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戰神變 作者 : 小刀鋒利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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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妖~ 2011-12-18 17:54:3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8 6933367


【作者簡介】:男,黑龍江 - 牡丹江

【內容簡介】:這是一個龐大絢麗,而又神秘的斗氣世界,隱匿著無數強者!
    武道一途,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永不屈服,永不退縮,眼前的路若是不通,那就用雙拳打出一條路一片天!
    只要擁有一顆強者之心,管它眼前是什么,直接一拳轟碎。
    戰神變,熱血沸騰。   

【作者其他作品】:《唯我獨尊》 《傲劍淩雲》 《重生之商途》 《超級獵人 本帖最後由 ~巴豆妖~ 於 2013-7-12 18:27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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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2-18 17:55
楔子

  “天吶,快看那邊……那是什麼東西?”

  傍晚時分,天空晴朗,一個人指著西方極遠處,位於芒碭群山的上空,一臉驚訝叫道。

  “不像是晚霞,晚霞沒有這麼紅!”另一個人跟著說道。

  “芒碭群山裡面魔獸橫行,沒准啊,是魔獸打架,它們的血染紅了天空呢!”

  “哪有那麼誇張,你看冒險故事看多了吧?”

  整個滕家鎮的人,幾乎都沸滕了起來,街上人頭攢動,紛紛指著遙遠的西邊,一臉興奮的談論著。

  數百裡外的芒碭群山上空,傍晚形成的大片魚鱗雲,原本應該被夕陽染成金黃色,此時此刻,卻漸漸被一片血色給覆蓋!

  就如被潑灑上了大片的鮮血,更驚人的是,那片鮮紅奪目的天空,竟如水波一般,仿佛還在緩緩流動。

  “天吶,快看!那是什麼?”

  有人突然大喊一聲,聲音帶著絲絲的顫抖,像是看見了一件無比可怕的事情。

  芒碭群山上空的那片血色天空,十分突兀的出現了一條巨大無比的裂縫,漆黑如墨,橫亙在那片血色裡,足有幾十裡長!

  裂縫深不可測,像是無盡的深淵,又像是天空被人一劍斬開一道巨大的創痕!

  滕家鎮上看熱鬧的人群,一下子變得驚恐起來,人們本能的感覺到了恐懼,開始四散而逃,紛紛逃向各自的家中,緊閉房門,驚恐萬分。

  這種天像,太恐怖,太詭異了!

  那道裂縫,長虹貫日般橫在芒碭群山的上空,周圍一片緩緩流動的血色,看上去是那樣的妖異。

  直到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了大地,芒碭群山的上空的那片血色,才緩緩的退去,天空漸漸變淡,露出昏暗的藍色。

  只是那片仿佛在流動的血色,和那道無盡深淵般的裂縫,卻鐫刻在每一個目睹這一幕的人的內心深處,哪怕過去幾十年後,再談起這件事,也都如同昨日。

  雖說數百裡外的芒碭群山,流傳著各種奇異的故事,滕家鎮上的人也早就見慣不怪,但今天這一幕,卻著實讓所有人,都為之心驚膽顫,靈魂都為之顫抖。

  這詭異的天像,在滕家鎮一帶,引起一片嘩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發生了什麼?就連鎮上最強大的滕家家主,滕老爺子,都說不出來,更是嚴令禁止所有家族子弟,前往那片山脈去探查。

  芒碭群山,就算那些實力強大的鬥氣高手,也都不敢輕易深入,因為,芒碭群山,還有另一個名字——真武皇朝五大禁地之一!

  這種地方,絕不是滕家這種家族子弟,可以去探尋的。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2-18 17:57
第一章 滕飛
   
  “你,過來!”滕家鎮的演武場上,一個身材高大,肌肉健碩,一看就孔武有力的中年人,指著一群孩子中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說道。

  “教官好。”少年眉清目秀,身材看上去有些單薄瘦弱,少年目光清澈,眉宇間帶著一股堅毅的味道。

  “嘿嘿,滕飛又要被虐了!”

  “教官肯定是覺得虐滕家的嫡出公子比較爽!”

  “唉,說起來,滕飛公子,倒也挺可憐的……”

  “是啊,滕家的嫡出公子,竟然無法感應鬥氣,很多人都說,他不是真正的滕家血脈呢!”

  “噓,這話可不敢亂說,要是讓別人聽見,你老子也保護不了你的!反正咱們家裡都是為滕家做事的,老老實實做好自己該做的就行了。”

  “嘿嘿嘿……”

  一群十幾歲的少年,笑嘻嘻的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在底下嘻嘻哈哈的小聲議論著。

  被稱為教官的中年人,臉色嚴肅,看著滕飛的眼神裡,有著毫不掩飾的不屑,冷聲說道:“你的黑虎拳,練得怎麼樣了,我准備考校一下,來吧,拿出你吃奶的力氣,全力攻擊我!”

  “哈哈哈!”下面一群少年哄堂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滕飛那張堅毅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表情,只是輕輕點了點頭。來到教官面前,抱拳施禮。

  然後站穩腳步,微微彎下腰,擺開黑虎拳起手式,一雙清澈純淨的眸子裡,不帶任何情緒,猛的發出一聲呼喝,右臂揮起,瞬間發力,竟隱隱的帶著一股子凌厲的風聲,一拳轟向教官的胸口。

  “氣勢不錯,但力量……”中年教官輕輕搖了搖頭:“卻太差了!”

  身形一錯,伸出一只手臂,沒人看見他如何動作,就躲過了滕飛這一拳,同時,那只手搭在滕飛的肩膀上,輕輕一震,滕飛的身體便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

  嘭!

  狠狠摔在幾米遠的沙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教官威武!”

  “教官太厲害了!”

  “教官的飛鷹十三式,簡直太神奇了!”

  隨著滕飛被摔在沙地上,如潮的馬屁朝著中年教官湧了過去,中年教官那張嚴肅刻板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飛鷹十三式,屬於中級武技,你們現在,還不到學它的時候。我只是讓你們見識一下,武技,並非一無是處,只要刻苦修煉,總有一天,你們……也都可以像我一樣,成為一個高手!”

  “教官,那我們有沒有希望,打敗鬥氣武者呢?”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年大聲問道。

  中年教官微微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鬥氣武者,都是上天的寵兒,而我們,就是一群普通人而已,但,這世上,並非全都是鬥氣武者的天下,普通人有普通人的路!武技的修煉,達到一定程度,也可以在體內,形成一股獨特的能量,叫做真氣,可以讓招式的威力更強。更高級的武者,可以將真氣轉化成真元,到了真元外放的境界,那,跟鬥氣武者,也有一戰之力!”

  中年教官說著,眼中閃過一抹黯然,這群懵懂的少年,又怎麼會知道,不能感應到天地間的鬥氣,一個普通人想要成為強大的武者,將有多麼困難,那簡直就是一條布滿荊棘的道路,每一步,都難比登天。

  “教官,那您現在達到了什麼境界?”

  中年教官沉下臉,訓斥道:“好了,開始訓練吧,不要好高騖遠!你們記住,鬥氣武者,你們不用想了,但你們要是肯努力,真氣武者,甚至真元武者,你們還是有希望的!”

  說著,中年教官低聲喃喃自語:“是的,努力就有希望,總比完全沒希望要好。”

  這邊中年教官,開始教導一群少年,學起黑虎拳來,沒有人再去理會不遠處,依舊躺在沙地上的滕飛。

  就算他是滕家的嫡出公子,但那又怎麼樣?一個鬥武雙廢的廢人而已,注定了不可能在武道上,有任何的成就。

  沒有人會同情弱者!

  在孩子們看來,虐虐勢力強大的滕家嫡出公子,只是中年教官偶爾的樂子罷了,其他的時候,這位受聘於滕家的中年教官,還是很認真的。

  是的,他人不壞,只是看不上這個滕家的鬥武雙廢,僅此而已。

  演武場的沙地比較柔軟,這也是怕孩子們在訓練的時候受傷,但狠狠的摔上一下,雖然不會受傷,被摔得七葷八素的那種滋味,也絕對不好受。

  滕飛躺在沙地上,望著頭頂湛藍的天空中,飄著的幾朵雲彩,那雙清澈的眼中,充滿黯然和失落。

  這個演武場,歸滕家所有,滕家是鎮上最強大的家族,滕家鎮的普通人,大都是在為滕家做事。

  演武場上這群少年,都是滕家家族中,一些旁支和管事的子弟。他們,將在不久的將來,成為滕家的中堅力量,對這群少年來說,他們的人生目標,就是通過不斷的努力,在未來能得到家族的認可,掌管一方,成為人上人。

  滕飛知道教官不喜歡自己,不能感應鬥氣不說,身體不知什麼原因,孱弱的可憐,比力氣,隨便一個同齡人,哪怕是比他小一兩歲的,都可以輕易的勝過他。

  這並不是滕飛不夠努力,相反,就算滕家重點培養的那些可以感應鬥氣的子弟們,也都沒有幾個比滕飛還刻苦的。

  可以說滕飛是整個滕家起得最早睡得最晚的一個!

