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同人]霹靂江湖之青衣 作者:月下美人 (連載中)

 
不是小孩 2011-12-13 21:21:19 發表於 其它小說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6 708257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1-12-14 15:56
第一百三十二章 緣是眼中人(一)

     手點奇幻,異化方圓,崎路人玄功再現,灰色布浮於空中,緩緩上升,華光流轉之間,這不起眼的布袋漸漸漲大,遮掩一輪夜色..金少爺與獨眼龍立於崎路人身後,看著這眼前異境,金少爺滿臉詭異..又憶起當初被裝在瓶子裡的感覺了..呼,深吐一口濁氣,金少爺將那悲催的回憶按下..

  「我是如何和這肖仔成了朋友?哈!」金少爺自嘲一笑,轉而開解獨眼龍,「獨眼龍,廢話本少爺不多說,談無慾,不差啦!」

  獨眼龍聞言苦笑,「獨眼龍非是計較之人..只是,需要一些時間而已..」搖搖頭,獨眼龍輕觸腰間豹首,反正此次救回素還真之後,自己便要前去柳青衣口中的問俠峰尋俠刀蜀道行..母親..若有談無慾照顧,亦算是好事吧..

  「差不多了..」崎路人忽然出聲,金少爺與獨眼龍聞言,烈火金刀同出,雙雙朝天一劃,劍氣刀光糾纏之間,猛然炸響..

  庭院之內,素柔云忽聞這一聲炸響,抬頭一看,卻見一個巨大布袋緩緩飛來..「那是什麼?恩!」

  回頭一望,卻見八面狼姬攜著風采鈴猛然後退..「呵呵呵,是禮物,談無慾的禮物..」風采鈴依著八面狼姬,一臉笑意..素柔云正疑惑著,黑暗之中,只聞得一串銀鈴似的笑聲..

  遠處小院之外,秦假仙背對對著蔭屍人喝道,「蔭中尉!東西準備好了嗎?!」

  蔭屍人一身軍綠裝,頓步,挺胸,敬禮..「報告軍座!一切準備完畢!保證夠浪漫!」

  秦假仙頭戴一頂貝雷帽,身著高肩風衣,手上馬鞭一橫,活像一名老軍閥,「哼哼哼,很好!」

  秦假仙繃著一張快要抽筋的臉,終是忍不住爆笑地衝動,「哇哈哈哈哈,這夭壽地主意都想得出,青仔你有前途啦!」

  「大仔..」蔭屍人看著狂笑中的秦假仙,忍不住潑冷水道,「你不怕談無慾報復哦!」

  「嗯!啊噠~」秦假仙手中馬鞭一甩,「是軍座!」

  蔭屍人險險避過迎面而來的鞭子,「阿爸喂..報告軍座,你不怕談無慾秋後算賬哦!」

  「你聽過法不責眾嗎?蔭屍人!」秦假仙陰著臉說道..臭小子敢躲..

  「聽過,不過,我也聽過誅九族..滿門抄斬..」蔭屍人思索一陣,說道,「談無慾不是素還真啦..哇!」

  話未說完,秦假仙鞭子已然到位,「竟敢反駁本座!哇噠!」

  「老秦,停手吧..」柳青衣化作談無慾模樣,靠在樓臺之上,身後,正是被封住氣海,點了啞穴,五花大綁的談無慾..

  「三口痰,我是為你好..你懂的哦!」看著滿眼噴火的談無慾,柳青衣忽而認真道,「什麼修道人談情便是廢功判死之類的鬼話我才不信,我只知道,有些事,有些人,若是錯過,便是一生的遺憾..」

  聞得此言,談無慾眼中憤憤之色稍緩,抑鬱依舊,瞪著一雙眼,無非三字..放開我!

  「眼瞪這麼大,殺氣這麼重,現在放開你,我就是呆瓜..」柳青衣輕撫墨琴,自言自語,「你知道嗎?我是多麼羨慕你..至少,你只要開口,柔云便會點頭..我呢?哈..我一開口,劍戟伺候..」

  「是哪個女人這麼兇?」秦假仙不知何時跑到柳青衣身後,「告訴我老秦,分分鐘替你搞定!」

  「幫什麼?打贏她,帶回來,很簡單!」一旁南宮恨突來一聲,柳青衣聽得滿頭冷汗,話說大哥你是和魔王子很熟嗎?話說我有可能打得贏嗎?話說就算以後打得贏..我也得打得下手啊!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南風不競!!!你笑什麼!!」一回眼,驟見南風不競臉上笑意,柳青衣惱羞成怒,「你個衰仔沒好我多少!」

  「哦?不滿嗎?」南風不競面皮一抽,柳青衣一句正中南風不競痛腳..被一個女人打趴,這女人還是自己喜歡的女子的姐姐..有比這還丟人的事嗎?

  「免吵了!來咯!」秦假仙急忙阻止似要開打的兩人,一指天際,「布袋飛來了!閒雜人等退下,青仔,這邊交你咯!南風大俠,走啦走啦..你免和小孩子計較..」

  「下次再與你清算!」

  「我好怕哦..閒雜人等,快閃吧!」柳青衣無視南風不競的威脅,相處多時,越發覺得,這南風不競雖然是性格乖戾,但對朋友,還是有相當的寬容和氣度..看著南風不競憤憤不平的模樣,柳青衣感慨一聲,「還是熟人好欺負..額..談無慾,我不是在說你,不要這麼看我..我會怕..」

  你會怕就有鬼!談無慾鬱悶至極,卻又毫無放抗機會..「你們..在做什麼!」忽來一聲,談無慾雙眼一亮..一頁書!!

  柳青衣正欲將談無慾藏至樓閣之內,聞得此聲,雙手一僵,冷汗直冒..艱難地轉過頭,僵硬地笑著,「哈..哈哈..前輩..這..哈..」

  「是在做什麼?不方便與一頁書說明嗎?」一頁書靜靜看著柳青衣,一段時日不見,此子雖是沾染魔性,但這性情,還是如此啊..一頁書心中暗嘆,還是如此荒唐..這談無慾怎麼說都是同志,竟鬧到這般田地..

  「我..我們..我們在玩..」柳青衣吞吞吐吐,半天出來一句,聽得一頁書眉頭一皺..

  「嗯!」一頁書沉吟一聲,「柳青衣是在欺騙一頁書嗎?」

  「沒!!是這樣,談無慾喜歡素柔云,素柔云對談無慾也有意思,但這兩個人都把話憋在心裡不說,始終不肯前進一步,我是想幫忙一下而已,前輩,談無慾很笨,柔云好可憐,我不是有意的!」一頁書雖是沒如何言語,但就憑這稍稍一點的不滿之色,便驚得柳青衣一口氣將事情始末說出..

  這種事..一頁書眉頭輕顫,「嗯,一頁書還有事,你們繼續..」一頁書輕吸一口氣..出家人不管這事!!

  堂堂百世經綸,會有那個精神去管這種男女之事?一頁書轉身便走..隨這小子鬧吧,反正..不會弄出人命,何必多事?

  前輩啊!!!談無慾口不能言,心中狂呼,不可啊!不可丟下談無慾一人!!

  如同家長外出的小孩,柳青衣目送一頁書離開,直至其人影消失,回頭一問,「你方才眼見一直眨,是想打我的小報告嗎?嘖嘖,最討厭你這種告人惡狀的傢伙!」

  談無慾被氣得一口氣沒上來,險些昏厥,什麼叫打小報告,這情形,用得著我打嗎?前輩啊!你怎可如此縱容這個肖仔!!

  不再理會快欲昏迷的談無慾,柳青衣將其藏於樓閣屏風之後,手起靈決,化作談無慾模樣..

  ………………………………………………………………………………………………

  素柔云被困布袋之中,雖是知道風采鈴等人不會加害自己,但那談無慾三字,卻是令其心頭大亂..這談無慾怎如此亂來..可惱!

  正氣憤間,忽感眼前一亮,環顧四周,卻見足下一片琉璃之地,迷幻華光之下,朵朵白蓮盛開,雙足如同凌空一般,四周蓮燈滿佈,將這夜色照得通明,不遠處樓閣之上,遍佈紅燭,唯見一人,背倚內柱之前,身在綾羅青花之下,手抱墨琴,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談無慾!你弄什麼玄虛!」至此情景,素柔云無端心跳加速,「你是閒得無事做嗎?將蓮池弄成這樣,等兄長回來..」

  「等他回來,我會解釋,此刻,談無慾只考慮一件事..」不待素柔云說完,談無慾便接口道,「如此佈置,你中意嗎?柔云..」

  「你說什麼肖話..關我何事..你..」眼前之人,一雙眉目灼灼,素柔云一時不知如何言語..

  「嗯,看樣子,你是中意的..你中意便好,只要你中意,我便是被素還真抽筋扒皮,亦無怨言啊..」輕輕撥動手中墨琴,『談無慾』直視素柔云道,「今日此時這一刻..談無慾不考慮任何的人事物..只要你素柔云..開心..」

  「胡言亂語什麼!你!我!」素柔云面色緋紅,談無慾怎麼會突然如此,糟!反才風采鈴與八面狼姬如此作態..啊!這叫我如何見人..素柔云羞急之下,便欲離開,方才轉身,身前一陣亂花飛舞..蓮池四周頓陷花雨之中..

  暗處,哀三聲與呼三歎父子急使身法,將一袋又一袋花瓣搬至枯葉身前,枯葉面色僵硬..我就不該答應做這事..這算哪跟哪啊!!小心控制花瓣飄向,枯葉欲哭無淚,不能太急,不能太緩,比相殺還累人啊..

  身後一線生已然一滴清淚落下..混賬啊,畜生啊,一群敗家的東西啊..這些花,這些花是藥園裡的啊,是藥材啊!!是我一線生辛苦種下的啊!!

  一線生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思念素還真..素還真啊,你在哪兒啊!你快回來啊,我一人承受不來啊!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1-12-14 15:56
第一百三十三章 緣是眼中人(二)

     遍覆琉璃的蓮池,藉著滿園燈火,倒映一場芬雨花舞,美得令人捨不得移開雙眼..

  素柔云呆望著這眼前炫麗景色,一時忘了動作..

  指弄琴絃,撩撥舊人心緒,柔音伴月,欲續昨日情絲,聲聲琴音入耳,又聞一人伴著琴音低聲吟唱..

  「白月光,心裡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欲蓋彌彰..」

  一人倚柱彈唱,閣樓之內,談無慾本是憤怒的雙目之中,忽而閃過一絲黯然,閣樓之外,月下倩影雙肩微顫,看不到的面容,此時,該是何種模樣..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在心上,卻不在身旁..擦不干,你當時的淚光,路太長,追不回原諒..」

  低吟淺唱,何止勾起兩人情事,蓮池之外,風采鈴背靠古松之下,口中輕和,長發披肩而下,面巾遮掩之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有一雙靈慧的雙眸,似訴無盡思戀..

  身後眾人,表情不一,便是如南宮恨如此不解風月之人,亦是閉目靜聽,不發一言..江湖路難,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何人無傷..

  「嗚嗚嗚..阿爸喂,白月光~」蔭屍人涕淚齊流,「曾經,我也有一段風花雪月地故事,白月啊~~啊!!!」

  蔭屍人感慨不到一聲,秦假仙驟起一腳飛踹,「啥碗糕的風花雪月,給令唄閉嘴聽啦!」

  「別吵!」南風不競低喝一聲,眉頭緊鎖,眼露愁思..湘靈,你..還好嗎?還記得六出飄霙的南風不競嗎?

  兩個活寶眼見南風不競有發飆的跡象,不敢招惹,頓時收聲,另一邊,万俟焉與箭無形二人無言而立..

  「喂,冷面仔..要做事咯..」万俟焉轉頭對著箭無形說道,「哇咧!你在哭哦!」

  「哈,見笑了..」向來緣淺,奈何情深,箭無形苦笑一聲,多年守候,到最後卻換來那般刺心刻骨之痛,有淚,已是幸運..

  「見笑什麼!」万俟焉抬手拍在箭無形肩上,「會哭有淚,才是真性情!哈哈哈哈哈,万俟焉最欣賞真性情的人啦!」莽夫無狀,不知如何勸慰,但這豪爽性情,卻亦是引得箭無形不由發笑..

  「呵呵,箭無形有幸..莫言其他,先辦正事吧!」箭無形按下哀思,內元一提,周身三丈寒氣逼人..

