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異界刀客】作者:令狐BEYOND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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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123eric 2012-4-4 00:40:11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70 239742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14:13
80_號角

兩隊騎士合會後,兩位隊長認為應該讓兩批騎士中的其中一個中隊返回奧古斯城參加保衛戰,而讓另一個中隊負責繼續護送這隊由教士和貴族所組成的車隊到達王都。畢竟駐紮在奧古斯城裡面的士兵人數原本就不多,整整一個騎士中隊的戰鬥力是十分重要的。

    但是這個方案很快就遭到了幾位教士和大貴族有反對。理由很簡單,那就是既然已經有數以萬計的蠻族士兵滲透到了萊恩斯國全境,那麼這一路上車隊就更需要騎兵們的保護才對,假如真的受到蠻族襲擊的話,只有一個中隊的騎士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兩隊騎士都不應該走,而是應該留下來一起護送車隊才對,直至車隊到達王都為止。

    對於教士和貴族們的這個要求,兩位隊長雖然心裡面覺得這些人未免太過自私,只顧著自己的安全,而完全沒想過奧古斯城的安危。但是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的理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而且提出要求的都是代表教會的神職人員以及奧古斯城裡面的大貴族,從身份差距上他們也是不能拒絕的。

    最後,兩位隊長還是無奈地同意了這些人的請求,讓兩隊騎士中隊都留下來保護車隊的安全,直至到達王都為止。

    聽到兩隊騎士都會留下來保護車隊,絕大部分的人貴族都感到十分高興,因為意味著他們將會更加的安全。

    到了中午的時候,車隊開始停了下來,因為已經到了吃午餐的時間。

    每到這時,易烙都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真是服了這群教士跟貴族,都什麼時候了,吃晚餐也就算了,竟然連午餐也要兼顧下來,現在可是在逃命呀。

    在最初逃離奧古斯城的時候,不要說午晚,就連晚上的時候車隊也沒有停下來過,許多人只是在車裡隨便吃點東西就算了。但是經過兩天后,午餐時間跟晚餐時間很快就恢復了。

    也許是因為他們一直沒有見到過蠻族的踪影,而且離王都也越來越近了,所以開始變得沒之前那麼緊張了,這是典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表現。

    簡單地吃過午餐後,易烙就直接去找夏普和斯特朗他們去了解一下前方的情況。

    似乎早就預料到易烙會來,正和其他幾個騎士有說有笑的夏普一見到他,立刻笑著說:“你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走,我們去找斯特朗那小子,他正在附近巡邏。”

    找到斯特朗的時候,果然看到他正在營地外面巡邏。一看到易烙和夏普向他走來,一向不怎麼說話的他眼中露出了一絲笑意。

    “羅素,你出來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麼關於蠻族方面的消息?”找個地方坐下來後,夏普立​​刻問道。

    “沒有,我就跟其他人一樣,只知道比特城已經被那些蠻族攻陷了。在收到這個消息後,所有教士和貴族馬上就開始撤離奧古斯城。另外那些平民也是急著想逃走,這麼多人一下子就把整個城門附近都擠滿了。當時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忙著逃命。”

    “唉,這次蠻族的進攻實在太過突然了,事前完全一點徵兆也沒有,好像一下子就突然出現一樣,令人一點準備也沒有。”

    “先不說這些,我問你,你們隊長說的有五萬蠻族從阿拉斯山脈那邊爬了進來,並且已經滲透到整個萊恩斯國多個地區這件事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這能開玩笑嗎?不過這件事實在讓人有些不敢相信。你沒去過阿拉斯山脈,所以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我和斯特朗以前曾經到過那裡一次,所以對那裡的環境有些了解。那片山脈十分陡峭,而且幾乎全都是由岩石構成的,所以想攀爬的話,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我們實在想不明白,這麼多蠻族士兵是如何無聲無息地爬過這片山脈的。 ”

    “會不會是那片山脈當中有一條你們不知道的山路,那些人就是通過這條山路過來的。”

    “就算他們真的是利用某條我們不知道的山路爬過來的,但那裡附近也是有士兵在把守呀。那可是足足有五萬蠻族士兵呀,這麼多人同時進入是不可能完全不被發現的。”

    “你懷疑巴爾扎克城那邊有內奸?”

    “是的,我是有這種懷疑。但是我又覺得這種事不太可能,因為應該沒有哪個人敢跟蠻族串通。因為一旦被人知道,那個人將會成為整個大陸的公敵,我想應該沒有哪個人會這麼笨。”

    “那五萬蠻族士兵進入萊恩斯境內之後,有沒有再去攻城?”

    “我聽從那邊逃回來的士兵說,好像他們只是在攻下了巴爾扎克城之後,就再也沒有攻擊其他的城市,反而向其他地區分開滲透,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聽到夏普的話,易烙隱隱感覺蠻族士兵的這種進攻方式好像二戰時期納粹德國從英法聯軍未曾料到的阿登森林繞過法國引以自豪的馬奇諾防線,然後使用閃電戰迅速佔領法國本土的戰術十分相似。

    易烙雖然沒有打過伏,但是在他那個世界從古代到現代有大量的戰爭史。跟很多男生一樣,他從小也很喜歡軍事跟武器方面的書籍。看得多了,自然也就對一些軍事史上較為出名的戰略戰術有較為深刻的理解,尤其是對二戰的興趣,他簡直到了痴迷的程度。只是這一切也僅限於紙上談兵的程度而已。

    但不管怎麼樣,世間所有事情都不外乎邏輯二字。

    除非對方真是無法用常理去解釋的瘋子,否則很多戰略戰術都是可以用邏輯思維去推敲出來的。

    但令易烙不解的是,那些蠻族士兵為什麼不一口氣殺向王都,反而採用分開滲透的方式把寶貴的兵力分散到其他地區去,這簡單就像是在打游擊戰一般。

    由於手上的情報太少,易烙一時間也實在猜不透那些蠻族士兵究竟想幹什麼。

    也許其他人會認為蠻族都是一群未開化的落後民族,以為他們只是一群有勇無謀的野蠻人,但是易烙卻並不這樣想。

    在他那個世界的戰爭史上,落後民族入侵並成功征服擁有先進文明的民族,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而那些少數民族在最開始的時候也是被人稱為蠻族的。

    當年蒙古鐵騎橫掃歐洲的時候,也被當時的歐洲人視為蠻族。但結果卻正是這群馬上民族,把身穿堅固鎧甲的歐洲騎士打得落花流水。所以易烙絲毫不敢小看這些同樣被這裡的人稱為蠻族的人。

    除了這些以外,易烙最為不滿的是這裡的入侵報警系統。

    就以這次的蠻族士兵入侵比特城為例,假如每個城市之間都建有幾個烽火台來發送信號的話,那麼只要半天的功夫,就足以讓全國上下都知道蠻族入侵的消息。而不必依靠送信的士兵一個城市一個城市地來回奔走相告,這樣的效率實在是太慢了。

    不過話說回來,烽火台這玩意是老祖宗發明的,也不是誰都能想得出來的。就算是有人想了出來,但是如果沒有得到上位者的重視,同樣是無法實現的。

    這時,一向不喜歡說話的斯特朗忽然開口說:“我聽說,蠻族的新首領是個不死的怪物。”

    “你說什麼,蠻族的首領是個怪物?你說清​​楚一點。”夏普十分驚訝地問。

    易烙也把目光放在了斯特朗的臉上,等他說話。

    斯特朗沉聲說:“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在三年前曾經聽一個原本在蠻族生活的地區做生意,但後來不知為什麼逃回來的人說,蠻族發生了內亂,他們的首領被一個不死的怪物殺掉了。然後不知為什麼,那班蠻族竟然讓那個殺死了他們首領的怪物做新的首領。

    對於這個傳聞,我一直都持懷疑的態度,因為當時聽說過這件事的人並不多,甚至沒幾個人知道三年前蠻族內部曾經發生過內亂。但是我相信那個人是不會騙我的。 ”

    “不死的怪物嗎?你那個朋友有沒有見過他們的新首領長什麼樣?不會真是那種頭上長著角,身材像山一樣高,還喜歡吃人的那種怪物吧?”夏普有些不信地問道。

    “那個人只告訴我說,那個怪物長得跟普通人一樣,但的確是個不死的怪物。我也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那個人說起這件事的時候,顯得很害怕,而且不願意再說下去。”

    “你那個朋友當時不會是喝醉酒了吧?”

    “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信不信由你。”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易烙卻陷入了深思當中。

    假如這件事是真的,那先不說蠻族的新首領是不是真是什麼不死的怪物,最讓他在意的是為什麼那些蠻族會心甘情願地擁護一個曾經殺死了他們前首領的人做新的首領呢?難道這次入侵萊恩斯國也是那個新首領的計劃?易烙越想越不明白。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聲長長的號角聲。

    一聽到這陣號角聲,夏普和斯特朗兩人同時臉色一變。

    因為,這是騎士之間用來通知同伴有敵人來襲的特殊信號。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14:14
81_車隊

“快上馬車,後面有蠻族士兵追來了!”

    “馬上離開這裡,蠻族真的追來了。”

    “天呀,怎麼會這樣,啊……”

    “走呀,你還停在這里幹什麼,快走呀!”

    與之前悠閒用餐的情景截然不同,此時整個營地附近亂成了一團。

    不管是教士還是貴族,全都不顧儀態地慌忙跑上馬車,有的人甚至連東西也不要,大聲地叫車夫馬上開車。

    一時間,馬嘶聲、哭叫聲、大叫聲、碰撞聲,到處響起。

    整個車隊已經不叫車隊了,所有人都拼了命地想盡快逃走。很多車夫在策動馬車行駛的時候,經常會與其他馬車撞在一起。

    為了逃生,已經沒有再顧得上什麼教士或貴族的禮儀了,所有人都不斷地叫罵著堵塞在自己前面的馬車,又或者是怒罵著車夫為什麼還不趕快開車。

    事情之所以會變這樣,那是因為在車隊後面負責偵察的一個騎士臉色發白地跑回來說,後面有大批埋伏著的蠻族士兵正從附近的一座樹林裡面衝出來,人數可能超過一百多人,而且目標正是車隊。

    聽到後面有蠻族追過來的消息,所有人都被嚇壞了。

    慌忙的情緒就像病毒一樣迅速瀰漫到整個營地,使得所有人都瘋了似的想逃離蠻族的追趕,於是就變成了這幅混亂的樣子。

    “不要亂,否則誰逃不了。笨蛋,你不讓前面那輛車先走,你怎麼能走得動?”

