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世家子 作者: 蔡晉 (已完結)

20 場地試用
“振邦，昨天你的表現哥哥我隻有仰視的份了。就連大哥，我爸都不敢在爺爺麵前這般說話。以後你就是我大哥。”京城大街上，聶家民還一臉興奮的說著。

    昨天老爺子發怒。所有人都認為聶振邦難以招架的時候。卻沒有想到。老爺子雷聲大、雨點小的走了。這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事實上，聶振邦卻是賭對了。老爺子一輩子從事的都是政治工作。做政委的，要的就是耐心和細心。聶振邦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才敢這麼大膽。現在看來，聶振邦賭對了。

    隨即，聶振邦笑著道：“二哥，你就別說這些了。我們還是點找場地吧。楊安邦和肖雅麗這兩個不安份的主，恐怕不需要一個星期就可以回來了。到時候，咱們還沒有把場地搞好。這兩人，恐怕會對咱們進行身體攻擊了。”

    這個時候，京城還沒有專業的商業地產存在，大街上的臨街商場，基本上都還是屬於國營單位。有名的王府井百貨，此刻還是稱為京城百貨大樓，兩年前，也才剛剛開始政企分開的試點而已，成立股份製還得等到五年之後。

    大一點的房子，基本上都是屬於政府機關或者是國營企業，想要租賃，根本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前麵，一堵圍牆卻是進入了聶振邦的視線之中。國營京城第二輕紡廠。

    看著臨近街麵的一棟棟廠房。距離街麵隻有不到十米的距離。而麵的廠房之間的間距相隔也不是很大，最多五米的樣子，聶振邦的心思一下就活絡起來。自己此刻，也走入一個誤區了。根本就沒有往工廠方麵去想，可是，京城城區之內，目前最多的，臨街的還是這些企業。其中，有生產效益好的，自然也有臨近倒閉的，這就是自己的一個機會。

    東長安大街上，靠近王府井大街的地方。突然一個工廠進入了聶振邦的視線之中，工廠就在距離王府井大街不到一千米的地方。作為京城最為著名的一個商業區。旁邊一千米的地方，竟然有一個工廠。這是聶振邦想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中城區五金散件廠。看著眼前這個已經有些破舊的牌子，鐵門緊鎖，旁邊，一個傳達室，一個老頭正坐在空地上，曬著太陽。聶振邦隨即走了上去，敲了敲鐵門道：“大爺，您這廠子，怎麼關門了啊？”

    老大爺一聽，隨即很是不滿的瞪了聶振邦一眼。鼻子哼哧道：“哎，你小子，會不會說話呢。什麼叫關門了。新廠子搬了。到郊區了。這不是緊挨著商業街麼？區嫌廠子生產的時候太吵了。這不，就搬走了。”

    聽到這句話，聶振邦心中也狂喜起來，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自己千找萬找，卻沒有想到，在這麼一個商業中心卻還有這樣一塊寶地。從鐵門外往廠區內部打量，大約二三十畝的麵積。內部一共有二十棟廠房。距離大街最近的廠房大約相隔十五米的樣子。廠房之間的間隔很小，估計因為並不生產大型機械設備。不需要進大車。廠區公路的寬度最多也就是五米的樣子。這樣一來就很方便進行改造了。

    按照每棟廠房五百平米計算，光是廠房就已經有一萬平米的麵積了，再加上擴建，將這些廠房連成整體的話，整個營業麵積，至少達到一萬四千平米以上，雖然隻有一層。可是，目前來說，卻是足夠了。

    “大爺，向您打聽一個事情，您這廠房的使用權現在是歸區管還是廠子管？”聶振邦從兜掏出了從老爺子那拿來的熊貓煙，遞了一根給看門的老大爺，套起了近乎。

    看門的大爺，半眯著眼睛，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過濾嘴，神色也變得緩和了許多：“歸廠。不過。聽說過年之後就歸區了。怎麼，小夥子，你想租？”

    聶振邦搖搖頭站了起來，笑著道：“大爺，您看我是租得起的人麼？就是一個老板想租，我幫他四處找找看有沒有合適的地方。大爺，您先忙。我走了。”

    五金廠，應該和二輕部比較熟悉。這時候，聶振邦也在沉思起來，作為一個飽受了悲慘的四十歲老男人，聶振邦如今的身體雖然變年輕了，可是，心理年齡卻和四十歲的男人差不多，早就已經過了那種衝動的年紀。什麼所謂的依靠自己能力而創業的事情。聶振邦是絕對不會做的。隻要是能夠用得上的關係。聶振邦用起來，絕對不會含糊。

    二輕部，此刻，聶振邦似乎想起了一個人，大伯母黃悅榕的閨蜜郭香蘭好像就在二輕部財政司擔任副司長。當年，老爺子去世之後，聶家敗落，郭香蘭還來過自己家一次，隻不過，那一次，聶振邦的處境，聶家人也沒有什麼心情介紹這個。可是，那時候，郭香蘭倒是和黃悅榕說了她辦公室的電話。電話號碼很簡單。聶振邦倒是記住了。從上一世的情況來看，郭香蘭和黃悅榕的交情，那絕對是可以過命的。否則，她也犯不著冒著風險在那個時候上門了。

    想到這，聶振邦卻是興奮的道：“二哥，這次我們的場地有著落了。”

    “什麼著落？振邦，你這是打什麼啞謎。”聶家民一陣迷糊。

    “，二哥，知道這個廠子屬於哪管麼？屬於市二輕局。你說要是咱們讓二輕部的領導出麵，能租到麼？”聶振邦隨即笑了起來。

    聶家民也不是傻子，可是，隨即苦著臉道：“可咱們也沒有二輕部的熟人啊。”

    聶振邦確實神秘道：“熟人肯定有。不過，這個電話要你來接。這個領導，是你老媽的閨蜜。咱們這事情能不能成，就看你的了。”

    走到了一個公用電話亭，隨即撥通了郭香蘭的電話，上一世無比熟悉的聲音在電話響了起來，聶家民此刻，愣了一下，立刻就調整好了心態，很是客氣道：“郭姨嗎？我是家民啊。上次在我家，我見過您，您還有印象麼？”

    對麵，郭香蘭愣了一下，不一會就恍過神道：“家民？你是悅榕姐的兒子吧。怎麼？突然想起給郭姨打電話了？說，是不是犯什麼錯誤了？要我幫你求情啊？”

    四九城圈子的公子小姐們，幾乎都來過這一手，在外麵犯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錯誤之後，害怕挨罵，幾乎都是走這樣的路線，郭香蘭的兒子似乎也是經常使用這樣的手段。此刻，郭香蘭把聶家民還當成了孩子看待，自然就想到這個上麵去了。

    聶家民汗了一下，隨即笑著道：“郭姨，您看我是那樣的人麼？也就是我媽，最近想逛街了。讓我約一下您，正好，我也有個小事情想麻煩您一下。這不，就一起打電話了。”

    “你這小子，倒是比我們家那個小子會說話。說吧，什麼事情郭姨可以幫你的。”郭香蘭在電話也笑罵起來。逛街是假。說事才是真的。不過。郭香蘭倒是替黃悅榕感到高興，這兒子，還真不是一般的聰明。

    “郭姨，是這樣的，中城區五金配件廠這邊您熟麼？我看他們這廠子荒廢了，一個朋友想租用做一點生意。我這邊又沒有什麼熟人，您看能不能幫我問一下。”聶家民開門見山，直接說了起來。末了，還補充道：“郭姨，您放心，絕不是什麼為非作歹的事情。他們是港商，有的是錢。租金方麵，絕對沒有問題的。”

    對麵，郭香蘭也笑了起來：“，你這孩子，你郭姨是擔心這個麼？郭姨就是怕你被人騙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行，郭姨這就幫你打電話到中城區二輕局問一下，你在廠子那？行，你先等等，我讓他們那邊去一個人和你見個麵。以後你們也好聯係。”

    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突然，五金廠門口一台吉普，一台伏爾加停了下來。四個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看到站在廠子門口的聶振邦和聶家民，其中為首的一個，已經大踏步迎了上來：“你好，你好，請問哪位是聶家民同誌。我叫王雲榮，是中城區二輕局的局長。郭司長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您想租賃這個廠子。我特意把這邊的負責人也叫過來了。旁邊這兩位就是五金廠的黨委書記秦衛紅同誌和廠長喬興華同誌。”

    一見麵，王雲榮就雙手握住了聶家民的手，顯得十分的熱情。郭司長雖然隻是財政司的副司長。可是，那也是手握重拳的人物，和自己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雖然郭司長沒有在電話透露聶家民的背景。可是，光是一個閨蜜的兒子，這就足夠了。能夠讓郭司長稱呼為閨蜜的。背景絕對也小不了。

    聶家民笑著握手道：“王局，您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去拜訪您才是。讓您親自跑一趟，家民倒是有些過意不去。秦書記，你好！喬廠長，幸會幸會！王局，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弟弟，我二叔的兒子聶振邦。這次租廠子就是他要租。您幾位覺得，這廠子大概每年多少租金算是合適？”

    聶振邦也笑著和三人打著招呼。對王局長，聶振邦顯得很客氣，可是，在秦書記和喬廠長麵前，聶振邦卻是帶著一種矜持。

    這讓王局長更是心動。這才是世家子弟的風範啊。隨即，對著旁邊的喬廠長使了一下眼色。喬廠長也會意道：“聶先生。廠子租出去，這對我們廠也是有好處的。我們這邊的意思是，每年…三萬？”

    三萬塊錢，租三十畝的廠房，這要是換成二十四年之後，恐怕連三十平方都夠嗆。聶振邦根本就沒有在這上麵糾結。卻是看著三人道：“租金倒是不貴，不過，這廠房能夠試用麼？”

21 空手套白狼
“試用？”

