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盛世藏金 作者:沙秋(連載中)

 
uuuuuuuuuu 2012-3-4 13:42: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3 85416
ai.wu 發表於 2013-12-20 21:17
第一四章 石窩有異 人工洞穴

    就像人吃生肉不好受一樣,儘管一獸一鳥都對那鍋香肉垂涎不已,但譚越害死不敢給它倆多吃,誰知道吃多了熟肉,這倆傢伙會發生什麼事?

    到最後,猞猁想是太愛吃了,不聲不語的自己又跑了出去,沒用多久的功夫,人家就又逮來一頭獵物回來,將獵物放到譚越的跟前,腦袋沖鍋子點點,又衝獵物點點,那意思分明再說:「咱倆換?咋樣?」

    「你個機靈鬼!」譚越好笑的摸了摸小獸的腦袋,沒奈何,還是讓猞猁吃了個夠,至於拖油瓶就省事了,只要將動物的內臟收拾乾淨,不管生熟,別的部位它是不喜歡吃的。

    一人兩獸熱熱鬧鬧的吃了晚飯,譚越也是有些疲憊了,便決定早些休息,別看帳篷看上去不大,但躺兩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因此晚上譚越除了自己鑽了睡袋,還把拖油瓶和金色猞猁放了進來,一邊一個,譚越守著兩隻動物,睡著後,竟然是那樣的甜美,等到睜開眼睛,已經是天光大亮了。

    譚越拉開帳篷的拉鏈,探出身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攔腰,山林之中,空氣比臨海還要好,更不要說更加污濁的京都了。

    「今天帶你去尋寶怎樣?」此時的猞猁還沒有到繁殖期,頂多有個別的興許會懷孕罷了,因此譚越倒是不用擔心,只管帶著猞猁去遊玩。

    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譚越首先帶著猞猁來到了那個曾經是野生動物傷心地的山洞邊,從大石頭已經遮掩上了洞口的大部分,只剩下一個狹窄的縫隙來看,趙專家他們還是十分負責任。

    譚越選了一棵合適的小樹,用狗腿彎刀將其砍下來,用木棍將巨石撬開,這才和猞猁一起,進入了山洞之中。

    山洞中已經給收拾的十分乾淨了,因為猞猁常來,這邊也沒有蛇鼠駐留,加上地勢的關係,原先的那股惡臭已經全然消失,且泛著一股乾燥,清潔的氣息。

    譚越看了看那張故意留著的床鋪,這才發現,那個盤子的藥面還有好些,譚越估量著當初自己放下的藥面怕是已經用完了,至於還能有一些在這,應該是趙專家他們做的,不禁又為趙專家加上了幾分。

    既然有人惦記著這件事,譚越索性將盤子的藥粉添加了一些之後,便將餘下的幾個盛藥的瓶子放到一邊了,準備回頭出去的時候,專門和趙專家交代一下。

    將這件事情辦完,剩下的也就是尋寶了,譚越對這件事情盡量持可有可無的心思,以免沒有發現後對自己太過打擊,心中給自己的理由就是:上次來的時候因為擔心小隼受不住,連臥虎峰都沒去就趕緊返回了,這次既然來了,自然不會放過那樣秀美的景色。

    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裝備,譚越和猞猁說了一聲,便開始帶著它翻越中間的這道山梁。

    猞猁不用說了,穿越這道山梁就跟玩的一樣,譚越呢,比較上次來的時候,身體素質提升了不知多少倍,手揮著彎刀,很輕鬆的就登上了山梁頂部,抬眼望去,不禁心曠神怡。

    就在他站的這個部位,往下看去,便是一彎清澈見底的月牙形小湖,在南邊,一道溪流注入其中,激起了白色的水霧,看樣子,小溪的流量還不小呢,但湖水給這樣注入卻不見漲水,譚越猜測,這下邊必然有洞穴和外界相連,不過,不知道和哪的琥珀或地下河道連在一起。

    僅僅是半年多的封山而已,臥虎山山林的動物們便頗為受益了,就在月牙湖邊,譚越就看到,有不少的野牲口都到湖邊飲水,有野山羊,還有一些麋鹿什麼的,倒是沒見大型的食肉動物出沒其中。

    猞猁懶洋洋的穿過叢林,往山下走去,時而叫上一聲,不一會兒便傳來回應,譚越覺得,很有可能,這座山林之中,猞猁這幫傢伙,已經能夠稱王了吧?

    「這一封山建立保護區,你們這些傢伙是不是在這稱王稱霸了?」譚越有趣的跟著猞猁往山下走,看著猞猁大模大樣的樣子,感到非常好笑,就這麼幾頭大貓,竟然能成為叢林王者?當然,也僅限於臥虎峰這一片兒罷了。

    山間鳥鳴獸吼,卻襯托的越發寧靜,譚越來到了水邊,卻見那幾頭小鹿模樣的動物卻絲毫也不恐慌,即便是猞猁出現在它們身邊不足兩米的地方,也不見它們躲閃,就那麼怯生生的看著猞猁用鮮紅的舌頭噠噠的舔食清水。

    這難道就是大自然法則之一麼?譚越不禁想到。

    雙手併攏,譚越也掬了一捧湖水,也不嫌髒,就這麼喝入喉嚨,清冽甘甜的湖水浸透心肺,一時之間,更覺暢快!

    「走吧,咱的目的是臥虎峰!」譚越抹了抹下巴,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跟猞猁打著商量,反正一人一獸十分的默契,沿著湖邊,往臥虎峰走去。

    這一路,譚越見到了太多說不上名字的鳥雀野獸,因為知道沒有大型食肉動物,譚越也不擔心,放心大膽的穿過一個個的野生動物種群,幾十分鐘後,已經來到了臥虎峰腳下。

    在遠處的時候,還覺得這座山峰高則高矣,但未免有失單薄,豈料到了人家的腳下的時候,譚越才領悟到什麼叫狂妄淺薄了,哪是單薄呀,看著整個山峰,猶如一頭猛虎蹲坐在地,微微仰首沖遠處咆哮,自己看著單薄,那是因為正對著虎身頭的緣故,如今得窺全部,才領略到了臥虎峰的雄偉!

    「看來咱們得從這邊往上攀登了」,譚越觀察了一下,又對照他腦海中存有的短刀記憶,,指著虎形山峰的側面對猞猁說道。

    其實他就是一個人想和人說話罷了,也不敢指望猞猁能夠回應他,要是猞猁真個開口答應他一聲,這傢伙肯定會落荒而逃的。

    接下來可就是見真章的時候了,譚越將背包放下,從隔層中掏出了另外的一個小型軟綿的背在背上,這才開始攀登這座臥虎峰。

    按照記憶中的畫面,百多年前的牛敢好像就是從這邊往上攀登的,譚越雙手扶住了山石,用徒手攀巖的動作往上攀爬而去,倒是不用照顧猞猁,只要他能上去,對於猞猁來說那就更不成問題了!

    譚越慚愧的看到,人家在這面頗為陡峭的山壁上,根本就毫不吃力,竄蹦跳躍,那真是如履平地,偶爾在兩塊凸起之間,人家還會來一通驚險的跑酷!真是讓所有的人類羨慕不已!

    一路攀爬,譚越時不時的將思感透射進巖壁中去,好在他現在的精神力已經充沛的驚人了,一路攀爬,一路探查,雖然中間也需要休息,但總體的速度還算可以。

    漸漸地,譚越已經攀到了半山腰了,從他停身的位置往下看去,湖水映著天空,天空襯托著湖水,一晃神間,竟好像看到了兩片天空的一般,那湖水,真可比擬鏡面。

    這麼美的一片湖,這麼美的一座山林,現在已經給封閉起來做了保護區了,那它將來的命運,肯定不會如原來一樣,漸漸的被人類奪去生存空間。

    感歎之餘,譚越也不忘自己此來的目的,攀爬中,探測始終沒有停歇,凡是可疑之處他都要探測過才行,就這樣又往上攀爬了大約十幾米的高度,便是一個深凹進去的石窩,譚越記得,在他能夠讀取的短刀記憶的最後一個畫面,那牛敢就是停在一個石窩中後,才將短刀抽出來,到處敲打來著,其後好像用短刀挖掘過哪,再以後,短刀就給放入刀鞘了。

    路上手持短刀是為了戒備安全,到上邊石窩這後拔出短刀是尋找合適的藏匿地點,後邊將短刀歸鞘,那是要藏匿寶物,好騰出自己的雙手!按照慣常,應該就是這樣一個步驟,譚越想到這越發確信,如果真的有什麼藏寶的話,那就應該在這個石窩邊的某個位置。

    「我想那牛敢即便是有些武藝,體能跟我也就差不多吧?從這兒再往上攀爬的話,需要冒險翻到石窩上邊去,那可真就是冒了大風險了!」挺譚越輕聲的自語著,隨手抽出那把彎刀,掉過來,用刀把仔細的敲打起來。

    左手異能釋放,右手彎刀敲打,一通忙和,終於讓他將目光盯到石窩南邊石壁上突出的一塊石頭上了,譚越湊到跟前,仔細看了看就發現了可疑之處,原來這塊石頭是給人後來塞到那的!

    譚越強壓著心情的激動,將彎刀插進狹小的石縫中,輕輕的撬了撬,唔,是有些鬆動的,譚越加了一把力氣,哢嚓一聲,那塊石頭給撬出來大約有四五公分的一塊,此時,整塊石頭已經是活動的了。

    要是真有藏寶的話,牛敢這傢伙不可謂不用心了,不知這傢伙往返了幾次呢,竟然能弄這樣一塊嚴絲合縫的石塊上來封堵洞口!

    石頭並不大,也就籃球大小罷了,現在已經完全活動,譚越很輕鬆的就將這塊外形無異,實際卻呈長條狀的石頭給抱了下來,看了看,找了個不礙事的地方將石頭放下,嘿嘿一笑,雙手合十沖天祈禱道:「諸天神佛,往來仙官,保佑我這次發現的果真是寶藏吧!」

    譚越祈禱完畢,這才往洞口邊看去,也就是米許的深度吧,可以看到,洞穴邊有開鑿的痕跡,料想這個世界上也沒可能給牛敢這麼湊巧的提供一處藏寶之所的,這傢伙肯定是經過了一番開鑿後,才得到了這個世人難以發現的地方!

    懷著忐忑的心思,譚越將一根木質粗細的樹枝探了進去,他沒敢貿然的伸手到邊去摸,也不敢就這麼把臉湊到洞口上去,天知道邊會不會藏著蛇蟲呢!
ai.wu 發表於 2013-12-20 21:18
第一四一章 書冊古畫 勉庵誰人

    還好,譚越用那根隨手取得的樹枝在邊敲了半晌,洞穴中也沒有發現別的動靜,譚越這才將臉湊到了跟前,往邊看去,一眼就看到在洞穴之中有一個藍布的包裹。

    果真是有東西的!藏的這麼隱秘,過程這麼艱難,邊不是寶貝都奇怪了!譚越伸手進去,就像將那個藍布包裹拿出來,就聽哧的一聲,因為年代久遠已經腐朽的包裹,就給譚越給扯開了。

    譚越隨手將布條扔掉,這回更加小心了,雙手伸進去,慢慢的將布包托了出來,慢慢的放到凹穴的地面上,將布包的結小心的解了開來。

    布包呈不規則形狀,方頭,後邊還拖出了一截,在往外拿的時候譚越就初步確定,邊是書畫這樣一類的東西,現在包裹打開來,譚越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清邊的東西了!

    三本書,都是那種線裝的,而且從裝幀上來看,並不是古代印書店出的那種,倒好像是某人自製的書冊,甚至於,表面上的這一本,串聯書頁的,就是用的紙捻。

    雖然是自製書冊,但也做的十分精緻,譚越看到表面的這本,用工整的字體寫著《青籐譜》,此外,便無別的文字了。

    譚越不懂書法,甚至於原來的時候,他自己的字都寫得十分見不起人,還是上大學後,在受了字醜的難處後,才猛力的練了一段時間,現如今,他的字,也就是不難看罷了。

    雖然不懂書法,但並不妨礙他確定眼前的書冊是印刷版還是手抄本,他輕輕的將書冊拿了起來,翻開了第一頁,上邊寫著一行蠅頭小楷「嘉靖三十六年著錄」,另外在左下角,有一個纖小卻十分清晰的印記「勉庵。」

    「看著這字好像不錯的樣子,但勉庵是誰?古人又是名又是字的,還有各式各樣的號,還得回去查過才能斷定這是誰的字跡了」,譚越想了想,實在沒有想出這個叫勉庵的是誰來,隨手,便掀到了下一頁,上邊是一首詩:惟靈璧之丕歎兮,憾神坤以通干罡。歷萬古之錘煉兮,含自然以極造化。奇五嶽之神韻兮,混千面集於奇峰。比穹蒼而襲雲兮,拈顓頊以搖營室。體嵯峨之玲瓏兮,待諧宙而繞香霧。觀慶雲之毓魂兮,升碧石以接北辰……

    應該是賦吧?譚越看了一段後,才察覺,和詩的體裁還是有區別的,便又放到一邊了。

    伸手將那卷畫卷拿了起來,這才看到,這些畫卷是去了畫軸後,幾幅字畫捲到了一起的,譚越掀開其中的一幅,看到是一幅古畫之後,也就不再往下看了,這雖然存身容易,但畢竟是在百米高的半天空中呢,還是先收拾起來才好。

    洞穴中十分乾燥,譚越也是有些佩服牛敢的精明,凹洞的穴口朝東,這樣就遮擋去了來自三面的風雨,而洞穴開在南邊的石壁上,這樣以來,只要水漫不過臥虎峰,這個洞穴就不會被水浸的!

