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布同人] 霹靂同人之問劍孤鳴 作者:子鴛 (連載中)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0-27 14:28
本帖最後由 不是小孩 於 2012-10-27 14:31 編輯

第七十章醉驚碎島

  安靜無比的氛圍中,只見柯云殤雙掌撐地緩緩站起,不過看起來他似乎醉得厲害,彎著腰雙手垂地,身體晃悠不止似倒將倒,儼然一副街邊醉漢的模樣。

  這一切讓坐於貴賓台最高層的戢武王看得皺眉不已,如今,柯云殤已經上了生死台,將此戰延期之舉就不能宣佈了,戢武王倒想看看這柯云殤到底有什麼本事,都醉成這樣了還敢來生死台,猶豫了下戢武王舉起一隻手示意比賽開始,立刻就有傳令官高聲道:「什島廣誅對柯二牛之生死決,現在開始!」

  傳令官話音落下,觀戰的眾人都屏氣呼吸靜等這場對決的開始。

  生死台上,什島廣誅並沒有第一時間向對手發起攻擊,而是一揚手中狼魂刀,頗具武者風範的道:「亮出你的兵器吧。」

  出門時,孤鳴將柯云殤的佩刀負在背上,他苦著臉艱難的向背後抬起手想抓住刀柄,但那刀柄似乎有意和孤鳴過不去,孤鳴抬手連續抓了幾次都沒將其抓住。

  「噗嗤!」看著這滑稽場面也不知是誰先忍不住笑了一聲,頓時這笑聲傳染了周圍的人,不到半刻,此起彼伏的笑聲如炸雷一般響遍整個看台之上。

  「哈哈哈哈~~那柯二牛……笑死人了。」

  「這到底是生死決還是滑稽表演啊?啊哈哈哈~~」

  「還好我買太丞贏,這次有得賺了,哈哈哈!

  在這排山倒海的笑聲中,什島廣誅臉色鐵青,雖然他知道這些笑聲並不是針對自己的,但身為殺戮碎島權臣的伐命太丞何時被這麼多人圍觀發笑過,驀然!什島廣誅一聲怒喝,將看台上笑聲壓下後,身形一動快速衝向柯云殤,手中狼魂刀直取對手,未免生變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取勝。

  眼見對手來勢洶洶,孤鳴放棄拔刀,轉眼間,什島廣誅已經衝至前方不足十米之處,低喝聲中,手中狼魂刀一記重斬,若無法避開必然被一刀分為兩半,危急一刻,只見柯云殤向一邊直直倒去,以一個非常怪異的姿勢堪堪躲過了這一刀。

  狼魂刀斬入地,生死台上頓時四裂開來,什島廣誅乘勝追擊,提刀再斬,孤鳴無奈唯有將魂體內的死神護體真氣外放,只聽「噹」的一聲,什島廣誅只感手上一麻,狼魂刀險些脫手而出,而孤鳴則結勢而滾拉開距離,哪只這越滾越滾快滾了好幾十米才停了下來,此時,柯云殤如大字一般仰面倒地,無知無覺依然是副醉倒夢中的模樣。

  在一旁的什島廣誅臉色有些躊躇,適才那死神護體真氣讓他有些忌憚,怕這柯云殤是在使詐所以沒敢在第一時間追擊,他觀察了一會,發覺柯云殤確實是醉倒了,心中稍定也有所動作,不過這一次卻沒像第一擊匆匆而上,而是插刀入地雙掌運勢,準備以雷霆萬鈞之力結束此戰。

  「沒辦法了……」孤鳴收魂入體,行至柯云殤腦戶之中,看著沉睡中柯云殤之魂體,他單手凝氣為劍一臉不忍之色。

  「十方廣誅!!」

  為取勝,什島廣誅運起自身絕式,只見他掌納十方之勁,在萬馬奔騰聲中,如颶風一般一掌轟向倒地不起的柯云殤。

  「但願,你不會變成傻子……」在這危急一刻,孤鳴終於有所決斷,只見他手中劍氣刺入柯云殤魂體的眉心之處,頓時……

  「疼痛痛痛~~!!!!啊~!!!」急促的慘叫聲響起!柯云殤雙目一睜,自地面彈射而起。

  突然的一幕不僅讓眾人驚詫,就連什島廣誅也沒反應過來,他那一掌雖然轟在柯云殤的胸甲之上,卻沒能將他轟退,反而被他一記頭槌給撞在額頭上強大的反震力將什島廣誅擊退數十步,當退至倒插入地的狼魂刀旁時,他一把握住了刀柄才停了下來,頭眩暈的一會後什島廣誅以一臉不可置信神色看著柯云殤。

  「我這是在哪兒?」此時,柯云殤扶著頭半跪在地,適才孤鳴以強烈的痛覺將他喚醒,剛剛那一撞反而讓他的疼痛減輕了一些,不過此時他並沒有完全清醒,他抬起頭看著什島廣誅,眼中卻浮現出的是另外一個人的身影,他喃喃的道:「刀無極?你怎麼會在這裡?」

  「嗯?」什島廣誅卻不知柯云殤口中的刀無極是誰,不過他看得出這柯云殤雖然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從醉龍吟的酒力中醒轉過來,但此刻他也並沒有完全清醒,什島廣誅心中知曉絕對不能再容有失,狼魂刀入手,隨即,無數道犀利刀氣發出。

  「來得好!!看我酒仙望月步!」柯云殤大笑著,起身衝向前,雖然他身形還是有些踉蹌,但他腳底踏出迷蹤步伐,在無數迎面而來的刀氣輾轉挪移如閒庭興步一般輕鬆無比。

  眼前發生的一切讓本以為會是一場一邊倒戰鬥的觀眾各自驚嘆不已,高座之上的戢武王卻是眼前一亮,以他的修為自是看得出柯云殤這步履之中玄妙之處,沒成想到這柯云殤都醉成這般模樣,還能如此的灑脫的在刀鋒生死邊緣行走。

  這時,柯云殤顛顛倒倒間已經來到什島廣誅的面前,什島廣誅震驚之中動作卻不慢他手提狼魂刀劈頭砍下,卻被柯云殤單手一把抓住,醉眼朦朧中柯云殤向前一倒以一記兇狠的鐵山靠實實在在的將什島廣誅給擊飛至半空後又狠狠落下。

  什島廣誅落在地面時痛呼一聲,不過很快他又站起身來,他嘴角帶血體內氣血翻騰不已看起來十分狼狽,一雙怒眼好似要將眼中的柯云殤給吞噬掉。

  此時,柯云殤正拄著他的狼魂刀歪斜的站著,只聽他笑道:「刀無極,你怎麼這般不中用了,連刀都拿不穩了。」

  什島廣誅怒氣騰騰的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把我的刀還我!」

  「咦,你想要你的刀啊?好我還給你,這把破刀有什麼好?看我的!!。」柯云殤說著,便把狼魂刀丟還給什島廣誅的同時也拔出了背後的長刀,募然!一刀破空,一道血紅色半月形刀氣斬向什島廣誅。

  那什島廣誅剛剛接住狼魂刀,見柯云殤會突然來這麼一手,什島廣誅感覺這股刀氣其中蘊含無匹的威能,自己決然是擋不住的,想也不想什島廣誅忙躲開逃至一旁。

  半月刀氣劃過從什島廣誅身邊劃過,在生死台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這時他才想起生死台外圍的看台上還有許多觀戰之人,忙轉身看去眼中情景讓他臉色劇變,那道刀氣好巧不巧衝向了貴賓台上的戢武王,什島廣誅怎麼也想不通這柯云殤居然如此大膽敢當眾弒王,可誰知道,此時柯云殤只是因為神智有些錯亂,把什島廣誅當做刀無極,將生死台當成荒野之地了,故才有這般狂妄的之舉。

  「哼!!」戢武王冷哼一聲,舉起手單掌一收,將那道刀氣吸附至手中,隨即一捏,那刀氣爆破開來,將他護身真氣外圍的一切毀於一旦,旁人看了咂舌不已,很快數名護衛出現在戢武王身邊,戢武王臉色不善的揮揮手讓他們退下。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什島廣誅知道戢武王一定會徹查今日之事,如今自己唯一能做的便是戰勝柯云殤,保住自己的顏面,什島廣誅回過神忙轉過身一看不由得心頭一跳,只見,柯云殤正對著他合上了眼睛,雙手握刀高高舉起好似隨時都會斬出剛才那般刀氣。

  就在什島廣誅考慮該如何應對時,他背後的那些觀眾已經四散逃開,適才一幕讓他們心驚膽跳,他們可沒有戢武王那般能為,若剛剛那股刀氣再來可就是要陪上性命的,聽到背後吵雜聲什島廣誅微微皺眉,他見柯云殤閉上了雙眼沒有別的反應,於是悄悄的向旁邊挪了數步想避開其刀鋒發動突襲,哪知柯云殤好似長了第三隻眼一般也隨即轉身鎖定什島廣誅,與先前的一樣在什島廣誅背後的人立刻又爭先恐後的四散開來。

  如此這般挪動了四五次之後,生死台外圍看台上已經亂作一團,不少人開始抱怨什島廣誅的逃避之舉,那些聲音入了什島廣誅的耳中讓他本是平靜的心變得雜亂不堪。

  「斷天無鋒·阿難之火!!」

  募然!只見什島廣誅氣一定,揚起狼魂長刀。橫空一劃,剎那間萬千流火,旋繞刀身,宛如百萬之師一往無前之勢,只見生死台上什島廣誅帶起萬丈火焰,撲向柯云殤。

  柯云殤身形不動,刀身緩緩下移,行至面前時停將下來,一瞬,柯云殤刀出如潛龍,身形如電閃,迎向萬丈阿難火淵,任爾千軍萬馬來,吾只一刀斷天涯!

  一刀斬下,萬丈火浪分為兩端,火焰中什島廣誅悍對柯云殤,瞬間,便見狂風驟起吹動萬丈火焰,漫天煙霧中,轟隆隆的幾聲巨響,整個生死台頓時坍塌。

  就在眾人還處於震驚之中,這時,煙霧緩緩散去,只見一片廢墟中,什島廣誅披頭散髮跪倒在地,那象徵著他之最高榮耀的萬世冠袍已經被闢為兩半,而柯云殤依然緊閉雙目在他面前單手握刀,刀鋒直指對手。

  「我輸了……」什島廣誅輕輕吐出這三個字之後,便緩緩站起,然後轉身落寞的走了。

  識海空間中的孤鳴也鬆了一口氣,因為適才那一刀之後,柯云殤又一次陷入沉睡之中,如今不過是因為受刀氣的牽引而牢牢定住罷了。。

  這完全讓人出乎意料的一幕,讓所有人都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就如對決前一般,整個生死台又一次陷入了安靜的氛圍之中。

  「太宮。」戢武王站起身,對棘島玄覺道:「將這件事調查清楚。」

  「是,請王放心,我自會調查清楚的。」棘島玄覺點頭道:

  戢武王又看了一眼場中的柯云殤之後,這才離開了。

  在這之後,柯云殤便被人抬回了自己住處,棘島玄覺也著手調查此事,沒多久便查出此事的前因後果,聽聞此事後,戢武王對於有人敢藐視自己之命令而極為震怒,不僅將令島赫赫發配至婆羅塹永不得回歸王島之外,也撤去了什島廣誅伐命太丞之位,令他在府中閉門思過。而那送酒的店小二也由衡島元別親自處決了,不過現在唯一麻煩的是喝了醉龍吟的柯云殤一直醒轉的跡象,如今他做為殺戮碎島唯一的出戰者,不可能在這麼睡下去。

  為此,棘島玄覺只得去尋符應女來幫忙了。

  「大哥,你找我?」自那日心情低落的離開柯云殤後,幾日來,符應女一直在自己藥院中研究藥草,故王島中所發生的一系列大事她並不知曉。

  坐於屋中的棘島玄覺點點頭道:「小妹,我這次尋你來,是想讓你幫我一個忙的。」

  「哦?大哥需要我幫什麼忙,但說無妨。」符應女奇道:

  棘島玄覺思慮了一下,才道:「我想借你那株醒神草入藥一用。」

  「大哥!!」符應女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她驚訝的道:「那株醒神草,可是我差點丟了性命才弄來的,整個殺戮碎島恐怕也只有這一株了,你怎麼會向我要這東西,不行!我不給!」

  棘島玄覺何嘗不知那株醒神草是符應女的命根,他苦笑道:「我也知道醒神草對小妹來說視若珍寶,但此次事關我碎島未來生計,所以愚兄唯有請小妹割愛了。」

  「大哥,你胡說,那醒神草做成藥丸的話,所治之症,乃是氣血凝結的假死之症,或者解除各種奇異的迷魂之毒,怎麼會事關碎島未來生計了,莫非……」|符應女頓了一下,才小心的道:「是王他……?」

  棘島玄覺搖搖頭道:「並非王出事,而是此次為我碎島出戰四魌武會之人。」

  符應女奇道:「為我碎島出戰四魌武會之人?是什島廣誅麼?」

  「不是他。」棘島玄覺又搖了搖頭後說道:「那人你也認識,就是來自苦境之人的柯云殤。」

  符應女一愣,喃喃的道:「是他?怎麼會?」

  棘島玄覺緩緩解釋道:「為了確定這次出戰人選嗎,王安排他與什島廣誅決鬥,誰知那什島廣誅用一壇醉龍吟讓他昏醉了過去,連續幾日都沒有醒轉的跡象,這四魌武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大哥也是沒辦法了,小妹,你看……」

  「大哥,你不必再多說了。」

  符應女說著轉身離開了,獨留在屋中的棘島玄覺嘆了一口氣。

  回到自己的藥院中,符應女從一處精心建造的溫室中取出一個藥盆,那藥盆中正是自己一直悉心呵護的藥材醒神草,符應女呆呆的看著手中的醒神草,終於,她幽幽一嘆,取出剪刀將醒神草的草莖剪斷……

  次日,在衡島元別的陪同下,符應女來到柯云殤目前被安置一處別院之中,屋內,柯云殤依然是一副昏迷的模樣,符應女手持一枚白色藥丸,走上前觀察了一會,秀眉微微一皺。

  衡島元別見了疑惑的問道:「符應姐,怎麼了?」

  符應女邊觀察邊道:「沒想到真是醉龍吟,這酒也屬傳說之物,真想好好研究一下,哼!我告誡過他養傷期間不得喝酒,他還是偷偷喝,居然還把這醉龍吟喝光了,一點也不給我留些,被弄成這樣純屬活該。」

  「額……符應姐,你還是快把這藥給柯兄服下吧。」

  符應女搖搖頭道:「不行,他現在的全身肌肉已經麻痺,已經沒有吞食機能,這藥可只有一顆,若不能完全服下,可就浪費了。」

  衡島元別急道:「那可怎麼辦。」

  符應女想了想,將手中藥丸舉起對衡島元別道:「你將這藥丸咬住,記住要輕一些,別咬碎了,然後用嘴送進去,再用舌頭頂進去,這藥入口即化,所以你只有一次機會,若成功送入他的咽喉中便大功告成了。」

  「啊?!這…這……」聽了符應女的描述,衡島元別張了張嘴忙搖搖頭道:「這不行,使不得,使不得。」

  「真是沒用……」符應女看著柯云殤,猶豫了下,將那藥丸放入嘴中輕輕咬住,俯下身……

  「符應……」衡島元別輕咳了聲,轉過身去。

  識海空間中,孤鳴無語的看著眼前一幕,終於,他閉上了眼睛,心中默念菠蘿菠蘿蜜心經。

  少頃,那藥丸送入柯云殤喉中之後,符應女起身,手輕搭著他的脈絡,見那血脈開始緩緩流動,知道已無大礙,心中也鬆了一口氣,轉過身看見那一臉尷尬之色的衡島元別,符應女臉色一沉冷冷的道:「若此事有第三人知曉,我便砍了你。」

  「這…我當然不會說的。」衡島元別忙拍胸保證

  符應女沒再說什麼離開了屋中,衡島元別看了依然昏睡中的柯云殤,嘆了一口氣,將門合上後也隨即離開了。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2-26 21:48
第七十一章越星海武會啟

  不久之後,隨著醉龍吟酒性的消退,柯云殤也終於醒轉了過來,他睜開眼先是四處打量了一下,眼中帶著疑惑之色,緩緩起身,他扶著頭有些迷糊的說道:「我這是怎麼了?」

  「你喝醉了,對了,你現在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擔心自己當初那無奈之舉會對他神智會有影響,孤鳴關心的問道:

  「感覺如何?額……恩……」柯云殤頭依舊昏沉沉的,一時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似回憶一般的道:「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見和刀無極相殺,不過那老小子功力好似退步了許多不怎麼厲害,還有嘛……」柯云殤拍了拍頭,忽然想起了什麼心有餘孽的道:「我還夢到被一隻大黃蜂給蟄了一下,好傢伙,那可真是有夠疼的我感覺自己的頭都要爆了,不過說來也奇怪,如果那是夢的話,為什麼我感到這麼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嘛……」孤鳴自然不會將此事說出,他目光閃動了一下之後,又問道:「對了,云殤,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你和玉秋風的感情如何?」

