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武皇屠天 作者: 桃花劍士 (已完成)

     關閉
~巴豆妖~ 2012-1-12 02:33:34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86 1049222
jjdean 發表於 2012-4-3 18:09
第201章 蒼天雷道

  穆青松心中十分擔憂,卻也明白袁天罡說的沒錯。

  封印妖獸妖丹,固然能獲得極大的好處,但絕大部分人,卻是極難承受妖丹中的妖力。能夠承受且活下來,需要極大的運氣。但這樣的運氣,也算是一種實力。

  無論是武者還是煉氣士,包括文士在內,總有人一生中會有許多奇遇,難道誰能說,這些奇遇不算是他們實力的一部分嗎?

  此時薛禮的狀態,穆青松也隱約能看出一些,竟似是剛剛覺醒了道靈……如此說來,這傢伙的運氣,真是出奇的好!

  雖然十分焦躁緊張,但穆青松卻也毫無辦法,只能在心中祈禱,希望奇跡能夠發生。

  但他心中其實明白,今日之戰,項彬恐怕是非輸不可了。

  薛禮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仿佛一座萬丈高峰聳立,不可逾越,充滿迫力。他的唇角微微上翹,淡然說道:“竟然能把我逼到這一步,還算不錯,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話音一落,薛禮整個人已經到了項彬跟前,臉上帶著猙獰笑意,一拳打向項彬胸口,拳風呼嘯,如萬馬狂奔。

  這一拳一往無前,帶著薛禮攀升到了極限的氣勢,當真是勇不可擋。

  拳風及前,項彬腳下輕點天機步,如風一般倒退出去。

  轟!

  薛禮一拳打在了空處,卻是沒有就此作罷,而是拳面猛然折返向下,對著大地一拳轟出!

  “伏龍震天!”

  薛禮竟然沒有用巨錘,空手施展出了這一記絕技!

  碩大的金龍從大地中搖曳而起,對著項彬撲了過去。巨大的龍首猙獰,利爪若刀鋒,項彬拳套化作兵道戟,挺身而起便是一記驚濤駭浪。

  九擊合一,無盡的海浪漫卷,沖向金龍。

  轟!

  一聲劇烈的爆鳴,項彬直接翻滾著飛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了地上,一連倒退出十數丈。

  觀武臺上頓時響起如山洪般的呼聲,都被薛禮此時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與強勢折服。

  當然,更重要的理由是,今日觀眾中的絕大部分,都買了薛禮贏的盤口。

  袁天罡呵呵輕笑,經綸院一眾學子得意洋洋,高興到了極點。

  薛禮似是絲毫不打算留給項彬任何機會,腳下一點,整個人便猛然前掠,到了項彬身前,又是一拳對其打了過去。

  項彬挺身而出,猛然發出一聲爆喝,揮拳回擊。

  轟!

  項彬又一次飛了出去,薛禮的身形快如閃電,一個閃爍便到了其身邊,而後雙手猛然將其抱住,反身朝著地面上狠狠摔去!

  項彬一聲輕叱,紫氣東來的絕技轟然爆發,無盡的紫氣瞬間將自己與薛禮一同淹沒。但他身後的紫雷震天獸道靈卻是輕輕一張嘴,噴出一道雷霆。與無盡紫氣撞擊在了一起,眨眼間便將紫霧擊潰。

  薛禮依舊抱著項彬,毫無阻滯的將其摔在了地上!

  嘭!

  項彬狂噴出一口鮮血,只覺體內五臟六腑似是要移位一般,十分痛苦。

  薛禮一把將項彬提了起來,正要說話,卻是忽然面色一變,猛然抽身急退。

  項彬單掌前揮,一聲厲嘯,狠狠打出。

  “蛟龍朝江!”

  咖嚓!

  伴著一聲震天動地的雷鳴,一條雷龍呼嘯而出,周身蕩漾無盡的浪濤,匯聚成宏大的漩渦,朝著薛禮呼嘯而去。

  薛禮一聲爆喝,狂吼一聲,雙拳奮力前揮,再次用出伏龍震天的絕技。

  雷龍與金龍狠狠對撞,同時化作漫天殘像。但無盡的漩渦浪濤,卻是瞬間將薛禮吸扯了進去,轟然爆發,翻滾撕扯不休。

  “啊!”薛禮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其身後的紫雷震天獸虛像轟然咆哮,勾動天雷從天而落,轟擊在了漩渦上。

  第一擊,漩渦頓時出現了破碎的跡象,第二擊,大片的水霧被攪碎,第三擊,整個漩渦徹底化作無形,消散。

  薛禮噗通從漩渦中掉了出來,面色有些發白,大口的喘息著。

  蛟龍翻江乃是從天劫吸收複製而來,縱使薛禮有道靈護持,發出的絕技威力極強,也難以抵擋天劫之威。

  但兩者間的境界相差還是太大了,這一擊只能讓薛禮受傷,無法將其重創。

  薛禮慢慢起身,閉上眼睛,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

  轟!

  薛禮再次發力狂奔,如同一頭蠻龍狂沖向項彬,幾步便到了其面前,而後猛然張嘴,奮力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

  吼!

  獅吼功。

  無形的音波若實質般奔湧向項彬,龐大的沖擊力,完全不亞於一式絕技。

  灰塵隨著這音波肆虐,匯聚成一團狂奔的煙霧旋風,將項彬淹沒。

  洪亮的聲音久久回蕩,仿佛雷霆轟鳴。

  吼!吼!吼!

  薛禮一聲接一聲咆哮,周身金光綻放,那紫雷震天獸的道靈,更是隨之咆哮,積聚起無盡的天地元力,催向項彬。

  觀武臺上徹底沸騰了,無人不被薛禮的強勢所震撼。

  在這無盡的煙塵之中,項彬全身籠罩元力護罩,在護罩之中,更是有一層轟轟的元力壁障。任憑音浪肆虐,卻是屹立不倒。

  這是煉氣士在旋照境巔峰修為才能施展的元力護壁,比之武者的元力護罩,其堅固程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雖然護壁也在緩緩的被音浪侵襲,但每當快要被摧垮之時,項彬便會喚出新的元力護壁,頂在前面。

  是以雖然此時局勢看似兇險,但實際上項彬卻是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

  薛禮連聲嘶吼,音浪一波波沖擊而出,毫不留情的對著項彬狂轟濫炸,但心中卻也是有些奇怪。

    項彬竟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也不見有什麽動靜,就像是死了一般。

  難道自己出手太重,將他打死了?

  薛禮微微皺眉,卻轉瞬便釋然,死便死吧,比試難免有誤傷,這些年來死在自己手上的人,還少嗎?

  煙塵緩緩消散,薛禮擡腳朝前走去,他要看一看項彬到底怎樣了。面對自己如此強勢的攻擊,他到底能不能活下來。

  薛禮剛剛走出兩步,項彬的身影忽然如鬼魅般狂竄而出,轉眼便到了他近前。周身白光閃爍,一拳若奔雷現世,狠狠打向薛禮的面門。

  薛禮一聲厲嘯,擡手招架。同時心中大吃一驚,項彬非但沒死,竟然還如此生龍活虎?

  項彬的拳頭擊出一般,看到薛禮招架,身體卻是詭異的一旋,猛然旋轉翻身,一腳便蹬在了薛禮的胸口。

  薛禮悶哼一聲,後退兩步。項彬如同附骨之疽,一個滑步貼近薛禮,雙手瞬間擊出無數殘影,招招不離薛禮周身。

  薛禮手忙腳亂的招架,但項彬此時的這套武功卻是十分詭奇,仿佛神龍現世,見首不見尾。一時間竟然被項彬逼的手忙腳亂,只有招架之力,而無還手之功。

  項彬此時施展的這套武功,便是融合了諸多獸拳後,由莊子創造而出的龍拳。

  他知道薛禮此時修為高絕,與之施展絕技對決,自己勢必不是敵手。唯一的辦法,就是施展武技與其貼身肉搏,讓他沒有盡情發揮的機會!

  度劫提升之後,徹底融合了龍力,項彬對於龍拳的把握越發純熟,更是在心中有了明悟。

    此時施展而出,宛如神龍下凡連綿不絕。薛禮一時被突襲,更是毫無準備,雖然怒吼著還擊,但項彬的身形快如鬼魅,他施展全身解數,也只是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但薛禮豈會坐以待斃,數回合之後,他猛然仰頭,便是一聲獅吼發出。這一聲吼,震的項彬神情一顫,一陣恍惚。

  薛禮趁機機會貼近項彬,雙手金芒閃爍,轟的一聲一拳結結實實打在了項彬胸口。

  項彬整個人被這一拳打的飛了起來,薛禮貼身而上,轟轟轟轟轟!又是一連串重拳打出,拳拳到肉的悶響連綿不絕,只見金光白芒交相輝映,也不知道一瞬間轟出了多少拳。

  項彬直接拋飛了出去,重重跌落出十數丈,狠狠摔在地上,口中鮮血噴湧,半晌爬不起來。

  薛禮面帶獰笑,一步步朝著項彬緩緩踏來。

  “真是讓我驚喜呢,一夜的時間,你竟然進步到如此境地。假以時日,恐怕我真的不是你的對手,哈哈!”薛禮的笑容越發囂張狂放:“不過今日,就到此為止了!”言罷,他整個人一躍而起,雙臂張開,猶如大鵬展翅。

  身後的紫雷震天獸虛影發出無聲的咆哮,竟隱隱與其身軀凝聚在了一起。

  那根碩大的獨角,閃爍著燦爛的光華,隱隱有紫芒繚繞,數息之後,卻是發出一道紫光,直沖蒼穹。

  天空陡然陰沉了下來。

  烏雲匯聚,醞釀,一道道紫色雷電在雲層中翻滾,充滿了無盡的迫力。

  穆青松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看著這天空異象,滿臉都是緊張擔憂之色,渾然不顧一邊的袁天罡,一張臉樂的就像是開了花兒。

  觀眾們呼聲喊聲越發強烈,情緒在這一刻達到了最巔峰。

  冉閔等人臉色極其難看,尤其是龍且,神情中更是充滿了深深的無力感,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一夜突破之後,項彬仍舊不是薛禮的對手。

  轟!

  紫色雷電轟然從雲層中奔出,在天空中盤旋一周,就待落下。

  項彬仰頭呆呆的看著,望著那似是沛然不可抗拒的天威,感受著那澎湃難以壓抑的雷電之意,此時竟是忽然走神了。

  他方才已經打算,將梨落給予自己的最後底牌,那道可以發出金丹期煉氣士全力一擊的符咒拿出來用出。但此時此刻,看到這絢麗而又崢嶸的紫雷閃電,他竟是忽然有短暫的失神,一時間將一切都忘卻。

  心中有一道無形的靈光劃過,陡然間,項彬似是與天空中的雷電,有所感應。
jjdean 發表於 2012-4-3 18:29
第202章 龍劫現世誰為尊

    咚、咚、咚、咚!

  忽然之間,項彬的心臟開始莫名的跳動起來。

  他呆呆的仰頭看著蒼穹,只覺隨著自己每一次心跳,腦海中那道靈光,越發的清晰起來,只要再多一點點契機,便會豁然甦醒。

  薛禮看著項彬的樣子,心中暗暗冷笑。

  這是放棄了嗎?面對如此強大的自己,已經徹底失去鬥志了嗎?哼!愚蠢的弱者!

  薛禮仰頭望天,神情在這一瞬間,竟是有些落寞。

  這天下年輕一輩中,究竟是沒有自己的對手啊。

  眼神陡然變的犀利,薛禮雙手緩緩握拳,奮力對著項彬雙拳轟出!

  “送你上路!”

  狂放且充滿信心的暴喝,伴著呼嘯的拳風,勾動了天空中的紫雷,對著項彬劈落!

  “雷噬天地!”

  茲啦啦……

  無盡的雷霆將項彬淹沒,一瞬間再也不見蹤跡。

  就像是天河的水揮灑,無盡的雷芒傾瀉而下,如同雷電組成的海洋,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皆心悸,在這樣的攻勢下,有誰能活的下來?