  「好!先辦正事,辦完正事,万俟焉要和你痛飲三百杯啦!哈哈哈!」万俟焉縱身一躍,身化炎流,「來吧!」

  箭無形雙手抬空一推,萬千冰晶衝天而起…

  「你是我,不能言說得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像流亡,一路跌跌撞撞,你的捆綁..無法釋放..」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

  越圓滿,越覺得孤單;

  擦不干,回憶裡的淚光;

  路太長,怎麼補償…

  「談無慾你混蛋!」素柔云猛一回頭,梨花帶雨,淚眼婆娑,前塵已逝,為何不忘?「你憑什麼!憑什麼又來撩撥我!」

  留情何用?留情何堪?屏風之後,談無慾聞這一句,無聲一嘆,不看,不聽,不想,便能忘記嗎?怎麼忘?如何忘?巧智算計,算人算己,卻終是錯算你我情深,情根深種,拔除太難..

  柳青衣手停止聲,這兩人,分明有情,他始終想不明白,原劇之中,談無慾是如何下得手去?親手殺死自己曾經愛過的人,那是如何的悲哀?這一世,絕對不準再讓這種事情發生!

  談無慾有錯,你又何嘗對呢?柔云小妹啊..你若是有素還真一分的忍讓,何至於到那般田地..

  不語不答,柳青衣手撥琴絃,又起一曲,聲調陡然提高..

  「我承認都是月亮惹的禍,那樣的月色太美你太溫柔,才會在剎那之間只想和你一起到白頭..我承認都是誓言惹得禍,偏偏似糖如蜜說來最動人,再怎麼心如鋼鐵也成繞指柔!」

  不管談無慾與素柔云是否在當初有沒有過這種山盟海誓,花前月下的過往,反正柳青衣是不敢正面回答素柔云的問題,答錯一字,那可就非穿幫不可..

  院外眾人被這一聲以歌代答給弄得一愣一愣,行啊,這小子能耐啊,雖然這麼答著無賴了點,有點扯開話題的意思,可真一句,真尼瑪的經典啊,都是月亮惹的禍,你怎麼不說都是太陽惹的禍?

  屏風之後的談無慾不知為何,突然鬆了一口氣..好險..恩!!好險什麼!我!!

  「男女情事,最是傷人,切莫太過沉迷..」柳青衣正得意時,忽聞這一聲,差點嚇得跳起來..一頁書前輩您沒走啊..

  暗處,一頁書看得柳青衣反應,無聲一笑,如此資質心性,終是難得,若是沉迷這些情愛之事,對其修行有礙,不過..亦是提點一下便可,實在不行,將其帶往云渡山靜心便是..搖搖頭,一頁書微閉雙目,輕吟靜心梵音,罷了,依此子心性,不將此事辦成,怕是不會甘休,便助他一把..

  天際一聲轟鳴,漫天頓起紅光,隨即,琉璃仙境之內,竟生霜炎共舞之景..蓮池之內,素柔云望著這火舞霜華,耳邊似有似無傳來一陣莫名安詳之音,漸漸平止起伏心緒,心平氣和,憶起往昔,對錯..如何能辨?

  柳青衣亦是聞得這一聲..呼..嚇死我了..哈!一頁書就是一頁書,比起其他佛者,實在是開明得太多..

  一驚一乍,柳青衣不覺感慨一頁書之開明,一時渾身輕鬆..前輩不插手阻止,沒壓力啊..便是素還真回來問起,我便將前輩抬出來,反正前輩沒反對,沒反對就是同意,借你素大餅十對豹膽熊心,你敢去質問一頁書?柳青衣心中得意,殊不知一頁書已然有所決意,為防止柳青衣真走了歪路,合該將其帶回云渡山好好提點一番了..

  「現在說這些,太晚了..」輕輕一句,素柔云語帶遺憾,「過往之事,終是過往,你我,都無需再提..」

  柳青衣回過神來,聽聞這聲,一時沉默,這句,分手大殺招啊,難啊!

  屏風之後的談無慾,以及蓮池外內元飽提凝耳,偷聽墻角的眾人見柳青衣久久無話,頓時大急,柳青衣..你倒是給點反應啊!!

  「誒,丟臉丟大了,這點小場面都撐不過去..差啊!」金少爺搖頭晃腦,一副不屑狀,難得有機會可以虧一下這位叔父大人,金少爺深嘆道,「若是我..」

  話未說完,院內再起琴音..

  「忘記你我做不到,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邊就好,若是承諾..不可靠,是什麼讓我們擁抱~忘記你我做不到,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邊就好,如果愛是痛苦的泥沼,讓我們..一起逃..」

  「我!我切!夠狠,夠絕,夠性格!」金少爺好不容易喘過氣,「不愧是葉小釵的兄弟,金少爺的叔父!」

  金少爺咋咋呼呼,身後獨眼龍與崎路人齊翻白眼,這和葉小釵有一毛錢的關係嗎?誰聽過葉小釵唱歌?

  很無賴的回答,忘記你我做不到,感情本就自私,若真遇上真情,豈可如此錯過..

  素柔云哭笑不得,這談無慾何時變得如此無賴,此言便罷,偏偏彈唱之時,那怪異的黑琴竟是射出無數墨影,纏著滿園的花瓣圈在自己四周..

  「談無慾!你什麼意思..你..何時變得如此荒唐!」素柔云細若蚊吟一聲,偏偏在場皆是一方高手,耳中聽得仔細,屏風後談無慾雖是內息被制,但耳力仍在..

  毀了,這輩子就毀在你柳青衣手上了!談無慾欲哭無淚..

  「原來..只要共你活一天,凡塵裡一切可以別掛念

  原來海角天際亦會變

  原來生過死過深愛亦無變

  原來只要共你活一天

  完全去把你所有都發現

  原來只要相信便看見

  原來給你真愛的我是無悔

  是每一天..」

  這回,便是風采鈴亦是忍不住驚奇,這哪來這麼多詞啊,看不出,這混子一般的人,卻還有這等風采..呵..這素柔云,是跑不了了,風采鈴無聲笑著,素還真..對琴曲亦是十分在行啊..呵呵,當初真該讓他彈唱幾句..

  「都散了吧!」風采鈴拋開雜亂思緒,對著眾人說道,「此事已成,多留無用..眾人走吧!」

  …………………………………………………………………………………………………

  唱完這曲,柳青衣起身便往閣樓之內走去..手輕一彈,墨琴一聲清響,無形勁氣捲著花瓣,將素柔云托起,緩緩飛向閣樓,這等情況,素柔云卻是一時忘記反抗,就這麼呆呆的隨著花座向眼前樓臺而去..

  一閃身,入了屏風之後,柳青衣手如疾風,迅速除去談無慾身上束縛,運指如電,解開談無慾身上禁止..

  「柳!!!」談無慾剛欲出聲,柳青衣便指指屏風之外,說道,「人馬上來,你是準備現在和我算賬,還是先處理一下你和柔云的問題..話和你說清楚,要是穿幫,以柔云的性子,你們這輩子別想在見一面!」

  「你!」談無慾怒視柳青衣,深吐一口氣,似欲將滿腔怒氣呼出..

  一陣香風吹來,柳青衣偏著腦袋,輕聲道,「來咯,不用這麼激動地看著我,我知道,我是好人!」

  事到臨頭,談無慾反而放下心結,幾個呼吸之間,強自壓下怒氣,心神一穩,轉身向屏風外走去,「此事,談無慾必有『厚報』,現在,窗戶在那..滾吧!」

  柳青衣撇撇嘴..卸磨殺驢的東西!再過不久,勞資就帶風大姐去找慕少艾治臉,沒那個美國時間陪你玩咯,想報復我?您先想好怎麼面對素還真吧!

  對著談無慾的背影比出兩個白晃晃的中指,柳青衣跳窗而去…

  「談無慾..你,到底要做什麼..」燈火闌珊,低問一聲,花雨漸落,霜火騰飛,只問舊人句,前塵飲盡,此番為何?

  「想與你..看這一夜繁華..你..願意嗎?」隨手一點,空中飛來一朵幽蘭,停在談無慾指尖..移步向前,置幽蘭於銀白髮梢,談無慾直視素柔云,「猶如初見時..」

  「你瘋了!」

  「不瘋魔,不成活!」

  「兄長..」

  「他自顧不暇!」

  「獨眼龍..」

  「吾視若己出!」

  「你!」

  「如何?」

  「閉嘴!看景!」

  「景中人,勝過這夜繁華..」談無慾如同稚子一般,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靜靜看著眼前之人,笑得那般沒心沒肺,素柔云無端心中一痛..有多久,未曾見過他如此笑容?難再言語,兩人之間,再無他物,這一生,就這般糾纏下去吧,躲不了,那便不躲了..

  閣樓遠處,柳青衣散去穿云眼,三聲哀嘆..談無慾,原來你才是人生的贏家..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1-12-14 15:58
第一百三十四 子欲養,親不在

     琉璃仙境,蓮池之外,金少爺盤坐在地上,烈火丟在一旁,一雙手,不斷握起..放開..一雙靈動的眼,直直看著雙手..

  放下,放下惡念,放下執著,放下愚昧,放下仇怨..放下很難嗎?難,至少金少爺在放下之前,一直覺得很難,可當他真的放下,一切..又顯得如此簡單..

  未曾放下前,這一顆心是空的,空無一物,擁有再多,亦不會去珍惜,因為那些所謂的擁有,都是一種虛幻..

  「放不下,便得不到,得不到,便空無一物,既是空,何必執著,何不放下?放下不難,難得是拿起,是承擔..」金少爺喃喃自語,忽而面露苦笑,「臭和尚你說得簡單!本少爺早便放下,你和我又有何冤仇,偏偏來擾我心神!」

  正當金少爺思緒煩躁之時,輕輕一聲傳來..「還在想前輩的話嗎?」

  「風采鈴..」金少爺回頭一見來人,忽而嗤笑出聲,「來教訓我嗎?省起來啦!大道理聽多會煩,你是不知道嗎?」

  「本能反應嗎?」風采鈴絲毫不介意金少爺的態度,緩緩說道,「在別人釋出善意之前便先拒絕,是因為怕失去嗎?」

  金少爺聞言,眉頭一揚,眼中戾氣忽現..這女人,可惡!這是今日第幾次了?柳青衣那個混蛋到底和她說了什麼!

  「放下了不重要的東西,才能得到真正珍貴的東西..」風采鈴似是沒看到金少爺眼中那抹兇光,慢慢走近金少爺身前,一伸手,重重彈在金少爺額頭,不待金少爺出聲,風采鈴化指為掌,狠狠按著金少爺的腦袋,一副老娘教子的模樣..「小鬼,吾夫與你父親,是戰友,是同志,所以,你得尊重我,必須尊重我,明白嗎?我是你的長輩,你尊重我,天經地義,我教訓你,天經地義,你得聽,必須聽,明白嗎?不是你不要,就可以躲,老老實實呆著,老老實實聽著,老老實實按著做..我如此,吾夫如此,黑白郎君,柳青衣,談無慾等等..都是一樣,明白了嗎?不準反抗,不準不喜,不準拿眼瞪我!」

  像似一個專制無比的母親,風采鈴近乎蠻橫將金少爺的臉揉成一團,惡狠狠地揪著他的頭髮,「無端端的,你煩個什麼勁?一頁書前輩教訓你難道還錯了?你難道還有不滿?放下,便是放下了,拿起來,便是拿起來,還待怎的?」

  一直自認是天下最不講理,最蠻橫的金少爺,如今被人如此對待,心中不知為何,那一絲自小伴隨的兇戾性子,好似融雪一般消散,這蒙著面巾的女人身影,竟是與蕭竹盈漸漸重疊..

  沒一絲相似的地方,沒一點相同的模樣,金少爺偏偏提不起一點反抗的意識,只感一陣蝕骨揪心之痛,那一日在蕭竹盈墓前未曾流下的眼淚,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流下..

  我很難過!你死了我很難過!我真的很難過!我真改過了,為什麼你沒機會看到!我想聽你說你是我母親,我想聽你再說一聲吾兒,為什麼不給我機會!!!!

  咬牙切齒,死死抿著嘴,腦袋重重向後一仰,金少爺不言不語,死死抵著風采鈴的手,無聲地倔強..

