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國歷史 ]請叫我威廉三世 作者︰天空之承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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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lvin12354 2012-2-25 22:42:1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09 227295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21 17:02
滅日 第九十六章 海嘯


    瀝瀝的小雨中,一支車頭繪有德國皇室徽標的黑色車隊快速駛入位於柏林西郊的軍用機場。在機場的一條條跑道兩側,排列整齊的銀灰色金屬戰機正默默接受著雨水的洗刷,穿著黃色雨披的地勤人員忙碌的穿梭其間,不斷有穿著皮夾克的飛行員坐進這些擁有流線身軀和強悍武力的戰機座艙。

    那支黑色的車隊最終駛上機場的5號主跑道,寬直的跑道一頭孤零零的停著一架超大型飛行器。銀灰色的光潔外表,4台大馬力發動機和巨大的三葉螺旋槳,如果不是缺少了蘑菇般的半圓形機砲塔,人們或許會將它當作一架道尼爾III型超遠程轟炸機,但這架飛機除了體積和道尼爾III相近之外,用途、性能甚至造價都有著天壤之別。

    “皇家-日爾曼號”,這架飛機機號位置上並沒有數字編號而是寫著這樣一排德文,在這個年代的德國,擁有專屬名字的飛艇、飛機並不算少,但看看機頭上那醒目的皇室徽標,再看看登機舷梯上金色的扶手和鮮紅的地毯,這些小細節就足以說明一些東西。

    事實也是如此,這個32.5米長、45.7米寬、9.1米高的大傢伙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它是德皇的專用座機,也就是德國的空軍一號!

    擁有高貴外表的黑色邁巴赫加長型轎車準確的停在紅地毯旁邊,一名身穿皇家禮服的侍從官在車門邊撐開黑色的大傘,另一個則恭敬的拉開車門,坐在這輛價值55萬歐洲馬克的頂級轎車上的不是別人,一身戎裝的辰天挽著雍容華貴的朱麗安娜走上紅地毯。

    10月的柏林溫度一天比一天低,今天又是一個清冷地雨天,人們口中呵出的白氣清晰可見。

    “陛下,一切都準備好了!”早已等候在紅地毯旁邊的佩劍侍從官低聲報告到。

    辰天點點頭,這是他新婚之後第一次遠行,也是身旁的朱麗安娜首次以德國皇后的身​​份出行。

    對於眼前這架“皇家-日爾曼號”。辰天並不陌生,這是他登上皇位後的第五架專機,雖然體積最大的還要屬從前的那艘氦氣飛艇,但這架絕對是技術最先進、設備最完善以及佈置最舒服地一架。當你走進這架飛機的時候,會發現這裡面根本就是一座飛行的空中皇宮——和超遠程轟炸機體積相近的它分為上下兩層,上層是皇室專用區,下層是隨行人員辦公區。

    走過登機的艙門之後,辰天和朱麗安娜便來到了皇室專用區最前部的“客廳”。這裡原本冷冰冰的鋁製內艙被條紋均勻且塗了一層光澤細膩的防火塗料的橡木板所取代,艙室頂部甚至每隔兩米就有一個精緻的小吊燈,經過淡蘭色琉璃罩過濾而變得異常柔和地光線舒服地灑在棕黃色的大塊波斯地毯上,這貨真價實的極品地毯給人一種走在遼闊草原上地親切感覺。

    “哇,我喜歡這花!”朱麗安娜的驚訝來自於放在舷窗旁的花瓶中那淡紫色的小花,這是一個小時前專門從皇家專用花圃菜來的,在這個佈置奢華的“客廳”裡,每個舷窗都掛著落地的米黃色天鵝絨窗簾,中央位置是一套四個產自米蘭的頂級真皮沙發和一張透明的玻璃茶几。更讓人驚訝的是,這個小型會客區地一側居然有一個一人高的木質書櫃。

    裡面整齊擺放著各種書籍。

    一張可移動的屏風將“客廳”與皇室專用餐廳區隔開來。在這個面積並不大的餐廳裡,一張橢圓形的長木桌佔據了相當一部分空間,圍繞桌子的是整整八張古樸的中式紅木椅。椅背、扶手都雕有各種充滿東方氣息的花紋,毫不誇張的說,它們地精緻程度就連鑑賞家們也要讚歎不已。

    餐廳再往裡走便是皇室專用的休息區了,一張靠背椅,一張小型書桌,一張寬大舒適的床,還有一個兩米見方的小籃洗室,只要這裡的主人願意,甚至可以洗上一個舒服的熱水澡。

    “這就是我們的飛行皇宮了!怎麼樣?還不錯吧!”

    辰天輕車熟路的領著朱麗安娜來到“臥室”,雖然這架飛機投入實用才一年半的時間。辰天乘坐它的次數已經超過二十次了。

    “嗯,我現在只有一個問題,是什麼讓這龐大的宮殿飛起來的?”

    朱麗安娜輕輕坐在那張以藍色和白色為主色調的床上,手指體會著床單面料的柔和感覺。

    “科技,偉大的科技!”

    辰天說話的時候,位於下層的辦公區裡,參謀軍官和皇家侍從官們正忙著做起飛前的最後準備。這個在轟炸機上是彈倉的區域也有三個部分:最前部一塊的是通訊辦公區,八台相近但又有些區別的收發報機以背對背的方式放置在專門的桌子上,戴著耳機的電報員們已經各就各位。記錄電報用的文件紙和鉛筆正整整齊齊的放在電報機旁邊,而參謀們使用的大桌子以及通向上層區域的梯子也在這片區域,毫無疑問,它是下層三個區域中最大的一個。

    居於下層中部的,是隨行人員用餐和休息的地方,一張可容納十人同時進餐的長桌子,兩排靠窗的、可調整靠背角度以便休息和睡覺的皮質座椅,還有兩個相對的方形單人盥洗室,軍官們可以在這裡洗漱和如廁,但洗澡就只能等回到地面了。

    在飛機的最尾部,一個不大的廚房負責提供這架飛機上連同飛行員在內的全部人員的飲食,這裡烤箱、煤油爐子、煎鍋、水箱等諸多廚房用具一應俱全,烤麵包、烹製菜餚以及煮咖啡自然是不在話下,只要是工序不太複雜的菜皇室專用廚師們都能應付。

    “喏,那是我們的護航飛機!”

    辰天撩開窗簾指著窗外的跑道,雨仍舊下著,但在那些跑道上已經開始有戰鬥機起飛了,有單翼單發的梅塞施密特訓I型戰鬥機,還有單翼雙發的黑鷹II-D型遠程戰鬥機,兩個中隊的戰鬥機將全程確保“皇家-日爾曼號”的安全不受威脅。

    “哦!”

    朱麗安娜看來對那些先進的戰鬥機並沒有什麼興趣……

    “有他們在!”辰天聳聳肩,“至少我們一路上不會太無聊!”

    柏林時間1929年1月27日上午10點。也就是海嘯計劃開始後12個小時,“皇家-日爾曼號”載著辰天夫婦以及46名隨行人員踏上了漫長地旅途。

    朝鮮半島,仁川港。

    “什麼?敵人火力兇猛,你們傷亡慘重?混蛋!陣地要是丟了,你就提著人頭來見我吧!”

    啪啦一聲將電話掛調之後,餅原越二的心情變得更加沉重了,現在是下午5點,也就是說德國空軍以及連續對他駐守的這座港口進行了12個小時的空襲。而港外的那支艦隊在過去的8個小時裡也在不斷向港口傾瀉砲彈,更要命的是今天早晨德國人在據此不遠的漢城郊區空降了數千士兵,在朝鮮游擊隊地協助下,他們不僅成功殲滅了從漢城出發的日軍警備大隊,中午的時候甚至逼近到漢城市區邊緣,從下午開始又調過頭向仁川運動了。

    在安靜了不到10秒,電話鈴聲又響了,擔任仁川港區駐軍指揮官的餅原硬著頭皮拿起電話,“什麼?東平高地失守了?秋山君你……我不管你還有50個人還是5個人,也不管對方是德國人還是朝鮮人。要是一個小時之後陣地還在敵人手裡。你就自己向天皇謝罪吧!”

    餅原不由分說的掛下電話,他現在已經不想再聽到“請增派援兵”

    這幾個字了,因為兩個小時之前他就已經將自己的直屬警衛部隊派出去了。再派?餅原抬頭看看這個房間裡僅有的十幾號參謀軍官,又將頭垂了下去。

    作為漢城的外港,仁川“外有小島屏障、潮差大”,絕不是一個搶灘登陸的好選擇,可是如今德國人在這裡投入如此多的兵力,難道真地只是向小磯司令部所說地那樣“佯攻”?

    想著想著,餅原越發覺得頭大了,於是他決定到外面去走走,儘管天空被可惡的德國飛機佔據著,海面上也是德國海軍的地盤。

    結果。餅原剛剛走出指揮部所在地鋼筋混凝土工事就差點被一陣強氣流掀翻在地,外面的爆炸聲比地下工事裡清晰了許多,同時耳膜所受的壓力也在瞬間增大,港區上空幾隊準備投彈或是剛投完彈的德國戰機正在盤旋,它們是德國海軍的艦載機還是從大連起飛的德國陸基飛機,餅原無法辨認,也沒有必要去辨認。

    “片岡,德國人的空襲還真是猛烈啊!”

    餅原頗有感慨的對身後唯一的警衛片岡且元說到,這個19歲的小兵從軍雖然才1年時間。人卻十分地機靈,但在如此陣勢之下也有些木然​​了。

    “大佐……我們……我們還是小心點吧!”片岡那充滿憂慮和恐懼的眼神不斷隨著空中的德國飛機而移動著。

    餅原無奈的扶正腦袋上的鋼盔,這頂大正十四年式鋼盔雖說是日本陸軍仿照德**隊設計的製式鋼盔,在此前歷次戰事中的表現卻不太好,鋼盔前面那紅色的帽徽極其容易成為德軍狙擊手的靶子,為了節省材料而降低厚度地直接後果就是這種鋼盔在抵禦彈片的時候效果很差,再有,若是德國人的砲彈、炸彈落在近處,就算是再好鋼盔也無濟於事。

    有總比沒有好,餅原總是這樣告訴自己,再回頭看看片岡,那小子腰躬得跟蝦米似的,一隻手還緊緊扶著鋼盔,生怕它會被震下來似的。

    在德國海軍和空軍的共同努力下,此時的仁川港區一片狼藉,到處是坍塌或是半坍塌狀態的樓房,少數依然矗立著的也是千瘡百孔。餅原和片岡在這些廢墟中狼狽穿行,時不時還得為躲避德國戰機的轟炸和掃射而滾到殘牆斷壁背後,等他們好不容易抵達臨近碼頭的一處觀察哨時,兩人身上已經是慘不忍睹了。

    “大佐,您怎麼來了!”

