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科技】圈養全人類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109，老子上的可是社會大學

    零的表情非常嚴肅，也非常正經。枴子聽到這句話之後，略微愣了一下，隨後，他壓了壓鴨舌帽。片刻之後……

    他似乎終於忍不住，倒在沙發上，毫無風度的狂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有錢少爺！你……你真是太有趣了！我還以為……哈哈哈……我還以為你根本就不會開玩笑呢！」

    笑著，枴子艱難地重新坐了起來，正了一下腦袋上的鴨舌帽，說道：「你當你哥是吃素長大的嗎？老子從小到大什麼樣的謊沒撒過？撒謊的基本技巧可是要真實性。這樣才更能讓別人相信嘛！」

    說罷，他繼續笑著。

    而零，則是站起來，在旁邊的電腦上操作了幾下之後，調出一段視頻，招呼著枴子過去。

    「你來看，這個就是韋崇高博士。現在，韋博士正做為wy－01的第一名成功的人體實驗者，配合我進行研究。你可以在這裡看到它現在的狀況。」

    聽零這麼一說，枴子也有些好奇起來。他下了沙發，走到電腦前。此時，電腦屏幕上正播放出一個看起來佈滿了許許多多的凹痕和抓痕的實驗室。這座實驗室內到處都是血跡和內臟，一頭近乎三米左右的怪物此時正蹲在地上，用爪子撕開一頭肥豬的屍體，大口大口的咀嚼著。

    「怎麼樣？現在信了吧。」

    「厲害……」

    「明白就好。」

    「喂，有錢少爺，我之前一直以為你隻是個機械狂。可沒想到你做3d技術也這麼犀利啊！是你的畢業3d課題嗎？不過我聽說這麼血腥的畫面似乎不能公開放映吧？你確認你能用這段類似生化危機一般的畫面來獲得畢業證書嗎？對了，你學的是不是美術？」

    枴子這樣接二連三的詢問，卻讓零一下子無話可說了。他扶著自己的眼鏡，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疼痛。同時，他瞥了一眼那邊的初，在看到那個戰略武器現在依舊呆呆地蹲在沙發上，一邊看那毫無營養的國產電視劇一邊吃薯條之後，頭，感覺更疼了……

    「枴子，我問你一個問題。」

    零呼出一口氣，盡力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下來。

    枴子點點頭，同時更加興致勃勃地看著電腦屏幕中的畫面，感嘆那細節的真實，完全可以媲美美國科幻大片了。

    「你上過學嗎？」

    「啊……隻上過一點，小學四年級我就開始出來混了。怎麼了？」

    「那太好了。我還在想如果你上了太多學的話我該怎麼教你。」

    零習慣性地抬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他湊到枴子的身旁，關閉那個視頻，同時打開另外一個文件夾，點開其中的一個文檔，說道：「枴子，你有沒有興趣學習一下有關基因生物學方面的東西？你放心，根據你的理解能力，我會在短短的十天內把你教導成一個基因生物學方面的碩士。一個月，你就可以成為博士。說實話，一開始我還有些擔心你上過太多學可能會不好教，可既然你沒上過幾天學，那你簡直就是一個專門為了基因生物而生的天才。」

    「來，我來教教你我到底在做什麼。十天之後，你就會相信我說的話了。」

    枴子臉上的笑容，僵硬了。

    他的嘴角抽搐著，看著屏幕上那一大堆完全有看沒有懂的東西，大腦一片空白。可糟糕的是，零還真的開始教了起來！他教的很用心，卻壓根沒管枴子究竟聽不聽得懂。說到興起處，他的身體漸漸開始貼在坐在座位上的枴子的背上，呼吸，也開始越來越近了……

    「停！停！」

    感覺到背上的壓力，枴子連忙從座位上彈起，跳到一旁。在零疑惑的時候，枴子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說到：「好吧好吧，我是個沒上過幾天學的小子。你說的這些我真的很不懂……」

    「哦，那又怎麼樣？你還上了四年學，我加起來總共也就上了三年學。過來，我繼續教你。」

    「別！不準靠近我！」

    枴子一隻手壓著鴨舌帽，另一隻手捏成拳頭，護在胸前，大聲嚷了起來。等他看到零滿臉的疑惑的時候，枴子呼出一口氣，攤開雙手，說道——

    「有錢少爺，我見過許許多多的有錢人。而且，因為哥是個流氓，所以那些有錢人都看不起我，我也很討厭他們。說實話，你比他們更有錢，但我對你卻一點都不反感。我隻希望你別再這樣靠近我，否則我會把你歸類為我討厭的那一類型。ok？」

    「……………………………………」

    「哦，也別逼我學這些什麼生化危機的東西，我喜歡看怪物撕碎骨骼和肌肉，可不代表我想要去多瞭解那些怪物。」

    零臉上的嚴肅表情，漸漸開始轉變成失望。

    他的神情變的沮喪起來，整個人也開始變的無精打采，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端起那讓枴子覺得隻想吐的咖啡，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枴子看著零現在這幅失望的模樣，一時間，覺得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湊到初的身旁，手指指了指零，輕聲說道：「喂，作為他的女友，你一定很清楚吧？這家夥……經常這樣嗎？」

    初的視線從電視機上轉移到了枴子身上，凝視片刻之後，她將手中的薯條遞出。但嘴裡，卻是一言不發……

    「呃……好吧。那麼，有錢少爺。我就實話實說吧，今次來，我其實是想請你幫個忙的。」

    枴子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事實上，我最近通過一些小渠道，瞭解到了一些十分有趣的內幕。是關於一場貪汙**事件的真相。你知道，哥決定從良了，所以轉當新聞記者。但新聞記者就要有新聞，所以我打算去調查這件**事件的真相。你能夠支持我嗎？」

    零端著咖啡，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顯得真的是非常的沮喪……

    枴子的嘴角有些抽搐，他想了想後，繼續說道：「好吧，我說的更加直白一些吧。這條新聞中涉及的人物位高權重。而我這種隻是一個小混混的記者想要調查這種事情，壓根就是種自殺的行為。我不是正式的記者，隻是一個掛名的。說好聽點，是自由撰稿人，難聽點，就是個無業遊民。」

    「既然我在背景上無法依靠，那我就打算依靠科技的力量。我想，你既然能夠製作出那麼全自動的便利超市，你這裡一定有那種東西吧？像是007中的那種酷斃了的道具啊，遠程偵查的東西，竊聽器啊，微型機器人啊，衛星探頭啊，逃脫裝置啊之類的這種東西。能不能給我提供一些呢？」

110，置換實驗

    枴子從懷中取出一張百元大鈔，笑了一下，放在桌子上。

    「這是我付的押金。親兄弟，明算帳，隻要能夠順利探知到那些權錢交易的細節，我一定會重重的謝你的，兄弟！」

    枴子抬起手，在零的肩膀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隨後，他就睜大眼睛，期待起這位瘋子科學家對自己的技術支持了。

    但……

    「出去。」

    「啊？」

    「喝不了我的咖啡的人，不肯當我的助手的人，不肯讓我試驗的人，不肯脫鴨舌帽的人，甚至連教都不讓我教，連身體都不讓我碰一下的人，出去。我現在想要去研究生化危機，沒心情理會那些權錢交易。」

    恐怕枴子做夢都想不到，自己不經意間竟然會得罪了這名科學家那麼多。也不等他做出分辯，那邊的初已經遵照零的逐客令，一把將枴子從沙發上揪起來，直接往大門方向拖！很快，他就被拖到了大門前，站在了那雪花飛舞之中。

    在那大門即將關閉的瞬間，枴子急忙上前，用力頂著大門，衝著裡面沙發上的零笑了笑，說道：「喂，兄弟！有話好說嘛！有必要這樣嗎？商量商量，說不定我們還有商量的餘地呢？」

    裡面的零抬了抬眼鏡，冷冷道：「那麼，你是肯喝我的咖啡？肯當我的助手？肯讓我試驗？肯脫鴨舌帽？肯讓我教？還是肯讓我碰你的身體？這裡面你能夠確認和我商量任何一條嗎？」

    「啊……………………」

    枴子大張著嘴，一時間，他隻剩下雙手攤開，無言以對了。

    「再見。助手，關門。」

    啪的一聲，大門終於關上。

    枴子再次從溫暖的室內，被扔到了外面這飄著細雪的冰冷天氣中。他跑到窗戶邊，看著裡面那個不斷點著眼鏡，一邊喝著那讓人難以忍受的咖啡的零，不由得，自己的火氣也起來了。

    「tnnd，真以為老子沒了你就什麼都幹不成嗎？老子可是橫著走過整座尚海城的枴子大爺！早在老子穿開襠褲的時候就出去打架了，你個死基佬，毛什麼！你不幫我，我就自己去調查！到時候老子成了名記者，一定要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全都翻出來，讓你在尚海市過不下去！」

    吼完，枴子抬起腳，直接往房子的牆角上蹬了兩腳，算是消氣。

    可蹬完之後，他轉過頭，望著眼前這片白茫茫的天色，想了想自己得到的那條內幕消息所牽扯到的權貴……

    不由得，咬了咬下嘴唇。心裡一橫，抱著自己的照相機，就朝山下走去了。

    ————————————————————————————————————

    要創造無機生命體，這還真是一個挑戰。

    和自己腦海中這個想法一比，自己發明了這種口感超好的咖啡簡直就是弱爆了，根本不值一提。

    零將自己悶在實驗室裡，開始沒日沒夜的思索究竟應該怎麼做才能做到鄔倩倩提示的那種轉化成金屬形態的無機物生物。

    現在，他已經在緊閉著韋崇高這頭怪物的實驗室前整整呆了一個星期。沒事，他就在那特製鋼化玻璃前看著裡面的那頭怪物，看著它撕碎自己送進去的任何東西。

    困了，就在旁邊搬過幾張椅子拚起來，迷迷糊糊的睡一晚。等到腦海中靈光一現，他又會跳到白板前書寫那些公式，仔細研究裡面的可能性。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距離新年的日子也是越來越近了。

    初端著她在便利超市裡面買的速食盒飯，緩步走下了實驗室。遠遠地，就能聽到那裡面傳來的怪物撕心裂肺的狂吼聲，以及那不斷碰撞發出來的聲響。

    進入生物實驗區，初那雙眼睛抬起，望著透明玻璃另一端的怪物。

    那張嘴唇早已經完全爛光的臉上，上下兩排牙齒倒是在蛋白質的增強作用下顯得鋒利無比。它依舊舉著那隻大大的手臂，揮舞著鋒利的爪子，不斷刮擦著玻璃牆面。

    而在玻璃牆面的面前，則是零，手指頂著眼鏡，穩穩站立的身影。

    「主人，開飯了。」

    說罷，初將手中的盒飯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同時，捧起前一餐的空盒子。

    咚咚，咚咚咚。嚎————！

    實驗室內傳來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了過來。零的表情無比嚴肅，沉默半響之後，說道：「助手，在未來世界，有像w這樣的怪物嗎？我覺得我的這項發明應該不至於很快消失吧？」

