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戰神變 作者 : 小刀鋒利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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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豆妖~ 2011-12-18 17:54:39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18 6933365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6 01:38
第四十一章 全都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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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的,老子還是崔家家主的弟弟呢!”一個身受重傷的八大家族人破口大駡。
  
  “就是,我是趙家的大長老!”
  
  “我是孫家家主的哥哥!”
  
  “我們說的話,可不像你們這些貴族,哼,我們可不會表面一套背後一套,你們范家栗家和張家就會在背後捅刀子!”
  
  “滕飛,你殺了這姓范的,我們八大家族保證,我們可以立下字據,以後絕不為難滕家!”
  
  一眾人頓時吵做一團,各種難聽的罵聲,從這些人的口中出來,誰能想到,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這群人,竟也會有如此一面。
  
  滕飛默不作聲,在地上撿起了一把斷做兩截,上面沾滿血跡的朴刀,樸刀上沾染的血跡,實際上是地上這些死人流出來的。但看在滕飛的眼裡,卻分明是有人持著這把刀,斬向陸紫菱,被陸紫菱斬斷,然後這把斷刀,同時傷到了陸紫菱……
  
  這讓滕飛心如刀割一般!
  
  那些人,看著這身材消瘦的少年竟然撿起一把刀,頓時全都緊張起來,因為從來沒有人規定過,斷刀殺不死人。全都識相的閉上了嘴巴。
  
  滕飛緩緩的,走向一個八大家族中人,因為一路狂奔耗盡了力氣,滕飛的腳步看上去有些虛浮,可在這些活著的八大家族人的眼中,滕飛踏著的,簡直就是死神的步伐!
  
  滕飛緩緩的,走向那個後來醒來,言之鑿鑿說陸紫菱必死無疑的八大家族人,那張還掛滿淚痕的臉上,此時卻沒有任何表情。
  
  “滕飛,有……有話好說,我們是八大家族的人,殺我們,對你沒有任何好處!”這人的嘴唇都哆嗦起來,卻偏偏沒有一絲力氣,見滕飛越走越近,忍不住厲聲喝道:“我是清平府霍家家主的親哥哥!滕飛,你不要讓你滕家喪失最後一絲生存的機會!”
  
  噗!
  
  這人話音剛落,那把鋒利的斷刀,便狠狠的斬在他的脖子上,一顆頭顱,被硬生生砍了下來,這位清平府霍家家主的親哥哥,一雙眼還睜得老大,眼裡滿是恐懼,嘴巴微張,似乎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
  
  一腔熱血,順著霍家家主哥哥的無頭屍體噴出來,噴了另一個活著的人滿身滿臉。
  
  “別,別殺我,我是趙家的大長老,你要什麼我都……”
  
  噗!
  
  斷刀直接斬在趙家大長老的臉上,斬出一條極深的恐怖傷口,之所以斬在他臉上,是因為這位趙家大長老在關鍵時刻躲了一下。
  
  一下子沒砍死他,卻嚇破了他的膽子,發出恐怖的嚎叫。
  
  噗!
  
  噗!
  
  噗!
  
  滕飛忽然像是發狂一般,拼命的用這把斷刀在趙家大長老的腦袋上不斷的砍去。
  
  血漿四濺!
  
  趙家這位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大長老,被砍的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人形,滕飛才停下手,此時,滕飛自己的臉上身上,也都沾滿了血跡。
  
  這把精鋼鍛造的刀,竟被砍的卷刃了……
  
  隨手扔掉這把斷刀,又從地面上撿起另一把沾滿血跡的大刀,滕飛挨個走向八大家族這些倖存者,一刀一個,砍下他們的腦袋。
  
  這些人臨死前的表現各異,有痛哭求饒的,有出言威脅的,有大聲喝罵的,也有默不作聲的。
  
  不管他們的反應是什麼,滕飛臉上的表情,始終都沒有任何變化。
  
  直到滕飛將最後一個八大家族的倖存者的腦袋砍下來,這裡已經一片死寂!
  
  包括那個姓范的中年人,早就被嚇得肝膽欲裂,哪裡還敢發出任何聲音?
  
  如果說先前那身上沒有沾染一絲血跡的白衣女子是個女魔頭,是個殺神,那麼眼前這少年,就是一個收割生命的死神!
  
  他見過很多心狠手辣的年輕人,卻從沒見過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一連殺了十餘人,還能保持面無表情,在那些屍體堆裡翻找可能還活著的人。。
  
  這簡直太可怕了!
  
  這少年,就像一個天生的冷血殺手,已將這范姓的中年人徹底震懾住。
  
  滕飛有些失望,他竟然沒能在這些死人堆裡面發現冷原野的屍體,也沒有找到李剛的屍體,而且,從人數上來看,似乎有些人,在戰鬥結束之後,悄然逃走了。
  
  他已經不再流淚,他一生的淚水,差不多都在這個夜晚流盡,以後可能再也不會流淚了。

  
  清澈的目光,望向無盡的夜空,看著夜空中那閃爍的群星,滕飛在心中發誓:八大家族,范張栗三家,冷原野,你們這些沒死的,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們!
  
  良久,直到那只僅存的燃燒火把,也終於燒盡,整個天地間,一下子徹底的黑了起來,滕飛才回過神來,想起還有一個最該殺的人,他沒有殺!
  
  滕飛開始緩緩的,走向那個中年人。
  
  這位范家的大管家,頓時緊張起來,他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一些,柔緩一些:“那個,小兄弟,你做的很好,真的很好,我最欣賞和佩服你這種年輕人,英雄自古出少年,這話,說的沒錯……咳咳,八大家族遭此重創,十年八年的難以翻身,現在,就是你們滕家發展的大好機……”
  
  “那三百鐵甲重弩軍,是你在指揮,對吧。”滕飛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打斷了這位范家大管家的話。
  
  “呃……”范家的大管家頓時語塞,這時候再狡辯,除了讓這少年更加憤怒之外,恐怕起不到任何好作用。
  
  “那個,你聽我解釋!”范家大管家情急之下,聲音也大了幾分:“我,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只是范家一個大管家,真正做主的,卻是范家的老爺子,范老族長,你也知道,范家是貴族,我們其實只是范家的奴僕,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你的意思,是想告訴我,冤有頭,債有主,這件事,是范家老爺子決定下來的,與你無關,對嗎?”滕飛的聲音,依舊聽不出任何情緒,平靜得完全不像是他這今年齡的人。
  
  “對對對,就是這樣,小兄弟,你只要放過我,我一定給你天大的好處……”
  
  他的話沒說完,卻被滕飛再次打斷。
  
  “今天,是你帶領著這些鐵甲重弩軍,來圍攻我的師父,沒有你的命令,這些鐵甲重弩軍不可能放箭,他們不放箭,我的師父就不會死,你說,你該不該死?該不該死!你該不該死!”
  
  說道最後,滕飛忽然情緒失控,瘋狂的咆哮起來,掄起手中的大刀,朝著這范家的大管家狠狠的斬了過去。
  
  哢嚓!
  
  范家這位大管家的一條手臂被斬下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我最恨的人就是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留在最後?那是因為,我不想讓你輕而易舉的死去!”
  
  哢嚓!
  
  又一條手臂,被砍了下來。
  
  “枉你還是范家的大管家,沒有點骨氣也就罷了,你的腦袋裡裝著的,是狗屎嗎?少年就好騙嗎?還跟我談好處……我他媽稀罕你的好處?你知道不知道,不是你這個人渣,我師父她就不會死,她不可能死!她有多麼優秀多麼驕傲多麼出眾你知道嗎?還讓老子放過你,我放你媽的蛋!給我去死吧!”
  
  哢嚓!
  
  哢嚓!
  
  范家大管家的兩條腿被直接斬了下來,鮮血噴湧而出,一股血腥味沖天而起!
  
  而此時,這位在青原州不知威風了多少年的范家大管家,卻早已疼得暈了過去。
  
  借著微弱的月光,滕飛從懷裡掏出滕氏生機散,灑在范家大管家的兩個胳膊和兩條腿的傷口處,滕氏生機散不愧是滕家最為核心的機密,竟然止住了那鮮血噴湧如泉的傷。!
  
  啪!
  
  滕飛用大刀狠狠抽著范家這位大管家的臉,咆哮道:“你給我睜開眼睛好好看看,我哪裡長得像個傻子?你們這群人渣,到了這種時候,依舊想要收買我,欺騙我,威脅我,哈哈哈哈,我的師父被你們給逼死了!你們卻還在幻想我會放過你們,這世上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嗎?我不但今天殺你們,將來,我要把你們這些人渣的家族,全部滅掉!”
  
  范家的大管家發出一聲呻吟,雙眼緩緩睜開,他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甚至不清楚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想挪動下身體,卻發現根本動不了。而那個少年,卻一臉瘋狂的在那說著什麼。
  
  那猙獰的臉色,讓他打心底裡感覺到恐懼。
  
  這小子……瘋了!
  
  這是范家大管家留在這個人世上,最後一個念頭,隨即,他的腦袋,就被滕飛一刀給斬了下來。
  
  滕飛隨後將大刀扔掉,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道:“師父,你看見了嗎?我給你報仇了,我把他們都殺了,我知道我做的,還遠遠不夠,冷原野,范家,張家,栗家,八大家族……他們都該死,全都該死,可惜,我現在的實力還不夠,等我實力達到的那天,我會親自回來,收取他們的性命……”
  
  滕飛說著說著,身子一軟,一個夜晚,經歷了無數波折,情緒上的大起大落,終於讓這個十三歲的少年,在疲倦中昏睡過去,就睡在這群死人堆裡。
  
  新月彎彎,河水滔滔,夜色清冷如水,那張昏睡過去的少年的臉看上去是那樣的哀傷。
  
  滕飛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張乾淨的床上,房間十分大氣,而且,看上去有幾分眼熟的感覺。
  
  “小混蛋,你終於醒了!”
  
  一個清脆的少女聲音,在滕飛的耳畔響起,一張俏麗的臉孔,出現在滕飛眼前,不是滕雨,還能有誰?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6 17:20
第四十二章 絕不放過!


“姐,這是在哪?你,你怎麼也在?你不是走了麼?”

滕飛一張口,發現自己的聲音無比嘶啞,掙扎著想要起身,卻感覺到渾身酸軟無力,這時候,滕飛才感覺到,自己似乎……生病了!

“你還好意思說……哎,你別動,唉,你說你這個小混蛋,真是氣死我了!要不是爺爺找到你,恐怕你現在……”滕雨說著,眼圈微紅,把滕飛按在床上,然後說道“這裡,當然是我們的家!你在爺爺的房間裡。”

“那,那些八大家族的人……”滕飛有些吃力的說道“還有,懸崖下……”

滕雨的臉色黯然,搖了搖頭,說道“爺爺派人在懸崖下找了好久,往下游找了一百多裡,沒有發現你的師父,也許,她還活著,卻離開了。至於八大家族……”

滕雨的臉上泛起一抹解恨的表情“他們的精銳,幾乎在這一戰全部死光,雖然不至於因此敗亡,但幾年內想要翻身,卻是不可能的了,范張栗三家,這次也算吃了一個大虧,短時間內,也沒有能力再來找我們的麻煩了。因為這次,我們滕家,反倒是損失最小的。”

滕飛幾乎沒有聽清滕雨後面的話,只聽見沒有找到師父的蹤跡,心中已是一片冰冷,她答應過我,要走的話,一定要告訴我的,現在卻沒有來,一定是出事了!

