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盛世藏金 作者:沙秋(連載中)

 
uuuuuuuuuu 2012-3-4 13:42:0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43 85391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51
第〇一〇章 搭台唱戲 包袱抖開

 
    崔家人中,青丘這邊的不過是有些詫異罷了,因為他們並不了解王仕山這個人具備的重量和性格,但來自京都的幾個崔家人卻真的給震撼到了。

    一如王仕山本身所學一樣,在京都那邊,王仕山除了名氣大之外,圍繞著他最多的還是職業性的神秘,更有著大能為者的傲氣,以他們所知,這位王大師什麼時候會這樣失態了?聽話頭兒,好像那個青年的老師和王仕山的關係很深!

    “馮院士學究天人,涉獵廣泛,很多事情上,我都受過先生的指點,說起來,馮院士對我當有大恩,只可惜天不假年,一代大師終究西去,我等老友總是深以為憾,如今見了馮院士的門人,來來來,老朽要好好的和你暢談一番了”,王仕山今年年近八旬,一頭銀,長須飄飄,襯托著紅潤猶如少年的面色,總能給人以老神仙一般的觀感,就憑這幅賣相就能征服很多人了,譚越看著演戲演足了十分的老頭子,心裡不禁憋笑不已:自己和他很熟麼?要知道昨晚找上人家的時候,這老頭還有些不情願呢,可一旦答應幫忙,竟是不擇手段!

    有了這個念頭的譚越心中,此時產生的可不光是感激了,還有戒備之心。

    “呵呵”,原本架子十足的崔守拙尷尬的笑了一聲,如果說在青丘這塊,他這個退了休的司長很有威勢的話,其實在京都那邊,他的人脈和能量照這位王大師可是差的遠了去,這次能夠勞動這位大師來青丘,不過是因為崔守拙和王仕山的姐姐是孫輩親家罷了,看王仕山對譚越親近的樣子,哪裡是自己口中的不肖之徒?

    “先生在的時候,也曾和我多次談及過您老,說您老在風水堪輿方面堪稱國內第一人,就連我這個小輩也是對您老的大明如雷震耳,還有啊,我可是在多個掘現場有幸目睹過您老的身影呢”花花轎子人抬人,人家都這麼幫忙了,譚越自然也不吝恭維,其實他雖然跟著馮靜雲教授學過一些風水之學,但在本心裡,並不是太信這門古老的學問,之所以學,不過是為了考古需要罷了,要知道每一座大墓的修造,無不都充斥著堪輿名家的手段,考古掘者要能懂得風水,實在是大有幫助。

    “貴師徒太過誇獎了,我哪裡稱得上國內第一人喲,不過是小有所得罷了,要知道風水堪輿之學,在咱們中國可是歷史悠久的很呢,多少代大師傳承揚啊,其龐雜宏闊,怕是老朽終這一生,也不過是窺得一些皮毛而已,可不敢以此自矜”!王仕山一副虛懷若谷的架勢連稱不敢。

    於是乎,原本的氣氛為之一變,原來的時候,有崔守拙這位大干部,有王仕山這位身份很高的風水大師在,旁邊​​人說話都小心翼翼的顯得有些壓抑,但讓這老頭和譚越聯手這麼一攪和,場面上頓時就鬆快起來,是說話也隨便了,還可以附和著笑那麼幾聲。

    這時候,王錚湊到了崔名堂的身邊,輕聲的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譚越不聽都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在鼓動崔名堂找王仕山看風水了,剛才崔老三給拒絕掉丟了臉,但有他譚越和王仕山這麼親近的關係做前提,豈不是希望大大滴麼?

    “對了,老朽記得你是臨江人,因何到了青丘?是來旅遊麼”?台已經搭起來了,剩下就是唱戲,王仕山輕輕一引,便把話題轉了過來。

    “您老記得不錯,先生去世後,我心裡煩悶,是我的一個小帶我到青丘的,如今就住在他舅舅,也是我舅舅家,喏”……譚越趁機為王仕山重新引薦了崔名堂。

    “原來如此”,打蛇順杆上,王仕山馬上表現出了對崔名堂的極大好感,於是乎,為崔名堂的住所堪輿一番也就水到渠成了。

    本來就相距不遠了,幾十米的路很快就到,來到了崔名堂這棟小樓跟前,還沒進院門呢,王仕山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極為精緻的羅盤出來。

    黃銅材質的羅盤猶如明鏡,摩挲的光可鑑人,中心的位置則是一個製作精良的指北針,託在手上,靜靜的查看起來,一邊看,一邊若有所思的念叨著,崔家人跟在後邊,連出氣都不敢用力了,生怕攪擾到大師受到訓斥。

    “建房的時候找人看過”?王仕山隨口問道。

    “呃,建房的時候我正忙,也顧不上這頭兒,老三,大哥,房子是你們照管著建的,還找風水先生看過麼”?崔名堂扭頭問道。

    崔老大沒說話,崔老三則神色一變,趕緊說道:“咱青丘一貫都有這個傳統,建房子是大事,你這兒又是獨棟,所以我就找了個風水先生看了一下,嗯,確實是看過,王大師,是不是哪裡有不合適的地方”?

    “倒也沒有,不過從這裡就能看出,能人輩出呀,這棟房子從地勢憑藉到自身佈局,嗯,很有可取之處”!王仕山擺擺手,這才在崔名堂的請手下,慢慢的往院裡踱去,一邊走,一邊查看四周,時不時的在手上羅盤掃一眼。

    “頗具匠心,頗具匠心啊”!王仕山低聲的讚嘆著,崔名堂聞言,不禁對崔老三等人連道感謝,讓大家費心了。

    王仕山圍著這棟小樓轉了一圈,很是滿意的連連點頭,霍的,轉回到正門之後,王仕山輕“咦”了一聲,譚越知道,包袱就要抖開了。

    “竟然是施了鎮物的”?老頭子擰著眉頭低吟了一句,譚越卻在此時留心著那位崔老三,很明顯,原來就白皙的臉色,此時湧上了一層青灰。

    “大師,啥叫鎮物”?王錚試探著問道,老傢伙架勢驚人,不曉得會不會為自己解惑呢,沒想到王仕山看了一眼王錚,倒是仔細的為他解釋了一番,並拿出京都五大鎮物出來,好好的給王錚上了一堂課。

    “故老相傳,清時北京設有五大“鎮物”。所謂“鎮物”就是用以鎮懾之物。鎮什麼?據說鎮的是妖魔鬼怪。早年北京住戶也有許多設“鎮物”的,例如門上掛一小鏡,或寫“一善”,“太公在此諸神退位”,或在門內正面擺“福、祿、壽”三星等。

    北京五大鎮物設在東、南、西、北、中五處地方。

    東方甲乙木,用木來鎮。 “鎮物”是廣渠門外黃木廠的金絲楠木,該木長約7o多尺,直徑6.7尺,兩人合抱不過來。因為是“鎮物”,曾由官家建屋儲藏,這屋7間相連,把巨大的金絲楠木放在中間,早年有專責看守的人,因為年代久遠,多次變亂,屋經風雨侵蝕,傾頹不堪,金絲楠木,早已腐朽。

    南方丙丁火,用火來鎮。鎮物是永定門的煙墩。即古代燃放烽火的煙墩,地點在永定門外一里多公路以西。早年,有清代立的御碑,上刻“帝都篇”和“皇都篇”,都是用滿漢兩種文字。煙墩是一高約2丈多的高台,周圍用短牆環繞,碑陰面刻有諸神像,上有龍文,由於年代久遠,牆倒台頹,早已不見。

    西方庚辛金,用金來鎮。 “鎮物”說法不一,一說是西郊金頂妙峰山,但遍查《宸垣識略》等書,無此記載。又據父老傳說是“紅山口演炮,因紅色屬火,火克金,所以用此來克制。再一說是西郊覺生寺(即大鐘寺)的大鐘,鐘質屬金,用此巨鐘來鎮懾。

    北方壬癸水,用水來鎮。 “鎮物”一說是西城積水潭的匯通祠,這個廟最初名鎮水觀音庵,清乾隆26年改名匯通祠,院中有乾隆立碑,又一說是萬壽山的昆明湖,此說也很盛行。

    中央戊已土,用土來鎮。 “鎮物”是景山,聚土為山,上立五亭,高踞燕市中央,居高臨下,氣勢絕佳”……

    一番解說之後,王錚恍然大悟,但到此時,王仕山卻話鋒一變,緊跟著說道:“鎮物,向來有吉鎮和惡鎮之分,吉鎮不去說它,剛才我所講的那些都是,但逢惡鎮,必有恩怨夾纏,本來這等涉及恩怨之事老朽是懶得理會的,但崔先生既然是我這位故人門生的親眷,老朽卻不好隱瞞了,就目下老朽所觀,此處設下的鎮物卻是凶厲之物”?

    “什麼”?崔家這邊,很多人都驚呼出聲了,雖然這老頭子說話文白夾雜,但崔家人自認都是精英,哪裡又聽不明白了,王仕山話鋒露出,一幫人便驚呼起來,尤其是崔守拙等京都來人,眉頭已經深鎖。

    “表兄,您說的是真的”?崔守拙猶自不信的問道。

    “這種事我怎好胡說”?王仕山掃了崔守拙一眼,不滿的說道。

    “啊啊,不是,我不是……”崔守拙結巴了幾句,終究沒有說出來,倒不是懼怕,實在是因為這房子裡下鎮物……聯繫到現在崔家爭產的狀況,複雜了呀!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52
第〇一一章 五兵鎮宅 打翻一船

 
    “王先生,您能查出鎮物設在哪裡麼”?滿院子的人中,最鎮定的反倒是崔名堂,他安撫住險些暴跳的王錚,走上前對王仕山恭敬的問道。

    “這不難”,王仕山很痛快的一擺手,指著門口的石頭台階說道:“台階下邊,挖”!

    “還愣著幹什麼?去!找家甚動手”!崔守拙聽王仕山這麼一說,心裡邊已經有了定論,對著身後的小輩吼道。

    好幾個人呼啦一下奔向雜物間那邊,不一會兒就扛著鍬鎬過來了,幾個人吭哧吭哧的將那石頭台階逐塊撬開,將最底下那塊最大的石板掀到一邊之後,沒幾下,一個銅質的紮槍頭就露了出來,三年了,槍頭上已經長了綠銹。

    “先生”!王錚一把手就撿起了銅槍頭,搶先幾步跑到了王仕山的跟前,將槍頭雙手遞給了他。

    “唔”,王仕山哼了一聲,接過槍頭,跟旁人要了一塊瓦片,稍稍的蹭了蹭槍頭上的綠銹,一道刻畫的彎彎曲曲的符咒便顯露出來,王仕山搖頭說道: “好兇惡的手段,鎮物還不夠,竟是加了符咒的,別停手,按我所說,繼續找”!

    王仕山將槍頭轉手交給了崔守拙,迅的走到了樓前,指點著對幾個年輕人說道:“這棟樓的四個角,順著牆根往下挖”!

    這邊就不是很容易了,打著水泥的護牆呢,不過不要緊,很快,就有人找來了專門破水泥的震動鎬,叮叮噹當一通響,好在並沒有修建高台,水泥護牆不過一尺多厚,一個多小時過去,已經破開了護牆,隨即下挖就更容易了,幾個人齊動手,很快,又從前右牆角下,挖出了一把小刀,稍微擦拭一下這才驚詫的現,這把刀,竟然是銀質的,怪得那麼小呢。

    “其餘三個角,如我所料不差的話,當會挖出金劍、鐵戟和一把錫鑄的斧頭出來,我觀想的不差,正是五兵鎮宅”,王仕山接過別人遞過來的銀刀看都沒有看,轉手遞給了崔守拙說道。

    “繼續挖”!崔守拙鐵青著一張臉,重重的說道。

    “王先生,您看這鎮物是要……”小伙子們都去賣力氣了,崔守拙這才低聲的問了起來。

    “也沒什麼,不過是要用這幾把兇兵的利氣而已,再加上斬兵符,便會化生戾氣,以使得宅中人被戾氣所傷,虧損壽元,想必……這幾年崔先生已經有所感受了”,王仕山這陣子更是穩若泰山一般了,娓娓道來,含有一股深沉的厭惡。

    “王八蛋”!崔守拙低聲罵了一句,眼神掃過崔老三,崔老大等幾人,不由得嘆息了一聲,很明顯,不管是鎮物所下的地方,還是建房時管理人的身份,這幾個人就是想推脫,那可是萬難。

    實在話所謂的崔家,血緣上已經不是很近,要不是他這個家族觀念滲入到骨髓的老傢伙用自家的身份統著,十幾年前也就七零八散,這些年,自己為了維護這個已漸鬆散的家族多費了多少心思呀,但這鎮物一出,自己的苦心,怕是就此白費!

