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幻修真]求魔 作者:耳根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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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微光 2012-2-20 15:42:0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92 9967235
pkpkpo 發表於 2012-4-30 02:38
第161章 丟失的記憶!(第四更)
       

「來奪舍我!」……蘇銘頓了一會,突然開口。

  語出驚人,讓和風完全愣在那裡,張大口,半晌才恢復過來,立刻神色露出緊張與畏懼,連忙解釋:「主……主人,這……,小人……小人沒有做錯什麼啊,小人昏迷前還在為主人作戰……我、……」

  「讓你奪舍你就奪舍,莫要多言!」蘇銘冷冷的看了和風一眼,他神色看似冷漠,但實際上卻是暗中觀察和風的反應。

  和風依舊是茫然,苦笑的望著蘇銘,猶豫了一下,直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眼中無淚,可依舊閃閃。

  「主人啊,小人錯了,小人真的錯了,主人繞過我這一次,我下次一定不敢了。」

  蘇銘目光炯炯,通過與和風的那一絲靈魂的聯繫,他能感受到和風的緊張與害怕,這裡面,沒有喜悅。

  「主人,這可不能奪舍啊,小人如果奪舍了主人,就等於是主人被抹去,我……我、……你若被我抹去,我也活不了,這就是我自己殺了自己、……」和風一時之間都不知該怎麼解釋了。

  「並非是讓你完全奪舍,當我讓你停止的時候,你就可以停止。」蘇銘緩緩說道,此事對他來說很重要,決定了接下來他是否要走進入口,是否要去面對邯山老祖。

  他必須要熟悉一下奪舍的過程,看看能否在這裡找出一個方法,讓自己有一定的把握,才可去賭一把。之所以選擇和風,也是經過他仔細的思考。

  「主人,我也從未奪舍過,只是知曉方法……你……你確定要嘗試?」和風猶豫了片刻,見蘇銘點頭,咬牙之下不敢反抗

  靈體一晃,化作一道幽光直奔蘇銘眉心而來,瞬間碰觸蘇銘額頭,幽光閃爍,彷彿融化了進去。

  蘇銘身子一震,慢慢閉上了雙目。

  「主人

  ……主人

  ……」一聲聲呼喚在蘇銘腦海中迴蕩,他睜開眼,這是一片霧氣艨朧的世界

  只有他所在的不到十丈的範圍,是空曠的,外面霧氣翻滾,有一聲聲悶悶地轟鳴之聲迴蕩。

  「這裡是主人的腦海,也是奪舍的第一步會出現的地方。」和風小心謹慎的聲音傳來,蘇銘轉頭一看,見到了自己的身旁

  和風的靈體。

  其靈體透出一股威壓,讓蘇銘有些不舒服,他低頭看了看自身,有了一愣。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身體,而是一團微弱的幽光,只不過在這幽光的深處,有一條線

  此線冥冥與和風的靈體連接

  讓蘇銘有種感覺,只要自己心神一動,和風就會立刻暴斃死亡。

  除了這條線外,蘇銘還看到了一物,此物在他的這團微弱的幽光裡,有些模糊,即便是蘇銘自己,也需仔細感受,才可察覺。

  「這是

  ……」蘇銘凝神看去

  他這一凝神,立刻有種意識被吸撤之感,直接就被拽入到了這微弱幽光內,那模糊之物旁。

  這是一個黑色的石塊,四周有幽光遮蓋,所以讓人在外難以看清。

  「是它……」蘇銘在看到這石塊的剎那,心神有了震動

  使得其幽光劇烈的閃爍,讓一旁的和風頓時嚇了一跳。

  和風很是恐懼,他生怕蘇銘不小心碰觸了其靈團內的那條線,讓自己死在這裡這可就太冤了。

  蘇銘觀察著此石塊,此物伴隨了他多年

  一直掛在他的脖子上,他沒想到在這裡,竟能看到此物。

  猶豫了一下,蘇銘嘗試的再次接近,但就在他意識與這石塊碰觸的瞬間!

  「哥哥……哥哥……」

  「哥哥……我能感覺到……哥哥……」那熟悉的女子聲音,在這一刻強烈的迴蕩蘇銘的意識內,讓他身子一顫。

  這聲音,似埋在他的心理很久很久,無法磨滅,無法散去,以往的夢中傳來,一直讓他有模糊與遙遠的感覺,可如今這聲音強烈的就如在眼前。

  不知過去了多久,蘇銘恢復了意識,離開了這幽光內隱藏的石塊旁,沉默了很久。

  「主人……」和風已經緊張的不得了,此刻小心的開口。

  「開始吧。」蘇銘平靜說道。

  「是,主人,我也是第一次進入別人識海,不過主人的識海與我的不太一樣,怎麼這麼多迷霧……」和風看了看四周,怕蘇銘誤會,躊躇了半晌,看向蘇銘。

  「主人,奪舍其實很簡單,就是我把被奪舍人的靈團吞噬……不過主人放心,小人怎敢吞噬呢,骼合也是一樣的……」

  「好。」蘇銘點頭。

  「小人放肆了。」和風一咬牙,靈體直奔蘇銘而來,只不過看其恭敬的樣子,根本就不像是奪舍而來,在和風的靈體臨近蘇銘的瞬間,他們迅速的碰觸到了一起,和風身子一顫,蘇銘則是意識猛的震動。

  他感覺如雷霆在意識內轟鳴,緊接著,四周的霧氣突然劇烈的翻滾,其內轟轟之聲驚天動地。

  隨著霧氣的翻滾,蘇銘與和風的靈體在快速的融化,這不是吞噬,而是融合,將兩個人的意識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若一直持續下去,最終出現的,不是和風也不是蘇銘,而是一個他二人的集堊合意識。

  蘇銘感覺自己有了虛弱,在這融合中,彷彿隨時可以消失一樣,但此刻的他卻是毫不在意這些,而是盯著外面的霧氣。

  他清晰的看到,外面的霧氣在不斷的翻滾中,有一部分出現了稀薄,漸漸地,這稀薄的霧氣散去了大半,露出了霧氣下,隱藏的一幕幕流動的畫面與記憶。

  他看到了自己與南天等人踏入密道的一幕,看到了自己走上安東山峰,看到了自己沉睡在一片荒涼的山頂,天空血月。

  記憶如流水,一點一滴的在蘇銘的面前倒放著。

  他看到了煉化和風,看到了與寒菲子一戰,看到了在自己平靜的打坐中,察覺出外面和風與玄輪的追殺臨近。

  他看到了邯山城加邯山鏈,看到了與方木送來草藥,看到了自己傷勢恢復後,擒來方木的一幕來

  ……

  記憶不斷的倒映,直至有那麼一些流動的畫面裡,蘇銘始終坐在山洞中療傷,一動不動。

  「主人……我堅持不住了……若再繼續下去,就真的融合了!」和風焦急的聲音迴蕩蘇銘意識冉。

  「還有主人你靈團裡有什麼!!我越是融合就越出現排斥,過

  ……這是什麼……它」……它在吸我……啊

  ……」和風聲音突然出現了驚恐,似遇到了難以置信以及駭然的事情。

  蘇銘意識有了震動,他能感受到和風的驚恐,這也是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靈體堊內的那個石塊,竟有越來越強的吸撤之力出現,吸的不是自己,而
是要融合自己的和風!

  分出一部分意識去壓制那石塊的吸撤,蘇銘微弱但卻堅定的聲音,傳入和風靈體堊內。

  「繼續。」

  「至人……我……、這……」

  「繼續!」

  和風不再開口,而是顫抖中恐懼的去持續融合,他此刻內心極為後悔,更是害怕到了極致,他不知道蘇銘靈團內到底有什麼,那裡面給他的感覺,
是一生從未有過的恐怖,他有種預感,一直持續下去的話,不用蘇銘殺他,他自己就會徹底的失去一切。

  蘇銘望著外面的霧氣,那霧氣淡了後顯露出的記憶,在一幕幕打坐的畫面後,出現了新的變化。

  那是一個雷雨交加的白天,半空中幾隻禿鷲迴旋,山腰上躺著一個似死去的人,這幾隻禿鷲遲疑了很久,有一隻驀然落下,可落在此人身體上,且
當其他禿鷲也到來後,這彷彿死去的人突然一把抓住禿鷲的脖子。

  他,睜開了眼。

  畫面再變,這一次,依舊還是雷雨交加,不是白天,而是夜,一道道閃電轟鳴而過,突然,在半空中剛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

  這裂縫如張開的大口,透出一股陰森之意,它的出現,讓這天地的雨水剎那靜止在了半空,甚至就連那閃電也都停頓,掛在高空,一動不動。

  蘇銘緊張起來,他此刻忘記了一切,唯有眼前這畫面成為了唯一!

  那漆黑的裂口內,有一個身影掙扎的爬出,這身影滿身鮮血,在他出現的瞬間,藉著被靜止的閃電之光蘇銘看到這個人,他睜著眼,其目中露出的
光芒,是哀傷。

  他悲笑著,從天空摔落,從山頂滾下,在半山腰被一塊大石卡主,倒在那裡一動不動。

  這個身影,是蘇呃

  」……

  「主人,我……我……不行了!」霧氣內的畫面再次一變,這一次出現的,是一片漆黑,彷彿不是任何一片大地與天空。

  可就在這時,和風發出了慘叫,蘇銘眼前的霧氣立刻從稀薄瞬間濃密,畫面消失了。

  這十丈的空曠,此刻變成了十五丈大小,和風靈體縮在一旁,很是虛弱,他可憐兮兮的望著蘇銘,目中還存在著驚恐。

  「我如果再堅持,就死定了……好在只是融合不是吞噬,否則的話……」和風身子一顫,內心暗道,此刻看著蘇銘,他不知該說些什麼。

  蘇銘沉默片刻,向著和風點了點頭。

  「謝謝你了,我們……出去吧。」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30 14:59
本帖最後由 mickmcik 於 2012-4-30 15:12 編輯

第162章 帶我走……

  邯山老祖閉關之地所在的劍船巨物旁,這條通道的盡頭入口外,盤膝打坐的蘇銘,睜開了眼,他眼中有一些茫然。

  和風沒有出現,而是沉浸在蘇銘的身體內,而非識海,他很是虛弱,此番必須要再次沉睡,否則將會消散。

  “我的記憶,只停留在擒住禿鷲前幾天首次甦醒的一幕,沒有雨夜天出裂縫,沒有悲笑……我甦醒時,就躺在山腰上了。”

  “或許我缺少的記憶,就是在那裂縫裡。”蘇銘看了看一旁的入口,目中有了果斷

  “和風的一切不似作假,我靈團內存在的石塊……“蘇銘摸了摸脖子上桂著的那神秘的黑色石塊。

  “賭了!”蘇銘深吸口氣,站起身再不猶豫,向著入口一步邁去。

  他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如今有了決斷,就不能再浪費。他有種強烈的感覺,自己與這個邯山老祖,或許真的有些關朕,自己迷惑的那些事情,在這裡,能有一個答案。

  “來……”來……”那滄桑的聲音透著焦急,比在外界更清晰強烈,迴蕩蘇銘腦海,他在踏入這入口的一剎那,眼前立刻有了模糊。

  當一切清晰時,他眼前所看的,是一片閃爍的星空,這星空一眼看不到邊界,閃動著璀璨的光芒。

  “這裡是哪……”蘇銘一愣,這裡一片死寂,只有自己存在。

  “這裡……是……第三層空間……來……”來……讓我……看看……你……”那滄桑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迴蕩蘇銘的腦海,與此同時,在蘇銘的眼前這星空內存在的所有星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移動起來,慢慢的在他的前方,在無數星辰移動後,出現了一片漂浮的大地。