    “不要緊張,那些蠻族沒有騎馬,沒有那麼快就追來的。”

    看到車隊一片混亂,而且馬車與馬車之間不斷發生了碰撞,身為騎士中隊隊長的傑克知道這麼多馬車擠在一起,到最後可能誰也逃不了。

    於是他立刻對另一隊騎士中隊的隊長大聲說:“貝克特,你快帶著你的人去維持好車隊的秩序,我的中隊會負責殿後掩護車隊的安全,快去吧!”

    “我知道了,你們小心一點。”貝克特說完,立刻帶著他手下的騎士跑到車隊的前面去維持秩序。

    過了一會,經過騎士們的一番努力下,馬車總算稍稍恢復了一些秩序,但是由於有的馬車跑得慢一些,有的跑得快一些,之間難免會出現碰撞而被迫停下來。每到這時候,後面的馬車一下子就會被堵塞住,這時只能依靠騎士來負責協調。

    同樣在聽到號角聲後,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所坐馬車那邊的易烙一回到那裡,只見到周圍亂成一團,不少馬車由於太過心急出逃,結果反而撞在了一起。

    看到這種情形,易烙立刻跑到諾拉和諾瑪兩姐妹所坐的那輛馬車旁邊,然後不顧坐在馬車裡面其他傭人們奇異的眼光,直接將姐妹倆從馬車上拉下來,然後拉著她們往菲爾德子爵所坐的那輛馬車跑去。

    他這樣做,是因為他知道等一下很可能無法同時照顧到坐在另一輛馬車上的姐妹倆,所以最好的辦法還是讓她們跟父親菲爾德子爵坐在一起,這樣他才能同時照顧到他們。

    看到小兒子安然無恙地回來了,菲爾德子爵這才放下心來。對於小兒子把兩個女僕也帶上車的舉動,他並沒有多想,畢竟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哪裡還有心思去考慮這種小問題。更何況他知道小兒子平時似乎很喜歡這兩個女僕,他這樣做很顯然是不想讓這兩個女僕有什麼事,所以菲爾德子爵也沒怎麼在意。

    由於情勢緊急,易烙讓姐妹倆坐上馬車後,立刻對菲爾德子爵說:“父親,我到前面去幫那些騎士疏導一下交通,否則亂成這樣我們誰也逃不了。”

    “羅素你不要去……”

    然而菲爾德子爵還沒說完,易烙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車隊的前面去了。

    易烙很清楚,現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如果不能盡快維持好秩序使車隊恢復通行,等那些蠻族真的殺到來時,那就來不及了。

    當易烙跑到車隊的最前面時,他對夏普說:“你叫你的同僚不要管後面的馬車撞成什麼樣,先讓最前面的馬車先走。如果有人敢超行的話,就攔住他們,不管他​​們是什麼人。”

    夏普一聽,立刻對著其他騎士大聲複述了一遍易烙的話。

    那些第一次做這種事而顯得有些手忙腳亂的騎士聽到夏普的話,都覺得很有道理,立刻按他說的那樣先讓最前面的馬車先走,另外一些騎士則負責把超行的馬車強行攔住。

    經過這樣一弄,整個車隊的秩序馬上好了不少。

    終於,隨著一輛輛馬車的逐漸開通,車隊總算慢慢恢復了行駛的狀態,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擠在一起。

    看到這樣,夏普不禁鬆了口氣說:“還有你剛剛提醒了我們,我們都急得有些亂了。”

    “那些蠻族離車隊還有多遠?”易烙問。

    “大概半里左右。還好那些蠻族並沒有騎馬,否則我們這下就完了,希望還來得及。”

    易烙心裡面隱隱覺得有些不舒服,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妥似的,但是一時間卻又想不出來究竟哪裡有問題。

    回到馬車上後,易烙對菲爾德子爵說:“父親,請不要擔心,車隊很快就可能恢復通行了,另外我還聽說那些蠻族離車隊還相當遠,所以我們應該還來得及逃走。”

    菲爾德子爵點了點頭,但表情仍然顯得十分的緊張。

    看到站在旁邊的諾拉和諾瑪兩姐妹嚇得臉色有些蒼白,易烙悄悄地伸手過去逐一握了一下她們的手,示意她們不要擔心。

    姐妹倆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隨著馬車一輛接一輛的動了起來,沒過多久,終於開始輪到他們的馬車可以走了。

    看到馬車總算恢復了行駛,車裡面的所有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至於那些之前疏導交通的騎士,開始陸陸續續地駕馬來到車隊的後面,與其他同僚一起負責掩護車隊的安全。

    為了加快馬車的速度,車夫們不斷地鞭策著馬匹,希望能讓馬車更加快一點。

    此時所有人都相當的緊張,雖然說車隊恢復了行駛,但是畢竟後面有大批的蠻族士兵在追殺,在這種情況下,所有人都失去了說話的心情。不少坐在馬車裡面的貴族開始閉上眼睛祈禱,又或者是無比緊張地將頭探出車窗外面向後面觀望著。

    車隊走了大概十幾分鐘後,前面不知什麼原因突然一下子停了下來。

    這一下急停,令到原本好不容易才恢復了通行的車隊頓時再次陷入了巨大的恐慌當中。

    “為什麼停下來,為什麼?!”

    “見鬼,前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要停下來?”

    “快走呀,快走呀,不要停下來,那群笨蛋!”

    “究竟是哪個笨蛋停下來的,快把給掀下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蠻族快追上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所有人都將頭探出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看看究竟是前面哪個笨蛋要在這種生死存亡的關頭停車,使得整個隊車都被迫停了下來。

    但是,當所有人往前面看的時候,這才驚訝地看到,原來那並不是因為哪個笨蛋無緣無故地停車,而是因為前面的路口被好幾棵橫在路中央的大樹把整條路都給擋住了。

    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馬車,就連騎馬也過不去。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樹擋在路中央?

    所有人在感到疑惑不解的同時,都心急如焚。

    然而就在這時,從旁邊的山上,突然響起了一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

    當人們轉頭望過去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感到全身一陣冰涼。

    只見在那座山上,一大批穿著皮製的紮甲,手上拿著大劍的蠻族士兵正從山上狂叫著直衝下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知道這下完了,真的完了。

    絕望,濃濃的絕望感令到許多人有種像在作夢一般的不真實感。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14:15
82_陷阱

“快、快跑呀!”

    不知是誰叫了這樣一聲,聽到這下驚叫聲,原本失去了知覺的人們這才恢復了清醒。

    緊接著,求生的慾望令到所有人立刻從馬車跳下來,然後拼命地向前面或後面跑。

    大部分的人都失去了理智,他們只是一個勁地到處亂跑,完全沒想到跑到哪裡才安全,總之跑到哪算哪裡。

    此時此刻,易烙終於知道為什麼之前他會覺得不妥了。

    假如後面的蠻族真想發動進攻的話,應該挑在他們經過那片山地的時候馬上動手,而不是從那麼遠的地方才開始追上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個陷井,那些跟在後面的蠻族並不是為了進攻才追上來的,而是要與前面這些負責偷襲的同伴一起,把整個“袋口”收緊,令到一輛馬車也逃不了。

    這樣做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將所有負責護衛的騎士都引到車隊的最後面去,使得前面部分完全處於防守真空狀態。

    在這種危急萬分的情況下,易烙知道雖然逃到外面可能也會被蠻族士兵殺死,但是留在車上的話肯定只有死路一條,於是他立刻一腳踢開車門,然後讓所有人都跳下馬車。

    在跳下馬車後,易烙立刻大聲說:“阿曼,你拉著父親在前面開路,我在後面掩護你們。記住一定要往前面跑,千萬不要走失。”

    阿曼也知道這時候是生死存亡的關頭,於是二話不說撥出腰間的長劍並帶著父親往前面跑。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們一定要跟在我父親後面,千萬不要走散了。”

    “是,少爺。”姐妹倆立刻緊跟在菲爾德子爵和阿曼的身後往前跑。而易烙則負責在後面掩護。

    此時那些蠻族士兵已經衝下了山,他們見人就殺,不管是男還是女,也不管對方是教士還是貴族。

    那些原本在車隊後面負責防範的騎士們從一看到那些蠻族士兵從山上沖下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急急忙忙地趕緊調轉馬頭想衝過來救人。但是由於那些蠻族士兵從山上沖下來的動作實在太快,而且車隊的太長,他們只不過剛剛調轉馬頭,混戰就已經開始了。

    雖然有些貴族身上佩有長劍,也稍懂劍法,但是在面對蠻族士兵凶狠的攻擊時,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有很多貴族的長劍在剛與對方的大劍接觸的一瞬間,就被斬斷了。

    當劍被斬斷的一剎那,也就表示戰鬥結束了,因為敵人會毫不留情地將大劍順勢斬中對手的身體。

    而且他們似乎對砍掉敵人的頭情有獨鍾,只不過是短短的幾十秒而已,就有將近十幾個貴族被蠻族士兵把頭砍了下來。

    “啊……”

    “啊!救救我、快來救救我……呀!”

