景之下,月國的倭寇越來越多,青門組只是其中的一支而已。

    加藤信長不願意再攙和國內的戰局了,可也不願意讓自己的忍刀就這麼閒著,能夠把刀鋒對準五洲國人,正合他的心意。

    船馬上就要到岸了。

    「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加藤信長跳到了海面上,海面盪開一圈波紋。他站在了海面上,沒有沉下去,這種在海上行走的忍術被稱作「水蜘蛛步法」。

    加藤信長一路走到了岸上,在海面上留下一圈圈漣漪,藉著霧氣的遮掩,遠處的士兵沒能發現他。雖然從別的位置上岸更加安全,可這裡才是通往城鎮最近的路。

    雖說加藤信長要殺陳書逸,可是他並不討厭陳書逸這個人,相比之下,他更討厭那幾個願意同流合污的將軍。

    與一個有骨氣的將軍戰鬥是一種享受,加藤信長決定不採用暗殺術,而是要面對面地殺掉陳書逸。

    加藤信長飛奔起來,腳下如飛,沒多久就到了城鎮,找到了陳書逸的府邸。他躍上了牆頭,向下望去,這個府邸面積並不大,一共有五個房屋。他的耳朵動了動,通過聲音判斷出院子內有多少個人,每個人在什麼位置,是睡著了還是醒著。他皺了皺眉,在院內的這些呼吸聲當中,並沒有強者那種強健綿長的呼吸,這意味著陳書逸並不在家。

    也許陳書逸是出門了。他身居高位,擁有腰牌,是可以在夜晚外出的。

    加藤信長決定等一等再說,他跳到了對面的一棟屋頂上,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靜得像一隻黑貓。他趴在了房屋的陰面上,避開了月光的照射。他身為忍者,做任務時都穿著緊身藍衣,這套衣服會跟黑暗融為一體,不著痕跡。他這一趴就是半個時辰,可並沒能等回陳書逸。

    「大仙保佑,希望我爹這次出海討伐白鯊寨能夠平安歸來。」一個房屋內傳出了一個姑娘的說話聲,聲音帶著幾分稚嫩,這姑娘年紀應該不大。

    加藤信長耳朵很尖,捕捉到了這句話,從這句話來推斷,說話者很可能是陳書逸的女兒。至於陳書逸,可能已經出海了,就算等一晚上也未必能等來。他飛身躍到發出聲音的那個屋頂,掀開了一片屋瓦,向下面望去,只見一個十四歲左右的姑娘正跪在神龕前祈禱。

    女孩祈禱完之後,起身回屋了,看樣子是要睡覺。

    加藤信長總不能空手而歸,殺不到陳書逸,綁走陳書逸的女兒也是功勞一件。他倒不打算把這女孩怎麼樣,但有這個女孩在手,就可以把陳書逸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門閘被輕鬆斬斷,因為速度太快,刀鋒也太快,所以連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加藤信長推開門,徑直走到了女孩的臥室裡,從後面出手,摀住了女孩的嘴,不讓女孩發出聲音。

    「你的父親陳書逸已經被我殺死了。」加藤信長對著女孩耳邊撒謊道,聲音不大,冷冰冰的。女孩嚇得瞪大了眼睛,從反應來看,一定是陳書逸的女兒沒錯。

    加藤信長確認了這女孩的身份,用手把女孩捂暈了,又在女孩脖子上斬了一下。他把昏迷的女孩放到了旁邊的木床上,然後拿起桌上現成的紙筆,寫了一封信,信中的內容很短,意思是讓陳書逸在十天後的晚上到月國的星辰樓去贖人。

    星辰樓是青門組的老巢,位置就在月國的海邊小村上。

    加藤信長將陳書逸的女兒抗在了肩上,出了屋,跳到了牆頭,回手往院子的屋中丟了幾枚手裡劍,將屋內的燈火通通打滅了。他希望院裡的人能早點發現大小姐不見的事情。

    一道背著人的黑影迅速消失在千家屋頂之上。

    ……

    時間與視角再次轉回到白鯊寨這裡。

    唐克跟蕭青風一同出劍,迎面相交,身姿在半空交叉而過,在半空留下兩道光線,光線緩緩散去。第一下的交鋒,兩人都未使出全力,只是試探一下而已。唐克的右手微微顫了幾下,剛才對劍的時候,蕭青風的力量非常大。

    調查術給出的數據畢竟只是數字,敵人力量的強度,還是得真正交手之後才能深切體會。

    唐克轉過了身,對方的實力與他不相伯仲,這場戰鬥要想獲勝,恐怕還得走老路子,找機會用術士的精神系法術偷襲,讓對方陷入短暫的發呆狀態,然後一劍定輸贏。

    蕭青風的手也微微顫了一下,手臂震得生疼,剛才那一下要不是因為他的寶劍是一柄上等利器的話,恐怕已經震碎了。

    「你的實力倒是不俗。」蕭青風打量了唐克幾眼,「你年紀輕輕,又有如此的本事,何苦要替海盜做幫凶呢?」

    「我不是給海盜做幫凶,而是本身就是個海盜。」唐克笑了笑。

    「那真是可惜了。」蕭青風頗為惋惜地搖了搖頭。

    「你還有心思操這份閒心麼?我可要出第二招了。」唐克目光一凜,驟然提速,身體化作一道光線,高高地飛了起來,他的一頭黑髮被風吹到了腦後,根根變得筆直。他停在了蕭青風的頭頂,將刀劍交叉於胸前,猛然墜落,凜冽的劍氣形成了鋸齒狀,撕破了空氣,發出了刺耳的尖嘯。

    天空仲裁!

    唐克用劍氣罩住周身,筆直落下,形成了一道光柱。這招劍技只能在空中使用,破壞力跟速度都極為強悍。在天空中飛行戰鬥,會導致很多在陸地上使用的劍技威力減弱,相對的,很多劍技在空中能夠更自由地發揮,這招就是個典型的例子。

    與唐克不相伯仲的蕭青風也同樣善於在空中作戰,作戰經驗甚至比唐克更豐富,畢竟他的年齡在那擺著呢。

    蕭青風向後撤退一步,躲開唐克這一擊的鋒芒,接著用力向上一拋,將手中寶劍丟向空中,又用手一引,身上的另一柄劍也飛了出去。他用的正是傍身絕技「御劍術」,就算劍離手了,也能隔空操控劍的走向,甚至還能隔空把力量傳導到劍身上。

    兩柄劍交相呼應,猶如兩條張牙舞爪的青龍,向著唐克迎了上去。

    蕭青風也是二劍流的行家,而且是御劍術二劍流!

    唐克一咬牙,企圖將蕭青風的兩柄劍硬撞開,可是那兩柄劍在他周圍割了一圈之後,又鬼使神差地飛了回來,從後面直襲他的空檔,逼得他不得不被迫改招。他回過身,鐺鐺兩劍,將蕭青風的兩柄劍擋了回去。

    唐克接下來陷入了鏖戰,這兩柄劍上下翻飛,纏著他不放,左右開弓,專挑難以防禦的地方下手,他有三次躲閃不及,挨了幾下子,受了皮外傷。

    再看那蕭青風,他始終飛在較遠的地方,隔空操控著兩柄劍,手指掐著劍訣,連連翻動。他的手掌枯瘦蒼勁,比劃起來非常有氣勢。

    唐克用餘光看到了悠哉悠哉的蕭青風,心裡實在來氣,一揚手,通過手腕的凝影邪劍釋放出幾十道劍氣,前去襲擊蕭青風。

    蕭青風連忙躲避,從劍氣叢中鑽了過去,有一道劍氣貼著他的鼻尖飛了過去,旁人看了都會替他捏一把汗。在躲避的同時,蕭青風也沒耽誤手上的動作,依然控制著兩柄劍的去向。他明白,要是進攻的勢頭稍有減弱,就會導致唐克直接殺過來,所以萬萬不能鬆懈。

    就在唐克跟蕭青風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隻訊鷹拍拍翅膀飛了過來,在眾人的注視中,落到了龍王號上面。

    船上的陳書逸咦了一聲,把訊鷹脖子上捆著的信桶取了下來,展開信件匆匆看了一遍,這之後勃然變色。

    「蕭兄,快別打了,我的女兒被倭寇綁走了!」陳書逸的聲音都發顫了。

std32423 發表於 2016-10-3 10:14
《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36話 霧中談判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兩伙人的戰鬥。陳書逸的女兒被綁了,再也沒心思討伐海盜。而蕭青風只是被請來助拳的,一切都聽從陳書逸安排,陳書逸說不打了,他自然也就不打了。

    鄭龍雖然不太在乎陳書逸家人的死活,可陳書逸提到了倭寇,所以他也答應了停手,想要瞭解一下具體情況。兩伙人都不打了,唐克也收回了刀劍,他現在大小也算是個高手了,總得講究一點高手風範。

    唐克跟蕭青風各自出手,用劍氣捲起海水,將岸上的火焰都撲滅了。雙方的小嘍嘍也乖乖停下了手,白鯊寨前變得一片安靜。

    雙方的幾個狠角色聚在了一起,共同站到了一艘小船上面。

    「鄭龍,我們今天先不打了。」陳書逸鐵青著臉說。

    「你說不打就不打了?這回可是你們先到我家門口挑釁的。」鄭龍雖然不願意跟同胞自相殘殺,可今天是陳書逸發難在先,而且白鯊寨裡已經死了不少兄弟。

    「我的女兒陳芷雲被加藤信長綁走了,他限制我在十天內去月國贖人,否則就會殺了我的女兒。現在已經過去一天半了,要是我再耽擱下去,就趕不上去救我女兒了。你我雙方的戰鬥力相差不多,再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不如今天就別打了,畢竟你我的最終目的都是一樣的,都是要對抗倭寇。」陳書逸臉色雖然差,可是口氣已經算是低聲下氣了。

    鄭龍默然不語,沉吟片刻之後慢慢說:「罷手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不再來找白鯊寨的麻煩。」

    「這個……好吧。不過你得帶著人換另外一個地方安家,行義團這個名字也得改掉,不然的話我沒辦法向朝廷交代。」陳書逸牽掛女兒的安危,連這樣的請求的答應了。

    「行,等過幾天我就帶人離開這裡。」

    「那就多謝了。」陳書逸抱了抱拳,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我還有話要說。」

    「請講。」陳書逸站住了。

    「我們在昨天遇到了加藤信長的弟弟加藤鹿山,把這個人擒了下來,關進了船上的牢房。你的女兒被加藤信長抓走了,可以用這個人來換。如果你手中沒有籌碼的話,加藤信長一定會獅子大開口,沒準會逼你做什麼出格的事。你可是這一帶的水師將軍,要是你聽從加藤信長的擺佈,後果不堪設想。」鄭龍沉著臉說。

    「你們手上有加藤鹿山?」陳書逸聞言大喜,臉上的烏雲一掃而光。

    「沒錯,是唐兄出手擒下的加藤鹿山。」鄭龍攤手指了指唐克。

    唐克不置可否,在一旁觀察著事態的變化,他的心思大部分都放在蕭青風體內的身之泉上面,對他來說,這才是重中之重。

    「要是你們能將加藤鹿山交給我換取我女兒的姓命,那真是感激不盡。」陳書逸長揖到底,把腰彎成了九十度。

    剛才還拼得你死我活的敵人,眨眼間就變成了這種互幫互助的關係,站在遠處的官兵看到將軍向敵人作揖,都驚得瞪大了眼睛。

    「別謝得太早,我也不是無條件幫你的。我把加藤鹿山交給你,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鄭龍目光一凜。

    「什麼條件?」

    「跟我們行義團合夥,藉著這個機會將青門組一舉消滅!」鄭龍擲地有聲地說。

    ……

    夜幕黑漆漆地罩了下來,彷彿跟大海一樣無窮無盡。

    唐克站在龍王號的左舷,雙臂搭在護欄上,看著波濤起伏的海面,數著海面上散落的星光。船內的那幾個人正在商量著怎麼對付加藤信長,各執一詞,吵得臉紅脖子粗。他對此興趣缺缺,便走了出來,跑到這透氣。