    「哦，w是這家夥的代號。你看，它誕生自wy－01，而且它的人類姓氏是韋，所以我叫它w。」

    零推了推眼鏡，繼續看著玻璃屏幕對面那個正在對著自己吐出舌頭，露出尖銳牙齒和鋒利爪子的怪物。

    初低下頭，墨的瞳孔內略微閃爍了片刻之後，抬起頭，說道：「主人，您所研發的第一代wy－01蛋白質實驗體屬於十分初級，十分原始的階段。在未來，這種蛋白質早就被改造成更為精密與高端的產品。並且在我所誕生的那個時代，這種蛋白質早已經被淘汰。

    零搖了搖頭，表情嚴肅，說道：「未來被淘汰的東西，現在卻把我徹底的難住了。「

    「……………………主人，您希望知道未來產品的發展方向嗎？這些資料我的資料庫中有……」

    「別別別！你可千萬千萬別說出來。」

    零連忙製止了初，點了點自己的眼鏡，重新看著玻璃另一邊的w，說道——

    「我，是個科學家。」

    「科學家天生就是在探索，創造。而不是去重複已知的東西。我早就說過，我喜歡這種從不理解到通過自己的思索逐漸理解的過程。你不準提醒我任何未來的科學技術，我要通過自己的想法去研究。明白嗎？」

    初呆呆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話是這麼說，但真的研究起來還真的是困難重重。沒有助手，自己即使再怎麼勤快，要將所有的可能性都研究一遍也是一項大工程啊……

    零嘆了口氣，繼續扶了扶眼鏡，看著僅僅隔著一塊玻璃的w。此刻，w伸出雙爪，趴在玻璃上。那張沒有嘴唇保護的嘴朝著玻璃不斷地呼氣，發出一聲聲的低吼。嘴裡的熱氣穿過那些銳利的牙齒噴在玻璃上，形成一片水霧。

    「嗯……不管怎麼樣，先試試看吧。」

    當著w的面，零開始在一旁的電腦上輸入指令。與此同時，原本還十分安靜的實驗室就開始產生機械運轉的聲音。各種儀器上的指示燈也是一盞接一盞的亮起。

    聽到這些響起的聲音，牢籠內的w似乎顯得有些焦躁不安起來。它離開玻璃牆壁，衝著天花板上那發出聲音和光線的指示燈咆哮。當實驗室內的聲音變的更加響亮的時候，它直接伸出爪子，一躍而起，一把抓下了那個指示燈，在牆壁上留下了五道深深的抓痕。

    「首先，先試著將你的骨骼進行置換處理。你的體內擁有wy－01，所以，這種程度的置換你應該死不了。」

    設定完畢，零按下確認鍵。嘩的一聲，實驗室內開始噴灑出強烈的催眠氣體。儘管這種氣體無色無味，但聽到聲音，w還是開始發起瘋來！它不停地在實驗室的各個角落裡面亂撞，舉起雙爪，拚命劃撥著那牆壁。可它的所作所為除了能夠在牆壁上留下一道道小小的劃痕之外，根本就什麼用處都沒有。

    漸漸地，w的動作開始遲緩起來。它瞪著那雙憤怒的瞳孔，緊緊盯著這邊的零。隻可惜，它的憤怒在科學的力量面前顯得是如此的無力，漸漸地，它就攤在地上，動彈不得了。

    「無機生命體的嚐試，讓我們先來嚐試一下將你的所有骨骼都試著轉換元素。從鈣置換成我製作的液態合金。那麼第一步嘛……先將你的所有骨頭都粉碎掉。開啟g系統。」

    零一聲令下，電子程序音立刻相應。旁邊的儀器上的燈開始迅速亮了起來。機械的電子合成音也是在這時發出聲音——

    「準備開啟g系統，倒數三十秒。請工作人員離開實驗區域。警告，準備開啟g系統，倒數二十秒。請工作人員離開實驗區域。」

    「g系統準備完畢，系統設置為低，開啟一倍g重力。倒數十秒。」

    「倒數五秒，所有應急出口關閉。五，四，三，二，一。g系統，啟動。」

    機械音的話音落下，零扶著眼鏡，緊盯著實驗室後面的區域。

    看起來，沒有任何變化。

    整個實驗室依舊是那個實驗室，w也是趴在地上，呼呼入睡。

    「提高重力等級，換成三倍。」

    「是，提升至三倍g重力。切換完成，系統啟動。」

    這一次話音剛剛落下，猛然間，實驗室內部的w渾身抽搐了一下！原本應該被麻醉的它猛然間睜開瞳孔，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斥著無比痛苦的色彩！

    這頭怪物掙紮著，它似乎想要站起來，可問題是，現在的它別說站了，就連挪動一下手指頭都顯得十分的費力。

112 (?) ，禁忌的產物

    它很困惑嗎？理所當然，非常困惑。在這一片血跡沾染的實驗室中，它就像一條蟲子似的。不，甚至連蟲子的爬動的自由它都沒有，隻能發出一聲聲的哀嚎，來表達自己現在身上所受到的痛苦！

    「嗯，有反應了。提升至十倍。」

    「是，源零少爺。系統設置為中等，提升至十倍重力。調整完畢，系統啟動。」

    哢的一聲，擴音器裡面傳來一聲恐怖的嚎叫！隻見實驗室中間的w，它那條手臂硬生生的骨折，那些原本如同爪子一般的指骨，現在也是寸寸斷裂。痛苦的嚎叫從它那沒有嘴唇遮攔的牙齒中發出，彷彿……已經不是這個世界的聲音了。

    零冷漠地看著實驗室中的場景，他輕輕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點點頭：「二十倍重力。」

    「是，系統設置為高，調整為二十倍重力。調整完畢，系統啟動。」

    零沒有給裡面那頭怪物去適應這種重力的時間。伴隨著機械音的落下，裡面的w那略微抬起的腦袋猛地砸在地面上，那些鋒利的牙齒紛紛崩碎，原本健壯的身體現在也像是被強烈碾壓著一般，肩胛骨，脊椎，盆骨，所有的骨頭都發出哢哢聲響！然後，不等w體內的蛋白質做出治療反應，它的骨頭就已經紛紛破碎。而這頭怪物，卻是連發出一聲痛苦的咆哮都做不到，直接，被零弄進了瀕死狀態。

    第一步驟完成，零看了看旁邊儀器上顯示的w的各項身體指標，點點頭。他按下重力系統的終止鍵，隨後開始在那大型的操作台前操縱起來。很快，一些機械臂就從天花板上降下，將一些連接著導管的碩大針頭一根根的插進w那已經如同爛泥一般的身體內。

    實驗，終於到達即將完成的階段。即使是零，現在也不由的有些手心夾汗。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剛要伸手去擦汗水，可突然間，一條柔軟的絲帕，捂上了他的額頭。

    零轉過頭，隻見初手裡拿著手帕，正面目呆滯地幫他擦著汗水。看到這個助手那笨拙的手勢，零忍不住嘴角一撇，笑了一下。隨後，他鼓起精神，操縱著那些機械臂，進入下一階段。

    「注入液態氪鋅合金。」

    按下按鈕，剎那間，許許多多的液體循著那些導管，經過針頭，迅速地湧進已經如同爛泥一般的w的體內。原本早就被麻醉和骨頭粉碎弄得昏迷過去的w，現在卻是忍不住，再次的抬起頭，張開它那已經完全破損的下巴，大聲嚷了出來。

    這些咆哮聲從擴音器中傳出，遊蕩在整個實驗室內。零皺著眉頭，立刻空出手來按下操作台上的按鈕，擴音器立刻關閉。除了看到實驗室裡面那頭怪物張開嘴咆哮的動作之外，整個實驗室，再次恢復了它應由的安靜。

    「液態氪鋅注射完畢。那麼現在……w，讓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滿足我的期待，成為無機生命體的重要里程碑上，關鍵的一環呢？」

    所有的針管和機械臂，全都收縮，退回天花板。

    零一邊緊張地看著旁邊的那些儀器，時不時地抬起頭，透過玻璃，看著裡面的那頭怪物。

    滴答……滴答……滴答……

    w身上溢出的血跡，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落。

    滴答……滴答……滴答……

    時鍾上的秒錶，也是毫不停留的，向前邁進。

    整個實驗室內……安靜極了。

    和剛才的咆哮相比，現在，卻是安靜太多，太多。

    零，期待著……

    就和以前期待自己的那些小白鼠能夠重新活過來一樣，期待著裡面的那頭怪物能夠產生那麼一點點的變化。

    他，期待著……

    ……

    …………

    ………………

    一個小時以後，零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搖搖頭。

    儀器上的各項數值都處在臨界點稍稍上面一點的地方。看起來，即使是wy－01蛋白質，想要修複這種全身性的創傷還是有些困難。更別提要去融合注入的液態氪鋅。相信這才是最難以處理的地方。

    「怪了，我的樣本實驗有什麼錯誤嗎？切片實驗的時候明明很好啊。」

    零抬著眼睛，看著儀器上的數值，自言自語道——

    「在顯微鏡下，wy－01應該很順利地吞噬了液態氪鋅，並將其轉換成自己的基因組合中的一對染色體，從而改造肉體，能夠將其化為鋼鐵一般堅固的固體。就算沒法轉換表面的軟組織，至少已經全部粉碎，並且直接進行骨髓注射的骨頭應該轉換過來啊？怎麼到現在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初站在旁邊，看著零這樣一點頭緒都沒有的摸索，想了想。片刻之後，這個保鏢才開口說道：「主人，先休息一下吧。您已經連續超過三十小時沒有睡覺了。」

    零看了初一眼，再就著反光的電腦屏幕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的確，自己看起來還真的是糟糕透了。沒辦法，還是先睡一覺，休息休息，恢復一下大腦的活力，再說吧。

    在初的陪伴下，零無可奈何地離開了實驗室，回到自己的房間，躺下睡覺。也許，就算在睡夢中，他也在研究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思索自己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吧。

    隻是，有一件事，是現在的零還不知道的。

    在那地下室的深處，那實驗室之中……

    原本，應該沒有任何的動靜的w實驗體，現在，卻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儀器上的生命檢測數值依舊很低。低的隻是剛剛達到「生存值」。

    可是，在這燈光全部熄滅的實驗室之中，w那原本應該已經全部粉碎的右爪，現在，卻是輕輕的，抽動了一下。

    在紅外線攝影機的畫面之中，一些東西，從這頭怪物那斷裂的爪骨上慢慢地長了出來。這些彷彿刀刃一般的爪子顯得是如此的光滑，一點都沒有人類骨骼的粗糙感。

    也就是在紅外線攝影機的拍攝畫面之下，這隻爪子，略微縮緊。

    而原本不管這頭怪物怎麼用力都隻能留下一道道淡淡淺痕的地板，現在，卻是在這隻爪子的收縮下，被拉出四條深深的溝渠。

    這意味著什麼？

    機器，隻是默默地拍攝著這所有的畫面。壓根就不會去回答這意味著什麼。

    於是，就在這種默許之下……

    就在那些儀器依舊保持著「低生命值」的檢測狀態之下……

    黑暗中，一雙飽含血絲，散發著嗜血紅光的眼睛，就此，睜了開來。

    ——————————————————————

    「各位觀眾朋友們，新年新氣象，眼看著今晚就是除夕夜了。不知道各位是不是都和自己的親人圍坐在桌子旁，收看著我們的節目呢？在新的一年裡，我張霞先祝各位身體健康，萬事如意～～！」