  每天天不亮,滕飛都會綁上三十斤的沙袋,繞著一圈兩裡路的演武場,跑整整五圈!

  對於教官布下的任何訓練課程,都會一絲不苟的去完成。到了晚上,還在讀著各種書籍,學習知識。

  可偏偏的,他的身體無論怎樣鍛煉,卻都沒有什麼長進,最開始的時候,教官還是挺欣賞他的,漸漸的,對他開始失望,到現在,差不多已經絕望了。

  一個注定了沒有成就的廢物,誰願意去關注?

  滕飛活動了幾下酸疼的身體,緩緩的爬起來,看了一眼那邊熱火朝天的訓練場面,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一瘸一拐的朝著演武場外面走去。

  從始至終,中年教官和那群少年,沒有任何人,轉頭多看滕飛一眼,本身滕飛就屬於這裡的一個編外成員,這群少年從來沒把滕飛當成是他們的同伴。

  直到滕飛瘦弱單薄的身影,消失在演武場外,中年教官才細不可查的嘆息一聲,心道:何必呢?一個身份尊貴的嫡出公子,不能修煉,就經商去好了,好好讀書,做官也行啊!

  憑借滕家的勢力,和他父親為滕家立下的汗馬功勞,他的生活,也一定可以很幸福的,何必非要堅持走這條路?真是搞不懂這少年心裡的想法,任憑我百般羞辱,卻依舊堅持,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中年教官心裡想著,又大聲呵斥了幾個不認真的孩子幾句,心中暗道:看來,要找機會跟家主老爺子談談了,還是別讓滕飛修煉武技了,這孩子挺好的,據說在文才上,也很出眾,讓他去做官,去經商,都比走武者這條路,強了不知多少倍啊!

  滕飛慢慢的,走到家族的藏書館門口,看門的是個老者,按輩分,應該是滕飛的爺爺輩的,成天就坐在藏書館的門口打瞌睡曬太陽,像是永遠都睡不醒一樣。

  看見滕飛,老者微微睜開眼睛,擺擺手,示意滕飛自己隨意。

  滕飛恭敬的衝著老者施了一禮,然後邁步走進藏書閣,這地方,非滕家嫡出子弟,是不允許隨意進入的,滕飛雖然不能修煉,但他的各種待遇,卻並沒有因為這個受到限制,藏書館裡面,有大量的典藏,很多書籍,都是外面根本看不到的。

  藏書館裡冷冷清清,上午的時候,家族大部分子弟都在修煉,很少會有人進這裡,滕飛每天都會刻意錯開時間,以免跟那群兄弟姐妹們碰面。

  面對嘲笑,他可以淡然處之,可他卻受不了一些同情憐憫的目光。

  我是不能修煉,可我……不是廢物!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2-18 17:59
第二章 我不是廢物!

  滕飛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去看植物大全或是魔獸大全,而是直奔放著奇聞異事書籍的區域走去。

  那裡,多半是一些冒險者留下的手札,記錄著他們闖蕩各種地方的經歷,其中就有關於青原州五大禁地的記載。

  滕飛輕車熟路的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寫著《芒碭山志》的書籍,隨意的坐在書架下的地上看起來。

  芒碭山志,不同於一般的冒險者手札,它是滕家一個先祖,收集了很多進入過芒碭山的強者日記和見聞之後,編纂成的一本書,其中記載了一千三百多種藥材和七百多種魔獸,市面上對於芒碭山的書籍,很少有比這本芒碭山志更全面的。

  飛快的將這本差不多被他被背熟了的芒碭山志翻到中間的一頁,插圖上,畫著一條血色的巨蟒,巨蟒的頭上,居然長著兩只角,如老書枯枝一般,枝杈嶙峋,看上去極為猙獰恐怖!

  赤血蛟,八階高級魔獸,傳說是血蟒修煉數百年之後,成功進化,變為蛟龍,為芒碭群山中,最高級的魔獸之一!

  滕飛看著芒碭山志上面,關於赤血蛟的介紹,心中猜測著:那個傍晚,天空中那片血色,是不是就是赤血蛟在戰鬥呢?真是太驚人了,也不知什麼人,竟如此強大,居然能跟赤血蛟戰鬥。

  還是說,是兩只同樣強大的魔獸,為了爭奪地盤,爭奪寶物……在戰鬥?

  滕飛的眼中,露出向往之色,隨即神色黯然的搖了搖頭,把書合上,放回原處,走到另一邊的書架上,抽出一本《大陸藥材大全》,看了起來。

  時間緩緩的流逝,滕飛甚至忘記了午飯,直到下午的時候,才感覺到肚子有些餓了,站起身,舒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身體,准備去找點東西吃。

  外面飛快的跑進來一個少年,少年身材健碩,一臉高傲之色,看見滕飛,眼中輕蔑之色一閃而過,一仰臉說道:“一猜你就在這裡,爺爺叫我過來找你,去他那裡一趟!”

  “好,我知道了,謝謝。”滕飛像是沒看見高傲少年眼中的輕蔑之色一樣,認真的道謝,然後把書輕輕的放回到書架上。

  高傲的少年忽然問道:“聽說,你上午的時候,又被李牧教官給收拾了?”

  說著,也不等滕飛回答,便冷笑道:“滕飛,不是我說你,你無法感應鬥氣,身體也不允許你修煉武技,何必去自討苦吃?那李牧教官,也真是過分,就算你是廢物,那也是滕家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就敢隨意侮辱你,哼,要不是爺爺嚴禁我們尋他麻煩,我早就打得他滿地打滾了!”

  聽到廢物那兩個字,滕飛的嘴角微微抽了抽,抬起頭,認真的看著高傲少年說道:“滕雷,我不是廢物。”

  “呃……好吧好吧,你不是,我說錯了,走吧,爺爺還在等著你!”滕雷說著,又風風火火的走在前面,出了藏書館後,頭也不回的說道:“要我說,你文才還可以,干脆讓家族拿點錢,送你去青原州的青原書院,將來做個文官,娶一群嬌妻美妾,還能為家族做些貢獻,不好過現在這樣?”

  回答他的,卻是身後滕飛長時間的沉默。

  滕雷有些不滿的撇撇嘴,心中暗道:好心指點你,卻不領情,一個廢物而已,偏偏想著要成為強者,強者,也是你這種人能做的?

  滕雷將滕飛引到家主的院子門口,便撇下滕飛徑自離去了,他不喜歡這個三叔家的弟弟,明明是個廢物,卻還如此清高,好像把什麼事情都看得很淡一樣,想起滕飛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滕雷就感覺到膩歪。

  回頭看了一眼走進院子的滕飛,滕雷嘴角露出嘲笑,聽說爺爺接受了李牧教官的建議,不打算讓滕飛修煉武技了。這種沒用的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家裡待著好了,千萬別出去給滕家丟臉。

  “上次拓跋家那群混蛋,還拿滕飛來嘲笑我們,真是,家族裡有這樣一個沒用的東西,在外面都抬不起頭來。不過,這場子,早晚要找回來的,拓跋家的混蛋們,給老子等著,你滕雷爺爺早晚突破到二階,打的你們跪地求饒!”滕雷一邊小聲咕噥著,一邊漸漸遠去。

  “爺爺,滕飛求見。”滕飛站在房門外,恭敬的說道。

  “進來吧。”裡面傳來一聲蒼老,但卻很洪亮的威嚴聲音。

  滕飛推開房門,古樸大氣的房間裡,擺設很簡單,一排巨大的書架,靠牆擺放著,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一張很大的墨色桌子後面,坐著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老者的精神頭很足,二目如電,坐在那裡,不怒自威。

  正是整個滕家的主宰,家主滕文軒!

  強大的四階七級大鬥師,在滕家鎮這方圓數百裡之內,聲名顯赫。

  看見滕飛進來,滕文軒的眼中,閃過一抹傷感和惋惜,滕飛的父親滕雲志,原本是家族中最具天賦的年輕鬥氣武者,為人仗義,頭腦聰明,最有希望接替他,成為滕家下一任的家主,帶領滕家走向更加輝煌之路,可惜……

  “小飛,你知道爺爺叫你過來,是為什麼嗎?”滕文軒看著滕飛,溫和的問道。

  “爺爺,我不知道。”滕飛站在那裡,清澈的目光,讓滕文軒看得心中一陣揪緊。

  多像他啊!外面居然有無知的人傳飛兒不是滕家的血脈,放他媽的屁!飛兒這張臉,跟雲志年輕時候一模一樣!要有人敢在我面前這麼說,我一定不會饒了他!

  想到死去的兒子,滕文軒的語氣變得更加溫和起來:“小飛,你的事情,爺爺都知道了,剛剛李牧教官,來找過爺爺,他希望你能在讀書做官和經商這兩條路中選擇一條,爺爺不想勉強你,想知道你的想法。”

  “爺爺,這兩條路,我都不想走。”滕飛仰起臉,目光中透著無比的堅定:“我只想……成為強者!”