  許多人看向薛禮的目光都變了,充滿了驚恐。心中不自覺的,閃過一句話。

  年輕一代第一高手!當之無愧!

  “住手!”穆青松一聲咆哮,厲喝道:“薛禮已勝,莫非想殺人不成!袁天罡,讓他立刻住手!”

  此時穆青松已經不求項彬能贏,他看得出,薛禮這一擊毫不留餘地,恐怕是故意要藉著這一擊,扼殺項彬!驚悸之下,穆青松直呼袁天罡之名,連尊稱都忘記了。

  袁天罡眉頭一皺,多少也猜到了薛禮心意,當即站起身來,就要出手。

  這是在風雷山,當著這麽多人的面,若是薛禮就這麽把項彬殺了,絕對不妥!

  別人不了解,袁天罡卻是清楚,無敵戰神師父的名頭固然響亮,但這天下間少有的幾人不怕李元霸,並且能穩穩壓住其一頭的沒有多少,但鬼谷先生,絕對是其中一個。

  誤傷也就罷了,但薛禮此時做的太明顯,項彬根本毫無防備,他還全力出手。就算身上有千百張嘴,也解釋不清!

  袁天罡擡手對著演武臺一指,腳下頓時出現一圈閃爍著的八卦圖形,一股穿越時空的無形之力,瞬即從他手心處激發而出,就要漫向陣法中的項彬。

  這是袁天罡最擅長的奇門遁甲之術,足以將演武臺上遭受雷擊的項彬轉移而出。

  但就在他出手的一刻,卻是驀然神色一變,臉孔瞬間漲的潮紅,悶哼一聲,哴蹌後退幾步。已經發出的奇門陣術,竟然又被逼了回來!

  噗!

  袁天罡竟是最終沒有按捺住反噬之傷 狂噴出一口鮮血!

  看到這一幕的穆青松和逍遙生,同時瞪大了雙眼,露出無法相信的神色。

  以袁天罡這等修為施展經綸術之時,莫說是一般武者,除非是鬼谷先生這等修為,才有可能將其施展而出的經綸術反噬回去。

  以目前薛禮的實力來說,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就算是李元霸在此,也許可以輕鬆的殺了袁天罡,但絕不可能做到將其發出的經綸術反噬而回!

  但這樣的事情卻真實的發生了,袁天罡遭受了反噬,而且還不輕。這一口血吐出之後,他整個人竟是直接癱在了地上,滿臉心悸,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這怎麽可能?

  是誰有如此可怖的實力,毫無征兆下,令袁天罡受到如此強烈的反噬?

  答案很快便揭曉了。

  天空中一聲暗啞的雷鳴閃過,一股龐大而不可抗拒的天威瞬間籠罩整個觀武場。

  濃重的烏雲似是憑空出現,緩緩匯聚,一瞬間便將整個觀武場籠罩,徹底變為了漆黑之色。那令人驚懼的恐怖威壓,從天際中湧現,無窮無盡,籠罩四野。

  相比這忽然出現的烏雲,薛禮召喚出的烏雲紫雷,就像是溪水遇到了長江大河一般,根本不值一提。

  “這……”

  穆青松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項彬竟然在這樣關頭,有了突破,要度劫?

  他並不知道昨夜發生的事情,但當日項彬得到兵道傳承度劫的事情,卻是早就從鬼谷先生那裡有所了解。此時看到這一幕,當然馬上便就明白。

  但袁天罡和逍遙生卻並不知道,觀武臺上無數的觀眾和四方學子,除卻有限的幾人外,也都不了解。

  所以面對這股恐怖的威壓,當即引起了慌亂。

  有人更是察覺到這似乎是天劫,頓時更加緊張,大吼道:“這裡有煉氣士在度劫!是誰,是誰在這裡害人!”

  煉氣士度劫,旁人不能靠近,否則必會被天劫所傷。這裡這麽多人如此密集,一但天劫下來,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觀武臺上轟然炸鍋,離演武臺較近的前排觀眾,頓時瘋了一般起身,朝後逃去,眼見整個觀武臺,就要出現混亂。

  但就在此時,從遠處深海中,忽然湧上一道無比龐大的藍色光華,幾個閃爍便飛到了觀武臺上方,而後化作一圈圓形水壁,將整個觀武臺上所有觀眾遮蔽了起來。

  只空下演武臺上方,迎接那天劫降世。

  “是鬼谷先生!這是鬼谷先生的經綸術,大家不要怕,沒事了!”

  風雷山執事和僕役們頓時大喊,安撫眾人的情緒。感受著那水壁中浩蕩醇和的力量,徹底隔絕了天劫的威壓,已經亂了的場面,終於漸漸安定下來。

  但袁天罡和一干經綸院學子們的臉色,卻瞬間變得一片鐵青。

  鬼谷先生親自出手,保護眾人,卻唯獨空著了中央演武臺處。究竟是誰度劫,已經一目了然。

  因為此時項彬已經張開了雙手,目不轉睛的看著天空中的劫雲,神色中充滿了興奮之意。

  而薛禮不斷的招引天空中的紫雷,卻是毫無反應,如此異象,豈能不讓人頓時明白一切?

  “青松先生,這是怎麽回事?風雷山的學子,還同時修習煉氣之道麽?”袁天罡沉不住氣了,豁然起身,滿臉慍怒的問道。

  穆青松淡淡一笑,道:“袁前輩稍安勿躁,這非是項彬修習煉氣之道的緣故,而是他當初曾得到鬼谷先生高徒的傳承,如今武道修習之中,只要突破,自然會出現天劫。雖然在下也不了解是何緣故,但此事卻是由鬼谷先生親自解釋過的,前輩可千萬不要誤會啊,呵呵!”

  穆青松的心,就像是從無盡的深淵中,忽然提升到了仙國。先不論項彬度劫後能否打敗薛禮,光是這天劫之力,就一定不是薛禮能承受的。

  因為渡劫者在度劫之後,身體會遭受天地的洗禮,瞬間恢復巔峰狀態。但薛禮卻是與天劫無關,處在其中一同受劫,必定會遭受重創!

  袁天罡面色鐵青,有心質疑。但穆青松把鬼谷先生都搬了出來,又豈是他能抗拒的?想說兩句風涼話,卻是也不敢說。

  這麽遠的距離,鬼谷先生都能知曉天劫出手相護,自己隨便亂說話,這位當世聖人豈會不知?

  他憤憤的坐下,目光擔憂的望向薛禮,心中暗暗祈禱。

  千萬不要出事,否則李元霸那邊……

  須是不好交代!

  天空中的雷霆匯聚,醞釀到了極點,終於湧動出刺目的天雷,竟是一條藍色雷龍,蜿蜒蠕動。

  而與此同時,薛禮發現自己終於與天空中的紫雷重新有了感應。他猛然爆喝一聲,指引紫雷對著項彬轟然降落。

  項彬卻是視而不見,也沒有躲閃之意,更沒有防護的意思。及至紫雷及身之時,他才深深呼了一口氣,而後……

  對著漫天紫雷張開了嘴。

  轟!

  如同長鯨吸水一般,項彬奮然揚動雙手,張嘴猛吸,無盡的紫雷竟像是受到牽引一般,盡數被其吸進了嘴中,吞進了肚裡!

  紫雷已經沾染了天劫之氣,不再是薛禮純粹的絕技,項彬這一吸,就完全當是吞下了一盤開胃菜!

  “什麽!?”

  薛禮一聲爆喝,全身劇震,怎麽也不能相信。

  觀武臺上更是爆發出一片震天動地的驚呼,但卻被鬼谷先生放出的水壁擋住,沒有傳進兩人耳朵裡。

  嗷!

  薛禮尚未回過神來,天空中的雷龍,已經呼嘯著沖了下來。

  整個演武臺,頓時被藍色電芒充滿。

  項彬盡管遭受重創,但他在度劫之時,身體和精神卻是同時不斷被天地元力滋補。而此次的天劫,並非是煉氣士之劫。而是他的武者之劫,與之前的龍劫一樣,乃是他武道突破之劫!

  身後再次浮現出蛟龍虛影,與這雷龍交纏廝打,猛烈的碰撞在了一起。

  薛禮整個人被雷龍帶的飛了起來,半空中全身劇震,鮮血狂噴,身上更是開裂無數的豁口,鮮血四散飛湧,焦糊的氣息頓時充斥全場,隱隱還有肉香味傳來。

  他身後的紫雷震天獸道靈,奮力的抵擋這雷龍之威,頭上獨角不斷引動電芒,劈向雷龍。更是搖首擺尾,張牙舞爪的與雷龍相鬥。

  但雷龍乃是天劫,以雷電劈擊,豈有作用?

  一時間,項彬與薛禮,皆淹沒在了無盡的雷光之中。

  演武臺上,只剩下遮天蔽日的一片電芒,再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的身影……
jjdean 發表於 2012-4-4 02:10
第203章 雷霆轟金翅

  天雷陣陣,仿佛永遠都沒有平息之時,在這浩蕩的天威下,甚至連防護陣法都隱約有些無法維持,演武臺的邊緣不時發出酥脆的爆響,一塊塊堅硬的青石如同豆腐般被天地間最浩蕩的力量切碎,化作齏粉隨風而去。

  演武臺的防護陣法,可以抵禦極強的強者對決而不出現紕漏。面對某些強者的絕技,這天劫的威力甚至還略有不及。然則天劫便是天劫,除了天地間最精純的元素之力,還蘊含著天地間的意志。

  那是至高的天道,超越了一切規則,在這神秘的力量之下,防禦陣法畢竟是人為布置,難免有些無法抵擋。

  演武臺不斷的崩潰破裂,速度越來越快,就在眾人以為今日這演武臺必將毀滅在這天劫之下時,遠處深海中陡然又飛來一道藍色的水壁,沒入了防護陣法之中。

  剎那間,整座演武臺似是忽然活了一般,幾番閃爍之後,再無半點崩潰之意,甚至連那已經破碎的石塊粉末,也開始重新凝結,而後回到演武臺之內,迅速的修補完好,恢復如初。

  一陣驚嘆聲此起彼伏,顯然如此神奇手段,也是鬼谷先生所為。

  袁天罡神色複雜,經綸院有比風雷山更豐厚的資源,背後有強盛的大唐國支撐,甚至還有無數猛將高手坐鎮,但卻始終難以壓過風雷山一頭。究其根本,便是因為風雷山有鬼谷先生。

  “當世聖人”這四個字,不僅僅代表一種尊稱,更是無敵實力的象征。達到如此境地,即便是西府趙王這等有戰神之稱的頂級高手,也不敢輕易得罪。

  天劫肆虐,無人知道項彬和薛禮是死是活。

  袁天罡暗嘆一口氣,心道薛禮敗矣。

  他當然不擔心薛禮會死,趙王唯一的徒弟,豈能沒有一兩件護身秘器?但想要在天劫轟擊下獲勝,卻是極難了。

  就算薛禮借助秘器取勝,經綸院聲名也自然會受損,畢竟這裡有這麽多眼睛看著,若是依仗外物取勝,雖勝猶辱。

  袁天罡心中正思索著,卻是忽然被周圍觀眾們的驚呼聲拉回了思緒。

  只見那漫天的雷劫中,忽然沖出一道刺目的紫色光華。

  這光華似是沖天貫地,豁然就在雷劫中沖開了一條紫色真空地帶,直通蒼穹。

  一時間,似乎連天上的劫雲,都在微微顫抖。

  薛禮在這紫色光華中緩緩飄起,手中拿著一柄並不算大的紫色小錘。

  沖天的紫芒,便是從這柄錘上發出。

  此時他周身密布創口,血肉模糊,焦糊一片,但在這紫光的照耀下,傷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起來。

  袁天罡的眼睛頓時瞇了起來,細細打量薛禮手中紫錘,忽然間低呼一聲,失態道:“這……這是趙王年輕時用過的紫金擂天錘?”