  「你有錯,蕭竹盈有錯,葉小釵有錯,不是你一人的事情,放下,立刻立即立馬!讓我代蕭竹盈好好看看,你該是如何的模樣!她蕭竹盈與葉小釵的兒子,定要是頂天立地的男兒!」不知哪來的力氣,風采鈴狠狠扯著金少爺的頭,往地上一按,「從今後,你便是我義子,我便代她看著,你若犯錯,我便罰你,你若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兒,我自有手段收拾你,便是你父親與你那兩個叔父護著你,我也照樣能收拾你!但是,你若無錯,我亦不準任何人欺你,辱你,現在,你便是吾子,吾腹中孩子,你那叔父說是男孩,他既然這般說,那我便信,你如今是他兄長,那便給我擺好兄長的模樣,聽明白了嗎!答我!」

  「我..!!!」埋頭於地,淚流滿面,堅持不知多久的心防,無聲碎裂,「認吾為子,你擔得起嗎?擔得起身為金少爺這個大惡人之母的罵名嗎?你不怕毀了素還真的名聲!」

  「笑話!」風采鈴眼中一陣寒光,「我雖手無縛雞之力,但你認為風采鈴真是那等無能女子嗎?魔龍天虎之爭,何等兇險,我若非將此生託付良人,我若有心起這一場江湖風雲..」

  驟然無言,風采鈴憶起過往,再是如何溫婉的人,都起了那麼一絲殺機,並不若原著一般,或是有談無慾在,素還真未如原來那般被魔龍一派逼得如何焦頭爛額,與風采鈴之間卻是多了許多糾葛,有子以來,風采鈴本是有過兩兩相忘之心,便帶著此子退隱如何?但為何一再讓她有了希望,卻又那般殘忍奪去,本以為躲過這場風雨,便可有相聚之日,可如今..江湖如此逼人,風采鈴又何嘗是那般軟弱女子?這手,能彈得鸞鳳和鳴,為何奏不得鐵馬金戈?能寫出兒女情長,怎生的畫不出烽火連天!

  感覺身前女子身上那一縷隱晦兇念,便是如金少爺這般性情,亦是頓起寒心之意,好煞氣!金少爺有生以來,第一次明白巾幗不讓鬚眉是何意,身前之人明明毫無一點武功,但他竟是不敢抬頭一看這身前女子此時表情,感覺,身為武者的靈覺告訴他,這身前女子,絕對有將自己殺死的能耐..

  「嚇到你了?」風采鈴身上殺念稍瞬即逝,言語卻又突然溫和,「莫怕,哪有孩子會怕母親的道理?莫怕..」

  金少爺猛抬起頭,又狠狠磕下,「母親..」

  你敢認,我為何不敢接受?你既不怕金少爺這三字污了你與素還真的名聲,我又為何要怕?金少爺腦袋重重磕下,「金少爺只求一事..」

  「崎路人,對嗎?」風采鈴聲音柔得讓人無力,金少爺只覺得,在這義母面前,自己彷彿透明,心中稍起之念,竟是被她一語說出..

  風采鈴不言不語盯著金少爺,不帶一絲怒意,但卻無端帶著一股威勢,不若武者兇戾之氣,卻似是綿裡藏針,讓人不敢輕犯..

  「還真是一場好因果循環..」半晌,風采鈴終於出聲,「當日他教化你一場,如今你回報他一回,亦算還了恩情..以後,你不用再覺虧欠,他對你,再造之恩,你對他,活命之情!」

  「啊!」金少爺聞言,心中暗驚,本以為只是恩怨,不及生死,現在看來,風采鈴壓根沒想放過崎路人..

  「驚訝嗎?何須如此呢?」風采鈴自言自語,「一再失望,我總需將這怨氣散去,修萬年本就該死,崎路人..我雖顧忌素還真與眾人和他的交情,但這心裡,總是想報復他的..」

  風采鈴直言不諱,原著之中,葉小釵殺她侍女,她明知素還真與葉小釵關係,亦敢當面直言要葉小釵生不如死,崎路人,報復他又如何?風采鈴對素還真是愛,但其心性,卻是剛烈..

  「以後,你們之間,兩清了..」風采鈴云淡風輕,金少爺卻是暗捏一把冷汗,感情您老人家人前隱忍人後就準備動刀子了..

  「怎麼?覺得我如此行事不妥?」風采鈴似笑非笑地看著金少爺,這小子,還是個孩子啊..便是再惡,亦是沒心沒肝地肆意妄為..「你可知,天下間什麼樣的機關最是複雜?」

  金少爺聞言,思索一陣,「唐門..」話一出口,看風采鈴一臉笑意,轉而改口道,「若說機關暗器,一線生的能為更在唐門中人之上..」

  「是人心!」風采鈴正色道,「世上最兇殘的機關,便是人心..在歹毒的機關,亦是人心所出..記住,若非有絕對把握與相當的認識,輕信他人,在這江湖中..那便是找死!」

  金少爺心智本就聰慧,自是聽得出風采鈴語中之意,點頭不語..的確,這世間,最難測的,便是人心,不過..

  「柳青衣?」風采鈴淡淡說出這三字,金少爺長出一口涼氣,「你會讀心!」

  輕輕一掌拍在金少爺腦袋上,風采鈴苦笑道,「我哪會讀心,你心智本就聰慧,只要你多想,多看,多聽,猜心何妨..柳青衣,你學不得..這人,我也不知該如何說,他與人相處,非友既敵,哪怕只是剛剛熟識,是友,肝腦塗地,是敵,生死相搏。我不知他是哪來的自信,不過,我亦是佩服他這識人的能耐..他並不若你想的那般智慧,但卻有比任何人都敏銳的直覺..與運氣..你學不得他,也不可學他,這人行事看似無賴剛烈,確往往可以直中要點..這怪物啊..」

  與柳青衣雖是短短相識,但風采鈴自有識人之能,柳青衣,智慧不及素還真,武功不及一頁書,但為人行事卻是橫行無忌,偏偏,這般肆無忌憚地行事,總能直面根本,饒是風采鈴智慧非凡,亦是想不通這人為何能如此…

  「直說他白目便是,天公疼憨人,運氣好而已..」金少爺不爽道..這可惡的傢伙,時空聖戰,竟敢說自己實力不濟,留守家門..實在氣煞人也!

  「呵,免怨了,你是葉小釵獨子,他怎有可能讓你犯險,此次行動,必受各方狙擊,你留在此處也好..難道,留在此處,保護我,不好嗎?」風采鈴笑言道,「你該不是覺得不好吧?」

  金少爺一滴冷汗落下,突然想到素還真..素還真,你端是好能耐,我這義母,可非是一般女子,你可消受得了..清香白蓮..名不虛傳..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1-12-14 15:58
第一百三十五章 成長快樂與蓋中蓋

     雪白柔順的長髮,眉間一點硃砂,這並不是如何俊美的臉,為何能讓那等絕艷的女子傾心?

  仔細瞧瞧,這眉目間儘是寬和溫潤的氣息,柔軟之下,又有一絲剛強與英氣,不能一眼讓人迷死,但卻非常之耐看..

  「小蓮花呀,地裡黃呀..」柳青衣輕輕哼著,微微顫抖的手,悄悄伸向這張溫文的臉,輕輕一晃,在確認對方正在昏迷且沒有清醒的跡象之後,這雙顫抖的手,毅然決然一把按住這張溫潤眉目,微微使勁,將這張臉揉出幾許褶皺,一指輕按其鼻尖,往上一推..好好一張俏臉,在這雙賊手之下,化作一顆褶皺的豬頭...

  「有照相機就好了..」柳青衣喃喃念道,「這種機會,一輩子都未必會碰上幾次啊..」

  許是被按著的鼻尖呼吸不暢,昏迷中的人輕哼了一聲,輕蹙眉頭,一瞬間的反應,一雙賊手觸電般地收回..

  「嘖嘖,好一張大餅臉..」柳青衣自言自語,那支犯案的手,卻是又伸向了昏迷中的人,「好好睡著吧,睡醒了,老婆會有的,兒子也會有的..」

  靜氣凝神,暗運正一天道功法,柳姓賊人將體內那一點點剛剛成型的,可憐巴巴的道家真氣,凝於指間,一指輕點素還真眉間硃砂,將這縷平和中正的內元毫無保留地輸送到被害人體內...

  此間有我,你便好好睡上一覺,一覺醒來,驚喜驚訝驚嚇全盤奉上,素賢人可要好好品嚐一番,細細回味..風流債,兄妹賬,哈!我知道你一定會報復,可我會給你機會報復嗎?

  柳青衣嘴角溢出一絲肆無忌憚的笑紋,此間事了,也該去找那天下第一棺的晦氣了..然後,自是去尋那位對跳懸崖有著特殊愛好的絕世劍客..總之..琉璃仙境是呆不得了..想到得意處,柳青衣忽而又想起穿越時空前一頁書那不帶一絲煙火氣的話語..

  「云渡山是靜心之處..此間事了,可往云渡山靜修..」

  云渡山是靜心之處,可云渡山吃素..這種話,當然是不可以說出口的,柳青衣不介意去云渡山,但絕對介意入住云渡山..自己無肉不歡,可便是向天借膽,他柳某人也沒那個勇氣去改動一頁書的規矩..

  對一頁書,柳青衣始終保持著相當的敬重,潛意識裡,他並不怕與素還真或者談無慾之流鬧騰,但面對百世經綸,柳青衣自覺有感,一頁書就好像一位大家長一樣,他不會介意你胡鬧,也沒那個興趣去過度的管束,但你的行為若是超過他容忍的界限,他也一點都不介意稍露雷霆手段,一顯菩薩心腸..

  所以在一頁書問出這句話時,柳青衣自認幽默地接口道..

  「前輩,可是柳青衣與佛有緣?」

  柳青衣很得意自己能小小地坑了一頁書一回,與佛有緣,在自己原本那個世界的某個典故里,可是相當地有名啊..

  一頁書倒是不做他想,以為眼前這個晚輩對佛門有些念想,便笑言道,「與佛有緣,你可知什麼是佛?」

  什麼是佛?柳青衣自然是不知道的,但是作為一個穿越者,柳青衣自然是有先天上的優勢,稍想片刻,便異常無恥地一指向天,「這是佛..」

  不待一頁書出聲,又異常迅速地一指地,「這也是佛..但..今日要對上的人,不是佛!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佛與人人有緣,但自斬佛緣之人不在此例..」

  無恥,其實是一種境界,而柳青衣,出於某種類似小孩子要在大人面前表現的心情,當著一頁書的面,說出了以後某天一頁書會對著某邪靈御姐說出那一番帥氣無比的佛論..雖然更改一些,但那一股子剽竊味,仍讓一頁書雙眼一亮..卻是想不到此子能說出這般話來,一頁書對柳青衣有相當的好感,這種好感來自於這後輩的心性,以及其出江湖以來的所作所為,對於自己欣賞的後輩,百世經綸自是有在修行上提點的想法,但也只是提點而已,並未代入其他什麼想法..

  可如今,他竟能說出這等話來..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一頁書暗道一聲,璞玉未雕琢,其芒卻自現,心下讚歎,卻是打定主意,斷不能讓此子走了歪路..與佛有緣,云渡山自是渡得這有緣人..

  「你的確與佛有緣..」一言盡,轉身走,百世經綸不帶走琉璃仙境一片云彩,便向那魔窟去也..先除了那幫邪魔,再雕琢這璞玉不遲..一頁書走得瀟灑,柳青衣雖隱隱有些不好的預兆,卻也未曾深思..前輩只是邀請自己去云渡山而已,只是這與佛有緣,怎麼聽著都怪異啊..前輩為人..還是太過認真了..

  柳青衣若是知道一頁書有了收徒的念想,估計會狠抽自己幾巴掌,能得一頁書指點,那的確是幾世修來的福份,如果一頁書有這心思,柳青衣便是去云渡山吃素幾日也是無妨,但若是真要入這佛門高墻,那柳寶玉同學卻是一定沒這興致的,肉,我愛你,酒,我愛你,玉辭心,那更加是我愛你,可是佛門..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還是做朋友吧..

  止住思緒,柳青衣手上真元運轉不停,自語道..「還是先去找天下第一棺這個移動助長激素先..其他的,先緩一緩吧..」也許是出於某種直覺,柳青衣潛意識裡,對那句與佛有緣深感懼意..

  紙鶴飛飛,輕入門墻,化作一縷青光,沒入柳青衣額頭,柳青衣眼中漸漸湧出一股戾氣,內元一提,將自身道門根基盡數輸入素還真體內..如此,應當能穩定傷勢..這幫踢館的來得真是時候!

  療傷完畢,準備鬥毆,就在柳青衣欲起身一刻,指尖忽然一熱,一股清聖佛氣悄悄從那眉目間傳來,沒入柳青衣體內,這股佛氣一入體,柳青衣身上魔氣頓起反應,如同被踩過界的市井混混一般,二話不說,棍棒齊上,兇戾魔氣雄糾糾氣昂昂,一擁而上,欲要將這不速之客趕出自己的地界..