  “唉。”

  滕文軒嘆息一聲,他就知道,一定會是這樣,這孩子除了不能感應鬥氣,身體孱弱之外,性格跟他父親,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溫文爾雅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永不放棄的心!

  這優秀的性格,成就了雲志,也害了他啊!白發人送黑發人,自己怎麼能夠,眼睜睜看著雲志唯一的血脈,重走他父親當年的路?更何況,這孩子……他,他是個不能修煉的,廢柴體質啊!

  滕文軒心中湧起無限感慨,輕聲道:“小飛,爺爺決定了,三個月後,青原書院開學,你,去讀書吧!”

  “爺爺,您說過,不勉強我的。”滕飛一張帶著稚氣的臉上,滿是倔強之色。

  “你的身體,注定了不能走武道一途,爺爺明白你心裡在想什麼,也知道,你在埋怨爺爺,不能為你父親報仇,孩子,你還小,很多事情,你並不明白,這世上,有些事情,絕非你擁有強大的實力,就可以解決的!”滕文軒的語氣中,充滿無奈。

  “爺爺,我沒埋怨過您的,只是父親客死他鄉,死的還那樣不明不白,孩兒的心中,每次想起,都如同刀割一般!”

  終究還是個少年,滕飛說到這,眼圈紅了,聲音也帶著幾分顫抖:“爺爺也不用瞞我,讀書雖然能做官,甚至能做大官,但這青原州,乃至整個真武皇朝的文官,又有哪個敢說自己勢力強大?朝政,還不是把持在武人的手上?孫兒知道,這是個武力至上的時代,孫兒……不想去書院!”

  滕文軒微微閉上眼睛,他不願讓孩子看到自己眼中泛著的淚花,孩子說的有錯嗎?青原州的知府,官夠大了吧?可見到自己,還不是客客氣氣,不敢有任何頤指氣使的姿態。還不是因為自己是個四階的大鬥師?

  可這不是滕飛拒絕讀書的理由!老爺子很清楚,這個倔強的孩子,心裡最想做的,就是查清他父親的死因,為他父親報仇!

  自己又何嘗不想?可偌大的滕家在自己手上,不能感情用事啊,當年那件事,爆發出來的時候,差點葬送了整個家族,讓他如何敢繼續追查下去?

  他一個鬥武雙廢的孩子,這麼做,更與送死無疑!

  “好了。”滕文軒心裡翻騰著,臉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滕飛沉聲說道:“你要聽話,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三個月後,送你去青原書院!”

  “爺爺!”

  “下去吧!”

  滕飛抿著嘴唇,倔強的看著隔著一張桌子的老者,滕文軒把臉別過去,根本不看他,再次揮了揮手:“去吧!”

  滕飛的胸口,劇烈的起伏了幾下,長出了一口氣,衝著爺爺深施一禮,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滕文軒把臉轉過來,透過沒有關的房門,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眼角忍不住流出兩行渾濁的老淚:飛兒,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爺爺,這是為你好啊!

  “嘿,你知道嗎?家主已經下令,禁制滕飛學習武技,要送他去青原書院了!”

  “這下好了,雖然他是我們的兄弟,但有他在滕家,我們都被其他家族的人嘲笑得抬不起頭來!”

  “是啊,希望他能好好讀書,以後做個官,好歹也算有個前途。”

  一些滕家的子弟,聚在一起,談論著滕飛要去青原書院讀書的事情,對他們來說,滕飛只是滕家裡一個混吃等死的廢物而已,出去讀書,也算是廢物利用。

  只是滕家的家規森嚴,加上滕飛的父親滕雲志昔年威名煊赫,雖然已經逝去,但在整個滕家,依舊有著極高的威望。

  所以,這些人就算私下裡談論,也不會說太過分的話,但心裡怎麼想,那別人就管不著了。

  滕飛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滕家,順著滕家鎮的青石路,朝著鎮外走去,一臉頹然。

  滕飛知道,作為家主的爺爺,向來一言九鼎,他既然做出決定,那就無可更改,可是,讀書,那真的不是滕飛想要去做的事情!

  身為滕家的子弟,滕飛自幼便熟讀詩書,他不缺少知識,相反,別看他年少,但以他的學識,去一般的書院當個先生都夠了!

  為什麼會是這樣?為什麼我偏偏就不能感應到鬥氣的存在?

  滕飛走出鎮子,朝著西面信步而走,滕家鎮方圓數百裡的範圍內,基本上全都是土質肥沃的平原,偶有一座小山,拔地而起,也都不大。

  鎮子西面有一條奔滕咆哮的大河,這條河,被稱為芒碭河,正是從那片魔獸橫行的芒碭群山中流淌而出。

  滕飛走到一片懸崖前,懸崖高三十多丈,下面,就是奔滕而過的芒碭河,滕飛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總會來到這裡,默默的坐一會,望著西面的芒碭群山發呆。

  但今天,一股積郁心裡多年的怨氣,仿佛壓得滕飛快要窒息,甚至讓他有些直不起腰來。

  站在懸崖邊緣,滕飛忍不住用盡所有力氣,大聲怒吼道:“我!不!甘!心!”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2-18 18:01
第三章 白衣女子
   
  聲嘶力竭的少年怒吼聲,在空曠的天地間回蕩,芒碭河水依舊滔滔而過,遠方的芒碭群山,氣勢恢弘,蒼茫萬裡,無數的冒險故事,給芒碭群山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沒有人敢輕易進入那片禁地。

  滕家鎮之所以繁華,滕家之所以強大,正因為滕家鎮這裡,是進入芒碭群山的最後一處可以提供給養的地方。

  滕家經營的武器和丹藥,向來以品質優良著稱,深受冒險者們的喜愛,而滕家也絕非看上去那樣,只是一個小鎮稱雄的商家,事實上,滕家鎮這裡,只是滕家起家的地方,滕家的生意,遍布整個青原州,甚至在真武皇朝的其它州府,也都能看見滕家的商號!

  擁有雄厚財力的同時,滕家的家傳鬥技,大鬥師級,初級鬥技霹靂火焰掌,也足以震懾很多窺視滕家財產的宵小,滕家每一代,都會出現幾個天賦極好的子弟,最終成長為強大的鬥氣武者!

  最讓滕家人感到自豪的,是一條商路的開辟!這條商路穿越芒碭群山,橫跨一望無盡的大海,距離此地萬裡之遙的西陲!

  這條商路,讓滕家的實力在十年時間裡,比之過去翻了幾倍!

  而這條商路,正是以滕飛的父親滕雲志為首,帶人開辟出來的。並且在遙遠的西陲,成功站穩腳跟,在那裡,建立了滕家的一個分支!

  如果滕雲志還活著,滕家肯定比之前更加輝煌!

  “我的體內,沒有鬥漩,無法感應鬥氣!我的身體,天生孱弱,怎麼打熬身體,也都沒有效果……父親,這是為什麼啊?我不想被人稱為廢物,我不想!為什麼,您還偏偏留了那樣一個東西給我,我只能看,不能修煉,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難道只能如您說的那般,我不行,就留給我的後代嗎?可是……我不甘心啊!”

  望著奔滕咆哮的芒碭河水,發泄過了的滕飛喃喃自語,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裡,有淚光閃動。忽然,他的目光,停留在下面河灘上。

  “咦?那是什麼?”滕飛兩條劍眉皺起,看著河灘輕聲自語:“怎麼好像是一個人?”

  誰會這麼想不開,跑到這裡來自殺?滕飛可不認為有人會跑到那裡去游泳,因為這一帶的河床上,不是茂密的灌木叢,就是自己腳下這種山崖,想要下去,都得費一番力氣,想要游泳,那得到下游地勢平緩的地方,這裡的河水水流湍急,除了滕飛,平日裡沒人會來這裡。

  這麼遠的距離,也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穿著白色的衣衫,伏在河灘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死活。

  滕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看看,少年心性,好奇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卻是不願見死不救。

  別說,這地方,除了滕飛,一般人還真找不到下去的路,三十多丈的懸崖,大多數人站在這,第一感覺恐怕就是頭暈目眩,除了滕飛,幾乎沒人對這地方感興趣。

  滕飛往前面跑了一段,找到一片坡度稍緩的地方,身子十分靈巧的順著懸崖滑下去,如果被人看見,一定會大吃一驚,平日裡天天被當成廢物的滕飛,竟然擁有如此靈巧的身手!

  到了懸崖底下,小心翼翼的踩過一段幾十米長,只有不到一尺寬的石頭,下面就是奔滕怒吼的芒碭河,深不見底。

  滕飛終於腳踏實地,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喘息了一陣子,自語道:“身手靈巧有什麼用?要是滕雷,肯定面不改色氣不長出的,鬥氣武者,真讓人羨慕啊!”