    觀測哨裡僅存的兩個士兵顯然被來者驚得目瞪口呆。

    餅原板著臉問道:“你們這裡電話斷了,怎麼不派人直接到指揮部去報告情況?”

    “大佐……”兩個年紀大約在三十歲上下的日本兵一臉的委屈,“青山、吉松、淺井都去了,可是他們半路上就被……”

    餅原頓時愣住了,難怪這個觀察哨裡只有他們這兩個人,而且一個腦袋上纏著紗布,另一個腿也受了傷。這下子餅原也不好再責難,看看觀察哨裡的望遠鏡還在,他又問:

    “前面情況怎麼樣了?”

    “大佐,敵艦距離太遠,我們無法確定艦型和具體數量!”

    正說著,海面上又傳來一陣呼嘯聲,那是大口徑艦炮劃過空氣的沉悶聲音,每一秒都在劇烈刺激著人們的心臟,直到最終以一種對耳膜形成極大衝擊的巨響結束。

    “至少是20門305毫米的大砲!天,德國人到底有多少戰艦?”餅原記得中午的時候司令部還說德軍的主攻在群山是因為那里至少有5艘德國主力艦在砲擊港口,可是剛剛落在這裡的大口徑砲彈顯然不可能是從一兩艘德國戰列艦上發射的。

    “又來了!”片岡失聲驚叫起來,這次的聲音更加雄渾,而將十幾秒的持續時間在告訴人們它們是從十幾公里外飛來的!

    經驗豐富的餅原越聽越不對勁,“快趴下!”

    一陣巨響讓餅原感覺自己的內臟都被震裂了,他覺得如果敵人不是使用了新式火藥技術的話,那一定是擁有比365毫米還大的艦炮,356甚至是406,而且極有可能不止一艘船。

    “德國人到底有多少戰列艦?他們的主攻方向到底在哪裡?他們的步兵什麼時候登陸?”

    一連串的問好讓餅原的腦袋脹得發疼,在他從砲彈掀起的大片塵土下鑽出來後不久,答案也開始一一浮出水面。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21 17:02


滅日 第九十七章 東西.抉擇


    深秋的東歐田野呈現出一種缺乏活力的深褐色,樹林已經進入落葉時節,動物們都在忙著準備過冬,收割後的麥田中一片蕭瑟,最後的麥穗也早被鳥兒銜了去。

    一陣秋風吹過,這秋意便又濃了幾分。

    “陛下,前方就是土耳其領空!我們的盟友已經派出一隊飛機前來領航!”

    侍從官通過機內電話向辰天報告的時候,辰天已經可以透過舷窗看到那些通體黃綠色、機首塗有紅色徽標的土耳其戰鬥機了。

    “皇家一日爾曼號”從柏林起飛後的第一站,是1500多公里外的伊斯坦布爾,在已經過去的3個小時航程中,辰天花了半個小時審閱登機前統帥部送來的文件,又和朱麗安娜下了幾盤國際象棋,棋局的結果自然是無關痛癢,不一會兒朱麗安娜便說累了,此刻正躺在那張舒服的床上小憩。

    辰天揉揉眼睛,將書桌旁的窗簾放了下來,整個人靠在那張大靠背椅上。此時的土耳其已經不再是被列強嘲笑的“歐洲病夫”了,自1910年建國以來,新生的土耳其民主共和國已經順利走過了19個年頭。雖然國家體制和德國不同,但土耳其一直與德國在軍事、經濟、政治等方面有著緊密的關係。在辰天看來,這種關係非常類似於後世的美國和英國,英國一直對美國在二戰中的援助心存感激,因而在美國戰後歷次軍事行動中都積極跟隨,不僅沒有了從前日不落帝國的孤傲,反而心甘情願的扮演美國小跟班的角色。

    在這個世界裡,土耳其顯然也扮演著這樣一個角色,遠征東南亞、揮兵俄羅斯,直到今天他們的海空軍仍與德國軍隊一道奮戰在遠東的最前線。僅在砲擊仁川港的那支聯軍艦隊中,土耳其戰艦就佔了一半!

    辰天正打算閉上眼睛休息一小會兒,桌上的電話又響了,他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朱麗安娜。然後拿起話筒。

    “餵……哦……好吧,讓他把電報拿上來!”

    放下電話之後,辰天獨自穿過中間地餐廳來到客廳,等他在沙發上落座的時候,隨行的軍官團參謀長弗里茨艾里希馮.曼斯坦因少將也正好從舷梯那邊爬了上來。

    “艾里希,是從前​​線傳來的好消息嗎?”

    辰天揚著頭問這位三天前剛剛度過自己42歲生日的年輕將軍,當龍德施泰德、隆美爾和鄧尼茨他們都在前線作戰的時候,曼斯坦因選擇了繼續在最高統帥部擔任參謀官。因為他認為跟隨在德皇身邊能夠學到更多寶貴的東西。

    “是的,尊敬地陛下!第1海軍陸戰師已經開始在仁川港登陸了!”

    曼斯坦因雙手將一份夾在文件夾裡的電報遞給辰天,此時的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戴著軍帽,因此襯著梳理得一絲不芶的頭髮顯得格外的英氣勃勃。

    “那麼說汛期如期來到了咯?”辰天迅速將那份電報瀏覽了一遍,作為一個“先知”,他對於仁川的了解基本上都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美軍發動的那場著名登陸戰役,這裡的仁川依舊是那個被認為難以登陸的仁川,但在一年中的若干個時間,汛期將幫助進攻者地船隻順利逼近海灘。

    “是地,陛下!只比我們預測的晚幾個小時。我想這次戰役的勝利應該首先歸功於我們地水文專家!”說到這裡的時候。曼斯坦因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由衷的崇拜,因為剛開始規劃海峽作戰計劃的時候整個最高統帥部幾乎沒有人提出以仁川為主登陸場,因為那裡的登陸條件實在是太糟糕了。而海空軍的強勢也確保了德軍在群山或是其他港口登陸也同樣能夠獲得成功,於是當辰天提出要在仁川進行登陸的時候,將領們大都感到迷惑不解,而當辰天變戲法的拿出一份有關朝鮮半島各主要港口水文資料的時候,連同曼斯坦因在內的大多數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如今,事實又一次證明了辰天地決定是何等明智——駐守朝鮮的日軍部隊顯然被欺騙了,他們的主力部隊布防在群山、木浦兩處港口以及大田、光州兩處鐵路樞紐,擺在南京高層官員保險櫃裡的海嘯作戰計劃副本上,這四處是德國軍隊登陸行動和空降作戰的主要攻擊點,而駐守仁川、漢城的部隊卻少之又少。

    “日軍的抵抗微乎其微!”曼斯坦因補充到。

    “很好!我想龍德施泰德將軍很清楚接下來應該怎麼做!等我們抵達遠東的時候。這次海嘯作戰計劃應該已經接近尾聲了!”辰天把那份電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艾里希,你會因為錯過這場戰役地精彩場面而失望嗎?”

    “不,我尊敬的陛下!”曼斯坦因恭敬但不浮誇的說到,“我並沒有錯過最精彩的部分!”

    “哦?”辰天語氣中帶有些許驚訝,眼神裡卻滿是讚許。

    一個小時之後,“皇家一日爾曼好”與龐大護航機群一道抵達了伊斯坦布爾,現任土耳其總統、“土耳其之父”凱末爾親自到機場來迎接,而辰天夫婦也將在這裡逗留一晚。次日早晨再動身前往此行的第二站土耳其占領下的伊朗德黑蘭,加油補水之後陸續經德屬印度德里、中國昆明最終抵達青島。

    此時的朝鮮半島上,對陣雙方數以萬計的將士們就沒有這樣閒暇的心情了。

    “大佐,你看!”

    臉上、身上到處是傷痕的片岡聲音充滿了驚恐,右手輕輕的、無助的拉了拉餅原越二的袖子。

    “我看到了!”額頭纏上了繃帶的餅原自己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雙眼盯著前方那一朵朵盛開在空中的“白色花朵”,眼下自己身邊只有27名士兵和12名軍官,這已經是他所能找到的所有部隊了,而小磯許諾的援兵卻還不知所踪!

    在部下損失極其慘重、重武器匱乏的情況下,餅原根本無力守住港區的陣地,當指揮部被炸、所有通訊設備都遭到破壞之時,他也只能帶著這些殘兵敗將向著漢城的方向撤離。如今,餅原不得不停住原本就異常沉重的腳步。前方那觸目驚心的“白花”雖然有數千米之遠,但數目何止百朵千朵,他們毫無疑問將成為自己撤往漢城地最大阻礙。

    聽著周圍逐漸密集的槍聲,餅原牙一咬,“就地構築陣地,準備戰鬥!”

    周圍的軍官和士兵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們中傷兵就佔了將近一半,許多人根本就是兩手空空。當餅原下達命令之後,他們中沒有幾個人行動起來。

    “混蛋,你們難道“”,餅原瞪著通紅的眼睛,可是看著周圍這些已經喪失了戰鬥下去的信心和能力的官兵,後面幾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眾人一陣沉默,幾個絕望的士兵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

    “大佐!大佐!”

    隊伍中為數不多仍然將步槍背在背上的人——上等兵片岡且元又一次指著前方喊叫起來。

    餅原以為他看到了逼近地德國傘兵,但當他舉起望遠鏡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支土黃色的部隊和一面以白色為底、一個奇怪圓形符號居中的旗幟。

    “那是……”

    餅原努力在腦海中搜索著,那顯然不是德國人的部隊,但。也絕對不是正規的日本軍隊。

    “大佐。我見過這些部隊!”另一個手裡拿著望遠鏡的中尉軍官,“那些是新近編練的第43旅團,一支除了軍官之外完全由朝鮮人組成的部隊!”