    電視裡，美麗的女主播穿著得體的紅色喜慶服裝，一邊向著零作揖，一邊笑著道新年快樂。

    零呼呼地吹了一下手中的咖啡，美美地喝了一口。他臉上的色彩顯得好多了，已經不再是那種疲倦加黑眼圈的模樣了。

    果然，充足的休息與睡眠是保持精神狀態良好的絕佳法門。想想也是，自己可是一個科學家，怎麼能夠讓自己始終處在疲倦狀態呢？

    零舉起手中的咖啡，端詳了一下之後，點點頭，再次喝了一口。同時，他轉過頭望著旁邊的初，隻見這個女孩依舊是抱著膝蓋蹲在沙發上，呆滯的雙眼看著電視屏幕，和兩個月前她來自己身旁時沒有任何的區別。

    唯一要說的區別的話，可能就是她現在手裡抱著的薯條了吧。

    「呼………………」

    零喝了一口熱咖啡，吐出一口氣。一旁的初轉過頭，看著零。那墨的瞳孔轉了轉之後，開口用呆板的聲音說道：「主人，您確定，這樣的佈置沒有問題嗎？隻要您一聲令下，我可以立刻解決所有的問題。」

    「你所謂的解決問題就是暴力。但是，我是個科學家。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我還是希望能夠不使用暴力。」

    零笑了笑，用中指推了推眼鏡，說道：「就這樣吧，其實事情沒那麼複雜，是我們將事情想複雜了。今天可是除夕，我決定，今天一天都不要做什麼研究了，就在這裡看看電視，喝喝咖啡。讓自己的腦袋放空一天。」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個叮咚敲門聲。初從沙發上爬下來，走到門前，打開。

    外面的飛雪直接灌了進來，儘管還是上午，但看起來應該是一個雪夜除夕了。

    不過，門前沒有人。初左右看看，最後，視線向下，看到了地上放著的一個包裹。沿著包裹，就是一排正在迅速消失的腳印，延伸向遠方。

    「掃瞄……掃瞄完畢，沒有發現危險物品。」

    「助手，怎麼了？誰來了？」

    初抱起包裹，關上門後，將這個東西遞到零的面前。

    拆開包裹後，裡面出現的是一張光盤和一封新年賀卡。零看了看這張什麼都沒有寫的光盤後，就拆開賀卡看了起來。

    「怎麼樣？有錢少爺，像你這樣的有錢人新年一定有很多人來巴結吧？我這個窮流氓小子的賀卡是不是很不入你的法眼呢？」

    不用去看署名，光是這種口氣，零就知道是誰送來的了。

113，曖昧時分

    「別以為有錢了不起，哥自己也能變的像你這麼有錢！等哥發了，我倒要看看是誰更了不起！總之，新年快樂！」

    「哦，對了，我最近調查的還挺順利的。已經漸漸摸清楚他們的底細了。送來的那份光盤裡面有我最近調查的所有資料與證據。我怕萬一我出事，所以在你這裡放一個備份。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考慮和我一起署名發表！名聲歸你，錢歸我，怎麼樣？」

    「書寫，枴子大爺。」

    這封看起來亂七八糟的新年賀卡就這麼結束了。零看了看這張賀卡，說道：「很有趣，助手，你怎麼看？」

    初沒有反應，而是繼續蹲在自己的固定座位上，邊看電視，邊吃薯條。

    零推了推眼鏡，將賀卡放在一旁，拿起那張光盤。

    其實這裡面的事情要推算出來應該並不算太複雜。從枴子的口氣中可以推算出，他發現的那些秘密實在是太大。一旦報導，他可能根本就承擔不了那種巨大的壓力。而且他還是一個社會閒散人員，要是揭露一般的貪汙**那也就罷了，如果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的話，憑他膽子，可能真的是臨到頭就縮了。

    所以，他才會將這東西寄給自己，以為我這個科學家可以給他當靠山吧。

    不過……

    這裡面到底拍到了些什麼東西？到底是怎樣的**，讓枴子這個小流氓害怕的不敢聲張，反而慫恿自己出頭的地步呢？

    零推了推眼鏡，想了想。隨後，他拿著光盤，走向電腦……

    叮咚——

    門鈴聲，再次傳來。初聽到這個鈴聲之後，原本呆滯的目光立刻警惕起來，她猛地跳下沙發，攔在了零的面前。

    「來了嗎？」

    零的手指依舊抵在眼鏡上，嚴肅道。

    「是的，主人。請小心。」

    「別這樣，再怎麼說，別人也是來邀請我的。對邀請我們參加宴會的人大打出手，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主人，對方給您的郵件中，特別聲明隻邀請您一位。我，並沒有被邀請。」

    「我知道。」

    零拍了拍初的肩膀，走向大門。當他的手按在門把手上之後，轉過頭，說道：「所以，你就偷偷的跟過來不就行了？那個幻影迷彩系統，應該很好用吧。」

    哢噠一聲，大門打開。

    也是在同一時刻，後面的初完全的從這個房間中消失。

    與此同時，映入零鏡片之後的雙眼之中的，就是頭上戴著帽子，身上裹著一件雪貂披肩，皮膚和這飛雪的世界一樣雪白的，那一位公主了。

    「源零學長，按照約定，我來接您了。」

    平時，零看到的鄔倩倩都是一身的休閒裝或是白大褂。

    但是今天她的這身裝扮卻是著實讓人眼前一亮！

    就美貌程度來講，這位大小姐已經是世間少有，如果不是拿著放大鏡仔細掃瞄的話可能會覺得和初不相上下。但是很明顯，她更會打扮，更會穿著。也更懂得怎樣才能利用一顰一笑，極大的發揮出自身獨有的魅力。

    站在雪中的白雪公主略微歪過腦袋，那張精致的臉龐上微微一笑，說道：「怎麼樣？準備好了嗎？」

    說著，鄔倩倩略微側過身，零也是隨之看到了停在那邊坡道上的一輛林肯。

    對此，零也是衝著鄔倩倩笑了笑，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說道：「早就準備好了。我們隨時可以啟程。」

    美麗的白雪公主伸出手，那戴著白手套的手讓她看起來顯得更為高貴。彷彿和平時的平易近人完全是兩個人。零想了想後，也是笑笑，輕輕握住了她伸出的手，向著她行了個禮。

    「呵，沒想到我們的大科學家還稍微懂那麼一點禮儀。」

    「多虧你給我的郵件中說要我多加注意。哦，對了，你有沒有隨從或是其他的什麼幫手？」

    鄔倩倩收回手，臉上的表情依舊笑著，反問道：「怎麼了？另外，那些個各種不同年齡的，總是跟在你身旁的那些很可愛的女孩子們呢？」

    說是這樣說，但鄔倩倩還是揮了揮手，林肯前面的一輛寶馬上下來四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一個接一個的站在鄔倩倩身後。

    白雪公主笑著，零也就和他一樣笑著。他的手繼續習慣性地扶著眼鏡，說道：「別管她們。我其實是準備了一些小玩意兒，準備在這場新年晚會上公佈一下。特別聲明，很有趣的東西哦。」

    不消一會兒，零就帶領著那些黑衣保鏢從自己的房間出來。這些黑衣人的手上拎著三個碩大的箱子，還有一個大大的口袋，口袋裡面裝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小箱子。

    「這些是什麼？」

    坐上那輛林肯後，白雪公主指著地板上放得這麼多大包小包。略帶疑惑地瞥了一眼旁邊的零。

    啪的一聲，林肯的大門被那些黑衣保鏢關上。零略微扶了扶自己的眼鏡之後，說道：「一些很有趣的東西。「

    「哦？」

    鄔倩倩微微一笑，這位白雪公主的笑容讓這個冰天雪地的世界剎那間變成了絕世無雙的水晶宮殿。

    「看來，學長您還真的是做過準備了呢。我說讓您爭取在晚會上露一下臉，你就真的準備了這些東西。那麼，你準備怎麼做呢？這些裝置可以達到怎樣的效果？」

    面對鄔倩倩這種絕世的笑容，零，卻隻是推了推眼鏡。隨後，嘴角，略微裂開。

    「到時候，看著吧。」

    ……

    …………

    ………………

    加長型的林肯在路上緩緩行駛。

    這樣的一輛車理所當然的會讓四周的所有行人紛紛為之關注。

    人們看著這一排從身旁飛馳而過的車隊，無一不是對其奢華程度咂舌。同時，也在幻想著坐在那車裡的究竟是怎樣的人物，擁有著怎樣的背景。

    在這車隊的正上方，初打開幻影迷彩，緊緊跟隨。當然，如果有誰能夠破解了她那複雜到恐怖的迷彩程序，看到她現在正在做什麼的話，那恐怕絕對會徹底驚訝。

    她的手掌，在鋼之羽翼的包裹之下，形成了一門手炮，正朝著下方的那輛林肯轎車指著。

    炮口中心略微泛出些許的藍色光芒。這些光芒緩緩旋轉，似乎隨時都能夠發動。

    隔著那二十一世紀的防彈林肯的中看不中用的鐵皮，這門手炮穩穩對準了那正在溫柔微笑的鄔倩倩身上。隻要這位白雪公主有任何的異動，相信，這位保鏢是絕對不會去管任何零的阻止命令，瞬間就轟殺任何有可能對零造成威脅的人。

    而車內……

    滴……滴……滴……

    零從口袋裡取出一塊平板手機，打開，在上面操縱起來。一旁的鄔倩倩看著這個手機，不由得微微一笑，說道——

    「學長，這是你的新手機嗎？以前都沒見你用過。什麼牌子的？」

    零抬了抬眼鏡，緩緩說道：「沒有牌子，我自己做的。根據我的需要，增加了一些特殊的功能。」

    鄔倩倩看了一眼這個手機，隻見屏幕上方是一個類似雷達一般的掃瞄儀，屏幕上有很多的點或聚集或分散的閃爍著。

    「這是什麼？」

    「一個遊戲。消磨時間用的。」

    零微微一笑，手指在屏幕上一劃，立刻就有一個統計數字出現。

    17個亮點。在確認了這個數字之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關閉了這個外表是手機的東西。

    鄔倩倩略微點了點頭。不過，她的臉上卻是浮現出一抹含著些許無奈的表情，嘆了口氣，靠在旁邊的玻璃上。

    「你怎麼了？」

    「沒什麼……源零學長，原來和我在一起你會那麼無聊啊。讓你需要用玩手機來消磨時間？」

    零習慣性地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鏡，嘴角的笑容依舊，緩緩說道：「呵呵，怎麼會？和助手二號在一起的時間，可是我認為最最有趣的時光呢。」

    「呵呵呵，學長~~您的嘴巴真甜，我都不知道，原來您這樣的科學家也說這麼討女孩子開心的話呢。是不是經常和其他的女孩子也這樣說啊？」

    「怎麼可能？除了和我的實驗呆在一起之外，助手二號真的是我認為最有趣的人類了，沒有之一！和你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非常的快樂。嗯，簡直讓人情不自禁啊。」