    三人一聽，都有些暈乎了，這房子租賃，還能試用麼？這又不是什麼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可是，王局長卻是個精明伶俐的人物，目光望向聶家民和聶振邦，心底沉思。看來，這兩人打定主意是要玩空手道了。京城，衙內太子圈子。這樣做的不在少數。

    這時候，不管如何，是不能直接拒絕的，不說眼前這位的麵子過不去。就是郭司長那，自己恐怕也無法交待。隨即，王局長笑著道：“聶先生，這個試用，具體怎麼說？”

    聶振邦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看著三人，淡然道：“王局，很簡單。我租下這，目的就是準備搞一個商場的。這樣一來，你們的廠房都要重新的裝修，廠區的道路全部都將蓋上頂棚，將這整個廠區都擴建成一個整體。你們想想，對方的投入這麼大。至少不低於你們兩年的房租。萬一要是不行，我就準備撤走，按實際使用的月份給你們結算租金。剩下的東西都不要了。等於說，你們還是賺了。”

    王局長聽著也沉思起來，工廠改商場，這句話，聽起來怎麼也有些不靠譜的意思。光是裝修和改造，恐怕也要半年的時間。這來得及麼？可是，看聶振邦的神色也不像是開玩笑。而且，對方的投入也是實實在在可以看到的，這麼大的東西，又不像是租車租物品。房子是搬不走的，大不了送他幾個月房租。要是多了。恐怕自己也為難，廠子是集體的，哪怕是自己也做不了主，到時候，萬一那些工人不同意，這事情就鬧大了。這可是天子腳下。隨便一點風水草動，都有可能上達天聽。

    一咬牙，王局長看著聶振邦道：“聶先生，試用倒是沒有問題，隻是，不知道你那個朋友準備試用多久？”

    聶振邦一聽，也笑了起來，事情到了這一個地步，那就算是成功了。大文學隨即道：“試用期三個月。另外，你們這邊送一個月的裝修期。這麼大的廠區，工程量如此巨大，沒有半年的時間，根本無法營業。如果可以，我可以立刻代表我朋友和你們簽署協議。”

    聶振邦在這了玩了一點花樣，正常來說。半年裝修確實是不少。可是。在聶振邦看來，一個月完成卻沒有太多的問題。

    就在傳達室的辦公桌上，一張簡單的材料紙上，隨著喬廠長和聶振邦簽好了協議之後。聶振邦也伸出手道：“喬廠長，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啊。王局。今天的事情，感謝了，哪天有空，我做東。請你喝一杯。”

    聶振邦簽下了廠房之後，並沒有等楊安邦和肖雅麗回來，隨即就開始了裝修，首先，沿著長安大街這邊的圍牆全部被拆除了下來，磚頭全部都再次利用起來。沿街的這一排廠房牆壁也開始裝修起來。按照原來牆壁的高度，貼上嶄新的瓷磚，廠房頂上，沿街這一排，都製作成了一塊塊大型的廣告牌。將原來的屋頂掩蓋起來。同時，麵的牆壁也都一一進行了改造。原本的牆壁都進行了拆除，在三角大梁受力的位置，用一平米的磚混立柱作為承重柱子。這樣一來，整個一萬多平米的地方就顯得空曠起來。

    沃家超市的招牌也已經打出去了，在臨街的牆壁上，掛上了一副大型的廣告，沃家超市正在裝修中，12月18日正式營業，敬請期待……這是後世常用的炒作手段，可是，在這個時代試用起來，卻是產生了無比轟動的效應。在肖雅麗和楊安邦的運作下，京城電視台和京城晚報等媒體都對沃家超市進行了連續跟蹤報道。在聶振邦的策劃下，沃家超市的港商背景。以及超市的一些詳細資料都逐步在媒體上披露出來。這一手下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整個京城都已經知道沃家超市的事情了。

    在五金廠後排的兩層辦公樓，這已經被改裝成為了沃家超市股份有限公司在京城的總部了。

    此刻，在楊安邦的辦公室內，看著已經完成了主體改造，正準備進行內部裝修和貨架製作。楊安邦卻是有些心急如焚：“振邦，你這房子倒是租得漂亮，完全是空手套白狼啊。不花一分錢就拿到了手，還免費贈送一個月的裝修時間。哥哥也不得不佩服你。可是，兄弟，這都已經是十月下旬了，馬上就是十一月份了。我們的貨怎麼辦？七萬塊錢，搞玩主體的改造，可就所剩無幾了。”

    聶振邦此刻，卻是十分的輕鬆，作為過來人，聶振邦很清楚上一世超市是多麼的火爆。日進鬥金來形容，並不為過。輕笑了一下，聶振邦卻是對著肖雅麗道：“姐，讓你辦的事情怎麼樣了？銀行那邊，答應借款了麼？”

    肖雅麗點了點頭，隨即道：“銀行那邊，審核了一下我們的注冊資金和公司資質。在考察了我們的賣場之後，銀行方麵已經同意給我們貸款，額度是三十萬。”

    聽到這個消息，聶振邦也興奮得捏緊了拳頭，貨物找一個環節，聶振邦根本就不擔心。隻要超市能夠開張，銷售額就足以說明一切問題，而現在，如果裝修要是因為錢而停了，那就是大事了。

    銀行三十萬的貸款到賬，這對聶振邦來說，才是比貨物還重要的事情，如今，聽到確切的消息，聶振邦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隨即看著楊安邦道：“二哥，早你那朋友，發廣告吧。等下，你在我姐這支取五萬塊錢，在全市進行廣告宣傳。另外，你們都發動一下關係，將一些緊俏物資都勻過來一些。貨物的工作準備開始了。”

    之所以取了沃家超市這個名字，聶振邦的意思十分的簡單，這是沃爾瑪和家樂福的名字麵，各取一個字。沃家超市嘛，一旦開張，將必定超過他們。以後在國內恐怕就沒有他們什麼事情了。

    “沃家超市招商，地處人流量最大的王府井大街。一萬六千平米的大型購物超市。上十萬種上品，任人選購。價格最低，質量最好。物品最實惠。現麵向全國，誠招貨物供應商。因名額有限，前十名報名者，免費超市進場費。同時，超市方將把這些產品放置在同類產品的最佳位置。以產生更大的效果。前三十名將獲得進場費一半的優惠。”聶振邦幾乎是不假思索就說了這一段廣告，此刻，相對上一世，相對於二十四年之後。簡直就是信口拈來。根本就沒有半點的思考跡象。

    隨著聶振邦的一聲令下，再一次，沃家超市的廣告就出現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麵。

    與老百姓看稀奇看熱鬧不同。京城的各個派係和各個家族，都開始行動起來。聶家和楊家的聯合，這已經說明聶家已經站在了首長的身後。

    與高層之間的風起雲湧不同。沃家超市的貨物供應商也開始有了起色了，楊安邦和聶家民雙管齊下。雖然年紀不大。可是，有背後的身份在那擺著。不少國營廠子都礙不過麵子入駐進來。同時隨著超市廣告不斷的轟炸下來，一些私人的供貨批發商也開始忍耐不住了。每天上萬乃至上十萬的人流量，這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得住的。

    “戴老板，你不怕這些貨物會被他們吞了麼？”

    “哈哈，這點貨物，算得上什麼。這麼大的公司，這麼大麵積的超市，我相信他們這些老板還不至於把我們這些人給騙了。多大的事情，人家一天的廣告費用，就能夠抵得上你那些活。我不怕。”

    有了第一個，第二個也開始激動起來。全國上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沃家超市身上。

    “老弟，我服你了。服了。”

    自從收取進場費之後，原本還是半價或是折扣，如今，卻是原價。可是，供貨商的熱情被點燃了，幾乎都是豁出去了。

    又是一個月的時間過去，這時候，超市的所有裝修都已經完成了。隨著裝修接近尾聲。楊安邦這邊，立刻招聘了一百多個人下來。七十元一個月。這點收入，在京城雖然不高。如今都在忙碌著擺著貨架。

    最後一袋子米被高高碼起來之，看著整個超市，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白晝。楊安邦此刻卻是緊張的抓住了欄杆，呢喃著道：“是蟲還是龍，一切就看明天的開業了。”

22 引發轟動
為了和國際大型的正規超市接軌，為此，聶振邦還特意走了聶國威的關係，以國家計委和外經貿委的名義，特意從美國引進了最先進的條碼標識係統和收銀係統。引進的收銀電腦，一字排開，足足有三十個收銀出口。

    聶國威即將離任，聶振邦這段時間的表現。也讓聶國威大開眼界。要是按照以前老爺子的性格。聶振邦這麼做。恐怕早已經被趕出聶家了。聶振邦如今還能活得如此滋潤這本身就不正常。這點小事。聶國威自然是不會拒絕。畢竟。這也是一個和聶振邦改善關係的好機會。

    “二哥，收銀員的培訓完成了麼？都能夠獨立操作嗎？”走在超市麵，此刻，聶振邦也有一種仿若回到了二十一世紀的感覺。

    超市開始營業，聶家民自然是返回學校讀書去了。入股超市。不過就是一個名額。真正主事的人，還是楊安邦。聶家民沒什麼事情了，自然就回學校了。

    楊安邦此時，對聶振邦已經是驚為天人了。那些國營大廠，比如滬城日化用品廠、金陵無線電廠等等這些國營大廠的產品進入超市，交納不菲的入場費。免費鋪貨，這都好說。畢竟，自己和聶振邦以及肖雅麗的身份擺在了這，三家聯合，爆發出來的能量，這是不可小視的，自然有一些人會眼巴巴的巴結上來，這麵，多多少少也有些人情關係在。

    可是，來自江南省和粵東省的那些港資、台資以及私營企業的產品，也願意交納入場費進行免費鋪貨，這卻讓楊安邦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個時代，還是物質緊俏的時代。這些廠子生產出來的東西，幾乎都是供不應求。用的著這麼委屈自己麼？

