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科技】圈養全人類 作者：盤古混沌(已完成)

第七十章 榮幸之至！

    零看著那張信用卡，過了片刻之後，他伸出手，撿了起來。在短暫的凝視之後，他抬起頭，望著這三個人。隨後，他呼出一口氣，直起腰版，推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說道——

    「你們，是受誰的指示。」

    那個西裝筆挺的人冷哼了一聲，對於眼前這個看起來實在是沒有什麼特色的大學生，他依舊保持著自己的居高臨下。

    「你自己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在這個尚海市，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才會這樣到處得罪人嗎？這次的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你知道一下亂來的下場。」

    零閉上眼，靠在牆壁上，他略微歎了口氣之後，緩緩睜開雙眼——

    「這和何老爹一家有什麼關係。我找不出其中有任何理論上連接的理由。」

    「理由？理由就是他們對你還算不錯。凡是和你親近的人都要受到懲罰。唯一可惜的一點就是時間沒有算準，沒有把你也給一起弄進去。」

    那西裝革履的人彎下腰，嘴角裂開，露出裡面那彷彿染血一般的陰森牙齒，笑著——

    「不然，現在躺在那裡面的應該就不只有他們兩個，而是再加上你，對嗎？」

    「我們偉大的科學家。」

    說完這句話，這三個人向後退了一步。在嘲笑著零的無能之後，他們的臉上帶著勝利者的笑容，緩步離開。

    但，零卻是就此站了起來，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冷冰冰地朗聲道——

    「你們這樣做，以為會沒事嗎？中國，可是一個講究法制的地方。不，不僅僅是中國，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講究規則的。任何破壞規則的行為都會受到懲罰，就好像任何違背自然規律的額外干擾最後只能導致毀滅一樣。」

    零的聲音讓那三個西裝革履的人停下了腳步。左右兩個人轉過頭，先是用一雙彷彿看著怪物一般的眼神頂著他，隨後，嘴角突然忍不住露出一個笑容。而那個打頭的人更是毫不忌諱地大聲笑了起來！

    「好！有意思！既然你覺得這可行，那麼你不妨試試看？看看，我們的主人究竟會不會得到你口中所說的『懲罰』？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那麼一天的話，我到還真的想要看看！哈哈哈哈哈！」

    伴隨著這一聲大笑，那三個人大搖大擺地離開了這條走廊，也離開了零的視線。

    ……

    …………

    ………………

    時間，滴滴答答地向前走著。

    零依舊坐在椅子上，手裡捏著那張銀行卡，彷彿呆滯一般地望著地面。

    他沒有再去看那手術室上面的紅色燈光，在那細邊眼鏡之後，他的雙眼早已經沒有了剛才大聲呵斥時的激動。

    現在，這雙眼睛裡面擁有的，只有冷靜。

    只有那如同冬天裡的飛雪一般，純淨，而無比冰冷的冷靜。

    啪。

    手術中的燈光終於熄滅，大門打開，兩輛移動床先後從裡面推出。

    也就是在聽到這些吱吱咯咯的聲音之後，零才彷彿從自己的思考中回過神來。他抬起頭，看著那從裡面走出的醫生。而那醫生也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似的，故意放緩腳步，給這個唯一的「探病者」一些時間，來詢問自己患者的病情。

    「死了嗎？醫生。」

    零站了起來，手指，輕輕推著鼻樑上的眼鏡。

    這樣的冷漠語氣讓那名主刀醫生有些不太滿意，但職業上的操守還是讓他回應道：「較年輕的患者已經沒有了生命危險，他的傷勢較輕，估計稍稍休養一段時間之後就可恢復。不過那位年長患者身體本來就虛弱，恐怕要完全脫離危險期還需要一些觀察時間。」

    零點了點頭，他也沒問接下來的具體項目。而是直接拿出剛才西裝男扔下的那張信用卡，簡簡單單地回了一聲——

    「開始結帳吧。別人的撫恤金已經來了，隨便開什麼藥都可以。」

    ————————————————————————————

    下午，零離開了醫院，直接打車回家。一推開門，就看見小初依舊蹲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直到他回來，這個小女孩才抬起頭，目光呆滯地看著自己。

    「………………主人，發生了什麼事？您的感情波動看起來……似乎很興奮。」

    面對著這個小女孩，零不由得歎了口氣。

    也就是在完全的關上大門之後，他才終於能夠摀住自己的臉，咧開嘴，放開聲音，大笑了出來。

    是的，他笑了。

    笑得很興奮，也很自在。

    他已經癟了太久了，自從在醫院裡面聽完那個西裝男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之後，他就一直都想要這樣放聲大笑出來！

    如果不是因為他腦海中那僅剩的一點點社會公德告訴他，不可以在那種場合這樣失控的話，估計他真的會控制不住自己，就在手術室前大笑！

    是啊……真的是太有趣了，實在是太有趣了！

    這麼有趣的事情讓他怎麼能夠不開心，怎麼能夠不大笑出來？

    初說得對，自己的確很興奮。

    而且……

    還是興奮到了極點！

    「呼……助手，今天，我差一點點就被人撞傷進了醫院。」

    在狂笑過後，零終於讓自己稍稍克制一下，強忍著內心中的那些興奮，將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在聽完經過之後，蹲在沙發上的小初卻是猛地彈跳而起，立刻跑到零的身旁，抓住他的衣服。顯得十分警惕。

    「放心啦，哈哈！哈哈哈！我……呼呼……我沒事。我完全沒有受傷，別為我擔心啦！何老爹一家也沒事，露明那小子傷勢也不重，沒有生命危險。」

    小初抬起頭，愣愣地看著自己主人嘴角上那不可思議的笑容，想了想之後，抬頭問道：「主人，您笑什麼？我分析了這整件事，似乎找不到一丁點兒有趣的地方。」

    「這還不夠有趣嗎？」

    零脫下身上的外套，換上自己平時穿著的那套白大褂。

    「有人想要和我敵對耶！真的有人想要我的命啊！按照現在的法律法規……如果有人想要我的命的話，那我如果反過來要了對方的命，是不是就可以算是正當防衛？是符合『規則』之內的事情？」

    說著，零就走向自己的房間，打開通往地下室的大門。而小初也是緊跟其後，走了下去。

    （求三江票！謝謝各位的支持！）

第七十一章 萌芽的人類反抗？

    在地下室的，Z－0區，零拉開牆壁上的顯示屏，一邊挑選顯示屏上面顯示出來的各種各樣不知什麼用途的裝置，一邊說道——

    「既然是正當防衛，那我就可以用那些想要我的命的人的身體來做各種測試對不對？而且，還可以完全不用考慮人權和對方願不願意之類的事情。就和昨天得到的那幾個樣本一樣，我可以完全掌控啊，對不對？」

    零極為興奮地挑選著，很快他就在那堆裝置裡面挑選出了五件類似武器的裝置，按下確認。不一會兒，機械臂就將那些裝置從倉庫中取出，擺放在了零的面前。

    「人類的身體可是一種很精妙的東西。要想要完全複製人體也是一項很嚴峻的課程。如果能夠得到足夠的實驗標本進行研究，那可真的是太好了。助手，你難道不覺得這很棒嗎？我擁有很多可以進行實驗的實驗體了！」

    小初看著興奮莫名的零，略微想了想之後，繼續說道——

    「主人，那麼，對於何家，您是如何評價的呢？」

    零的動作略微停止了一下，想了想後，說道：「這倒是。對於何露明那小子來說，這次的遭遇的確很恐怖，也很糟糕。但是對方也賠償了呀，很多錢作為賠償，用作醫療費用，誤工費用以及後續的治療應該足夠了。即使真的去打民事官司應該也賠不了那麼多的錢吧？」