  「你說秋風啊,我跟他感情自然是好的,雖然秋風的性子是烈了些,但和我成親後她似乎也放下許多,另外……」柯云殤說到這頓了下,完全回過神來,他奇道:「我說孤鳴,你怎麼突然關心起我跟秋風的感情生活起來了?當初你不是還有些反對我跟她在一起的麼?」

  「沒什麼,我只是隨便關心下,畢竟你是我的化身嘛……」孤鳴心中已經決定,要將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幕,完全隱藏在心中不讓柯云殤知曉。

  「你這傢伙,我怎麼感覺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似的。」柯云殤站起身,伸展手臂活動有些僵硬的身軀,突然,他想起了還要和什島廣誅在生死臺的決鬥,忙道:「孤鳴,我醉倒多久了?跟那個什島廣誅的決鬥時候是不是已經到了,不行我得趕快去生死臺。」

  「那生死臺你不用去了。」孤鳴出聲止住柯云殤後,隨即便將他身醉與什島廣誅在生死臺上一戰的經過給柯云殤一一述說了,當然那以劍氣刺他腦戶之舉自然是自動省略了。

  柯云殤聞言,臉色凝重重新坐下後嘆道:「沒想到,我居然著了道,這次還好有你代我出戰,不然的話……大意了……」

  「吃一蟄長一智,你畢竟還年輕,以後記住做事都得留一個心眼,不可莽撞行事,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想想那些你所關心的人才是。」孤鳴語重心長的道:

  柯云殤點點頭默默不語,少頃他滿臉遺憾的道:「若我猜得不錯那罈酒就定是醉龍吟,早知道就不喝光了,當時喝得太急倒得也太快,連是什麼味道都沒嘗出來,可惜了。」

  「…………」

  還有不到十日,便是殺戮碎島召開四魌武會的日子,幾日來,整個王島已經加強了戒備,大街隨時都能看見巡邏的士兵,而作為殺戮碎島的代表來自苦境的柯云殤,戢武王似乎已經將他的脾性給摸清,不僅不再限制他的自由,就連那些暗中監視他一舉一動的人也被撤走。

  為此柯云殤對戢武王也有所改觀,不過他實在是不太喜歡呆在王城,出了王城後也無處可去,唯有回到那元別酒樓繼續做客,對此,衡島元別自然表示歡迎,還特地大擺酒宴慶祝不提。

  又過得數日,這一日,衡島元別持著一些書卷,奉戢武王之命來尋柯云殤,一進屋,便見柯云殤手持酒壺坐於窗邊,雙目出神的望著星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柯兄。」衡島元別輕輕呼喚一聲,待柯云殤回過神他才笑道:「看柯兄的模樣,莫非剛剛是在思念故人?」

  「正是,一時失神,倒是讓元別兄弟笑話了。」柯云殤笑著,從窗臺上跳入屋中。

  「哪裡的話。」衡島元別將手中書卷放在屋內圓桌上之後,一臉鄭重的說道:「柯兄,我此次前來是奉吾王之命,向柯兄介紹一下四魌武會的一些基本情況以及其他三界的武會代表。」

  柯云殤將酒壺放在圓桌上,坐下看著衡島元別道:「元別兄弟有什麼就直說吧,柯某洗耳恭聽。」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的,柯兄你應已知道這四魌武會並非普通比武大會,這四魌武會本是上天界之主為平息三界之戰火而設立,四魌武會每百年召開一次,由四界各自派遣代表參戰,進行一對一的武決,每一屆能得優勝者便可獲得得四魌能源,此能源乃是由上天界輸送,是攸關我碎島未來的生命能源,有了四魌之源我碎島不僅能重見光明,在能源消耗光前大地也可再度種植穀物延續我碎島生計。」衡島元別簡單敘述了四魌武會一些基本情況以及其重要性。

  「原來如此,不過柯某心中也有個疑問,既然四魌能源如此重要,武會中只有一名獲勝者那其餘三界沒有了四魌之源又該如何?」柯云殤詢問道:

  衡島元別神色陰沉的道:「上天界本就是四魌界誕生之初的源頭,而登仙道因受上天界之庇護也擁有充足的四魌能源,其資源豐富並不會為生計而擔憂,但我碎島與火宅佛獄則與他們不同,為了爭奪四魌能源所造就的資源,往往會發生戰爭,可笑的是這四魌武會本為平息戰爭所設,而這四魌能源卻也成了三界戰爭的導火索,至於那高高在上的上天界,也許是將我們當做玩物一般戲弄。」

  柯云殤聽著衡島元別的敘述,心中也覺得奇怪,對這神秘的上天界這般做法也不甚明了。

  這時,衡島元別平復了一下自身的情緒,他指著桌上書卷繼續道:「對了柯兄,此次我帶了些火宅佛獄與慈光之塔的出戰代表的資料來,你可先看看也好有些準備。」

  柯云殤輕哦了一聲,將圓桌上書卷翻開,看著書捲上那些奇怪的字符微微一愣,之後他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衡島元別道:「元別兄弟,這些字……」

  衡島元別很快便反應過來,他笑道:「我倒是忘了柯兄乃是苦境之人,不識我碎島文字,這樣吧,就由我為柯兄介紹吧,首先是火宅佛獄,其代表出戰者,乃是守護者迦陵,他乃是火宅佛獄之王手下第一武將,使用的兵器乃是一柄斷雷槍,其武功特性以雷火為主,柯兄若與他遭遇,應小心他的雷電之能。」

  柯云殤仔細聽著,見衡島元別提醒,微微點點頭表示明白。

  衡島元別繼續道:「至於慈光之塔的代表,乃是新起之秀名喚一羽賜命,他是慈光之塔無衣師尹的弟子同時也是神兵盜驪弓之主,對於此人我們所掌握的資料並不多,不過慈光之塔對四魌武會不如我們這般重視,曾經還出現過其參戰代表棄戰之舉,以柯兄的能為只要小心些取勝他並無難度。」

  「嗯?元別兄弟,不知那上天界的代表又是何人?」見衡島元別似乎不打算繼續說下去,柯云殤不解的問道:

  衡島元別搖頭苦笑道:「柯兄有所不知,那上天界與我們其他三界不同,一般人是到不了的,所以對其代表為何在武會正式開始前一直都是個迷,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參與四魌武會者一定是出自詩意天城的御天龍族,此族除了本身具有的一些天賦神通之外,還持有各種神兵利器極難對付,柯兄若不幸遭遇上天界之代表,應小心為上。」

  聽衡島元別這麼一說,柯云殤想起了刀無極,他也曾是御天龍族,對於他的能為柯云殤也領教過的,一時他心中也有了些底。

  「明日,便是四魌武會召開之時,我就不打擾柯兄休息了,告辭。」衡島元別告退道:

  「等等。」柯云殤喊住衡島元別,問道:「元別兄弟,不知此次武會對決地點是在哪,我先去看看也好。」

  哪知那衡島元別卻一臉神秘的笑道:「比武的地點,明日柯兄隨吾王行動,便知曉了。」

  對于衡島元別這般舉動,柯云殤一時莫名不已。

  …………

  當天星再度閃亮之際,風聲,雷聲席捲了整個王島,風雷滾滾,一切都預示著一場世紀決戰的來臨。

  王島上空,無數玄舸開始集結,夜空下,王城之中站滿碎島民眾他們都仰望著那星空之下的象徵著碎島王權的金色大潮,王船上,柯云殤在一群護衛的帶領下來到戢武王面前,王座上戢武王舉起手讓護衛退下。

  「柯云殤。」戢武王看著柯云殤緩緩道:「此戰不容有失,若你敗,那麼你別想從我這裡得到回歸苦境的辦法

  「呵……。」柯云殤輕笑一聲向戢武王道:「武王放心,柯某自然會全力以赴取得此會頭名,但願武王不要過河拆橋才好。」

  「你放心,若你得勝,我自會助你回歸苦境。」戢武王眼神中閃爍著奇異光芒道:

  柯云殤抱拳道:「既如此,柯某在此先謝過武王了。」說完,柯云殤便尋了一處角落坐下,閉目養神不在理周圍之事。

  戢武王緩緩起身望著前方默默不語,他身後的碎島軍士們也沉默著,他們在等待著戢武王的命令,募然,戢武王將手中的或天戟高高舉起,戟鋒在黑夜中也發出了逼人的寒光,他高聲道:「眾軍士,隨吾出征!!」

  話音落下,碎島玄舸齊動,浩浩蕩蕩向著那星空之上飛去,一路向上攀升,察覺到一股暴亂的氣流將至柯云殤起身望去,但見星空云海之中王船玄舸全速前進,好似要穿越這片茫茫星空。

  就在柯云殤疑惑之際,一道龐然壓力降下,微微失神間柯云殤忙運功抵抗,王船上的其餘之人除戢武王之外,也面露痛苦神色強硬支撐,黑暗的星空中一道異度空間之門開啟,王船全速衝入空間之門,而那些跟隨在王船之後的玄舸卻停將下來排列等候,等待王之凱旋。

  穿越了一道漫長的時空隧道之後,柯云殤只感眼前一亮,映入眼簾之景讓他震驚不已。

  在浩瀚無比的宇宙之中,亮起了一道宛如太陽般刺眼光芒,光芒下漂浮著一座巨大的圓形石臺,石臺周圍的一切似乎陷入某種神秘空間,本應暴亂的隕石卻在這裡遵循著一定的速度緩緩漂浮。

  王船衝入隕石群中緩緩降至石臺邊緣,最終固定在東方一角不在移動,看來此地便是此次四魌武會決鬥之地,任柯云殤百般思慮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一處所在,他震驚之餘眼中也帶著些好奇,此等景象足以讓他終生難忘了。

  王船戢武王,環顧四周募然冷哼一聲道:「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現身吧!!」

  戢武王話音剛落,但見武臺南方生出一株奇特詭異的貪邪扶木,那扶木快速生長穿云如空,與王船玄舸遙遙相對,邪木枝幹上站滿了佛獄衛士,只見扶木頂端出現一妖艷邪魅女子,揮灑長袖間,柔聲道:「誒~吾等雖早來一步,但今卻由殺戮碎島做為此次盛會的東道主,自然由戢武王您先到場才是,未免搶了武王的風頭,我們這才隱蔽身形你說對麼師尹?」

  「太息公此言差矣,隱蔽自身氣息者是你,而吾不過剛剛迷路如今才趕到罷了。」低沉儒雅話語聲中,武臺北方一株巨大綠葉承載上百名慈光之塔的修士緩緩降落,領銜一人紫衣麟冠,雙眼柔中帶殺,身姿如靜夜秋風器宇軒昂。

  戢武王微怒道:「太息公、無衣師尹為何是你們兩人前來,咒世主與弭界主呢?」

  佛獄三公之一的太息公眸光閃爍,輕聲道:「王,他身體不適,故由我代他前來,在此先向戢武王說聲抱歉。」

  無衣師尹也向戢武王致歉道:「吾主,昔年因邪天御武之亂重傷未復,故由我前來。」

  「既如此,那麼……」戢武王手中或天戟一揮,冷然道:「你們兩人見了吾,為何還不跪拜?」

  無衣師尹長眉微皺,淡淡的道:「武王,非吾界之主,吾如何能拜你?」

  太息公也柔聲笑道:「吾之理由與師尹同樣,但若武王願娶我為妃,吾自然願意跪拜在你身前。」

  戢武王冷哼一聲不為所動的道:「吾再問一句,跪拜與否!決定汝等性命!」

  這番強硬話語讓太息公與無衣師尹各自戒備。

  這短短的一段對話,讓柯云殤暗暗咂舌,沒想到這四魌界彼此之間仇恨這麼大,一見面就如此的火爆。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際,武臺西方之處傳來一聲九天龍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上天界之代表也悄然來臨了。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2-26 21:49
第七十二章龍女綰月

  金色光芒漸漸黯淡下去,緩緩顯露出來的竟然是一尾金色巨龍,不過柯雲殤也看出這並非真龍,而是由一股至剛至強的真氣凝結而出,能有此等能為者上天界御天龍族果然強悍至極。

  但見那金色神龍龍首處,立有兩人,當先一人氣勢盎然負手而立。他頭戴金冠身著一襲黑色長袍,袍上金邊龍紋彰顯其地位顯赫,一雙血目睥睨天下不怒自威。在他身後則跟著一名侍者模樣的女子。

  上天界使者的出現讓本是緊張的氣氛為之一緩,戢武王收起或天戟一臉凝重的望著龍首之人,這時,無衣師尹向對方微微躬身道:「原來是七曜龍主親臨,以往上天界參戰者皆是一人獨來,莫非七曜龍主便是此次上天界的參戰代表?」

  師尹之問也是戢武王和太息公所關心的問題,他們都看著被稱為七曜龍主之人,卻見他搖頭道:「吾雖非詩意天城之主,但也不能隨意參與四魌武會,只因此次代表天城參戰者乃是小女,故關心之餘便隨她而來了。」

  戢武王等三人聽了,稍稍放下心了,而將目光轉移到血眼七曜龍主背後的女子,只見那女子身著一襲青衣,頭生一對小巧的龍角,眉梢上也有些青色鱗片,一落烏黑秀髮直落腰間,長袖與裙襬隨風而揚彷如出塵仙子,眉宇之間有著一股女子少見的英氣,讓人窺之不敢小視於她。

  這時,只聽無衣師尹又說道:「既然四界代表都已到來,那麼就請七曜龍主啟動此次武會之決。」

  「此次武會,乃是由殺戮碎島主辦,吾怎能越主代庖,就請碎島之主來開啟這場武訣之比吧。」上天界七曜龍主向戢武王揚手道:

  聽聞此言,戢武王一直冷厲的神色稍緩,他微微點頭道:「如此,我就卻之不恭了。」

  話音落下,戢武王再舉手中或天戟,一道白色光芒自戟鋒上閃爍,下一刻,王樹之氣所化之蒼龍,呼嘯著撲向比武石臺中央,只見那道龍形之氣沒入正中央一塊奇特巖石之後,整個比武臺似乎被激活了一般,無數符文金字顯現在石臺之上,比武臺四周眾人凝神以待,忽然一道炫目的光柱自比武臺中央衝天而起,當光柱消失忽見那石臺上空出現幾個斗大金色的文字,分為了兩段一一規則排列在空間中。

  這些文字柯雲殤和孤鳴都不認識,不過孤鳴卻敏銳的察覺到戢武王和太息公的神色間微微有些放鬆之色,而無衣師尹臉上卻是有些陰霾,至於那七曜龍主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見了空中那幾個金字之後,向著無衣師尹笑道:「師尹,想不到第一戰便是你吾兩界交鋒,此次前來能第一時間觀摩慈光之塔的絕技,是吾之運氣啊。」

  「龍主說笑了。」無衣師尹苦笑了一聲後,沉聲向立於背後一名持弓白衣的清秀男子道:「羽兒。」

  「師尹,一羽賜命定為師尹取得首勝。」一羽賜命手持盜驪弓上前,目光堅毅的道:

  無衣師尹只是淡淡的道:「入陣吧。」

  「是!」一羽賜命不在多說什麼化光飛入比武臺上。

  同時,金色龍首上的七曜龍主轉身對身後的愛女道:「綰月,你既被龍皇親點來此參戰,定要小心為上,盡力便可勝負並不重要。」

  「爹親。」龍綰月看著七曜龍主道:「如果我贏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你這丫頭,莫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你先說說是什麼事,我好考慮考慮。」七曜龍主愛憐的問道:

  龍綰月認真的道:「若我勝了,爹親便帶我去你的故鄉,我想去看看爹親以前生活的地方。」

  七曜龍主怔了怔:「原來是這件事,好,若你能取勝,我便帶你去看看。」

  龍綰月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道:「爹親,你說話可得算話!」

  七曜龍主含笑不語,只是點了點頭,得到確定之後,龍綰月隨即化作一尾青龍,掠入陣中,當她與一羽賜命同時來到石臺之上後,空中的金色大字緩緩消失,頓時,在石臺周圍升起一道無形氣罩最終籠罩整個比武臺,從氣罩中所蘊涵的能量看來,這氣罩非大能為者不能破除,既阻止了外人偷襲干擾武決,也使得決鬥中的兩人可以全力以赴。

  第一場武決開啟,在眾人目光中,一羽賜命舉起手中盜驪弓向龍綰月道:「姑娘,請賜招。」

  在他對面的龍綰月此時彷彿沒有聽到一般,只是呆呆的望著某一處,好似在獨自想什麼事情。

  見對手如此目中無人,一羽賜命心中微怒,他一拉手中弓弦,破空聲起,掀開第一戰之序幕,一道無形之箭射向龍綰月,此擊一羽賜命意在提醒對手決鬥開始,故並沒多大的殺傷力。

  「嗯?」

  龍綰月回神一刻,無形之箭在她面前化作煙塵消散,石臺空間氣流開始漸趨暴亂,青色光芒中龍綰月冷目視敵身形一閃在原地消失,隨後,龍吟聲起一羽賜命只感一股狂暴氣流鋪面而來,危機一刻,一羽賜命不慌不亂,背後羽箭入手,搭弓上箭對準眼前青色龍芒,弓至滿弦!