    “姐，收銀員這邊，歸你負責，明天開業，讓所有六十個收銀員，全部上崗。分兩班隨時候命。”聶振邦再次吩咐起來。

    肖雅麗點了點頭，也有些納悶：“振邦，全部上崗？我們有這麼多的人進來買東西麼？”

    聶振邦微笑不語。前期的廣告已經出去了。這兩個月的時間，整個京城上到國家領導，下到販夫走卒。都在談論著沃家超市。同時，價廉物美、天天平價。物品種類豐富，不需要任何計劃隨意購買的消息早就傳播除去了。同時，聶振邦還使用了後世超市促銷的一點小手段，諸如什麼，前五十名進店客戶，消費十元錢就可以獲得兩斤大米等等這樣的活動。充分的把京城百姓的好奇心和占小便宜的心理都利用了起來。

    第二天上午八點。

    沃家超市，還沒開門，門外，就已經聚集了足足上千的老百姓。看著這一幕，楊安邦和肖雅麗兩人興奮得跳了起來，相互擁抱在了一起。大聲的吼著：“成功了。成功了。我們成功了！”

    聶振邦麵帶微笑，看著這兩人，露出一副計謀得逞的笑容，這兩個人，從一見麵的相互掐架。到現在，似乎是擦出火花來了。

    隨即，聶振邦咳嗽一聲道：“二老板，二老板娘。您二位。是不是要注意一下影響。旁邊還有一個未成年少年呢。”

    看到肖雅麗一副準備發火的樣子，聶振邦緊接著道：“二哥，準備點鞭炮開業吧。”

    一掛十萬響的鞭炮點燃，雖然京城城區禁燃煙花爆竹。可是，這點些許小事，自然是無法影響到楊安邦等人。如果連這點事情都擺不平，那三人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

    為了開業，聶振邦還特意讓肖雅麗從二姑父的軍中借了一個連隊的兵力過來，全部都脫下了軍裝，換上了保安製服，暫時充當沃家超市的保安力量。這個年代，在私營企業做事，這是最迫不得已的一個選擇。即便是京城。也難以在一時之間找到這麼多保安。

    隨著大門打開，人群蜂擁而入，在各個入口，都站立著一個形象氣質俱佳的女孩子，微笑著引導著顧客將攜帶的包寄存到總服務台。超市行業，在國內完全屬於一個新型的產業。老百姓都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自然是需要引導。

    超市玲琅滿目的商品，來自粵東的新潮服裝，來自國營大廠的自行車、電視機、洗衣機、縫紉機等大宗商品，全國各地的食品。麥乳精、牛奶粉、香港的、粵東的各種電子產品；鞋子、羊毛衫、西裝、襪子等等商品一應俱全。完全不需要各種計劃票，隻要你兜有錢，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而且，扣除了中間的批發商環節之後。可以說，沃家超市的成本比各地批發商的成本都要低。畢竟，批發商們都是小宗進貨，在運輸環節上的支出就遠遠要高於沃家超市。

    “老陳，你看，這自行車隻要一百六十塊呢，還是滬城鳳凰的品牌，上次我去京東商場看，比這貴了六十多呢。咱家那小子不是一直想要台麼？要不，今天給他買了算了，這麼便宜。以後說不定就找不到了。”一個中年婦女，推著超市的推車。很是新奇。和旁邊的男人說著。

    中年男人，也看了一下車子，質量、做工，都很精致。應該不是什麼假貨。隨即點頭道：“那我先去取錢吧。你在這等我。”

    這樣的事情，不斷在超市的各個角落上演。不單單是這樣的商品便宜，可以說，整個超市的貨物平均價格，都要比外麵便宜百分之三十到百分之五左右。這可是實打實的實惠。沒有人不願意占這樣的便宜。

    整整一天，沃家超市的便宜就傳遍了整個京城，連帶著，沃家超市，天天平價的廣告詞都跟著傳播了出去。京城老百姓也知道了天天平價的意思。

    從早晨八點開業，一直到晚上十點歇業，整整一天，都是人潮湧動、川流不息。六十個收銀員，輪番上崗，可是，到關門的時候，幾乎都累得走不動了。

    此刻，在沃家超市的兩層辦公樓這邊，各個辦公室都坐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廠家代表。

    聶振邦看了一下，會議室是坐不下了，幹脆站了起來道：“各位代表、各位老板，看樣子，這會議室是坐不下這麼多人了，幹脆，咱們下去，就在超市麵等待著營業的結果吧。”

    就在超市收銀出口外麵，搬來了桌椅。一幹人如同是鄉下農村開會一樣，都坐在了一起。半個小時之後，身為沃家超市財務科科長的肖雅麗，一臉興奮。揚了揚手中的單子，對著聶振邦和楊安邦道：“營業額出來了。今天一天。總營業額超過了一百萬。達到了一百零八萬三千六百五十七塊六毛錢。”

    聶振邦早有心理準備，卻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表情。而楊安邦也震住了，一天一百萬，按照超市百分之二十左右的毛利來計算，這就是一天二十萬，這哪是開超市，這是印鈔票啊。

    聶振邦也笑著道：“二哥，這隻是第一天，不少人都是超額消費了。以後的收入，肯定不會有今天這麼大，不過。我估計。每天三十萬左右，算是正常的。你總不可能讓顧客天天過來買電視、買自行車吧。”

    這時候，所有的廠商代表也都拿到了各自貨品的銷售明細。像是自行車廠那邊。光是今天一天就銷售了足有兩百台自行車。這種情況，完全讓所有人都放心了。沃家超市，這樣的生意下去，廠家也不怕自己的投資收不回了。光是和超市簽訂的獨家供貨協議。這就足夠了。這還是一家，要是十家呢？百家呢？這些人都不敢再想下去了。

    聶振邦隨即也在心計算了一下，上百家供貨商，一共收取了大約三十萬左右的入場費，這是超市的純收入，除去這一年的租金。還能夠剩下二十七萬。再加上今天的營業額。足夠沃家超市開始擴張了。

    隨即，聶振邦站了起來道：“各位廠家代表。各位老板。我想，在慶功之後，你們回去可以加大馬力生產了。接下來，我們將在西城、東城、北城和南城四個區，分別在開設一家超市，營業麵積，將不少於目前的這家超市。如果大家有興趣的話，作為對你們的感謝和信任。入場費可以減半。其他條件一律不變，一個月結賬一次。你們認為如何？”

    第一家超市這才開張一天。又準備擴張，而且還是一次性擴張四家。一下子，所有人都震驚起來，這沃家超市的發展速度也太了一點吧。

23 風雨欲來
沃家超市，開業一個月，平均營業額都在三十萬元以上。這一個消息，大大的刺激了所有的供貨商。這種全新的商業模式，立刻在京城流行起來。一個月結賬，聶振邦根本就沒有拖欠。十分爽的和供貨商把帳結了。

    這個時候，沃家超市最不缺少的就是現金流了。為了這點小錢而斷了沃家超市的後路。這樣的事情。聶振邦自然是不會去做的。

    “振邦，事情不妙了。就在我們超市旁邊不到五百米，有一家名叫富家的超市開張了，營業麵積也不小，足有上萬平米，幕後老板我已經查出來了。就是周辰。看樣子，這小子是跟我們較上勁了。”楊安邦一路小跑衝了進來，隨著富家超市的開業，沃家超市的營業額也下降了不少。雖然隻下降了幾萬塊錢，可是，這足以讓楊安邦感到焦心了。

    旁邊，跟過來學習的聶家民，一聽是周辰。眉毛一挑，道：“周辰？這小子怕不是皮癢了吧。竟然敢跟咱們對著幹。振邦。我馬上喊人。咱上去砸了他的店子。”

    “家民，你亂吼個什麼呢？你以為，四九城就你老大了？你能砸，他周辰就不能砸麼？他超市才開張。咱們這卻是生意興隆。他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都不做。”經過這幾個月的鍛煉。肖雅麗相比以前，顯得成熟了許多。

    聶振邦卻是笑了一下，這個時候的楊安邦，遠沒有如上一世那樣，涵養的功夫也還沒達到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地步。

    周辰麼？聶振邦此刻倒是顯得十分的輕鬆道：“二哥，家民。稍安勿躁。別人要開，我們還能阻止麼？有競爭才有發展嘛。作為第一家超市，我們不能阻止別人模仿，隻有從自身來解決問題，既然他想模仿。就讓他永遠跟在咱們屁股後麵吃灰。你們來看看，這個會員卡計劃如何？”

    說著，聶振邦將自己搞出來的會員卡計劃丟給了楊安邦，一看完整個會員卡計劃，楊安邦也欣喜的笑了起來：“振邦，我說你怎麼如此冷靜呢，原來是有後手啊，這個會員卡一出，這個什麼積分計劃一實施。這些顧客可就是我們超市的忠誠顧客，搶都搶不走了。”

    聶振邦此刻也笑了起來，隨即道：“邯鄲學步，那不過是初級的的思維。我們沃家要做的，就是要走在行業的前列。二哥，光靠我們幾個是不行的。京城才多大的地方，現在才五家超市。四家還沒有開業呢，我們就忙得頭不著地了。這要是擴展到整個北方，乃至全國。我們是不是一個人要分開成無數瓣麼？親力親為，這是一個好習慣。可是，培養我們自己的人才骨幹，這才我們要做的，想要成為國內零售業的龍頭老大，和美國沃爾瑪、法國的家樂福去競爭。我想，是應該要加大我們人才儲備的時候。”

    經過這一段時間的鍛煉，楊安邦在經商方麵的天賦也逐漸的顯現了出來，隨著事業的成功，楊安邦在楊家的地位也逐步的提升了。楊家老爺子如今都已經不管楊安邦的事情了。這對楊安邦來說，無疑是解放了他的手腳。

    “振邦，那周辰那小子的超市就這麼放著不管了？”楊安邦還是有些不服氣艸絞鞘裁慈耍周家不過是京城的一個中等偏上的家族而已，和楊家相比都差上一籌，比之聶家，更是不如。這樣的行為，無異於打了自己一巴掌。這口氣，楊安邦卻是咽不下?