    那邊還在叮叮噹當的開挖,這邊倒是肅靜得很,看著那幾個侄子眼神躲閃的樣子,崔守拙真是怒氣橫生,雖然自己也存了一些私心,希望家裡這邊能夠擰成一股繩,靠著自己積累的些許人脈,在青丘這邊創下一番事業出來,到時候也能為自己的子女提供助力,不說別的,這些年自己的三個子女,何嘗不是藉助崔名堂甚多?要知道憑自己的地位,本來就沒有多少餘蔭可乘,要不是崔名堂一力相幫,那些個迎來送往的交際怎麼都難以撐起……

    “媽的,這東西是誰埋下的?要找出來,我要他的命”!一聲咬牙切齒的咒罵傳來,譚越不禁轉過臉去,愕然的現崔老三已經一臉羞愧的走到崔名堂的跟前,淚盈盈的看著崔名堂說道:“二哥,都是我含糊了,當初你託我管著這邊,我卻沒有盡到責任,讓那些挨千刀的雜碎鑽了空子……您放心,這個下鎮物的人,咱們想什麼法子,都要找出來… …”

    “沒那麼費勁”!很出譚越的預料,接口說話的竟然是王仕山,這位老先生今天給譚越的驚喜實在是太多,要說找出那把槍頭還有著自己的一點暗示的話,那麼後邊的銀刀等等,則真是人家的本領了,可能是經驗,也有可能是人家真查出來的,不管是什麼原因,這位風水大師……還是很有料的。

    “啊”?崔老三可能是最恨這個聲音的了,好不容易厚著臉皮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轍,推說是自己沒注意給人鑽了空,怎麼這位王大師又有見識了?

    “我說沒那麼費勁,這五兵鎮宅,斬兵做煞的手段也不是誰都知道,就我了解,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腌臢手段,只能是出自天津的邱作武,只要找他一問也就清楚了,邱作武也好找的很……”王仕山其實也已經看出些端倪了,對於崔老三這種渣子般的小人物,他根本就無所謂得罪不得罪的,況且作為一個風水師,他最恨的也是這種損人不利己的陰損手段,索性直通通的說了出來。

    “算了,挖出來就行了,我…​​…我不想再往下查​​了”!崔名堂這時候早就有所猜測,雖然以前就對那幾個堂兄堂弟很失望,但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竟然給自己一家下鎮物,五兵化煞,折損壽元,他就是再粗魯也知道,這些手段,無非是想自己兩口子早死罷了,想想自己平日里對這些人的看照……心灰意冷!

    “不,查!一定查”!崔守拙卻不放過,咬牙說道,“表兄,那個叫邱作武的渣子,您知道他在哪兒麼”?

    “知道,怎麼不知道呢,這人去年的時候因為給人下煞,被人家揪出來後反手傷人,現在在大牢裡邊關著呢,也不用去人,老朽打個電話就能找到他”!王仕山這是要將事情抖落個底兒掉了,譚越感激之餘也有些困惑,老頭子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給力?

    “表兄,您……您就打這個電話吧”!崔守拙依舊是咬牙切齒,弄得旁邊的譚越和王錚卻有些糊塗了,今天這是怎麼了?王仕山大力幫忙,崔守拙呢,卻不理會崔名堂不查的提議,一心找出這個下鎮物的人出來,好像和想像中的大變樣。

    其實崔守拙的想法簡單的很,這事情都不用查,肯定和崔老三那幾個人有著莫大的關聯,甚至最可能就是他們經手布下的腌臢手段,這麼一來,自己想要壓服崔名堂在崔家家族裡邊確定繼承人已經沒了可能,但自己那三個子女卻離不開崔名堂的助力,都到這時候了,滾他娘的家族團結吧!

    這時候王仕山已經拿起了電話,滴滴滴幾下就撥了出去,接通後徑直吩咐那邊人:“小利,你二哥不是在某某監獄?你給他打電話找那個邱作武,問問他,三年前他替臨海青丘的誰作伐,下了五兵鎮宅的鎮物?我就在這兒等,你快些”!

    王仕山掛斷電話之後,衝崔守拙一笑說道:“我的一個晚輩,他二哥在某某監獄管事”。

    “表兄,真是……真是太勞煩您了,等回去,回去的時候我……”

    “行啦,親戚里道的,說這個乾啥”,王仕山微微一笑,擺手不讓崔守拙多說。

    等到將其餘的三個牆角都挖開,時間已經近正午了,一如王仕山所說,後邊連續挖出了金劍、鐵戟和一把錫鑄的斧頭出來,只不過那把金劍實在是小的可憐,寬度不及韭菜葉,長度也只有一寸多一些。

    這時候王仕山的電話也有了回音,就邱作武來說,這種給人下鎮物的事情面對當事人興許會喊打喊殺,但法律上卻沒人管,交代了也不會加刑,稍微一問就問了出來,這人的記性很不錯,當即就想起他三年前在青丘幹的這碼儿事兒。

    “他說找他的人叫張信哲,他知道是假名字,不過呢,找他的那人臉上有塊青記,而且他來設鎮的時候是有人看守工地的,兩三個人呢,沒人管,倒好像是一夥兒的……“接了電話,王仕山對崔守拙問道,話音剛落,崔守拙刀子一般的目光已經掃向後邊,在後邊人堆儿裡頭,崔老大家的崔瀚正拿手摀臉呢。

    “兔崽子,你捂……你捂你媽的……”崔守拙恨聲罵著這廝,惡狠狠的衝這傢伙走了過去。

    “二爺爺”!崔瀚很了解他家這位長輩的性子,暴躁起來是會殺人的!尖叫一聲,卻見身邊人都迅閃避根本就沒人幫自己攔著,索性掉轉頭,兔子一般逃竄出門。

    “王八蛋”!沒打到人的崔守拙也只能跺腳大罵,不成想崔瀚逃到外邊之後,應該是醒悟到這事兒……自己逃了豈不是就牽出自家一個,尋思尋思不對味,一不做二不休,這小子乾脆停下跳腳叫道:“二爺爺,這事兒雖說是我找的那個看風水的,但我三叔,崔浩他們都有份兒”!

    “畜生……們”!哪怕是表面上,涉及一人的話,老崔家還可以找些推辭,崔守拙萬沒想到,崔瀚一竿子卻是將一船人盡皆打翻,想起自己來的時候還和人家王仕山吹噓,家族裡是怎麼怎麼抱團,現在好了,崔家所有人的面皮就這麼給撕開了,急怒之下,崔守拙一口氣沒喘勻,哏嘍一聲,摔倒在地!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13:53
第〇一二章 首戰成交 第一桶金

 
    崔守拙暈菜了,他也沒法子不暈菜,在壓迫崔名堂的時候,崔家人的人品給他硬生生的拔高到值得崔名堂託付的高度,甚至拿他那張老臉保證,一旦託付,崔家中人絕不相負,這才到哪兒啊,話音猶在,便給重重的甩了個耳光!

    看風水成為一場鬧劇,鬧劇結束,崔守拙再也在青丘呆不下去了,草草的結束行程,有些灰頹的返回了京都,譚越猜想,這位老人今後不會干涉崔名堂的身後安排冷吧?

    事情暴露,崔瀚的破釜一擊,也將崔家人原本的攻守同盟給打散,從那天起,原先攥成一拳的幾家人扎堆亂咬,互相攀告,更是抖落出不少的腌臢事兒,傳到外邊,成了青丘o4年度最大的笑話,弄得崔名堂都沒臉出門。

    消停下來了,譚越原本陰鬱的心情也因為接連不斷的新奇事兒給沖散,在王錚的攛掇下,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後,哥倆在崔守拙離開後的第三天,開車直奔京都。

    雖然有大段路還不是高,但路況也還過的去,哥倆用了七個小時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國家的都,譚越倒不覺新鮮,說起來,他離開京都也不過是一個來月的時間罷了。

    來到京都之後,先面對的就是迎面撲來的熱風,相比青丘,京都的氣溫高了好幾度,哥倆一下車,細汗就冒了出來,趕緊找賓館洗涮,要知道,譚越私心裡沒打算通過以前的關係找人鑑定,最好呢,是找一位不認識的行家出手,也省的有不必要的牽連。

    譚越篤定的很,他那堆爐子,從外觀上根本就看不出是挖出來的,色澤光膜依舊,那就是私人精心收藏的藏品,所以譚越私下找路子,並不擔​​心。

    起早登程,七個小時的車程後,哥倆並沒覺得有多乏累,吃了點飯,略微休息一下就直奔古玩市場。

    京都的古玩市場有很多,著名的諸如潘家園、琉璃廠、海王寺等等十幾個地方,譚越在京都多年,也只是去過琉璃廠、潘家園一代罷了,走熟不走生,也沒怎麼細尋思,哥倆就直奔琉璃廠。

    剛過中午的市場有些懨懨的,譚越用一個提包裹著一個爐子,和王錚隨意溜達,擺攤的是不用考慮的,他們的目標是路邊的古玩店。

    總之都不熟,乾脆就看門臉兒,路過幾家之後,哥倆終於選定,進了一家叫聚寶齋的店面,推開門,一股冷氣讓哥倆覺得,選擇的沒有錯。

    “先生您好”,店面並不大,也就二十幾平米的樣子,通往裡邊還有一道門,古銅色的防盜門關得緊緊的,他倆一進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計趕忙從櫃檯裡邊站了起來。

    “你好”,譚越點點頭,低頭往玻璃櫃檯裡看著,貨架上,櫃檯中,零零碎碎大大小小謂之大觀,最顯眼的,是一尊高有一米的青銅關帝像,譚越看到這裡,不禁微微一笑。

    “先生,您需要選東西?我們這兒古玉、古瓷、青銅器,字畫都有的”,小伙計不是很熱情,就譚越哥倆的樣子,是不太像腰纏萬貫玩古玩的那種。

    “我們隨便看看”,譚越淡淡的說道。

    “哦,那您隨便看,看上的,招呼我給您拿”,就知道是來逛風景看新鮮的,伙計盡可能的保持著表面上的尊敬,縮回到裡邊,坐到一張方凳上。

    沒什麼好東西,譚越都不需要刻意探查,就以他少的可憐的見識都能看得出,擺在外邊的這些東西也沒什麼珍品,不禁有些失望。

    “怎麼樣”?譚越的情緒不高,王錚也能看得出來。

    “走吧”,譚越不准備在這浪費時間了,話一出口,人已經走向店門,剛到門口,卻聽到砰砰兩聲關汽車門的聲音,腳步聲起,衝門口走來,因為店門是那種仿古的,倒是看不清外邊的來人,譚越就往一旁閃了閃,等對方進來再走,卻沒成想外邊那人走路急了些,好像給拌了一下,一跤就摔進門來,踉蹌的時候,那人的手在譚越的提包上掃了一下。

    “哈,兄弟,對不起了,沒碰壞你的東西吧”?進來的是一個瘦削的中年,見自己碰了人家的東西,趕忙問道。

    “沒事”,譚越一笑,宣德爐是銅的,還那麼厚,這麼碰一下怎會碰壞?

    “小肖,怎麼沒招呼客人”?來人竟然是店裡的老闆,看到那小伙計在櫃檯裡邊坐著,生氣的問道。

    “啊”,那小伙計面頰一紅,有些失措的趕緊站起,剛偷懶了一會,卻給老闆碰了個正著。

    “我們也沒啥事的,您忙,我們到別處去看看”,譚越見活計因為自己兩人受窘,幫著解釋了一句,就要走人。

    “啊兄弟,等會兒”,那老闆趕緊招呼,“你是有東西要出手吧”?見譚越扭頭,趕緊從衣兜里掏出了名片,自我介紹道:“我是這店的老闆,孫季李,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呀”!