    1910年。日本迫使朝鮮政府簽訂臭名昭著地《日韓合併條約》,從而正式吞併了朝鮮,在那之後,不僅朝鮮半島上地一切軍政司法權力都歸日本政府所有,包括人力資源自在內的各種戰爭資源也為日本所用。

    從一開始的勞工、伙夫到直接從朝鮮徵兵,到德日開戰地時候,日本軍隊尤其是關東軍中已經有了不少朝鮮籍的士兵,但是日本人並不信任這些低賤的朝鮮兵,因此素來以混編的方式安置這些朝鮮兵,以便更好的監督和利用。直到小磯國昭上任時這種情況也沒有發生改變。

    隨著德日戰爭的進行,一向在亞洲各國面前耀武揚威的日本軍隊才體會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強大,德軍的持續轟炸讓日本的戰爭潛力大受打擊,而德國對中國地大力支援也讓關東軍在平津線上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漸漸的,日軍兵力開始捉襟見肘,於是在奏請天皇批准之後,小磯下令擴大了從朝鮮徵兵的規模,並在1929年6月組建了第一支朝鮮人超過百分之八十的部隊——日本陸軍朝鮮第43旅團。到11月的時候,這支部隊的規模和裝備仍無法和正規的日本陸軍旅團相提並論,但小磯已經沒有時間再去繼續改造這支部隊了。

    “快!快讓他們向我們靠攏!哦不,我們快向他們靠攏!”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的餅原一時間有些語無倫次了,看來那支部隊就是小磯所說地援兵,不知道他們是沒有收到群山港已經失陷的消息還是被強令奪回群山,他們終究是出現在了這距離群山港不到15公里的地方。

    等到餅原一行人跌跌撞撞的和那支以朝鮮人為主的部隊會合的時候,他們心中剛剛升起的希望頓時跌落到了谷底,這支部隊雖然還在日本軍官的驅使下向群山港的方向前進,隊伍中絕大部分人都是垂頭喪氣的,而且相當一部分還受了傷,作為一支旅團級的部隊,這支隊伍裡竟看不到山炮級別的武器,步槍的裝備率也還不滿三分之二。

    “閣下就是群山港的守備司令長官餅原越二大佐?”

    “閣下就是第43旅團的旅團長尾本長義大佐?”

    餅原與那位旅團長相互打量著對方,眼神中各自寫著驚訝與疑惑。

    通常日本陸軍的步兵旅團長都是由少將級別的軍官來擔任,可是這支旅團卻是個例外,擔任旅團長的是一個年逾六旬的陸軍大佐,更讓餅原咋舌的是這位大佐還是從預備役部隊轉來的!

    至於餅原,全身上下只能用破破爛爛來形容。當他告訴尾本自己身後這三十幾個老弱殘兵就是群山守備部隊最後的“精銳”時,那位白髮蒼蒼的旅團長沉沉的嘆了一口氣。

    “從城南出發之後,我的部隊數次遭到德軍空襲,全旅團僅有的三台發報機全部被炸壞,和司令部也失去了聯繫。途徑漢城南郊的時候,我們和朝鮮游擊隊打了一仗,雖說是取得了勝利,但至少有兩個中隊的朝鮮兵趁機逃跑了!我派了一小隊士兵進入漢城想從駐軍哪裡借發報機用,沒想到……”

    “怎麼?漢城已經失守了?”餅原焦急的問到。

    尾本搖搖頭,“不,但是和失守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守備司令在德國人的空襲中死了,總督逃跑了,現在的漢城已經成了一座空城!”

    只覺得腦袋遭到了重擊一般,餅原幾乎跌倒在地上。

    “什麼?您是說真木將軍戰死,川崎總督逃亡?”

    尾本表情沉重的拍拍餅原的肩膀,然後轉過身望著自己的部眾——52名日本軍官和不到3000名朝鮮士兵,按照餅原的描述,登陸群山的德軍至少有2萬人,憑自己這支部隊想要反攻群山簡直是天方夜譚,那麼撤往漢城呢?尾本和他的部隊剛才也看到了空降中的德軍傘兵,雖然從戰術上將他們應該迅速前往德軍空降地點好趁對方立足未穩發動進攻,但尾本還沒有傻到相信這些各懷心思又毫無戰意的朝鮮兵會想日本兵一樣頑強戰鬥下去——儘管司令部的命令裡並沒有明說,但尾本知道上面調他這支部去群山就是準備充當炮灰的,只是沒有想到德國人的進攻來的這麼快!

    “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同時也是擺在德國空軍傘兵上校馮.歐根邁因德爾面前的一個重要問題,在先前降落的德國傘兵以及當地游擊隊的協助下,他指揮的第9傘兵團已經順利降落在了這片通過地圖和照片反复研究過多次的土地上,但是根據偵察機的報告和朝鮮游擊隊提供的消息,在他們降落場以西大約7公里的地方有一支數千人的日軍部隊,而另一個重要目標——據此18公里的漢城已經陷入混亂狀態。是配合登陸部隊夾擊日軍殘兵,還是揮兵直擊朝鮮古都漢城,邁因德爾必須盡快作出決定。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21 17:02
滅日 第九十八章 支點


    在“海嘯”登陸戰役開始之前的幾個小時,不要說是普通士兵,就連埃爾溫.隆美爾這樣的師級指揮官也不知道自己的部隊究竟要在哪裡登陸,至於南京高官保險櫃裡的所謂機密資料,那根本就是為了通過日本間諜誤導日軍備戰的假文件而已。

    “仁川港!”

    當前方的海岸線漸漸清晰起來的時候,隆美爾心裡默默表示著對指揮部精明策略的讚許,在此之前他也曾長久的研究朝鮮半島西海岸的地圖,仁川的戰略位置對於雙發而言都十分的重要——它居於整個朝鮮半島的中部,距離朝鮮的政治經濟中心漢城僅一步之遙,進亦可切斷半島南北之間的陸上通道將日本駐軍各個擊破,只是,這裡的自然環境十分複雜,在沒有足夠把握的情況下貿然進攻極有可能帶來一場失敗的登陸戰。

    如今,頑強的海軍陸戰隊已經牢牢佔據了仁川周邊的海灘以及整個港區,空降部隊順利嵌入到日軍防守空虛的內陸地帶,戰事已經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局面。

    不過,儘管海軍工程部隊正全力搶修港口設施,但時間已經不允許德軍後續部隊多等了,上級一道電報,隆美爾和他的部隊盡快從仁川港北部的3號海灘登陸。

    在飄揚著紅色新月星旗的土耳其戰列艦的掩護下,大到排水量750噸的容克級坦克登陸艦,小到全重僅15噸的迅速級步兵登陸艇,大大小小的艦船以各自最快的速度將德軍官兵和裝備運向海灘,隨著夜幕的降臨,大片大片的海灘開始被各式各樣的探照燈光所覆蓋。

    經過一天的戰鬥,喧鬧的半島終於安靜了許多,星星們似乎因為懼怕戰爭而隱藏起來,無際地天空中僅有一輪明月在用它那孤寂的月光為人們照出眼前的道路。

    在漢城郊外的一條泥土路上,一直由數百人組成的隊列正默默前進著。當最前方的軍官舉起握緊拳頭的右手時,長長的隊列一下子便停住了。下蹲、戒備,不用軍官下達口令,肢體語言迅速傳到隊列地末尾,所有的動作都在無聲無息中完成了。

    殘陽的餘輝下,一個矯捷的身影快速從遠處跑來,與隊首軍官一陣低聲耳語之後,那軍官右手一揮,作出了散開準備戰鬥的手勢。

    在不到30秒的時間內。這條土質小路上便看不到一個人影,周圍的草叢裡卻散發出一種肉眼看不見的殺氣。

    大約兩分鐘之後,幾個穿著土黃色軍服的士兵出現在前方的小山丘上,他們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其中一個跑著折返回去,剩下地踩著小碎步繼續搜索前進,儘管精神緊張到幾乎草木皆兵地境地,可他們卻沒有意識到距離道路不遠處那些草叢中暗藏的危機。

    時間靜靜的流逝著,過了差不多5、6分鐘,道路地盡頭傳來一陣腳步聲。隱約其間的是槍械、水壺之類和身體相互碰撞的聲音。

    風的吹拂在大片大片草叢上產生了黃綠色的波濤。大批行色匆匆的黃軍服官兵毫無​​鑑賞這種風景的閒情逸致,足足一刻鐘,長長的隊列才從消失在道路的另一頭。

    草叢仍在跟隨著自然界的節奏搖擺著。直到一支牛拉、馬曳以及驢馱人扛地輜重兼運送傷員的部隊到來,潛伏在草從中的那支隊伍才突然發威。像是長了眼睛的子彈瞬間擊倒了隊伍中許多持槍護衛的士兵,只是片刻的遲疑,倖存者以極快的速度將武器和雙手一道舉過頭頂,除了少數仍在馬車上大喊大叫的傷兵之外,整個車隊早早放棄了抵抗。

    這樣的場面甚至讓伏擊者們感到意外,經過查問,他們才知道這支部隊如此怯戰地原因,儘管他們來到這裡的真實目的並不是解放朝鮮人民,但不管怎樣。碰到這樣的對手總歸要省下不少力氣的。

    伏擊者們並不知道,正是這樣一場戲劇性的戰鬥拉開了漢城之戰的序幕,戰役的結果沒有讓遠道而來的軍隊失望,它確定了整個朝鮮半島戰局的走向。

    上校,也即是日本陸軍中相對應的大佐軍銜,在軍隊中通常擔任副師職、正(副)旅職和正團職軍官,例如擔任德國空軍第2空中突擊師第1傘降步兵團團長一職的歐根邁因德爾,又例如擔任群山港日軍守備司令的餅原越二和擔任日軍第43獨立旅團的尾本長義。

    在同一個國家的軍隊裡,相同軍銜的人可以在職務上存在相當大的差別。不同國家的軍人更是如此,在歐根邁因德爾上校看來,他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用手中的3527名傘兵去交換自己對手的3672名步兵的,儘管這在單純的算術上看來是一個糟糕的選擇。

    目前的德國空軍共編有4個空中突擊師也就是空降師,其中第1、第2空中突擊師為一線戰鬥部隊,第3師和第4師為二線預備部隊,4個師滿編人員達到7萬5千人,是世界各國軍隊中規模最龐大同時也是公認歷史最悠久、戰術最先進、裝備最精良的傘兵部隊。