    小初瞳孔中閃爍了一下，認同般地點點頭，說道：「是的，主人。」

    「是吧？不過，我也不打算就這麼算了。犯罪依舊是犯罪，如果公安局的人不管，我就直接向實驗體一號進行舉報。實驗體一號現在已經是完全的理性集合體，絕對會將這件事立案調查，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零挑選完裝置，將其放進自己的口袋，轉身準備離開。但在這個時候，小初卻是目光呆滯地拉了拉他的衣袖，說出了一句話——

    「主人。」

    「嗯？什麼事？」

    「關於一號實驗體，早上的新聞有報道。」

    「哦？什麼報道？是不是指他作風正派，成為了人民的好公僕？」

    「不是。」

    墨綠色的瞳孔中，那光圈略微放大，收縮。

    「就在您回來之前，新聞上報道公安局的陳為民陳局長，因為貪污受賄，私生活不檢點，瀆職等等行為，而被紀檢部門雙規。我調查了一下一號實驗體在完成之後這幾天的行動，發現他在這幾天內連續查辦了好幾個大案要案，在抓捕的一批涉案人員之中，不乏**。在一號實驗體堅決不肯讓這些人提交保釋金離開之後，今天上午，以李氏集團的李國榮董事長為首，帶頭舉報了陳為民陳局長的諸多不良行為。」

    「所以，一號實驗體已經被調離公安局局長的崗位，不再擔任局長一職。」

    零拿著手中的那些裝置，一時間，愣在當場。

    他看著小初，小初自然也是傻愣愣的看著他。

    在這樣互相對視了將近十秒鐘之後，零突然轉身衝出了Z－0區，直接跨過那寬敞到極點的實驗室，來到實驗室的另一個區域，手掌一抬，直接按在了牆壁上的一個藍色按鈕上。

    「一號實驗體，給我定位。」

    「是，少爺。」

    機械音響起，在零的面前立刻浮現出一塊巨大的掃瞄屏幕。在略微等待了幾秒鐘之後，屏幕上浮現出了一塊地圖，以及地圖中央的一個不斷閃爍的點。

    與此同時，在屏幕的左上角就浮現出了一間看起來像是審訊室一般的房間。裡面有一個大約和陳局長差不多年齡的人正在對著屏幕說話，嘴角，帶著些許的冷笑。

    「姓陳的，雖然說以前我們一起出去胡天胡地一起亂來，不過這一次，你真的是鬧過火了呀。」

    零看著這個正對著自己說話的中年男子，說道：「取出這個人的資料。」

    「是，少爺。檢察院資料檔案入侵中，請稍候。」

    零並不是專業的黑客，他雖然對編碼與程序感興趣，但卻對於攻擊他人的黑客技術並不怎麼感興趣。所以在這方面的研發成果不能說很糟糕，至少，是屬於他提不起興趣的一方面。

    對於沒興趣的東西，你自然會去碰的少。

    尤其是對於科學家來說，科學發明來自興趣。沒有了興趣，你自然也就不會在這裡面去花太多的時間和精力進行開發。

    所以，零的系統想要攻佔其他的網絡系統雖然並非不可能，但在速度上，顯然要慢上很多。

    而且，還很危險。

    「入侵完畢，正在下載所需要的數據……」

    說話的，並不是零的那些電腦所發出的電子音，而是旁邊的小初。

    當零回過頭之時，這個小女孩已經抬起頭，用和以前一樣呆滯的目光看著他，似乎……是在等待接下來的命令。

    「…………………………你已經入侵完畢了？電子系統恢復了？」

    零指指電腦，再指指小初。

    這個小女孩略微點了點頭，也許是因為她在這段時間內身體又發育了一點點吧，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被撐得更破了，肩膀處，腰部，也開始露出更多的肌膚。

    「主人，我的基礎設置已經重啟完成。但由於武器系統資料太過龐大，數據量太多，所以還沒有來得及恢復。」

    零扶了一下眼鏡，說道：「換句話說，你除了武器系統之外，其餘的部分已經恢復了？」

    小初呆板地點了點頭，說實在的，每次看到她這樣呆呆的樣子，實在是有些……嗯……可愛的感覺？

    「呼……好吧。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

    零停止了自家系統的入侵行動，指了指那個正在對著屏幕說話的人，問道。

    「尚海市人民檢察院檢察長，賈為民檢察長。1967年4月17日生，父親曾經是第一軍區……」

    「停，其他的我沒有興趣知道。」

    自己，是一個科學家。

    對於科學以外的東西，零的興趣真的很少。

    他懶得去知道現在這個屏幕中的人的人生經歷，對於他來說，對方是一個「人類」，對於人類，知道對方的名字和身份，就已經足夠了。

第七十二章 怎麼做一個正確的公安局長

    鏡頭中的賈為民檢察長此刻正語重心長地對著鏡頭，緩緩說道——

    「陳為國，你這次真的是搞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尚海市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你以前可不是這樣亂來的人啊？怎麼這次這麼胡鬧，這麼亂來？」

    這個檢察長輕輕叩了叩桌面，繼續說道：「我們曾經是戰友，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你以前可是很活絡的呀，待人處事方面也很機靈，所以才能爬到尚海市的公安局長這個位置。但，你是怎麼了？突然間弄出那麼多事來？」

    賈為民歎了口氣，搖搖頭，繼續道：「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次得罪了多少人？你如果想要樹立你高大全的形象，抓兩個沒什麼背景的富二代也就罷了。那些在京裡面都有背景的人可是連碰都碰不得的。就好像這次，那個姓張的小開不過就打傷了個人嘛，砍掉一條胳膊而已，人家張家都已經說了大不了賠個幾百萬，又沒有死人。你怎麼就那麼大動干戈的去抓起來了？你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在公安局局長這個位置上，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吧？」

    擴音機裡，傳來這些話語。

    而聽著這些話語的零，現在，卻是默默地低下頭，手指，輕輕地點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眼鏡。

    反光的鏡片遮住了他的雙眼，讓人看不清他現在的表情，也看不清，他的瞳孔內，究竟閃爍著怎樣的光芒……

    「我，是在履行自己公安局局長的職責。」

    屏幕中，那個一號實驗體，開口說話了。

    雖然語氣很機械，但卻是做出了反應。

    但，屏幕中的那個賈為民檢察長聽到這句話之後，臉色卻是一沉，更加搖了搖頭。

    「你不會真的發燒了吧？老陳。這種話可是只有那些剛剛出大學校門的楞頭青才會說的，你現在又不是在面對媒體演講，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我，是在履行自己公安局局長的職責。」

    一號實驗體再次重複了這一句話。這句話似乎已經成了它的模板，最基礎的反應了。

    見此，那個檢察長終於有些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受了什麼刺激，竟然做出那樣的蠢事。上次那個姓張的小開開車撞死人你都能擺平，這次砍掉人家一條胳膊你就將對方立刻抓起來。我都開始懷疑你是不是換了個腦袋？你要記清楚，人家張董事長的另一個身份可是人大代表！」

    說到這裡，畫面中傳來一陣手機鈴聲。那個賈為民檢察長接聽電話，聽了一會兒之後，掛斷，重新面向屏幕，說道——

    「頂替你的廖副局長已經在剛才把人給放了。理由是證據不足。」

    零再次推了一下眼鏡。

    「你看，多簡單？這個世界就是那麼簡單。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下子搭錯神經。想要坐在你這個位置上的人可是數不勝數！」

    「這一次我可以盡量幫幫你，看在多年的戰友和兄弟的份上，我會去幫你向那些你得罪過的老傢伙們說說好話。然後給你來個監視處理。希望你回去之後除了要好好冷靜冷靜之外，還要立刻去給人家道個歉。你在尚海市長期經營的人脈應該不至於讓你這一次就直接被擊倒。記住，下次可別再犯這種傻，這個社會讓那些年輕人去當愣頭青就可以了，我們這些老傢伙可不能這麼二貨。」

