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修士記 作者:田十 (已完成)

 
Tsunami2201 2012-2-1 21:50:4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06 1432680
std32423 發表於 2017-9-20 12:40


修士記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魔界黑霧

聽到如此語重心長一番話,張怕呆住,這傢伙還是那個冷酷少言的龍王麼?當下鄭重說道:「多謝先生開解。」

龍王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回吧。」顯然,開解人不是他的專長,難得開解一次,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想打發走張怕。

張怕再次施禮道:「既如此,在下告辭。」說完話,轉身離去。

方才,龍王確實是在開解張怕,在最近的這些日子裡,這傢伙總在擔心會有高手下凡界折騰天雷山,如同龍王說的那樣,所謂關心則亂,張怕徹底亂了,腦子完全被這件事情佔據,所以有很多事情,不會細想。比如龍王問他對普世之光有多少瞭解,張怕回答只感覺是個活物,其他都不知道。

他能說出如此答案,是因為沒有深想。其實略微一想便是明白過來,普世之光和佛諭都屬於創世神,創世神老人家既然主動給了提示,說明很瞧的上你,你要做的就是按照以前的模樣繼續存在下去就是,沒必要胡亂擔心。

可是張怕沒有深想,是完完全全的沒有心思去深想,便是患得患失的惶恐度日。如今得了龍王提醒,想明白自己是創世神罩著的,還懼怕那二十五個高手幹嘛?當下變得輕鬆無比,和龍王辭別後,直接回去星源,然後回去天雷山,和四女好好過了段快樂時光。

因為有星源需要看守。他便是像以前那樣。用神念鎖住星源周圍的四根玉碑,三兩天後來看一眼,其餘時間全部呆在下界。

他如此表現,讓高手們很是吃驚,想不明白髮生什麼事,這小子怎麼一下子變化如此之大?有心收拾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下手。如同張怕想的那樣,這些人可以逼迫他,可以威脅他,卻是從沒有動過他。一個原因是想見創世神,不願意得罪張怕;另一個原因是多多少少總有點顧忌,畢竟是創世神親自挑選的人,誰敢欺負?

時光流逝。這種日子一過就是三個月,高手們坐不住了,每次看到張怕,這傢伙都是開心異常,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高手們只得打別的主意,比如去找接引。

他們在琢磨怎麼辦的時候,大個子卻是怒了,張怕這個混蛋先是在神山頂上一呆十年,好不容易下山,又開始到處亂跑瞎折騰。現在更跑回下界,簡直是個混蛋,尤其最氣人的是,還不給他天晶絲吃,簡直是天理難容。於是,當張怕再次回來的時候,便是見到氣勢洶洶的大個子。

看著這傢伙如此憤怒,張怕好奇問道:「又怎麼了?誰惹你了?難道是因為天晶絲?啊,現在過去好幾個月,恩。一會兒找青音說下,給你弄個回來,就是小齊不在,做的沒有那麼好吃。」

他一口氣說上許多話,大個子冷語問道:「說完了?」張怕啊了一聲說是。大個子怒道:「你啊什麼啊?把老子丟在果林裡。房間被老瘋子佔了,院子被麒麟獸佔了。你讓老子住哪?」

啊?是因為這個原因生氣?張怕琢磨琢磨,知道那些話不過是藉口,大個子發脾氣的真實原因是因為無聊了,這傢伙太有個性太喜歡衝動,幾乎沒有朋友。如今住在院子裡的人,和老瘋子鬧過彆扭,和麒麟獸大打出手,只有青音沒動過手,可倆人實力相差太大,說不到一起去,離了張怕,這傢伙感覺很無趣,所以會發怒。於是面上堆出笑容說道:「是我的錯,嘿嘿,喝點兒?上次那酒,我還有點兒。」

他口中的上次那酒,是從龍王打劫回來的寶貝,十分好喝。

大個子這個吃貨登時被這句話吸引,猶豫好一會兒,點頭道:「好,這次放過你,回去喝酒。」轉身走向果林,張怕跟往。

很快,二人回到小院,張怕拿出瓶好酒,大個子問道:「還有沒?多拿點出來。」張怕道:「你以為是白水?這是從龍王那裡打劫回來的,豈是容易得到的?喝點兒得了。」

因為張怕回來,老瘋子也從屋子裡出來,問道:「好久不回來一次,想找你都難。」張怕笑問:「找我有事?」老瘋子嘆氣道:「許久了,神之心一無所動,我耐心都快耗盡了。」

溫養神之心絕對是個考驗人的活計,壽命不長的、沒耐心的、不肯付出的,還是痛快放棄來的好。但是老瘋子不缺這些,他肯出來說話,是因為那瓶酒。

見老瘋子如此表情,張怕知道他說的話也是託詞,便是笑道:「一起喝點兒,一醉解千愁。」老瘋子說好,笑著坐下,於是,大家開吃。儘管大個子很不滿意美酒被人分享,但他也是蹭吃蹭喝,就沒有多言。

好酒喝的快,半刻鍾不到,三人完成任務。酒後,老瘋子問張怕:「你就打算這樣過下去?」是說他在下界和神界來回溜躂。張怕點頭道:「這樣不好麼?」老瘋子笑笑沒說話,無論好還是不好,都和自己無關,他只是關心的問下而已。

大個子插話道:「好個屁,下界有什麼好的?沒有神力,修為都不能精進。」聽到這話,張怕一拍額頭說道:「我說怎麼總感覺忘了點事,該修煉了。」大個子怒道:「你一回來就修煉?老子踢飛你。」張怕笑道:「不用踢,我自己飛。」說著話,身影衝天而起,片刻後消失不見。須臾,出現在神山高處的神樹下面,將元神貼到樹上,而後吸取神樹中的純淨神力,

下界沒有神力,更沒有純淨神力,張怕想穩固修為,只得回到神樹旁邊才成。

一天後,張怕重新下山,和大個子打個招呼,又回去下界天雷山。把大個子氣的,琢磨琢磨,縱身飛離這裡,既然張怕不在,他也是靜極思動,去外界轉悠轉悠。

兩天後,張怕再回來的時候,沒見到大個子,想了想,帶青音上神山,將從龍王處打劫來的上好食材盡數種在神力濃郁之地。對於吃的東西,當然是瞞過大個子比較好,免得這傢伙很勤勞的上來糟蹋。

於是,從這天開始,星源慢慢變得冷清起來,老瘋子只呆在屋子裡溫養神之心,大個子在外面遊蕩,張怕常呆在下界,青音偶爾回去自己的果園,偶爾回來照看這裡的果林,甚至於定獸都跑離果園,跟張怕知會一聲,便是追隨著大個子的腳步到處亂竄。只有四隻麒麟獸以此為家,安心住下來。另外還有二十五名高手,有人去找接引,詢問普世之光的事情。有人在外界溜躂。有神獸回去神山頂上,繼續琢磨神樹中的純淨神力。偌大星源,只剩下三名高手,其中一個是齊林。

由此可以說明,所有歡鬧都會有冷清的時候,終要結束。

這種冷清足足持續了十年,而張怕就像個戀家的孩子一樣,在下界和神界之間來回穿行。

自想明白創世神與自己的關係之後,他便是完全沒有顧忌,萬事由心,只管做想做的事情。當然,其間曾去過佛境,告訴張天放,別想太多,創世神讓你留在這裡,你只管呆著就是,想做什麼隨你,反正沒到一定時候,創世神不會讓你離開。

張天放就追問他:「什麼時候是一定時候?」張怕回道:「不知道,因為我也和你一樣。」張天放便再沒有問話,反是吆喝張怕喝酒。

自那以後,張天放再沒有強逼過張怕帶他離開佛境。猴子在明白張天放無法離開之後,也是不再說起離開話題,安心留在佛境陪他。

如此便是時間匆匆流去,這一天,是張怕來到神界的第三十五年,照例回到星源查看下方星空,剛來到廣場平台,很巧,有石碑變得閃亮。張怕趕忙掃查下方星空,片刻後,面色一變,心道,安靜日子終於過去。當下身影一閃,進入另一片星空。

星空中在打架,是一個人在和無數人打架。

這裡是魔界,是創世神親自創造的兩個下界星空中的一個。張怕曾經數次來過這裡。

發現是這個星空出事,張怕稍有些頭大,從他來到神界之後,不是佛境出事就是魔界出事,看來和創世神掛邊的都很麻煩。

星空中,一團黑霧在肆虐囂張,瘋狂吞噬對面撲過來的魔修。這團黑霧實在太大,不光吞噬魔修,所到之處,連沙塵都不留下,遇到星球,也是一樣吞下。

正是因為有很多星球被毀,星源玉碑才有反應,張怕才會來到這裡。

這團黑霧是一個強大魔頭,以前從沒見過,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在短短幾十年時間裡,竟然會強大到如此地步。

眼見黑霧越來越大,張怕嘆氣道:「何必呢。」意念一動,黑霧便是消失不見,被他囚住。

黑霧不見,星空中無數抱著必死念頭的魔修全部愣住,怎麼回事?那個魔頭呢?怎麼不見了?當時就有人四散飛開,到處搜尋黑霧。張怕看了會兒,輕嘆一聲,退回星源。

他不會管下界人的生死對戰,但是若有人強大到可以威脅整個星空的存在,他就一定要出手,不論其原因,不論其手段,總之一定要強行制服。
std32423 發表於 2017-9-20 12:49
修士記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熱鬧聊天


縱是事關善良,殺的全是邪惡,他也會出手。既然這個世界存在的道理是邪惡,那便只能繼續邪惡下去,在這樣的世界中,善良才是錯誤。所謂是非善惡,是要看這個世界的道德是什麼標準。

張怕抓著黑霧回到星源,想了想,張開右手,在掌心中便是那團濃密黑霧。黑霧依舊在翻滾,片刻後變成一個白衣人站在張怕面前。

見張怕如此高大,白衣人便也把自己變大,冷著臉打量張怕,好一會兒,開口問道:「你是誰?」

張怕沒有答他的問話,直接問道:「為什麼吞噬星辰?」

白衣人也沒回答他的問話,繼續問道:「你是誰?」張怕輕輕搖了下頭,低聲說道:「我沒有耐心。」

這句話一說出,白衣人面色立變,馬上發動攻擊,便見黑霧又現,罩住張怕,開始吞噬。

張怕站著不動,任憑黑霧翻滾,低聲說道:「既然如此,從無中來,還是從無中去,我送你一程。」

黑霧吞噬不掉張怕,又聽到這話,當時轟的一下炸散,朝四方飛去,想要逃跑。可惜這裡是神界,張怕輕聲道:「回來吧。」

炸散而逃的黑霧重又凝聚到一起,卻是被迫的。黑氣掙扎翻滾,見無法逃脫,便是再現出人形,問道:「為何抓我?」

張怕搖搖頭沒說話,看著白衣人在想一個問題。

魔界是創世神親手創造的星空,他認識那個星空中所有數得著的厲害大魔頭。獨獨沒見過這個人。要知道魔修一途最是艱難,大魔頭不會給新晉魔修威脅他的機會。當你修行到一定程度,大魔頭會搶先收拾你。這是魔界的生存規則。

所以,張怕對這個人很好奇。很想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恐怖高手。

就在方才下界那一會兒時間裡,神念掃過,知道整個魔界的高手已經全部死掉,都被白衣人吞掉,因此對白衣人的來歷更加好奇,他怎麼可能隱藏實力慢慢修煉,然後一擊必殺,弄殺全部高手?