一股難言的巨大悲痛,襲上滕飛的心頭,原本就病得很重的滕飛,再次昏迷過去,耳中依稀的響起滕雨的驚呼聲。

再後來,滕飛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似乎有人在動自己的身體,說著什麼,好像還聽見了爺爺和二伯滕雲嶺的聲音,還有滕雨,好像還有一些人,隨後,滕飛就再次昏迷過去。

“蠢貨!笨蛋!愚不可及!”滕飛的精神識海中,再次響起某條不良青蛇的破口大駡。只不過,這一次,滕飛已經陷入深度昏迷,沒有聽到。

滕飛完全好起來,已經是五天之後了,只是他整個人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生氣,行屍走肉一般,餵飯就吃,喂水就喝,一句話也不說。很多人都來看過他,試圖跟他交流,到最後,卻都不得不神色黯然的離開。

“弟弟,你不能這樣下去,姐姐理解你……”滕雨試圖做最後的勸說。

“不,你理解不了,沒有人會理解,在我已經對人生完全絕望的時候,她帶給我的是什麼!你們誰都無法理解!”滕飛終於開口,面無表情,語氣不帶任何情緒的說道,但誰都能感受到這少年此刻的哀傷,如同心死。

“你們讓我安靜幾天,我想開就好了。”滕飛揮手趕走了滕雨。

後來,滕文軒不讓人再來打擾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安靜幾天,因為當年滕雲志死亡消息傳回來的時候,老爺子也曾如滕飛現在這樣,所以,他多少能理解滕飛心中的傷痛。

老爺子唏噓不已,當年自己兒子兒媳死的時候,滕飛還小,還不理解死亡的真正意義,到後來明白了,已經是幾年之後,那會,雖然傷心,但卻不會有現在這種悲痛欲絕的感覺。

懸崖之上,所有人的屍體,都被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過來人收拾走,對近在咫尺的滕家,卻不聞不問,仿佛這件事跟滕家沒有絲毫關係。

因為他們都被這一場無比血腥的殺戮給徹底震懾住了,沒有人知道,那個白衣女子會不會突然間再次出現在這裡。

所以,儘管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貴族對滕家恨之入骨,就像滕飛痛恨他們一樣,但卻都理智的沒有選擇再次攻擊滕家。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他們,也是這麼想的。

那場血腥之戰的十二天后。

懸崖之下,芒碭河邊,滕飛靜靜的坐在一塊青石上,身後,是一座衣冠塚。

一個看起來十分粗糙的木牌,上面寫著“恩師陸紫菱之墓”,每一個字,都是滕飛親手刻出來的,他拒絕了爺爺要為陸紫菱修建一座大幕的建議。

他知道,陸紫菱不喜歡張揚,也不喜歡喧鬧。他在衣冠塚的周圍種下了許多不知名但卻很美的野花,來年春天,這些野花就會開放,到時候,這裡一定會很美。

就讓她在這裡,安安靜靜的住下去吧,芒碭河水濤聲依舊,這地方,以前就沒有什麼人會來,以後更不會有人願意來。

畢竟,懸崖上面就是那片血腥恐怖的戰場,雖然一切都已經恢復平靜,但也沒有多少人,敢再來這裡了。

“師父,我知道你喜歡安靜,喜歡自由,你看這裡,有山,有水,有花鳥魚,是不是很好?”滕飛雙目有些失神的望著奔流不息的芒碭河水,喃喃自語著“我從小就很喜歡這裡,以後,我真的能報了父母親仇,再滅掉范張栗和八大家族,還有冷原野那個敗類,如果這些我都做到了,我就回到這裡,回來陪你……到那時,你就不寂寞了。”

天地無聲,河水依舊,天空陰沉得仿佛下一刻就要降下傾盆暴雨一般。

哢嚓!

一聲驚雷響起,一道閃電,劃破天空,降臨在人間,在這一瞬間,爆發出無比刺眼的光芒,所有一切,都黯然失色!

嘩!

豆大的雨點落下,霎時連成一片,天地間,一片白!

滕飛對此卻恍若未決,從容的站起身,走到那衣冠塚前,跪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頭,然後站起身,最後看了一眼自己親手刻下的那個木牌,彎腰抓起扔在地上的一把寬背大刀,轉身離去,沒有再回頭。
最近這十幾天,拓跋家上下都處於極度驚恐當中,當晚那一戰,最初包圍滕家的時候,拓跋家也出動了大量的精銳,卻被突如其來的白衣女子給打斷。當所有人都去追趕白衣女子的時候,拓跋家的家主拓跋鴻運,當下做了一個無比英明的決定。

撤回家族,靜觀其變!

做這個決定,絕非拓跋家仁慈,不想圖謀滕家產業了,而是家主拓跋鴻運很清楚,他們根本爭不過八大家族,更爭不過范張栗這三個貴族。

所以,就算去了,也不會得到什麼好處,莫不如先回去等著,因為離開八大家族,拓跋家根本不可能吃下比他們強大的滕家!

卻沒想到,這一等,竟然就是十幾天,強大的八大家族聯軍,加上三百范張栗三家的鐵甲重弩軍,竟然被殺得一乾二淨!

這個血淋淋的冰冷事實,像是在拓跋家所有人的頭上,潑了一盆冷水,將他們嚇得魂不守舍。生怕滕家或是那白衣女子突然間反攻回來。

好在,後來傳來消息,說那白衣女子,當天晚上,跟八大家族的高層精銳,以及那三百鐵甲重弩軍同歸於盡了,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全都元氣大傷,而滕家雖然沒有傷筋動骨,卻也不大可能在這個時候,再度挑起事端,因為這對他們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所以,拓跋家這十幾天,雖然處在極度驚恐當中,但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的恐懼心理,也就漸漸的開始減少下來。

從一開始嚴令所有人出門,到今天,拓跋家的大門,已經悄悄的開了一個小門。

拓跋家的門房躲在房間裡,滿臉無聊的看著外面連成一片的滂沱大雨,落在石板路面上,濺起大片的水珠,輕聲咕噥道“這鬼天氣,早上起來還豔陽高照,怎麼這會就下了大雨?”

這時候,門房的目光,忽然被大街上一個朝著他們這裡走來的身影給吸引住了,像是見了鬼一般,頓時朝著院子裡面瘋狂的跑去,一邊跑還一邊喊著“滕家的人來了,滕家的人來了!”

他的聲音,被滂沱的大雨給蓋住,沒有傳出多遠,所以,這個門房只能沒命的往院子裡面跑。

最近已有傳言,說當天晚上那一戰,八大家族的人並非全死在那白衣女子手裡,還有很多是被後來趕去的滕家少爺滕飛殺的!

最好的佐證,就是第二天一大早,有很多滕家鎮上的人,親眼看見滕家的家主,老爺子滕文軒背著昏迷不醒的滕飛,從鎮西回來!

雖然傳言不可盡信,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對此也保持緘默,但滕飛並不是廢物這個事實,卻早已經被滕家鎮上的所有人接受。

滕飛一步步的走向拓跋家的宅院,爺爺跟他說過,現在這時候,誰也不會再輕易出手了,包括滕家,這時候再出手,肯定就是不死不休,因為彼此間的仇怨,已經結的太深,根本沒有任何緩和的餘地。
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雖然受到重創,導致元氣大傷,但這個時候滕家如果貿然開戰,必然會逼得這些家族聯合在一起,那種力量,依舊不是一個滕家所能承受的。

至於拓跋家,原本就不如滕家,一個成不了大事的家族,如果滕家出手滅掉,恐怕也會引起八大家族的警覺,滕文軒不想因為圖一時痛快,而將八大家族推到一起,讓他們緊緊抱成團。

所以,各方勢力,才會在這個時候,保持了一種詭異的平衡,沒有人會去輕易將其打破,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在這片青原州上,還有一股很強的勢力!

知府大人!

代表著真武皇朝,鎮守在青原州的知府大人,雖然一直很低調,甚至有些低調的過了頭,見到騰老爺子都會一臉謙恭的模樣,但卻絕不會有人敢忽視他!

知府本身不可怕,但他身後的勢力,卻是整個真武皇朝!

對於這個龐大而又古老的王朝來說,這些家族的力量,如同一隻螞蟻,可以被輕易的碾死!連渣滓都不會留下半點!

之前的相互鬥爭,已經讓知府大人很難堪了,雖然什麼表示都沒有,但八大家族也好,范張栗三姓貴族也好,還是滕家也好,都明白,不能再去輕易挑動知府大人的神經。

一旦引起他的震怒,引來軍隊鎮壓,那後果,是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

這道理,滕文軒給滕飛講了,滕飛也明白,表示理解爺爺的苦衷,可這,不代表他,就會輕易放過拓跋家!

這家族,是所有風波的根源,跟清平府王家一樣,是滕飛最恨的家族,既然家族不能對他們出手,那就一個人來!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7 12:10
第四十三章 殺上門!

  
  
  滕飛雖然年少,但行事卻並不魯莽,尤其在經歷如此一番波折之後,那張清秀的臉,已經看不見多少屬於少年的稚嫩,一雙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睛,如今也平添了幾分滄桑。
  
  這些天來,滕飛雖然悲痛欲絕,心如死灰,但卻並沒有放棄對自身的修煉,仇恨,幾乎成了滕飛繼續拼命修煉下去的唯一動力。
  
  原本是父母親仇,現在,又多了一個陸紫菱。
  
  真氣潛龍篇和紫菱神功,滕飛不知道為什麼,像是被人強行從腦子裡抹除掉了,滕飛為此甚至鬱悶了好些天。
  
  並不是說紫菱神功有多麼好,相反,它只是一篇鬥師級的鬥技,真氣潛龍篇,也不過是修煉真氣的一個法門而已,並非有多麼神奇,但這兩樣功法,卻是陸紫菱留給他的。現在不知為什麼,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多了一篇八部天龍訣,而真氣潛龍篇和紫菱神功,卻完全消失了。
  
  不過滕飛也發現,八部天龍訣博大精深,隨便一部,都堪稱絕世功法,跟真氣潛龍篇和紫菱神功,完全沒有任何可比性。
  
  滕飛沒有接觸過更高級的鬥技功法,但他卻有種感覺:這世上,能超過八部天龍訣的功法不多。
  
  這也許是滕飛的錯覺,但天道五十鬥脈大法,可以跟八部天龍訣遙相呼應,應該就是一個最好的證據。
  
  尤其是這些天來,滕飛已經成功的打通了天道五十鬥脈大法中的第三處鬥脈,加上原本有的七處鬥脈,滕飛現在的身體裡,已經有了整整十條鬥脈!
  
  滕飛不知道十條鬥脈,在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但他還記得陸紫菱當初說過的話,真武皇朝中,唯有那些很強大的家族和門派,才可能有修煉鬥脈的功法,就連陸紫菱這種境界的,聽說過最強的鬥脈功法,也只能打通四十二條鬥脈。
  
  而他,現在就已經打通了十條。如果不是因為沒有鬥漩的話,恐怕滕飛現在的實力,遠不止現在這程度。
  
  不過就算是現在,滕飛在打通天道五十鬥脈大法中的第三處鬥脈之後,也已經達到了一階十級的境界。鬥氣轉數,卻是同階鬥氣武者的一倍,達到每分鐘六十轉,他的十條鬥脈家加在一起,遠不止是六百轉那麼簡單!
  
  換句話說,擁有鬥脈的鬥氣武者之所以令人談之色變,正因為他們的所有鬥脈加在一起,遠非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
  
  不然的話,滕飛也絕無可能在擂臺之上,將王家的天才鬥氣武者王維揚給擊敗。那時候,滕飛還不是十條鬥脈!而且使用了一些真氣武者的招式。滕飛相信,如果現在自己對上王維揚的話,根本不需要動用丹田中的真氣,就可以將王維揚打得找不著北!
  
  值得一提的是,八部天龍訣,滕飛所修煉的第六部,迦樓羅篇,對滕飛的真氣修煉,也有極大的好處,現在滕飛的真氣,已經達到了十級的巔峰,半隻腳,踏入到真元武聖的領域!
  
  所謂厚積薄發,大概就是滕飛現在的情況了,經過十餘年的積累,一朝改變體質,突破原本的極限,否極泰來,實力提升的速度,讓人驚歎。
  
  而且,八部天龍訣中滕飛目前所修煉的第六部迦樓羅篇,讓滕飛在速度上,有了巨大的進步,這速度,不但包括他行動的速度,更是包括了,他招式上的速度!
  
  八部天龍訣,通篇也都沒有具體招式的運用,但就目前而言,只這一個“快”字,已經足夠讓滕飛,獨創拓跋家!
  
  滂沱的大雨,傾瀉而下,天地間的所有聲音,都被這巨大的雨聲所掩蓋。
  
  以至於滕飛一直闖到拓跋家的後院門口時,那個驚慌失措的門房,才帶著一群明顯眼中帶著不信的拓跋家人出來!
  
  “見鬼的,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說謊,騙我們被雨淋,我饒不了你!”拓跋敏洪氣憤的指著門房的鼻子,大聲喝罵著。
  
  沒辦法,聲音如果小的話,甚至都傳不出去!
  
  “少爺,我怎麼敢騙人啊,我說的是真的!”那門房急得都快哭了,他闖進後院到處找人,卻沒有看見一個拓跋家的大人物,直到看見拓跋敏洪幾個拓跋家的年輕一輩,才知道,拓跋家的大人物們正在密室裡開會,就算拓跋敏烈都不敢去輕易打擾,更別說拓跋敏洪等人。
  
  而且,包括拓跋敏烈在內,一群拓跋家的少爺根本不相信滕飛敢孤身一人闖拓跋家,為此,拓跋敏烈還當場訓斥了門房一頓,說他被一個少年嚇破了膽,沒有一點大家門房的風度。
  
  能在大家族擔任門房,其實都不是一般人,門房,相當於一個家族的臉面,怎麼可能會讓一些無關緊要的人來管理這裡?