  「破天一羽!蒼狼貫月!」

  低喝聲中一箭引雪渦,冰流入夜空,白雪如狼射青龍!雙方交匯,引得整個比武臺發出強烈的震動,無形氣罩上也不斷浮現各種波紋,暴亂的氣流讓一羽賜命狂退不止,好不容易止住退勢,一羽賜命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只見眼前青色流光之中一道驚鴻傲影凜然而立,龍女綰月,手持青龍長槍,身穿一件青色龍鱗戰袍,巍巍之勢彰顯龍族武者風範。

  一見那套青色龍甲,柯雲殤一驚,傳音道:「那件戰甲不就是……」

  識海空間中,孤鳴神情凝重的道:「刀龍戰袍。」

  此時,比武臺中一羽賜命心知對手實力不弱,不能與其正面相抗,他單腳一頓飛身而起的同時雙肩微抖背後箭囊飛出三根羽箭,半空中,三箭同出,一箭直取對手命門,一箭飛至空中撞擊氣罩之後反彈而下,最後一箭沒入石臺表面不知蹤跡。

  石臺上,龍綰月先是一槍挑飛其中一箭,感受到空中和地面一明一暗的兩箭,她也隨即做出驚人動作,只見橫槍入手,雙手一拉,青龍長槍應聲斷為兩截,但在下一刻那長槍化作一灘流水,再度凝結時化為一柄長刀和一面淚形堅盾,龍綰月先是右手長刀一挑,隨即左手堅盾向地面按下,兩聲清脆的聲響中一羽賜命雙箭無功。

  下一刻,龍綰月先一步到達一羽賜命的落腳之處,手中長刀發出一道青色刀芒斬向天際,由空而落的一羽賜命見狀忙翻身堪堪躲過這一記刀芒之後,單腳一點踏在龍綰月的堅盾上再度借力而起,準備以游擊戰術消耗對手體力,隨即比武臺上展開了一記追擊之戰。

  「沒成想到,那龍女手中的兵刃也如此特殊,若那身衣甲若真是刀龍戰袍的話,這一羽賜命若想取勝,難啊。」兩人的對決讓柯雲殤大開眼界,為此他不由的讚歎道:

  「若無意外,此女將是你最大的對手,這上天界過於神秘莫測,你要多觀察一下,看看能否找出此女的弱點。」孤鳴提醒道:

  柯雲殤點點頭,默默觀察場中對決,過得片刻他才有些意外的道:「這龍女無論是攻擊還是防禦皆是強悍,不過在速度方面似乎有些平凡,或許我能利用她的這個弱點來打敗她。」

  孤鳴搖搖頭道:「未必然,此女臨戰經驗非常豐富,不可能沒有後招。」

  就在孤鳴話音落下,場中龍綰月停下追擊,雙手刀盾合一,再度融合成一柄青色龍弓,一見那張弓一羽賜命停下了躲閃的腳步,身為弓者的自尊讓他決定下一擊不在躲避,雙方各自屏氣凝神,等待最佳決勝時刻。

  龍綰月微微閉目,一吐一息之間,將自身的內息傳至青龍弓之上,頓時,她手中青龍弓散發出耀眼的光芒,緩緩拉動弓弦上搭著一一支青色氣形之箭。

  一羽賜命見狀神色凝重,他猶豫再三,終於將手搭在腰間箭囊處,從中取出一支周身嫣紅的長箭,搭在盜驪弓上再度拉弓至滿弦。

  整個空間在這一刻變得寧靜,彷彿也是要見證這兩名弓者之間的勝負,兩人都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出手的契機。

  這時,空間中出現了一絲細微的震動。

  契機現!一羽賜名率先出箭,只見他低喝一聲,熊熊火炎圍繞在他周身形成數匹夢魘戰馬。

  「赩天一羽,萬焰同生!」

  一羽赩天箭出,滔滔萬焰同生!空間中,欲吞噬一切的夢魘如萬馬奔騰撲向依然閉目凝立的龍女,募然,龍綰月雙眼一睜,長弓一動凝氣神箭出,青芒化為一尾青龍穿越重重火浪,再聞一聲巨響,赩天聖箭竟化塵消失,只見箭勢不停一瞬從一羽賜命肩頭穿過,穿透無形氣罩消失在茫茫宇宙中。

  「我……」一羽賜命扶住不斷流血的肩頭,眼中戰意不減他冷聲道:「我還未輸。」

  「羽兒。」比武臺外,無衣師尹突然開口道:「你已經輸了,回來吧。」

  「是……」一羽賜命再度看了眼龍綰月後,才不甘心的化光離去。

  就在他離開之後,空間中金色符文再現,只是其中一段文字緩緩消失不見。

  這時,龍綰月收回青龍弓,一身戰甲也緩緩消失,她化光回到龍首處,對七曜龍主喃喃的道:「我贏了。」

  七曜龍主點點頭笑道:「還差一場,若你再贏,我便滿足你的願望。」

  龍綰月聞言,秀眉微微一皺有些不滿,但她終於還是沒說什麼,只是默默站於七曜龍主身後。

  下一場的對決,乃是殺戮碎島與火宅佛獄之爭。

  只見,貪邪扶木之中出現一名身材魁梧白髮戰將,他手持一柄斷雷長槍越過太息公,化光至比武臺上,此人正是火宅佛獄第一武將守護者迦陵。

  「該我上場了。」

  柯雲殤正欲登上比武臺,卻聽一旁的戢武王冷聲道:「柯雲殤,你要記住,在這裡,你是沒有任何失敗的機會。」

  柯雲殤沒有說什麼,而是輕笑一聲之後化光來到比武臺上,剛入比武臺,柯雲殤就感覺此內的氣息與外圍大不相同,好似專門開闢出來的一個空間一般。

  迦陵望著柯雲殤,面容平靜的道:「火宅佛獄,守護者迦陵。」

  柯雲殤長刀入手,刀插入地冷然道:「殺戮碎島柯二牛,在此請戰!!」

  音落,影動,雙方第一擊,瞬息便至。

  迦陵手中長槍氣勢盎然,夾帶著滾滾雷電之威,足可粉碎星石一擊轟向柯雲殤。柯雲殤冷笑以對,不閃不避提刀斬出擋住了迦陵長槍,雙方交匯,身形各自一震。

  但這一切只是開始而已!柯雲殤刀勢未停又一拳擊出,迦陵硬受一擊,護身真氣爆發瞬間也一掌轟出,柯雲殤身一撤避過掌勁側身間左拐帶著兇橫的力道拐向迦陵頭上死穴,一拐之威讓迦陵悶哼一聲,強撐著頭部劇烈的疼痛迦陵手中再運雷電之威,柯雲殤絲毫不懼掌帶血氣凌然而上。

  雙方攻擊不斷,一招接一招,一刀又一拳,連綿不斷的招式,每一招都帶有撼天之勢,每一擊都有著滅地之威!兩股不停衝擊的力量,是勢均力敵的戰局,也是不能失敗的決心!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2-26 21:50
第七十三章絕不能輸的戰鬥

  四魌武會比武臺上,柯云殤與迦陵,背後所各自代表碎島與佛獄,這兩股勢力之間的恩怨跨越了百年的時空再度決戰,滔天血炎與滾滾雷電之中,為守護佛獄未來的迦陵與為回歸苦境的柯云殤,勝負生死將在各自手中的兵刃上見證。

  平靜的面容狂傲的吼聲,身影不斷變換中的兩人,以極端的相殺詮釋著一名真正武者的氣魄,雷火交織的長槍,迦陵長槍揮舞,攻!攻得無跡可尋,守!守得滴水不漏!千年血與火的戰場廝殺造就如今的守護者!血氣駭人的刀,柯云殤身影騰挪間刀鋒中藏有萬鈞之力,一次更甚一次的重擊中,柯云殤心若止水,一雙冷眼尋找著對手身上最細微的破綻。

  雷之槍,血之刀!極致的力量,不敗的決心,刀與槍,交織出最為燦爛的光華,斷雷槍電閃雷鳴間連擋柯云殤數刀致命重擊,但刀勁透體而過,迦陵護身真氣為之一窒,柯云殤心緒一轉,手上再催三分力,一刀直斬對手項上人頭。

  「玄宇一定!」

  迦陵長槍遁地,無匹電流自地面升起護他的全身,柯云殤手中長刀怒然斬下,無視電流襲身突破重重電網欲一擊重創對手,危急一刻,迦陵手中長槍一提,雙鋒交接瞬間,空間震動,血炎與雷火之中只見一人血灑天地,踉蹌而退。

  止住退勢,迦陵口嘔朱紅拄槍勉力而站,適才一刀已經讓他身受重創,空間內,濃重血色氣息緩緩散去。

  沒有乘勝追擊的柯云殤橫刀而立,他望著一身傷痕的迦陵,緩緩的道:「還要繼續下去麼?」

  抹凈嘴角血跡,迦陵手持長槍平靜的道:「此戰,吾絕不能輸!」

  柯云殤低下頭,嘴角露出一絲奇特的笑容:「很好……」

  在古老的比武臺上,柯云殤與迦陵繼續對峙,各自的平穩的呼吸是最後一招的前奏。

  無視體內內傷的加劇,迦陵再催元功高舉手中斷雷長槍,風氣電閃中中引得整個空間異動。

  面對對手的極招,柯云殤也緩緩祭出了駭人的殺招。

  「咒殛雷葬!!」

  「一擎定天·破空斬!」

  不敗的意志榮生赴死的決心,守護者迦陵帶動天地赫赫雷威凜然而上要以此天雷玄電葬送對手,而柯云殤則化作一把血色魔刀,破空而來,巍然之勢斬敵首,破天罡!

  至極的一招交接,將帶來至極的結果,天雷電網之中柯云殤刀過人走穿越了迦陵之身,強橫的餘勁將迦陵背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溝壑,當這一切重歸於寂靜之中站立的迦陵緩緩跪地,鮮血染紅了他周身的地面。

  「喂!」柯云殤抬起頭,看著面前比武臺氣罩外貪邪扶木中那高高在上的太息公道:「他已經敗了,把他抬回去吧。」

  「哦?呵呵。」太息公用長袖捂嘴笑道:「來自殺戮碎島的公子,你確定他已經敗了麼?」

  「嗯?」柯云殤聞言眉間微微一皺。

  就在這時,本該昏厥過去的迦陵緩緩站起,此時他早已無知無覺,只是一股強大的毅力在支撐著他的精神,如今只聽他喃喃的道:「吾名迦陵,吾乃佛獄之守護者,此戰吾不能敗,吾要守護佛獄,若要吾敗唯死而已。」

  「公子。」太息公繼續笑盈盈的道:「四魌武會的規矩歷來便是,失敗的一方要麼自己主動離場,要麼戰死比武臺之上,如今守護者不願退出也未身死故他仍未敗呀。」

  「既然如此,那你身為他的同胞,難道願意看著他戰死麼?」柯云殤冷冷問道:

  「怎會呢。」太息公撫著臉柔聲道:「若守護者戰死,吾自然是會傷心的,但此戰乃守護者的堅持吾也不能隨意干涉,若公子不忍殺他,便主動離場好麼?」

  「哼!」柯云殤冷哼一聲,低下頭沉默不語。

  「云殤,你在猶豫什麼?速度將此人斬殺取得這一場勝。」

  「我沒有猶豫什麼,而是……」柯云殤抬起頭,雙眼環顧四方,眼光分別從太息公、戢武王、無衣師尹以及七曜龍主身上掃過後,冷冷的道:「孤鳴,你看看這些人那高高在上的模樣,在這裡我就好像只是一頭為他們利益而戰鬥的野獸,這樣感覺真是讓我不爽啊……」

  良久,孤鳴才開口道:「這是四魌界之間的恩怨,我們畢竟只是外界之人你不必如此在意。」

  「既然如此,他們要殺,我便殺給他們看!就讓這個地方添上一些淒美的血色,來讓他們永生記住吧。」

  柯云殤冷笑著,血色升騰,殺氣瀰漫,柯云殤立身間似乎將要化身來自地獄的修羅,褪去的發色象徵著瘋狂的主宰,古老的戰紋代表斷罪決殺之心。高舉的末日神話是要斬盡天地的一切。

  「天地!」柯云殤對準比武臺氣罩之外的貪邪扶木,高舉手中末日神話,頓時,現場氣氛驟變,血色刀芒無限延伸,匯聚為一把自地獄中誕生出來的上古魔刀,柯云殤的這意外舉動讓眾人都震驚不已。

  「你……」陡然,太息公看著柯云殤那雙金色眼瞳,眼瞳中那濃郁的殺意讓他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後厲聲道:「你要做什麼!!」

  王船上,戢武王雖是眉間緊鎖,卻也沒出聲,而是靜靜等待著柯云殤下一步的動作。

  「禁絕!!」

  柯云殤怒喝一聲,末日神話怒天斬下帶出萬魂同悲之聲,巨大刀芒劃破石臺氣罩,太息公大驚失色忙瞬移身形躲避這驚天一刀,無數慘嚎聲起,宇宙空間中貪邪扶木被末日神話斬為兩截,寄於邪木之上的無數佛獄士兵都紛紛慘亡於末日神話的刀光之中,其魂體也瞬間被其吞噬殆盡。

  「可恨!可惱呀!!」

  柯云殤這番舉動,徹底激怒了太息公,她完全失去理智,也不顧戢武王的存在,周身散發奇異綠光怪叫著就要衝入石臺與柯云殤拚個你死我活,柯云殤收回末日神話,看著發狂向他衝來的太息公,冷笑一聲持刀戒備。

  「住手。」

  就在這時,一聲低沉雄渾的聲音響起,太息公一聽這個聲音全身一震,忙停在一截斷裂邪木之上,屈膝向著一方道:「太息公,躬迎吾王。」

  宇宙空間中一道模糊的身形緩緩出現,他身形偏瘦但一股陰霾的氣勢讓人不寒而慄,他便是當今佛獄之主咒世主,不過降臨此地的並非他的本尊而只是一道神念而已。

  咒世主凌厲的眼看了眼陣中已經昏厥而立的迦陵後,對柯云殤道:「碎島之勇者,這份恩情吾記住了。」隨即,他看向王船之上的戢武王道:「戢武王,這筆賬,我們來日方長。」

  戢武王絲毫不懼,冷然道:「吾會拭目以待。」

  「太息公,此戰吾佛獄已敗,離開吧……」說完,咒世主神念單手一揚,一股邪風掠入陣中將守護者迦陵捲走之後,身形緩緩消失。

  「是……王……」太息公陰毒的雙眼再度看了眼柯云殤之後,發出一聲高昂叫聲,整個斷為兩截的貪邪扶木在這聲音中,不斷收縮,最終與太息公一起消失在眾人的眼中。

  就在火宅佛獄一行離開之後,比武臺中再生異狀,適才被柯云殤劃破的氣罩緩緩修復,就連那些破損的石臺地面也恢復了原狀,之後比武臺上空再度浮現金字符文,最後留下了兩道文字排列在空中。

  「好,好,好。想不到殺戮碎島之中竟有如此人物,實乃碎島之幸,如今只剩碎島與吾上天界之爭,碎島之主,是否需要這位小友休息片刻,我們再進行最後的對決。」七曜龍主看著柯云殤讚賞道:

  「不必了。」柯云殤不等戢武王回答,將末日神話扛在肩上指著七曜龍主道:「那尾大龍,快把你身後的小龍放出來,與我決一死戰,柯某還要趕時間,別耽誤了!」

  這番狂妄的言語,常人聽了定然勃然大怒,但七曜龍主神色間依然平靜不為所動,而他身後的龍綰月卻沒這麼平靜了,她微怒道:「這人好生無禮,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

  說完,龍綰月正要衝入陣中,卻被七曜龍主一把拉住,只聽他提醒愛女道:「綰月,此人已有入魔之兆,一身修為不弱,你與他對戰千萬要小心不可輕敵。」

  龍綰月聽了微微點頭,下一刻,她周身青光一閃,龍鱗戰甲著身,七曜龍主見了這才松開手,龍綰月飛入陣中之後,手中青龍槍一指柯云殤,清喝道:「請指教!」

  「既如此,得罪了!」

  了音剛落,柯云殤的身形在龍綰月眼中消失,就在龍女驚訝之間,柯云殤已經瞬移至龍綰月背後,末日神話當頭一劈,只聞「叮」的一聲,以末日神話之利這一擊竟無法突破龍女身上寶甲防禦,柯云殤收刀急退,見龍綰月臉上露出一絲痛苦神色,他心中有數,隨即長刀一橫。

  「橫刀·闢地!!」

  血色光芒中,柯云殤橫刀一斬,危機一刻,龍綰月長槍化巨盾,她蹲下身形躲在在半人高的巨盾後,末日神話一閃而過卻被青龍盾擋住了這致命一擊。

  半空中,再度無功而返的柯云殤不怒反喜道:「知道用盾來擋刀,看來你的寶甲並非無堅不摧,如此!簡單了!!喝!!!」

  知曉對手弱點,柯云殤不在保留自身實力,他反手握住末日神話,將自身速度提至極限衝向龍綰月,龍綰月巨盾化一口青龍吞炎刀,雙眼發出異色浩光計算出最精確的瞬間,募然,青龍吞炎刀橫身一掃,欲將向她急速衝來的柯云殤一刀兩斷!突然,柯云殤急速的身形瞬間停止,青龍吞炎刀貼身掃過帶出點點火花,隨即柯云殤手中末日神話一挑。

  破裂的聲響中,只見龍綰月胸前龍鱗飛散,點點螢光中,在驚怒與羞澀之間龍綰月全身龍氣爆發,將柯云殤震退百步開外。

  「你!大膽!無禮!!」

  龍綰月清喝一聲,周身青光泛起,下一刻,又聞一聲龍吟之聲,此時龍女身形一變,化作一尾青龍,龍之威嚴咆哮著向柯云殤撲來。

  「嘖!人形態打不過我,就變龍來糾纏,御天龍族真是無賴!」

  沒有任何的羞愧之心,柯云殤抱怨間不斷移動身形躲避的青龍攻擊,如今化為龍形的龍女不僅力量大增就連速度也加快了不少,甚至還能噴出一股能讓人窒息的冰炎,柯云殤靈巧的躲避著,間隙之間發出刀芒反擊對手,石臺空間內,暴怒的青龍,瘋狂的修羅,這一龍一魔不斷上下翻騰,血光與冰炎交織,發出絢麗的光芒,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半空中,當柯云殤又一次躍身躲過一記冰炎時,突然,青龍龍尾一擺,準確抽中了柯云殤,柯云殤如一記流星一般從空中墜下,撞入石臺之中強大震擊力,讓他一時頭昏腦脹。

  就在這時,青龍從空中撲下,大口一張,將柯云殤咬住!