    「哎呦，學長您又胡說八道了。」

    兩個人，笑著。

    一對年輕男女，在一輛緩緩行駛的豪華轎車內不斷地談笑。

    這一切看起來是如此的和諧，如果不知道的人的話，恐怕會以為這是一對正在暗自培養情愫的情侶，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極力向對方表達自己的好感，展現自己最完美的一面。

    隻是，不管他們兩人笑得多麼暢快。

    也不管他們之間的談話是多麼的融洽。

    哪怕和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這輛轎車內如同春風拂面一般的溫暖，男女雙方的對話之間更是若有若無的充斥著各種各樣，足以引起任何人心中那股緋紅色的聯想。

    即使這樣，那飛在半空的初，手中的手炮依舊死死瞄準了下方的鄔倩倩。墨瞳孔中的定位始終緊鎖這位白雪公主的身影，片刻，都不曾放鬆。

114，善解人意的少女

    除夕夜，鞭炮響。

    儘管還隻是下午，但街道上就已經響起了劈劈啪啪的零碎鞭炮聲。

    整個尚海市，整個中國都沉浸在一種即將迎接歡快的氣氛中。任何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那種喜氣洋洋的笑臉。

    尚海市國際飯店，一家擁有著絕對老字號的，曾經堪稱尚海市地標的建築物。

    在這個除夕夜，許許多多的記者如今都得到消息，擁擠在國際飯店的個個出入口，伸長了脖子翹首以盼。

    每當一輛車從他們的眼前駛入地下車庫的時候，都能換來他們手中鎂光燈的一陣亂閃。

    「天哪，快看快看！那……那不是奧運冠軍夏佳麗嗎？她也出席今天的晚會？「

    「世面見得小了吧？何止奧運冠軍？吶，你看看那輛車。看到沒有？尚海市中級人民檢察院的院長賈為國的車。還有那個，煙草局局長畢勝利的車。那邊那個，看到沒？土木建設部的副部長林雕！哦，看看看看！竟然連尚海市市委書記和市長都來了！天哪，雖然以前就聽說李家的面子夠大，但這未免也大過頭了吧？！」

    「喂，那邊的兩個，你們是參政消息的吧？呵，看你們名牌就知道了。」

    「你是？」

    「我？我可是經濟日報的。所以說你們這些家夥隻知道看政fu要人。沒錯，現在這些進去的全都是在尚海市有頭有臉的人。但是你們沒看之前進去的嗎？那些人說簡單的，是商人。可如果往大的說，他們這些經商做生意的，可是比這些當官的人更有權有勢。如果是一些小一點的縣和市，哪怕是李家旗下的一個分公司的總經理過去，對方都要抖三抖，巴不得的招商引資呢。」

    這些記者們互相談笑，說著自己的笑話，在等待下一輛車過來的同時互相吹噓。過不了片刻，天上開始下雪，他們一個個的都哆嗦著，互相說笑話能夠讓他們很好的暖和起來。

    「喂，經濟的，聽說這次的新年晚會雖然是李家舉辦的，但是聽說在後面支持李家的，好像是另有人在？」

    「這個我也聽說了。李家雖然面子夠大，但還不至於大到這種地步。不過，在李家背後的那股支持的勢力，你們知道是誰嗎？」

    「這個……」

    「嘿嘿，很難猜道吧？不過也對。我們可以極力的發揮想像，去猜個天馬行空不著邊際。畢竟那些達官貴人的富裕程度恐怕早就已經超出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想像了。而且他們擁有的權力也已經讓人無法捉摸了。所謂的……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對，隻手遮天。恐怕，也就是這種形容詞吧。」

    正說笑的時候，遠處又來了一輛車。就在這些記者們聽到引擎聲，本能地轉過頭，舉起手中的照相機的時候……

    「加長林肯？裡面的人是誰？」

    「車牌號！拍下車牌號！」

    「找到了嗎？那是誰的車？」

    「是李家！李家的車！正主兒登場了！」

    「但是不對啊？李家父子剛才不是一早就進去了嗎？那麼現在這輛車裡面坐的是誰？」

    記者們紛紛猜測，舉起手中的照相機想要看清那茶色玻璃裡面坐的到底是誰。隻可惜，隔著那不透光的茶色玻璃，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清這裡面乘坐的究竟是誰。

    ————————————————————————————————————

    「咳……我一早就說過，這輛車實在是太過顯眼了。可李振東還是要堅持用這輛車來送我。」

    車庫內，鄔倩倩皺著眉頭，搖著腦袋。即使是在下車之後，她還是這樣，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我倒是覺得不錯。可以有充足的地方讓我來放東西。」

    零看著那些保鏢從車上將自己的木箱搬下來，滿意地點了點頭。同時說道：「那個李振東還真是對你死心塌地啊。」

    鄔倩倩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再次嘆了口氣。在跟著那些隨從朝電梯走去的同時，她說道：「學長，我看您搞了那麼多的研究，但是為什麼卻連自己的交通工具都沒有呢？你沒有駕照？」

    零笑了一下，說道：「一方面吧。另一方面，我不太想把自己的時間花在開車上。我更喜歡別人載我去目的地，然後我在車上思考問題的時間。」

    「呵呵，我知道了。原來我們的大科學家不會開車。所以，才來找那麼多的理由。」

    鄔倩倩笑得腰肢亂顫，猶如一朵清新的百合一般，真誠而不失高貴。零似乎也是被她說中了一般，扶了扶眼鏡，說道：「我這個年齡段不會開車的人很多吧？這不稀奇。」

    「好好好，不稀奇不稀奇。啊，學長，我們到了。我就先代這裡的主人，歡迎您來參加我們這次的新年晚會。」

    電梯門，打開。

    鋪在電梯前的一條大紅色地攤紅的讓人心顫。踩上去，就好像整個腳都會陷下去一般。

    沿著過道，前方的侍從笑容滿面地迎接著零和鄔倩倩兩人走在大紅地毯上。前方的大門打開，出現在眼前的就是一座無比寬敞的大堂。

    許許多多的餐桌在這座華麗的讓人無法形容的大堂內整齊排列，坐在座位上的人們不分男女老少，全都是一臉的雍容華貴。手中端著酒杯，互相說笑著。在餐桌區另一邊的自助餐區域，穿著晚禮服的先生女士們手中捏著酒杯，一邊展示著身上的衣服和佩戴著的那些名牌珠寶，一邊聊著天。配合著那邊樂隊的音樂，恐怕如果進來的是一個普通人，一定會立刻緊張的要死，就此退縮吧。

    「啊！倩倩！你可終於來了，我等了你……嗯？！」

    遠處，得到消息的李振東興高采烈地走了過來。可還不等他表達完自己的期待，他就一眼瞥到了站在鄔倩倩身旁的零，臉上的笑容立刻冷淡了下來。

    「誰讓你來這裡的？！」

    李振東的雙眼，略微紅了一下。他向前踏出一步，有些不懷好意地看著零。

    零扶了扶眼鏡，剛剛想要說話。可就在這時，一直跟隨在身後隱身的初卻是走了上來，輕輕地，拍了一下零的肩膀。

    「主人，李振東的情況，不對勁。」

    說罷，隱形的初就越過零，抬起手，擋在李振東的面前。恰好此時李振東再次咆哮了一下，唾沫橫飛。其中一些唾沫也粘在了初的手掌上。她隨即後退，瞳孔中閃爍了一下。

    「mop檢驗（註：海洛因，嗎啡的毒品檢驗縮寫），陽性。主人，請小心，李振東的自我控製能力正處於一個非常低的階段。有吸食精神麻醉類藥物的可能。」

    零皺了一下眉頭，推了推眼鏡。片刻之後，他抬起頭，看著前方正瞪著雙眼的李振東，說道：「小李，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然後，我也許可以給你一些關於日常生活方面的提醒……」

    「你***我問你來這裡幹什麼？！」

    李振東壓根就沒有去仔細聽零口中話語的意思。他再次大聲咆哮了一聲，走上來。同時，也是直接抬起拳頭，作勢就要揮下。

    「李?振?東！源零學長是我請來的客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子？」

    就在這時，旁邊的鄔倩倩卻是柳眉倒豎，呵斥了一聲。正在處於失控邊緣的李振東聽到鄔倩倩的聲音之後，微微一愣。隨後，那張暴怒的臉龐立刻變的謙卑起來，一邊笑，一邊慌不擇路的擦去嘴角的口水。

    「倩倩，倩倩我錯了，呵呵，倩倩～～～」

    李振東的雙手，不斷地微微顫抖。

    他似乎極力想要讓自己保持更加帥氣的形象，所以腰板站的很直。可過不了多久，他的身體就顫抖著彎了下來。說話的間隙，哈欠也是一個接一個的打。

    鄔倩倩看了一下他的這種狀態，皺了皺眉頭。她從懷中取出一塊手帕，十分心疼地走上前，輕輕擦拭著李振東額頭上的汗水和嘴角溢出的些許口水，說道——

    「你啊你，什麼事情都那麼激動。你如果能夠安安靜靜的呆上一整天，我可就要謝天謝地了。」

    手腳顫抖著的李振東忽然感覺到鄔倩倩這樣擦拭額頭的動作，那張臉更是幸福地笑了起來。他乖乖地彎下膝蓋，曲著，好方便鄔倩倩擦拭。同時，又用顫抖的聲音說道：「我、我隻是一時、一時緊張了。倩倩，我、我不好，呵呵。」

    擦完汗，鄔倩倩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嘆了口氣。看著李振東，眼神中儘是憐惜的色彩，柔聲道：「你放心。你這次舉辦的晚會我很喜歡。你對我的好我是永遠都記在心裡，不會忘記的。不過，你也別太勞累，知道嗎？好好休息。如果太累了而累壞身子的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鄔倩倩那關心的話語如同一針強心劑，讓李振東那彎曲而顫抖的膝蓋再次猛地直了起來。他現在真的是受寵若驚，連連點頭。

    「那就這樣吧。振東，你去休息一下吧，這裡的事我來幫你打點。另外，你需要調理調理嗎？我帶了我的家庭醫生過來。如果你還是這麼累的話，我讓他給你打一針吧。」

115，除夕晚宴

    李振東的目光有些渙散起來，嘴唇不斷地顫抖，好久，才憋出一句：「打、打一針？」

    「是啊，打一針。」鄔倩倩，笑著，「隻要打上一針，我覺得你也許就能舒服一點了。」

    在鄔倩倩的那個笑容之下，李振東臉上的疑惑頃刻間一掃而光。他點著頭，捂著那雙還在不斷顫抖的手，點著頭。

    整個場面，零都在旁邊看著。他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李振東現在的表現，也看著鄔倩倩給予他的關心和照顧。

    當鄔倩倩的話音落下之後，他也是張開口，說道：「李少爺，不管是打什麼針，在沒有對病情進行具體的研究分析之前，任何的藥物使用都是不安全的。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我的實驗室。也許，我有一些神經系統方面的研究，可以從根本上治療你的疾病。」