    雖然外邊的包袱皮已經腐朽,但書冊和畫卷保管的還相當好,譚越將畫卷和書冊小心的放入背包,這才繼續打量這個凹穴。

    難道就這幾張畫和三本書?還是有些不甘心,可隨著接下來的尋找,即便是不很甘心,譚越也得收手了。

    都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尤其是這種幾乎是用攀巖的法子登上來的地方,要想下去,還是真的很難呢,好在不用太久就有一個豁口延伸到山背上,到了虎背的位置,譚越這才鬆了一口氣。

    四五張字畫,三本書冊,的確是不重,當然,也不排除那個牛敢在他活著的時候就已經變賣了一部分東西了,不過譚越有一點比較篤定,這把短刀陪牛敢有太長的時間了,最起碼從藏寶到被殺之間的這一大段時間,短刀都是給牛敢寸步不離的貼身攜帶的,即便他還有別的藏寶地點,譚越相信隨著自己對短刀記憶的逐步整理和開發,也會瞞不過自己的!

    對於字畫類的古董,譚越還真說不準,但背包的這些東西,最晚都是明代的,很顯然,那時候能給牛敢從皇宮中偷盜而出,不是精品都不可能!

    重寶已經得到,接下來,譚越則是要一心一意的遊玩一番了,而且不久之後自己就要離開,總要好好的陪金色猞猁好好的玩一玩兒,隨著這次接觸,譚越對小獸的愛憐更加強烈了!

    不管有多麼的不捨,但譚越終究是要離開這的,在陪了猞猁們一天之後,譚越就決定出山。

    金色猞猁好像也理解譚越的苦衷,雖然依依不捨的直送到了谷口,但接下來,它卻只是依戀的在譚越身上蹭了好久,卻是再也不往外走了。

    「趙專家,我在那個洞穴中又放了一些傷藥,您估量著要用完的時候,請您費心,再為它們在盤子撒一些好麼?」蹲下來手撫著猞猁光滑柔軟的皮毛,譚越對趙專家托付道。

    「,其實上次我就添加了一次了,這些野牲口在山林邊,受傷的時候太多,不過也幸好你教會了這頭猞猁給自己上藥,我敢肯定,就因為這一招,猞猁們的日子就會好過很多,放心吧,你作為一位普通的民眾都為這些可愛的生靈做了這麼多,作為一名以此為職業的人,就更需要多做一些事情!」趙專家很誠懇的說道。

    譚越也相信趙專家能夠做到他承諾的事情,自己上一次根本就沒說,人家不也是想到了這一點了麼?從這就能確認,這位趙專家對於野生動物,是真心的關懷。

    「趙專家,您家是哪的?」

    「我呀,家是京都的,不過一年之中回去的次數倒是不多!」

    「這樣啊,其實我今後也會有很長一段時間在京都工作,要是哪天趙專家回家了,可以跟我聯繫,到時候也能聚一聚,猞猁們的情況,我還要經常跟您打聽呢!」譚越和趙專家相互交換了聯繫方式,譚越再一次和猞猁頭頂頭的親熱了一番,這才毅然轉身,朝山外走去。

    「真羨慕譚先生能跟猞猁有這麼親暱和信任的關係呀!」趙專家一起工作的年輕人看著猶自不捨的竄上一棵大樹朝譚越走的方向張望的猞猁歎道。

    「譚先生是一個真心愛護野生動物的人,之所以能和這些動物和諧相處,那是以心換心換出來的,最主要的是,譚先生伸手救援,竟然正好救了這頭最聰明的小東西,這也是緣分呀!」

    趙專家何嘗不是羨慕得很呢,他整年的和野生動物打交道,即便是相處很長一段時間,那些被他保護和觀察的野生動物也不過對他稍減戒心罷了,能這麼無間的親暱相處,幾乎是不可能的。

    從山谷出來,譚越一路走到張志成家的門前,見到譚越,張志成也十分高興,非要拉著譚越再在他家住一夜不可,譚越錯不開房東大叔的熱情,也只好留下來,陪張志成好好的喝了一場。

    「張大叔,你以後有沒有聽到過有關那個姑娘家的消息?」飲酒的過程中,譚越不禁又想起那位可憐的小姑娘了。

    「聽說是回南方了,他們到遼北來,聽說是為了尋宗的,但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回去也是很正常的!」張智成說道。

    「尋宗?」譚越一愣。

    「嗯,聽說他們是遼國人的後代,這些年他家那邊說是要重修家譜,這才派了幾個人到這邊來尋宗問祖的,也是沒事找事做,沒來由的修家譜做什麼呀,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就這麼扔在這兒了!」張志成卻不贊同這種行為,有些鄙薄的說道。

    譚越也沒有說什麼,是有這樣的一些人,對於自己的祖上傳延十分看重,尤其是一些少數民族或者給同化之後的少數民族,總會對自己的祖先念念不忘,這些年,這那的,爆出家譜的事情後蓋少了?

    原本,譚越師兄想藉著這次自己來了的機會,能幫上忙的,他便會伸伸手,那天也看到了,小姑娘家的情況並不好,但如今已經搬走,譚越也只好作罷。

    在張志成家住了一夜,譚越第二天早早的起來就準備回臨海了,經過肅州的時候,更是不敢和白老二聯繫了,要讓他得知自己竟然過他的家門而不入,誰知道那傢伙會怎麼不滿呢!

    從肅州到臨海,在臨近臨海的時候有一條近路能通青丘,在沒到之前譚越就想了,雖然春節期間,自己也曾到青丘看望崔名堂老兩口和王錚,但那時候不過是走親戚一般,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根本就沒好好的在一塊待,這次自己即將返京,恐怕又是一大段時間不能回來,不如借回京之前的這段時日,和王錚好好的玩幾天,譚越知道,一旦研究開始,給予他的自由時間可就不多了。

    當王錚看到譚越從車下來的時候,這小子咧著嘴可是樂壞了,攬著譚越的肩膀一個勁兒的讚他夠意思。

    「就要回去京都了,而這次去了,都不曉得啥時候能閒下來,索性藉著還沒去呢,跟你好好的玩幾天!」譚越很為這份真摯的友誼感覺溫馨。

    「小錚啊,就聽你這歡喜勁兒,是不是阿越來咱家了?」還沒等進屋,於茗雲便聽到王錚的笑聲迎出來了。

    「舅媽,我哪當得起您親自迎出來呀,聽說前段時間又有些不舒服?如今好了吧?」於茗雲身子骨弱,經常會得病,倒是解除了鎮物之後,也不知道是真有效還是心情的緣故,這段時間倒是鬧得少了,不過,也就是少了罷了,還是會經常的犯一些老毛病,這些譚越都知道,因而見於茗雲親自迎出來,趕緊上前攙扶著說道。

    「也沒啥大毛病,輸了幾天液,現在好多了」,於茗雲對譚越說道。

    如果說以前的崔名堂和於茗雲對譚越好還是因為王錚的關係愛屋及烏的話,從排除了鎮物之後,老兩口則是多了一份感激之情,去除鎮物這算是一條,關鍵是通過鎮物的事情,讓那些崔家人的叵測居心顯露在陽光之下了,打從那兒起,雖然崔名堂沒有撕破臉皮追究他們,但那些人也不好在顏來這邊攪擾了。

    把於茗雲扶回到客廳的沙發上,譚越見崔名堂沒在,便對王錚問道:「大舅呢,在廠?」

    「到車站去接人了,妗子的表兄從京都過來了」,王錚說道。

    「哦」,譚越聽完,倒是想起自己得到宣德爐的那天晚上,王錚就提到過於茗雲的那位表兄,還想讓他幫忙鑒定那些宣德爐呢,卻給崔名堂給阻攔了,好像是說這人性情比較貪婪是怎麼的。

    不過人家既然是親戚,偶爾的交往,譚越也沒有放在心上,坐下來陪著於茗雲聊著家常,沒有多久,門口車一響,崔名堂那渾厚的聲音就傳進來了:「表兄,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怎麼也得跟我喝一場吧,怎麼這麼匆忙就想去淘寶呀!」

    「不急不行,你知道那個消息傳開之後,光四九城兒那邊就過來多少人麼?少數也有一個連!」一個尖細高亢的聲音隨之響起,譚越猜度,這位,應該就是於茗雲的那位表兄,古志和了。

    不過,譚越倒是對他剛才所說大感興趣,什麼消息讓京都的某些人急匆匆的往青丘趕?聽這架勢,應該是收藏圈的人到青丘來淘換東西來了!

    「你呀,讓我說你啥好呢,都這個年紀了,發財總沒夠!」

    「你也別說我,你那身子骨還不如我呢,那怎麼還整天的泡在你的鑄鋼廠?你不愛財?說起來,你不過是比我錢多罷了!」尖細的聲音不屑的說道。

    這說著話,譚越和王錚他們也不好在屋坐著不出去了,來人是於茗雲的表兄,依她的性情,早就已經站起來往外走了,王錚連忙搶前幾步,攙扶著他妗子迎了出去。

    「大哥,我看你的氣色可是這不錯呢,比前年來的時候都不顯老!」於茗雲在王錚的攙扶下走到門前,對院子三人其中一個矮墩墩的老頭說道。

    「小譚?你怎麼在這?」讓譚越意外的是,院子的三個人,除了崔名堂之外,還有他的一個熟人!
ai.wu 發表於 2013-12-20 21:20

    第一四二章 青丘傳聞 嚴嵩真跡

    「啊,崔老師!」幾乎是和對方同時,譚越也驚喜的叫了起來,他怎麼都沒想到,竟然在青丘見到了崔煥義!

    「老崔,你們認識?」古志和也驚詫的問道。

    「認識,當然認識啦!」崔煥義心說,就眼前這位主兒,那可是真正的大玩家,雖然京都拍賣行那次拍賣宣德爐的時候對原來的持有主人採取了保密手段,但崔煥義還是能夠猜得出來,那個神秘人,應該就是譚越!那是個什麼概念?已經是超越了王石祥的存在,雖然只是在宣德爐這一方面的超越,但王石祥可是被人稱作京都第一玩家的!

    幾人寒暄了一陣,便親熱的攜手進屋,坐下來之後,古志和趕緊問道:「小伙子,看你和老崔這麼熟,肯定也是收藏圈兒的人吧?你到青丘,也是沖那個消息來的?」

    譚越一嘴的普通話,在京都這麼多年,他的話聲中早就沒了臨海的腔調了,在古志和心,只當他也是來自京都的淘寶隊伍呢。

    「什麼消息?崔老師,是什麼消息讓您二位從京都趕到青丘來的?」譚越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身份,同時也有些忍不住好奇,說完之後,對崔煥義問道。

    「老崔?」古志和沖崔煥義使了個眼色,只可惜,崔煥義卻好像沒有看到的一般,將事情對譚越說了一遍。

    原來,就在春節剛過,琉璃廠那邊剛又熱鬧起來的時候,有一位農民模樣的人,在琉璃廠出手了一件東西,當時,可是把整個琉璃廠都震動了,那是一支乾隆年間琺琅彩的福壽無疆嵌金瓶,當時是以十萬元出手的,但在那位老農走後,淘到這件寶貝的商人,轉手就將這支金瓶賣到了百萬高價!你說這種消息驚人不驚人?

    「那人是滿族人,就是你們青丘大山邊的山民,後來有人專門調查了,其人的祖上是滿清高官,後來因事獲罪,為避免制裁便舉家逃到了青丘,鑽到深山避難至今,而且這樣的逃官還不止一個,整個滿清一朝,這樣的逃官僅知道的就有幾十位,雖然地位高低不等,但凡是逃來這邊的,都是那些官宦富人,他們的手,能沒有好東西麼?」崔煥義乾脆說開了。

    「這種事情我倒是也聽說過幾回,以前便有康山那邊的小年輕到青丘這邊來,專門去鑽老山溝,從那的村民手賤價收購老東西,我聽說一個小伙子花了四塊錢,就從一位老鄉的手收走了一隻釉紅的四喜瓷罐子!」崔名堂可是坐地戶,對於這樣的消息也不陌生,隨口一句話,讓古志和更坐不住了,四塊錢就能收到釉紅瓷罐?那比白撿都便宜,你撿拾的時候還得貓腰吧,但花了四塊錢,有人能送你手來!

    「,這種事傳的也是真多,我就聽說過,我有一個同學,曾經到他的一個朋友家去做客,發覺他家的吃飯方桌挺不錯,當時是給了五十塊吧,等到了山外,被人看出後,直接遞價二十萬,說是什麼紫檀還是啥木頭的!」王錚這簡直是在火上澆油!

    其實這樣的消息,譚越也聽說過,而且那人是把自己的經歷寫成文章發到雜誌上去的,說是他有一回進山辦事,在一戶山民家吃飯,反正又是看到桌子不錯,於是便想買下,結果對方也是收了他五十塊,就這點錢,還覺得有些太愛財呢,於是,連同兩張春凳和一些別的東西都附贈給他了,為了這個,年輕人還花五塊錢雇了一位老鄉幫他送到了山外邊,那人在文章末尾還一個勁兒的感歎,說是山的老鄉真純樸!