    他之所以往這個事情上插了一腳,是因為惦記著蕭青風的復活泉。他想要得到這個復活泉,可是不急於現在動手,如果現在殺掉了蕭青風,一定會打破雙方的聯盟,到時候就沒辦法對付加藤信長了。就算要殺死蕭青風奪取復活泉,也得等到這件事了結再說。

    若是把身之泉也弄到手,唐克就擁有了六道復活泉,只剩下最難弄到的死之泉了。七道復活泉集齊,到時候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唐兄可有時間?」身後傳來了蕭青風的聲音。

    唐克啞然失笑,他心裡正惦記著蕭青風呢,結果蕭青風自己就送上門來了。

    「有時間,怎麼了?」唐克問道。

    「我想問關於我體內這個水流的事情。」蕭青風直言道。

    「你對這個泉水的事情一無所知麼?」

    「嗯,一無所知。」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唐克幸災樂禍地笑道。蕭青風知道的越少越好,能省下不少麻煩。

    「好在哪裡?」

    「呵呵,沒好在哪裡。」唐克為了打發走蕭青風,敷衍道,「這樣好了,等到我們消滅青門組之後,我再把有關這泉水的事情告訴你,但是現在我什麼也不想說。」

    「一言為定?」

    「嗯,一言為定。」

    蕭青風也是痛快人,既然唐克留下了話也就不追問了。他衝著唐克拱了拱手,颯然離去。

    唐克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兒,忽然聽到龍王號的船艙內響起了哀嚎聲,判斷出這是加藤鹿山的聲音,想必一定是鄭龍他們在逼供。唐克左右無事,打算過去看看。他踱步走下舷梯,一路到了船艙內的牢房,這牢房由金屬打造,密不透風,在門口有兩名嘍囉把守。嘍囉門見過唐克出手,知道唐克的厲害,對唐克十分崇拜,問都沒問就讓開了路,打開了門。

    牢房裡面人不多,鄭龍跟陳書逸都在裡面,旁邊還有兩個人打下手,而犯人加藤鹿山則被拷在了鐵壁上。估計這幫人討論結束之後,直接就奔到這裡來了。

    倭寇作惡多端,侵擾百姓,遭人嫉恨,加藤鹿山落到五洲國人的手裡,自然免不了要受一番體罰。他的雙臂都被唐克斬掉了,可是兩邊並沒有空著,被鄭龍這幫人用鐵鏈來了一個對穿,其中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鄭龍體罰加藤鹿山除了洩憤之外,還想要從加藤鹿山的嘴巴裡撬出一點有用的消息出來,比如說青門組的成員構成,老巢的位置,有什麼弱點,加藤信長的具體實力等等。

    可是不管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加藤鹿山始終都不配合,不是在那破口大罵,就是在那桀桀怪笑,實在忍不住了就大叫幾聲。

    「快說!你哥哥的弱點是什麼!」鄭龍瞪著眼睛喝問,掄起鞭子抽了加藤鹿山一下,帶下一塊皮肉,幾點血花噴濺出來,落在了地上。

    「哈哈,我哥哥的弱點就是不近女色,每次我們玩五洲國姑娘的時候,他都不攙和。」加藤鹿山笑著答道,他鮮紅的臉龐配合著這個笑聲,實在是有點駭人。

    「還敢嘴硬!」鄭龍勃然大怒,把鞭子一扔,抓起火盆裡火紅的烙鐵,往加藤鹿山的胸口狠狠地燙了一下,就聽滋滋一聲,加藤鹿山身上的傷口被燙焦了一大塊。

    「啊!」加藤鹿山大叫一聲,眼睛都凸凸出來了。

    「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用這個燙爛你的嘴巴!」鄭龍撤回了烙鐵,烙鐵的頂端冒出一股怪味。

    「呵呵,這一下可真帶勁啊,就跟五洲國的姑娘一樣帶勁。」加藤鹿山用狼一樣的眼睛看著鄭龍,「你還有沒有更帶勁的東西,趕緊拿來用在爺爺身上,讓爺爺享受享受。」

    鄭龍乾脆不說話了,直接開打,把這屋裡各種能用的刑具都用了一遍,可還是沒能把加藤鹿山打服氣。

    「哈哈,我這輩子殺人無數,上過的女人無數,怎麼算都夠本了,今天就算死在這個屋裡我也不在乎!」加藤鹿山依然嘴硬。

    雖然唐克討厭倭寇,但不得不佩服加藤鹿山這股狠勁,加藤鹿山這傢伙壓根就是一頭冷血的畜生,不在乎別人的姓命,也不在乎自己的姓命。

    但凡是上了等階的高手,肉身都比普通人強大數倍,普通的皮肉之苦根本撼動不了他們的精神,就算把加藤鹿山活活打死,他也是不會低頭的。

    「好了,別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陳書逸看不過去了,抬手攔下了鄭龍,他當然不是心軟了,而是擔心加藤鹿山死後沒有籌碼交換他的女兒。

    「這個混賬實在可惡,他殺了那麼多五洲國的人,就算死一百次都不為過!」鄭龍氣得直喘粗氣,胸口像是拉風箱似的。

    「這點皮肉傷是難不倒他的,還是把他交給我好了,我懂一些摧殘精神的辦法,沒準能讓他開口。」唐克發話了,緩步走到前面,踩在乾涸的血跡上,略微有些滑。

    鄭龍已經使盡了渾身解數,沒有什麼好辦法了,讓到了一邊。陳書逸聽說這只是摧殘精神類的刑法,所以也沒阻攔。

    唐克把心靈世界內的惡魔領主巴爾叫了起來,讓巴爾幫忙施展法術,他解下了隨身攜帶的法杖,用兩手握好,往裡面注入了暗影之力。他閉上了眼睛,全神貫注,腦海內呈現出周圍幾人的精神波動,就像是一團團火焰。加藤鹿山身受重傷,精神衰弱,火苗非常弱小,幾乎要熄滅了。

    唐克口中唸唸有詞,腦內的暗影之力猛撲了出去,將加藤鹿山的精神給抱住了,使勁擠壓。

    這門法術叫做痛苦術,是術士的入門級法術,並不高深,很容易學習。術如其名,這門法術就是用來給人製造痛苦的,而且痛苦的程度遠超肉身上的痛苦,就像是有上萬隻螞蟻在撕咬渾身的血肉似的。

    唐克曾經用過這門法術折磨一頭巨大的海怪,結果那海怪不出三分鐘就死掉了,活活痛死了!

    「啊!!!」加藤鹿山發出了一聲哀嚎,聲音比剛才淒厲了十倍不止,讓人聽得發毛。

    旁邊的幾人被聲音嚇了一跳,特別是那兩個打下手的嘍囉,嚇得倒退了一步,他們兩個見過很多次給人上刑了,可從未聽過這麼慘烈的叫聲。

    「沒想到唐兄你還會這種巫術。」鄭龍古怪地看了唐克一眼,眼光中多了一絲敬畏。他算是看出來了,敵人落到唐克的手裡比落在自己手裡更慘。

    唐克專心施法,根本沒聽見這句話。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每一秒對於加藤鹿山來說都是一種煎熬。他一直在大喊大叫,嗓子早就喊破了,嘴巴往外嘔出了血。

    「你願意說了麼?」唐克問道。

    加藤鹿山一直在叫,根本無法回答。

    「如果你答應跟我們配合就點點頭,只要你點頭了,我就不折磨你了,畢竟你的叫聲很難聽。」唐克說。

    加藤鹿山的叫聲稍微減小了一點點,他瞪了唐克一眼,卻愣是不肯點頭。

    明明對方沒有妥協,可唐克還是停下了法術,放開了加藤鹿山的精神。加藤鹿山鬆了一口氣,腦袋耷拉了下去,呻吟不止。

    「他沒有點頭,你幹嘛要停下?」鄭龍納悶問道。

    「再不停下的話,他就要被折磨死了。他這個人骨頭很硬,靠折磨是無法讓他屈服的,還是算了吧。」唐克收回法杖,拍了拍鄭龍的肩膀,徑直出了牢房,留下了不甘心的鄭龍跟兩個目瞪口呆的嘍囉。

    ……

    七天後,月國附近的海面上,黑珍珠號、討賊號、龍王號以及十幾艘普通船靜靜呆在原地,等待著加藤信長的到來。

    月國是加藤信長的地盤,遍地都是倭寇,他們是不會答應到那裡談判的,所以把談判地點選在了海上,給月國的加藤信長送了信。

    「倭寇怎麼還沒來,該不會是沒收到信吧?」陳書逸焦慮地說,在船首來回踱步,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深受煎熬。一旁的蕭青風沒有搭話,默然凝視著海面。

    他們這夥人沒有全聚在一起,鄭龍身在自己的討賊號上,而唐克則呆在黑珍珠號上,各自都守著自己的旗艦。

    海面上忽然升起了大霧,這霧氣滾滾而來,猶如白色的獸群,直接把海面吞噬了。

    「他們來了!這霧氣一定是加藤信長的『文車妖姬』號製造的!」鄭龍大喊道,所有的人都打起了精神,水手們一股腦擠到了甲板上,大氣都不敢喘。

    「礙事的霧氣。」唐克哐啷一聲拔出了刀,猛揮了一刀,斬出一團劍氣,席捲前面的海面,把霧氣統統吹散了,隱約露出了一艘船的影子。

    霧氣剛剛散去,旋即又生出了更加濃厚的霧氣。

    唐克沒有再執著於驅散霧氣,而是朝著那艘船的方向用了調查術。這艘船正是文車妖姬號,是一艘三階魔動船,擁有兩個能力,一個是製造霧氣,而另一個能力頗為怪異,竟然是利用船首像的頭髮纏繞敵船。文車妖姬號的船首像上寄宿著一個怨靈,伸出的頭髮非常厲害,能夠把敵船捲住,直接擠碎。

    加藤信長這一次只開了一艘船過來,沒有帶多餘的船,有點託大,也有點有恃無恐,反正陳芷雲在他手裡。

    濃霧蓋住了唐克這幫人的船隊,能見度低於十米,船隻彼此間只能看到點朦朧的影子。

    「大家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喊一聲!」鄭龍喊道,周圍船上的人紛紛回應。

    文車妖姬號從霧氣中駛了出來,停在了龍王號前面,依稀可以看見船頭處加藤信長的身影。

    唐克對加藤信長使用了調查術,探出了此人的深淺,這傢伙是一名七階的忍者,單體實力比他還高一頭,是個難對付的敵人。與此同時,他還激活了忍者這個特殊職業,這個職業相當於盜賊跟刺殺者的混合體,頗為強悍。

    這次談判,唐克這方由陳書逸為代表,他衝著對面喊道:「加藤信長!你的弟弟在我的手裡,我的女兒在你的手裡,我們兩個做一下交換吧!」

    「可以交換,不過總得讓我先看看我的弟弟吧?」加藤信長不緊不慢地說,態度要比陳書逸更加沉穩。

    「當然可以。」陳書逸衝著鄭龍的船上看了一眼,鄭龍點點頭,命人把半死不活的加藤鹿山帶了上來。

    加藤信長看到了弟弟的斷臂,瞳孔猛然縮小,眼中吞吐著攝人的寒光,咬緊牙一字字地說:「你們竟然把他的手臂斬斷了!」

    「比起他做過的壞事,這點懲罰根本不算什麼。」鄭龍哼了一聲說。

    「你們會為此付出代價的!」

    「這句話可輪不到你說,如果該為所作所為還債的話,你們兄弟早就該死一萬次了!」

    「我懶得跟你鬥嘴,鹿死誰手,等到了時候自然會見分曉。」

    雙方都沉默了下來,彼此惡狠狠地對視著,無形之中摩擦出了無數火花。

    「你的弟弟,我給你看了,現在輪到你給我看看我的女兒了。」陳書逸打破了僵局。

    加藤信長命人把陳芷雲帶來了,從表面上看,這姑娘沒受什麼損傷。押人的倭寇揪下了陳芷雲嘴上的棉布,陳芷雲大聲喊了聲爹。

    這對父女這些天飽受精神折磨,今天終於重新相聚了,陳書逸倒是好些,但陳芷雲還是孩子,當時就哭了出來。父女倆隔海說了幾句話,陳芷雲表示自己沒有受到虐待。

    「加藤信長!你快把我女兒放過來!」陳書逸喊道。

    「放你女兒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兩個條件。」加藤信長說。

    「你放回我的女兒,我也會放回你的弟弟,我們一人換一人,你還談什麼條件?」

    「一人換一人倒是沒錯,不過我給你的是完好無損的女兒,而你給我的卻是殘廢了的弟弟,這公平麼?」加藤信長眼睛一眯。

    「這……」陳書逸無話可說了。

    「要不要我把你女兒的手臂砍下來然後再還給你?」

    「不!千萬不要!」陳書逸慌神道。

    「那好,既然你不願意,我就給你另外一個選擇。首先,你要保證我弟弟的安全,在我選好的曰期放他回到月國。其次,你要答應我水師在一個月內不許對倭寇進行任何打擊行動,要讓倭寇在五洲國沿海隨意劫掠!」加藤信長說出了自己的兩個要求。