    富家超市，從名字看，就知道周辰的意思，完全就是和自己打擂台而已。富家超市的營業點，那可是中城區物資局的倉庫。上下三層。每一層都有接近一萬平米的麵積。這個地位，連聶振邦也有些垂涎。

    “，二哥，不要著急嘛。開超市，這可不是單純的經商，在這種時候。如此敏感的環境之下，周辰這麼做，無非就是和我慪氣而已，你放心，那地方總歸是會到我們手的。”聶振邦胸有成竹的笑了起來。

    隨著沃家超市在京城的另外四家超市同時開業，會員卡計劃的退出，立刻就抓住了整個京城老百姓的消費思維。每天的營業額，五家超市一共計算，達到了驚人的一百三十萬。這才是十足的印鈔機器。

    86年底，首長在各種會議上都發表了《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的講話。同時也痛斥了這種行為。與此同時，國內的保守派，也開始以此為由攻擊起改革開放來。

    一時之間，整個國內的氣氛都緊張起來。小到地市，大到省部。全國四處都可以看到保守派和改革派相互攻擊的場麵。而此刻，在中央，這種氛圍也愈加的濃烈起來。

    保守派和改革派之間，都相互攻伐。各種圈子內的會議也都在秘密進行著。

    ……

    梅香園

    這是南潯首長的住所。此刻，在梅香園南潯首長的書房。中央幾大巨頭都正襟危坐。

    楊老看著南潯首長略顯凝重的神情。也有些緊張。就在十一月份。葉家老爺子與世長辭，葉老作為改革派的中堅力量。葉老的離去，這對改革派是一個不小的打擊。這個時候、萬一保守派動用軍隊。整個國家都會動蕩。不由得楊老不擔心。

    “首長，馬上就要召開全國黨代會，光國同誌即將卸任。保守派這次的決心很大啊。旭日同誌也是雄心勃勃，看來是誌在必得啊。”楊老擔心的說了起來。

    旁邊，幾個中央大佬也紛紛點頭，目光都望向了南潯同誌。作為軍委的一把手。一手主持國家的改革開放政策。南潯同誌的決定。就是改革派的決定。這是毋庸置疑的。

    此刻，南潯同誌卻是微微搖了搖頭，不高的身軀卻散發出一種自信，用他那獨有的鄉音強調道：“軍人不幹政。這是我黨的鐵律。我也好。老聶也好。這點覺悟還是有的。國家穩定不能改。這個時候。國際形式很複雜。既然保守派這麼堅定。我看完全可以緩一緩。這個職務，我們可以不要嘛。該改革還是改革。該開放還是開放。”

    南潯同誌的話已經很明白了。既然保守派一心想得到這個黨內最高領導的職務，那就讓他們爭取好了。隻要國家不亂。改革派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這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隨著87年的到來。光國同誌正式辭去黨內最高領導的職務。與此同時。保守派全力運作。旭日同誌正式當選為黨的最高領導人。

    就在保守派攤手慶祝的時候。周家之內。卻是一片氣氛凝重。作為中立派。周家一向都是采取的不偏不倚政策。在這種情勢下。不管是保守派還是改革派都要拉攏周家。這讓周家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可是，就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周家嫡孫周辰卻開超市了。這是典型的走改革派的路子。隨著保守派的勝利。周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周老爺子也被動起來。

    “跪下！”

    隨著周老爺子一聲怒吼。周辰唰的一下跪了下來。周家老爺子，同樣也是政工幹部出身。可是，之後卻轉入到了地方政府。這麼些年下來，在地方政府這塊也算是根深蒂固的家族。可是，周老爺子的脾氣卻是十分的火爆。

    周辰看著爺爺。目光望向了旁邊的父母。恭敬的跪了下來。這個時候，哪怕是周辰的父母也不會去觸老爺子的黴頭。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還學著去做超市。錢算什麼？在權力麵前，一切金錢都是紙老虎。我限你在十日之內把這個狗屁超市關了。周家現在還輪不到你來做主。關門之後。你給我去楚南基層鍛煉。做不好，你就別回來了。”周老爺子怒吼起來。這個時候。在保守派的壓力下，老爺子也隻能以這樣的方式來表示周家的態度了。

24 沃家百貨
“哈哈哈，振邦，這次。恐怕我們要撿一個大便宜了。”人還沒進門，外麵就傳來了楊安邦哈哈大笑的聲音。

    聽到這。聶振邦臉上了露出了一絲微笑。果然，做什麼事情還是有天賦可言的。楊安邦雖然還沒有如後世那般成熟。可是，這時候，卻已經顯現出了一定的經商天賦了。

    四九城的圈子就這麼大。周辰被周家老爺子批了一頓。下放到楚南省基層去鍛煉，並讓他十日之內關閉超市的事情。在圈子早已經不是什麼稀奇事情了。而楊安邦很就從這看到沃家超市將獲得一個現成的超市。這份眼力。也算是難得了。

    看到進門的楊安邦。聶振邦臉上帶著笑意。卻是故意考核道：“二哥，便宜是便宜。可是。這個超市咱們該怎麼處理？難不成，兩個超市都開著？這對我們來說。可是重複了。也不利於資源的利用啊。”

    聶振邦微笑著看著楊安邦，果然不愧是後世的強人，隱形的紅色商業巨鱷。這個時候，就展露出了強悍的商業天賦。如今。京城麵，除去在建的四家超市以外。這麼近的距離，連開兩家超市。很顯然是不合適的。聶振邦能夠看出。那是因為聶振邦擁有著後世的記憶。可楊安邦能夠看到。這就說明他的不凡了。

    隨即，聶振邦輕笑道：“二哥，現在談這些。還為時過早了。不管怎麼搞。這個地方，我們是一定要接手過來的。換成其他人。讓我們多一個競爭對手。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這個事情。還得從長計議。你我都不能出麵接洽。否則。以周辰那小子的性格。寧願倒閉也不會便宜我們。這個事情。我交給你來做如何？”

    聶振邦這麼說。事實上也是存在一個鍛煉楊安邦的意思。雖然，楊安邦的天賦已經經過了事實證明了。可是，這輩子。卻有些拔苗助長的嫌疑。隨著攤子的鋪開。沃家超市的發展隻會是越來越。而作為沃家未來的掌舵人。楊安邦的成長也同樣重要。

    聽到聶振邦的話語。楊安邦隨即笑著點頭道：“這是當然。你放心好了。這個事情。我來安排。保證讓周辰服服帖帖把超市轉給我們。”

    京城的這些太子爺們。個個都是眼高於頂的主。都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性格。雖然也分出了幾個小團體。可是。那不過是家中長輩的結合而已。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些門路。這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

    京城飯店譚家廳

    此刻，在譚家廳最華貴的包房麵，裝飾得古香古色的包房麵，除去安置了餐廳以外，在屏風之後，還有一套最K音響。楊安邦和肖雅麗坐在一起。自從合夥開超市之後，這兩人的關係是越來越融洽了。肖二姐雖然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可是，在楊安邦麵前，卻是彰顯出了一絲溫柔。

    包房大門打開，周辰此刻，穿著一身黑色的呢子大衣從外麵走了進來。配合著周辰挺拔的身高。看起來，還真有那麼一點味道。

    和老三屆不同，老三屆那班子頑主們。當年講究的都是穿將校呢。土黃色的將校呢大衣。筆直挺拔。穿出去。那是代表著家老爺子的身份地位。楊安邦父輩那班人。不管是磨也好。哭也好。幾乎都以搞到將校呢大衣為榮。

    而現在，這個個性開始張揚。肩扛著卡帶錄音機、穿著牛仔喇叭褲、海魂衫的時代，周辰的這種打扮還真有點別致。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楊二哥。怎麼超市生意被搶了，喊我來談判了麼？”周辰一如既往的張揚。頭可斷血可流。麵子不可丟。四九城的頑主們，講的就是一個麵子。

    不等楊安邦說話。肖雅麗在邊上冷哼一聲，嘲諷道：“就憑你？哼！”

    事實上，周辰早就看見肖雅麗了。不過是刻意忽視而已，肖家二丫頭，在四九城內。那可是名聲在外的主。男人們都遵循著打架不告狀的原則。可是，女孩就不一樣。再加上肖雅麗那極其彪悍的老爺子。肖雅麗在這四九城，也算是知名人物。

    “怎麼把這個丫頭給帶來了。”周辰心中嘀咕一句，隨即笑著道：“喲，我說是誰呢？肖二姐啊。怎麼的？給你二舅那私生子求情來了嗎？”

    看著肖雅麗準備發火。楊安邦隨即製止了。隨即道：“周辰，多話不說了。咱們之間。本來就不是什麼朋友，還是直接開門見山的好。”

    楊安邦十分的幹脆，看著周辰，繼續道：“你那超市，雖然不一定競爭得過我們。可是，這年頭。賺錢還是沒有問題的。隻可惜。你家老爺子不允許。連帶著，你也被發配了。這麼說吧。這超市多少錢轉，你開個價。”

    周辰麵色很尷尬。自己那超市開業雖然還不到半個月。可是，生意也是有的。借助著東西比沃家超市便宜一點，也占據了不少市場。做下去，賺錢那是絕對的。周辰開始，還帶著賭氣的心思。可現在卻沒有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老爺子發火了。這超市，不關也得關。沒有了老爺子的支持。超市遲早會關掉。這是必然的。

    看著楊安邦的樣子，周辰冷哼一聲道：“楊安邦，你覺得。我會把超市轉給你麼？”

    楊安邦此刻卻是坐了下來，麵上帶著微笑道：“既然來了。先坐下來，喝一杯。我詳細和你分析一下如何？”