  這些,是蘇銘從未見過的,他目中越加迷茫但很快就平靜下來。

  蘇銘沉默,一步步向前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自己走向那片漂浮的大地,還是這片漂浮的大地走向自己。

  隨著接近,當這片漂浮的大地就在眼前之時,蘇銘踏在了這地面上,他看著四周。

  四周山巒起伏有河流嘩嘩作響,地面一片青草,有芳香撲面,在那草地上,有一個穿著灰色衣衫的人盤膝坐在那裡。

  這是一個看不出年紀的人,他全身乾枯,頭頂只有數根頭髮,他的衣衫似快要腐朽,他坐在那裡,閉著眼,彷彿死去。

  “我終於……等到了你……”沙啞的聲音,在這片大地上迴蕩。

  “邯山老祖?”蘇銘深吸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望著這個似死去的人。

  “你可以叫我邯空……“滄桑的聲音迴旋,分不清是從哪裡傳來,落入蘇銘的耳中,在他腦海裡掀起了震動。

  “你為何呼喚我來到這裡。”蘇銘沉默片刻,問出了這句話。

  “不是我在呼喚你來此地……而是你呼喚自己,來到了這裡……”這一次的聲音並非是從四周迴蕩,而是從蘇銘前方那乾枯之人的。中傳出在說出這句話之時,此人,睜開了眼。

  那是一個黯淡的雙目但在其目中,如星辰一般的深邃裡,卻是存在了激動,渴望,與期待。

  “帶我走……””沙啞的聲音從邯空口中傳出,這聲音如兩塊乾枯的樹木在摩擦,失去了水份,讓人聽了,會有些不適。

  蘇銘望著眼前這個如骸骨一般的邯山老祖,沉默了。

  “按照……約定,老夫完成了任務,我等了你很久……”帶我起……”邯空似很久沒有說話,言辭有些艱難,一字一字開口,平靜的神色,此刻有了期待。

  “我離開了家鄉八千年,我要回家……”邯山老祖身子隱隱顫抖,向著蘇銘近乎喃喃。

  就在邯空話語說出時,忽然整個星空猛的一震,遠處的星辰,傳來轟轟巨響,那一顆顆星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地黯滅。

  “他們來了……快……“邯空呼吸有子急促。

  蘇銘依舊沉默,邯空的話語裡蘊含了他太多不明白的事情。

  “我怎麼才能……帶你走?”蘇銘目光一閃,緩緩說道。

  “你……“邯空一怔,盯著蘇銘,他的目中漸漸有了遲疑與難以置信,似乎蘇銘的這簡單的一句話,出乎了他的想像。

  “你……是誰?“邯空雙目立刻凌厲起來,一股莫大的威壓轟然散開,在這威壓下,蘇銘如同狂風暴雨下的螻蟻,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蘇銘後退幾步,面色蒼白,他看著邯空,沉默了半晌,遠處的轟鳴之聲越來越近之時,他輕聲說道:“我是蘇銘。“

  “宿命……沒錯,是你。”邯空鬆了。氣,威壓消散目中的凌厲化作了期待,他並不知道,他把蘇銘兩個字,聽成了宿命。

  “你是宿命,你知道帶我離去的方法……”邯空艱難的說著,此刻外面的星空,最後一顆星辰光芒熄滅,蘇銘與他所在的這片大地,傳來悶悶轟鳴的同時,劇烈的震動起來,似有人在外,正以看不到的方式不斷地轟來。

  “該死,他們來的太快!”邯空面部扭曲,掙扎的站起身子,向著天空一步邁去。

  “你在這裡,他們看不到你,也不會來打擾你施法。我去阻擋他們,你是宿命,你要送我回去……你一定要送我回去……你必須要,送我回去!”邯空話語間猛的轉身,目中第一次出現了猙獰,看了蘇銘一眼後身子一晃,直奔天空。

  這片漂浮的大地外,漆黑的沒有星光的夜空出現了扭曲,隨著邯空的走出,這扭曲的星空裡,出現了大量的波紋迴蕩,在那波紋中,一聲劇烈的轟鳴下,走出了那天寒宗的紅袍老者。

  “邯空!”

  一聲低吼迴蕩,這紅袍老者神色凝重,充滿了威嚴的同時,其右手驀然抬起。

  卻見其四周漆黑的天幕頃刻化作了五彩斑讕,轉動之下形成了巨大的漩渦,轟轟之聲迴旋間,這漩渦與邯空為中心,急速的旋轉,形成了一股驚人之力。

  邯空口中傳出一聲淒厲的嘶吼,他右手向前猛的一揮,頓時腳下出現了一片紅光,這紅光內赫然是那片紅色的草地,隨著其揮手,這草地向著四周急速擴散,轉眼就覆蓋了方圓百里。

  與此同時,邯空喘著粗氣,如走到了末路的野獸,露出不甘心的凶目,右手向著大地猛的一按。

  這一按之下,這百里草地翻滾,似有咆哮傳出,卻見在邯空右手所按的地方,升起了一團紅霧,這霧氣快速凝聚,化作了一條三頭巨蟒,嘶吼衝出,直奔紅袍老者而去。

  緊接著,邯空左手按在這草地上,立刻便有一聲戰吼迴旋,從這草地上再起紅霧,組成了一個披著紅色鎧甲的大漢,這大漢手中拿著血劍,出現後目露戰意,衝向老者。

  邯空的神通還沒有結束,他咬破舌尖,噴出一大口鮮血,這些鮮血灑落在這紅色草地上,頓時使得這片百里草地似瘋狂起來,急速的蠕動中竟以驚人的速度成長,如同頭髮一般快速蔓延起來。

  “蠻荒之族,也敢與我仙家對抗!”邯空雙臂驀然伸開,整個人站在那急速生長的紅色草地上,他儘管此刻相貌乾枯,但卻有一股難言的氣息擴散。

  蘇銘看著這一幕,心臟抨抨跳動,這是他所見的,除了烏山星空之影外,最強的一次戰鬥,邯空的那些術法,讓他心神震動。

  紅袍老者神色平靜,右手抬起的那一指,並未點向邯空,而是落在了自己的眉心,從眉心順著鼻尖,畫出了一道血痕。

  在此痕出現的剎那,這紅袍老者身後的虛無,傳來了一聲咆哮,一個巨大的虛影彷彿撕裂了虛無而來,那是一個高約千丈,全身通紅的鬼物。

  它看起來如同巨人,但更像是一尊蠻像所化的鬼怪,穿著獸皮,赤裸著上身,再出現後,發出了驚人的吼聲。

  與此同時,紅袍老者背後背著的那紅色的葫蘆,自行的飄起,口塞彈開,大量的黑影飛出,那些黑影裡,是一個個野獸之魂,它們哀嚎中被那巨大的鬼怪連連抓住,放在嘴裡吞噬著。

  當那三頭巨蟒與穿著紅色鎧甲一臉戰意之人衝來的瞬間,這巨大的鬼物猛的抬頭,雙眼露出凶光,咆哮直奔那巨蟒而去,鬼爪猛的抓住後,放在嘴邊咬了一大口,隨後一把拋開,衝向那鎧甲之人。

  轟轟之聲迴蕩,這巨大的鬼物正廝殺間,邯空的紅色草地已然蔓延無盡,猛的一縮之下,幾乎將這虛無都遮蓋,轟鳴驚天。

  蘇銘深吸口氣,還沒等從這讓人震撼的交戰中恢復過來,他身前虛無一陣扭曲,邯空從內一步走出,走出之時,邯空雙腿直接粉碎,化作了虛無,他一臉死氣,但卻飛起一把抓住蘇銘,向前疾馳間,帶著蘇銘驀然消失。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蘇銘根本就無法閃躲,便被邯空抓住,在被其帶著消失在此地的剎那,他看到在這漂浮的大地外,那被紅色草地蔓延如發遮蓋的天幕上,轟鳴中又一個邯空飛起,噴出鮮血,其身直奔遠處而去。

  在他身後,那紅袍老者疾馳追擊。
mickmcik 發表於 2012-4-30 21:55
第163章 若不死,則造化

  “蠻荒之族,豈能明悟我仙家的陣法之道,我這裡早就不是四層空間禁,而是還存在了半層!”蘇銘眼前一陣模糊,清晰時,他出現在了一片漆黑之地,這裡是一處山洞,四周沒有光,只能微弱的看清些許。
 
  “快點送我回家,我當年重傷始終未癒,如今放棄了本尊,如今只有這具分身,拖延不了太久,一旦本尊死亡,我若還沒離開,也會隨之滅亡!
 
  只有分身離開了蠻族,在仙家不同的法則下,可斬斷與本尊的聯繫,方可活命。”粗重的喘氣聲在蘇銘身邊傳來,邯空死死的抓著蘇銘的肩膀,其面孔與蘇銘只有七寸之隔,他盯著蘇銘的雙眼,目中透出瘋狂與焦急,此刻的他已經是快要絶望,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平靜。
 
  “我沒有辦法送你回去。”蘇銘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我再說一遍,送我回去!!”邯空嘶吼,抓著蘇銘的雙肩,神色露出了殺機。
 
  “你若不信,大可奪舍,去翻看我的記憶,看看我有沒有騙你……” 蘇銘神色平靜,看著邯空,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在那通道盡頭,在那石壁外,明悟了很多事情,對於自己是否真的消失了一些記憶,有了遲疑,他無法去忽略這些事情,他想要弄明白這一切。
 
  但蘇銘知道,憑自己的修為,想要知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是做不到的,所以,他想到了邯山老祖,想到了和風所說的……奪舍!
 
  這奪舍裡面,有一點,就是可以在過程中強行的翻看記憶!
 
  和風做不到的事悄,蘇銘相信,眼前這個邯山老祖,可以做到。
 
  “我想知道寒滄子的目中為什麼是憐憫……我想知道南天的話裡為何沒有火蠻一族被蠻神屠滅之事……我想知道那條紅色的道路上出現的冷漠目光與那句話,為什麼讓我緊張,讓我害你……
 
  我想知道,我若真的有記憶消失,這消失的記憶,發生在什麼時候……
 
  我想知道,消失的記憶裡,都發生了什麼……
 
  我想知道,阿公與烏山的一切,是不是我的一場夢……” 蘇銘閉上眼,隨後猛的睜開,望著氣喘吁吁猙獰的邯空。
 
  “幫幫我,告訴我,我的記憶裡,少了一些什麼,也告訴你自己,為什麼我沒有送你回到家鄉的方法,也證明一下,我有沒有騙你。
 
  幫幫我…… 告訴我……我是誰……” 蘇銘輕聲開口,目中有了執著。
 
  邯空盯著蘇銘,在蘇銘這樣的目光下,他不知為何,心中有了一絲說不明的忌憚,他忌憚的是此刻蘇銘的平靜,忌憚的是他這一生,從未遇到有讓人幫助奪舍自身的事情。
 
  “單純的奪舍與搜魂,看不到完整的記憶,只有零散的碎片……你既不送我回去,既主動要求我奪舍,那麼我就幫你一次!
 
  我的這具分身,是以蠻族之人煉製出來,此人生前已經具備了蠻族祭骨境的修為,你若真想讓我幫你,我只有將你煉成我的分身!
 
  我若死,你便與我一起死,你若沒死,便是造化,我成全了你又何妨!”邯空活了悠久的歲月,豈能看不出這裡的詭秘,但他沒有時間了……邯空目中露出一絲怨毒,他等了八千年,可換來的卻是這樣的結果,無法回家,無法回到故鄉。
 
  甚至此刻他隨時可死,一旦外面的本尊死亡,他存活不了,與其這樣死去,倒不如將眼前這個給了他希望,又將希望粉碎的宿命,煉成自己的分身,一起死亡的同時,不管如何,也的確可以看到對方全部的記憶。
 
  沒等蘇銘點頭同意,邯空右手猛的抬起,一掌按在自己的腹部,其全身驀然震動,在蘇銘的面前轟的一聲,整個人化作了一團血霧。
 
  這血霧染了蘇銘一身,霧中金光一閃,只見一個巴掌大小的金色小人從霧內衝出,直奔蘇銘眉心而來,這小人的樣子,正是邯空,但其強大的程度,卻是遠非和風比較。
 
  這小人已然凝實,非靈體,而是靈嬰之上的元神!在其身體內存在了一塊金色的脊骨!
 