  誰知,這佛氣卻全然沒有與魔氣短兵相交的意思,賊溜溜地順著柳青衣經脈極速躥動,玩起了游擊,每到一處大穴,便停上片刻,稍待後方魔氣追上,又如泥鰍一般滑開,沒過一處大穴,這佛氣便壯大一分..

  柳青衣渾身僵硬,動彈不得,這體內真氣竟是失去控制!

  ………………………………………………………………………………………………….

  琉璃仙境山門下,黑白郎君一雙眼滿是詭異地盯著天下第一棺,「成長快樂?蓋中蓋..哪個是你的本名?」老三說的,便是這丑貨吧..黑白郎君不解,觀其氣息,亦是有些能為,怎麼會有這等怪異的名號..

  繞是天下第一棺心機深沉,亦被這一句沒頭沒腦的話給弄得一愣..成長快樂?蓋中蓋?什麼破名字?

  看著黑白郎君滿是詭異的眼神,天下第一棺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倆絕對不是啥好詞..

  這邊天下第一棺未出聲,一旁燈蝶卻已開口,「黑白郎君,大家都是邪道中人,你何必助素還真?今日退讓一步,過往之事,我等一筆勾銷..如何?」修萬年心中想著,這南宮恨怎麼也算不上是白道中人,能不對上,便不要對上,誰會有興致和一個戰鬥狂人死磕?

  黑白郎君好似才發現修萬年,一雙星目狠狠剜了燈蝶一眼,嘴角勾起一縷獰笑,「哈哈哈!一筆勾銷?修萬年,燈蝶的名頭,買不了南宮恨的面子!你..還有你身後那條臭蟲..夢仙谷中,可是你等伏擊吾三弟?」

  修萬年臉色一青,身後半邪郎雙眼噴火,「陰陽面!夠膽再說一次!」天下第一棺亦是反應過來,冷笑道,「黑白郎君,莽夫一名!」

  陰陽面?莽夫?黑白郎君眼中兇光暴起,怒極反笑,「哈哈哈哈!跳樑小丑,何必廢言?」內元運轉,腳下地面陣陣裂開,袖袍翻飛之間,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充斥天地,卻見南宮恨一拂長袖,一步踏出,頓起驚爆..「齊上吧..黑白郎君要以你們的失敗為快樂啦!」

  話已至此,多言何益?拳頭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可以解決你,這種暴力美學早已深入南宮恨的骨髓,世間哪裡來那麼多的為什麼?要挺挺到底,什麼邪道正道?南宮恨何時把這些事情放在眼裡?一筆勾銷?笑話!要動黑白郎君力保的人,那就要有不死不休的覺悟!

  修萬年是一個講究實利的人,但很明顯,黑白郎君不是喜歡講道理的人,對上一個高手,不是多麻煩的事情,對上一個不講道理的高手,也不是多可怕的問題,但對上一個會死纏不休,不把你打得你祖媽都不認識你就不停手,且完全沒法溝通的高手....修萬年不是天羅影,沒那個興趣和黑白郎君死纏不休,既然動手..

  「此人終是禍患,莫要保留..全力殺之吧!」修萬年冷聲道,「如果你們不想被這瘋子天涯海角地追殺,便莫起藏招的念頭!」

  保留?天下第一棺與半邪郎哪會有保留的念頭,不過幾個呼吸間,這南宮恨身上氣息竟暴漲如斯,留著這麼一個對頭日夜惦記著你,絕對不是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戰鬥一觸即發,黑白郎君以一敵三,全然忘記了自己那在琉璃仙境內守著素還真的兄弟之前的交代..陰陽面..莽夫..該死啦!!

  …………………………………………………………………………………………………

  靜室內,柳青衣一臉鐵青,一是體內真氣暴走,二是耳邊聲聲傳來的紅塵淚..尼瑪,勞資要陰溝裡翻船?素還真你情婦來喊你起床上廁所啊!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1-12-14 16:00
第一百三十六章 魔佛一念,佛魔一體

     渾身僵硬,柳青衣額前冷汗密佈,內元暴走,一個不小心便是身死功消的下場,小心翼翼地調動體內真氣,一點點地將其隔開,一者魔元,一者佛氣,柳姓青年並不認為自己真能如同那些書中主角一般,佛魔合一天下無敵,兩種完全不相容地力量,強行將其融合,爆體而亡不在是夢想..

  但事情並未如其想得那般簡單,怎麼說呢,便是這佛氣,看上去一副小媳婦溫順的模樣,但柳青衣剛將魔息壓制,這股佛氣便像是一個潑婦一般,露出其猙獰地面目,凡是其所經過的氣穴,竟是驟然生出與之相同的佛氣..

  坑爹啊!柳青衣很有罵娘的衝動,本來是魔氣追著佛氣砍,現在好了,自己稍微壓制一下魔氣,這佛氣便農奴翻身把歌唱,準備做這個身體的新主人了。

  半魔半佛,是魔亦是佛,柳某人欲哭無淚,這兩種相異的內元各占身體半邊,儼然一副要定孤枝的模樣,耳中歌聲漸漸清晰,柳青衣心中大急,正欲強行將兩股真氣壓制,腦中忽然傳來一股神念..

  沒有任何言語,也沒有任何畫面,只有一股淡淡得念頭,而柳青衣卻能感覺得到,這念頭中沉重無比的愁緒..求太平,求太平,身隕不計,願人心,願人心,禍福同濟,行世途,行世途,滿是荊棘..

  這贖世的悲願,柳青衣用手指掰,都知道是誰了..柳青衣自問,自己,來這世上,入這江湖,主要的原因,也只是要一見這霹靂世界中眾多驚采絕艷的人物,不否認,行俠仗義這種事,自己的確是有那個興趣,但自己卻從未將其當做一種理想,入江湖至今,雖然一直站在素還真這邊,但柳青衣亦始終未有什麼天下大同的理想,幫素還真,只是喜歡這個人,只是欣賞這個人,只是想減少一些其人生中的遺憾,若是明白來講,柳青衣對素還真天下大同的理想是不屑的..

  自己原本時空的歷史,已經很明確的證明了,所謂大同世界,亦只是一種理想中的世界,人心難足,天下大同,幻夢一場!柳青衣不是傻子,沒有一絲可能實現的願望,他沒有趣期待與付出的興致,與素還真,柳青衣亦是一直用一種對人不對事的態度相處,自問不是什麼聖人,手中青鋒能救得幾人?能管多少不平?隨性而為罷了..

  從來不知道,這個一直以來看似事實智珠在握,云淡風輕的傢伙,他心中的壓力,竟是這般沉重..現在方才面白,這人肩上的擔子究竟有多重,而即使如此,這股念頭之中,也沒一絲退縮,半點後悔..

  「怪不得你口中的前輩道友,可以被列為霹靂第一殺招..想必那些被你口口聲聲前輩道友喚住得人,亦是聽得到你心中的悲願..」柳青衣一時間,被這股意念感染,竟是忘了壓制內息,喃喃自語,「濟世..這便是你的願望嗎?還真是高尚啊..可惜我,只是一個江湖混混而已,劍界之巔,有興趣,天下大同,我沒那個念想..不過,若是你一定要如此..要我奉陪嗎?」

  這奉陪到底的心思驟起之時,柳青衣體內佛氣再生異變,渾然一團的佛氣紛化做千絲萬縷,一點點纏上體內魔氣,魔元雖有攻擊的跡象,但偏偏,佛氣四散遊走,只為融合,更本沒留一點與魔元衝突的可能..

  「吾友,伴我一路可好?」隱約之間,似是聽到這輕笑一聲,柳青衣駭然回頭,卻見素還真依然靜靜躺在床上,睡得好不安詳..

  「能動了?」一時愣神,柳青衣急忙內視,卻見魔元與佛氣交纏著,以一種怪異的方式同存了下來,兩者糾纏凝結,在靈臺,譚中,,丹田四處,形成一墨金色的珠子,三個小珠子隨著內元流動而膨脹,收縮,好像體內多出了三顆心臟一般..

  這種奇妙的平衡下,柳青衣的功體不斷地提升著,直到…「給我停!!」柳姓青年滿頭大汗,不能再進!再進便要功體突破,肉身崩潰一次了!現在這種情況玩沖關,嫌自己死得不夠快啊!

  將內元流動控制在一個極慢得速度,過盛的元氣,無出可散,情急之下,柳青衣將這些內元流動所產生的元氣,強行貫入周身骨骼之中..

  刺痛!麻癢!元氣入骨,柳青衣只感一陣抓狂,這種感覺,就好像把自己身上的骨頭,一塊塊敲碎之後,再一塊塊地粘起來,雖是強化,但這種疼痛,實在讓人難忍,耳邊歌聲再近,柳青衣雙眼一張,淡紅瞳孔之中分明兩種情緒,一者暴虐,一者祥和,詭異至極..

  「墨蛟吞月!」一手化出墨琴,指尖輕觸,墨琴之上傳出一陣清響,明明輕和之音,卻是生生將那一曲風塵淚蓋下..

  「是你自己要來觸霉頭,怪不得我!」語一出,手不停,十指撥弄之間,柳青衣身化一陣殘影,衝出房門..「織夢師..算你衰..」內元暴漲,柳青衣急需宣洩,循著氣息,直衝而去..

  ………………………………………………………………………………………..............

  琉璃仙境山門之下,黑白郎君獨挑三魔,暗處,撒手慈悲看著越戰越勇的黑白郎君,咬牙吐出二字..「瘋子!」

  從未見過這種人,只攻不守,只進不退,受人一掌,他便一定要還上一拳,招來式往之間,不曾停頓一下,這等全方位的攻擊..要人如何配合?

  「豪傑!」一羽賜命似是不認同撒手慈悲,淡淡說道,「黑白郎君,勇者!光是這股氣勢,世間能比者,能有幾何?」

  「嘖!」撒手慈悲不爽道,「那要如何?我等就在這看著?若是幫手,怕是會被這傢伙一起攻擊了!」

  「助其壓陣便是,不可讓那個..成長快樂跑了..」一羽賜命面色古怪..苦境人的名字..真是奇怪..

  「我咧!」撒手慈悲身形一顫,「一羽小子,你不是真信那個**說的吧..哈!真沒看出來,你的愚蠢,原來已經達到這種境界!」

  「注意你的言辭!」一羽賜命眉頭一皺,「師尹吩咐,你忘記了嗎!」

  「不要拿師尹壓我!一羽小子,顧好你自己便是!不妨賭一把,那醜臉的若是脫逃,看誰先將他拿下,勝者..」撒手慈悲話未說完,便聽一羽賜命嘆息道,「柳先生說過,你之挑釁,當做遊戲便是,我本來不明為何,現在方知..撒手慈悲,你真是幼稚的可以!」

  「你說什麼!」撒手慈悲輕握彎刀,眼神桀驁,「夠膽再說一次!」

  「那人..已有脫逃的心思,看牢你的勝負吧!」一羽賜命說完,不再理會撒手慈悲,一手挽起盜驪弓,凝神靜氣,雙眼緊緊盯著前方正陷入苦戰的天下第一棺...

  場中,天下第一棺苦不堪言,三人合戰黑白郎君,可這黑白郎君卻好似與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對修萬年與半邪郎只是應付,對自己卻是招招殺手,這便也罷,三人合力,總不會輸他黑白郎君,但這傢伙不知到底是人不是,一身真元似是不會枯竭一般,戰中全無回氣的意思,出手至今,越戰越是兇狠,若不是天下第一棺本身實力有夠,如今怕是早已死在其手中..

  一旁修萬年與半邪郎自是看出黑白郎君將主要目標放在天下第一棺身上,修萬年口中雖說不可藏步,但真正對上,這手頭力道,卻是失了幾分,與這狂人對戰,實在太過兇險,有人吸引他的注意,那是再好不過,自己沒必要逞那個英雄,這天下第一棺心機深沉,根基非凡,這等人物,交心自是不可,既是如此,讓他多損耗幾分亦是應當!

  修萬年留有餘地,半邪郎卻是不遺餘力,意識操控,對上黑白郎君這種心智堅定,實在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事情..像黑白郎君這等意志強大的傢伙,用意識能力阻礙他,那沒問題,但若要他的性命..這意識操控之力,是真的沒什麼看頭!非是不盡全力,半邪郎早就全力施為,但除了稍微干擾一下,竟是全無作用…

  說好聽點意志強大,說難聽點一根筋,黑白郎君被半邪郎的意識能力弄得心煩,悍然一掌轟向半邪郎,將其逼開數丈,滿是兇戾的雙眼狠狠看了半邪郎一眼,然後…又找天下第一棺去了...