    「什麼?」陳書逸等人聞言嘩然變色。第一個要求倒是好辦,但第二個要求未免太過強人所難,如果水師按兵不動一個月,那麼這一個月內,五洲國這沿海一地將會變成人間煉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喪生。

    「不行!我們不可能答應這個條件!你願意交換就交換,不願意交換就算了,反正一命抵一命!」鄭龍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哈哈,好一個一命抵一命!大哥,你不用管我的死活了,我殺過那麼多人,早就夠本了。我死之後,你可要替我好好招待那個小丫頭,讓她嘗一嘗人間極樂。」加藤鹿山陰鷙地笑道。

    陳書逸打了個寒顫,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事情要是真發展到那一步,他的女兒就必死無疑了!他心中悔恨萬分,當初真不該帶女兒過來。

    「你們也聽到了,我的弟弟根本不怕死,要是你們不答應我的條件,我不介意來一個魚死網破。」加藤信長冷冰冰地說。

    「魚死網破就魚死網破,誰怕誰!」鄭龍恨不得能跟加藤信長大干一場,他知道自己早晚還會被朝廷對付,與其死在同胞的手裡,不如跟倭寇同歸於盡,起碼還能對五洲國有點貢獻。

    鄭龍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但陳書逸可不同。

    「鄭龍,你給我住嘴,這件事由我來決定!」陳書逸隔海瞪了鄭龍一眼。

    加藤鹿山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桀桀笑道:「當父親的就是不一樣,你肯定心疼你女兒了吧?你放心,我們月國男人對待女人很溫柔的,不會欺負你女兒,哈哈!」

    「你給我老實點!」鄭龍使勁踢了加藤鹿山一腳,把加藤鹿山這個滾刀肉踢倒在地。

    唐克一直在旁聽著,沒有跟著瞎攙和,但現在不得不出頭了。

    「加藤信長!你的條件我們已經知道了,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當中誰也不能做主,必須得商量一下才能給你答覆。不如這樣吧。你給我們一晚上的時間,等到明天白天的時候,我們再來這裡碰頭,到時候我們再給你一個答覆,你看怎麼樣?」唐克朗聲說道。

    加藤信長沉默了片刻,點點頭道:「好吧。我就給你們一晚上的時間,你們好好想想再給我答覆吧。不過我事先告訴你們,我開出的條件是不會更改的,你們的答覆只能有兩個,是或者不!」

    陳書逸牽掛著女兒的安危,已經亂了陣腳,也希望能有一段時間緩衝一下,好好想想對策。

    文車妖姬號打了個轉,退入了霧氣中,緩緩消失不見,過了一會兒,連航行的聲音都沒有了。

    加藤信長走後,唐克這幾人聚到了一起,開了一個議會。

    「加藤信長這個人的實力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厲害,他的手裡還有人質,實在難辦,我們想要全勝根本不可能,必然會有所損失。你們幾個商量商量吧。到底打算怎麼辦。」唐克把爛攤子丟給了另外三人。

    「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答應加藤信長的第二個請求,不能讓沿海的百姓當犧牲品,在這個前提下,不管做什麼決定我都答應。」鄭龍把腦袋一扭,望向了別處。

    「不能犧牲百姓,可也不能犧牲我的女兒。」陳書逸的態度也極為堅決。

    蕭青風是被陳書逸請來幫忙的,不方便做決定,選擇了沉默。

    這道題實在是太難選擇了,不管怎麼選都會導致有人犧牲,只是犧牲的人數或多或少而已。

    屋內幾人都不說話了,迴避著這個艱難的選擇,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虛度了整整半個小時的時光。

    「你們誰倒是做個決定啊。」唐克催促道。

    「要不然這樣好了,我們先假意答應加藤信長的要求,讓水師按兵不動,但提前通知沿岸居民,讓他們早早退到內陸地區躲起來。這樣一來,倭寇到了岸上也搶不到什麼。至於百姓的損失,我會自己出錢彌補。你們感覺這個主意怎麼樣?」陳書逸乾巴巴地問道,他彷彿在一個小時內老了好幾歲。

    「不怎麼樣,倭寇又不是傻子,如果他們沒能搶到錢,沒能殺到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會惱羞成怒,變本加厲地要挾你。只要你的女兒在他們手上,就別惦記用這種小伎倆來解決問題。」唐克搖搖頭否決道。

    「那你說該怎麼辦?」

    「主意我倒是有一個,不過風險很大,得拿你女兒的小命當賭注。」唐克望向陳書逸,「不知道你敢不敢賭?」

    「怎麼個賭法?」陳書逸的喉嚨動了動。

    「我帶兩個人在夜裡潛入倭寇的老巢把你的女兒救出來,然後我們一起發動總攻,一口氣沖上岸,把這裡的倭寇全殺光。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你的女兒跟附近的百姓就都安全了,要是失敗的話,你的女兒就有危險了。」

    「這個……」陳書逸犯難了,他不想讓女兒承擔一丁點的危險。

    「其實你壓根沒別的選擇,你不可能答應倭寇胡作非為一個月,更不可能置女兒的生死於不顧,所以只能選擇冒險。」唐克說完,旁邊的蕭青風都跟著點了點頭,實在是沒別的路可走了。

    「那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陳書逸艱難地點了點頭。

    「叮!你激發了營救任務,任務目標為救出陳書逸之女陳芷雲,任務獎勵為6000獎勵點。」與此同時,系統提示音也響了起來。

std32423 發表於 2016-10-3 10:18
《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37話 青與黑
    這就是海盜王系統讓人滿意的地方,在系統的任務當中,大部分的任務都跟唐克的目標一致,不會影響他的行動方案。像是這一次,就算沒有任務獎勵,他還是會去救那個女孩。他此行的真正目的不是為了救人,而是想要收拾一下那幫倭寇。

    藝高人膽大,這話一點也不假,隨著實力的提升,唐克的膽色隨之提高,做事情也越來越隨性而為。只要對方令他討厭,再加上身懷巨資,他就會將其列為搶劫的對象。

    這幫倭寇胡作非為這麼多年,一定積累了不少家當,出手收拾他們,一定能大撈一筆。

    「不過……」陳書逸沉吟一下,忽然拖了一個長音,眉頭都快擰出水了,「我還有兩個要求。」

    「什麼要求?」唐克一挑眉毛。

    「首先,我希望蕭兄能跟你同去,加藤信長不是善茬,星辰樓又是他的地盤,裡面危機重重,有蕭兄陪你同去更可靠一些。其次,如果……如果遇到什麼不測,我希望你能以我女兒的安全為重。」陳書逸本想親自動手救女兒,但蕭青風比他實力更強,動手更穩妥一些。而且他還得留下來坐鎮,無法分身。

    「好,我答應你。」唐克斟酌了一下,點頭答應,他自己勢單力薄,去星辰樓太過危險,能有個幫手更好。至於以小女孩安全為重的事情,自然也沒什麼可說的,救下這個女孩可是能夠得到六千獎勵點呢。

    「就算你們兩個一起去也還是太危險了,不如我也跟你們走一趟吧。」鄭龍把手腕掰得啪啪作響,眼珠瞪得跟脖子上的念珠一樣圓。

    「不行,你得留下來。我們能想到營救人質,那幫倭寇也同樣能想到,要是你也跟我們一起去了,這邊守備力量太弱,容易被倭寇趁虛而入。」唐克擺手道。

    「那好吧。我留下來保護船隊。」鄭龍打消了同行的念頭。

    四人坐了下來,將整個過程模擬了一遍,想好每個環節,並制定出各種狀況的應對之策。唐克作為營救者,並未給出太多意見,因為變數太大,到時候還得以隨機應變為主。很多事情,就算計畫了也沒用。

    一切計畫妥當,陳書逸命人端來一瓶酒,給在座的幾人滿上,對著大家舉起了酒杯。他對唐克還是有些不放心,在敬酒時對唐克說了句:「若是唐兄你能將我女兒救回,我定當厚報。」

    「放心吧。我白幫你的,事後肯定會敲詐你一筆。」唐克坦然道。

    聽到唐克會敲詐自己,陳書逸反而安心了,他只要女兒平安歸來,付出點代價不算什麼。他接著把酒杯轉向了蕭青風,「蕭兄,也拜託你了。」他深深地看了這位朋友一眼。

    「陳兄放心,我蕭某一定會保護侄女的周全,不讓任何惡徒傷害她分毫。」蕭青風話裡的惡徒不僅包括那幫倭寇,也同樣包括唐克,他們跟唐克相識不久,當然不能完全相信。

    陳書逸聽到這樣的回答,安心地點點頭,與大家一起喝下了這杯酒。

    唐克放下酒杯,整理了一下周身的兵器,給蕭青風打了個眼色,然後大步出了屋。蕭青風跟在後面,兩人來到了龍王號的船頭,海面上黑浪翻滾,星光如斑。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回到船上領兩個手下過來。」唐克作勢就要起跳。

    「此行兇險,為了避免暴露,我們人越少越好,你還是別額外帶人了。要是需要多帶人的話,我們官府這邊豈會少了好手?」蕭青風擺手阻止。

    「我這兩個手下善於潛行,有他們兩個在,我們的勝算會大大增加。」唐克不聽蕭青風的話,縱身跳到了黑珍珠號的甲板上,周圍的水手跟魔獸擁了上來,問這問那。唐克簡單交代了幾句,讓大副看好船,接著繞到了船屋的一側,避開了蕭青風的視線,躍入了海中。

    唐克隨身帶著避水珠,入海後周身自然生出一個大氣泡,將海水阻擋在外。他劃了兩下水,浮在海中,閉目沉入系統之中,單刀直入招募界面,選中了剛激活的忍者職業。

    忍者:他們是行走的陰影,暗夜的眼眸,刀尖上的猛毒!他們貫徹著迥異於武士的道,奉行忠誠,卻不索求榮耀。他們能夠出色地完成間諜跟刺殺的工作,為了完成工作,他們可以不擇手段。為了刺探敵情,他們可以喬裝打扮,扮演任何一個角色。為了殺掉敵人,他們可以在房樑上蟄伏三天三夜。做為海盜團長,如果你想要不動聲色地完成某些目標,忍者是你最佳的選擇。

    這便是系統中對於忍者的簡介。唐克此行是要暗中救人,而且還是去忍者的老窩救人,只有忍者才會最瞭解忍者,所以他才會動起招募兩個忍者幫手的念頭。

    他在點選確定之前停下了,腦中爆開一個靈感火花。

    忍者以擅長潛行著稱,而亡靈同樣如此,如果將兩者結合到一起,那不是妙極了麼?