  說著,滕飛腳下不停,穿過一片濃密的灌木叢,朝著那邊的河灘奔去。

  這片河灘,只有短短的十幾米長,是一片細密的河沙,要不是滕飛站在高處,根本就看不見這裡,更不會想到,這地方居然會有個人。

  扒拉開擋在眼前的最後幾個樹枝,望著被刮破的衣衫,滕飛那張平靜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絲苦笑,自己一時好奇,結果,糟蹋了一身衣衫。

  微微搖搖頭,朝著河灘望去,滕飛頓時吃了一驚,河灘上趴伏在那裡的人,竟是個女子!

  一頭長發,散亂著在肩上和河灘的沙地上,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雖然沒殺過人,但滕飛卻見過死人,這不是他吃驚的原因,滕飛吃驚的,是這個白衣女子身上,被大片的血跡染紅!

  血跡都已經干涸,凝在衣衫上,變成黑色的血塊,女子的身下,也有大量的血跡,將一些黃色的沙子,都給染紅了。

  剛剛在高處,根本就沒有看見這些。

  居然是個身受重傷的女人?

  滕飛的腳步有些遲疑起來,每年都會有大量的武者,進入芒碭山中去冒險,其中也不乏一些女子,這些人進去後,會有很多人留在那裡,再也出不來。

  難道說這個女子,也是一個進入芒碭群山的女性冒險者?滕飛有些猶豫,萬一這女子是冒險者,那她是怎麼受的傷?是不是還有同伴?這附近,會不會突然跳出一只魔獸,張著血盆大口在等著自己?

  也不能怪他胡思亂想,他的知識再怎麼淵博,也終究是個沒出過家門的少年,他才十幾歲!

  但是不管死活,既然已經下來了,似乎都沒有理由轉身離去,見死不救或是讓對方棄屍荒野,都不大好。

  不知是不是錯覺,滕飛感覺到那白衣女子,似乎輕輕的動了一下。

  還沒死?

  滕飛慢慢的,走上前去,沒有蹲下,因為他怕這女人是裝的,暴起傷人,而是選擇用腳尖,輕輕碰了一下這女人的腿。

  “嗯……”

  這女人忽然發出一聲輕輕的呻吟,聲音充滿痛苦,身子掙扎了一下,但卻連頭都沒辦法抬起來。

  果然是個重傷的女人,滕飛終於確定這女人現在沒什麼危險,於是放心的蹲下來,把這女人輕輕的翻過來,一張年輕的絕色臉龐,出現在滕飛眼中,眉目如畫,瓊鼻櫻唇,只是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十分蒼白,雙眸緊閉,長長的睫毛偶爾會輕輕顫動一下。

  滕家也有很多美女,但滕飛卻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女人,以至於竟被這女子的容貌,震懾得失神了半天。

  “啊,真是失禮。”滕飛回過神來,自責的嘟囔了一句,然後開始檢查這女人身上的傷勢,不過,剛要動手的時候,卻又猶豫起來。

  男女授受不親,這女人又這麼美,滕飛抬起的手,根本就不知道該往哪放。恍惚間,滕飛看見這女子的臉上,竟然泛起了一抹紅暈,心中更是叫苦:她只是傷的太重,但絕不是沒有知覺!

  該怎麼辦?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2-18 18:06
第四章 滕氏生肌散


  把這女人帶回去?滕飛搖了搖頭,先別說帶著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重傷女子回家族合適不合適,就說他這廢柴的身體,也根本帶不走這女人!

  白衣女子這時候秀眉緊蹙,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一般,滕飛把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一片滾燙!

  壞了,在這種地方,她不知躺了多久,河沙看上去幹熱,但下面卻蘊含著大量的潮氣,在這上躺的時間太長,都能讓一個正常人變得癱瘓!

  更別說這女人還身受重傷,看起來,是被沖到這地方來的。想著,滕飛忍不住充滿敬佩的看了這女人一眼,心中暗暗佩服:真是神奇啊,不知被水沖了多遠,也不知在這河灘上躺了多久,只看那暗紅色的河沙,就知道時間不會太短,至少也有大半天了,她居然還能活著,簡直就是個奇跡!

  心裡想著,滕飛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瓷瓶,裡面裝著滕家上好的療傷藥,倒出一粒,想了一下,又倒出來兩粒,黃豆大小的藥丸,帶著一股清香的味道,放到這女人的嘴邊,把她的頭輕輕扶起來,說道:“你有知覺嗎?來,張嘴,把這藥吃了。”

  女人微微猶豫了一下,隨即微微張開了嘴巴,乾枯的嘴唇上布滿了血絲和裂痕,滕飛把藥丸喂進這女人口中。

  滕家的丹藥,品質優良,藥丸入口即化,絲絲藥力,開始在這女人的身體裡起著作用。

  滕飛覺得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把這女人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一旦感染,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有很多人就因為耽誤處理傷口,使原本不致命的傷,變成致命傷而送命。

  可……這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絕色傾城的女人!

  滕飛沒見過比這女子更美的女人,滕飛看過的書很多,算得上是博覽群書,可搜遍腦中所有看過的書籍裡,形容女子美貌的詞語,用在她的身上,似乎都不足以形容這女人的美麗,哪怕是現在這樣重傷將死,也絲毫沒有影響她的美麗。

  滕飛心想:怕是真武皇朝皇帝見了她,也會走不動道吧?

  “沒……關系,幫我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謝謝。”也許是那三粒療傷藥起了作用,這女子竟然能開口說話了,聲音緩慢,微弱而又清冷,卻十分動聽。

  “那……姐姐,滕飛得罪了!”滕飛雖然年少,卻知書達理,懂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道理,但他卻絕非一個迂腐之人,得到白衣女子的授意,他當下毫不猶豫,解開這女子身上的衣衫,動作中,難免會多少觸碰到這女子身上的肌膚,白皙細膩,膚如凝脂!

  滕飛強忍著壓下那股心頭的旖念,嘴裡輕聲咕噥著:色即是空……

  白衣女子受的傷的確很嚴重,其中一道最嚴重的傷口,從左肩,一直到右邊的肋下,像是被鋒利的爪子給掃過一般,傷口極深,原本細膩如凝脂的肌膚此刻看上去觸目驚心。

  滕飛心頭震驚:我的天,這到底是怎麼才能傷成這樣?哪種魔獸,能擁有如此鋒利的利爪?神目金雕嗎?  神目金雕的爪子,可是五個啊!這只有一道……

  一邊想,滕飛一邊從口袋裡取出一袋外敷的極品金瘡藥,這藥,在滕家,這麼一小袋,可以賣一百兩黃金!

  沒錯,是黃金,不是銀子!

  這種名為滕氏生肌散的藥,是整個滕家,最為高級的幾種藥劑之一!

  滕氏生肌散的秘方,是滕家祖上傳下來的最為核心的一種藥方,只有歷代家主,才有資格掌管完整的藥方。

  製作滕氏生肌散的藥劑師,全都是滕家的核心子弟,而且他們並不能掌握完整的藥劑配方,只有家主,能夠將配置好的藥,製成完整的滕氏生肌散!

  作為滕家的嫡出公子,滕飛原本也沒資格擁有這種藥的,還是因為家主爺爺的疼愛,才給了他一小袋,並允許他去藥房偶爾支取,讓他作為保命用的。

  滕氏生肌散,對幾乎所有的外傷,都有著絕佳的治療效果,最重要的,使用這種藥劑之後,皮膚上不會留有任何疤痕!

  這,才是造就滕氏生肌散,一小袋,就能賣一百兩金子,卻還供不應求,經常有價無市的根本原因!

  藥粉倒在白衣女子的傷口上,白衣女子裸露在空氣中的身體,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

  “別擔心,這藥很好的,不會在你身上留下傷疤。”滕飛隨口說著,一邊熟練而又迅速的處理著白衣女子身上的傷口。

  白衣女子沒有再說話,任由滕飛擺弄自己的身體,只是那張原本毫無血色的臉,卻泛著絲絲潮紅。不過如果她若是知道滕飛這熟練的手法,是在小貓小狗小兔子等小動物身上練出來的,估計就沒這麼淡定了。

  處理完所有傷口之後,滕飛欲哭無淚的看著空空如也的藥袋,心說:一百兩金子啊,就這麼風一樣的沒了……

  這女人的直覺強大到可怕,這邊滕飛剛想到這,那邊她便艱難的開口,聲音清冷中,略帶著一絲羞澀:“幫我包紮下傷口,我……會報答你!”

  “呃……”

  滕飛回過神,多少有點尷尬,心說怎麼自己想什麼她都知道?