    “呀……”

    一時間,驚叫聲、嚎哭聲、慘叫聲,響成了一團。

    這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沒有憐憫,也沒有任何的仁慈。

    在蠻族士兵的大劍面前,教士跟貴族們只能不斷地跑,不斷地逃。只要他們一旦被追上,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

    在易烙他們拼命往前跑的時候,一個皮膚黝黑,脖子上掛著一串獸牙的蠻族士兵大叫著向他們衝了過來。

    看到這個蠻族士兵向他們衝過來,姐妹倆頓時被嚇得驚叫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把大劍突然向那個蠻族士兵的脖子砍了過去。

    “咣”一聲大響,兩把大劍激烈地碰撞在一起。

    好不容易才把這一劍擋了下來的蠻族士兵在驚訝於這一劍的劍威同時,似乎想不到面前的這個年輕男子用的不是貴族們常用的長劍,而是他們自己發明的大劍,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緊接著“噗”一聲悶響,一隻令那個蠻族士兵完全意料不到的腳突然狠狠地踢在了他的下身處,那個蠻族士兵頓時覺得下身一陣劇痛,這種巨大的痛苦令到他整個人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去死吧。”在對方剛要跪下來的一瞬間,易烙一劍就把蠻族士兵的頭砍了下來。

    在把對手的頭砍下來後,易烙立刻帶著姐妹倆緊跟在菲爾德子爵的後面繼續往前跑。

    這一稍稍的停頓,又有兩個蠻族士兵怒叫著向他們撲了過來。

    易烙連看都沒看後面一眼,反手就是一劍橫斬過去。

    這一劍快得讓那兩個蠻族士兵連看都沒看清楚,兩顆頭顱就這樣帶著一片血花飛了出去。

    看到易烙的這一劍,剛好回頭看過來的阿曼頓時露出了一種十分震驚的表情。

    他也是練過劍術的人,這樣的劍勢,這樣的劍速,令他不敢相信這是原來那個一無是處的弟弟所斬出來的劍。這一劍與當時在司法決斗上易烙和安迪交手時相比,何止快了一倍以上。

    “繼續往前跑,不要停下來。”易烙看到阿曼不知為什麼停了下來,立刻大聲提醒他。

    阿曼這才帶著十分複雜的表情繼續和父親一起往前跑。

    當五個人拼命往前跑的時候,易烙忽然看到旁邊火花一閃,緊接著就傳來了數個蠻族士兵的慘叫聲。

    易烙往那邊一看,只見在一處空地上,布雷恩伯爵一家正被十幾個蠻族士兵包圍著,但是與其他拼命逃命的貴族不同,他們家有六個專屬護衛正在跟蠻族士兵惡鬥著,布雷恩伯爵一家正躲在那六個護衛的身後。

    不僅如此,只見在愛琳的正前方,有四個蠻族士兵正躺在地上不斷地痛苦嚎叫著,他們臉上跟身上一片焦黑,有的士兵身上甚至還有火苗,顯然他們都是被愛琳的火系魔法所傷。

    一看到這種情況,易烙立刻叫阿曼改變方嚮往布雷恩伯爵那邊跑去。

    一口氣跑到布雷恩伯爵那邊後,不用易烙開口,菲爾德子爵已經十分機警地大叫:“布雷恩伯爵,請救救我們。”

    布雷恩伯爵看到是他們,只好說:“菲爾德先生,你們快站到我們後面去。”

    這時有兩個蠻族士兵看到有人過來,立刻用聽不懂的語言一邊大聲詛咒著一邊向他們撲過來。

    早就有所準備的易烙舉起大劍暴喝一聲向左邊的那個蠻族士兵砍去。

    那個士兵立刻本能地舉劍去擋。

    然而令他們想不到的是,那劍原本要砍過來的大劍突然在半空當中轉彎了,緊接著那把劍如魑魅一般突然以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和速度直接就將右邊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的蠻族士兵硬生生地削去了半邊腦袋。

    但這一劍力道十分驚人,在殺掉了那個蠻族士兵後,劍勢未盡,竟然順勢就斬在了左邊那個蠻族士兵的胸口。

    “啊……”那個蠻族士兵一邊慘叫著一邊以不敢相信的表情望著斬在自己胸口上的那把大劍。

    直到這時,那個被削去了半邊腦袋的蠻族士兵這才倒了下來。一時間,黃色的腦漿,還有那仍然慢慢蠕動著的人腦組織,令人根本就不敢細看。

    看到易烙一劍就把兩個蠻族士兵殺死了,這令到親眼見到這一幕的布雷恩伯爵一家都被震住了。

    而愛琳一看到易烙,立刻以十分焦急的聲音問:“羅素,你有沒有看到過佩兒?她現在怎麼樣了?她有沒有受傷?你快告訴我!”

    如果不是被這麼多蠻族士兵包圍著而無法動彈,另外她還要保護自己的家人,否則她真的想馬上趕到佩兒的身邊去保護她。

    “放心吧,她現在應該跟安娜女士以及那班教士們在一起,教士那邊有很多騎士在保護著他們,而且她們本身也會魔法,所以她不會有事的。”

    聽到易烙的回答,愛琳這才稍稍鬆了口氣,但她臉上仍然充滿了擔心的表情。在沒有親眼見到佩兒平安無事之前,她是不會真正放下心來的。對於她來說,佩兒的安危遠比她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

    等菲爾德子爵兩父子和諾拉、諾瑪兩姐妹全都走進防守圈後,易烙並沒有跟著走進去,而是立刻和布雷恩伯爵家的那六個護衛一起跟那十幾個蠻族士兵打了起來。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14:16
83_退避

就算是那些驍勇善戰的蠻族士兵,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兇猛暴烈的劍法,彷彿每一劍都要將人砍成兩半似的。

    不僅如此,那把劍的劍路詭異難測,有時明明是普通的直砍,但不知為什麼中途卻突然改變了劍路以令人完全意想不到的角度直斬過來。

    每一次改變劍路的時候,劍速會突然提升到令人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令人根本防無可防。

    只不過一眨眼功夫,就有三個蠻族士兵死在了易烙的劍下,還有一個被斬掉了雙手,正躺在地上哀嚎著。

    在幹掉了這四個蠻族士兵後,易烙一刻也沒有停頓,改被動防守為主動進攻,率先向其他圍攻的蠻族士兵發起了凶狠的進攻。

    那些蠻族士兵似乎也察覺到易烙是個危險人物,於是馬上有幾個蠻族士兵向他衝了過來想包圍他。

    易烙知道一旦陷入包圍的話,就算可以取勝,也會浪費相當的時間。於是他立刻邊跑邊打,不與多個士兵纏鬥,只向落單的士兵下手。

    易烙家傳的這套刀法本來就是用來殺人的,不出刀則已,一出刀就要直逼對方不得不防的要害之處,務求一擊即殺。再加上易烙最近勤修苦練,他的出刀速度已經有了很大的提高,往往一劍過去,對方還沒看清楚就已經中劍了。

    前所未見的詭異刀法再加上驚人的刀速,很快地,又有五名蠻族士兵死在了他的大劍之下。這幾個蠻族士兵當中沒有一個人能夠接得住他兩刀,往往是剛一碰面就中劍身亡。

    看到易烙所到之處,就必有一個蠻族士兵很快就中劍倒地,這不僅令到那些蠻族士兵大為驚訝,就連包括布雷恩一家在內的其他貴族也都看呆了。

    就在這時,原本守在車隊後面的騎士中隊終於趕到了。在隊長貝克特.比爾斯的一聲號令下,所有騎士立刻舉起手中的長槍狠狠地刺向那些蠻族士兵。

    兩個中隊一共60多名騎士正式加入戰鬥後,整個戰局馬上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騎在馬上的騎士是最強的衝鋒力,他們不斷策動著**的戰馬向那些蠻族士兵橫衝直撞,有些蠻族士兵因為走避不及,被高大的戰馬硬生生地踩在了地上,連眼珠子都爆了出來。

    而更多的蠻族士兵則是因為跑得太慢被騎士手中的長槍刺傷或刺死。

    除了硬碰硬的交手外,戰場當中還不時會出現攻擊魔法的身影。

    那是少數幾個會魔法的貴族為了保護自己而施展出來的魔法攻擊。

    其中最引人注意的就是使用火系攻擊魔法的愛琳,只見她在家裡護衛的掩護下,專心致志地念著咒語。

    每當她的咒語完成時,總會有兩、三個蠻族士兵被突然出現的龐大蛇焰或火球擊中而受重傷或直接被燒死。

    除了愛琳以外,在戰場的另一邊,還有一個人相當的引人注意。

    那個人就是貝絲的母親,德博蒙子爵夫人。

    與愛琳相比,德博蒙子爵夫人的魔法要低調許多,但是她所造在的殺傷卻遠遠高於愛琳。

    只見在她所站立的地方四周,已經躺著將近二十幾具蠻族士兵的屍體。他們都是被一根比手臂還粗的冰柱貫穿身體而死的。

    除了殺傷力驚人之外,德博蒙子爵夫人發動魔法的時間比愛琳要短得多,需要的時間最多只有愛琳的三分之一而已。

    每次當她用很短的時間念完咒語後,在她的前面就會形成四到五根冒著寒氣的冰柱。

    每到這時,就輪到那些蠻族士兵們害怕了。因為當冰柱形成後,德博蒙子爵夫人會用眼睛一根接一根地指揮著冰柱射擊的方向。

    雖然說是指揮,但也只是在短短幾秒鐘內就能完成的動作。

    那幾根冰柱會隨著她眼睛的方向,一根接一根地飛向那邊的敵人,而且速度快得驚人。

    凡是被追到的蠻族士兵,就會被冰柱毫不留情地貫穿身體而死。

    雖然不像愛琳的火系魔法那樣炫目耀眼,但是不管是殺傷力還是施展魔法的速度,都要遠遠高於愛琳。

    這就是真正有經驗的魔法師與魔法學生之間的差距。

    雖然現在知道的人不多,但其實年輕時候的德博蒙子爵夫人以前在王都那邊是一個十分有名的魔法師,雖然攻擊魔法並不是她的強項,但是威力卻一點也不差。

    只不過她在嫁給德博蒙子爵並遷居到奧古斯城之後,就很少在王都露面,甚至從來沒有在其他人面前施展過魔法,這使得許多人都不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有許多蠻族士兵很想趁著德博蒙子爵夫人念咒語的時候發動攻擊,但是他們卻一次也沒有成功。

    因為在德博蒙子爵夫人的前面,有德博蒙子爵跟四個護衛在保護著德博蒙子爵夫人和貝絲兩個人。

    令人驚訝的是,除了那四個護衛以外,德博蒙子爵竟然也能夠憑藉手握的騎士劍壓制住蠻族士兵一波接一波的進攻。而且他的劍術十分高明,直到目前為止,已經有三個蠻族士兵死在了他的劍下。

    至於躲在母親身後的貝絲雖然也很想幫忙,但是她學習的畢竟不是攻擊系魔法,所以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幫忙,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母跟那些蠻族士兵作戰。

    看到這種情形,隊長貝克特心中直叫可惜。

    假如現在聖喬治魔法學院的那些魔法導師也在這裡的話,這麼多魔法師同時施展魔法的話,很可能一下子就能扭轉戰局。

    但很可惜,那些魔法老師全都自願留在奧古斯城那裡準備防範蠻族士兵入侵奧古斯城,所以現在真正能夠使用魔法對敵人造成實質性傷害的只有德博蒙子爵夫人和愛琳在內的兩、三個魔法師而已。

    其他的魔法學生不要說用魔法攻擊敵人,就連自保也成問題。

    用長槍把一個擋在前面的蠻族士兵刺死後,他立刻策馬跑到德博蒙子爵的前面大聲說:“子爵大人,請您帶著您的家人盡快往前面走,我會在外面掩護你們的。”

    “我知道了,那辛苦你了。”

    德博蒙子爵心裡面也很清楚,雖然現在還能勉強自保,但再這樣下去畢竟不是長久之久。

    蠻族士兵實在是太多了,假如再多十來二十個士兵一起對他們發動攻擊的話,那麼他們就擋不住了。

    於是,在騎士隊長貝克特的掩護下,德博蒙子爵一家連同那四名護衛,一邊應付著剩餘幾個蠻族士兵的攻擊一邊迅速向前方逃離。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14:17
84_困戰

為了救助更多的人,隊長貝克特帶著其他幾個騎士駕馬駛往戰場的其他地方去救人。

    他們沿途一邊盡量救助那些被蠻族士兵追殺的人一邊大叫:“你們快往前面跑,往前面跑!”