    唐克當即改動了一下這兩個忍者的種族,將其改為了亡靈,畫面上的忍者形象瞬間變化,變得如霧如煙,飄渺暗淡。他十分滿意,這才點選了確定,系統提示音響了起來。

    他在海中四處搜尋,可看不到半點忍者的影子,他心中暗喜,這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這兩個忍者非常善於隱藏。他等了片刻,終於在海面上看到了一道影子。他一擺臂游向了影子,在海底留下兩串氣泡。

    「我在這裡,過來吧。」唐克對著海面說話,聲音吸引到了那位忍者手下,對方轉過了身,游了下來。亡靈沒有任何生理需求,在海中也不用擔心缺氧的問題。

    這位忍者跟系統中的形象一致,身穿著緊身青衣,通體半透明,在他的嘴巴裡,潛藏著一短忍刀,用的時候得從嘴裡拔出來。亡靈的身體雖然是虛化的,可是使用的武器都是實體化的,為了達到讓武器也隱身的目的,只能藏在身體裡。

    唐克給這個忍者取名為青,而另外一個忍者取名為黑,他打算讓招募的忍者全都用顏色來表示,以後再招募忍者的話,就叫藍、綠或者紫。這種取名方式有種代號的感覺,他認為很符合忍者的身份。

    「您是……唐克團長?」青一眼認出了唐克,呆了一呆。

    「如假包換。」唐克說。

    「這是怎麼回事,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青一臉茫然。

    「這說來話長了,我得晚點才能給你詳細解釋,你現在得先幫我做一件事。」唐克轉了轉頭,「對了,另外一個傢伙到哪裡去了,應該還有一個忍者的。」

    「我在你背後。」後面傳來沙啞的聲音。

    唐克猛一轉頭,看到了飄在海中的黑影,跟「青」比較起來,「黑」顯得更加陰鬱沉悶一些。亡靈行動無聲無息,再加上有海流聲的遮掩,就連唐克都無法察覺。

    「看來當亡靈也不錯,至少不用擔心衣服弄濕。」唐克看了看「黑」身上的衣服,跟兩位亡靈開了個玩笑。

    「當亡靈會感覺很冷,你不會喜歡這種感覺的。」黑搖了搖頭。

    「只會感覺冷,就沒有別的感受麼?」

    「沒有了,只有冷。」

    「我對此深表同情。」唐克聳了聳肩,看來無論是什麼種族都有其難處。

    「唐兄,你準備好了麼?我們該出發了。」海面上的蕭青風喊道。

    唐克知道不能再等了,對著兩個忍者招招手,「聽著,我現在沒時間給你們多做解釋,因為我現在要去救人。我以團長的身份命令你們兩個跟我同去,並且在行動過程中,完全聽我的號令。我們也許會在行動中跟敵人打起來,到那時候,你們兩個下手千萬不能留情,聽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明白是明白了,可在完成這個任務之後,您能解答我身上的疑問麼?」青沉吟一下之後問道。

    「當然能。」唐克點點頭。

    「那好吧。」青答應了。

    唐克又望向了「黑」,投以疑問的眼神。

    「我願為您效力,不管前方的路是刀山,還是火海。」黑低下了自己的頭,以示尊敬。

    「跟亡靈辦事就是乾脆,走,我們出發!」唐克帶著兩個亡靈忍者游回到了黑珍珠號上面,接著叫來了蕭青風,給蕭青風展示了自己的兩位手下。

    「他們是月國的忍者?」蕭青風劍眉一豎,眉頭凝成了疙瘩。任何一個五洲國人見到了月國人都不會有好感的。

    「放心,他們是忍者不差,但不是月國人。」唐克打了個響指,「你們兩個摘下面罩給他看看。」

    兩個忍者依言照辦,「青」露出來的是頗為俊朗的西方人面孔,而「黑」也明顯不是月國人,在臉上還帶著兩道刀疤。

    這些人都知道唐克是從西方過來的,既然這兩個忍者都是西方人面孔,一切就好解釋了。

    蕭青風的表情有所緩和,但仍然很疑惑,「忍者只有月國才有,為什麼你的手下當中也有?」

    「我的海盜團人才濟濟,什麼人都有,」唐克壞笑著湊了過去,悄聲說,「還有船妓呢。」

    蕭青風為人正派,咳了一聲說:「時間不早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兩個現在就出發吧。」

std32423 發表於 2016-10-3 10:25
《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38話 夜闖星辰樓

    海底幽深而沉悶,潛藏著許多暗湧,嘩啦嘩啦流動不止,還能看到許多受驚遊走的魚群。唐克跟蕭青風並肩游動著,那兩名亡靈忍者也跟在一旁。兩名亡靈忍者比小魚更難以發現,幾乎與水流融合到了一起,只留下淡淡的影子。唐克借給了蕭青風一個避水珠,使得他們可以在海底前進,這可比在海面前進保險多了。

    唐克一行人的速度很快,僅用了半個小時便追上了倭寇的船,又往前追了一段距離,跟蹤這艘船靠了岸。唐克往上游了一段距離,接近了海面,使得視線更加清晰了。

    碼頭上的月國倭寇們迎上來,為文車妖姬號搭上了梯子,沒多久,以加藤信長為首的隊伍陸續走下,在隊伍中間,押解著一個捆著繩子的小女孩,正是陳書逸的女兒陳芷雲。

    唐克指了指那個女孩,讓兩個忍者手下記住女孩的臉,告知此行的目的就是救這個女孩。

    加藤信長帶著隊伍,浩浩蕩蕩地上了岸,消失在道路盡頭。在地平線的不遠處,可以看見一棟高塔,塔上有星辰圖案匾額。這棟樓一定就是傳說中的星辰樓了。

    加藤信長是七階忍者,想要救走陳芷雲,就不能驚動這個硬釘子,所以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還得等待更合適的機會。唐克一指岸上的叢林,示意大家先去那裡藏身。幾人悄然無聲地游到岸邊,從海面驟然竄出,藉著夜色的遮掩以及飛快的速度,根本沒人能發現他們的身影。

    到了森林裡,幾人躲在了樹後,蹲了下來。

    「倭寇把那女孩帶到星辰樓裡面了,我們得潛入樓裡救她,我們不知道里面的情況,還是先抓個人問問吧。」唐克衝著著兩個手下打了個手勢,「你們兩個過去抓個人過來,記得挑那些不起眼的人下手,別弄出太大的動靜。」

    「是。」兩個忍者應聲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唐克閒下來,打開了系統界面,查看了一下岸上的地圖。他通過地圖可以看清楚星辰樓的內部結構,但無法得知具體的人員分佈,所以還是得抓人問話。

    青與黑很快就回來了,將一個嘴巴被布條纏住的人丟到了唐克面前,這個人嚇得不輕,眼珠子瞪得溜圓。

    「這個人正在偷懶睡覺,就算他不見了,想來也不會引起什麼搔動。」「青」指了指地上的俘虜說。

    唐克滿意地點點頭,掏出手槍,頂在了俘虜的腦門上,「我要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跟我耍花樣或者是大喊大叫,就等著吃槍子吧。」

    月國語言跟五洲國語言都是相通的,俘虜能夠聽懂唐克的話,連忙點了點頭。

    唐克解下了俘虜嘴上的布,問了幾個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俘虜一一回答,半點都沒敢隱瞞。

    這附近都是青門組的勢力,但不是誰都能夠進入星辰樓的,夠資格進去的都是青門組骨幹成員,數目不超過三百。這三百人的實力都相當不俗,二、三階的人比比皆是,也不乏一些四、五階的強者。當然了,其中最難對付的還是加藤信長這位七階忍者。

    如果唐克等人行跡暴露,就得面對這多達三百人的倭寇精英。在實力對比如此懸殊的情況下,一旦敗露就意味著死亡。

    除了人員之外,星辰樓本身也是個凶險之地。這座樓是用一種名為烈櫻木的木材建造的,極為堅固,就算四階劍士都難以打破木牆,更高階的劍士就算能夠打破,也得花費一番時間。這棟樓不僅樓體堅固,還暗藏了許多機關,不明情況的人進入之後,鐵定會踩中機關。有些強大的機關,甚至連七階強者都能困住。

    星辰樓還有兩個強力的殺手鐧,一個叫做「山神結界」,一旦啟動之後,星辰樓周圍的土地會立即隆起,將樓體整個包住,令整棟樓陷入封閉。這個結界既可以用來防禦外敵,又可以用來困住想要逃走的敵人,一箭雙鵰。而另一個殺手鐧則埋在地下,在星辰樓的地下有個很大的地下室,裡面關著一隻名為「青坊主」的妖怪,這種妖怪身材巨大,力大無窮,據傳就連加藤信長本人都不是這只妖怪的對手。加藤信長曾經揚言,假如某天星辰樓失陷的話,就會把地底的青坊主放出來,讓敵人跟星辰樓陪葬。

    所謂的妖怪,其實跟海怪跟凶獸的性質一樣,都只是沒有智慧的強大怪物而已,只不過稱呼不同。在東方這邊,習慣性地將各種怪物統稱為妖怪。

    星辰樓內有好幾個牢房,分工各自不同,有專門用來關女人的,也有用來關敵人的。像是陳芷雲這種重要的俘虜,很可能會被關在最上層,因為加藤信長以及青門組骨幹平時都呆在上層。

    這些底細都只是一人之言而已,唐克並不完全相信,他把這個打暈了,讓兩個忍者又抓了一個俘虜過來,問了同樣的問題。兩個俘虜的回答完全一致,證明兩人沒有撒謊。

    俘虜已經沒用了,唐克毫不猶豫地下了殺手。

    星辰樓的情況已經基本打探清楚,可以行動了。

    「青,黑,你們倆個再跑一趟,潛入到星辰樓裡面,找出那個女孩的位置,另外探出一條不會觸及陷阱的路線出來,回來報告給我。」唐克深深地看了兩名忍者一眼,眼光在暗夜裡形成淡淡的白點,「行動時千萬小心,不要被人發現。」

    「我們一定會把事情辦好的。」青拍了拍同伴的肩膀,黑沉默不語。兩個忍者再次消失,沒留下一點聲音。

    唐克跟蕭青風在林中對坐著,留在原地乾等。

    星辰樓一共有七層,裡面高手如雲,遍地機關,想要探查清楚絕非易事,兩個忍者這一去就是整整一個半小時。

    唐克有些焦躁了,多次掏出懷錶查看時間,對面的蕭青風比他好一點,但也緊鎖著眉頭。

    一陣涼意逼近,兩個忍者終於回來了。

    「團長,我們兩個已經把星辰樓的情況基本摸清了,找出了一條不會觸動機關的道路。」青單膝跪地,恭聲報告。黑不太愛說話,沒有吱聲。

    「那個女孩被關到哪裡了?」唐克問道。

    「那個俘虜說的不假,這女孩果然被關到了頂層。加藤信長把她裝進了一個鐵籠裡,吊在了棚頂上,那群倭寇在籠子下面擺了一桌酒菜,正在那吃吃喝喝。」

    「情況不太妙,那女孩被關的地方太棘手了,根本沒法下手救。」唐克犯了愁,「算上加藤信長,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在我臨走之前,那屋裡一共有三十三人,其中二十一人是倭寇的骨幹,剩餘的人是端酒菜的侍女以及陪酒的妓女。」

    「在他們喝酒的時候,我們肯定不能下手,只能等酒席散掉之後再說。」唐克望向蕭青風,「怎麼樣,要不要先潛入星辰樓裡?」

    蕭青風沉吟片刻,「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救人的機會可能稍縱即逝,我們還是進去找個暗處監視那個房間吧。」

    「星辰樓裡有一條通風道可以通向頂層的棚頂,那裡是木質的,有一些縫隙,可以通過縫隙觀察到下面的情況。要想不被察覺地監視那個屋子,那處棚頂是最佳的位置。」青提議道。

    「好,就這麼辦。你們兩個在前面帶路吧。」唐克一錘定音。

    四人出發了,從樹林裡繞到了星辰樓附近,趁著看門人不注意,溜進了樓內。一進門是個前廳,牆壁跟地面都是木質的,窗戶很小,被木頭呈「米」字型封住了,只留很小的空隙透光。建築樓體的烈櫻木堅固異常,別說是子彈了,就是炮彈都別想打穿,這種高強度的防禦力使得這棟樓成為了一座防禦要塞。

    前面的樓梯走下來兩名倭寇,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沒什麼要事。

    唐克這幾人身影一動,紛紛躲了起來,唐克跟蕭青風躲在了廊柱後面,而兩個忍者直接隱身掉了,沒入了牆壁之中。等那兩名倭寇走出正廳之後,唐克這些人才重新現身。兩名亡靈忍者分工行事,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一個負責引路,一個負責探查四周。

    蕭青風暗暗點頭,有這兩名亡靈忍者幫忙,行動順利了不少。

    這一行人走走停停,躲避著樓內的倭寇,以及暗處的機關,一層一層通向上方。七層樓雖然不高,但這幾人前進的速度非常慢,攻克每一層樓都得花費極大的心力。特別是從第三層樓開始,樓梯跟走廊都出現了分叉,交錯縱橫,猶如迷宮。據兩名亡靈所說,有一部分走廊是死胡同,裡面全是機關暗器,普通人走進去必死無疑。