見張怕不說話。白衣人便也不言,只冷冷看他。反正打不過他,大不了一死就是。

張怕想了會兒,開始用神念掃查對方身體。這一查,竟然有點熟悉感覺。對方的身體由元神凝成,也就是魂魄,和他類似。當然,在魔界中。這種情況很常見。讓張怕感到熟悉的是白衣人氣息裡的東西。

以神念對白衣人元神再檢查一遍,片刻後,收回神念,又是默不作聲。

他一直不說話。始終留在星源的齊林慢慢走過來,看看白衣人問道:「怎麼了?抓他回來幹嘛?」

見到一頭閃著金光的威武麒麟說話。白衣人面色稍顯吃驚。他一來到神界,就用神識掃查四周。可惜查不到對面的張怕,更是查不到別處有人。而現在,一頭麒麟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更是大大咧咧說話,讓他如何不吃驚?

聽齊林問話,張怕笑道:「辛苦你了,一直留在這裡。」齊林嘆氣道:「沒辦法,總得有人留在這裡候著你,說起來,這幾次上山,上面那幾個傢伙沒為難你?」

因為需要純淨神力維持修為,隔段時間,張怕就會去神樹下修煉。

聽齊林說起這事,張怕笑道:「他們比你煩多了,每次去,都要給我說上半天廢話,告訴我修煉才是正途,也真夠無聊的。」

齊林聽的哈哈一笑,跟著說道:「我也是這樣認為,修煉確實是正途,你還是抓緊時間修煉比較好,就算不修煉,也該琢磨琢磨腦袋裡那團光芒。」

這句話讓張怕稍稍一愣,跟著輕笑一聲說道:「哎,真是服你們了,剛還說你好話,你就囉嗦上了。」

他倆玩笑著說話,白衣人被晾在一旁,感覺很不被重視,當下冷聲說道:「要殺要剮,痛快點兒。」他殺人無算,早看淡生死,碰見如此高手,估摸著必無幸理,所以沒必要低頭說軟話。

見他冷聲插話,齊林笑道:「說起來,已經好久好久沒看到魔界來人,如今又看到一個,也算是運氣不錯,你抓他幹嘛?」後面那句話是問張怕。

張怕道:「能幹嘛,他在下面不光殺人,還吞噬星辰。」

齊林聽的輕輕點頭道:「那是該抓,打算怎麼處置?」張怕搖頭道:「不知道。」齊林笑道:「不知道?一個下界魔徒而已,要麼就殺,要麼就放,有什麼不知道的?」

張怕笑笑沒說話,因為他在白衣人的氣息中發現到一點很熟悉的東西,有點兒像純正神力,又有點兒像普世之光,不用問,氣息中的那點熟悉感覺必然和創世神有關。只是想不明白,眼前魔頭如何會和創世神扯上關係。

見他不說話,齊林道:「你總是這樣,優柔寡斷,像個男人一點兒不好麼?」激他勇敢面對一切,好好修煉。張怕笑道:「不用激將我,我知道在做什麼。」齊林的用心被識破,當下笑道:「被你看破了。」張怕鬱悶道:「你根本就沒打算隱瞞!故意的是吧?」齊林哈哈一笑,老生常談,說回方才話題:「修煉吧,這麼多人都在等你。」

張怕又變得鬱悶一些,嘆氣道:「老人家,咱不帶這樣的,你們七大神獸,整天念叨這些,我會瘋的。」

就這時候,大個子忽然出現星源,一見面就是喊道:「預感中你會出現,看我多厲害,一回來就遇到你。」張怕搖頭道:「我兩天三天回來一次,你怎麼可能遇不到我?」大個子犟道:「那也是巧,正好看見你在,不然還得等個一天兩天的。」

「好吧,你說的對。」張怕隨口回道。大個子又問:「說什麼呢?他是誰?」前一句是問張怕和齊林在說什麼,後一句是問白衣人是誰。

張怕回道:「別太懶。」大個子問道:「什麼意思?」張怕解釋道:「別太懶的意思是讓你多動腦,只要一動腦就知道,齊林和我說話,一定是讓我修煉;至於這個人?你不懶的話,用神念微一掃查,就知道非此界之人。」

白衣人早知道離開魔界,只是一直不知道來到哪裡,聽到這話,開口問道:「這裡是哪?」

齊林道:「這裡一定是你很想來的地方,若是你沒犯錯誤,又運氣不錯,修煉有成的話,會飛昇來這裡,不過現在麼,你運氣明顯不好。」

白衣人聽的一愣,驚問道:「這裡到底是哪?」齊林被他問的愣住,不由笑道:「好歹算是一個高階修者,居然不知道神界的存在?」

張怕道:「不是誰都知道這裡的。」轉頭問大個子:「這些年過的如何?」大個子搖頭道:「挺沒意思,除去打了幾架外,別的事情都是無聊之極,說到這事,你怎麼管的定獸?那傢伙就和我做對,我去哪,他去哪,不是找我麻煩,就是攛掇別人和我打架。」

張怕笑道:「有他陪著你還不好?」

自從他決定回下界居住之後,定獸就不願意留在星源,隨便找個藉口,和張怕打個招呼就是離開。反正依他神通,別人想殺死也難,再加上有大個子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就在這時,小白貓一樣的定獸無聲出現,沖大個子冷聲說道:「背後說人壞話?非君子之為!」大個子不屑道:「你是君子?天天攛掇別人和我打架。」定獸道:「我是怕你無聊。」大個子回道:「我看你是怕自己無聊才是。」

眼見越來越多人出現,星源又有了熱鬧起來的跡象,齊林說道:「就該這樣,你們不知道,過去的這些年沒把我無聊死。」

他們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亂起一氣,把白衣人徹底遺忘,那傢伙琢磨琢磨,再看看說的熱火朝天的一堆人,開始緩慢朝外面走去。

大個子當時喊道:「你當我們瞎啊?」

不用問,這話一定是對白衣人說的,那傢伙只好很可憐的停住腳步,隨口說道:「我看你們聊的高興,就想著不要打擾你們才好。」

齊林聽的大笑起來,搖頭道:「魔界來人,總是一如既往的無恥。」

大個子聽的好奇,問道:「以前有魔修飛昇?怎麼可能?」跟著又問:「這傢伙是魔界來的?」說了半天話,才又記起白衣人。

齊林回道:「好久以前來過一個,呆了沒兩天半,忘了被誰殺了,那人有點兒意思,裝成個大姑娘模樣,到處騙人,很有些無恥,啊,想起來了,被白仙子殺了,那個魔修修的是天魔妖魅,十分擅長蠱惑人,來到神界……忘了惹到誰,反正是白仙子出頭,殺了。」

「你什麼腦袋?竟然能忘記東西?」大個子不屑說道。齊林道:「廢話,隔了那麼久,又是件無聊事,誰記他幹嘛?別說我,有本事你說說,一萬兩千三百四十五年前的中午,你吃的是什麼?」

大個子被問住,仔細想了好一會兒說道:「那天,我好像沒吃東西。」

見這幫傢伙越扯越遠,張怕笑道:「幾位老大,難得湊一起,吃點兒喝點兒吧,然後去請小齊,等他來了以後,再好好吃一頓。」
std32423 發表於 2017-9-20 16:33
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果林小院

眾人當然沒有意見,於是,酒宴成,果林小院重又迎來難得的熱鬧。

齊林和另兩位留在星源的高手一起過去,院中有老瘋子和四隻麒麟獸,又有大個子、定獸、張怕,平靜小院一下就滿了起來。不過青音不在,便是隨便取些仙酒仙果湊合吃點,待酒後,找回青音和小齊,重新準備酒菜,那一頓才是真正的美味。

許是因為太久沒見,挑剔的大個子沒有說起酒菜好壞,反是東一句西一句說個不亦樂乎,老瘋子也很高興,問張怕:「多留幾天?」張怕點頭說好。

這時候,白衣人也被帶入果林,一個人孤單站在小院外面,冷著臉往裡看。張怕特意跟他解釋一句:「不是不給你東西吃,是這裡的東西,你不能吃,還有,這裡很危險,誰都可以殺死你,所以,別亂跑。」白衣人冷哼一聲沒有回話。張怕就不再理他,喝酒做樂去了。

其實,這些年,張怕呆在下界,身上總有許多靈酒靈菜,不過見白衣人如此態度,又曾經在魔界中亂殺一氣,張怕沒心情把東西送給這等人吃,便是絕口不提。

兩個時辰後,酒席散,張怕去尋青音和小齊,一個時辰之後回來,跟大個子說道:「三天,最多四天,他倆就能回來,一回來,咱就開吃。」大個子點頭說好。張怕便是又去到神山頂上打坐修煉。

他來去匆匆的。完全當白衣人不存在。其餘人等同樣態度。完全不在意白衣人,好像是空氣一樣。白衣人很鬱悶,奈何修為太低,只好忍氣呆在小院外面。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確定來到一個強大世界,見到的任一人都比自己厲害,自然不敢生事。只在腦中琢磨這幫高手會如何對付他,要殺要放,倒是給個痛快話,把他遺忘在這裡算是怎麼回事?

可惜。無論他在琢磨什麼,星源眾人確確實實把他當成空氣,沒有人多看他一眼,就連兩隻小麒麟獸也不願意搭理他。只管歡蹦亂跳到處瞎折騰。

一天後,張怕下山,看見院外的白衣人,想了想說道:「跟我過來。」說著話走進果林。白衣人沒有選擇,只得跟他過去。

倆人往林中走了千多米遠,停下後,張怕問道:「我不在意你是誰,不在意你殺了誰,只想問你件事,你是誰?從哪裡來的?」

白衣人愣住。問道:「你把我從魔界抓出來,問我是誰?問我從哪裡來的?」張怕笑了下,把話說的直白一些:「每個人都有過去,你憑什麼就能吞噬掉那些個大魔頭?」

聽到這句問話,白衣人沉默片刻後道:「我若是說了,你會放過我?」

張怕搖頭道:「無所謂放不放過,你破壞力太大,不能回下界,這裡不適合你生存,我就算放過你。你又能去哪?」

「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白衣人很有個性,跟張怕討價還價。

張怕笑了下說道:「無所謂,我並不太想知道這些事情,我和別人不同,沒有好奇心。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你走吧,隨便去哪。」說完話,轉身要走。

這就放過我了?白衣人很有些迷惑,看著張怕痛快離去,完全不像作偽,白衣人變得更是迷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想做什麼?