    很多聽到這些話的貴族立刻往車隊的前方跑去。

    看到不少人往前面跑,在從眾心理的作用下,越來越多原本四處逃散的貴族也都改為一起往前面跑。

    看到貴族們想跑,那些蠻族士兵馬上一邊大叫著意義不明的話一邊從後面凶狠地追殺。

    而騎士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盡量去利用馬匹的機動性去掩護那些逃走的人。

    但即使是這樣,被殺死的貴族人數仍然不斷地增加。

    直到目前為止,已經有將近三分之一的貴族被蠻族士兵殺死了。他們多半是在蠻族士兵剛剛從山上沖下來之後沒多久被殺的。如果那時騎士們能夠早一點趕到現場的話,可能死傷的人數會減少很多,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就在這時,戰局再次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一個騎士所騎的戰馬突然發生了一下痛苦的嘶鳴,緊接著整匹馬就這樣倒了下來。

    戰馬倒地後,坐在上面的騎士當然無法倖免,也跟著倒在了地上。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那匹戰馬會這樣?

    但很快地,當另一個騎士所騎的戰馬突然在大聲嘶鳴的同時人立而起的時候,很多騎士都知道原因了。

    原來,那匹戰馬被蠻族士兵用大劍的劍尖狠狠地插進了身體裡面而受到了重創。

    凡是看到這一幕的騎士都感到無比的憤怒。因為戰馬對於騎士來說,是最重要也是最寶貴的財產,在騎士道當中,向對手的戰馬下手是最卑劣無恥的行為。然而,這些蠻族士兵竟然就挑他們的戰馬下手。

    很顯然,蠻族士兵已經知道瞭如何對付馬上的騎士。他們不再與騎士硬碰硬,而是從戰馬的後方或旁邊想方設法地用劍尖去刺傷戰馬。

    騎士們所騎的馬雖然也有鎧甲保護,但是那並不是像騎士身上所穿的板甲,而是較為柔軟的鎖子甲,這樣才能讓戰馬在跑動的時候不會受到影響。

    在一般的情況下,用鎖子甲來保護戰馬是足夠的,因為鎖子甲可以抵擋住一般刀劍的攻擊,而且騎士本身也可以保護自己的戰馬。但是當面對的是多個手持大劍的蠻族士兵圍攻時,這就很難說了。

    因為蠻族所發明的這種大劍既可以單手使用,也可以用雙手來握,而且它同時擁有騎士劍的“突刺”和斬劍的“砍劈”功能,可以說是一種比騎士劍或斬劍都更加適合在戰場上使用的劍。

    正因為大劍擁有騎士劍的“突刺”功能,假如用雙手握住大劍用力去刺的話,銳利的劍尖是可以把鎖子甲貫穿的。

    不與馬上的騎士硬碰碰,而是攻擊他們所騎的戰馬這一招果然很有效,很快地,又有三匹戰馬被刺傷,騎在馬上的騎士也一下子摔了下來。

    那些蠻族士兵一看到有騎士摔下馬,立刻向他們一擁而上展開圍攻。

    但還好,每個騎士身上不僅外面穿著堅固無比的板甲,而且裡面大多還穿著一層鎖子甲,在這兩層護甲的保護下,可以讓他們在短時間內不會有什麼危險。

    但這樣的鎧甲也有一個十分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太過沉重。在馬上的騎士也許是最強的衝鋒力,但一旦他們下馬之後,他們所穿的鎧甲就變成了沉重的負擔,令他們的動作變得十分的遲緩。

    從落馬之後被蠻族士兵所圍攻著的騎士那邊,可以經常聽到大劍砍在他們的板甲上所發出的金屬碰撞聲。

    為了救助那些落馬的同伴,離他們最近的騎士會立刻怒叫著向圍攻落馬騎士的蠻族士兵駕馬猛衝過去。

    但由於蠻族士兵的人數實在太多了,而且此時從後麵包抄上來的大批蠻族士兵也加入了戰鬥,於是與這60多個騎士同時戰鬥的蠻族士兵,已經一下子增加到三百多人,這個數字已經除去了在之前的戰鬥當中死傷的蠻族士兵。

    60對300,而且對手還是一群驍勇善戰的蠻族士兵,這是一場幾乎沒有任何懸念的戰鬥。

    如果不是騎士們都穿著堅硬的鎧甲而且大多還騎在戰馬上面,此時他們早就被砍成肉醬了。

    看到情況如何危急,兩隊騎士中隊的隊長都知道再這樣下去,只會全軍覆沒。但是他們卻不能在這時候選擇撤退,因為一旦他們逃走,那些正向前方逃命的教士和貴族們很可能馬上就會被這些蠻族士兵殺死。身為騎士,是不能這樣做的。

    “第五中隊,第六中隊,馬上退到前面去擺開防守隊列掩護其他人逃走,馬上執行!”第五中隊長的隊長傑克突然大聲地喝道。

    所有聽到命令的騎士立刻不再與圍在戰馬四周的蠻族士兵纏鬥,而是立刻強行駕馬向前方衝去。

    由於戰馬的衝擊力勢不可​​擋,那些蠻族士兵只能被迫地把路讓開,然後一邊大叫著一邊在後面緊追不捨。

    至於那幾個落馬的騎士,在其他騎士的幫助下,也順利地爬上了同伴的馬背上一起往前面移動。

    就這樣,雖然失去了四匹戰馬,但60個騎士總算是平安無事地一起衝到了車隊的前面去。

    此時,在車隊的正前方,那些逃命的教士和貴族已經有一大半人爬過了堵塞在路中央的幾棵大樹,正不斷地向前面拼命逃跑,只有剩下一部分人還在艱難地越過那些障礙物,其中以老人和婦女居多。

    一到達那里之後,第五中隊長的隊長傑克立刻命令兩隊的騎士立刻分成前後兩列擋在了大樹的前面,不讓任何蠻族士兵通過。

    對於之前已經通過障礙物的十幾個蠻族士兵,他們已經顧不上再去追他們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擋住最大一批的敵人,這樣才能讓其他人跑得更遠。

    這時,第六小隊的隊長貝克特恰好在人群當中看到了正和家人一起逃跑的布雷恩伯爵,於是他立刻以最大的聲量對他說:“布雷恩伯爵,布雷恩伯爵,前面不遠應該有條分岔路,請您帶著所有人往左邊那條路走。只要沿著那條路一直走下去,就會到達一個叫'韋斯咸'的港口小城市。那裡有船可以直達鄰國法迪奧,你們到了那里以後,可以經法迪奧直接到達王都。您聽到了嗎?一定要要往左邊那條路走。”

    “我知道了。”布雷恩伯爵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回應道。

    看到要交待的都已經交待清楚了,隊長貝克特立刻對所有的騎士大聲說:“兄弟們,現在是神對我們最大的考驗。我們絕對不能讓那些畜生通過這裡,就算戰鬥到最後一個,我們也要堅持下去。身為騎士,就應該為了榮譽而戰,你們說呢?”

    “為了榮譽而戰!”所有的騎士不約而同地齊聲大喝,並且同時把手上的長槍高高地舉了起來。

    似乎是被騎士們的氣勢所懾,那些追過來的蠻族士兵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然後全都一眨不眨地盯著那60個堵在路中央的騎士。

    不,除了那60個騎士之外,還有一個人,一個身上完全沒有穿任何鎧甲的年輕男子,而且他與其他騎士不同,手上握著的並不是騎士劍,而是一把大劍。

    那個人不用說,正是易烙。

    他選擇留下來戰鬥,不僅是為夏普和斯特朗這兩個損友,更重要的是他心裡面很清楚,如果不把這三百多個蠻族士兵攔下來的話,一旦被這些蠻族士兵通過這裡,光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同時保護他的“父親”菲爾德子爵和諾拉、諾瑪兩姐妹,還有他一直以來想幫助的佩兒。

    只有將這些蠻族士兵攔下來,他所重視的人才有機會活下來。所以,他決定留下來跟這些騎士一起戰鬥。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14:33
85_死戰

縱然有嚴謹的隊型,縱然身穿堅硬無比的鎧甲,縱然騎在高大強壯的戰馬上,但是60個騎士對300多個驍勇善戰的蠻族士兵果然還是太勉強了。

    戰鬥已經過去將近半個小時,在這場對比懸殊的戰鬥中,騎士們所有的戰馬都已經被蠻族士兵用劍刺傷或刺死,再也沒有一匹戰馬能夠站得起來。

    60個騎士當中,現在只剩下十五個人,其餘的全都被蠻族士兵無情地殺死了,當中甚至包括第五中隊的隊長傑克。

    反觀那些蠻族士兵,他們的死傷人數也並不算少,或者應該說,單從人數上來看,他們死傷的人數甚至比騎士們還要高。

    直到目前為止,已經傷亡了將近70個蠻族士兵。

    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還是兩者所穿的鎧甲不同所決定的。

    板甲與鎖子甲不同,它是以一大塊金屬板來做盔甲,用於保護全身。由於板甲的工藝要求十分高,一個優秀的鐵匠,一年也就只能做出十幾到二十幾副板甲出來。

    所以對於騎士們來說,最昂貴的除了戰馬以外,就輪到身上所穿的板甲了。

    板甲之所以這麼貴,主要是因為它有著十分優秀的防護力。除非是特殊的強弩,否則絕大多數的弓弩都無法對板甲造成有效的殺傷力。

    在短兵交接的情況下,就算是蠻族士兵所用的大劍,也無法有效地貫穿板甲。只有像大斧頭或大釘鍾這樣的重武器才能對騎士們的板甲造成有效的攻擊。

    但能夠使用這種重武器的人,通常都是些身材特別高大,力氣過人的壯漢才行,這種人就算是在軍​​隊裡面也只是少數。畢竟要拿著一個大斧頭或大釘鍾到處行軍和戰鬥,沒有絕佳的體力和耐力是絕對做不到的。