    看到周辰坐了下來，楊安邦這才繼續道：“國內如今分為三派，保守、中立和改革派。其中，中立派，以你們周家為首。你要撤。中立派和保守派是沒有人敢接手的。而改革派麵。你覺得。我不發話的話，別人敢接麼？”

    說到這，看到周辰麵色一變。楊安邦心中也有些竊喜。繼續道：“如果你認為我不夠資格。不知道再加上聶家民和雅麗之後，這份量夠不夠？不要和我說關門和轉給其他商人。隻要你敢轉。我就敢搶。至於關門，那就更好辦了。你今天關掉。我明天能接手。最多不過是重新裝修一下而已。仔細考慮一下吧。十萬塊。轉給我。你超市的那些貨物和債務我全部接下來。”

    一個超市，能夠賺多少。周辰是清楚的。這個價格。幾乎就是白送了。雖然自己還有幾十萬的債務。可是，以楊安邦的身份，這時候也沒有人敢去要債。雖然心中不想。周辰卻是無可奈何。就如楊安邦分析的那樣。這種情況下。確實沒有人會接手。也沒有人敢接手。

    反正自己是要離開京城去楚南。與其什麼都得不到。還不如占點便宜。想到這。周辰站了起來道：“二十萬。行就行，不行我就關門。”

    二十萬，並不多。想到這。楊安邦也站了起來，當場就開了一張支票，道：“好。這是工商銀行的現金支票。明天上午。我的人會去接手。”

    周辰接過支票。隨即就站了起來：“楊二哥。告辭了。”

    隨著周辰離開，聶振邦卻是從屏風後麵走了進來，看著周辰離開，聶振邦若有所思。果然是不能小視啊。四九城內的這些太子公主們。別看平日大大咧咧。都是一副玩世不恭。可做起事情來，卻是懂得取舍。周辰這麼做。將來，將是一個大敵啊。

    拋開這些想法，聶振邦隨即笑著坐了下來，看著兩人的樣子，開著玩笑道：“二姐，二姐夫。我敬二位一杯。祝賀你們旗開得勝。”

    肖雅麗眼睛一瞪。臉上閃現過一絲嬌羞道：“振邦，說什麼呢你。狗嘴吐不出象牙。說說這超市你準備怎麼辦？”

    聶振邦笑了一下道：“三層的營業麵積。又是現成的框架結構。好地方啊。這，就作為我們沃家的第一家百貨商場。這段時間看來咱們又要辛苦一下了。”

    一句話，讓兩人都愣了一下，百貨商場？京城大大小小的百貨商場還少麼？怎麼搞這個？兩人都想不明白了。

25 商業航母
這個時代的百貨商場，在聶振邦看來，這不過是百貨形態的初級階段而已。和後世那些超級的、大型的百貨商場根本就沒有可比性。至於那些動則上十萬乃至幾十萬平米營業麵積的巨型百貨商場，就更不需要說了。

    看著楊安邦和肖雅麗迷惑的神情。此刻，聶振邦有種傳道解惑的感覺。解釋道：“這還不是真正的百貨商場。在我的設想之中。我們的百貨商場。不但要有衣服、鞋帽、玩具等這些東西。我們的百貨商場應該是具備一個衣食住行為一體的綜合商場。而且，我們的百貨商場，要區別於現在的大眾化商場。我們要走高端化的路線。”

    又是一個新名詞。肖雅麗聽得是雲霧。可楊安邦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聶振邦暗地歎息，這人比人還真是氣死人啊。楊安邦的天賦，果然不是依靠背景和吹噓出來的，這個人，是實打實的有本事。

    走高端化路線，那不就是倡導資產階級的腐化生活麼？這讓楊安邦有些猶豫。盡管楊家也是改革派的中堅力量。可是，步子邁這麼大。楊安邦也有些忐忑。隨即詢問道：“振邦，高端化的路線，我懂。是不是買最貴的東西。可是，這會不會有一種資產階級的嫌疑。另外。京城有這個消費能力麼？”

    聶振邦笑了起來，這個時代，改革開放雖然才剛剛起步幾年。國內其他地方或許沒有這個消費能力。可是，京城和滬城這兩個地方卻是完全不需要擔心的。尤其是京城。這是國家權力集中的地方。這個年代，收入最高的人群幾乎都集中在了這。如果京城都沒有消費能力。其他地方就更加不可能了。

    至於資產階級生活。目前來說，或許是膽大了一點。可是，這和商場卻沒有任何的關係。相反，聶振邦還準備用這個來炒作一下。

    隨即，聶振邦輕笑道：“二哥，你的擔心我清楚。可是，你放心，這絕對沒有任何的問題。”

    第二天，周辰十分爽的和楊安邦進行了場地交接，與此同時，楊安邦也立刻吩咐人手開始搬運起來。超市的東西全部都轉移到了沃家超市其他的幾個店麵。而一些經銷商也沒有任何的不滿。相反，因為這樣能夠進入沃家超市的事情反而讓他們高興得很。

    可是，真正開始百貨運作的時候。聶振邦這才發現。這個時候，想要走高端路線的大型百貨商場，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

    衣服？這個時候，整個中國都還沒有一個成熟的品牌意識。更別說什麼廣告了。電器。在這個目前還是黑白電視機占據江山的時代。各種電器都是奢侈品。化妝品。對不起，還沒有培養這個市場起來。這個年頭，流行的還是雪花膏。

    如果真要是開設這樣一家百貨商場。可以說。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商品都需要從國外進口。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難度。

    想到這，聶振邦搖了搖頭，看來，又要讓楊安邦和肖雅麗兩人出麵了。這時候，直接去和廠家什麼的聯係，很明顯是來不及了。而且，這個時代資訊不發達。網絡可不比後世。大文學查個什麼，度娘一下就可以了。打個比方。範思哲或是香奈兒。這種世界頂級的品牌。國內，恐怕連外經貿部都不一定有聯係電話。隻能是通過這些公司的大使館查詢聯係。

    一家家的找，倒是沒有太多問題。可是，一個百貨商場，少說也有上百家乃至更多的品牌。聶振邦此刻，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

    ……

    “二哥、二姐、家民你們三個看一下，這是我寫的一個招商策劃書。你們仔細看下，有什麼意見沒有？”在沃家超市這邊的辦公室。聶振邦隨即將自己寫好的計劃書丟了出來。

    等到楊安邦等人看完。三人的麵色都有些驚訝。楊安邦一拍大腿，已經站了起來：“好，好啊。全世界的奢侈頂級品牌入駐。行啊。振邦。這東西在國內可是稀罕物品啊。要是我們引進過來。這四九城的這些主們怕不是都要瘋狂了。

    這個年代，這些品牌，普通的老百姓可能接觸得不多。可是，四九城內，圈子的這些主們。家長輩，多多少少也是出國見過世麵的。像是聶家、楊家這樣的。老爺子出國那更是屬於家常便飯似的事情。帶點東西回來也算是正常。

    “沒說的。振邦，這個事情就交給我了。我舅舅就在外交部。讓他幫我去聯係各個大使館的商務參讚。”楊安邦立刻把聯係各個品牌所屬國家的事情攬了下來。

    此刻，肖雅麗也站了起來，笑著道：“那我就去聯係外經貿委吧。我姑父正好是外經貿委的。以他們的名義發出邀請函。我相信這些品牌還是會有興趣過來看一下的。”

    看到兩人興衝衝的離開，聶家民的神色有些擔憂。看著聶振邦道：“振邦，咱們搞得這麼大。會不會讓老爺子發火？”

    聽到這句話，聶振邦微笑起來。火？老爺子早已經發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恐怕是都沒有這個興趣了。自從自己進這個家門。先是一篇文章讓聶家遭到了頑固派的猜忌。緊接著聶家兩兄弟同時外放粵東。要知道粵東省可是敏感區域。沒有老爺子同意。恐怕兩人是不會去粵東的。再下來，超市開業、自己登門楊家。這一切。一步步下來，聶家無形之中已經被排擠在保守派的外麵了。

    上輩子的時候，旭日同誌上任之後。聶老爺子就卸任了首長的職務。可是，這一次。軍委的職務並沒有調整。這就說明。老爺子和南潯同誌之間肯定是有過一些接觸了。而且，老爺子的心態也已經發生變化了。這一次的商洽會。隻不過是給聶家頭頂上再帶上一頂改革的帽子而已。

    想到這，聶振邦拍了拍聶家民的肩膀道：“家民。你就放心好了。聶家。此刻已經是改革派了。”

    果然，就如同聶振邦說的那樣。隨著楊安邦和肖雅麗的動作。聶老並沒有表示什麼。仿佛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一樣。一心都撲在了軍隊上麵。搞他的軍事現代化去了。

    而這次的商洽會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楊安邦將這個計劃匯報給了楊老之後，楊老立刻就將事情匯報到了南潯同誌那。有了南潯同誌的支持，國家各部委一律大開綠燈。很，一個龐大的商貿代表團就從世界各地聚集京城。在外交部和外經貿委一把手的親自主持下。代表團一行參觀了粵東的改革特區，參觀了滬城的發展。又實地考察了京城的商業狀況。對沃家超市的五家店麵進行詳細的評估。對沃家百貨進行了實地的勘察之後。不少品牌都和沃家百貨簽訂了入駐的協議。

    商洽會之後，原本空蕩蕩的沃家百貨商場麵也熱鬧起來。各個世界知名品牌的裝修隊伍也都開了進來。

    “二哥。不錯啊。有這個開頭，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商場和超市的事情你多費心了。過完年。你有得忙了。”站在沃家百貨的裝修現場。聶振邦也有些感慨萬千。上輩子窩囊一輩子。這一次，重新來過。總算是有了不小的進步了。聶家，也因為自己的介入，總算是逃過第一劫了。

