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系統》第三卷 復活泉 第462話 淨氣場
紅色劍氣如此兇猛，可阿米爾伽爾還是沒有拔劍，仍在用那種不拔劍便可發出鋒利劍氣的技巧應戰。
九十九道白色劍氣憑空出現，擋住那九十九道紅色劍氣，雙方抵消無形，消失在半空中，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就好像從未出現過。
達達裡安的居合斬落空了，沒能擊敗敵人，可他並不感到意外，
堂堂的阿米爾伽爾絕不是三下兩下就能打發掉的敵人，若是一下子就擊敗了，反倒讓人失望。
「你不拔劍就釋放出了劍氣，這是不是居合斬的一種？」達達裡安跳到了阿米爾伽爾對面，惡聲問道。
「居合斬只是表面上不拔劍而已，實際上還是要拔劍的，只是速度太快，給人一種從未拔過劍的錯覺。而我用的這招劍技是徹徹底底的不拔劍，直接凝成劍氣對敵，這種劍技叫做『無影斬』，是我跟一位劍士高手學來的。」阿米爾伽爾笑著回答。
「這確實是一種很厲害的劍技，攻其不備，殺人無形。你別光用這種劍技進行防禦，還是放開手腳用這種劍技來進攻我吧。我想近距離感受一下這種無影斬劍技的風采。」達達裡安將小狐丸的刀劍對準了阿米爾伽爾，做好了迎戰準備。
「我想先看看你的本事，不想進攻，你想感受無影斬的威力，就放馬過來好了，自然就能感受得到。」阿米爾伽爾說。
「既然你畏手畏腳，我可就不客氣了，想看我的本事，可是要付出代價的。」達達裡安雙目一凜，雙腳猛踢半空，持刀衝向前，在半空中兜起一層層氣浪。他轉瞬間殺到阿米爾伽爾近前，將手中的小狐丸瘋狂地揮了出去，每揮一下都能帶出一道犀利的劍氣。他就好似一頭發瘋的野獸，張開了血盆大口，對著阿米爾伽爾又撲又咬。他揮出去的劍氣看似雜亂無章，可實際上每一道都攻向了阿米爾伽爾身上的要害處。
這招劍技有個貼切的名字——狂斬！
癲狂的人，癲狂的劍法，癲狂的攻擊！
無數的紅色劍氣化作狂風暴雨，一道道落在阿米爾伽爾的身上，耀眼的紅光將他整個人吞噬掉了，再也看不清楚。
身在下面的人們抬頭仰望著空中的戰場，被紅光刺得睜不開眼，只能透過手指縫偷偷觀看。在他們的眼裡，天上就好像多出了一個紅色的太陽，而且多出來的那個太陽要更大、更耀眼一些！
達達裡安不知道自己一共揮了多少刀，反正肯定不會少，他覺得砍得夠多了，這才橫刀護身，退向了一旁。
剛才那些刀足以砍死巨龍，若是奏效也就奏效了，若是沒能奏效，再多砍幾刀也無濟於事。
紅光來去匆匆，很快散去，歸於暗淡。從紅光之中，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白色的衣服，白色的披風，白色的劍，唯有一張臉是又黑又紅。
阿米爾伽爾根本毫髮無傷，他單手抓著劍柄，看著達達裡安，笑著說：「你剛才一共斬出了三百二十一刀，而我也斬出了三百二十一道無影斬。」
達達裡安驚得瞪大了眼睛，剛才的交鋒如此激烈，連他自己也記不得揮了多少刀，而對方卻在交戰的過程中數了一遍，顯得遊刃有餘，輕鬆自在。
這對於達達裡安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你這麼喜歡數，我就讓你數個夠。」達達裡安周身的氣勢陡然變化，變得殺氣騰騰，並冒出了一股暗黑色的氣流。他還沒成為七階劍士，但靠著曰積月累的殺戮，已經參悟到了自己的劍道，獲得了初具規模的殺氣場。
殺氣場呈現黑色，能讓人心生恐懼，是四大常見氣場中的一個。
「很好，你已經初步擁有了氣場，想必再過不久也會成為七階劍士。這樣一來，世上就又多了個厲害的劍士，我希望這個世界的劍士圈子能呈現出百花齊放的局面。」阿米爾伽爾愉悅地說。
這種愉悅的口氣，只會讓達達裡安更加火大，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引燃了的炸藥桶，就快爆炸了。