    除了板甲以外,騎士們通常會在裡層再加穿一陣鎖子甲,這雙重的保護令到他們在防護力上佔有絕對的優勢。

    但有利也有弊,這樣的鎧甲雖然有著無與倫比的防護力,但是卻十分的沉重。如果是騎在戰馬上的話,這個弱點會被最小化,但一旦騎士失去了戰馬,那麼這個弱點就會被無限的放大。

    鎧甲會令到騎士們的體力快速地消耗,而且還會令到他的動作變得遲緩而笨重。

    但不管怎麼樣,他們所穿的板甲還是最大限度地保護了他們的身體。尤其是在這場一個對多個的戰斗里面,板甲的作用就更加明顯了。

    反觀蠻族士兵那邊,他們穿的只是普通的皮製扎甲。這種扎甲雖然重量較輕,而且活動也比較方便,但是防護力卻遠遠比不上板甲。尤其是騎士們所握的騎士劍具有極佳的“突刺”功能,能夠輕易地貫穿蠻族士兵所穿的紮甲。所以在面對騎士劍的突刺攻擊時,扎甲根本就擋無可擋。

    但蠻族士兵的優勢根本就不在於他們所穿的盔甲能不能抵禦對方的攻擊,而是人數。

    俗話說蟻多咬死象,更何況這些騎士所面對的是人數相於他們五倍以上的蠻族士兵。不管他們身上的鎧甲再堅硬,但在平均一個對五個的情況下,沒有了戰馬的騎士他們身上的鎧甲既是他們最大的保護,也是他們最重的負擔。

    雖然蠻族士兵無法用他們手上的大劍貫穿騎士身上的板甲,但是很顯然他們似乎已經研究過如何對付全身盔甲的騎士。

    他們不僅想方設法攻擊對手的戰馬,而且在其落馬之後立刻利用圍攻戰術專門攻擊對手鎧甲所保護不到的眼睛、頭盔與鎧甲交接的頸部等位置,那里通常是鎧甲保護不到的地方。

    只要一找到機會,他們就會盡量往那些地方攻擊。

    有很多騎士就是死在這種陰險的攻擊之下,不是整張臉被從頭盔外面伸進來的劍扎得血肉模糊難以辨認,就是頭盔與鎧甲交接的脖子處受到了致命的攻擊。

    隨著時間的過去,一個又一個騎士倒下了,並且再也無法站起來,戰鬥可以說是慘烈無比。

    然而就算是這樣,仍然沒有一個騎士逃走或退縮,他們繼續努力保持著防守陣列,一次又一次地抵擋著敵人猛烈的進攻。這既是為了給那些逃走的人爭取更多的時間,也是為了他們的榮譽而戰。

    除了這些拼命與敵人搏殺的騎士以外,在騎士們的後方,卻出現了一道奇特的景象。

    一個手握大劍的年輕男子正守在那幾棵攔在路中央的大樹後面,將一個又一個企圖衝過障礙物去追殺那些教士和貴族的蠻族士兵幹掉。

    與騎士們碰硬碰的戰斗方式不同,易烙充分利用了那些障礙物不容易通行的特點,一旦有蠻族士兵想要通過障礙物,就立刻趁他們還沒站穩腳跟之前就直接向他們下手,盡量以最短時間解決對手。

    雖然騎士們幾乎把整條路都擋住了,但是在混戰當中畢竟還是有很多照顧不到的地方,使得一些蠻族士兵能夠趁機從那些防守不到的空隙處衝過去。

    而易烙就是主動去把那些漏網之魚解決掉。

    他很清楚自己是無法像那些騎士一樣利用防守陣型來抵擋蠻族士兵的進攻,因為他身上並沒有穿任何的鎧甲,如果要像那些騎士一樣站在那裡跟數倍的敵人硬碰硬的話,他有再多幾條命也不夠玩。

    所以他要主動發揮他自身的機動性跟靈活性,並且利用障礙物不容易通行的特點,這樣才能把那些衝過防線的蠻族士兵一一干掉。

    直到目前為止,他已經成功地把二十多個企圖越過防線的蠻族士兵逐一地殺掉了,就人數而言,死在他劍下的蠻族士兵比任何一個騎士還要多。而且沒有一個蠻族士兵能夠真正越過他去追殺那些逃命的人。

    雖然是這樣,但是易烙知道再這樣下去是撐不住的,因為現在還能戰鬥的騎士已經只剩下十五個人了。等這些騎士全都被殺掉後,單憑他一個人是絕對無法抵擋得住兩百多個蠻族士兵同時進攻的。

    看來不賭一把是不行了。

    易烙不禁苦笑了一下。

    但在苦笑過後,易烙的眼神忽然慢慢地變了。

    殺氣,一股濃濃的殺氣突然毫無徵兆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不僅如此,這股殺氣還在瘋狂地飆升著。

    不夠……還不夠……還不夠……

    易烙不斷地回憶著當時與狼群廝殺時的情景。他知道,只有這樣,才有可能真正喚醒那套古怪刀法裡面的狂暴刀意。

    雖然已經殺了這麼多蠻族士兵,但是他心裡面很清楚,在這期間那股彷彿無可匹敵的神奇刀意並沒有出現過,一直以來都是他在用冷靜的思緒在指揮著手中的大劍。

    如果只是面對不多的敵人,光憑他最近這段時間的勤修苦練就足夠應付了。但是現在面對的是兩百多個驍勇善戰的蠻族士兵,這樣的程度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他必須要把這套刀法裡面那種想毀滅一切的狂暴刀意釋放出來,唯有這樣才能有一線生機。

    在經過上次與狼群的死鬥後,他開始有點領悟,那就是必須要以一種非生即死的覺悟把所有的殺意全都釋放出來,這樣才有可能喚醒那股狂暴的刀意。

    因為這套刀法,本身就是那個名叫雷隱的神秘高手為報家仇在最瘋狂最憤怒的時期所創,如果突破不了那種心理臨界點的話,是無法發揮這套刀法真正的威力。

    這時,有兩個蠻族士兵終於成功通過了障礙物,他們立刻一邊大叫著一邊向易烙衝了過來。

    就在他們手上的大劍就快要斬到易烙的身體時,突然,一道白光,一道銀色的白光突然從他們眼中如閃電一般掠過。

    然後,在那兩個蠻族士兵還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那一瞬間,他們的頭顱已經帶著滿天的血花一下子飛了出去。

    由於兩個蠻族士兵離得太近,當他們的頭飛出去的時候,他們的身體仍然還站立著。

    血,鮮紅色的血從他們光禿禿的脖子處狂噴出來,甚至還噴到了易烙的臉上跟頭髮上,把他的臉跟頭髮噴得血淋淋的一片。

    彷彿觸動了某種開關一般,原本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的易烙突然以驚人的速度向那些蠻族士兵直衝過去……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14:33
86_劍速

包括夏普和斯特朗在內,在場所有仍然還倖存著的十五個騎士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們只看到,原本躲在他們後面的易烙突然隻身一人衝進了密密麻麻的蠻族士兵當中。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身上沒有穿任何鎧甲的易烙會一下子就被那些數之不盡的蠻族士兵砍成肉醬的時候,一場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變故卻在這時候發生了。

    首先出現的,是四顆人頭突然從蠻族士兵當中飛起,然後像四個被人高高拋起來的西瓜一樣從天上掉了下來。

    緊接著,隨著兩聲慘叫,有兩個蠻族士兵被當場攔腰斬成了兩半,死狀甚慘。

    但這一切只不過是開始,真正的殺戮現在才正式的上演。

    蠻族士兵向來以驍勇善戰聞名,但是就連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快的劍,這樣霸道的劍法。

    彷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手持大劍的易烙見人就殺,見人就斬,見人就砍。

    劍路狠毒無比,往往是以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如毒蛇一般直撲要害。

    除了劍路難測之外,最要命的是劍速之快,令很多蠻族士兵在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身首異處了。

    他手中的大劍彷彿變成了活物一般,以令人完全看不清楚的速度一個接一個地向擋在他面前的蠻族士兵斬去。

    被斬斷的頭顱、被砍斷的手腳,不斷地在蠻族士兵當中飛起。

    面對這陣突如其來而且意想不到的激烈反攻,蠻族士兵當中頓時產生了一片混亂。很多人都想攔住這個人型凶器,但是由於易烙的大劍實在太過兇猛,移動得太過迅速,結果沒有一個蠻族士兵能夠擋得住。

    有兩個蠻族士兵一起舉刀向他直劈過來,易烙手中大劍劍光一閃,兩人的頭顱當即飛了出去,血水仰天直噴。

    就在這時,一個站在他身後的蠻族士兵想偷襲他,但是易烙左手反手一抓,將對手的眼珠子硬生生地抓了出來。

    “啊……”那個蠻族士兵頓時發出了悽厲的慘叫。

    看到易烙如此兇殘,那些蠻族士兵也不禁嚇了一跳。

    但易烙連看都沒看那個士兵一眼,只是狂笑著雙手握劍向其他的士兵猛衝過去,一劍就把最前面的那個士兵攔腰斬成兩半。

    如果是平時的話,以易烙的力量想把人斬成兩半是很困難的,但是此時的他彷彿被什麼東西上了身一樣,力量變得異乎尋常,竟然輕而易舉地就能把人斬成這樣。

    “快殺了這個人,快殺了他……啊!”一個士兵還沒說完這句話,就已經被易烙一劍斬掉了下巴。

    看到這樣,更多的蠻族士兵立刻一擁而上想將這個怪物分屍。

    有許多蠻族士兵企圖像對付那樣騎士一樣圍攻他們,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因為對手不像騎士那樣穿著沉重的板甲,而且移動的速度十分快,當他們想包圍他的時候,他已經閃到另一邊去殺人了。

    除了他的移動速度外,最讓人感到恐懼的是他那種無法用常理去解釋的詭異劍法。

    幾乎沒有一個士兵能夠擋得住他一劍,一個也沒有,所有被殺的人都是在他剛一接觸的瞬間就殺的。

    他的劍不僅快得不可思議,而且他簡直就像是能預測出每個士兵將如何出劍,所以他每次都能比對方先一步攻擊到對方的要害。

    然而事實也的確如此​​,在此刻的易烙眼中,他們的動作單調而遲緩,他甚至能夠清楚地預測他們的劍招。而他所要做的,就是在他們出劍之前,一個接一個地宰掉他們!宰掉他們!宰掉他們!