    “孫老闆您好”,左右都是瞎碰,譚越見這老闆熱情,又打消了就此離開的念頭,轉身回來將提包放到了櫃檯上,“還真有東西請您掌眼”。說著話,已經將爐子掏了出來。

    “好東西”,這人倒也不掩飾,只掃了一眼便輕聲讚歎道,隨即將香爐拿到手中,細細的端詳著,反复看了幾遍後​​將香爐放回到譚越的眼前問道:“兄弟啥心事”?

    “我就是一外行,還是老闆先說價吧”,譚越也不怕給人看扁,本來嘛,自己確實不知行情。

    “那麼我跟老弟你就實話說吧,這爐子明開門兒,是個老東西,屬於私款中很不錯的貨色,我看老弟事先也肯定了解過,是,從去年王世襄忘老先生那場拍賣之後,宣德爐的價格猛的就翻了起來,我這人做事說話都喜歡直來直去,這麼著吧,這爐子我給你三十萬,你尋思尋思”?

    “四十萬”!譚越還價。

    “沒那麼大的水分,這樣吧,我再加5ooo,算是請你們小哥倆喝酒,多了……”說到這裡,孫季李將爐子又往譚越跟前推了推。

    說實話,三十萬早就過了譚越心裡的底線了,要知道,去年的拍賣會上,也只有幾款的宣德爐賣出了高價而已,其原因,無非是因為那幾款爐子存世更少,自己拿的這款“有恆堂”,好像要差不少,想到這裡,譚越笑了,“孫大哥真是痛快,好,您拿錢,這東西就是您的了”。

    “嗯,兄弟脾氣和我對路”!孫季李哈哈一笑,“要現金還是卡上轉賬”?

    “轉賬吧,我有銀行卡”,譚越想了想,說道。

    “那好,你拿好東西,咱們去對過銀行轉賬,回頭再交東西”,孫季李說走就走,指引著譚越和王錚往外邊走去,就在對面不遠,有一家工商銀行。

    走到門外的時候,譚越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奔馳,一個人正拿鹿皮使勁的蹭著機箱蓋,見孫季李出來,詫異的問道:“怎麼又出來了” ?

    “哦,剛從這兄弟手裡收了件東西,這不,去銀行轉款”,孫季李呵呵一笑,說道。

    “靠,你也太快了吧,剛進門就做成了一宗生意?不過你可快一點啊,時間要來不及了”!那人說道。

    “放心吧,他們會等著你的”!孫季李一邊說話,一邊帶著譚越和王錚走向了銀行。

    從聚寶齋出來,王錚還有些反應不及,直到坐車上了,這才恍然一般說道:“這……這也忒快了吧,三十萬零五千呢,分分鐘搞定,真他媽牛”!

    “你可便小看這些小門小戶,隨便拎出一個來,都是千萬富翁以上級別的,走吧,今天算是試水成功了,這個孫老闆確實是個爽快人”,譚越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你怎麼不跟他說,咱車裡還有十七個呢”?

    交易完成,孫季李是跟譚越說過這麼一句:“兄弟,看你雖然不是圈子裡的人,但也不會相距太遠,行情門路應該了解一些,看你樣子,手裡,怕不只這一尊爐子吧”?

    人不能只見木頭不見林,更何況,譚越此來京都,目的也不光是將爐子一骨碌處理掉。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20:52
第〇一三章 整理師承 為事籌謀

 
    回到賓館的時候,譚越和王錚這才覺是真的累了,匆匆的衝了個澡,洗去一身粘膩,躺倒床上之後卻怎麼都不願意合眼,譚越忍不住將那張銀行卡拿了出來,夾在兩指之間反复的端詳。

    “心里長草了吧”?那邊床上的王錚嘿嘿一笑說道,“要不咱慶祝一下你的第一桶金?找個地方把你的處男問題給解決掉”?

    “滾”!譚越連頭都沒回,直接罵道,那邊的王錚則得意的嘎嘎嘎笑了起來,相比譚越,他有顯擺的資本,這小子高中的時候就已經破了童身了。

    “阿越啊,你咋想的啊,別是一朝受傷終生恐懼了吧”?譚越的事情,幾乎是每一件他都知道,王錚曉得好友的性情,不禁為譚越的情事擔憂。

    “現在也沒什麼感覺了,就是覺得淡淡的,也不怎麼想和異性過深接觸,就這麼著吧,遇到了算”!

    要說早戀,其實譚越擁有小女朋友​​要比王錚早得多,初二的時候,譚越就與一個小姑娘互相有了好感,及至到高中的時候,在朋友之間已經是公開交往了,沒想到考上大學之後,因為和在譚越選擇專業上生了分歧,最後竟然鬧得分了手,從那兒以後,譚越也不是厭棄,反正對異性總有著敬而遠之的念頭,致使幾年大學生活下來,仍舊孑然一人。

    “汪莘結婚的時候我去看了,很氣派,找了好多車,聽說婚後過得還不錯……”那邊的床上,王錚咕噥道。

    “那就好”,譚越輕聲回應了一句,又躺了一會,王錚的鼾聲就響了起來。

    也許是睡得太早,第二天四點多的時候,譚越就從睡夢中醒來,好不容易堅持到五點多就再也堅持不住,爬起來換上輕便的服裝到外邊跑步。

    他們住的這家賓館規模不大,所處的地段也不是很好,附近連個公園都沒有,譚越跑了一陣,覺自己簡直是把鼻子栓到排氣管上跑步呢,沒奈何只跑了一小段就趕緊回來,這時候,王錚已經睡醒了。

    王錚這次來京都也有他自己的任務,譚越呢,先生那邊的遺留事物,還需要他去幫忙,吃過早飯後,哥倆便分開去忙了。

    譚越好不容易等到各業開門,從保健器械專營店訂了一台按摩椅,之後乘坐運送按摩椅的小貨車直接來到馮靜雲院士家中。

    馮院士享受國家津貼,加上國外的研究機構會經常邀請馮院士去講學或者參與研究,因此馮院士的收入很高,所以家里安排的也還寬敞安適。

    當譚越帶著專賣店的工人敲開房門的時候,迎接他的是戴佳瑤那張素淨柔美的容顏。

    “啊,小越,你怎麼來的這麼早”?戴佳瑤是馮靜雲教授和戴儒陶教授一兒一女中的二女,今年三十二,比譚越要大八歲,但若是看上去,卻並不顯。

    “佳瑤姐,其實我昨天就到京了,有點別的事情弄了一下,今天一早就過來了”,譚越進門,閃身讓送貨的工人將按摩椅抬到裡邊,戴佳瑤看了看,微皺著眉頭嗔道:“怎麼想起買按摩椅,你又不寬裕”。

    “是給戴教授的”,譚越根本就不多解釋,直接指揮著倆工人將按摩椅放置到客廳的一角。

    “你來了就好了,這些天我正愁呢”,戴佳瑤的聲音很清澈,輕柔卻不濡糯。

    “我可能還得一段時間,安排好之後,就安心的整理先生的東西”,譚越有些慚愧的說道。

    馮靜雲教授的學識浩如煙海,真要是系統的整理出來,那簡直就是一項大工程,但馮教授一生也不過是培養了兩名入室的弟子,譚越的大師兄如今正在龐貝古城那邊參與研究呢,根本就抽不開身,所以這項工作也只能由譚越來完成,說到底,戴佳瑤最多是做一些輔助性的工作。

    “你也不用急,前期不過是一些錄入和分類的活計,這些我還能做得來,只是……小越,你要是一心整理媽媽的這些東西的話,會耽擱你”,戴佳瑤對母親留下的龐大遺著雖不堪了了,但那巨大的數量他還是清楚的,真要是系統的整理出來,耗費十年都不新鮮。

    “能耽擱我什麼呀,反而,我能通過整理先生的這些遺著,獲得寶貴的學識才是真的,我也沒有別的打算,就是想把先生的所學完好的繼承下來,先生的東西,總要有人去延續”,馮靜雲教授在國內國外的學術界都有著崇高的名譽,但她研究方向實在是太過生僻,而這年月的學生選擇學科,哪個不是衝著經濟、工商、電子等熱門學科而去的?因此,譚越有責任繼承和延續先生的學術研究。

    雖然譚越​​並沒有拍胸脯作保證,更沒有豪言壯語的來表示,但相處兩年已經頗為了解他性格的戴佳瑤卻是深知自己這位師弟是何等執拗了,想必這一個月來,他已經下定了決心了。

    “給你,佳瑤姐”,說話間,譚越掏出了一張預先辦理的信用卡,叫了一聲之後,遞了過去。

    “什麼”?戴佳瑤愣了一下,沒有接。

    “是這樣的,佳瑤姐,別說現在我還需要忙些別的過不來,即便是我現在就過來,憑咱兩人也難以迅的整理完成,我是這樣想的,乾脆,咱僱人幫咱整理,就好像建立一個小工作室一樣,你去學院裡選幾個相關專業的學生來,像那些錄入、掃描等瑣碎的事情完全可以分出去”,譚越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即便是這樣,也不能用你的錢”!戴佳瑤還是不接。

    “用誰的錢重要么?要說老師的這些遺著、研究是遺產的話,佳瑤姐,您說,這些對誰最重要”?譚越笑著解釋道。

    “那媽媽這些學著……就是你繼承了又能怎樣,憑這些又賺不回錢來,我問你,你這張卡里是多少,錢是從哪兒來的”?戴佳瑤熠熠的眼光盯在譚越的臉上,她清楚譚越的家境,不過是小康,決定僱人幫忙整理,那得準備多少。

    “誰說老師的研究和學說不能賺錢了,以前那是老師沒時間也不屑為之罷了,這裡邊是二十萬,放心吧佳瑤姐,就一個月的時間,我就是想去賣血湊錢,也得有那麼多啊,你了解我,來路絕對沒問題”!譚越只能說沒問題,正當這個詞,是不敢用的。

    “好吧,我相信你,要是找幾個人來負責那些瑣碎的文字錄入和圖片掃描的話,我只負責樹形整理……好啊,小越,是你先生的學問呢,你自己去逍遙,把我給綁在這裡了”?戴佳瑤少有的起了嬌嗔。

    “呃”!譚越的口水好懸沒噴出來,熟透的容顏,浮凸的曲線,白皙瑩潤的肌膚,綁起來?譚越趕緊​​閃念,不敢想了。

    譚越那一瞬間的垂涎,戴佳瑤卻根本沒有在意,在她心目中,譚越一如四年前認識的時候,那個青澀純淨的少年呢,小男孩嘛,偶爾也會動些雜念頭。

    接下來,譚越簡略的檢查了一遍戴佳瑤挑剔整理出來的東西,雖然之前已經給她列了大綱,但學科所限,總不如譚越應心,不過是挑剔大類而已,沒用多久,譚越就完成了任務,將戴佳瑤因為理解不清弄錯的挑揀出來,重新歸類,設定樹形分級標註。

    就在這時,戴教授出去散步回來了,還帶著戴佳瑤的女兒小索菲,對,索菲是個中瑞混血兒,戴佳瑤的丈夫麥克是綠旗銀行中國分行的大客戶經理。

    “越越舅舅!抱”!小索菲看到了譚越,立刻撒開了攥著姥爺手指的小手兒,雀躍著跑了過來,張開胖乎乎的兩條小胳膊,衝譚越撒嬌。

    “索菲,這一個月你想舅舅了沒有”?譚越笑著貓腰抱起了索菲,才六歲的小傢伙已經凸顯出混血兒的樣貌優勢,說起來,小傢伙的血脈中,西方人的因素要占得多一些,但東方人的細膩,卻也給她極好的繼承了去,膚色瑩白細膩,是個如玉雕琢的小天使。

    “想了”!索菲回答的理直氣壯。

    “哪裡想了”?

