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有參謀長了
“請我做參謀長？”蔣方震驚訝地看了葉重一眼道：“任用傾向革命的人，趙總督那里你打算怎麼辦？把他軟禁起來？”
葉重笑道：“看來今天的報紙還沒送過來，袁世凱支持共和了。”
“哦？”蔣方震悚然一驚，然后很快冷靜下來道：“我說怎麼葉大人今天有空到這里來，原來是國內出了這麼大的變故。葉大人也打算擁護共和？”
“當然。”葉重點頭道。
“那些被逮捕的革命黨人你打算怎麼處理？”蔣方震追問道。
“過一段日子等清帝退位后全部釋放。言論自由，報社，合理的社交集會是允許的，但仍然妄圖武裝推翻政府的絕不姑息。”
“你就這麼肯定袁世凱會將奉天交給你治理？”
“除了我還有人配治理好奉天嗎？”葉重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道。
蔣方震毫不客氣地道：“你這是割據自立，並不是真正的共和。”
“袁世凱手下將領各懷心思，雖然聽從袁世凱指揮，但彼此誰也不服誰，孫文的革命黨更是不知道分多少派系，直接掌握的軍隊少得可憐。就這種情況能否達到共和百里兄是留過德日兩**事學院的，應該比我這個土匪出身的人更清楚。”葉重不客氣地反駁，“而且日本駐奉天的領事已經找過我了，你知道他跟我還有趙總督都說了些什麼嗎？”
“說了什麼？”蔣方震聽到日本人頓時面色嚴肅了起來。
“滿清蒙古貴族勾結日本人，一旦被趕出山海關，便准備滿**立。”葉重笑道：“我現在可是為這事正煩著，日本人逼我表態，而且奉天南郊有一個聯隊，遼陽，旅順等地均有日本駐軍，沿著南滿路運輸，一兩天的功夫便可以兵臨奉天城下。”
“到現在為止，除了些剛剛響應革命的土匪，你還沒有殺過一個正真意義上的革命黨人，以前在遼中也頗有俠名，以你的脾氣，你不會投靠日本人的。”蔣方震不以為意地道。
“我自然不會跟日本人辦事，不過我更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打得過日本人自然好，打不過那我可就摞擔子拍屁股走人了，想必百里兄這些真正的共和分子不會看著奉天城徹底被日本人控制住吧。”君子可以欺其方，蔣方震是個愛國之人，他追求的是民國共和，中華復興，而不是盲目的跟隨革命黨，要不然歷史上也不會在袁世凱手下做事，事實上蔣方震心里對革命黨的派系傾軋也多有不滿。葉重這個兵癖就是要欺其方。革命黨一日不向袁世凱徹底妥協，南北雙方便會形成重兵對峙的形勢，這個時候葉重在關外的位置就至關重要了。
“我可以先在你手下做一段時間，不過若你以后做事我看不順眼，我隨時會走。”蔣方震眉頭一皺，沉思了片刻道。
“以五年為期如何？五年之內，如果我在奉天無惡不作，到時候你想走我絕不攔著。”葉重道。
蔣方震盯著葉重，然后點了點頭。
“哈哈，百里兄高風亮節啊，以一已之力挽救奉天民眾于水火之中，我深感佩服。”看到蔣百里點頭同意，葉重高興地大笑起來。看到蔣百里點頭葉重心情大好。
雖然史書上對蔣百里的評價不太明朗，有說蔣百里是民**事第一人的，在國防論中最早提出抗日持久戰的概念，連**的抗日持久論都可能借鑒了蔣方震的軍事思想，也有人說蔣方震是個馬謖一類的人物，是個好參謀，但指揮現場作戰就不一定行了。
這些人云亦云葉重懶得去管，歷史上的蔣方震沒有指揮過一場戰斗，誰又知道他不行，名將都是在一場場戰爭中成長起來的，沒有誰生下來就會打仗。話說回來，若是蔣方震虛有其名，葉重到時候也絕對會另請高明。
“你這個人真不好伺候，剛做你的助手就挖苦我。”蔣方震搖頭道。
“好了，說正事吧。”葉重笑容一斂，然后將自己對郭琪開，王厚純還有孫烈臣的安排和盤跟蔣百里托出。“你看看，安排上還有什麼漏洞沒有？”
“有几點要補充下。”蔣百里道。
“百里兄盡管說。”
“郭統領和王統領去收編第二混成協時，可以挑一些以前在第二混成協的軍官進行勸降，將日本人和宗社黨的陰謀說出來，相信大多數士兵都會投奔過來。另外郭統領和王統領可以當場將辮子給剪了，以此明志。也增加說服力。”蔣方震這里也是打了個埋伏，剪了辮子葉重才算是徹底與清廷絕裂。
“看來百里兄對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啊。”葉重一笑道：“可以，收編時，我讓他們將辮子全剪了。”