  柯云殤一驚,回神瞬間,雙手雙腳同時撐住青龍合攏的巨口,他冷然笑道:「想把我吃掉!!?」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2-26 21:51
第七十四章軍惠文王

  一望無盡的宇宙空間裡,古老的法陣中,這場在四魌界中延續數千年的武會,今日終於又要迎來了新的優勝者。

  柯云殤高舉雙臂站在青龍巨口中強硬的支撐著,他在修羅變後的肉身堅如鋼鐵,就算以青龍之牙也傷他不得,雙方就這麼僵持著,但是很快龍綰月便有了新的動作,只見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一股能凍結與毀滅世間一切事物的能量正在她體內積聚。

  「可惡…!!」

  感受這股力量的集結,柯云殤自是知道青龍想利用那冰炎將自己凍結,雖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但一旦自己被凍結後可就得任其施為了,如今末日神話還在地面無法召回,一時間,柯云殤竟一點辦法也沒有。

  就在這時,識海空間內一直默默觀戰的孤鳴也有所動作,他將死神之力凝結於一點,隨即,死神之力從柯云殤眉間火云印記處如利箭一般射出,這股至純的黑暗力量從穿透青龍護體真氣直取她體內生命本源之處。

  募然!一陣哀嚎的龍吟聲中,青龍鬆口痛苦的向地面倒去,柯云殤落至地面,召回末日神話,看著那正緩緩變回人形的龍綰月,不解的道:「孤鳴,你做了什麼?」

  孤鳴淡淡的道:「只是讓你能早些取得勝利而已。」

  受到死神之力暗襲的龍綰月,變回人形的同時體內凝聚的力量也因控制不住從而反噬自身,在她周圍冰與火的交織正無情的灼燒著她的身體,而她正摀住心口神色痛苦的發出一種似人非人似龍非龍的悲慘叫聲,死神之力正不斷吞噬著她的生命本源,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她那一頭黑色長發正逐漸變為白色,白髮飛舞間更添幾分淒美之色。

  這番異變突起,讓觀戰眾人也驚詫莫名,在一聲暗怒的冷哼聲中,七曜龍主一掌劃開比武臺氣罩,身形瞬移至龍綰月背後,一甩衣袖將她周圍冰炎全部熄滅之後單掌抵住她的後背,金色聖光之中一股神聖的氣息,將她體內的死神之力緩緩清除。

  甫見那金色聖氣,孤鳴便有種熟悉的感覺,細細想了會才愕然發現這道金色聖氣竟和當初御天荒神六銖衣的神皇之氣有七分相似。

  在金色聖氣的幫助之下,死神之力被清除殆盡,龍綰月那一頭白髮也恢復了往昔的色彩,她倒在七曜龍主懷中睜開眼,虛弱的道:「爹親……」

  七曜龍主慈愛的看著愛女微微點頭好似告訴她沒事了,龍綰月合上雙目沉沉睡去,下一刻,七曜龍主抬頭看著王船之上的戢武王道:「碎島之主,此戰算我詩意天城敗北,這場武會的最終結果將很快上達天聽,在此吾向貴島恭喜了。」

  此戰得勝,也像征著殺戮碎島終於再次獲得了四魌能源,就算沉穩如戢武王,此時眼中也露出一絲喜色,他向七曜龍主抱拳道:「上天界的使者,承讓了。」

  七曜龍主點點頭後冷眼看向柯云殤,平靜的語調中帶熊熊怒火的道:「想不到小友居然還精通此等魔道邪法,好,好得很。」

  隨即,他身雖未動,但一股強大衝擊氣流自他腳下生出化作一尾金色龍氣後撲向柯云殤,知曉這是他為愛女被自己暗襲所傷的復仇之舉,柯云殤不閃不避褪去修羅象,刀插入地的同時卸去了自身護體真氣,那金色龍氣直接灌入柯云殤體內之後便爆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這股力量的強悍的震動之下,柯云殤連退三大步之後口吐鮮血,咳嗽了幾聲,柯云殤抹去嘴角血跡無所謂的走上前,將佩刀取回背負在身後。

  見柯云殤這番舉動,七曜龍主略感意外,此次武會本就是一場生死之戰,適才他與龍綰月之間也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時候,雖以暗招偷襲,但也在情理之中,想到這七曜龍主看向柯云殤的眼中恨意消去,轉而是一種讚賞之意,他道了聲告辭之後,便帶著龍綰月化光腳踏金色龍氣穿越空間屏障離開了。

  在這之後,無衣師尹也向戢武王告退,帶領慈光之塔的修士乘坐那獨特飛行器離開了,這時,柯云殤也化光回到王船之中,就在他離開後,遠古法陣中再現一個斗大的金色符文,隨即一道衝天光柱亮起,將那個金色符文帶入茫茫宇宙天際,不知往何處去了。

  看到這道光柱,戢武王才真正的放下心來,他重新坐於王座之上,這時,便有傳令官發動了回航的口令,傳令聲中,王船玄舸緩緩轉動,向著來時的方向穿越了空間隧道回歸殺戮碎島。

  當王船再一次出現在殺戮碎島上空之時,所有人都驚喜的發現,在遙遠的東方天際,一輪明日正緩緩升起。

  柯云殤望著那輪旭日喃喃的道:「原來……所謂的四魌能源就是太陽啊!」

  金色太陽光芒照遍整個碎島,煥發了整個世界的生機,當代表赫赫王威玄舸船隊重回王島之上,排山倒海的歡呼聲中,人民以最崇高的敬語歌頌戢武王之功德,王船之上的柯云殤聽了不滿的嘀咕道:「切……這到頭來還不是我一個人打拚來的。」

  這聲嘀咕不巧正好被戢武王聽到,他看了眼不遠處正倚著船沿四處觀摩的柯云殤,腦中閃過一絲念頭後嘴角竟是難得露出一絲笑容。

  王船停於王城上空之後,在廣場上便見棘島玄覺帶著碎島眾臣在此等候迎接,當戢武王從王船之上走下後,棘島玄覺當先附身跪道:「恭喜吾王,凱旋而歸。」

  碎島眾臣也隨即附和跪拜道:「恭喜吾王,凱旋而歸。」

  迎著太陽的光芒,戢武王此刻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他揚起手笑道:「諸位愛卿請起,今日乃吾碎島大喜之日,吾要大開酒筵慶祝!」

  棘島玄覺起身道:「臣早已在宣和殿安排備好宴席,請王移駕。」

  戢武王點點頭,邊帶著眾大臣前往宣和殿,而柯云殤雖心急回歸苦境,但他也不是個不懂分寸之人,現在唯有隨著戢武王一起去哪宣和殿了,到了宣和殿戢武王先與百官為王樹、殺戮碎島以及天下民眾敬酒三杯之後,便聽戢武王高聲宣佈道:「昔日吾曾言,誰能為碎島奪得四魌武會吾便封他為一方之王,如今,柯云殤已為吾碎島取得勝利,更帶來了太陽的光芒,他雖為異界之人,但其功不可沒,吾欲履行諾言封他為王,諸位可有異議?」

  本在人群中,正抱著一罈酒喝的柯云殤,一聽這話手一抖差點把酒罈給摔碎,他疑惑的傳音道:「這戢武王搞什麼鬼,居然要封我為王,莫非還想打我的主意?」

  孤鳴打趣道:「還好只是封王,若他要封你為妃,你可怎麼辦?」

  「滾……」

  這時,眾位大臣商討許久,如今那什島廣誅被關在家中沒能來此,棘島玄覺的態度又明顯是同意此事,大臣們也不敢違逆戢武王的意思,故同聲表示沒有異議。

  戢武王見此,便宣道:「苦境之人柯云殤,上前聽宣。」

  柯云殤無奈,唯有放下手中酒罈,上前抱拳道:「武王,我乃苦境之人,為貴境出戰也只是有求於你,沒必要……」

  「誒~云殤不必多言。」戢武王揚手打斷柯云殤的話語後,走上前一步看著柯云殤一臉嚴肅的宣道:「此次乃是吾為履行諾言之舉,吾貴為碎島之王,怎麼能出爾反爾,汝之能為能壯我三軍氣勢,汝之功德惠我碎島眾生,在此吾便封汝為殺戮碎島之軍惠文王。」

  戢武王宣告聲中,象徵殺戮碎島之上,再生一王,眾臣皆呼武王英明,同時也向新任文王表示祝賀,如今柯云殤不僅是有功之人,更是碎島一方之王,一時間,無數大臣向他舉杯敬酒。

  「這戢武王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還封我為什麼文王?我很有學術氣質麼?還不如封我當個武王呢。」柯云殤邊傳聲問道:

  孤鳴向他分析道:「若你被封個武王,其稱謂與戢武王相沖,就算他不殺你,也會有人挑起事端來將你除掉,而殺戮碎島崇尚武風,他封你個文王,雖然貴為王,但也得不到民眾支持,他就是要告訴你不得生有異端之心。」

  柯云殤聽了,這才了悟,他鄙夷的道:「不就是封個王麼?還弄這麼多事,這王室中出來的人心眼就是多。」

  「戢武王或許真有別的什麼打算,無論如何你明日就向他說清,一定要儘早趕回苦境。」

  「我知道。」

  兩人交流完畢,柯云殤自去應付那些迎上來的滔滔不絕的敬酒,不提。

  次日,柯云殤一早便要見戢武王,如今他貴為文王,護衛也沒敢讓他等待回覆,而是親自領著他來到了戢武王的書房內。

  此時,書房內,戢武王正身穿一襲素色便衣,坐於書桌前批改奏摺,他聽見守衛的稟報,抬頭看了眼柯云殤起身道:「原來是你來了,先坐下吧。」

  柯云殤並未坐下,而是抱拳對戢武王道:「武王,明人不說暗語,如今我已為武王奪得四魌能源,還望武王能助我回歸苦境。」

  戢武王重新坐下之後,淡淡的道:「吾知你之所求,但現在吾無法幫你回歸苦境。」

  柯云殤雙眉一皺,語氣略顯忿怒的道:「難道武王想違背諾言麼?」

  「非也。」戢武王不動聲色面容平靜的道:「吾碎島確實是有一個能讓人穿越空間的直達苦境的通道,此通道乃是一名來至異域手持雙鐮之人所打開,但這個通道在許久前便被那人用無上能為所封印,如今只有到特定的時候利用空間之力才可開啟,算算時間,也得等半年之後才可打開。」

  聽戢武王的描述,孤鳴心頭一震,心中想到那手持雙鐮之人莫非就是死神,難道他也來過四魌界?又想起那上天界之人七曜龍主所使用的神皇之氣,孤鳴猜測這其中定有些關聯,說不定能找尋到死神所遺失的記憶,一時間,孤鳴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柯云殤更關心的便是半年後才能回歸苦境的問題,若等半年後在回去的話恐怕一切都晚了,他不甘心的道:「武王,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麼?」

  戢武王微闔眼,一道精光閃過之後道:「別的辦法倒是有的。」一聽此言柯云殤精神一振,忙仔細聽戢武王接下來的話語,只聽戢武王續道:「據吾所知,慈光之塔上有一奇物,神鷲飛車,此物能穿越空間,若能操縱得當,便可助你回歸苦境。」

  既是慈光之塔之物,又有如此穿越空間之異能,必是其重寶,先不說如何取得,而且若要學會操縱恐怕也要花費許多時間,柯云殤又問道:「不知還有別的方法,能讓我會苦境麼?」

  戢武王想了想,方才道:「若你能到上天界,尋得御天龍族的相助,那御天龍族本身具有穿越空間之天賦神通,想來可以幫助你們回歸苦境。」

  「去上天界,那名龍女身上還有殘留的死神真氣,我能追蹤到她的行蹤。」孤鳴的打算是正好借此理由去上天界探查一番。

  而柯云殤忙活了這麼半天居然沒能如願回歸苦境,心中急躁不已,他打算就算是用強的,也得讓那龍女幫助他回歸苦境了,打定注意他一抱拳道:「還請武王為我指點前往上天界之路。」

  「哦?你要去上天界??」戢武王略感意外的道:

  「正是。」柯云殤堅定的道:

  戢武王猶豫了下,終於還是緩緩的道:「要去上天界,你只需一路向北,越過吾碎島與登仙道之邊界摩訶斬之後繼續北行,前往慈光之塔,塔頂便是通往上天界之通道,不過,吾也在此提醒你,那上天界與我們大不一樣乃是一處未知的神秘之所,想到達上天界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以你目前的根基看來,恐怕是到不了的,何必……」

  「多謝武王,柯某告辭了。」既得知如何去上天界,柯云殤也不想在呆在此地,直接抱拳告辭道:

  「等等。」戢武王站起身喊住了柯云殤,看著他的背影沉聲道:「若你能順利回歸苦境,吾希望,你能找到湘靈保證她的安全。」

  「若我真能回歸苦境,我自會替武王照顧湘靈的。」柯云殤說完便大步離開了。

  這份承諾,讓戢武王心中稍定,他重新坐下後,望著拇指上的扳指,最終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王島都城中,是不能隨意飛行的,未免被人誤解,柯云殤心中雖急但也沒化光而行,急衝沖走出王城之後,柯云殤便聽到有人喚他名字。

  「柯兄!」衡島元別看見似乎要離開的柯云殤忙將他喊住,他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猶豫了下大禮拜之道:「衡島元別,見過文王。」

  柯云殤忙將她扶住道:「誒~~元別兄弟,你怎麼這麼稱呼我怪彆扭的,你還是按以前的稱呼吧。」

  衡島元別聽了笑了幾聲後問道:「不知柯兄欲往何方?」

  柯云殤也不隱瞞,他道:「我準備離開殺戮碎島,回歸苦境了。」

  「果然如此……」衡島元別神色微顯落寞的說著,他見柯云殤一臉疑問強笑道:「不瞞柯兄,昨日太宮說你今日定會離開王島,我本不信,故在此守候許久,沒想到真是成了送別之人了。」

  柯云殤微微笑道:「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元別兄弟,保重。」

  「柯兄請稍等。」衡島元別喊住柯云殤後,抬頭眺望遠方,但始終沒看見那期待中的人影,他唯有問道:「柯兄可否在等待片刻?讓我為你辦一場送別酒筵。」

  柯云殤搖搖頭道:「不行,元別兄弟,我還得趕時間,若來日有緣,我們自當再會,告辭了。」說完,柯云殤不再停留,頭也不回的踏步便走,快速的身形很快就消失在衡島元別的視野之中。

  衡島元別見沒能留住柯云殤,懊惱的拍了下大腿,他直接來到太宮府,

  府中,衡島元別推開一扇門,對裡面之人道:「符應姐,你為何不來送送他?如今,他已經走了,恐怕今生你都與他無緣相見了。」

  屋內,符應女倚窗而靠,她仰頭望著空中的太陽,雙眼微微瞇著,少頃,她低下頭看著手中的白玉酒壺細細的把玩著,只聽她喃喃的道:「已經走了麼?如此…也好……」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2-26 21:53
第七十五章死神過境

  殺戮碎島與登仙道之邊界婆羅塹,滾滾云海中,碎島與登仙道之士兵各自守衛在自己的崗位上,在他們視野的盡頭處那橫跨在云海上空的邊界線,數千年來神魔難越,然而今日,對登仙道的人來說將迎來一名不速之客。