    說罷，這個檢察長就取出電話，一邊打，一邊離開了審訊室。隨即，整個房間內就安靜了下來……

    ……………………………………

    「我，是在履行自己公安局局長的職責。」

    再一次的，一號實驗體說出了這句話。

    沒有任何的改變，也沒有任何的妥協。

    完全機械，完全嚴謹的，重複著這樣的一句話……

    ……

    …………

    ………………

    屏幕前，零抬起頭。

    細邊眼鏡之後的雙眼中，流露出最為冰冷的視線。

    「關閉。」

    一聲令下，巨型顯示屏隨之關閉。零呼出一口氣，雙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裡，轉身，朝著實驗室的出口走去。

    小初跟在後面，一言不發。

    可是，在離開了實驗室之後，這名助手終於還是緩緩抬起頭，望著自己的主人。

    「助手，換衣服去。」

    零，下達了指令。

    而小初則是愣了片刻之後，十分呆板地走回零的房間，也不關門，直接拉住自己身上那已經被撐破的衣服，掀起。

    零沒有興趣去看助手的換衣表演，因為現在在他的腦海裡，還有更為重要的東西需要去思考。

    當小初換好和自己身高相符合的衣物之後，零才繼續習慣性地點了一下自己的眼鏡，說道——

    「我們出發。」

    「……………………主人，目的地？」

    「呵，這還用說嗎？」

    零的雙手，再一次的插進白大褂之中，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昨天不是已經說了嗎？今天，我要去向我的助手二號道歉。然後，期望能夠尋求她的『幫助』。」

    「來，走吧。我們去尋求……『幫助』。」

    ————————————————————————————

    臨近年底，尚海市的街道上到處都洋溢著節日的氣氛。

    雖然說還有兩天才是元旦，但商家早就已經打響了年底銷售的第一槍。

    這一點，在恆沙理工學院內也是一樣。就算是理科學院，但這裡的氣氛一點都不比其他的地方差。校區廣場上早就已經擺起了各種各樣的慶祝活動。大學情侶們也是雙雙挽著手臂，不是在這裡消遣度日，就是出去感受週末的狂歡了。

    而在整個恆沙理工學院最高的教學大樓的頂層，這裡有一間一般學生無法進入的房間。

    這個房間內的裝潢已經不能算是學校的「內部設施」了。這完全媲美超五星的皇家總統套房的裝飾，讓這裡的一切和外表的樸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這間房間的主人，鄔倩倩，則是靠在窗台邊，手中端著美味的紅茶，輕輕地喝了一口。

    這個女孩身上的衣服依舊很簡單，上半身一件襯衣，外加一件小馬甲。下半身則是一條牛仔褲。簡單，樸素。卻絲毫無法掩蓋她的那股典雅，美麗的氣質。

    啪啪。

    門上，響起一個輕微的敲門聲。

    聽到這麼有禮貌的敲門聲，鄔倩倩略微一笑，說道——

    「（日語）請進。」

    大門打開，一個和鄔倩倩差不多年齡的少女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的身形雖然沒有鄔倩倩那樣的豐滿，但渾身上下卻都充滿了東方女性的知性美。尤其是腳步輕輕移動的樣子，讓人彷彿有一種她踩在水面上的感覺。

    「（日語）櫻，中國給你的感覺怎麼樣？」

    那個走進來的少女輕輕點了點頭，嘴角略微一笑，顯得很有禮貌，禮貌的似乎有些拘謹。她緩步移動到窗台邊，在鄔倩倩的授意下和她同坐，望著窗外。

    「（日語）中國真的是一座很神奇的國家。有很多我在日本沒見過的東西。」

    「（日語）是嗎？希望你能夠在中國過得愉快。」

第七十三章 科學家要勇於認錯

    鄔倩倩笑了一下，隨後，依舊端著茶杯，望著窗外。在掃視了一下下面的人群之後，她的目光，卻是不由自主地朝著那邊的那座被爬山虎包圍的實驗室，瞄了過去。

    九十九櫻，這個日籍少女看到鄔倩倩的眼神，不由自主的也是朝著那邊的實驗室望去。在瞥了一眼之後，她開口問道——

    「（日語）怎麼了？倩倩姐。那裡有什麼讓你在意的東西嗎？」

    鄔倩倩搖搖頭，但想了想之後，又接著點了點頭。這樣的動作似乎讓九十九櫻有些納悶。鄔倩倩很快就注意到了這個如同妹妹般的女孩臉上閃爍出來的疑問，說道——

    「（日語）那是一座實驗室。是……獨屬於一個科學家的實驗室。」

    九十九櫻那圓圓的眼睛不由得放大，如同櫻桃般的小嘴也是略微張開。她再次瞥了一眼那邊的實驗室，驚歎道——

    「（日語）那如同天守閣一般的地方，只屬於一個人？！啊……這真是神秘。那個人很厲害嗎？」

    「（日語）從某些方面來講，的確很厲害啦。」

    「（日語）是嗎？」

    櫻的眼中流露出些許憧憬的光彩，她再次看著那巨大的實驗室，喃喃道——

    「（日語）我似乎有些想見見這個人了。能夠獨佔如此之大的實驗室，一定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鄔倩倩笑了一下，看著眼前這個日本少女那雙眼放光的表情。可是，就在她準備提醒一下這個女孩，和那個瘋子打交道絕對需要保持十二萬分的戒心的時候……

    「鄔倩倩小姐！我來向你道歉！我對昨天對你所做的一切讓你不高興的事情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能夠重新彌補我對你所造成的困擾！」

    巨大的聲響，在整個學院內迴響。

    不管是學生還是老師，每一個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望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不過，當他們看到說出這些話的人的時候，眼中的驚訝，立刻就變成了驚恐，與憎恨。

    零，正站在教學樓的下方。手裡拿著一個高分貝的擴音器。

    這個被稱之為瘋子的傢伙一遍又一遍地毫無廉恥地大聲喊叫著，不管周圍人對他報以怎樣的目光，似乎都無法影響他的行動。

    「什麼？這個瘋子！他……他對我們的校花做了什麼？！」

    「不可原諒……這個瘋子……這個瘋子！」

    「上啊，去揍扁他！」

    「你先上，我殿後。」

    「你說什麼啊！是你說要去揍扁他的吧？！」

    「可惡……可惡！可惡啊！他……他竟然能夠對我們的校花做了什麼……不管做了什麼，他都敢做了什麼呀！嗚嗚嗚！羨慕嫉妒恨啊！」

    零身旁的小初時刻關注著四周那些學生的反應。只要有任何進攻的表現，她都會立刻做出反應。不過看起來，她的警戒應該是沒有什麼用了。

    茶室之內，鄔倩倩的眉頭略微一緊。九十九櫻也是略微愣了一下，指著下面的那個穿著白大褂，手舉喇叭的男人，問道：「（日語）倩倩姐，他也是你的追求者嗎？真是夠大膽的。不過，卻讓我想起了《東京塔之戀》裡面圭吾對靜告白的那一幕。」

    鄔倩倩用手指輕輕劃了一下眉頭，最後，終於呼出一口氣，說道：「（日語）也許很浪漫，但他卻是個最麻煩的傢伙。小心點，櫻。他就是你口中那個『偉大』的人物。我們下去見見他吧，但要小心，真的，真的，你要小心這個人。」

    ————————————————————————————

    在所有人驚訝的圍觀目光中，零放下了手中的擴音喇叭。

    讓他放下的原因很簡單，因為教學樓內已經走出了兩名少女。

    兩個，艷麗的足以讓整個學院都為之時間停滯的少女。

    走在前面的那個顯得落落大方，身上的穿著雖然樸素，但卻一點都掩蓋不了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大家閨秀的氣質。

    而後面的那個則是顯得小鳥依人，就彷彿一個乖寶寶一般的妹妹似的女孩，透露出純真，又有些羞澀的感覺。

    這樣的組合不管出現在哪裡，都會立刻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彷彿世界上最美麗的女性已經降臨，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什麼女人能夠比她們更美了。