    可是，旭日同誌的上任。這對聶家來說，還是一個巨大的考驗。能不能就此頂過去。還得看兩年之後了。

    楊安邦根本沒有發現聶振邦的異樣。此刻，在商業上，楊安邦的天賦已經完全的展現了出來，按照計劃，沃家超市過完年之後，將在滬城、粵東以及沿海幾個發達城市和省會開設至少十五家門店。這是一個新的挑戰。可是，楊安邦卻顯得信心百倍。微笑著道：“明天就三十了。你去機場接聶叔叔他們吧。過了年。你也去粵東看看。那邊的事情我交給你辦了。”

26 過年
87年的元月28日，這是農曆除夕。

    此刻，聶振邦帶著聶子魚等候在了京城機場的停機坪內。有老爺子的專車在，一路上自然是通行無阻。

    旁邊，是老爺子的警衛員小楊和司機小張。聶國威這次去粵東上任，並沒有帶聶子魚一起過去。不過，這次寒假之後，聶子魚恐怕也會跟著過去。

    沒有了束縛之後，聶子魚和聶振邦之間的關係也日趨親密起來。此刻，一身棉襖。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聶子魚，親密的摟著聶振邦的胳膊。看著天上的飛機，嬌聲道：“振邦哥哥，爸爸媽媽怎麼還沒到啊。我都凍僵了。”

    看著聶子魚，聶振邦愛憐的撫摸了一下聶子魚的腦袋。立刻引起了聶子魚的不滿，嘟囔著嘴巴：“哥，別摸我的頭發。搞亂了！”

    聶振邦也笑了起來，上輩子，兩兄妹之間的關係並不很融洽。再加上自己殘疾之後，心態的變化也讓聶振邦忽略了這些親情。可是，之後，在父母都去了之後。聶子魚對聶振邦雖然冷淡，可是還是給予了很多的關懷。想到聶子魚為了聶家，而舍棄了終身的幸福。聶振邦就有些慚愧。心中暗暗發誓，這輩子一定要讓子魚無憂無慮的生活。

    “三少，飛機來了。”旁邊司機小張小聲的提醒了一下。

    作為聶老爺子的司機，盡管不是工作秘書，但是小張的級別還是有的。麵對一個孩子，喊一聲振邦，那絕對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這就是小張的聰明之處。並不會因為聶振邦的身份而有任何的歧視。相反各方麵的工作都是相當到位。

    隨著飛機緩緩的落下，飛機上接好舷梯，聶國威和葉淑嫻也出現在人群之中。不少旅客，看著飛機旁邊的大紅旗，都紛紛側目起來。

    一看到聶國威和葉淑嫻，聶子魚就撲了上去，高聲的喊了起來：“爸爸、媽媽！子魚好想你們啊。”

    和一個月之前相比，聶國威的臉色明顯的好了許多。在京城，這種政治高層決策之地。聶國威都是十分的小心的。這一次，外放到粵東之後，有葉家的人脈，在粵海市，聶國威可謂是如魚得水。在粵海市年初的人代會上，聶振邦順利的去掉了頭頂上的代字，正式成為粵海市市委常委、副書記，市人民政府市長。

    “哈哈，一個月不見，咱們子魚又長高了。更加漂亮了。”聶國威哈哈大笑著抱起了聶子魚。

    聶振邦也走了上來，看著聶國威夫婦喊了一聲：“爸，阿姨！”

    不管如何改變，有些東西，聶振邦還是堅持的。在聶振邦的心中，母親隻有一個，不管葉淑嫻如何，自己能夠做的，隻有盡量從其他方麵對葉淑嫻做出補償。可是，要讓聶振邦喊媽。很明顯，這不太可能。

    聽著聶振邦的話語，葉淑嫻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的不悅。相反。卻是笑著點頭。看著聶振邦道：“振邦，這段時間。可是辛苦你了。”

    一行人回到家中的時候，黃秋梅和黃悅榕都迎了上來，老爺子不在，大年三十，老爺子前往軍隊進行慰問去了。而聶國棟此刻也在粵洲軍區。作為南方最大的軍區，聶國棟今年過年是回不來了。

    “淑嫻，回來了。進來，京城的天氣可不比粵東。感冒了可就不好了。”黃悅榕顯得十分熱情。

    黃家和葉家同屬改革派。這使得妯娌之間的關係顯得融洽許多。娘家都是改革派，而婆家卻是保守派。前段時間，兩人的日子都很不好過。因為聶振邦的原因，如今家的氣氛也輕鬆了許多。這讓黃悅榕對葉淑嫻也好了許多。

    黃悅榕的態度，讓葉淑嫻愣了一下，以前的時候，黃悅榕可沒有這麼好說話。看著旁邊的聶振邦，葉淑嫻心中又是一陣感慨。

    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吃過了年夜飯之後，聶家民和聶振邦自然是聚在了一起，在聶振邦的房間，擺放著一個茶幾。放著幾碟花生米和一些涼菜。旁邊是老爺子的特供茅台。

    這時候，聶家梁也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兩人，聶家梁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怎麼？你們兩兄弟躲起來喝酒，就把大哥給拋棄了麼？”

    自從那篇文章之後，聶家梁雖然隻是頂了一個名字，可也得到了不小的好處，如今，正科級的待遇已經解決了。在今年下半年，很有希望再次前進一步升上副處級。即便是聶家梁也興奮不已。二十一歲的副處，這在全國也是獨一份。

    可是，作為外公黃副總理的辦公室人員。聶家梁聽得最多的，還是聶振邦和聶家民這兩個名字。這兩兄弟做的事情，基本上，聶家梁都從外公那知道了。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白手起家，搞出了上千萬資產的企業。這種能力。外公是讚不絕口。連帶著，聶家梁的思想和看法也轉變了。這也是聶家梁為什麼會找上來的原因。

    “大哥，這麼說我可不答應了。家民，搬條凳子過來給大哥。咱們三兄弟一起喝一杯。”聶振邦隨即也笑著說了起來。

    聶家梁倒是不客氣，給自己斟滿了一杯之後，舉起杯子，對著聶振邦道：“振邦，這杯酒，大哥敬你。謝謝了。”

    聽著這句話，聶振邦淡然的笑了一下，聶家梁的意思，聶振邦很清楚。那篇文章，雖然都清楚不是聶家梁的手筆。可是，總歸是以他的名義發表出來的。聶家梁卻是得到了最大的好處。這句話，不但有謝謝的意思，同時，也是代表聶家梁認可自己的意思。

    隨即，聶振邦也端起酒杯，碰了一下道：“大哥，我也姓聶。”

    聶家梁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即也哈哈大笑起來，很是認真的點頭道：“不錯。都是姓聶。”

    說著，聶家梁卻是微笑道：“振邦，你的分析力和洞察力，我是佩服的，你覺得，旭日同誌上任之後。國內的政策會不會出現什麼變化。”

    這是聶家梁自己的意思，還是大伯或者說是爺爺的意思？聶振邦也在猜測起來。南潯同誌和黃副總理肯定是不會讓聶家梁問這些的。旭日同誌上任，恐怕南潯同誌早有預估。根本就不要擔心。爺爺恐怕也不會讓聶家梁來詢問，要問的話，老爺子絕對會親自出馬。大伯也不太可能，論能力，大伯在聶家之中，算是第一。去了粵洲軍區之後，大伯的思路也會打開。完全不需要擔心。看來，這是聶家梁自己的意思。

    想到這，聶振邦笑著道：“大哥，變化肯定是有的，旭日同誌，畢竟是偏向於保守派的人。可是，我覺得，國家的整體政策是不會變的。改革開放的路線。這是十一屆三中全會定下來的方針。朝令夕改。在我黨，這不是某人就可以改變得了的。我們黨，代表的是廣大老百姓根本利益的。代表的是先進的生產力。代表的先進文化的方向。”

    不知不覺，聶振邦卻是把後世的三個代表的思想說了出來。這句話卻是讓聶家梁有些動容。這三個代表總結得好啊。自己這個弟弟，不簡單啊。

    聶振邦說完之後，自己也愣了一下，怎麼就把後世首長的話給說出來了。隨即，聶振邦也叉開話題道：“大哥，打個比方。你看我們的沃家超市。短短幾個月，為什麼能夠發展如此迅速。是因為我們的背景嗎？錢在老百姓的口袋，我們哪怕再有特權，也不能去搶吧。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大多數的老百姓，是有這個改革的需求和意願的。你說，有了這些先決條件。你還擔心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聲音。聶子魚的喊聲響了起來：“爺爺，過年好！”

    聽到這，三兄弟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老爺子回來了。

27 祖孫對話
作為聶家的家主。老爺子在家中的權威，自然是不容置疑的。兄弟三人，跟隨著走了出來。

    排位上，聶家梁走在最前麵。聶振邦卻是刻意落在最後。雖然是在家中。可是，這種細節聶振邦卻是十分的注意。雖說一個平常的走路。可是，這麵隱含的東西卻也不少。

    在中國官場，座位和排位是很有講究的。按照傳統習俗，中者為尊。之後在相同距離下左側為尊。

    當然縱觀中國古代。曆朝曆代的情況又不相同，秦漢時期。以右側為尊。魏晉之後，一直延續到唐代元代都是左側為尊。到現在。建國之後，同樣也延續了左側為尊的傳統。走路的時候，一般都是慢半個身位最為恰當。

    老爺子剛坐在沙發上，聶子魚這丫頭卻是膩在了老爺子的身邊。作為聶家唯一的孫女。聶子魚在聶家是一個很特殊的存在。掌上明珠。家中公主。

    而且，老爺子對聶子魚根本就沒有任何要求。相反，對於聶家梁兄弟卻十分的嚴厲。

    “爺爺。過年好。”

    跟隨著聶家梁和聶家民，聶振邦也喊了一句。

    聶老爺子的目光，從聶家梁開始，依次掃視而過。最後停留在聶振邦的身上，看著這個憑空多出來的孫子，聶老的臉上很是嚴肅，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變化。一時之間，家中的氣氛都顯得有些凝重起來。