達達裡安腳下虛點，站在了半空中，高舉手中的大太刀，在他的背後浮現出了一頭野獸的虛影。由於他激發出了一定量的殺氣場，所以虛影上蒙了一層黑色。野獸虛影長大了嘴巴，露出了一對尖牙，向對面的阿米爾伽爾發出了兩聲咆哮。
「招式是挺花哨的，就是不知道威力如何。」阿米爾伽爾拖著下巴說。
達達裡安用行動回答了天才劍士的疑問，抖了一下手中的大太刀。他後背的野獸虛影隨之揚起了腦袋，張大了嘴巴，在嘴巴中醞釀出了一團暴躁激烈的劍氣光團。
這個劍技名為獸破天鈞，是達達裡安自創的劍技，當初曾經用來對付過唐克，還差一點就擊敗了唐克。這門劍技能將大量劍氣匯聚成一團，形成劍氣吐息，威力已經接近了巨龍所發出的吐息。
達達裡安將手中的刀揮了下去，直指阿米爾伽爾，野獸虛影順著刀尖指引的方向低下頭，張嘴將醞釀好的劍氣吐息吐了出去。
劍氣吐息形成一個泛黑的氣團，形成一道水桶粗的直線，惡狠狠地衝向對面的阿米爾伽爾。
面對如此凶橫的攻擊，第一劍士仍然沒有動。當劍氣吐息殺到他近前的剎那，他的身前自然冒出了無數道白色劍氣，形成了一張網狀，將劍氣吐息給生生攔住了。這一下衝撞就好像岩漿流遇到了一塊山壁，碰撞出劇烈的聲響。劍氣吐息向著四周飛濺，可就是無法沖垮擋在前面的無影斬。
達達裡安隔著面前的各種亮光，依稀看到了神色淡然的阿米爾伽爾，胸口中怒氣倍增，爆喝了一聲，將更多的劍氣灌注到野獸虛影中。
水桶粗的劍氣吐息陡然變粗一倍，以摧枯拉朽之勢，狠狠撞擊在無影斬彙集成的大網中。這張網這才有了鬆動的跡象，有少部分劍氣吐息衝了過去。
阿米爾伽爾沒有讓那些落網之魚傷到自己，又補了數道無影斬，將其統統擋在了半路。
釋放獸破天鈞相當於毫無保留地傾瀉劍氣，對身體力量的消耗甚巨，達達裡安很快就撐不住了。在力量衰竭的剎那，他擺脫了野獸虛影，向前猛衝出去，與頭頂的劍氣吐息一併殺向阿米爾伽爾。這樣一來，也就相當於有了雙重攻擊，一道攻擊是劍氣吐息，一道攻擊是他自身手中的大太刀。
「我就不信你還不拔劍！」達達裡安怒吼一聲，狂揮手中的刀，斬出一道道連密不斷的劍氣，並讓每一道劍氣的飛行軌跡偏移十五度，形成了螺旋形。在這螺旋形劍氣當中，夾雜了一道不按常理出牌的歪曲劍氣，以此來矇騙對手。
這一招劍技強悍而又不失精妙，已是達達裡安登峰造極的攻擊。
雙重攻擊一起殺到了阿米爾伽爾近前，破壞力堪稱驚人。
達達裡安一心想要逼阿米爾伽爾拔出劍，可這次天才劍士還是沒有拔劍，而是收斂了所有的無影斬，改為施展出一記更為猛烈的無影斬。
一道白光識破了蒼穹，洞穿了天與地，彷彿天神睜開的一條眼縫，斜著擋在了阿米爾伽爾的面前。
這道驚天動地的斬擊正斬在劍氣吐息與達達裡安上面，將兩重攻擊全都化解掉了，而且傷及了達達裡安，將其斬得倒飛出去，在半空灑下點點血珠。
白光散去，阿米爾伽爾還是毫髮無傷，還是沒有拔劍。他淡笑著說：「怎麼樣，打夠了麼？如果打夠的話，我們就去坐下來好好談談吧。」
「今天要是不逼你將劍拔出來，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達達裡安雙腳一頓，卸掉了身上的衝擊力，停在了半空中。
「憑你這點本事，還不配逼我拔出劍。」阿米爾伽爾輕蔑地說。
這種話太過刺耳，落在任何一位劍士耳中，都會被氣得半死，更何況是落入達達裡安耳中。
達達裡安的手緊緊握住刀柄，指節已然泛白，雙眼中更是噴出了火，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瘋狂。
「我要你死，今天就死，現在就死。」
話音跟小狐丸的刀鋒一樣冰冷，說著話的時候，達達裡安的身體上湧現出了更多的黑氣，這是殺氣場！
殺氣場籠罩了十米左右的範圍，並不是很大，距離真正的殺氣場還有一段距離，可已經具備了一定的威力。
達達裡安置身於殺氣場中，他的殺氣已然化作實質！
此時的他，恨不得能將眼前的阿米爾伽爾撕成碎片，然後一口口嚼碎吞下，只有這樣方能澆滅殺意。