    初？

    那種現在只有十一二歲的丫頭版本的小初只對某些有著特殊興趣癖好的怪叔叔有吸引力。

    零放下手中的擴音器，看到鄔倩倩之後，直接張開雙臂，就要抱上去。對此，鄔倩倩當然是腳步停頓，向後倒退了一步。嚴詞厲色地說道——

    「源零學長，希望你能夠稍微克制一點。我知道你身為科學家，對於一些世俗常識不是怎麼很在乎。但還是希望你能夠克制一點，不要太過分。」

    被這樣硬生生的呵斥了一下，零再看看四周那麼多人，總算是「清醒」了一點。他收起臉上的那些訕笑，手指輕輕點了一下眼鏡，呼出一口氣，緩緩說道——

    「好吧，我瞭解了。那麼鄔倩倩小姐，請問您能否原諒我昨天的那些無禮舉動呢？能不能……再給我一個機會？來做我的助手二……來當我的助手呢？」

    這一次，零的表情顯得十分的誠懇。他伸出一隻手，身子朝著對方略微彎了一下。乍一看，這個動作顯得很有一些紳士風度。

    看著這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做出這樣的動作，那個日本少女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零這是依舊面色誠懇，認認真真地看著眼前的鄔倩倩。

    鄔倩倩臉上的那抹警惕，也隨著零的這樣一聲道歉而略微清淡了下去。

    她鬆了口氣，至少現在，可以不用再像昨天那樣擔驚受怕了，不是嗎？

    「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源零學長。不過，關於繼續擔當你助手這件事，我可能還需要考……」

    可是，就在鄔倩倩開口，準備暫時回絕這份邀請時，冷不丁，一聲低沉的引擎聲卻是從校門口的方向傳來。伴隨著一陣橡膠摩擦地面時產生的獨特味道，一輛保時捷跑車在眾目睽睽之下，安安穩穩地停在了鄔倩倩和零的身旁。

第七十四章 聯誼

    「鄔大小姐！」

    關於鄔倩倩的任何事情，李振東又怎麼會不掌握這些信息？

    早在零在下面大叫大嚷的時候，他所安排的眼線就已經第一時間的通知他，讓他快點過來。所以，剛剛還在桑拿房享受生活的這位李大少立刻就衝了出來，跳上自己的另一輛跑車保時捷，飛也似地衝了過來。

    車子停穩，豪華跑車所散發出來的那一絲絲的富豪味道瞬間充斥著整個空間。

    李振東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說實話，零依舊叫不出來這個富家少爺身上那一套行頭的牌子。簡單來說，就是一套淺褐色的西服。脖子處圍了一條十分長的圍巾，隨著他的腳步而不斷地左右飄動。

    那一雙皮鞋倒是很亮，像鏡子一樣。看起來他用的鞋油的分子式成分一定非常的完美。

    啪的一聲，李振東關上車門。

    他站在零的面前，仰起下巴，有些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的意思。

    這位少爺今天很瀟灑，也很帥氣。那一頭油光珵亮的頭髮應該是經過了十分嚴格的等離子燙，略微一甩，一頭秀髮一根根的都會分開。

    而和這位高富帥比起來，研究了一整個晚上的實驗，已經連續超過二十四小時沒睡的零則是瞪著黑眼圈，看起來整個人都邋邋遢遢，站在李振東的面前，根本就不用比，似乎自己就能下去了。

    李振東盯著零，良久之後，他的鼻子裡才發出一聲冷哼。

    「你的命，真夠硬的。」

    零閉上眼，輕輕扶了一下自己鼻樑上的細邊眼鏡。

    對於李振東的這七個字，他，也是緩緩回答了七個字——

    「我的命，一向很硬。」

    「哼，很好。那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繼續硬下去。」

    說罷，李振東的臉就離開了零的面前，他轉向那邊的鄔倩倩，再次露出一副獻媚的表情，說道：「鄔大小姐，你肯原諒我了嗎？我就知道，您肯定會原諒我的。」

    鄔倩倩眉頭略微一緊，別過頭去。倒是她身後的那名日籍少女卻是愣愣地看著李振東，一時間彷彿呆住了。

    不過這也正常，相比起零，她也許只是覺得很怪異，是個有趣的人。

    但對於十六七歲的懷春少女來說，也永遠都是李振東這種英俊的奶油小生更容易吸引眼球。

    「我已經說過，沒有什麼所謂原諒不原諒的。李振東，也許我對你說的有些不太清楚，那麼我再清清楚楚的告訴你一遍。我希望你能夠不要再用這麼張揚的方式出現在別人面前。這樣只能顯得你很……膚淺。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

    鄔倩倩指了指李振東停在一旁的保時捷。而李振東對於鄔倩倩這樣的一句看似指責，但其中卻又有著些許勸解滋味的話顯得欣喜若狂！他連忙點頭說道：「倩倩你說的是，我的確是有些粗俗了。這次算我不對，為了彌補我的錯誤，我們今晚打算去搞一個元旦聯誼，來不來？」

    零從旁邊插上來，用科學家固有的好奇語氣說道：「元旦聯誼？哪方面的聯誼？科學討論會？」

    李振東壓根就沒有去理會這個瘋子，而是繼續說道：「我上次應該和你說過了吧？倩倩。今晚我們去酒吧瘋一晚，然後明天早上，今晚聯誼的人就直接飛去香港度假。等過了元旦再回來。」

    鄔倩倩愣了一下，隨即道：「這個……你的確是說過。」

    李振東更是呵呵笑道：「是吧？而且我也問過伯父了，伯父同意你和我出去呢。倩倩，今晚沒有事吧？和我們一起去玩玩吧。今晚可是我包了場子，在尚海市最好的虹口會館裡玩。去吧，去吧～～～」

    對於李振東現在這副近乎撒嬌的說法，鄔倩倩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他抬起頭，用近乎求救的目光看了一眼那邊的零。但是零卻是沒有什麼反應似的。

    想了想後，鄔倩倩連忙說道：「好吧，我去。不過，你要給我點時間換衣服。」

    聽到鄔倩倩，李振東立刻有意無意地回過頭，瞥了一眼那邊的零。臉上儘是勝利者的笑容。其實說起來，他這樣身份的人不應該和零這種矮矬窮，甚至滿臉黑眼圈的人鬥氣。不過現在，他還是斗了。而勝利之後的感覺，實在是非常的爽快。

    「男女各多少人？你上次說過，你負責帶男孩，而我這邊負責聯絡我的朋友，是吧？」

    鄔倩倩叉著腰，若有所指的說道。

    李振東並沒有聽出這裡面的潛台詞，他現在還沉浸在勝利者的喜悅之中，連連點頭道：「沒錯沒錯。我們男方加上我一共是六個人。倩倩，你能夠再叫五個女孩子嗎？」

    鄔倩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過頭，用日語和那個小女孩說了些什麼。那個女孩一聽，臉上立刻浮現出開心的笑容，連連點頭。見此，鄔倩倩才轉過頭，說道：「除了我和櫻之外，另外四個女孩我會負責叫。除此以外，我還要邀請我的一個朋友。」

    「哦？誰？」

    鄔倩倩抬起手，手指直接指著零的方向。而這一指，則讓李振東臉上那些勝利者的笑容，剎那間，全部凝固住了……

    「源零學長。希望您不會拒絕我的邀請。啊，關於源零學長和我們女方在今晚的玩樂費用由我來負責，用不著你……」

    「不，當然由我們男方來負責。這，是肯定的。」

    李振東的聲音，顯得陰沉起來。

    他猛地轉過頭，頂著零的眼神中再次充滿了些許凶狠的味道。

    看著這雙眼睛，原本一直只是對周圍人保持著最低警戒的小初，卻是快步來到了零的身前，小小的雙拳略微握緊，提高警戒。

    但……

    對於這場焦點的中心人物，零……

    他，則是緩緩放下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扶著眼鏡的手，插進白大褂的口袋。

    隨後，他的嘴角上，就浮現起一抹……

    讓人不易察覺，但卻是無比冰冷的笑容。

    ——————————————————————————

    （三江期間一天三更，晚上還有一更，希望各位能夠多多推薦，多多收藏，謝謝！）

第七十五章 過氧化錳

    虹口會所，一家據說從民國時代開始就一直存在著的老字號會所。

    想當年，上海灘十里洋場的時候這裡可是風光無限。即使在新中國成立之後在短時間內有過一段蕭條時期，但隨著改革開放的到來，這裡的接手人理所當然的讓這裡重新開張營業。

    而到了新世紀的第一個十年，這裡早就已經成了整個尚海市的新十里洋場的代名詞。燈紅酒綠恐怕已經不能形容這裡的繁華，所謂的夜上海在這裡看來也只能算是廣闊宇宙中的星辰點點。