  
  所以,這個門房表面上認錯,心中卻對拓跋敏烈等幾個拓跋家的少爺極為不滿,甚至生出一絲怨懟:你們處在我那個位置,恐怕表現還不如我呢,我這是來給你們示警,卻一個個跟我擺起拓跋家少爺的威風來,真不知一會見了滕飛,你們還能不能繼續保持現在的模樣?
  
  雙方,就在這樣一個滂沱大雨的天氣,在拓跋家的後院門口,這樣相遇了,全都愣在那裡。
  
  滕飛有些奇怪,拓跋家的長輩都哪去了,那些拓跋家的精銳護衛,都哪去了?
  
  拓跋家這群少爺,一個個則全都是震驚于滕飛這個幾個月前,還是他們嘲諷對象的廢物,竟然真的……一個人,闖進了他們拓跋家的內院!
  
  這份震驚,只維持了一瞬間,隨即就被巨大的憤怒所取代。那種一直隱藏在他們心底的優越感,讓這幾個拓跋家的少爺,全都變得怒不可遏!
  
  “滕飛,你這個小廢物,你竟敢一個人闖進我拓跋家,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拓跋敏洪指著滕飛,大聲喝罵。
  
  回答他的,是一道劈開雨簾,如同一道驟然閃現的閃電!
  
  沒有任何廢話,面對這個侮辱他很多年,數次想要他性命的敵人,滕飛直接一刀劈了過去!
  
  快!
  
  快到讓人沒有任何反應!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被凝住,這無比驚豔的一刀,暴起刹那的光芒,劈開紛亂的雨點,形成一道白茫茫的刀氣,讓所有人的瞳孔,下意識的縮緊!
  
  噗!
  
  一聲極輕的刀入頭骨的聲響,被巨大的雨聲所掩蓋,所有的一切,在這一刻恢復了正常。
  
  拓跋敏洪,依舊保持著用手指著滕飛的姿態,只是那一雙瞪得溜圓的眼睛裡,卻完全沒有了任何神采,裡面還殘存著一絲極度恐懼的眼神。
  
  一道細細的血線,從拓跋敏洪的腦門出現,沿著額頭,一直向下,乍一出現,就被雨水所沖掉,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他有任何的變化。
  
  拓跋敏洪無神的眼珠,甚至還輕輕的轉動了一下,左右兩邊的臉,便直接錯開了,身體,直接化作兩半,像兩邊分別倒去!
  
  噗通!
  
  噗通!
  
  被一刀斬為兩半的身體,幾乎同時倒在地上,瞬間流出的鮮血,跟滂沱的大雨混在一起,快速的向著四周蔓延出去!
  
  “啊!”
  
  直到這時,拓跋家的一群年輕少爺,才發出一聲無比驚恐的聲音,幾乎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跑,拼命的跑!
  
  “敏洪少爺被殺了!”
  
  拓跋敏烈的喉嚨裡,發出一聲連他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大吼,那一道閃電般的光芒,那一道白亮的刀光,那瞬間被分成兩片的身體,將他所有的驕傲所有的自信,一下子打的稀巴爛!
  
  拓跋敏烈這一聲怒吼,在頃刻間,甚至壓過了這巨大的雨聲,傳遍整個拓跋家的後院內宅。
  
  看都不看站在一旁被嚇傻了的門房,滕飛拎著這把代表著滕家鍛造工藝最高峰的寬背大刀,朝著拓跋家的內院,直接走了進去。
  
  滕飛甚至有閒心看了一眼刀刃,果然工藝精良,劈了一個人,居然連刀刃都沒有崩壞一處,滕飛的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意,咕噥了一句:“好刀!”
  
  幾個首先聞訊趕來的拓跋家精銳護衛,各自揮動手中的武器,朝著滕飛包圍過來,他們臉上的表情,充滿驚愕,同時也非常謹慎。
  
  他們不是狂妄無知的幾個少爺,非常清楚這個滕家的少年,絕不是幾個月前人們口中的小廢物。
  
  不過,他們的謹慎和小心,滕飛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不斷的朝著他們走來,那消瘦的身體中,仿佛隱藏著一座巨大的火山,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們心上。
  
  “死!”
  
  終於有一個護衛無法忍受這種巨大的壓力,手中一把鋼刀斬開雨簾,同樣暴起一片白色光芒,狠狠的朝著滕飛斬來!
  
  其他那幾個護衛也是一樣,各自揮動手中的刀劍,一同朝著滕飛襲來。
  
  滕飛直接掄起手中的寬背大刀,一招誰都會用的橫掃千軍,那張清秀的臉上,閃過一抹狠歷史色,豆大的雨點,落在滕飛的頭上,將他的一縷亂髮打在一旁,遮住他其中一隻清澈的眼睛。
  
  那幾個拓跋家的精銳護衛,臉上表情全都因為發出全力一擊而變得十分猙獰,大雨將他們的身體淋得通透,原本貼在身體上的衣服,卻在這一瞬間,神奇的鼓了起來!
  
  雨點落到上面,直接向下滑落而去!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7 18:16
第四十四章 一往無前
暴雨傾盆,連同著四顆飛在雨中的人頭,組成了一副十分恐怖的畫面,因為速度太快,這幾個被斬去頭顱的護衛身上的衣服因為充盈的鬥氣,還保持著鼓起的模樣,片刻之後,才被雨水拍回去。

一刀大氣磅礴的橫掃千軍,四顆大好頭顱!

而四個拓跋家的護衛,倒在地上的屍體,手中緊握的武器距離滕飛,也不過是半尺之遙。如果滕飛的速度稍微慢上那麼一拍,那結果自然是被他們分屍。

剩下兩個慢了一瞬的拓跋家精銳護衛,卻因為慢了這麼一拍,而撿了一條命,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無比的驚恐。

這個拎著快有他身體高寬背大刀的少年,如果一尊恐怖的殺神,他的身上,甚至沒有散發出任何氣勢,但卻依舊讓這兩名拓跋家的精銳護衛,失去了像他揮刀的勇氣。

滕飛沒有多看這兩名被嚇破膽的護衛一眼,他今天,是來找拓跋家的高層報仇的,不是來殺這些雜魚的。

誰擋在他的面前,誰就要死,若是不主動找他的麻煩,他也懶得揮刀。再鋒利的刀,殺的人多了,也會卷刃。為這些雜魚,犯不上。

砰!

拓跋家的密室房門,被狠狠撞開,被大雨澆得落湯雞一般的拓跋敏烈,這個拓跋家最有前途的年輕一輩,失魂落魄的沖著一眾對他怒目而視的拓跋家高層喊道“你們這群白癡!滕飛殺來了,拓跋敏洪,被他一刀劈了……”

“你瘋了嗎?胡說八道些什麼?還不滾出去!”拓跋鴻運這時候拿出一個大家族家主的威嚴,站起身,沖著拓跋敏烈低喝。

太丟人了!

簡直太丟人了!

這還是自己最看好的兒子嗎?區區一個滕飛,就把他給嚇成這樣?

拓跋鴻運氣得臉色都漲紅,因為會議被自己最看好的兒子打擾,他甚至沒來得及去思考拓跋敏烈說的那句話。

直到他身旁有人一臉驚駭的站起身,沖著拓跋敏烈問道“你說什麼?滕飛殺了敏洪?在我們家?”

拓跋敏烈這時候也稍微平緩了一下那顆被嚇得支離破碎的心,喘著粗氣回答“沒錯,滕飛已經闖到後院,剛剛幾個家族的護衛上去擋了,不過我感覺,多半擋不住……”

“媽的,還有天理王法嗎?這個滕家小廢物是不是瘋了?他真的以為,滕家鎮上已經放不下他了嗎?簡直就是找死!”拓跋鴻運身邊的一個中年人,他是拓跋鴻運的親弟弟,拓跋鴻峰,指著拓跋敏烈怒道“還有,拓跋敏烈,你是拓跋家隱藏起來的天才鬥氣武者,你是三階九級的鬥師啊!你看看你現在,被嚇成什麼樣,你,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是啊……我是三階九級的鬥師啊,我是……拓跋家的天才鬥氣武者……”拓跋敏烈口中喃喃自語,身體微微哆嗦著。

作為被拓跋家隱藏起來的天才鬥氣武者,拓跋敏烈不是沒有殺過人,甚至殺過不少人!這些年來,弟弟拓跋敏洪經常在外面惹是生非,拓跋敏烈暗中不知給他擦過多少次屁股,萬不得已時,就會直接殺人,甚至滅過人全家滿門十幾口!

可不知為什麼,拓跋敏烈所有的驕傲和自信,在剛剛那一道閃電般的白亮刀光暴起時,全都被擊得粉碎,完全喪失了跟滕飛交手的勇氣!

“沒用的東西!”拓跋鴻運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來,看都不看這個他最驕傲的兒子一眼,帶著一眾拓跋家的高層,頂著滂沱大雨,直接從密室中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拓跋敏烈一人,雙眼無神的跌坐在那,喃喃道“為什麼,為什麼我不敢向他出手,他殺了我的弟弟,我應該很憤怒,為什麼……我有的,只是恐懼……”

隨著更多人被驚動,開始不斷有越來越多的拓跋家護衛沖向滕飛,作為一個能跟滕家分庭抗禮多年的家族,拓跋家儘管在實力上不如清平府八大家族那樣強大,但也絕非不是誰都能切一刀的魚腩。

甚至,從剛剛被滕飛斬殺的拓跋家精銳護衛的實力上來看,拓跋家,被嚴重的低估了!

滕家鎮上的所有光環,基本上都被滕家搶走,在滕家光環的陰影中,拓跋家一直低調隱忍的發展著,甚至就連老爺子滕文軒,都沒將拓跋家放在眼中,認為滕家隨時有能力拔去拓跋家這顆釘子。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又有十幾個拓跋家的精銳護衛沖向滕飛,這些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那種,甚至比滕家的精銳護衛還要強大!

但他們,卻都無法真正阻擋滕飛前進的腳步,自從腦子裡失去了紫菱神功的鬥技,滕飛的所有招式,都簡單的可憐。

橫掃!

面對多人的圍攻,滕飛似乎永遠都只會這一招簡單而又粗暴的橫掃!

他的速度,也永遠比這些越來越強的拓跋家護衛快上一分!

有幾次,幾個拓跋家的護衛手中的武器,已經堪堪接觸到他的身體,但結果,卻還是一樣,全部被滕飛斬殺!

滕飛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濃,他的刀下,沒有一個活口,身上彌漫的殺氣,竟然透過這密集如水簾的暴雨,向著四面八方擴散而去。

“給我去死!”
暴雨中,忽然間傳來一聲狂暴的怒吼,一道匹練般的光芒,直接斬開雨滴,強大的鬥氣,直接將光芒所經之處的雨點,全部瞬間氣化!

這一刀,快到不可思議!

來人,正是拓跋鴻運的親弟弟,拓跋家最強者,拓跋鴻峰!

一個四階五級的大鬥師!

拓跋家年輕一代的天才拓跋敏烈,正是他的親傳弟子,也因此,拓跋鴻峰才會對他如此失望。

一個隱藏起來的大鬥師,這麼多年,沒有人知道,拓跋家竟然也有一個大鬥師,而且,比滕家老爺子年輕很多,將來很有可能會超越滕家老爺子,成為滕家鎮上的最強者!

面對這個殺上門來的仇敵家族少年,拓跋鴻峰沒有半點留他一命的念頭,不僅僅因為他是滕家的子弟,也不僅僅因為他闖進拓跋家,讓拓跋家上下顏面盡失,最重要的,是拓跋鴻峰,在滕飛的身上,看到了比當年滕家三爺滕雲志,那個強大的鬥尊強者,更加可怕的東西!

滕家三爺雖然實力無比強橫,力壓青原州所有強者,他的性子,卻十分謙和,對於青原州所有跟他同時代的鬥氣武者來說,雖然都活在滕雲志的光環之下,但都承認,滕家三爺,是一個仁者,同樣,也是一個頭腦極為精明的經商天才!

而這個少年,所展現出來的,卻是完全不同的另一面,他那消瘦的身體中,仿佛隱藏著一座巨大的火山,一旦爆發出來,那股霸氣,那如同人形蠻龍一般旺盛的氣血,直接就會將所有人衝擊得支離破碎!

不殺他,整個拓跋家,不需要滕家大舉進攻,就會灰飛煙滅!