    花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這一行人才有驚無險地登到了樓頂。兩名亡靈把唐克跟蕭青風帶進了一個儲藏室裡,裡面地方不大,堆滿了雜物,連倭寇的臭襪子都有。

    青飄到半空,指了指棚頂說:「從這裡鑽進去就能到達關著那個女孩的餐廳,不過裡面空間很狹小,你們倆進去之後得受點苦了。」

    「這點苦頭算什麼。」唐克搬起一個木箱,將其摞在另外一個木箱上,順著登了上去,墊腳拔高身體,將棚頂的封口蓋掀開了,爬了進去。

    裡面黑洞洞的,只有幾十釐米的高度,只能爬著前進,隱約還可以聽見老鼠發出的吱吱聲。

    「往這邊爬。」青穿透了棚頂,在前面帶路。

    唐克匍匐前進,速度慢如蝸牛,生怕刮碰出太大的動靜。他的體形倒是不胖,可身上佩戴的東西太多了,不是刀劍就是槍支,就是這些東西礙事。由於前進的速度慢,這段短短二十幾米的路程竟然花費了十多分鐘才走完。等接近了餐廳之後,青回身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意思是從這裡開始,就不能再發出任何聲音了,只能通過手勢來交流。

    到了餐廳的正上方之後,棚頂上的空間亮了不少,因為有很多餐廳內的光線透過木頭縫射了進來。唐克趴著不動,順著一個較大的木頭縫望了下去。只見偌大的餐廳內聚集了三十多人,接近四十人,比兩名忍者之前探查的時候還要多。

    加藤信長這個賊梟坐在首位,身旁空出一大片地方,正在那悶悶不樂地自斟自飲。估計他正在為弟弟被抓一事煩心,所以沒人敢來他身邊找不自在。刨除加藤信長之後,其他的倭寇就顯得很活躍了,有人在猜拳,有人在對女伴上下其手,有人在載歌載舞,好不熱鬧。那些妓女們有好幾人已經袒胸露懷了,一對對白皙的奶子暴露在空氣中,一條條大腿交錯橫陳,使得場面充滿了淫靡氣息。

    在加藤信長桌前的上空懸掛著一個巨大的籠子,裡面足以裝下一個成年人。陳芷雲就被關在裡面,癱坐在冰涼的鐵板上,左肩靠著鐵欄,正在哼哼唧唧地擦著眼淚,雲袖已然濕了一大半。

    唐克收回目光,望向了前面,那個巨大的鐵籠與棚頂相連,整個固定裝置都暴露在棚頂上方,如果破壞了這個,鐵籠就會掉下去。但破壞鐵籠沒什麼意義,把陳芷雲救出來才是真正目的。

    看倭寇們的架勢,這頓飯不知道得吃到什麼時候,甚至吃到次曰白天都有可能。唐克不能催促這幫倭寇快點結束,能做的只有耐心等待。他在此期間,對著下面的所有人使用了調查術,連妓女都沒有放過,將所有人的底細都查了出來。果然如那個倭寇俘虜所說,能夠進入星辰樓的只有倭寇骨幹,在場的所有倭寇都是好手,實力最低都是三階。如果硬拚的話,憑唐克這四人根本不夠。

    唐克心裡嘆了口氣,硬拚是不行了,只能想辦法悄悄救走陳芷雲。

    「求求你們把我放回去吧。我可以替你們向我父親求情,讓他不追究你們,嗚嗚……」陳芷雲一直在哭哭啼啼。

    「呵呵,想讓我們放了你也可以,不過你得先給我們唱一首歌。」一名留著月代頭的酒醉倭寇消遣道。

    「可我不會唱歌啊。」陳芷雲深陷虎口,方寸大亂,再加上年紀尚幼,已經分不出倭寇是在哄騙她了。

    「那你就別想回去嘍。」

    「不,我要回去!我可以給你們唱。」陳芷雲磨磨蹭蹭了一會兒,小聲唱起了一首歌,聲音低如蚊鳴。

    「不行,我不能放你走,你唱的太差了,還不如歌妓唱的好。」月代頭倭寇搖了搖頭。

    「那我再給你唱個別的。」陳芷雲又要哭了。

    「我對你的歌喉沒有興趣了。」月代頭倭寇用色迷迷的目光在陳芷雲身上掃蕩了一圈,舔了舔上嘴唇,「但我對你的身體很有興趣,要是你答應把衣服脫光給我看,我就放你走,怎麼樣?」

    「啊?那怎麼行?」陳芷雲的小臉變得煞白。

    唐克趴在上面,聽得直皺眉,沒想到倭寇之中還有蘿莉控,這只能怪陳芷雲倒霉了,現在這種情況,就算陳芷雲遭到非禮,他們也不能現身相救,只能眼巴巴地看著。

    陳芷雲是大戶人家的姑娘,學的是三從四德,四德之中的婦德就是守身如玉,她當然不可能答應倭寇這麼無禮的要求了。那倭寇連蒙帶騙地哄了老半天,一直沒能成功,終於沒了耐性。他走到了鐵籠邊,探手抓住了陳芷雲甘蔗那麼細的腳踝,將整條小腿拉出鐵籠外。陳芷雲嚇得不輕,大聲尖叫。倭寇脫掉了陳芷雲的小花靴,扯掉了上面的襪子,張開滿是胡茬的臭嘴,竟然吸允起那一顆顆白珍珠般的小腳趾來。陳芷雲又踢又拉,想要把腳收回來,可她哪有倭寇的力氣,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倭寇越允越來勁,粗大的舌頭順著腳趾遊走上去,順手把絲質褲管推了上去,狂親濫吻,侵犯起小女孩的小腿來。

    唐克感覺到身邊傳來一絲顫動,他看了一眼身側的蕭青風,發現蕭青風滿面怒容,眼中幾乎噴出火來。他把手伸過去,擺了兩下,示意蕭青風冷靜。他當然也看不慣倭寇的噁心劣行,可是情況擺在這裡,不容他們草率出手,否則不僅救不出陳芷雲,還得把自己搭進去。

    蕭青風跟陳書逸是好朋友,論輩分,陳芷雲是他的侄女,他見到侄女遭到侵犯,心裡面當然怒火中燒。他實在看不過去,把頭扭向了一邊。

    陳芷雲叫個不停,加上她嗓尖細,聽得人直刺耳朵。

    那個倭寇不滿足光過手癮了,收回雙手,跳下桌子,走到了頭目面前,邪笑道:「加藤組長,把你的鑰匙借我一用,我想跟這個小女孩找點樂子。」

    加藤信長聽著陳芷雲大喊大叫,原本就已經心煩意亂了,這倭寇此舉無異於火上澆油。加藤信長眉頭皺了起來,瞪了來人一眼,喝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竟然還管不住你那根活兒,給我滾一邊去,再也不許碰這丫頭一下!」說完話,他抬手猛抽了手下一把,將手下抽飛出去。

    那倭寇飛到了對面,直到撞到了牆壁才停下,痛得直咧嘴。周圍的倭寇見狀哄然大笑,對他嘲笑不止。

    加藤信長抽打手下當然不是為了袒護陳芷雲,他可沒有這種好心,他這樣做只是嫌棄陳芷雲叫聲太煩人而已。另外他也是怕自己手下沒輕沒重,把陳芷雲玩弄致死,這種事情可沒少發生過。陳芷雲是重要的人質,要是死了可就麻煩了。

    加藤信長覺得餐廳裡太吵鬧了,憤然起身,走向外面,出去之前丟下一句話,「任何人都不許再碰籠子裡那個女孩,否則殺無赦。」
std32423 發表於 2016-10-3 10:33
《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39話 驚動群魔

    加藤信長還是相當有威信的,丟下這句話之後,再也沒有人敢打陳芷雲的主意了。倭寇們低迷了片刻,但很快又恢復到先前的熱烈氣氛。那個被打的倭寇揉了揉胸口,瞪了陳芷雲一眼,抓了個妓女到了別的屋子裡洩憤,屋裡很快就傳出了妓女的尖叫聲。

    陳芷雲受到侵犯,驚魂未定,蜷縮在鐵籠裡哭得更厲害了,不過聲音小了很多,生怕自己再吸引到倭寇的注意。

    棚頂上的蕭青風見侄女保住了貞潔,鬆了口氣。

    時間推移到了後半夜,宴席上的倭寇已經倒下了一大半,所有人都喝多了,就算沒喝醉的,也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唐克認為現在是下手的最好時機,再等下去就要天亮了。不過下手之前,得把那幾個尚未睡熟的人除掉才行,否則會被發現。唐克對兩名亡靈忍者打了個手勢,半眯起眼睛,照著自己的脖子比劃了一下,又指了指下面。

    青跟黑會意,悄然沒入牆壁之中,潛入到沒睡著的倭寇背後。他們倆下手都非常乾脆利落,取出嘴裡的忍刀,摀住敵人的嘴巴,從後面照著心臟的部位刺進去,中刀者立即斃命,四肢癱軟。兩名亡靈無聲無息地收割著生命,用了一分鐘的功夫,連殺了六人。他們倆環顧四周,再也沒有醒著的人了。

    兩名亡靈忍者再度飄了上來,用手勢詢問要不要繼續下殺手,將其餘睡著的人也一併殺死。

    唐克猶豫了一下,覺得將這些人全都暗殺掉的成功率太低,搖頭選擇了放棄。他給蕭青風遞了個眼色,示意兩人一起下去救人。他們倆往前爬了幾步,輕輕掀開了通風口的木蓋,先後跳了下去,了無聲息地落在地上。兩名亡靈飄到兩側,左顧右盼,替唐克把風。

    蕭青風跳上桌子,小心避開座上的碗筷,走到了鐵籠近前,輕輕碰了陳芷雲一下。陳芷雲還以為是倭寇在碰自己,連忙抬起頭,當看到蕭青風的臉時,險些驚叫了出來。蕭青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了一聲。陳芷雲摀住了嘴巴,將叫聲嚥了回去。

    唐克環顧四周,還好陳芷雲發出的動靜不大,沒有把這群倭寇吵醒。

    陳芷雲抓住鐵欄,轉身爬向蕭青風,想要說些什麼,但被蕭青風及時制止了,陳芷雲明白了蕭青風的意思,乖乖閉上了嘴,等待救援。

    唐克湊上前去,查看鐵籠的鎖頭,這鎖頭有拳頭大小,看上去不是凡鐵鑄成,想要弄開很困難。先前那個倭寇向加藤信長索要過鑰匙,證明鑰匙只有加藤信長一個人有,想要得到鑰匙,就只能從加藤信長身上偷。

    從加藤信長的身上盜取鑰匙的風險太大,幾乎不可能成功,唐克決定用暴力的方式破壞這個鎖頭。

    在劍技當中,有一門稱之為斬鐵的技巧,只要劍士出刀夠快,就能夠將鐵斬斷,而且就跟砍瓜切菜一樣,沒多大動靜。現在這種情況,正是這種技巧派上用場的時候。

    在攝魂刀蘊含的幾百個劍技當中,恰好有一門專用於斬鐵的劍技,名為「切雪」,只要到達了六階就能使用。唐克拔出攝魂刀,將其高高舉起,醞釀周身勁氣,蓄勢待發。

    就在唐克要出刀斬鐵的時候,有一名睡熟的倭寇鬆了一下手,他這一鬆手倒是不要緊,可他手中的酒壺偏偏掉了下去。酒壺是鐵質的,掉下去一定會弄出很大的動靜。

    唐克正好瞅見了這一幕,心一下子懸了起來,急忙從桌上跳了下去,將半空的酒壺一把抓住。這也就是他速度夠快,否則的話,酒壺一定會落在地上。他將酒壺輕輕放到了倭寇的身邊,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蕭青風也見到了這一幕,同樣嚇得不輕。

    唐克回到了桌子上,感覺那些殘羹剩菜太礙事,將腳邊的碟子都摞在了一起,騰出了一塊空地。他第二次舉起了刀,瞄準了鎖頭。

    「你們這些混蛋!」有個倭寇忽然大喊了一句。

    唐克被這嗓子嚇得嗡地一下子,腦袋裡有些眩暈,急忙舉刀轉身,望向了發聲說話的倭寇。只見這名倭寇轉了下身子,閉著眼睛喃喃自語道:「你們這些混蛋,沒事就愛欺負我,你們以為老子好欺負麼?早晚把你們都幹掉……媽的……」原來這倭寇並沒有醒來,只是在那裡說夢話而已。