    曾經有人說，你只要去看一下這家會所提供的停車場上的車位就能知道明天尚海市政商界的頭版頭條上會發佈些什麼消息。一般的普通人恐怕連進入這座停車場呼吸一下這裡的尾氣都沒有資格。

    不，或許該說，有資格進去呼吸這裡的汽車尾氣的人，已經足夠在外面拍胸脯說自己在整個尚海市橫著走，到處都能吃得開了。

    「哦～～～～！」

    一進入會所，零就抬起頭，對著天花板上的那些美輪美化的裝飾讚歎不已。

    在感歎了一下天花板上的那些純手工壁畫之後，他又不斷看著兩邊的牆壁。對著牆壁另一邊的水族館大為讚歎。

    「厲害啊！沒想到這裡竟然用水族館來做牆壁裝飾啊！這些……這些不是很珍貴的熱帶魚嗎？啊！這些則是在北極圈的生物！照顧這些生物需要不少錢吧？！」

    走道兩邊，身著旗袍的女性服務員個個身材高挑，舉止優雅而動人。她們看到零一行人走過之後，十分有禮貌地站在一旁，微微欠身。即使是在面對零這個穿著一件白大褂進來的人也是十分的優雅。說實在的，這裡的任何一個女性走到外面都可以毫無疑問的說她們是大家小姐。那氣質，那修養，那舉止，實在是沒得說了！

    「李少爺，歡迎您的到來。您預訂的包房早就已經準備好了。請這邊走。」

    一名三十歲左右，顯得很幹練的男性侍從用優雅，而謙卑的態度對著走在隊伍最前頭的李振東說了一聲，隨後在前面帶路。看到這一幕，零連忙走上前，拉住那個準備前進的侍從，毫不客氣地說道：「老兄，這裡的養殖循環系統是怎麼樣的？我很想知道啊！你知不知道？能不能告訴我啊？怎麼樣？怎麼樣啊！」

    那名侍從臉上帶著微笑，很顯然，在這種會所裡他已經見識過太多太多有特殊脾氣的有錢人。所以，也算是處變不驚。不過，以李振東為首，其他的五名身著正式服裝的男子卻是各個嘴角帶著冷笑，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看著零。

    「唷，沒想到我們的科學家還真是好學啊。到哪裡都改不了『打破茅廁硬吃屎』的本性。」

    李振東直接扔出這麼一句。而那邊的侍從聽到這句話後，立刻明白這個人並不是所謂的權貴，很有可能是李家大少帶過來耍弄，羞辱的。當下，他直接甩開零拉著他袖子的手，抬起頭，用一副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這個有些不修邊幅的年輕人。

    「李少，這位源先生是什麼身份啊？竟然能夠得到鄔大小姐的邀請，想必一定也是一位很有身份的客人吧？」

    李振東的一個朋友扔出這一句，本意就是為了給零難堪。這位李少倒是哼了一聲，很隨意地打了個響指，說道：「是啊，源零學長的家庭情況是怎麼樣的呢？還有，源零學長，您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

    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說道——

    「我是個科學家。除此以外，我沒有任何的身份。」

    「哦？那麼，您的父母呢？」

    「我父母？他們即使是下崗了也不能阻礙我是一個科學家的事實吧？」

    聽完這些話，李振東一夥人看著零的目光更是鄙夷了。當下，他更加肯定鄔倩倩和這個自稱為科學家的窮光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關係。純粹是自己這段時間沒有做好，而讓那位鄔大小姐隨便拉出來做擋箭牌的。

    這樣說的話，李振東對這個沒有什麼背景，滿腦子只有那些不知所謂的元素週期表的傢伙更是看不起。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的羞辱一下這個好運氣的傢伙，讓他看清楚，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能夠碰，有些事情……哼哼！

    前往包廂，打開門，一間相當於自助式私人酒吧的空間出現在零的眼前。

    和外面比起來，這座私人酒吧反而顯得很安靜。雖然空間小小的，但卻沒有給人侷促感，反而有一種私密的感覺在這裡。

    如今已經十二三歲大小的小初跟著零一起走了進去，自始至終，都是緊緊跟在零的身後。她那雙墨綠色的瞳孔不斷掃瞄著四周的任何一處可疑的痕跡，對任何事情都十分的戒備。

    不過，零，卻是在她跟上的時候，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當這個小女孩抬起頭，望著他的時候。卻能夠看到他的嘴角上所揚起的那一抹微笑……

    「各位，自己坐。想要喝什麼？火焰紅唇？還是馬拉尼？」

    李振東走到吧檯前，打了一個響指。這些男孩就各自散開，互相說笑起來。

    零看了看四周，說道：「嗯，會所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呀？看起來還真是豪華呢。」

    「呵，鄉巴佬，第一次進來嗎？精彩嗎？覺得有趣嗎？」

    零的一句話立刻惹來四周的一片嘲諷。小初站在了零的面前，而零卻是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我的確是第一次進來這種地方。說真的，雖然這裡的科技含量並不是很高，但一切都佈置的很協調。嗯……如果真要說的話，應該是指這裡的一切都按照『以人為本』來設計的吧？」

    「是啊，以人為本。以我們為本，但卻不是以你這種窮光蛋為本。」

    李振東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憑著興趣，自己慢悠悠地調試著雞尾酒，放入櫻桃。而他的那些朋友則是三三兩兩的坐在四周的沙發上，衝著零，不斷發出取笑。

    「你知不知道像你這種人其實壓根一輩子都不可能進來這種地方呢？我們偉大的科學家。」

    一個穿著一套筆挺西裝，可惜臉上卻是充滿了陰險的男孩冷冷說道——

    「這個地方是屬於那種絕對有身份的人才能進來的。這家會所的老闆更是在政商兩屆，黑白兩道都有著各種各樣的聯繫。一般的暴發戶如果想要進來這裡消費恐怕還沒有資格呢。而像你，像你這種窮學生，如果將價目單往你眼前一攤你可能就會嚇昏過去。」

    眾人發出哈哈哈的一陣哄笑，李振東則是繼續坐在高腳椅上，嘴角帶著微笑，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的一口一口悠閒地喝著酒。

    （過氧化錳：輔助劑的一種，可以加速某些化學反應）

第七十六章 硝化甘油

    「嗯……這個我可能明白……」

    「不，你不明白。」

    那個陰險臉的男生端起一杯酒，陰笑著，走向零。在零的面前，他突然將手中的酒杯往零的身上一潑。零立刻往旁邊一閃，但這些液體還是略微帶到了他的白大褂上，濕了一片。

    「這杯酒你知道價值多少錢嗎？但在我們看來，這就和一杯水沒有什麼區別。你真的以為自己仗著一時的僥倖，人家鄔大小姐就真的會看上你嗎？你還真的以為這個世界上會有高貴的公主和普通的平頭老百姓之間的美麗故事嗎？」

    陰險臉的男人手一鬆，他手中的那個玻璃杯應聲而落，在零和初的眼前變成了一灘碎玻璃。

    「你在做夢。而且，還是一個古怪到離譜的夢。」

    「如果你真的明白的話，你就應該表現出你這種平頭老百姓應該表現出來的態度。在面對我們時，你這種人應該戰戰兢兢，如坐針氈。如果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向著你這個世界的人發出一個溫和的微笑，你就應該如同接受了上天的恩寵一般感激涕零。」