  聞聽他的話,穆青松頓時大吃一驚。

  紫金擂天錘乃是紫金鑄成,本身紫金並沒有什麽太強特性,雖然比較貴重,但卻非是鑄造兵器的好材料。但此錘被西府趙王隨身祭煉多年,早已具有了超凡的威力。後來趙王武道大成,也有了自己獨門的神兵利器,便不再使用此錘。

  卻沒有想到,如今這柄錘,竟然到了薛禮身上。

  穆青松勃然大怒:“薛禮竟然如此!這是雙方公平比試,他竟然用李元霸的兵器,就算是贏了,也勝之不武!袁前輩,你經綸院學子,就是如此做派嗎?”

  “是啊袁老,雙方比試還是要公平一些,薛禮用趙王的兵器,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那到底是比拼兵器,還是比拼武藝?”

  一邊逍遙生也附和著說道,神情中大有不以為然之色。

  袁天罡表情頓時尷尬。

  他怎麽也沒想到,如此淺顯的道理,薛禮竟然不明白……又或者說,即便他想到了,也故意如此做?

  是因為心中總想學自己的師父,無法忍受失敗的結果麽?

  袁天罡輕輕搖頭,有心想解釋兩句,卻是終究什麽都沒有說。

  薛禮的性情太過剛愎,因為師父不敗的名頭,讓他心中沾染了極強的傲氣。這股傲氣自然化作了他修習苦進的動力,但卻也成為他的心障。

  就連趙王也曾私下說過,薛禮性情太過剛強自傲,若是長此以往,必定對修行不利。

  如今果然應驗。

  因為不能忍受失敗,所以不管他人的看法,當眾用出了李元霸給的秘器。袁天罡想想就能知道,這必是趙王給他保命之用。但如今卻被他在這種比試切磋的場合,惱羞成怒的拿出來用了。

  唉。

  袁天罡心中嘆一口氣,也便作罷。

  既然薛禮是如此心性,敗了反而對其不利,說不得會影響其道心。就算是今日經綸院要丟一次人,也說不得什麽了。況且贏了就是贏了,何必管怎麽贏的?日後傳播久了,大家自然會忽略過程,只記住結果!

  “啊!!!”

  薛禮立身在紫氣中大吼,滿臉憤怒猙獰神情,厲聲對著身前說道:“項彬!我不會輸!也不可能輸!今日就讓你看看,我師父的無敵神技!”

  薛禮手舉紫錘,猛然向天!剎那間,紫錘光華萬丈。

  在其身後,竟隱隱出現了一頭展翅飛翔,全身金光綻放的大鵬金翅鳥!

  “金鳥朝陽!”

  薛禮一聲暴喝,全身皮膚寸寸龜裂,顯然催動這紫錘用出絕技,對其自身的負荷也極大。

  紫錘被薛禮轟然擲出,剎那間,金色的大鵬鳥一聲厲嘯,全身光華內斂,瞬間化作一團赤紅的圓日,對著前方雷池沖了過去。

  金烏紅日一路前行,天劫雷電竟像是讓路般分開,只是一瞬間,便顯露出了身在其中的項彬之身影。

  此時項彬竟是漂浮而起,雙臂張開,全身沐浴在雷電之中,猶如雷神下凡一般。漫天的劫雷,竟是根本沒有對其造成什麽傷害。

  看到金烏圓日撲面而來,項彬雙眼驟然明亮。他感受到這金鳥圓日中蘊含的恐怖力量,沒有任何遲疑,便將那鎖妖環祭了出去。

  鎖妖環閃爍而出,化作碗口粗系的一道道青色繩索,對著圓日籠罩而去。

  轟!

  繩索瞬間將圓日纏繞,猛然勒緊,圓日前行的速度瞬即變慢。但緊接著,便傳來一陣嘩破的脆響,纏繞著圓日的繩索竟然出現道道裂痕,有了斷裂的趨勢。

  “破!”薛禮獰笑著暴吼一聲,青色繩索瞬即崩裂,化作萬千道流光消散。

  而後繼續一往無前,沖向項彬,將其淹沒。

  “啊!!!!!”

  項彬發出一聲驚天咆哮,只覺全身都被一股無比灼熱的火焰包圍,說不出的燥熱難受,更是如針紮一般劇痛,身體仿佛馬上就要崩潰。

  他雙目一片赤紅,怒吼一聲,雙拳猛然朝前揮出。瞬間蕩漾起漫天的劫雷,重重的轟擊在了金色的圓日上。

  此時天劫未過,無論項彬去哪,劫雷都會陪伴他而行。

  甚至項彬可以激引天雷貫穿周身,如此雖然對其造成的傷害極大,但同樣的,天雷也可短暫的被他所用。

  天雷轟擊圓日,赤紅的圓日陡然一顫,而後更加猛烈洶湧。但項彬不依不撓,狂暴吼叫著,又是一拳打了出去!

  轟!

  這一次,有更多的雷霆匯聚,與圓日對撞。刺目的紅日猛然顫抖,狂暴的攻勢竟是短暫停歇。

  轟轟轟轟轟!

  項彬如顛似狂,一拳接一拳的轟出,全身都被這激引而來的天劫之力肆虐湧入。剎那間狂暴的天劫之力將身軀摧殘,血肉橫飛,雙拳上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但項彬卻仿佛毫無察覺,只是出拳暴擊。

  洶湧的天雷如同狂風一般重重扭曲,被項彬激引著,蠻橫而不講理的一次次轟擊圓日。那洶湧的圓日被天雷包圍,盡管在不斷的燃燒掙扎,卻是在一點點的縮小。其內隱藏著的大鵬金翅鳥,也被天雷所傷,不斷的拍擊雙翅,發出一聲聲哀鳴。

  “死吧!!”

  項彬幾乎是咆哮著喊出這一句,雙拳電光彌漫,如同兩道雷電匯聚而成的黑洞,爆裂的轟擊在了圓日上!

  咻!

  大鵬金翅鳥發出一聲哀鳴,全身羽毛破碎,連同那洶湧的紅日,徹底化作了一片片的流光,消失不見。

  “不可能!”

  薛禮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全身篩糠一般顫抖,猛然朝著項彬撲了過來。

  “給我死吧!”

  薛禮狂叫著,用盡全身力氣對著項彬打去。

  項彬全身傷痕累累,十分可怖,但他的雙眸,卻是越發的閃亮。

  唇角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項彬雙手張開,而後重重在身前合掌,對著撲來的薛禮轟了出去。

  嘭!

  薛禮如同一只被甩飛的陀螺,慘哼一聲倒飛了出去,雙臂瞬間折斷,發出清脆的暴響。

  項彬如鬼魅般棲身而上,身形完全看不真切,一瞬間只聽見爆響連綿,如同敲鼓一般,漫天的拳影,盡數轟擊在了薛禮的周身……

  半蓋茶時分之後,漫天的雷劫消散。

  項彬傲然站立在演武臺上,在他的身邊,薛禮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雙臂詭異的扭曲,全身骨骼也不知道斷了多少根。但他卻並沒有暈過去,睜大了眼睛,茫然的看著天空,視線中充滿了絕望與哀傷的意味。

  最終一戰結束,項彬勝!
jjdean 發表於 2012-4-5 01:50
第204章 七傷混元功

  短暫的沉默,仿佛所有觀戰之人都無法或者不能相信這個結果。直到防護陣法徹底散去,清晰的顯露出站著的項彬和躺著的薛禮之後,眾人才仿佛反應遲鈍般清醒過來,前赴後繼的發出一陣不可思議的驚呼。

  摻雜著三三兩兩的喝罵。

  有人為這場對決下了重金,昨日的一戰成功誤導了許多人,所以實際上此時的結果,已經足夠不少人輸的傾家蕩產。

  有人喝罵項彬,但更多的罵聲,卻還是沖著薛禮。

  他們實在沒有想到,竟然連戰神當年的兵器拿出來後,薛禮還是輸了這一戰。惱羞成怒的人們忽略了項彬度天劫這一完全超出薛禮掌控的意外,憤怒而嘶吼的喝罵著,經綸院都是一幫廢物之類的話語。

  經綸院一眾學子臉色鐵青,沉默的抿著嘴一言不發,只是定神看著躺在演武臺上的薛禮,還有那昂首站立的項彬。

  盡管心中帶著憤怒,但不知不覺中,學子們的視線裡,也摻雜了恐懼。

  他們這些人自然不是尋常看客,許多事情考慮的更深。項彬固然是借助了天劫之力,但實際上之前薛禮便已經輸了,若非他忽然覺醒道靈,這一戰的勝負早已分出。

  二人齊齊有意外的發揮,但最終的勝者是項彬,甚至在薛禮近乎作弊用出趙王給的兵器後仍然輸了,足以說明項彬的實力是真的很強。

  目睹這一戰後,三大學府年輕一代第一強者的名號,非項彬莫屬。

  許多人心中也許有些不服氣,卻也不得不悲哀的承認,起碼在現在,他們真的不是項彬的對手。

  “呵呵呵!”在觀武臺中央處,穆青松只是呵呵而笑,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顯然這結果的確是讓他有些意外,同樣也令他十分激動。

  袁天罡呆坐在椅子上,茫然的望著躺在演武臺上不動的薛禮,心中只是不明白,為什麽薛禮這樣都能輸?

  西府趙王的兵器不應該這麽差才是,就算對方借助了天劫之力,也斷不可能如此壓制,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對了,那兵器呢?

  袁天罡意識到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擡眼在演武臺上細細尋覓,可是看了半天,都沒見那柄紫錘的影子。

  消失了?被打碎了?

  袁天罡搖搖頭,這絕不可能!此兵器經過趙王多年祭煉,早已踱身頂級神兵的行列,甚至堪堪便要成為一把地兵,這樣的兵器,怎麽會被區區天劫打碎?

  但是真的不見了。

  袁天罡不認為是項彬所為,趙王的兵器必定有其烙印,若其心生貪念,先不說此兵器反噬之威,項彬是絕計駕馭不住的……

  難道是天劫異象,產生了什麽不可抗拒的結果不成?

  袁天罡想來想去,也只得出這樣一個最合乎情理的結果。

  但他卻看不到,此時在項彬的頭頂上方,莊子光華大亮,射出無盡的光芒將那紫錘包裹,正在一點點的煉化。

  雖然紫錘不斷的蔓延出紫光掙扎扭動,但是卻終究無法抗拒莊子的祭煉,紫芒一點點暗淡,已經漸有頹然之勢。

  項彬注視著這一異象,迅速的觀察後確定無人能看的見,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擡眼望向薛禮。

  此時有幾名風雷山執事迅速趕來,擡起薛禮往準備好的擔架上放,薛禮卻是搖了搖頭,艱難而執拗的站起身來,沒有多看項彬一眼,蹣跚而緩慢的朝著臺下走去。

  “等一等。”

  薛禮腳步一頓,眼中重新閃過一絲冷芒,沉默的轉過身來,望著項彬問道。

  “什麽事?”

  項彬瞇起眼睛看著他,感受著他內心的憤恨冷厲,輕聲說道:“你就這麽走了?”

  薛禮臉頰微微一動,沉聲道:“怎麽?”

  項彬略為沉默,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將比試前的打賭,忘了個一乾二凈。

  也許,因為從未想過會失敗,所以也根本沒將賭約放在心上?

  “你好像忘記了,輸者要跪地認輸,磕三個響頭。”

  薛禮的臉色頓時變了。

  不管薛禮的表情如何精彩,項彬只是靜靜的看著他,平靜而淡然的注視,似乎感受不到對方心中的滔天怒意和無盡的不甘,只是安靜且沉默的看著,等著薛禮的回答。

  薛禮的胸膛不斷的起伏,眼神之中,重新透出了殺意,瘋狂的殺意。

  項彬淡淡一笑,並不為對方視線中的殺意所懾。

  咚!