  滕飛將白衣女子的內衣撕開,先覆蓋在那些傷口上,然後又用她的外衣,將那些傷口徹底包紮起來。

  滕氏生肌散的強大之處,在於外敷之後,只需要把傷口簡單包紮下,用不了幾天就會恢復如初。

  直到做完這些,滕飛才有些尷尬的發現,自己把她的衣衫都給用了,傷口的確是包紮好了,可很多不該露出來的,現在全都露在外面。

  處理傷口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已經十三歲,開始明瞭男女之事的滕飛忍不住一陣面紅耳赤。

  趕緊脫下自己的外衣,給白衣女子穿好,雖然刮破了一些,但終歸是完整的衣服。

  現在白衣女子還不宜被移動,滕飛又去找了大堆的乾草,鋪在被太陽曬得發燙的河沙上面,將這女子放在乾草上,又跑去砍了一些樹枝,搭出一個窩棚,這樣陽光也照射不進來了。

  做完這一切,滕飛已是滿頭大汗,只穿著的內衣,也早已經濕了幹幹了又濕的反復好幾次,這時候,太陽已經懸在芒碭群山的上方,距離落下,也沒多久了。

  處理這女子傷口的時候,滕飛就已經感覺到,對方一定是個強者!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2-19 00:33
第五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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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生命力簡直太頑強了,雖然沒看見她有任何武器,從她那纖細如玉蔥般的手指上,也看不到半點老繭,但她受的這些傷,換做一個普通人,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明顯是被芒碭河沖下來的,卻沒被淹死,也沒被芒碭河中的水生魔獸給吃了,這在滕飛看來,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奇跡。

  只是這女人性子似乎很清冷,除了給她療傷的時候,說了那麼兩句話,之後便一言不發,靜靜的躺在那裡恢復著。

  滕飛倒也沒覺得有什麼意外,相比之下,家族裡那些不是嘲笑諷刺,便是同情憐憫的目光,讓他更願意跟這白衣女子在一起。

  出了一身的汗,滕飛安置好白衣女子之後,直接跑到河岸邊,脫下衣衫,一個猛子紮下去,一口氣遊到河中間,才冒出頭來,長出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麼,在他十三年的時光裡,從未像現在這樣快樂過。

  我竟然救了一條人命!我……不是廢物!是的,哪怕我不能修煉那東西,我也是有用的!

  滕飛甚至有種想要大聲宣洩出來的沖動,考慮到白衣女子在那靜養,他還是理智的閉上了嘴巴,遊到河邊,一頭鉆進那些紮根在岸邊的灌木叢中。

  不大一會,便拎著用樹枝串著的三四條一尺多長的魚上了岸。

  將濕漉漉的頭發攏在後面,找了一些枯枝和乾草,用火摺子點著,將這幾條魚收拾幹凈之後,串起來烤著,又從口袋裡掏出一小袋鹽,均勻的灑在魚身上。

  在這裡抓魚,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整個滕家,怕是也只有這麼一個異類,會做浪費時間去抓魚來烤著吃,一會的功夫,幾條魚便散發出香氣。

  烤好之後,滕飛轉過身,差點嚇到把手裡的魚扔到地上,因為那個白衣女子,正披著他的衣服,靜靜坐在簡陋的窩棚門口,剪水般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你,你怎麼能坐起來了?你需要躺著靜養的!”長出了一口氣,滕飛開口說道。

  “我?沒事的。”白衣女子淡淡的說道,然後看著他問:“這是什麼地方?”

  “滕家鎮!”滕飛走過去,把一條魚遞給她,臉上湧起幾分自豪。

  任何一個滕家子弟,都會為這感到驕傲,一個小城般的大鎮,以家族之姓命名,這是很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白衣女子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蹙起了兩條好看的眉毛,拿著那條烤好的魚,臉上略帶著幾分清冷。

  “您是冒險者嗎?”滕飛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

  “冒險者?”女子秀眉微蹙,微微愣了一下,隨即輕聲道:“算是吧。”

  算是?滕飛有些鬱悶,心說這算什麼答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麼還算是?

  看看太陽已經落到山下,有些暗下來的天空,滕飛雖然有些不想離去,卻也知道,自己必須要回去了,他看著白衣女子說道:“我要回去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白女女子臉上沒有絲毫意外,點頭道:“好。”

  滕飛沖她點點頭,把另外幾條烤好的魚,放在她面前的草堆上,又去找了一些粗大的枯枝,用劍砍斷,填到燃燒著的火堆上,做完這一切,才告辭離去。

  看著滕飛有些單薄的背影,白衣女輕輕的笑了笑:這少年,心倒是挺細的。

  第二天一大早,滕飛罕有的沒去演武場找虐,還悄悄的跑去鎮上的衣服店買了幾套女子的衣物,認得他的服裝店老闆娘還很驚異,心說難道滕家這位不能習武的公子,有心上人了?居然學會給女孩子買衣服了,看來,也不是那麼不中用嘛!

  滕飛拎著包裹,朝著鎮外走去,忽然被幾個人擋住道路,滕飛抬起頭,他認得攔住他的人,是滕家鎮上另一個僅次於滕家的家族,拓跋家的一個嫡出少爺拓跋敏洪。

  鬥氣武者,一階三級!

  在他這個年齡,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一階三級,如果加入真武皇朝的軍隊,甚至可以直接擁有一個低級軍官身份!

  要知道,尋常人,想要直接擁有一個哪怕最低級的伍長身份,那也是難比登天!

  “呦,這不是……滕家的嫡出公子,滕飛同學嘛!急急沖沖的,要逃荒嗎?”拓跋敏洪臉上帶著嘲諷的笑意,掃了一眼滕飛手上的包裹。

  拓跋敏洪跟滕飛,在幾年前,同上過一家啟蒙書院,因此,也確實算得上的同窗,只是這個拓跋敏洪,仗著可以修煉鬥氣,像是一直驕傲的小公雞。

  為人尖酸刻薄性子自私陰冷,因為滕飛每一次的成績都好過他,所以,一直看滕飛不順眼。加上兩個家族之間,也有明爭暗鬥,所以,兩個家族的子弟,每次見面,都跟鬥雞似的,相互嘲諷,大打出手那也是常有的事。

  “你管不著!”滕飛饒過拓跋敏洪,不想理會這種人。

  “我們家少爺主動跟你說話,那是看得起你,一個廢物而已,囂張什麼?”拓跋敏洪身邊的一個隨從,冷笑著攔住滕飛。

  滕飛甚至沒有看一眼拓跋敏洪的這個隨從,完全給他無視了,這種人,就是你越搭理他,他越來勁。

  “不要這麼說,好歹,我們也是同窗過,滕飛同學的文才,還是很不錯的。”拓跋敏洪的眼中,閃過一抹陰鬱,卻是笑著說道:“聽說,你家裡不許你再修煉武技,要送你去青原書院?那裡,我還有幾個不錯的朋友,要不要我打個招呼,讓他們照顧你一下?”

  拓跋敏洪特意把照顧這兩個字,咬的用力了一些。

  “不需要,我還有事,請你讓開!”滕飛一臉平靜,無視拓跋敏洪陰陽怪氣的聲音。

  “小子,別給臉不要!”拓跋敏洪的臉色猛的沉下來,冷冷的看著滕飛:“你這個廢物,一輩子的廢物!相信我,很快,你就會知道,一個失去家族依託的廢物,將會多麼可憐!嘖嘖……那真的是……很可憐!”

  “哦。”滕飛淡淡的哦了一聲,繞開拓跋敏洪,徑自離去。

  拓跋敏洪有種狠狠一拳打在空氣中的感覺。

  “孬種!廢物!垃圾!”拓跋敏洪朝著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冷笑道:“文才好頂個屁用!老子一腳能踹死一百個你這樣的!青原書院?等你去了,老子一定招人好好招待你!”

  已經走出十幾米遠的滕飛,猛的站住,緩緩轉回身,清澈的目光望著拓跋敏洪,直到把拓跋敏洪看得有些發毛,才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轉身離去。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2-19 12:14
第六章 我要成為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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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真他娘的!”拓跋敏洪氣得七竅生煙,他居然……居然被一個廢物,給鄙視了!

  偶遇滕飛,原本想戲弄一番這很少離開滕家宅院的廢物,卻沒想到,竟會是這種結果。

  該死的,我竟然被一個廢物給鄙視了!

  啊啊啊啊!

  盡管知道滕家就要遭殃了,但拓跋敏洪還是一臉鬱悶。

  一旁手下摩拳擦掌,卻被拓跋敏洪給攔住,直到滕飛走遠,拓跋敏洪才冷笑著在心中暗道:就暫時讓過你這一次,反正你們滕家,離倒下已經不遠了!滕飛,到時候,我看你還拿什麼在我面前裝鎮定!

  拓跋敏洪沒有看見,他的那些手下,也沒有看見,甚至是路邊那些見證了這一次小小沖突,看熱鬧的人們,全都沒看見,滕飛拎著包裹的手,死死的攥著,手上青筋暴起!

  另一隻在袍袖中的手,則輕輕的顫抖著。

  拓跋家想要扳倒滕家,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從有滕家鎮這個名字的時候,就開始了。

  當年滕雲志橫空出世,一條商路的成功開辟,使得滕家實力大漲,把拓跋家壓得幾乎喘不過起來。

  滕雲志的死,對整個滕家,都是一個巨大的打擊,而拓跋家,也終於在隱忍了幾年之後,終於忍不住,要露出猙獰的真實面目。

  滕飛平靜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堅毅不屈的心,今天這種羞辱,只不過是他十三年生命中,一個小插曲,他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如果真的有一種方法,能讓他成為強者,那就算付出再大的代價,他也會在所不惜!