片刻後,張怕走回小院,林中只剩下白衣人,這傢伙想了又想,決定先到處走走再說,於是往林子外走去。

一路見到樹上結著果子,卻完全沒有吃的心思,那些果子散發著不一樣的氣息,不是靈氣,更不是魔氣,在這樣一個陌生地方,小心些沒錯,便是視若不見的只管往外走。

白衣人往外走,小院中的大個子問張怕:「這傢伙去哪?」此時,張怕已經回到小院,坐在躺椅上,隨口回道:「不知道。」大個子又問:「你把他抓來,就不管了?我感覺這傢伙很邪,不是什麼好來路。」

張怕道:「這裡是神界,難道會有人怕他?」大個子搖頭道:「這倒不是,我是怕有人很討厭這邪味,一不高興把他殺了。」

張怕懶懶說道:「生死由命。」便是躺下休息。大個子撇嘴道:「你太不負責了,好歹是你帶來的,是死是活總該給個交代。」張怕閉著眼睛說道:「你去給吧,我懶得理他。」

在他倆說廢話的時候,白衣人走到星源,放眼一看,見周圍有兩人一獸在各自休息。倆人不消說,一獸自然是金光閃閃的齊林。

看看他們,白衣人略微想想,朝南方直行下去。這時候,齊林突然開口說道:「以你修為,最好別亂走,否則,我怕你會回不來。」

白衣人聞言停步,轉身朝齊林抱拳道:「多謝先生指教。」齊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白衣人卻是繼續問道:「敢問先生,我往哪裡走,才算是不亂走?」

齊林愣了一下,隨口回道:「聽我的,就哪裡都不要走,老實留在這裡,雖說你留在這裡的最終結局只是滅亡,但是呆在這裡,起碼可以多活一段時間。」說完這話,身影一閃,隱入後面林中。

他只是好心多一下嘴,白衣人就打蛇隨棍上的問起問題,齊林不想理會,為避免被這傢伙纏上,自然是趕快離開。

大麒麟離開,白衣人變得有些猶豫,他本想外出走走,興許能尋到活路也說不定。雖說只來神界不到兩天時間,卻是早知道這裡不適合修行,他身為魔修,修的是吞噬法術,若是沒有魔氣陰魂給他吞噬,修為倒退是肯定的,時間若是再久些,必然命喪於此。

當下想了又想,轉身走回果林,來到小院外站定,沖張怕抱拳道:「先生,在下有一事相商,不知先生可有時間?」

這話說的很有禮貌,張怕翻身而起,看他一眼,走出院子問道:「怎麼了?」白衣人問道:「先生對我來歷好奇,我可以全部告訴先生,但求先生保我一命。」

縱然是鬼也不想死,何況是一個強大魔修。聽到這話,張怕搖頭道:「這裡是神界,如何能保你性命。」說完這句話,忽然想起界中城,那裡是下界修者云集之地,往素多爭鬥,也多死人,卻是沒有一個魔修,那麼就有一個問題,修者死去後,散失的鬼魂去了哪裡?當下轉頭問大個子:「界中城經常死人麼?」

大個子回道:「經常,每天都有人死,我就想不明白,一幫子螻蟻一樣的人,脾氣卻是不小,總是打啊殺的,有意思麼?」說著話時,完全忘記自己就是那樣的人。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張怕再問道:「那些人死後,魂魄去了哪裡?」大個子搖頭道:「不知道,誰管那玩意。」張怕想了想,大聲問向屋子:「先生可知道?」屋子裡傳出老瘋子的聲音:「不知道,也許那城市有魔修也說不定,怎麼?你想留住這傢伙的性命?」

張怕道:「他在魔界吞噬星球,按理說該殺,可是帶他來神界,殺不殺完全沒有區別,只是湊巧想起界中城的事情,界中城存在無數年,也死去無數人,不知道那些殘存魂魄能否修成魔頭。」

「你就是閒到了。」大個子不屑說道。老瘋子則是說道:「界中城自然有界中城的規矩,你就別操心了,至於這小子,留不留殺不殺的也無所謂,問題是你想做什麼?」

這問題直指本源,張怕笑道:「我能做什麼,懶散慣了,有些好奇而已。」

他對白衣人的來歷有些好奇,這傢伙的氣息裡隱隱有著和普世之光及純淨神力一樣的東西,所以才會一直沒殺他。不過呢,也僅是好奇而已,他不會對白衣人做出任何妥協,也不想把自己牽扯到任何事件當中,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平平淡淡,安安穩聞,快快樂樂。

他倆在說話,白衣人卻是聽到界中城的存在,雖說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是既然說了有魂魄,也就是有了繼續生存下去的可能,當下說道:「請先生幫我。」

張怕直接說道:「我不會幫你。」張怕有善心,也是爛好人,可是再爛的爛好人,也會有道德底線,在魔界時,眼見這傢伙生冷不忌的狂吞亂殺,沒有一點好印象,如今沒殺他已經算是寬手,又如何肯幫他?

聽到張怕直白拒絕,白衣人接話道:「不求先生幫忙,只求先生指點迷津,告訴我界中城位置,先生但有所問,必將知無不言。」

這是在談交換條件,張怕想想說道:「也好,不過呢,別說沒提醒你,如今的界中城周圍,儘是像我這樣的神人,任一個都可以輕鬆滅殺你,你想要活下去,最好機靈一些。」

白衣人恭敬說道:「謝先生提醒,方才先生問我來歷,現在便說與先生聽,可好?」

一句話,三個先生,更是禮貌問話,態度恭敬到極點,這就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縱是凶狠嗜殺的魔頭也不例外。

張怕點頭道:「說吧。」等於是同意了白衣人提出的條件,於是,白衣人說起自己來歷。
std32423 發表於 2017-9-20 18:50
第一千六百九十六章 丁原

魔界有無數星球,也有無數萬魔之淵,無數大魔頭依靠萬魔之淵變得強大,但是遠離萬魔之淵的貧瘠星辰就會慘很多,加上缺少陰魂鬼魄,生存在那裡的魔修,修煉起來很是艱難。白衣人便是出生在如此星球上,一個很貧瘠又人丁稀少的小小星辰。

白衣人叫丁原,自出生時就被人欺負,父母早亡,被人害死,死去後的魂魄也被魔修吞噬掉,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他。

魔界中除去各種魔物之外,還有很多人類魔修,比如說魔域,佔了好大一片星域,其中多是年輕美貌女子,存活的作用是繁衍後代,是魔界中唯一沒有殺戮和戰鬥的地方,是整個魔界的根基。小孩若是出生在這裡,起碼會有一個陽光童年,可惜丁原沒有這等好運,不但出生在殺戮遍佈之地,更是早早失去雙親,只是運氣好,湊巧活下來而已。

魔界沒有同情一說,也沒有委屈或是不公平,有的只是實力二字,實力為尊,有了實力才能擁有一切。可是實力很難獲得,以丁原的幼小,在夾縫中生存,不時被人類魔修或其他魔物追殺,哪有機會增長實力?

算他運氣好,雖然總被追殺,卻是沒死,硬是迷糊著活下來許多年。可惜好運不能帶來實力上的增長,總被追殺,沒機會修煉,也吞噬不到什麼魔物,縱是多年下來稍微變強一點,卻也是進展有限。

這種日子過了五十多年。丁原始終修為無成。因為修為不夠。想離開原來的星球也不行,只能繼續被一些魔修欺負和被一些魔物追殺。這天,在又一次被魔物追殺的時候,魔境忽然出事了,有一個強大高手到處亂殺,可以說擋路者死,不擋路者也死。

那個恐怖傢伙是天王,曾經的魔界第一高手,強大無比,在某一天。突然變得狂躁,每天除去殺戮就是吞噬,不但吞噬魔修,還吞噬魔物和星辰。

當天王飛到這個星辰的時候。大嘴一張,隨便吞噬掉無數魔修,卻是獨獨放過丁原。後來,因為天王吞噬的太猛,威脅到魔界的存在,星源玉碑示警,張怕去魔界弄死天王,這件事情就算結束。卻是沒想到,在天王死去之後,倒是又出現了一個丁原。和當初的天王一樣狂暴濫殺,卻又比天王更強大,瘋狂吞噬能夠吞噬的一切。

那時候,丁原被魔物追殺,眼看要變成那魔物的食物,突然,天王來了,隨便一個法咒,吞噬掉那隻魔物,更是將整個星球上的所有比丁原修為高的魔修和魔物全部吃掉。而後看丁原一眼,縱身飛離。

丁原不知道天王為什麼沒殺自己,事實上,他根本不認識天王,只知道在逃命途中。被一個不知命高手救下,然後再也沒見過這個人。

後來。天王被張怕殺死。丁原卻是因為這一次機會,變成腳下星球最強大的存在,再沒有性命之憂,從此能夠安心修行下去。這顆星球雖然貧瘠,但供養一個丁原富富有餘,於是,丁原慢慢變得強大起來。

如果只是這般修行,縱是強大也有限度。所以,在他有實力能夠去星空中飛行之後,便是馬上離開,去尋找所謂的萬魔之淵,好增強修為。

說起來,他和張怕算是有些緣分。當初,魔界出事時是張怕初來神界之時,丁原便是在那時候開始變強。後來,飛離星辰尋找萬魔之淵,更是無巧不巧的找到張怕重建的那個。

那時候,天王在吞噬這個萬魔之淵,張怕殺死天王,將其一身強大魔力抹殺掉神智,補充到萬魔之淵中,於是,這個萬魔之淵十分強大,其中孕養著無數強大怪物,能夠在短短十餘年間,就變成強大的恐怖存在。

丁原來到這裡後,本想小心查探,而後再做打算。卻是沒料到自己辛苦修行增長的那點實力在這裡根本不夠看。都不須進到淵中,只在洞口,便是又一次面臨絕境,差些被凶物殺死。

就在這時候,黑暗魔境忽然變得光亮,一道奇異氣息從星空高速飛來,直接打到他身上,然後,下一瞬間,光亮消失,魔界又變成原來模樣,那隻凶獸也是繼續攻擊他。於是,丁原被咬中。

奇怪的是,當凶獸咬中他的時候,他沒有疼痛感覺,反是感覺很興奮,很喜歡這種血淋淋的感覺,當時學凶獸模樣咬回去,這一咬,便咬出了現在的丁原。

他不知道那道古怪氣息是怎麼回事,只知道進入自己身體以後,不再懼怕別人攻擊,很喜歡吞噬別人。而這裡是萬魔之淵,從不缺少魔修和魔物,於是,丁原大開殺戒,在吞噬中瘋狂成長起來,一直吞噬到張怕去魔界那天為止。

這便是事情經過,張怕聽後頗感詫異,那道古怪氣息是什麼?同時也有點意外,沒料這傢伙和天王能扯上關係,順便的也等於是和自己扯上點關係,當時輕笑一聲說道:「你不知道那氣息為什麼找到你?」丁原搖頭道:「不知道。」

張怕本想多問一句,你為什麼不知道?可是想到自己腦中的普世之光,自己也是不知道創世神在想什麼,便有了這玩意,當下改主意說道:「先在林子裡住下,以你此時修為,起碼能堅持幾千年不滅,等以後再說界中城的事情。」

丁原雖然很在意界中城,可是知道這裡是張怕做主,當下說聲是,轉身去到林子裡住下。

方才這會兒時間,丁原在說故事,院子中的人都聽個清楚。等丁原離去,老瘋子問道:「你說,那個古怪氣息能不能是創世神玩的花招?」

張怕道:「很有可能。」他曾經去過魔界,對那裡的高手都有瞭解,想讓一個無名小子在短短幾十年間吞噬掉所有魔頭,只有一個可能,得到某個強大高手的奇異幫助。可是得多強大的高手才能做到這一切?神界神人懶得下界,為安全考慮也不會下界插手螻蟻之間的戰事,那麼只有可能是創世神在搞鬼,只是又有新問題出現,創世神折騰出來一個丁原是想做什麼?