    「如果你真的明白這一切的話，你的行動應該更加的恭敬，更加的謙卑。你應該如同這支玻璃杯一樣，我讓你碎，你在下一秒就不敢再保持完整。」

    「這樣，你才真正明白了你究竟算是什麼東西。」

    陰險臉，說出這麼一句。

    而他的發言，很明顯已經得到了四周其他人的支援與認同。

    李振東更是一口將杯中的雞尾酒喝盡，手指輕輕敲打著玻璃杯的邊緣，帶著笑，一句話也不用說。

    他很滿意現在這樣的氣氛，想要羞辱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學長」壓根就不需要什麼暴力行為。只需要讓他看清楚自己身邊的狀況，一切就都很明顯了，不是嗎？

    零，自始至終，都是扶著自己鼻樑上的眼鏡。

    小初則是依舊面色呆板，一言不發。

    陰險臉的男人嘿嘿笑了一聲，最後，終於伸出手指，指向大門，緩緩道——

    「現在，出去。做一個你這種低賤的下人應該做的事。去拿清潔工具將地面清理乾淨。如果你這樣做的話，我也許還會高興，賞你一杯酒。」

    哈哈哈哈哈哈——————！

    四周的人，再次發出高興到極點的歡快笑聲。他們就像是在看一出精彩至極的馬戲一般，用看著小丑的眼光看著零。

    對此，零則是慢慢地收回手，再一次的凝視了一眼地板上的碎玻璃，看了一眼前方的陰險臉之後……

    視線，投向了那邊的李振東。而這雙鏡片之後的瞳孔，現在，卻是散發出無比冰冷的色澤……

    「李家少爺，我覺得，我們也許有許許多多的東西需要談談。關於過去一天裡，我遭遇到的兩次襲擊。還有，你的父親聯合其他人在今天將公安局局長陳為國告發的事情，我想單獨和你談談。」

    零的態度很誠懇，儘管表情冰冷，但他那誠懇的態度絕對用不了任何的質疑。

    可是，他的現在這種誠懇的態度，究竟能不能換來對方的誠懇呢？

    結果，可想而知。

    「滾出去。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自知之明的話。現在，你已經可以滾了。」

    陰險臉已經下了最後的通牒，很明顯，這次的談話已經被拒絕了。

    於是，零習慣性地點著眼鏡，閉上眼，慢慢地吸了一口氣之後，準備做些什麼的時候……

    卡嗒，私人酒吧的大門打開。在侍從的帶領下，一群簡直如同電影明星一般的靚麗女性，此刻正款款地走了進來。讓整個酒吧內剎那間像是亮起了無數璀璨的燈火，變的蓬蓽生輝！

    走在最前面的，當然也是最為惹人注意的那位美女——鄔倩倩。

    今晚的她難得的穿上了一條淺藍色的天鵝絨連體長裙。手上挎著個小包，略微化了一些淡妝的她看起來簡直如同天上下來的仙女一般的清純，美麗！

    她不過是走進來，然後向著在場的所有男性微微一笑，這些男孩們個個都有些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只能愣愣地盯著她，挪不動瞳孔了。

    不過，閃亮的明星並不只有她一個。在緊跟著鄔倩倩走進來的其餘五名少女之中，最顯眼的絕對是那位白天零見過的那名日籍少女。

    今晚的她穿著日本傳統的和服，以粉色的櫻花花瓣作為裝飾的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立刻給人一種清新的感覺。

    如果說鄔倩倩給人的是一種高雅，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的一種內斂的尊貴氣質的話，那麼這名日籍少女則是更有青春少女的活力，單純。

    日籍少女在進入私人酒吧之後顯得有些靦腆，也有些不知所措。但在看到零之後，她立刻笑了出來，衝著零搖了搖手。

    對於這樣的回應，零自然也是搖了搖手。不過，他的這個看似不經意的舉動，卻是讓四周那些本來就對他不懷好意的男生們更加的咬牙切齒。尤其，是那個陰險臉。他瞥了一眼那邊如同青澀蘋果一般的日籍少女，再看看這邊的零，牙齒不由得互相摩擦起來。

    「倩倩！你可總算來了！來來來，快點坐，坐！」

    一看到鄔倩倩，李振東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一臉的獻媚模樣。他快步走了過來，有意無意地推開零，笑著迎了上去。

    鄔倩倩也是瞥了一眼那邊的零之後，禮貌的衝著李振東點了點頭，就帶著她的那些女伴們紛紛坐下。理所當然的，男士們已經快速地端起各種飲料和酒杯，向著這些一個比一個漂亮的女士們獻起慇勤起來。

    「好了，紳士們。難道你們把我們這些女士約出來之後，連名字都不打算自報家門嗎？」

    鄔倩倩手中端著一杯酒，略微晃了一下之後，微笑，說道。

    這樣一說之後，李振東哪裡還敢忤逆？連忙一個個的介紹起來。而介紹到那個陰險臉的時候，這個男人更是衝著這些女性一鞠躬。

    「這位是我的朋友，林耀祖。他現在是外國語大學的一員。父親是林耀邦，也就是銀柯拉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

    鄔倩倩點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是林耀邦叔父的公子啊。你們林家的家族產業真的是很讓人矚目，前幾天那場和東南亞諸國之間高達十三億的合同買賣我也是有所耳聞。」

    林耀國得意地笑了一下，點點頭。

    隨後，鄔倩倩也向各位介紹了一下陪伴自己前來的那些少女。雖然鄔倩倩並沒有介紹他們的身份，但一些眼尖的人早已經看出，陪伴鄔倩倩來的這幾位不是什麼政府要人的千金，就是早已經小有名氣的名模。而更重要的是那個日籍少女，鄔倩倩對她的介紹更是讓所有人驚訝了一下。

    「這位是我日本過來的朋友，九十九櫻。別看她年輕，但是她可是很有天賦的。也許在各位看來她也許沒有什麼名氣，但我打算在最近替她包裝，讓她以偶像的身份在內陸出道。希望各位到時候能夠多多支持。」

    鄔倩倩並不常誇人，而能夠讓她誇一下的，可以想見，這個日本少女究竟是多麼的有實力。

    聽完她的這些話，那些男生們更是連連點頭，不斷高呼自己一定支持！而櫻在聽完鄔倩倩對她的翻譯之後，連忙跪坐在沙發上，雙手手指互相交錯，抵住沙發，向著眾人行禮。

    「私は努力することができて、感谢します!」

    林耀祖問道：「她在說什麼？」

    鄔倩倩微微一笑，說道：「她在感謝各位的支持。表示自己一定會努力，不讓各位失望的。」

第七十七章 科學不以人的意志為左右

    介紹完畢，接下來的時間則是眾人開始的一場歡愉時光。

    在這裡的男性除了零之外，無一不是富家大少，權貴之子。從小開始就已經耳熏目染究竟如何討得女孩子的歡心。所以一開場，他們就接連不斷地向著那些女孩子們拋媚眼，展開攻勢。

    而這些年輕美少女們也是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對於怎麼應付男人也是得心應手，落落大方。除了櫻語言不通，是由鄔倩倩保護著之外，其他女孩子都是應付自如，整個聯誼的氣氛更是頻繁掀起一陣陣的小高潮。

    在這樣熱熱鬧鬧的氛圍中，唯一算得上格格不入的……

    理所當然，就是零，以及始終陪著他，坐在那邊的沙發上的小初了吧。

    隨著時間不斷的流逝，零也就這樣彷彿一個透明人一般看著在場中的歡愉。

    李振東原本還想把這個愣頭青趕出去，不過在看到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的這幅表現下，他開始有些得意。心中暗暗諷刺這個不知高貴生活為何物的平頭老百姓竟然還妄想融入上流社會的生活？