  到了那片河灘上,看見白衣女子正盤膝坐在窩棚外面,閉目調息。

  她應該是個鬥氣高手!

  看著白衣女子的舉止,滕飛在心裡琢磨著,走到近前,白衣女子睜開雙眼,一夜不見,她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

  滕飛把包裹遞過去:“這裡有一些衣物,還有一些療傷的藥物,你……應該能自己換了吧?”

  “後面的你來。”白衣女子淡淡的說,目光落在包裹上,嘴角微微翹了翹,卻也沒多說什麼感激的話。

  滕飛點點頭,給白衣女子換好藥之後,取出專門包紮傷口的布,給她包紮好,因為這次有了準備,包紮得比昨天規整了很多,只是白衣女子那羊脂玉一般的肌膚,依舊讓滕飛有些淡淡的失神。

  一切都妥當之後,白衣女子平靜的看著滕飛:“你叫什麼?”

  “滕飛!”

  “恩。”

  白衣女子問了一句之後,就不再說話,坐在那裡運功調息著。

  “對了,你昨天說,會報答我,還算數不?”

  滕飛想起從他記事的這些年,受到的所有冷嘲熱諷,忍不住一沖動,脫口而出,說完就有些後悔,自己這舉動,有些挾恩圖報的意思了。

  女子睜開雙眼,平靜的望著滕飛,聲音帶著幾分清冷的道:“自然算數,你想要什麼?”

  沒有在這女子臉上看到任何異樣,滕飛心中有些忐忑,想起拓跋敏洪那句話,心中那股火焰熊熊燃起,滕飛抬起頭,注視著這個美的讓他有些不敢直視的女人:“我,要成為一個強者!”

  白衣女子想過這少年可能會提出要金銀財寶,可能會要武功秘笈,畢竟,這少年不傻的話,就能看出來,自己不是普通人。

  白衣女子在剛剛的一瞬間,甚至想過這少年會提出來要自己嫁給他……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許,那些故事裡,不都這麼說的嗎?

  她卻沒有想到,這個十幾歲,目光清澈,眉宇間帶著堅毅的少年,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古怪的要求。

  而且,他不是在請求,當然,更不是命令,而是一種決心!

  一種強大到讓白衣女子都感到動容的決心!

  武者,必須要有一顆強者之心,不然的話,在武道上縱然取得了一些成就,擁有強大的實力,但他,若是沒有一顆強者之心,那麼,他就永遠,都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強者!

  “成為強者麼?那可不容易,強者之路的艱辛,不是你能想像的!”白衣女子蹙著秀眉,淡淡的說道。

  “我知道,什麼苦,我都可以吃!”滕飛堅定的說道。

  “嗯?你過來,到我身邊。”

  滕飛走到白衣女子的身邊,不解的看著她。

  “把手伸出來。”白衣女子說著,抬起手臂,如玉的手指,搭在滕飛的手腕上,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緩緩露出一絲錯愕,眉頭蹙著,輕聲自語:“怎麼會這樣?全身經脈,沒有一處是通的,丹田居然也如此狹小,而且混亂不堪,你……你……”

  白衣女子嘴角輕輕抽了下,神色有些尷尬,這事實,著實讓她有些無法說出口,因為這結果,有點太打擊人了。

  好歹,這孩子,他也是自己救命恩人啊。

  滕飛面色平靜的接過來說道:“你不用說,我很清楚,我是個鬥武雙廢的體質,我提的要求,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說這話時,滕飛的臉也有些發紅,任誰聽見一個鬥武雙廢的人,要求別人幫他成為強者,恐怕都會大罵這人腦子有病,不正常吧?

  沒當場發作,怕是已經給他留面子了!

  不過,白衣女子那張臉上,倒是沒有任何的嘲笑,只是皺著眉頭,像是在思索和猶豫著什麼,半天沒有說話。

  滕飛一顆帶著幾分希望的心,緩緩的,沉了下去,他只不過是認為這白衣女子不是普通人,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提出來的,現在看來,自己果然是在強人所難了,剛要開口,對這女子表示歉意,並且讓她不必為此感到困惑的時候。

  卻見白衣女子抬起頭,很認真的看著他:“其實……倒也不是全無辦法,只是……”

  沒等她說完,滕飛立即說道:“只要有辦法,哪怕有生命危險,我也願意嘗試!”

  看著這少年那雙清澈的眸子,白衣女子微微蹙起眉頭,聲音有些清冷:“生命危險?也許有吧,不過,使用這種方法,折壽,倒是九成九的,甚至,你有可能活不過十年!赤血蛟的血脈力量,就算我……都不敢輕易嘗試!”

  “赤血蛟?”滕飛猛然間愣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清冷素雅,美到極致的女人,清瘦的臉,劇烈的抽搐著:“你說赤血蛟?”

  “是啊。”白衣女子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然後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這少年:“你也知道?”

  “……”滕飛一臉的無語,心說難怪這女人會出現在這裡,那前幾天,芒碭群山上空的異象,真的就是她跟赤血蛟戰鬥產生的了?老天,這是真的嗎?這如同仙女一般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人啊!

  八階,真的是跟八階魔獸!自己之前的猜測沒有錯!滕飛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理所當然的把當天的詭異天象,跟白衣女子聯系到了一起去,至於說會不會有誤會,滕飛還真不太在意這個,反正,白衣女子肯定不凡,這就足夠了!

  白衣女子沒有繼續追問,畢竟這少年就住在距離芒碭群山很近的地方,聽說過赤血蛟,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淡淡的說道:“赤血蛟的血脈,加上我的獨門秘術,倒是可以改變你的體質,不過,我不建議你嘗試!”

  開什麼玩笑,就算是聖地那些大家族的瘋子們,也不敢輕易嘗試去融合另一種血脈。

  兩種不同的血脈,融合在一起,那種沖突會造成多大的痛苦,暫且不說,最重要的是,融合了那種高級血脈之後,壽命會受到影響,只要是一個正常的人,誰願意自己減壽?

  “我一定要嘗試!我救你一命,你幫我一次,我們……兩不相欠!”

  滕飛的語氣,無比堅決,甚至隱隱的,帶著一絲鐵血的味道,斬釘截鐵的回答,態度之堅決,到讓白衣女子有些沒反應過來,怔怔的望著滕飛。

  白衣女子嘴角微微抽了抽,聲音清冷,多少有些不悅的道:“你知道你的回答意味著什麼嗎?人,只要活著,就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強者,很重要嗎?”

  白衣女子有些失望,在她看來,這個叫滕飛的少年,正處於那種熱血沖動的年齡,這個年齡的孩子,還不知道死,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自己有必要讓他明白,成為強者,並不見得就是一件好事,能夠平安的活著,也是一種幸福!

  沒等白衣女子繼續說什麼,滕飛忽然緩緩屈膝,推金山倒玉柱一般,撲通一聲,跪在白衣女子面前。

  從幼時起,被人打,被人罵,被人羞辱,被人嘲笑,被人異樣眼神同情,被人譏諷……都沒有流過淚的一雙眼眸,緩緩流出淚水!

  “有些事情,比活著更重要!”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2-20 11:38
第七章 陸紫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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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飛沒有因為流淚而羞愧,仿佛那淚水,不是從他臉上流淌出來的:“如果,你的至親,死的不明不白,而你,不但什麼都做不了,反而是一個人人嫌棄的廢物。在有一次變強的機會面前,你,會怎麼做?沒錯,我知道生命的珍貴,我更知道活著的美好,但,我不想這樣屈辱的活在這世上!我這雙膝蓋,除了我的父母和祖先,從未屈下過!今天,我只求你,成全我!成全我!成全我!”

  到最後,滕飛幾乎是嘶吼著在咆哮,一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青筋暴起,修剪得十分齊整的指甲,完全嵌入到手掌心上,刺破手掌,流出鮮血,滕飛卻渾然不覺。

  看著這個跪在自己面前,淚流滿面的清秀少年,白衣女子半晌沒有說出話來,她真的是有些被震撼到了,原本認為只是少年沖動的熱血在作怪,卻不想,這個十幾歲的孩子,竟然承受了如此多的東西。

  至親被殺啊……這是血仇!

  換做是她,怕是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吧?

  父母恩情比天大,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的呢?

  沒有了。

  所以,白衣女子縱有一百個一千個理由,可看著那張淚流滿面,充滿倔強堅毅的清秀臉龐,她都說不出口了。

  千言萬語,化作幽幽一聲嘆息。

  “你,起來!”

  “您答應了?”滕飛抬起頭,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淚痕,一臉驚喜的看著眼前這絕色冷美人。

  “你先起來,不答應你,你會罷休嗎?”白衣女子聲音清冷的說道,她不願意讓這男孩看出來,自己剛剛被他的舉止震懾到了,那有些丟人。

  “哎,哎,你,你幹什麼?”白衣女子看著滕飛恭恭敬敬的給自己磕了三個頭,一臉驚愕,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接受過這種……呃,算是禮節吧。不過接下來滕飛的話,更是讓白衣女子一臉無語。

  “師父!弟子給您磕頭了!”