    這樣的傳聞是如此之多,現下呢,又出來乾隆年間的琺琅彩金瓶了,有這麼多的事情打底,京都收藏圈的淘寶客不發瘋才怪!

    「我說妹夫,這可是你的不對了,有這麼多的傳聞,我咋一次也沒聽你說過?你要是早和我說,什麼琺琅彩瓶,什麼紫檀木桌,那還能被別人淘換去?」古志和著急之餘,卻是氣哼哼的說道,「我不管了,你是地頭蛇,哪有好東西你應該有消息吧,還有啊,哪最閉塞這你肯定更清楚,加上你在青丘又是有財有勢的,你大哥的人生幸福,這次可就拜託你了!」

    也沒有被自己表兄的不講理給逗得莞爾一樂,不禁柔聲說道:「大哥,名堂他這陣子很忙,不一定有功夫呢!」

    「我才不管他有沒有時間呢,他那是廠子,有幾天不管也照樣賺錢,可我這活兒可等不得!耽擱一會兒,恐怕就會錯過一件大開門兒的老古器貨,多少錢在其次,錯過了好東西,我睡覺都睡不著呀,而且這次,從京都來了這麼多人,要是別人滿載而歸,我卻空手而回,我都沒那老臉進京城喲!」古志和這是要硬逼著崔名堂帶他去尋寶了。

    其實,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譚越也很是心動,不說別的,青丘山溝藏匿滿清逃官的事情這就是真的,而這些滿清逃官,手有東西也是十分肯定的,要是能淘換兩件,弄好了的話,姐姐家的那兩輛車錢可就回來了!

    不過想是這麼想,現在啥年月,已經04年了,那些所謂的傳聞,幾乎都是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期才發生過的,那時候因為剛結束了十年浩劫,因而這一輩的人的消息最是閉塞,現如今隨著改革的旋風捲過,即便是山的山民們,也會變得消息靈通的,而且,青丘這地方因為窮山惡水,年輕人出外打工的就更多,這些個年輕人那可都是眼紅了出去發財的!只要稍微知道一些關於古玩的傳言,有誰想不起家那些東西?

    譚越想到的,但古志和他們未必能想到,其實在一些大城市居民的眼,農村,農民簡直還是蒙昧的代表呢,在他們的意識中,忽悠農民,那跟糊弄傻小子一樣容易!

    「這樣吧,我讓小錚帶您和這位大哥進山跑兩天怎樣,小錚對青丘也挺熟悉的,因為要跟礦上聯繫,這些年他鑽了不知道多少山溝了」,於茗雲最後也只好派自己的外甥,陪自家表兄辛苦幾天了。

    「這下行了吧,大哥,其實我對青丘的那些小山村,還真不如小錚熟悉,而且小錚和小越都是越野車,進山也方便啊」,崔名堂才沒興趣跟他們進山去幹那些所謂的淘寶的事情呢,那跟大海撈針都差不多,見妻子這麼安排了,趕緊攛掇道。

    「好吧,你是大老闆我使喚不動你,就讓你外甥帶我和老崔進山去幾天吧」,見崔名堂是真不答應,古志和也沒有啥辦法。

    這事兒就算是定下來了,譚越自己是無所謂,正發愁和王錚去幹什麼呢,既然要去淘寶了,自己也樂得跟著去長長見識。

    依著古志和的性子,那是連飯都不吃,這就啟程了,但在崔名堂的強留之下,還是強忍著著急的心情,在家吃了一頓飯,譚越呢,卻是有自己的事情要麻煩人家崔煥義,吃完之後,趁著古志和在聯繫什麼的時候,對崔煥義小聲的說道:「崔老師,我這兒有件東西,您給掌掌眼。」

    「哦?已經淘換到好東西了?」崔煥義卻是誤會了,不過這個誤會也只能讓他對此行更有信心,跟著譚越來到了外邊,見譚越從車中的一個背包掏出一本書頁都已經泛黃的手抄本古書出來,頓時眼前一亮,將書小心的拿到了手上。

    崔煥義其實是對古字畫最有研究,至於古幣,那是他的私人愛好,將書輕輕的放到車座上,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放大鏡,先是仔細觀察了一下紙張,隨即點頭道:「唔,是老物件不錯。」

    「《青籐譜》?這個字跡很熟悉,名字倒是沒有聽說過,不知是誰的大作」,說這話的時候,他已經將封皮掀開了。

    這書冊是用生宣訂製,書頁呢,因為宣紙的特點,單頁紙是沒辦法雙面寫字的,因而都是折轉後的雙層書頁,看著挺厚,其實頁數並不多,當他翻開到扉頁看到那行小字和左下角的簽章的時候,不禁瞪大了眼睛:「小譚啊,我真是……我真是佩服你的狗屎運了,你竟然淘換到他的東西了!我再細看看,如果是真跡的話,那可是極為稀少的好東西!」

    隨即,他將整本書冊從前到後仔細鑒看了一遍,最後長吁了一口氣,沖譚越豎起了大拇哥說道:「你強,真的是太強了,時運啊!有時候真是說不得,你無意之中都能淘到瑰寶,這本嚴嵩的《青籐譜》……說是國寶都夠格,勉庵,勉庵,這正是嚴嵩嚴惟中的號!」

    譚越聽完,好懸沒叫出來,這本書冊竟然是嚴嵩那個大奸臣留下來的?雖然近代對嚴嵩的評價已經不是明清時代那樣片面了,但其人被評為巨奸之後,他留下的一些書法詞作也受到了極大的牽連,因而嚴嵩雖然才學絕頂,一手漂亮的書法也堪稱一絕,但留下來的作品,卻極為稀少,沒想到自己非但是得到了,而且一得就是一本!

    行了,有這一本書冊,譚越已經驚喜莫名了,看崔煥義激動的樣子,後邊的書冊和畫卷,他也不敢拿出來了,那肯定也都是好東西,況且一次拿出這麼多的珍稀字畫,來歷便有些可疑了,總不能將實情透露出來吧?剩下的還是留著自己慢慢研究吧,到現在,自己還都沒有仔細看過,餘下的兩本書和那一卷畫卷,他幾乎是沒有打開過!
ai.wu 發表於 2013-12-20 21:21
第一四三章 山村淘寶 青花筆洗

    「小越呀,你這是又讓我大吃一驚啊」,崔煥義小心的合攏了這本古書冊,捧著遞給了譚越。

    「僥倖罷了」,譚越客氣了一句,將書冊又放回到包,這時候,古志和已經在催促上路了。

    四個人出行,也不需要開兩輛車,王錚搶著要試試譚越的凌志,譚越便由他開車,自己坐到副駕駛位子上,而後邊,則是崔煥義和古志和。

    「咱們去桃木楞吧,那邊比較偏僻,而且都是滿族人,出好東西的機會應該大一些」,王錚對青丘已經十分熟悉了,啟動車子之後說道。

    這三人自然聽從他的安排,於是,在王錚的駕駛下,凌志車開始登程,在山路上飛馳了近一個小時之後,這才走上了崎嶇的岔路,顛簸了半晌,才來到了一個山溝深處的小村莊。

    看得出來,這個村子由於太過閉塞,生活條件非常艱苦,那些個房屋,基本上都是有低又暗的老房子,門窗等部位,已經不見半點尤其,黑乎乎的矗立在那,而街上的行人,穿著也很破舊。

    「唔!還是小錚有眼,能選中這個村子,就看這村子的樣子,很有可能出老東西!」古志和倒是對這個村子十分滿意,其根據也簡單,雖然這的房屋都很破舊,但有些細節上能夠看出一些滿族人特有的氣息。

    三人將車停到了街邊,從車上下來,這時候就要看王錚的了,王錚打聽了一下,便讓人帶著,來到了一戶人家的門前,王錚敲開了房門,將自己的身份一說,便給熱情的讓了進去,這,是他廠一名工人的家,錚大少出面,自然好用。

    低矮的門口,讓譚越低下頭才能進去,進來之後,更是近距離目睹了什麼叫窮人的生活,整個屋子就沒有一件像樣的傢俱!而且房子邊非但沒有裝修,甚至連牆壁都是用普通的泥抹的!更不用說用白灰或水泥了,因為年代久遠,已經黑乎乎的帶著油光了。

    「大叔,我們這次來村是有事需要您幫忙的,您瞅,這是從京都來的兩位朋友,到咱鄉下是想從大家手買一些老輩子留下的東西的!」王錚對這戶人家的一家之主,一位頭髮花白,腰桿佝僂的小老頭說道。

    「行!行!」知道了王錚的身份,是自家出外打工兒子的老闆,小老頭是十分的熱情,用青丘的方言連連說道,隨即又苦了臉,「可我家也沒啥老古器呀!」

    很顯然,小老頭已經理會了王錚的意思了,也曉得所謂的京都來客,跟以前那些淘寶的南蠻子沒有兩樣,但他身為一家之主卻是知道,自己家可沒啥能夠拿出來的老物件,不知這樣會不會得罪兒子的領導呀?

    「大叔,您家沒有沒關係,您在村這麼多年,應該知道誰家能有吧,就麻煩您帶我們走一趟,有您在中間,我們才好和老鄉們說話呀!」王錚笑道。

    「這樣啊,中!我這就帶你們串門兒去!」老頭一聽王錚沒有怪自己,興奮的答應了一聲,從炕上拿起了一個髒兮兮的破棉襖,披在了身上,倒不是為了御寒,而是他身上的褂子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了,這件棉襖,總能遮一下羞。

    別看老頭佝僂著個腰,走起路來卻腳下生風,帶著譚越他們幾個,哧溜溜的穿行在村中的胡同中,就好像是一條游魚一般靈性。

    村的胡同是多如牛毛,房子也是依著山勢所見,高低前後參差不齊,要是沒人帶著,外人猛然進來,都能給這猶如迷宮般的建築群給陷在邊。

    只可惜呀,寶貝不是這樣好淘的,在小老頭的帶領下,幾乎是轉遍了整個村子,問了幾十戶人家,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兩三個小時下來,雙手中還是空的。

    「大爺,你祖上是這的坐地戶麼?」見小老頭有些羞赧,還有些不能為兒子領導成功效力的急躁,譚越故意和他說了幾句家常,也好讓老人家不要為此時犯愁。

    「我祖上不是這的,還是在雍正年間的時候,因為我老祖宗犯了罪,後來就帶著一家子逃到這了!」小老頭說道,沒想到,逃官之後竟然就在眼前呢!

    「你……你是逃官之後?那當年你家逃難到這個山溝的時候就沒帶點值錢的東西什麼的?那些金銀我們不要,要是有老輩子留下的瓷瓶瓷碗什麼的,能不能讓我們瞅瞅,興許就是值錢的物件呢!」沒想到古志和對於淘寶能有著如此之高的熱情,走到現在,譚越都有些灰心了,但古志和還是興致不減,跟在小老頭身後第一位的位子,始終都不肯讓出來,當聽說小老頭就是傳說中的犯官之後,趕緊湊到小老頭的跟前問道。

    「當時應該是有,可那時候是逃命呀,留些金銀細軟也就是了,那些佔地方又不好帶的瓷器木器什麼的,哪還顧得上帶到這來,就是當時帶上,在逃難的路上也都扔掉了!」小老頭回答道。

    說的很合常理,但古志和卻不為所動,很堅強的說道:「這樣的固然很多,但這麼多人,總有將東西帶到目的地的,這很正常啊,要不,那還不是滿山溝的古董了?」

    意志力真堅韌呀!譚越和王錚相互看了一眼,心中讚歎道。

    有著這樣一位百折不撓的淘寶鬥士,縱然是已經走了幾十家,但接下來沒有走過的人家也不會給放棄的。

    幾乎是最後一家了,小老頭指著那座堪稱村中最破的房子念叨道:「就剩下這一家了,比我家還窮呢,不如咱就不去了吧?」

    「那可不一定,既然來了,總要去問問,最後一家!我們今天的確是麻煩你啦,走吧,大兄弟,跟我們去和那家人搭個話兒!」古志和卻是說啥都不放棄,小老頭猶豫著,正在這時候,那家的房門已經給人打開了,一個中年人哈哈一笑,對小老頭叫道:「平會大哥,怎麼,家來了貴客?」

    「立春啊……那個……」看樣子,小老頭好像有些怕這個中年人,磕磕巴巴的說話都不順溜了,譚越不禁想到,也許就是因為這個,小老頭才不願意帶人來吧?

    「,大兄弟,我們是京都來的,到村呢,想收一些老輩子留下來的古器貨,這不,正讓這位大兄弟帶我們串人家找呢麼?」古志和笑道。

    那中年人聽完像是一愣,緊跟著說出一句讓這幾人很是驚喜的一句話:「老物件?我家就有!」

    「你家有?是啥,快給我看看!」古志和一把手將擋在他前邊的小老頭推開,擠到了那戶人家的門前急聲問道。

    「哦,那你等著哈!」說話的中年人回頭進屋,古志和是急不可耐的就跟了進去,譚越等人看主人也沒有拒絕的意思,索性也就跟上來了,到了屋的門口,卻見這家的主人,已經貓腰爬到了屋中的幔子上去了。

    所謂的幔子,就是在屋除了火炕之外,會在北邊一人來高的地方用木板搭一個既能睡人又能放些雜物的地方,那是因為人口多,房子窄才這麼做的。

    房屋主人爬到了幔子上邊,在成堆的雜物中就是一陣子翻找,最後,從一個角落拿出了一個都要碎掉的紙箱,這才抱著紙箱從幔子上又爬了下來,譚越感到,古志和雙眼中的光芒都熱度烤人了!