    零是這麼說的，而且，他說的非常誠懇，語氣中充滿了善意，由衷的希望這位李家大少能夠跟自己回去。然後讓自己能夠研究他的身體狀況，給出最佳的治療方案。

    但，李振東依舊是完全沒有聽從零的意思。他笑著，在鄔倩倩的攙扶與陪伴下，走入了過道。在將這位宴會的主持人交給了自己的其中一名黑衣保鏢之後，她又重新笑著，走了回來。

    而李振東，則是在那位黑衣保鏢的「保護」下，消失在了走道的拐角，不見了。

    「好了，我們去參加宴會吧。」

    鄔倩倩，笑著。

    笑得比那花兒還要燦爛……

    ……

    …………

    ………………

    「歡迎各位來到今晚的舞台，讓我們能夠在這裡一起迎接新年的鍾聲！我們很高興能夠擔當今晚這場除夕晚會的主持人。希望我們能夠帶給各位快樂與美滿的六個小時。」

    正對餐桌的，是一座巨大的半圓形舞台。

    隨著燈光亮起，一段開場歌舞的預熱之下，兩男兩女四名節目主持人盛裝出場，用響亮的聲音向在場的每一個人宣佈開場白。

    零坐在正對舞台的第一張桌子上，由於李振東的缺席，所以剛好讓他能夠在這裡佔據一席之地。鄔倩倩則是坐在他的旁邊，圍繞著這張桌子，還有另外幾人。不過看起來，年齡都算是比較大的了。這也讓鄔倩倩和零顯得有些獨特起來。

    「哦，原來我們的倩倩如今已經長的這麼漂亮了啊？記得上次看到你的時候，你還隻有我膝蓋高呢。」

    坐在零正對面的，是一個看起來邊幅修剪的十分良好的約莫六十多歲的男性。那一臉的神采奕奕，顯得十分的精神。

    鄔倩倩謙虛地笑了一聲，說道：「趙伯伯，哪裡的話。這麼多年來您幾乎都不在國內，想見一面都難，能不變嗎？」

    這個姓趙的老人哈哈一笑，點頭。隨後，他的視線落到了鄔倩倩身旁的零身上。

    「倩倩，這位是……呵呵，你該不會想告訴我，這一位就是李家的公子，振東吧？」

    鄔倩倩搖了搖頭，說道：「哪兒的話？振東身體不舒服，在房間裡面躺著了。李伯伯也在照顧他不是？這位是我在恆沙理工學院的學長。他在科技方面可是有很高的造詣呢。源零學長，這一位是水土資源部的趙部長。叫趙伯伯就好了。」

    零正看著台上的歌舞表演，一時間沒注意。這樣的短暫冷落，讓那邊的那位趙部長臉上的笑容輕微抽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再次恢復成自然的笑容，端起酒杯，喝著酒。

    「主人，有人問你話。」

    初從後輕輕提醒了一下零，這下子，零才像是終於醒悟過來似的，轉過頭，看著那位趙部長。

    「嗯……大伯，這麼說，你是人民公僕嘍？」

    趙部長一愣，顯然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突然間說出這種話來。不過，在略微愣了一下之後，他卻是極為爽朗地笑了起來。

    「哈哈哈，這個年輕人真是有趣。嗯，現在像你這樣心直口快的年輕人也不多了。你說得對，我的確是人民的公僕。各位，你們說對不對啊？」

    話音落下，整個一個桌上的人全都哈哈哈地笑了起來。就連鄔倩倩也是捂著嘴，偷偷笑著。

    可零不管，他的表情嚴肅，推了推眼鏡，極為認真地說道：「大伯，還有在座的各位。我想，應該不用我去一個個的請教，應該也全都是政界的大老闆吧？」

    「哎，年輕人，說錯了。不是大老闆，而是公僕。我們可是全都為人民服務的公僕，人民給予我們信任，我們就要回應人民的信任，更好的為廣大老百姓服務，為人民謀求福利。所以，請叫我們公僕。哈哈哈哈哈。」

    坐在零右斜方的一個人在說完這些話之後，一邊笑，一邊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那邊的鄔倩倩。見鄔倩倩並沒有任何的反感，反而還十分默許這種話之後……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在政界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的「公僕」。隻不過是一個眼神，一句話，就已經能夠摸清事實真相。雖然說他們不知道理由是什麼，但卻已經能夠非常的肯定，這個源零，可能壓根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場晚會上。

    而他現在出現在這裡的唯一理由，那就隻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說得好啊！」

    「說得太對了！年輕人，來，喝一杯。算我敬佩你的勇氣。」

    「看節目吧，這裡一定有很多你喜歡的節目。哈哈哈。」

    面對著滿桌子的笑聲，零，卻是始終笑不出來。

    他的雙眼十分冷靜地看著這些一個個都挺著大肚子，笑起來臉上的肉都會一抽一抽的人，良久，直到他們的笑聲停下之後，才說道——

    「公務員，就是人民的公僕，是為了人民而服務的。是要想方設法的保障人民的利益，而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我不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笑的話題。所以，我不知道你們究竟在笑什麼。」

    那個趙部長呵呵了幾聲之後，攤開雙手，說道：「好吧好吧，大家別笑了。年輕人，你說得對！我們啊，可都是人民的好公僕！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宗旨！來，大家幹了這杯。然後看節目，吃菜，啊。」

    主桌上，開始杯盞交錯。公僕們喝的很優雅，吃的很放心。鄔倩倩在喝了幾口酒之後就藉口去看看李振東，自顧自的離席了。隻剩下零則是自始至終都是坐在位置上不動。鏡片之後的瞳孔，散發著寒冷的光芒。

    新年晚會，逐漸進入了高潮。

    鄔倩倩手中端著無酒精的啤酒，一邊和各種人打著招呼，一邊走向後台。很快，她就來到了那間演職員休息室前，敲了敲門。

    「（日語）哪位？」

    「（日語）是我啊，準備的怎麼樣？」

    話音落下，門的背後立刻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休息室的大門拉開，一身藍白格子超短裙，黑色過膝襪，無袖衫，一頭烏黑的長發梳成兩個馬尾的櫻立刻打開門。在看到是鄔倩倩之後，一把拉住她的手，高興的跳了起來。

    「（日語）倩倩姐，我一個人在這裡好緊張！我……我剛才一直在想，如果我不小心把這場演出搞砸了可怎麼辦？我從小到大，還從來沒有在那麼多人面前唱過歌啊！」

    說罷，櫻轉身回到休息室內，一把抓起那把橫在支架上的日本刀，死死抱在懷裡。

    「（日語）而且，你看我的衣服那麼短，根本藏不了啾啾，沒了啾啾，我擔心……我擔心……」

    鄔倩倩走了進去，伸出手，溫柔地摸著櫻的頭髮。臉上的表情如此的和顏悅色，笑著說道：「（日語）放心，我的櫻那麼可愛，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今天是你的出道演出，你一定會成功，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敗。」

    「（日語）可是……可是啾啾……」

    鄔倩倩的另一隻手，輕輕按在了櫻那隻緊捏刀柄的手掌上，語氣，更是寬慰。

    「（日語）沒事的。你不要擔心，沒事的。就算啾啾不在，你也能夠做好每一件事的。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在鄔倩倩的安慰下，櫻終於點了點頭，緊張的身體也是逐漸停止顫抖。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之後，再次睜眼，眼神中浮現出來的，已經是往日的那種純情，與天真。

    「（日語）倩倩姐，謝謝你。我好多了。」

    鄔倩倩笑笑，收回手。

    「（日語）是嗎？那太好了。來，我給你補補妝，幫你梳梳頭髮。馬上，我可愛的妹妹就要登台演出了喲～～～」

    「（日語）是～～！不過倩倩姐，在此之前，你能幫我先解決一個麻煩嗎？」

    櫻將那把日本刀挪到背後，雙手握住。臉上浮現出些許困惑的感覺。

    「（日語）什麼麻煩？竟然讓我們今晚的大明星這麼煩惱？」

    櫻點點頭，拉著鄔倩倩來到門前，指著自己斜對面的一間演員休息室，說道：「（日語）那間房間總是很吵，基本上每隔十分鍾就要吵鬧一次。我又聽不懂漢語，都愁死了。」

116，一個老藝術家的堅持

    鄔倩倩點了點頭，再次抬頭看著那邊的休息室。也恰好是這個時候，一名工作人員愁眉苦臉地走了過來，敲了敲門。

    「廖天兵，我們導演說了，如果你和你的同伴再不改一下，用我們準備的備用劇本的話，那就隻能請你們回去了。」

    話音剛落，那扇休息室的門就猛地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光頭男性怒發衝冠地盯著那個工作人員，大聲喝道：「憑什麼？憑什麼我就一定要用備用劇本？！我是一個相聲演員，一個相聲演員難道不是應該用更歡樂的段子嗎？！」

    鄔倩倩聽完，對著櫻說道：「（日語）是落語。他們正在為究竟使用那一份落語段子而煩惱。監督似乎是想要他使用另一份段子，而這個演員不肯。」

    櫻哦了一聲：「（日語）原來是這樣啊～～～看來在中國，也有對藝術如此執著的藝術家呢。」

    「（日語）呵，這可是當然的啦。中國很大，自然也會有很多對自己的專業執著的人。不會輸給你們日本人哦。」

    那邊的工作人員顯然已經十分沒有耐心了，他閉著眼睛說道：「導演說了，你準備的那段一點都不逗笑。一定要準備我們準備的那份段子。」

    叫廖天兵的相聲演員大聲咆哮起來，他手指指天，大聲道：「這怎麼可能？！我試演的時候效果明明那麼好！為什麼你們就是不肯讓我公開演出？為什麼！」

    終於，這個工作人員的耐心全都消失了。他直接合起手中的工作手冊，揮著手，不耐煩地說道：「好吧好吧！廖天兵，我直接和你說實話吧。你知不知道你的這份段子之所以不能上台的原因是什麼嗎？就和你被春晚直接淘汰的原因一樣。你的段子中太多諷刺當下時弊的事情了。這樣很讓人煩你知不知道？」

    廖天兵聽到這樣一個解釋，更加是怒不可遏了。他的聲音更大，甚至一時間大到讓這裡的鄔倩倩也為之皺眉，櫻也是摀住耳朵的地步。

    「開?玩?笑！我可是相聲演員！相聲，本來就是誕生自大街小巷裡面的一門藝術，一開始的相聲藝術也是諷刺時弊的！憑什麼現在你們反而不讓我說？」

    「你鬧夠了沒有？我也和你直接說白了吧。我們導演，我們所有工作人員都不想惹上麻煩。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想惹上麻煩。你如果想譏諷時弊？可以，你可以滾了。如果你還想上台的話，那就表演那段我們準備好的段子。說實話，那段子多好？充滿了歌頌與讚揚，保證效果良好。」

    鄔倩倩翻譯給櫻聽了，櫻聽得懵懵懂懂。但還沒等她消化完，那邊的廖天兵再次吼了起來——

    「我才不要去演那什麼歌頌與讚揚！那段子一點笑點都沒有！五分鍾的內容裡面全都是那些比詩歌朗誦還要詩歌朗誦的東西！我不需要！我告訴你，今天的這段段子我是演定了，如果你們不讓我上，我就衝上台去！大不了永遠都不和你們合作！！！」