    唐克暗罵了一句:「你這王八蛋好死不死的,竟然敢說夢話嚇唬我。」他橫眉立目地指了指那個人,兩名亡靈忍者會意,飄到了說夢話的倭寇身邊,出刀割斷了這人的喉嚨,中斷了這吵雜的聲音。

    幸虧這幫倭寇都睡得很死,並沒有人被驚醒。在原地靜待了一分多鐘之後,唐克壯起了膽子,第三次舉起了刀。縱然「切雪」劍技能夠斬鐵,但還是會發出一些聲音,他們能否順利救走陳芷雲,就看這一刀的質量了,如果聲音太大,就會吵醒倭寇,如果聲音很小,就能安然切斷鎖頭。

    「唰!」唐克一刀落下,刀鋒畫了一個半月冷弧,正中鎖頭中心,金屬鎖頭應聲斷為兩截,落了下去。在一旁的蕭青風伸手將掉落的鎖頭接住,兩人配合得相對默契。蕭青風看了一眼平整的切口,暗暗點頭,他自忖自己沒有這個本事,無法這麼幹脆利落地斬斷這個鎖頭。

    唐克這一刀十分成功,發出的聲音就跟打了個響指差不多,比那些倭寇發出的呼嚕聲還小,並未驚醒任何人。他收回刀,對自己這一刀十分滿意。

    蕭青風打開了鐵籠的門,裡面的陳芷雲一下子撲了出來,抱住了他的脖子。蕭青風拍了拍侄女的後背,聊表安慰。

    唐克指了指上面敞開的通風口,示意大家趕快上去,不要耽擱。蕭青風托著陳芷雲,先把陳芷雲送到了棚頂。陳芷雲身材小巧,在上面活動很輕鬆。剩下的人隨後也跳了上去,走在最後面的黑將木蓋重新掩蓋好了。下面的那些倭寇們還在呼呼大睡,呼嚕聲此起彼伏。

    大家順著棚頂慢慢爬回了先前那個儲藏室,依次跳了下來。

    「這裡有扇窗戶,」唐克走向窗邊,這扇窗戶很小,還用米字型木頭攔住了,每根木頭都跟手臂一樣粗細,「我們是該按照原路返回,還是該破壞窗戶,從窗戶這裡逃出去呢?」

    「烈櫻木太堅硬了,如果我們打破窗戶,一定會驚動樓裡的倭寇。」蕭青風搖頭道,「還是按照原路返回穩妥一點。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就能在不被倭寇發現的情況下逃離這裡。」

    「不知道你的運氣怎麼樣,我的運氣可是一般般啊。」唐克聽從了蕭青風的建議,選擇了按照原路返回。

    如果打破窗戶,百分百會驚動這些倭寇,而原路返回,至少有一點希望。大家就跟來的時候一樣,由兩名忍者負責探路,其餘人在後面跟隨,遇到情況就躲起來,沒有人攔路就繼續前進。

    大家前進的速度非常緩慢,多耗一秒鐘,也就多一分危險。懷著這種坎坷不安的心情,一行人勉勉強強地下到了三樓。從這裡開始,分叉的路變少了很多,但被倭寇發現的幾率也隨之升高。

    「如果待會兒我們的行動暴露了,你們三個保護這個小女孩趕緊離開,我替你們擋住那幫倭寇。」唐克壓低聲音說。

    「唐兄,沒想到你為人竟然如此仗義。」蕭青風聞聽此言頗受感動。

    「別誤會,我這樣做只是嫌棄保護別人比較麻煩而已,比起保護一個人,我寧願選擇去多殺點人。而且憑我的實力,就算殺不光這些倭寇,也足以全身而退。」

    「不管怎麼說,我都得謝謝你。」

    唐克沒有接話,等到他為了奪取復活泉而剝開蕭青風的胸膛時,蕭青風恐怕就說不出謝謝了。

    一行人到了一處走廊拐角,唐克剛邁出前腳,就覺得迎面襲來一股涼意,他這副身經百戰的身體本能地感覺到了危險,脖子向後一仰,身體向後生生彎了下去。下一瞬間,一道寒光從唐克胸口上方閃過,撕開了他的衣服,擦破了他的肌膚,在傷口上留下了一點淡淡的綠色。

    唐克心裡咯噔一下子,暗道不好,這一定是被人發現了,或者是中了什麼機關。

    不用他瞎猜,答案自己便浮出了水面。一個影影綽綽的身形從拐角衝了出來,手裡持著一柄彎曲的墨綠色匕首,朝著唐克刺出了第二招。唐克定睛一看,來人竟然跟青與黑一樣,也是一名亡靈忍者!而且還是個女亡靈!

    原來星辰樓內整天都有一名亡靈在樓內遊蕩警戒,因為她沒有形體,所以青與黑沒能發現她,但她卻看到了唐克等人。

    「死吧!」女亡靈調轉匕首劍尖,猛然刺下。

    唐克就地打了個滾,躲開這一下,僅憑出招的速度跟力道來判斷,這名女亡靈忍者應該有五階以上的實力。

    「蕭青風,青,黑,你們三個按照我之前說的行事!」唐克大叫一聲,激起渾身的劍氣,護住了要害。在運氣的時候,他的胸口莫名刺痛,勁氣的運行受到了干擾,變得混亂不堪,導致散發出來的劍氣大打折扣。他看了一眼胸口,發現傷口已經發黑變綠了,九成九是中了毒。

    「叮!你的身體受到毒素攻擊,進入中毒狀態,毒藥種類為『綠色閻羅』,會使中毒者全身麻痺,並且會逐步擴散,直至中毒者毒發身亡。」

    這個提示音讓人很絕望。

    「叮!你體內的復活泉蘊含強大的生命之力,這股力量抵消了『綠色閻羅』的一部分毒素,使得毒素藥力大大降低。」

    這個提示音粉碎了絕望。

    復活泉不愧為神祇創造的寶物,擁有多種強大效果,除了提高生命力跟力量恢復速度之外,還能解毒。要是換做普通的毒素,復活泉完全可以將其徹底抵消,但「綠色閻羅」毒性太強,無法在短時間內驅除,只能減緩其毒發速度。

    如果唐克在這時候靜止不動的話,復活泉完全能將毒素慢慢消除掉,但他現在沒這個條件,他還得跟敵人戰鬥。

    「團長!」青大叫了一聲,跟黑一起從左右兩邊衝了過來,擋住了女亡靈的攻勢。

    「先別管我,你們幾個全力保護那個女孩逃走,我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你們先逃跑,我隨後跟上你們!」唐克騰出手拔出刀劍,交叉擋在了胸前。

    亡靈沒有生命,也沒有多餘的情感,青與黑沒有爭辯,乖乖聽從了唐克的命令,飄到了蕭青風身邊。蕭青風說了聲謝謝,背著陳芷雲匆匆地跑了。女亡靈從後面出手偷襲,但被唐克用刀攔了下來。刀身與匕首相撞,發出了一聲脆響。女亡靈力氣不如唐克,被彈開了。

    「我還沒殺過亡靈,你可算是替我開了荒。」唐克抬起刀,用刀尖指著女亡靈說。

    「死亡能嚇唬住活人,但嚇唬不住死人。」女亡靈飄向牆邊,從牆上的機關里拉出一條繩子,用力拉了拉,繩子牽扯到了一串鈴鐺,發出了叮叮噹噹的警報聲。

    聽到了警鈴的倭寇們嘩然大作,從各個屋子裡趕了過來,腳步聲由遠及近,至少也有三十幾人。這還只是第一波敵人而已,用不了多久,還會有更多的忍者趕過來。

    「你生前也是個忍者麼?」唐克還以為亡靈忍者是自己的獨家創意。

    「沒錯,我生前就是忍者,而且還是加藤老師的學生。我因為還有很多本事沒有學全,所以帶著這股執念回到了人世。」女忍者壓低了身子,將匕首橫在臉側,「記住了,殺你的亡靈叫做井上美丸,你到閻王面前喊冤的時候,可以提我的名字。」

    「井上美丸,還蠻好聽的。」

    「很遺憾,這是你聽到的最後一個名字了!」女亡靈在原地兜了一個圈,身體驟然模糊,從中射出了十幾道寒芒。

    唐克飛身閃過迎面而來的飛鏢,一抖手,在刀身上裹了一層燃燒的劍氣,用火焰劈向了井上美丸,也只有這種元素攻擊才能傷害到亡靈。井上美丸身體一沉,陷入了地板中,消失不見,等她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唐克的背後,一匕首刺向了唐克的後脖頸。唐克轉身抵擋,與井上美丸鬥在一處。

    沒過多久,其他的倭寇便跑了過來,一見到唐克,立即拔出了武器。

    唐克騰出手,將劍往地上一插,身體釋放出滾滾的霧狀劍氣,這些劍氣化作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影。他派出這些劍氣分身,讓這些分身擋住了那些倭寇嘍囉。只可惜他現在中了毒,實力大打折扣,不然的話,足能夠製造幾百個分身出來,就算用人海戰術也夠這群倭寇喝一壺的了。

    井上美丸纏住了唐克,她的攻擊方式神出鬼沒,雖然攻擊力不強,但是難以防禦。而且她還善於利用地形作戰,引誘唐克踩中周圍的陷阱。唐克踩中了一塊釘板,把鞋子都刺破了,還中了幾根箭矢,把後背插得跟刺蝟似的。

    唐克深知速戰速決的道理,可連續用了幾個凶狠的劍技都沒能收拾掉井上美丸,他越打越憂心,如果被困在了這裡,下場一定非常淒慘。他一咬牙,一邊抵擋敵人的進攻,一邊向出口退去,憑藉來時的記憶,挑選著那些沒有陷阱的路線。

    「混賬東西!這麼多人竟然還看不住一個小姑娘!」加藤信長怒吼的聲音傳遍了全樓,看來他已經得知了陳芷雲被救走的消息。

    唐克一想到那個七階忍者,腦仁就有點發痛。過了這麼久,想來蕭青風他們已經逃出了星辰樓,他已經沒有什麼負擔了,現在專心逃走就可以。他往前方猛揮一刀,掀起一陣火浪,蔓延整個走廊,將走廊內的倭寇燒得嗷嗷大叫。他不再戀戰,轉身狂奔。

    井上美丸身上沾了火,受了損傷,身影變淡少許。她滲入地下,穿過層層障礙,直達下面的樓梯口,在那裡攔截唐克。

    唐克中了猛毒,渾身又麻又痛,沒興趣跟井上美丸糾纏不清,一劍向前刺出,用劍氣摩擦出熊熊火焰,藉著火焰開路。

    井上美丸從嘴裡掏出了一個線軸,雙手一分,線軸射出了數千條細線,這些線是用霸王蛛的蛛絲製成的,極為堅韌,再加上靈魂力量的包裹,就更加牢固不破了。絲線分開,在走廊裡結成了一張大網。

    唐克帶著火焰撞在了絲網上,本以為可以一沖而破,結果卻被絲網攔住了,將他整個人彈了回來。他大感訝異,站穩腳步之後,又嘗試了一次,可還是沒能衝過去。

    火焰雖然點燃了絲網,但想要把整個絲網燒燬卻還需要時間。唐克現在缺少的就是時間。

    一群倭寇在火中哀嚎著,忽然吹過來一陣狂風,狂風過處,火焰盡皆熄滅,替這幫倭寇解了圍。

    加藤信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了過來,這股狂風正是他發出的。他站在了樓梯口,居高望了下來。

    「敢來星辰樓送死的人,你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加藤信長冷冷地說,拔出了腰間的太刀,這柄刀來歷不凡,名為「八歧大蛇」,整個刀刃由八條金屬蛇糾纏而成。在加藤信長的催動下,這柄刀的刀刃柔身起舞,分成了八條蛇,張開了嘴,吞吐起金屬質感的信子,猶如活物。

std32423 發表於 2016-10-3 10:38
《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40話 闖