    中年漢子小心的將紙箱放到炕上,之後打開來,從邊捧出了一個白地藍花的陶瓷筆洗,這下子,不光是古志和,就連譚越都覺得是一個驚喜!難道是被人炒成了神話的青花瓷器?

    中年漢子滿眼帶笑的將筆洗放到炕上,對幾人說道:「幾位老闆,看看吧?」

    第一個竄上去的就是古志和,這人手中已然握上了一柄放大鏡了,湊到近前就是一陣猛瞅,好半晌都是紋絲不動,就好像把眼珠子粘在上邊了一般。

    譚越也不好擠過去呀,往旁邊閃了閃,探頭往紙箱中看了過去,咦?紙箱中竟然還有一面銅鏡放在那,雖然磕碰的厲害,但譚越直覺,這應該是一件老物件,不管之前不值錢,隨手拿來看看也可以嘛!

    譚越伸手將銅鏡拿在手,裝作仔細鑒看的樣子,將神念透了進去,隨即,一個個畫面便呈現在眼前了,譚越透過這些圖片中流露的信息已經能夠確定,這面銅鏡,應該是清代產物,那時候雖然已經有更加明亮的玻璃鏡傳入了,但一些偏遠的地方,和窮人們,還是在用著銅鏡,這一面,就是從一個小作坊生產出來的。

    清代的銅鏡,譚越一下子也就沒啥興趣了,這東西弄好了能賣個百八十的,還不夠自己費事的呢!

    隨手就要將銅鏡放回去,這時候,一個畫面,卻引起了他的興趣,畫面中,就屋中的這個中年男人,正揮手掌摑著一個婦女,那婦女滿臉的淚水,一邊嗚咽著,一邊含混的哭叫道:「整天啥也不干……發財……這下財沒發到,卻給人……牛都給你賣了……挨糊弄……這日子沒發過了!」

    畫面中的婦女好像說話上有什麼障礙,加上又哭哭啼啼的,因而話聲始終斷斷續續,但其中表達的消息已經能夠分析出一些事情了,譚越不禁猜疑的看了看中年男人,又往那只青花筆洗看了過去。
ai.wu 發表於 2013-12-20 21:22
第一四四章 是真是假 好心遭疑

    傳說中的青花瓷,又稱白地青花瓷,常簡稱青花,是中國瓷器的主流品種之一,屬釉下彩瓷。青花瓷是用含氧化鈷的鈷礦為原料,在陶瓷坯體上描繪紋飾,再罩上一層透明釉,經高溫還原焰一次燒成。

    鈷料燒成後呈藍色,具有著色力強、發色鮮艷、燒成率高、呈色穩定的特點。原始青花瓷於唐宋已見端倪,成熟的青花瓷則出現在元代景德鎮的湖田窯。

    明代青花成為瓷器的主流。清康熙時發展到了頂峰。明清時期,還創燒了青花五彩、孔雀綠釉青花、豆青釉青花、青花紅彩、黃地青花、哥釉青花等品種。

    而眼前這只筆洗,就是豆青釉青花瓷,譚越雖然離得遠了些,也沒有上手,但以他的目力,也能看得出,眼前這只筆洗器型、花紋、釉色都極為出眾,而且在古志和翻轉觀看底款的時候也能看到,下邊的圈足豐厚圓潤,也是符合形制的泥鰍背,以譚越的見識和眼光,看不出這只青花筆洗哪有不妥之處。

    也不光是他看不出來了,就連古志和與崔名堂兩人,也看不出這只筆洗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可以說,這只康熙年款的青花瓷筆洗,應該是真品,但譚越則不然,通過從銅鏡中看到的那個畫面,他直覺其中必有問題。

    既然自己從鑒定文物上找不出破綻,那就從這人的行為中尋找一下吧,他知道,自己要是說不出一個可信的理由,是沒法子勸說古志和不要出手的,甚至還會懷疑自己別有所圖。

    雖然事不關己,但古志和畢竟是王錚這小子的親戚,要是給騙了,自己心必定過意不去,至於崔煥義,譚越也是把他當朋友的,若能指點他不要犯錯被騙,譚越也不惜得罪這個看上去有些凶的中年人。

    行為上分析就簡單了,從中年人表現出來的態度看,他是急於將這只筆洗出手的,但為什麼要等到他們幾個到了門前,猶豫去不去的時候才開門出來呢?要知道就一個幾十戶的小山村,自己幾個人都翻遍了,他作為一個手有貨的人,能隱忍不發?要是為價格計議的話,那麼這人也太專業了吧?為什麼以前不出手,卻要等到自己幾人到村來才出手呢?凡是到村淘寶的,有幾個不是打著糊弄村民,佔便宜的心,給價絕不會太高的!

    同時譚越也發現,幔子上邊的東西,因為疏於擦拭,大都帶著厚厚的塵土,但這個好像是給以前隨意扔在角落的紙箱,上邊卻沒有多少浮沉,筆洗呢,更是光彩如新,這樣就讓人更可疑了,難道寶物都有神靈保佑?連塵土都落不上去?

    分析了這些,譚越不禁將崔煥義的衣襟拽了拽,等他轉身的時候,譚越將他拉到屋外,把自己剛才分析的結果告訴給他了,崔煥義聽完,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物件上,我還沒有找到破綻,看上去與真品無異!要不是你說這些,我已經將那只筆洗歸於真品了,看樣子,老古也是這樣認為的。」

    就在這時候,屋中已經響起了交談的聲音,好像是古志和在向中年人詢問價格的問題,崔煥義連忙轉身,進屋將古志和拽了出來,看古志和呢,還有些不情願的樣子。

    「老古,你可別著急,你聽我說……」崔煥義又將剛才譚越所說,對古志和轉述了一遍,古志和盯著譚越看了許久之後,這才說道:「咱們玩兒這一行的,認準了就要出手,可不能疑神疑鬼的,那上邊沒有灰塵,也許是人家知道物件貴重,在角落,那也是人家故意藏到那的,至於開門納客的蹊蹺,其實也很正常呀,人家又不傻,誰不知道上趕著不是買賣的道理?」

    譚越不禁心中暗自惱怒,自己好意提醒,到了古志和這邊卻全成了正常,剛要盡最後一次努力,古志和卻笑了,對譚越說道:「放心吧,東西我是要定了,看那山民的意思,心事也不會太高,這樣一隻筆洗,幾萬塊錢罷了。」

    古志和笑得很詭異,雖然話沒說,但意思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那就是這只筆洗他已經非要收入囊中不可了,為了這個,已經不惜損失!

    就憑你?不惜損失?譚越歎息了一聲,人家顯然是以為自己也看上了那只筆洗了,這是在告訴自己,那東西我要了,你就別想輒從我手截胡兒啦!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譚越也就不再多事,再加上他也不敢肯定那就是一件假東西,器型那樣完美,幾個他自己知道的特點也都符合,就連釉色什麼的都那樣鮮亮清晰,要是真的,被自己阻攔後大家不買,最後要是落到別人手又給證明是真品,那自己就不光是丟人了,肯定還要落埋怨!

    古志和回到屋,開始和那中年人砍價,果然,中年人十分在行,不管古志和怎麼說,人家就是四個字--錢少不賣!

    到最後,古志和給人家的一定之規耗盡了他的千般詭計,一點一點的,將價格漲了上去,帶著不甘,帶著氣惱,也帶著僥倖,最終以四十萬的價格,收下了這只青花筆洗。

    本來就是來撿便宜的,古志和身上只帶了幾萬塊錢,哪能想到一直筆洗就讓他花去了四十萬,最後只好又勞煩王錚,帶他到青丘取了錢,這才將那只青花筆洗買了回來,當然,這次譚越和崔煥義便沒跟著他折返這一趟。

    得了件青花筆洗的古志和十分得意,晚上從那個小山村回來後,便將筆洗跟崔名堂夫妻炫耀不已,言辭中也不乏對譚越的調侃,意思很明顯,就是年輕人,你還嫩,別跟我老頭子耍心眼兒!

    譚越倒是沒往心去,短短的半天時間,他已經認清了這個人的嘴臉了,怪不得當初看到宣德爐的時候,王錚因為不瞭解提到了他,卻給當妹夫的崔名堂攔下了,看來此人的人品,絕對成問題。

    譚越不在意,王錚就受不住了,只是有譚越壓著,想說話沒有說出來罷了,倒是於茗雲聽不過去,跟表兄解釋了幾句,比起古志和,於茗雲對譚越的瞭解則多了許多,不說這孩子的人品如何了,就說人家現在的身家和跟崔家的關係,斷斷沒有耍手段從他手搶奪這只青花瓷的可能!

    「到底怎麼回事?那老頭子怎麼在吃飯的時候有些針對你?」吃過了晚飯,王錚將譚越拽到了一邊,奇怪的問道,在山村的時候,譚越將崔煥義拉出去,後來又跟古志和說話,王錚一是防備中年人,也擔心是人家要說圈的事情,始終都在屋沒出來,因而並不知道其中的根由。

    譚越簡單的給他解釋了一下,自己如何產生懷疑,想要提醒崔煥義和古志和,最後卻被古志和懷疑的事情。

    「靠,這老小子忒不是東西,我聽妗子說,以前就對妗子她們很不好,這是大舅有錢有身份了,要擱以往,才不會跟咱這邊有什麼聯繫呢,以後啊,你要是看出啥來,單跟你那位姓崔的朋友說就是了,至於他,憑他去!」聽譚越解釋了原因,王錚氣道。

    「畢竟是你的長輩,又是妗子那邊的關係,你可千萬別露出不滿來,那樣妗子心會不舒服的,知道沒?」王錚是個喜怒形於色的人,譚越擔心他表露出不滿被人看出,趕緊勸道。

    「靠,我才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呢,小氣巴拉的,他知道咱哥們多少的身家麼?還有興趣惦記他那點東西?」王錚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是啊,別人不知道,王錚還不知道麼?自己哥們兒一次拍賣會就收入一億零著幾千萬,哪會因為這點小財,而跟與自家有著親戚關係的古志和動這種心眼兒?

    既然是老淘寶的,只一件青花筆洗是滿足不了古志和的心意的,況且崔煥義還空著手呢,因此第二天一大早,古志和就來催促啟程了。

    古志和興奮頭還沒過呢,雖然串了大半天才收穫一件青花筆洗,但這對淘寶來說已經是很順利且是大概率了,再加上先前的傳說,古志和此時不禁熱血沸騰!

    人家怎麼都是長輩,王錚即便有氣也得忍著,好在譚越沒有在意,還答應大家一起去,因此王錚也只好載著兩位京都來客,繼續探尋小山村。

    這次,王錚就選擇了一個道路好走了一些的小山村,抵達這個叫土坎的小村後,譚越發現,比較桃木楞,這個村子就富裕多了,房子有不少新建成的,街道也整齊了很多,有些個高大的瓦房,甚至還修了那種半地上,半地下的地窨子,可見經濟條件很不錯。

    「這種地方……」看到眼前的景象,古志和有些不滿的遲疑說道:「這地方的人,已經跟外界差不多精明了,我看啊,小錚,你還是給我們換一個村子吧?」

    「那好吧!」王錚只好答應了一聲,將車掉轉過來,往村外開去,就在此時,一輛三菱越野也從村口開進來了,古志和一碰崔煥義的肩膀說道:「瞧,那不是錢志森的車麼?這傢伙果然來了!」

    「,咱都來了,人家也不是不能來嘛!」崔煥義淡然答道。

    「崔老師,這輛車是您京都的同行?」譚越聽出來了,這輛車也是來自京都的淘寶客所乘的。

    「嗯,圈的名人,以後有機會我帶你認識一下」崔煥義說道。

    大家都是來淘寶的,但在這種情形下,卻都不願意在此見面,所以即便是認出了是誰的車,崔煥義和古志和也沒有下去打招呼的意思,等那輛車進了村子,便催促這王錚往別處去,王錚這次乾脆選了一個更為偏僻的山村,駕車飛馳而去。

    這下找的地方可是真夠偏僻的了,車行到柏油路的盡頭,更是在沙石路上顛簸了許久,這才進入了一個山谷頭,王錚將車停到路邊,對車上眾人說道:「前邊已經不能通車了,除了小毛驢,李家峪連我這車都開不過去。」

    「唔,這樣好,真是夠偏僻!」

    「偏僻倒是偏僻了,但人家李家峪卻比桃木楞富裕得多,而且村除了不少的大學生呢,要不是因為這個,都說這的風水好不敢破,人家早就搬到別處去或者將路修好了!」王錚撇嘴說道。

    「嘿!這不是愚昧是什麼?風水好?怕破風水連路都不敢修好,我看就是富裕,能富裕到什麼程度?」古志和一邊說話,一邊下了車。

    眼前就是個幾乎是筆直上下的石坎,騎自行車到這都得推著自行車過去,好在幾人都只是背個包罷了,因此也不算艱難,便爬了過去,過了石坎還是石坎,直到連過三道之後,才看到了李家峪這個山村。

    「謔,看上去是富裕不少呢,電視天線就多很多嘛!不過,房子怎麼都沒怎麼翻新啊,我說對了吧,就是富裕,也富裕不到哪去!」古志和很為自己之前的判斷滿意。

    幾個人說笑著往村走去,譚越看了看,就這樣一塊地方,當初選擇再此扎根的人是怎麼想的呢?將村子建到這種地方,難道是這的水美土沃?畢竟是給自己隔絕在大山邊的呀!正想著,古志和倒是為他戒了疑惑,就聽他那邊感歎道。

    「李家峪,聽名字好像是漢族人的村子,但在滿清之後,有太多人改了漢姓,林……我記得滿族老姓薩克達氏就有改姓李的!」古志和經多見廣的說道:

    「咸豐年間,曾經有一位官至吏部侍郎的因獲罪於慈禧,最終落得個抄家滅亡的結果,但他家主枝卻因早就聞風,在抄家之前便大舉搬遷了,難道說,這就是他們定居逃難的地方?很像啊!都知道老慈禧心狠手辣睚眥必報,要不藏得深一些,怕是要給人找到呀,匆忙之中也不會逃出多遠,嗯,我是越想越像啦!」

    古志和的見多識廣,自然會給旁邊譚越他們幾個讚歎一番,這人倒是有些老要張狂的意思,給人奉承了幾句,興致就更高了,一邊走路,還一邊為幾人講古,越說,越是相信這,必然是那個大家族最後的藏身之處,對於即將開始的淘寶大業,更有希望了!