聽他說有可能,大個子冷哼一聲說道:「那老傢伙純粹吃多了撐的,沒事就玩人,說真的,你若是有機會見到他,一定要先揍一頓再說。」

張怕聽得苦笑一聲說道:「你覺得,我能打過創世神?」大個子道:「管能不能打過,先打一頓再說,老子最討厭這種在背後玩人的傢伙。」

「都不能確定是他,你就說他玩人?還是你厲害。」張怕搖搖頭說道。

「少說兩句吧。」老瘋子插話道。因為這哥倆談論的是創世神,免得多說多錯,得罪到創世神,所以出言相勸。

「為什麼少說?」大個子問道。老瘋子嘆氣道:「有那閒工夫,你不如琢磨琢磨過兩天吃什麼,等小齊來了之後,好好吃一頓大餐。」

「有道理!你難得說句中聽的話,相比較於享受美味,創世神那老傢伙根本不值一提,你說,該吃點什麼好?對了,得早做準備,張怕,你有沒有什麼好吃的?趕緊準備好,等小齊來做就是。」大個子難得有一次從善如流的表現。

張怕淡聲說道:「準備了一些東西,保管叫你吃個過癮。」

幾人一說起吃的,很容易忘掉丁原和創世神的事情。而後的時間,大家就是各自休息。直到兩天後,青音和小齊及張大漢先後到來。

青音先回來,張怕帶他去到神山上挖取各種精美食材,都是前次從龍王那裡打劫回來,而後種到神山上的。經過青音的精心種植,又在神力濃郁之地養育十餘年,端的是美味無比。

取了新鮮菜蔬回來,隔得一天,等到小齊,把這堆東西一併交過去,然後多等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酒席開宴,儘是美食佳釀,嗅到味道就不想離開,更不要說吃到嘴中,簡直是人生一世的最大享受。

大個子吃的讚歎不已,老瘋子和定獸等人也是一勁兒說好,張怕同樣吃個過癮,只是味道不如龍王那裡做的好。

當酒足飯飽之後,大個子問道:「這些東西是哪裡來的?以前為什麼沒見過?」張怕隨口回道:「都是跟龍王打劫來的。」大個子讚道:「有本事。」

這傢伙會說好話?張怕疑問看過去,果然,那傢伙下句話是:「還什麼時候去打劫?多打劫一些。」

張怕很是無語,和眾人知會一聲,又跟大個子說道:「別亂跑,一天就回來。」說完話,回去天雷山。

這一次回來星源,因為發生丁原事情,讓他隱隱感覺好日子到頭了,平靜生活即將過去,而後又要忙碌,所以回去跟四女說一聲,免得她們擔心。

一天後,張怕回到星源小院,跟大個子說話:「去界中城看看?」大個子搖頭道:「不去,多無聊一破地方,怎麼?你真想留下那個魔修?」

張怕道:「有些好奇,界中城死去修者的魂魄去了哪裡,難道城中有魔修?」

「愛有沒有,關我屁事,有那閒工夫,不如去打劫龍王。」這傢伙還是惦記著吃。
std32423 發表於 2017-9-20 18:55
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瞎忙活

「你想打劫我什麼?」先聽到聲音,瞬間,天空變得陰暗,一大片烏雲低低懸在不高處,在雲中間探出一個巨大龍頭,低聲問大個子。

聽到這聲音,小院中的人都是吃一驚,大個子更是嚇一跳,大叫道:「搞什麼?想嚇死我啊?」

看到龍王到來,張怕拱手見禮道:「見過龍王。」龍王道:「不用見我,就想問你玩夠了沒有?」雖說龍王上次說過由得張怕折騰,可畢竟是見到創世神的唯一機會,總會有些記掛在心,所以會走上這一趟,多問一句。

聽到這句問話,張怕想了下,指著果林說道:「裡面有個人。」龍王偏過頭,看看下方果林,問道:「一個下界魔修,怎麼了?」

張怕將丁原指給龍王看,是想問他能否察覺到那傢伙身上氣息的不同。聽龍王回答,好像一無發現,於是說道:「那是我從魔界帶回來的魔修。」然後用簡單幾句話,把丁原來歷介紹一遍。龍王聽的大感興趣,問話道:「你是說那人可能擁有創世神的氣息?」說著話再以神念仔細掃查一遍,然後點頭道:「聽你這麼一說,再仔細一查,是有點不一樣的感覺。」

張怕一聽,敢情您老人家和我一樣,還是什麼都沒查出來?笑著說道:「我對那個一樣不一樣的感覺不感興趣,我比較在意的是創世神為什麼要給他那道氣息,而這傢伙變強大之後。竟是禍害創世神創造的魔界,實在是有些迷惑。」

龍王想想道:「讓你這麼一說,我也有些迷惑了。」

誰也不能確定丁原和創世神有關係,可是誰也不能確定和創世神就是沒有關係。龍王問道:「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張怕笑道:「不知道,所以讓他在果林裡住下,你若不來,我還打算有空去跟你說說這事。」

龍王沉思片刻說道:「我回去想想,過兩天再來找你。」說完這話,陰雲立散,天空重又變得晴朗。

大個子不滿說道:「這傢伙一向如此,就會玩神秘玩氣勢。說起來這麼多年,從來都沒見過他打架,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厲害。」

他說完這句話,小白貓一樣的定獸突然出現眼前。冷冷說道:「你覺得我厲害不?」

定獸和龍王有爭執,又打不過他,當龍王來的時候,定獸隱在林中不肯相見。張怕明白這點,所以也不多言。至於定獸元神能否回去自己身體。那是定獸與龍王之間的事情,由不得他插嘴。

見定獸冷言冷語,大個子歪歪嘴沒有說話,走去一旁歇下。定獸只剩下一個元神。完全不是他對手,他不願意以大欺小。

張怕轉移定獸注意力。問道:「林中那傢伙如何?」問的是丁原。定獸冷聲說道:「有什麼如何的?小小魔修而已,聽你話中意思。那小子和創世神有關?」

張怕道:「猜測而已,不能確定。」定獸道:「既然能猜測到,便也可以確定了,看起來,得好好琢磨琢磨那小子。」說著話,身影隱入果林中。

聽定獸留下這樣一句話,張怕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趕忙跟進林中。片刻後來到丁原身前,正看到定獸把自己送進丁原身體裡,在仔細查看。

一刻鐘後,定獸出來,跟張怕說道:「這小子太能吃了,不知道殺死多少人。」

「就這個?」張怕有點失望。定獸道:「也不光是只有這個,我對魔修並不瞭解,但是隱隱感覺這傢伙的元神中有點兒什麼東西,只是查不到,不如你來查查看。」

張怕搖頭道:「你都查不出來,我就能查出來?」定獸道:「咱倆不一樣。」張怕自然知道自己與他們的不同,可是他已經查過丁原,和定獸得出的結果一樣,都是感覺其元神內隱隱有些什麼地方不一樣,偏是查不出來。當下說道:「他是我抓回來的,早查了八百遍。」說著話去一旁坐下。定獸道:「那就沒辦法了。」身影一閃,飛去樹上歇下。

他倆說話,直接把丁原當作不存在,丁原感覺到被輕視,當下冷聲說道:「要麼就殺,要麼就放,把我當偶具傀儡一樣玩耍,很有意思?」

張怕解釋道:「真不是把你當偶具玩耍,是在琢磨你是怎麼回事,別太在意,以前,我也總被他們這樣折騰,只要你能挺過來這段日子,以後就是高手了。」

樹上傳來定獸的冷語:「你是說,你現在是高手了?」張怕回道:「不抬槓好不好?」想了想說道:「一會找小齊做菜,你早點回來,就不特別通知了。」說著起身往回走。定獸沒有說話,等張怕走回小院後,跟丁原說道:「這裡不適宜你生存,想要活下去,必須得尋個好辦法,依著我,乾脆把元神貢獻出去算了,然後去界中城重新修煉。」

貢獻元神?丁原沒接話。元神是修者生存根本,沒有元神就等於這個人已經死掉,如何能把元神貢獻出去,然後再重新修煉?簡直荒謬之極!

見他不說話,定獸道:「我沒說清楚,有一門法術可以剝離元神,只是很痛,把元神中原來不屬於你的那些東西剝離出去,剩下純正的你自己的元神,就可以重新修煉;你是魔修,原來的元神很弱小,後面吞噬來的都可以剝離掉,絕對不會出事,怎麼樣?好好考慮考慮?」

丁原不做考慮,開玩笑,原本總被人欺負,好容易吞噬到如此強大的境界,難道只因為你一句話,就要放棄強大修為?更何況界中城有普通修者,只要過去尋到死去修者的魂魄,吞噬掉,就可以繼續生存下去,哪需要剝離元神這麼恐怖。

看到丁原依舊不說話,定獸輕笑一聲,縱身跳開。他不在意丁原,能說上這樣兩句話,是因為張怕所說,這傢伙可能與創是界神有關,勾起他的興趣,隨便插一言而已。既然丁原不肯,他也沒心情繼續廢話。

這時候的張怕正帶著青音上山挖取新鮮果菜,經過十幾年的神力滋養,果菜生長的無比茁壯旺盛。這就需要青音分株,讓果菜變得越來越多。

在過去的那些年中,青音兩地奔波,能夠照料果林中的天晶絲,所以,如今的天晶絲已經多達兩千株。但是因為修為太低,無法上神山,神山上的果菜便是只增長了很少數量。

沒多久,倆人到達山顛高處,有張怕在身旁,青音笑道:「和你在一起就是方便,上山快多了。」張怕笑道:「廢話下山再說,趕緊幹活。」張怕修為並不算高,只是能隱住氣息而已,另外速度快,又能及早發現神獸,所以神獸很難傷到他們。

青音也知道這點,當下加緊時間挖菜取菜,再分株,以天賦本領幫助它們生長。因為種下果菜實在不少,足足用去小半個時辰才算完事。

還算運氣不錯,在他忙碌的這段時間裡,沒有神獸過來搗亂。張怕道:「和你一起的運氣還算不錯,和大個子一起走,總能遇見各類神獸。」青音笑道:「廢話下山再說,走吧。」

張怕擁有純淨神力,在這個世界上,無論去哪,只是一個動念的事情。當下攜著青音下山。下山後,青音說道:「你的法陣真不錯,那麼大一片果菜園,過去十好幾年時間,硬是沒有神獸來搗亂。」

神獸喜歡神力,神力濃郁之地自然就是神獸聚集之地。當初,張怕為了種下從龍王那搶回來的各類寶貝果菜,特意立下數道法陣,隱蔽掉那地方的神力,更是以法陣吸收神力,轉而供給果菜,讓它們成長的更好。

張怕道:「那也是運氣好,沒有神獸誤闖過去。」他動作奇快,眨眼時間便是回到果林,他倆此時正是站在小院門前說話。

見他倆在門外瞎嘮叨,兩隻小麒麟獸跑出來歡迎。看著兩個小傢伙,張怕忽然心有所動,這許多年以來,竟是忘記身上的兩株雲天參,當時叫住青音,問道:「你說,把雲天參種到神山上可好?」

青音搖頭道:「不好,雲天參是極好藥材,和咱吃的這些不一樣,自身蘊涵強大神力,你若是將他們種在山上,種在哪裡,哪裡就會被獸群發現,若是實在想種,還是果園中比較穩妥,不過一樣要用法陣護住。」