  可惡!這修萬年與半邪郎根本未出全力!天下第一棺憤憤想到,這黑白郎君擺明車馬要干掉自己,自己身邊這兩個幫手又心懷鬼胎..

  哼!你等做得初一,我便做得十五!反正我與素還真又無生死之怨,何必將自己搭上?天下第一棺心思一定,內元驟然一提,連發數十道掌氣,一阻黑白郎君..

  轉身欲走之時,忽聞一聲輕佻,「醜臉,想走?束手吧!」

  撒手慈悲不知何時出現在天下第一棺退路上,天下第一棺未來得及問出一句,一股清冷殺氣傳來,天下第一棺感覺好似被獵人盯住的獵物,背後寒毛炸起…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1-12-14 16:00
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箭

     陣陣驚爆,塵煙之中,只聞一聲,「廢人,只有這點能為嗎!」

  話音方落,囂狂身影已是極速衝來..硬頂掌氣進攻,南宮恨..當真兇悍如斯!天下第一棺前路被阻後有追兵,隱約間,還有一股冷冽如箭的氣息鎖定,不拼即死!天下第一棺當下立斷,內元飽提凝於雙掌,「飛騰暢流!!」

  一擊入地,地陷三丈,塵沙如刀劍,席捲四周,黑白郎君與撒手慈悲見狀,同時出手,掌勁刀氣,直取走石之間..

  一旁,一羽賜命箭不上手,抬手揚弓,雙眼一閉,凝氣為箭…

  「世上有心劍,就一定有心箭,我兄長的境界,我不懂,也很難懂,我的心劍,既是..執一念!一念之殺!純粹的念,純粹的殺,亦是心中純粹的劍..」

  純粹的劍..心中純粹的箭嗎..一羽賜命喃喃自語,心神凝滯,盡付手中神弓,盜驪弓動,一陣駿馬嘶鳴之聲響起,一羽賜命縱身一躍,弓成滿月,心箭驟成..

  「羽·狙命!」弦盡箭出,狙命追魂,心之箭羽,殺身之劫,天下第一棺勉力潛入地下,躲開黑白郎君與撒手慈悲的攻擊,但在這心箭之下,卻是無所遁形,光箭追命入地,似是長了雙眼一般,直取天下第一棺..

  「啊!!!!」

  塵沙落下一刻,地面眾人只聞一聲慘嚎,地面不斷躥出箭氣,隨著一聲驚爆,一支巨大光箭頂著天下第一棺撞出地面,身影掉落地面,只見天下第一棺半跪地上,胸前一塊血洞,周身傷痕無數,掙扎欲起,卻是怎樣都無法站起,一羽賜命頓悟一箭,竟是將天下第一棺擊成重傷..

  「哼!」黑白郎君冷哼一聲,不再理會天下第一棺,轉而回身欲戰修萬年與半邪郎,但這二人見得天下第一棺如此慘狀,如何敢再與黑白郎君糾纏..

  好可怕的箭者!這人究竟是何來歷!修萬年心中震驚,如此高手在側,再戰無益..

  「黑白郎君,竟是會施暗手之人,半邪郎!走!」修萬年呼喝一聲,急急而退,半邪郎依言退去,心中驚懼,這箭若是落在自己身上..絕對能殺死自己!

  「爾等以三對一,又豈是光明正大之人?」一羽賜命落於地上,心中暗自嘆息,這種程度的絕殺之箭..內元損耗實在太大,一箭之下,自己已失五層戰力,這次亦是僥倖,柳先生所言果真非虛..只是這等不傳之秘,他竟這般告之與我..他與師尹,究竟是何關係,師尹要我與撒手慈悲來苦境尋他,莫非亦有要他指點之意?

  一羽賜命哪裡知道,對他而言,這箭論是不傳之秘,但對柳青衣而言,這些更本就是原本世界中網絡上被人說爛掉的理論,而且,對他而言,壓根就沒有所謂的門戶之見,常見的理論而已,說了又如何?

  「一羽小子,你方才所施展的,不是慈光之塔的武學!」撒手慈悲盯著一羽賜命,「嘖嘖,怪不得這般自信,原來你..」

  「是你自己不會把握機會,我會請教,你..會嗎?」一羽賜命不欲與撒手慈悲糾纏,轉而對黑白郎君說道,「南宮先生,此人對柳先生非常重要,還請莫怪一羽多事..」

  南宮恨與柳青衣最大的相似點,便是對人不對事,天下第一棺對他來講,只是一個需要拿下的小人物而已,還不是必須戰勝的對手,況且幾日相處,一羽賜命為人溫和有禮,南宮恨對自己人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無妨..恩..你內元不繼,莫再出手了!」

  此子資質,絕艷!三弟只是稍加提點,就能達到如此境界,難怪三弟如此重視..

  「走!將剩餘小卒仔清理!」黑白郎君抬手劃出一道勁氣,將倒地不起的天下第一棺吸近手邊一把抓住,轉身向琉璃仙境而去,一羽賜命正欲跟上,卻見撒手慈悲擋在身前,「話說清楚,什麼請教!」

  「師尹為何要你我來此?師尹對柳先生的態度為何會那般客氣?師尹為何要他決定你我之勝負?撒手慈悲,你還不明白嗎?」一羽賜命反問道..

  「哈!」撒手慈悲眉頭一皺,冷笑道,「你這麼好心?一羽小子,莫要自視過高!」

  「我是不是自視過高,是我的事情,你是不是要繼續愚蠢,是你的事情,我..只是不想勝之不武!」一羽賜命繞過撒手慈悲,邊走邊道,「你既然認為你是師尹座下,第一弟子,那為何,柳先生沒指導你的興趣?這次,我要你輸得心服!」

  哼!輸得心服?笑話!撒手慈悲滿眼陰霾,我的資質,會差過你?柳青衣..

  錯誤的認知,總會產生錯誤的結果,一羽賜命自是不會卑鄙到要用如此手段來贏得勝利,但有些事,又豈是可以解釋的明白的?誤會之下,撒手慈悲亦是打定主意,一定要讓柳青衣這不是高人的高人,好好看清楚,到底誰,才是慈光之塔師尹座下首徒..

  …………………………………………………………………………………………………..

  同一地點,另一時空,枯葉,金少爺與箭無形立於石階之上,看著山下烽火..

  好駭人的陣法,好可怕的女人!箭無形看著山下被陷殺陣之中的魔卒,心中震撼,一線生只是布下一個困陣,這風采鈴幾下施為,儘是硬生生將這困鎖之陣化作奪命之陣,如浪魔兵,盡被擋山門之外,進,機關遍佈,殺機重重,退,殺陣變幻,退已無路..

  這女人,莫不是想將這來犯魔兵盡數誅殺在此?山下陣中,不時傳來臨死慘嚎,而遠處佈陣的女子,眼中卻是依舊波瀾不驚,好個梟雄手段!箭無形走跳江湖多年,還是第一次見識這等殺伐果斷的女子..放出消息,以己誘敵,下手果決..難怪,不愧是素還真的女人!

  不過,這陣即使能困住這些魔兵,但那幾名敵方高手,可不是這殺陣能困..她到底哪裡來的自信?
  柳青衣與黑白郎君帶著那兩個外境之人回到過去救素還真,一頁書,談無慾,万俟焉又前去助照世明燈脫身,南風不競被柳青衣不知叫往何處,箭無形自有自知之明,自從談無慾葬禮一見,箭無形便知道,自己的實力,絕對贏不了那名為鬼王棺的傢伙..更麻煩的是,今日那棺材腦袋與魔域聯合,身邊更是帶著一個肥頭大耳,眼帶墨鏡的怪人,那怪人身上氣息,亦不是自己能應對,更不論那怪人身後那幾名滿身邪氣之人,個個實力不差…

  風采鈴,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就憑風雷六聖要主持時空穿梭,崎路人亦是前去幫忙,這山中,便只剩自己,枯葉,金少爺與八面狼姬算是可以與山下高手一戰..剩下的,秦假仙,蔭屍人,哀三聲,呼三歎,素柔云..還順帶一個可以算是沒戰力的一線生,剩下的,一個仍是昏迷不醒的葉小釵,兩個小娃娃..

  「金少爺..若是事不可為,你帶風采鈴等人離開!我與箭無形斷後!」枯葉突然出聲,箭無形看著這外冷內熱的劍者,忽而輕笑出聲,「柳青衣不是說了,霧谷老人,便是你父親,不回去一聚天倫,留這作死?」

  「天虎豈可輸魔龍?」枯葉語出不遜,眼中卻帶笑意,「堂堂魔龍之一,你留著作死又是為何?」

  「江湖義氣,哈!今日怕是魔龍天虎同赴黃泉..」箭無形一張慘白的面孔上,儘是堅毅之色,「到了奈何橋前,你我要替魔龍天虎,分一個勝負!」

  「我應承你!」枯葉低聲一句,不再言語..

  「夠了!很多了!你們兩個當我是死人嗎?」金少爺面色難看,「你們逞英雄,我金少爺落跑,這要是傳出去,金少爺如何在這江湖走跳!」

  「我與你叔父等人平輩論交,這裡你最小!」枯葉淡淡說道,箭無形見狀,亦是勸道,「金少爺,便是不為自己想,你也該想想你父親葉小釵..還有你那兩個孩子,難道你要留這送死?」

  「我又老爹,這個冷面就無?霧谷老人不是他父親?」金少爺冷哼道,「金少爺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葉小釵,也沒拋棄戰友的兒子!」

  枯葉聞言,凝視金少爺半晌,突然說道,「我本看不起你,若非葉小釵俠名在外,崎路人與柳青衣等人對你回護,枯葉不與你同處一處..不過現在..」

  「現在怎樣?」金少爺面色難看,卻見枯葉突然一拍其肩,「不愧是刀狂劍痴的兒子,不愧是黑白郎君的侄兒!崎路人與柳青衣沒看錯你..枯葉..交你這個朋友了!」

  金少爺聞言一愣,隨即大笑,「一起喝,一起嫖,一起賭,才是朋友!你酒量差,又愛清高,喝不得,嫖不得,那便賭一把!」

  「賭什麼?」枯葉毫不在意金少爺之言,自信道..

  「賭命!賭自己能殺去山下幾人性命!賭你我誰命硬最後上仙山!」金少爺朗聲道,枯葉爽快一句,「賭了!」

  「算我一份..」箭無形出聲道..罷了,反正秦假仙機靈得很,事情不妙,帶人落跑這種事情,交由他便是,這二人,自己是勸不住了..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1-12-14 16:01
第一百三十八章 亂局

     意識漸有混亂之感,柳青衣只感全身如同要脹裂開一般,強行壓下殺念,眼前女子卻是毫無反應,柳青衣漸感不耐,「織夢師,你..莫真當柳青衣殺不得你?」

  「我若離去,吾兒性命不保..」好可怕的修為,只是隨手一擊,竟將自己功體廢去七成,織夢師強自按下心中恐懼,好友血吻蝶之仇,親子性命在他人之手,織夢師沒退卻的餘地,「閣下如此修為,何必為難小女..」

  「夠了!」柳青衣斷喝道,若是平日,柳青衣或許還會掙扎一番,畢竟對手是個女子,而且,她也的確有足夠的理由對付素還真,但此時..

  「犧牲是嗎?又是犧牲是嗎!」柳青衣渾身殺氣沸騰,一手攀上墨琴,「憑什麼?憑什麼你們就是可以這般理直氣壯的要他人為你們犧牲?憑什麼素還真就一定要為你之難處付出代價?因為犧牲的不是自己,所以便可這般無恥嗎?」

  「你有難..與素還真何干?與我何干?殺你..又如何?你以為我..會不忍嗎?」

  …………………………………………………………………………………………………

  黑白郎君一手提著奄奄一息的天下第一棺,向著柳青衣氣息源處飛馳而去,身後一羽賜命與撒手慈悲靜靜跟隨..

  一陣琴音響起,黑白郎君只覺前方不遠處一股滅殺之氣衝天..是三弟!

  「快!」

  三人急衝琴音響起之處…

  湮滅!蔥翠山林,突空一處,無花無木,如同被某種詭異的力量強行從這山林抹去一處,圓形空地之中,柳青衣緩緩轉過頭來,臉上儘是笑意..

