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英九改變了國民黨，民進黨改變了蔡英文」這是馬英九在辯論上，用來自我貼金的話。不知是誰講，也過於籠統，因為沒講明是變好還變壞。馬統當然是無品地引來自我吹噓，說自己把國民黨變好；但是聽眾也可解釋為他把國民黨變壞，或變得更壞，或變成只是「金馬黨」。
同樣的，馬統說「民進黨改變了蔡英文」，他的意思是小英被民進黨帶壞了；可惜語意不清，我們也可想成民進黨讓蔡英文更棒了。
眾所皆知，蔡英文這個「全民進黨內最不像民進黨的黨主席」，確實改變了民進黨。她讓原本的偏向草根性和意識型態，變成台灣有史以來第一個「政策導向」的政黨。讓原本依賴向企業募捐，變成鼓勵小額捐款的具有獨立性的現代政黨。黨內的族群意識更加包容，語言偏好變成多元，派系的競爭趨於理性，連清新的中青代也有許多出頭的機會。
2011年現在的民進黨，在許多方面，迥然不同於2008年以前的民進黨。縱使草根本土依舊在，但被小英的風格薰陶下，已經從「質勝文則野」，逐漸走向「質文並重」的境界。
據我觀察，民進黨也改變了蔡英文，嚴格講起來，是民進黨的支持者，讓蔡英文從一個精英學者、專業官員、滿足自我的單身貴族，變成一個融入群眾，傾聽民意，並能與草根庶民自然互動的政治人物。
這當然來自蔡英文的本性善良，沒有大小姐的架子和紈褲子女的傲慢。看到她，我總想起民間戲劇中的「三小姐」，那位眾富家千金中，最不驕縱蠻橫，最不在乎身份地位，又秉性和善，體恤窮人的女主角，像「水蛙土」故事裡的張玉姬，「飛龍在天」裡的林玉紅。
這三年來，小英和支持者的互動，最令我感到津津有味。有老黨員叮嚀她：「主席！妳要卡赤啦！」小英講述時，是帶著很有成就感的口氣。全國跑透透助選，經常有支持者怕她餓了，什麼好吃的都拿出來，她也來者不拒，結果馬英九選成皮包骨，小英卻越選越胖。更好玩的是，選民看她變成胖貂蟬，主動要幫主席減肥，竟故意把吃的收起來，害她無法一飽口福，扼腕不已。
去年新北市一戰，小英掃了一百多個菜市場，笑容可掬地與民眾握手，擁抱。今年選總統，她以最大毅力橫掃台一線、台九線、台三線，握手握到淤青。還特愛大進場，在擁擠中與支持者熱情互動，活像投入庶民社會的窈窕淑女。
蔡英文改變了民進黨，塑造了像歐洲那種以思想和政策為導向的「社會黨」；民進黨也改變了蔡英文，讓她「庶民化」，像鄰家那個很會讀冊又和藹可親的三小姐。從「全民進黨內最不像民進黨的黨主席」，成為最完美的民進黨形象。
只要明年她當選總統，我相信將可看到一個「理想」政黨的確立，然後其它政黨也會跟進，通通講究「政策」和「親民」。那台灣的民主將臻於成熟的政黨政治，以理性、政策、民意來互相競合，終結混亂的惡鬥時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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