張怕想想說道:「也好,這就去種。」說起雲天參,就記起以前曾經留下許多珍貴仙草,一直沒捨得吃,不過就此時情況來看,已經不用吃了。吃再多也是無用,他身體滿是純淨神力,這些仙草起不到任何作用。所以,打定主意把它們一同種下。

青音道:「等下,先把這些菜給小齊。」說著話,將從神山上採摘的果菜隨手丟進院中,然後和張怕走進果林。

很快選好地方,種植各類草藥,更以層層法陣護住,也不須叮囑定獸。如今的定獸是元神之體,吃這些東西完全沒用,所以不用擔心他會禍害草藥。

就在倆人忙活之時,定獸跑出來說道:「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豬變的。」
std32423 發表於 2017-9-20 19:01
第一千六百九十八章去界中城

張怕隨口回道:「什麼意思?是在說我麼?」

「廢話,說別人對得起你?」定獸說道。

「我又怎麼了?」張怕問道。定獸道:「從我修行到現在,就再沒見過一個像你這般無聊的白痴,有那時間做什麼不好?為什麼一定要浪費在瑣碎事情上?身為神人,不好好修煉,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傢伙很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張怕知道他在惋惜自己有了普世之光卻不把握機會,當下說道:「知道你想說什麼,不怕坦白告訴你,我不是不想見創世神,為了某些原因,我肯定比你更想見到他,可是也因為某些原因,我不能繼續修煉,起碼現在這些年,不能專心修煉。」

他說的是實話,只差說出自己的預感,繼續修煉下去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他這麼說,定獸愣了一下,隨即問道:「什麼原因讓你不能修煉?」張怕道:「反正是有點原因,就當是藉口,暫時不能說。」

「裝什麼神秘?」定獸鄙視道,然後又是消失不見。

青音笑道:「定獸先生倒是有點意思,從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一會兒來一會兒去的,誰也不知道在哪……」話沒說完,被張怕打斷:「噓!他最不喜歡龍,千萬別拿龍和他做比較。」

經過這會兒忙碌,回去小院又等一會兒,小齊做好飯菜,大家開喝。然後是休息。再然後又是吃喝。如此過去五天時間。第六天,龍王回來了。

這一次,龍王沒有像以前那樣聲勢隆隆的出現,化成白衣生,無聲出現在小院中,跟張怕說道:「去界中城。」

前次龍王離開的時候,說回去考慮考慮如何安置丁原。這個安置還有個意思,要想辦法確定丁原與創世神的關係。

聽到這句話,張怕道:「先生想了五天,這是最好的辦法?」龍王點頭道:「他是下界修者。當然要去下界修者多的地方。」

大個子插話道:「就這個?張怕早想帶他過去,我懶得動,才沒有去,你這麼厲害。難道也只想出這樣一個辦法?」

大個子向來如此,對誰都不在意,也不講究禮貌。所以,龍往只看他一眼,並沒有生氣,反是完全無視他,繼續跟張怕說道:「我打算讓你和我一起去,看看這小子的造化如何。..。」

聽到這話,張怕苦笑下說道:「不至於?讓咱倆去給他當保鏢?」龍王道:「本來不至於,可是這小子身上萬一有創世神的氣息怎麼辦?」

張怕好奇說道:「他身上有創世神的氣息。你會察覺不到?」龍王道:「當然察覺不到,我連你身上的純淨神力都查不到,更不要說創世神的氣息。」

聽龍王如此說,張怕想想說道:「若是如你所說那樣,不能讓他去界中城。」龍王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難道咱倆著他也不行?」

張怕道:「他身上一定有古怪,否則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成為魔界第一高手,更是吞殺無數大魔頭,可是這樣大的古怪,我們卻一無所察。連他就在面前,都是查不出來,若是讓他去了界中城,繼續兇猛吞噬,吞的越多。變得越厲害,而我們依舊毫無察覺。我只擔心這傢伙吞到後來會變得無比強大,而我們依舊沒有察覺,縱是你我守在旁邊,又有什麼用?」

龍王道:「正因為如此,才要你我一起去看著他,你有純淨神力在身,若是創世神的氣息有變化,你總會有點感覺,而對於我們來說,這一點感覺就已經足夠,足夠我們在那小子變強大之前殺死他。」

張怕想了想說道:「雖然先生說的有道理,可我還是不想這麼做。」

「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總要嘗試一下才對。」龍王也很堅持。

見龍王如此堅持,張怕不好意思在眾人面前駁了他的面子,當下沉思片刻說道:「好,就依先生所說,帶他去界中城。」

帶去界中城只有一個目的,讓這傢伙瘋狂吞噬死去修者的魂魄,這是唯一能讓丁原稍微產生些變化的地方。

現在,他倆做出決定,也不用問丁原的意見,只管招呼一聲,帶走就是。

聽到要去界中城,丁原很有點興奮,若能在城中尋到無數魂魄,非但不用死,還有可能增長修為。於是,三人飛去界中城。

最近幾十年,界中城的局勢從來都有些緊張,自從張怕用靈酒靈丹交換仙草仙酒以後,修者們的打架次數增多,死亡人數也是增多。而在城外,更有無數高手圍在這裡,保護城中的親戚後輩。他們三人來到的時候,界中城依然如此。

他們三個人,丁原是白衣人,龍王也穿的白衣,張怕的衣服更是潔白,三個白乎乎的傢伙來到城外,當時就有許多高手的目光往這面看來。一看之下,表情各異。

首先,神念查不到張怕和龍王;其次,唯一能查到的人是下界魔修,搞得大家都很疑惑,猜不出是怎麼回事。

見這麼多人看他們,張怕問道:「現在怎麼辦?」龍王左右看看,隨口說道:「把他丟在這裡就是,你先看著點兒,我走了。」說完話,身影消失不見。

張怕有點鬱悶,說好了倆人守丁原,龍王怎麼說走就走?不過他也知道,在最初幾年裡,丁原就算再厲害,也不可能一下強大到讓張怕束手無策的地步。如此,只能安心留下,帶著丁原走到偏遠地方住下。

丁原沒有意見,他來這裡不是和別人搶面子的,他要的是魂魄和陰氣,只要有了這兩樣東西,吞噬以後就會越來越強大。所以最主要的任務是查找這些陰魂鬼氣。

張怕帶他往北面走,在北面距離界中城頗遠的地方住下,然後,就是丁原施展魔門功法,尋找各種遺留下來的魂魄。

可惜這裡是神界,丁原才放出魔識,便有人找來,站在他面前冷聲說道:「不想死,就老實呆著。」

聽到這話,丁原很配合的收回魔識,然後看向張怕,等待他拿主意。

張怕沒有馬上說話,先打量一下對手,是一個高大壯漢,當下抱拳問道:「我們並沒有走動,如何會不老實?」壯漢冷笑一聲說道:「揣著明白裝糊塗,別說我沒警告你。」他沒心情和張怕囉嗦廢話,下一瞬間,已經回到他的住處。

壯漢說來就來說去就去,完全不在意張怕是誰。丁原便是問道:「怎麼辦?」意思是問要不要繼續搜尋死去修者的殘餘魂魄。

張怕道:「你怎麼想的?」丁原回道:「我覺得還是尋找一下比較好,若是能找到那些魂魄,萬一發生些什麼事情,也可以應急。」

以殘餘魂魄應急?這理由真夠強大!張怕聽的暗笑一聲,隨口說道:「你怎麼做我不管,早跟你說過,界中城附近都是高手,自己看著辦。」說完話就地躺下,閉眼休息。

丁原瞧的有點兒小鬱悶,帶他來到這裡的兩個人,就不能有一個稍微負點兒責的麼?前一個來了就跑,後一個倒是沒跑,反是什麼都不管的睡大覺。

當下想了好一會兒,決定還是先看看情況再說,便也是原地躺下,學張怕學了個十足十。

兩個白衣人出現在城外,並且是什麼都不做的躺下睡大覺,其中一個查不清修為深淺,另一個是下界魔修,便引出有心人的注意。

因為壯漢曾和張怕說過話,而且以一副強橫口氣來說,張怕卻是沒有一點憤怒表現,由此處可以看出,兩個白衣人興許沒有多厲害,便有人打主意,想要過來探探底。

還好,張怕總算是個名人,總有許多人見過他。在張怕來到這裡的兩個時辰之後,風塵來了,來到張怕面前問道:「跑界中城外面睡覺?你還真有雅興。」

聽到風塵話語,張怕趕忙起身抱拳:「見過風塵先生。」風塵道:「咱倆不須這麼客氣,這人是誰?你幹麻來了?」

張怕道:「這人是我從下界帶來的魔修,至於我麼?就是來這裡睡覺。」

「跑來這裡睡覺?你到底想做什麼?」風塵再問道。

張怕和風塵算得上關係不錯,兩人之間有過許多交易。那時候,他剛來神界,用靈酒交換神界寶貝,風塵很大方的和他換了許多,比如神之心和兩株雲天參,張怕很感激風塵。

此時,聽見風塵問話,張怕不好意思隱瞞,想想說道:「帶魔修來這裡,是想查查界中城附近有沒有殘存魂魄,若是有,這個魔修吞吃掉,就可以維持修為,否則,長久得不到魂魄補充,他會死在這裡。」

聽到這話,風塵想想說道:「魂魄倒是有,不過沒多少。」張怕也是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有點也成,總比沒有的好。」

不要說神界,即便是魔界都算上,任何一個地方都不可能有魂魄長久存在下去。能長久存在的都是沒有意識的鬼氣或是死魂。神界裡缺乏這些東西,魂魄想要一直存在下去,只能相互吞噬,如同丁原現在想做的那樣。
std32423 發表於 2017-9-20 19:06
第一千六百九十九章即將領悟

張怕數次出入魔界,他自己的星空又有大量魔修,自是瞭解一些魂魄的特性,比如要如何才能生存下去。所以前些時候對是否來界中城並不堅決,因為來了也不一定就是有用。

聽他這麼說,風塵搖搖頭又道:「不光是沒多少,這裡是神界,一般來說,城中修者都有神人照顧護持,所以,縱是有修者死掉,只要元神不散,就會被神人以特殊法術保護不死,所要做的是以後尋到奪舍機會重生,或是一直以元神之體存活下去,畢竟只是個下界元神,想保住性命並不很難。」

還有這種情況發生?張怕從沒想過,當下問道:「無數年下來,肯定死去無數人,被救下來的元神想必也是極多,都呆在哪裡?」

風塵道:「從這裡往北走,有座廟,整座廟是一個法陣,其內有許多龕,每一個龕又是一個小法陣,死去身體的元神便是呆在龕裡,因為要保護元神不滅,需要以靈力供養,廟龕法陣和界中城法陣連到一處,從無人敢打那座廟的主意;以我來看,元神留在裡面,其實比在城裡逍遙的多,安全有保證,想做什麼做什麼,地方很大;可惜,有利必有弊,他們永不能像人一樣正常生活,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玩,修為不夠的甚至不能說話,在裡面也就是活著而已,天長日久下來,有無數神人死去,他們照顧護持的龕盒自然無人打理。便有許多元神被人遺忘。」

聽到後面幾句話。張怕輕搖下頭,若僅是為了活下去,在龕裡確實很有些憋屈,當下說道:「其實很多餘,弄出那樣一個古怪龕陣。」風塵道:「誰說不是?其實就我來說,界中城的存在也是多餘,城中修者和我們的眼界不同,追求的東西也不相同,來到神界,雖是獲得永恆生命。可也等若是坐監一樣,有夠無聊;不過再說回來,其實你我也在坐監,很多人呆膩了。就會生出別的想法。」