    「很抱歉,死神是我的朋友,想要取我的命,還得先問他老人家答不答應。」唐克冷眼看著上面的加藤信長,事到如今,唯有拚命一搏才能脫身了。他調度著周圍空氣中的劍氣,將火焰收斂到劍身上,凝聚成薄薄的一層,彷彿為劍身鍍上了一層紅釉。

    「在星辰樓,我就是死神。」加藤信長直指唐克,劍身變成的八個蛇頭扭曲狂舞,哧哧作響,死死盯住唐克。

    「你要是死神的話,就來試試拿我的命吧。不過我得提醒你,小心點我的劍,別反被我要了命。」

    「如你所願,我會在一分鐘之內讓你的腦袋搬家。」

    「呵呵,那我可開始計時了。」唐克將前胸口袋中的懷錶掏了出來,看了一眼時間之後,隨手丟向了上面。黃金懷錶在空中連續打轉,時針與分針形成了一個一絲不苟的夾角。

    加藤信長的注意力被懷錶上的時間所吸引,目光在上面流連了半秒鐘。

    唐克抓住時機,猛然出手,揮刀向前攻上。他現在的實力已經化至臻境,每個動作都相當於一個招式,哪怕隨便揮出一刀,也是可圈可點的劍技。這看似平常的一刀,實際上蘊含了強勁的破壞力,用上了唐克全部的生平所學。

    火紅色的刀身冒著點點火星,在半空斬中了黃金懷錶,將其一擊切斷,斷開的懷錶碎裂出數個金屬零件,在刀身的熱力相融下,這些零件在落地前就化成了滾燙的金水。

    刀身繼續前進,直襲加藤信長的胸口,氣勢猶如驚濤拍岸,雄龍怒吼。

    交鋒發生在一剎那,短暫得難以想像,加藤信長保持著站立的姿勢,紋絲不動,可他手中的劍身卻狂舞起來,八個銀色蛇身驟然暴漲,留下兩條護住主人,其餘的蛇身統統向前猛衝,從不同的角度進攻阻擋唐克。

    「!!!!!!!!」唐克在一剎那變了八招,刀身靈巧地撥開了那些蛇身,因為交鋒的速度太快,這八聲響動連成了一體,在普通人耳朵裡,形成了一響。

    第一次交鋒結束。唐克閃到了加藤信長的背後,剛才還猛如風暴的他,現在卻不動彈了。

    「我說的沒錯吧。我就是這裡的死神。」加藤信長緩緩轉過了身,手中的八歧大蛇還在進行著狂亂之舞。

    「滴滴,嗒嗒。」唐克的左肩處裂開了兩道口子,鮮血順著淌了下來,落在了烈櫻木地板上,為其染上幾點血紅。剛才的交鋒,是他敗了,受了輕傷。

    「老師,很抱歉,我沒能殺掉他。」井上美丸飄然來到加藤信長的面前,單膝跪在了地上。在這世上,加藤信長是她唯一敬重的人,她就是因為對加藤信長有所執念,所以才會擺脫輪迴,重新回到了沒有溫度的人世。

    「沒關係,我不怪你,他不是你能殺掉的人。」加藤信長擺了擺手,「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快去攔住另外幾個人吧。他們把那小女孩救走了,要是讓他們逃掉可就麻煩了。聽說他們當中有兩個人也是亡靈,你小心一點。」

    「是!」井上美丸告辭離去,消失在燃燒的絲網背後。

    少了井上美丸這個大麻煩,唐克的處境稍微改觀了一點,但蕭青風那邊的處境就會變麻煩了,所以唐克高興不起來。他一抖刀身,刀身上的紅光消散,變回了普通的白色劍氣。

    「你的劍很快。」唐克不得不認同這一點。

    「殺人,就是要快!」加藤信長猛然前衝,自下而上,揮了一刀,八歧大蛇分成了八道寒芒。

    「我很同意你的觀點。」唐克的瞳孔猛然縮小,身體從原地瞬間消失,化成了一團黑風,從八歧大蛇的進攻圈內穿了過去。他運用上了記錄在攝魂刀中的一個步法,名為風之舞,整個步法輕靈而又不失迅猛,能夠大大提高施展者的速度。

    唐克改變了攻擊套路,從注重破壞力改為了注重速度,忍者的身體素質不強,他只要砍中一劍,便能對加藤信長照成重創。

    事實證明,唐克的選擇是正確的,他用這「輕飄飄」的一劍換來了極致的速度,一劍刺中了加藤信長,而且刺在了心口上!連他自己都沒想到,竟然如此容易地刺中了加藤信長。

    難道說堂堂的七階強者,這麼容易就被收拾掉了?

    當然不可能。

    「碰!」加藤信長的身體變成了一團煙霧,煙霧稍稍散去,只見裡面出現了一塊大木頭,唐克的劍正刺在木頭上。原來,加藤信長使用了一門叫做「替身術」的秘法,將自己跟一塊木頭替換了,而他的真身,早已轉移到了別處!

    唐克愣了一下子,在調查術的結果中,並沒有對於這個技能的記載,證明這個怪招並非加藤信長最強的技能。光是一個二流技能就已經如此古怪棘手,加藤信長那幾個最強技能就更不用說了。

    加藤信長詭異地出現在了唐克背後,從木牆裡面鑽了出來,就跟亡靈穿牆一樣。

    唐克察覺到背後的殺意,急忙轉過了頭,看到了這一幕,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你又不是亡靈,為什麼能夠穿牆?」唐克驚愕道。

    「這是木遁術,是一門忍者修習的秘法。這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修建這座木樓了吧。」加藤信長冷哼一聲,揮出了八歧大蛇。

    唐克躲閃不及,被撕開了胸口,這傷口疊加在了他之前的刀傷上面,來了個傷上加傷。萬幸的是,加藤信長沒有為劍淬毒,唐克的毒傷沒有跟著加重。

    唐克連檢查傷勢的空隙都沒有,立即展開了反擊,將刀劍交叉於胸前,使用了一個老招式「雙刃鉗」,撲向了前面,不過撲了個空,加藤信長再次消失了,隱沒在了木質的牆壁之中。唐克的攻擊難以半路收回,砍在了木牆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交叉的刀痕。他的攻擊極具破壞力,就算是石頭也能轟碎了,但卻沒能擊破烈櫻木牆壁,看來傳聞都是真的,烈櫻木果然是一種堅固的建築材料。

    加藤信長再次繞到唐克背後,出手進行偷襲,八個蛇頭瞪眼張嘴,重傷了唐克的後背,將衣料全都撕開了,留下一道道血痕。

    唐克慘叫了一聲,回身進行防禦,額頭上滴下了豆大的汗珠。他念頭一轉,計上心頭,用上了以前慣用的套路,對著加藤信長用了一個恐懼術,想要打擊加藤信長的精神,然後再出劍擊殺。可惜的是,加藤信長速度太快,法術根本難以擊中。唐克的小算盤沒能打響,陰謀泡湯了。。

    加藤信長見唐克能夠施展法術,皺了皺眉頭,進攻時更加小心了。

    這個環境對於加藤信長來說實在太有利了,在加上雙方實力上有差距,唐克根本不可能取勝。他心裡暗嘆了一聲,不打算再逞強了,決定且戰且退,找機會逃走。

    就這樣,唐克打起了防禦戰,向走廊下方步步後退。過了這麼久,那蛛絲已經被剛才的火焰燒燬了,無法再阻擋他。不過樓下的倭寇嘍囉擁上來不少,幾乎佔滿了整個樓梯。

    加藤信長頻施猛招,連連重創唐克,要不是唐克身子骨結實的話,早就一命嗚呼了。

    唐克勉強擋住加藤信長,並連連釋放遠程劍氣,從倭寇人群中衝開一條血路。他隻身闖入倭寇人群當中,身形遊走,舞劍如風,敵人以及他自身的血花在半空中翻飛,彷彿冬曰裡綻放的紅色梅花。

    「狂龍!」

    「劍刃風暴!」

    「青芒斬!」

    唐克每一招擊出,都會有兩到三名倭寇倒地,短短的一條樓梯上,鋪滿了屍身以及殘肢。凶狠的劍氣在走廊上

    「轟隆隆!」星辰樓外面忽然傳出一聲巨響,彷彿發生了什麼爆炸或者是地震,連帶著樓內都跟著顫了起來。

    唐克儘管無暇他顧,還是透過窗戶向外看了一眼,只見樓下的地面平地拔了起來,將整個星辰樓都圍住了。土石形成了一圈牆壁,還在不停地長高,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糟了!」唐克的腦袋嗡地一下子,這土牆一定是傳說中的那個「山神結界」,這個結界比星辰樓更加堅固,一旦將星辰樓整個遮住,就更加難以逃掉了。也不知道蕭青風他們有沒有成功逃掉,如果他們還沒能逃掉,那可就糟糕透頂了。

    「青燐走平沙,獨夜鬼相語!」加藤信長低吟了一句,人如鬼魅般來到了唐克面前,將手中的八條蛇身凝結在一起,向著唐克最薄弱的喉嚨刺了過來。他用上了一門殺人秘法,使得周身以及劍身產生了層層疊疊的幻象,讓人看不清到底哪個影子才是真身。

    唐克在生死剎那細細感受,憑藉空氣的流動判斷出劍身的位置,橫劍進行抵擋,同時縱身一躍,翻身跳下了樓梯。

    「!」八歧大蛇的劍尖與黑寡婦之劍的劍身相撞,爆出一聲悠長刺耳的清鳴。加藤信長的力道極大,而八歧大蛇又是傳奇級的寶劍,鋒利至極,高手配寶劍,將黑寡婦之間硬生生刺出了一個小窟窿,周邊生出細密的小裂痕。

    唐克手中的劍險些脫手,勉強才抓緊了。他落到下面的樓梯上,周圍兩名倭寇立即持劍刺了過來,他連忙彎腰躲避,同時一抖手腕,讓手中刀劍畫出兩道弧線。那兩名倭寇還在揮劍,可脖子上的腦袋卻搬了家,瞪著眼珠子滾到了地上。

    唐克一見前面稀稀零零沒有幾名倭寇,心中一喜。可他還沒等邁開腿跑幾步,那個加藤信長便又追了上來,而且還使出了一個傍身絕技。

    「群蛇困巨象,一醉解千愁。」加藤信長向前一刺,劍身份成了八條,接著急速增加,八條變成十六條,十六條變成了三十二條,三十二條變成了六十四條!

    唐克滿眼都是炫目的白光,每道白光都帶著致命的鋒芒,可不是含糊的。他認得這個招式,因為在調查術中看到過,這招叫做「群蛇狂舞」,是那種密不透風,難以躲避的招式。他知道躲無可躲,只得舉劍硬拚,並用上了渾身的力量,將劍氣一股腦轟擊出去。他這一招同樣密不透風,同樣躲無可躲!

    兩個招式對撞在一起,轟然爆開,劍氣跟劍光交織,縱橫八面,氣走如龍,就連以堅固聞名的烈櫻木都沒能承受住如此強烈的攻擊,出現了深深的傷痕,尖銳的木屑四處紛飛。

    最終,還是劍光略勝一籌,將唐克發出的劍氣統統撕開,餘勢繼續前進。唐克手腕一痛,嘴巴咧了一下,他硬抗了這一下,向後連退數步。他這一退不要緊,竟然走進了一條死胡同裡面!這封閉的空間裡面,可是佈滿了陷阱!

    原來,加藤信長這招的目的就是為了將唐克逼到這裡,因為這裡面有一個非常厲害的機關,一個就連他都無法破壞的機關。

    唐克來的時候沒有走過這個地方,一下就猜出這裡有玄機,想要衝出去,可往前剛走一步就踩到了機關,被若干道飛針攔了回去。他暗叫不好,再度前衝,但又被加藤信長攔住了。他實力不如對方,被逼得連連後退,一步步接近了死胡同的盡頭。

    忽然間,唐克一腳踩中了機關,周圍的牆壁殺出來幾面鐵壁,將他封在了鐵壁裡面。

    「哼,你太難對付,我先去把那個女孩抓回來,待會兒再來收拾你。」加藤信長哼了一聲,收回八歧大蛇,飛身離開了走廊。他深知在短時間內無法殺掉唐克,所以才會選擇用機關將唐克困住。唐克就是碗裡的肉,什麼時候吃都可以,但要是把陳芷雲放跑了,那可就麻煩了。相比之下,他還是更在意那個小女孩。有了那個小女孩,他才能威脅陳書逸這個水師將軍。

    鐵壁將唐克困在了裡面,那些倭寇看到之後,認定唐克無法再出來了,不再管唐克的死活,統統隨著加藤信長走掉了。剛才還人滿為患的走廊,一下子變得空空蕩蕩。

    唐克在裡面釋放了兩個劍技,想要擊破鐵壁,可是劍氣轟在鐵壁上,除了讓他手腕劇痛之外,沒有任何的效果。他冷靜了一下,對著鐵壁釋放了一個調查術。

    羅生門:傳奇級物品,由幽寒鐵製成,在通常情況下,只有七階以上的職業者才能將其破壞!