    至於歐根邁因德爾上校,剛剛入伍的時候是一名砲兵,或許那時的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轉入一個專門從天而降的兵種,但1914年爆發的世界大戰給了他機會。在順利擊敗俄、法並在英格蘭登陸之後,為了摧垮英軍在英格蘭中部和蘇格蘭的防禦,德軍大規模擴充了自己的傘兵部隊,因而從登陸英倫時的1個空降師發展到後來的4個,邁因德爾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從陸軍轉入空軍的。最終有超過4.4萬名傘兵參加了決定英國命運的伯明翰戰役和蘇格蘭戰役,而在這兩場戰役中德軍都取得了完胜。

    當自己的雙腳踏踏實實的站在朝鮮土地上時,在德國軍隊中服役了20年的邁因德爾已經是一位極有可能通過這場戰場得到晉升的空軍上校了,更讓他感到驕傲的,是跟隨在自己身旁的這3千多名傘兵都是德國軍隊的精華所在。這支傘兵團在德國陸軍中規模相當於一個加強團(一個標準地德國步兵團約有3200人,一個標準的德國步兵師則是600人),但是戰鬥力卻遠遠凌駕千同等蜍模的步兵部隊之卜,這在美國和俄國都已經得到實戰的驗證。

    在整個德國軍隊中,傘兵是僅有的可以和海軍陸戰隊相媲美的精銳1部隊。

    在邁因德爾上校的對面。由日本陸軍大佐餅原越二和尾本長義指揮的部隊也有3600之眾,但和以精銳著稱地德國傘兵相比,他們的戰鬥力簡直是慘不忍睹的,但是作為日軍在漢城一帶僅剩的一股旅團級編制部隊,他們得到了對手的格外關注,而邁因德爾所部的任務,就是在漢城東郊阻截他們,而真正實施包圍殲滅任務的。將是正在登陸的隆美爾所部——以裝甲部隊對付這支漏網之敵顯然比傘兵輕鬆許多,不過,戰局的發展往往總是和人們預期的相去甚遠。

    4個小時之後,土耳其,伊斯坦布爾。

    一場僅有十數人參加地晚宴並沒有耗費辰天太多地時間與精力,和比自己大一歲的凱末爾之間的交談也一如既往地愉快。當自己向凱末爾介紹朱麗安娜的時候,他從凱末爾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種夾雜著羨慕與無奈的神色。

    自從第一段婚姻結束之後,這位“土耳其之父”至今仍保持著單身狀態,連續四屆選舉三次獲選土耳其總統,48歲的政治黃金年齡。再加上傳奇的經歷和開朗的個性。將他稱為“世界頭號王老五”也絲毫不為過。

    在單獨向凱末爾表達了謝意之後,辰天回到了自己所下榻的土耳其國家貴賓館,這裡在土耳其革命之前是土耳其的皇宮。雖然經過了大規模改建,但仍保留著那種特有的伊斯蘭風格。雖然自己每年最多來伊斯坦布爾一次,但盛情地土耳其人還是為自己留下了專門的行宮。

    一個舒服的土耳其浴之後,辰天裹著睡衣來到書房,書桌上放著幾份剛剛送來的文件。

    “陛下不早點休息嗎?”

    在辰天屁股剛剛坐下的時候,剛剛將頭髮吹乾的朱麗安娜就出現在了書房門口。

    辰天看看表,9點3刻,這在後世可是夜生活正濃的時候,但在這個電視技術尚處於原始階段的年代,娛樂活動相對有限得多。貴族們當然可以聚在一起跳舞、打牌或是閒聊,可那麼不是辰天感興趣的。

    “嗯,看完這些報告就睡!”

    說著,辰天低下頭準備翻開第一份文件,那封面上寫著“遠東集群司令部*絕密”,不必猜也知道它是一份前線戰報。

    “陛下!”朱麗安娜繼續在門口躊躇著,“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嗯?”辰天抬起頭,“很重要地事情嗎?”

    “也不是!”朱麗安娜故作輕鬆的將雙手放在背後,面帶微笑的說道:“只是一直被一個疑問所困擾!”

    “那麼……”辰天輕輕合上面前的文件。示意朱麗安娜坐到自己身旁來,“儘管問吧!”

    “此前聽說凱末爾總統先生是個奇怪的人,寧可和各色各樣的人等交談,也不願意回家陪自己的妻子!”大概是在談論別人的關係,朱麗安娜說話時的聲音很輕。

    雖然不太明白自己的小新娘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辰天還是如實相告:“嗯,確切的說是前妻!總統先生是個熱衷於社交生活的人,但是他的妻子卻對此十分厭煩!他不願意將自己的精力耗費在無休止的家庭爭吵上,於是在某一天寫了信給他的妻子,宣布他們的關係正式結束!”

    “哦!”朱麗安娜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辰天想了想,“總統先生還十分熱愛土耳其咖啡和香煙,據說他每天要喝15杯咖啡、吸3包香煙!怎麼?我們的瑪麗開始準備些一本名人**揭秘嗎?”

    朱麗安娜搖搖頭,“陛下,您知道嗎?在剛剛嫁給您的時候,我內心深處是十分不安的!”

    “因為外界有關我的那些傳言?”辰天笑著道:“同性戀?戀童癖?還有戰爭狂人?”

    “您……您都知道啊!”朱麗安娜瞪大了眼睛,看來是對眼前這位君主談到對自己不善的流言時的輕鬆感到不可思議。

    “嘴長在別人身上,我難道要動用國家的力量去封殺這些流言蜚語?”辰天搖搖頭,“你越是去禁它,那越說明它有問題!”

    朱麗安娜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看來這些傳言中至少有一條是正確的——陛下的確是數千年來歐洲最傑出的君主!”

    “我所擁有的不過是數十年的'先知能力'!”

    辰天心裡這麼想,他當然不能這樣告訴朱麗安娜,所以只是很謙虛的說:“能夠發展到今天這個局面,德國的國家實力以及機遇才是最重要的因素!”

    “可是,陛下為何十四年不娶呢?”年輕的朱麗安娜還是忍不住問出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

    “十四年……”辰天沉沉呼出一口氣,“非常漫長的一段時間!”

    等了有半分鐘,朱麗安娜才又一次開口道:

    “據我所知,當年願意與德國聯姻的有丹麥、瑞典這樣的北歐國家,也有巴伐利亞、奧地利還有西班牙的傳統皇族!可是陛下卻一一拒絕了!”

    “是的!”辰天並不否認這段事實。

    “那是為什麼?”朱麗安娜追問到。

    “這裡面有很多原因,有國家的,有個人的!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歸結起來,那就是'安定'!”辰天緩緩起身,推開書桌旁那鑲嵌著彩色琉璃的窗戶,一陣清涼的風迎面吹來。

    “安定?”朱麗安娜望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背影,陷入一陣沉思中。

    風吹起桌上那份文件的封頁,第一頁便是一張標有許多不同箭頭和符號的地圖,在地圖的中心部位,一個被加以重點標註的城市格外顯眼,它就是朝鮮的政治經濟中心——漢城,而在這座城市東面不遠處有一個紅色的刀劍相交的符號,那代表著一場野戰正在激烈的進行中。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21 17:03
滅日 第九十九章 飛行


    微風的月夜,海面上波濤起伏,這樣的波瀾並不能撼動那些擁有萬噸身軀的戰艦。在眾多驅逐艦的護衛下,德國最強一級航空母艦——恩斯特級的“阿爾薩斯”號正以12節的航速緩慢航行著。

    一天的喧鬧之後,許多飛行員以及艦上的普通官兵都已帶著疲倦的身軀進入夢鄉,但此時此刻,另外一部分人卻仍在盡職的忙碌著。

    “第4轟炸機中隊第2小隊獲准起飛!”

    耳機里傳來航母指揮塔通訊官那頗有磁性的聲音時,辛克維茨中尉抬起頭看了一眼那近乎滿月的銀色圓盤,右手默默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

    在咳嗽般的轟鳴聲中,容克斯JU-IIF那1250馬力的發動機被發動起來,殲的空心鋼製螺旋槳開始以2400轉/分的轉速製造向後的強大推力。

    等到導航員揮下手中的熒光信號棒,機勤人員迅速撤去這些最新式的海軍兀鷲前輪下的安全格。在艦首引航燈的指引下,一架又一架JU-IIF離開甲板逆風飛翔,此時的海面上除了少數燈光外仍是一片黑暗,但飛行員們知道,在更靠近海岸的地方,一直完整的土耳其艦隊也在以相似的航速巡視著海面。

    飛過漆黑一片的海面,飛過模糊的海岸線,五架海軍兀鷲開始爬升,3千米高空有它們最喜歡的清新空氣,而在黑夜中筆直飛向目的地則是它們的拿手好戲。

    “各機報告情況!”

    辛克維茨一如既往的用他那略顯沙啞的聲音關照自己的小弟們。

    “漢堡2號正常!”聽到這個聲音,辛克維茨就會想到此時在自己右邊那架飛機的座艙裡坐著一個既年輕又英俊的小伙子,他有一頭號稱能夠百分之百反射太陽光芒的金發,雖然這種說法並不科學,但他地確可以憑藉自己那沒有一絲雜色的柔順頭髮獲得一份洗髮水廣告了。

    “漢堡3號正常!”靦腆的聲音來自辛克維茨當初最不看好的一名飛行員,這個身高6英尺的小伙子說話卻總是怯生生的,這讓辛克維茨總感覺自己的部下里有個小姑娘似的。不過別看他性格非常內向,駕駛這種容克斯俯衝轟炸機進行投彈地時候卻要猛得多,他在訓練和演習時的投彈成績是整個小隊最棒的。若不是這樣,直性子的辛克維茨恐怕早就將他推薦到戰艦聲納室去工作,因為人們只有在那裡說話的時候需要小聲小氣。

    “漢堡4號正常!”駕駛那架轟炸機的是一位出生在符騰堡的小伙子,他也是整個小隊中唯一一個“外來者”,其他人包括辛克維茨要么是在漢堡長大要么就是祖輩是漢堡人,正因如此,他們才會將“漢堡X”

    當作內部呼叫的編號。

    “漢堡5號正常!”最後一個,也是這個小隊中參軍時間最短的一個。 1909年出生的他滿打滿算也才20歲,能在這個年齡加入德國海軍素以王牌著稱地艦載機部隊並參加實戰通常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走了後門,另一種是具有相當地天賦,而這位小朋友顯然是後一種。

    “很好!我們現在的高度是……”辛克維茨瞟了一眼自己的高度計,“3100米!繼續保持這個高度,我們地目標是前方30多公里的漢城東郊,我們的一支傘兵部隊正在那里和日軍交火,而我們的任務就是給那些自負的日本人當頭一棒!”