鏜啷啷!

面對拓跋家最強者的必殺一擊,滕飛沒有絲毫退縮,舉刀相迎,爆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和一大片刺眼的火花。

那股龐大的力量,衝擊得滕飛的身體向後退了十幾步,體內氣血一陣瘋狂的翻湧,滕飛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而從空中撲下來,本就占著優勢的拓跋鴻峰,竟然也感覺到氣血一陣翻湧,五臟六腑一陣翻騰,喉嚨中泛起一股腥甜的味道,差點吐血!

滕飛的眼中,露出一抹驚訝之色,之前他真的沒想到,拓跋家,竟然還隱藏著一個大鬥師級別的高手。

這拓跋家,沒有想像中那麼弱啊!

殊不知,拓跋鴻峰心中的驚訝,要遠勝過滕飛的驚訝,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侄兒拓跋敏烈連對滕飛出手的勇氣都沒有了,也明白倒了一地的拓跋家精銳護衛,絕非輕敵而死。

眼前這滕飛,身上沒有一丁點鬥氣波動,但卻擁有讓他都為之驚歎的一身力量。這個該死的滕家小廢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的?

滕飛緩緩的,從口袋裡,掏出一顆丹藥,放在口中,這是滕家治療內傷最好的丹藥,原本,滕飛沒想到這麼快就有機會用上它。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溫熱的力量,朝著他的四肢百骸緩緩流淌,體內那股翻湧的氣血,被這股力量引導著,漸漸歸於平靜。

同時,滕飛身體中十處鬥脈,全都在這一刻,達到了最高的轉數,滕飛感覺到,十處鬥脈中的鬥核,都如同心臟一般,在緩緩的跳動著,膨脹著,隱隱的,竟然有了一種要突破的感覺!

面對這個迄今為止,遭遇的最強敵手,滕飛的心中沒有一點恐懼,反而隱隱的,有一種興奮的感覺。

只有這種戰鬥,才能讓我更快的成長!

如果連這一道坎都邁步過去,那我又將如何為父母報仇?又將如何為師父報仇?

“橫在我面前的所有障礙啊,你給我開!”滕飛在心中發出一聲無聲的呐喊,揮動著手中刀刃已經蹦出幾個豁口的寬背大刀,劃出一道白亮的匹練,朝著拓跋鴻峰,狠狠沖了過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2-1-8 08:56
第四十五章 超實力爆發!

  天道五十斗脈大法,在這一刻,也急速的運轉起來,讓滕飛鬥脈中的鬥氣,在他凝聚所有精神力量所斬出這一刀的瞬間,轉動如飛,竟然遠遠的超出了一個一階十級鬥師的鬥氣轉數!

  嗡!

  那一聲鬥氣高速旋轉的輕響,被埋沒在雨中。

  如果有一個鬥聖在這裡,一定會被驚掉下巴,認為自己是在做夢。

  因為,在這一剎那間,滕飛體內的鬥氣,竟然跨越了一個大境界,達到了大鬥師級別的最低鬥氣轉數,四階一級大鬥師的每分鐘一萬轉!

  要知道,滕飛的體內,可是有十處鬥脈!

  每一處鬥脈的鬥氣轉數,都達到了無比驚人的一萬轉!

  如果不是滕飛的身體,被赤血蛟血改造過,僅憑這一瞬間的鬥氣瘋狂運轉,就足以將他的身體爆成無數個碎塊!

  饒是如此,滕飛的耳、鼻、口、眼角,依舊滲出血跡,身體也達到了所能承受的極限,鬥氣的轉數哪怕再快上一分,滕飛都會因此爆體而亡!

  傾盆的大雨,瞬間衝掉了滕飛耳鼻口眼角滲出的鮮血,但那剎那的恐怖畫面,卻讓拓跋鴻峰的心神一緊,精神都跟着恍惚了一下。

  八部天龍訣中的第六部——迦樓羅篇,自然無聲的在滕飛的體內運轉,像是一縷溫柔的春風,無比迅猛的平息了滕飛體內鬥氣急速運轉所帶來的那些創痕。

  滕飛奔跑在雨中,每一步踏在地上,都會濺起一大片的水珠,到最後,速度竟然快到看不清楚,短短十餘米的距離,硬是讓滕飛奔騰出大氣磅礴的一幅畫面!

  如同一隻巨大的大鵬鳥,滕飛凌空躍起!

  散發出來的那股氣勢,直接將拓跋家的整個後院籠罩進去,這承載着每分鐘達到一萬次的鬥氣轉動,十處鬥脈疊加在一起的威力,驚世駭俗的一刀,直接讓拓跋鴻峰有一種山嶽壓頂,無處可躲的感覺!

  “這……怎麼可能?”拓跋鴻峰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漫天的暴雨彷彿都停滯了那麼一刻,手中的刀狠狠的朝着滕飛這勢不可擋的一刀迎去!

  咔嚓!

  拓跋鴻峰手中的刀如同切豆腐一般被斷開,這一刀,從拓跋鴻峰的左肩砍進去,從他的右邊腰畔出來,快到不可思議!

  拓跋家最強的拓跋鴻峰,被滕飛一刀斬為兩段!

  “好快的刀,好強的力量,好恐怖的……氣勢!”一時間沒有死亡的拓跋鴻峰,說出他的最後一句遺言,上半身噗通一聲,摔倒在滿是積水的地上,濺起一片水花,剩下一個左臂的半截身子,依舊站在雨裡,身體中冒出的鮮血,跟雨水混在一起,被迅速的稀釋,流淌在地上的,是一抹抹淡淡的紅。

  噗!

  滕飛的口中猛的噴出一口鮮血,剛剛那一瞬間,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身體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只感覺到,自己整個人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十處鬥脈中的鬥氣,轉動的速度快到他幾乎不能承受,像是要爆炸!

  這一刀過後,滕飛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很累,非常累,累到他連眼珠都不想轉動一下,十處鬥脈中的鬥核,滕飛可以清楚的感應到,它們變大了!

  變得有花生米大小。驅動着鬥氣運轉了一下,每分鐘達到了八十轉,滕飛鬆了一口氣,鬥氣終於恢復正常了。二階一級的鬥師,體內鬥氣比正常鬥氣武者快一倍。要是再像剛剛那樣,忽然間轉數快到要爆掉他的身體,滕飛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那絶對不是一種讓人愉快的感覺,因為在那一瞬間,身體彷彿隨時都能爆開,爆成漫天血霧,不用人家殺,自己就死了。

  滕飛站在那裡沒動,所有的拓跋家人,也一個動的都沒有!

  他們就如同一尊尊石像一般,站在滂沱的大雨裡,臉上的表情全都無比的僵硬,眼中充滿了恐懼和震驚。

  就如同剛剛讓他們感到羞惱的拓跋敏烈一般,他們現在的表現,也不比拓跋敏烈強到哪去。

  拓跋家一直隱藏着的最強者,四階五級的大鬥師,拓跋鴻峰,竟然就這樣死了!

  死的如此恐怖,如此讓人沒話說。

  正面的戰鬥,被一個身材消瘦,還未成年的少年,一刀斬為兩截,連一絲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過去,拓跋鴻峰是拓跋家一張最大的底牌,一直隱忍着,沒有打出來,如果早打出來,滕家鎮也不會是今天這種局面,八大家族也不敢如此輕視拓跋家。

  可惜的是,這張牌,他們再也沒有任何機會打出去了。

  這世上最窩囊的事情,恐怕就是如此了,你認為最有份量最有價值的一張牌,想要留在最關鍵的時刻打出去,鎖定勝局。卻在你還沒打算用它的時候,整個牌局,就已經輸了!

  拓跋鴻運傻傻的看著這一幕,嘴巴微張,似乎想要說點什麼,卻什麼都無法說出口。其他所有拓跋家的人,也全都呆若木雞的站在雨中,被這絲毫不減小的暴雨澆得無比狼狽,眼前這一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思考範圍,一個個不知道都在想些什麼。

  遠處的一聲暴喝,透過漫天的雨水,傳進所有人的耳中。

  “拓跋家的畜生們,要是我孫子少一根寒毛,老子就跟你們拚命!”滕文軒那霸道強橫的聲音,帶著一絲鐵血的味道。

  拓跋鴻運像是才回過魂來,嘴角和臉同時劇烈的抽搐起來,半晌,忽然間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滕文軒!你這個老匹夫!你才是畜生,**的養的好孫子,他殺了我拓跋家幾十人,殺了我的兒子,殺了我的弟弟,我拓跋家最大的一張底牌,最強的強者,四階五級的大鬥師,就這樣死了!這樣死了啊!媽的,老子要跟你拚命!”

  到最後,拓跋鴻運的情緒已經完全失控,如同瘋了一般,淚水混着雨水,從他的臉上流淌下來,一張臉充滿猙獰。

  直到這一刻,這位拓跋家的家主心中,才真正的感覺到了一絲悔意。

  為什麼要跟滕家作對呢?

  砰!

  滕文軒的身體,幾個飛掠,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層淡淡的紅色氣體,氤氳在滕文軒的身體周圍,這位滕家的老爺子,也是動了真怒。

  不過看著眼前這一幕,騰老爺子也有些驚呆了,怒火僵在臉上,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大雨滂沱的地上,橫七豎八,滿是拓跋家護衛的屍體,自己的寶貝孫子面前,還有一截沒了大半身子的屍體,正在緩緩的倒向地面。

  而滕飛,用手拄着一把寬背大刀,背對著他,一動也不動,聽見他的聲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

  一時間,滕文軒甚至有種錯覺,看著滕飛的背影,他彷彿看見了當年兒子滕雲志的影子,神情恍惚了一下,隨即幾步走到滕飛的身前,發現滕飛好好的,眼珠還衝自己眨了眨。

  滕文軒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回過頭,神色冰冷的看著拓跋鴻運,說道:“算你們拓跋家運氣好,今天暫且放過你們,這筆賬,以後咱們再慢慢算!”

  說著,一把抱起滕飛,以滕文軒的眼力,又怎麼會看不出滕飛此時已經脫力了?身子凌空而起,幾個縱躍,消失在茫茫大雨中。

  運氣好?

  暫且放過我們?

  以後還要慢慢算賬?

  他娘的……蒼天在上啊!

  這世上還有比滕老匹夫更無恥的人嗎?還有天理王法嗎?

  你是瞎了還是傻了,你沒看到這地上倒着的,都是我拓跋家的人嗎?

  你你你你你竟然……竟然還要跟拓跋家慢慢算賬?

  算你媽個頭啊!簡直就是欺人太甚啊!

  所有拓跋家的人,都被氣得七竅生煙,有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家主拓跋鴻運更是在滕文軒走後,直接噴出一口鮮血,身子搖搖欲墜,目眥欲裂,狀若瘋狂的仰天咆哮:“滕家,滕老匹夫,滕飛小畜生,我拓跋家,跟你們不死不休,啊啊啊啊!不死不休!”

  轟隆隆!

  一陣悶雷,在天空中響起,緊接着,一道閃電劃破長空,讓天地間萬物黯然失色!

  嘩嘩嘩!

  雷聲閃電過後,大雨似乎更大了!

  滕文軒在雨中疾馳,心裡的得意就別提了,這一幕簡直讓他從心裡舒爽到外面。

  當然,更多的,還是一種震驚。拓跋家家主拓跋鴻運,在暴怒中透露出來的一個信息,讓滕文軒差點出了一身冷汗。

  拓跋家竟然隱藏着一個四階五級的大鬥師?他竟然從來都不知道!記得當年滕雲志似乎跟他提過,說拓跋家的拓跋鴻峰挺強,不過當時滕文軒根本沒有把這放在心上。

  強?

  整個青原州,誰有自己兒子強?

  卻沒想到,拓跋鴻峰,竟然真的是個強者,一個大鬥師,對青原州任意一個家族來說意味着什麼,不用說,所有人也都清楚的很。

  更讓滕文軒意外的,卻是自己這個寶貝孫子,一個不留神,竟然一個人闖到拓跋家,大開殺戒,還把拓跋家最重要的一張底牌直接干翻了!

  四階五級的大鬥師啊,給一刀斬為兩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滕文軒不知道滕飛是如何做到的,他此刻心中,完全被驚喜填滿,這會,拓跋家的家主拓跋鴻運,一定會被氣得狂噴鮮血!

  一定會!