「你終於釋放出了殺氣場，很好，很好。」阿米爾伽爾笑得更開心了。
達達裡安無心再搭話，帶著一身的黑氣，向前猛衝過去，眨眼間便衝到了阿米爾伽爾身前十五米處。只要逼近到五米以內，他就能將阿米爾伽爾籠罩在殺氣場內，讓阿米爾伽爾心生恐懼，起到削弱的目的。
之前達達裡安也曾經釋放過殺氣場，並且進行過實驗，他曾用殺氣場將人乃至鯊魚生生嚇死過！
在這十米方圓內，他就是死神。
阿米爾伽爾看破了達達裡安的目的，不會讓達達裡安輕易接近自己，連續釋放出了數道無影斬。
達達裡安近距離感受到了數股來者不善的寒意，連忙用手肘撞空，利用劍氣的推力，向著一旁側移過去，避開了數道無影斬。他前腳剛躲開無影斬，立即又有數道寒意逼近，他翻了個身，用雙腳猛蹬頭頂半空，又一次避開了數道無影斬。
阿米爾伽爾就那樣停在半空中，不閃也不避，單單依靠無影斬來對付達達裡安。
達達裡安或者閃避，或者用刀抵擋，化解掉一道道無影斬，向著阿米爾伽爾艱難靠攏。
無影斬太快了，想要化解無影斬，就只有更快才行。
勢若瘋虎的達達裡安也變成了無影的存在，在半空中翻轉騰挪，前撲後縱，留下道道殘影，而本體不知跑到了哪裡。
無影斬的殘影以及達達裡安的殘影籠罩在阿米爾伽爾身邊，這些殘影漸漸縮小了範圍，這意味著達達裡安這頭瘋虎已經逼近了。
當達達裡安大概接近到七米內的時候，阿米爾伽爾陡然增加了無影斬的數量，將自身籠罩在白色光球中，捂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不管達達裡安如何瘋，如何狂，都沒能再進一步。他終於明白了，想要毫髮無損地突破這層防禦是不可能的，想要再進一步，就得付出點代價。
這代價當然是血的代價。
別人付不出這樣的代價，但是達達裡安能，他不把別人的命當回事，也從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
下定了玉石俱焚的決心，達達裡安不再用小狐丸去抵擋無影斬，而是改用手臂去抵擋無影斬！
無影斬襲來，手臂揮動，手臂上頓時出現一道傷口，血肉外翻，鮮血淋漓。
達達裡安將手臂當成了盾牌使用，擋下了一道道無影斬，向前迎難直上。他緊握著小狐丸，隨時準備出刀。這柄刀不會在用於對付無影斬，而是要留著對付阿米爾伽爾本人。
見此情景，阿米爾伽爾微微變色，笑容僵住，用一種全新的眼光去打量達達裡安。像是這樣拚命的劍士，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達達裡安終於靠著血肉之軀衝殺到了阿米爾伽爾近前五米處。此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整條左臂上的血肉少了大半，裡面的白骨露了出來。他並不在乎受傷，臉上全是瘋狂的獰笑。
「我終於抓到你了，第一天才劍士！」達達裡安釋放出更多的黑氣，將阿米爾伽爾籠罩在內，並舉起了手中的太刀，刀身上光芒乍現，蘊含著劈山之力。
「應該說我終於等到你了才對，你的殺氣場這麼小，若是不讓你近身的話，我是感受不到的。」阿米爾伽爾淡淡地說，從狀態上看，竟然絲毫沒有受到殺氣場的影響。
達達裡安呆住了，這太反常了，他的殺氣場縱然不能將阿米爾伽爾嚇得半死，也應該能大大影響到阿米爾伽爾才對，不可能丁點效果都沒有。他這麼一呆，手中的刀便遲疑了一下。
「我來讓你看看真正的氣場，真正的七階劍士，你現在還是個半吊子而已。」阿米爾伽爾的話音剛落，從他的身體上面冒出了一團柔和的白氣，就好似溫度剛剛好的水蒸氣一般。
接觸到那些白氣，達達裡安釋放出來的黑氣就像是遇見了剋星似的，向後節節潰散。
白氣抵消了黑氣，也吞噬了達達裡安，並將範圍擴散到了方圓五百米的範圍。這個面積遠遠超過達達裡安釋放出的殺氣場，甚至壓過了唐克的黑暗氣場。
四種常見的劍氣場都不是白色的，這種白色的劍氣場顯然跟黑暗氣場一樣，都是稀有的氣場。