  這脊骨儘管色澤暗淡,可卻透出蠻荒的氣息,此物,正是祭骨境強者所修,體內第一塊返祖之骨!
 
  事情與蘇銘的預測有些不同,但最終的結果還是一樣,他沒有反抗,望著那來臨的邯空元神,閉上了眼。
 
  “這世間之事,很少有可以面面俱到,因為有了錯,所以才會有了對,我賭了!”
 
  在其雙目閉合的剎那,邯空元神與蘇銘的眉心碰觸,瞬息鑽入其內,消失不見,在他消失的瞬間,蘇銘的身體劇烈的顫抖起來,隱藏在面具下的面孔,露出了痛苦。
 
  這種痛苦比之前和風奪舍時要強烈無數倍,甚至根本就無法進行比較,如天地之差,不但是身體劇痛,如有無數骨針生生順著毛孔鑽入之感,更有精神上如山巒壓下,彷彿要粉身碎骨一般。
 
  在這劇痛下,蘇銘帶著面具的臉,順著面具有鮮血一滴滴留下,這是他七竅此刻流出的血!
 
  痛苦難以形容,但蘇銘沒有咆哮,沒有瘋狂,他盤膝坐在那裡,雙目露出的,是古井不波的平靜。
 
  默默的忍著痛,默默的感受邯空的奪舍也好,煉製分身也罷,一切,都平靜的承受著。
 
  直至他的眼前模糊,直至他再次來到了那曾來過的地方,一片被霧氣浩蕩遮蓋的世界裡,那處唯一空曠的十多丈之地。
 
  蘇銘依舊還是那微弱的幽團,漂浮在這裡,熟悉的感覺,謀定的念頭,讓蘇銘沒有發抖,沒有害怕,他望著一旁金光刺目,讓他彷彿要融化的邯空元神。
 
  其元神之大,足有數丈之高,與蘇銘比較,對方如同一個天地巨人,降臨之時,蘇銘這十多丈的空曠,出現了震動,似乎無法承受,要崩潰一般。
 
  那刺目的金光,那高大的身影,讓蘇銘還沒等其接近,便有身處怒狼狂風之中,隨時可以黯滅。
 
  “這是什麼識悔……竟有如此多的迷霧!”邯空看清了四周後,其元神面孔立刻露出震驚之意,他瞭解這代表了什麼,猛的看向蘇銘,目中有了複雜。
 
  “我,成全你!”邯空話語一出,其巨大的元神猛的張開大口,向著蘇銘一吸,立刻蘇銘所化的幽團,直奔邯空而去。
 
  儘管是被吞噬,但這裡是蘇銘的識海,他依舊可以看到,前方的霧氣迅速稀薄,來到南晨之地的記憶迅速流過 ……
 
  “這一次,我能看到麼……”蘇銘喃喃。
mickmcik 發表於 2012-5-1 03:38
本帖最後由 mickmcik 於 2012-5-1 03:55 編輯

第164章 我是誰……

  霧氣稀薄,記憶的畫面如長河流逝,轉動間,那一幕幕蘇銘熟悉的記憶,在他的前方閃爍著。

  這時的記憶,將會是最寶貴的,因為這記憶的畫面,是在生與死之間綻放,是在奪舍與被奪舍之間璀璨。

  蘇銘的意識有了恍惚,但他依舊望著前方,他想要知道,自己遺失的那部分記憶,到底蘊含了什麼……

  邯空也在望著蘇銘的記憶,在吞噬蘇銘意識的同時,他會把蘇銘的身體煉成屬於他的一具分身。

  在那記憶的畫麵裡,蘇銘看到了重複的一幕,那是從他踏入這裡,直至倒映著歲月,回到了四年前,在那雨夜天地雷霆轟轟時,一道巨大的裂縫出現,這裂縫讓天地色變,讓雷霆頓住,讓雨水靜止。

  “就是這裡!”蘇銘意識有了顫抖,和風的能力只能維持讓他看到這裡,便無法承受蘇銘體內的石塊上傳來的恐怖吸撤之力,不得不放棄。

  可如今換了邯空,以邯空比之和風強大了無數倍的元神,蘇銘期望能看到不同!

  “咦!你的靈體裡有什麼!!這是什麼!!”突然的,邯空的聲音驀然傳出,其聲音內透出驚疑不定,甚至還蘊含了一絲驚恐與難以置信。

  “這是……不可能……”

  邯空的聲音在出現的瞬間,蘇銘前方的散去的霧氣下,記憶的畫面猛的一變,這一次,是從那雨夜天地裂縫中,向著歲月的前方流逝。

  畫面一變,出現在蘇銘眼前的,是一片無盡的漆黑,可奇異的是,儘管所看漆黑一片,但蘇銘依舊可以感受到,在這片漆黑裡,漂浮著一個身體。

  這身體飄在那裡,一動不動,閉著眼,在此人的身上了,蘇銘感受到了熟悉,他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

  “我終於……看到了這裡……可這時的我始終昏迷,所以沒有記憶……這不算失去了記憶!”蘇銘喃喃。

  畫面如同靜止,許久沒有變化,這種情況的出現,讓蘇銘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他變的很緊張,似乎明白子一些。

  “這麼久記憶都停留在這裡……到底,過去了多少年……”

  “該死的,此物到底是什麼,你讓我來奪舍,我如何奪舍!”邯空帶著震驚的聲音,在蘇銘的意識裡回蘇,此刻的邯空,其巨大的元神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縮小,彷彿在他的體內有一個黑洞,正快速的吸收屬於他的一切。

  這些蘇銘不在意了,他茫然的望著霧氣下的畫面,看著那近乎靜止不動的黑暗,想不出,這裡面蘊含了多少個歲月。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當邯空的憤怒咆哮越來越虛弱之時,突然的,蘇銘所看的那片黑暗,出現了許久以來的第一次變化!

  這一次的變化,起源於一聲嘶啞的,平靜的話語!

  “為什麼。”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蘇銘的意識幾乎要潰散的劇烈顫抖,他目中的迷茫立刻被震撼取代,他熟悉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屬於他自己!

  “我什麼時候說出過這句話……”蘇銘喃喃中,他看到了一幕這一生,都難以忘記的一幕記憶!

  那畫面裡,他看到了自己!

  他看到自己站在這片黑暗中,雙臂,雙腿,還有頭顱上,分別有一根巨大的鎖鏈貫穿了身體,生生的被吊在虛無,至於那五條鎖鏈,則是蔓延無盡,不知通向何處。

  他看到自己閉著眼,儘管被吊著,儘管身體上瀰漫了鮮血,但卻沒有露出絲毫無法承受此痛苦的神色。

  “他…是我麼……”蘇銘的意識前所未有的震動著,他注意到,這被懸空鎖住的自己,臉上沒有那道在烏山留下的疤痕,…

  他看到自己被懸在虛無,在自己的前方,有一個巨大的頭顱,此頭顱足有數百個自己那般大小,一頭紅髮,神色威嚴,帶著猙獰。

  這頭顱的雙耳處有蛇骨為環,額頭上有一道閃電的印記,甚至在這頭顱的面孔上,可以看到大量的紋絡,似天然而成,散發出蠻荒的氣息。

  此頭顱睜著眼,目中儘管黯淡,儘管已經死亡,但蘇銘在看到這頭顱的瞬間,卻是有種看到了天崩地裂般的錯覺,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威壓,藐視眾生。

  任何人,在這頭顱面前,都要低頭,都要顫抖的膜拜。

  但他,畢竟是死了,一把赤紅色的驚天之劍,從這頭顱天靈穿透,直接貫穿其整個頭骨,從下方露出了大半個劍身。

  與此同時,在這頭顱上,蘇銘還看到了超過九個紅色的釘子,死死的釘在了其內。

  蘇銘怔怔的看著那頭顱,看著頭顱前的被鐵鏈懸空的自己,他順著自己的目光,看到了在那頭顱的劍柄上,盤膝打坐的一個身影。

  這身影穿著寬大的衣衫,看不清臉,但蘇銘在看到此人的瞬間,他的意識被一股冰冷瀰漫,化作了緊張,害怕。

  “這是你的宿命,你不可拒絶。”冷漠的聲音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迴蕩在這虛無內,如同法則降臨,久久不散,任何不遵從這法則意志的生靈,都將受到懲罰。

  “帝……帝天……”邯空顫抖虛弱的聲音帶著敬畏與恐懼,迴蕩在蘇銘的意識裡,他分出了大半的元神之力去與蘇銘體內傳來的越來越強的吸撤抗衡,餘下的小部分元神力量,則是看到了蘇銘所看到的一切。

  當他看到那巨大的頭顱時,他已經有了害怕,看到了那頭顱劍柄上的身影,聽到其聲音後,這股害怕成為了他如噩夢般的夢魘,讓他恐懼敬畏到了極致。

  “我拒絶。”蘇銘看到那被懸鎖的自己,此刻睜開了眼,那目中一片死寂,平靜的可怕,在他睜開雙目的瞬間,蘇銘看到這被鎖著的自己,其臉上雙目下,有了一道血線,這血線似憑空出現,很快就完全顯露出來,赫然正是他臉上在烏山留下的……那道他不願讓其消散的傷疤。

  “你讓我……很失望……但我的意志,你拒絶不了。”貫穿巨大頭顱的劍柄上,盤膝的身影抬起了頭,依舊看不清他的樣子,看卻可以看到他的雙目內,那無情冷漠的目光。

  在蘇銘看到這道目光的剎那,他意識裡起了轟鳴,一股劇痛的撕扯猛的出現,讓他眼前所看的一切,驀然崩潰,化作了無數碎片。

  “帝天,你騙我!!你騙我……我……”與此同時,一聲淒厲的慘叫迴旋,這聲音正是屬於邯空,其聲在這慘叫中迅速的虛弱,到了最後,幾乎煙消雲散一般。

  一切,都消失了,蘇銘腦中不斷地轟鳴,彷彿有十萬雷霆在持續的轟轟作響,讓他所看的一切全部消散,前方的霧氣迅速濃厚,一切的一切,都似從未發生過,唯有那道目光,似可以穿透記憶的迷霧,落在蘇銘的身上。

  “你讓我……很失望……”

  蘇銘猛的一震,睜開了眼,他的全身被汗水浸透,在睜開眼的剎那,他的嘴角溢出了鮮血,更是無法忍住,直接噴出了一大口。

  就連他的面具,都被這口鮮血的噴出掉在了一旁,露出了面具下,那張蒼白的迷茫的臉。

  在他的臉上,雙目下方,那道在烏山留下的疤痕,起了紅色。

  急促的呼吸聲,從蘇銘那裡傳出,他喘著粗氣,雙目充滿了血絲,雙手撐著地面,身體顫抖著。

  “這就是我失去的記憶裡,其中一小部分麼……”許久,蘇銘擦去嘴角的鮮血,看著四周這黑暗的山洞,喃喃。

  “我真的的被抹去了一些記憶……抹去我記憶的,是否就是這個邯空口中的帝天!”

  “他是誰,他來自何方,他是我的……什麼人……”

  “在我失去的記憶裡,我拒絶的,是什麼……”

  “還有其身下那頭顱,這頭顱分明就是蠻族之人,他是誰……”蘇銘身子顫抖,他想到了南天所說的,二代蠻神失去了頭顱。

  “僅僅是一個頭顱,就讓我有種如蒼天般的感覺……莫非這頭顱,屬於二代蠻神不成!”