    說說笑笑間,已然到了村口,村口的一棵大槐樹下,有著一個很大的草垛,而草垛的陽面上,幾個老頭或坐,或臥的,悠然的曬著太陽,也不知誰說了句什麼,一群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ai.wu 發表於 2013-12-20 21:23
第一四五章 繁複工藝 貌似巔峰

    暢快的笑聲吸引了他們四個人的注意,就聽一個頗為豪邁的聲音繼續在那說道:「我早就說那小子敗家,你這回看到了吧?祖傳的物件都賣掉了,錢到手都還沒有三天,結果呢,差點光屁股回來,都他娘的輸掉了!」

    「是啊,花瓶買了十來萬,一分不剩都輸掉,就這樣兒的,是我我也和他離婚,幾十年的夫妻又怎樣?」有一個人說道。

    「誒,你說他那一隻小花瓶都能賣十萬,要是我貴德叔家的那兩隻大的,還那麼漂亮,不知能賣多少錢哦!」這個人的聲音略微的年輕一些。

    他們在這隨意閒談,但走到跟前的古志和可就難忍激動了,現在幾人所說,再加上京都那邊的傳聞,兩廂印證了一下,豈不是說,那只被人檢漏的琺琅彩金瓶就是出自這!

    譚越和王錚都沒有反應過來呢,古志和已經跑過去了,到了跟前,才想起自己表現得太過,遂停住了動作,強自穩定了心神,這才慢悠悠的走了過去,未曾說話先帶了笑意:「幾位老哥,真悠閒呀!」

    「喲,你是……」

    「哦,我是京都的,到咱村辦點事兒,不過,我挺好奇呀,這村叫李家峪,又都是滿族,要是我記得不錯的話,在咸豐年間就有一位滿族老姓是薩克達的,就因為得罪了老慈禧太后,他自己一家被殺被抄,但他的主枝家族卻因為住在大興而倖免於難,後來更是趁夜逃走了,我還知道,薩克達再後來改漢姓的時候,就有改姓李的……」古志和先兜了個圈子問道。

    「,不用說了,你說的這些是真的,我們祖上老姓是姓薩克達,您這位老哥,學識夠深啊!」這時候,那個聽上去很豪邁的人,打斷了古志和的問話,笑道。

    「我哪有什麼學問啊,不過是因為我自己也是滿族罷了,因此對老輩子的事情有些興趣!」古志和說道。

    他這麼一說,連王錚都愣了,他是滿族人?以前可沒聽說過,明明是漢族嘛!

    雖然吃驚,王錚卻也沒有冒失的去揭露這個,他說自己是滿族就是滿族唄,恐怕改了自己的民族,為的還是跟人家拉呱,好探問一些消息罷了。

    這一會兒,那邊的交談已經相當的親熱了,同屬滿族嘛,大家自然有很多的共同話題,從八旗到入關,從孝莊到慈禧,左右那個腐朽到混蛋的王朝有近二百年的歷史呢,找話題那是相當的容易!

    漸漸的,話題便給古志和引到老物件上了,這老頭顯然是有準備,從兜掏出了一串佛珠來顯擺道:「現在看是佛珠,其實呢,這是用朝珠改制的,喏,這些都是珊瑚珠兒,這顆大的,是海琉璃!」

    「喲,這可是好東西」……

    話題算是引到這了,慢慢的,一個又一個的消息便給古志和給套問了出來,最後,終於從那位三十多歲的漢子嘴,掏出了他那個貴德叔的名字和住址出來,那位年輕人甚至還自告奮勇的,要為四人帶路。

    弄妥了這些,古志和這才從草垛那邊轉了過來,臉上已經是難掩的得意,那樣子分明是對他們三人炫耀呢,瞧我能幹吧,幾句話,改了個民族,結果呢,竟然套出了這麼多的消息出來!

    崔煥義見他過來,不禁衝他一挑大拇哥,雖然沒說話,但讚揚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

    「等會有好東西的話,可別跟我爭!」古志和也不知道是實話呢還是笑話,到了跟前,像是和崔煥義說,眼睛卻是盯著譚越的。

    「,不爭,左右我這次來,身上帶的錢也不多,都歸你好了吧?」崔煥義輕笑了一聲說道。

    「哪兒能呢,好東西有的是,現在別人還沒找到這兒,咱們呀,能分的過來!」崔煥義的話,讓古志和老臉一紅,知道自己有些過了,要知道,崔煥義是他在京都收藏圈極少的一個朋友!

    自告奮勇的年輕人已經當先開路了,一邊走一邊衝他們四人說道:「光帶你們去,要是我貴德叔把花瓶賣給你們的話,可別讓我白忙和!」

    「放心吧!保證不讓你白忙一場!」

    說說笑笑的,已經進了村子,在青年人的帶引下,很快就來到了一個不小的院落,青年敲了敲大門,邊傳出了一陣沉悶的狗叫,譚越也養了兩條啊,這時候從聲音上已經聽出,這狗的個頭絕對小不了,不由得看了看天空,做了手勢,讓拖油瓶在天上玩,別下來招惹。

    很快就有人來開門了,幾個人被那青年介紹了身份,開門的小姑娘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我爸最喜歡那對花瓶了!」

    「嘿,其實你爸更喜歡人民幣!又不是白要你的,說不定啊,賣花瓶的錢,都夠你上大學的了!」青年不以為意,在小姑娘頭上揉了一下說道。

    小姑娘好像有些不相信,但也沒有攔著客人不讓進門的道理,撅著嘴將幾個人帶到了屋門口,這才對邊喊道:「爸!來客人了!」

    「啊,是誰來了?我這兒正上藥呢,進來吧,可別客氣!」屋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叔怎麼了?」

    「上山的時候,不小心給紮了一下!」

    聽著青年和小姑娘的對答,門簾已經給挑了起來,譚越他們往一看,見一個四十來歲的壯漢正坐在火炕炕沿上,給自己的腳抹紫藥水呢。

    「喲,你們是……」壯漢看來的是陌生人,不禁遲疑的問道。

    「噢,是這樣……」古志和這時候已經把自己當成這一行的首領了,壯漢問話,他已經當先代答了,將自己一行人的身份做了介紹,隨即提出,要看看壯漢收藏的那對花瓶。

    「那花瓶是我祖傳的呀,我也沒要想賣掉啊?」壯漢卻不為所動的說道。

    「,只要東西合適,總有合適的價格的,你放心,我們可是正經玩收藏的,絕不會糊弄人!」古志和連忙下著保證,如此這般說了老半天,這才將壯漢說的轉變了態度,對那小姑娘說道:「翠玲,你去把花瓶拿來給幾位客人看看!」

    小姑娘答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不大的功夫,就抱了一對花瓶過來,譚越縱然不懂瓷器,但還是為這一對花瓶的艷麗與奢華給晃花了。

    小姑娘將花瓶小心的放到廚子上,退到了一邊,將地方空出來好方便幾人觀看,這下子,連譚越都獲得了一個位置。

    花瓶大約四十厘米的高度,細頸削肩,從瓶子的肩部到瓶口,用琺琅彩繪製著精美的圖案,色彩絢麗,圖案清晰,層次感十足,再加上金色的底色,看上去是那樣的瑰麗奢華。

    瓶身上,分成四面,有著四個圓型的浮雕,有江濤錦鯉、福祿雙全、鹿鶴延年、麒麟瑞喜之區別,線條流暢、乾淨,堪稱雕工精品。

    除了這四個寓意吉慶的浮雕,花瓶的瓶身給鏤刻成籐蔓狀的窗欞形制,因此,即便是瓶子內壁,也給刷上了一層淡綠色的釉色。

    在接近瓶底的收束部分,還是用琺琅彩的方法,繪製著精美的菊花圖案,這還不算,每一個變化部分的銜接部位,都有著繁複到讓人驚歎的間隔圖案,整個瓶子看上去真可以用絢爛形容了!

    看到這,譚越也不管這對花瓶要賣多少錢了,本能的,對這兩隻瓶子興不起收入囊中的慾望,看似絢爛,其實呢,通體除了匠氣還是匠氣,除了繁縟還是繁縟,看上去是那樣的媚俗。

    「小越,你來」,崔名堂沖譚越招了招手,將譚越叫到了外邊,對譚越說道:「這瓶子幾乎涵括乾隆瓷器製作最複雜工藝,多種釉色,繪青花,畫洋彩、琺琅彩、粉彩、描金、鏤空、浮雕、淺刻,再加上40厘米高度,真可謂清三代瓷器中的巔峰之作。」

    「怎麼,崔老師對這對花瓶有心思?」譚越問道,雖然自己不喜歡,但從這繁複的工藝來看,這對花瓶的價值便可見一斑,崔煥義見獵心喜也很正常。

    「嗯,我是真看上這對花瓶了,只不過……我擔心我帶的錢有些不足」,崔煥義有些羞窘的說道。

    「沒事,我這有,您要是真想要,那就留下吧!」譚越知道崔煥義找自己的心思了,也不等他為難開口,就主動承諾下來。

    「小越,謝謝你了!這下我心就有底啦!」崔煥義吁了口氣,說道:「等回到京都,我就給你打過來。」

    「沒關係的,過些天我也要到京都去呢,到那時您在還我就是了!」譚越安慰了一句,兩人便轉身回屋了,譚越因為崔煥義要留下這對花瓶,同時又要在自己這借錢,原本失去的興趣又不得不重新收攏,再不懂,也得幫崔煥義再多看看,豈料,原本沒有注意的一個細節,讓他眼前一亮,可謂是胸有成竹了!

    因為換了個角度,因此,他注意到了一個被自己差點忽略的細節,就在那四面浮雕的邊緣,原當是繪製上去的包邊,竟然不是顏料,那四個圓形的包邊,竟然是黃金所造,讓譚越更為唏噓奢侈的同時,也慶幸,因為有了這四道金箍兒,這瓶子的來歷與真偽的鑒定,對譚越來講,那簡直是唾手可得!
ai.wu 發表於 2013-12-20 21:25
第一四六章 重金出手 疑為合夥

    新發現讓譚越驚喜不已,趕忙湊過去,將手指貼到了金箍之上,思感隨之發出,金箍中所藏的記憶,便猶如流水一般映入譚越的腦海,輕鬆的,一如在現實中看電影一般。

    「爸!你怎麼把娘的金鐲子給熔了呀,要是我娘知道,肯定生氣!」畫面中,這家的小女孩從外邊走了進來,像是看到了什麼駭人的事情,大聲說道。

    「沒事兒,我熔了這一隻,到時候還你娘一對更大的!」聲音明明就是這位中年漢子嘛!

    僅僅這一段,譚越就知道,這對精美豪奢的瓷瓶,究竟是出自哪了,竟然是眼前這位中年漢子自己做出來的!

    緊隨這個畫面之後,怎麼成型,怎麼鑲嵌,又是怎麼用紅外線照射等等步驟便一一的呈現在譚越的眼前了,不禁讓譚越為此感到讚歎,有誰知道,這樣一位看似粗魯的中年漢子,竟然是一位有著一手巧奪天工手藝的能工巧匠!

    譚越探測到這,不禁回頭看了看那位看上去很是憨厚的山村漢子,恐怕現場的人,除了自己,誰也猜不到這樣一個看似憨厚的漢子,竟然設計了這麼一個欺瞞天下的連環騙局吧?

    通過探測金箍的記憶,過往的事情一一呈現在譚越的腦海之中,怎麼搜羅各式各樣的仿品,怎麼和村人商量設局,怎麼派人到京都去銷售那只花瓶等等等等,全部坦誠在譚越的眼前!

    不知為何,雖然已經探測得知這是一宗為人設定好了的大騙局,但譚越對這位中年漢子卻是由衷的佩服,能有這樣一手手藝,要是用在正途,那簡直是陶瓷製作界的一大福氣呀!但可惜,能有這樣堪稱宗匠的手藝,他,卻用到了騙人上面了!