    旁邊，老太太黃秋梅看到這個情況。立刻站了起來：“老頭子，幹什麼呢。來，就等你了，祭祖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點開始吧。要不然，除夕都要過完了。”

    對於聶振邦，老太太的想法倒是很簡單，不管如何，不管是誰生的，總歸是自己的孫子。俗話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兒。老太太卻沒有這樣的覺悟。如果不是老太太溺愛，聶國威當年也不會作出那麼荒唐的事情了。愛屋及烏。作為小兒子的兒子，又是第三代麵最小的孫子。老太太對聶振邦確實不錯。

    在客廳中堂麵，一張四四方方的馬蹄八仙桌已經擺放好了。在前麵，擺放著聶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點著香燭。擺放著各式貢品。

    老爺子站在桌子前麵。也恭敬的跪了下來，三叩拜之後，這才站了起來，走到邊上，看著一雙雙兒女孫子們祭拜先祖。

    等到葉淑嫻叩拜完成之後。此刻，隻剩下了聶振邦和聶子魚了。一時之間，氣氛也尷尬起來。

    “振邦，好好祭拜。這是你在聶家第一次過年。態度恭敬一點。”老爺子突然在旁邊說了起來。

    這句話以出口，立刻讓所有人都愣住了。大伯母黃悅榕有些詫異。看著聶振邦的眼神也有些變化了。以前，黃悅榕根本就沒把聶振邦當回事。甚至，在心底。黃悅榕根本就不認為聶振邦是聶家人。可是。今天老爺子這麼說，意思很明顯了。因為。老爺子承認聶振邦是聶家子孫了。

    不要小看了這一個變化。雖然聶振邦回來的時候，也有過一個儀式。可是，上輩子，聶振邦卻從來都沒有參加過家中的祭祖。而這次。老爺子卻開口讓聶振邦祭祖。

    旁邊，聶家梁的神情也很複雜。從自己這個便宜弟弟身上，聶家梁得到了不少的好處。能夠成為21歲的副處。可以這樣說，聶振邦居功至偉。可是，大家族也有爭鬥。每一代隻能有一個核心。家族的所有資源，所有人力都隻能以核心為主。

    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如果沒有一個核心。你做你的，我做我的，假設政見不同的話，那該怎麼辦？分崩離析？那隻是自取滅亡。如果那樣，聶家不出三年，將被京城其他家族取代。這就是現實。如今聶家第二代。聶國棟明顯略勝一籌。聶家梁自然不想自己輸掉這一個第三代繼承人的位置。

    相反，葉淑嫻此刻的神色最為複雜。這是自己名義上的兒子。京城家族麵，在外麵帶孩子回來的，並不隻有聶國威。可是，那些孩子，都是從小就帶回來的。而聶振邦卻是成年才回來的，這是區別，這就注定了自己要花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用真心才能贏得聶振邦的認可。

    兩敗俱傷？鬧個不可開交？如果說在老爺子沒有認可聶振邦之前，或許還有可能，現在，老爺子都認可了，自己再鬧。那是愚蠢。想到這，葉淑嫻的態度也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幾人的變化一點不落的看在了聶振邦的眼，此刻，聶振邦心中也是激動的，祭祖，這可是從來都沒有經曆過的事實。現在看來，自己的一切舉動，已經取得了明顯的效果了。不管如何，自己也算是改變了許多。更讓聶振邦感到高興的是，從今之後，自己的行動將會得到更多的支持。這樣，改變聶家命運的計劃，把握才會更大。

    隨即，聶振邦神色恭敬的走了上前，和聶家梁、聶家民一樣，點燃了三炷香，三叩首之後，神情肅穆。將香插在香爐麵。

    等到聶子魚祭祖完成之後，老爺子環視了一下兒子和幾個孫子之後，目光看著聶振邦道：“振邦，你跟我到書房來一下。”

    說完，不管其他人驚訝無比的神情，老爺子已經朝著自己的書房走了過去。

    老爺子的書房，聶振邦在這兩輩子加起來生活了將近十年，卻從來沒有這個資格進來。

    整個書房顯得十分的古樸。一排黃梨花木製作而成的書櫃，看著這個，聶振邦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要知道，黃梨花木，木性穩定、不易變形，價值的話，僅次於紫檀木這等頂級木材。一般都是用來製作一些異形的物件。像是書櫃這樣本身就是四平八穩不易變形的家具，一般用紅木、酸棗木就算是很不錯了。可老爺子這，卻是黃梨花木製作的書櫃。

    巨大的書桌，用整塊紅木製作而成。這麼大的麵積，至少是兩百年以上的紅木。這又是一件價值不菲的物件。

    “別看了，這些不過是外物。都是國家的財產。我隻不過是這漫漫曆史長河之中的使用者之一而已。如果你們爭氣。或許，聶家還有坐在這麵的資格。”老爺子的話很平淡。但是，語氣之中透露著落寞。

    聶家第二代和第三代的遜色。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不可否認的。此刻，聶振邦有些能夠體會到爺爺當年的抉擇了。

    在後代不爭氣的情況下，聶老選擇了一條冒險的道路。保守派實力不強。作為軍委二把手，聶老的支持尤為重要，相反，改革派因為南潯同誌的緣故。聶家的作用或許不是那麼的明顯。

    隻可惜，違背曆史，違背民意的事情自然是無法戰勝正義的。最後，聶家落到家道中落。這也是必然的。

    “爺爺，我會努力的。”聶振邦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

    聶老爺子此刻，卻是坐了下來，抬頭注視著聶振邦，嚴肅道：“振邦，說說吧。你準備把聶家帶到一個什麼地方去？”

28 開創盛世華夏
看到聶振邦愣神的模樣，還在裝傻充愣，老爺子氣不打一處來。笑罵道：“臭小子，以為我不知道麼？你雖然在背後，可你搞的那個什麼沃家超市，還有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國際貿易洽談會。你以為能瞞得住京城的人麼？你以為，光憑借你們幾個小字輩。能夠做出這個成績，要不是南潯首長在背後暗中推波助瀾。不需要旭日同誌出馬。光是下麵的人就足以讓你們的超市倒閉了。”

    說到這，老爺子看到聶振邦一副驚訝的表情。心總算是平衡了一點，自己這個孫子，太神秘了。老成、穩重、處事大方。這些都是優點。可是，太過於老成了。看著他，老爺子仿佛覺得這不是一個年輕人，反而像是一個中年人。

    幸好老爺子沒有把這個話說出來，要不然，聶振邦該被嚇個半死。他本身就是從中年的時候重生過來的。這麼說。聶振邦肯定會覺得老爺子這是看穿了。

    “振邦，你不要本末倒置了。在國內，權力壓倒一切。軍權、政權。這才是根本。沒有這些，哪怕你是世界首富，一切都是空談。我的意思是，你和家民，也都要走這條道路，那些亂七八糟，最好還是放棄為好。”老爺子的性格再次暴露無疑。剛開口談了幾句，就把他的家長式作風給暴露了出來。

    後世的事情，聶振邦可以肯定的說，自己絕對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周正毅之流又如何。何其風光。可是。說倒就倒。權力。這永遠是淩駕於任何東西之上的。

    聶家人，不管是二代還是三代，在老爺子麵前都是噤若寒喧。聶振邦倒是沒有這樣的感覺，哭喪著臉，看著老爺子道：“爺爺，您可是政委出身。不能搞專政，要講究民主。我才多大。走官場。我會走。可是，在走之前。我卻是要為我們聶家，為我們國家先打下一個堅實的經濟基礎。”

    “哦？口氣還不小啊。就憑你那個小超市麼？”或許是對於兒孫言聽計從的表現有些厭煩了。老爺子對於聶振邦的態度並沒有任何的不滿。隨即笑著調侃起來。看著聶振邦不服的樣子，老爺子繼續道：“靠這個，倒是可以給聶家打下一個經濟基礎，至少聶家子孫不會因為經濟犯什麼錯誤。可是，為國家嘛。振邦，不覺得這句話有點說大話麼？”

    聶振邦點了點頭，隨即也正色道：“爺爺，單純靠超市，肯定是不行。如今，我們國家各項科研基礎都十分的薄弱。距離世界先進水平都有不小的差距。我的目標不是在國內，而是在北麵？”

    話音剛一落下，聶老已經站了起來。北麵，那個社會主義老大哥。世界上和美國並立的超級大國蘇聯。從蘇聯的嘴巴搶奪食物，這可能麼？

    目光炯炯的注視著聶振邦，老爺子沉默了半晌之後，這才緩聲道：“我早該猜到了。家梁性格沉穩有餘，而魄力不足，那篇關於蘇聯的預測文章，肯定不是他寫的。原本，我以為是南潯首長和老黃搞的鬼。沒有想到是出自你之手。看樣子，從那個時候你就在籌劃了。”

    說到這，聶老也有些動容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孫子。環環相扣。竟然把自己和中央高層都牽著走。

    聶振邦點了點頭，老一輩的政治家們還真不是吹噓出來的。僅僅憑借這一點點信息，就將事情猜測出來，聶老這一手，聶振邦是由衷的佩服。薑還是老的辣啊。

    隨即，聶振邦繼續道：“爺爺，您是可以接觸到蘇聯方麵的信息的。自從契爾年科同誌逝世之後，戈爾巴喬夫接任。蘇聯的政局已經開始在凸顯矛盾和問題了。在契爾年科時代開始的企業自主權改革。到現在，反對的浪潮已經愈演愈烈。您知道。蘇聯側重的是重工業和軍事工業。日用物資是貧乏的。糧食也是緊缺的。這才是傷及蘇聯根本的最大問題。我並不是危言聳聽。這個時候，蘇聯就如同是一個瀕死的駱駝。就差最後一根稻草的出現了。”

    這番話，聶老的神色也凝重起來。作為一個無產階級革命家。聶老對蘇聯的感情是深厚的。看著聶振邦，試探道：“振邦，這不是危言聳聽。沒有任何的解救方法了麼？”