  “帝天,帝天”邯空死前曾淒喊,說帝天騙了他”這帝天,到底是誰……”蘇銘喃喃,神色的迷茫如同潮水,將其淹沒。

  “我……又是誰……宿命,蘇銘。”蘇銘猛的抬頭,沒有咆哮低吼,而是依舊喃喃著唯有他自己可以聽到的聲音。

  “我,是誰……”蘇銘迷茫的慘笑,他迷失了。

  如同受傷的野獸,總是要孤獨的存在,如同失去了記憶的人,總是不相信眼前看到的所有,如同長大的襯,忘記了自己的年輪……

  彷彿掌心的水,經不起一次揮甩,就會丟了。

  蘇銘,半跪在那裡,似乎丟了自己,他本以為會得到答案,可這答案裡,卻還是存在了更深的迷茫。

  “這就是宿命麼……如一個髮絲的團,找不到頭,找不到尾””蘇銘閉上了眼,他想不明白,他不願出去,寧可一個人坐在這黑暗中,默默地尋找。

  此刻的他,忽略了體內因邯空的死亡,其破碎的元神除了被靈體內的石塊吸收了一些外,其餘的化作了點點晶光,繚繞在他的識海靈體外,慢慢的被吸收著。

  他也忽略了身體內,被邯空帶入進來的那塊蠻魂境的返祖蠻骨,因邯空的死亡,正緩緩地融化在了蘇銘的身體裡,隨著其融化,蘇銘體內的鮮血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在流轉,在吸收……

  如邯空之前所說,你若不死,便是造化!
mickmcik 發表於 2012-5-1 14:22
本帖最後由 mickmcik 於 2012-5-1 14:46 編輯

第165章 序看

  時間一晃,便是一個月。

  邯山城下的這隱秘之地,在一個月前,成為了古老,此後不再是隱秘,使人可以任意進出,不會再遇到禁制之事。

  這繚繞了邯山城多年的秘密,已經消失了。

  除了三部的首領及有限的族人外,很少有人知曉,一個月前的這裡,發生了什麼巨大的變化,他們只是知道,也只是看到,在一個月前的深夜,一聲驚天轟鳴迴蕩間,從這邯山城下的深淵裡,飛出了一個身影,這身影后面,有一尊巨大的鬼物咆哮追擊。

  與此同時,在這身影飛出時,從安東部、普羌部,分別有一人衝出,攔截一戰。

  這一戰,持續的時間不長,最終這身影死亡,被害下了頭顱。

  外人不知這身影是誰,但三部首領知道,此人,是邯山老祖……

  邯山老祖的死亡,使得三部從此不再屬於奴族,得到了他們渴望已久的自由,使得他們也不必永久的將部落留在邯山,有了更廣闊的發展。

  顏池部獲得了邯山老祖劍船巨物裡的所有遺物,對於這些東西,天寒宗並未索取,那紅袍老者只是取走了這劍船,便帶人離去。

  顏池部更是因參悟了四層空間傳送之法,得以立下了大功,面對沉默的安東與普羌,顏池部選擇了遷移,他們主動放棄了對邯山城的控制,發出告示,遣散所有客家,將會用一年的時間,整部離開。

  除此之外,邯山城下的原隱秘之地,那裡的所有藥草,顏池部送給了普羌與安東,沒有拿走太多,留下了大半部分,以緩和彼此的關係,畢竟三部數百年的纏繞發展,結下了一定程度的盟約,若因此崩潰,得不償失。

  當邯山城的人們知曉這一消息,帶著對神秘的好奇來到這原本的隱秘之地時,他們中倒也有人真的找到了一些草藥與造化,但絶大多數的來者,都是空手而回。

  不過能來到這往昔的神秘之處,親眼看一看這曾讓三部留在邯山數百年的地方,對於這些到來的外人來說,也滿足了一些對此地的神秘。

  這一個月來,這片當年的神秘之地,迎來了從未有過的人數,大量的邯山城蠻士來此,使得這裡也漸漸沒有了神秘之感。

  隨著顏池部遣散了客家,因沒有了渴望,故而普羌部也隨之,將客家遣散,他們不再需要客家的幫助。

  安東部也隨之如此,客家的散去,使得三部恢復了封閉,也改變了邯山城的一些格局,出現了變化。

  只不過這些變化,隨著多年一次的天寒宗招收弟子這種天大的事情的來臨,變的就微不足道了。

  整個邯山城,再次熱鬧起來,沸沸揚揚間所有來此的外人,談論的唯一話題,也往往都是天寒宗招收弟子之事。

  能加入天寒宗亦或者是海東宗,幾乎是南晨之地所有蠻士的渴望,而來到邯山城的人們,他們的選擇便是天寒宗。

  天寒宗收取弟子,極為嚴格,有其特殊的一套體系,比如邯山城中,若非三部之人,就要闖邯山鏈,來證明資格。

  但這也僅僅是資格罷了,是否能被收取,並非肯定。

  與此同時,在這一個月中,邯山城內有一個名字,從小範圍的流傳直至形成了議論,這名字從南天口中說出,從玄輪沉默中認可,從顏池部寒菲子尋找,漸漸的在邯山城,幾乎無人不知。

  這個名字,叫做墨蘇!

  在這紛雜的議論中,邯山城的人們對於這個名字從陌生,漸漸有了熟悉,從熟悉裡,感受到了此人的強悍與神秘。

  他是安東部的新進客家,修為莫側,顏池部的顏廣死在此人手中,但顏池部卻並未追究。

  安東部遣散了所有客家,但惟獨留下了一個人的名字,此人,也正是這個神秘的墨蘇!

  傳聞中,此人修為已是開塵,在一個月前的邯山隱秘之地裡,與南天平起平坐,震懾玄輪的同時,曾與寒菲子一戰。

  此戰沒有結果,但從寒菲子回到了顏池部後,開始頻繁的尋找此人,可以讓人看出一些端倪。

  對於任何一個開塵強者的出現,在邯山城內,都會形成震動,邯山城除了三部外,本只有五位開塵強者,除了玄輪與南天,還有顏池部的柯九思。

  至於其他兩人,只是不加入任何部落,來到邯山城的目的很明確,他們要進入天寒宗。

  這五人,在邯山城如日中天,任何一人加入部落,都可成為首席客家。

  如今,竟出現了第六個開塵強者,使得邯山城內,對墨蘇這個名字,議論越來越多,之所以會這樣,與此人始終沒有現身有很大的關係。

  似乎在這個墨蘇身上,存在的神秘也因此人的沒有出現,而越來越多起來,人們只是知曉,這墨蘇穿著黑袍,其最鮮明的標誌,就是他帶著一個黑色的面具。

  無人知道其面具下的面孔,是什麼樣子。

  甚至南天曾在這一個月裡,一次偶然中曾說過一句話。

  “墨蘇此人,我不如,玄輪也不如,邯山城內所有開塵,都不如!”先不說他說出這句話有何含義,但這句話在說出後,因玄輪的沉默認可,因柯九思這個人也點了頭,轟動了邯山城。

  這位神秘的邯山第六位開塵強者,是這段時間,除了天寒宗招收弟子外,邯山城內最多的議論根源。

  許是因為這股明顯是被人煽動的議論,使得整個邯山城的人們,幾乎都在注視身邊的每一個人,在下意識裡,尋找著這位神秘的墨蘇。

  “已經按照你的要求,把此人推到了浪尖,儘管我不知曉你是何意。”顏池部山峰上,寒菲子默默盤膝坐在密室,她的身前坐著一個神色溫和的中年男子,這男子穿著青衫,看著寒菲子,輕笑的開口。

  “謝謝九思前輩。”寒菲子平靜開口。

  “無妨,我倒是很好奇,此人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不僅你在找他,就連安東部也很是配合,掀起風波,也在尋找此人。”

  “好在普羌部遣散了客家後,已經閉部,與外界沒有了絲毫聯繫,否則的話,若他們也參與進來,我對這個墨蘇,就更為驚訝了。”中年男子微微一笑。

  寒菲子沉默,沒有開口,許久,這中年男子啞然一笑,起身告退。

  直至他離去後又過了半晌,寒菲子目中露出異芒,喃喃著:“墨蘇,我不信你死去,你還欠我一年承諾!”

  安東部,也在尋找蘇銘,在安東族長與其妹寒滄子的執意下,整個安東部被發動起來,大範圍的尋找,其中也包括了蘇銘失蹤的那曾經的邯山隱秘之地。

  但一個月過去,至今,沒有人找到蘇銘,晏蘇這個名字,漸漸也越來越在邯山城神秘起來。

  邯山城下,萬丈深淵,此刻地面的這些山谷內,時常可見人影閃動,在這片大地上,有一處山谷,此山谷在這一個月裡,路過的,探尋的人不少,可無人知曉,在這山谷內,還存在了一個奇異的山洞。

  這山洞,外人是無法發現的。

  此刻在這山洞內,迴蕩著喃喃的聲音。

  “我是誰……”

  蘇銘盤膝坐在那裡,他睜著眼,目中血絲很多,露出迷茫與空洞,他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一直在思索這一個沒有答案的疑問。

  這山洞並不漆黑,在這一個月來,其內漸漸被紅光瀰漫,這紅光來自蘇銘的身體,在他的身體上,有大量的血線密密麻麻的閃動著,增加著。

  他體內那塊蠻骨,隨著其融化,磅礡的氣血吸收運轉,使得蘇銘的血線,如今已經達到了九百二十六條!

  血線還在增加,可這些,蘇銘沒有注意到,他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一種思索中,這是他的記憶裡,自己第一次以這種奇異的狀態,去思索,思責宿命,思索自己……是誰。

  這一個月,他渾渾噩噩,如迷失了自己,在這思索的狀態裡,他的氣息有了變化,這種變化很微弱,難以尋找,但卻真實存在,如當初走那各紅色的路後,他的明悟與蛻變。

  人們很少會去尋找自己是誰這個思索,往往會自然而然的說出,我就是我這樣的話語,可此話,是沒有經過思考的,是一種虛假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肯定。

  “如果我就是我,那麼我,又是誰……”蘇銘喃喃,他想不懂,他想要去知道答案。

  這答案渺茫,或許無人給告訴他是什麼,此刻的蘇銘,就如同在所有人都閉著眼時,唯有他,雙目掙扎的開了一道細微的隨時無法支撐還會閉合的縫,如同是從一處深坑掙扎的爬出,在隨時會重新掉落時,努力的抬頭去望了一眼深坑外的世界。

  他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麼,只是掙扎的想去看清。

  模糊間,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阿公給他的那卷獸皮革書裡,提到的一句不知是誰留下的話,也是他最不懂的一句話。

  “我看到的世界”你們……看不到。”
carlos1125 發表於 2012-5-1 21:16
第166章 凝血境圓滿

既然世人皆稱我為魔,則索性,從此我蘇銘就是魔!