    令辛克維茨高興的是,聽到這話小伙子們既沒有過於興奮也沒有死氣沉沉。在他的長期教導下。小伙子們開始掌握海軍航空部隊勝不驕敗不餒的傳統精髓了!

    “雖然這不是大家第一次執行夜間轟炸任務,但我還是要提醒一點,千萬看清了信號再投彈。不要將炸彈扔在我們自己人頭上!”儘管德軍早已將無線電信標技術運用到軍事上,但這還遠稱不上精確轟炸,充其量也是為大機群的戰略轟炸指引方向,在戰術轟炸中卻很難起到作用。於是,目前德軍地面部隊在呼叫己方飛機進行支援的時候扔需要用彩色地信號彈或是焰火來進行指引,然而這樣的視覺指引難免產生偏差,尤其是在夜晚!

    “頭兒,放心吧!”小伙子們顯得自信十足。

    對於他們這些經過長期訓練和歷次實戰的德國飛行員來說,在航空母艦的飛行甲板上進行夜間起降早已沒有了挑戰,就算是在稀疏的月光下從仁川外海飛到漢城東郊的戰場。辛克維茨和他的飛行員們也沒有將其放在眼裡。似乎只有迎面而來的冷風才能給他們帶來了一些麻煩,儘管帶上了護目鏡,儘管繫著厚厚的圍巾,10月夜晚地氣溫還是讓他們有所顧忌的拉上了可移動的玻璃艙蓋。

    J山I冊的速度雖然不及戰鬥機,卻比它的前輩們快了不少,僅僅10分鐘之後,這個五機小編隊便帶著多達3噸的高爆航空炸彈飛臨戰場。

    此時的辛克維茨並不知道,他們的任務將因為一個小小的意外而偏離初衷。

    “蘑菇!蘑菇!這裡是軍刀!蘑菇!蘑菇!”

    在進入戰場空域之後,辛克維茨將通訊頻道調整到地面部隊使用的波段。

    很快。耳機里傳出尚算清晰的聲音:

    “軍刀,軍刀,這裡是蘑菇!我已經聽到你們的聲音,請暫時不要投彈,請暫時不要投彈!”

    對於這種命令辛克維茨還是頭一次聽到,但它並沒有超出空地戰術條令的範圍。

    “明白!我們將在戰場上空盤旋,請盡快下達指示!”

    接下來的十分鐘,辛克維茨的耳機中一片孤寂的沙沙聲。

    就在這個五機小編隊不久前掠過的一處山丘後面,德國第2空中突擊師第1傘降步兵團的臨時指揮部裡一片忙碌,稱為眾人關注焦點的並不是眼下的戰局,而是這裡的一台發報機,確切的說是一台在偶然情況下調整到日軍通訊頻率的發報機。

    “我部……決心……向……突圍,請……春上將軍……靠攏……”

    懂得德語、漢語以及日語的通訊兵一面輕輕解讀訊號一面在紙上快速記錄著,儘管努力進行了調試,但此時耳機中的訊號仍然時有時無。

    “向天皇……致意……群山……司令官……越二”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21 17:03
滅日 第一百章 判斷

    “看來他們想要突圍了!”戴著一頂傘兵便帽的邁因德爾大步走到這裡用幾個空彈藥箱堆成的臨時桌子旁,上面半展開的是一副軍用防水地圖。

    “漢城是不太可能的,回頭返回群山簡直是自尋死路,所以他們要么向北走,要么向南撤退!可是他們所說的春上將軍又是什麼人?莫非是率部前來增援的?那春上和他的部隊現在又在什麼位置?”

    邁因德爾自言自語的思考著。

    “最多3個小時……務必……別過……”解讀出這幾個詞之後,通訊兵又開始調整那台發報機的頻率了,但是這次始終都沒有找到剛才的訊號。

    “最多3個小時?他們是說3個小時內就能會合嗎?”邁因德爾背身對著電報機那邊問到。

    通訊兵搖搖頭,“這無法確定!”

    “但是從前文來看這很有可能!”一旁的參謀軍官插了一句。

    “3個小時……”邁因德爾繼續在地圖上搜索著,“如果是步行的話,應該距離漢城不遠!可是天黑之前我軍偵察機並沒有發現其他日軍部隊出現在這附近啊! ”

    “莫非是強行軍?”參謀軍官拿尺在地圖上比劃著,“平壤不可能!大田不可能!光州更不可能!”

    “不,不能這樣考慮!”邁因德爾擺擺手,“雖然我們的空軍已經對朝鮮半島各主要鐵路、公路以及車輛進行了有針對性的轟炸,但這並不能完全切斷日軍各部之間的聯絡!也許他們還有一條基本可以通行的公路,也許是他們整天都在樹林中潛行,也許他們是一支……”

    “騎兵?”參謀軍官大驚。

    “騎兵!”邁因德爾點點頭。

    “那我們得盡快向指揮部報告這一情況!如果真的是日軍騎兵,那我們以及在漢城周邊的朝鮮游擊隊就麻煩了!”參謀軍官迅速分析到,“對了,還要請指揮部迅速派出偵察機!”

    “嗯,立即向指揮部發電報,至於偵察機……”邁因德爾揚起頭。

    雖然外面槍砲聲依然密集,但仍然可以聽到容克斯JU-IIF在中空盤旋的轟鳴聲。

    “您是說……”參謀軍官恍然大悟。

    邁因德爾快步走到另一台用來和航空部隊聯絡的電台前,“軍刀!

    軍刀!這裡是蘑菇,聽到請回話! ”

    片刻的沙沙聲之後,“蘑菇,蘑菇,這裡是軍刀!有何指示?”

    邁因德爾看看身旁地參謀軍官,“我是第2傘降步兵團團長歐根邁因德爾上校。你們現在有多少架飛機?”

    “上校,我是阿爾薩斯號航空母艦第4轟炸機中隊第孫隊指揮官辛克維茨中尉,我這裡現在一共有5架容克斯JU-IIF轟炸機,我們非常樂意​​為您效勞!”

    邁因德爾又問:“你們還能夠飛多久?”

    對方沒有遲疑,“最多40到45分鐘,我們必須返航!”

    邁因德爾停頓了幾秒,“很好,中尉!我們現在擔心有一支日軍部隊正在朝這邊來,但我們不能確定對方的方位,只知道對方距離這裡還有大約3個小時的路程!所以。中尉。我希望你們能夠去偵察一下!”

    對方很快回話了:“上校,您的要求雖然不在我們的職責範圍內,但相信只要我們和母艦聯絡一下就能夠解決!只是。您那裡沒有對方的大致方位嗎?還有3個小時指的是步行還是乘車?”

    邁因德爾咧了咧嘴巴,“中尉,很抱歉我們對此一無所知,我們是從敵人的電報中得知這個消息地,情況很不完整,所以我們盡快弄清這些情況!”

    對方遲疑了片刻,“可是現在是晚上,我們也沒有專門的偵察設備!我很擔心我們能否順利完成這個任務!”

    邁因德爾似乎剛才就想好了對策,“中尉,盡量低空飛行。如果對方人數不少的話,你們應該還是可以聽到一些動靜的!”

    思索了半分鐘,對方答道:“那好吧,中尉,我們盡力而為!”

    夜已深,但位於大田市郊的一棟兩層樓別墅裡依舊***通明,在底樓的大廳裡,數十名穿著黃綠色軍官服的日軍參謀軍官正在忙碌,座鐘的時針剛剛指向3點。通往二樓的樓梯旁站著兩個全副武裝但神情疲倦的士兵,他們步槍上地刺刀在燈光下偶爾反射出刺眼地光。

    “這……”

    看過通訊官拿來的電報之後,一個微胖的、戴著眼鏡地大佐面露窘色,這顯然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文件,但正在樓上休息的小磯國昭心情糟糕也是眾所周知的,要想將這份電報遞上去並且全身而退……

    想到這裡,大佐痛苦的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的是上一次被小磯刮耳光的場面和那足足腫了一個星期的臉。

    對於日本軍人來說,被上司刮耳光並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但碰到小磯國昭那樣的狠角色,就沒有幾個人能扛得住了,這在駐朝日軍總司​​令部裡早已人所皆知地事情,但凡是糟糕的電報和消息,參謀軍官們總是相互推脫著不願去報告。

    大佐抬起頭看了一眼面前這個只有20歲左右的通訊官,剛剛還十分平靜的臉頓時慌了。

    “你,將這份文件送上去!”

    大佐用目光撇撇樓梯。

    倒霉蛋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在軍階相差好幾級的情況下也不敢明的拒絕,只好苦著臉朝樓梯口走去。

    這個時候,眼鏡大佐的臉上並沒有整人之後的快感,而是一副如釋重負地表情,有這樣的上司真是每個下屬的噩夢。

    不出人們所料,在那中尉上去之後不到一分鐘,刺耳的咆哮聲便如同潮水般湧下樓梯,就連站在大廳最角落的人也能夠深深體會到小磯國昭的憤怒,眼前的局勢或許還不至於沒有挽回的餘地,但群山港守備司令山田繁木率部向德軍投降對於信奉忠武的日軍官兵來說卻是一個極其打擊事情的消息,尤其是作為山田直屬上司的小磯國昭,一旦軍部決意殺一儆百,他本人肯定難逃重責。

    咆哮之後是將近一分鐘的沉默,如果是聽到巴掌打在臉上的啪啪聲,大廳​​裡的軍官們一定不會感到驚訝,可是這樣的沉默卻讓他們感到沉重的壓抑,難道是那可憐的中尉乾脆嚇昏了過去,還是怒火攻心的小磯國昭自己暈了?

    人們心裡充滿揣測,直到那頭野獸出現在樓梯的拐角,身後跟著正瑟瑟發抖的年輕中尉。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21 21:18
滅日 第一百零一章 發現


    “隊長!隊長!有情況!”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一個頭戴高圓筒寬帽簷的黑笠、身穿白色短襖和肥褲、肩上還背著一桿單管獵槍的中年男子正跌跌撞撞跑來。

    “老五,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是不是又看到德國兵了?說了不用怕,他們是來打小鬼子的!”