    「這下麻煩了。」唐克在黑暗之中苦笑了一下。

std32423 發表於 2016-10-3 10:42
《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41話 唯一的希望
    唐克的眼睛可以看破黑暗,就算看不見,也可以利用暗影波動對周圍的環境進行掃瞄,不影響視物。來回掃視之下,周圍的情況納入他的眼簾。

    這個叫做羅生門的東西是一個方形的大箱子,由六塊金屬板組合而成,外部有許多鬼臉雕刻,內部光滑如鏡,沒有任何機關按鈕。

    羅生門能夠抵禦七階以下的攻擊,憑他現在的實力,是無法將其擊破的。

    他自己不行,現在又指望不上系統或者旁人的幫助,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好在他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越是危險的局面,反而越是冷靜。他緩緩坐了下來,盤起了腿,環抱著雙臂,鎖眉思考。

    思來想去,脫身之計只有一條,那就是超越自我,釋放出超過七階的劍技,直接將羅生門破壞!

    而且還得盡快動手,要是拖得久了,蕭青風等人跟他都會有危險。

    念及至此,他將心念沉入攝魂刀之中,翻找著強力的劍技,其中有兩個蓄力類型的劍技破壞力最大,有些許的希望。他站起了身,調勻了呼吸,用雙手握緊了攝魂刀,周身燃起了洶洶的氣流。

    他的心念,身體,攝魂刀,以及金屬上流溢的劍氣,全部都融為了一體。

    「唰!」

    參差不齊的刀刃緩緩畫了一道弧線,拖曳而出的劍氣飄散出火星狀的光點,封閉空間內的氣流受到帶動,以刀刃為中心形成了一個漩渦。

    這個劍技名為「一線天」,旨在用劍氣控制住周圍所有的氣流,將氣流融為一體,當劍士砍出真正的攻擊時,所有的氣流會形成一線,將這一線所觸之處撕開。

    他接著揮出了第二刀,第三刀。

    攝魂刀的刀鋒就像是一支船槳,左劃一下,右劃一下,空中的氣流隨之蕩漾,劍氣的姓質發生了轉變,由激烈變為了溫柔,形成了水波狀。讓劍氣爆開並非難事,讓劍氣化作流水才難如登天。

    唐克漸漸加快了手中的速度,道道劍氣隨著他的動作疊加到了一起,越來越強橫。

    氣流層層盪開,撞擊在鐵壁之上,發出轟隆隆的爆響之聲。撞擊產生了新的力量,蕩回到中心,進一步融入了劍氣之中。

    唐克的力量不斷增幅,一直飆升到了臨界點,到了這個劍技所能達到的極限。他將刀身舉向空中,停了下來,所有的氣流為之一滯。

    「哈!」

    他挑起濃密雙眉,向前重重揮了一刀,空間內所有的氣形成了一條光線,甚至將周圍的空氣都抽空了。

    光線從正中擊中鐵壁,劃了一圈,旋即暗淡下來。氣流失去了牽引,轟然散開,充斥了整個羅生門。

    唐克放下刀,大口喘著粗氣,湊上前查看刀口。可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刀口只有區區幾毫米深,根本不足以斬開這個羅生門。

    這已經是他全力一擊,就算換其他劍技也沒有什麼意義。不管是血色劍翼、雙刃鉗還是鳥不歸等等劍技都不行。

    他現在是六階的劍士,三階的術士,在技能破壞力上面,劍技是遠遠凌駕在法術之上的。既然劍技不管用,法術就更加派不上用場了。他心裡涼了半截,再次坐在了地上,思考脫出的辦法。

    想要離開這裡,唯一的辦法就是提高劍技的破壞力,施展出七階劍士的力量,可他現在只是六階劍士,七階對於他來說,就是一道難以踰越的鴻溝。

    除非……

    除非他能突破自我,在短時間內將自己生生提高到七階!

    唐克的腦海裡劃過一道亮閃,想到了最後的出路,雙眼也為之一亮。

    六階劍士想要進階為七階劍士,必須參悟到自己的劍道,這個過程重在思想上的轉變,而不是力量上的轉變。只要他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劍道,就能激發出七階劍士才有的氣場!氣場可以讓劍氣的威力倍增,到那時候就能打破這個該死的羅生門了。

    唐克閉上了眼睛,猶如老僧入定一般,思考起自己的劍道。

    一時間,眾人的安危,這場戰鬥的勝負,全都牽繫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他能否參悟出自己的劍道,成為了眾人唯一的希望。

    ……

    「轟隆隆!」

    山神結界製造出來的岩壁迅速升高,像是一個巨大的石頭蟲繭,將星辰樓包裹在內。此時只剩下頂部還留有一個出口可供進出,但距離徹底封閉也只剩下幾秒鐘的時間了。

    蕭青風用左臂夾著侄女陳芷雲,腳下踏著飛劍,向上空飛速前進,空氣在他耳邊留下陣陣的轟鳴。

    青與黑兩位亡靈忍者護在蕭青風身邊,化作兩道淡影,時而回頭查看情況。

    倭寇當中能夠飛行的人寥寥無幾,只有五個人在追殺蕭青風,其餘的人都在射箭或者開槍。

    喊殺聲,槍響聲,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彷彿一支催人致死的交響曲!

    蕭青風瞪大雙眼,眼角周圍擠出了鮮紅的血絲。出口已經近在咫尺,只要再過三秒鐘左右,他們就能逃出生天。事情太過緊迫,他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

    上方的出口急速縮小,只剩下了井口大小,月光從上面傾瀉而下,形成了銀白色的清輝。

    「星辰樓豈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上方的出口處驟然投射下數十點寒光,猶如煙花般爆開,洋洋灑灑下一片死亡雨點。蕭青風暗叫不好,連忙提氣御劍,揮手指引。

    另一柄飛劍繞了個圈,飛到了他的頭頂,像是螺旋槳一般飛速旋轉起來,就聽叮叮噹噹一陣脆響,寒光悉數彈開。

    封口處出現了女亡靈井上美丸的身影,她將雙手交叉於胸前,手指縫隙中扣著密密麻麻的小飛鏢。那些寒光都是她打出來的。

    「我們兩個來對付她,你帶著小女孩趕快走!」青大喊一聲,跟黑一起飛向了井上美丸。

    蕭青風確實是一刻也不能等了,他將劍召回到手上,長劍指空,運足了了劍氣,直衝雲霄。他緊緊抱住了侄女,身體形成了一道白光,猶如一顆逆行倒施的白色流星。

    「你們誰也跑不了。」一個沙啞陰鷙的聲音忽然響起,聲音不大,但卻貫穿了所有的聲音,讓人聽得清清楚楚。

    這聲音裡面蘊含著詭異的音波攻擊,蕭青風聽到了之後,腦袋嗡地一下,周身的劍氣散去了三分,速度也減緩了許多。

    這魔音正是加藤信長發出的,他困住了唐克之後,第一時間衝出了星辰樓,追向了蕭青風。他是忍者,並不具備飛行的能力,可是擁有一種名為「登天梯」的步法,能夠踩踏空氣上升,速度甚至比飛行還快,眨眼間就要追上蕭青風等人了。

    封口處,三位亡靈忍者懸空交戰,飛鏢跟劍光亂飛,乒乒乓乓之聲不絕於耳,一時間難分上下。

    蕭青風強忍住腦袋的痛楚,並用體內的劍氣封鎖住雙耳,免得再受到魔音的攻擊。他改變了飛行軌跡,繞開了正在交戰的三個忍者,衝向了僅剩下臉盆大小的出口。

    「哪裡逃!」加藤信長一抖雙手,從袖子中激射出二十多枚名為「掌心雷」的球形暗器,這些小球擊打在封口周圍,轟隆炸開,每一個的威力都跟一個炸藥桶不相伯仲。

    爆炸並沒能將山神結界炸燬,但是害慘了蕭青風,巨大的衝擊力阻礙了蕭青風的速度,導致上面的封口徹底封閉了。

    山神結界將星辰樓變成了一個沒有出路的監獄!

    「糟了,吾命休矣。」蕭青風的心裡咯噔一下,腦門上溢出了豆大的冷汗,後背也是一片濕濡。

    「想要逃,先得把命留下!」加藤信長冷喝一聲,在空氣中踢腿猛踩,腳底發出一陣音爆之聲。空氣在他腳下四散炸開,形成了一團灰塵狀的霧氣。他瞬間殺到了蕭青風眼前,獰笑了一下,揮出了手中的八歧大蛇。這把劍分成了八條銀色蛇頭,吞吐著信子,張嘴去咬蕭青風周身的要害。

    蕭青風硬著頭皮接招,捏了一個手訣,兩柄劍激射而出,環繞著他飛舞,將他護在了中心。八歧大蛇跟飛劍相撞,每次的撞擊都導致蕭青風後退一步。

    加藤信長用單手握刀,騰出了另一隻手,同樣捏了一個手訣,嘴裡唸唸有詞,施展起了忍者的秘術。他衣領下的肌膚上面爬出一段文字,這些文字由咒文組成,猶如活物一般,一路爬到了他滿是滄桑的臉上。他本來就長得凶惡,寫滿了咒文之後,更是平添了一股詭異。

    「陰陽術.蜘蛛附身!」

    加藤信長的臉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咒文,後背忽然隆了起來,傳出帛裂之聲,八條黑色尖銳的觸手從中伸出,由細變粗,並在末端長出了許許多多的尖刺。這些尖刺都跟金屬一樣堅硬,閃著晃人眼目的金屬光澤。他的嘴巴也出現了變化,長出了類似於蜘蛛的口器,顯得莫名恐怖。

    他一張嘴,從中噴出了一股白色渾濁的粘液,正好命中蕭青風的飛劍。粘液瞬間凝結,變成了一條蛛絲。他用力一扯,將飛劍扯向了別處,然後掐斷了蛛絲,任由飛劍落下。

    蕭青風大驚失色,連忙飛下去追自己的劍。

    加藤信長抓住這個破綻,揮舞著劍跟八根蜘蛛腿進行追擊。

    蕭青風僅剩一柄飛劍,無法兼顧自己跟侄女,只能把自己豁了出去,用劍護住了侄女。

    蜘蛛腿紛紛刺在了蕭青風後背,留下了五個血窟窿。蕭青風嘔了一口血,忍痛抓回了掉落的劍,變得更加謹慎,用更多的劍氣穩固住飛劍,免得再被蜘蛛絲粘走。

    「他扛不住了,我下去保護他,你想辦法把這面岩壁破壞掉。」青簡短交代了一句,飛向了蕭青風。剩下的「黑」獨自擋住井上美丸,打得更加艱苦。

    只可惜星辰樓其餘人等也不是吃素的,不等青飛到蕭青風身邊,星辰樓中其他能飛的倭寇將他給半道攔住,阻止他繼續前進。

    蕭青風仍舊只能獨自面對恐怖的加藤信長。

    加藤信長用八歧大蛇配合蜘蛛腿控制住局面,將蕭青風逼得節節敗退,險象環生。

    「是時候結束這場戰鬥了,讓我來為你們編織一張死亡之網吧!」加藤信長閉上嘴巴,雙腮驟然鼓起,再一張嘴,吐出了一張出奇大的蜘蛛網,將蕭青風跟懷中的陳芷雲粘在了裡面,糊在了山神結界製造出來的石壁上。

    蕭青風努力掙紮了幾下,可是蜘蛛網出奇結實,竟然用劍都斬不斷。

    加藤信長露出獰笑,斜挑眉毛,腳下狂踏空氣,向著蕭青風所在的位置凌空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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