聽到這樣一番話,張怕笑著點了下頭,他來神界三十五年,大半時間是在下界度過,對所謂坐監體會不深,卻也知道對於擁有無限生命的神人來說,再大的地方也是監囚。

這時候,風塵問道:「你為什麼帶魔修過來?」他有點想不明白,堂堂神人高手,如何會在意螻蟻一樣的下界修者。更何況還是個魔修,為什麼要保護魔修性命。

張怕隨口回道:「他氣息有些古怪,暫時不想讓他死。」

聽說魔修有古怪,風塵以元神掃查,過會兒說道:「沒什麼特別。」說完這話,猶豫一下問道:「方才就想問你,你修為又有增長?」

還是那個原因,當一個活人站在你面前,卻查不到任何氣息,只有一個可能。那人比你厲害。風塵早查過張怕,發現一無所獲,心下自然有頗多猜疑。這是他此番過來的主要原因,想問問張怕是不是修為精進,及如何精進的。

聽到這句問話。張怕笑道:「沒精進,反正發生許多事情。一時說不明白。」

見張怕不想說,風塵不再追問,想想說道:「我在西城外,有什麼事情可以過去找我。」

張怕點頭說好,二人抱拳而別,片刻後,風塵離去。丁原冷聲說道:「就算你不在意我生命,也不用當著我的面如此說吧?」

方才風塵問話,為什麼保住魔修,張怕回話說暫時不想讓他死,語氣極是冷酷。丁原好歹是個男人,更是凶悍魔修,來到神界後又看破生死,當然不願意被人如此看輕。能忍到現在才發問,已經很給張怕面子。

張怕想想回道:「沒必要這麼認真,說說話而已,我還說幫你找魂魄,你怎麼不感謝?」

就這時候,南方的界中城傳來靈力波動,張怕總在下界呆著,對這股氣息十分熟悉,馬上察覺到,跟丁原說道:「城裡有人打架,看你運氣如何。」

運氣好,就是有人死,會有魂魄飄離。運氣不好,就是沒人死,或者有人死了,元神卻被人護住。

聽說有修者打架,丁原當時昂首站立,往南方望去,看了會兒,問張怕:「過去麼?」張怕搖頭道:「過去做什麼?」城內修者打架,城外神人不見得有多輕鬆,縱是不能直接插手對戰,敵對雙方也不會太和睦,這個時候,當然是遠離紛爭明哲保身才對。

見張怕不願意進城,丁原暗道,只能寄希望於運氣了。

丁原把希望寄託在運氣上,張怕則在埋怨自己的運氣實在成問題,才來到界中城,就有人打架,難不成真是煞星附體,誰沾到誰倒霉?

約略一刻鐘後,戰鬥停息。是兩幫人互鬥,打到後來,各有損傷,然後罷手。比較讓丁原失望的是,沒有人死去。

張怕一直以神念掃查城中,待他將結果告訴丁原之後,丁原嘆氣道:「我運氣真不好。」聽到這句話,張怕鬱悶道:「你運氣好了,死掉的修者運氣就不好了。」丁原回道:「那又如何?修真界從來都是這樣,怕死別修行。」張怕聽的嘿嘿一笑,輕聲說道:「你呢?反正不怕死,也就沒必要吞噬別人的魂魄了。」

這便是所謂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丁原聽後,面無表情看張怕一眼說道:「隨便。」

就這時候,又有熟人過來,白仙子冷著臉出現在張怕面前,不像風塵那般含蓄,直接冷聲問道:「你的修為是怎麼回事?」

看見這個美麗女子,張怕苦笑下說道:「你能稍微禮貌點麼?」

「和你禮貌?」白仙子冷笑一聲又問道:「風塵剛才說了什麼?」

風塵和白仙子從來不對付,倆人同是三十三天高手,不說見面就打,也是相差無多。此時張怕變得古怪,風塵過來問話,總不會是什麼好事,白仙子當然要問清楚。

張怕笑道:「能說什麼,還不都是廢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再有人到來,一個穿件金黃色長袍的傢伙無聲出現,沖張怕笑道:「許久未見,可好?」

張怕笑道:「黃先生怎麼也來了?」來人是黃金龍,同樣是三十三天高手。

黃金龍笑道:「風塵來了,白仙子來了,我也得來啊。」

大家都知道如今的張怕很古怪,神念中查不到,既然有人來問消息,誰都不想拉下。

張怕哈哈一笑說道:「那就坐吧。」便是席地而坐。黃金龍低頭看看,一片青草地,輕笑一聲跟著坐下。白仙子卻是站著不動,只管冷眼看張怕。

知道這個女子倔強,張怕懶得多說廢話,由著她看。黃金龍卻是問道:「既然來到界中城,為什麼不進城給他尋個住處?」這個他是說丁原,藉著由頭和張怕套話。

張怕搖搖頭沒說話,他突然明白龍王為什麼來了就走,若真是化成人形出現眾人面前,這些人不認識他,上來沒完沒了的問話,龍王必然會很怒。

見張怕無意說話,估摸著風塵來時也是如此,黃金龍灑然一笑,低聲說道:「走了,有空找你聊天。」說完話起身離開,看都不看丁原和白仙子二人。

白仙子琢磨琢磨,多看丁原一眼,話也不說一句,自顧自飛去,於是又剩下張怕和丁原。

丁原問道:「他們是誰?」張怕躺下懶洋洋說道:「在以前,他們是這片大陸上最厲害的存在。」丁原又問:「在以前是什麼意思?」張怕回道:「意思是因為我來了,許多不世出的高手紛紛出現,他們就被擠到後面。」

丁原聞言,上下打量一遍張怕,問道:「你是什麼修為?排在他們前面還是後面?」

張怕隨口回道:「你猜。」

在這一刻,他有些懷疑來到界中城是否有用,他的目的是想瞭解丁原元神裡的那絲古怪氣息,可從目前情況來看,根本是一個十分難以完成的事情。於是想起及早離開的龍王,連神界第一人都不能瞭解的事情,自己如何能想明白?縱是空耗時間又有何用,興許,最大的用處就是浪費時間而已。

腦中這樣想著,就又記起許多人,比如宋雲翳四女,比如林森和胖娃娃,更有大個子和定獸,想了會兒,腦中忽然靈光一現,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神智大開,感覺世界盡在腦海裡一般,好像領悟到什麼東西。

因為這個變化,趕忙盤膝坐起,閉著眼睛用心體味這種感覺,希望能夠盡快領悟些什麼東西,畢竟他是第一個來到神界三十五年還沒有領悟天賦本領的怪人。

可是事情便是這樣,有些東西會在無意間出現,輕輕一個閃現,激起你的興趣,讓你興奮;可是下一瞬間,那感覺便是消失,任你如何努力,也是想不出來。

現在的張怕便是陷入這種狀況,努力想了半天,什麼都沒有想起來,至於最開始那點所謂的領悟到什麼東西,在這會兒時間裡,更是飄渺的不知所蹤。

於是,在半個時辰之後,張怕放棄思索,嘆氣躺下。這時候,丁原卻是說道:「你練的是什麼法術?為什麼只閉目冥想,天空會發生變化?」
std32423 發表於 2017-9-20 19:12
第一千七百章 領悟了

張怕沒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重又坐起身問道:「天空有什麼變化?」丁原道:「你不知道?就是雲的變化,在你冥想的半個時辰中,天上雲層變得無比厚重,偏又如晴天般澄清透明,雲層多做變化,有山有水有人,甚至有星辰,那些雲層好像星空般變換無窮,這是你修煉的法術?還是你想造出一個星空?」

丁原不知道神界神人可以隨意創造星空,他只知道這裡的神人很厲害,看見雲層有星空一樣的變化,便是隨口問出,有些戲謔的意思,又有些探探張怕修為的想法。

聽到丁原的敘述,張怕仰頭看天,卻是看到萬里無雲,什麼東西都沒有。

丁原又道:「你不想的時候,那些雲就沒了。」

這句話讓張怕稍微有點迷惑,難道自己的想法可以左右神界變化?可是自己修為低下,才來到神界三十五年,怎麼可能擁有這種力量?

沉思片刻,再去找尋方才想事情時的那種感覺,那個靈光一現的像是要領悟什麼東西一樣的感覺。當下,努力把各種事情填到腦袋裡,想了一件事情,又去想另一件事情,片刻後,忽然有種很滿的感覺,然後,熟悉的感覺再次出現,突然間明白許多事情,於是微微一笑,抬頭望天,便見方才還萬里無雲的天空,此刻已經被潔白雲層堆滿。

說來也怪,雖然天上滿是白雲,偏沒有一點雲層密佈的感覺。若不看天,感覺不到一絲變化。但是你看了天,便會發現雲層變化萬千,你能想到的東西。在天上都能看見。

張怕抬頭看天,腦中胡亂想著事情。他腦中一想,雲層就起變化,想的越多,雲層變化的越多。如此想著看著,看著想著,真的有種所有一切盡在掌握的感覺,好像能夠掌控整個神界。

在這個時候。離去沒多久的風塵等人全部回來,更有許多高手一同前來,站在不遠處往這面看,一面以神念掃查張怕。一面看張怕表情,順便抬頭看天空變化。

張怕沒在意他們的到來,把全部精力都用來琢磨自己與雲層的關係,便是越想越精彩,雲層自也表現的精彩。久久不散,展現出種種變化,有的像星辰爆裂,有的像大河倒灌。有的像怒海狂濤。

不看天,根本想像不到飄逸白雲能夠做出如此形象真實的變幻。好像天上就是星辰,就是大河大海和高山。而不是白雲。

張怕再多想片刻時間,龍王到來,化成白面書生站在面前,用心觀看他和雲層的變化。

於是,張怕看天,其餘人看張怕,這一看就是整一個月。在過去的一個月之中,張怕好像創世神一樣,在雲層中隨意創造世界。直到一個月後,張怕忽然面露微笑,腦中轟的一下,雲層的萬千變化都進入他的腦海,在這一刻,雲層就是他,或者該說雲層中的變化就是他,他就是雲層中的無數個世界。

低頭再多想片刻,抬頭再看,天上雲層消失不見,而張怕已經發生巨大變化。他那張永遠和善的面龐,忽然多了一種叫做自信的東西,極強的自信,世界萬物由他一言定之的那種強大自信。

在這一瞬間,他明白許多事情。比如為什麼許久都不能領悟天賦本領,因為是在為這一刻做準備。他的天賦本領不是像別人那樣擁有某項技能,也不是所謂的特異本領,而是掌控,掌控所有能夠掌控的一切。確切點說,這個神界就好像是他創造的一樣,在他面前,如同下界星空一樣,可以由他隨意揉捏。