  在殺戮碎島天際,響起轟隆隆的破空聲響,一團血紅光影宛如流星一般,向著摩訶斬呼嘯而來,這番異景自然引起雙方士兵的注意,在他們驚訝的目光中,那血影在一個呼吸不到的瞬間越過摩訶斬的邊界。

  登仙道的守衛只來得及用眼睛呆呆看著那團血影從他們身旁掠過,不過片刻那團光影轉瞬即逝衝入了登仙道之深處,其遁光之迅速竟讓他們連反應的時間也沒有。

  不過能駐守在此邊界的也並非都是些庸俗之人,很快在光影的面前一個手持鬼頭大刀身材魁梧的壯漢迎面而來,他厲喝一聲道:「入侵者!給我留下來!」

  喝聲中,壯漢躍至半空舉刀便斬向那道光影,只聞得一聲刀斬肉體的聲音過後,那團光影沒有任何的停留從壯漢身旁疾馳而過,幾個閃動之下便沒了蹤影,而在下一刻,那壯漢的從半空中落下的身形已經從頭至臀一左一右均衡分為了兩半。

  這團血影正是柯云殤,為了前往上天界,尋找回到苦境的辦法,這數日來,他無視自己內元的極端消耗一直保持著最快速度化光前行,也虧得孤鳴以氣雙流為他源源不斷補充真氣,否則的話他早就內元消耗殆盡了。

  又疾行了一日夜後,在柯云殤的目光盡頭處出現了一道關卡,讓他略顯意外的是,他感應到那道關卡上有數十名修為不弱之人正全神戒備,好似早就知道他要闖關似的。

  為此柯云殤不解,他傳音給孤鳴道:「我前行這段時間,並沒感應到什麼傳信之物,這些人是怎麼知道的?」

  孤鳴想了一下,解釋道:「也許他們是利用了某種特殊傳訊隧道,比如手機什麼的,如今他們有了防備,是否需要暫避其鋒?」

  柯云殤否決道:「若避開他們,又不知道要浪費多少時間,最近幾日我心頭總有些莫名之念,怕是秋風或者羅喉有難了,如今,吾行吾路,佛擋殺佛,神擋斬神!!」

  說完,柯云殤前進路線不變,火速一般飛向那道關卡,守關之人見了他,忙從城墻之上直接飛出,那數十人如天羅地網一般撲向柯云殤,對此,柯云殤手中長刀一橫,隨即一記血色刀芒斬出,甫一接觸這道刀芒,當先幾人便被斬成無數血肉,漫天血雨從空中直接落下,驚呆了其他幾人,利用這段空隙,柯云殤的身形一閃而過,直接越過關卡急速離開了,獨留下一群驚魂失措的人呆立於原地。

  就這樣柯云殤連彎都不轉一下的一路北上,路上又遇見幾個關卡和一些專門來攔截自己的人,對於這些敢擋在他面前的人,柯云殤都以雷厲風行之手段解決之後,再度化光前行,他所過之處不留一個活口的手段傳達下來讓登仙道深處各關卡的守將都心驚不已,故當柯云殤來時已經沒人敢出戰攔他,就這麼放他過去了,當然,也有些不信邪和自負高手之人想將他攔下,而他們的最終結果均為化為一團碎肉隨風而散,沒有一人列外。

  柯云殤這麼一路肆無忌憚的前行,終於引起了慈光之塔方面的注意。

  一片翠綠的竹林中,無衣師尹坐於院中,雙眉微皺,傾聽著身前一人的匯報,那人頭戴白帽,腰掛彎刀正是他的門人撒手慈悲,此時,撒手慈悲將柯云殤闖界之事一一匯報給無衣師尹聽,末尾他道:「師尹,這幾日來那入侵者已經連闖三十三道關卡,殺了不下百名守將,就連秀士林奉命前去截殺他的修士也一個沒回來,如今,內境那些守將膽小如鼠,竟放任他輕鬆過關,在這麼下去,他就要沖上慈光之塔了。」

  無衣師尹聽罷,沉吟了一會,方才問道:「可有人看清楚入侵者的模樣,又有何特徵。」

  撒手慈悲點點頭道:「雖沒人能看清他的長相,但據前面傳回的情報看來,那人身在一團血色光影之中,所用的應是長刀一類的兵器無誤。」

  「血色光影,長刀一類的兵器。嗯……」在無衣師尹的心中,緩緩映射出一人的身影,這讓他微微一驚。

  這時,撒手慈悲問道:「師尹,會不會是殺戮碎島,要進攻吾慈光之塔,故先派此人來做先鋒?」

  「戢武王並非好戰之人,而且他們剛剛獲得了四魌能源,短時間之內應該不至於向他界發動戰爭,不過此人之來歷和如今的行為定和戢武王脫不了干係,撒兒……」無衣師尹呼喚著撒手慈悲,站起身道:「通知秀士林與貧士林所有修者,立刻隨吾前往慈光之塔。」

  「是!」撒手慈悲眼珠微微一轉,又接著問道:「師尹,是否需要通知一羽賜命?」

  無衣師尹搖搖頭道:「不必了,此次四魌武會首戰失利,這對他打擊不小,就讓他好好安靜一會吧。」

  「我知道了。」對此,撒手慈悲竟顯得有些高興。

  ………………

  五日後,柯云殤來到一片一望無際的林海上空,如今,這片林海之上升騰起了一片濃濃的霧氣,將整個天際遮擋,就連柯云殤視野也受到了干擾,為此,一直疾行的柯云殤終於停下了腳步,置身於濃霧中的他上下左右看了眼後,神情肅穆的道:「這個地方,有古怪。」

  識海空間中,孤鳴閉目,用神識感應了會後笑道:「不是有古怪,而是你直接闖到陣法之中了,在你面前千米開外,我能感受到一股源源不絕龐大的靈力在運轉,我想那應該就是那慈光之塔了,這陣法應該就是慈光之塔的守護大陣。」

  「哦?已經到慈光之塔了麼!?」連續多日來跋山涉水,早就讓柯云殤感到有些不耐,如今聽聞目的地就在面前,自是讓他心中歡喜,看了眼前方那迷迷茫茫的霧氣,柯云殤長刀入手,冷然道:「就憑這陣法就想阻吾前路麼?」

  刀鋒冷,氣自行,柯云殤再施破陣之招,一時間,他周圍的迷霧陷入一團漩渦之中,當柯云殤體內真氣運行至頂端之時。

  「一刀辟海蕩山嶽!」

  刀鋒辟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頓時整個林海霧氣受到刀招影響,如同被分割的海浪一般被層層分開,之後再聽一聲驚天巨響,柯云殤只覺眼前一亮,朗朗晴空下褪去的霧氣中出現了一座玲瓏寶塔,那塔氣勢磅礴彷如開天闢地時便已經存在,塔剎如瓶顏色似混鐵別具一格,它猶如擎天一柱,直插雲霄,塔頂一道光柱直通天際不見盡頭,看來正是戢武王所說的通往上天界之通道。

  甫見慈光之塔,柯云殤興奮不已便化光向上直衝,這時,孤鳴感覺一絲危險,忙道一聲小心的同時,也聽得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原來是慈光之塔護塔結界被柯云殤猛地一下硬生生的撞了個凹痕,不過柯云殤也沒好到哪去,此時他頭昏腦脹,半天沒回過神來,緩了許久之後,柯云殤怒吼一聲,拔刀便砸,竟是準備就這麼砸出個入口來。

  一聲接一聲的轟擊中,整個慈光之塔也隨之顫抖不已,驚得塔中修行之人紛紛向外觀看,想知道是個哪個大膽包天的人物敢來挑戰慈光之塔,一時間人人都好奇的湧到塔邊,在塔的最高層,無衣師尹向下觀望,當他看到柯云殤時,心中的那個猜測也終於得到印證,不過這卻讓他更加迷茫,就算以師尹之智慧也不明白,這位為殺戮碎島取得四魌武會優勝之人,為何不顧兩界停戰協定,也不顧自身安危,千里迢迢來到慈光之塔是為了什麼。

  撒手慈悲走上前邀戰道:「師尹,此人太過猖狂,居然敢衝擊慈光之塔,視我登仙道無人,請師尹讓我出戰,我必讓他知難而退。」

  「誒~撒兒不急。」無衣師尹揚手阻止撒手慈悲,他又看了眼柯云殤之後道:「此人修為不弱,在這麼下去塔之結界定會被他突破,從他剛才行進路線看來,他之目的應是慈光之塔上層,等會他破壞結界沖上塔時,你們一起出手以真氣轟之,打他個措手不及。」

  無衣師尹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巨大爆炸聲,同時整個慈光之塔也震動不已,此番異變讓無衣師尹臉色一變,忙向下望去,只見柯云殤已經衝破結界化光沖上慈光之塔,在他眼中那數千丈的距離好似沒有一般,瞬息之間,柯云殤已經衝到慈光之塔最頂層,無衣師尹雙眉微皺,眼若利劍一般正好撞到柯云殤那血紅的目光。

  「無衣師尹!!!」

  柯云殤這一聲高昂的嘯聲,讓無衣師尹莫名不已,難道此人不惜千里來此就是為了取自己的性命不成?一陣手忙腳亂雙林修士同護師尹,重重刀網之後無衣師尹面色鎮定,靜等對手下一步動作,然而就在這時,柯云殤露出一道莫名的笑容之後,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單腳一蹬躍至慈光之塔塔頂金色光柱,瞬間便不見蹤影。

  這番意外舉動讓眾人紛紛湧至塔頂,他們望著金色光柱面面相窺不語,無衣師尹此刻才明悟柯云殤之目的竟是上天界,他立刻下令道:「撒兒,立刻派人將此地封鎖,那人如果從上方重傷而回的務必將他困住,生擒之。」

  「遵命。」撒手慈悲猶豫了下又道:「師尹,若此人一直沒出現的話該如何是好。」

  「你們只需在此固守三天,三天後若還沒有此人之蹤影,便撤了吧。」無衣師尹望著金色光柱聲色低沉的道:

  在金色光柱中,柯云殤御風而行,直衝天際,很快一個金色漩渦形成的通道出現在他的面前,柯云殤心頭一喜想也不想便一頭紮入漩渦之中。

  在奇異的空間隧道之中,孤鳴突然問道:「你適才莫名其妙的喊無衣師尹做什麼?難道你想嚇嚇他?」

  「當然不是了,他畢竟是個名人,我方才不過先跟他打個招呼,以後也好有個照應。」柯云殤如此回答道:

  想著柯云殤剛剛那盛氣凌人的模樣,這算是打招呼麼?孤鳴默默無語。

  就在這時,一道暗色出口出現金色隧道盡頭,柯云殤縱身躍出,眼前世界云海翻騰一片昏暗,不見人影,不聞世聲。

  「此地莫非就是上天界?」柯云殤疑惑者巡視四周時很快他便感覺到一股驟然壓力降下讓他心頭一驚,這時天地翻覆云海之上滾滾雷聲驟然響起,宛如末日之境。

  「不好!!」孤鳴突然高聲道:「此地並非上天界,乃是有人以天地法則之力,開闢出的一處空間結界!」

  「什麼?難道戢武王騙了我不成?」柯云殤怒問道:

  「那倒未必然,沒人會無聊到在此開闢這種空間結界,此地定是通往上天界的一個考驗。」孤鳴冷靜的道:

  「空間結界?考驗?孤鳴你到底在說什麼,能不能說簡單點讓我明白啊。」

  孤鳴沉默了一會,才冷冷吐出兩個字:「天劫。」

  「我靠……」

  「轟隆隆」的巨響聲中,一道金色天雷突然從空落下,直接命中柯云殤頭頂,悶哼聲中,柯云殤竟被直接逼出修羅法相,他撫著劇痛的頭抬首一望,只見不知何時那云海之上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金色法輪,無數天雷隨法輪而動,每轉動一米便有一道天雷落下,隨著法輪旋轉速度的加快天雷也越發的密集。

  在空間法則巨大的壓力下,柯云殤如同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的禁錮住,讓他全身動彈不得唯有以自身硬抗天雷之力,他瘋狂的催動著體內血色護體真氣,一道又一道天雷降下血色護體真氣越發薄弱,在這麼下去,柯云殤恐怕會在這無窮無盡的天雷轟擊中化作飛灰。

  識海空間中,看著眼前一幕的孤鳴心中決斷,發出一道死神護體真氣助柯云殤抵擋天雷後,自身魂體也衝出他的身體,手捏法決步入了死神空間之中。

  在死神空間中,孤鳴看著那漂浮在空中死神之身,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的魂體再度依附進入其中,少頃,孤鳴睜開雙目,將自身封印解除的同時,那道遺留在他體內的玄牝之力也開始瘋狂摧毀他的生命本源,孤鳴雙眉微微一皺,不在浪費時間,雙手一張召喚死神雙鐮,他冷聲道:「天狼星,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苦境,天葬山,天狼星手持死神雙鐮默默守護著死國之門,暮然,一道黑色虛空出現在他面前,手中雙鐮似乎受到某種力量牽引,開始不安的抖動,天狼星望著那黑色虛空之門,死神之眼竟也穿透不得,他沉默了會問道:「是你麼?」

  沒有任何的回答,天狼星手中的雙鐮開始更加劇烈的抖動,似乎將要脫手而出,猶豫了下,天狼星將死神雙鐮丟出,很快雙鐮旋轉著進入虛空之中。

  「天狼星!!我的閻王啊!~咿呀~~~」見天狼星這番意外舉動,一直潛伏在暗處準備奪回閻王的閻王鎖撲將出來,不過當死神雙鐮進入其中之後,虛空之門便消失了,他撲了個空後,轉身看著天狼星怒火衝天的道:「你這個敗家子,丟你的孤星就算了,怎麼把我的閻王也丟了!你還我!!」

  「孤星與閻王,被他召去了,你若想要,便自己找他要去。」天狼星說完便不在理閻王鎖。

  「他?莫非是……」閻王鎖心頭一驚,不敢再說什麼。

  異度空間中,孤鳴手持死神雙鐮出現柯云殤面前,他展開雙鐮,運轉體內死神真氣,首次施展死神絕式!頓時,空間時間停止,陷入靜默無聲之中,宛如盤古未生,天地未開,只是一處虛無之世界。

  「死神過境。」

  只見孤鳴立於云海之上,雙鐮斬出瞬間虛無的死神之影降現,直撲金色法輪,死神所獨有破界之招,就算面對這獨特的空間結界依然勢如破竹,一聲巨響,金色法輪化作金色碎片四散開來,一道金色虛空之門出現在兩人上方。

  於此同時,孤鳴再也壓抑不住體內的玄牝之力,他悶哼一聲仰面倒去,危急一刻,柯云殤全身壓力消逝,他飛身上前一把抱住孤鳴之後,縱身飛入那金色的虛空之門。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2-26 21:56
第七十六章上天界

  上天界,蔚藍的天空和碧綠的山脈連接,綿延千萬里彷彿沒有盡頭,一金一青的兩道光芒在空中疾馳,瞬息千里,驀然,當先一人似有感應,遁光消失停了下來。

  云海之上,鰲峰處,七曜龍主回頭望去,威嚴的雙目中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他沉吟不語,心中暗自思索著什麼。

  「爹親,怎麼了?」一直跟在七曜龍主身後的龍綰月也隨即停下了腳步,不久前,她在四魌武會上遭孤鳴用死神之力暗襲險些丟了性命,如今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外,竟恢復得差不多了。

  七曜龍主看了眼龍綰月,指著前方道:「適才,我感應到那邊的空間似有些異動,就連風的動向也似乎停了片刻,我想應是那邊出現了一道空間裂縫吧。」

  「這個方向的話……」龍綰月順著七曜龍主所指的方向望去,微微驚道:「不就是慈光之塔與我界空間所銜接之處麼?爹親我們要過去看看麼?」

  如今,龍綰月跟在自己身邊七曜龍主怕帶著她會發生什麼意外,故搖搖頭道:「不了。」

  「既然爹親說不去,那就不去了。」龍綰月又怎會不知七曜龍主的擔憂,神情有些落寞的道:

  看著愛女情緒這般低沉,七曜龍主笑問道:「綰月,怎麼了?是不是還在記恨那把你打傷的小子?若如此我便回那殺戮碎島去一掌把他打死便是。」

  「不,女兒並不在意那人將我打傷,那本就是比武場上我技不如人也不怨他,只是……」龍綰月猶豫了下,方才緩緩敘道:「我不明白,為何龍皇陛下讓我去參與這場武會,在詩意天城比我修為高強者比比皆是,而我不過……」

  「傻孩子……」七曜龍主打斷龍綰月的話語,安慰道:「你何必如此,雖然詩意天城有許多比你強大者,但是在你這一輩又有誰能與我女兒相比啊?而且這四魌武會對我們上天界來說,本就只是一場用來鍛鍊年輕人的試煉之會罷了,勝負並不重要。」