    那工作人員捏碎了手中的鉛筆，終於也是粗著嗓門吼了起來：「廖天兵！你個頑固不化的東西！仗著你是老藝術家就了不起嗎？你那些段子有什麼好？還譏諷時弊？開玩笑！你譏諷完了，拍拍屁股走了，我們導演，我們這些工作人員怎麼辦？你不是在給我們惹麻煩嗎？！現在誰不喜歡聽好話，誰不喜歡別人對自己歌功頌德？現在隻有傻瓜才會實話實說！我告訴你，廖天兵，你的搭檔已經同意演我們準備的段子了。如果你不想演，那你現在就可以滾了！少你一個節目和讓那些大人物感覺不爽比起來，壓根就不算什麼！你去外面看看，現在還有幾個相聲演員是靠說諷刺相聲的？你用手指能夠數出一個，我給你磕一個響頭。你能數出十個，我給你磕十個響頭！」

    說罷，那工作人員立刻轉身就走。這位相聲演員在愣了一會兒之後，更是發一聲狠，直接霸佔著大門，吼道：「好，不讓我演是不是？我就佔在這裡不走了！看你們能拿我怎麼樣！就算是隻剩下我一個，我也絕對要堅守住相聲演員最後的尊嚴！我絕對不會放棄的！」

    「那個……廖天兵先生。」

    正吼著的時候，冷不丁，一個溫柔的聲音來到了這位相聲演員的面前。廖天兵氣鼓鼓地低下頭一看，隻見是兩個漂亮的女孩子，餘怒未消的他直接吼道：「做什麼？我現在沒空！」

    他的大嗓門再次讓鄔倩倩的眉頭一皺，搖了搖頭。然後，不等這位相聲演員反應過來，一旁的櫻直接拔出日本刀，一個橫砍，銳利地刀刃直截了當地砍進了他的肌肉，撕裂內臟，與骨骼。

    「咕……？？？」

    他的眼神中，似乎還沒理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櫻握著刀的手，卻是向前一壓，雙手握住刀柄，腳步往前踏出一步。

    鋒利的刀刃，從相聲演員的腰部一掠而過。

    伴隨著鮮血的飛濺，刀刃離體，這個男人的上下半身也是互相錯位，在濺起的血花中，慢慢，慢慢地，變成了兩部分……

    啪嗒，啪嗒。

    斷成兩半的身體，直接落在了地上。

    櫻將手中的日本刀在空中甩了一下，鋒利的刀刃再次變成嶄新的一般，收刃歸鞘。等到刀柄與刀鞘之間發出那一聲熟悉的「哢」之後，櫻臉上的冰冷再次恢復成那種天然，她呼出一口氣，轉過頭，衝著鄔倩倩笑了笑。

    「（日語）不過，可惜了呢。即使是在日本，好的落語者也是一天比一天少了。」

    鄔倩倩聳聳肩，笑了笑。她重新取出手帕，擦了擦櫻臉上粘著的一點血跡，說道：「（日語）沒辦法。但現在總算能安靜一下了。咳，粘著髒東西了，來，我們回去，我幫你重新洗洗頭髮，衣服也換一件吧。」

    櫻點點頭，笑得無比燦爛。鄔倩倩在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之後，就和自己這個可愛的妹妹互相手拉著手，回自己的休息室，幫她重新整理起儀容起來。

    ——————————————————————————

    原本低著頭的初，此刻，卻是抬起頭來。

    那雙瞳孔望著舞台的方向，似乎在搜尋著什麼。片刻之後，她彎下腰，對身前坐著的零說道——

    「主人。」

    「嗯？」

    零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應了一聲。

    「發生生命體徵消失情況。下午20：18分7秒，本樓層的總計生命活躍總數為4319人類。但是在十秒前的20：18分8秒時，在沒有任何物理上出入樓層的生命體的情況下，有一位於您右前方直線距離97.18米的地方，發生生命體徵消失的狀況。可以推測為，生命體死亡。」

    零的手指，停頓在眼鏡上。隔了一會兒之後，他才摀住自己的嘴，輕聲問道——

    「造成的原因是什麼。」

    「是的，主人。」

    初抬起頭，直視那個方向，說道：「目標的物理身體以腰椎骨第七根與第八根為界限，發生了物理性分離。從現場狀況來看，是因為大失血而造成的失血性死亡。」

    「……………………兇手呢？」

    「請稍候……在您右前方94.33米的地方，探測到魯米諾反應。反應來自一把日本刀和衣物。日本刀的主人，九十九櫻。衣物主人，九十九櫻。同時，還探測到鄔倩倩的影像資料，影像辨識……辨識完畢。排除全息圖像等虛擬圖案，確認為鄔倩倩本人的可能性為99.9999％」

    零放在鼻樑上的手指，漸漸放了下來。隨後，他就聽著初逐步報告那個兇殺現場出現了些什麼人，那些人怎麼將屍塊裝進一個密封袋，清理現場，然後又怎麼離開的。他也聽著初訴說醫院的哪一位醫生是如何得出「著名相聲演員廖天兵，積勞成疾，最後因為心臟病問題倒在了工作台上，將畢生所有的精力都獻給了偉大的相聲藝術」這個答案。

    然後，再聽著初說哪家報紙的記者爭先恐後的去獲知這個消息，寫成稿子，準備當成明天的娛樂版塊的頭版頭條。

    這整個過程零都是在聽著。或者該說，他隻是在聽著，至於他究竟有沒有聽進去，那即使是初，也是完全不得而知了。

    「……………………主人，您認為，現在我們應該怎麼辦。」

    等待良久，初終於開口，用那呆滯的聲音詢問答案。

    可是，零卻是呼出一口氣，食指架在鏡框之上，閉上眼睛。良久，才緩緩說道——

    「助手，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我不知道，我是武器，武器不負責思考，隻負責執行命令。」

    「哦？那你就是直接把這個難題扔給我嘍？」

    初低下頭，儘管有著幻影迷彩，但她臉上的那種呆滯卻還是依舊。

117，櫻花出道

    零：「助手，如果是按照往常，我可能會直接去揭發。畢竟，這可是人命，是無比珍貴的東西。人類在這個世界上可以失去任何東西，哪怕是被砍斷雙手雙腳，刺瞎眼睛，割去鼻子，剪掉舌頭，削去耳朵，隻要他活著，我都有辦法能夠從某些角度上講，治療他。」

    「可是，一旦失去生命，那可就無法挽回了。即使是wy－01蛋白質，由於我現在研究的不徹底，它還不能夠複活長時間失去生命的有機體。所以，生命一旦失去，那就是真的無法挽回。這，也是我一直叫你要冷靜，不要隨隨便便就亂來的原因。」

    「人的生命最寶貴，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隨意剝奪。人類和零件不一樣，這點，我始終銘記於心。」

    「那麼……」

    零推了推眼鏡，仰靠在椅子上。目光冷冷注視著舞台上的演出。看著那名為《太平盛世》的盛大歌舞。

    「我如果現在去找鄔倩倩對峙，你認為，我有多大的可能性全身而退？」

    「百分百，主人。」

    初十分肯定地說道——

    「由我保護您，我的任務就是保護您百分百的安全。」

    零笑了一聲，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再次恢復嚴肅：「我知道。但是，在經曆了我的一號實驗體忠於職守反而被關入監獄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到底要怎樣，才能讓公理得到伸張？」

    「除掉鄔倩倩嗎？很顯然，這絕對不是一個最終的標準答案。」

    「很顯然，這不是一個正確答案。單純的某個人並不能說是這場製度的罪魁禍首。即使去除了鄔倩倩，那麼還會出來下一個劉倩倩，張倩倩。如果不從根本上改變，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初呆呆站著，呆板的眼神中沒有任何變化。在沉默了許久之後，她終於開口說道——

    「主人，您想怎麼樣。」

    零的手指頂著眼鏡，他沒有直接回答初的問題，而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在座位上那些人民公僕互相敬酒，喝的滿臉通紅的時候，他，依舊是一言不發。甚至連一口水，都沒有喝過。

    舞台上的歌舞節目依舊，台下的宴會也是進行的如火如荼。當時間到達晚上九點之時，整個會場內的燈光開始緩緩熄滅，原本熱火朝天的音樂也是漸漸停息了下來。

    零抬起頭，望著舞台。此時，那四位主持人再次笑吟吟地走上舞台，拿起麥克風。

    「各位來賓，接下來出現的，將是一位來自他國的少女。她渡過海洋來到這裡，將要為我們帶來獨屬於她國的樂曲。」

    「她的一首歌曲將會為我們這場盛大的演出帶來新的高峰。」

    「在那滿天飄散的櫻花之下，有請我們今晚最優秀的演出嘉賓為我們帶來的那一首好聽的歌曲！」

    「有請，九十九櫻小姐，為我們帶來的《玩樂天使》！」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落下，整個舞台上的燈光也是全部熄滅。放眼望去，整個會場全都融入了黑暗之中。

    人們屏著呼吸，靜心等待著……

    這段等待的時間很長嗎？或許不長，可當那黑暗之中突然想起的那一聲擊鼓樂時，人們吐出呼吸，彷彿渡過了一個世紀那般的漫長！

    擊鼓樂開始加速，當鼓聲到達一個頂點的時候，譁的一下，舞台上的燈光猛地亮起！在那變幻著七彩光芒的聚光燈之下，一個穿著女式燕尾服，帶著高禮帽，白色的手套拄著一個白色枴杖的少女，驟然間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伴隨著鼓聲，身著燕尾服的少女甩著手中的枴杖，那兩條在燈光下裸露的大腿踩著鼓點跳起了曼妙的舞步。她原地轉了個身，衝著下面的所有人露出一個微笑，那臉頰上貼著的一個星星形狀的貼紋讓她看起來充滿了調皮與純真的色彩。

    「啦～～～～～～～～！」

    那位少女張開嘴，剎那間，充滿了純真的聲音穿透了整個會場！在開場的穿透音之後，日文所組成的歌詞從她的嘴裡發了出來，雖然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些日語歌詞並不是怎麼聽得很懂，但這絲毫不能阻擋人們去欣賞這種音樂。

    這種動人的歌聲，似乎已經穿透了國度，穿過了語言，落在了每一個人的心裡！

    初緊盯著站在舞台上，正在載歌載舞的櫻。不過在聽了一會兒之後，她的視線就轉移到了另一邊的大門。

    微弱的光線中，大門緩緩打開，鄔倩倩在兩名保鏢的護衛之中走出，在朝著舞台上表演的櫻看了一眼之後，微微一笑，朝著主座走去。

    「櫻很漂亮吧？」

    鄔倩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襬，在零的右手邊坐下。興許是舞台上的櫻看到了舞台下的鄔倩倩，她笑的更為燦爛，唱的也是更為賣力了。

    鄔倩倩雙手交叉，支撐著下巴，緩緩道：「她可是一個非常努力的好孩子呢。為了今天的出道，她每天都刻苦訓練了很久，甚至有的時候為了糾正自己的一個發音，而在錄音室裡面一呆就是通宵。據我所知，還沒有一個新人會比她更努力的想要站在舞台上，當一個對得起觀眾的偶像。」