    說話的是一個正用樹枝撥火的大鬍子,他的裝束基本上和前面那個人相同,只是腰帶顏色略有不同,還有腳上那雙靴子,布料明顯要比對方次一些。

    圍坐在火堆旁的十數人頓時一陣哄笑,這些人的裝束也是各不相同,有的穿著傳統的朝鮮服裝,有的身上是前朝鮮王國軍隊的老式軍服,甚至還有人穿著撕掉領章和肩章的日本軍服,而他們手中的武器也是雜七拉八,拿毛瑟1898和三八式算是先進的,這裡可以看到槍身粗大的毛瑟1888,甚至是更老的法制勒貝爾1886式步槍和獵人用的火槍。

    負責放哨的中年男子好不容易跑到跟前,整個人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

    “不,不……隊長!那是……那是日本人!”

    “日本人?哼!害我們苦找了一個下午,現在倒自己送上們來了!”那隊長腰桿一挺,一手把著腰間那支從日軍那裡繳來的大正十四式手槍,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是……是騎兵!很多騎兵!”背著獵槍的中年男子總算是把話說完了,這一說不要緊,火堆旁的十幾個人猛的竄了起來,尤其是那個剛,剛還信心滿滿的隊長,更是幾個大步走到中年男子麵前揪住他的衣領。

    “你沒看錯?”

    “隊長,你難道信不過老五這雙能從樹林裡揪出狍子的眼睛?”中年男子仍在大口大口的喘氣,但至少說話已經不那麼吃力了。

    “嗯……酒味?你喝酒了!”隊長突然發現新大陸般叫了起來。

    “酒……酒……天氣有些冷,我的確是喝了一些!但是隊長,我絕對沒喝醉!”中年男子指指隊長那緊緊抓住他衣領地右手。

    “哼!”隊長總算是鬆開了手。但還是用一種懷疑的眼神看著他,“你敢向天發誓嗎?”

    “那當然!”中年男子拍著胸脯說到,“就在前面那條山路上,我看到大約20個騎兵,但我敢肯定那隻是日本人的偵察部隊,因為他們在以分散的搜索隊形而不是行軍縱隊前進!”

    “好吧,獵人!”隊長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轉身對那些仍站在火堆旁的游擊隊員們喊到:“熄滅火堆。大家跟著我,我們要到山前面去!”

    隊長發話了,隊員們迅速將放在地上的包袱和水壺拿起來,其中一個精瘦的男子扭開自己的水壺,冰冷地水順著壺口流下,火堆在一陣哧哧聲中熄滅,隻流下一股在黑夜中並不明顯的煙。

    “中尉,你們那邊有什麼發現嗎?我這邊什麼也看不見啊!”

    停著耳機中已經重複了不下二十次的抱怨,辛克維茨也沒有任何辦法,用轟炸機執行偵察任務本來就不是一個好主意。何況還是這只有稀疏月光的夜晚。

    “我這邊也一樣。繼續觀察!”

    不悅的結束通話之後,辛克維茨扭頭看了一眼機艙外面的世界,除了那銀色的圓月之外。映入眼簾的就只有無盡的黑暗了。

    “中尉,這樣下去不會有結果的,我們返航吧!”

    耳機中傳來地聲音,也是辛克維茨內心所想地,只要返回母艦,一杯濃郁的熱咖啡,一個舒服的熱水澡,還有那張足以舒緩全身疲勞地床,而不是這裡寒冷的風和無盡的黑暗。

    然而,辛克維茨心中的責任感毫不猶豫的壓倒了一切。

    “還有10分鐘。大家再堅持一下吧!現在可以飛低一些,但是千萬注意安全!”

    說著,辛克維茨瞟了一眼自己的高度計,當他的手輕輕向前推動操縱桿的時候,上面的數字很快從320下降到了150,那雖不是低空飛行的極限,卻足以讓這位優秀地飛行員擔上不小的風險。

    “明白!”

    “明白!”

    曾經執行過不下五十次飛行任務並安然存活下來的飛行員們不打折扣的執行了隊長的命令,也正是這種認真負責的態度,讓他們其中一位在夜幕籠罩的大地上發現了些許細微的火星。

    “中尉。這裡是漢堡4號,我左前方有情況!我還聽不到什麼聲音,但看起來很可能是地面上的交火!”

    聽到這報告,整個小隊地人都來了興致,他們本來就沒有必要懷疑陸軍的擔心,如果真的能夠發現什麼的話,指不定就能幫陸軍一個大忙。

    “了解!漢堡4號繼續觀察,注意你的高度!漢堡3號,注意觀察你的右面!”

    以現有的飛機面對這種有些毫無頭緒的搜索任務,辛克維茨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部署,只是將整個小隊的五架飛機散開成一條橫隊,因為視線十分不理想,每架飛機之間的間隔也只有3千米左右,這樣半個小時下來也能搜索一片面積頗大的區域,一個以漢城​​為中心、引、時行程為半徑的環形區域。

    “中尉,這裡是漢堡3號,我也看到了!就像是有人在用一個受潮的打火機打火,我想那裡一定有一場規模不大的戰鬥,或許是朝鮮人和小股日軍吧! ”

    “不管怎樣,大家先聚集到這邊來,漢堡2號,你飛500米高度,漢堡3號飛400米,4號飛300米,5號飛200米,我下去看看!”在下達這條重要的、能夠讓自己的四架僚機避免夜間相撞的命令之後,辛克維茨費力的挪了挪身體,空出左手在椅背側後位置摸索著,那裡有一個比普通槍套大一些的帆布套,裡面放著一把比普通手槍大一些的信號槍,備用彈包括紅綠藍三色信號彈各一發以及兩發槍射照明彈,這可以說是德國航空部隊的標準小裝備,空軍、陸軍航空部隊和海軍航空部隊都有配備,只是飛行員們尤其是普通飛行員平時都很少用到它們。

    好不容易將照明彈裝入信號槍之後,辛克維茨給自己戴上防風鏡,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向後拉開座艙艙蓋,一大股冷風猛的灌進來,清新的空氣頓時讓他的大腦清新了許多,他將腦袋探出機艙外努力搜索著。

    當那“打不著的打火機”出現在前方不遠處的時候,辛克維茨一手握緊操縱桿,一手拿起信號槍對準前方。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21 21:19
滅日 第一百零二章 抵抗


    “要命,難道真的捅了馬蜂窩?”

    42歲的樸雲松一面將手中那把大正十四式手槍打空了的彈匣退出來一面咬牙切齒的抱怨到,在他的周圍,十幾名朝鮮游擊隊員正用手中的武器奮力還擊。儘管這裡每個人都算得上最頑強的戰士,但對方的火力卻不是他們所能比擬的,如雨的子彈常常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來,被子彈濺起的泥土、打斷的樹葉枝條在他們背上覆蓋了薄薄一層。

    “隊長,子彈快打完了!我們該怎麼辦?”

    旁邊一個以單管獵槍當作武器的漢子,也是樸雲松此時最想胖揍一頓的人,很不合時機的叫了起來。

    “老五,你他媽不是說只有二十幾個騎兵嗎?你***抬頭看看,前面至少有兩百個鬼子,甚至更多!”樸雲松繼續憤憤的朝槍匣裡面壓子彈,且不說他身上的備用子彈也不多了,在這個距離上大正十四式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若不是他們身處一片頗為陡峭的山坡上,下現在恐怕早成了那些日本騎兵馬刀下的亡魂,而不是在這里大口大口喘氣了。

    那漢子此時是一臉的無辜,“隊長,這不能怨我,我說了只看到二十個散開的騎兵,我也說了後面一定會有敵人的大部隊,您剛才不是還很高興嗎?”

    “高興個頭!”好不容易將最後一發子彈壓進彈匣,樸雲松熟練的將它送入握把內,也不瞄準,朝著前方就是啪啪兩槍,“這筆買賣真是虧到家了! ”

    “要不……撤吧!”漢子滿臉通紅的將大號獵槍子彈送入槍膛,不過別看這獵槍口徑很大,因為打出去的是鐵砂,所以射程近得可以,目標不遠的時候還能產生巨大的殺傷面積,可是像眼下這種情況。能夠起到的作用恐怕和朴雲松手裡那支“王八盒子”差不多了。

    “撤?”樸雲松估摸著下面的鬼子又該起身前進的時候,抬手朝著前面又是啪啪兩槍,“老五,別說你兩條腿,就算是再給你一條腿,下了山也別想跑過騎馬的鬼子!娘地,你不知道那鬼子騎兵的馬刀有多狠,手起刀落就能要你一支胳膊!”

    叫老五的漢子頓時啞口了。只是自顧自的往槍膛裡填下一發子彈,他那斜挎在腰間的彈帶原本是半滿的,現在也已經看不到多少顆大號的獵槍子彈了。

    樸雲松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再次向前面打出兩槍之後,他勉強抬起頭朝外面看了一眼,前方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到鬼子地樣貌,但是那三八式騎槍開火時留下的火光卻是清清楚楚的,沒有兩百人的隊伍根本不會產生那樣的效果。

    “老七,手榴彈!”

    樸雲松大喊了一聲,這朝鮮的游擊隊最近一段時間雖然得了德國人的不少支援。但畢竟都是在日軍眼皮底下偷運的物資。大多數朝鮮游擊隊仍然處於較為艱苦的狀態,槍械彈藥不用說,那都是要從日本人那裡搶的。手榴彈這種大威力地武器更是像黃金一樣珍貴,像在樸雲松這樣地游擊隊裡,使用一枚手榴彈那絕對是需要隊長本人批准的。

    “好嘞!”那叫老七的精瘦漢子毫不含糊地從懷裡摸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別以為那是投擲距離遠、威力大的德製M24,它沒有長長的木質手柄,外形上像是一個略有些畸形的甜瓜,那便是日本陸軍此時的製式裝備——大正十年式手榴彈,內裝50克TNT炸藥,僅有德軍M24長柄手榴彈的一半,投擲距離也遜色不少。

    此時此刻。這枚大正十年式更像是一件寶貴的收藏品般被那精瘦漢子緊緊握在手裡,但是當他猛的拉出拉火繩之後卻突然展現出了驚人的臂力,冒著煙地大正十一式帶著一道完美的長距離弧線一直飛向遠處,在火光迸發的那一刻,被久久壓制的朝鮮游擊隊員們終於有幸一窺對手的面容——五六個日本兵帶著一聲慘叫飛了出去,但在火光所及的地方,更多日本兵正努力向這距離道路不到500米的山頂前進。

    在這個時候,樸雲松已經放棄了最後的一絲幻想,他果然的朝那精瘦漢子喊到:

    “老七。帶著你們那組先撤,我來斷後!”