  「這裡..干凈了..」看到黑白郎君手中之人,柳青衣臉上笑意愈加濃郁,「哈!大哥辛苦咯..」

  黑白郎君不疑有他,不屑道,「這種廢物,真不知你為何這般在意!對了,反才..」

  「反才有只蟲子吵耳,心煩而已..」柳青衣緩緩走向黑白郎君,接過其手中的天下第一棺,輕笑道,「兄長啊,廢物,也有廢物的用處..」

  「你要怎樣處理,隨你啦!對了,素還真無事否?」黑白郎君見柳青衣無事,便又問起素還真,「時間不多,我等該離去了!」

  「無事,很好,睡得很香..莫吵他..」柳青衣如同自語一般,嘴上說著,手上暗施狠手,指按天下第一棺肩頭,體內兩股殊異勁氣躥出,瞬間將天下第一棺四肢震裂..

  黑白郎君稍有察覺,但卻不以為意..這小子總算開竅了,在這風波武林,以他那般嘴硬心軟的性格,遲早要吃虧,殺伐果斷,這才是男兒,雖然..對一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下手有些過頭,但這天下第一棺又不是和他南宮恨有親,黑白郎君才懶得去管..一羽賜命稍有察覺柳青衣的怪異,「先生,你..無恙否?」

  「呀,是一羽賜命啊..無恙,無恙,你看..沒缺角哦..」雖是笑言,但一羽賜命心中警鐘大作..不對勁!直覺便是覺得不對勁,柳先生平時都是喚自己小一羽,雖然荒唐了些,但卻不若如今這般怪異..

  「一羽小子,不對勁!」撒手慈悲暗暗傳音道…危險!柳青衣反才回頭瞬間,撒手慈悲心中儘是湧起一股拔刀的衝動..與柳青衣認識,亦算有些時日,卻從未在面對柳青衣之時,有這種危險的感覺..

  連撒手慈悲都感覺到了嗎?一羽賜命回應一聲,「小心行事..」

  是柳先生沒錯,但為何會有這種不安的感覺?一羽賜命心中疑惑,卻聞柳青衣忽然說道,「時間差不多,該走咯..現在琉璃仙境,怕是精彩無比啊!兄長,還有廝殺的興致嗎?」

  「哈哈哈哈,黑白郎君,就是要以別人的失敗為快樂啊!」黑白郎君傲然笑道,戰鬥,極端的樂趣,廝殺,強者的愛好!

  …………………………………………………………………………………………………

  魔域魔域,再起風雲的魔域今日再遭殺劫,斷裂城墻之上,一頁書如同天佛降世,周身聖氣環繞,凜然之威,群邪辟易..

  「邪魔,完納爾等的劫數吧!」一頁書面對魔域大軍,臉上不見一絲緊張之色,「鬼帝,出來與一頁書一戰!」

  攜著渾厚內元高聲一喝,天音傳百里,佛言震群魔,魔域雖是人多勢眾,卻是無一人敢有動作,回音陣陣,鬼帝始終未曾反應,一頁書眉頭一揚,一步踏出,足下地面頓時龜裂,一股龐然勁氣橫掃,逼得周圍魔兵齊退一步,一步進,群魔退,但一頁書臉上卻無半點喜色..

  不對勁,太簡單了!就這麼簡簡單單找到照世明燈,如此挑釁,鬼帝竟是置之不理,這幫魔卒,雖是看上去威武,但一頁書卻是明白得很,這幫魔兵..根本就不能算是魔域的精銳..

  魔域精銳,難道盡數前往琉璃仙境?

  一頁書身後,照世明燈與談無慾亦感不對,談無慾沉聲說道,「前輩,開戰至今,不見魔域高手,甚至連魔卒精銳亦是不見,此事有詐..」

  局勢生變,照世明燈根本來不及有機會取得鬼帝的信任,反而因最初之時從智多羅之手救下談笑眉,使得智多羅一直對自己多有提防..照世明燈無奈苦笑,這次,怕是被智多羅陰了一記,己方配合不佳,溝通不便..誒…

  「我與談無慾留下,前輩與萬先覺先往琉璃仙境吧..」照世明燈緩緩說道,「談笑眉,落於魔人之手,終是不妥..」

  慈郎說得誠實,與談無慾留下,只為救談笑眉而已,談無慾聞之尷尬,一頁書卻不是那等不通人情之人,「血脈親情,人之天性,談無慾不必介懷,你與照世明燈在此,一頁書與万俟焉回轉琉璃仙境..」

  「多謝前輩..體諒..」談無慾掙扎片刻,雙眼一閉,澀聲說道,「前輩若是遇上天禍妖狐..若他當真冥頑不靈..請前輩…殺之!」

  「談無慾!」慈郎欲勸說,卻是無話可說,那天禍妖狐自清醒後,是個什麼樣子,自己亦是見識過了,談無慾如此說,以天禍妖狐如今心性,遇上一頁書,必是十死無生之局..可憐談無慾為正道奔走,不計己身,偏偏他的親妹與外甥卻是這般拖累他,談無慾念情,所以這喪親之痛,他是必嘗,天禍妖狐不知悔改,談笑眉..不談也罷..

  照世明燈無言,只得拍拍談無慾的肩膀,無聲支持..

  一旁万俟焉一言不發,難得安靜,一頁書無聲嘆息,「談無慾,你之為難,一頁書能夠體會..除非必要,吾..會給他改過的機會..」

  談無慾聞言,深深一稽,「多謝..前輩..」

  「万俟焉,我們回轉琉璃仙境..」一頁書身化飛虹而去,万俟焉對著談無慾指指自己,「那隻衰狐貍,老萬仔盯著,不會讓你白發人送黑髮人啦!」

  看著遠去二人,照世明燈不作他言,「先救出你的小妹吧!」

  「是談無慾拖累你了..」

  「朋友就該互相幫助,同志就該彼此扶持,如此言語,慈郎不喜啊..」

  「倒是我矯情了..」

  「多情本無錯,禮多人不怪..」

  「哈!慈郎何時如此幽默?」

  「呵呵,苦中作樂罷了..」

  談無慾與照世明燈無視週遭魔人,言談之中,視魔域無人!

  …………………………………………………………………………………………………

  生死局,二對二,地獄三途判,鬼王棺,業途靈,一會苦境正邪兩大奇人,史艷文與藏鏡人..

  事關多人性命,史艷文出手毫無保留,一代儒俠,崢嶸盡顯,心持正,人靜立,以正克奇,饒是鬼王棺邪功蓋世,一時之間,亦是討不到半點便宜,純陽勁氣揮灑間,鬼王棺心中震驚,除了眾天,世間竟有將一身浩然之氣修煉到如斯境界之人..此人..非殺不可!

  「玉聖人,史艷文..過氣的人物吶!」鬼王棺躲過史艷文逼面一掌,一雙滿是陰戾的眼中儘是殺氣,「老老實實退隱便好,出來送死,你命該死在鬼王棺之手吶!」

  話語落,殺招出,鬼王棺出聲同時,暗提內元,引歸殺象驟然而出,直取史艷文..

  「卑鄙!」一旁與業途靈對戰的藏鏡人怒喝一聲,渾身真元一蕩,竟是硬生生將業途靈逼開數丈,單手聚氣,狂猛一拳狠狠擊向地面,渾厚勁氣穿地而行,撞向鬼王棺偷襲一招..

  「可惡啊,你有擔心別人的時間嗎!」業途靈只覺被人無視,頓住身形,大怒出手,一身魔火沸騰,對著藏鏡人後心便是一道氣功..

  「純陽掌!」一聲斷喝,史艷文竟是無視強敵在側,飛身擋開業途靈這奪命一擊,將自己後背交予一生宿敵..藏鏡人..

  無聲而立,史艷文與藏鏡人背對彼此,身下影子糾纏,苦境正邪兩大奇人,生死相對的一世宿敵,此間對戰之中,竟是合作無間..

  遠處,崎路人穿云眼靜視琉璃仙境石階之上的戰局,喃喃自語,「風采鈴..這便是你的後招嗎?史艷文,藏鏡人..不對!算人留三分,魔域之人既然能和那邪靈合作,斷不可能就只出這等力量..風采鈴不會想不到..為何她..」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1-12-14 16:02
第一百三十九章 殺你

     烈火狂燃,霜雪如箭,金少爺與箭無形力戰重出的天禍妖狐,本還唸著談無慾面子,並未全力出手,只為拖延,但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天禍妖狐出手陰狠,三靈道招招奪命,金少爺與箭無形漸施辣手..

  金少爺本就是橫行無忌之人,會留手亦算是難得大量,但天禍妖狐完全一副取命之姿,幾番交手,金少爺殺心驟起,手中烈火輪轉間,周身騰焰舞火..箭無形亦被天禍妖狐勾出火頭,霜雪刃遊走間,冰箭飛馳,直取三靈道..

  意識恢復,心劫之招,不僅未讓天禍妖狐反省,反而令他憤怒,而柳青衣與素還真一派之人,亦成天禍妖狐必殺對象,一招被敗,這種刻骨銘心的恥辱,更激起天禍妖狐追求力量的決心,便是這股執念,竟是令其功力突破,一舉修成阿修羅主宰未曾完成的六爻神功,無可否認,天禍妖狐的資質與悟性,皆是世間一流,可世情豈是人心可算,奈何,奈何,也只嘆一聲奈何..

  卿本佳人,奈何從賊?

  「一個人,若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這般活著,有什麼意義?」風采鈴不屑道,「八面狼姬,去助金少爺與箭無形吧..」

  八面狼姬未應聲,一線生便急急道,「風姑娘,風大姐,風娘娘喲..你不擔心自己,也擔心一下我這把老骨頭和這兩個小鬼吧..」

  「呵呵!」看著滿臉苦狀的一線生,風采鈴不由輕笑出聲,「這世上,能取一線生性命的..能有幾人?」

  「多去咯,多去咯,風采鈴啊,我看我們還是先退,你看如何?再不走,待大陣一破,我們就插翅難飛了!」一線生來回渡步,著急道,「要是素還真回來發現你出事,要我如何..」

  「要是素還真回來,發現你出事,那我便難交代了..」風采鈴接過一線生話頭,「嗯..所以,一線生你可是要努力地活下去呢..」

  「啊?!我…我苦..」一線生心中鬱悶,這都說得是什麼話啊...

  「老頭,怕就先閃,沒人攔你,吵什麼!」金小開雙眼緊盯戰場,頭也不回說道,「枉費你這麼大的名聲,原來竟是個無膽鬼!」

  「臭小子啊!氣死我了..你..你..你..」一線生被金小開堵得胸口發悶,好一個無禮豎子!

  金小開全然沒理會一線生的憤怒,這刀光劍影,這騰騰殺氣,這奇招妙式,這才是自己嚮往的,這..江湖!

  「一步江湖無盡期..」風采鈴似是看出金小開心中所想,輕聲道,「入江湖易,出江湖難..」

  金小開聞言,緩緩轉過身來,略帶稚氣的臉上卻滿是堅決,「終有一天,我金小開的名,將傳遍天下,將在這裡所有人之上!包括..葉..」

  「嗯!」風采鈴低吟一聲,金小開心中一緊,對金少爺,他可以無視,對葉小釵,他亦無太多尊重,不過對身前這名蒙面女子,金小開倒是帶著點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的敬畏..

  「記住,葉小釵是你祖父,這個問題,我不會提醒你第三次..明白了嗎?」輕聲細語,卻是綿裡藏針,風采鈴眼神平和,語氣亦是溫柔,但金小開卻硬是不敢頂撞,緊閉著嘴,定定地瞪著風采鈴..

  風采鈴對著金小開招招手,示意其近身來,「入江湖..罷了,反正你之出身,就注定你逃不開這江湖,不過..江湖,不是人人入得,你有足夠的實力和智慧嗎?」

  金小開猶豫一下,終是走向風采鈴,風采鈴輕輕拍著金小開的腦袋,溫和道,「要有足夠的實力與智慧,那你就該改改了..一天到晚與你父親鬥氣,四處作怪..小聰明,終是比不得大智慧..」

  金小開似懂非懂,但亦知風采鈴並無惡意,「那要怎樣才能變得厲害!比金少爺強,比葉..我祖父強!」及時改口,金小開亦是知道,自己直呼金少爺名諱,風采鈴似乎是沒什麼意見,但若自己直呼葉小釵三字,那便是一頓竹筍炒肉了..

  「這個問題,你該去問你祖父啊..」風采鈴滿眼笑意,「問一個一點武功不會的女子,有什麼用?」

  「為什麼要問我祖父?」

  「因為這世上只有一個葉小釵..」

  …………………………………………………………………………………………………..