    快感,強烈無比的快感充斥著他的整個身體。

    每當他把一個蠻族士兵活生生地砍死,快感就會增加一分,那種快感遠比之前與狼群死鬥時還要強烈無數倍。

    而此時的易烙,身上的殺氣不僅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盛。隨著他身上殺氣的不斷飆升,他的劍勢也變得越來越狂暴,劍速也越來越快,簡直就像是要把一切活著的東西都砍成兩半似的。

    隨著越來越多的蠻族士兵死在他劍下,他突然大聲地狂笑起來。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此時此刻,在他心裡面,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光所有的人。

    狂暴的殺氣不斷地在他腦中翻來滾去,他已經分不清是他自己的殺意,還是隱藏在刀法裡面的殺意。他只知道,他想砍人,不斷地砍,不斷地殺。

    一種前所未有的強烈衝動與暢快感令到他不斷地揮舞手中的大劍見人就斬,見人就殺。

    無比的急切,無比的渴望,無比的暢快,他就是想不斷地砍人。

    不夠!不夠!還不夠!

    第一次他是覺得殺意還不夠,現在則是覺得殺得還不夠多。

    為了追求更大的快感,強烈的衝動令易烙完全不顧自己的安危,如瘋子一般向更多的蠻族士兵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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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易烙把那些兇猛殘忍的蠻族士兵像切菜一般砍成肉塊,包括夏普和斯特朗在內的所有騎士都不禁看呆了。

    雖然剛剛易烙站在他們身後把漏網的蠻族士兵一個接一個地攔住並殺死,已經令到不少騎士對他的劍法感到驚奇。

    但是現在的易烙與他剛才的表現完全是判若兩人。

    那種彷彿是為了殺戮而殺戮的狂喜和興奮,令人不禁懷疑,他根本就是在享受著這場戰鬥。

    除了他匪夷所思的舉動之外,更讓人感到震驚的是他的劍法。

    與剛剛相比,他此時所用的劍法已經完全脫離了用劍的規律,招式大開大合,狠毒無比,好像完全不需要防守一樣。

    但偏偏就是這種好像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劍招,卻讓他一次又一次地成功奪走了一個又一個蠻族士兵的生命。

    但對於現在的易烙來說,受不受傷已經無所謂了。

    在那種彷彿想毀滅一切的狂暴殺意下,他根本就沒想過這些問題,他現在只想殺更多的人。

    沒有了需要保護的人,也沒有了任何顧忌之後,他盡情地把那股強烈的殺意全都釋放出來。

    他已經分不清是他自己的殺意,還是隱藏在刀法裡面的殺意。他只知道,他想砍人,不斷地砍,不斷地砍……

    不過十來分鐘而已,被他殺掉的蠻族士兵已經高達三十七人,他們都是因為擠在一起而走避不及的時候被易烙猛撲過來殺死的。

    看到易烙彷彿無人可擋一般到處殺人,一個身材兩米多高的蠻族士兵忽然舉著一把大斧頭一邊怒聲大叫一邊向他直衝過來。

    在他衝過來的一路上,其他的蠻族士兵趕緊把路讓開讓這個巨漢過去。

    對於這個巨漢的挑戰,許多蠻族士兵都充滿了信心了。因為這個傢伙的勇猛和力量在族中是很有名的,就連剛剛與60個騎士作戰的時候,就是這個大漢用手中的大斧把四個身穿連大劍也刺不穿的板甲騎士砍成了兩半。

    當那個兩米多高的巨漢如龐大的戰車一般衝到易烙的後面時,他立刻暴喝一聲將手中大斧朝易烙的後腦直劈下去。

    正同時與三個蠻族士兵廝殺著的易烙感覺到背後有破風之聲,立刻本能地反手一劍斬了過去。

    “咣啷”一聲脆響,那把大劍正好斬在了斧身上,雖然劍身所蘊含的驚人力道把整把大斧震開了,但是整把大劍卻一下子從中間斷開了,飛出去的劍身正好扎在旁邊一個蠻族士兵的臉上,那個士兵當即慘叫出來。

    看到易烙手中的大劍斷成了兩半,被他殺怕了的蠻族士兵頓時為之狂喜,立刻不約而同地舉劍向他直劈過來。

    在這種危急萬分的情況下,易烙如鬼魅一般側身避過了所有的攻擊,然後右手一把抓住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蠻族士兵的右手,然後突然發力一扭一扣,只見“咔嚓”一聲,那個士兵的右手馬上變成了一團麻花。

    在那個士兵大聲慘叫著的同時,易烙一手奪過了他手中的大劍,然後繼續廝殺起來。

    整個過程只是發生在短短的一瞬間而已。

    看到易烙這麼快就搶到了一把劍,那個巨漢立刻舉起大斧準備再次向他直劈下去。

    然而就在這時,易烙不退反進,竟然一口氣撲到了巨漢的眼前,然後快如閃電一般一劍刺向對方的咽喉。

    這一劍快得無與倫比,當那個巨漢慌忙想要避開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銀白色的劍尖已經毫不留情地穿過了他的咽喉。

    當這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巨漢重重地倒在地上時,所有蠻族士兵都不禁臉色大變。

    但易烙好像完全不知道累一樣,立刻獰笑著向那些蠻族士兵衝了過去。

    有多少殺多少,他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殺光眼中見到的所有人,一個也不留,一個也不放過!

    就這樣,第二輪殺戮開始了……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14:34
87_反攻

雖然易烙只有一個人,但是由於他的殺人效率實在太高了,只不過一會而已,又有三十多個蠻族士兵死在了他的屠刀下。

    沒有一個蠻族士兵能夠擋得住他一劍,他們無一例外全都是在一瞬間就被快得連看都看不清楚的劍光給殺死了。

    看到易烙神出鬼沒般到處殺人,根本無人能擋,剩下的一百三十多個蠻族士兵開始變得越發的混亂起來。他們已經搞不清楚對手究竟是人還是怪物,不然為什麼能夠如此輕易地殺死自己的同伴。

    看到敵人陣中出現了混亂,那倖存下來的十五個騎士也不是笨蛋,知道這時候如果發動反攻的話,搞不好會有一線生機。

    “兄弟們,不要放過這幫畜生,殺呀!”有第六中隊的隊長貝克特一聲號令下,包括夏普和斯特朗在內的那十四個騎士立刻一起向那些蠻族士兵猛撲過去,第一次轉守為攻。

    由於大部分的蠻族士兵都被砍人如切菜一般的易烙給吸引了過去,使得外圍的蠻族士兵數量一下子減少了很多,這給那些騎士提供了極好的機會。

    果然,在十五個騎士同時發動反攻後,戰局再次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彷彿受到了易烙的鼓舞一般,那十五個原本已經疲累不堪的騎士像吃了強力興奮劑一般,向那些蠻族士兵發起了兇猛的進攻。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身上所穿的板甲再次發揮了強大的防護力。基本上只有他們砍對手的份,至於對手的大劍根本就對他們的板甲無可奈何。

    由於對戰人數不足無法形成有效的圍攻,那些在外圍作戰的蠻族士兵被這十五個騎士逼得不斷後退。

    反觀易烙那邊,此時死在他劍下的蠻族士兵又增添了十幾個,戰局開始逐漸呈現一面倒的態勢。

    過了大概十幾分鐘後,包括易烙在內,雙方的對戰人數已經變成了16個對82個。

    雖然在人數方面蠻族士兵仍然佔據著絕對的優勢,但是凡是親眼見過易烙出手的蠻族士兵,都本能地把這個人當成了最大的危險。

    因為直到目前為止,只是他一個人就已經殺掉了超過一百二十個士兵,而且這個數字仍然不斷地攀升著。

    相比之下,蠻族士兵對那十五個身穿堅硬板甲的騎士倒不怎麼在意。

    這時,一個三十來歲滿臉鬍子的蠻族大漢一眨不眨地盯著到處殺人的易烙。然後,他用本族的語言對身邊一個像是助手一樣的年輕士兵說:“把上次繳獲到的那把叫弩的東西給我拿來。”

    “是,隊長。”那個助手立刻從背後的皮包裡拿出一把弩跟幾枝箭遞了過去。

    把箭裝在弩上面,那個蠻族大漢一步一步地走到易烙的附近,然後把舉起來的弩往易烙的身上瞄準。

    由於易烙經常移動著到處殺人,那個大漢並沒法馬上發射,他在等對方停下來的那一瞬間才能動手。

    終於,當易烙正同時與三個衝過來的蠻族士兵廝殺時,一支充滿了力道的箭矢以驚人的速度向易烙的心臟部位直飛過去。

    由於易烙已經殺紅了眼,只顧著拼命砍人,而且那支箭實在太快了,當他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那支箭十分準確地射在了易烙的心臟處……

    看到易烙胸口中箭,所有看到這一幕的蠻族士兵不禁歡呼起來。

    但是很快地,當他們看到那支箭不僅沒有插進易烙的胸口,而且還不可思議地掉了下來,連一滴血都沒有流,所有蠻族士兵全都看呆了。

    彷彿被大大地激怒了一般,易烙突然扔下面前的對手,暴喝一聲向那個向他發冷箭的蠻族大漢衝了過去。

    “快保護隊長,快……”一個士兵大叫著想阻止易烙,但隨即就被易烙一劍砍掉了半邊腦袋。

    由於易烙實在是跑得太快,沿途最多只有兩個士兵趕得及沖過來保護他們的隊長。

    但是只不過一照面而已,那兩個士兵就被易烙一劍砍掉了頭顱,那一劍快得他們連看都沒看清楚。

    看到直衝過來的易烙,那個助手立刻匆匆忙忙地擋在易烙的面前,但是被易烙一劍就刺穿了喉嚨,連叫都叫不出來。

    然而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那裡不動的蠻族隊長趁著易烙把劍尖插進助手喉嚨的瞬間,突然出劍反刺易烙的胸口。這一劍時機配合得相當好,可以說是妙到了極點。

    但是易烙卻突然發力轉動手中的大劍,由於大劍還插在那個助手的喉嚨裡,這一轉動之下不僅成功地擋住了那致命的一劍,而且還將那個助手的屍體連人帶劍撞向後面的隊長。

    由於雙方距離太近,那個隊長根本就沒時間閃開,只能用左手擋住助手的屍體,然後重新調整姿勢準備再次出劍。

    但就在這時,一把閃著銀光的劍尖突然從那個助手的後頸直插出來,然後在那個隊長還沒反應過來時,直接插進了他的喉嚨裡,跟那個助手兩人的喉嚨就這樣串在了一起。

    直到臨死前,那個隊長仍然以不敢相信地表情望著自己脖子下方那段銀光閃閃的劍身,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死得如此簡單。