    零點了點頭，嘴角也是略微一笑，說道：「嗯，的確。她唱的很好聽，舞跳的也不錯。嘛，助手二號，我隻是一個科學家，不是藝術評論員，所以我也隻能發表這樣的評論。」

    鄔倩倩搖了搖頭，溫和地笑道：「沒關係啊，我知道。其實吧，櫻的歌聲是唱給普通人聽的，舞也是跳給普通人看的，隻要普通人覺得好看，好聽，那也就可以了吧。」

    這位白雪公主嘴角的笑容依舊甜蜜，望著舞台上那個新星偶像的眼神也是如此的專注。

    歌聲唱到一半，伴隨著音樂聲的暫時停頓，舞台上的燈光也是為之熄滅了三秒鍾。當燈光再次亮起的時候，舞台上的櫻依舊是櫻，隻不過她身上穿著的衣服已經不再是嬉皮士般的燕尾服，而是一套水手學生服。那超短裙配合著她的那種清純與美好的身材，又一次的讓所有人都驚呼一聲！

    「真有趣。這還真是讓人耳目一新的魔術。而且，她也非常的漂亮。」

    零讚嘆了一聲，對於還在舞台上唱著第二首歌曲《風車棒棒糖》的櫻，表達出由衷的讚美。聽著這些話，旁邊的鄔倩倩也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這可是我們金烏傳媒集團請了很多人打造的舞台呢。每一個步驟都充滿了高科技的氣味。而且還有許許多多獨具匠心的小設計。怎麼樣？我們的大科學家，雖然不比你的劃時代產品，但應該也很有趣吧。」

    零和鄔倩倩兩人互相說笑著，同時，也是盡情欣賞著此刻舞台上的這一場表演。

    舞台之上，櫻不斷變幻著各種各樣的衣服，時而在櫻花花瓣的飄舞下唱著充滿和風的日本名曲。時而一身青春洋溢的短裙打扮唱著快速的節拍歌。衣服一套又一套的換，歌曲也是一首又一首的連接。

    儘管，現場由於管製原因而沒有允許任何媒體的進入。

    不過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女孩作為金烏傳媒集團要捧的一顆新星，她的星光大道將會比其他任何人都要暢通太多。

    作為出道演出，今晚的這場除夕晚會，可以說是已經完美無比了。

    「（日語）謝謝！謝謝大家！」

    長達一個半小時的載歌載舞，讓舞台上的櫻近乎虛脫。

    她喘著氣，拿著麥克風，不斷地向著台下的所有人道謝。這個誠實而純真的女孩更是不斷向著眾人鞠躬。由衷的表達出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掌聲，響了起來。

    並不僅僅是因為賣金烏傳媒集團的面子，也是因為這個女孩表演的本身。

    她的舞蹈和歌曲彷彿讓人從心靈深處進行了一次洗滌。一些人甚至站了起來，為之鼓掌，感謝這個女孩給自己帶來的這一場足足一個半小時的視聽盛宴。

    鄔倩倩拍著手，款款站了起來。此時，聚光燈就像是事先說好了一般，直接打在鄔倩倩的座位上。舞台上下的目光立刻隨即聚集在這位宛如公主一般的溫柔女性身上。

    在掌聲之中，她的臉上露出微笑。舞台上的櫻也是淚光盈盈地看著這個帶著自己走向舞台的姐姐，急急忙忙地走下來。

    鄔倩倩拉住櫻的手，走上台。在聚光燈之下，這位大家小姐十分矜持而得體地向著在場的所有人輕輕點頭。此時，悠揚的音樂聲緩緩而起，鄔倩倩接過麥克風，沉默了片刻後，開口說道——

    「今天，很感謝各位能夠來參加這一次的新年晚會。對於各位的參與，我是由衷的想要表達出心中的感激之情。」

    零扶了扶眼鏡，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

    「在座的各位，一年中都付出了許許多多的辛勞。每一位都在自己的領域中做出了卓越的貢獻。這一切，相信大夥兒都看在眼裡，都心知肚明。」

    她閉上眼，略微進行了一次深呼吸之後，再一次的開口笑道：「許許多多的事情，有心酸，也有痛苦，也有很多的苦痛與難過。不過今晚，我們還是要歡樂的渡過。用嶄新的面貌來迎接新的一年。希望各位能夠在新的一年裡，支持我家的櫻，看著她一步步的成長！」

118，小小的遊戲時間

    掌聲雷動。鄔倩倩抬起手，略微壓了壓之後，轉過頭，對著櫻說道：「（日語）不過，櫻，如果你自己不夠努力的話，可別怪姐姐對不起你了。金烏傳媒集團可是一個商業公司，可不能白養一個不創造效益的吃貨喲～～～」

    在場中人聽得懂日語的人並不在少數，即使聽不懂，也不乏翻譯人員。因此，當鄔倩倩的這句話說出口之後，很多人都發出一陣笑聲。而櫻則是堅定地點點頭，純真的雙眼中閃露出一抹亮麗而堅定的色彩。

    「好了，那麼各位，請大家原諒我家的小櫻擅自表演的這一場出道演出。接下來請各位繼續欣賞接下來的新年節目。啊，不過有一點，我今晚請來了一位特別嘉賓。這位特別嘉賓也給大家帶來了一些小小的餘興節目。請各位欣賞。」

    鄔倩倩說完這番話之後，直接伸出手，伸向自己所坐的主坐。聚光燈打下，直接落在了正在座位上沉思的零的頭上。在燈光落下之後，場中再次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人們紛紛對著這一個年輕人行注目禮，等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零，抬了抬眼鏡。

    他從座位上緩緩站起，嘴角裂開，露出一絲笑容，緩步走向舞台。

    鄔倩倩笑著，將手中的麥克風遞給了零。同時，臉上露出一個善意的微笑。而旁邊的櫻則是衝著零抬起手，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隨後，這對美人姐妹就此離開舞台，前往後台去了。

    初跟著零上了台，站在零的身後。她站定，沉默兩秒之後，輕聲說道：「主人，舞台上沒有發現有潛伏的暗殺人員。但還是請小心。」

    零笑了笑，沒有做出回應。面對著台下那麼多的達官貴人，他隻是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之後……

    「首先，謝謝鄔倩倩小姐的邀請。讓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科學家來到這個廣闊的舞台。我想要謝謝鄔小姐，然後根據鄔小姐的請求，我要在這裡表演一些小節目來回應各位的期待。嘛，為了不丟鄔小姐的臉面，這段時間裡面我抽空，將我的一些小玩意重新改進了一下。然後，來這裡表演。」

    「不過呢，在表演開始之後，我有一些話想要對在場的諸位說。這些話代表著我的理念，我的信仰。同時，我也會根據各位的表態與回答，來決定一些事情。甚至決定我接下來要走的道路。」

    「我隻希望……根據各位的回答，我所做出的選擇不會錯誤。畢竟，這種事一旦出錯，那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呢。」

    零的嘴角，依舊笑著。

    但是儘管他這樣笑著，語氣卻是不知不覺的沉重起來。

    看得出來，他在思索某些事情。

    一些十分艱難，十分讓人難以選擇的事情。

    隻不過，這個會場內的人會看出他的選擇嗎？

    答案……可能隻有等到他的發言做出之後，才能明白了。

    後台……

    鄔倩倩憑藉攝像頭看著正在舞台上發言的零。她嘴角的溫和笑容依舊沒有改變，等到確認零真的打算開始表演之後，她就取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嘟——嘟——嘟——

    哢嗒

    「…………鄔小姐。」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略顯沙啞的深沉聲音。

    櫻沏了一杯奶茶，遞向鄔倩倩。這位大小姐單手接過奶茶，喝了一口之後，笑吟吟地說道：「隊長，你們準備好了嗎？」

    「早已經準備完畢，鄔小姐。」

    「嗯，好吧。那麼……開始行動。」

    啪的一聲，鄔倩倩合上手機。隨後，她雙手捧著奶茶，悠悠然地坐在沙發椅上，一口奶茶，一邊看著監視視頻中的零。

    笑著。

    ————————————————————————

    天空中，下著雨。

    冰冷的雨水壓根就沒有管今天是不是全中國人民的節日，將寒冷與絕望揮灑到這個世界上。

    黑壓壓的天空就像是一個倒扣著的鍋子，將最黑暗的一面呈現在這個城市的上方。

    市中心，也許還有些許的光亮來對抗著這個天空。

    但在市郊，在零所居住的那條街道，那座並不算太高的山巒之上……

    滴的一聲，一個閃爍著綠光的類似手機的東西，就此關閉。一隻戴著軍用皮手套的手將這個「手機」放入自己腰間的背包，隨後，抬起頭。

    山間的森林之中，十幾名身著厚重的軍用服裝，頭上戴著夜視眼鏡的人，緩緩站了起來。

    他們每一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些普通市民絕對不可能在現實中看到的東西。剛才接過電話的那位隊長則是抬起手，揮了一下，然後，就一馬當先的沿著腳邊的緩坡滑下。

    雨水之中，十名全副武裝的人穿透黑夜，滑下山坡，端起手中的那些重裝的槍支，來到了零的房屋後方。

    那名隊長靠著牆壁，夜視眼鏡後的雙眼仔細觀察著四周的狀況，片刻之後，才踩著雨水，來到了房間的大門之前。

    「隊長，a路線清除。」

    「隊長，b路線清除。」

    又有七個人從山路的另外兩邊朝著房屋探了過來。每個人都荷槍實彈，和夜色融為一體。

    那隊長點點頭，在他的指揮下，兩名隊員分別站在大門的左右兩邊，一名端著槍，另外一名從腰包中直接取出一個包裹，往大門上一按，隨後往旁邊一閃。

    呯的一聲，大門立刻被破壞。那兩名隊員立刻衝了進去，互相掩護著交叉掃視著房間。

    「清除，沒有發現敵人。」

    除了兩名隊員在門前留守之外，其他的十四人都跟著那名隊長衝入這間房屋，在破開屋子裡面另外兩間房屋的大門之後，那名隊長來到了零房間的牆壁前，動手調節著夜視鏡旁邊的按鈕。

    「牆壁密度出現異常，看來，這裡就是秘道的方向。」

    正在搜索初房間的幾名隊員走了出來，跟著來到零的房間。當一名爆破手準備上去進行爆破的時候，一名隊員卻是吹了聲口哨。

    「隊長，住在這裡的那個雛兒還真是性福啊。旁邊那間房間裡的女孩子衣服可並不止一個年齡段啊。」

    隊長將手中的槍卡在胸前的腰帶上，撥動著手中的一個心跳檢測儀，說道：「別那麼多廢話。還記得我們的任務嗎？」

    這名隊長抬起頭，環視了一下自己身旁的那些部下，戰友。沉默片刻後，他將手中的心跳檢測儀打開，上面浮現出一個類似雷達一般的裝置，跳出十七個亮點。

    「我們的任務是前來暗殺一個人。這是我們的任務目標。任務對象的資料你們都記清楚了嗎？我不希望到時候有任何人出差錯。」

    在這名隊長嚴苛的聲音中，另一個隊員卻是輕聲呵了一聲，說道：「殺一個生物學的博士還廢那麼大的周章。鄔家這次也真的是小題大做了。隊長，到時候你們都別插手，讓我一個人搞定那個博士怎麼樣？我有上百種方式慢慢殺掉他。」