「這是什麼劍氣場？」達達裡安瞪眼問道。
「這是『淨氣場』，只有心地乾淨純潔的人才能釋放出來，具有淨化其他種類氣場的效果，能將其他人釋放出來的氣場抵消掉，還能抵消一部分特定的魔法效果。我喜歡純淨簡單的戰鬥，這種氣場正適合我。」阿米爾伽爾如實回答。
「我想起來了，有關你的傳聞中有一個提到過這種氣場，我還以為只是謠傳而已，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傳聞真真假假，大多數都是假的，可也有真的。」
「你的氣場面積未免也太大了一些。」達達裡安環顧左右，竟然一眼看不到淨氣場的邊緣。
「呵呵，我成為七階劍士是五年前的事情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阿米爾伽爾間接答道。
「你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了七階劍士，正在向八階劍士邁進，所以劍氣場遠比七階劍士的大得多。」達達裡安咬著牙說，他已然感受到了自身與對方之間的巨大差距，這股差距就跟一道溝塹一樣，就算他豁出這條性命也無法跨越。
「是的，我已經摸到了八階劍士的門檻，馬上就要跨越過去了。八階劍士與七階劍士之間只有實力上的差距，並沒有更多變化。等成為九階劍士之後，還能獲得另一個新的能力。若是超越了九階劍士，成為了十階劍士，也就成為了接近神的存在。在這世上，我所知的十階劍士只有一個人。若是我認為你有資格的話，會告訴你他的住處，指引你去見他。跟他見一面，會對你有很大的幫助。我當年之所以忽然消失在眾人的視野裡，就是因為這個人的緣故。」阿米爾伽爾提起握著道理是的手，另一隻手抓在劍柄上，將其緩緩拔出。
達摩利斯之劍的劍身露了出來，呈現出明晃晃的銀白色，綻放出足以與曰月爭輝的寒光。
周圍的空氣驟然下降了好幾度，並以阿米爾伽爾為中心開始旋轉，形成了一股漩渦。
「我剛才其實是在故意氣你，想要逼你發出最強的實力，現在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也可以拔劍了。我身為劍士，也會尊重其他的劍士，別說是面對你，哪怕是面對一階劍士，也會拔劍相對，不會以大欺小，故意去侮辱對方。劍是不可以受辱的，劍士也同樣不可以受辱。這世上有戰死的劍士，沒有受辱苟活的劍士。」每說一句話，阿米爾伽爾手中的劍就多拔出一截，「我現在就出劍試試你的本領，如果你合格，我就將那位十階劍士的住處告訴你。他這個人只見稱得上天才二字的劍士，凡夫俗子他是不會見的。」
「我才不稀罕見什麼十階劍士，我現在只想要你的命。」達達裡安高舉小狐丸，並激發出殺氣場，盡力抵抗周圍的白氣，醞釀著自身的極限一擊。
「你的這份殺意很強，站在你面前的若是尋常的七階劍士，今天也許真的會被你殺掉。」阿米爾伽爾將全部的達摩利斯之劍拔了出來，並壓低了身姿，做好了揮劍準備。
達達裡安明知不敵，還是將手中的刀斬了下去，使出了看家本領月夜孤高。
一道月牙形劍氣落在了阿米爾伽爾的身上，但卻只斬到了一道殘影，阿米爾伽爾本人已然離開，並揮出了一招劍技。
一瞬間，勝負已分。
阿米爾伽爾本人已經閃到了達達裡安的背後，他的招式用完了，將達摩利斯之劍緩緩插回鞘中，並將周圍的淨氣場一點點收攏回來。
一瞬間，僅僅是一瞬間，剛才那種劍拔弩張的氣勢就全都消失了。氣場消失了，刀光劍影也都消失了。
達達裡安懸浮在半空中，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充滿不甘之色。他敗了，有生以來最慘烈的一次慘敗。在剛才交鋒的一瞬間，他根本看不清阿米爾伽爾是如何出劍的，只能感受到萬千道劍氣繞著自己四處繚繞，可是卻沒有傷他。若是阿米爾伽爾願意，他現在已經被切成了無數片，灑在了下面的大海裡。
阿米爾伽爾轉過身，將手按在了達達裡安的肩膀上，動用了淨氣場的力量，將其傳導進達達裡安的身體裡，化解了裡面那火山噴發般的怒氣與殺意。