  半晌後,薛禮的雙膝終於重重跪在了地上。跪得無比用力,以至於早已傷痕累累的全身,再次因為劇烈震動而迸濺出了鮮血。

  嘭!嘭!嘭!

  接連三個無比用力透著瘋狂的響頭,磕的薛禮額頭鮮血橫流,甚至血流不止,染紅了整張臉,只有那一雙如瘋狂惡狼般的眼睛,顯得越發明亮刺目。

  觀武臺上出奇的靜默,每個人都被這一幕給震住,眾人臉上俱各複雜,均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薛禮慢慢起身,直直的看著項彬,沉默很久之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今日一戰,薛禮銘記在心,希望將來,還有見面之時。”

  項彬一怔,而後微微一笑,仔細體會著對方話語中的不甘與不休之意,說道:“在下期待著。”

  薛禮沉默的轉身,堪堪邁出一步,忽然身軀晃了一晃,而後眼前一黑,雖然不甘卻終究無奈的暈倒在地。

  幾名風雷山執事手忙腳亂的將薛禮臺上擔架,每個人都對項彬報以一個鼓勵贊賞的微笑。

  經綸院學子們齊齊起身,在秦懷玉的帶領下,沉默而不發一言的退場,再沒有和任何人說任何一句話。

  袁天罡閉上了眼睛,默默思忖半晌,神情一瞬間顯得無比疲憊。

  他揉了揉額頭,低聲道:“將項彬叫上來吧,我履行約定。”

  穆青松輕輕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麽。結果已定,像他這種身份,自然不會再繼續對袁天罡嘲諷打擊。

  畢竟要喊他一聲前輩。

  不多會兒,項彬在一位執事的陪同下走了過來。

  穆青松看著項彬,臉上終於難以抑制的再次笑開了一朵花兒,那模樣仿佛是一位老農在看著自家地裡豐收的香瓜。

  袁天罡輕輕一笑,表情在這一刻竟是無比的雲淡風輕,沖著項彬說道:“英雄出少年,項小友果然厲害,今日為風雷山揚名,他日必非池中之物啊,哈哈。”

  項彬眼觀鼻鼻觀心,恭謹的行禮,低聲道:“前輩謬贊,僥幸而已。”

  他斷不會相信這老傢伙會像他臉上的表情那般開心,既然對方笑的這麽燦爛,就要小心提防,有沒有什麽圈套陰招。雖然在風雷山,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呵呵,老夫說話算話,既然你贏了,老夫就遵守約定,贈予你等同於四品絕技之物……小友,老夫這裡有一式經綸院的四品絕技,乃是一式槍技,名曰‘鬼火連月’。還有一套歸元境武者能夠修習的上等武學,叫做‘七傷混元功”,不知小友想要哪種?”

  項彬略略思忖,眉頭微微一皺。

  槍技,顯然是不太合適……但這‘七傷混元功’……怎麽聽著都有點七傷拳的意思吧?

  果然,一邊穆青松眉頭微皺,道:“袁老,這七傷混元功不是江湖上早已失傳的武學麽?此功威力奇大,修成之時,甚至可以越級挑戰高境界的武者。但修習此功,同樣會對自己身體造成傷害,功力每進一層,對身體的傷害便越深。你將此功傳予項彬,是何用意?”

   袁天罡輕輕一笑,道:“青松先生稍安勿躁,老夫還沒說完。這‘七傷混元功’固然會對身體造成傷害不假,但老夫給予項小友的七傷混元功,卻不是原本,而是 經過趙王修補增益後的改良本。對身體的傷害效力降低一半,而功法的威力,則提升五成。我看項小友天賦異稟,身體強度遠超常人。想來修習這功法,傷害必定能夠達到可以接受的程度……此等奇功威力絕大,若非有副作用,實在堪稱是歸元境的第一至寶神功。趙王不忍此功斷絕傳承,故此委托老夫尋找一個傳人。當然,若是項小友不願,那大可選擇那絕技,一切全看小友自願。”

  袁天罡說完,便不再多言,瞇起眼睛笑呵呵的看著項彬,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穆青松沖著項彬輕輕搖了搖頭,顯然是勸告他不可選擇那七傷混元功。

  但項彬心中卻是已經有了決斷。

  不論袁天罡說的是真是假,這套秘籍若是真的被李元霸改良過,那是一定會不凡的。當然,也不排除這武功中有什麽陷阱或是貓膩。

  但是,自己擁有世上最獨一無二的莊子,可以將一切武功推衍到極點。就算是此功有問題,難道還能逃得過莊子的重新演繹?

  項彬知道袁天罡必定不會這麽好心,把一套可以跨境傷敵的功法輕易就給了自己。但他卻又怎麽會知道,自己另有底牌呢?

  “既然如此,小子就要那七傷混元功吧,多謝袁前輩!”

  項彬恭敬的施禮,袁天罡呵呵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冊,遞了過來。

  沒有人注意到,這一老一少在接書之時,各自的眼神之中,都是有精芒一閃而逝。
jjdean 發表於 2012-4-6 21:43
第205章 歷練蠻荒

    穆青松有心要勸告項彬,卻轉念一想,了解項彬應該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既然他做了如此選擇,想來應該是心中有數。

    袁天罡又說笑了一會兒,勉勵了項彬一番,便告辭離去。

    逍遙生本應是最郁悶的人,此次三大學府終極比試,天涯海閣當數第三,但他卻不愧“逍遙”之名,反而十分率性灑脫,真誠的恭喜項彬,更是邀請他日後去天涯海閣做客,而後也告辭離去。

    整個房間中,一時間只剩下穆青松和項彬兩人。

    穆青松呵呵一笑,走上前來拍了拍項彬的肩膀,道:“幹得不錯!沒給風雷山丟臉,沒給項家丟臉!”

    項彬恭謹的施禮,謙遜的道:“多虧先生教導。”

    “我可沒有教導你什麽,說起來,這五年你在魔林,修行進益也與風雷山無關,但你今日卻為風雷山掙來了名聲,說吧,想要什麽獎勵?”穆青松笑瞇瞇的說道。

    “此事是學生應該做的,不敢要獎勵。”

    穆青松擺擺手:“這是鬼谷子先生的意思,你就不要客氣了。況且.....”穆青松嘿嘿一笑,道:“今日老夫可是在你身上下了重注,好歹你沒有讓老夫輸的血本無歸,還給老夫賺了這麽多的錢,老夫怎麽能不獎賞你!”

    穆青松說完略略思付,從須彌袋中取出一樣東西遞給了項彬:“風雷山的獎賞回頭鬼谷子先生自有安排,這件東西卻是老夫送你的。”

    項彬接過來一看,只見手中之物是一塊淡藍色的玉石,約有鵝蛋大小,觸手溫潤,晶瑩剔透,他並不認得,不由詫異問道:“先生,這個是?”

    “呵呵”穆青松笑道:“此物是一塊古物,名曰:“引雷石”。此物可以激發天地間的雷霆之力,在武者修煉時,可以激發雷霆之力淬煉身體,若是歸元境武者使用,更是可以將吸納進身體的天地元力附著上的雷霆之力,其一可以洗滌血脈,其二是可以幫助武者更快的感悟雷霆之道,我看你的修為,水之意境基本已經大成,雷霆之力的運用也很熟練,但卻尚未領悟雷霆意境,此物應當對你有些幫助。”

    項彬心中一動,意識到是一件寶貝,當即向穆青松道謝:“多謝先生,學生不敢收。”

    “收下吧,收下吧!這東西對你有用,對我沒什麽效果。你幫我賺了那麽多錢,這麽一塊石頭,難道我還能不捨得!”

    見穆青松神情真誠,項彬也不再拒絕,道謝收下。

    “你先下去休息一會兒,晚上風雷山設宴為你慶祝,另外有事情要宣布。”

    項彬點點頭,卻是也感到疲憊,便告辭而去。

    整個風雷山,已是一片沸騰。

    項彬戰勝了薛禮,最終取得了三大學府比試第一的消息,短短的功夫便傳遍了風雷山。

    一石激起千層浪,這一消息同樣通過各種渠道,迅速的朝著四面八方傳播而去。

    傍晚時分,風雷山的慶祝庭宴開席,所有的學子開懷暢飲,項彬、阿里不哥、蕭衍、虞汝臣和張博浪五人坐在首位,有穆青松先生親自陪同。

    雖然最終的優勝者是項彬,但這一次比試,風雷山論及積分也是當之無愧的第一,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參戰的五人無論勝負,皆有獎賞。

    席間,除了蕭衍之外,眾人興致頗高,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酒過三巡之後,一直不怎麽說話的蕭衍忽然對項彬說道:“項公子,今日你大放光彩,可喜可賀。不過還請你不要忘記我們的約定,那甲等修煉地,須是要讓給我五年。”

    眾人皆是一楞,誰也沒料到蕭衍忽然提到這個話題,但接著便反應過來。

    先是與項彬一戰,被輕鬆打敗,而後在學府切磋時,被冉閔打的毫無還手之力,如此經歷,這個驕傲的蕭公子,心裡恐怕實在是不好受。

    能在此席間說出這種要求兌現承諾的話,只見他心中的不好受已經到了無法壓抑的地步,到了不分場合環境,按耐不住的地步。

    但眾人從他的話語中,再也沒有聽到對項彬的不屑譏諷,雖然語氣仍舊不客氣,但隱隱透露出一股極難察覺的警惕。

    還有畏懼。

    就連那要求兌現承諾的話語中,也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渴望意味。

    眾人心緒一時有些複雜。

    目睹項彬與薛禮的一戰,讓這些天之驕子們,感到了差距。

    巨大的,不可逾越的差距。包括已經落敗的冉閔在內,雖然大家境界相差並不大,但實力的鴻溝,卻已經如同天塹。 

    短暫的沉默後,項彬淡淡一笑,正要回答。卻聽穆青松忽然說道:“就算是兌現承諾,也不急在一時。”

    眾人一怔,蕭衍眉頭微蹙:“先生此話何意?”   

    “呵呵”穆青松擡手道:“不要誤會,你和項彬有約定,風雷山不會干涉。但你們馬上就要外出歷練,初步定期一年,就算要兌現承諾,也得在一年之後了。”

    “歷練?”

    聽到此話,眾人心中頓時一顫,接著每人臉上都露出深深的興奮之色。

    三大學府修行之時,會不定期組織歷練,這種歷練可能是某一場戰事,也可能是秘密進行某事。歷練的方式不同,學子們可能扮演各種角色。或是加入某場戰事的某方,親自體驗兩軍對決沙場的壯烈,又或是化身某場戰事的殺手,在絕境下磨礪武技。

    各方學子匯聚來此,分屬不同的勢力,許多人平日間根本沒有機會親自參與戰爭,更不用說要在死地與人相鬥。此等歷練,學府通常會暗中保證學子的安全,但若非到絕境,卻又決然不會幫助學子渡過。是以歷練的過程,實際上也是學子一生中難得的鍛煉自身的過程。

    如今聽聞歷練即將開啟,就算是蕭衍在內,也感到無比興奮,一時之間,讓項彬兌現承諾之事,便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請問先生,不知這次歷練,是何方式?”張博浪第一個按捺不住,起身問道。

    穆青松輕輕一笑,道:“大秦南端蠻荒,與蠻人作戰。”

    聽到答案,所有人俱是情不自禁的低吸一口氣,神情越發的興奮起來。

    大秦南蠻荒,世代生活著蠻人,據傳這些人是太古時曾經敗於軒轅聖皇的魔道第一高手,蚩尤的後裔。

    蠻人狂野難馴,生性嗜殺,甚至有傳言他們茹毛飲血。生活在南方蠻荒之地,終年被烈日和乾旱折磨,與各種猛獸妖禽相博,與野人無異。

   大秦自秦祖始,以鐵血手腕將蠻人打壓的無比淒慘,差點滅族。後來秦祖網開一面,留下部分蠻人餘孽,艱難繁衍至今。

    秦祖當然不是因為心慈手軟,所以才網開一面放他們一馬,之所以將蠻人殘留至今,目的實際上是為了練兵。

    大秦各部兵馬,每隔一段時間便定期換防南蠻,與這些世代仇恨大秦的蠻人作戰。雖然大秦立國後再沒有什麽太大的戰事,但大秦的兵馬,卻是在這種磨礪下,始終具有極強的戰力。

  而大秦世代湧現出的許多絕世人才,年輕時都曾經在南蠻磨礪多年。

    南蠻雖然了解大秦的目的,卻是毫無辦法。每當他們的人數繁衍到具備足夠威脅的地步之時,大秦便會派出大軍,將蠻人收割,直到達到他們所認為的安全狀態。以至於數千年來,蠻人雖然世代繁衍,卻至今維持在恒定的人數。

    在有些人看來,這樣做似乎很殘忍。但神州百姓公認的真理,便是蚩尤乃是亙古未有的第一魔頭,昔年縱橫四方,攪動神州動蕩不安,造下殺虐無數,他麾下蠻人也是無比兇殘,如今落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天道報應,沒有人會可憐他們。

    與蠻人作戰,註定是極度激烈,但實際上卻毫無兇險的戰事。

    因為每當蠻人的反撲達到一定程度,大秦就會集中優勢兵力,以摧枯拉朽之勢將其擊垮。

  這樣的歷練,誰不嚮往?