  你當滕飛就願意給人下跪?還是這樣一個絕色傾城的女人,滕飛自幼便熟讀各種經史典籍,雖然小小年紀,但那一身氣節和風骨,卻不是說著玩的。

  但這女人,若是成了他的師父,那就不一樣了!

  天地君親師!

  這是倫理綱常!

  給自己的師父磕頭,誰也管不著,更不用有心理負擔!

  最重要的,滕飛也耍了一點小心眼,她能跟赤血蛟這種八階的高級魔獸戰鬥,而且,看樣子她竟然斬了那條赤血蛟,那她的一身本事,可想而知,肯定無比強橫啊!

  別說滕家鎮,就算整個青原州,最強大的,也沒有超過七階的鬥氣武者!

  青原州的那個守護者,也不過是個六階九級的大鬥師,至於說再往外,整個真武皇朝有多少高階強者,那就不是滕飛這個少年人,所能夠知道的了。

  真武皇朝太大,曾有人戲言:就算達到了十階,成為鬥聖這種絕世武者,可以淩空飛行的話,那麼,從真武皇朝的一端,飛到另一端,不吃不喝,也要用上幾十年的時間!

  幾十年,沒等飛到,怕是都給累死了。

  當然,真武皇朝的很多大地方,都有不知什麼年代留下來的傳送陣,比如說青原州,就有一個,不過那玩意兒什麼樣子,就算在書上,滕飛都沒有見過,只是聽說過而已。

  “誰……誰答應要做你師父了?”白衣女子蹙著眉尖,無奈的看著滕飛:“你,你起來,我是不會做你師父的!”

  滕飛嘿嘿笑著,站起身,心道:師父是個年輕的美麗女子,面子有些矮的,不能逼得太過。反正我頭磕了,師父也叫了,你不答應,那是你的問題,我是認定了的。

  白衣女子看著眼前這清秀少年那一臉憊懶的表情,哪能不知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當下認真的對滕飛說道:“你救我一命,我欠你恩情,給你改變體質,還會傳你一些……呃,一些功法,但你記住,這,只是交易,我,是不會做你的師父的!”

  “哦。”滕飛眼珠轉了轉,隨口應了一聲,一臉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卻隱隱的,有些不大舒服:只是交易嗎?

  “你……”白衣女子更加無奈,這少年有血性,有骨氣,而且看樣子,也有一股子狠勁兒,誰想到居然也會有如此無賴的一面,簡直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轉念一想,白衣女子也明白了這少年的苦衷,想必,若不是為了給親人報仇,打折他的腿,都不會給自己跪下吧?既然跪下了,還不如索性再磕幾個頭,叫一聲師父,也心安理得了。

  而且,他一定是怕自己改變他體質之後,就一走了之吧,先把自己逼到角落上,不得不說出傳他一些功法的話……這個小傢伙,還真是有些,恩有些狡猾啊!

  白衣女子想通了這個關節,她倒是淡定下來,靜靜的看了一眼滕飛:“好,既然你不怕死,那我就答應了你,不過你記住,以後不許叫我師父!”

  “恩。”

  還是一個字,似乎比平日的她還要惜字如金。白衣女子嘴角輕輕扯了扯:“以後,叫我姐姐,我叫陸紫菱。”

  “知道了,師……姐姐。”滕飛在心裡想著,反正我認定你是我師父了,能斬赤血蛟這種八階魔獸的人,賴也要賴上,為了父親,命都可以不要!磕幾個頭,又算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每天滕飛都會過來一趟,來的時候,都會從家裡的藥房支取一些高級藥劑,這也是滕家嫡出子弟的特權,但滕飛的舉動,都快引起丹藥房的懷疑了,這些高級藥劑,嫡出子弟可以支取一些,但卻不允許他們拿去販賣,若非滕飛一向很老實,從不去什麼青樓賭場之類的地方,丹藥房的大管事,真的會懷疑他了。

  而且多虧了掌管丹藥房的大管事,當年也是滕雲志的心腹,想到死去的三爺,索性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心說只要滕飛不惹大亂子,也就隨他去好了,不過要是再這樣下去,那他就必須要跟家主匯報了,不然的話,一旦出事,他的丹藥房大管事位置,怕是不保,不知多少人,對這位置都虎視眈眈的呢。

  幸好陸紫菱的外傷已經好差不多了,滕飛昨天給她換藥的時候,很多淺顯的傷口,都已經完全癒合,最大的那道傷口,也已經結痂,已經不需要再換藥,過陣子就會好。

  不過看上去,她的內傷,遠比外傷更重,不時的還會咳出一些鮮血來,讓滕飛看得都有些揪心。

  居住的地方,滕飛在陸紫菱能走之後,就搬到了山崖下的一處山洞裡,這山洞被茂盛的樹木遮擋,沒有來過這裡的人,很難找到這裡。

  山洞不大不小,大約有兩丈寬,三丈深,滕飛自然是充當苦力,在外面找來大量的乾草,又從家裡面偷偷的拿來一套新的被褥。

  對這些,陸紫菱都沒有多說什麼,但不經意掃過滕飛的眼神裡,卻柔和了很多。

  自從陸紫菱答之後,就一直沒什麼表示,滕飛也沒有催過,畢竟她的傷還沒有完全好,現在最主要的,是她把傷養好了,自己已經等了十三年,還在乎多等一些天嗎?

  第九天的時候,滕飛一早上過來,卻沒有看見陸紫菱,滕飛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心說:難道自己看錯人了?不應該啊!她應該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正想著,陸紫菱一陣風似的,從外面進來,看見苦著臉的滕飛,掃了他一眼:“怎麼,以為我走了?”

  “呃,……啊,姐,呵呵呵呵,您這是做什麼去了?”被人看穿,滕飛有些臉紅。

  陸紫菱淡然說道:“去給你找了點藥材。”

  說著,一揮手,草堆上憑空多出老大一堆東西,把滕飛看得目瞪口呆,失聲道:“空……空間戒指?”

  他早就看到陸紫菱手上戴著一枚翠綠欲滴的戒指,上面雕琢著古樸的花紋,非常漂亮。原本只以為是女孩子的裝飾物,一個翡翠指環而已,卻沒想到,竟然是一枚空間戒指!

  這可是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物啊!

  滕飛也只是在古老的典籍上,看到過關於這種空間戒指的介紹,但其製造工藝,卻早就失傳了幾千年,卻沒想到,在陸紫菱的手上,竟然戴著一枚!自己這師父姐姐,究竟是什麼人?

  陸紫菱的臉上,一點得色都沒有,隨意的點了點頭,然後皺著眉頭說道:“這些東西,品質不大好,不過在這裡,也只能找到這些了,勉強將就一下吧。準備一下,明天,我將為你改變體質!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後悔,絕不後悔!”提到這件事,滕飛的意志堅定得一塌糊塗,隨即,他的目光掃向了被陸紫菱堆垃圾一樣堆在草堆上面的那些藥材,頓時目瞪口呆的愣在那。

  “一百年的黃金七葉草,這個是一百五十年的烏玉木,這個……這個是三百年的雪銀龍膽花,還有這個……竟然是極品的天王花籽,這個居然是五階魔獸狂雲豹的魔核,這個……還有這個。”

  出生在以煉藥為主的家族,從小就對各種藥材魔獸瞭解的非常多的滕飛徹徹底底的傻掉了,草堆上一共有一百三十多種藥材,二十七八種魔獸的魔核,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來一種,在市面上都是價值無比昂貴,甚至稱得上有價無市的重寶!

  而且,每一種,都不是單一的一個,多的……是一堆!

  最少的,也有七八個!

  在陸紫菱的嘴裡,這竟然是一些……品質不大好的東西?還要勉強……將就一下?那什麼才算是好的?

  就算看到陸紫菱手上戴著一枚空間戒指,都沒有現在這麼震撼,滕飛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一樣。

  這些東西,在整個青原州任何一個家族,都會被當成家族中最寶貴的東西存放起來,在這裡,竟然像是垃圾一樣,被隨意的堆在那。

  一時間,滕飛都有些為這些珍貴無比的東西感到不公平了。他每天從家族支取的滕氏生肌散跟這些東西的價值比起來,簡直就是渣啊!

  “姐姐,我想問下,您這是打劫了皇家的寶庫嗎?”半天才回過神來的滕飛,目光呆滯的看著陸紫菱。

  “皇家寶庫?”陸紫菱眨了眨眼,淡淡的道:“就憑這些麼?你也太小看皇家寶庫了!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準備一下,明天一早,你跟家裡打好招呼,半個月內,你都要待在這裡。”
~巴豆妖~ 發表於 2011-12-20 19:40
第八章 醜陋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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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天?”滕文軒的眉頭擰著,擰成一個淡淡的川字,看著這個似乎有了點變化,但卻又說不出是哪裡變了的孫子,“我還沒有問你,你前幾天,不斷的從藥房支取滕氏生肌散幹什麼用了?是不是缺錢了?你此番去青原書院,沒有幾年的時間,怕是回不來,爺爺會給你足夠你生活的錢,滕氏生肌散,是我們滕家最核心的秘密,你可不許用來做損毀家族利益的事情,知道嗎?”