蘇銘說不清自己看到了什麼,亦或者什麼也沒有看到吧。

但他還是掙紮的想要看清,可是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看清什麼,這世界在他眼前是黑色的,沒有光明。

“是渴望看到光明麼…””蘇銘喃喃著無人問津的話語,這沒有答案,他覺得自己也不需要答案了。

因為他忽然有了明白,自己需要的,不是光明,也不是黑暗。

“我要看到的”…是明白…”是一個明明白白……屍蘇銘閉上了眼,這閉上的不是他身體的眼,而是其思索,其心靈,還有他的靈魂。

如那道剛剛張開的縫隙,最終無法承受,還是選擇了閉合,如剛剛掙紮的從深淵爬到深坑的邊緣,抬頭只看了外面的世界一眼,便重新的掉落下去。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看到了一些什麼。

“如有一天,當我知道我是我的時候,我……就是我了。現在,我是蘇銘,我”墨蘇。”蘇銘睜開雙目,他的目中還存在了迷茫,只是這迷茫已經被深深的埋藏起來,留在了蘇銘的心底,留在了他的思考中。

他忽然有種強烈的孤獨感,這種孤獨的感覺發自內心,仿佛被整個世界,整個天地遺棄,如丟了魂的人,找不到魂何在,如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路在何方,更如一個離家的遊子,在這浩蕩的天地間,忘記了家的味道。

“彼蒼者天,爾獨何泣……”這句蘇銘曾經懵懂甚至還琢磨過的話語,此刻浮現在心頭,他漸漸有些懂了。

他沉默。

雙目的平靜,透出孤獨默默的盤膝坐在這寂靜的山洞內,只是這一次的平靜與沉默,與他之前比較看似一樣,可實際上卻是完全不同。

在他的記憶裡,經歷了烏山的一幕幕,直至在這陌生的南晨之地蘇醒,一路走來,他學會了沉默,學會了平靜,學會了孤獨。

但這些只是他學來的,是用來隱藏,用來遮蓋他的內心,是一種帶著稚嫩的偽裝。

可現在蘇銘右手抬起,摸著臉上的傷疤,他的沉默與平靜,已經不需要用來去隱藏什麼,而是因心而起,從外在變成了內裡的蘊存。

“長大了麼…””蘇銘低著頭輕聲自語。

記憶中燦爛的微笑,天真的言語,如孩童一般被阿公拉著小手的一幕幕,在蘇銘的心底,一直在的。

雪中的青梅竹馬那聲問著白頭的輕靈活語,那帶著幽香的青絲絮饒,在蘇銘的心中,一直還在。

“長大了。”蘇銘抬起頭,在他頭顱抬起的剎那,他的身休上頓時有轟轟之聲驀然而起,回蕩四周,在這山洞內形成了無數的回音滾動,似化作了一聲聲低吼咆哮,久久不散。

在這轟鳴中,蘇銘的身休起了無盡紅光,這紅光直接就將這漆黑的山洞完全映照成了紅色,使得這裡的一切,都在此時沉淪在了紅的世界裡。

鮮艷的紅!

代表了力量,代表了修為,讓人望之雙目刺痛的紅!

這紅芒與蘇銘的身體為中心,向著四周強烈的璀璨著,在蘇銘的沉默與平靜下,他的身體外衣衫化作片片碎絲,煙消雲散之際,唯有儲物袋等物還在,落在了他的腳下。

隨著其衣衫的散去,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蘇銘的身體的上,此刻存在了密密麻麻無數的血線,其數量的多少,常人一眼難以看清,唯有蘇銘自己知道,這血線的數量,此刻已經達到了九百三十九條!

“若不死,則造化……邯空……謝謝你。”蘇銘對於自己如今的變化沒有意外,邯空的話語在他心中浮現,那被其融入到蘇銘體內的蠻骨,蘇銘也能清晰的感受它的存在,感受它正在慢慢地融化。

這蠻骨本不會如此輕易的讓蘇銘吸收,但一切造化下,此蠻骨原主被邯空煉成分身,他盡管無暇去修煉這分身的修為,但這些年來的潛移默化中,已經將其改變。

隨著其融化,從這塊蠻骨內散出的力量,是讓他修為暴增的主要原因!

蘇銘盤膝坐著,把一切迷茫融化在心中,不願表露出來,他不知道路在哪裡,但他知道一點,只有自己成為強者,才有可能去解開自己的疑問,才有機會與時間,去尋找屬於自己的答案。

“我不管是宿命也好,記憶被抹去了也罷,終有一天,我可以知曉答案,當我知道答案的那一…我會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利!”蘇銘深吸口氣,他體內血線轟然再鳴,又一次增加了。

九百四十一條、九百四十三各……直至達到了九百五十二條!

九百五十條血線,在蠻族大地上,是不多見的,這個境界,被稱之為凝血圓滿!若能達到九百八十條,則稱之為凝血境大圓滿,能在凝血境達到這一程度者,極為罕見!

就算是有人以與蘇銘一樣的方式,吸收祭骨境的蠻骨,沒有邯空千年的默化,也無法做到。甚至在這裡面,也並非如此簡單,而是與體內具備的蠻血,有一些重要的關聯。

在蘇銘體內血線達到九百五十二條的剎那,其所在山洞外,那往昔的邯山隱秘之地,此刻存在了近百人,這近百人或三五結伴,或是單獨,彼此散開,在這隱秘之地裡尋找的遊走。

這裡本是一片安靜,可此刻,大地不動,但所有在這裡的蠻士,一個個突然體內血線似不受控制一般,出現了紊亂。

這突然的變化,立刻讓他們為之心驚。

“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剛剛從某種山谷原本種植草藥的地點走出的中年男子,其神色大變,他的身休上血線全部自行凝聚出來,使得其整個人被紅光彌漫,讓這中年男子一愣之下,露出駭然。

同一時間,在這隱秘之地的所有人,全部都是如此,他們被自身散出的血線之光環繞,那血光不穩,仿古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在牽扯,似要與他們的身體脫離。

“這……這是什麼原因,這裡出現了什麼變故!!”

“我的血線不受控制了,該死,這種感覺只有遇到開塵時才會出現,莫非有開塵強看來了?”

“不對,就算是開塵強者也難以做到這點,此刻這裡存在不下百人,你看這四周紅光涵天,分明是所有人都是無法控制血…”

陣陣嘩然之聲在這隱秘之地回蕩,引起了一片驚恐與慌亂,若是換了其他地方,或許這種慌亂還不會出現,畢竟這些來此的蠻士也並非是弱者。

可這裡在兩個月前,還是邯山城最神秘的地方,如今雖說開放,又過了去兩個月,但此地的神秘所化餘威尚在!

於這樣的地方,出現眼前的驚變,豈能不讓他們心驚。

“這裡必定還存在了三部沒有發現的秘密,如今怕是剛剛展開,就讓我血線要崩潰飛出身體……此地決不能在停留!”一個穿著白發蒼蒼的老者,其面色蒼白,神色凝重,身子一晃,正要快速的離開這裡,回到邯山,他覺得此地有極大的兇險,不是自己可以窺探的。

只是,他身子剛一疾馳,還沒等走出百丈,突然,一股讓大地震動的轟鳴,在這片隱秘之地無數山谷內,轟轟而起。

隨著震動的出現,如地動山搖一般,使得風雲色變,讓這隱秘之地內的近百人,有不少傳出了駭然的驚呼。

那老者頭也不回,心臟抨忤跳動,更加堅定了速速離開這裡的念頭,與他有同樣打算的,並不少見,此地有數十人,此刻分別從不同的位置疾馳,就要離開這裡。

但,在那震動過後,突然有一陣強大的威壓如狂風一般橫掃,瞬間覆蓋了整個隱秘之地,這威壓來的太過突然,讓人無法有半點預料。

轟鳴迴旋,威壓驚天,那些想要離去的人們,一個個身子劇震,在這威壓下不有自主的停下腳步,立刻盤膝坐下運轉體內血線,卻抵抗這威壓的降臨。

天空上,原本存在的星空已經隨禁制的破開而散去,如今顯露在目中的,是一片遙遠的藍天,這片天,屬於蠻族,屬于南晨之地。

此刻天空雲層翻滾,朵朵凝聚之下,有金光環繞,這一異變,立刻引起了邯山城所有人的注意,更是讓三部之人,也紛紛側目看去。

“這是……”

“發生了什麼,這天怎麼突然變了!!”

“難道是天寒宗來人了?不對啊,按照時間來算,天寒宗應在數月後來臨才對”…”

“好強的威壓,我的血線竟有些不受控制,這天地異象,到底是什麼!”

“這是什麼景象,雲層凝聚,金光繚繞,莫非……莫非有什麼寶物出現?”邯山城內幾乎所有人,此刻紛紛放下手中事情,全部抬頭望著天空,議論嗡鳴,露出詫異與茫然,更有一絲對未知的驚恐。

“這……這……”邯山城內,有一個微顫顫的老者,這老者柱著拐杖,站在人群裡,呆呆的看著天空,他的雙眼露出的不是迷茫,而是難以置信與駭然。

“這是凝血境大圓滿之人,在開塵時方可出現的蠻神之祝啊!!!這……”那老者失聲,他的話語被身邊人聽到,在短暫的沉默後,爆發出了越來越強烈的驚呼。
mickmcik 發表於 2012-5-2 03:07
本帖最後由 mickmcik 於 2012-5-2 03:28 編輯

第167章 貪一次大的!

  能認出此刻天空異像的人不多,但絶不是沒有,邯山城內,就有數人識得,他們的話語,引動了整個邯山城的震驚,識得這議論嗡鳴滔天而起。
 
  邯山城第二層,一間典雅的屋舍外院子裡,南天坐在石椅上,其旁還有一個中年男子,這男子神色溫和,似喜怒之意在其臉上很少出現,正拿著一杯酒,與南天對飲。
 
  也正是在這個時候,天空的異像出現,嘩然之聲隱隱傳來,南天隨之抬頭,可他只看了一眼,就身軀一震。
 
  其旁那溫和的中年男子,也隨之看去,他目光平靜,神色沒有變化,但拿著酒杯的手卻是抖了一下,有一些酒水溢出。
 
  “凝血境大圓滿開塵!”
 
  “不像是大圓滿者,我曾偶然間看到過一個天驕之輩以九百八十二條血線開塵,聲勢與眼前比較,還要更大一些……”這中年男子,正是曾為顏池部的首席客家,柯九思。
 
  “那也是凝血圓滿者,這樣的人一旦開塵,就算是剛剛踏入開塵境,也足以凌駕於大半開塵初期,成為頂尖!
 
  邯山城,何時出現了這樣的人物!”南天深吸。氣,他看似還算如常,但內心卻是因這天空的異像,產生了複雜與驚疑。
 
  “此人是在邯山下加隱秘之地傳出氣息……要不要去看看?”柯九思目光一閃。
 
  “不必,此人如此聲勢開塵,必有足夠的準備,我等若去,一旦讓對方誤會,得不償失,不如等其成功後再去拜見一看。
 
  這等開塵,是沒有可能失敗的……”南天緩緩開口。
 
  “你說,此人會不會就是這段日子聲名大振的那位神秘的墨蘇?”柯九思忽然說道。
 
  “恩?”南天眯起雙眼,望著天空的異像看了半晌,猶豫了一下,搖頭開口:“我觀那墨蘇,不像是沒有開塵,反倒更像本是開塵,因故受傷修為跌落……應該,不是他吧。”
 
  柯九思沉默,南天遲疑中,望著天空的異像,也有些判斷不出了。
 
  在二人這默然中,此刻在這邯山城第三層,一處角落裡,玄輪神色陰沉的站在那裡,盯著天空的異像,面色變化不定。
 
  “此人是誰,他選擇此刻開塵,定是為了進入天寒宗做準備……凝血圓滿……凝血圓 ……哼,你若不惹我也就罷了,若你阻擋了我的路,老夫倒真想試一試,凝血圓滿開塵者,是否真的如傳聞中那般強悍!”
 