  「轟!」一聲巨響,殺陣被破,血氣瀰漫,整個琉璃仙境似是浸泡血海之中..陣破一瞬,塵煙中,走出一個巨大無比的身影..

  「哈哈哈哈哈哈哈!交出素還真妻兒,本帝留爾等全屍!」一聲囂狂,第二魔域之主鬼帝,現身琉璃仙境!

  「風采鈴啊..我有一個建議..」一線生頭皮發炸,強自鎮定心神道,「落跑吧..」

  「好醜..」

  「什麼?」

  「長得好醜..」

  「什..麼!!!!」

  風采鈴回過腦袋,奇怪地看了一線生一眼,十分理所應當地,理直氣壯地,滿臉認真地說了一句,「你不覺得..這鬼帝,長得很醜嗎?」

  一線生看著這雙靈動的雙眼,不知為何,突然對素還真感到由衷地同情,心中頓起罵娘的衝動..

  尼瑪啊,鬼帝啊!魔域啊!和這倆扯上邊的你還指望他英俊瀟灑啊!尼瑪啊,你不知道現在江湖上帥哥很吃緊啊!

  風采鈴一把抱過金小開,低聲道,「就是這醜鬼欺負你?」

  「我會讓他償還!」金小開滿眼兇狠,稚氣的臉上儘是猙獰,風采鈴揉揉這小臉兒,笑得沒心沒肺,「呵呵呵呵,幫你討回點利息哦..」

  「啊!!!!!」話音剛落,便聞一聲怒吼,方才還在耀武揚威的鬼帝,忽然口嘔鮮血..

  毒!是毒!什麼時候中得毒?何人下得毒?鬼帝內元運轉,幾息間,便將身上毒素驅盡,但這臉,卻是實實在在地丟了,一抬頭,那張醜臉,愈加地黑了..

  「第二魔域之主啊..還是有點能為的..」風采鈴搖搖頭,無奈道..

  「你..何時下毒?」一線生現在已然麻木,衣袖下的手暗握幾顆火雷珠..大不了打暈這位太上背走..

  「方才改陣的時候..」風采鈴簇眉道,「我在陣眼處施毒,能破陣者,必是高手,只是沒想到是這醜鬼..」

  好陰..

  一線生額頭冷汗密佈,傻傻地問了一聲,「那若他以力破陣..」

  「那他帶多少人來,便該準備多少棺材,此石階地勢高聳,左右巖石排布下,山風自上而下..」似是在說一件尋常之事一般,風采鈴語氣波瀾不驚..

  好毒..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把毒撒下去?」金小開才不在意他人死活,疑問道..

  「我總得為他,積點陰德..只是,若真事不可為,閻羅殿上,我為他擔盡罪業何妨?吾兒啊..」溫柔地讓人心醉的低吟,一線生實在不明白,一個人身上為何會有這兩種極端的氣質,就彷彿那山下殺陣不是她所布,那陣眼上劇毒不是她所下...

  金小開心中一陣刺痛,吾兒,吾兒,可有人這般喚我一聲?可以有人喚我一聲吾兒?我想聽,可你在哪裡?

  「男孩子喲,不能哭哦,哭就認輸,哭就是認命,信命,但不可以認命,莫哭哦..」緊緊抱著金小開,風采鈴低語道..這孩子,也是可憐人啊,葉家,為何這般多難..

  風采鈴與一線生言談並未大聲,但卻是逃不過鬼帝這等高手之耳,在場眾人,史艷文似是想起什麼,一時臉色精彩,藏鏡人雖是記憶不在,卻也仍感風采鈴行事不差,鬼王棺滿眼陰險,不知在想什麼..

  「賤人!本座要生撕了你..本座將你與你腹中嬰孩生吞!本座要你死得好不悽慘啊!!!!」陰溝裡翻船,鬼帝滿腔怒氣盡化這一聲惡毒誓言..

  風采鈴聞言眼中殺機畢露,「鬼帝..就憑此言,風采鈴要你死,要你身後之人盡成世間無主孤魂,我,風采鈴,要滅你滿門苗裔,要屠你魔域一脈!」

  續緣續緣,腹中嬰孩,實在寄託了風采鈴太多的情,太多的愛,風采鈴不介意自己何日何時何地,死得是如何悽慘,但是,她不能,不準,不許自己的孩子受到一絲的威脅,哪怕,這只是口頭上的威脅..足夠了,便這一句,就足夠惹起這一代奇女子心底最深沉的殺機..

  「哈哈哈哈哈!就憑你!就憑你嗎?今日,本座就踏平這琉璃仙境!」風采鈴的聲音很輕,但卻決絕地令鬼帝有一種心驚之感,大笑出聲,鬼帝硬是將這不安之感按下,心中卻是認定..這女子,非殺不可!!

  「我呢..還有我呢..」一線生忽然走到風采鈴身前,他在笑,笑得臉上一皺一皺,如同鄉間老農看著自己某個不懂事的孩子一般看著鬼帝,笑得那一縷小鬍子一抖一抖,「我啊,無妻無兒,無親無掛,我啊,還想她那娃娃幫我送終,我啊,我也要殺你啊,我真要殺你,小心啊,任意的時間,任意的地點,我都有可能殺你,小心啊,你身邊任意一個親信,任意一個部下,都有可能突然給你一刀..我,一線生,我要殺你啊,你哪能逃得了?呵呵呵呵..」

  素還真是他換帖的..

  那女人是他換帖之人的妻子..

  那孩子是他侄兒..

  有人要踏平琉璃仙境..

  殺人的理由,總是很簡單的..

  陰森,毒辣的言語,刺激得在場眾人心中大寒..哪怕是陰毒如鬼王棺,都被一線生這突來一下給弄得寒毛倒立,素還真身邊之人,果然沒一個簡單!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1-12-14 16:02
第一百四十章 何人上智?

      性格使然,一線生並不是那種愛出風頭的人,比起就這麼站在風口浪尖上,一線生更喜歡低調且愉快地活著,每天悠哉游哉地清理蓮池不是很好嗎?

  「待會,你先落跑,我可以拖延片刻..」一線生依舊那般陰險地笑著,而風采鈴耳中,卻是聽到這如線輕音..

  風采鈴不語,回頭看看琉璃仙境,似是在等待什麼..

  一線生此時已經沒有時間去顧及風采鈴了,手上暗自凝力,一線生看著這一條通山石階,腦子瘋狂計算,口中喃喃自語,「右邊,一百步石巖上,左邊九十六步石階邊..」

  鬼帝很鬱悶,非常鬱悶,一線生是什麼人他知道,但一線生對他而言,亦只是一個手巧的傢伙而已,而偏偏,這個在他眼中的小人物,如今竟是這般大言不慚的威脅要殺了自己..偏偏,自己方才一瞬之間,還真有被這老賊嚇住的感覺..可惡啊!!鬼帝心中殺機大盛,胸口一陣起伏,雙眼緊緊盯著石階上頭的兩人,抬步向前,開口欲言..

  語帶殺伐,步步逼近,這是很有氣勢的,可偏偏,今天在這狹長石階之下,有人就是不讓他鬼帝威武一回..

  一線生一直盯著鬼帝,看著他喘氣,看著他前行,知道看著他張口欲言,一線生伸出右手,很乾脆地,相當乾脆地揮一揮手,如同驅逐惱人的蚊蟲,面色淡然,自信,且帶三分陰毒,袖袍下的左手,十分隱蔽地彈出兩顆如同玻璃珠似地小球..

  「轟!嘭嘭嘭!!!」爆炸!!大爆炸!!就在一線生揮手瞬間,他身前百步之遙的石階忽然爆炸,火光衝天而起..

  石階兩處,兩顆火雷珠的爆炸,在一線生的計算之下,兩處爆炸而起的碎石互相撞擊,如箭一般衝下石階,風速,空間,距離,一線生笑了,有誰比他瞭解這山上的一草一木?兩顆火雷珠,在一線生的計算下,硬是爆出了幾十顆火雷珠同時引爆的聲勢,爆炸氣流,以一種詭異的方式,只前不後,碎石沒有一顆向後飛濺,一條火龍順著石階直衝而下..

  火光散盡,眾人還在震驚方才那陣恐怖的爆炸..

  「沒我一線生的準許..誰..敢..上..石..階..一..步?誰敢?」一線生笑得令人發寒,輕描淡寫地問出這一聲..誰敢?哪個敢?遁光快!要賭一把這石階之上究竟布下多少機關嗎?功體強!要賭一把自己能否在天下第一巧的暗算之下活命嗎?

  看著焰火之後,一線生身前如同湮滅的石階,來犯群魔不經自問..若是自己方才便在這爆炸中央..答案不一,可即便如鬼王棺一流,都可以很確定地回答自己..重傷!重傷之後呢?誰呢保證那一線生還會否留有後手,誰能保證這山上是否還有其他高手?

  這場爆炸,沒傷及一人,但卻是狠狠打擊了鬼帝眾人的鬥志,一時間,一線生竟是奪盡此間風頭,再眾人眼光不及之處,風采鈴分明看到,一線生的左手握著兩顆玻璃珠子抖得厲害..

  心中微嘆,風采鈴靠著竹椅,抱著金小開,對著石階下的鬼帝伸出一隻蔥白玉手輕輕地,風情萬種地搖了搖,朱唇微啟,「你怕了?」

  鬼帝一愣,隨即怒火狂燃,「賤人!!」怒極怒極,卻是驚疑這石階兇險,鬼帝渾身骨節噼啪作響..

  「原來你真的怕了!」風采鈴不屑地看著鬼帝,「沒曾想過,魔域之主,竟如市井潑婦..或者,風采鈴眼拙,看不出魔域之主原是婦人?」

  一語出,鬼帝只感腦子一熱,喉間一甜,一口鮮血噴出..在場之人無不心寒,好個伶牙俐齒的女人,堂堂魔域之主,竟是被她硬生生氣得吐血!

  「鬼帝冷靜!」鬼帝身後群魔之中走出一中年男子,眉目間,依稀可見往日俊朗之姿,面帶微笑,一副祥和之態,只是那雙眼之中,卻是帶著一絲陰戾..

  「歐陽上智!!!」石階之上,一線生驟見此人,驚的輕呼出聲..歐陽上智,天下第一智者歐陽上智再現江湖..

  「這便是歐陽上智?」風采鈴沉吟一聲,能一面之下,便令一線生方寸大失..歐陽上智,不可小覷!

  「歐陽上智!你待怎樣?」鬼帝語氣不善,狠狠盯著歐陽上智..偷樑換柱!自己之前竟是被此人騙去,如今,天禍妖狐實力與自己不相上下,三靈道出更是不懼群戰,歐陽上智,有了足夠的資本,便再無需屈身事人..

  歐陽上智無視鬼帝殺人般地目光,自顧自道,「鬼帝可知,以天禍妖狐之實力,要取金少爺與箭無形之性命易如反掌,為何要留他們性命至今?」

  久居人下,一朝得勢,歐陽上智十分享受如今這般掌控的感覺,不用鬼帝問,歐陽上智緩緩渡步至鬼帝身旁,站在一線,「老夫要試,試試這琉璃仙境是否還有其他戰力,是否還有高人在場..不過如今看來,此地,已無高手..」

  「哼!你為何這般確定!」鬼帝冷哼道..好個擺架子的老鬼,莫讓本座抓到機會,本座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簡單,若真有高手埋伏,怎會幾次見金少爺與箭無形險象環生而不出手相救?天禍妖狐與他們爭鬥至今,只為一試此間是否還有其他埋伏而已..」歐陽上智話音剛落,天禍妖狐三靈道忽然暴起,金少爺與箭無形身上立時見紅,難以支撐..

  歐陽上智笑笑,忽而對著石階之上的一線生朗聲道,「一線生..你可知..背叛老夫的下場?」

  輕描淡寫一句,卻說得一線生額頭冷汗滑落,一線生不知如何言語,對歐陽上智,他總有一種莫名其妙得懼怕感,這種懼怕感,已成了一種習慣,一種反應..

  「一線生,歐陽上智,亦只是人,連青衣都可算計於他..你一線生,懼他?」風采鈴淡淡說道,轉而對著石階之下的歐陽上智,微微一福,「風采鈴見過歐陽先生,久聞歐陽先生風采,一直未曾得見,今日一見,果真..」

  歐陽上智笑著一張臉,如同見到自家晚輩一般,「哈!果真如何?」

  「呵呵呵..」風采鈴忽然發笑,不答反問,「歐陽先生可知這世上什麼人最不講理?」

  「願聞其詳。」無可挑剔的風度,無可挑剔的氣度,沙場之上,談笑風生,歐陽上智風采依舊!