    隊長轉過頭，夜視眼鏡之後的雙眼冷冷盯著這名年輕的隊員。在那隊員聳聳肩膀，不說話之後，隊長才再次說道：「我希望你們隨時隨地保持警覺。我們現在要去的地方是一個瘋子的實驗室，我們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麼。既然鄔家要求出動我們暗龍部隊，那我們就一定要提高警覺。」

    停頓片刻之後，這名隊長將心跳檢測儀安裝到槍支上，拉鏜。哢噠一聲後，他走向那邊的牆壁——

    「我們十七個人來，我希望回去的時候也是十七人。如果明白了，那就開始吧。」

    呯的一聲，通往地下室的牆壁被炸飛，伴隨著那些飛舞的煙塵，這名隊長親自舉起手中的槍，第一個，深入了那黝黑的低下通道之中……

    ————————————————————————

    零掏出懷中那個曾經對鄔倩倩說過的自製平板手機，看了一眼上面出現的信息之後，笑了一下，收回懷中。

    「嗯……那麼現在，就讓我們來進行一些有趣的遊戲。我今天帶來了一些裝置。現在，就請工作人員將這些裝置重新組裝起來。啊，我就放在後面了，對對對，請工作人員們去打開那些箱子。箱子的密碼都是123。」

    在工作人員到後面去搬箱子的時候，零拿著麥克風，從舞台上走了下來。在前往會場後方的同時，他捏著麥克風，滿臉笑容地說道——

    「在場的各位，在遊戲開始之前，我想問各位一件事。那就是在各位看來，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是什麼呢？」

    提出問題之後，零直接來到後面的一張桌子旁，聚光燈從上打下，恰好，將一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連著一起打了進來。因此，零也是直接伸出手中的麥克，等待對方回答。

    「嗯……是……核武器？這玩意厲害著呢。」

    對方以為這也是一個遊戲環節，所以就半開玩笑地回答道。

119，最強大的力量

    ，不不不，核裂變隻是目前「人類…所能發展出來的最強力量。

    還遠遠不能說是世上最強。隨隨便便的一場六級地震就能夠發出相當於三顆原子彈爆炸的力量。所以壓根就不能比。」

    零來到會場後方，一名工作人鼻已經將其中的一個箱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一個類似三腳架一般的東西。零示意他們將所有的三腳架放在會場的四個角落，然後再隔個十米，將一個類似電燈泡一般的東西通過強力膠貼在牆壁上。

    「那麼，這位小姐呢？您認為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是什麼？」此時，零的麥克風來到了一名二十二歲左右的女性身旁。那位女性想了想後，說道：「地熱？或者說，是太陽？」

    「很可惜，回答又是錯誤。」

    零搖了搖手指，一邊指示那些工作人員將他帶來的那些裝置一一組裝起來，一邊說道「和太陽相比，地球的能量簡直是微不足道。而我們賴以生存的太陽，說穿了也隻是一顆三等恆星而已。在天文學上，太陽的能量甚至連被評定為一顆黃矮星的資格都沒有。在我們所在的銀河係裡，比太陽強大的多的恆星實在是如同恆河沙數。太陽？用一句網絡流行語來說，就是弱爆了。」此時，工作人員打開了一個最大的盒子，裡面出現的裝置不同於之前的三腳架或是燈泡，而是一些說不出來的莫名裝置。零單手拿著麥克風，另一隻手接過工作人員手中的一根類似燈管似的東西，插進一台儀器。然後，他又十分熟練地將其組合起來，在操作完這些之後，他順便來到旁邊的一張桌子旁，將手中的麥克風遞向一個身材略顯矮小，戴著紳士帽的人，說道：「那麼，這位先生。你能回答這個問題嗎？」那戴著紳士帽的人在沉默片刻之後，還是開口說道：「照你這麼說…最大的力量豈不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因為這就和詢問最大的數字是哪一個一樣毫無意義。」

    黴笑了一下，捧著那台已經組裝好的，彷彿一個地球儀一般的一人高的儀器來到整個會場的正中央。放下，再拖過接線板，將儀器上各式各樣的插頭一股腦兒的插上。

    「嘛，這也可以說是某種理論上的答案。但是這樣的一個答案卻並不能讓科學家滿意。不可知論（註：認為這個世界上存在永遠不可能被人類所探秘到的理論。宗教與迷信就是其中的代表，是一切唯心主義的核心理論）的確能夠解釋很多無法回答的問題，我是說，心理上。但碰到無法解答的問題就用不可知論來回答，那未免也太過消極，而且毫無實際意義。」插上插頭之後，零開始在那個地球儀上撥弄各種各樣的按扭。一邊操作，一邊說道「以下，是我這個科學家給出的答案。當然，每個人的認識水平不同，所以也可能有人不會同意我的理論。但我還是要闌述一下我的觀點。」「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並不是某種特定的事物。最強大的力量就是這個世界本身。任何人，任何行星，任何物質都包含在這個世界之中，屬於其中的一部分。」

    「這樣說可能有些拗口，而且大夥兒也會聽不明白。那我再說的淺顯一點，那就是這個宇宙中所包含的規則，規律。或者也可以說是自然法則，不以人力的意誌而轉移的自然規律。這，就是世界上最強的力量。」

    「而如果人類利用這股力量的形式，那也就是遵循這股規律，將其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簡而言之，就是科學。」

    操縱完畢，這台地球儀上的各項指示燈開始亮了起來，零在確認圍繞著地球儀的十個藍色燈光全部亮起之後，點了點頭。從一個小盒子裡取出一個類似遙控器似的東西，重新走上舞台。

    「科學的力量，就是在利用大自然規律的力量。這股力量可以隨著人類的認知水平的擴張而不斷地發展。在遠古時期，我們的祖先想要征服自然需要依靠石頭與樹枝。但是現在，我們卻已經能夠依靠科學的力量發展出現代文明。」「這是一個不斷增長的過程，隨著歲月流逝，隨著對大自然探秘的深入，現代人能夠創造出讓古代人目瞪口呆的技術，相信不久以後的未來，也會發展出讓現代人難以置信的科學。

    「我敢說，隻要繼續發展下去，科學的力量足以讓我們統禦太陽係，擴張至銀河。到時候，太陽所蘊含的力量可能根本就不及人類所能研發出來的力量的十分之一，隻要逐步擴展下去，任何可能性都是可以實現的。」

    零的語氣非常的慷慨ji昂。雖然說，他現在所說的這些話卻是被台下的許多人當成了一個笑話來看待。許多人一邊喝著酒，吃著菜，一邊看著這個「魔術師」在舞台上耍寶。

    後台上，櫻也是挨著鄔倩倩坐下。兩位大美人一人端著一杯奶茶，笑呵呵的看著零在舞台上的所作所為。

    「（日語）科學家哥哥看起來好怪哦。倩倩姐姐，他很明顯已經完全瘋掉了呢。」鄔倩倩笑了一下，伸出手指輕輕點了一下櫻的鼻尖，說道：「（日語）別這樣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瘋狂的一面。隻是這個人的瘋狂程度更加嚴重而已。小櫻，不可以歧視殘疾人哦。」

    「（日語）嗯，我知道，倩倩姐。倩倩姐就是心腸太好了呢～～

    鄔倩倩笑了笑，端起香噴噴的奶茶，喝了一口。

    通往地下通道的階梯上，沒有燈光。

    深入地底，夜視鏡中顯示出來的綠色場景顯得無比的清晰。

    深邃而一眼看不到叉的通道向前方延伸。震懾著暗龍部隊成員的，除了這裡的寂靜之外……

    還有，這裡的寬廣。

    「天哪……」

    一名隊員端著槍，掃了一眼前方的通道。

    「這裡簡直就是把整座山都給挖空給建造出來的基地啊！隊長，我也算是知道國內的幾座軍事秘密基地。但這座基地顯然已經不在我所知道的任何基地之內！」

    「冷靜。」

    面對眼前這座巨大到讓人窒息的基地，那名隊長檢查著槍支上的心臟檢測儀，領頭貼著牆壁往前走著。

    「現在開始，收起你們的輕鬆心態。絕對不要有任何的大意。稱們應該已經清楚我們面對的究竟是什麼，我不希望你們在最後關頭因為大意，而產生致命的錯誤。

    地龍，看看目標在哪裡。」

    「是。」

    一名身材略微矮小的隊員走上前，從背後的包裹中取出一台，放在地上。他在鍵盤上操縱了幾下之後，又取出包裹中的一個喇叭形狀的東西。

    按下回車，那個喇叭立刻發出一陣人耳所聽不到的聲

    o。伴隨著聲

    o在這間如同地下迷宮一般的大型實驗室內傳動，鼻幕上也開始漸漸顯示出實驗室的路線圖。

    「隊長，基本來說，這裡的建築風格很齊整，並沒有刻意製造的迷宮。另外……」

    電腦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紅點，地龍點點頭，說道「距離我們東北東方向大約直線距離五百米的地方，發現一處生物能源。從大小方面來看，應該不是什麼老鼠之類的東西。」

    「很好。全員備戰狀態，前進。」

    地龍收起電腦，端著槍。那名隊長一馬當先，憑藉著夜視眼鏡謹慎地向前前進。

    一行十五人互相交錯著向前行動，逐步靠近目標。他們走的很慢，也很謹慎。短短五六百米的距離，他們不斷地搜尋，緩步前進，足足用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算是走完。

    隨後，他們就出現在一扇巨大的門扉之前。鋼鐵製的大門，緊緊關著。

    透過夜視鏡，隊長掃了一眼大門。很快，他就看到了在大門旁邊的一處觸摸屏。一名隊員走上前，在觸摸屏上按了一下。師的一聲，

    屏幕上開始出現一個藍色背景。

    「實驗區域22，生物實驗區。來賓請確認身份。」

    女性的機械音從擴音器中傳出，同時，觸摸屏上顯現出一個人類手掌的符號。

    那隊長點了點頭，那名隊員立刻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一台破繹器和幾把螺絲刀。在拆開觸摸屏上的蓋子之後，他將其中的幾根線和破繹器上的連線互相連接。片刻之後，屏幕上傳來一道綠色光標。

    「來賓確認，身份未知。大門立刻開啟。進入生物實驗區域時請注意穿戴防護服。」

    機械音隨即停止，接著，那鋼鐵大門就向兩邊緩緩分開。那名一開始驚訝這裡的實驗室巨大的隊員不由得笑了一聲，說道：「謔，一開始我還以為這裡的防衛有多麼嚴密呢。原來就是一隻紙老虎，中看不中用啊。海龍竟然隻用了不用一分鍾就能開門。」

    對於隊員的自信，那名隊長立刻呵斥了一聲。同時，這支部隊的全部成員紛紛端起手中的槍支，對準了這緩緩開啟的大門。隻要等到大門開啟，那麼不管裡面出現的人究竟是誰，十五支火力將會瞬間將對方打成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