  在這天空異像出現之時,除了邯山城的震動與議論外,其四周的三部,同樣被這天空的變化引起了關注與高度的重視。
 
  顏池部,其所在山峰的頂端,顏鸞神色凝重的站在那裡,望著天空,一頭青絲隨風飄搖,她穿著一身紅衣,看起來美艷絶倫。
 
  “在我邯山城開塵,若是尋常開塵也就罷了……可你竟是少見的凝血圓滿者,你可知曉,如你這樣的人,是不能隨意在別人家門口開塵的、……
 
  你……是誰呢!”顏鸞遲疑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邯山城下,她能感受到,這個正在開塵之人,是在那裡。
 
  但她沒有貿然前去,與南天的判斷一樣,凝血圓滿者絶非常人,這樣的強者開塵,豈能沒有準備,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則的話,很少有人會去做這樣的事情,更不用說顏鸞身為顏池部族長了,她要考慮的事情,要更深一些。
 
  同樣在這顏池部的山峰裡,除了顏池部的族人一個個在注視天空的異樣外,寒菲子也平靜的望著天空,她的目中有疑惑,但沒有羨慕與震驚。
 
  “若我想要開塵,也可以做到這一點,不過,此人是誰……是他麼……”寒菲子皺著秀眉,沉默。
 
  普羌部山峰,有數人默默地站在那裡,同樣抬頭望著天空,但卻無人議論,而是在這寂靜裡,不知他們的心思。
 
  安東部,蠻公盤膝坐在山頂,他身後站著族長方申,還有魁首戰首等人,一個個看著天空,神色變化不定,有震驚,有羨慕,也有疑惑。
 
  “有意思 ……”安東蠻公微微一笑。
 
  “凝血圓滿者,除了顏池部的寒菲子外,這可是第二個可得 ……不是我安東族人。”
 
  此刻的蘇銘,他並不知道因其血線的增加引動的開塵氣機,使得天空出現了異變,使得這片隱秘之地內的所有人都不得不盤膝打坐去抵抗氣血與威壓的降臨。
 
  甚至此地的變化,更是引起了外界的關注,如今的蘇銘,盤膝坐在那裡,他體內的血線在持續的增加中,已經從九百五十二條,達到了九百六十三!
 
  還在增加!
 
  九百六十三條血線,已經超過了寒菲子,在蘇銘的身上形成了驚人的血光,似把這山洞在染紅的時時,要將這裡化作一片血海。
 
  隨著其血線的增加,一種冥冥中開塵的感覺,在蘇銘的心底浮現,這種感覺慢慢從模糊到了清晰,漸漸讓他有種似無法壓制的衝動,要去抬起手,去畫出屬於自己的蠻紋!
 
  與此同時,在蘇銘體內血線增加中,其山洞外這片隱秘之地裡無法離去的那近百人,一個個身子顫抖,面色蒼白,他們神色驚恐,已經快要承受不住了。
 
  一旦承受不住,等待他們的將是身體爆開,血線被吸撤而出!
 
  “這……是……凝血圓滿者在開塵!”這近百人裡,已經有人猜到了答案,可猜測出答案後,卻是喪失了抵抗的勇氣,心中浮現了深深的絶望。
 
  尋常開塵者,不會引動天地異像,默默選擇一個安全之地開塵就好,唯有凝血圓滿者,在開塵之時會引動天地變化,同時若是距離他近了,一切血線不如他之人,都會在其開塵成功的剎那,如玉碎劍愧一般,就此崩潰瓦解。
 
  此刻所有人都在關注這裡,對於這近百被捲入之人,他們不會來救。
 
  蘇銘呼吸急促,他的右手緩巔地抬起,心中開塵的感覺越加的強烈與清晰,甚至他此刻幾乎有種肯定,若自己想,眼下就可開塵!
 
  仙 ……
 
  “我還沒有找到適合我開塵本命之器的材料,若此刻開塵,只能用和風遺留之物……而且我有種感覺,若此刻去壓制開塵的衝動,血線……還會增加!”
 
  蘇銘右手顫抖,他需要用莫大的毅力,才可以壓住這股開塵的衝動,他的雙目露出明亮之芒,那光芒裡有執著,有野心!
 
  “九百六十三條血線,只是凝血境圓滿……我不要以圓滿去開塵,若真要開塵,我當去闖一闖,九百八十條以上的凝血境大圓滿!
 
  我蘇銘不開塵則已,一旦開塵,就要再無遺憾!”
 
  “奪靈散如今只差一味天籟枝,此物有安東部在尋找,雖說恰逢邯山老祖閉關之地大亂,但想來他們若想得到,也不會太難。
 
  我若開塵,選擇的本命之器,不知這奪靈散藥石,是否可以!此事不能心急……不能心急……”蘇銘雙目一閃,臉上青筋鼓起,壓制自己開塵的衝動,生生的將抬起的右手放下。
 
  在他的右手放下的一剎那,其身體突然劇烈的震動,有轟鳴之聲滔滔而起,這一壓之下,如本要爆發的岩漿被生生蓋住,可儘管如此,但其內積蓄的爆發力,卻是自然而然的更強起來。
 
  轟鳴迴蕩,蘇銘的身體立刻有種撕裂之感,違反開塵的衝動,在開塵之時強行逆轉,為的是獲取更多的血線,但這種方式,顯然是不被允許的。
 
  在那身體的轟鳴中,蘇銘的七竅流出鮮血,但他的雙眼卻是明亮。
 
  “何時開塵,是我的意志為主,不是這蒼茫的天地,更不是冥冥中的存在!”蘇銘喃喃,在其話語傳出的剎那,他體內的血線轟然增加,從九百六十三,直接暴增十條,達到了九百七十三條!
 
  還在繼續,九百七十四、九百七十五、九百七十六……
 
  隨著血線的增加,那撕裂的感覺更加強烈,但蘇銘能感受到,血線每多增加一條,自己開塵後的強大就會多出一分。
 
  當其體內血線達到九百七十九條,只差一條就可以成為凝血境大圓滿之時,那種欲開塵的衝動,如洪水一般襲來,衝擊蘇銘的意識,讓他的右手,再次不由得抬了起來。
 
  此刻的外界,天空異常更為龐大,捲動八方,雲層轟轟,金光刺目,隱隱仿若要形成一尊神像!
 
  深淵下的隱秘之地,那近百盤膝死死抵抗之人,已經有大半嘴角溢出鮮血,神色露出絶望。
 
  山洞內,蘇銘望著自己抬起的右手,他的神色冷漠,緩緩開口:“這就是開塵麼,仿若一種召喚……但今天,我不會開塵,這是我的意志!”蘇銘抬頭,目光似可穿透這山洞,看到那天空上正緩緩凝聚的模糊神像。
 
  “入微!”蘇銘閉上眼,體內的血線驀然在九百七十九條停頓,以入微的方式,竟——從暴躁中隱藏下來。
 
  “我的命運,我來決定!”
 
  “我很少貪圖,不是我不貪,而是我若貪,就一定要貪一次大的!”蘇銘擦去嘴角的血,冷笑起來。
mickmcik 發表於 2012-5-3 02:33
本帖最後由 mickmcik 於 2012-5-3 02:46 編輯

第168章 三大神像!

  九百七十九、九百四十三、九百一十二、八百八十七……蘇銘體內的血線,在他的意志入微下,以驚人的速度立刻隱藏,隨著其隱藏,他體內開塵的衝動也被生生的壓制下來。

  “若連何時開塵都無法自己掌控,何來決定自身命運之說!”蘇銘目光閃動,入微下,體內血線再次大量的隱藏起來。

  此刻,隨著蘇銘的血線一一隱去,隨著開塵的衝動被蘇銘硬是憑著意志進行抉擇,他所在這山洞外的邯山隱秘之地存在的近百正絶望的抵抗之人,這些人已經完全的失去了希望,他們幾乎每一個都嘴角溢出了鮮血。

  他們甚至已經感受到了死亡的到來,看到了自己身軀爆開,血線飛出後的悽慘一幕,求生的意識,讓他們儘管知曉徒勞,但依舊還是在死死的抵抗,想要尋找那或許沒有的一線生機。

  但此刻,在蘇銘散去了血線,壓制了開塵衝動的剎那,這近百蠻士立刻發現體內的血線的暴躁竟有所緩和,那冥冥傳來的威壓更是快速的消散。

  這突如其來的發現,讓這些本以為必死之人有了狂喜,他們大多數都是在愣了一下後,立刻毫不猶豫的起身向後疾馳,在心臟怦怦跳動與緊張害怕中,瘋了一般逃命。

  不過這裡面還是有一些明白人,這些人儘管也急速的逃出,但在抬起腳步前或者是逃出了幾步後,卻是猶豫了一下,向著這片讓他們恐怖的山谷大地深深一拜。

  “多謝前輩手下留情!”

  “多謝前輩不殺之恩!”

  這些人話語並非喃喃,而是蘊含了氣血,迴旋四周,隨著這樣的聲音越來越多,那些還在逃命的人們,也不由得遲疑中有所停頓,向著大地抱拳深拜,說出了類似的話語。

  一時之間,聲音此起彼伏,形成了迴蕩,在這邯山隱秘之地裡,擴散開來。

  險死還生,心有餘悸,這是每一個從這邯山隱秘之地逃出的人,心中浮現的同樣的念頭,在進行了拜謝之後,他們展開全速,疾馳離去。

  天空上,雲層本是滾滾凝聚而來,金光從雲層內穿透而出,瀰漫了大半今天,甚至在其內可以被人清晰的看到,一個正在快速成型的神像。

  但此刻,於蘇銘壓下開塵衝動的瞬間,那天空的雲層裡發出了驚天的轟轟之聲,彷彿有人在內因憤怒而咆哮。

  金光更是閃動,有了黯淡的同時,那快速成型的神像,似有了靈動,彷彿低頭看了一眼大地中邯山萬丈深淵下的蘇銘所在之處。

  “吾為一代蠻神所創,蠻族開塵神像……”其聲音透出一股莫大的威嚴,轟轟若雷霆的傳遍天地,隨著其聲音的傳出,大地一震,邯山城所在的山峰,更是顫抖起來,大量的碎石脫落,有塵土欲掀,但剛一冒出,就被這威壓生生的壓下。

  不但是邯山城如此,其四周的顏池、安東、普羌三部所在山峰,此刻同樣震動起來,那聲音的浩蕩,引起了下方無數觀望者的駭然與震撼,不知是誰第一個跪下,片刻後,幾乎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向著天空這模糊的神像膜拜。

  邯山城內,人群黑壓壓的一片跪在那裡,他們的神色裡蘊含的,是一種狂熱與崇敬,望著那天空的身影,耳邊迴蕩其威嚴的聲音,這種天空凝聚出神像的一幕,是他們絶大部分這一生從未見過的。

  “我曾聽聞蠻族有三大神像,都是一代蠻神創造出來,分別代表了我蠻族的三大境界,開塵、祭骨、蠻魂……”本以為這只是傳說……”沒想到,沒想到……”

  “這是真的!”

  “開塵神像,這就是我蠻族三大神像之一的開塵神像!”

  南天與柯九思神色無法平靜,他二人單膝跪在那裡,望著天空這模糊地神像,心神震動。

  “這是柯某第二次看到此神像,這一次比當年所見要模糊一些,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神像之言!“

  “我儘管知道有關三大神像的傳說是真的,但這是南某首次親眼目睹,傳說中,唯有凝血圓滿者開塵時,方可引動供奉在大虞王朝的神像降臨,此為……蠻神之祝!”

  邯山城內,玄輪於角落中也同樣單膝跪在那裡,怔怔的望著天空的神像,耳邊迴蕩其話語,他握緊了拳頭。

  “老夫當年九百一十三條血線已是極限,開塵時風雲不起,與此人比較……”玄輪的拳頭握著更緊,他的心裡有了嫉妒,這種嫉妒,不因人,而因事。

  顏池、安東、普羌三部,此刻也全部都跪地膜拜,望著天空這神像,充滿了崇敬,這神像,是蠻族的一切!“傳說中,一代蠻神所在的年代,人人皆為蠻,沒有境界之分,沒有修行之法……一代蠻族憑著莫大之力,用了無數歲月,探索自己的身體,創造出了三個神像,從此開闢了適合我蠻族修行的境界,開塵、祭骨、蠻魂!