    項彬也曾對蠻人有所了解,但他來自大秦,在某些事上,顯然比在座的其餘幾人了解的更深一些。

    如今大秦可謂是風雨飄搖,並不似之前那般強勢。陳贏吳寬造反多年,至今沒有平定。各路門閥越來越不受朝廷約束,在這樣的情況下,是否還能夠集中大秦強兵,橫掃蠻荒?

    他正在思忖著,穆青松接下來說的話,頓時又讓他心中一沉,也讓其餘諸人吃了一驚。

    “你們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今番歷練,委實會是兇險無比。因為今次平定蠻荒,不再仰仗大秦朝廷之力,你們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項家。”

   項彬擡頭看向穆青松,後者沖他微微點頭,繼續道:“大秦這些年被陳贏吳寬造反攪的焦頭爛額,實在是沒有多餘精力去拿蠻荒練兵。實際上這數年來,朝廷在蠻荒的駐兵,十成已經去了七成。如今只剩下項家軍獨自支撐,十分吃力。”

   蕭衍忍不住問道:“既然如此,我們為何還要選擇此處歷練?”   

    “這次歷練非比尋常,除了你們之外,風雷山百守軍也會出動大半,甚至與項家各方交好勢力,也會出兵相助。”

    穆青松神情有些凝重,聲音低沉道:“蠻荒這一次的反撲,是數千年來最激烈的一次,若是不能將其壓制,恐怕數千年來對蠻荒的壓制,就要被打破!”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4-8 09:08
第206章 項家第一?天下第一!


    聽聞穆青松此言,屋內眾人頓時短暫的沉默。

    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有些古怪,心內下意識想到的第一個念​​頭是,既然如今南蠻已經不是什麼安全所在,那這次歷練,其目的到底是磨礪學子……抑或是說,想藉助他們的力量,阻止南蠻這次反撲?

    不等眾人心中被利用的感覺更加濃烈,穆青松似是看清楚了這些人的想法,淡淡一笑,輕聲道:“你們不要想多了……就算你們很強,但南蠻中卻非只是一幫年輕娃娃,他們的頂階高手多如牛毛,絕不是你們能夠對付的。風雷山固然是要協同項家平定南蠻,因為若項家無存,風雷山勢必會陷入極尷尬的境地。但這其中卻絕對沒有利用你們的意思,危險固然是有的,但晨……你們會害怕危險嗎?”

    眾人一怔,旋即臉露尷尬之色,皆是意識到自己想錯了。

    南蠻反​​撲,聲勢浩大,必然是舉全族之力而戰。如此陣勢,絕對不是自己這幫年輕小子能抗衡的,關鍵還是得靠項家之力。自己這幫人能夠幫上忙是真的,但絕對不會是平蠻的主要力量。

    風雷山出兵固然是因為項家,但他們參與歷練,卻並非是風雷山要利用他們之力。

    想通了此節,諸人的心緒又重新興奮起來。

    危險?武者的成長道路上,哪有一帆風順。對於他們來說,越多危險的歷練,便等於是越深刻的磨礪。

    且這些子嗣皆為一方閥主的後裔,哪個不是希望自己將來成為一方梟雄,帶兵馳騁天下?有與強悍的蠻人戰鬥的機會,就算再危險,他們也不會拒絕。

    廷席至此失去了原本的氛圍,學子們熱烈的討論起來,所說的俱是與蠻荒和蠻人有關的話題……

    項家。

    項檁端坐在書房之中,將一封密信凝神看罷,眉頭頓時微皺,而後將信放在了桌上。

    沉吟良久後,他吩咐道:“將柳叔請來。”

    平人答應而去,不多會兒功夫,柳叔便來到了項檁的書房。

    “家主,深夜未睡,想來是有要事?”

    “要事倒沒有,只是想找人聊聊,這麼晚還打擾柳叔,還請柳叔見諒。”項檁微微一笑,伸手讓柳叔坐下,親手為其斟了一杯茶,道:“今日風雷山來信,說項彬在三大學府比試中力奪魁首,人稱年輕一代中第一人……我心想柳叔必然關切他的消息,這小子,幹的不錯!”

    柳叔微微驚訝,道:“這麼厲害?前幾天我才知道他回來了,還沒弄明白這幾年他去哪了……看來這些年,他修煉的不錯,或許有什麼奇遇。”

    “嗯,韋陀寺送來口信,玄冥與玄空已經圓寂,伽藍寺梵青蓮將前因後果盡數告知韋陀寺,韋陀寺又傳給了咱們。這五年來,項彬應當是拜了萬獸天師為師,所以才有如今的修為。而且據我斯知,項彬應是修煉了煉氣之道,至於到什麼程度,那就不得而知了。”

    柳叔吃了一驚:“修煉煉氣之道?武道怎能與煉氣之道同修?就算暫時有所助益,也難達到極高成就,這孩子,怕不是走上了彎路?”

    項檁搖搖頭:“那萬獸天師一道,本就與尋常煉氣士不一樣。而且項彬這孩子並非不知輕重,柳叔不必擔​​心,等他回來一問便知。”

    柳叔神情略緩,神色中有些擔心:“聽聞萬獸天師性情乖張,行事肆無忌憚,就怕項彬這孩子……家主,我想馬上去風雷山一趟,我必須得問清楚,若他誤入歧途,現在糾正還來得及。”

    “柳叔莫急。”項檁笑著搖搖手,道:“我已經懇求鬼谷先生,借助風雷山的力量助我項家平蠻,想來用不了幾天,項彬就回來了。”

    柳叔鬆了口氣,卻是眉梢一挑,道:“家主要藉助風雷山之力平蠻?”

    “是的。”項檁神情有些凝重:“陳贏吳寬打了這麼多年,大秦的國力損害大半,蠻人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委實令人頭疼。朝廷命我項家平蠻,固然是如今朝廷難有堪用之兵,但另一方面,又何嘗不是在削弱我項家?這背後,肯定有魏家的挑唆。”

    “那我們就這麼去打蠻人,豈不是正遂了他們心意?”

    項檁深吸了一口氣,道:“柳叔,你也應該知道,蠻荒南端是十萬里死亡沙海,蠻人想離開蠻荒只有北進,而我項家是第一道防線。這一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我們別無選擇。”

    “那……我們大軍都在圍剿陳贏吳寬,現在打蠻荒,這兵力悄是不夠。”

    項檁輕輕一笑,雙目中有精光隱隱一閃:“既然讓咱們打蠻荒,那陳贏吳寬說不得就要放一放。

    朝廷安排給咱們這麼艱鉅的差事,難道還指望咱們兩邊開打?那個爛攤子,就交給他們吧。 ”

    柳叔也笑了:“家主說的是,若非這些年諸門閥有意放水,陳贏吳寬焉能支撐這麼多年!可惜蠻人入秦必經我項家,若是不然的話,借他們一條路,再去與朝廷鬥個你死我活,倒是不錯!”

    項檁搖搖頭:“話雖如此,但蠻人畢竟是魔頭後裔,這些人比野獸更可怕,真的放他們出去,會引發什麼後果難以預料。項家想要江山,但不意味著可以不惜一切代價。軒轅皇帝的聖訓,還是違背不得的。”

    柳叔點了點頭,忽然道:“風雷山來助陣,那學子們會來嗎?”

    “會的,風雷山的意思,正好藉這次機會歷練,而且若有可能,不妨借助他們背後的力量。”

    “那……”柳叔想了想,道:“怎麼安排?”

    項檁唇角微微一翹,道:“好安排,讓他們到天兒的麾下,就跟著項籍。”

    “跟著項籍?”柳叔微微蹩眉:“雖說項籍如今已是校尉,將這些學子穿插進去也沒有什麼,但他那性子……”

    “呵呵,怕什麼?讓這些天之驕子,看看我們項家的年輕第一高手,到底是何風采也好。而且……”

    項檁的眼睛忽然瞇了起來,似笑非笑的道:“項彬被稱作年輕一代第一高手,項籍是項家年輕第一高手,兩個人都是第一,總得要分個勝負才是。”

    “咳!”柳叔咳嗽一聲,不禁為家主的惡趣味感到有些無語,沉吟著道:“可他們倆人要是打起來……恐怕對平蠻無益。

    項檁笑的越發從容,神眼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年輕人,一旦有些本事,往往會迷失本心,失去自我,不知天高地厚。能找到對手,知道別人不比自己差,才不會驕傲自滿,才能更加勤勉。柳叔,難道你覺得,我這樣安排不妥麼?”

    柳叔輕輕搖頭,無奈的笑笑,道:“沒什麼不妥,如此也甚好。我倒是覺得……既然如此,乾脆也將族塾學子一併安排過去,正好讓我項家子弟與風雷山學子比對一下,若是能有所進益,也是一件好事。”

    “好!就依柳叔的意思,我看也一併安排到項家手下吧。看看這位少年校尉,能不能收伏這些驕子。”

    柳叔端起茶喝了一口,忽然道:“我聽說項彬將虞家二家主的小女毀了容,此女好像是項毅未過門的兒嗯……虞家要我等給他們一個交代,家主你看……”

    項檁冷笑一下:“給他們什麼交代?明知道我們要對陳家動手,還參與到其中,與找死何異?告訴他們,這個毀了容,換一個就是了,如果有人敢動項彬一根毫毛,我項家鐵騎,絕不輕饒!”

    “是……”柳叔微微低頭,又道:“項毅藉此事要求虞家將姬女陪嫁給項籍……會不會有什麼麻煩?”

    “姬女……?”項檁想了想,神情漸漸恍然:“就是長的很俊的那個女娃娃?嫁給項朝也不虧,怎麼,老虞不樂意?”

    柳叔苦笑:“姬女一直是虞臨風的掌上明珠,他怎麼會願意?我看項毅是在故意推波助瀾,藉機找項彬的麻煩,要么陪姬女,要么還他兒媳…… ”

    嘭!

    項檁重重的一拍桌子,臉上浮現出一絲怒容:“以前打壓項海山,​​還可以當作是年少無知,如今貴為項家二主,竟然還想著打壓一個後輩!他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此事柳叔你不必再管,我回頭去找老虞說,想來他也是對項籍不了解……這孩子,和他爹不一樣!”