    “這里和這裡……”小索菲先是拍了拍肚皮,隨即叉開胖乎乎的小手摀住嫩紅的小嘴兒,想必是察覺說漏了,羞澀的將小腦袋扎在譚越的脖頸邊。

    “說露餡了吧,又是小嘴巴又是小肚皮的,那分明就是惦記著小越舅舅給的好吃的呢,是吧”?戴教授其實並未從喪偶的悲痛中解脫出來,但這個家裡也不能始終的給陰霾掩蓋,老人便將自己的悲傷深深的埋藏起來。

    “爸,那是小越給您買的按摩椅,喏,這是給我的活動經費,二十萬呢,也不曉得他這一個月乾了什麼了”!戴佳瑤還沒等戴教授站穩,就把譚越給告了。

    “哦?怎麼回事”?戴儒陶詫異的問道。

    於是戴佳瑤就把譚越的打算說了一遍,之後,譚越有找了藉口,只說自己憑著考古知識撿了漏兒,這才湊集的這筆資金,好在有他一向的人品作保,戴教授輕易的就相信了。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20:52
第〇一四章 掙的容易 花的簡單

 
    多年的相處,讓譚越和戴儒陶一家有了很深的感情,這次又出巨資整理馮靜雲院士的遺著,這讓戴教授和戴佳瑤非常感動,所以待譚越就越親近起來。

    譚越也是有著他自己一方面考慮,為先生整理遺著予以繼承,這只是宣之於口的理由,最主要的是他幾天前在練歌城成功運用了氣咒術,這讓他對馮院士的神秘學更有興趣了,起了一探究竟的心思。

    不管是開拓了腦域還是別的,總之記憶力、理解力以及計算能力都有了顯著的提高,以前力所難及的,現在已經稍可駕馭,那麼有趣而神秘的東西,不想研究一下才是假的呢!

    跟隨馮院士時間還是太短,馮教授讓他接觸的,還都是學科以內的內容,至於其他,不過是偶有閒暇的時候才因好奇碰觸一下而已,如今,先生卻不在了,想要更深層次的接觸,也只能通過整理先生遺著、筆記等手段進行。

    在戴教授家的一天是忙碌的一天,僱人幫忙已成定論,所以有些資料和筆記什麼的都需要挑剔出來,那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翻看的,整理完畢之後,放入到保險櫃中,妥善的保護起來,譚越則選了兩本先生的筆記,準備有空閒的時候用於學習和系統整理,這項工作,目前也只能他來做。

    看來自己以後的這一生,都不愁找不到工作來做了呀!從戴教授家出來,揮手和小索菲再見之後,譚越嘆道。

    有了異能,賺錢已經不成問題,既然已經衣食無憂,能一輩子從事自己喜歡的工作,這樣的人生才美妙!

    從戴教授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六點鐘了,但由於是夏天,外邊還是亮堂堂的,回到住處,卻給等得不耐煩的王錚抱怨了一頓。

    “我說阿越,你現在不多不少也是個三十萬級富翁了,也配個手機吧,今天我不到四點就回來了,想找你,卻咋也沒辦法”!抱怨過後,王錚提議道。

    “也行”,三十萬零五千,雖然轉手就去了三分之二,但不是還有十萬零五千呢麼,買一部手機還是能夠負擔的,以前不買,是覺得沒啥用,家裡又不是多寬裕,就一直沒買,現如今不說賣雞蛋的老太太都擁有一部,但手機的普及率,也夠高的了,買一部也不算奢侈。

    哥倆想做就做,現在既然還不晚,索性從住處出來,不遠處就是琉璃廠,而巧的是,在大門附近,就有一家移動公司的營業點,很快,一部諾基亞手機就到了譚越的手上,連手機卡都當場配置上了。

    “行,這下要找你就好找了”,王錚擺弄了幾下,將手機遞給譚越,譚越接過來掂量掂量,就這麼一個小東西,就花了三千大洋,還不是最貴那檔次的,這錢啊,來的容易,花的時候也就少思忖了。

    “你沒帶爐子吧”?就是琉璃廠街口這兒了,看著裡邊依舊川流不息的人群,王錚問道。

    “沒啊”,那十七尊宣德爐,一直都藏在車裡,哥倆出來的時候只想買手機,所以譚越並沒有帶上。

    “這麼早,回去也沒事,要不咱逛逛”?

    “逛啊,對了,晚飯我請客”!

    “是該你請,昨兒一天你頂我一個月呢”!

    說著話,哥倆溜溜達達的進了古玩街,也沒有具體目的,只是隨意溜達,譚越也有著鍛煉自己異能的心思,索性看到有趣的東西就停下來,問一問,摸一摸,遇到金屬件,還會試著讀取一下其中的記憶,不過大多都紛雜不堪,和他在青丘那個小的可憐的舊貨市場的經驗沒什麼不同。

    通過這些天的鍛煉和摸索,譚越現,自己能讀取金屬品的記憶,先,物器初成的記憶都能讀取,其後所閃現的影音,都很凌亂,有的清晰一些,有的根本就是亂糟糟一團,摸索至今,依舊毫無頭緒,但譚越總隱隱的有一種覺悟,其中肯定是有規律有條件的,只是自己沒有摸索到而已,所以一有機會,他就會試驗一番,只要注意別用太多引起頭痛就行了。

    普通的物件、上眼一看就知仿造的粗陋物件,這些東西譚越連碰一下的心思都沒有,只有那些看著精細的,憑他這點眼力分不清真假的東西,他才會試驗一下。

    正當他拿著一尊銅觀音端詳的時候,那頭卻傳出王錚和攤主講價的聲音,一回頭,這小子正拿著一枚袁大頭,在和攤主打商量。

    “你要洋錢幹嘛”?這小子對收藏這種雅事根本就不可能產生興趣,見他真想買下那塊銀元,譚越奇怪的問道。

    “栓鑰匙鏈啊,西街老江就掛著一個呢,我看挺有樣兒的”!王錚咧嘴一笑,說道。

    “你小子夠奢侈的了”,譚越不禁罵道,他也看到過有人這麼做,將銀元打孔拋光後當鑰匙墜,沒想到王錚也有這念頭,大洋錢啊,小的時候就如雷貫耳了,那時候就值幾十塊,如今肯定更貴,結果一問果不其然,攤主要伍佰元一塊,並且告訴他,這是明價兒。

    “你要不信串攤兒問問,去那些店裡也成,找明白人諮詢一下還可以,要您五百,我真沒多要”!那攤主顯得很實誠的說道。

    “你這……真的假的”?王錚也知道自己的話傷人,聲音沒敢抬多高。

    那攤主不禁一翻白眼,早就看出來了,這倆人兒那就是一對棒槌,買銀元竟是要打孔當鑰匙墜兒!

    譚越接過那枚銀元,沉心感覺了一下,嗯,物器初成……片段……大褂……這就夠了,是老物件,索性塞到王錚手裡,跟他說:“買就多買幾塊,明年小圓結婚,你這當哥的也給她壓壓箱底兒”。

    小圓是王錚的妹妹,比王錚輟學還早,如今在臨海開服裝店呢,搞了個對象,明年五一的婚期,按臨海的風俗,女孩出嫁,親戚朋友都要送錢送東西添箱,王錚這個當哥的,拿幾塊銀元,也算順了那個講究。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老闆,多買優惠不”?

    “買十塊的話算你48oo”……

    “4ooo行不”……

    那邊王錚和攤主討價還價,譚越這邊卻動了心思,他想起了還跟二伯他們住在農村的奶奶了,老人家炕頭上有個烏油油的小箱子,八個角還用銅皮包裹著,每回自己去的時候,奶奶總會打開小箱子,從裡邊或是拿一塊花生酥,或是一塊蜜麻糖,在他們幾個孫兒輩幼小的心靈中,那小箱子就是一個百寶箱,裡邊總有他們愛吃的吃食。

    箱子裡還有一個藍地兒白花的小包裹,裹的里三層外三層的,層層抖開之後,裡邊是一些好看的碎布頭兒,鞋樣兒……最裡層,則是一副明晃晃的銀鐲子,記得當年和父母搬來臨海以後,再回老家,就從沒見到那幅銀鐲子了,問母親呢,母親便會紅了臉呵斥自己,後來大了才知道,那副鐲子,是母親為籌集進城的錢,從奶奶那兒求了來,賣掉了,更後來,譚越還知道,那是奶奶剩下的唯一嫁妝,其餘的,早在三年困難時期賤賣掉填家人的肚皮了!

    想到這裡,譚越不禁頭腦一熱,原不打算買東西的心思改變了,對那攤主問道:“老闆,你這兒有鷹洋、龍洋的麼?我不喜歡袁世凱那傢伙”。

    攤主都要暈掉了,這倆棒槌簡直就是沒把兒的棒槌呀,這啥理由,不喜歡袁世凱就不買袁大頭:“我這兒有幾塊龍洋”。

    “那,能拿來我挑挑麼”?

    “行,我給您拿,不過呀,這鷹洋龍洋的可比袁大頭貴”!

    “貴多少”?

    “也是明價兒,貴一倍左右”!攤主雖然鄙夷這倆棒槌,但所有的賣貨的,恐怕都會喜歡這種棒槌吧,人傻錢多,不宰都犯罪!

    攤主在攤子上尋了兩眼,覺自己漏擺出來了,從身後一個鐵條筐里翻了一下,拿出一個粗布小口袋來,倒了一下,脆響聲中,四五塊銀元滾到了布片上。

    譚越拿起一枚,感受了一下,不敢確定真假,放下後,又拿起了一塊,這樣逐塊挑揀過去,一共選了三塊可以確定是真品的銀元,這時候,王錚那邊也已經和老闆講妥了價格,以47oo的價格,由譚越給他挑了十塊,還別說,攤主這裡還是挺有貨的。

    “行了,別瞅啥稀罕就胡亂買,銀元存世多還好說,別的可就不好琢磨了,就這一會兒,你花了小五千,我花了27oo,加上我還買了部手機,湊一起都夠我一年的花費”,從這個攤子過來,譚越見王錚還興致勃勃的一勁兒往那些攤案上看,連忙打預防針。

    “行行,我聽你的,只看,不買”!王錚也知道,自己和譚越根本就不懂行,人家圈內的買錯叫打眼,自己哥倆要是陷進去太多,那就是混蛋,所以接下來,哥倆也只是純看熱鬧罷了,而譚越呢,也因為隱隱的頭痛,不敢再耗費太多了,乾脆迴轉,這時候,天已經擦黑。

    哥倆不知道的是,當哥倆出來琉璃廠後,一個青年就匆匆趕到攤案這裡,和守攤兒的一見面,那攤主就跟青年笑道:“剛才倆人兒,買了十幾塊銀元”。

    “誰啊”?

    “倆外地棒槌,得虧是買銀元,這東西存世多,真沒聽說過,其中一小子竟然因為不喜歡袁世凱,不要袁大頭要龍洋”!

    “龍洋?靠,你別是把我上午前兒剛從一老太太手裡收的那兩塊給賣了吧”?剛來的青年聞言就急了,趕忙去鐵筐那兒找,卻懊惱的現,那個布袋就在腳邊的布片上放著呢,將剩下的幾塊龍洋看了一遍,哀嘆道:“正是那兩塊,還有以前我收的一塊”!

    “嚎啥嚎,龍洋咋了,我又不是按袁大頭價兒賣的,三塊龍洋27oo,你咋的都有賺頭兒”。

    “你知道啥呀,其中有一塊,我這多年還是第一次碰見!算了,後悔也晚了,但願那也是一塊普通洋錢吧,千萬別是珍稀物件”……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20:54
第〇一五章 遇收藏王 撞狗屎運

 
    “阿越,明天我沒啥事,你呢,打算去幹嘛”?

    “明天……我打算去拜訪一下王仕山先生,上次人家幫了那麼大忙,在青丘沒法說什麼,咱們既然來了,總要去看看”。

    “對對對,是要去看看,要不是人家風水大師靈光,那幫黑心雜碎下的鎮物可查不出來”,王錚連連點頭表示贊成,隨即想起:“咱可不能空手去!得給人家老神仙買點嘛,靠,剛才你咋不說,要不咱回去從琉璃廠買點啥,人家那麼神乎其神的人物,咱總不能拎兩包果子(方言:點心)上門吧”?