「剛才故意用話氣你，真是抱歉。」阿米爾伽爾微笑著說。
達達裡安的手垂了下來，變得戰意全無，一部分是因為他根本殺不了阿米爾伽爾，另一部分是因為受到了淨氣場的影響。他喘著氣，咬著牙說：「不必道歉，等我以後變強了，會親手宰掉你，以消心頭之恨。你剛才也說了，這世上沒有受辱的劍士。」
「看來你已將我的玩笑當真了。」阿米爾伽爾苦笑道。
「把你的手拿開。」達達裡安猛動肩膀，將天才劍士的手甩掉了。
「看來三言兩語根本無法化解你對我的恨意，我也就不解釋什麼了，你願意恨我就恨我，我不在乎。也許這種憎恨還能成為成長的糧食，讓你成長得快一些。」
「等我成為了八階劍士之後，會去找你算賬的。」達達裡安也轉過了身，面對著阿米爾伽爾發誓道。
「在找我算賬之前，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一件事情？我千里迢迢來找你，可不是為了找你打架，而是為了問一些事情。」
「你想問什麼？」達達裡安神色不善地反問道。他只想要阿米爾伽爾的命，卻不屑於在小事情上去斤斤計較。
「我想知道唐克的下落，他接下來的動向，到哪裡才能找到他。」
「你找他做什麼？」
「跟你說說也無妨，我想見他有兩個目的，一來想要跟他一決高下，看看第一天才劍士這個名頭到底該歸誰，二來也想試試他的本領，考慮要不要將那位十階劍士的住處告訴他，指引他前去尋找更強大的力量。」
聽到力量二字，達達裡安雙眼一亮，他剛才對什麼所謂的十階劍士很不屑，可現在卻改變了態度。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如果那位十階劍士能給他更強的力量，他願意去見對方。
「我可以告訴你唐克的下落，讓你去跟他決鬥，做為交易，我希望你能告訴我那位十階劍士的住處，讓我過去找他！」達達裡安凜然地說。
「呵呵，你剛才不是說不稀罕十階劍士麼？」阿米爾伽爾笑著說。
「我現在已經改變了主意。」
「那我就把他老人家的住處告訴你好了，你年紀輕輕有如今的實力，也算得上天才了，勉強夠資格去見他。」阿米爾伽爾壓低了聲音，將一長串地址傳到了達達裡安的耳朵裡，這番話只有達達裡安一個人能聽見，哪怕周圍飛行的海鳥都聽不見。
達達裡安將這十階劍士的住處暗暗記在心裡，然後依照之前的諾言，將唐克現如今的位置、航向以及去處告訴了阿米爾伽爾。他壓根沒有考慮到這算不算背叛唐克，以他的性格，從不會往這方面想。
阿米爾伽爾點頭道謝，並從身上取出了兩小瓶高階的聖水以及藥水，將其送給了達達裡安。有這兩瓶藥水，足以幫達達裡安恢復如初。
達達裡安拒絕了阿米爾伽爾的美意，沒有要兩瓶藥水。他不願意受人恩惠，尤其是對手的恩惠，而且他的船上有幾瓶唐克的血，那些血比聖水還管用。
阿米爾伽爾沒辦法，只能將兩瓶藥水收了回來，又一次跟達達裡安道了謝，抖擻劍氣翅膀落向了下方。他回到了帶自己過來的那艘船上，將剛剛用過的佩劍擦拭了一番，妥善收好，然後將黑箱背在身上，拎起了碩大的行李箱。
他舉目四望，從格陵蘭帝國的艦隊中尋找了一艘一看就跑得很快的中型船，一躍跳了上去，用和藹可親的態度將這艘船給「劫持」了，命令這艘船航向唐克所在的航路。沒人想要丟掉腦袋，所以沒人敢違背他的話。
達達裡安目送著天才劍士走遠，然後也落了下去，落在了指揮官兼船醫塞巴斯蒂芬的面前。
「我有一個地方要去，必須現在就出發，不能再當什麼皇家海盜了。你替我跟唐克打個招呼，通知他一聲，告訴他有人要找他決鬥，也將我要暫時離開的事情告訴他。」達達裡安說話的語氣很強硬，不容人回絕。他這一次非走不可，不管誰阻攔他，他都要去見一下那名十階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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