想明白這一切,張怕很開心,擁有這個本領,哪怕手無縛雞之力,也將是神界第一高手,即便是龍王,也非其對手。

而就在他想明白的一剎那時間裡,天空突然變亮,好像一個巨大太陽降臨到你眼前,除去光亮,再看不進別的東西。片刻後光亮隱去,龍王好像看怪物一樣盯著他看。

事實上,龍王不害怕看見怪物,反是害怕看見這時候的張怕,他是神界第一人,但是對上此時的張怕,心中突然沒有一點把握,只覺得很危險很危險,不能輕易靠近。

心裡猶豫一下,開口問道:「你領悟天賦本領了?還是領悟了普世之光?」

張怕回道:「應該是天賦本領,不過普世之光麼,一樣明白是怎麼回事。」

方才那片劇烈光芒,就是在掌握強大力量之後,老天給予的提醒,或者說是創世神給的提醒,告訴他什麼是普世之光,也在告訴他世界的由來。

龍王曾說過,普世之光是世界的本源。通過方才那片強烈光芒的提示,他很同意這句話,並且知道了世界的由來。

嚴格來說,其實在很早以前就知道,只是沒想到,普世之光竟然和他以前見過的許多光芒是同樣的東西,都是來源於爆炸,是爆炸後的光亮。以前的爆炸,來自於星辰。普世之光的爆炸,來自於整個世界。普世之光比星辰爆炸的光亮更亮,也比星辰爆炸的範圍更廣,形象點說,好像是整個星空的爆炸。

世界之初,萬物皆無,沒有風水空氣,沒有塵土陽光,能想到的東西都沒有,甚至連黑暗也沒有。只是一個虛無,什麼都沒有的虛無,這虛無興許大興許小,無人知道。

就在這樣的一片虛無中,普世之光誕生了,它的誕生源於一場大爆炸,無聲的強烈的大爆炸,直接炸出了這個世界,無論這個世界有什麼,都是在這片爆炸中誕生。在這片爆炸中,有了整個星空。在星空中,又有許多小爆炸,炸出無數星辰。然後慢慢孕育慢慢變化,先是出現星空,接著出現星辰,形成星系,組成星空,再是出現陽光、水、塵、石等物。

這些東西沒有生命,可是無數沒有生命的物品堆積到一起,突然間就出現了生命,這個生命也許是許多青草或者是眼睛看不到的細小蟲豸,也可能是一個偉大的創世神。無論是出現哪一種情況,最後都是慢慢變化發展,形成如今的神界,也是形成如今的星空。

這便是方才那道光芒給予張怕的提示,讓他知道普世之光是什麼。當然,只是讓他知道最初的光亮是怎麼回事,是怎樣一個由來。後面所謂的如何出現生命,完全是張怕的猜測。

現在,聽到張怕說領悟了普世之光,龍王微微有些激動,這就是說張怕即將要見到創世神,當下說道:「別忘了替我問一聲。」

張怕道:「不會忘記,只是領悟這道光芒之後,我更有個巨大的疑問,創世神為什麼會找上我?」

他沒有把這句話說的很明白,完整說出來,應該是問,為什麼創世神會讓他領悟掌控的能力,從而有能力掌控整個神界?

他僅僅來到神界三十五年,還有大半時間不在神界,修為不高,不專心修煉,更加不喜歡神界,為什麼創世神會找上他?

龍王搖頭道:「這些事情別問我,你有機會親自問他,到時只管提問,現在,回星源吧。」

聽到這話,張怕琢磨琢磨,總感覺有點不對,開口問道:「咱來到這裡,是因為丁原。」說到丁原兩個字,轉頭看過去,一看之下,當時又有領悟,便是笑道:「回星源。」

如今的他有了掌控神界的本領,連帶著純淨神力都得到飛速增進,同時又明白普世之光是怎麼回事,對於創世神的瞭解自然也多了一分。當他轉目看向丁原之時,不須送過元神,只看一眼,便是看明白許多東西。

他的身體是元神之體,在領悟這許多東西之後,元神又變得強大許多,只一眼,便如同以前送神念過去掃查一般,可以看到許多東西。也就是這一眼,看明白丁原是怎麼回事。

按丁原所說,某天在被追殺之時,天上有一道光亮打到他身上,然後就尋無蹤跡。現在,張怕知道那道古怪光亮是什麼,是創世神創造魔界時留下的氣息。

創世神創造魔界,用來寄存他的惡念,為了限制這些念頭,以法陣封住魔界。這些法陣需要法術催動,法術需要元神修煉,元神來源於創世神。簡單點說,就是說魔界中有許多創世神留下的殘念。正是這些強大的念頭,才保護魔界能夠繼續存在下去。

但是這些念頭脫離創世神元神已久,更是因為純淨的只剩下維護魔界秩序一個念頭,所以等同於已經死掉一樣,沒有感覺,也是沒有感情存在於魔界中。

某天,一道殘存念頭亂飛,不知道為什麼進入到丁原體內。因為念頭本身已經沒有思想,很容易被丁原同化掉,於是,丁原等於掌握了魔界規則。在某種程度上說來,他隱約瞭解魔界是怎麼回事,也具有了某些強大的手段,於是變得強大,可以橫行無忌,到處亂殺。

因為念頭是單一的,丁原沒有被這絲念頭左右,反是想起過去的悲慘生活,激發出心中凶性,又莫名得到強大力量,於是開始亂殺,完全不在意魔界會如何。
std32423 發表於 2017-9-20 19:17
第一千七百零一章 想的不同

張怕一眼看明白這些,知道丁原元神中的古怪氣息來自於創世神,自然沒必要留他在界中城,想要離開。可是丁原不干,在界中城才有魂魄可以吞噬,才能保持修為不變,當下抗議道:「我知道自己是俘虜,可好歹是個修者,你們毫無道理帶我過來,如今又要毫無道理帶我走,既然如此,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

張怕看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麼,隨口回道:「你這身體,起碼能活個幾萬年,這麼著急做什麼?」便是完全不理會他的抗議。丁原還想再說話,龍王冷聲說道:「能活就先活著,別分不清輕重。」沖張怕點點頭,身影飄散不見。

龍王的話很有些威脅意味,丁原想了想,他在意的是,若沒有新鮮魂魄供他吸食,修為會降低,性命倒是無憂;和可能丟掉性命一比較,自然是活著最重要,就沒有再說話。

在這段日子裡,張怕控制天上雲層變化,引來許多神人圍看。方才又見到一個白衣人和張怕說話,想著身份該是不俗,紛紛猜測是哪位高人。而二人談話內容更是驚人,涉及到創世神。只因為這三個字,便嚇住大部分神人,不敢輕易招惹張怕。

大家等了會兒,見白衣人走掉,張怕也有去意,和張怕還算相熟的風塵等人走出來,來到張怕面前恭敬見禮,不為別的,只為他口中的創世神三個字。也得恭敬一些。更何況。這傢伙剛才說的,很有可能見到創世神。

看見風塵、黃金龍等人神情嚴肅和自己問好,張怕笑道:「幾位先生太客氣了,可是有事情?」風塵回道:「不是我好奇,實在是你剛才那些話、又及這些天的表現,實在實在讓人吃驚,我一直琢磨是怎麼回事,可惜琢磨不出來,你若是不怕麻煩,能不能幫忙解個惑?」

張怕笑道:「沒怎麼。就是領悟了天賦本領而已。」

「你才領悟天賦本領?」風塵吃驚問道。張怕這一言又是驚住眾人,很多人知道星源張怕,那傢伙有的是靈酒,可以說如今界中城的緊張局勢。大部分是因他而起。算算交換靈酒的時間,到現在足有三十幾年,怎麼可能才領悟天賦本領?

張怕笑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不過總是件好事,我走了,有時間去星源玩。」說著話,朝眾人拱拱手,帶著丁原回返星源。

他去界中城的時間並不長,一共是一個月多幾天。不過對於星源來說,多一個他和少一個他的區別實在太大。有了他,大家可以和睦相處,吃吃喝喝說說鬧鬧;沒有他,除去相近幾人,別的人很少互相搭話,比如大個子和老瘋子,比如定獸,都是很難與人溝通的主兒。所以在過去的一個多月中,這幫傢伙過的並不算太快樂。

好容易等到張怕回來,大個子立即沖上去大發雷霆。不管什麼原因,總之是先罵夠了罵爽了再說,當他淋漓盡致的宣洩完自己的情感之後,收尾話語是喝酒。

於是,被好一頓臭罵的張怕上神山挖吃的。再請小齊做菜,又將諸多人聚到一起。算是多擁有一次歡樂。

在酒席散場之後,張怕想去找接引。當初接引給他普世之光的時候曾說過,領悟這道光亮,就能見到創世神。現在,他已經領悟光芒,為什麼創世神還沒出現?

腦中這樣想著,為免使大個子生氣,卻是沒敢馬上說出這個想法。這時候,一直呆在果林中的丁原走到小院前衝他說話:「你到底想拿我怎麼辦?」

當初,張怕留下丁原性命的原因是他元神中那道古怪氣息,興許和創世神有關;如今已經完全明白那氣息是怎麼回事,依著丁原犯下的殺戮來說,該是滅殺掉了事,可是張怕不願做卸磨殺驢的事情,於是回話道:「在果林裡住著,沒人會找你麻煩,對於你來說,唯一問題是逐漸減弱的修為,先熬一段時間再說。」

他的話便是決定,丁原很想繼續抗爭,可惜旁人不給他機會,大個子問話道:「這小子到底做過什麼壞事?被你抓上來。」張怕沒有回答問題,反是說道:「問這個幹嘛?」大個子撇撇嘴說道:「那就不問,明天吃什麼?」

從龍王那裡打劫回來的食材,由食神傳人一般的小齊烹飪,再配上極品佳釀,簡直好吃的無法言表,大家很喜歡吃,所以都是打著主意多吃幾頓再說。

聽到這句話,張怕笑道:「問小齊,別問我。」他準備大吃三天,讓大家舒服三天。

聽到他這麼說,小齊從房間中蹭的竄出來說道:「千萬別問我,你做主就是,我可不想被大個子纏上。」大個子氣道:「什麼話?什麼是被我纏上?小心我揍你。」青音笑著插話道:「你敢揍他?你揍他,誰給你做菜?」大個子便是露出為難表情,猶豫片刻說道:「算了,不與他一般見識。」

經過大夥兒這一打岔,徹底打消丁原想要抗爭的決心,站在院外沉思片刻,只得輕嘆一身,轉身走進果林。他心裡明白,這一次退讓,便代表了自己的最終結局,以後再也不會有機會像現在這樣質問張怕。否則的話,很有可能付出生命做為問話代價。

等丁原走掉,大個子又是說道:「那小子到底犯了什麼事?我瞅著不很舒服,不若殺掉算了。」大個子有自己的是非善惡標準,對於觸犯到這個標準的任何人,會毫不留情滅殺掉。

張怕隨口道:「你真是閒到了。」說著話去躺椅上睡下。大個子喊道:「別睡啊,去準備吃的,眼瞅著明天就要來了。」

張怕沒理他,閉目養神,順便琢磨創世神的事情,為什麼要找上自己?