  滕飛一臉乖巧的點頭:“爺爺放心,我絕不會給家族蒙羞,更不會給我父親蒙羞!”

  滕飛早知道這件事瞞不過爺爺,也沒想瞞,畢竟這不是什麼大事,最多,也就是其他那些堂兄弟姐妹之類的,知道了會覺得不爽而已。

  不過,他們爽不爽,跟自己有什麼關系?

  滕文軒點了點頭,那張嚴肅的臉上,露出一抹慈愛:“也好,出去散散心也不錯,反正距離開學的時間還早,這些年,恐怕你連清平府都沒有逛過,出去見見世面,到時候去青原州大城也不會露怯,去吧,去賬房支取一百兩黃金,滕家的子弟出門,不要鋪張,但也不能叫人笑話!”

  清平府,青原州治下十三府之一,滕家鎮,歸清平府管轄。

  滕飛心裡一松,心說:很好,爺爺認為我這是要出門見見世面,省的費口舌了。

  想著,滕飛對爺爺深施一禮:“謝謝爺爺,那,孫兒告退了。”

  滕文軒擺了擺手,滕飛轉身往外走去,心中此時已是極為激動:明天!明天之後,那個廢物滕飛,將永遠都不復存在!

  “對了……”

  滕文軒的聲音,打斷了滕飛的幻想:“最近清平府有些不太平,你出門的話,要小心些,我派幾個武師保護你好了。”

  “不太平?怎麼會不太平?”青原州不是邊境,清平府更不是,難道有馬賊活膩了,敢來掠奪這裡?

  滕飛隨口問道,然後說:“我一個少年,又不惹是生非,誰會關注我,因為我這樣的……一個人,派家族的武師,會讓人說閑話的,孫兒不想給爺爺添麻煩。”

  滕文軒欣慰的點了點頭,想想也是,滕飛不過是個孩子,再者說清平府遍佈滕家的店鋪,滕家的子弟,也不是誰都敢欺負的,到時候只要報出身份,就算那些大家族,也不會為難他一個孩子。

  想著,滕文軒有些感慨的說道:“我也是剛剛聽說,昨天夜裡,整個清平府七八個大家族,一夜之間,全部被盜,這件事現在已經造成了巨大的轟動,嘿,據說全都損失慘重,這些大家族,都已經派出了最強大的鬥氣武者,追緝那個盜賊呢。”

  滕文軒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幸災樂禍,因為那些家族,論勢力,幾乎都跟滕家差不多,甚至有兩家比滕家還要強大不少,平日裡,也經常會因為一些利益上的問題造成一些沖突,卻沒想到,竟然有人能在一夜之間,連盜七八家,真是強大啊。

  滕文軒一臉不可思議,他的心情到現在還都很愉快,接著說道:“我都懷疑是不是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出的手了,罪過罪過,守護者大人人品高潔,一定不會幹這種事的!呵呵,你去吧,總之,要小心點,被盜的那些家族,這會的心情一定很差,所以,見到了就躲著走吧。”

  滕文軒老爺子的心情很久都沒有這麼愉快過了,沒有什麼消息,是比自己的競爭對手遭殃,更讓人心情愉悅了,所以,他見到滕飛,甚至沒有多問,就應允了他的請求。

  滕飛聽著爺爺跟老狐貍一般的愉快笑聲,卻是腳下一頓,差點來了一個踉蹌,背對著爺爺的嘴角劇烈的抽搐著。  清平府?七八家大家族被盜?損失慘重?

  他的腦子裡,一下子浮現出陸紫菱那張清冷絕美的臉,和那堆價值連城的藥材。

  自己早上去的時候,她不是正好從外面回來嗎?

  不會是自己那美女師父姐姐幹的吧?

  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滕飛感覺自己的頭皮都有些發麻,脊背生寒,爺爺雖然沒說是哪些家族,可清平府那些能稱得上家族的,隨便一家,都不比滕家差!若是那些家族聯合起來,三個滕家也頂不住他們的怒火啊!

  滕飛有心把自己的推斷說給爺爺聽,想必他聽了之後,一定就笑不出來了,不過猶豫了一下,又憋了回去,如果現在說了,指不定會鬧出什麼事端,反正現在也沒人知道這件事,師父姐姐她早晚會離開這裡,到時候我不說,誰知道這件事跟滕家有關?

  滕飛想了想,覺得就是這樣,他對自己的美女師父簡直太有信心了,八階的高級魔獸都能被她斬了,滕飛很難想像,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留住她的,至少清平府這些家族的武者,是絕對不行的!

  想開了之後,滕飛直接離去,想了想,為了不引起爺爺的懷疑,還是奔向賬房,進去之後,正好看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子背影,滕飛微微一怔,隨即恭敬的道:“滕雨姐姐好。”

  那身材窈窕的女子回過頭,露出一張清冷秀麗的臉,看見滕飛,淡淡的點了點頭:“是滕飛呀,聽說你要去青原書院,要好好讀書,爭取將來做一個大官。”

  “嗯,謝謝姐姐教誨。”滕飛對滕雨這個大他兩歲的姐姐,還是很尊敬的。

  三年前,滕飛被清平府王家一個子弟欺負時,是滕雨出手,打了那個王家子弟一頓,又狠狠的教訓了一頓跟王家有親戚關系的拓跋敏洪。這件事,滕飛一直記得,這個滕家的天之驕女,是個面冷心熱的人。

  十五歲的滕雨,已經是三階九級的鬥師,眼看著就要沖進大鬥師的行列,在整個滕家的同輩人當中,是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就算在整個青原州,也沒有多少比她天賦還好的鬥氣武者。

  “我先走了,記得,要好好讀書!”滕雨說著,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轉身出門。

  滕飛心中暗道:放心,滕雨姐姐,等我變得強大那天,我一定會反過來保護你的,一定!

  “雨小姐慢走!雨小姐再來!”賬房先生滿臉堆笑的把這個滕家的天之驕女送出門,然後看也不看滕飛一眼,回到桌子前坐下,低頭撥弄著算盤,就像是完全沒看見滕飛一樣。

  同人不同命,都是滕家的嫡出子弟,但待遇,卻完全兩個樣。

  賬房先生的這種態度,讓滕飛感覺到憤怒,如果是過去,他一定在感到屈辱的同時,有一種無力感,但今天,他的人生即將發生徹底的轉變,面對賬房先生這種態度,滕飛也只是在心裡咕噥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走到賬房先生面前,滕飛態度恭敬的道:“先生好,家主爺爺讓我來支取一百兩黃金。”

  賬房先生抬起頭,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有些不耐煩的道:“一百兩?還是黃金?有沒有搞錯!有家主親筆批示嗎?”

  滕飛心裡咯噔一下,心說壞了,剛剛爺爺光顧著興奮清平府那七八個家族被盜,而自己也沒想起來讓爺爺寫個批示,滕飛不是不講理的人,盡管這個家族旁支,自己叔叔輩的賬房先生狗眼看人低,但滕飛也不想跟他胡攪蠻纏,當下說道:“忘記了要,我這就回去取。”

  這時候,從門外風風火火的沖進來一人,差點撞到準備出門的滕飛身上,來人看也沒多看一眼滕飛,直接到賬房先生面前說道:“大房的,支取一百兩銀子。”

  賬房先生笑瞇瞇的說道:“原來是滕山少爺,一百兩銀子可夠?我給你支取兩百兩吧。”

  “嘿嘿,那就謝謝先生了!”滕山笑嘻嘻的說道,然後像是才看見滕飛一樣,皺著眉頭問道:“滕飛,你在這裡幹什麼?”

  “他?呵呵,他說家主要他來支取一百兩黃金,卻沒有家主的批示,唉,這年月,真是人心不古啊!聽說前幾天,有人就不斷的在藥房支取滕氏生肌散,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了,今天又跑來我這裡招搖撞騙,嘿,我可不是藥房的大管事!”

  賬房先生夾槍帶棒,冷嘲熱諷的直指滕飛。

  “還有這事兒?”滕山冷笑著看了一眼滕飛,隨即說道:“一個廢物而已,腦子倒是不笨,從現在就知道給自己攢家底了,嘖嘖……滕家雖然家大業大,不差這幾個小錢,但也不是這種人能夠隨意揮霍的吧?”

  賬房先生微笑著說道:“滕山少爺說的有理,這件事,我當親自向家主匯報!滕家,不養吃閑飯的人!更不養廢物!滕家啊……未來還得靠滕山少爺和滕雨小姐這樣的棟梁之才來支撐!”

  “呵呵,不敢,我可不敢跟雨妹妹比,我才二階八級,雨妹妹才是天才,都已經三階九級,眼看著要沖四階了!”滕山嘴上說著不敢,連上卻是一點謙遜的表情都沒有。

  滕飛淡淡的看著這兩人的嘴臉,深吸一口氣,什麼也沒說,轉身出門,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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