    譚越讀取完金箍的記憶,將手收了回來,趁著其他人還在仔細端詳的空當,譚越走到中年漢子跟前,用只能中年漢子才會聽到的聲音說道:「大叔,您包金的手藝不錯呀!」

    「那是……呃!」中年漢子正看著一群人被自己的作品迷得五迷三道而得意呢,突然聽到譚越的誇讚,都沒有經過大腦便應了一句,等反應過來之後,中年漢子驚駭的看著譚越,想不出,對方是怎麼看出破綻的,要是沒有看出的話,也不會說出這一句啊!

    譚越輕輕的拍了一下這位中年大叔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出來,中年漢子看了看譚越,沒奈何,只好隨著譚越出門,到了院子邊。

    「李大叔,您有這樣的好手藝,要是自己開座瓷窯生產工藝品的話,豈不是比這樣作假來錢正當麼?」譚越之所以沒有當場揭露,實在是愛惜他這個人的精妙手藝,那樣一件瓷器都能製作出來。

    「唉,我也是沒有辦法」,話都給譚越說道這份兒上了,中年人索性不做抵賴,剛要開口給譚越解釋,大門一響,一群人從外邊走了進來,譚越稍一遲疑,那群人已經在自我介紹了:「那個……請問誰是李貴德先生呀?我們是京都那邊專門找您來看您那對花瓶的!」

    「啊,啊,我就是李貴德!」中年漢子看了一眼譚越,卻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譚越本來就沒想將他揭露,讓他無法在社會上無法立足,見他看向自己,便示意他先接待客人。

    其實譚越想得也簡單,待會這幫人八成會看上這對瓷瓶的,自己這邊還有四個人呢,到時候競價就是了,自己知根知底,索性用高價買下來就是,至於中年人的事情,等將這些人打發走後再說。

    這幫人也是在村口聽了人家故意透露的消息之後,跑來看瓷瓶的,果不其然,在這幫人給李貴德帶入屋中之後,那名先前帶他們到這兒的青年晃了一下就沒了影兒。

    譚越不露聲色的跟著來到了屋內,這時候,古志和他們已經面帶不甘心的退到一邊了,剛來的幾個人,正圍著瓷瓶在鑒看真偽。

    過了一會兒,這幫人好像已經拿準了,轉身對李貴德問道:「李先生,你這對花瓶打算多少錢出手呢?」

    「我……我不賣的!」都給人家那個姓譚的小伙子戳破了,自己還怎麼賣呀,稍微猶豫了一下,中年漢子還是咬著說不想賣。

    「,賣與不賣不過是價格合適不合適的原因罷了,李先生,您的這對花瓶,我們老闆準備花五十……哦不,花八十萬元買下來,您看怎麼樣啊?」搭話的年輕人沖李貴德說道。

    這人的一句話出口,李貴德的汗就冒出來了,八十萬啊!這要沒給人戳破的話,該有多好!

    而與此同時,古志和和崔煥義也不禁苦了嘴臉,他們還打算利用中年人不熟悉行情的情況從價格上檢漏呢,沒想到橫插進來這樣一撥人,開口就將價格定了這麼高,看來,想要得到這對瓶子,不出血是不可能的了。

    說話這人見李貴德腦門冒汗,還當他是給八十萬的天價給觸動了呢,以為他還在猶豫,便又進一步誘惑道:「怎麼樣?李先生,要是對這個價格不滿意,咱們還可以另商量!」

    通過這幫人進來後的行為,譚越已經看出來了,中間那個矮個子男人,是這群人的頭兒,而餘下的人呢,倒好像是過去跟隨那些大家人物的幫閒一般,即便是搭話的這人,也是每說一句,都要注意這名矮個男人的表情如何。

    「不,我還是不能賣!」到了現在這種情形下,李貴德也只剩下堅持不賣了。

    「聽見了吧?人家貴賤不賣!再說大家都是圈人,總得講點規矩吧,明明是我們先到的,你們上來就橫插一槓子,這算怎麼回事兒?」李貴德的堅持不賣,倒是讓古志和大為高興,連忙站出來說道,就在剛才,他已經和崔煥義達成了暫時的合作協定了,知道這件花瓶肯定價值不菲,憑兩人任何一個人的財力,都吃不下,乾脆兩人攜手將這對花瓶買下就是了,等將來回京後,再做進一步的商定,究竟是出手分錢,還是貼補對方後由一方收藏。

    「,講規矩?價高者得,這不也是規矩麼?」搭話那人不屑的端詳了一眼譚越他們四個,看了看自己的主子,鄙夷的說道。

    「那好,我出一百萬」,雖然眼前的這幾個面目可憎了些,但譚越還是不希望他們無辜被騙,只好開口加了價,左右自己不是真個給李貴德付錢,隨便說就是了。

    「那我們出一百四……不,出一百五十萬!」那邊卻是根本就不敗陣!

    「那我出三百萬!」譚越左右是為了攪黃這筆買賣隨意出價,乾脆將對方的價格翻了一番,這時候,中間的矮個子男人像是給譚越惹惱了,嘴唇微微的開合了一下,便跟搭話人竊竊私語去了。

    別人也許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但譚越如今的耳力和目力,卻因為各種鍛煉比平常人強了不知多少倍!要不然,施展音咒那就是妄想!因此,別人聽不到並不代表他也聽不到,剛才那矮個子男人噴口而出,分明是「八嘎」兩字!難道這傢伙是個日本人?

    隨即,對方的耳語也更是進一步證明了譚越的發現,這人雖然在耳語的時候是說的中文,但生硬的程度,卻和譚越見識過的太多外國人很是相像。

    「李先生,我們老闆說了,這對花瓶,我們願意出四百萬元買下來!」對方耳語之後,搭話的那個人轉而對李貴德直接遞價了。

    「那我就出五百萬就是了,價高者得,別沖原主說話啦,競價不過的話,您幾位就離開吧!」譚越故意刺激了一句。

    「八嘎,支那……!」鬼子的鳥語譚越聽不懂,但得益於一些電影電視,其中的幾個詞彙譚越還是知道的,矮個子男人的這一番氣惱的低語,一點不落的被譚越聽進了耳中,他娘的小鬼子,都投降這麼多年了,還敢輕忽我們國人,好吧,你願意買,那就讓你買去吧!

    譚越斷定了對方的身份,又聽了一句他侮辱性的語言,加上兩個民族之間的仇恨,踏月決定,再抬一次價,對方若還是不知趣的話,那就讓給他們好了!

    「我們出價五百五十萬!」這幫人看向譚越的目光已經非常不友善了,但譚越卻是毫不理會不緊不慢的加價道:「那我出六百萬!」

    價格出到現在的價位上,古志和與崔煥義已經全部放棄了,同時呢,崔煥義也擔心譚越,六百萬的高價,不知道買來之後會不會砸手?擔心的碰了碰譚越。

    「我出七百萬!」那個日本人不敢暴露身份,惱怒的哼了一聲,頓時,搭話的那個也怒惱的猛加了一百萬。

    「,你們錢多,讓給你們了?」譚越見對方真是不知死活,聳了下肩膀,輕鬆的說道。

    不管怎樣,譚越的放棄讓那幾個人都鬆了一口氣,現在的價格,已經高出了初來時心理價位太多太多了!

    「李先生,這麼多現金,我們總不能帶在身上的,還請您跟我們去一下您們的縣城,到銀行邊交接款項如何呀?」李貴德已經滿頭霧水了,譚越之所以加價,什麼目的他是清楚的,無非就是制止自己騙人罷了,對於這個年輕人在看出自己這對花瓶實屬仿製的贗品後,做出的表現已經讓他很忐忑了,而現在呢,再將價格抬上去後突然收手,讓自己交易成功,就更是莫名其妙!難道他是想和我合夥?
ai.wu 發表於 2013-12-20 21:26
第一四七章 為藝瘋魔 初談合作

    也不怪李貴德一頭霧水,這只瓶子,經他手所作的工序,就是在那四面浮雕上鑲嵌包裹上一層純金包邊,而譚越一句話,就點到了這,這怎不讓他心神失守?隨即自己的表現就更多破綻,雖然有心抵賴,卻又怕譚越掌握著更多的證據,一時之間也沒了准主意。

    豈料後來的事態發展更加詭異莫名,年輕人剛開始出手好像是阻止,到後邊,卻像是在故意抬價,這究竟是怎麼回子事啊!李貴德簡直想無語問蒼天了!

    其實譚越還真不怕他抵賴,有著那個金箍的記憶,譚越可以找到的破綻,或者說證明贗品的理由可不是一處,原本想給他一一指出,沒想到橫插進來一個日本人,乾脆,譚越也就不說了。

    李貴德叫了兩個親近人,跟著那群認為得到寶物的日本人去縣的銀行去轉款了,譚越他們幾個,再留在這已經毫無意義,崔煥義和古志和也給剛才的情景給刺激到了,都等不得李貴德離開,便心急著去別人家碰運氣了,譚越通過李貴德的事情,早就對這個村莊產生了戒心,可又沒有太好的理由去阻止這兩位,無奈之下,也只好跟隨著他們,哪怕自己不怎麼懂古玩鑒定,但適當的提醒還是能夠做到的。

    就這樣,四個人在村轉了個遍,倒是有幾家有些老物件,但都入不了古志和與崔煥義的眼睛,倒是沒給譚越提醒他們的機會。

    古志和依舊精神奕奕的走在第一位,譚越和王錚無聊的跟在後邊,這時候,那個之前為他們帶路的年輕人忽然找上了他們,對譚越說道:「那個……我貴德叔想跟您說點事兒!」

    原來,李貴德已經急不可耐的從縣城趕回來了,心中存有疑竇,他還想跟譚越見見面,最起也要碼試探一下對方究竟是怎麼打算的。

    「哦?難道你叔家還有別的好東西?」古志和趕忙跟了過來,焦急的問道。

    「沒有了吧,就是我叔想跟這位哥們說點事情」,青年趕忙否認。

    「那……崔老師?」譚越看了看崔煥義。

    「既然這樣那你就去一趟吧,我們再找找,興許下一家就能碰上熬東西也不一定!」崔煥義說道。

    譚越叮囑了幾句,要崔煥義他們一旦看上什麼,出手一定要小心,因為青年莫名其妙的來找譚越,其實崔煥義等人也覺察蹊蹺了,譚越的叮嚀,倒是也能聽進去。

    譚越就此和崔煥義等人分開,跟著青年又返回到李貴德家,進了院門,李貴德已經在門口忐忑的等候了。

    「譚……先生,您來啦!」

    「唔,還是跟我叫小譚吧,咱對先生這樣的稱呼都不習慣,是吧?」

    「那,好吧,小譚,咱屋坐!」李貴德見譚越神情平靜,心中就更加忐忑了。

    到了屋,譚越看到,屋等著他的卻不是一個人,一位年近六旬的老者,也坐在屋的沙發上等著呢!

    「師傅,這就是小譚」,李貴德恭敬的為雙方做了介紹,譚越這才知道,這位老者還是李貴德的師傅,在康山的一家陶瓷廠擔綱著技術顧問的工作,是一位真正的制瓷名家。

    「小譚啊,其實我找你來,是想問一下,你和我說的那句話,你是……怎麼……怎麼知道的?」李貴德試探的問道。

    「您也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了,今天要不是那個矮個子是個小日本,你那對花瓶我是不會讓你出手成功的,其實,並不是毫無破綻,比如說您那四幅浮雕,便是您仿自乾隆年間的某些作品,尤其是那幅江濤錦鯉,跟去年在京都一家拍賣行拍賣的紅木炕圍子就是一模一樣的,還有……」

    因為有著金箍的記憶,譚越通過在製作過程中的一些對話等等,會知道別人難以得到的消息,因此好不費勁兒的點出了幾處破綻,一下子就把李貴德給說服了。

    李貴德哪知道,譚越之所以知道這些,原因就是那四道金箍,在製作過程中,不管是他偶爾的自言自語也好,還是和同夥間商量的過程也罷,都給譚越看電影一般看了一遍呀,因此,花瓶的幾處破綻,被譚越一一指出之後,他簡直將譚越驚為天人了。

    「,不得不佩服譚先生對古董鑒定實在是精通呀,那幾處破綻,我們已經想盡了方法去掩蓋了,卻還是給譚先生找了出來,人外有人呀!」那個被李貴德稱為師傅的老頭,笑了起來。

    「真假之分,混淆起來容易,但畢竟是有真假之分呀!」譚越含蓄的勸道。

    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具體的證據來通過法律途徑懲治這幾個人,總不能說自己是通過讀取金箍的記憶,很清楚他們就是親自製作這一對贗品花瓶的騙子吧,只指出是贗品,根本就不能達到懲治這些人的目的,但以圈內人的身份,告誡幾句總是應當做的。

    「是啊,雖然瞞過了大多數人,不也是給譚先生的火眼金睛看出了破綻?那麼,譚先生,您為什麼最後沒有阻攔貴德出手那對花瓶呢,而是選擇了沉默?」

    「很簡單,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對於那些犯了錯卻不思悔改,只知道巧言令色,甚至篡改歷史來掩蓋自己罪惡的強盜,我不介意他們損失一些!」譚越再次強調了一句。

    「這樣啊,那我們還要感謝譚先生的高抬貴手呢,這樣吧,我們雖然因為一些難處才行此下策,但我保證下不為例,只此一次!譚先生能高抬貴手,讓我們得以獲得巨款,並能解決掉我們的難處,我們對譚先生做一些報償也是應該的,貴德!」老頭對李貴德叫了一聲。

    「譚先生!」因為佩服,李貴德又恢復了這個尊稱,但顯然,語氣中多了真正的尊敬。

    譚越看著李貴德遞過來的一張銀行卡,卻沒有伸手,而是很鄭重德 對老頭問道:「因為難處行此下策,能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您幾位設這個騙局的麼?」

    譚越問出了這句話,屋中的幾個人相互看了看,最終還是那位老者訕笑著,將自己為什麼要設這樣一個騙局,要知道這可是極為冒險的事情,能出得起高價的,誰沒有一定的能量呀,一旦察覺自己被騙,稍微報復一下,他們就受不了!畢竟他們的家在這!