張怕從來不相信運氣一說,他信的是因果,有因才有果,有付出才有回報。他不信自己的運氣會好到連創世神都喜歡,那位老人家給自己普世之光,一定有些什麼原因,只是想不到而已。

見張怕不說話,大個子也是極酷的不搭理他,閉目睡大覺。不過在第二天一大早,便是跳著來叫張怕起床,催他上山採摘果菜。張怕嘆氣道:「上輩子,我一定欠你好多好多,一直還不完。」大個子冷哼一聲說道:「不用說上輩子,這輩子你欠我的,還沒還完呢。」

張怕嘆息道:「好吧,我努力還,什麼時候還完了,你告訴我一聲。」大個子搖頭道:「第一,是永遠還不完的;第二,就算還完了也不會告訴你。」

他倆說的是張怕度天劫時,大個子放過他那件事。張怕只好苦笑著招呼青音,上山採擷果菜。在採擷過程中,青音邊忙碌邊問張怕:「去界中城做什麼了?」張怕回道:「什麼都沒做,就是明白點事情。」青音道:「我感覺你又變厲害了,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你修煉起來總是特別容易?有什麼好辦法教教我。」

張怕笑道:「哪有什麼好辦法?我自己也正在琢磨這事,怎麼迷糊著就變成現在這模樣。」

青音嘆氣道:「身在福中不知福。」說過一句老話,跟著又是一句老話:「人比人得死。」

張怕道:「別感慨了,其實若是無聊的話,可以下界轉轉,總在這裡呆著,有什麼意思?」

青音搖頭道:「下界?滿天神人都很無聊,可你見過誰下界?除去你,沒誰願意去能夠隨意變化的世界裝老大。」

神人不下界,一是因為下界中沒有任何親戚朋友,沒必要回去。再是因為下界等於把性命交到別人手中,試問誰沒有幾個仇人?只要有一個仇人知道你下界,拼著滅掉一個星空也要搞死你,那你就只能很悲催的死在下界,所以無人願意冒險。

倆人說說笑笑,不多時採擷完果菜。青音又以自己的天賦本領幫助果菜生長,而後下山。回去後,依舊是交給小齊烹飪。張怕則是去見大個子,小聲問道:「後天,我想去見接引。」

「又要走?」大個子有些不高興。張怕道:「你和我一起去?」大個子搖頭道:「你去是有事情,我跟著也沒意思,不如等你回來,然後下界去玩,不過,好像也沒什麼意思,下面有的,這裡都有,風景還要更好一些,唉,想過的舒心一些,可是真難。」

聽到這番話,張怕甚有些無語,當下說道:「你想的是過的舒心,下界很多人想的只是活下去,起點不同,生長環境不同,想的事情和追求的東西必然不相同,按照你的想法,確實沒必要下界,吃的沒這裡,景色沒這裡好,人也沒這裡漂亮……」說到這,忽然停口不語,下界當然沒有神界好,可就是這般不好的地方,他卻總是留戀,因為,那裡有許多他在乎的人。想了想,覺得很有必要見創世神一面,問問能否將天雷山星球直接帶到神界中來,或是獨成一個世界,再不會被眾神人威脅到。

大個子倒是沒在意他在想什麼,只管撇嘴道:「說那些干嘛?關我什麼事?」
std32423 發表於 2017-9-20 19:21
第一千七百零二章 一男一女

張怕聽的笑道:「你不能什麼都不在意。」大個子問道:「為什麼不能不在意?我管那些?說起來,你變多了,以前還好,最近這些年,你變得越來越無趣,沒意思透了。」

以前張怕陪他玩,就是有趣,現在不陪,就是無趣。張怕笑道:「是不是誰陪你玩,誰就好?」大個子承認道:「廢話,肯費時間陪我玩,當然是好人,難不成話都不說一句的人才好?」

倆人囉嗦會兒廢話,小齊準備好酒菜,大家開吃。隔天繼續。如此連吃三天之後,張怕去找接引。

小齊、老瘋子、定獸,以及還留在星源廣場上的幾位高手都很支持張怕,只有大個子不滿意,這傢伙永遠以吃喝玩樂為中心,除此之外,世界毀滅都不在意。

如今的張怕擁有掌控之力,強大到不可想像,神念隨意一動,找到接引所在,下一瞬間,就是出現在他面前。

眼前忽然出現一個人,接引吃一驚,他修為不俗,整個神界,只有三巨頭能夠不出任何聲息的來到近前。仔細定睛一瞧,見是張怕,吃驚表情更重,驚問道:「你現在這麼厲害?」

張怕沒有馬上回話,先是抱拳見禮:「見過先生。」接引擺手道:「見什麼見,你有此等實力,該是我見你才對。」說著又問:「你怎麼突然就變厲害了?莫非領悟了普世之光?」

張怕承認道:「領悟了。所以有一事不解。特來詢問先生。」

「你都領悟了普世之光,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問我?」接引回話道。

張怕道:「依先生前次所說,我領悟普世之光,創世神就會來見我,可是到現在已有幾日時間,為何一直沒能見到創世神?」

接引想想回道:「不見你自然有不見的原因,想來是什麼地方沒有做好。」停了下又道:「你領悟普世之光,比我強許多,我已經給不了意見,這些事情。都要問自己才是。」言下之意,要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張怕默然片刻,而後說道:「多些先生指教,不知先生可有事情?若是無事。在下便回去了。」接引笑道:「我能有什麼事情?若說有,便是我這活計,不如你來替我。」張怕趕忙搖頭道:「這可不成,我的事情極多,告辭。」說完話,好似兔子般快速逃掉。

見他倉皇離開,接引微微一笑,這個人來神界不到四十年便有此成就,不知道該說是運氣好,還是命中定數就是如此。又想起創世神。他有著和張怕一樣的疑問,創世神為什麼要給張怕普世之光。

疑問頗多,時間快速流逝,便是有了變化。疑問在變化中改變,或是讓人更加迷惑,或是揭曉答案,讓人們在時間的流失和疑問的變化中,快速成長起來。

張怕是既迷惑又成長,或說是在迷惑中成長。

去接引那裡走一遭,僅得到一句話。萬事由己。在回到星源之後,去神山上呆了一天,回天雷山呆了一天,去佛境呆了一天,如此過去三天。從第四天開始,在星源打坐。整日琢磨創世神的事情。

就在他胡亂琢磨的一些天裡,下界星空又發生事情。某一星空正邪不兩立,雙方對峙無數年,實力相當,又有顧忌,縱是打打殺殺,也只是損耗到兩派修者的性命,整個星空一直沒有大事發生。可是最近,那個星空忽然出現強烈氣息波動,整個星空居然在顫動。

星空顫動,雖說短時間內,星空的星辰安全無虞,不用擔心會爆掉。可問題是整個星空處於不穩定狀態,若是繼續顫動下去,一旦爆裂,整個星空的無數星辰都會變成齏粉,然後消失不見,星空就此消失掉。至於星空中的無數性命,便也只能為星空陪葬。

查到是這種情況,神念再是一掃,就沒有多著急。如今的他具有掌控之力,能夠掌控整個神界,更不要說下界的小小星空,當時意念一動,那個星空便是安定下來,星空內凌亂的氣息波動被他隨手抹去。

如此,對星空修者來說是十分嚴重的事情,他不過動個念頭就能輕鬆解決掉。

待那個星空安定下來之後,以神念重又掃查一遍,一切安好,於是收回神念,繼續琢磨自己的事情。可是沒料到,一個月後,那個星空再次顫動起來,星空內重又充斥著強大的凌亂的氣息波動。

連續兩次出現這種情況?張怕將那個星空的波動再次平息下來之後,閃身進入,放開神念,一點一點查找其中的問題所在。

這個星空很大,比養育他的天雷山星空大多了,有無數星辰,其中有一顆星辰大的離譜,巨大無邊,到處燃燒著凶烈火焰,不能住人。就在這顆星辰上,有一男一女兩個修者,赤身交纏在一起,埋身於凶烈火焰中,渾不怕體外高溫。

他倆纏在一起,身體時動時不同,體內氣息洶湧澎湃,卻是在修煉。

張怕神念掃查,查找讓星空凌亂的強烈波動,查到最後,查到這兩人身上的氣息,與兩次波動的氣息十分相近,於是就來了。

這顆火焰星球孤獨在星空打轉,周圍有一些小星辰圍著它轉,都是死星。這顆星辰同樣是死星,不要說普通人,就是一般修者也不能停留其上。

張怕站在萬丈火焰中,面無表情看著隱藏在火焰中的兩具白花花的身體,女人很柔美,男人很健壯,無論從任何角度來說,這倆人都是絕對的郎才女貌天造之合。而他倆也不辜負老天的厚愛,此時正是很熱烈的合在一起。

張怕看了會兒,心下略感好奇,男人一身氣息十分純正,單在下界來說,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所謂名門正派的高手都要純正,骨子裡的凜然正氣能夠衝破萬丈火焰,直撲到張怕面前,任一人看到後,第一感覺就是信任無比。而女子氣息則是出自魔門,不用看面目,只要看到女子的任何一個部位,腦中馬上會有魔幻感覺,很引誘人。因為這種引誘感覺,讓女子平添無數媚惑之力。

張怕是神人,可以心如止水打量二人,但是從心裡說,這女子很美很美,她的美麗,只比朝露和桃花稍差一些。而這種差,並不涉及容貌和身形,只是差在氣質和感覺上。

看著如此兩個人合在一起,張怕只感覺造化弄人。

自古正邪不兩立,真不知道這樣一個一身正氣的正道修者,如何能與妖媚到極點的魔女合到一處。看二人表情,十分恩愛,十分溫馨,十分甜蜜,顯然情投意合,非常非常認可彼此。

在火中站了會兒,神念掃過二人身體,想了想,飛到星球另一面,在烈火中坐下,想著這倆人是怎麼回事?難道只憑他倆修煉,就能攪得整個星空不安?

在坐了一個時辰之後,星球另一面的男女停止修煉,二人暫時分開,舒展身體,而後各自打坐,略做調息後,女人嘆氣道:「明明就要成了,為什麼連續兩次功虧一簣,到底差在哪裡?」聲音極好聽,滿是魅惑之意,只聽此一言,就有飄飄欲仙的感覺。

男子說道:「許是什麼地方有錯誤,再檢查檢查功法?」聲音沉實有力,卻又爽朗動聽,好像正義之神和樂神融合一起,才會有此等聲音。

女子接話道:「哪有什麼錯誤?再說了,即便有錯誤,憑你我,能查的出來?」

男子便是沒再說話,停了好一會兒,開口道:「再試試?」女子貝齒輕咬櫻唇,柔聲道:「好。」只一個字,蕩氣迴腸,聽的骨頭都能酥了。

於是二人再次催動功法,片刻後,重新交纏到一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體味一種美麗,卻也是在修煉一種強大異功。

他倆在大火中,在星球另一面的張怕則是微微苦笑,心道,這兩人真是了得,憑自己一身純淨神力,竟也被他倆誘惑的衝動連連,心下極有想法,在這一刻只有一個念頭,回去天雷山抱著宋雲翳四女,做和這兩人一樣的事情。

張怕來這裡,是在調查星空出現異常波動的原因,不想卻是成了聽床的無聊漢子,當下想走,可是略一琢磨,這二人的氣息與星空波動氣息十分相像,必然有所聯繫;而女子方才又說「明明要成了,為什麼連續兩次功虧一簣」的話,不用問,星空古怪必定是他倆搞出來的,於是又耐心等待下去。

可是吧,那倆人修煉法術很是古怪,張怕聽了三個時辰的床,只能查到倆人實力在飛速變強,其他並無變化,星球依然,星空也是依然,再沒有出現強烈波動。

若不是那倆人沒穿衣服,張怕真想過去抓起他倆直接問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想了想,留下兩道神念在他倆身上,自己抽身退離,回到神界星源。

一回來,就聽到大個子說話:「正奇怪,你怎麼又沒了,幹嘛去了?」張怕回道:「星空出了點事情,下去看看。」

「什麼事情?嚴重不?死了多少人?」大個子接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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