    可是那精瘦漢子彷彿沒有聽到一般,仍舊用手里地三八式和敵人對抗。

    “老七!”樸雲松加重了口氣,話語中甚至聽得出一種訣別的悲涼。

    “隊長,你撤,我來殿後!”精瘦漢子的語氣聽起來更加決絕。

    樸雲松不由分說的吼到:“我是隊長,聽命令,撤!”

    “不!”精瘦漢子斬釘截鐵,但是不怕死有時候並不能改變不利的局面,就在他展現出自己一股傲氣的幾秒之後,由擲彈筒發射的兩枚榴彈便砸落到游擊隊陣地上,爆炸聲幾乎震破了樸雲松幾人的耳膜,等他們重新抬起頭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有兩名游擊隊員倒在血泊之中。

    “李滄泰!何永宋!”

    看著與自己並肩戰鬥多年的戰友如此下場,樸雲松痛不欲生的喊到,可惜逝者已逝,生者卻得為生存下去的權力下去而抗爭。

    “小鬼子!**你祖宗!”拿獵槍的老五朝著前方就是一槍,巨大的後坐力讓他粗壯的身體猛的一震,一大股白煙裊裊升起,就在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轟鳴聲,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聽到這奇特的聲音,樸雲松心中原本沉寂下去的希望之火又重新燃燒起來,不止一次見過德國飛機轟炸日本兵的他很清楚這種聲音意味著什麼。突然間,一顆非常明亮的“星星”出現在他們頭頂,那白色的光芒甚至讓人無法直視,藉著那耀眼的光芒,樸雲松看到一個黑影在空中一閃而過。

    “是德國人的?還是日本人的?”

    樸雲松開始的時候也不敢確定,但是陣地前方的槍聲很快就稀疏下去了,這讓樸雲松心中的沉重感減輕了許多,不一會兒,又一顆“星星”閃耀天空,那一閃即失的黑影也多了起來。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21 21:19
滅日 第一百零三章 轟炸



    “大家注意了!大家注意了!這裡的情況我已經向陸軍通報,現在我們可以自由攻擊那些日本兵了!重複一遍,現在自由攻擊!漢堡2號,你跟著我,3號、4號和5號在空中待機!”

    辛克維茨一面通過小隊頻道向自己的隊員們發布攻擊命令,一面將那支剛剛裝上藍色信號彈的信號槍對準機艙外。

    “漢堡2號,發射照明彈!發射照明彈!我會用藍色信號彈標明敵人位置!跟著藍色信號彈攻擊!”

    “明白!”

    耳機中傳來的聲音簡潔而堅定。

    兩秒之後,又一枚照明彈閃亮著出現在200多米的空中,從辛克維茨這個角度看去,地面上到處是一塊一塊的陰影,那是樹林、山丘或者是水塘,但那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透過照明當的光芒看到了聚攏在一處陰影附近的數百名騎兵。

    “就是你們了!”辛克維茨在心裡默默說到,在他的腦海中,接下來的事情變得十分公式化,尋找最佳俯衝角度,進入小角度俯衝狀態,確定最佳投彈點,投彈,拉起。

    辛克維茨將操縱桿一推,在夜間轟炸的時候,他們通常並不像白天那樣進行大角度的俯衝轟炸,不僅因為目視效果十分有限,也因為在看不到地面時進行俯衝將讓飛行員產生巨大的心理負擔。

    辛克維茨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左邊的角度指示器,飛機的飛行角度迅速從水平改為負15,然後幾乎一秒一格的迅速指向負45度。

    這就是辛克維茨想要的角度。

    眼前除了那一排正飛向最高點的信號彈之外仍舊一片漆黑,辛克維茨靜下心來認真傾聽著,雖然發動機的轟鳴聲蓋過了其他聲音,但當自己心中沒有一絲雜念的時候,辛克維茨確信自己能夠聽到很多東西。

    機槍、步槍開火的聲音,手榴彈爆炸地聲音,軍官招呼士兵的口令聲。還有因為恐懼而發出的喊叫聲,辛克維茨靜靜聽著,眼角余光適時的掃過高度計,700米……650米……600米……550米……500米……

    300米,那是辛克維茨平時訓練中45度角投彈的最佳高度,但是在這可視距離幾乎為零的夜晚,他將這一高度提高了400米,在高度計指針掠過400的那一刻。辛克維茨按下了投彈按鈕。

    拉起、轉向,在辛克維茨完成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外面的世界突然被一種橘黃色地光照得通亮,​​他回過頭,在三團高大火球的下面找到了自己的戰果——巨大的彈坑、人仰馬翻的騎兵以及不遠處一些正倉惶後撤奔逃的騎手。

    三枚專門用於對地轟炸的高爆航空炸彈,450公斤+75公斤+75公斤,容克斯設計室的最新作品在載彈量方面體現出了驚人的實力,而不論是日軍的水面艦艇還是陸上步兵,在碰到德軍這種艦載轟炸機都會被對方地重磅炸彈感到恐懼。

    因為不是大角度俯衝,辛克維茨在拉起飛機地時候感覺十分輕鬆。

    這讓他完全有時間朝飛機後方發射一枚信號彈。這枚藍色信號彈將指引隨後進入俯衝狀態的2號僚機進行對地轟炸。

    在第一波爆炸聲從地面傳來後大約半分鐘,又一波爆炸聲響起,這個時候。辛克維茨睜大眼睛盯著亂糟糟的戰場,之所以說亂糟糟,是因為以黑色為底色地大地上可以看到不少炸彈爆炸後留下的餘火,從空中看來那也就是火柴頭般大小。

    雖然不能親身體會到地面上的混亂,但辛克維茨想那一定和夜間空戰一樣充滿了不確定因素,也許一個素質良好的士兵開了幾十槍都沒有打中目標,卻被一顆不知從何處飛來的子彈給打倒。

    “漢堡2號投彈完畢!中尉,效果看起來不錯啊!”

    耳機中的聲音略帶喜悅感。

    “很好,3號、4號,該你們上了!5號繼續待命!”

    在發出命令之後。辛克維茨並不沒有拉上那有些阻礙視線的玻璃艙蓋,冷風已經讓他的臉龐有些麻木了,儘管如此,他還是再一次將腦袋探出機艙,迎面而來的風瞬間就將他原本就亂糟糟的頭髮吹成了雜草狀,可辛克維茨對此毫不在意。在他地註視下,另兩架容克斯JU-IIF有樣學樣的完成了俯衝投彈,或許整個小隊的這種夜間轟炸直接殺傷力還不如白天時候兩架梅塞施密特來得多,但它們對於整個戰局所起的作用卻大大超乎人們的預料。

    很快。接到陸軍請求後及時從“阿爾薩斯”號起飛的其他飛機也向這邊聚攏過來,幾架偵察型的天空XL憑藉其先進的設備不斷以幾乎貼近地面的方式盤旋,另外一些奉命趕來地戰鬥機和俯衝轟炸機也沒有閒著,他們不斷用照明彈尋找日軍踪跡,一有機會便毫不留情的向對方發起攻擊,蒼涼的荒郊野外就這樣被兩群不速之客攪得熱鬧萬分。

    次日早晨,遷移到甲府的日本陸軍大本營接到這樣一份報告,由山口林多少將指揮的朝鮮第22特別旅團在向目的地急行軍的過程中遭到德軍空襲,山口林多本人不幸戰死,其麾下約4200人因此而裹足不前,直到天亮時分,這支原本要馳援漢城的快速騎兵部隊只得悻悻而返,將自己被圍的部隊留給了德國人和朝鮮游擊隊。

    由於沿途公路早已在轟炸中破壞殆盡,直到黎明時分,隆美爾裝甲師的先頭部隊才趕到漢城郊外,這時圍殲仁川港撤退守軍以及日軍第43旅團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雖然面對的只是一支日朝士兵混合的部隊,戰鬥的過程卻沒有想像中的輕鬆,但隨著這兩支日軍部隊的覆滅以及群山港日本守軍的投降,海峽作戰計劃的第一階段已經圓滿完成,接下來,登陸德軍將憑藉海空優勢和強悍的裝甲部隊橫掃整個,最終在關東軍腹背插上致命一刀。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21 21:19


滅日 第一百零四章 訪問南京


    飛機螺旋槳還未完全停止轉動,辰天就已經能夠聽到舷窗外那聲勢浩大的鼓樂聲和歡呼聲了。

    這裡,就是著名六朝古都和國民革命政府的心臟——南京,時值初冬,這裡的日最低氣溫已經降到0度以下,除了那些常青樹,這里大部分的樹木上都只殘留著少許枯黃的樹葉,儘管自然景觀看起來有些蕭瑟,但鼎沸的人氣卻讓人完全沒有清冷的感覺。

    辰天透過舷窗看到的,是數以萬計的人群正熱烈揮舞著鮮花與小旗,長長的橫幅上用中文和德文寫著“熱烈歡迎德皇陛下及皇后殿下訪問中國”、 “中德世代友好”之類的語句,對於辰天來說,那是多麼熟悉卻又顯得陌生的文字啊!

    在長長的紅地毯兩側,數百軍容整齊的軍人將胸膛挺得筆直,他們手中的鋼槍和刺刀顯得那樣的威嚴,在他們的後方,一支由百餘人組成的龐大軍樂隊正在演奏《軍隊進行曲》,舒伯特的這首曲子也是德國軍樂隊在國際場合經常演奏的一首進行曲,雖然音調並不是很準,但在辰天和隨行的德國人員聽來頗有些親切感。

    在侍從官報告說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只等自己和皇后下飛機的時候,辰天認真的為自己檢查了一遍衣領和綬帶,而一旁穿著裘皮大衣的朱麗安娜則一言不發的搓了搓手,無孔不入的冷空氣已經通過打開的機艙門鑽進來了。

    “除了蔣主席,中國政府還派了什麼人來迎接我們?”辰天低頭整理著腰際那柄佩劍,按照國際慣例和此前中國方面的通報,他已經知道那位充滿傳奇色彩的一代梟雄正在紅地毯的那頭等著自己,這將是他們的首次會見。

    歷史性的會面,辰天心理這麼想著,或許過了今天許多報紙上也會將這句話放在頭版頭條。

    “回陛下,根據中國方面的通報,他們的中央政治會議主席、立法院長胡漢民先生協全體委員前來迎接。即蕭佛成、蔡元培、李石曾、鄧澤如、何應欽、白崇禧、陳可鈺、陳銘樞、賀耀組!”