    「其實啊,還是為了我的一點私心!」老者慚愧的說道。

    老者叫盧旭平,從小就醉心陶瓷製作技術,尤其是對中華幾千年間出現過,最後卻都失傳的古瓷製作工藝尤為喜好,用了很多方法去仿製、學習,到現在,已經掌握了不下幾十種古瓷工藝了,甚至都通過自己工作之便,成功複製了很多的仿製品。

    「半年前,我偶然的一次機會,得見了一隻乾隆年間的鏤刻花瓶,基本上和我們今天的這只是相同規制的吧,但最讓我好奇的是,人家那只花瓶,竟然是內外兩層,外層鏤空雕刻,內層青花內畫,更精巧的是,內外層之間還是活動的,稍微一蹭,便能靈活的轉動起來,於是,我就想將它分解開研究一下,只是,要購買那只花瓶,人家要價兩百萬,我實在是湊不出來呀!」老頭說道。

    盧旭平醉心陶瓷工藝的研究,幾乎已經成了瘋魔狀態了,當看到自己有體格從未見到過的工藝,總會想盡一切辦法將其弄明白,也是因為這個性情,雖然手藝告絕,但這麼多年來,卻沒有多少積蓄,當心神全部給那只轉心花瓶給吸引,半年多都沒辦法得到後,終於動起了鋌而走險的主意。

    恰好,以前便有過青丘淘寶的傳聞,而李貴德又真是滿族人,而且祖上還是犯官,於是,設局的條件便成熟了,經過計劃,幾人用盧旭平這些年製作的幾件精品,在京都稍微露了一下,便將這個傳聞無限擴大了,也終於,譚越他們出現在李貴德家的門前。

    「您幾位覺得這樣會毫無後患麼?」譚越聽了他們的解釋,接受不接受的這不重要,但任憑這樣的巧匠空自埋沒,豈不是白瞎了這樣絕頂的人才?

    「頭腦一熱,也就顧不得許多了,其實沒出手前還不覺得,總認為憑我的手藝,別人是看不出破綻的,即便是賣出去,也輕易沒有後患,可萬沒想到的是,就來了你們兩撥,只這十來個人,卻偏偏有譚先生就一眼看了出來,現在想想,怕是後患無窮了呀!」給譚越一問,早有察覺的老頭不禁後悔的長歎道,「我不我的先放一邊,卻是將我這徒弟一家給牽連進來了呀!」

    由於自己的私心,將自己的弟子牽扯出來共同行騙,如今騙成功了,卻留下了不曉得會有多大的後患!小日本豈是好說話的麼?一旦察覺自己被人騙了,那報復起來,肯定不擇手段,說不定直接僱傭個殺手就將徒弟一家給解決掉呢!這樣,真要出了事,那全是自己的責任呀!

    「你們這個小山村,如此偏遠,真要是人家想做什麼,你們這兒是毫無防範的條件呀!」

    「是的,現在看來,是我害了貴德一家!」

    「師傅,也不一定有事啊,譚先生能夠看出來,小日本可未必,您的作品就不說了,幾乎是以假亂真,而且我還找人用機器照了的……」李貴德見師傅愧疚,趕忙安慰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老頭看上去,是真的後悔了。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辦法,能不能發現先放一邊,你也可以搬家到別處去呀」,譚越攛掇道。

    「搬家?般到哪去?」

    「去臨海嘛,那可是經常會有國家領導人到那兒療養的,表面上看不出,其實,臨海的治安是一般的城市所不能比較的,就連康山和省城都遠遠不及!」譚越進一步誘惑道。

    「我在康山陶瓷廠還有工作,可搬去臨海,我……」李貴德先是眼睛一亮,隨即,卻又為難起來。

    「沒事啊,建個陶瓷廠也不需要太多的錢,你們手不是已經有了七百萬?」譚越問道。

    「買那件轉心花瓶得二百萬,譚先生,我們總要報償您吧,剩下的,建一個能生產高檔陶瓷的廠子,就不夠看了呀!」盧旭平咂嘴說道。

    「我不需要你們的報償,不過呢,我可以幫你們投資,建廠需要多少錢,不夠的,由我出資如何?這樣,也就當是您二位報償我了,如何?」譚越這才說出了他的目的,其實,這也是雙方互利的事情。

    雖然這幾個是明晃晃的騙子,但譚越卻不需要擔心被他們所騙,建廠而已,什麼都有規矩,只要自己掌握著財務,那麼他們也只有生產技術了,要是在臨海建廠的話,其餘諸如供應和銷售,也很容易就掌控在自己手!

    「那就太感謝譚先生了,您放心,雖然我以前在康山陶瓷廠擔任顧問,但因為產品方向等原因,只不過是生產精緻餐飲具罷了,所以並沒有用到我這些高端的古法工藝,因此咱要是建廠的話,如果生產工藝陶瓷,我的這些技術就有了用武之地了!」盧旭平拍著胸脯保證道。

    「,是啊,一對小小的花瓶,盧師傅都能用上十幾種高超工藝,相信除了那些,盧師傅肯定還有很多絕活的,真要是生產工藝陶瓷,我是不會擔心銷路的,就這樣定了吧,明天的時候,咱們乾脆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關於股份分配等事宜!」

    譚越心中暗自興奮,雖然那對花瓶因為太過繁複,艷俗而使得自己不喜歡,但那不過是盧旭平為了表現自己的高超技藝罷了,要是好好的涉及一下圖紋花色,出精品又有何難?沒想到,淘寶沒淘到,卻淘到了寶貴的人才!

    雖然後患不小,但一兩天之內還不至於出現問題,這個倒是不需要擔心,確定了要合作,至於未盡事宜有的是時間去詳細商談,在譚越定下明天在青丘見面的時間和地點之後,譚越便告辭離開了李貴德家,心中不禁想到,只要明天他們師徒二人能去青丘找自己,那麼,這件事情就成了!

    來一次李家峪,無意中竟然有可能獲得一家陶瓷廠,而且也是靠工藝得利的廠子,不禁讓譚越興奮莫名,見到古志和等三人的時候,卻是因為他的興奮,還給古志和細細的查問了一番,直到看譚越身上確實沒多啥東西,這才作罷,讓譚越對這人更增厭煩。
ai.wu 發表於 2013-12-20 21:28

    第一四八章 稀糊塗 銅鼎餵豬

    譚越之所以對盧旭平這麼大的興趣,除了他制瓷的手藝,譚越最為看重的還是他在釉色方面的處理記憶。

    在觀看那對花瓶的時候,除了精美的青花,譚越卻是對那鮮艷豪奢的琺琅彩最為注意,稍微有點工藝品常識的都直到,在中華璀璨的文化當中,工藝之冠,還有一種被人癡迷的工藝品種,那就是景泰藍,而琺琅彩,又是在景泰藍的基礎上,衍生出來的!

    有了自己的鑄銅工藝,再加上盧旭平的琺琅彩,不管是美輪美奐的景泰藍還是琺琅彩銅器,譚越都有把握製作出來!

    雖然景泰藍和琺琅彩的工藝如今猶在,但要是能生產出精品,那絕對是又一棵新的搖錢樹!

    其實到了現在,譚越都不想再多待了,他想好好的想一想合作的細節,一旦明天盧旭平師徒真的上門,也能談的比較順利一些,但他想走可有人卻不想,古志和在出了絕品花瓶之後,又怎捨得這樣輕易離開?

    於是,在查問了譚越一番之後,四個人還是繼續串門兒,這下倒是有了領路的了,那個和李貴德合夥的青年,這次自動的擔當了他們的嚮導了。

    有熟人帶著,幾個人和村人的溝通也就更容易了,古志和甚至還承諾,自己要是淘換到了啥好東西,到時候一定不會白用那青年。

    青年才不在乎他的許諾呢,之所以主動帶路,還是譚越的情分,帶著他們走了兩家,忽然想起了什麼,對譚越小聲的說道:「我剛才想起,還是在生產隊的時候,我們生產隊的牲口棚,有一個銅臼,上邊還有花紋什麼的,不過那時候誰都不懂,光拿它用來餵豬,84年分隊,好像是給我們隊的李廣生拿走了,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呢!」

    「哦?啥樣式的?」譚越一聽是銅臼,頓時興趣大增,這可是自己拿手的項目呢,趕緊問道。

    「這麼高,這麼寬,有這麼長吧,底下還有四條腿兒」……青年一邊比劃,一邊說道。

    好像是一尊銅鼎呢!譚越看著他比劃的樣子想到,而且這尊銅鼎,個頭後還不小,聽青年說,當初有人估量,足有好幾十斤!

    「看看去吧,我想八成是沒有了,現在銅價這麼高,說不定早就給賣了廢銅」,青年雖然說了,卻一點都沒把握。

    是啊,金屬器具就是這樣,不像瓷器什麼的檢漏容易,鐵器還好一些,但銅器以上,只要是人,都會知道值錢的。

    懷著試試的心思,譚越讓青年將自己帶到了他說的那戶人家,古志和他們自然也是跟著了。

    到了青年所說的那家門口,青年主動上前敲門,邊人出來後,也不用譚越開口,他自己就已經代替譚越來問了:「廣生大哥,分隊那年,你從隊分的那個銅臼還在不在?」

    「你說那個豬食槽子?」李廣上好像是睡覺剛醒,有些蒙頭蒙腦的問道。

    「對啊,就是那個豬食槽子!」

    「你找那玩意幹嘛,我還拿它餵豬呢,我家老母豬忒淘,不用那個,別的豬食槽子被它一嘴巴子能挑飛了!」李廣生不耐煩的說道。

    真是驚喜呀,東西竟然還在,不過,這人也有點忒渾了吧!譚越看了看李廣生的小院,空落落的,不像很有條件的樣子,這人竟然沒拿那件銅器賣廢銅換錢,簡直都是個奇跡!

    「啥人養啥物兒,你瞅我嫂子那嘰嘰喳喳的樣子,喂出的母豬都是人來瘋,嘿嘿,走吧,興許你那個餵豬的料槽還能值幾個錢呢!」青年聞言哈哈大笑,推著李廣生往邊走去。

    「當然值錢,那可是銅的!幾十斤呢,要不是你嫂子餵豬愛養成淘氣包,我早就賣了買酒了!」李廣生也給村的同宗兄弟說笑了,帶著幾人直奔後院,於是,在一個豬圈,譚越看到了讓他氣笑不得的事情。

    可能是為了對付經常拆牆、拱窩的老母豬吧,這個豬圈,修得比他家人住的房子都要好,邊的牆壁和地面都用水泥給抹上了,而那個被譚越懷疑為銅鼎的銅臼,現在已經給鑄到了豬圈炕上了!

    銅鼎上,這麼多年用來餵豬,外邊已經積累了厚厚的豬食料,根本就看不出有啥花紋,而槽子邊倒是給老母豬舔得明瓦亮的,從顏色上來看,透著青銅特有的色澤,不過呢,邊也給築了不少的水泥,譚越猜想,應該是銅鼎的腔兒太深,豬吃食不太容易,便給這樣處理了!

    這就是一尊青銅鼎!譚越看到這樣子,已經對銅臼的身份確定無疑,只是一件人人都能看出其寶貴的銅鼎竟然受到了這樣的待遇,這位李廣生,也算是奇人之一了!

    「可別進去!我們家除了我老婆,誰進去,這豬就咬誰!」李廣生看譚越想往跟前湊合,趕緊阻攔道,譚越看了看邊那頭身長足有兩米多,嘴叉子足有二尺長的長白母豬,都不用他提醒,才不敢進去查看呢!

    「能把它引開一會兒麼,一分鐘就行!」譚越問道。

    「這好辦,你等我會兒哈,我去拿棵白菜來!」李廣生說了一句,轉身到屋拿了一棵爛白菜出來,隔著豬圈的牆子,扔到了下邊的豬圈坑,那頭大母豬,果然哼哼唧唧的從梯牆上走了下來,踏著黑乎乎的臭泥,到這邊咀嚼那棵爛白菜。

    譚越看了看,旁邊有一個用鋼筋焊成的豬圈門,空隙正好能鑽過手去,而那尊銅鼎,就在門邊不遠,乾脆,蹲下來伸手抹了上去!