    “也是,給他拿禮物還真費掂量,不過今天晚了,明天再說”,譚越經王錚一說,倒是想起要送什麼了,在古玩市場這裡他可是看到了不少的羅盤,新舊都有,看自己能不能從中淘換一塊某大師遺留下的故物?

    也不過就這麼想而已,能不能碰上,那純屬運氣,但沒有羅盤還有別的,明天隨機應變就是了,哥倆一邊說話一邊往回走,就在這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小伙子,你倆走得可真快”!緊跟著一陣自行車鈴鐺響動,一個六十來歲的老頭將自行車停到了他倆的跟前兒。

    “呃,老伯,您有事”?譚越慌忙站下,再不站下就撞上了,愕然的問道。

    老頭呵呵一笑,跟他們說在市場裡就已經看到他們了,對當時譚越手裡拿著的一塊銀元很感興趣,但又怕貿然上前的話會壞了規矩,索性等他倆成交之後才想著借過去看看,沒想到哥倆腿腳太快,老爺子追了一路,最後還是騎了自行車才把他倆給追上。

    譚越上下看了看老頭,六十多歲的樣子,倒是很精神,穿了一身寬鬆的軍便服,顯得有些土里土氣的。

    “那你當時咋不看呢”?王錚顯然對老頭有些懷疑,但這鬧市區,他倆又是身強力壯的小伙子,老頭顯然不會有啥不利之舉,有些不情願的說道,“看稀奇,還帶追著看的” ?

    “呵呵呵”,老頭子也不以為忤,一笑過後說道,“要我當場過去,那塊銀元你那價格可買不走”!

    “切,您當您……”王錚不懂其中的道道,撇嘴要說,給譚越攔住了,對方畢竟是位上了歲數的長輩,不好胡亂說話的,隱隱間,譚越覺得,很可能老頭子說的是真的。

    “呵呵呵,我叫王石祥(前文與現實聯繫上了,現將名字和年歲改之),在琉璃廠這塊兒年頭兒多了,很多人都認識我,知道我愛淘換這些小物件,要是我搶著去看,他肯定尋思別的”。

    譚越這下明白了,倒是沒想到,連圈外人都聞名如雷的一代收藏大家,竟然是這幅模樣,同時也理解了人家的苦心,真要是這位搶著去看某件物事,肯定會引起攤主的注意,恐怕就不會輕易出手了。

    “原來是王老,是我眼拙啦”,雖然譚越沒有面對所謂大師,必要恭謹倍加的覺悟,但對這等老人,既然聽聞過人家的名聲,總是要恭敬一些。

    老頭嘿然一笑,擺擺手也不介意,他還當譚越是圈里人呢,對自己尊敬並不稀奇​​,隨即說道,“你既然知道我老頭子,那你可不可以給我看看你剛才淘換的那幾塊銀元,放心,我只是看看罷了,面對倆壯小伙兒,我這老骨頭可不敢有別的念頭“。

    老頭倒是很風趣,人家都這麼說了,譚越也不好拒絕人家,遂把裝在衣袋裡的銀元掏了出來,一併遞到老頭的手裡,王石祥接過去後,掃了一眼,把另兩塊還給譚越,只留下了其中的一塊。

    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雖然有路燈,但畢竟比不了白天,老頭兒一邊端詳,手已經伸進衣兜里,很快,老花鏡、手電筒連帶一個碩大的放大鏡就出現在手中,細細的查看良久,噓了一口氣說道:“小伙子好眼力”!

    其實在王石祥自報家門之後,譚越就有些小激動了,像人家這樣的收藏大家,一般的物件是打不到人家眼內的,能為那枚銀元特意追過來,可見那東西非凡,現在又誇自己好眼力,流汗之餘,趕緊謙遜道:“王老您可誇錯了,我哪裡有什麼眼力呀,純是撞大運罷了”!

    王石祥又是一陣大笑,隨即說道:“收藏這行,有時候,運氣遠要比眼力重要!小兄弟,你可千萬別小看了這份運氣,這塊銀元我看了,是真東西,而且是很罕見的一款,最起碼初步我能給出你這樣一個定論,只是手頭的工具實在有限,還不能充分證實是否我心中猜度的那一款,不如……兩位小兄弟隨老頭到我一老友家中再仔細鑑看一下”?

    譚越遲疑了一下,現在已經晚了,跟著一個陌生老頭到一個陌生人家去?雖然他自稱王石祥,可譚越並沒有見過。

    王石祥見譚越有些猶豫,很清楚他為的什麼,遂又是一笑(這老頭一說一笑,挺可愛是吧)說道:“不遠不遠,就在街里,我那老友開了一家小店”!

    “哦”,譚越釋然了,此時的琉璃廠燈火通明,還有好多人都在大街上溜達呢,既然是這裡的店鋪,去一下也沒什麼,便和王錚說了一聲,哥倆跟著老頭又轉回頭來。

    也沒走開多遠,而且老頭朋友的店面就在街口不遠,很快就到了一家叫易寶居的店面門前,推門進去後,裡邊人已經熱情的迎過來了。

    “老王,你怎麼又回來了,呃,這二位是……”迎過來這人的年歲和王石祥差不多,可能還要年輕一些,一見王石祥詫異的問道,顯然,王石祥離開這裡也沒多長時間。

    “這次我可是給你帶了寶貝來了”!王石祥又是一笑,對那個老人說道,後又扭頭給譚越介紹,“這是此店的老闆,崔煥義,最是喜好古錢”。

    寒暄幾句,王石祥直接就說出了來意,並將自己的初步判斷和崔煥義說了一下,隨即崔煥義驚喜的看著譚越,搓手說道:“小兄弟,東西好叫我瞧瞧”?

    譚越將那枚銀元遞了出去,自從王石祥對他說了那番話,他的手就沒鬆開過那枚銀元!

    崔煥義將銀元拿過去,隨即要裡邊的店員拿過自己的工具,並點亮一盞特製的檯燈,將銀元放到檯燈下,仔細的鑑看起來,一邊看,一邊點頭,回身說道:“小兄弟的眼力和運氣,都讓我佩服呀”!

    到了此時,譚越卻也不好一味的謙虛了,只好笑笑說道:“撞了狗屎運罷了”。

    “哪裡有這麼好的狗屎啊,告訴我,我也去撞去,撞一腦門子我都不會擦”!崔煥義哈哈大笑,說笑間,已經將那枚銀元放到一架天平上了,稱量了重量,又用卡尺卡過了尺寸,甚至還將銀元投入量杯簡單的測試了比重,一番仔細的檢驗過後,看了看王石祥,二人同時點頭。

    “這些手段不過是為更加確定一下罷了,是真品早有定論,小兄弟,有沒有可能,將這枚銀元轉讓給我呢”?

    “嗯……好吧,其實我也不是為了收藏,純是想買給我,困難時期,老人家把自己的陪嫁都給賣掉了,用在我們這些後輩身上,現在有了能力,總想給老人一些心理上的補償,怎麼著,那些陪嫁都找不回來了”,譚越實話實說。

    “唔,好孝順的小娃,這麼著,你這枚43毫米,“光緒元寶奉天省造癸卯庫平銀一兩”銀元,在9o年代初,曾經公開拍賣過,當時是拍賣得十八萬七千美元,折合人民幣一百萬……”說到這裡的時候,譚越和王錚兩個的呼吸都屏住了,心裡同時噴出了一個字——靠!

    “不過……”說到這裡,崔煥義遲疑了一下,譚越心說,想必是要壓價了呀!

    “不過,你這枚和那一枚還有不同,那一枚雖然也號稱孤品,但從品相上來看,卻是已經殘了的,而小兄弟這一枚,磨損卻相對輕微,我甚至懷疑是某位同行曾精心收藏過,卻不知為何又流落出來,這樣吧,鑑於這些年物價以及炒作的緣故,這枚銀元,我給你一百五十萬元你看可好”?

    “崔老真是太慷慨了,即便是考慮到物價和炒作,五十萬元,也是太多了”,誰也不嫌錢多燙手,但譚越覺得也確實差不多了,不賣給崔煥義,自己去尋買家的時候還指不定會怎樣呢,去拍賣?最終價格是多少不說,那手續費可是高昂的很呢,況且這位崔老闆竟能和王石祥交從過密,能和這人結一段善緣,對自己的打算肯定大有助益。

    “哈,小兄弟真是厚道,加價五十萬其實也不多,只是我現在手裡也就能拿出這些,要是小兄弟不答應的話,我怕還得去拆借一些,好,既然小兄弟認可,那麼咱就簽一份協議,唔,我把支票開給你”!崔煥義應該是真的很高興,回身之際還不忘和王石祥說笑:“今兒個確實要感謝你,等一會,連同兩位小兄弟,我請大餐”!

    “還是我請吧,您把錢都給了我了,要您請的話,豈不是還要您去拆借?不過……吃飯的時候,您可得好好給我講一下這枚銀元”!一餐飯而已,譚越趕忙說道,同時,也真希望得到這些行家的指點。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20:55
第〇一六章 癸卯雙鷹 貨幣傳奇

 
    崔煥義為人嚴峻,王石祥對人平和,沒想到就是這兩個性格迥異的人,卻是無話不談的多年好友。

    雖說是譚越請客,但他畢竟對這一段的情況不熟,所以也只好讓人家兩人選地方,結果就在不遠處的一個胡同口,便有一家不錯的私房菜館,就叫愛家壇子菜。

    愛家壇子菜的老闆姓艾,其實就是愛新覺羅,前清正黃旗人,不過今天沒在,但也能看出,王石祥和崔煥義應該經常到這兒,關係肯定不錯,從那份熱情,那份隨便就能體會出來。

    有這種關係,那菜就上的快了,沒多久,幾個壇壇罐罐就擺滿了桌子,什麼參鬚悶乳鴿,八寶鵪鶉蛋林林總總七八個菜,竟然是一桌藥膳。

    四個人落座,譚越也把自己和王錚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沒想到這二位竟然也知道馮靜雲教授,而且王石祥還和馮靜雲教授打過交道,這倒是譚越始料未及的了。

    有了這層關係,桌上的氣氛就更熱絡了,閒言幾句之後,在譚越的懇請下,由崔煥義主講,王石​​祥配合,給小哥倆上了一堂古幣收藏知識課,當然,主要講的還是這枚“光緒元寶奉天省造癸卯一兩”銀幣。

    在講譚越今天淘到的這一枚之前,崔煥義不得不先說一下那枚曾經在拍賣會上,拍出十八萬七千美元的39毫米銀幣,那是他恰逢其會的一場盛事。

    “奉天省造光緒元寶癸卯一兩銀幣,清光緒29年(19o3年)鑄於奉天(今遼寧省瀋陽市)。19o4年在美國路易斯安那州舉行的中國收藏品展覽會上次亮相。

    之後,四五十年消聲匿跡,直到2o世紀五十年代初又在香港出現。香港收藏家張璜先生將該幣的照片和拓樣寄給錢幣收藏家馬定祥先生鑑定,馬先生認為是珍品無疑。

    後來該幣被耿愛德購得,1971年這枚一兩銀幣在美國加利福尼亞拍賣,該幣又被古德曼購得。

    1991年6月古德曼將該幣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華麗山莊世界錢幣拍賣會上拍賣,此消息被香港的收藏家張秀清先生得知,他委託一個叫陳吉茂的人代替他投標。

    這枚中國銀幣中的孤品,當年賣前估價4到6萬美元,恰巧只是美國1933年2o元雙鷹金幣估價的一百分之一。

    出人預料的是,那場拍賣會在3萬美元開拍時,即有六、七人爭著舉牌,隨後價錢一路飆升。當拍賣師叫到9萬美元時,美國的泰勒也終於繳械停戰,現場只剩下代表台灣鴻禧美術館的陳吉茂和香港泰星錢幣公司的馬德和。

    最後,奉天一兩銀幣終於以估價的4倍,17萬美元落槌(加上各項費用後是18.7萬美元),由台灣鴻禧美術館得標,現場頓時響起一片掌聲,這是中國錢幣創紀錄的天價,讓當時低迷不堪的中國錢幣界一片嘩然。

    以18.7萬美元(當時折合人民幣1oo萬元)拍得這枚銀幣,創下當時中國銀幣最高拍賣記錄。張秀清先生將此幣捐獻給了台灣鴻嬉美術館,讓人公開參觀,一睹風采”。說到這裡,崔煥義的雙眼熠熠生輝。

    “真是盛會呀!不過,那枚美國雙鷹金幣的價格怎麼會高出那麼多?就是金銀之間有著單價差異,但到收藏品,尤其是國寶級孤品錢幣上,也不能差這麼多吧”?這裡,譚越是真不很清楚。

    “落槌價中國孤品國寶17萬美元,美國孤品國寶66o萬美元,兩者相差何其之遠!當然,這枚1933年2o元雙鷹金幣,孤品加上傳奇故事,還有美國的民間財富和錢幣市場規範化的製度,以及美國高明的宣傳推介手段等等,才能創造出這樣的錢幣天價來”。崔煥義的聲音中何嘗不是充滿著無奈,這就是有序和無序的分別了。

    “老天!六千多萬人民幣買一塊金幣?對了,那塊金幣多重”?一直都聽呆了的王錚這時候也緩過神來了,說金幣的時候,量詞都不用枚,改用塊,可見他是認為這金幣肯定大得不行了。

    “呵呵呵呵”,王石祥果不其然,又是一陣大笑,拍了拍王錚的肩膀,告訴他,那枚金幣還不到一兩,確切的說,是33.436克。

    “靠,那合多少錢一克呀”!