    “好!那就依家主之意。”

    “對了,姬女現在何處?”項檁忽然問道。

    “嗯……據說她也在風雷山,這娃娃資質絕佳,據說是易容進了風雷山修習。”

    “哦?怪不得老虞不樂意,能進風雷山的孩子,卻要嫁給一個軍中普通校尉,任誰也會有情緒的。”

    柳叔一笑:“這個校尉,可絕不遜色三大學府的精英,還過而有之。”

    “是呃……”項檁嘆息一聲,不知是讚賞還是別的什麼,沉吟道:“項籍的資質天賦,比天兒更勝數籌,我看日後這家主之位,終憲會遂了老二的心願。”

    “家主……”柳叔猶豫著道:“您真的打算,將家主之位……”

    “我一生的志向,就是為振興項家,怎能不以身作則?一個門閥要傳承下去,必須有新鮮且優秀的血液,別說是項籍,就算是平民中有優秀的種子,我也可以將家族託付與他!”項檁目光炯炯,斬釘截鐵的道。
jjdean 發表於 2012-4-9 16:44
第207章 曲高和寡,知音難求

  鳳雷山,第二日晌午,項彬的住處。

  “項公子,這是我家少主給您送的請柬,請您今晚到虞家風雷山分堂赴宴。我家少主吩咐了,有要事想與項公子相商,請您務必賞光。”

  一名小廝捧著請柬,站在項彬面前,躬身恭敬的說著。

  項彬神情有些古怪,看著眼前小廝,心中怎麽也琢磨不出,虞家分堂?少主?是哪個人。

  “你家少主是誰?”

  “我家主人便是您的同窗,虞汝臣。”

  項彬神情更加古怪,暗道這位相貌特異,極少說話的虞家子弟為何要忽然請自己吃飯?琢磨一番也想不出什麽理由,便從小廝手中接過請柬,點點頭道:“你回去吧,告訴你家少主,我會去的。”

  小廝高興的應了一聲,道:“傍晚時會有馬車來接您,我家少主說了,務必請您一個人赴宴。”

  說罷又沖著項彬深深施了一禮,不待項彬說什麽,便急匆匆轉身而去。

  一個人……?

  項彬眉頭微蹩,想起虞汝臣那張醜的驚天地泣鬼神的面孔,心中越發的奇怪。

  “兄弟,這虞汝臣真奇怪,讓你一個人赴宴 ……難不成有什麽陰謀?”龍且看著那小廝離開後,在一邊沉吟說道。

  項彬搖搖頭,道:“應該不可能,我與他無冤無仇,且虞家與項家是從屬關系,他斷然不會害我……”

  說到這裡,項彬一怔,想起了那曾經因為陳家之事而被自己毀容的虞家少女,有些不確定的道:“難道……是因為那個被我毀了臉的女孩?不過,若是想報仇,如此大張旗鼓,恐怕也不太可能。”

  終究是想不明白項彬搖了搖頭,呵呵一笑道:“不管他,晚上就知道了。”

  “要我和你一起去嗎?”龍且神情中有些擔心,道:“或者再叫幾個人,在外面等著,有事也好接應你。”

  項彬一笑:“不必了,我想那虞汝臣也不是不知輕重喪心病狂之人,這裡是風雷山他就算真有惡念,也不可能在這裡動手。”

  “那萬事小心,若是你回來太晚,我就帶人去尋你。

  “嗯。”

  傍晚時分。

  虞家的馬車早早到來,出乎項彬預料的是,除了精心裝飾過的豪華馬車之外,隨同而來的還有虞家的十二名鐵騎。

  這些鐵騎當然不是來抓他的,他們來此的目的,竟然是開道。

  十二名鐵騎身穿紅甲,跨紅馬,佩紅槍,在道路上緩緩而行,無比醒目。如此鮮艷的紅騎,自然是虞家最有名的“紅楓衛”。

  這是不遜色於項家黑星軍的精銳 且這十二位紅楓衛 盔甲上皆有五片楓葉印記。

  虞家紅楓衛,以六為極,以五為尊。五片紅楓葉,代表這十二人的實力,皆是流光境。

  也就是說,這是十二名與項麒麟同一境界的絕頂高手。

  十二名流光境武者,在哪個門閥,也都是絕對的精英力量,人數一定不會多。若是身在軍中通常會擔當門閥中重要人物的最後防護,十二位五葉紅楓衛……這虞汝臣擺出的歡迎陣勢,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項彬原本並不了解,虞汝臣是虞家哪位大佬的子弟,但如今真切的看到這豪華的陣仗,他心中頓時有了答案。

  難道這虞汝臣,是虞家家主之子?

  也就只有這種身份 才有可能用十二位五葉紅楓衛,做隨身侍衛吧。

  但若他真的是虞家家主之子,為何忽然要請自己吃飯?

  馬車一路緩緩而行,在沿途路人的驚訝注視下駛至虞家風雷山分堂門口。

  管家帶著一眾僕從,早已在恭候等待。

  “項公子我們少主本打算親自迎接,但要為公子親自準備菜肴,是以無暇相迎,特命小的再次迎接公子大駕,還請項公子不要怪罪。”

  管家十分精幹,一臉和煦的笑容走上前來,點頭哈腰的對項彬說道。

  親自準備菜肴?項彬楞了一下,心中疑竇更濃,這虞汝臣…… 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麽藥。

  隨著管家走進正院,繞過大堂,從側門進入一個院落。

  項彬眼前頓時一亮。

  眼前竟是人工開鑿的一處小內河,河岸以嶙峋的青巖鑲嵌,河水清澈無比。一尾尾紅色的鯉魚在其中遊弋嬉戲。幾株青蓮漂浮在河面上,蓮花綻放,隨風輕輕搖曳。

  一座涼亭位於河中,兩岸垂柳綻放清脆的柳葉,仿若一座座翠綠色的屏風。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貫通河兩岸,中間銜接於涼亭處。一叢叢鮮艷的各色花朵點綴垂柳之間,幾塊怪石屹立於河道內,從頂端噴出一抹細細的噴泉。整處院落,竟是匠心巧妙,十分秀麗。

  好地方啊!

  項彬心中暗贊一聲,在風雷山的分堂內,費心建起這麽一座山水花草兼具的獨院,恐怕也是費了不少心思,想不到這虞汝臣看似其貌不揚,低調無言,竟然是一個妙人!

  有趣!

  “項公子,我家主人在對岸聽濤榭,恭候公子大駕,小人就不陪您過去了。”管家笑呵呵說了兩聲,沖著身後一眾侍從使了個眼色,無視項彬古怪的神情,迅速帶著一眾人離開。

  整個院內,只剩下項彬一人。

  項彬微微蹩眉,略略猶豫,終於還是擡腳走上了那條小路,朝著對岸走去。

  走過此岸的柳樹叢,走上小路,項彬眼前竟是豁然開朗,原來在河道南端,竟然還有層疊堆嶂的層層假山,無比整齊,鱗次櫛比,一階階拔高,竟是直達十數丈。

  項彬神情有些疑惑,不清楚這造型特異的假山是何用處,仔細打量了一番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只是覺得這處層疊堆高的光禿禿的假山,實在是有些破壞此地的美感

  又前行幾步,走到了涼亭上,一陣微風吹過,耳中忽然傳進幾聲清脆的琵琶之音。

  仿佛是試了幾下音,而後叮叮咚咚的琵琶曲便連綿響了起來。

  項彬一時怔住了。

  他並不懂音律,更不通宵琵琶。前世雖然聽過幾首琵琶曲,但如此真切的聽聞琵琶彈奏,卻還是破天荒第一次。

  這琵琶曲不知何人所彈,竟是無比悅耳動聽。如同腳下那溫婉流轉的小河,輕柔舒緩,漸有悠遠延伸之意。不知不覺中,項彬的心緒忽然寧靜了下來。

  他閉上了眼睛。

  仿佛風中有一雙溫柔的纖纖玉手,輕拖面龐,又似是有一名窈窕淑女,輕聲呢喃。項彬只覺全身每個毛孔都放鬆了下來,心中靜到了極處。

  若高山流水般的音律漸漸低沉,化作隨風而去的紅葉,漸至不可聞的地步。這聲音越來越低,最終成為細小的輕嘆。

  就在項彬認為一曲終了之時,一聲鏗鏘之音陡然響起,仿似憑空中起了一個炸雷,一塊塊,一層層洶湧而至。仿佛漫天打碎了銀盤,潑灑的到處都是。

  伴著這猛烈高亢之音,南岸處那層巒堆聚的假山,轟然爆發出一聲巨響,一股洶湧的水流,以萬馬奔騰之勢從最高處轟然掉落,狠狠砸在第二層假山處,而後依次墜落,最終流進河中。

  急劇的水流頓時將遊魚驚走,整座院子裡,一時只聞無盡的嘩嘩流水聲,仿若瀑布從天而落。

  還有那愈演愈烈的琵琶曲。

  水流中伴著鏗鏘之音,充滿殺伐之氣,但細細聞之,卻又隱含一股抗拒不屈之意。項彬似是感受到了彈奏者的心情,想要傲立天穹,橫掃天下,但隱隱卻又有些無奈不甘,仿佛和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在激烈的碰撞,盡管前方充滿壁壘障礙,但卻義無反顧,毫不妥協。

  項彬只聽的心神激蕩,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心臟砰砰跳動。血液也仿佛在這驚濤之音下燃燒亢奮起來,沒有任何的猶豫,又似是純粹的有感而發,項彬一把將兵道戟取出,腳下輕輕一點,持戟橫飛出去,沖入了河中。

  他伸腳踩在一塊露出河面的青石上,落地的剎那,兵道戟蕩出一道威猛無匹的弧線,重重擊在河中,伴著一聲巨響,一片扇形的水幕猛然沖起,化作無盡的水滴,如暴雨般落在河中。

  項彬立身於狹小幾乎不能轉身的青石上,兵道戟連綿舞動,隨著那鏗鏘的音律和轟隆隆的水聲,化身為一片刺目的鋒銳之芒。

  音律越來越急,項彬的動作也越來越快,到了後來完全看不清楚身形,只見一片殘影激蕩。那早已純屬的水之意境,竟然隱隱又有攀升的趨勢。

  不知彈奏者是何人,不知這琵琶曲從何而來,但項彬卻偏偏就在此刻找到了一絲共鳴,將這彈奏者所表達出的意境心緒,通過武技展現了出來。

  轟轟轟轟轟!

  天地元力被攪動,河水化作道道水牆沖起,仿佛驚濤駭浪層巒起伏,若是有人在此看到,一定會驚訝的發現,這激烈的琵琶曲,與項彬的武技,此時竟是達成了完美的統一之境,只是看項彬的動作,便能感受到音律的意味。而只聽這音律,同樣能想像出最完美的武技動作,恰好與項彬所舞不謀而合。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那激昂的音律結束最後一個音符之後,項彬手中大戟也隨之沖天一揮,剎那間,無盡的河水轟然倒轉,整處假山瀑布,隨之倒流。

  而項彬的水之意境感悟,也再次攀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離最終的大圓滿,只差一步之遙。

  啪!啪!啪!

  短暫的靜默之後,河對岸忽然響起了三聲清脆的掌聲,一個聲音緩緩道:“曲高和寡,知音難求,真是沒有想到,項公子聞聽在下的音律,竟然能演示出如此動人的武技。兩者看似毫不相干,但卻如此完美的契合,真是令人心胸激蕩,舒暢無比!公子,在下已經備好美酒佳肴,請上來一敘吧!”