    在讀這些中國人名的時候,沒有任何中文基礎地侍從官發音聽起來很是彆扭,但辰天還是聽出了大部分名字,尤其是蔡元培、何應欽和白崇禧三人,他們在辰天腦海中的印像要遠大於另外六位委員。

    “很好!”辰天並沒有作出什麼評價,到目前為止,中國方面的安排完全合乎禮節。

    冬日的陽光溫暖而燦爛,當辰天挽著朱麗安娜來到機艙口的時候。

    令人頭腦清新的冷空氣和令人舒服的陽光一同起了作用,空氣中還有一種親切的泥土氣息。

    就在這一刻,軍樂隊奏起了德國國歌。

    也是在這一刻,辰天第一次親眼看到那張有名地瓜子臉和那個數十年不變的光頭髮型,42歲的老蔣此時還是一臉的英氣,那種獨裁者的霸氣甚至不比年長5歲的辰天遜色多少。

    辰天和朱麗安娜一面向人群揮手一面走下舷梯,這個時候辰天才發現老蔣的身材並不高,但也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消瘦,可以說這幾乎是中國軍人的標準體格。他腰際同樣配著一柄長劍,胸膛挺得筆直。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充滿敬意地微笑。

    “很高興見到您。尊敬地陛下!”老蔣說的是帶有濃重浙江口音的中文,辰天能夠聽懂,但他地表情還是在翻譯官將原文翻譯過來的時候才有了變化。

    “我也一樣。非常的榮幸!”辰天說的是真心話,能夠見到這樣一個著名歷史人物的確是無比榮幸的,正如他第一次見到喬治五世一樣。

    “我謹代表中國人民感謝德國盟友一直以來的無私幫助!”老蔣臉上依舊保持著那種淡淡的、讓人很舒服的微笑。

    如果辰天不是對歷史知根知底,或許也會被這張臉最表面的表情所迷惑。

    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從未真正尊敬過自己,示弱只是為了利用和製衡,這就是梟雄在面對強者時地表現。

    但那又怎麼樣呢?

    辰天無心也無權去改變這個國家的格局。

    簡短而客套的寒暄之後,由老蔣在右側隨同,辰天一行開始沿著紅地毯向前走。在一聲嘹亮的口令聲中,整齊列隊於兩側的軍人刷的豎舉起手中的步槍。使得槍口位於略高於頭頂的位置,一柄柄刺刀在冬日的陽光下反射著象徵著勇氣與武力地寒光。

    辰天舉手回禮,目光掃過這些年紀不過二十出頭的中國小伙子。看得出來,和外圍那些穿著粗糙棉衣棉褲的軍人、警察相比,這些儀仗兵身上軍服質料要好許多,前面一部分手裡是清一色的毛瑟1898式,靠後的則是外銷的MP20式衝鋒槍。

    花了足足兩分鐘時間,辰天一行才從隊首走到隊尾,而在此其間。

    軍樂隊還演奏了國民莘命政府的國歌,隨著樂曲聲停止,歡迎群眾的歡呼聲又一次響起了。

    “和陛下的軍隊相比,我這支軍隊如何?”老蔣收起笑容很認真的問到。

    “一流的氣質,一流的裝備!”在這個場合,辰天並沒有如實說出“二流的戰鬥力”這樣的評價,在他看來影響戰鬥力的並不是這些士兵的精神面貌,而是眼前這個人的野心與獨裁。

    “哈哈哈!”老蔣爽朗的笑了起來,“陛下的軍隊世界獨一無二,我們只是效仿而已!說起來,這還得感謝陛下的慷慨啊!”

    想到自己所看過的那些德國教官訓練中國軍隊的報告,辰天這個時候卻有些無言以對了,儘管德國教官們在訓練場上基本上都是毫無保留的,而在東北戰場上那些受過I的標準德械化部隊表現也要好於其他未受訓的部隊,但是在德國職業軍官眼中,這只是一支貌似神離的部隊,戰鬥力還無法和老牌的日本陸軍部隊相比。


kelvin12354 發表於 2012-4-21 21:19
滅日 第一百零五章 偉人墓


    如果不是自己改變了歷史,8年後的這裡是否會遭遇那場歷史的劫難?眼前這古色古香的大街淪為人間地獄之時,那情景又是何等的駭人!

    看著車窗外那可以用“獨一無二“來形容的深秋景色,辰天心裡不禁這麼想。此時此刻,豪華的車隊正行駛在方磚鋪成的道路上,路旁隨處可見高聳的參天大樹,不遠處年代各異的石碑、石雕、亭台和廟宇隱約可見,自然環境和獨特的古蹟在這裡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這也讓辰天內心深處油然升起了一股憂鬱的自豪感。

    憂鬱的源頭,來自於前方不足十米處的那輛奔馳防彈轎車,那裡面坐著一個充滿爭議的人物,一個說出“攘外必先安內”、“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這等言語的統治者。

    此時的塞外,50餘萬中國軍隊正在與侵略者浴血奮戰,大片的河山又重新回歸祖國,但是在這大好景象背後,是隨時都有可能降臨的內戰陰雲,最後一個整編完成的德式裝甲師被調往華中地區,大批裝備著標準德式裝備的步兵師也在向那個方向匯聚。

    但眾所周知的,那裡沒有外敵。

    辰天很清楚這些軍隊的作用,雖然眼下的局勢早已偏離了歷史,但革命的烈火遲早是要到來的,或許就連德國也不例外。

    “陛下,皇后殿下,前方就是紫金山了!這紫金山又名鐘山,其山勢險峻、植被茂盛,這裡的名勝古蹟甚多,我們東北方便是中國明朝開國皇帝和皇后的陵墓,名為明孝陵;從明孝陵向前不遠就是我們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中山陵,這裡埋葬的是他們的'國父'孫中山先生!”

    負責為辰天夫婦講解的,是德國駐華大使奧利弗魯德爾,一個戴著金絲眼鏡、身材消瘦的中年男子。這位大使給人地第一印像是頗有學者氣質,但千萬不要被這張文弱的書生臉給欺騙了。他不僅僅是個專職的外交官,還是皇家蝙蝠軍團的高層諜報人員——從前的蝙蝠軍團已經在1915年升格為皇家蝙蝠軍團,人員擴充的同時還陸續兼併了威廉二世時代遺留下來的大量情報資源。

    辰天沒有作聲,倒是一旁的朱麗安娜突然插話了:

    “孫中山?哦,這名字我聽過地!他應該是中國最有名的人物吧!”

    “是的,皇后殿下,他被認為是中國近代以來最偉大的人,一生都在為建立一個民族、民權、民生的民主國家而奔波!”

    眼前這個在中國生活了7年多的德國人或許還不能說全中國的所有朝代。但說到孫中山的時候言語中卻充滿了敬意。

    “魯德爾!”辰天喚了一聲。

    “是的,陛下!”

    “你見過孫中山本人嗎?”

    魯德爾不假思索的回答到:“是地,陛下,6年前有過一面之緣!”

    “你很幸運!”辰天很平靜地說到。

    “呃……陛下,是的!我想是這樣的!”

    兩人簡短地交談心照不宣,唯有坐在一旁的朱麗安娜有些迷糊了,一個曾經的荷蘭公主對於東方尤其是中國的關注,想想也不會深刻到什麼程度。

    不一會兒,車隊便停在了中山陵前,首先呈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高大的花崗石牌坊。

    “博愛!”辰天輕輕讀出那牌坊上面的兩個金色大字。博愛,那是孫中山的精神與理想的精華。

    雖然對於自己的皇帝能夠讀出這兩個字十分驚訝,但魯德爾還是微微將頭低下。

    不遠處。一身戎裝地老蔣也下了車,並在一群官員的陪同下走到辰天這邊。

    “這里安葬著鄙國的開國之父,也是鄙黨的創始人!”

    中方的行程安排中雖然本來就又中山陵這一項,開始的時候卻並沒有放在首位,但德方隨後提出先參觀中山陵再前往下榻處,如此,老蔣也就知道自己沒有必要多作介紹,緊接著他左手掌心朝上向牌坊的方向一伸,示意辰天先行。

    辰天並不多做謙讓,微微點點頭。挽著朱麗安娜向牌坊後那又長又寬的墓道走去。

    老蔣並沒有“甘居人後”,而是走在了辰天左側幾乎水平的位置。

    除了在陵門、碑亭處簡短駐足之外,辰天始終保持著沉默,而從小生在皇室長大地朱麗安娜也保持著得體的肅穆表情。

    從牌坊開始上達祭堂,共有石階392級,8個平台。攀登如此多的石階並不輕鬆,一口氣走上來之後,老蔣身後那些缺乏運動的大員們已經是氣喘吁籲了,只是當他們走完這段長距離陡峻的石階以後。恐怕並不會想起《總理遺囑》中“莘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的遺囑。

    對於每天堅持鍛煉的辰天夫婦來說,走完這些台階卻只是臉孔微微發紅,在稍作休息的同時,辰天抬起頭仔細打量著這偉人的祭堂。祭堂有三個拱門,門額上別寫著“民族”、“民權”、“民生”,祭堂的門楣上則刻有孫中山手書“天地正氣”四個大字。

    懷著無比崇敬的心情,辰天一行在東道主的陪同走進了這祭堂之中,居於這祭堂正中的是一尊逼真生動的大理石坐像,據說是世界名雕刻家保羅蘭竇斯基的傑作。石像東西四周有反映孫中山先生革命事蹟的浮雕,祭堂東西護壁大理石刻著孫中山手書的遺著《建國大綱》和胡漢民等人書寫的《總理遺囑》。

    在用一種生怕遺漏任何一個細節的心情瞻仰完祭堂中的這一切之後,辰天一行轉到祭堂之後,那裡有墓門兩重,第一重為銅質墓門和黑色大理石門框,上有孫中山手書“浩氣長存”橫額。第二重門為獨扇銅製,門上鐫有“孫中山先生之墓”石刻。進門之後是直徑18米、高11米的墓室,其中央為長形墓穴,上面是捷克雕刻家高棋按照孫中山遺體形象塑造的漢白玉臥像,瞻仰者可圍繞漢白玉欄杆俯視靈樞上的臥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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