  滕文軒一邊抱著滕飛往家裡狂奔,一邊咧着嘴想著。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8 13:55
第四十六章 遠走


  回到家中,騰老爺子一邊安排家族的守衛增強防禦力量,以防拓跋家狗急跳墻,跟滕家拼命,另一邊讓人把滕飛送到自己的房間裡休養。滕飛在老爺子的心目中,原本就是個寶貝,現在簡直就是個超級的寶貝,誰要敢傷害滕飛,他就敢跟誰拼命。

  沒有人來打擾滕飛,滕飛靜靜的躺在床上,回想著自己跟拓跋鴻峰拼命時,身體中發生的異常現象,滕飛到現在也沒能想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似乎當時那一瞬間,自己的精力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仿佛當時周圍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當中,哪怕是一滴雨水從天降落的軌跡。

  心無旁騖,腦子裡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戰勝對手!

  然後,身體就像是要燃燒起來一般,鬥氣的轉數達到了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鬥核也跟著膨脹得非常大,在那一瞬間,他似乎擁有了大鬥師的實力!

  大鬥師啊!跟他現在的實力,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中間還隔著一個三階的鬥師。

  難道是八部天龍訣的原因?還是天道五十鬥脈大法的原因?滕飛苦思冥想,還是難以想通,最後終於放棄,索性不再去想,也許是父母和師父冥冥中的照拂吧,反正,自己活著,拓跋鴻峰卻死了,這就夠了。

  躺在床上,感受著自己現在的實力,十處鬥脈中,花生米大小的鬥核靜止不動,稍微運轉了一下鬥氣,每分鐘達到八十轉左右。

  二階一級!

  滕飛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雖然跟那些三階的鬥師,還有相當的差距,但他一點都沒有氣餒。那些人,用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才修煉到三階,而自己,卻只用了幾個月!

  鬥聖之下的鬥氣武者,無法發現他的秘密,只會當他是個普通武者,不但如此,他的鬥氣轉數還要比其他鬥氣武者快上一倍!

  這就是他的資本啊!

  想到陸紫菱,滕飛的笑容變得有些苦澀,眼神充滿哀傷。

  人的成就,總會希望得到一些人的肯定,父母已經不在了,原本滕飛最希望那個人是陸紫菱,他希望還能看到那張平靜的臉,和淡淡的笑容。

  可惜,這原本平凡無奇的要求,現在都成了一種奢求。

  滕飛雙手死死的攥成拳頭,修剪得十分整齊的指甲,深深嵌入到手掌心,一陣陣刺痛,提醒著他,師父已經不在了,師父再也回不來了!

  滕飛緊咬著牙關,沒有流淚。他的淚水,已經在那個夜晚流盡了,從今後,他不會再為任何人流淚。

  因為他已經不再是那個無能的小男孩,那個被人叫做廢物的少年,他要報仇,要成為一個真正頂天立地的男人!

  滕飛在心中發誓:要保護好自己的家人,絕不會讓這種悲劇,再次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這時候,房門被輕輕敲響,隨即,滕文軒開門進來,臉上帶著難掩的開心,這一次的風波,幾乎將整個清平府的所有家族都牽扯進來。

  甚至將青原州的守護者大人,和范張栗三家貴族,都給牽扯了進來。原本沒有任何勝算的滕家,竟然奇跡般的成了笑到最後的贏家!

  這些家族當中,滕家的損失幾乎可以小到忽略不計,而清平府八大家族,跟范張栗三家貴族,則是真正的損失慘重,簡直倒楣到家了。

  尤其是范張栗三家貴族。原本,他們可以置身事外的,只可惜他們錯誤的判斷了當時的形勢,認為滕家覆亡不可避免,不如趁機落井下石,還能得到好處。

  結果呢?好處沒撈著,反倒賠上了各家最精銳的私兵。不知范張栗三位老族長,這會又是什麼心情?

  原本拓跋家的損失同樣非常小,卻不想被滕飛一人將整個家族給挑了,就連家族中一直隱藏著不被外界所知的一個大鬥師,都慘死在戰鬥中。

  這一下,拓跋家同樣是元氣大傷!

  幾年之內,都別想緩過來!

  若不是知道滕飛此刻心中依舊充滿哀傷,滕文軒恨不能大排筵宴,慶祝一番了。

  “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滕文軒坐在床邊,一臉慈祥的看著這個讓他意外連連,也是驚喜連連的孫子。

  “謝謝爺爺關心,我好多了,沒事了。”滕飛坐起來,靠在床頭,看著滕文軒問道:“爺爺,我有一事不明,不知道爺爺能不能為我解答。”

  “哦?什麼事?”滕文軒微微怔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

  “是這樣,我在跟拓跋家那個大鬥師戰鬥的時候,原本,我的實力遠不如他,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當時我雖然自知不敵,但卻決心跟他拼了,在那一瞬間,我的力量竟然完全超越了我自身的極限,爺爺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滕飛並沒有說自己可以修煉鬥氣,而是換了一種方式,他已經決定,在自己擁有足夠保護家人的實力之前,不會對任何人說出自己的秘密。

  滕文軒皺了皺眉頭,緩緩說道:“這種情況,我倒是聽說過,每個人的身上,其實都有著很強的潛力,這種潛力平時不會表現出來,只有到了危急關頭,才會表現出遠勝過平時的實力……也許,你就是這種情況,不過,還是有些不可思議,難不成你現在的實力,就已經達到凝聚真元的境界?”

  滕文軒說著,微微搖了搖頭,他知道滕飛的身上必然有些秘密,但滕飛沒說,他這當爺爺的,就不會主動去問。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隱私,哪怕他是長輩,是滕飛的爺爺,也不會輕易過問。

  滕飛微微點了點頭,看來也只能接受這種解釋了,因為除此之外,滕飛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是怎麼揮出那一刀的。當時的那種感覺,過後再想去重演一遍,已經不可能了。無論他怎麼凝聚精神,都做不到再讓鬥氣達到那種驚人的轉數。

  滕文軒看著滕飛問道:“對了,爺爺過來,還有一件事情要跟你確定下,按照眼下的形勢,我們跟八大家族,拓跋家,還有範家,張家和栗家之間,也不太可能發生大規模的戰鬥了,如果再打下去,結果就是兩敗俱傷,到時候就會被別人鉆了空子。不過,你也不適合繼續留在家中了,我們滕家並不算強大,你想要變強,想要為你父母報仇,還是要走出去。之前爺爺想讓你去帝都,進入學院,跟滕雨和滕龍他們一起。”

  滕文軒說著,輕嘆了一聲,臉上泛起一抹無奈的表情,接著說道:“不過到現在,去帝都也不太適合了。八大家族雖然不可能再來直接來攻打我滕家,但他們對我滕家,對你,都是恨之入骨。范張栗三家的年輕一輩,大都在帝都的學院讀書,他們是貴族,人脈很廣。八大家族的年輕子弟,也多半都在那,都有各自的人脈和底蘊。滕雨和滕龍他們兩個還好,已經有些根基,在學院鬧事,他們也沒那麼大的膽子。但你卻不一樣,你在帝都,沒有任何根基,那些人如果想要對付你,你的路,將會舉步維艱。”

  滕文軒說到這,嘆息道:“都怪爺爺沒本事,不然的話……”

  “爺爺,您別說了,我明白您的意思。帝都,我會去,不過不是現在!”

  滕飛目光堅定的看著滕文軒,緩緩說道:“我去西陲,三年後,我會回來,到時候,無論是范張栗三家,還是八大家族,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然後,我再去帝都的學院進修!”

  “孩子,別勉強自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不要讓自己背負太大壓力,不管怎樣,爺爺都會支持你!”滕文軒感慨的說道。

  滕飛有些動容,輕聲說道:“爺爺,我走了,滕家不會再有什麼危險吧?八大家族和范張栗三家,他們緩過勁來,會不會再……”

  滕文軒冷冷一笑,臉上泛起一抹傲然的冷笑:“孩子,別忘了,你爺爺也是一名大鬥師!說到拼命,我也不怕他們任何人!而且,爺爺也不是沒有真正的好朋友,只是他們並不在青原州,距離遙遠,遠水解不了近渴。不過現在,我已經通知了他們,過些天,他們派的人,就會來到這裡……”

  看著滕飛有些不大相信的眼神,滕文軒輕笑道:“放心吧,這世上,並非所有人都像范張栗那三個老不死一樣現實和勢力,也有真正的朋友!那些人,都是當年爺爺的一些老兄弟,有過命的交情,他們信得過!”

  滕飛的心裡,盡管還是有些疑慮,但聽爺爺這麼說,也只能暫時壓下有些不安的心。

  滕文軒笑著說道:“好了,你不用去考慮太多事情,只需要記住,人在外面,一切都會很難,所有事情,都要靠你自己了,遇事多用腦子,不要沖動。”

  “我知道了。”滕飛點頭。

  “還有,西陲那邊……跟這邊有很大不同,這個,爺爺就不跟你說那麼多了,去了見到之後,你就明白了。”

  滕文軒欲言又止,讓滕飛心中多少有些疑惑,不明白爺爺有什麼難言之隱。

  西陲,不就是遙遠的西方嗎?滕飛心裡想著,忽然間想到,自己所讀過的所有文獻中,對西陲的風土民情,幾乎都沒有任何介紹,包括在西陲有生意的滕家,也幾乎聽不到他們談論西陲的事情。

  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可現在滕飛對西陲忽然產生了一些興趣,因為他忽然發現,這個對他來說,應該很熟悉的地方,竟然如此的陌生和神秘。

  是什麼,讓所有人對那個遙遠的地方,都三緘其口的?

  第二天一早,天剛濛濛亮,驟雨初歇,空氣中彌漫著清新的泥土味道,滕家門口,一溜長長的車隊停留在那裡。

  整整十年,滕家跟西陲那邊,差不多快要斷了聯系,這次,是滕雲志死後的十年裡,滕家第一次重新開啟去往西陲的商隊。

  臨行前,滕文軒最後交代了滕飛一句:“去了,要小心那邊的滕家分支!”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9 10:56
第四十七章 黃金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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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那邊的分支?那些人不都是父親當年的手下嗎?為什麼要小心他們?
  
  滕飛還沒來得及思考,便看到眼圈通紅的滕雨朝自己走來。
  
  滕雨的心情有些糟糕,原以為弟弟會跟她一起去帝都,卻沒想到,弟弟竟然去了西陲那種遙遠的苦寒地方,這讓滕雨很不舍,有些難受。送走滕飛,她也該回帝都水仙鬥武學院了,滕雨努力讓自己擠出一個笑臉,卻比哭還難看幾分。
  
  不過,這份真情流露,卻讓滕飛心中感動,滕飛灑脫的一笑:“姐,在帝都等我吧,三年後,我一定會去找你!”
  
  “小混蛋,你要是敢不去,姐姐跟你沒完!”滕雨見滕飛一臉輕鬆的模樣,也減少了幾分離別的傷感,噗哧一笑,少女的臉,明豔動人。
  
  “好了,走了!”
  
  滕飛沖著眾人揮揮手,轉身進了馬車,遠遠的,滕飛似乎看見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在遠處圍觀的人群中一閃而逝,微微一皺眉,滕飛並沒有太過在意。
  
  最後看了一眼繁華依舊的滕家鎮,滕飛的臉色變得清冷:此番遠走西陲,又何嘗不是一種隱忍和避讓?
  
  不然的話,他的路,應該是帝都!而不是那遙遠未知的神秘西陲!
  
  八大家族,范家栗家張家,冷原野,等著我,我會回來的!
  
  隨著頭車車把式一聲清亮的呼喝,長長的車隊,終於起程!
  
  滕家眾人目送著車隊的離開,滕文軒心中暗道:孩子,希望這一大車隊的貨,能讓你在那邊,生活的輕鬆些。滕家的分支,嘿……分支?現在,恐怕早已自立門戶,自稱正統了吧?老二老三,當年雲志死的時候,你們就說什麼都不肯回來,當我不明白你們的心思?十年的光陰,我沒有再跟你們聯繫,你們應該也明白,我看重的,不是那份產業,我的兒子都沒了,我要那份產業做什麼?我只希望,你們能夠看在雲志的份上,好好的對待他的兒子。這小子,可不是你們想像中的廢物,你們可千萬,千萬別把他當成是想要回收他父親產業的廢物少爺對待,也別打這一車貨的主意,不然的話,你們會吃大虧的!
  
  想著,滕文軒的嘴角,泛起一抹冰冷的笑,笑容中,帶著幾分哀傷。
  
  回過頭,沖著偷偷擦拭眼角的滕雷說道:“雷兒,你也不小了,這次,就跟你姐去帝都,不要留在家族這邊了!”
  
  滕雷點點頭,說道:“放心吧爺爺,我肯定不會給家族丟臉!”
  
  滕文軒點點頭,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說道:“好了,都回去吧!”
  