  項彬淡淡一笑,頓時聽出,這說話之人,正是那虞汝臣。
www666 發表於 2012-4-14 14:19
第208章 這個人就是你

 「虞公子,不知今日忽然請在下吃飯,所為何事?」項彬躍上岸去,緩緩走到虞汝臣面前,手中兵道戟斜指地面,許是餘勢未消的原因,身上仍舊透著一股鋒銳之氣。
 
  虞汝臣看著項彬持戟而立的樣子,眼神中閃過一抹異色,輕輕一笑,道:「虞家與項家世代交好,說起來,你我也可算是一家人。只是之前沒有機會與項兄多親熱親熱,如今歷練在即,少不得我等要在一起與蠻人交手,今日略備水酒,並無他意,只是想與項兄把酒言歡,談些武藝風月而已。」
 
  項彬搖搖頭道:「風月我是不懂的,武藝還可以聊兩句。如此,倒是叨擾了。」
 
  「項兄客氣,請!」
 
  項彬隨著虞汝臣,穿過柳叢,輾轉經過一條石砌的蜿蜒小路,登高而上,走到了一處高閣之上。
 
  高閣四面無遮擋,身在其中,恰好能俯瞰院內風景,端的是一處好位置。
 
  閣內放著一隻圓桌,上面各色點心水果,點心是桂花松子糖、玫瑰軟糕、獲苓水晶餅、藕粉火腿餃,形狀極其雅緻,一眼望上去,便讓人食指大動。
 
  不多時,有奴僕端上菜餚,每N道都十分別緻,雖然菜色不多,卻是全都是項彬平日未曾吃過的做法,深得色香味三昧,即便是項彬其心並不在宴席,此時也是覺得口中津液汩汩,有些難以自抑。
 
  奴僕端上酒菜便即散去,虞汝臣為項彬斟上一杯酒,一股浮云芬芳的酒香瞬間便瀰漫開來,項彬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禁讚歎道:「好酒!」
 
  虞汝臣輕輕一笑,只是笑容卻是顯得十分可怖,溫言道:「項兄 此酒是我虞家請高人釀製的『醉醇香」釀好後埋置地下十八年才可開啟,通常只有家中女子嫁人之時,才會將其取出飲用,今日項兄是貴客,在下算是提前將此酒取出了。這一蛇酒已經存了十五年,賞差三年才滿期,酒香就差了些 日後若有機會,再請項兄飲純正的十八年佳釀!」
 
  項彬神情有些古怪,只覺既然是女子出嫁所飲的酒,那兩個大男人在這裡喝,豈不是很不搭調?但旋即又一想,身在異世,人們的觀念意識自然有些差別 也就不再多想。
 
  「說起來,這醉醇香,倒是和女兒紅有異曲同工之妙。」項彬輕輕一笑,隨口說道。
 
  「嗯?女兒紅是何物?」
 
  「呃……」項彬頓了一頓,道:「這是我家鄉的一種酒,山民們生的孩子若是女兒,便將釀好的酒埋於桂花樹下,直到女兒嫁人那天再取出來飲用 因此而得名『女兒紅』。」
 
  虞汝臣雙眸一亮喃喃道:「女兒紅,女兒紅!與醉醇香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此名卻更有韻呃 ……好,我回去後便告知家主,將此酒易名,今後就叫女兒紅!」
 
  項彬只覺滿頭是汗,暗道此世之人,渾然不知『版權』這種東西啊,這名字說拿去用就拿去用……他擔心虞汝臣再問酒的事情萬一露餡 急忙轉移話題道:「虞公子,今日請在下來,到底所為何事?在下是個直爽人,還請公子暢所欲言吧,項虞兩家本就交好,若是公子有用得著在下之處,還請但說無妨 若是在下能做到,一定不會推辭的。」

  虞汝臣端起酒,道:「項兄是個爽快人,在下敬你一杯。」
 
  二人飲罷 虞汝臣嘆了口氣,道:「項兄不知你可否還記得,當初項家剿滅陳家之時,你曾將一名女孩的容貌毀去?」
 
  項彬眼睛微眯,將筷子放下,平靜的道:「記得。」
 
  虞汝臣擺擺手道:「項兄不要誤會,在下今日並無尋仇之意,以後也不會。那名女孩是在下的堂妹,與在下麼……」
 
  虞汝臣淡笑兩聲,臉上有嘲諷意味:「我們的關係並不怎麼好,在下當然也不會替她出頭尋什麼仇。
 
  之所以提起此事,是想請項兄幫一個忙。」
 
  項彬眉梢微挑,道:「請說。」
 
  「項兄毀容之女,原本已經許配給項家二家主之子,項籍為妻。」虞汝臣說完這句話,頓了一頓,留神看項彬的反應。
 
  項彬當日在望海樓,早已在陳昱和那少女交談時隱約瞭解,是以並不吃驚。但他心中卻是忽然一動,不明白虞汝臣和自己說這個又是何意。
 
  虞汝臣未從項彬臉上看到什麼表示,心中有些失望,但眼神卻是微微一亮,道:「項兄,你可知項籍?」
 
  項彬道:「自然知道。二家主之子,天資驚人。」
 
  「不僅如此,如今他已在天少爺手下擔任校尉一職,統御一部兵馬。這些年我等在學府修習,他卻是帶人上陣廝殺,與那做反的陳贏、吳寬軍打仗。據我說知,他已經立下不少戰功,更是闖出了不小的名氣,如今被譽為項家第一高手。」
 
  項彬暗暗點點頭,心道不虧是與霸王齊名之人,看來今世的霸王,也非他莫屬了……虎子叫項羽,看來卻也沒有霸王之命。
 
  「項兄將項籍未過門妻子容貌毀去,項毅自然不會願意,他如今已經向虞家家主施壓,要求將家主之女,也就是在下的妹妹,許配給項籍,以做補償。」
 
  說到這裡,虞汝臣的臉上閃過一絲慍色,怒聲道:「我虞家雖說從屬於項家,但家主之女,豈能輕易與人補償?成為賠償的貨物!這項毅,當真欺人太甚!」
 
  項彬輕輕道:「虞公子當著我的面說二家主的壞話,不怕我告密麼?」
 
  虞汝臣一笑,道:「項兄說笑了,在下雖然不才,卻也打聽過一些事情。知道項兄的一些過往與經歷。這世上誰都可能跟項毅告密,但在下唯獨不相信項兄弟會這麼做。」
 
  項彬搖搖頭,道:「好吧,話已至此就直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怎麼幫你?你又能給我什麼?」
 
  虞汝臣忽然頓了一下,而後慢慢抬頭凝視項彬,醜陋的臉上毫無表情,緩緩道:「在下想為小妹尋一門新的婚事,讓那項毅父子,絕了此念!」
 
  項彬眉頭微蹩,端起一杯酒不解的道:「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虞汝臣輕輕一笑,深深望了項彬一眼,道:「在下為小妹尋的這個人 ……就是項兄你啊。」
 
  噗!
 
  項彬將喝到嘴裡的一口酒噴了出來,一時間咳嗽連連。
www666 發表於 2012-4-14 20:32
本帖最後由 www666 於 2012-4-14 20:40 編輯

第209章 美人姬女

  虞汝臣似是早就預料到了項彬的反應,笑眯眯的看著。
 
  項彬端起一杯水喝了幾口,而後喘了口氣難以置信的望著虞汝臣,半晌後才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人是我?」
 
  項彬眉頭微蹩,看著虞汝臣,目光閃爍。
 
  要自己和項籍搶老婆嗎?以此將矛盾轉移?端的打的是好主意……但這虞汝臣找誰不行,為何要找我?
 
  「實不相瞞。在下布下此局,其實有太多不完滿之處。先不說小妹不可以私定終身,就算是可以,也須得是尋一個門當戶對之人,更是得能夠頂龘住項毅父子所帶來的壓力。」
 
  項彬搖搖頭笑道:「在下出身低微,身份地位也不怎麼高,虞公子恐怕是找錯了人。若就是為此事邀請在下而來,那在下感謝公子的威情款待,告辭!」
 
  說罷起身便要離去。
 
  虞汝臣急忙站起身來攔住項彬:「項兄且住,就算項兄不同意,也不妨聽在下一言。」
 
  項彬猶豫了一瞬,自嘲的搖搖頭一笑,又坐了下去:「聽聽也無妨,虞公子請說吧。」
 
  虞汝臣鬆了一口氣,道:「項兄,在下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如何看待大秦如今局面?」
 
  項彬微微皺眉,想了想,道:「處在風雨飄搖之中,若是繼續下去,恐怕有覆滅之險。仙……秦祖以武功傳世,秦廷的絕世高手想必不少,真的想推翻大秦,並不容易。」
 
  虞汝臣微微點頭,道:「項兄說的也有道理,不過也有些偏頗之處。秦廷的高手自然是不少,甚至如今的秦帝雖然昏庸卻也是極強的武道高手。若是有人想刺殺秦帝,或是與其對決,那是決然沒有獲勝希望的。但打仗不是高手對決,靠的不是高端的少數力量,而是精銳的軍隊。秦廷如今最大的問題,就是皇帝昏庸,朝政混亂,弄臣當權。經過這幾年陳贏吳寬的消耗 秦廷能戰之軍,已經沒有多少。就算是精銳之軍,也已經大不如前。所以……若是天下驟亂,如今的朝廷,恐怕是無力回天,這片大好江山,崩塌也只是時間問題。
 
  項彬沉默一會兒抬首問道:「那又如何?」
 
  言外之意,這事和我有什麼關係?
 
  「呵呵,秦國即將大亂,到時各方勢力勢必要爭鬥不休,圖謀天下。所謂亂世出英雄,不知項兄可有想過,真到了那一天,該如何自處?」
 
  項彬輕輕一笑:「自然是家主如何安排在下便如何做。真到了那一天想來再也應當也是為項家爭奪天下而出力吧。」
 
  虞汝臣輕輕夾起一片筍葉放進嘴裡,淡笑道:「項兄說的固然不錯,不過項兄有沒有考慮過以後?」
 
  「以後?什麼意思?」
 
  「若是項家得了天下,項兄該如何自處?」
 
  項彬眼睛眯了起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項家得了天下,難道在下就無法在項家立身了嗎?」
 
  「我聽聞家主對項兄賞識有加,有家主在,項兄自然可以飛黃騰達,未來不可限量。但項兄有沒有想過若是家主哪天不在了,項兄又該如何?」

  項彬望向虞汝臣,沉聲道:「虞公子,請把話說的清楚一點,你到底想說什麼?」
 
  「項檁家主立志改變項家,其人在下也有所瞭解。稱得上胸襟坦蕩,光明磊落絕對是梟雄之主。但越是如此,其行事就必定超出常人。依我所見,家主日後,必定會將項家傳給項家最有能力的後輩這個人未必就是他的親子…… 而依目前來看,最有希望得到這一切的人項兄知道是誰嗎?」
 
  項彬沉吟了一番,緩緩道:「你的意思是……項籍?」
 
  「不錯!項籍勇武過人,資質絕佳,更是有超凡的統御之力,在年輕一代中,項家無人可出其右。若是照此下去,項家日後的家主,必是項籍無疑。」
 
  項彬眼神有些閃爍,輕聲道:「那又與我有何關係?他若做了家主,我自謹守本份而已,虞兄若是有挑唆之意,還請免了吧。」
 
  虞汝臣望著項彬,雙眸閃亮:「項兄,項籍就算不會對你怎樣,但你可知道,有一個人如今將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你而後快?」
 
  項彬看著虞汝臣,沒有說話。
 
  「這人,就是項籍之父,項家二家主項毅。項兄應該比我更清楚他是一個怎樣的人,當初項兄之父的事情……抱歉,在下不說此事了。我的意思是,項兄有沒有想過,你如今的表現,在其他人看來,已經足以成為項籍最強有力的競爭者。」
 
  項彬呵呵一笑,道:「我無心家主的位子,何必要爭?他項籍想要就拿去,與我沒有關係。
 
  「但項兄如此想,別人卻未必也這麼想。那項毅今次逼迫小妹補嫁項籍,其實更多的還是針對項兄,難道項兄不明白麼?這是要將我虞家的怒火,轉嫁到項兄身上!虞家無法奈何項毅父子,但卻可以遷怒於項兄!小妹是父親的掌上明珠,若就此曲嫁項籍,父親的憤怒,該找誰發洩?」
 
  項彬沉聲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當初毀卻那女子的容貌,是她招惹我在先,項毅要你妹妹補嫁,也非我挑唆。若是你父親因此就要遷怒於我,我縱使不敵,卻也不怕。除非你們能殺了我,否則若我能活下來,必會將報復虞家,當作此一生都不會放棄的目標。」
 
  虞汝臣靜靜看了項彬片刻,似是想分辨出他這句話到底是色厲內茌,還是認真如呃……但半天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旋即輕輕一笑,搖搖頭道:「項兄莫要誤會,在下不是這個意思。我父親何等人物,就算心中憤懣,想來也不會用太出格的手段對待一個後輩……在下的意思是,如今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於你於我虞家都好,項兄何不考慮一下。」
 
  項彬其實早已明白了虞汝臣的想法。
 
  他想的是,將其妹許配給自己……也許未必是真,只是拿自己當作擋箭牌。這樣,便有了回絕項毅的理由。 如此,當然更加堅定了項毅對自己的惡感。但因為與虞家有了這樣一層關係,他便也不能輕易奈何自己。
 
  實際上,這更像是虞家與項毅的博弈。項毅要虞家家主之女嫁給項籍,未嘗不是想爭取虞家的力量。但現在看來,虞家家主,或許並不想買項毅的賬。
 
  這其中的水到底有多深,項彬不清楚。但他不傻,略略一琢磨,便知道這裡面暗流湧動,背地裡的較量不知道有多少……自己如果冒然捲進去,殊為不智。
 
  只不過 ……就算自己不想捲進去,就能置身事外了嗎?
 