  “這開塵神像我並非第一次看到……可卻是第一次,聽到他的話語!”顏池峰上,顏鸞神色恭敬,臉上看不到半點以往的嫵媚,此刻的她,聖潔的如同一張沒有刻下絲毫比劃的木簡,乾乾淨淨。

  天空中這模糊地神像,其威嚴的聲音迴蕩,傳入了所有人耳中的同時,也傳入到了蘇銘的心神。

  這聲音本就是對他說的,外人聽到已可感受其威,蘇銘這裡,更是漩渦的中心,那聲音在他的心中如百萬雷霆轟轟,似要崩潰他的身軀一般,在這轟鳴下,在他聽來驚天動地的聲音中,蘇銘的身軀猛的一顫。

  他嘴角溢出鮮血,體內入微不斷,抬頭看著上方,他看不到外面,但卻可以感受到,這聲音傳來的天空上,有一道目光,在望著自己。

  那目光充滿了威嚴,但卻沒有生機,只是一個死物。

  “吾存在的意志,秉承一代蠻神之望,為蠻族開塵……一切血脈濃至先蠻者,可受蠻神之祝,吾在,觀在。”

  其聲音浩蕩,使得大地再次震動起來。

  “汝……為何不塵!”天空中模糊地神像,雙目露出明亮的光芒,這光芒透出無盡金光,瞬息籠罩大地,覆蓋之下,竟讓這大地在人看去,似被染成了金色!

  這最後一句話語,更是震動所有人身軀的同時,在蘇銘的心中化作了回音,彷彿有無數人在咆哮,在質問一般。

  蘇銘身子顫抖,他入微操控中隱去的血線,在此刻竟超出了他的控制,有了出現的跡象,那被他壓制下的開塵衝動,更是又一次顯露!

  似乎,有一股強大的意念從這神像內散開,逼迫蘇銘,今日必須要開塵!

  “我的記憶曾被抹去了一部分……此事不由我決起……

  我從烏山而來,被虛洞吸入……此事,也不由我決定……

  我來到南晨,經歷了很多,幾乎斯有事情都是推波走過,也不由我去決定……

  我追尋自己是誰,想要掙開眼去看一看或許別人看不到的世界,但最終還是閉上了眼……此事,也由不得我來決定……

  我蘇銘,我墨蘇這一生,在我的記憶裡,任何事情都彷彿是被人既定,不讓我,不由我,去改變,去掌握……

  連自己的路,自己的命運都掌握不了的我……今天,要去掌握自己一次!我要掌握自己的路,我不願此刻開塵,誰也改變不了!

  “何時開塵,我自有分寸!”蘇銘平靜的開口,他儘管在這心神的威嚴下顫抖,但他的聲音,透出的執著,卻是代表了他的心!

  “你說自己是一代蠻神創造,為蠻族開塵的神像,那麼創造你的一代蠻神,他是如何開塵的!又有誰去強行讓他開塵!

  我蘇銘開塵……不需要你!”在蘇銘傳出這股意識的瞬間,他體內的入微再次操控血線,讓它們又一次的一一散隱下去。

  天空模糊的神像,在短暫的沉默後,冰冷的看了一眼邯山深淵。

  “發現違反一代蠻神意志者……初犯,警告!”其話語依舊如開始之時,沒有絲毫的波動,隨著話語的散開,這模糊的神像漸漸散去,彷彿融化在了天地間,金光消失,與滾滾雲層一起在散去時,隱在了天空中。

  大地一片寂靜,這一幕異像,讓所有看到之人,心中有了震撼,這震撼足以讓人選擇沉默,帶著複雜的目光,看向邯山城下的深淵。

  這是所有此地觀望之人,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本應開塵時,選擇了拒絶。

  “此人是誰,為什麼要如此……”

  “果然是凝血圓滿者,但此人拒絶開塵,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違反一代蠻神意志,此事在之前從未聽說……”

  幾乎就是天空神像與雲層散去的同時,一道道長虹從邯山城、顏池峰、安東峰、普羌峰上疾馳而出,直奔這深淵,這些來臨之人,是三部與邯山城的強者,他們想要知道,引起如此驚變之人,到底……是誰!
mickmcik 發表於 2012-5-3 02:33
本帖最後由 mickmcik 於 2012-5-3 02:56 編輯

第169章 叔,這裡……

  這些長虹內,有顏鸞,有安東蠻公,有邯山城五大開塵強者,還有三部裡的其他人,寒滄子,寒菲子也在其內,只不過,這一場搜尋,注定是要一無所獲。

  蘇銘所在的山洞,除非是他自己出去,否則的話,這邯空創造的四層半空間之地裡的半層,連天寒宗的周左教都沒有發現,豈能是他們可以找到的。

  連續數日的尋找,這些人沉默的一一散去,他們沒有在這裡找到絲毫端倪之處,在他們的認為中,那神秘的凝血圓滿者,已經離去了。

  此後的一個月裡,有關這凝血圓滿的神秘之人其身份,漸漸在邯山城成為了人們談論的焦點,種種猜測此起彼伏,更有荒誕讓人難以置信,與那個神秘的墨蘇一樣,被邯山城的人們,記住。

  漸漸被人議論的越來越多,甚至因神秘,在聲名上已經壓過了邯山城原本的五位開塵,已然如日中天。

  也有人想過,墨蘇與這神秘的凝血圓滿者是否為一人,但也只是想想罷了,至於三部的首領與邯山城的五位開塵強者,他們並沒有這麼認為,這裡面有與蘇銘接觸過之人,對比之下,打消了這個很容易讓人聯想在一起的念頭。

  直至距離天空出現開塵神像兩個月後,因這邯山隱秘之地再無其他變化,漸漸有些膽大之人,重新出沒在了這裡,尋找那可能會出現的造化與或許無人發現的藥草。

  只不過這樣的人,畢竟不多,但無論如何,這死寂了兩個月的邯山萬丈深淵下,重新有了人影時而出現。

  喬達就是這麼一個膽大之人,他儘管已經白髮蒼蒼,但卻始終對於尋寶之事有著濃厚的興趣,這邯山原穩秘之地,他已經來過了數次之多,如今趁著人少,再次來臨。

  這一次,他並非獨自,身邊還帶著一個少年,這少年有些楞,但對喬達的話言聽計從,二人在此地的一處處山谷內疾馳,時而停留,仔細的尋找可能沒有被人發現的秘密。

  “叔,這裡啥也沒有。”

  “叔,這裡也啥都沒有。”

  “叔,這裡還是啥也沒有。”二人每投尋了一處山谷,那楞愣的少年都會嘀咕這麼一句。

  “叔,這裡……”在一處山谷出口,這少年正要說話,卻被連續數天一無所獲的喬達,回頭怒斥起來。

  “啥啥啥,你就知道啥,閉嘴!”

  “叔,這裡……”那少年撓了撓頭,可話語依舊是剛一說出,就又被打斷。

  “別說了……早知道就不帶你來,如果這裡每處地方都有寶貝,還能有我們來的機會?這叫探尋,探尋你知道麼,你這孩子,記住一點,我們尋找的不是寶貝,而是體會這種過程!”喬達嚴肅的開口。

  少年睜大了眼,楞愣的表情,讓喬達覺得自己彷彿在自語,不由得探了探眉心。

  “你這種態度不對,叔告訴你,尋寶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要總想著寶貝,過程很重要,你以為叔來此是為了尋找寶貝?我告訴你,我是為了享受過程!”喬達決定點醒自己這自家的族中小輩。

  “你明白了麼?”

  “……叔,這裡……”少年眨了眨眼,可剛一開口,喬達立刻苦笑起來,他知道對方接下來要說什麼,搖頭中不再理會,向前走去。

  “叔,我明白了,我們要的走過程。”見喬達不理自己,少年似有所明白,連忙跑去跟在後面,掰著手指低聲嘀咕。

  “就算我剛才明明看到了寶物,叔也不屑去發現,恩,我明白了,我們要的走過程”…”少年還在嘀咕。

  “對,就是這樣,就算你看到了寶物,我也……什麼……你剛才說什麼?寶物,你看到了寶物?”喬達摸著鬍鬚,點頭正走著,忽然腳步一頓,猛的回頭,睜大了眼。

  少年楞的樣子,一指他們剛剛離開的山谷。

  “在那裡啊,我剛才就要告訴你,那裡有個地方會發光。”

  他話剛說完,喬達已然嗖的一聲以極快的速度直奔山谷而去,少年撓了撓頭,頗為不解,叔明明對寶物不屑才對,怎麼如今不享受過程了,這個問題他覺得很深奧,想不懂,但也趕緊跑去,剛一進這山谷,就看到喬達不斷地四下尋找。

  “在哪,會發光的地方在哪?”

  “就是這個地方,我剛才看到有發光。”少年快走幾步,指著山谷岩壁上的一塊地方,可這一指之下,少年的手指竟穿透了這岩壁。

  這一幕,讓喬達立刻神色露出狂喜與激動,他連忙四下看了看,確定無人後直奔少年而來,在這岩壁旁觀察了半晌,抬手放在上面,也穿透了進去。

  “哈哈,終於讓我喬達找到了一處隱秘的地方!”喬達激動的抓著楞愣的少年,身子向著這岩壁一衝,直接就透了過去。

  “雲葉草,這麼多的雲葉草,現在一株雲葉草可以賣出一百個石幣,發了,發了!!”喬送一進來,就雙眼冒光,直勾勾的盯著前方爾遠處一片種植藥草的地方,搓著手,興奮不已。

  “叔,這裡……”少年楞愣的聲音傳來。

  “知道知道,這裡有藥草,這藥草就是寶貝。”喬達快走幾步,來到那片種植藥草的地方,蹲下連忙一株株的抓起,一臉喜色。

  “叔,這裡……”少年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知道啊,你是要問叔為何不享受過程了吧,叔告訴你,過程重要,寶貝更重要,恩,這一點你要記住!”喬達喜悅下也沒有了不耐,解釋中連忙把藥草大量的摘取。

  “叔,這裡……”少年聲音更加顫抖,還蘊含了一絲驚恐,可惜此刻的喬達全部注意力都被藥草吸引,根本就沒有察覺。

  “八株、十株、十三株……發了,這次真髮了,十四株、十五株”哎呀,你到底要說什麼,我不是都教你了麼。”喬達舔著嘴唇,快速的採集。

  “他想說,這裡有人。”一個冷漠的聲音,驀然在此地迴蕩,這聲音出現的太過突然,讓喬達正準備抓取第十六株藥草的手一頓,猛的回頭,神色一驚。

  卻見在那少年的身旁,站著一個人,此人穿著一身黑衣,面色清秀,雙目下有一道疤痕隱現,目光冰冷,正看著自己。

  “叔,他說的對,我想說的就是這裡有人……“少年呼出!口大氣,神色也有了緊張。

  喬達心臟怦怦跳動,內心有了凶念,此地這些藥草在他看來價值太大,少不得要一份龍爭虎鬥,但那少年就在對方身邊,這讓喬達有了猶豫,正在他猶豫之時,突然發現望向自己的那青年,其目中的寒,竟如同實質,讓喬達身子一顫,彷彿在這一瞬間置身於冰水之中,從頭到腳全部失去了血色。

  “前……前輩……前輩饒命!”喬達一個哆嗦,噗通跪在了地上,連忙求饒,他儘管不知曉眼前之人的修為,但對方只憑一個目光就讓自己如入寒冰,這顯然絶非凝血境能做到,尤其是他此刻才發現,自己的血線竟在此人面前,連浮現都不能,這讓他駭然之下,心驚不已。

  這青年,正是蘇銘!