    零就這樣看著，看著……也不知道看了多少時間，或許一小時？或許兩個小時？看著那邊的年輕男女們開始打情罵俏，之後……

    他，站了起來。默默地離開了這間私人酒吧。

    「他走了。」

    「那老百姓走了呢。」

    「哼哼，終於知道自己不屬於這裡了嗎？」

    「東哥，別介意，這樣一來，這個小老百姓應該就知道自己的份量了。」

    「哼。」

    ————————————————————————

    離開私人酒吧，零沿著那金碧輝煌的過道，朝著廁所走去。

    他推開廁所的大門，看著那大理石製作的豪華皇家盥洗台。在用水略微拍濕自己的臉之後，他重新戴起眼鏡，用手支撐著，趴在盥洗台前，望著鏡子中的自己。

    「主人，您怎麼了？」

    零微微一愣，轉過頭。只見小初就站在自己的身旁，高抬著腦袋，用那雙呆板的墨綠色瞳孔看著自己。

    「喂，我說，這裡可是男廁所啊。」

    小初繼續看著零，一言不發。

    …………………………算了。

    零重新抬起頭，站直身體，略微呼出一口氣。在想了一會兒之後，他張開口，緩緩說道——

    「助手，你覺得今晚的這場聯誼怎麼樣？」

    小初歪著腦袋，似乎思考了一會兒後，說道：「普通的聯誼。不過，主人您的行為與聯誼行為格格不入。」

    零笑了一下，看著這個小女孩，說道：「哦？我還以為你不知道聯誼的意思呢。嘛，其實打從剛開始到現在，我就一直在思考那個叫林耀祖的人所說的話。」

    「他說我是平民百姓，而他們是屬於上流社會的貴族。這種東西我理解，我也知道。不過，我一直在想他們口中所說的平民百姓和上流社會的貴族之間有什麼區別。助手，你說，我和他們有區別嗎？」

    「有。」小初斬釘截鐵地回答，「主人的生命安全遠高於他們所有人的總和。」

    「咳，我不是說這個。」

    零搖了搖頭，說道——

    「我是說，從遺傳基因，從生物分支上來說，我和他們，他們和外面的任何一個人應該都是一樣的吧？就算是那位李振東李少爺，他再怎麼貴族，也不可能突破23對染色體。他也不可能突然長出三隻眼睛，八隻手吧？從這一點來說，他和外面的乞丐，其實從本質上，都是完全一樣的。他們，都是『人類』。」

    小初沉默不語，不做任何的回答。

    零接著道：「人類社會之中會有階級產生，這點我明白。不過，人類本身應該這樣貶低其他的人類嗎？我承認，這段時期曾經有過。那是在奴隸社會。可是現在距離奴隸社會已經過去了好幾千年了。同樣身為人類，竟然還是看不起其他的人類？這讓我的感覺很不正常。」

    他抬起頭，望著鏡子中的自己，說道：「對於科學來說，科學技術是屬於所有人類的。我不期望社會的財富也平均分攤給所有人類，但至少……身為同一個種族，應該至少能夠尊重對方吧？可是現在這種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助手，你能告訴我嗎？」

    小初回過頭，也是看著鏡子中的零。片刻之後，這個小女孩的嘴裡，也就只吐出了一句話——

    「只有科學規律，能公平對待每一個人類，主人。」

    「………………只有科學規律…………」

    零低下頭，仔細思考著。

    的確，科學規律不會以任何一個人的意志為左右。不管那個人有多麼的偉大，也不管那個人有多麼的卑賤，科學總是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

    這個道理，其實自己很早以前就明白的。

    很早以前……

    「卡嗒。」

    廁所門上傳來一個聲響，零一愣，連忙拉過一旁的小初，兩個人一起躲進了一旁的廁所裡。不管怎麼樣，讓小初這個外表是女孩子的機械站在一個男廁所裡，總不是一件事。

    關上廁所門後，那邊的大門也是隨之打開。逐漸的，傳來一陣腳步聲。零瞪了一眼懷中抱著的小初，看來以後有必要好好教育教育這台移動堡壘，不能隨隨便便就往男廁所裡鑽了。

    「呵，今晚還真快活。倩倩對我的感覺不錯呢～～～！」

    這個聲音……李振東？

    「哈哈，李少，何止不錯？我看那位鄔大小姐是真的對少爺您有意思。不然也不會那麼慇勤吧～～～」

    另一個聲音正是那個林耀祖。怪了，這兩人放著私人酒吧裡面的獨享**廁所不用，跑到這裡來幹嘛？

    「嗯，好吧。耀祖，你就和我說實話吧。」

    李振東的聲音開始放平緩，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似的，開口說道——

    「你把我拉到這個地方來，究竟是想說什麼？」

    「嘿嘿嘿，李少，你怎麼變的畏首畏尾起來了？我想說什麼……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嘛？」

第七十八章 硫酸

    「噓！」

    李振東似乎制止了林耀祖的話。在停頓了一下之後，他的聲音再次說道：「這裡可能有人。我們先確認一下。」

    話音落下，零就聽到了旁邊的廁所內傳來開門的聲音。很顯然，那兩人正在一格一格地開廁所門，確認這裡真的沒有人。

    終於，零眼前的廁所門也是開始微微晃動，很快，就被推開！

    ……………………………………

    李振東和林耀祖看著空蕩蕩的廁所，呼出一口氣。

    林耀祖聳了聳肩膀，笑道：「看到這間廁所的門關著，我還以為有人在呢。下一間。」

    手，鬆開。

    在彈簧的壓力下，廁所門緩緩合起。

    在廁所的上方，小初單手抓著零，將他緩緩放下。隨後，這個小女孩也是鬆開抓著天花板的手，跳到零的懷裡，兩個人就那樣蹲在馬桶蓋上，屏著呼吸。

    「好了，廁所內沒人了。李少，真人不說二話，老實說吧，今晚您打算在這裡耗到幾點鐘？」

    「………………什麼耗到幾點鐘，明天早上還要去坐飛機……」

    「李少，是因為那位鄔大小姐實在是太過極品了還是怎麼的？以往的花叢高手現在竟然這樣畏首畏尾？您不會真的打算今晚就這樣在這裡喝酒狂歡，然後就結束，各自打車回家吧？」

    沉默了一會兒，外面沒有傳來李振東的聲音。

    「嘿嘿，果然，東哥你也是懂的。既然都懂，既然都明白，那麼我們說起來就簡單多了。你看這個。」

    「耀祖，這是什麼東西？」

    「嘿，春藥。而且，還是非常烈性的那種。可以讓最貞潔的處女變成最如狼似虎的蕩婦。即使是那位看起來如此端莊賢淑的鄔大小姐，只要吃上那麼一點點……嘿嘿，東哥，接下來的事情，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零略微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表情冷漠。

    「嗯…………耀祖，這藥……沒有什麼副作用吧？」

    「嘿，當然有。那就是接下來的三天裡一直都會如饑似渴。別忘了，東哥。接下來的三天我們可是要和這些美人們共渡一個歡樂的元旦假期。可能我們接下來的三天，都沒有什麼充足的時間睡覺哦～～～」

    林耀祖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也很激動。

    那帶著一絲絲淫穢的笑聲聽的人心裡發毛。

    不過，很明顯，除了這裡的零和小初之外，另一位旁聽者似乎已經有些被這些話題給吸引了。在猶豫了良久之後，李振東終於開了口，說出了自己心中最後的那點擔憂。

    「耀祖，你這個方法……好是好。但是，恐怕只能快樂一時，接下來我恐怕就會倒大霉了。」

    「什麼意思？東哥。」

    「你不是不知道，倩倩到底是什麼身份。她的那些親戚隨隨便便拉出一個，恐怕都能讓我和你在尚海市吃不了兜著走。更不用去提鄔家的那些海外關係了，恐怕我到時候被人撕成碎片了也不會有人出來哼一聲。你看，這樣的話……」