  龍綰月聞言訝道:「怎麼會!?龍皇陛下不是讓我全力以赴,奪得四魌武會優勝,不墜我上天界之威嚴麼?」

  七曜龍主擺擺手道:「誒~那老頭說話從來都是那樣,當不得真。」見龍綰月還是有些不信,七曜龍主繼續問道:「綰月,我在問你,你可知道每一屆的四魌武會優勝者能得何物?」

  龍綰月點點頭道:「這我知道,是四魌能源。」

  七曜龍主又問道:「那我再問你,這四魌能源對我們上天界來說可有用處?」

  「這……到是沒有。」龍綰月想了會,似是明白了什麼,她對七曜龍主道:「爹親,既是如此,那為何我們還要去參與這場武會?,直接讓其他三界爭奪不就行了麼?」

  「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不管怎麼說吾界與其他三界同氣連枝本屬一體,四魌武會本就是為弭平各界之間不斷延伸的戰火才舉辦的,上天界自然也得遵循昔日創造四魌界之神所定下的規矩了。」七曜龍主解釋道:

  「爹親,你這麼說來,我卻更糊塗了,我也曾看過楔子所著的四魌秘聞,他在書中曾言正是由於四魌武會的存在,才使得四魌界內戰火更加瀰漫,一切罪惡根源在於上天界之主那坐看三界爭鬥之心,若真要弭平四魌界之戰火,便應當多開四魌能源,讓太陽的光芒照遍整個四魌界才是啊。」龍綰月不解的道:

  「楔子!?」七曜龍主眼睛一瞪,怒氣衝衝的道:「好啊綰月,原來你還背著我偷看那罪者的所寫的禁書,待我回去你就把那些書交給我,我要全部燒掉!」

  龍綰月不敢忤逆父親,只是有些不滿的道:「為什麼?為何如今四界皆要通緝他?只因他說了別人不敢說的話麼?再說楔子書中所言也並非不無道理呀。」

  「不無道理?哈……不過一介書生一時意氣之言,又如何能理解這世間長存之理?」七曜龍主說著又嘆了口氣道:「綰月啊,你還小有些事情還不能去理解,其實昔日神者創建四魌武會並贈予四魌能源,是希望他們能共用四魌能源,那四魌能源雖每次至一界中誕生,但若能讓它自主行進,則一日夜內能環繞整個四魌一個輪迴,到時每個地方都能照耀著太陽的光芒了,也就不會在發生什麼爭鬥了,可惜的是那些貴為一界之主的人鼠目寸光固步自封,竟將四魌能源封印於一界之內,如此來,戰火瀰漫,也怪不得他人了,現在想想,這也許是神者對他們的考驗吧,哎……多年前吾也與他們一般放不下啊,王者之路注定是不能趨於平凡的……」

  龍綰月聞言,才知其中因果,她見父親望著腳下滾滾云海陷入了沉默之中,好似又回憶起往事,一時間,她默默站在七曜龍主身旁不語,只是歪著頭好奇的猜測著父親又在想什麼了。

  良久,七曜龍主收回了思緒,對龍綰月道:「不早了,我們趕緊先回詩意天城吧。」

  龍綰月點點頭,正欲化光離開,卻見父親又停下腳步四處張望,她好奇的問道:「爹親?怎麼又不走了啊?」

  「這個地方……」七曜龍主觀望了一會,笑道:「想不到居然來了這裡,此云海頂峰之上有一位自下界而來的修仙者,一直無緣拜會,如今,到有機會了。」

  「自下界而來的修仙者?嗯……」龍綰月知道自己父親平時心高氣傲,能得他肯親自拜見者定是非凡之人,她細想了會才恍然道:「爹親,此人莫非就是早些年有一人自下界而來,當日,龍皇陛下率領諸臣親自出詩意天城迎接的御龍尊者?」

  「是呀,此人雖是自下界而來,早先也是此界中一名傑出之修者,只是有自身天命故而離開了上天界,此人與我倒有些同境之緣,那日我有事沒能前去迎接甚是遺憾,今日來自當拜見才是,綰月,他是你之前輩,等會見了定要懂些禮數才是。」七曜龍主提醒道:

  龍綰月乖巧的點頭應道:「女兒自是曉得的。」

  七曜龍主微笑著,攜龍綰月化光縱身前往那云海頂峰之處。

  ………………

  與此同時,離此地千里之外的一處叢林深處,柯云殤仰面倒在草地上,為了到達上天界,他先是被五雷轟頂給耗盡了真氣,又在穿越空間屏障耗光了氣力,如今他依然氣空力盡的昏睡過去,過了許久,他昏昏沉沉的醒轉過來。

  「這是哪兒啊?」柯云殤睜開眼看著蔚藍的天空,深深地吸了口氣,只覺得自身疲憊消去大半,他站起身喃喃的道:「這應該就是上天界了,好清新的空氣,跟苦境相比到少了煙火味,嗯?對了!孤鳴呢?」柯云殤想起孤鳴已經回到死神之身中,如今生死未卜,恐有危險,柯云殤忙邊尋邊大聲喊道:「孤鳴!孤鳴!你在哪兒?沒死的話就回我的話啊!孤鳴!孤……」

  柯云殤停下呼喊,在他眼前天水一線,一潭將天地之景相互倒影清澈的湖泊邊,身著死神法袍的孤鳴身前背後雙手各持死神雙鐮的默默站立。

  「這傢伙……」柯云殤暗罵一聲,走上前去高聲道:「孤鳴!」

  轉過身,孤鳴看著柯云殤笑道:「云殤。」

  「咦,難得見你笑得這般自然,是不是想起什麼好事了。」柯云殤問道:

  此處,讓孤鳴想起了在黑狗養生堂的日子,他微微笑道:「沒什麼,只是如今大難不死,心中自然歡喜了。」

  「對了!你體內不是還有一道玄什麼力麼?先前見你是一副快死的模樣,如今怎麼跟沒事似的?」柯云殤上下打量著孤鳴道:

  「那玄牝之力確實還在我體內,不過此地之天地間陰陽二氣中蘊含著一股濃郁的生源之力,吾自學有氣雙流能自動吸收天地陰陽二氣,故在此界能源源不斷的補充生源之力,如此換得我一身無礙。」孤鳴笑道:

  柯云殤聞言,也笑道:「哦?想不到你倒是命大嘛,不過,聽你這麼一說,你只要離開此界恐怕就有生命危險了?」

  「卻是如此。」孤鳴點點頭毫無隱瞞的道:「不過能來此地倒是我之機緣,我可以借助此地的生元之力,將體內玄牝之力消磨殆盡,只是需要些時間,而且此地對我們來說太過陌生,也不知會否遭遇什麼危機,所以……」

  「需要為你護法不是?」柯云殤接過話頭後,催促似的道:「多餘的話不用多說,快弄快弄,你早些好了,也好跟我回苦境。」

  「多謝……」孤鳴低頭稱謝,下一刻,他之身形出現湖泊中央,孤星與閻王雙鐮自形奇陣護住孤鳴,孤鳴漂浮於湖面上,盤腿運氣,頓時本是平靜的湖面開始出現陣陣波紋。

  這時,本是蔚藍的天空開始緩緩陷入黑暗之中,滾滾雷聲響起宛如死神再臨,一旁為孤鳴護法的柯云殤見了不滿的道:「療個傷而已,有必要弄得這麼有氣勢麼?這麼一來,恐怕還真會引來什麼人物,麻煩呀……」柯云殤說著,持刀入手,坐地雙眼盯住湖泊之上的孤鳴,為他護法。

  ……

  云海頂峰之上,七曜龍主正與一名身著玄白道袍,頭戴金冠,一落銀發的修道者桌前談天說地,面前各有清茶一盞,在一旁龍綰月手持茶壺不時的為他們兩人倒茶。

  這時,只聽七曜龍主幽幽嘆道:「想不到自吾離開苦境之後,還發生了如此多的憾事,哎,苦境一直動亂未休,只苦了那些黎民百姓啊。」

  道者微微一笑,持茶杯道:「龍主,可是還放不下?」

  七曜龍主搖頭苦笑道:「放下如何?放不下又如何?如今吾身至此境,苦境之事早已不是吾能插手的了。」

  「龍主昔日之名,吾在苦境時也曾有耳聞,但……」道者輕茗一口茶後,緩緩續道:「對於我們修道者來說,世間萬物皆有其命運牽引不可強求,而大毅力與背負天命者,總有一日能開創新的未來,身雖隕,但意未消,也許不久的將來,苦境就能真正回歸平靜。」

  「也許吧,聽聞道友之言,讓吾心中遺憾稍平,當飲一杯,來。」七曜龍主舉起茶杯後才發覺不是酒,他笑道:「如此,吾便以茶代酒了。」

  道者含笑,正欲飲茶,突然,整個云海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這讓他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雙眉微皺的道:「這番景象,怎麼會?」

  七曜龍主也站起身,神情凝重的道:「早些時候,吾感覺到慈光之塔與吾界交接之處出現了一絲空間裂痕,如今這番異景恐怕與此事有所關聯了。」

  「空間裂痕?莫非!!」道者一驚,不再多說當即化光前往七曜龍主所說之地。

  這時,龍綰月走上前道:「爹親,怎麼了,前輩為何這般慌張?」

  七曜龍主抬起手對龍綰月道:「我也不知,綰月你先留在此地不要離開,我去去就回。」

  龍綰月點點頭,七曜龍主也當即化光飛去,望著父親離開背影,龍綰月心中若有所思。

  此時,在夜空中,湖泊上的孤鳴全身散發著濃厚的黑暗氣息,一股玄色光芒被包裹其中並且正不斷縮小,此光芒正是那玄牝之力,如今,孤鳴已經到了關鍵時刻,而就在這時,忽聞一聲九天龍吟,金色的光芒將整個黑暗世界照亮。

  半空中一名氣勢不凡的道者身形出現,九天龍吟聲再度響起,道者心知是魔者如今已到關鍵為免生變,故一出手便是最為剛猛的一招。

  「御天四式?雙龍吼」

  柯云殤看了一眼那道者,微微一愣,驚訝間雙龍之氣已經撲向孤鳴,沒有任何的猶豫他當先縱身飛至雙龍之氣面前,柯云殤口嘔朱紅間再現修羅法相,他揮舞手中末日神話斬斷雙龍之氣。

  「是末日神話!你是……」道者不多言,雙手再運驚世之招。

  「御天八式?荒龍暴!」

  道者全身化作金色神龍撲向湖泊中央,此時柯云殤氣息一窒,尚來不及回氣,危機一刻,只見黑色氣罩中一掌轟出,化出死神之影將他護住。

  一聲巨響,金色神龍與死神之影相繼消失,回歸虛無。

  道者心靜意堅,欲再催內元重創對手,這時忽聞耳邊響起驚訝的話語聲。

  「六銖衣前輩怎麼是你?!」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2-26 21:57
第七十七章天地不容之存在

  死神過境,令人無法滿足的招式。就算我可以操控生死,但卻無法無中生有,而自然的力量,卻能創造無限的生命。即使死神過境,所留的缺陷能仍然能被時間彌補。你,始終眷顧一手所創的世界。除了死亡與地獄,我還能帶來什麼?死神絕對無敵的傳說,為何無人可破?為了這個答案,我前往九重天外欲尋宇宙自然的力量源頭,想不到我遇上的不是你,而是,六銖衣。他能駕馭至高無上的力量,讓我首感興趣。這股力量就是你創世之初的所留的聖氣,荒神。------死國年紀第十三章

  「六銖衣前輩!」

  再見六銖衣讓孤鳴平靜的心激動不已,那至真至情的呼喊聲,讓六銖衣內心一顫,黑色氣罩緩緩褪去六銖衣雙眼微瞇正視孤鳴,讓他意外的是,眼前的人雖然和記憶中的死神容貌有七分相似,但是在他眼中六銖衣看到不是毀滅與無情而是激動與茫然。

  「此人……」

  猶疑間,六銖衣撤掌而退腳踩祥云立於半空中,孤鳴也隨即攙扶著柯云殤退至湖岸邊,幫助他穩定了體內翻騰的氣血之後,孤鳴向六銖衣抱拳道:「前輩,想不到能在此地與你相遇。」

  「你究竟是誰?」六銖衣冷聲問道:

  孤鳴豈會不知六銖衣為何會有這般的態度,他苦笑了一下後說道:「前輩,還記得問劍孤鳴否?」

  問劍孤鳴,一個讓六銖衣感到扼腕遺憾的少年劍客,最初經由鳳凰鳴介紹六銖衣知曉問劍孤鳴,接著為了天下蒼生也為了誅滅死神問劍孤鳴毅然參與天劍之爭,可卻在進入第三輪比賽開賽時宣佈退出比賽,之後便從素還真口中得知,問劍孤鳴為掩護他與鳳凰鳴而死於滅境佛業雙身之手,如今,為何會在此人口中聽聞這個名字?死神最善於玩弄人心,但若用問劍孤鳴這個名字欺騙自己,唯有讓六銖衣感到憤怒,一時間,六銖衣雙目冷厲,掌中雄力蓄勢待發。

  孤鳴見此,嘆了一口氣,對六銖衣道:「前輩,當年天劍巖一別數載,後來我聽聞前輩與太學主決戰時為護葉小釵與荒神而擋刀身亡,我本以為再也見不到前輩了,想不到……」孤鳴說著取出涅槃劍道:「我知前輩認為我之所言是在欺騙你,不信我是問劍孤鳴,但此劍乃是我的誓言之劍,如今,我雖身陷無間黑暗之中,卻唯有此劍能證我護世救民之心未失,還請前輩明鑑。」

  六銖衣看向孤鳴手中涅槃劍,只見劍身光華如皓月確實還是一柄誅邪除魔之兵,涅槃劍的浩然正氣中與孤鳴本身那陰沉的黑暗氣息看起來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卻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神兵亦有神性,若是邪魔之人將其握在手中很可能是被其反噬,望著眼前的情形,六銖衣心中已經信了幾分,他看著孤鳴道:「你……」

  話音還未出口,遠方天際一道金色神龍呼嘯而來,將整個天空的黑暗一掃殆盡,金色光輝之下,七曜龍主出現六銖衣身旁,他詢問道:「道友,發生何事了?」

  六銖衣看了眼孤鳴,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遇見一位故交而已。」

  孤鳴聞言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六銖衣已經初步相信自己的話了,他心中欣喜間,又忽聞七曜龍主疑惑的聲音道:「咦,那位小友不就是四魌武會上為殺戮碎島奪得優勝的代表麼?嗯?還有這位小友,雖未見過,但你身上的氣息卻讓我異常的熟悉呀。」

  望著七曜龍主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孤鳴心知這位龍主可能已經猜到是自己在武會上偷襲龍女了,孤鳴訕笑著將涅槃劍收回後,負手而立毫無畏懼之色的看向七曜龍主。

  七曜龍主見了,心中暗討怎麼會有人這般厚臉皮,正欲發怒時,卻聽六銖衣道:「此地非是談話之所,汝隨吾來。」最後一句話,六銖衣指著孤鳴。

  孤鳴當即躬身道:「前輩相邀,晚輩怎敢不從?」

  六銖衣點點頭隨即便化光離去,七曜龍主看了眼孤鳴知道他與六銖衣關係非淺,雖有心教訓他一下,卻也不好駁了六銖衣的面子,故冷哼了一聲也化光離開了。

  等這兩人先後都離開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柯云殤才走上前道:「孤鳴,你不會真的想跟過去吧,這兩人沒一個好對付的當心他們一怒之下翻臉不認人,我們可就要交待在這裡了。」

  「無妨,我們就過去看看吧,再說了若要回苦境可能還得拜託六銖衣前輩和那七曜龍主幫忙才行。」說完,孤鳴也化光跟了上去,柯云殤無奈也只好隨他一起跟隨六銖衣前往云海頂峰處。

  當孤鳴跟隨六銖衣來到上天界的云海頂峰之時,看著周圍熟悉的佈置,想著苦境已無云海頂峰處,孤鳴一時感慨萬千,這一切都被六銖衣看在眼中卻不明言,而是默默將眾人領至先前與七曜龍主喝茶之地。

  在茶桌旁,本是為迎接眾人回來的龍綰月此時一見跟在他們身後柯云殤,身形一頓,眉宇間露出一絲忿怒之色,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而先前打算綁架龍女的柯云殤此時有些心虛,他咳嗽了聲對眾人道:「你們聊,我在四處轉轉。」說完頭也不回的向云海頂峰另外一處走去。

  龍綰月見狀,向六銖衣與七曜龍主微微欠禮之後,怒氣衝衝尋柯云殤麻煩去了,孤鳴看在眼內眉頭一皺卻也沒多說什麼,而七曜龍主卻是微微一笑好似樂見此事,這時,六銖衣邀七曜龍主與孤鳴坐下後,他看著孤鳴道:「你既言自己是問劍孤鳴,那便將你如今為何會變得如此的前因後果一一道來,六銖衣自會評估絕不錯斷你的來歷。」

  孤鳴聞言卻未第一時間回話,斜眼看著旁邊之人,那七曜龍主見他望過來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端著茶自顧自喝著,擺明了就是要來當聽眾的。