  ……
  
  遠處,角落裡,拓跋敏烈靠在牆上,一臉惶恐和怨毒之色,胸口劇烈起伏,不停喘著粗氣,剛剛滕飛那一眼,讓他有種如墮冰窟的感覺,心神大亂,除了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懼怕滕飛?不過現在還好,拓跋家沒人會嘲笑他,因為拓跋鴻峰的棺材,現在還擺在靈堂裡呢。
  
  那驚世駭俗的一刀,到現在,見到那一幕的拓跋家人回想起來,還都忍不住一臉恐懼,手腳冰涼。
  
  最強者都死在滕飛刀下,整個拓跋家,誰不怕滕飛?現在滕飛終於走了,拓跋家上下,也都該松一口氣了。
  
  拓跋敏洪那張英俊的臉,因為恨極,而變得有些扭曲,一雙眼充滿怨毒之色。
  
  “滕飛,你等著,總有一天,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你!一定!”拓跋敏烈咬牙發誓。
  
  ……

  滕飛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馬車裡,腦中不斷回想著爺爺臨行前,最後交代給他的一句話:要小心那邊的滕家分支!
  
  這句話沉甸甸的,壓在滕飛的心上。過去十年間,滕飛從來沒有去關心過西陲那邊的事情,或許是刻意不願去想那個地名,因為一想到西陲,總會想到他死去的父母雙親,那種心痛,是別人永遠都無法理解的。
  
  滕飛知道,留在西陲那邊的滕家分支,是自己的二爺爺和三爺爺。
  
  滕家在滕文軒這代,嫡出乎弟共有三個,分別是老大滕文軒,老二滕文庭,老三滕文虎。
  
  當年滕雲志開通西陲商路,打下基礎之後,滕文庭和滕文虎便跟大哥滕文軒申請,主動要去那邊拓荒。
  
  這一去,就是舉家搬遷,而且再也沒有回來過。
  
  在滕雲志死後,西陲那邊的所有生意,也就被滕文庭和滕文虎接管,這兩人雖然沒有滕家核心靈藥——滕氏生機散的配方,但手中的丹藥配方並不少,而且當年過去那邊的藥劑師和鐵匠,是滕家最優秀的一批。
  
  所以,就算沒有最為核心的藥方和武器鍛造方法,但想要發展下去並不難。尤其當年滕雲志已經完全在那裡站穩了腳跟,有那份堅實的基礎放在那裡,只要不亂來,經營發展下去,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滕飛早些年因為自身的原因,很少跟別人交流,因此,很多事情他並不清楚,看樣子,老爺子似乎也不想讓他知道的太多,一向快人快語的老爺子,在跟他說起西陲的時候,也變得含糊其辭。
  
  滕飛心裡想著:也許,知道的太多,對自己並沒有好處吧。
  
  滕飛的經驗和閱歷雖然不足,但他的頭腦不笨。他差不多能想到,自己此去西陲,那邊的家族分支會有怎樣的反應,大概,不會歡迎自己吧?
  
  他們甚至會認為自己去西陲,是滕文軒走的一招妙棋!
  
  西陲是他父親當年一手開闢出來的地方,他現在過去,那邊肯定會認為他,是接收父親的產業來了!
  
  滕飛心裡琢磨著,多少明白了為什麼爺爺沒有跟自己把話說透,大概是怕說透了,自己反倒生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從而跟那些老油條對上,會吃虧吧?
  
  滕飛靠在鬆軟的墊子上,靜靜的想著:我並不稀罕那些所謂的產業,我也不喜歡別人針對我,不該我得到的東西,我懶得去理會和過問,但真正屬於我的,誰也拿不走!
  
  趕赴西陲的第一個夜裡,他們夜宿在芒碭群山的邊緣,這一天,走出七十餘裡,不出意外的話,大概要三個月左右,才能到海邊,然後在海上航行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到達西陲。
  
  這是最理想的狀態,一旦出現點意外情況,那麼,整個行程就會被無限期的延長。
  
  然而,只要成功到達西陲,那麼,這邊的所有商品,都將成為價值連城的寶物!哪怕是一件普普通通的瓷器,在那邊也可以賣出天價!
  
  當年滕雲志成功打通這條商路,第一次到達西陲,人員損失過半,但回來的時候,卻是裝著整車的黃金!
  
  再到後來,滕雲志成功在西陲站穩腳跟,滕家的實力一下子得到巨大的提升,可以說,若非滕雲志身死,現在的滕家,恐怕在整個真武皇朝,都稱得上超級富豪了!
  
  這條商路,也被滕家人稱為黃金之路!
  
  這一次,整個商隊一共大約有三百七十多人,其中有五十多名滕家的精銳護衛,剩下那些,全都是當年跟隨滕雲志走過這條商路的老人,經驗極為豐富,整個滕家,也只有這些人,才能夠平安走過這條複雜的路。
  
  
  這也是為什麼當年老爺子傷心欲絕,關閉這條黃金之路之後,西陲那邊的分支再也無法從這邊獲取支持的原因。他們自己,根本就走不通這條複雜的路!
  
  當然,老爺子跟西陲那邊的家族分支斷了聯繫,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滕雲志的死,讓老爺子無法釋懷,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那邊的家族分支有參與,但至少,滕雲志出事的時候,他們的冷漠和不作為,讓老爺子耿耿于懷。
  
  乾脆一怒之下,關閉了這條黃金之路。
  
  今天商隊裡的這些老人,對最近發生在滕家的一些事情,知之甚詳,也知道老爺子十年後重新開啟這條商路為的是什麼。
  
  所以,對滕飛這位小少爺,都尊敬的很。
  
  尤其那些聽說了滕飛最近作為的人,面對滕飛的時候,總是不免帶著幾分敬畏。
  
  誰都想不到,幾個月前,還被很多人當做廢物的滕飛少爺,用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做下了很多別人一輩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隨便哪一件,說出去都會產生轟動!
  
  打敗清平府王家少年天才王維揚,一鳴驚人;手握八大家族的隱私,公開敲詐勒索八大家族,儘管沒有成功,但卻在那個夜裡,親手砍了十幾個八大家族高層強者的腦袋,讓八大家族損失慘重,導致元氣大傷;一個人闖進拓跋家,殺了幾十人,斬了拓跋家家主的親生兒子拓跋敏洪,砍死拓跋家主的弟弟,聽說還是拓跋家最強大的高手!
  
  這樣的功績,就連當年的三爺滕雲志,都沒有做到過!
  
  儘管滕雲志做的都是大事,是他們完全不理解的大事,但對於這些滕家的人來說,還是滕飛做的這些事情,更加直觀,更讓他們覺得震撼。
  
  傍晚,一群人將裝滿貨物的大車圍成一圈,護在外面,這樣可以抵禦強盜或是野獸的攻擊,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商隊中的幾個老資格,跟這次的護衛首領,和滕飛在一起,圍著一堆旺盛的篝火,一邊煮湯一邊閒聊。
  
  護衛的首領,是滕家的一個旁支,輩分上是滕飛的叔叔,名叫滕雲草,人也踉蹌邊草一樣,其貌不揚,很不起眼。
  
  不過滕飛卻沒有任何小看這位族叔的念頭,能夠在滕家的一眾精銳護衛當中脫穎而出,成為一個統領,自然會有過人的本事。
  
  滕雲草對這位少爺也十分客氣,滕飛的實力,他是親眼看見的,當天晚上,八大家族的人來攻打的時候,滕飛可是直接殺過人的!
  
  更別說滕飛還一個人挑了整個拓跋家,這在滕雲草看來,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所以,他對這位小少爺,是那種從骨子裡散發的敬重。
  
  “飛少,怎麼樣?還習慣不?”滕雲草撥弄了一下篝火,讓火燃燒的更旺一些,上面架著的那口鐵鍋裡,肉湯香氣四溢。
  
  滕飛笑了笑,看了一眼圍著篝火的眾人,說道:“多少有點不習慣,不過,我會很快習慣的!”
  
  滕飛這話,讓周圍的人頓時對他刮目相看,眼神從原本的敬畏,變得有些親切起來。
  
  原因很簡單,滕飛再強,那也是他武力上的強,他才十三歲。在這些常年行走在外,披星戴月,風餐露宿為常態的人眼中,滕飛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通常來說,一個沒吃過苦的大家少爺,聽到這種問題,要麼是一臉痛苦,說這不是人過的日子;要麼就會想著表現自己的英雄氣概,說完全沒問題。
  
  畢竟,這只是第一天。
  
  不過滕飛卻直接說不習慣,沒有說謊,說明他品質很好,然後說很快就會習慣,這同樣說明了他性情堅毅,不怕吃苦。
  
  他們這些人,喜歡的就是滕飛這種性格的人。如果他們不喜歡一個人,就算滕飛是他們最敬重的三爺的兒子,那也還是不喜歡。
  
  滕飛知道,自己此去西陲,這些人是首先要團結好的,爺爺把他們交給自己,雖然沒有明說,但真正的含義,卻等於是讓他們從此以後,跟著自己!
  
  無論如何,這些經驗豐富的老人,自己都要掌握在手中,不能被那邊的家族分支給挖走!
  
  也許爺爺對這些老人,暗中還有別的交代,但滕飛明白,他必須要讓這些人,先接受自己,不然的話,一切都是空談。
  
  大概老爺子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乾脆什麼都沒跟滕飛說。滕家的家訓中,對晚輩的教育方式,是要經得起挫折,經得起磨礪,才能成大事。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9 19:00
第四十八章 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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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對西陲瞭解嗎?”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黑臉膛,絡腮鬍子,一雙眼炯炯有神,隨意的坐在地上。

  滕飛認識說話這位元,是當年跟著父親拓荒的族人之一,名叫滕雲卓,出自滕家旁支,是滕飛的一個族叔。

  “族叔客氣了,叫我滕飛就好。”滕飛說著,臉上泛起一抹傷感的笑容,然後說道:“我對西陲是兩眼一抹黑,沒有任何瞭解,我的父母死在那裡,所以,說實話,我並不喜歡那個地方,族叔給我講講吧,我在書上很少能看到關於西陲的記載。”

  滕雲卓笑了笑,輕聲說道:“西陲啊,那是個神奇的地方,並不是書籍上沒有記載,而是滕家鎮太小了……”

  滕雲卓露出回憶的神色,說道:“而且少爺你過去一直都待在滕家,幾乎沒出過門,滕家的藏書閣裡面,原本關於西陲的書籍就不多,三爺出事之後,絕大多數提到西陲的書籍,都被傷心憤怒的老爺子,一把火給燒了。說要不是三爺小時候看多了西陲的故事,也不會去開闢那條商路,更不會死了……”

  滕飛有些驚訝,同時也有些黯然,看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這時候,有人過來給每個人盛了一碗肉湯,滕飛謝過,吹了兩下,輕輕喝了一口,肉湯很好喝,味道十分香濃,就著大餅,滕飛沒有絲毫少爺架子的吃起來。

  其實,這是滕飛第一次吃這種東西,而且他知道,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哪怕他稍微皺一下眉頭,都會有人認為他是個嬌生慣養的孩子。

  果然,見滕飛吃得很香的樣子,眾人都笑起來。

  滕雲卓也吃了兩口大餅,喝了幾口湯,然後歎息道:“西陲真的是太神奇了,第一次到那邊的城市,我簡直驚呆了,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長著翅膀的人,後來才知道,那是羽人,還有狐族、虎族等……他們,都是獸人!”

  噗!

  滕飛一口將剛喝進去的湯給噴了出來,瞠目結舌的看著滕雲卓,嘴角劇烈的抽搐著,滿眼不可思議的表情:“什麼?族叔,你確定你不是在講故事?”

  看見滕飛的模樣,眾人都忍不住笑起來,沒有少爺架子,能跟他們一起吃苦,聽到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沒有假裝矜持,滕飛的形象,在他們的眼中變得更加生動鮮活起來,他們喜歡這樣的少爺。

  滕雲卓咧嘴笑了笑,說道:“當年第一次看到那些獸人的時候,我也很驚訝,樣子比你現在好不了多少,後來久了,也就知道了,這個世界上,並不僅僅有我們人類的存在,據說在大洋深處,還有海族,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所以只能當那是個傳說。但西陲那邊,的確是有很多獸人部落的。”

  “這世上竟然真的有獸人,太神奇了”滕飛感覺很不可思議,原以為一些書籍上關於獸人的記載在遊吟詩人在胡扯,沒想到卻是真的存在,而且,看樣子這些人當中,就自己不知道。

  還真是孤陋寡聞啊!