    看到易烙竟然把隊長也殺了,所有的蠻族士兵頓時陷入了一片慌亂當中。

    “唰”一聲把大劍從串在一起的兩人咽喉處拔出來後,易烙獰笑著向那些蠻族士兵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

    看到如鬼神附體一般向他們一步步走來的易烙,就算是以驍勇善戰聞名的蠻族士兵此時心裡面也不禁感到一陣發寒。

    就算再驍勇善戰,也並不表示他們不怕死,尤其是在親眼見到長官被殺的情況下,他們一時間也失去了方寸,不知該怎麼辦好。

    士兵當中不知是誰後退了一步。彷彿連鎖效應一般,其他的士兵也不禁後退了一步。

    然而就在這時,易烙突然暴喝一聲舉起手中的大劍向他們衝了過去。

    也許是受到了易烙的氣勢所懾,有幾個士兵不由自主地向後跑。

    這幾個士兵一跑,其他早就失去了主張的士兵立刻跟著一起跑。

    就這樣,剩下的七十多個蠻族士兵像無頭蒼蠅一樣往樹林那邊到處亂跑,這副情景就跟之前那些被追殺而亂跑的教士和貴族幾乎一模一樣。

    很快地,七十多個蠻族士兵一下子就跑光了,一個人也沒有留下來。

    等那些蠻族士兵全都逃走後,原本滿臉殺氣的易烙突然一**坐了下來。

    他不是不想追,而是他已經沒力氣追了。

    其實,在剛剛中箭的時候,他就已經“醒”了。

    當他恢復清醒後,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累得接近虛脫的邊緣。他是拼著最後一口氣才把那個蠻族隊長給殺掉的。這一戰,比之前跟狼群搏鬥那一戰還要辛苦很多。

    此時,包括夏普和斯特朗在內的那十五個騎士也已經累得全都躺在地上不斷地喘氣。

    易烙看了一下手中那把搶回來的大劍,只見上面已經被他砍出了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缺口,可見他當時有多麼的用力。

    這把他算是賭贏了,因為能不能突破那種特殊的心理臨界點,他可是一把握也沒有。

    自從之前與狼群那一戰之後,雖然他感覺到自己的刀法大有進步,但是卻怎麼也無法把刀法裡面那種狂暴無比的刀意逼出來。

    那種彷彿無敵一般暢快淋漓的稅利感跟殺戮衝動,以及五感高度提升後所帶來的極限靈敏度,是只有在那種特殊狀態下才會出現的。

    那種狀態簡直就是將人體極限一下子推到最高峰,很多平時做不到的事,也能夠輕易地做到。例如隨便一劍就能將身穿扎甲的蠻族士兵活生生地砍成兩半,在這平時的話是很難做得到的。

    也許,只有在那種狀態下,才能真正發揮這套刀法原本的威力。

    至於下次還能不能再像今天這樣進入那種極限狀態,他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

    至少,他們現在都活了下來,這已經足夠了。想到這裡,易烙心裡面不禁產生了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感。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14:35
88_決定

看著那六百多個蠻族士兵在搜索完戰鬥現場後,終於列隊離開後,躲在樹林深處的十五個倖存騎越士這才鬆了口氣。

    正如第六小隊的隊長貝克特所猜測的那樣,之前襲擊車隊的那三百多個蠻族士兵很可能只是先頭部隊而已,在他們的身後,應該還隱藏著更大的部隊。

    加上原來的那三百多個士兵,這一千多名蠻族士兵很可能是那五萬多個從阿拉斯山脈那邊爬進來,並且滲透到整個萊恩斯國多個地區的其中一支部隊。

    等那六百多個蠻族士兵全部都走遠後,隊長貝克特轉頭問旁邊的易烙:“菲爾德先生,對於我們現在的處境,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如果是不久之前的話,身為騎士中隊隊長的貝克特是絕對不會諮詢一個毫無戰場經驗的貴族子弟的意見的。

    但是在經過今天中午那驚人動魄的一戰後,所有人看易烙的眼光已經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當時不是易烙隻身一人闖進敵陣當中牽制了大部分的蠻族士兵,他們很可能早就全軍覆沒了。

    尤其是在親眼見過易烙那種無可抵擋的戰鬥力後,包括隊長貝克特在內的所有騎士們都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了敬佩之心。

    面對貝克特的問題,易烙卻嘆了口氣說:“老實說,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我的家人能不能安全地到達你所說的那個叫'韋斯咸'的港口小城市。雖然我們在下午的時候成功地把大部分的敵人都擋住了,但是他們在沒有馬車的情況下,行進速度會變得十分慢,假如在前往韋斯鹹的路上另外有一批敵人在半路埋伏,那麼他們的處境就會十分的危險。”

    隊長貝克特也不禁露出了憂慮的神情。

    這時,易烙忽然又開口說:“看來,我必須要盡快找到一個了解情況的人來問一下才行了。”

    “菲爾德先生,你想從哪裡去找這樣的人?”隊長貝克特有些奇怪地問。

    “在敵人的營地裡,我相信總會有人知道的。”

    “你想偷進敵營裡面?”聽到他的回答,不僅是貝克特,其他騎士也露出了十分驚訝的表情。

    “這是現在唯一可以馬上獲得前方情報的方法。只有通過他們的士官,才能知道那些逃走的人究竟有沒有被抓住或被殺死。

    假如他們沒有被殺而只是被俘,就要在他們還活著之前盡快問出他們現在的下落,這樣我們才能去救人。所以,我沒有選擇的餘地,必須要去確認這點才行。 ”

    隊長貝克特卻皺著眉頭說:“菲爾德先生,那些蠻族用的是他們自己的語言,我們這裡沒有一個人能夠聽得懂。你就算抓住了他們,在語言不通的情況下,也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這點我已經想過了。在語言完全不通的情況下,他們不僅在行軍當中連問路都做不到,也無法向戰俘逼供,這是相當不方便的。所以我想在蠻族當中應該有一些人懂得大陸通用語,就算長官不懂,應該也會有懂得大陸通用語的翻譯在。

    加上我們遭遇到的那三百多個蠻族士兵,我看那個隊長率領的蠻族士兵有將近一千人左右,應該算是級別比較高的軍官,所以他很可能懂得大陸通用語。因為我之前在觀察他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類似翻譯的人在。所以我想賭一把。 ”

    貝克特考慮了一下,終於點點頭說:“你說得很有道理,菲爾德先生。既然你一定要去,那就讓我陪你去吧,這樣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易烙卻搖了搖頭說:“不,我打算我一個人去。做這種事越少人越好,就算被人發現,一個人也比較容易逃走。而且你們都已經很累了,不適合再做這種需要極大體力的活。”

    夏普卻忍不住出聲反對說:“今天你才是最累的那個,你一個人去的話不是送死嗎?照我說,我們今晚誰也別去了,應該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晚上再去吧。”

    “你以為我想去呀?你今天也看到了,那些蠻族士兵殘忍好殺,假如那些逃走的人真的落在他們手裡,很可能馬上就會被殺。其他人我不管,但是包括我父親在內,有幾個人我一定要去救。

    貝克特先生,假如到了明天中午之前我還沒有回來的話,你就不用等我了,你自己帶著其他人先走吧。 ”

    知道他心意已決,貝克特也不好再勸他放棄,只好說:“菲爾德先生,既然你一定要去,我也不打算再阻攔你。但是我不贊成你一個人去。

    我以前曾經偷襲過敵人的營地,所以我很清楚,在沒有其他人的幫助下,單憑一個人是很難混進敵營裡面去的。

    更何況,這次的敵人是蠻族,他們有自己的語言跟習慣,你是很難假扮成他們的同伴混進去的。所以你還是讓我和你一起去吧,至少我可以幫你引開敵人的注意,讓你有機會混進去,你說對不對? ”

    易烙也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於是他對貝克特說:“那就辛苦你了,比爾斯先生。”

    “你太客氣了,菲爾德先生。我們這裡所有人的命基本上都是你救回來的,所以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這時,夏普忽然開口說:“既然是這樣,那算我一份,我也要去。”

    易烙沒好氣地說:“你算了吧,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能做得了什麼?你難道忘了今天下午的時候,你根本就連站都站不起來。”

    “你以為你比我好得了多少。你當時不也是像頭死豬似的躺在地上動不了嗎?”

    “廢話少說,總之你給我留在這裡,我可不想到時還要再去救你。”

    “我才不用你救呢,欠你一個人情已經夠了,我可不想再多欠一個。你別看我這樣,我在不穿鎧甲的情況下跑起來可是很快的,你還不一定跑得過我。”

    看他是鐵了心要去,易烙只好放棄與他爭辯下去。

    就在這時,一向惜言如金的斯特朗忽然對隊長貝克特說:“隊長,你不在這裡的話,一旦發生什麼事,就沒有人能夠指揮剩下的隊員。所以你不能去,我替你去。”

    貝克特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在考慮了一下之後,他終於點點頭說:“那好吧,你們要小心一點。”

    看到死黨也去,夏普顯得十分的高興,就好像要相約一起去喝酒一樣,而不是去做一件十分危險的事。

    □□□□□□□□□□□□□□□□□□□□□□□□□□□□

    為了做好偷進敵營的準備,夏普、斯特朗和易烙三個人開始各自把一套從蠻族士兵屍體上扒下來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準備到時逃走的時候也方便一點。

    當夏普和斯特朗正忙著換衣服的時候,易烙不禁有些慶幸地摸了一下穿著衣服最裡面的那件淡黃色的上衣。

    今天他能夠毫髮無傷地活下來,就是因為他穿著這件衣服。

    他身上穿的這件襯衣並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用阿洛特公國所出產的真絲所造,也就是蠶絲,只不過這裡並不叫蠶絲。

    在易烙那個世界裡,很多人都不知道,世界上第一件真正意義上的防彈背心並不是用鐵板或木料等堅硬材質做的,而是用柔軟的蠶絲所做。而製造了這件防彈背心的人也不是什麼武器學家,而是一個名叫嘉斯瑪.薩嘉蘭的神父。

    1893年,美國芝加哥市長卡特哈里森被幫派分子開槍射殺。當時在芝加哥聖達義教堂工作的薩嘉蘭神父為卡特哈里森市長之死感到震驚。這件事使他作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創造一種能夠抵禦子彈射擊的防彈背心。

    他在15年間不斷實驗,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材料,但是都不適用。最後他終於發現,蠶絲才是他理想當中的材料。因為蠶絲擁有強佳的韌性,能比本身長度多伸展百分之三十而不會被拉斷。