  孤鳴心中嘆了口氣,平復了心中思緒之後道:「昔日,我得死神三寶之一希望號角,當時我天真的以為只要不吹響希望號角,死神之禍就不會降臨苦境,故將希望號角一直藏於身上,誰知我這番舉動卻引來的死神的注意……」

  緩緩敘述的聲中,孤鳴將自己和問劍一體雙魂之事以及自己在滅境對陣佛業雙身險些魂飛魄散,最後與死神交易答應幫助神之子建立死國後才保住一條性命換得如今的模樣。

  聽完孤鳴的敘述,那七曜龍主首先讚道:「好!小友這番經歷倒也奇特,你能為自家前輩和一體同修者犧牲自我換得他人生機,有此決心當得是一名少年英雄了。」

  對於這番讚譽,孤鳴只是出於禮貌向七曜龍主點頭致意,這時,六銖衣突然問道:「適才與汝同行之人為何持有太學主隨身之魔刀末日神話,吾觀刀上禁錮之靈魂不下萬人,此人是否乃是嗜殺之人?汝與他又是什麼關係?」

  孤鳴心思電轉,知曉六銖衣擔心的是什麼,他立刻道:「前輩說來慚愧,我從死神空間處回歸苦境後便被魔障纏身,初心即將淪陷之際我恐自身入魔得受一人啟發,便利用死神術法之中的一種身外化身之術,以斷裂的末日神話為本體化出分身柯云殤,為的是讓他在我不幸入魔之後繼承吾之心願繼續維護苦境武林正道,云殤行事雖莽撞了些,但並非嗜殺之輩,至於刀中所禁錮的萬魂,乃是當初我與他意外來到殺戮碎島時,在一處古戰場上,末日神話刀生異變,將戰場上萬千魂靈吞噬才會如此的。」

  正在飲茶的七曜龍主聞言手上一頓,奇道:「哦?竟是能吞噬靈魂之刃?」

  「正是。」孤鳴點頭應道,之後他將目光轉向六銖衣。

  六銖衣此刻面容平靜,暗自思索,良久,他才沉聲道:「問劍,不,汝既稱自己為孤鳴,那我便喚你為孤鳴吧。」

  孤鳴心中明白,直到此刻六銖衣才算相信自己的所言,他欣喜的道:「這是當然,孤鳴見過前輩。」

  孤鳴起身一拜,六銖衣忙將他攙住,他嘆道:「世事無常,誰能料到如今汝之境遇,汝為吾友鳳凰鳴犧牲至此,不可再如此了。」

  「前輩哪裡話,孤鳴此拜乃是感激前輩當年以神皇之氣救命治傷之恩情。」孤鳴灑然笑道:

  兩人重新入座後,六銖衣繼續問道:「末日神話既在你手中,那麼太學主是否已經被葉小釵手中的天劍以荒神之力消滅了?」

  孤鳴搖搖頭道:「當日,素還真前輩設局與太學主決戰天葬山之上,我也在暗處觀戰,太學主肉體雖亡,但元靈不滅,他發現我在暗處便欲奪舍搶了這具死神之軀,卻反被我以死神之力將他神魂俱滅,卻非荒神所消滅。」

  「原來如此。」六銖衣眉宇間浮出一絲擔憂,他言道:「當初太學主以死神之力改變天劍決戰名單,為的就是讓天劍提前降臨,當時天劍之中荒神之力還未完全,但吾留在苦境時日不多,唯有提前決戰卻沒想還是功虧一簣,幸得荒神一絲元力庇護才能使吾回歸此界,算算時日,本以為荒神消滅太學主之後也應當回歸了,卻沒想由你之手以死神之力將他消滅,如今,荒神未歸,而孤鳴你又……哎,天意啊,天意。」

  六銖衣雖講得不明不白,但孤鳴也聽出其中幾個關鍵之處,就如他所猜想的一般荒神之力乃是死神之剋星,如今獲得死神傳承的自己應是如今天劍持有者之天命,想到這,孤鳴心中掠過一絲殺意,他微微一驚,忙收攏心神,又想到自己此次到上天界為的就是調查死神的過往,他不著痕跡的問道:「前輩,我看過死神年紀中的記載,死神曾言昔日他探索九重天之外欲尋宇宙之源時遭遇前輩攔截,可有此事?」

  六銖衣點點頭道:「卻有此事,當年正是在此地吾以荒神之力將他攔截,這也正是吾背負天命之始,之後吾便奉創世神者之命,負天啟金榜,御九天荒神,越界重修追殺死神,立誓要將這天地皆不容的存在消滅。」

  孤鳴不解,又問:「前輩,我不明白,死神雖說心性殘毒,但至多也只是一名強者,為何會被創世神之關注,又如何成為了天地不容的存在?」

  六銖衣淡淡說道:「其中緣由,吾也不知,那日,死神欲從此地打開一處空間隧道,若他成功了則不僅是上天界遭難恐怕這其他諸界也會同陷危難。」

  「這又是為何?」

  「只因他要打開空間隧道所通往之地乃是,六天之界。」

  「六天之界!!?」孤鳴心中震驚,他知曉此界乃是當初讓苦境險些陷入末日的毀滅與再生之神棄天帝所存在的世界。

  這時,只聽六銖衣繼續說道:「當初創世神者創三千世界,每界皆有神、靈、佛、仙、聖、人、獸、幻、妖、魔、鬼、怪、精等百族,而六天之界,乃眾神之界,為避免眾神擾亂它界天地秩序,創世神者便立下了一道天地法則,建立空間結界封印了六天之界通往外界之通道,而此上天界便是其中一個通往六天之界的仙靈界,死神所創造的死神過境卻是唯一能打破創世神所立天地法則者與空間結界的破界之招,這也就是死神之所以會成為天地皆不容的存在的原因。」

  聽了六銖衣這般訴說,孤鳴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明白以死神個性來說,就算在無聊也不可能這麼無緣無故的去打破那六天之界的封印,他這麼想去六天之界肯定有什麼原因,死神曾言自己的記憶被人封印而他也並非死國之人,莫非死神真正來歷便是六天之界之中一尊大神?

  就在孤鳴苦苦思索時,六銖衣也看著孤鳴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他曾立誓要誅滅死神,如今死神已死,但其傳承者便在自己面前,如今也不知該如何決定孤鳴的命運,思來想去六銖衣最終長嘆一聲,心道:一切皆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2-26 21:57
第七十八章回歸苦境

  再遇六銖衣,從他口中瞭解了一些死神的過往以及六天之界的存在,孤鳴既震驚又覺得有些莫名的壓抑,沒成想在這個世界還有如此讓自己仰望的存在,死神的願望很可能會讓他去面對這些,這讓他心中忐忑,茫茫然間只感自身的渺小。

  就在孤鳴低頭陷入沉思,六銖衣也放下心中執念之時,忽聞云海處傳來陣陣打鬥聲,只見云海上龍綰月所化之青龍在云海內穿梭追擊柯云殤,柯云殤顯然不想跟龍綰月計較,他邊跑邊道:「喂!你這頭瘋龍,我都跟你說了,偷襲你的人不是我,而是跟你老頭喝茶的那個,你莫要再追了!再追我可就不客氣了!」

  柯云殤說著揚了揚手中的長刀,七曜龍主見了忙站起身高聲喚道:「綰月,在此地勿要胡鬧,那小子小子的兵器有些邪門,快些回來。」

  龍綰月不敢違背父親之言,當即回覆人形來到七曜龍主身邊靜默而立,同時,柯云殤也回到云海頂峰之上,孤鳴起身看著他左眼被人給打了個熊貓眼,忍不住笑道:「你怎麼弄成這這幅模樣。」

  「這就用不著你來管了,對了,你們談妥了沒?若談妥了早些會苦境吧。」柯云殤沒好氣的道:

  聽柯云殤這麼一提醒,孤鳴才想起來此另外一件正事,他向六銖衣道:「前輩,我與云殤通過虛空隧道才意外來到四魌界,如今苦境太學主雖已經伏誅,但滅境邪靈之主佛業雙身橫空出世,苦境危在旦夕我想立刻趕回也好盡自己一份心力幫助苦境正道對抗佛業雙身。」

  六銖衣起身道:「你們是以死神破界之招才到達此界,的確不適合久待,如此,便讓吾為你打開通往苦境之門,以後苦境之事吾已經無法親自前往心中甚憾,孤鳴你要自己保重才是。」

  孤鳴點頭應是,他心中有些疑惑,小心問道:「前輩,為何你不再臨苦境,我想若御天荒神再出,侵略苦境之邪靈絕不會如此猖狂。」

  六銖衣嘆氣搖頭不語,卻是七曜龍主接過話頭對孤鳴道:「小友,適才六銖衣道友也跟你說了,創世神者因擔憂上界之神魔與仙靈立下了一道天地法則,若上界之人前往下界的話,就會被這股法則之力壓制到自身不到一層之功力,到時候自身都難保了,還如何出力對抗邪魔,除非你願意轉世重修,或以特殊的載體承接本尊之力,否則的話上界之人是無法干擾下界之秩序的。」

  「原來如此。」孤鳴忽而想到四魌武會上七曜龍主與龍女似乎沒受到什麼影響,他不由的問道:「敢問龍主,為何在殺戮碎島之上時,沒受到影響?」

  七曜龍主也沒隱瞞直接答道:「這其中確實是有些緣由的,四魌界是當初創始神者以殺戮碎島之基種植出的一株菩提神樹,樹生萬靈,才有了如今的上天界、登仙道、殺戮碎島、火宅佛獄四界,四界同氣連枝本為一體,故才不受天地法則之力的約束。」

  聽聞這番言語,孤鳴才有些明白,心中暗討這創世神果然神通廣大,隨便種棵樹,都能分出四界來,莫非這他所創之三千世界便是他所居住房屋,而這四魌界就是他後院中種植的一棵樹?

  正想著,忽聽六銖衣對他道:「孤鳴,吾雖不能再回苦境,但你能來此地,也算有緣,吾有幾個物件給你,望你能善加運用。」說著,六銖衣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小巧的白瓷瓶和一枚玉簡,遞給孤鳴。

  既是六銖衣所贈之物定非凡物,孤鳴小心的接過之後等待六銖衣的說明。

  「此瓶中裝有吾昔日轉世重修前以神皇之氣所煉製的丹藥,此藥不僅能救人性命更能以神皇之氣貫體重塑其骨骼經脈從而超脫生死之外,另外這部玉簡中記載吾所創之武學御天九式,要學此九式需得修煉神皇之氣,如今此兩物都交予你手,若你尋得心性正直,願意守護苦境蒼生而不悔者,可得之。」

  此番話語好似清晰明了,卻又暗含玄機,孤鳴暗自揣摩間忽感兩道熾熱的目光,微微一瞥眼只見七曜龍主與柯云殤分別盯著白瓷瓶和玉簡,他忙將這兩樣重要物件收好後,向六銖衣拜謝道:「前輩之言,孤鳴銘記於心。」

  六銖衣頷首,這時,七曜龍主突然問道:「小友,你既來自苦境又與素還真相識,不知可否認識屈世途?」

  孤鳴雖覺奇怪但還是點頭道:「我與屈前輩曾有數面之緣,自是認得的。」

  七曜龍主笑道:「太好了,不知小友能否告之屈世途他如今可否安好。」

  孤鳴猶豫了下,方道:「屈前輩已經退隱山林了,想來應該還是好的。」

  「是麼?這樣也好,想來如今的苦境江湖已經不適合他了。」七曜龍主微微點頭,嘴角上揚似是欣慰,他沉吟片刻又道:「孤鳴小友,吾有一事相托,想請小友為吾帶一封書信給屈世途可否?」

  「這等小事自是沒問題的,不過還請前輩能告知我你的姓名與屈前輩又有何關係,我也好給屈前輩說是誰送信給他的。」孤鳴詢問道:

  「這是當然,屈世途曾是吾之軍……摯友,而吾在苦境凡俗之中自名天策真龍。」

  孤鳴聞言,臉色一變張了張嘴說不出半句話來,而他背後的柯云殤卻是大驚失色,他指著七曜龍主道:「你…你就是當年一統苦境中原的武林皇帝,天策真龍?」

  「何論一統,如今不過過眼云煙罷了。」七曜龍主低沉的語聲中略顯落寞,他嘆了口氣後又道:「事不宜遲,吾先尋些筆墨,書信一封,還望孤鳴小友能幫我帶給屈世途。」

  說完,竟直接化光離去,而他之愛女龍綰月卻沒隨父親離開,只是呆在原地,看了眼孤鳴和柯云殤後,眼中閃過一絲異彩。

  就在七曜龍主離開後,六銖衣走上前對孤鳴道:「適才龍主在,吾不好明言,孤鳴你回到苦境之後,可尋一人出山,以他之智或可幫助苦境抵禦邪靈之亂。」

  「哦?竟有這樣的人?不知前輩讓我所尋之人是誰?」

  「他居於苦境寒光一舍,名喚楓岫主人。」

  聽聞楓岫主人之名,孤鳴臉色變得有些古怪,楓岫主人智慧與才能他自是知曉的,在不久的未來他甚至會以驅虎吞狼之計,利用妖世浮屠撞擊死國,導致神之子降臨失敗,最後與天者融合化為冥王,可以說楓岫主人對目前的孤鳴來說是不得不防備之人,想不到六銖衣向自己舉薦之人居然會是他,無奈,孤鳴唯有先答應道:「我明白了,我回苦境後便去寒光一舍尋楓岫主人,務必請他出山,幫助苦境正道。」

  六銖衣沉吟片刻,又道:「吾在苦境之時,九天之頂處有一同修,名喚玉傾歡,日前,吾為她卜卦算到她將有一場情劫,此劫足可斷送她修仙之途,吾本憂之,如今你來,便代傳吾之口訊,讓她勿要涉足紅塵,否則必有大難啊。」

  此事卻是不難,孤鳴當即應下,六銖衣點點頭後不在多說什麼,這時,一道金光閃過,七曜龍之手持一封書信,笑容滿面的走來,此信件正是他要拜託孤鳴帶給屈世途的書信,孤鳴接過之後,六銖衣當即以仙法為孤鳴打開通往苦境之通道。

  「萬法一引?天龍開道。」

  六銖衣拂塵一揚,手捏法決,金色聖光之中,一道玄異之門出現在孤鳴面前,孤鳴以自身神識探查出其中苦境的氣息之後,頷首示意,柯云殤當即一個閃身衝入門中,孤鳴向六銖衣與七曜龍主躬身道:「兩位前輩,孤鳴拜別了。」

  這時異變突起,一直沉默不語的龍綰月突然化作一道青光衝入門中。

  「綰月!!!」七曜龍主發覺時已經來不及阻止。

  孤鳴回首間又聽聞七曜龍主急切的道:「孤鳴小友,麻煩你幫我照顧綰月,勿要讓她出事。」

  「前輩放心,我自會顧她周全。」孤鳴說完也跨步走入了空間之門。

  …………

  苦境,夜色下一處無名之地,半空中一道金色空間之門開啟,頓時,從門中出現三個人的身影。

  「靠!怎麼又是在半空中!!」柯云殤說著,忙運氣飛行,這時一人從他旁邊掠過,柯云殤定神一看,奇道:「咦?這不是那龍女麼?怎麼也來到苦境?奇怪,她怎麼好似昏過去了?」

  「應是受到天地法則之力所影響,如今的她應與凡人無異。」最後步出空間之門的孤鳴解釋道:

  「嘖,麻煩!!」柯云殤隨即化光趕上龍女將其抱住,安全的從空中落下。

  踏上地面,柯云殤轉身看著孤鳴道:「孤鳴,這是怎麼回事?這龍女怎麼跟我們來了?」

  孤鳴搖搖頭道:「我也不知,等她醒來之後再問不遲。」

  就在這時,龍綰月悠悠醒轉過來,她看了柯云殤,發覺自己被他橫身抱住驚叫一聲,怒道:「放開我!!」

  「哦……」柯云殤聞言當即隨手一拋。

  龍綰月當即被摔倒在地,她只覺渾身一疼正欲發怒,忽然感覺到什麼,她坐在地上看著自己的雙手顫抖的道:「我…我感覺不到力量了,這……怎麼會?」

  柯云殤蹲下問道:「喂!丫頭,你為什麼要跟在我們後面一起來苦境啊?」

  「要…要你管!!」失去力量的龍綰月心情很糟,怒氣騰騰的道:

  「好吧,當我沒問。」柯云殤轉過頭對孤鳴道:「孤鳴,這尾龍是你養還是我養啊?」

  孤鳴看著一臉怒色的龍綰月道:「我答應她的父親,要顧她安全,她之去留自是由我來安排了。」

  「也好。」柯云殤說著,站起身問道:「你可知道如今苦境形式為何?」

  孤鳴閉目感應了一會,微微皺眉道:「看來,佛業雙身已經從百燈聯戒中脫困了,哎,想不到還是來晚一步,那困靈之陣也唯有留待他日再發揮其效用了。」

  「什麼!佛業雙身脫困了!那不是糟糕至極!不行我得先去一趟天下封刀將秋風接回天都再說!」

  柯云殤說著就要動身離開,卻被孤鳴攔住道:「我建議你先回天都看看羅喉的情況如何,若你直接去天下封刀,恐怕只會落入刀無極的陷阱,你還不如以天都之力去討回玉秋風。」

  柯云殤也知曉孤鳴所言有理,他不甘怒吼一聲轉身化光向天都疾馳而去。

  龍綰月看著柯云殤化光離去忙站起身,正想說什麼卻迎上了孤鳴的目光,看著那道有些冷寒的目光,龍綰月微微一抖,不自覺的退了幾步。

  「隨吾來吧。」孤鳴淡淡的道:

  「你…你要帶我去哪?」龍綰月鼓起勇氣問道:

  「琉璃仙境。」

  孤鳴說出這個地名之後,便頭也不回向前走去,失去力量的龍綰月有些無所適從,無奈她唯有硬著頭皮跟在孤鳴身後,很快兩人的身影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時,趕往天都的柯云殤心中擔憂玉秋風目前的安危故全速前進,來到天都城不遠處的上方時,忽感前方一股龐大的邪靈之力逼迫而來,抬頭一望,只見一抹邪淫云彩之中,一妖媚女子正踏云化光而行,正是佛業雙身之一的愛禍女戎,如今,她剛從天都離開,與羅喉達成協議,要以三種元之力,開天地合併苦滅兩境。

  大敵當前,柯云殤眼一冷,反手握刀向著愛禍女戎橫刀一斬!