  滕飛自嘲的一笑,原以為自己已經知道很多了,自幼也算是博覽群書,想不到剛剛走出家門,就發現自己原來竟是如此的無知……幸好,沒有跟這些人賣弄,不然的話,還不被笑死。

  滕雲卓搖了搖頭,笑著說道:“西陲那邊,同樣也是以人類為主,人類跟獸族之間,基本上相安無事,那些獸人其實都很聰明,並不像想像中那樣,野蠻,還沒腦子,他們大多數長相跟人類相似,只是保留了一些種族的基本特徵,比如說貓族的耳朵是尖的,狐族的人,身後是有尾巴的,但狐族的男人都很英俊,女人也很漂亮,在西陲,如果家裡有一個狐族的**,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滕雲卓呵呵笑著,眼神裡閃過一抹嚮往。

  滕雲草在一旁接過話來,有些感慨的說道:“當年第一次跟三爺去西陲的時候,真是大開眼界啊,沒想到,這世上還有如此神奇的種族,當時還有一個貓女跟我示愛,可惜那會膽子太小,沒敢答應,現在想想,真是後悔萬分!

  眾人都心照不宣的笑起來,只要是男人,就都有獵奇獵豔的心理,極少有人例外。

  “好了好了,你們這幫傢伙,不要帶壞了少爺,少爺以後是要做大事的,跟我們這群人不一樣!”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喝光了碗裡的肉湯,長出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少爺,你很不錯,我聽說了你的事情,從輩分上算的話,在座的諸位,幾乎都是你的叔叔伯伯一輩的,但大家都很尊敬三爺,也都把你當做少爺,你也暫時得到了我們的認可,我這麼說,少爺您別不愛聽。”

  這老者一說話,其他人都閉口不言,看得出,老者在這支隊伍當中,威望很高。

  滕飛認真的點點頭,真誠的看著這老者,輕聲說道:“我懂。”

  老者微笑了下,說道:“之所以跟你直言,是因為到了西陲那邊,會有很多少爺想不到的困難,說實話,要不是因為你是三爺的兒子,就算老爺子找到我,我都不會再走這一趟。三爺走了之後,我對西陲,也沒什麼感情了,那邊的二老爺和三老爺,我不喜歡他們,今天坐在這裡的所有當年的老人,也都不喜歡他們!”

  滕飛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言。

  老者沉聲說道:“當年三爺出事,我知道,跟他們其實沒關係,但他們當時的不作為,讓人心寒,不但沒有任何舉動,反而一門心思的清除我們這批老人,侵佔三爺的那些產業,一個家族的人,竟然冷漠到如此地步,真是讓人心寒呐!”

  老者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默默的點頭,看得出,他們當年都受了不少委屈。

  滕雲草冷笑一聲,說道:“當年三爺活著的時候,他們巴結得到是勤快!”

  滕雲卓擦了擦嘴巴上的油,苦笑著說道:“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你們還沒有釋懷啊,說實話,我都快忘了他們的模樣,這次我們去西陲,也沒必要跟他們打什麼交道,我們的任務,就是讓少爺在那邊沒有後顧之憂,把這批貨,賣出應有的價錢!當年我們能做到,現在,我們一樣能!”

  老者輕歎一聲:“我不擔心別的,我就怕到了西陲,那邊的人會對我們不利!”

  “呸!他們敢!”滕雲草冷笑道:“還反了他們,我們又不是過去要回三爺當年產業的,少爺也不會一直留在那裡,我們不找他們算帳也就罷了,他們還敢對我們不利?”

  滕雲卓說道:“問題是,他們會相信嗎?”

  老者點點頭:“他們不會信的!”說著,老者看著滕飛說道:“少爺,不知道家主老爺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們這些人,以後會一直跟著你!無論你以後走到哪裡,我們都是你的人。”

  滕飛站起身,沖著四周的人抱拳施禮,說道:“感謝諸位的支持和信任,滕飛年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大家多包涵,有什麼不會的,大家多指教。”

  一大群人全都站起來,沒有多說什麼,但眼中全都帶著一股炙熱的光芒,他們當年就是跟著三爺的,現在老爺子把他們交給三爺的兒子,少爺的表現,沒有讓他們失望,至少現在沒有,所以,這些人的心都十分火熱。

  滕飛聽了幾人剛剛聊的,就知道,西陲那邊的情況,遠比自己想像中要複雜很多倍。滕飛也是現在才知道,西陲那邊的滕家分支,基本上已經算是另立門戶了,而且還侵佔了很多當年他父親留下的產業。

  這些事情,過去在滕家,從來沒有人談論過,滕飛也無從知道。現在聽說了,滕飛的心中,自然升起一股怒火,不過,滕飛並沒有表露出來。反而看著老者,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姓名的老者,恭敬的問道:“不知先生是怎麼安排的?”

  “呵呵。”老者笑了笑,說道:“倒是我疏忽了,老朽名叫名叫陳方,當年就跟著你父親的。”

  “原來是陳伯伯,滕飛失禮了。”滕飛恭敬的說道。

  陳方寬慰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少爺既然能信得過我,那我就說說我的想法。少爺此番遠走西陲,具體原因,大家都清楚,我就不在贅言了,所以,到了西陲,少爺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心無旁騖的修煉,提升實力。

而我們這群人,會替少爺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家族的分支那邊,我不建議少爺直接過去,當然,禮節性的拜訪,還是需要的。如果少爺真的有心收回當年三爺的產業,那老朽建議,緩緩圖之,千萬不要超之過急。

他們在西陲那邊,經營多年,上上下下,都是他們的人,直接去要,肯定會發生不愉快的事情,對少爺而言,沒有任何好處。”

  滕飛點點頭,說道:“那就依陳伯伯所言,到了之後,我們緩緩圖之便是!”

  滕飛的話,讓很多人的精神一振,都看出來,這位少爺,對他父親當年留下的產業,還是有想法的,子承父業天經地義,他們不怕少爺有想法,就怕他沒有。

  這些老人當著滕飛,雖然沒有明說,但實際上,又有哪個不想奪回當年三爺創下的產業呢?

  財富,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他們都氣不過當年的遭遇啊,那些產業,當年可都是他們這些人,從無到有,一點點建立起來的,憑什麼便宜了別人?

  滕飛也正是因為瞭解了他們的想法,才會說出這番話,實際上,在滕飛的心裡,再大的產業,又能如何?能換回他的父母雙親出現在他面前嗎?

  不能!

  他這麼做,只是不想讓這些當年就跟著父親出生入死的老人失望,更不想讓一些小人,平白佔便宜,僅此而已。

  只可惜年少的滕飛卻不知道,許多事情,並不是他想如何就會如何的,不然的話,這世上就沒有“世事無常”這句話了。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10 12:55
第四十九章 心境的提升

  三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一望無盡的芒碭群山山脈盡頭,遮天蔽日的古老森林裡,一條幾乎看不出是路的路上,行走著一支商隊。

  正是滕飛他們這一群人,經過三個月的長途跋涉,終於走到了芒碭群山的邊緣地帶。

  十年過去,這條當年滕家三爺開闢出來的商路,依舊非常完美,恰到好處的避開那些生活在芒碭群山中的強大魔獸,精准得讓人讚歎。

  沒有人知道,當年的滕三爺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要知道,當年的滕雲志,雖然擁有鬥尊的實力,但就算是一個強大的鬥聖,都不敢輕易涉足芒碭群山的深處,更別說開闢出這樣一條道路了。

  所以,這條路,除了這些當年跟隨滕雲志的老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雖然這三個月他們沒有遭遇任何大的危險,但旅途的艱辛,還是讓大家都感覺很疲憊。

  滕飛的個子長高了一些,身子骨也比過去強壯不少,臉上的稚嫩漸漸的退去,看上去頗為沉穩。

  這一路上,他每天跟這些人聊天,學到很多書籍中永遠學不到的知識,難怪古人會說出: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這樣的話來,真的是很有道理。

  滕飛現在對父親當年開闢出來的這條路,也佩服得五體投地,這片幅員遼闊的芒碭群山中,生活著不計其數的強大魔獸,各自都有自己的領地,一旦發現有人入侵,絕對就是一場血戰。

  而他們就穿行在這片大森林當中,卻從未遇到過任何能夠威脅到他們的魔獸!

  對滕飛來說,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滕飛最近時常想,要是父親還活著就好了,自己一定要問問,他當年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真是太神奇了。

  “少爺,再往前走一百多裡,我們就能看見海了!”說這話時,滕文卓的臉上,也帶著幾分興奮。

  時隔十年,他們再次重走這條黃金之路,內心都充滿感慨。

  “大海呀,我還從來沒見過!”滕飛也有些興奮。

  不過隨即就被陳方給潑了一盆冷水,老頭看了一眼滕文卓,淡淡的道:“黃金之路,最容易走的,就是芒碭群山這一段,到了海上,才是真正的危險,老天爺一個不高興,就會送你一場狂風暴雨,海中兇猛魔獸神出鬼沒,你又不是沒見過,有什麼好興奮的?我最討厭的,就是那片海!”

  “呃……”滕飛縮了縮脖子,他在書上自然看過關於海的描述,在那些遊吟詩人的筆下,將大海寫的非常美好,關於海的詞語,也大都是美好的一面。

  什麼胸襟寬廣猶如大海啊,什麼海闊天空啊,什麼無邊無垠啊……總之,滕飛之前對大海的所有想像,都是美好的。

  沒想到,在陳方的口中,大海就是一個隨時都有可能張開嘴巴把你吞了的恐怖怪獸,這讓滕飛有些鬱悶。

  這三個月來,滕飛的實力,也小有進步,只從二階一級,提升到了二階二級,鬥氣轉數達到了每分鐘一百六十轉。

  天道五十鬥脈大法,也沒有落下,一直在刻苦修煉,不過並沒有衝開第四個天道五十鬥脈大法中的鬥脈。

  滕飛現在也有了一些經驗,感覺開闢鬥脈,應該跟自己的實力有關,綜合實力越強,衝擊鬥脈也就越容易一些。

  還有,在戰鬥中,或是在生死關頭,似乎比平時容易許多。

  滕飛也沒有太過急躁,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沒有誰不會走就會跑的。

  而且,讓滕飛感到驚喜的是,他的真氣,終於在半個月前,隱隱的,有要凝結成真元的跡象!

  雖然還差最後一步,但很顯然,他距離真元武聖的境界,僅有半步之遙,隨時可能突破!

  滕飛的力量,也比過去增長了很多倍,只要成功突破到真元武聖境界,再遇到拓跋鴻峰那樣水準的大鬥師,滕飛自信,就算身體中的鬥氣轉數不再出現上次的異常,也可以將其擊敗!

  滕雲草最近這段時間,經常會在閒暇的時候,跟滕飛過招,受益匪淺。

  滕雲草因為之前見過滕飛出手,對滕飛的實力算是比較瞭解,但兩人之間沒交過手,所以,作為三階十級鬥氣武者的滕雲草,心中還多少存了一些僥倖,想著少爺年少,沒准打不過自己呢。

  只有當兩人真正交手的時候,滕雲草才明白,為什麼拓跋家整個家族都被滕飛一個人給挑了,自己這個少爺,簡直就是個妖孽啊!

  也不知為什麼,他那瘦弱的身體裡,竟然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力量,每當跟滕飛硬拼一招,滕雲草都有種氣血翻騰的感覺,根本不是滕飛的對手。

  最讓滕雲草鬱悶的,是他很清楚,少爺這還是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他早被打的狂吐鮮血身受重傷了。

  這樣一路切磋下來,三個月後,滕雲草那已經多年沒有反應的鬥核,竟然隱隱的開始膨脹起來,似乎,有種要突破的跡象!

  這讓滕雲草狂喜不已,三階十級的鬥師,跟四階一級的大鬥師,實力上可是有著巨大的差距,要真的能夠突破到大鬥師的境界,對他,對整個滕家,都將是一件意義重大的事情。

  所以,到現在,滕雲草等一眾護衛,對少爺簡直佩服得一塌糊塗。誰要敢說少爺一句壞話,恐怕這群護衛第一時間就會操刀子沖上去拼命。

  因為得到提升的,不僅僅是滕雲草一個,有時候滕雲草被打得沒了還手之力,滕飛興起之下,就會讓那群護衛上來一群跟他打。

  這樣,一路下來,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提升,這群單純的漢子,在心底裡,也都徹底的接受了這個少爺。

  三個月來,滕飛每天跟他們吃在一起,睡在一起,很多時候他們都覺得辛苦和疲憊,而這位從小沒吃過任何苦頭的大少爺,竟然一聲不吭,默默堅持了下來。

  而且每當停下休息的時候,滕飛從不會擺少爺架子,也不會偷懶,跟著大家一起做事,閑下來就跟護衛們一起切磋,偶爾還會給大家講一講書裡面的故事,這讓所有人都覺得,跟著這樣的少爺,不氣悶,不憋屈,還有前途。

  到現在,每個人都很喜歡滕飛,說少爺不愧是三爺的兒子,很有三爺當年的風範。

  陳方深邃的目光穿過眼前這片山,他現在幾乎成了這條商隊中的大總管,雖然沒有任命,但卻是每一個人都認可的,所以,已經不算年輕的陳方,每天需要考慮的事情都很多,別人在談笑說話的時候,他可能還在想著安排明天的行程。

  別人在談論大海有多美好的時候,他卻必須要想到大海的兇險,更要想到十年過去了,那處隱蔽的碼頭上,那些大船會不會出現破損,一旦那些船出現問題,那他們的行程就要受阻,甚至夭折!