  「最不講理的,自然是..女人啊!」風采鈴一臉失望,「你真的蠢到接我話頭?老匹夫,你不知什麼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果真..果真不愧是敗在吾夫手中之人,還算上得了臺面!」

  一線生如同被雷擊中一般..歐陽上智,素還真最恐懼的敵人,自己,柳青衣,素還真,談無慾,幾人合作,柳青衣差點把命賠上才讓其飲敗..這樣的人..這樣的人竟然被風采鈴就這般..就這般耍著玩?

  「一線生,歐陽上智,多智之人,深謀之人,陰毒之人,無論怎樣..他都是人,而且,還是一個失敗過的人..」風采鈴對著一線生,輕聲道..風采鈴自是不會自大到無視歐陽上智的地步,出言挑釁,亦只是為瞭解開一線生之心結而已..此間,皆靠一線生震住場面,切不可令其被歐陽上智奪去氣勢!

  一線生聞言悚然一驚,如今形勢,早成騎虎,懼他何益?強打精神,瞬間又恢復到那個自信滿滿的一線生,對風采鈴投以感激的眼神,一線生轉而對著石階之下的歐陽上智出聲道,「你瞭解我,所以你不敢上來,我瞭解你,所以..今日之後,一線生會千方百計暗算於你..妹夫,家主,義父..小心了!」

  「哈哈哈哈!江南第一才女,名不虛傳,你之智慧,不下素還真!」歐陽上智大笑,眼中殺意毫不掩飾..幾句話安撫一線生心神,此女子果然不簡單!

  今日之後?歐陽上智看著一線生冷笑,是決心,亦是告訴自己他一線生一定能活過今日..只是,歐陽上智是這麼容易相信別人之人嗎?

  「一線生..你,很好!」歐陽上智對著身後一魔卒下令道,「你,給我上石階!」魔卒驚懼不已,但一接觸歐陽上智的眼神,心中那一絲抵抗之意瞬間瓦解..那是如何的一雙眼,魔卒很清楚,自己只要說一個不字,自己怕是立刻人頭落地..

  「一線生,你..真在這石階上,布下機關?」歐陽上智轉頭對一線生說道,「你,錯估歐陽上智了!」

  最蠢的辦法,亦是最直接的辦法,一線生從未想到,歐陽上智竟然用這麼光棍的手段..糟!若是布下機關,自己怕是早就引敵入甕..破綻,一處小破綻,一點人在危急或緊張時會忽略的破綻..

  歐陽上智笑得很愉快,一線生的行事手段,他實在看得太多…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1-12-14 16:03
第一百四十一章 匕首,木罐子,少年

     魔卒戰戰兢兢,一步一頓,每一步踏出之後,都是生死之界,每一步踏出之後,皆為輪迴一瞬,正道眾人皆被對手牽制,一時間,這小小魔卒,竟是無人問津..

  「技窮了嗎?絕望了嗎?遺言寫好了嗎?準備好上路了嗎?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笑聲尖銳刺耳,寒人心脾..一旁,天禍妖狐獨挑金少爺,箭無形二人,枯葉見勢不妙,亦是擺脫邪靈糾纏,與金少爺二人一同對戰天禍妖狐,奈何天禍妖狐今非昔比,三對一,仍是輸多贏少..

  金少爺越戰越怒,這天禍妖狐竟是生猛如斯,三靈道詭異莫測,實力勝過原先太多!若非枯葉搏命相救,此刻自己與箭無形二人怕是早已身亡!自己的實力,已經跟不上這江湖變化嗎?自己,已成為己方的累贅了嗎?金少爺心下失望,一向自是甚高,原來自己亦就一般而已,說便天下無敵,做就有心無力..可惡!

  戰中分神,生死立判,血靈道殘忍一笑,一擊架開烈火,利爪直取金少爺胸口..

  「糟!」金少爺反應不及,枯葉與箭無形自身難保,血靈道已然可以料想那胸口中溫熱的心臟,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逼命一瞬,眼看金少爺便要被人穿胸挖心,一隻手,突凸地出現,看似極慢,卻又快若雷霆地拍在血靈道抓上,血靈道只覺一股破壞力極強的真元狠狠砸在自己手上,不敢大意,抽身而退..

  「有長進哦,廢人!」輕佻的模樣,挑釁的語氣,立在金少爺身旁一人,滿首白髮散落,眉目間儘是邪魅,左手提著一人,那打斷自己攻勢的右手,伸出一指,輕微晃動,「不過..還未夠力啊!」

  看清來人,三靈道與原體天禍妖狐同時發出一陣怒吼,「柳青衣!!」

  「柳..叔父..」金少爺劫後餘生,看清來人,驚喜出聲,隨即,又感丟臉..

  「這只狐貍被那麼多人竭力栽培,你若是能贏,那就喚我叫你叔父了!」柳青衣笑言道,「你若有他的機緣,該是勝他無數!」

  「啊!」金少爺聞言一愣,誇我?真的假的?吃錯藥?有陰謀?還是這人是假冒的?

  柳青衣沒心情理會金少爺心中想法,轉身對著天禍妖狐本體問道,「束手如何?」

  毫無誠意地一句,毫不掩飾的殺意,柳青衣眼中竟是輕蔑,甩甩手中邪魔,眼神轉向正與史艷文相鬥中的鬼王棺,「快點回答我,快點給我一個殺你的理由,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青衣,今日天禍妖狐要將你五馬分屍啊!!!」一聲淒厲狂笑,三靈道同時出手攻向柳青衣,天禍妖狐本體攜著裂風之勢,凝氣為劍,身化疾影而來..

  歐陽上智眉頭一跳,心中稍起不安的預兆..

  「啊啊!!!黑..黑..黑白郎君!!!」魔卒一聲驚恐至極的吼叫,將場外之人目光重新拉回石階..

  一人,立於石階之上,不發一言,毫無動作,就那般靜靜地站在石階之上,山風吹過,揚起來人髮梢,一張黑白分明的臉上猶帶沉雄之色,負手而立,如山巖突出,恆古便存,不動如山!

  「呱噪!」一聲不耐,黑白郎君隨手一揮,一股宏大勁力直撲身前魔卒而去,魔卒毫無放抗之能,被這隨手的狂風吹捲而去..

  「你!」黑白郎君一指鬼帝,「上前領死!」

  上前領死!殺神判命,如幽冥帝王一般,賜人生死!語一落,黑白郎君氣勢爆發,一股滔天戰意漫延整個戰場,在場眾人,不論敵我,皆感一陣壓力襲來..

  鬼帝今日怕是倒了三輩子血黴,一再被人無視,鄙視,藐視..堂堂魔域之主,若再無反應,他當如何服眾?

  「狂妄!」怒喝一聲,鬼帝招起狂猛,直衝黑白郎君而去,再顧不上這石階之上有無陷阱,再顧不上對方是否仍有埋伏,今日若是怯戰,從今往後,江湖之山便再無鬼帝之名,魔域之主,亦是不用再做下去了..

  掌對掌,毫無花巧一擊,黑白郎君與鬼帝同印一招,兩人各自退後三步,黑白郎君眼中戰意狂燃,「趣味啦!」

  鬼帝之手驚現裂紋,一雙鷹目緊緊盯著黑白郎君,「你..該死!」

  戰!兩人同時再戰,沒有一絲猶豫的餘地,沒有一點客氣的可能,石階之上陣陣拳腳碰撞的巨響,兩人對戰肆虐之下,這蜿蜒石階立時滿目瘡痍..

  「及時趕上,及時趕上..呼!」一線生一口冷氣呼出,「好險好險,老命被嚇去半條啊!」

  風采鈴無言顧及一線生,只是愣愣地望著琉璃仙境,好似等待著什麼,期待著什麼..不是,我等的人不是柳青衣,不是黑白郎君..人呢?人呢!!

  山上奔來幾人,正是風雷六聖,崎路人與秦假仙等眾人,風采鈴目光穿過來人,仍是緊緊盯著前方..

  崎路人等人行至石臺處,正欲開口,驚變突起,掩日光背後匣中劍出,一陣刺目光芒驟起,眾人驚愕之際,滿江紅突然出手直取風采鈴..

  一把抓過風采鈴,滿江紅朗聲一句,「太幻樓主有令,有請素賢人與其妻風采鈴往集境一行!」

  眾人被這突來一幕震懾,一時無言,唯有百里泣上前一步,「放人..」

  一步出,一步退,掩日光不敢去看百里泣那滿是怒火的雙眼,集境之人,必唯三宮六殿十八樓的命令為先,他不知道為何太幻樓樓主會令自己與滿江紅配合逃犯修萬年行事,他只知這是命令,與百里泣等人會合至今,風采鈴一直處於眾人極度保護之中,今日,卻是到了動手的時候..

  風采鈴絲毫不覺自己身陷囫圇,依然舉目前方,毫不顧忌己身..

  「百里泣,不可與我為難,這是太幻..」掩日光話未說完,便被百里泣冷冷打斷,「放人!」

  掩日光一陣尷尬,這時,傲八方等人亦是反應過來,傲八方出口便是痛罵,「你們兩個混蛋做什麼!要臉不要!什麼太幻樓的命令!放人!!」

  滿江紅暗嘆一聲,出聲道,「諸位同修,太幻樓有令,要我等與修萬年合作,拿下素還真..」

  喚魂喪面色難看,一指風采鈴道,「拿下素還真,與吾徒兒何干?禍不及妻兒,放開風兒,我等還是同修!」

  滿江紅無奈道,「喚魂喪,莫要令我為難..素還真,豈是易於之輩?我等亦是無奈..」

  春意濃不屑道,「手令呢?太幻樓下此令可曾知會三宮?你可知這會引起苦集兩境之爭!」

  崎路人立於一旁,不發一言,一手將一匕首向滿江紅腳下..

  滿江紅一愣,卻見匕首砸在地上卻有彈開..「崎路人,你這是何意?」

  崎路人目視前方,眼神卻是穿過滿江紅,對上那方才被其一腳踢開的幼子..「師徒情絕,崎路人與你再無瓜葛..」

  斷交要扔匕首?苦境的習慣..滿江紅倒是未把崎路人放在眼裡,一個叛出門墻的弟子,有何可懼?正欲開口,又聞一聲,「我苦境與你等勢不兩立!」

  卻是一直無言的秦假仙突然出言道,手拿著一個小木罐子,向滿江紅腳邊處砸去,這一臉的正氣,這一臉的不屑,看得滿江紅一陣臉紅,他卻沒看到,秦假仙眼裡那一抹隱晦的殺機..

  這苦境的習慣真是奇怪..滿江紅心中訝異,但面對眾人,卻是不敢大意,掩日光緊緊盯著百里泣,風雷六聖之中,百里泣實力當屬第一..氣氛緊張,誰都未曾注意,一個幼下的身影,悄悄撿起匕首與木罐,一手揉著肚子,一雙小眼之中滿是陰狠暴虐..身後一個小姑娘捂著嘴巴,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金小開是誰?他是葉小釵的孫子,金少爺的兒子,他一如既往地繼承了葉家小孩的早熟,一如既往叛逆..琉璃仙境之山,除了風采鈴,柳青衣與那個名為一頁書的和尚外,他金小開怕過誰?黑白郎君護著,八面狼姬寵著,南風不競教他的是人若犯我十倍還之,秦假仙教他打蛇不死隨棍上,苦境群俠看著葉小釵的面子..這琉璃仙境,除了風采鈴與柳青衣會在他胡鬧時象徵意義上地教訓一下,誰曾重話一句?

  你敢踢我!你敢踢本少爺!你該死啊!金小開心中狂吼,拿起匕首,熟練無比將木罐子打開,輕輕地將裡頭液體倒在匕首上..

  崎路人臉色一黑..秦假仙,究竟都教這小子什麼?這動作,活像一個江湖老賊!

  秦假仙面色一紅..這小子要放出去,江湖從此多難..完了,怎麼和葉小釵交代?

  風雷四聖面色古怪,一線生彷彿想起某些不大愉快的記憶…

  躡手躡腳,金小開看了看滿江紅的高度..背心太高,刺入恐怕不夠深,視線漸轉,移向滿江紅後腰軟肋處..就是這裡..

  無聲無言,金小開陰險至極地來到滿江紅身後三步之處,身子一弓..輕弱的呼吸,稍傳耳邊,滿江紅眉頭一皺,就欲回頭..

  金小開額頭一滴冷汗滑落,卻忽然瞥見一線生那古怪的笑臉..然後,一線生輕輕地揮了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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