    那枚在拍賣會上拍出天價的雙鷹金幣,是在19o7年應美國總統里歐托·羅斯福要求,由美國著名雕刻家奧加斯托重新設計的。這種在美國被公認為金屬鑄幣中最美的金幣一直生產到1933年。就在這一年,由於美國經濟衰退,富蘭克林·羅斯福總統下達626o號行政命令,停止鑄造金幣,並禁止銀行使用黃金作為支付手段。但在該項命令下達前後,已有近4455oo枚1933年2o元雙鷹金幣鑄造出來,然而這些金幣卻從來沒有准許正式行,一直保存在美國造幣廠保險庫內,直到1937年才被銷毀。

    事實上,這批金幣沒有全被銷毀,有1o枚倖存下來。原來,當時造幣廠一個負責銷毀工作的“內賊”私自留下了1o枚金幣。但這件偷竊案直到1944年才被覺。經過是這樣的:有一名記者偶然現一家拍賣行將拍賣一枚1933年2o元雙鷹金幣,可他從不知道有這年份的金幣存在,於是他去財政部詢問,他的詢問才引了美國特工局的調查,特工員順藤摸瓜,終於很快抓到了這個偷金幣的“內賊”。

    根據美國法律規定,對這類犯罪要在一定時間內起訴方有效,但是現在這段時限已過,故對這名賊不能定罪,只能讓他恢復了自由。美國政府雖然對偷金幣的竊賊奈何不得,但這1o枚被偷的金幣卻屬於被竊財物,是美國政府的財產,任何人擁有這些金幣均屬非法,而且必須追查歸案。於是,特工局開始尋找金幣的藏主,在這以後的8年中,特工局66續續找到了9枚金幣的藏主,他們所收藏的金幣或被沒收,或由他們主動上繳給政府。這9枚金幣隨後被一一銷毀。

    那麼,這最後一枚是怎樣倖存下來的呢?原來,這枚“漏網”的1933年2o元雙鷹金幣流落到了埃及。當時的埃及國王法魯克喜歡收集很多珍貴東西,他錢幣方面的收藏也是世界聞名的。就在1944年美國特工局現1933年2o元雙鷹金幣被偷的前幾天,法魯克就已買下了1o枚被偷金幣中的一枚,並且向美國財政部辦理申請出口這枚金幣的許可證,財政部的官員當時沒有留意到這種金幣根本沒有行過,就毫不猶豫地批准了對法魯克的出口許可證。於是這枚金幣就合法地出口到了埃及,成為埃及國王的收藏品。

    美國政府現這一情況後,曾試圖要回這枚金幣,但由於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及外交上的種種原因,收回金幣的努力一直沒有獲得成功。

    直到1954年,埃及法魯克王朝被推翻,新成立的埃及共和國政府委託索斯比公司來拍賣前國王的各種名貴收藏品,拍賣在開羅共進行了9天,這時人們才​​知道這位國王的錢幣收藏是多麼豐富驚人,僅珍貴金幣就有85oo枚之多!在這其中就有一枚1933年2o元雙鷹金幣,此時它已成為舉世無雙的孤品。

    美國政府及時得到了這枚金幣將被拍賣的消息,馬上要求埃及政府停止拍賣這枚金幣,並立即將其交還給美國。埃及政府雖然把這枚金幣撤出了拍賣,但並沒有將其交還,從此之後,它神秘地失踪了。

    過了將近半個世紀,在1996年,一位名叫史蒂芬的英國著名錢幣商出現在紐約,住入華爾道夫大飯店,他身上就帶有這枚失踪的1933年2o元雙鷹金幣,他這次到紐約是商定將這枚金幣以15o萬美元的價格賣給一位美國錢幣收藏家。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位收藏家買主竟是美國特工局偵探偽裝的。

    就這樣,史蒂芬被逮捕,金幣亦被沒收,史蒂芬承認他的這枚金幣就是埃及國王的舊藏。美國政府雖然得到了這枚失踪近五十年的金幣,可事情並非那麼簡單就能了結。史蒂芬決定跟美國政府打官司,這場官司打了整整5年之久。

    終於在2oo1年,史蒂芬和美國政府達成庭外和解,並有以下協議:美國政府是這枚金幣的合法擁有者,美國政府承諾該金幣將不再被銷毀,而視其為合法的貨幣,美國政府可將其出售,其最終的售價必須外加上2o美元(該枚金幣的面額數)。

    於是,這枚金幣就在7o年之後,名正言順地成為了流通貨幣。從此,這枚合法鑄造,非法擁有;不應存世,而又存在的1933年2o元雙鷹金幣,終於被美國政府允許人們可以合法地擁有、收藏。這枚金幣也是美國造幣廠第一枚不經聯邦儲蓄銀行或造幣廠理財部渠道行的錢幣。

    2oo2年7月3o日,索斯比拍賣總公司在紐約約克大廈單獨為這枚金幣舉辦拍賣會,由該公司副總裁大衛·雷登親自主持,起拍價為25o萬美元,競拍者每次舉牌最少增1o萬美元,經過42次競價,最終以66o萬美元落槌(拍賣收入由美國造幣廠和錢幣商史蒂芬平分)。加上15%拍賣手續費總共是759萬美元(約合人民幣628o萬元)。整個拍賣過程僅進行了8分鐘。拍賣結束後,大衛·雷登立即將2o美元交給美國造幣廠負責人。

    該金幣的得主要求匿名。他是委託索斯比總公司另一位副總裁塞比·凱弗競標的。此次拍賣會前曾對參加競標的人進行了資格審定,經過篩選只剩下不到12人可以參加競標拍賣,而在拍賣時僅有6個人喊了價。

    雖然參予拍賣的人數很少,但前來現場觀看拍賣的卻有7oo人之多。這場全球轟動的錢幣拍賣會引來了全球各大媒體的採訪和報導,如美聯社報導稱該錢幣為“金幣中的蒙娜麗莎”。

    這枚金幣創造了有史以來錢幣中的最高價,之前的記錄是1999年拍賣的美國18o4年I型自由女神頭像1元銀幣,當時賣了34o萬美元。

    拍賣結束後,造幣廠的官員馬上簽署了轉讓這枚金幣所有權的文件。該文件證明:這枚是唯一可以合法擁有的1933年2o元雙鷹金幣。

    這枚金幣當今是全球錢幣愛好者關注的焦點,它的重要性和珍貴性,可以反映在索斯比拍賣公司副總裁的一段講話中:“索斯比公司感到非常榮幸,能夠替美國政府拍賣這枚堪稱錢幣之王的錢幣。”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20:56
第〇一七章 機會難尋 突破心境

 
    王石祥稱讚崔煥義是錢幣大家果然不假,一頓飯下來,譚越和王錚是大有所獲,王錚倒也罷了,為譚越走大運高興之餘,不過是聽個新鮮,但譚越卻猛然覺醒,自己對於文物知識還是太貧乏了呀,今天這枚銀元要不是恰巧給王石祥老看到,在自己手里肯定會明珠蒙塵。

    本就是給奶奶買的,打算再買些古樸一些的飾,湊一塊兒給奶奶,好讓老人家留著壓箱底兒,權當念想兒,要真那樣做的話,這枚古錢也就就此湮沒下去了。

    譚越態度恭謹有禮,談及歷史的時候,因本身所學,總能夠恰到好處的提問一下,或是補充一些,因而一頓飯吃了三個來小時,竟然依舊興致盎然。

    當崔煥義問及王石祥是怎麼和譚越相遇的時候,王石祥依舊笑呵呵的將自己和譚越認識的經過講了出來,於是乎崔煥義登時大怒,怒斥老友:“你這老東西,見到了竟然不出手,待別人到手後才摻和,讓我憑的多花這多錢”!

    “東西呀,講的就是緣分,你以為我不想截胡兒啊,人譚小兄弟拿到手裡就看上了,順溜儿掯(渴n四聲,攥手裡不放的意思)手裡了,我就是想,也得等人家完成交易之後重又搭手兒啊”?知道老友是和自己開玩笑,他們這些人,玩物和買賣分得很清,收藏就是收藏,買賣就是買賣,在店裡做生意的時候斤斤計較,但若是看到了值得自己收藏的珍品,轉眼就成了藏家面目了。

    “王老,崔老,您二位這個小兄弟的稱呼,能不能改改?小子可是真承受不住啦”!一席談話,讓幾個人迅的拉近了距離,面對兩位年近七旬的老前輩,譚越可沒臉當人家的小兄弟。

    “您二位還是叫我阿越吧”,譚越連連拱手說道。

    “成,我就喜歡你這股子厚道勁兒,年輕人難得的穩重,最讓我老頭子佩服的就是不貪,今天這件事,要是給一般人,崔老頭遞價15o……那還不認為這銀元值3oo啊,沒想到阿越倒是知足,讓崔老頭撿了個便宜”!王石祥看向譚越的目光中滿是欣賞。

    “誰撿便宜啦!你帶來的人,我敢少給錢?當時你又沒說你們是剛認識”!崔煥義這下可能真有些急了,譚越趕忙要說話,王石祥卻一擺手笑道:“沒事兒,能氣到這老東西可不容易呢,崔老頭,你肯定沒我活的長”!隨即有對譚越鄭容說道:“阿越,實話說這老東西給你的價格還是很公道的”。

    對於王石祥,譚越其實也暗含感激,要不然也不會那麼痛快的將銀元賣給崔煥義,要知道自己看那塊銀元的時候,人家王石祥也已經看到並有了判斷,就憑人家這老藏家,稍微給自己用個招數,那枚銀元就不可能到自己手裡!

    並且飯桌上也不光是講錢幣,也講了很多的收藏界的門道,這讓譚越獲益非小,心中暗想,崔煥義也就罷了,但王石祥老人,自己這次算是抄上了呀!雖然此老在老伴過世以後心境大變,如今很有些金錢本尋常,我只戲風塵的態度,但若自己真個獲得此老的欣賞,憑人家的名氣和人脈……反正這樣的機會,打著燈籠都沒處找!

    且在交易的時候,他已經覺得是自己的最高期望了,至於以後這枚銀元會升值到何種程度,這根本就不關他的事情了,九百元買的轉手賣了一百五十萬,連兩個小時都不到,就獲利一千多倍,自己還不知足麼?

    “在崔老店裡我就說了,崔老給的價格我已經覺得很高了,況且貨賣識家,這塊癸卯銀元到崔老手裡才是得其歸宿,今天能有這麼一遭……”

    “撞了狗屎運”!王錚呵呵一笑,接茬說道。

    “唉,這樣的狗屎運,我是想撞也撞不到呀”!崔煥義依舊是這句話,話音剛落,雅間的外邊就有人接茬說道:“喲,崔叔這是怎麼了,也說髒話”?