  雖然那只是一片海峽,但依舊寬到讓人無法想像,而且這裡也是真武皇朝南方距離西陲最近的一條路,沒有船,誰也無法穿過那片海,。

  一夜無話,第二天上午,眾人翻過最後一座山,站在山頭上,終於看見了那片一望無盡的蔚藍大海。

  雖然被老陳頭在昨天潑了一盆冷水,但真正看見大海的一瞬間,滕飛還是感到了一股興奮,從心底升起。

  一望無盡,波瀾壯闊!

  滕飛過去,從沒見過如此波瀾壯闊的水域,書中的形容,比親眼所見差的太遠,沒有見過真正的大海,想像永遠都是蒼白的。

  此時的海面十分平靜,一眼望不到盡頭,海天相接處,無比遙遠,仿佛那就是天邊。

  呼!

  滕飛長出了一口氣,三個月來,他第一次有種心情舒暢的感覺。

  師父的死,八大家族和三家貴族無形中的壓迫,都讓他這個十三歲的少年感到心中莫大的憋屈,卻又無法發洩出來。

  直到此時,滕飛才有種:世界很大,眼界要寬,目光要長遠的感覺。

  面對未來可能出現的任何障礙,都要直接轟開,然後腳步不停的繼續走下去,八大家族算什麼?他們有大海大嗎?范張栗三家貴族算什麼?他們有大海大嗎?冷原野算什麼?他有大海大嗎?

  在這一望無盡的大海面前,他們屁都不算!

  跟眼前一望無盡的大海相比,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那樣的渺小。老子連大海都見過了,何必再為他們耿耿於懷?

  被逼無奈遠走他鄉又如何?當我再次踏上鄉土的那一刻,就是王者回歸!

  滕飛仰天發出一聲長嘯,胸中的鬱結一掃而空,仇恨,沒有放下,而是深埋在心底,不會再被仇恨蒙蔽雙眼,影響自己的心境和情緒。

  滕飛的情緒,感染到其他人,大家都覺得少爺在這一瞬間,似乎變了,變得更加成熟沉穩。

  陳方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滕飛,隨即,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在心中輕聲道:三爺,您後繼有人了,少爺他……真的很優秀!

  “哈哈,陳爺,你快過來看,我們的船,還都好好的呢,幾乎沒有破損!”遠遠的,下面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

  陳方精神一振,沖著所有人大聲喊道:“都打起精神來,檢查好船隻,咱們就要出海了!到了西陲,大把的黃金,在等著我們!”

  “哦哦哦!”

  眾人發出陣陣歡呼,仿佛看見了那美好的一幕。

  滕飛也跟著打起精神,跟在陳方的身後,朝著下面一處隱蔽的天然海港走去。
~巴豆妖~ 發表於 2012-1-10 22:03
第五十章 西陲!西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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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平浪靜,旭日當空,海風中帶著一股腥鹹的味道,幾隻海鳥不時從頭頂飛過,發出鳴叫聲。

  已經是在大海上航行的第十三天了,滕飛倚在甲板的欄杆上,眺望著一望無盡的遠海。此時他早已經沒有了剛剛上船時候的那種興奮,遠洋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尤其是在這汪洋大海之上,心裡會有種無依無靠的感覺。

  晴天還好,陰天的時候,東南西北都無法辨識,陸地遙不可及,根本看不到影子,海面上除了海水,還是海水,沒有任何島嶼。

  而且滕飛在昨天晚上,終於體會到了陳方說討厭大海時候的那種心情,也第一次領教了大海的威力。

  一場暴風雨,讓死神的陰影,籠罩在所有人的頭上,當時滕飛真的有種聽天由命的感覺,終於明白書中那句“人定勝天”,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滕飛當時能做的,就是不斷的默讀著八部天龍的經文,說也奇怪,原本十分緊張的心,竟然漸漸的放鬆下來,等到風暴過去,風平浪靜的時候,滕飛發現自己舉手投足間,竟然比過去更加輕盈了很多。對八部天龍訣的第六部:迦樓羅篇的領悟更深了一層!

  八部天龍訣,是一篇無比深奧的功法,沒有任何招式,講究的,是對天地間萬物的理解和領悟,理解的越深,實力就會越強,哪怕,你只會普通武者都看不上眼的黑虎拳,一樣可以打出別人難以想像的氣勢,可以一拳開山碎石!

  漫長的旅途,是寂寞無聊的,但對滕飛來說,卻是難得的可以靜心修煉的機會,真的到了西陲,一時間恐怕很難有這種機會靜心修煉呢。所以,滕飛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無時不刻不在修煉。

  滕飛的這種舉動,也刺激到了那五十多個滕家的護衛,也都跟著玩命的修煉起來,一時間,這艘巨大的船上,到處彌漫著積極向上的氣息。

  不得不說,老爺子送給滕飛這份大禮,真的是太貴重了,滕飛到現在才知道,自己一開始跟商隊這些人交心,讓他們接受自己,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雖然他們大多實力不強,但其他方面,卻是武者們拍馬都趕不上的。

  這些人坐在馬車上,那就是一流的車把式;到了大海中,就是一流的水手;在生意場上,又是無比精明的商家!

  隨便每一個人,都能出去獨當一面,現在,這三百多人,叫老爺子重新給聚集到一起,從各處調回來,讓他們跟隨在滕飛的身邊。

  這份心思,滕飛在數月後的今天,才終於感覺到,不由得對著遙遠的東方深深一拜,這份親情比天高比海深,讓滕飛銘記於心。

  一個月後,三艘大船組成的這支船隊,終於到達了西陲,看著眼前那一道長長的海岸線,所有人的變得心潮澎湃,忍不住大聲歡呼起來。

  就連陳方的臉上,都露出淡淡的笑容。

  這一個月來,他們先後經歷了三次比較危險的天氣,還有一次遭遇了一頭巨大的海中魔獸,不過那頭上百米長的大傢伙,似乎對他們沒什麼興趣,讓眾人虛驚了一場。

  陳方來到滕飛的身旁,指著遙遠的海邊上,一座巨大的城市說道:“那,就是西陲的海威城,一座很大,很美的城市。”

  滕飛的目力所及,只能看清那座大城的大概輪廓,儘管如此,但同樣感受到一股宏大的氣息。的確是一座大城!

  滕家鎮跟它比起來,簡直小到慘不忍睹。

  “真的很大,想必,青原州的州城,也不過如此吧?”滕飛輕聲問道。

  “青原州的州城?沒有它大!”陳方很肯定的說道:“這座海威城,在整個西陲,都有著極大的名氣,是有數的幾座大城之一!”

  “我父親當年創業,就是在這裡嗎?”滕飛沒有提家族的分支,而是直接問起了他父親當年創業的地方。

  陳方眼中笑意一閃而過,他點了點頭,有些自豪的說道:“當年,三爺在海威城中的威望,堪比城主大人!在海威城,你可以不知道城主大人是誰,但要是不知道三爺是誰,那可就會遭人嘲笑了。”

  “這麼厲害?”滕飛嘴角抽了抽,想到那人是自己老爸,老爸厲害,他這做兒子的,自然也面上有光,於是問道:“西陲這邊,只有一個國家麼?”

  滕飛曾在一本書上,看過關於西陲這邊的簡單介紹,說西陲是苦寒之地,有個小國……

  “對。”

  陳方回答道:“西陲也很大,但人類建立的國家,卻只有一個,叫玄武皇朝,皇帝姓李,當今的皇帝,是一個雄才大略的君主,跟真武皇朝在北方陸地交接處,打了幾十年,不分勝負。”

  滕飛的嘴角抽了抽,心說真武皇朝的一些書籍,果然不可盡信啊!自己看到的書中,對西陲極盡貶低,說成是苦寒之地,人也都是未開化的蠻夷,現在想來,真的有些可笑,一個能跟真武皇朝打幾十年不分勝負的國家,怎麼可能是個未開化的蠻夷小國?看來,恐怕只有在真武皇朝的一些大的學院當中,才能看到真正的歷史了。

  這也沒辦法,滕家以經商為主,習武為輔,並不太注重文化這方面,加上滕家鎮地處偏遠,若不是歷代家主肚子裡都多少有點墨水,喜歡買一些經史典籍裝點門面,恐怕今天的滕飛,真會成為一個不通文墨的野小子。

  平安到達西陲,陳方的心情也很好,接著說道:“除了玄武皇朝,西陲這邊,還有許許多多的獸人部落,說到真正的實力,在我看來,這些獸人部落如果能夠團結起來,人類很難是他們的對手。不過獸人並不團結,除非人類想要攻打他們的地盤,他們才會團結起來,平日裡,也是很少往來,甚至經常會有摩擦。”

  陳方有些感慨的說道:“要不是老爺子當年一把火殺了那些關於西陲的書籍,少爺對西陲的瞭解,應該也很深了。”

  滕飛點點頭,他自幼不能習武,不能修煉鬥氣,幾乎從來沒有出過滕家鎮。他的所有知識,都來自于滕家的藏書上。而且,滕飛一直到今天,從來沒踏出過滕家鎮,又怎麼可能瞭解外面的世界?

  想通這個,滕飛忍不住自嘲道:“原來我才是真正的孤陋寡聞,以前我還以為自己雖然不能修煉鬥氣,也不能習武,但是個有學問的人,現在看來,我真的是很天真啊!”

  陳方莞爾一笑,他接觸滕飛的這幾個月來,在這個少爺身上,感觸頗深,過去對滕飛的印象,最多的,是失望,是惋惜,甚至覺得三爺虎父犬子,竟然生出一個如此沒用的孩子。陳方沒有太多的學識,在他的眼中,只有三爺那樣的人,才能讓他服氣。

  要不是滕飛在短短幾個月內,發生如此重大的變化,就算滕文軒老爺子求他,他也不會多看滕飛一眼的。

  “少爺,你很有學問,別人我不知道,反正咱們這個商隊,現在隨便哪個,都是非常的佩服少爺您,所以,少爺不用覺得自己沒見識,見識這東西,你走的地方多了,自然就有了。”陳方撓撓頭,然後說道:“我沒多少文化,也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來,反正我覺得,少爺將來的成就,一定會很高!”

  “有好幾層樓那麼高嗎?”滕飛一本正經的問道。

  “有,一定有!”陳方笑著回答。

  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笑起來。

  海威城的海港上,一派繁忙,來來往往的船隻不計其數,不過其中絕大多數,都是貼著海岸線航行,往來於玄武皇朝各個沿海城市之間的船隻。

  像滕飛他們這樣,從遙遠的東方遠洋而來的船隻,絕無僅有,所以,他們的船隊一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中,在海港的碼頭上,便引起了巨大的轟動。

  “快看,是東邊過來的船隻!”有人大聲喊道。

  “天呐,真的是東方過來的,看看船隻上的旗幟認識不?”

  “咦?怎麼好像是滕三爺的船隊啊!”有個老人站在碼頭上,一臉驚愕的說著,隨即仔細看了幾眼,立即激動起來:“沒錯,真的是滕三爺船隊的旗幟,十年了,整整十年啊,終於再次見到懸掛滕家三爺旗幟的船隊了!”

  “滕三爺?是城裡那個滕家的嗎?”一個年輕人有些不解的問道。

  “呸!他們算哪門子滕家,要不是滕三爺不在了,海威城哪有他們說話的份!”老人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就有一個大漢不屑的冷笑道。

  滕三爺的船隊來了!

  這個消息,如同漲了翅膀一般,迅速蔓延了整個海港碼頭,無數人聚在碼頭上,等候著這三艘懸掛滕家三爺旗幟的船隊。

  滕飛還沒有踏上西陲的土地,便感受到了父親在這座城的影響力。

  時隔十年,依舊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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