“另外孫統領部有配台電？”蔣方震問道。
“有。”葉重點頭道，使用電台第一批的人已經被西門子德律風公司的技术人員訓練出來，當初購置的電台葉重也第一時間配置到部隊。
“大人可以讓孫統領留少量人手留在遼陽，暗中留意駐扎在遼陽的日軍第15旅團，在鐵路沿線行軍，若15旅團開撥，可命人炸斷鐵路，拖延一段時間，只要大人控制了奉天城，收編完第二混成協，到時候15旅團開到，也可以集中優勢兵力將其一舉擊破。”蔣方震口中略帶殺氣地道。
“好辦法。”葉重眼睛一亮，第二混成協炮營的1門火炮還在，再加上原來葉重所部的十余門舊式火炮，只要將原來第二混成協的人整合起來，三十余門火炮，人數上又是對方數倍，再說與日本人大打出手，可就不是葉重一個二十四鎮的事了，而是變成了整個中華民國與日本人的大事，日本人這時未必敢挑起這麼大的爭端。要不然，日本人也不會自己隱身幕后，暗地里指使滿清貴族獨立了。
“大人。”楊平走到葉重旁邊道：“俄國駐奉天的領事剛才找到了府上說要見你。”
“他現在人在哪里？”葉重問道。
“還在府上，說今天就要見你。”楊平道。
葉重笑道：“百里兄，看來俄國人不想滿**立，看到日本人上躥下跳便坐不住了。居然專程從哈爾濱趕了過來。”
“俄國人不是不想滿**立，只是不想由日本人來操縱。”蔣方震補充道：“你還是快去見一見吧，也好增加些對抗日本人的底氣。”蔣方震補充道。
“百里兄現在是我的參謀長了，一起去見見吧。”葉重站起身來道。
“領事先生，不知道您有何貴干？”葉重一見待客大廳，便看到了一個五十左右，身材高大，高挺鼻的白人，出聲問道。
“你好，我是沙俄帝國駐奉天的總領事馬納金，很榮幸能見到葉大人。”馬納金保持著禮節道。馬納金以前是駐哈爾濱的領事，后來調到奉天，在中國呆了不少時間也能說得上一口流利的中國話。
“無事不登三寶殿，馬先生還是直接說來意吧。”葉重道。
“請問葉大人與日本駐奉天領事小池張造昨天是否已經有了接觸？”馬納斯問道。
“不錯。”葉重點頭。
“小池張造與葉大人應該在商量滿清貴族策划滿**立一事，日本人狼子野心，妄圖鯨吞東北，分裂中華民國，葉大人還是要警惕日本人的險惡用心才是。”
“領事大人應該去找東三省總督趙總督才是，我不過是他的屬下，領事大人為何來找我？”葉重明知故問道。
馬納金笑道：“中國人有句古話，叫真人面前不說假話，如今葉大人手握著東三省僅有的重兵，可以說滿蒙能否獨立成功完全取決于葉大人的一念之間。”
“我手下確實有點兵，不過還不足以與日本人抗衡，馬先生還是太高估我了。”葉重搖頭道：“日本人的軍隊隨時可以在大連登陸沿著南滿路一路北上，我這點兵可擋不住日軍的雷霆一擊。”
“葉大人放心，我還有英美諸國斷然不會坐視日本人出動軍隊干涉中國內政的。”
“不行，不行。”葉重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馬先生應該很清楚，眼下中國局勢混亂，只有手中有兵才能有立足之地，我是不會為了這點事去開罪日本人的，要是兵打沒了，我不是虧大了。”
“任何東西都是有價值的，只要有價值，我國就出得起價。”馬納金微笑道。
“這樣？”葉重皺眉道：“我聽說日本人援助了宗社黨兩百万日元用作軍資，並且還補充了大量的槍枝彈藥。只要沙皇陛下能給我兩百万兩白銀，一万枝水連珠**，還有500万發子彈，並且日本人派兵的時候，沙俄必須旗幟鮮明地站出來支持我，這樣的話我倒是可以將日本人操縱的滿**立徹底打壓下去。”
蔣方震在旁邊聽得臉皮子抖了抖，果然是個土匪混出來的，這麼多東西葉重也真敢開口。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馬納金這個領事可謂見多了，不過要價這麼狠的還確實沒見過。
“葉大人的要價太高了。白銀三十万兩，水連珠**一千枝，子彈三十万發可以考慮，若是成本太高，或許東三省還會有別的愛國人士，比如說張作霖，吳俊升等等。”
葉重臉色一變道：“領事先生這是在威脅我嗎？沒有我的命令，張作霖和吳俊升敢妄動，我馬上派兵滅了他。日本人這條大鱷我不敢招惹，不過張作霖，吳俊升這兩條小魚還是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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