    門簾一挑,香風襲來,一個俏麗的身影已經站立當場,笑吟吟的衝幾人頷致意。

    “不過是露了真面目罷了,梅丫頭平時是給他騙了”!王石祥笑道。

    “王老,您可是稀客,也有一陣子沒來侄女兒這了吧”?女人看了看譚越和王錚,覺並不認識,只略微示意,便衝王石祥說道。

    “這一陣有些別的事情,來的少了些”。

    看樣子,這位梅丫頭和崔煥義以及王石祥都是極熟悉的,話語之間,譚越很快就猜到了她的身份,正是先前所說,這家壇子菜的老闆,艾鳳梅,人稱鳳格格。

    這位鳳格格交際手段頗為了得,加上和王石祥、崔煥義頗為熟悉,很快就挑起了一波兒熱潮,轉眼間,十幾分鐘內喝下的酒要比之前兩個小時還要多,別人不清楚,譚越卻是有些撐不住了。

    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鳳格格之所以特意的趕過來,其實是有目的,這人倒也爽利,在王石祥示意不妨礙的時候,很快就道明來意,她是為親戚作伐,特意來請崔煥義和王石祥去參加他舅舅所開的拍賣行開業慶典的,並想請王石祥和崔煥義提供一些拍品。

    王石祥聞言,沉吟了一下卻推辭了,淡然一笑之後告訴鳳格格,去年的一次拍賣,他已經將自己手裡的近二百件藏品給籠統托出去了,手裡已經沒有值得拿出來的東西了,而且老伴兒的去世,讓他改變了一些心境,一些人事應酬,都不想去參與了,只想餘年之中隨意走走,看看,整理一些東西,場面上的事情無論是誰來找,都會謝絕。

    看得出,鳳格格頗為失望,轉而又去懇請崔煥義,崔煥義答應得倒是痛快,但提及藏品,也是很為難,買賣上的,大多平常,可要他出手自己的那些藏品,恐怕是拿起哪一件都心疼不捨,一時之間,場面上的氣氛便有些凝滯。

    看到這裡,王錚不由得暗地裡捅了譚越一下,譚越卻是搖搖頭,畢竟不知根底,貿貿然的說自己那裡有東西,一是人家未必重視,二呢,誰知道這位前清遺族鳳格格人品如何?剛才這一陣,不過是能夠看出,其人頗擅長交際,言辭爽利,再有的,卻是眉眼間的春情非常誘惑人心罷了。

    雖然失望,艾鳳梅卻也沒有多糾纏,事情沒有達成,也就不好再多停留了,客氣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

    “怎麼,阿越那兒有東西”?玩兒收藏的那可都是心明眼亮,王錚和​​譚越之間的小動作,早就落到了崔煥義的眼中,待艾鳳梅出去後,希冀的問道。

    “也沒什麼,有兩個宣德爐”,譚越說這句話的時候,那個兩字是用的輕聲,在北方,這樣說,往往是代表幾個十幾個不定數目。

    “宣德爐啊……”聽聞是宣德爐,王石祥異樣的喟嘆了一聲,也不怪他如此,就在去年的時候,因為老伴過世,他心灰意冷之下,也是怕睹物思人,將手頭的百多件藏品一股腦的放拍賣行中拍賣,那其中,就有三十來尊宣德爐。

    “官造還是私造”?崔煥義顯然非常感興趣,看那模樣,譚越卻是知道了,現在這位崔老闆,已經將態度從一位藏家轉換到古玩店老闆的身份上來了。

    “私款”,譚越說道,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這時候的心境也有了變化,要是非必要,那兩尊“宣德年造”款識的爐子,他是不准備賣掉了,此時此刻,他自覺自己的心境也起了變化。

    “私款好,譚老弟,那我能不能瞧瞧”?崔煥義急切的說道。

    “東西可不少呢,阿越也不想拆開撥儿的賣”,王錚心裡頭敞亮,現在他是知道了,這古玩啊,可是沒個行市,瞧崔煥義的門店和架勢,雖然有些身家,但絕對不是很深厚,譚越稍一沉吟,他也就明白譚越的心意了,不需譚越為難,唱起了白臉。

    “這樣啊”,這下輪到崔煥義失望了,他知道,人家是不准備私下里過手,肯定是要拿去拍賣。

    “老崔你打聽宣德爐幹嘛,你又不經營那個,還是守著你的字畫文房吧”,王石祥見雙方話有點對不上,趕忙插話緩和,一面尷尬。

    “唉,不是我要倒弄,是我女婿!還不都是你鬧的,弄一堆破爐子去拍賣,弄得滿大街賣冰棍兒的都知道宣德爐是寶貝,喏,我女婿他老闆也跟著湊熱鬧,知道我在琉璃廠這邊做生意,就差使我女婿來找我,這不,都找了快一個月了,但真正開門老物件兒,一時之間哪兒找去”?

    原來如此,譚越見崔煥義是真的急切,同時也有些了解,別說宣德爐現​​在給炒得火炭一般,即便是早幾年,那也是真品難尋,市面上的,全都是近現代粗製濫造的仿製貨,還一水兒的宣德年款識,真正的珍品,哪怕是私款爐子,也都深藏不顯,別看京都城中這麼多古玩市場,崔煥義還就身​​在其中,真要刻意尋找,那是千難萬難,既然有緣相識,先又達成了一筆堪稱天價的銀元買賣,索性賣他一尊又有何妨?反正已經零賣一個了。

    正在深深失望的崔煥義沒想到譚越這麼快就改變了注意,便知道人家是看到自己是真為難了,這才答應賣自己一尊的,先前就極有好感,在譚越答應賣給他一尊宣德爐後,已經上升到感激,要知道,他那寶貝閨女,這幾天追的可緊著呢!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20:56
第〇一八章 再出一尊 原來如此

 
    譚越的應允讓崔煥義驚喜非常,約定了明天見面的時間,交換了聯繫方式之後,譚越和王錚就告辭離開了,王石祥和崔煥義都住在這邊,他和王錚還得回賓館呢。

    “仨兒,那個鳳格格不是正為拍賣行的事情張羅麼?你怎麼不把爐子交給她們“?到了賓館之後,王錚終於憋不住問了出來。

    “突然之間不想賣了,我想留著“,譚越回答道,以前是因為缺錢,現在呢,手裡已經有了一百六十萬不算,明天買崔煥義一尊的話,也會進賬最少十幾萬,更何況自己擁有賺錢的手段,宣德爐這種可遇不可求的寶貝,有可能的話,自己還是留著的好。將自己的心思和王錚說了,王錚也深表贊成。

    因為喝了酒,這一覺睡得格外踏實,第二天早早起來,譚越和王錚兩個便早早的趕到了琉璃廠這邊,一個是與崔煥義交易宣德爐,另一個,還想著要淘換一件合適的東西去拜訪王仕山。

    到崔煥義的門店的時候,買賣還沒有開門,打了崔煥義的電話之後,崔煥義才開門將兩人讓了進去,看樣子,對他們兩個來得這麼早很是好奇。

    “今天想去拜訪一位長輩,尋思著從這邊淘換件禮品,所以來的早了些”,譚越解釋道。

    “這樣啊,你看我店裡有沒有合適的物件,看上了,拿去就是”,崔煥義聞言,趕忙說道。

    “不用的,我那位長輩是位風水先生,我想給他淘換一件羅盤”。

    “去探望風水先生也不一定就非要送羅盤嘛,再說那東西人家自己就有的,你送的,人家不一定就稀罕,要去探望人家的都打著你這種主意,那位風水先生家裡豈不是羅盤成災”?崔煥義聞聽不由得哈哈大笑,一番話倒是將譚越說的換了念頭,在崔煥義的指點下,從他的店裡選了一副現代國學大師啟功老的一副字,決定,就拿這幅字當禮品了。

    o4年,啟功老還健在,因而作品價格還不及後世,但儘管如此,買這幅字也花了八萬元,這還是崔煥義給了優惠之後的價格,當付清錢款之後,譚越不由的咋舌想到,若非是自己有了異能,接觸古玩和名家字畫這種事兒,怕是一輩子都不敢想像的。

    既然是上午去拜訪,當然要趕早去才好,不然到了中午的話,人家還要留飯。得知譚越還要趕時間,崔煥義連連打電話要他女婿帶他老闆盡快趕過來。

    不一會兒,外邊剎車聲響起,崔煥義​​的女婿羅飛就帶他老闆趕到了。

    羅飛個子很高,他老闆高強卻很胖,進門之後先感謝崔煥義替自己留心,隨即提出先看看爐子,譚越便從提包裡拿出了香爐,放到了櫃檯上。

    高強搓了搓手,拿起了香爐掂了掂,隨即仔細的查看起來,等到將爐子翻轉之後,驚咦一聲,開口問道:“不都是鑄著'大明宣德年制'字樣?這個怎麼是'玉竹齋'”?

    “高老闆是圈外人士,自然是不了解內情的,實話說,真正的宣德爐現在幾乎是找不到的,而且即便是找到了,任何人也不敢斷言真假,這與當年宣德爐出世之後,多方仿鑄有關,別說其他了,就是當時的官家匠做,在完成貢品之後,就私下開爐重鑄過,所以呢,宣德爐收藏倒有了一個怪現象,難就是凡宣德款的,倒是要比私款爐子價格低”!崔煥義連忙解釋道。

    “還有這種事兒”?高強倒是弄不明白了,索性選擇相信崔煥義,對譚越問道:“這香爐你準備多少錢出手”?

    “原本我是不想賣的,要不是崔伯伯,我也不會拿出來,崔伯伯,還是你在中間說個價吧”,人情既然送了,那就送全份兒,譚越將定價格的事兒,推到了崔煥義的手上。

    “私款中,玉竹齋款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但無論是色蘊還是器型,這尊宣德爐都是上上精品,加上罕見的玉竹齋私款,要拿到拍賣行,怎麼都會拍出高價,你們雙方都與我有關係,這樣吧,我折中一下,六十萬”,崔煥義也不推辭,直接給出了他心中的估價。

    “好,六十萬就六十萬,我這就開支票”!高強倒是痛快,當時就掏出了支票簿。

    “我聽崔伯伯的”,譚越也沒有話說,其實在有了不再出手的念頭之後,譚越的心境就有了變化,這次拿出來的這款香爐,對比來說,是那十七個香爐中最差的一個,比前天賣出的那一尊還不如,沒想到卻賣出了更高的價格,從這兒可以看出,專業收購哪裡比得上這些大款出手豪闊呀!

    在附近的銀行專款之後,譚越就和崔煥義提出告辭了,用一個精緻的盒子將那幅字裝了起來,之後和王錚開車直奔王仕山家。

    “仨兒,等回去青丘,我讓舅舅把錢還你”,這次來京,王錚隨身也就帶了三萬塊錢,因此剛才買字的錢是譚越出的,當時王錚沒有說話,直到車裡就剩下哥倆,這才對譚越說道。

    “還什麼還,就當你跟我從青丘跑來京都的辛苦費了”!

    “說什麼哪,別看你弄了一堆宣德爐還淘到了一枚天價銀元,這點錢可沒放在本少爺眼中呢,人情是我很舅舅欠下的,總不能讓你掏錢還吧?別說了,就是舅舅知道了,也不會按你說的辦的”!王錚氣道。

    “行,哪怕我一股腦把所有的宣德爐賣掉,在你們爺倆眼裡也只是小財一把,你要給,我還怕錢燙手麼”?以譚越和王錚的情誼,多說無益,譚越索性隨他。

    王錚呵呵一笑,專心開車,其實這次鎮物事件,崔名堂和王錚,最感激的還是譚越,要不是譚越面子夠,人家王仕山是不會想起給自家看風水的,那鎮物現,也就無從說起,在崔守拙的高壓下,崔名堂燒一妥協,給那幫家族敗類得過去的就會是很大一筆了,那可是真正的損失!