  「哼!這一刀,女戎記住了!」

  兩人的身影瞬間交錯而過,女戎正要反擊卻感覺天都觀星臺上一雙冷目將她牢牢鎖定,只要她一動便可能面對羅喉的斬天之刃,如今還不是與天都翻臉之際,她唯有忍下這口氣不在停留轉身離開。

  站立在觀星臺上的柯云殤皺著眉拍著衣服嘀咕道:「好個愛禍女戎,一股子怪香味!」

  在柯云殤面前,羅喉收回計都刀,道:「你回來了。」

  柯云殤點頭道:「嗯,回來了。」

  羅喉看了眼柯云殤,又轉身道:「那麼,你先退下吧。」

  柯云殤聞言,心頭莫名怒火起,心想自己拚死拚活為你保住天都,如今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回來了,就這麼三言兩語打發了實在是太不把自己看在眼裡了,柯云殤怒氣騰騰,正要說點場面話,卻又聽羅喉說道:「玉秋風,還在屋中等你。」

  柯云殤雙眼一瞪,隨即什麼都明白了,心頭的怒火立馬熄滅,他向羅喉一抱拳後道了聲多謝,便頭也不回從觀星臺上走下。

  星空下,武君羅喉仰首望天不語。

  月色深沉,回到了天都的玉秋風再度穿上了女裝,二度入天都讓她心中迷茫,自己究竟是天下封刀的四大名流之一,還是天都右護法之妻,就在這時房門被人一腳踢開,柯云殤看著玉秋風喜道:「秋風!!」

  「是你……」玉秋風先是一驚,隨即臉色冷漠的道:「右護法大人,你總算回來了。

  柯云殤沒有說什麼,走上前去將玉秋風一把抱入懷中,玉秋風一驚想將柯云殤推開,卻怎麼也推不開,正當她張口欲喊時候,柯云殤寬大的手掌輕輕的蓋住了她的嘴。

  「不要喊,就讓我這樣……呆一會。」柯云殤輕輕的道:

  聽著這個男人的懇求,玉秋風的心迷茫了,此刻她彷彿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忘記了一切的恩怨,玉秋風輕輕的抱住了柯云殤,在這寒冷的月色中……
不是小孩 發表於 2012-12-26 21:58
第七十九章 酒宴

  不知過了多久,柯云殤依然深情的擁著玉秋風。

  他對她從一開始的好奇與欣賞,到如今的珍惜與守護,兩人的感情並沒有波瀾壯闊一般的起伏,也不似小溪流淌那樣的平靜,他們之間只是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羈絆,一直以來柯云殤尊重玉秋風並未有什麼踰越之舉,然而此次四魌之旅,讓柯云殤明白自己最不願失去的便是懷中的人,如此,也才有了今日這般難得的大膽舉動。

  「云殤。」玉秋風溫柔的呼喚道:

  「嗯?我…我在。」柯云殤微微一愣,似乎不敢相信玉秋風會變得如此溫柔。

  「你的身上……」玉秋風仰起頭看著柯云殤,那如春風扶柳一般的溫柔很快轉換為寒風般的冰寒,她冷聲質問:「你的身上怎麼會有一股異香,難道你這幾天消失不見蹤跡,就是跟別的女人廝混去了麼!!」

  「啊!怎麼會,這是因為……」柯云殤正想解釋,卻被玉秋風一把給推出門外。

  「不必解釋了。」「碰」的一聲,玉秋風將門關上,她靠著門發洩心中的不滿道:「柯云殤,那封休書我已經看過了,你我早就已經不是夫妻,你又何必故作姿態讓羅喉將我從妖世浮屠中救回天都,還不如讓我死了好了。」

  「什麼!羅喉是從妖世浮屠中將你救回的!」柯云殤一驚,看到如今玉秋風安全無事才後鬆了一口氣心中也有些後怕不已,他想了想才說:「秋風,那日天下封刀聯合中原正道截殺羅喉,我擔心你留在天都會有不測,才會出此下策將你送回天下封刀,想不到卻因我殺了邪靈之尊問天敵之故,害你被妖世浮屠盯上,我本想將你接回天都卻在半途遭邪靈截殺被迫去了另外一個空間異界,到如今才回來,另外……」柯云殤舉著手無奈的道:「我這身上的香味,是剛才回天都時遇見佛業雙身之一的愛禍女戎,跟她過了一招,身上就被她的這股香味給纏住了,完全是意外啊!」

  「佛業雙身之一的愛禍女戎!?那你……」玉秋風頓了一下,心頭那絲擔憂剛剛浮起又很快按下,她低聲怒道:「只是過了一招,身上怎會有這般香味?你莫要哄我。」

  柯云殤將手放下,忙解釋道:「秋風你有所不知,那愛禍女戎不僅修為高,也精通些蠱媚人心之術,這香味可不簡單,而是一種迷香常人中了可就會神智不清亂了心性的。」

  玉秋風聽了,冷笑一聲的道:「原來如此,適才你那番無禮之舉也是這迷香的緣故了?」

  「不…不是,剛才我是一時激動才那樣無禮的,額,也不是無禮,只是太擔心你,一見到你才…才…」驀然,柯云殤感覺自己腦袋貌似卡殼了,想說點什麼又怕惹玉秋風生氣,他的記憶大多來自孤鳴,在對愛情問題上就算是他的本尊孤鳴也沒什麼可借鑑的經驗,想了半天,柯云殤乾脆坐在門外,他對屋內的玉秋風道:「秋風,我也不知該說什麼了,這樣吧,我就在外面等你,若你氣消了在開門讓我進去可好?」

  「…………」

  玉秋風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清楚柯云殤到底是怎麼想的,一開始她便是為了刺殺羅喉才進入天都,卻沒想到柯云殤居然直接將她娶過門來,她對他並沒有什麼感情,昔日自己對他冷淡,他也知曉故有些疏遠了些,對於這樣一個人玉秋風雖不喜卻也不恨,他將自己休回天下封刀之後,自己本以為這份莫名的感情也將劃上句號,沒成想又輾轉回到天都今夜卻又這般……思慮至此,玉秋風臉頰微微一紅。

  一門之隔,兩人各自陷入了沉默之中。

  過了許久,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有人正向這邊走來,柯云殤見狀,忙站起身靠著墻做低頭沉思狀。

  「右護法!」走來的一人正是柯云殤的老相識冷吹血,他激動走上前道:「適才有人告訴我說你回來,我還不信趕過來看看沒想到真是右護法你回來了,咦?護法何故站在此處不進屋內呢?」

  「呵,老冷啊。」柯云殤咳嗽了一聲才道:「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情沒想通,在此沉思呢?」

  冷吹血畢竟閱歷豐富,稍微一揣摩便知柯云殤如今的尷尬,他裝作不知情一般,而是相邀道:「如今,右護法歸來我們理當慶祝一番,我也不負右護法昔日所托,從狂屠那裡將他珍藏的那些酒都要過來了。」

  柯云殤聞言,眼睛一亮,他笑呵呵的道:「真弄到手了?哎呀,老冷你不簡單啊,狂屠那老小子可是鐵公雞啊,你居然能從他手中弄到那些酒。行!真行!」

  冷吹血搖了搖頭,也笑道:「其實一開始狂屠也是不給的,只是後來我跟他說是你要這些酒,他才給我的。」

  「哦?竟是如此。」柯云殤大手一揮,豪爽的道:「老冷你派人去將酒都搬來,還有將狂屠還有各位同僚都喊來,今夜,我們就去天都演武殿慶祝一番,不醉不歸!」

  「好,就依右護法之言。」

  說完,兩人勾肩搭背興高采烈的離開了。

  屋內,玉秋風將他們的話語都聽入耳中,她秀眉微皺,咬了咬嘴後低聲罵道:「死酒鬼……」罵完後,她也稍稍鬆了一口氣,若柯云殤一直坐在門外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才好,如今,她實在是太需要時間來面對這段感情了。

  天都城,演武殿中,今夜燈火輝煌,天都城內所有將士都聚集在此,慶祝天都右護法柯云殤的安全回歸,自聽聞羅喉身隕以來,整個天都之人都在壓抑之中,雖然最後羅喉歸來,讓他們心中歡喜不已,但羅喉長久以來積威仍在,眾將都不敢大肆慶祝,任是各歸其位追隨羅喉,如今,柯云殤的歸來,正好給了他們一個宣洩心中情感的機會,一時間,眾人皆大口飲酒,喧囂不已。

  慶祝酒宴到了鼎盛之時,一身銅皮鐵骨的銅鱗血蟒高聲問道:「右護法,你失蹤了這麼長時間到是去了哪呀?能不能跟我們說一下啊。」

  此時,柯云殤正喝到興頭上,他聞言,當即把手中酒罈一放,大刀闊馬的坐在主位上,高聲道:「好!今夜高興,我就跟諸位說一說我這段日子的一些經歷,話說那日,我砍了問天敵之後便去尋黃泉,在半途和他遇到妖世浮屠兩大高手,邪劍蒼冥和一個長有六隻手臂的胖子,當時我和黃泉都有傷在身力戰不得,故分別逃竄,哪只那兩人是專為問天敵報仇而來,我敵他兩人不過,危險之際,落入一個虛空隧道之中,歷經萬險來到一處荒蕪之地,後來我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那地方並非苦境,而是殺戮碎島……」

  朗朗敘述聲中,參與酒宴的眾將士都被柯云殤所描述的奇特經歷所吸引,大殿內只有柯云殤那抑揚頓挫之聲闡述者自己在四魌界那場驚心動魄的生死之旅,眾將憧憬著王島之都的壯闊以及王族玄舸之雄偉,對戢武王能輕鬆打敗柯云殤以及剷除異己時的那殘忍的手段感到驚訝,最後當他們從柯云殤口中得知他因為殺戮碎島出戰奪得四魌武會優勝後被封為殺戮碎島之王時,各自都陷入震驚之中。

  一時間,整個大殿內都鴉雀無聲安靜無比,過了一會冷吹血首先回過神,他向柯云殤問道:「右護法,你既然被封為碎島之王,為何還要回到苦境呢?」

  柯云殤擺擺手道:「老冷,我也不瞞你,這所謂的碎島之王不過一個虛名而已,再說了,我為天都之護法又是苦境中人,寧要家鄉一杯土,不戀他鄉萬兩金,所以自當回來才是。」

  冷吹血忙舉起手中酒杯道:「好!想不到右護法竟是如此灑脫之人,不念他境之富貴,也要回天都追隨武君左右,實乃吾等榜樣,當敬右護法一杯。」

  柯云殤聞言,先是一愣然後暗嘆不已,心想這冷吹血不愧是跟隨羅喉長達千年之久的人,處處都為羅喉著想盡忠,自己那番話被他這麼一說來,倒有些富麗堂皇了,他見眾將都已經舉杯敬酒,他也不推脫,直接拿起腳下酒罈,幹了一壇。

  「右護法,你曾和戢武王交手,你之能為我們都是知曉的,只是不知這碎島之王與武君相比,孰強孰弱?」懷抱黑暗聖經的巫讀經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也是眾將所關心的,於是他們都看向柯云殤,等著他的答案,主座上,柯云殤皺眉思索,這個問題對他來說還真有些難度,畢竟他跟羅喉只是短短交過一次手,這兩人若真要比較的話,柯云殤還是比較偏袒於戢武王的,那次對決雖然自己受傷在先,卻也是拚勁全力的,沒成想還是敗於戢武王之手,想到這他正要回答,卻看見一人的身影從殿外一閃而過,他旋即笑道:「那戢武王雖強,卻仍不是武君那斬天之刃的對手,我想百招之內,武君應能獲勝才是。」

  眾人聞言皆喜,妖體半僧道更是高聲道:「我早就說過了,武君是天下無敵的!」

  之後酒宴再度進入高潮,眾人相互敬酒之間,柯云殤悄悄走出大殿,在婉轉的迴廊之中看到羅喉的身影,此時,他斌足而立不知在想些什麼,柯云殤走上前問道:「不進去喝一杯麼?」

  「不必了,若吾過去,他們未必能喝得盡興。」羅喉轉過身看著柯云殤,問道:「適才你言,吾強於那碎島之主,可是實話?」

  「這嘛,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畢竟你沒跟他真正打過。」柯云殤含糊的回答道:

  羅喉察言觀色,語氣淡淡的道:「吾之右護法,在吾面前時永遠是一副自信的模樣,但提到那碎島之主,這份自信似乎在瞬間碎裂蕩然無存,看來那一戰你敗得很徹底。」

  「何止徹底,簡直刻骨銘心。」既被羅喉看出,柯云殤也不在隱瞞,他道:「經此一戰我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真是人外又人,天外又天,以前的我實在是太自負了。」

  羅喉轉過身,望著虛空,語氣仍平淡的道:「挫折能使人堅強,但也不要因此而沉淪在過往失敗中,否則,你就永遠也感覺不到這天地的寬闊。」

  「放心吧,我不是那種一遇挫折就變得軟趴趴的傢伙,雖然現在我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爽快,不過這也是這個江湖樂趣所在吧……」柯云殤說到這一頓,緩過神來,剛剛羅喉莫不是在安慰自己?

  「如今,你既已歸來,那麼也是讓黃泉回歸的時候了。」

  「嗯?你是要將黃泉找回來麼?」

  羅喉點點頭,不言。

  柯云殤沉吟了下,問道:「你對黃泉,有什麼想法?」

  羅喉沉默了一會,方才答道:「吾與他是同樣的人,吾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對他吾從來都很寬容。」

  寬容到願意被他捅死也不生怨言是吧。柯云殤嘆了一口氣道:「強扭的瓜不甜。」

  「吾從不會強迫他人,吾要讓他心甘情願的追隨在吾之身後。」言止,羅喉轉身沉穩的步伐中很快就消失在迴廊之中。

  柯云殤看著羅喉消失的地方喃喃的道:「真是的,這回看來還真得靠他們兩人自己去擺平了,我就不好意思去打擾了,哎……回去喝酒去。」說著,柯云殤也轉身回到演武殿中。

  …………

  荒郊野外,孤鳴帶著龍綰月行走在前往琉璃仙境的路途之上。

  如今,龍綰月全身功力遭到壓制,就算普通輕功身法也無法施展,兩人唯有徒步而行。

  龍綰月很鬱悶,心裡又有些恐慌,失去力量後對她來說完全是身處兩種世界的感覺,小心行走時她看著孤鳴的背影總是有些莫名的緊張,柯云殤曾告訴過她那日武會偷襲的人是孤鳴,父親又常常對她說以前苦境時遇見過很多壞人,那些壞人的特徵又慢慢的跟眼前的人影重合,恍惚間,龍綰月腳下一滑向前倒去。

  「嗯?」孤鳴察覺背後的異動,轉過身將龍綰月扶住。

  龍綰月驚呼一聲,忙站直身退至一旁。

  孤鳴嘴角微翹似笑非笑的道:「你害怕我?」

  「我……」龍綰月心中本是有些害怕,但龍族的驕傲讓她昂首道:「我才不怕你,你不過是個只會在暗處偷襲的小人,我為何要怕你?」

  孤鳴繼續笑道:「哦?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還不算太笨。」

  「那日真是你偷襲的麼?」龍綰月眼一亮,隨即高興的道:「太好了,原來他也不是那麼不堪之人。」

  孤鳴略有些意外的道:「他?你是說云殤麼?看你這樣,你莫不是喜歡上他了?」

  「才…才沒有。」龍綰月連忙否認道:

  「那就好。」孤鳴轉過身,提醒似的道:「他雖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卻也是個沒心沒肺的傢伙,你若愛上他,倒時候受傷可就是你了,快跟上吧,我們離琉璃仙境已經不遠了。」

  同一時刻,天都城內的柯云殤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他心中暗道:是哪個傢伙沒事在背後說我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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