  蘇銘在這兩個月裡,漸漸把血線壓制下來,今日出關,打算看看如何離開這邯山隱秘之地,可他剛剛從那半層空間裡走出,就出現在了這個山洞裡,正要離開,卻發現有一老一少二人闖入進來。

  那老者根本就沒看到自己,直奔那蘇銘並未看上的雲葉草去了,唯有那少年,站在那裡楞愣的望著自己。

  蘇銘盯著老者,目露沉思。

  “邯空死後,莫非此地出現了一些變故,這老者修為只有凝血第七層左右,帶著一個孩子竟能來到這裡……”

  喬達心臟加速跳動,緊張的不得了,在蘇銘的目光下,他額頭泌出大量的汗水。

  “把最近幾年發生在邯山城的大事,說一說,若我滿意,此地的藥草都歸你了。

  “蘇銘緩緩開口。

  喬達不敢去擦額頭的汗水,也不敢去猜對方為何如此詢問,聞言連忙恭恭敬敬的開口,把這幾年他所知道的幾乎所有事情,都全部說出,當他說到數月前這裡不再封閉,可以任意來去時,蘇銘神色平靜,沒有絲毫變化。

  “……這墨蘇神秘,就此始終……還有更神秘的是那凝血圓滿者……”喬達聲音發顫,將邯山城對於墨蘇與那凝血圓滿者議論以及天空異像的一幕幕全部說出,但說著說著,他便身子更加顫抖了,他看著蘇銘,隱隱有了猜測。

  蘇銘站在那裡沉默了半晌,目光落在身旁少年身上。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喬宏””少年依舊是楞愣的神情。

  “此地藥草,給你了。”蘇銘說完,看了這少年一眼,轉身向外一步走去,身影消失。

  直至此刻,喬達才敢擦去額頭汗水,一昏心有餘悸的樣子,指著少年喬宏怒斥起來。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提醒我這裡有人!”

  “我說了啊…你老不讓我說完…“少年臉上露出委屈。

  “你……你……你氣死我了,記住,叔告訴你,以後說話,要一口氣全部說完,不管別人怎麼打斷,都要一口氣說出,不能停頓!”喬達再次擦了擦冷汗,看向地面上那些藥草,神色又露出喜意。

  “發了,這次真發了!”

  “好我記住了叔你放心我以後不管別人怎麼打斷一定一口氣就把全部話都說完不會有一點停頓一口氣說完……”少年嘀咕著,說完喘了半天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5-3 18:09
本帖最後由 uuuuuuuuuu 於 2012-5-3 22:36 編輯

第170章 司馬信!


喬宏這個少年,有些不俗。

蘇銘走出山谷裡隱藏在岩壁內的山洞,回頭看了一眼這很難被發現,即便是他,若不太過注意,也難以看出端倪的岩壁。

如果他不展開烙印之術,憑著肉眼看去一切如常,唯有在烙印神識散開下,方可看出此地的岩壁,隱隱閃爍光芒。

收回目光,蘇銘沒有繼續戴著面具,用黑袍遮蓋了頭部,緩緩的走出了山谷,走在這往昔的邯山隱秘之地,一路上,他看到了一些在此地如喬達一般尋寶之人,這些人往往目光在蘇銘身上一掃,便不去注意了。

沒有人知曉,消失了數月的墨蘇,在這個黃昏時分,從這深淵裡走了出來。

更沒有人知道,兩個月前引動天地變化,出現了開塵神像的那位神秘的凝血圓滿者,正在這深淵裡,一步步走來。

這叮飛黃昏,一切如常,邯山城燈火通明,隨著越臨近天寒宗到來的日子,此城也越加熱鬧起來。邯山城四周的三部山峰,沉浸在寂靜裡​​,三部各自己經鎖閉了山峰,阻止了一切拜訪者,即便是修為到了開塵境,在三部這樣的中型部落面前,也要止步。

黃昏的夕陽,看去一片紅色,但此紅不如燃燒,而是餘陽罷了,大地被這黃昏所染,處於將暗之中。

安東部,在這黃昏漸漸流逝中,在於山底看不到夕陽時,迎來了它等待許久的一位客人。

蘇銘重新戴上了面具,站在安東部山峰腳下,此刻有風吹動他一身黑袍嘩嘩作響,他站在那裡,默望此峰。

這是他第二次站在這裡,與前一次比較,除了時間的間隔外,他更是若脫胎換骨一般有了迥然的不同。

前一次,蘇銘要做出開塵的表現,這一次,他不需要,他站在那裡,就無人可以忽視,這股氣息凝血境反倒感受不算太深,唯有開塵境才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來自蘇銘身上,源於凝血圓滿所形成的一股壓迫之感。

蘇銘平靜的走上此峰山階,在他踏上此階的剎那,一股莫大的壓力轟然而來,這是安東部封山後的護山之力阻止外人進入,這股力量蘇銘曾經面對過,此刻再次體會,已然不如當初對他形成的影響。

若他想,完全可以不去理會這股壓力的存在。

“墨蘇,拜見安東族長。“蘇銘平淡的聲音緩緩傳出,沒有如前一次般刻意的加入氣血之力,使此聲迴旋。

如今他只是平靜的說出,自然而然的,這句話就迴盪安東此峰。

隨著蘇銘的話語傳出,寂靜的安東部山峰,彷彿從沉睡中突然甦醒,那護山之力形成的威壓剎那間消失,與此同時,有數道長虹從山頂急速呼嘯而來。

更是在此刻大量的安東族人一個個似接到了封命,快速的從山上趕下,一個個站在兩旁神色帶著恭敬,形成了一條迎客之路,蜿蜒而來。

長虹內,有七八人,當首者正是安東族長方申,在其身後跟隨的,大都是其部中親信,還有一人,則是那安東戰首。

這些人急速而來,出現在了蘇銘的面前。

“墨家,方某等你已數月,請!”方申先是打量了一下蘇銘,很快臉上露出喜悅,哈哈笑著向著蘇銘一抱拳,他看似神色如常,但方才在看到蘇銘的一剎那,卻是心中一驚。

眼前之人在他感受,與當初所見的墨蘇完全不同,當初他尚可從對方身上看到一些端倪,這正是這些端倪,讓他有了錢探與遲疑。

可如今,在他看去蘇銘就如同一個深淵,看不清,看不透,甚至他有種若是仔細去看,體內氣血竟有不穩的跡象,這讓方中如何不驚。

尤其是朕想到墨蘇此人的那些傳聞,雖說裡面有一些是他們安東部故意露出,但這裡面還是有很多,是同樣讓安東部也重視的。

“殺顏廣,退寒菲子,南天敬,壓玄輪……墨家之名,如今可是名震邯山!墨家,請,我們上山詳談。“方申臉上笑容更盛。

同樣心驚的,除了方申外,還有那一起來臨的戰首,這矮小的漢子其本身修為已然開塵,他在看到蘇銘的一瞬間,神色立刻有了變化,腳步微不可查的一頓,使得他猛的睜大了眼。

在他看去,他感受不到蘇銘的體堊內的血線存在,這還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竟在蘇銘的身上,察覺到了一股說不出的威壓,這股威壓的感覺,是他當初看到蘇銘時,沒有的。

“墨家歸來,此為安東大事!請!”戰首深吸口氣,態度與當初立刻不同,含笑向著蘇銘一抱拳。

“不必上山了。”蘇銘向著方豐與戰首抱拳還禮,平靜開口。

“墨某來此,除了要送還客家身份外,有三件事情,還望方兄成全。”

方申聽聞蘇銘話語,神色有了凝重。

“墨兄先不忙辭去客家,你有事但說無妨。”

“多謝!“蘇銘點了點頭,他不提邯山下的一幕幕凶險,那是他自己要求進入的,與旁人無關。

“其一,邯山之變,墨某沒有找到天籍枝,但想必方兄事後應有所獲,此藥草給我,方木的傷勢,待我準備妥當後,盡快來為他療傷。 ”

方申不假思索,向著蘇銘點頭。

“天箱枝方某已尋到,本就是為了墨兄準備,小兒之事就麻煩墨兄了,我即刻叫人送來,墨兄還請說餘下兩件事情。”方巾說著,轉頭看了身邊跟隨的族人一眼,那族人立刻恭敬稱是,快速後退,直奔山頂。

“其二,墨某想要觀一下貴部的南晨地形圖。”蘇銘緩緩說道。

方申沉默,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眉頭皺起,許久之後他猶豫了一下,望向蘇銘。

“墨兄,地形圖對於任何一個部落來說,是很重要的物品,往往一張地形圖,是耗費了部落數代人乃至更多輩的心血與時間才一點點勾勒出來。

此事,我要請示蠻公。 ”

蘇銘沒有開口,而是平靜的望著方申,他的目光不起絲毫波瀾,靜靜的望著,那目光儘管沒有蘊含太深的含義,但方申能成為安東族長,豈能是如外表所看那般粗獷。

蘇銘從與方木接觸,直至現在,一步步埋下引子,除了對方木這孩子有些好感外,最主要的,就是為了接觸安東部,而接觸安東部的目的,是融入邯山城,但歸根結底,這一切的根源,是一張地形圖!

蘇銘沒有以為方木療傷為挾,此事方申明白,也正是因此,有些事情,他不能拒絕。

與人相處,禮尚往來是首重之事,蘇銘為方木療傷,責中為蘇銘尋找藥草,這雖說是一場交易,但在更深處,卻是一個人情。

方申知道自己如今欠下這個人情,同樣他更是明白,眼前這個墨蘇敢提出這第二個要求,顯然是除了讓自己送還這個人情外,對方有自信可以將方木徹底治愈。

“好,方某不多說了,地形圖之事,若蠻公不同意,我也為你取來!”方申忽然開口。

“多謝!”蘇銘向著方申抱拳一拜,抬頭時,緩緩開口:“其三,我要拜見寒滄子。”

“前兩個事情方某都可以答應,但這第三個事情​​,方某的確無法做主,不過我會轉告舍妹,讓她定奪。”方申望著蘇銘,緩緩說道。

“可以。”帶著面具的蘇銘,外人看不到其神色,只能看到他的雙目至始至終沒有絲毫變化,平靜如水。

取出了安東的客家令牌,在交給了責申後,蘇銘向著一旁的戰首點頭示意,轉身走下台階,盤膝坐下,默默地等待著。

“治療小兒的時間,還有……我該如何找你。”方申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三個月內。至於如何找我,你就算找不到我,寒滄子也可以找到我。”蘇銘輕聲說道。

“哦?”方申目光一閃,臉上露出微笑,向著蘇銘一抱拳:“墨兄有如此自信,方某就先行恭賀了。”說著,他轉身帶著跟隨之人,直奔山峰而去。

戰首看了蘇銘一眼,猶豫了一下,當所有人都離去後,他沉默片刻,轉身正要離開。

“戰首大人有何事,還請明說。”蘇銘睜開眼,看向戰首。

“墨兄,你可認識司馬信?”

“司馬信,此人是誰?”蘇銘搖頭。

戰首輕嘆,眼中有一絲失望閃過。

“此人與墨兄……”感覺上很像……若墨兄以後有機會見到此人,還請代為轉告,說安東部的貝西已開塵,向他請安。

多謝。 ”戰首向著蘇銘一拜,轉身離去了,他的背影有些蕭瑟,慢慢的消失在了蘇銘的目中。

“司馬信……與我很像?”蘇銘皺起眉頭。

他等的時間不長,安東部山峰上便有人來,來者是一個中年漢子,他神色恭敬,在蘇銘面前放下兩個錦盒,彎腰離去。

蘇銘目中有隱藏很深的一絲渴望,低頭看著面前的兩​​個錦盒,他知道,這裡面有一個裝著的,是地形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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