    聶振邦搖了搖頭，隨即道：“爺爺。不行了。這個時候，哪怕是上帝和如來佛祖都無能為力了。就比如外匯，目前蘇聯官方的外匯牌價，一美元隻相當於0.9元盧布。可是在黑市上，一美元卻相當於90盧布。而且，這個匯率還有繼續擴大的趨勢。”

    聶老雖然不管經濟。可是，這個東西也是有些了解的。這樣一來，隻要有心人可以操作得話，絕對可以從中謀取巨額的利潤。而且，聶老也聽懂了聶振邦的意思。依靠日用品、緊俏物資、糧食等這些產品。利用蘇聯如今日趨混亂的局麵，從蘇聯換取先進的重工業設備，比如機床母機、比如先進的衝壓床以及先進的軍事科研資料和武器。航母、戰機、導彈等這些裝備的科研資料和數據。

    想到這，聶老望向聶振邦的眼神也嚴肅起來：“振邦，這個事情的把握有多大？”

    聶振邦知道後世的事情，也清楚在八十年代末期和九十年代初期，蘇聯解體的那段時間。國內的倒爺們通過西伯利亞大動脈來回穿梭於蘇中之間獲取了多大的利潤。事情的把握，可以說是百分之百的。可是，聶振邦畢竟沒有親身操作過。沉默了一下，隨即道：“八成！”

    “八成？好，這個計劃什麼時候開始。到時候我會讓軍隊全力配合你。不過。你必須要將重點放在國防工業以及武器研究資料方麵。這事情如果做成了。我算你大功一件。”聶老到底是軍人出身，盡管是政工幹部。可是，果斷決策還是有的。在一場戰爭之中，能夠有六成到七成的把握就算是很不錯了。更何況是八成的把握。對於老一輩的人來說。從國防永遠是軍人最為看重的。如今有這樣的機會。聶老自然是不會錯過。

    說完，聶老看著聶振邦道：“振邦，如果你答應下來。我也答應你。在你大學畢業之前。我對你的事情不做任何的幹涉。同時，聶家也會全力的配合你。這是我和你的約定。能做到麼？”

    聽到這句話，聶振邦內心之中已經狂喜起來，有了老爺子的表態，有自己全程操作的話，聶家在未來的鬥爭之中，肯定能夠順利脫困。自己的付出，總算是得到回報了。隻是，聶振邦從來沒有想過事情會來得這麼突然。愣了一下，聶振邦也清醒過來，隨即也嚴肅的點頭道：“爺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聶老此刻也豪爽的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好，這才是我聶家兒孫應有的擔當。為華夏開創萬世盛業，有魄力！”

29 布局粵東
在家過完年之後，大年初二，聶振邦就跟隨著聶國威坐上了前往粵海的飛機。這一次，聶子魚自然也跟著一起。這個學期開學，聶子魚就要在粵海這邊讀書了。

    這個時代的交通，遠沒有後世那麼發達。此刻，鵬城特區和粵海特區僅僅還隻是剛剛開始起步而已。鵬城黃田機場，目前都還沒有規劃。要等到明年的時候，才會正式立項，要等到後年初才會動工建設。至於粵海機場，就更晚了。這個時候，也就是粵洲市的白雲機場而已。

    飛機抵達粵洲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一走出機場出口。前麵，幾個身穿軍服的軍人已經迎了過來。對著聶國威道：“首長好。”

    聶國威隨即也笑了起來：“小張啊，這麼客氣幹什麼？你們首長讓你來的麼？”

    一行人坐上粵洲軍區的越野軍車，直接開進了粵洲軍區大院。在將軍樓這邊，聶國棟此時也已經等候在了門口。

    老爺子的電話也打過來了，談論的事情讓聶國棟有些驚訝，從現在開始，聶家全力支持聶振邦的事業。而且，還是沒有理由的。這讓聶國棟不得不作出這個姿態。

    聶家兩兄弟兩姐妹。女兒就不說了，兩兄弟之間，聶國威的能力無疑要差一些。雖說都是兄弟，可是，在平日，聶國棟的地位自然是處在主導。可是，沒有想到，第三代卻是輸了。

    看著聶國威旁邊的聶振邦，聶國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太自然的笑容，隨即道：“國威，這麼就過來了。不在京城多陪陪老爺子麼？”

    聶國威倒是沒有什麼覺悟。笑著道：“老爺子事情多。在家待了一天，就出去了。說是去朝鮮訪問，媽也去了。粵海市的事情多。我就過來了。”

    聶振邦此刻也帶著聶子魚迎了上來：“大伯，新年樂。振邦（子魚）給您拜年了。”

    聶國棟哈哈笑了起來，連聲道：“好，好。來，這是大伯給你們的壓歲錢。”說著，從口袋掏出了兩個紅包，分別遞了過來。

    一行人走進客廳了。飯菜，自然是不需要聶國棟這個司令去弄的。一家人坐在沙發上，聶國棟也開口道：“振邦，老爺子對你的評價可不一般啊。這樣好，以後你們三兄弟一起，同心協力。軍政商一同發展。我聶家的未來倒是不需要擔心了。”

    聶振邦微笑了一下，聶國棟話有話。軍政商。老大聶家梁在政界。聶家民看來進入軍隊也是遲早的事情。那麼，商界自然是說的自己了。聶振邦也不辯解，隨即笑著道：“大伯過獎了。也就是一點興趣愛好而已。這次來粵東，也是準備考察一下這邊的市場，為沃家超市布局的。聽說大伯手下不少軍事基地都在城麵，大伯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將這些地方都轉讓給我。這樣，你們可以在郊區建設新的軍事基地。這樣一來。軍隊的保密性也要比現在好很多。”

    這句話，讓聶國棟的神色一愣，這小子，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打起了軍事基地的主意。可是，聶國棟也不得不承認。因為這些基地都是十幾年前，乃至是幾十年前建設起來的。如今，隨著粵洲城區麵積的不斷擴大，也有些不適應形式了。如果能夠有這個方法得到解決，還真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振邦啊。這個事情。你要是有興趣。我倒是可以幫你操作一下。不過，能不能成，暫時還不知道。大伯可不敢給你打包票。”說著，聶國棟看著旁邊的聶國威，繼續道：“國威，這是粵海市軍區司令員李金邦的電話。你回去之後，多多聯係一下。”

    在聶國棟這住了一個晚上之後，聶國威第二天就被粵海市來的人接走了。聶振邦一個人卻是留了下來。這次過來。除了有和家人加深一下溝通和了解的意思之外。聶振邦也帶著重要的任務。

    為此，聶國棟還特意安排了一個熟悉粵東的上尉勤務兵跟隨著聶國棟四處奔波。

    幾天下來，粵洲的情況讓聶振邦也是大開眼界。電子市場、服裝市場、這，作為改革開放的最前沿。迸發出了巨大的激情。來自全國各地的個體戶們。懷揣著或多或少的現金。將一包包的新奇產品帶回去。這一批人，在未來，成為了國內第一批最早富裕起來的人。

    同時，聶振邦也選擇了幾個不錯的地方，最重要的一個地方是在粵洲京城路附近，作為重生人士，聶振邦自然清楚，京城路這，在90年代之後，將會被改造成為粵洲知名的步行街。現在雖然不是，可是卻還是粵洲的商業中心地段。在這開設沃家超市，對於沃家超市在粵東省的布局，好處將是不言而喻的。

    “聶少。首長來電話，說是您和他說的那個事情有眉目了。”

    勤務兵姓周，是粵東省本地人，能說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和粵語。作為聶振邦的陪同是最適合不過的了。

    這幾天下來，聶振邦也遇到了不少不會說普通話的粵東人。有小周的幫助，倒是方便了許多。為了方便聯係，聶國棟還特意給小周配備了一個尋呼機。這個時代，尋呼機即便在粵洲這樣的大城市，也是極其少數的。

    “有眉目了麼？”聶振邦眼前一亮，這個時候，全國各地，存在著不少軍隊經商的事情。尤其是各個大軍區，擁有相當大的自主權。聶國棟作為粵洲軍區的二把手。他提出來的事情，自然是不會有太多的阻礙。

    ……

    粵洲軍區總司令部門口，此刻，粵洲軍區黃司令，聶國棟，以及軍區劉參謀長以及後勤部關部長都已經等候在了大門口。

    一下車，看著這個架勢。聶振邦隨即加了腳步迎了上來：“黃伯伯，各位伯伯。振邦真是感到惶恐，竟然讓各位伯伯在這等著小子。”

    聽到聶振邦的話語，黃司令也笑了起來，轉頭對著旁邊的聶國棟道：“哈哈，老聶，你這侄子會說話啊。”

    說著，黃司令轉頭看著聶振邦道：“振邦啊，你可是我們的財神爺啊。目前，我們在市中心的兩處地塊，我們是早就想挪動一下了。無奈中央沒有撥款。粵東省也是愛莫能助。現在有你這樣的老板過來，我們是求之不得。等一下，也是應該的嘛。”

    或許是處於試探的緣故，這一次，粵洲軍區，僅僅隻是拿了兩塊小型的基地出來，這兩個地方，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以前，僅僅隻是作為粵洲軍區的供應倉庫存在。另外一個，麵積都不是很大，最大的，占地麵積也才十畝而已。

    可是，這對於聶振邦來說卻是最為合適的。當下。聶振邦就以每畝三十萬的價格。和粵洲軍區簽訂了轉讓協議。兩處地塊，一共十六畝。總共才四百多萬，這對於沃家超市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五家超市，一家百貨。每天就能夠為沃家公司提供上百萬的資金。

    合同簽訂之後，聶振邦立刻就給楊安邦通了電話，楊安邦那邊也開始行動起來，先期的籌備組也派了過來。

    聶振邦此刻，卻是坐上了前往鵬城的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