  項籍要娶的女人,難道 ……?
 
  項彬忽然問道:「虞公子,不知令妹……芳名為何?」
 
  虞汝臣微愣,旋即道:「小妹名妙弋,乳名姬女。是以如今虞家人大多稱呼小妹虞姬。」
 
  項彬儘管已有所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頓時動容。
 
  竟然真的是虞姬!
 
  這個
 
  項彬心中暗忖,若是自己真能成為虞家女婿,可能得到的好處,無法計數。
 
  虞家為項家兩大附庸世家之一,決然有巨大的能量。自己若是真的成為虞家女婿,且得到其一定的支持。就像是虞汝臣說的,一旦天下大亂時,這便是自己立身的巨大依仗。
 
  項彬心中不由有些灼熱起來。
 
  說他沒有雄心壯志是假的。
 
  前世平凡,如今有了再來一次的機會,與這數不清的英雄豪傑同處一世,大丈夫好男兒,誰甘願屈居人下?
 
  只不過,項彬卻是不願用這樣的方式。
 
  先不說他不願背負一個依靠女人的名聲,只是這件事,從頭至尾,虞汝臣都沒有說過,虞姬是如何想的。
 
  她願意嗎?
 
  自己與她素昧平生,怎麼知道她喜歡誰?項籍如此優秀,虞汝臣怎知她不願意嫁給他?
 
  畢竟是有前世現代人的觀念,項彬做不到將女人當成商品一樣對待。
 
  雖然,他真的對虞姬充滿嚮往。
 
  「虞公子,請恕此事,在下無法答應。」
 
  項彬沉吟一番後,認真說道。
 
  虞汝臣臉露失望之色:「為何?項兄考慮一下,有我們虞家的幫助,再加上項兄英雄年少,傲視群英,日後未必不能成為項家之主……甚至這大秦天下,也完全可以奪一奪!此等事情,項兄為何會拒絕?難道是嫌棄我虞家低微,配不上項兄麼?」
 
  項彬搖搖頭:「虞公子誤會了,在下出身低微。若娶了令妹,實在是高呃……公子說的這些,在下也都能想到。但是有一點,在下並不認識令妹,豈能如此輕易答應?令妹是否會喜歡在下?公子可有問過她的意思?且此等類似交易的姻親,在下心中,實在是有些牴觸。」
 
  虞汝臣聽著項彬的話,眼神中流露龘出一絲欣賞之意。
 
  「項兄,英雄男兒,豈在乎女子所思所想?似項兄這等英才天驕,日後必非池中之物,是我妹妹高攀才是,她焉有拒絕之理?至於項兄說沒見過在下小妹,那在下就將她叫出來,讓項兄見一下怎麼樣?」
www666 發表於 2012-4-14 20:42
本帖最後由 www666 於 2012-4-14 20:48 編輯

第210章 解決之道

  項彬尚未來得及拒絕,虞汝臣便拍了拍手,足音輕響,一個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項彬凝神一看,整個人頓時呆住。
 
  他不是好色之人,前世更是從各種媒體渠道見過各色美女,但卻從未想過,這世上真的有人可以美到這種程度。
 
  令人窒息。
 
  一襲淡白色的素雅長裙,婀娜的身姿,儀態萬千。
 
  烏黑漂亮的秀髮,像瀑布般傾瀉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處。一雙美眸深邃難測,濃密的睫毛更為那似是充滿了世間所有靈性的鳳目增添了神秘感。
 
  細長而雪白的脖頸,肌膚如凝玉白脂,吹彈欲破。
 
  纖細的腰身,胸部飽滿充盈,縱使穿著輕柔寬鬆的長裙,也難掩其絕佳的身材。
 
  項彬不禁輕輕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只想到了一個調。
 
  傾國傾城。
 
  他有想過傳說中的霸王的愛侶固然是美豔不可方物,但如今親眼見到才明白,想像再充分,與現實也是兩回事。
 
  如何想像,項彬也無法在腦海中構建出如此美麗的女人。
 
  不僅僅是絕世的容顏,對方身上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氣質,更是令人心魂動搖,沉醉不已。
 
  彷彿只是望上一眼,便覺得內心極為寧靜,此女子身上自有一股讓人安心的氣息,只覺世上所有煩擾都消失不見,什麼王侯霸業,江湖恩怨,全部都忘的一乾二淨,寧願一生一世都與之在一起。
 
  這是一個美人,更是讓所有男人都無法抗拒的絕世尤物。
 
  項彬非好色之徒,然則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抗拒此女子的誘惑,她就像是一塊磁石,哪怕只是擺在那裡不動,也自然而然的會吸引天地萬物。 世上竟然真的有女子,竟然可以絕美至斯!
 
  「小女虞妙弋,見過項公子。」
 
  項彬全身一震,心中大感震驚,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好聽的聲音。如同黃鸝輕鳴,天音臨世,讓人難以抑制的被這聲音所吸引。
 
  他有些緊張的站起身來,拱手施禮道:「姑娘客氣了~~請,請,咳!請坐。」
 
  虞姬輕輕一笑,玉龘齒輕露,雙眼彎彎如月牙兒,極度的清純中帶著嫵媚,落落大方的在虞汝臣身邊坐下。
 
  項彬只覺一陣臉紅發燒,心中大感尷尬,有心不去看虞姬,卻忍不住總是不經意間望向她的絕世容顏。
 
  項彬暗暗啐了自己一口,深吸一口氣,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心中略定,微微沉吟後抬頭平靜的問道:「虞姑娘,在下想請問,今日之事究竟是你兄長的意思呢?還是你本人的意願?」
 
  虞汝臣大感愕然,欣賞的望向項彬,調笑道:「項兄果然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在下這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在小妹面前表現的如此鎮定。」
 
  項彬心中默念色即是空,臉上淡笑道:「虞兄說笑了,令妹確實是絕世紅顏,堪稱傾國傾城,但在下倒也非見到美女就走不動路之輩。美好的容顏與美好的風景一樣,應當是令人賞心悅目,在下坐在這裡目睹此絕世風景,只覺神清氣爽,萬愁皆去,反而覺得越來越平靜呢。

  虞汝臣與虞姬對望一眼,二人輕輕一笑,虞姬說道:「項公子說話真有趣,奴家可以回答公子的問題。
 
  今曰之事,確是奴家自己的意思。」
 
  虞姬一雙妙目直視項彬,晶晶閃亮,彷彿有清澈的泉水在流轉。項彬被其眼神一觸,頓時覺得心中一陣發虛。但他卻強吸一口氣,平靜而固執的與虞姬對視,微微笑著說道:「若非在下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恐怕會立即得意起來,誤以為姑娘是真的被在下所吸引呢。在下只是想知道,姑娘為何要選擇我對付那項籍?無論從哪裡看,在下都不是一個絕佳的對象。無論是出身還是背景,顯然都與項籍父子差距太大。」
 
  虞姬搖搖頭道:「公子何必如此謙遜?如今公子之名傳動天下,項檁家主更是對您青睞有加,項家年輕一輩子弟中,只有公子堪與那項籍相提並論。若說到背景……」
 
  虞姬露出一絲頑皮笑意,越發顯得嬌美動人:「柳叔和項公子的關係,難道還不算是背景麼……?柳叔在項家的地位,甚至可說是只亞於家主,有如此後盾,項公子豈是沒有背景之人?」
 
  項彬嘆了口氣,笑道:「原來如此,虞姑娘並非是對在下有意,只是覺得在下最適合幫你抗拒項籍是麼?」
 
  虞姬眨眨眼睛,問道:「項公子,其實並非是幫我對抗項籍,應該是你我雙方合作,協力對抗項籍才是 」
 
  「哦?姑娘說笑了,在下並無對抗項籍之意,我身為項家人,豈有與外人協同對付項家人之理?有此想法的,只是你們而已。」
 
  虞汝臣道:「項公子,在下方才說過,項毅早有對付你之心……」 項彬擺擺手:「他要對付我,我會按我的方式解決,倒是不勞別人費心。虞公子,虞姑娘,時辰不早了,再下該告辭了。感謝威情款待,他日有閒暇,在下做東,回請兩住。」
 
  說罷起身,便要告辭而去。
 
  虞汝臣與虞姬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焦急之色。虞姬急忙輕聲道:「公子且留步,公子到底需要什麼,不妨說出來,若是我虞家能夠辦到,必定盡力而為。」
 
  項彬似笑非笑的看著虞姬道:「姑娘,應該是我問你到底想要什麼才對。就算是我答應了你,此事一旦昭告天下,你我可還有反悔餘地?項籍和項毅會怎麼做且不說,你我這夫妻之名,究竟有沒有夫妻之實?若是姑娘真的不想嫁,應當與項家說清楚,用此等辦法拖延,無異於飲鴆止渴,終究會有無窮的麻煩。」
 
  言罷,他再不與二人多說一句話,轉身而去。
 
  虞汝臣與虞姬默默看著項彬的背影離開,半晌後,虞汝臣嘆息一聲,道:「小妹,看來此子非是貪圖利益之人,不好收買啊。」
 
  虞姬沉默不言,虞汝臣又道:「看來要以他做擋箭牌恐怕是不行了,說不得只好讓爹去和項家說明吧。」
 
  「和……」虞姬搖搖頭:「項毅背後有家老會的支持,我們得罪他並不明智。我斷然不會因為我一人,而讓家族陷入困境。」 她水靈明亮的雙眸望著項彬消失的地方,輕聲道:「此子是最好的突破口,他不是不貪圖利益,而是謹慎。
 
  在沒有搞清楚將要面對的到底有多少,我們又能給予他什麼之前,他如此反應,也是理所應當。這項彬看似行事有時候很衝動,但細細想來,實則是理智冷靜,謀定而後動之人。我想他並非對此事不動心……看此子也是心有志向之人,能得到虞家的支持,誰又能夠拒絕?」
 
  虞汝臣苦笑:「可是他真的拒絕了不是嗎?」
 
  虞姬的神情有些迷茫,有些遲疑:「他拒絕的原因,並非是對利益沒有興趣,而是……我覺得是他不喜歡我,更不確定我是否喜歡他。」
 
  虞汝臣面色有些古怪:這……」
 
  虞姬沉默片刻,輕聲道:「我是絕不會嫁給項籍做抵償的!此事還可從長計議,哥哥,請你想辦法讓爹再拖一拖,再多給我一些時間。」
 
  虞汝臣微微皺眉,輕聲道:「爹的性情你瞭解,我可以勸爹,但我恐怕,真的拖不了多久的。小妹 ……若你真不想嫁,那就到外面去躲一躲,爹怪罪下來,一切有我。」
 
  虞姬輕輕搖頭,目光望向那潺潺水流:「此非解決之道,逃避也非我所願……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項彬這人,才是解決此事最好的出路~~ 」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巴豆妖~

LV:7 大臣

追蹤
  • 26

    主題

  • 7484

    回文

  • 4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