    僅僅幾個片段,譚越就確認了銅鼎的身份,是古器不錯,至於具體年代……絕不會太近,還需要自己對照資料查一下,才能確定,當然,有這些,對譚越來說,已經足夠了。

    「李大哥,您這……,餵豬的槽子可是被你糟蹋狠了,在您眼中這銅臼也就值個廢銅錢吧,唉,其實我要告訴你,這是一尊古代的禮器,叫鼎!」譚越也不隱瞞,他也做不出糊弄人的把戲。

    「噢!那值多少錢呢?」李廣生竟然有些不在意,很平淡的問道。

    「這東西論斤賣的話,算一百斤,你大約能賣千把塊吧,現在,我給你十萬!」譚越估量了一下,對李廣生說道。

    「,十萬啊……啥玩意兒?」李廣生剛開始還沒在意,依舊懶洋洋的樣子,可弄明白譚越說的數字之後,卻是一跳多老高!

    「你……你說的是真的?」

    「是真的,不過得麻煩您把銅鼎從你的豬圈弄出來才行,而且我也要繼續看一下!」譚越見十萬元的價格已經將這個懶漢徹底打動了,估計接下來的麻煩事,他也能積極一些了吧?

    「成!成!我這就弄!」果然積極了,這傢伙都沒有找別人,就和帶路青年兩個,找來了鐵鐵錘,在譚越叮囑小心下,叮叮噹噹的就敲打起來!

    也沒有築多厚的水泥,幾公分罷了,很快,這尊銅鼎就給挖了出來,譚越看了看,還好,四個鼎足還帶著呢,剛才譚越很擔心啊,要是這傢伙嫌鼎足礙事早就給鋸掉那就可惜了呀!

    其實譚越更應該慶幸的是,那兩隻鼎耳幸虧是在狹窄的兩側,要是在寬邊這面,肯定會因為妨礙母豬進食,給敲掉了!

    將銅鼎從豬圈抬了出來,譚越讓他們找來了工具,將外邊厚厚的食料清除乾淨,直到這時,這尊被古人珍視的禮器,卻被一混蟲兒當豬食槽的青銅器,才呈現在幾人的面前!

    青銅鼎長約五十厘米,寬約三十厘米,在去除邊封堵的水泥之後,譚越估量了一下深度,唔,大約四十五厘米左右吧,連鼎足加一起,高約六十多厘米。

    形制十分厚重,可見其身份不凡,當然,要不是厚重,也不會給李廣生拿來對付老母豬了。

    雖然淪為豬食槽,但青銅鼎的器型還算是完整的,上邊的花紋也簡單,長的這面是獸面紋,通過整體觀察和那兩根角,譚越確定,圖案應該是一隻牛頭。

    讓譚越感覺有些奇怪的是,銅鼎的窄面兒上,圖案竟然是一把錘頭和一把斧頭,當然,也沒有向後世那樣呈交叉狀,而是橫向並列,這倒是譚越從沒有看到過的圖案了。

    怪就怪吧,左右回去還要查資料呢,從記憶畫面中可以看到,那應該還是一個比較荒蠻的年代呢,只是那時候的穿著都差不多,譚越也不能確定其具體年代和畫面中那些古人究竟是哪個民族。

    「那個,老闆,東西我們已經弄出來了,您看,是給您送到哪兒去?」

    「我們的車就在你們村外的那幾道石坎外邊,送到那就行了,唔,不白讓你費勁,我出一百元的功夫錢!」譚越也不在乎這些小花項,大方的給了一百元,於是,這位一向懶洋洋的李廣生,誰都不用,自己弄了輛獨輪車,將銅鼎放到上邊,對譚越說道:「咱這就走?」

    譚越是真的跟古志和轉煩了,索性藉著這個機會,自己到車上呆著去得了,因此就著李廣生的話頭兒,同他一起往村外走去,臨出村子,譚越還不忘讓李廣生招呼倆人兒,最起碼當個見證啊,再說,付錢的時候,也幫李廣生辨別一下真假什麼的,十萬塊他就隨身帶著呢,直接付現金就是,至於安全不安全的,這個譚越倒是半點都不擔心。
ai.wu 發表於 2013-12-20 21:29

    第一四九章 燒錢買賣 實驗開始

    譚越車的後備箱十分寬敞,能夠十分輕鬆的放下這尊青銅鼎,譚越把講好的價錢和李廣生進行了交割,沒想到這一場當面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買賣,倒是刺激了李家峪的村民,剛開始還略有疑懼,到如今卻給那一把一把的鈔票給衝散了。

    譚越不準備回去受罪了還不覺得怎麼,卻是村的三個人,一時之間都有些不適應李家峪村民的熱情了,現在都不用他們奔走,那些村民會將自己家自認是老物件的東西,主動的送上來讓他們鑒看,這一來,倒是讓古志和與崔煥義淘換到了幾件小東西,古志和覺得,即便是比不上那只青花筆洗,但也夠得上補償這次的奔波了。

    譚越在車上等呀等,終於,三個人樂的從村走了出來,就連王錚,都在古志和與崔煥義的掌眼下,買了一隻民國時期的彩繪觀音像,說是要給她妹子當嫁妝。

    勉勉強強算是滿載而歸吧,這下子確實讓古志和過了一把淘寶的癮頭,這老頭這下決定了,挨後的幾天,一定要把青丘給轉遍不可!

    不過譚越已經沒時間陪他們去淘寶了,在與盧旭平師徒商談合作事宜的時候,京都那邊已經打來電話,裝修已經全部完成,並且,他訂購的一些設備,也陸續到港。

    這些個設備,有的從國內能夠買到,但多數的設備,因其功用冷僻,屬於專用於研究所用,因而在國內便購買不到了,好在馮靜雲院士在國外有著不少的朋友,如今煙火之情還在,倒是幫了譚越不少的忙。

    未去京都,譚越先回了一趟家,跟家交代了一些事情,最主要的就是安排盧旭平師徒,有先前建工藝品廠的經驗,只要談妥了條件,譚越也只剩下掏錢了,別的,倒不用他費心。

    悠忽間已經離開了快三個月了,當譚越回到京都,免不了去探望一下幾位老人,跟肖強小聚一次,忙完了這些,他才騰出了時間,將那些設備一一接收和安裝,有些設備,還專門請了專業的安裝調試人員幫忙。

    當這些事情塵埃落定,譚越在實驗室看著這些已經安裝完成的設備,不禁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歎息一聲,這還不到他所需設備三分之一數量的各類儀器,就已經讓他掏錢掏毛了!

    錢還是太少了呀!要是再能淘到十八尊香爐,勉強能夠解過渴來,但眼下也只能將就著,好在自己現在要開展的研究項目並不多,尤其是自己這些設備都是按照自己研究順序的需要採購的,這樣一來,也能容他有時間,尋機賺錢,慢慢購進。

    「譚大哥!我們回來了!」新裝修的地方,總會有些材料的難聞氣味,譚越因此,是將房門打開來的,聽著外邊的動靜,應該是自己的三名助手回來了。

    「怎麼樣,家一切都好吧?」譚越將自己三名助手迎了進來,關心的問道。

    「家,好呀,知道我們找到了好工作,都高興的很哩!」秦雨燕興奮的說道,「您這幾個月發我的工資,我都攢著哩,回到家拿給我媽看,當時我媽歡喜的都掉了淚,譚大哥,謝謝您!」

    「是的,譚大哥,我們一定會安心認真的為您工作,真是太感謝您了!」潘耀東他們兩個也趕忙說道。

    「別這麼客氣,也是因為你們三個人的認真,和正符合我的需要才留下你們三個的,這樣吧,休息一天,咱們從後天起,開始展開一些實驗」,譚越已經做好了安排,助手到位,一些實驗已經可以開展了。

    三天後,實驗室的音頻實驗室中,譚越和三個助手正在忙和著,在實驗室的中間,是一個塑膠的人形模型,在譚越的指點下,秦雨燕三人,正往上邊貼著一些貼片,這些貼片,將與一台綜合監控儀相連,等一會兒,將通過一些音波刺激,再用監控儀記錄人體模型的反應。

    別小看這具人體模型,這可是譚越通過馮院士的朋友從美國購置來的,仿真程度是目前科研界最高的類型!就這一具模型,就花掉了譚越六百萬人民幣!

    「先記錄人體模型的數據,之後再與真人作比較,記錄差異率」,譚越見助手已經準備到位,他則走到那台調頻發生機跟前,打開了儀器。

    「心跳……」

    「血流……」

    「腦電波……」

    於是,一項項數據便給三個助手一邊報出,一邊記錄下來。

    「好的,這一波段暫時結束,下邊記錄現在的反應狀況!」譚越點頭表示滿意,隨即吩咐進行下一波段的測試。

    剛開始的數據測試工作是簡單而又枯燥繁雜的,譚越因為這是與自己能力密切相關,雖然枯燥,但還是有毅力堅持下去的,讓他佩服的倒是自己的三名助手,猶如機械一般,整整的工作了三個月,竟然沒有任何一個人露出煩躁的狀況!看來,自己找了三名很不錯的助手呀!

    「好了,三個月的緊張測試,我們已經獲得了我們需要的數據,不過,我們還是要感謝嘉玲呀,要不是人家配合,咱的工作難度可就大多了!」譚越滿意的沖剛剛從試驗台上做起來的清秀姑娘讚道。

    麥嘉玲就是秦雨燕的朋友,也是因為家困難,到處尋機會打工助學,不過她要熬出來還需要兩年呢,直到通過秦雨燕給她介紹道了譚越這,她的難局才算解開。

    「嘉玲,累吧?」見女孩起來,潘耀東連忙慇勤的遞上了衣服,不要奇怪,因為要記錄人體數據,此時的麥嘉玲是只穿了三點式泳衣的!

    「啪啪!」譚越看著相處和睦的幾位助手,拍了拍手說道:「這些天大家即便身體不累,但精神上肯定是累了的,三個月的枯燥實驗,每天的無數次重複動作,連我都吃不消啦,好在這一段的工作已經結束,我宣佈,今晚我請客,之後呢,剝奪你們了三個月的週末休息,我一塊兒還給你們!」

    譚越宣佈的消息讓幾名助手高興的跳了起來,雖然因為譚越對他們的恩義讓他們咬牙堅持下來了,但能夠得到休息,也是非常高興的!

    「喏,這是這個月的工資,悄悄告訴你們,邊還有獎金喲?你們三個是一樣的數目,嗯……嘉玲的就多了些,,東子你別羨慕,下個月,就輪到你了!」譚越對後來的麥嘉玲是真的很欣賞,所謂的實驗,是需要人家女孩子躺在試驗台上,一動不動的躺上幾個小時的!都說舒坦不過躺著,那是可以任意翻身啊,伸腿動胳膊的情況下是舒坦的,但若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時間長了可就不是享受是受罪了!

    「啊?下個月讓我上?」潘耀東聽完一驚,不由得慘叫起來,在人家麥嘉玲躺在試驗台上的時候,他們兩個男生還能用鬧一個視覺享受,那要是自己下個月躺倒試驗台上去,可就慘啦!

    「放心吧,咱們這些人啊,到最後都得坦誠相待滴!」譚越見潘耀東慘叫,不禁嘿然一笑,語氣都陰森森的了。

    「上就上,不過,譚哥,能不能為我們再展示一下您氣咒碎杯的異能力?」潘耀東本身是個比較跳脫的性子,之所以能夠堅持下來,一是為家,另一個,就是因為對譚越氣咒術的好奇了。

    「想看表演啊……」譚越沉吟道,這幾天他一直猶豫,自己的氣咒術是不是也讓幾名助手學一下?雖然因為某些原因,他們不可能像自己這樣迅速的掌握並施展氣咒術,但經過長期訓練之後,一些簡單音咒,還是能夠發出的,用這種手段可以讓他們的熱情延續的時間變得更長……教吧,當初先生都能無私的教授自己,自己又何必自珍若斯呢?

    譚越沉吟的時候,助手們還以為譚越不願意為自己幾人表演呢,尤其是新來的麥嘉玲,其實心更期盼能親眼看一下給那三個驚為神技的氣咒術,趁著老闆今天好像挺高興的,有些羞怯的求道:「譚大哥,給我們看看嘛,他們都看過了,我可是一次都沒見到過呢!」

    「好吧,既然都想看,那我就給你們獻醜一次!」譚越心中已經做了決定,便讓潘耀東從外邊拿來了一個水晶玻璃杯過來,將玻璃杯放到了一個鐵盤,隨即氣咒勃發,叮的一聲,玻璃杯裂成了碎片,這段時間,他的氣咒術也有了很大的增強,如今已經不需要杯中加水相助了,氣咒發出,杯子即碎!

    「啊!」儘管已經有了精神準備了,幾個人,尤其是麥嘉玲,還是給震撼到了,就在這時,秦雨燕卻詫異的拿著一張紙條,很是納悶的問道:「可是,生意的頻率並不高呀?按照常理,這樣的頻率是震不壞玻璃杯的呀!」

    「我又不是海豚音王子,哪能發出那樣高亢的聲音?氣咒術是一個不能等同於一般發聲的特殊存在,你單單拿頻率來解釋,是解釋不通的」……既然已經決定傳授他們一些簡單的音咒了,譚越索性詳細的為他們解釋起來。

    「那……譚大哥,您給我們解釋這麼清楚,就不怕我們偷學呀!」譚越畢竟也是個大男孩,因而面對他的時候,女孩子總會覺得好說話一些,聽完譚越的解釋,秦雨燕和麥嘉玲雙雙嬌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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