    就這樣,薩嘉蘭神父利用一種叫四層編織法的特殊編織法把極細的蠶絲編成了世界上第一件防彈衣。

    為了向所有人證明它的防彈效果,他在一家戲院裡面穿上這件由他親手製造的防彈背心,然後讓一個拿手著左輪手槍的同伴向他連開了數槍。

    果然,背心擋住了所有的子彈,薩嘉蘭神父安然無羔。這表示,這件由蠶絲所編織而成的防彈背心的確具有阻擋子彈的功能。

    雖然這種防彈背心能夠阻攔住子彈的射擊,但是最大的弱點是價格太過昂貴,根本就無法大量生產。

    而且它只能阻擋早期的左輪手槍射出的子彈,對於現代手槍是無能為力的。

    但對於易烙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因為能夠阻擋住早期左輪手槍的子彈,就表示它能夠阻擋住這個世界包括劍和弩在內的絕大多數冷兵器的攻擊。

    易烙知道,在這個崇尚武力的世界裡,最可怕的不是明刀明槍的決鬥,而是不知從哪裡飛過來的暗箭或冷刀。尤其他還得罪了不少人,所以不得不防。

    所以,他就知道這個世界也是有蠶絲這種東西後,馬上花高價請那個服飾店的老闆把蠶絲從遙遠的阿洛特公國買回來。

    當他在剛開始建造新孤兒院的時候,蠶絲恰好在那段時間送了過來。

    在得到蠶絲後,他馬上開始叫工匠用一種類似於四層編織法的特殊編織方法來製造屬於他自己的防彈背心。當時那個工匠完全不知道他是在做防彈背心,還以為他在做一件由貴重的真絲所織的上衣。

    在防彈背心織好後,易烙親自試了一下它的防護力,果然發現連最鋒利的匕首都無法刺穿這件防彈衣。

    就這樣,從這件防彈背心做好的那一天起,易烙就一直把它穿在了衣服的最裡面,以防萬一。

    如果不是因為有這件自製的防彈背心,他在今天下午那一戰中,早就被那個蠻族士兵的大隊長用弩箭給殺掉了。

    這就是他當時想要那個服飾店的老闆幫他去進阿洛特公國所出產真絲的真正目的。
j123eric 發表於 2012-4-4 14:38
89_潛入

深夜時分,在走到那些蠻族士兵紮營的的方後,易烙看到營的四處有好幾個士兵在來回的巡邏和把守。

    看到如此嚴密的守衛,易烙不禁慶幸自己沒有堅持一個人來。

    果然,正如貝克特所說的那樣,在沒有人協助的情況下,光靠他一個人是沒辦法混進去的。

    慢慢的移動到營的的後面時,易烙就這樣躲在草叢裡一動不動,他在等夏普和斯特朗他們的信號。

    過了大概十分鐘左右,在營的不遠處的馬圈突然傳來了馬匹嘶叫的聲音。

    這些原本就是用來拉教士和貴族們所坐的馬車的馬,它們現在已經全都被蠻族士兵圈在了一起。

    聽到馬圈那邊傳來馬嘶的聲音,這下馬上引起了所有正在執勤衛兵們的注意。

    緊接著有兩個士兵立刻向馬圈那邊跑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趁著所有衛兵的注意都被吸引過去時,身穿蠻族士兵服裝的易烙立刻從草叢裡面走出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略低著頭走進了營的里面,並且有意無意的利用帳篷來隱藏自己。

    這一路上,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因為這時候一旦有蠻族士兵叫住他,完全不懂他們語言的易烙馬上就會露餡。這完全就是一場賭博。有士兵都望著馬圈那邊的方向,表情都顯得有些緊張。

    因為這時候任何的異動對於巡邏的士兵來說。都有可能是敵人來偷襲的信號,一時間所有人都十分的緊張,並沒有留意到有一個人已經從草叢裡面混了進來。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了那兩個士兵的大聲說話聲,大概意思是有幾匹馬從馬圈裡面跳了出來,叫人快過去幫忙拉住那些馬。

    聽到同伴的聲音,馬上有兩個衛兵走了過去幫忙。

    剩下的衛兵一邊議論一邊小心的留意著四周的環境。

    趁著所有衛兵都忙著偵察前方這個難得的機會。易烙立刻走到了營的當中那個最大的帳篷後面,然後利用帳篷的一個死角迅速的隱藏自己的身體。

    就在他剛剛躲到帳篷後面時,正好一個身穿一件皮製軍服,目光凌利的中年男人從帳篷裡面走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守在帳篷門口的一個衛兵趕緊把事情報告了一遍。

    那個男人聽完。立刻以警覺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四周。

    在看了好一會之後,他這才對其他那幾個負責守衛的士兵說:“你們到前面樹林裡去看一下,一旦聽到什麼動靜要馬上回來通知我。快去。”

    “是,隊長。”那幾個命之後趕緊向樹林那邊走去。

    雖然聽不懂他們所說的話,但躲在帳篷後面的易烙知道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這些士兵的首領了。而且看他如此小心的樣子,顯然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傢伙。

    雖然他躲在帳篷後面,而且身上也穿著敵人的衣服,但是一旦有士兵看到他的舉動。肯定會以為他就是刺客,所以他現在的處境十分危險。

    但是就算這個男人進去了,他還要先對付守在帳篷門口的那個衛兵才能殺進去。

    殺掉那個衛兵不難,但難就難在如何在這麼短時間內處理掉屍體,這才是最困難的的方。

    所以易烙在決定偷進敵營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賭一把大的。

    從身上掏出匕首後,他立刻以十分輕緩的動作將鋒利的匕首一點一點的紮進帳篷裡。

    這必須要十分小心才行。因為那個首領就站在帳篷的門口,只要稍大一點的聲音就會讓他聽到。

    “嘶”一聲輕響。匕首總算扎進了厚實的布料裡面。

    雖然這下聲音很輕,但是聽在易烙耳朵裡面。卻響亮無比。他頓時不敢再動,全神貫注的留意著那個首領的反應。

    但很顯然,那個首領並沒有聽到這下聲音,因為他正將面的樹林裡。

    因為以他的行軍經驗,假如真有敵人來偷襲的話,肯定會躲在附近的樹林裡等待機會。他現在就是在等前去搜索的那幾個士兵的報告。

    假如一聽到有士兵的慘叫聲,又或者是他們很久都沒回來,他會毫不猶豫的馬上叫醒營的里面的所有人準備迎敵,並沒有想到會有人孤身一人從後面進入。

    易烙和貝克特製定偷進計劃的時候,正是要利用這個盲點。

    易烙知道時間寶貴,一旦那些去搜索的士兵回來,那他就很危險了。

    於是,他立刻以最輕的動作用匕首一點一點的把厚實的帳篷布割開。還好那把匕首十分鋒利,在割的時候並沒有受到什麼阻礙。

    在做著這一切的時候,他的心臟一直都沒有慢下來過。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把帳篷以直角的方式割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剛好能夠讓他鑽進去。

    如果說剛剛還只是準備的話,那現在就是這場賭搏正式開始的時候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後,易烙掀開那道口子,然後屏住呼吸慢慢的鑽了進去。

    由於那個蠻族士兵的隊長剛剛是睡到一半的時候被驚醒的,所以帳篷裡面並沒有點燈,這也是易烙敢賭這一把的最大原因。小心的鑽進去後,易烙這才慢慢的站起來。

    此時他離那個蠻族隊長不過五、六米而已。只要他發出任何一點聲音,馬上就會被對方發現。

    這是一場賭博,他就賭對方有沒有發現背後有人。

    不敢將任何的殺氣散發出來,易烙一直努力壓抑著自己,然後以最輕的動作一步、一步的移動到帳篷的西邊角落裡,因為那裡正好是沒有任何光線照得到的死角。

    在走到那個死角後,易烙再也沒有動,只是盡量以最輕微的呼吸躲在那裡等待著機會的到來。

    過了大概幾分鐘後,前去搜索的士兵走回來說,並沒有什麼發現。

    那個蠻族隊長皺了一下眉頭問:“那些馬為什麼會無端端的跳出來,查清楚了嗎?”

    一個剛剛去把馬拉回馬圈的士兵回答說:“可能是因為當時綁得不夠緊,所以被那些馬掙脫了韁繩也說不定。”

    那個蠻族隊長想了一下之後,這才對那幾個士兵說:“你們繼續巡邏吧,記得一有什麼動靜要馬上叫醒我。我們既然可以去偷襲敵人,敵人也可以偷襲我們,所以要小心一點。”

    看到沒什麼事了,蠻族隊長這才返回到帳篷裡面。

    在剛一走進帳篷的時候,怪的感覺,他也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但是很快的,他搖了搖頭走回到床邊繼續睡了起來。

    不管是帳篷外面還是帳篷裡面,當一切都再度回歸寂靜後,過了一會,帳篷裡面隱隱響起了那個隊長的打鼾聲,顯然他已經再度睡著了。

    但此時躲在死角里面的易烙仍然沒有什麼動靜,他在傾聽著那個蠻族隊長的鼾聲。

    一個人是真的睡著還是在裝睡,是完全可以從鼾聲跟呼吸頻率裡面聽出來的。這是他祖父告訴他的。

    在確定這個蠻族隊長是真的睡著後,易烙這才慢慢的移動到他的床邊。

    居高臨下的注視著熟睡中的對手,易烙的心臟卻跳得更加的快。

    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能一下子將對方打昏的話,那麼一切都完了。不僅要將對手打昏,而且不能發出太大的響聲,否則會引起守在門口的衛兵注意。

    但是下手又不能太重,否則一小心將對方打死或打得昏迷不醒,那也沒辦法問到什麼。

    再次深深的吸了口氣後,易烙突然用左手一把將那個蠻族隊長的頭髮拽起來,將對方整個上半身從床上拉了起來。

    在這下劇痛之下,那個蠻族隊長當然一下子就醒了過來。但他還沒來得及出聲,一個手刀狠狠的打中了。

    連哼都沒哼一聲,那個蠻族隊長就這樣昏了過去。

    看到對方昏了過去,易烙這才鬆了口氣。

    不敢再浪費任何的時候,他立刻用早就準備好的布條把蠻族隊長的手腳跟全身全都綁了起來,並且用力的固定在床上,然後再用毛巾把對方的嘴緊緊的塞住。

    在做著這一切後,他只希望這個蠻族大隊長真的懂大陸通用語,否則他今晚就算是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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