    畢竟跟隨老師去過王家一次,時間雖然長了些,但譚越還是記得道路的,沒用多久就來到了王仕山居住的地方,一處維護的相當好的四合院。

    按響了門鈴,很快就有人把門打開了,由於事先已經聯繫過,王仕山正等候在家中呢,此時,老頭就站在屋門前衝二人微笑。

    “來來來,到屋裡坐,我剛好泡了一壺好茶”!王仕山沖二人招手笑道。

    “有幸能品嚐您老泡的好茶,看來小子我的運氣不錯”!譚雲趕緊說道。

    “你的運氣豈止是不錯啊,我觀你的氣象,竟然是財星高照,越小子,近日是不是有什麼奇遇”?王仕山鄭容說道。

    “這您都能看出來”?譚越倒是給驚到了,難道這位所謂的大師真有那種鬼神本事?

    “老朽即便是沒學過相面,但一個人的氣象,還是能看出幾分的,剛才你一進門,我就覺得你的氣魄與在青丘之時迥然不同”!王仕山肯定的說道。

    “還是您老看的準,嗯,淘了塊古幣,賣了些錢”,宣德爐和銀幣的事情沒必要和王仕山細說,譚越隱約的透露了一下,就把話題岔開了,王仕山也沒有細究的意思,便不再提,只在看到譚越拿來的禮物之後才戲謔的調侃了一句:“看來,你這次賺到的應該不少”。

    “您老可猜錯了,這幅字畫是崔名堂先生為感謝您老特意準備的”,譚越趕忙解釋。

    “些許小事,沒必要記在心上,越小子,其實你便不來,老朽也要找你呢”,王仕山先是擺手,隨即卻突然說道。

    “找我?您老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儘管吩咐就是了”,人家幫了那麼大的忙,譚越可不是一個不知感恩的人,立即痛快的說道。

    “找你是跟你的老師馮教授有關”,王仕山也不羅嗦,徑直說明自己要找譚越幫忙的事情。

    還是在一年之前,某一次考古掘的時候,因為要斷定墓穴的一些情況,就請了當時正在附近做事的王仕山去從風水堪輿的角度做一些印證,在這個過程中,王仕山察覺這座宋代古墓在營造上,尤其是在風水設置方面,有著絕高的水平,因為這,頗為墓中人身份好奇的王仕山就留了下來,隨即在逐漸挖掘的過程中現,這座古墓的主人,竟然是南宋時期,遼國一名國師的墓葬,而那位國師,正是以風水、符咒聞名於世的,與賴布衣素有南北之稱,於是王仕山就更好奇了。

    就在那次掘中,考古人員除了從墓葬中出土了大量的珍貴文物之外,還出土了一部用幾十片金葉鐫刻而成的書冊,只是呢,上邊鐫刻的文字卻是極為罕見的一種古文字。

    為破解這種古文字,考古單位最終找到了馮教授,只是讓馮教授破解出一部分之後,一個出人意料卻又哭笑不得的結果出現了,卻原來,這本黃金書裡的記述與歷史毫無關聯。竟然是這位國師的風水專著。

    “得知這一消息之後,我就找到了馮教授,讓她將此書翻譯之後,複製一份給我,這也不是違反規定的事情,當時馮教授就答應了”,王仕山一邊嘆息,一邊說道。
uuuuuuuuuu 發表於 2012-3-4 20:57
第〇一九章 忽聞家事 急踏歸程

 
    原來如此,譚越心中恍然大悟,怪得自己和王仕山也只見過一面,人家就那麼大力幫忙呢,竟然還有這麼一段香火在其中。

    王仕山說的那位遼國風水大師,作為歷史人物​​的話,譚越倒是知道,作為風水大師,這卻是譚越不清楚的了,在傳統領域,國人向來崇古,王仕山自然也不脫其外,對於那位和賴布衣同期且同具莫大名聲的風水大師的專著重視非常,也是十分容易理解的了。

    當年這冊黃金書出土之後,他便求馮教授為他復制一份譯文,只沒想到的是,短短的時間過去,馮教授就病住院,再次期間,王仕山就是再急切,也不好去找她,及至後來,馮教授病逝西去,而王仕山呢,心願自然就難以達成了,幸好,馮教授還有譚越這個入室弟子在,而且輾轉間,兩人也有了聯繫,通過這一層,王仕山原本熄滅的希望有重新燃起,所以在青丘的時候,才不吝出手幫忙。

    “這樣的話,我回去看一下,如果先生已經翻譯完成,我就給王老複製一份來,如果沒翻譯,那我就翻譯出來,然後再給王先生送過一份,就是有些擔心,怕沒有留下資料來”,翻譯這本古書譚越還是有把握的,就怕當時沒有留下資料,他想翻譯也沒有底稿。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這裡有那本書的拓片和照片,是通過朋友弄來的,你先拿著,如果馮院士那邊沒有資料的話,你就用這個”,王仕山竟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聽譚越答應給翻譯,趕忙說道,並讓老伴拿出一個牛皮紙的文件袋出來,交給譚越。

    “好的,我將盡快為王先生將這部書翻譯出來”,譚越接過文件袋,鄭重的放到皮包裡邊。

    “不著急的”,王仕山笑著說道。

    不著急?不著急才怪!譚越不禁心中鄙夷,明明都心火上房,卻還要擺出那種老神仙的架勢。

    這時候,王仕山又拿過一個精美的包裝盒出來,往茶几上一擱,推倒譚越的跟前:“老朽也算是你的長輩吧?別人給的小東西,我用不著,給你了”。

    竟然還有禮品可以賺?譚越打開了那個包裝盒,一塊百年靈運動表出現在面前,這表譚越也聽說過,知道價值不菲,趕忙推辭,怎奈人家一定要送,且用輩分壓他,也只好收了起來,王仕山這才滿意的一笑說道,“這位小朋友也有”!說話間,從茶几下邊拿出一個棕紅色的木盒出來,打開後拿出了幾個護身符,對王錚說道:“這是幾個桃符,不是什麼稀罕物,不過,制符的桃木是乾清宮舊梁,也有些年頭了,你拿上三個,雖然鎮物已經拔除,但積鬱的煞氣還是需要一些時日才囊化盡,戴上這個,聊勝於無吧”。

    王錚趕忙道謝,珍而重之的拿了三枚桃符,收了起來。

    “呃,我沒有”?譚越一副嫉妒的模樣,委屈的問道。

    “有有有!你要喜歡,連盒子拿去”!王仕山聞言大笑,譚越這種態度,才會讓他們這種老傢伙感到親切隨意。

    譚越聽話的拿了幾個,塞到自己的衣袋裡,以前還真不太相信這些東西,但最近的遭遇讓他改變了原先的看法,老祖宗傳延這麼多年的東西,要說都是假的,這沒人會信。

    兩個人本來就沒打算讓人家費事準備飯,所以待了一會之後,便告辭離開,王錚自去忙他的事情,譚越則去戴教授的家裡,整理馮教授的那些筆記,這些東西都是馮教授學術的核心部分,不能假手於人。

    馮教授的學識浩如煙海,光大開頁筆記本都用了幾百個,好在早先的筆記本,馮教授自己就整理好了大部分,剩下的這些,還都是近一段時期所用,但就這些,等譚越按照專項和時間的先後整理得差不多,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就在這時候,放在書桌上的提包裡,忽然響起了悅耳的鈴音,剛開始譚越還有些反應不及,直到戴佳瑤提醒這才想起,自己也是手機一族了,連忙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仨兒,剛才舅舅打來電話,說是你家裡出了點事情,要咱們快些趕回去“!電話中,王錚有些著急的說道。

    “什麼?舅舅沒說什麼事兒”?家裡出事兒了?譚越大吃一驚,連忙追問。

    “說是姐夫在為博物館裝修,換頂棚石膏板的時候,腳手鋁合金梯子傾倒,砸壞了博物館的東西……反正挺複雜,還說你爸在和人爭執的時候給人推了一跤給摔傷住院了”!王錚在那邊迅的將自己知道的情況告訴了譚越。

    “這樣,你到我老師家​​裡來接我,咱們趕回去”!生了這種事,譚越怎麼都要趕回家一看究竟,要譚越過來接自己之後,連忙和戴教授和戴佳瑤說了一下,匆匆收拾了幾本自己要帶走的筆記,焦急的等候王錚。

    王錚給譚越打電話的時候,就已經往這邊趕了,所以只隔了一會兒,車就到了戴教授家門口,譚越叢莽上車,哥倆匆匆開車往城外走去。

    在車上,譚越又仔細的問過了王錚,其後又輾轉找到父親所住的醫院,問過在醫院裡陪護的母親之後,了解了整個事情的詳情。

    譚越的姐夫高大山組織了一個小裝修隊,十來個人而已,也承攬不到太大的工程,不過是給人吊一下那種用鋁合金龍骨做支架的石膏板頂棚,刷刷塗料貼一下瓷磚什麼的零碎活兒,而博物館頂棚更換的活計,就是他最近承攬來的。

    也不算什麼大活兒,就是博物館的頂棚有些龍骨老化,有幾塊就要脫落的石膏板要更換罷了,因為是公家的活計,報酬倒挺優厚,誰想到就這麼一個順手即來的活計卻惹了大禍——在高大山更換最後一塊石膏板的時候,鋁合金梯子突然彎折滑倒,好巧不巧的,正好砸到了人家博物館最珍貴的一件展品上。

    這一下,可真砸到馬蜂窩上了,沒用十分鐘,高大山就給公安部門帶走了,同時,高大山的存款被凍結,家裡給查封,就連譚越的姐姐譚玉玲想拿幾件換洗的衣服都不能夠,譚越老爸譚國紅不服,找封門的人員去說理,一說兩說的衝突起來,給人搡了一跤,骨盆兒就摔裂了,現在正躺在醫院裡呢。

    “砸壞的是什麼“?如今的青銅器給人炒得正熱,聽說高大山砸壞的是一件青銅器之後,譚越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也見過的,就是那個帶提樑的酒罐子,上邊有羊腦袋的那個”?臨海的博物館統共也沒多大,藏品也就那麼幾件,盧雲倒是知道的挺清楚。

    “那個羊饕餮卣(誘)”?譚越一下子就知道砸壞的是什麼東西了,還真是臨海博物館最寶貴的展品之一,一尊漢代青銅酒器。

    “媽,您別擔心,頂多就是賠償罷了,跟您說,兒子我昨天在琉璃廠淘到了一枚銀元,賣了很多錢,要只是賠償,不是很為難的,您等我回去再說”!譚越連忙安慰母親,要知道他家裡這些年供養他上大學,也沒什麼積蓄,姐姐那邊還不如家裡,也就是不算困難罷了,一下子砸壞了一件所謂的國寶,那就跟天塌下來差不多!

    “好,我和你爸、你姐等你回來”!如今的盧雲已經方寸大亂,聽兒子這麼一說,頓時有了主心骨兒。

    “姐夫砸得挺準啊,大不了就是賠錢,隨便他們就是了,要是你那裡不夠,我和舅舅拿一些,最要緊的是先把人給撈出來,對了,那個啥,那個銅罐子值多少錢?要不你問問崔煥義或者王石祥”?王錚也聽了清情況,多少放心了些。

    譚越聽了王錚的話,覺得是應該諮詢一下,便給王石祥打了電話,老頭子正在琉璃廠溜達呢,聽清了譚越所問的事兒之後,沉吟半晌,這才說道:“剛才我問過幾個圈里人,青銅卣倒是出現過,o2年的時候美國的蘇富比拍賣行曾拍賣過一尊,底價五萬美金,不過流拍了,還有就是河南那邊出現過一尊,是上交國家的,當時國家獎勵了上交人兩萬塊人民幣,我能打聽到的就是這些”!

    聽完王石祥的話,譚越更是鬆了一口氣,五萬美元都流拍,拿到現在的話,也不會有太高的估價。

    給王石祥打完電話,心情稍稍平寧之後,這才想起,自己突然離開,怎麼都需要和王仕山打個招呼的,要不也顯得太不禮貌。

    電話直接打到老頭子的手機上,老頭子正在朋友家閒談呢,聽譚越說了事情經過,思忖了一下,對譚越說道:“你記一下這個手機號碼,是你們臨海市主管文教衛的副市長,和我有些瓜葛,到時候說不定能用上,我呢,也在這邊同他打個招呼,越小子啊,事情沒有多大,你呀,千萬別著急,路上穩當點兒”!

    聽著老頭子電話中的叮嚀,譚越頗為觸動的點點頭,不管怎麼說,這老頭子對自己真的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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