    「哎，東哥，你也實在是太前怕狼後怕虎了。而且，你本來一個很聰明的人，怎麼在這種節骨眼上就犯這種糊塗？」

    廁所門外，林耀祖的聲音顯得信心十足，說道——

    「沒有錯，鄔大小姐的確是家大業大。如果她真的想要搞死我們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去買紙錢燒給自己了。」

    「不過，正是因為鄔家如此家大業大，而那位鄔大小姐看起來也是一個受過傳統教育的大家閨秀。你認為，一旦東哥你真的和她做過之後，那位大小姐會將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奪走自己寶貴的第一次的男人往死裡整嗎？」

    「這個……」

    「東哥，您可別忘了。正是因為鄔大小姐的家大業大，整個中國想要將她娶回家的男人可並不止您一個。比我們身份更高貴，更有錢的人可能也是數不勝數。我還聽說，在鄔大小在國外留學的那短短兩年內，就有許多的老外向她求愛。在這樣的情況下，您真的確定自己最後一定能夠成為勝利者嗎？」

    「你……你說的……也有些道理……」

    「東哥，機會就擺在你的眼前，不珍惜的話，自然會有別的人去不擇手段的達到目的。我明著說吧，等到藥勁過後，那位鄔大小姐可能真的會對東哥你恨之入骨。但是呢，對於自己的第一個男人，她一時間恐怕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在這段時間裡，東哥，你就必須充分發揮自己以前在花叢中風流的伎倆，好好哄著那位大小姐。然後不斷的告訴她東哥你並不是只是想玩玩而已，完全是一片癡心的。」

    「這樣一來二去，時間一長。讓那位鄔大小姐感受到您的這一片『癡心』，再加上她的第一次早就已經給了東哥你。所以最後極有可能就這樣拜倒在東哥你的胯下。而且，就算這位大小姐本身不願意的話，您也可以通過有意無意的向鄔家獻慇勤，再透露出您和鄔大小姐之間已經發生的關係，鄔家為了面子，肯定也會對少爺您多加照顧。」

    「嘿嘿，畢竟，對於這種名門來說，面子工程可是非常重要的呀。」

    林耀祖的聲音停了下來。

    沉默之中，已經可以很清晰的聽到另一邊的李振東傳來的急促的呼吸聲。

    門背後的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微微閉起雙眼。

    他懷中的小初抬起頭，從下往上的看著零的下巴。見零沒有反應，自然也是低下頭，不做任何的行動了。

    「………………呼………………」

    外面，傳來一陣呼氣聲。

    隨後，就響起了李振東的聲音。

    「和我們一起來的阿文，光輝，照，伊凡他們四個，知道我們現在討論的這些事嗎？」

    「嘿嘿，知道，當然知道～～說實在的，我們都沒有想到鄔大小姐帶來的那些女伴們一個個的都那麼漂亮～～所以我們早就聯通一氣了。尤其是阿文，他似乎早就是那個雙馬尾的嫩模的粉絲，今天沒想到竟然能夠夢想成真的看到真人，早就興奮的出去買好套子了呢。」

    「……………………那你呢？耀祖，別告訴我，你剛才對我說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想幫我，而不抱有任何的私心。」

    「嘿嘿嘿，東哥果然明察秋毫。我也不瞞東哥了，我看上了那個日本娘們。」

    聽到這句話，零再次習慣性地扶了扶眼鏡。

    「常言道，住歐洲房子，吃中國菜，娶日本女人。我第一眼就覺得那個日本娘們夠味。那種清純唷～～～嘿嘿嘿，可是會讓人入迷的～～！我已經計劃好了，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我會將那個還未出道的未來偶像完全培養成我的性（和諧）奴隸，東哥，你知道，我有這種本事的。」

    「哼，你還真是夠變態的。」

    「呵呵，謝謝東哥的誇獎。」

第七十九章 異化（今日第一更）

    話，終於算是說完了。

    當李振東的最後一句話結束之後，外面就傳來了打開廁所大門，以及腳步離開的聲音。

    當外面的聲音完全沉默之後，零，才終於將小初從膝蓋上放下，推開廁所門，緩緩，走了出去。

    趴在盥洗台前，零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小初繼續呆呆站在他旁邊，片刻後，才張開口，說道——

    「主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嗯………………」

    零呼出一口氣，扶了一下眼鏡。隨後，他的雙手重新插進白大褂的口袋，轉身，走向門口。

    「走。現在，該是將這件事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

    回到私人酒吧，那些心中隱藏著秘密的男生們顯然沒料到零竟然會再次回來。他們互相看了一眼，那個林耀祖則是笑了笑，示意他們沒關係。

    現場的歡慶氣氛依舊在繼續。這些男男女女們一手端著酒杯，一邊胡天胡地的胡吹。或是三三兩兩的在那邊玩著桌游，氣氛顯得融洽無比。

    理所當然的，零和小初再次因為不合群而被排除在外，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零推了推眼鏡，繼續默默無聞地坐在沙發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

    「女士們，先生們！來，讓我們乾了這杯酒吧！為了新的一年的到來而歡呼！」

    在林耀祖的歡呼之下，那些男學生互相使了個眼色，他們取出早就在貨架上看好的一瓶最珍貴的人頭馬，打開，在早已經預備好的杯子中倒入。

    林耀祖看了一眼那些男學生，男學生們也是輕聲說了一句：「液面高的安全。」

    他點點頭，舉起一杯倒滿了琥珀色的濃稠液體的酒杯，向著那些女孩子們致敬。

    李振東也是拿起一杯高液面的酒，向著那邊的鄔倩倩舉杯示意。等到男學生們都拿好杯子之後，剩下的，就是那些低液面的酒杯了。

    「私來。」

    櫻第一個站起來，這個原本有些膽小的日本少女，此刻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大膽起來。她說了一句不知道什麼意思的話，踮著腳尖，從那吧檯上拿過一杯酒。看到她拿起酒杯，林耀祖的眼睛裡立刻閃現出興奮的色彩。他情不自禁地舔了舔舌頭，顫抖著將杯子裡的酒喝了一口。

    在櫻的帶領下，其他女孩子們也是一個接一個的拿起酒杯。最後，鄔倩倩當然也不能免俗，端起了杯子。

    「喂，源零，雖然說你晚上話不多，但看在你和我們一起的份上，你也來喝一口吧。」

    林耀祖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指了指桌子上最後的一杯酒。

    零的臉上沒有任何的反應，他只是十分呆板地點了點頭，走上前，取過酒杯。不過在這之後，一旁的小初卻是一把搶過了那杯酒，抬起脖子，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喝到只剩一半之後，才交回零的手中，獨自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喂，你這藥對小女孩沒事吧？」

    「這個嘛……東哥，你看這小丫頭也十二三了，有興趣的話……一起弄了？」

    「…………好，聽你的。」

    交流完畢，林耀祖高高舉起手中的酒杯。不分男女，這裡的人們也都是舉起手中的杯子。

    「新年快樂！HAPPY_NEW_YEAR！」

    「HAPPY_NEW_YEAR！」

    眾人高聲歡呼，當那些男學生們看著所有的女孩子都仰起脖子，將那杯酒喝進嘴裡之後，一個個的也都是興奮莫名，將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喝完酒，鄔倩倩仰頭，坐回沙發之上。她那張精緻的臉蛋似乎在酒精的作用下漸漸紅潤了起來。看到她坐下，零也是十分乾脆地將嘴裡的酒吐進酒杯，大刺刺地，一屁股坐在了鄔倩倩的邊上。

    「喂！你這小子，你……坐在哪裡啊！！！」

    林耀祖大聲咆哮了一聲。隨後，他的腳步顯得有些疲軟。

    這時，零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緩緩說道——

    「鄔小姐。如果你對我有什麼不滿的話，希望你只針對我。而不要殘害我身邊的其他人。」

    話音，落下。

    原本還一臉紅潤的鄔倩倩，她的雙眼剎那間睜大。

    那邊的櫻一口吐出嘴裡的酒，穿著和服的她卻邁著即為快速的小碎步瞬間向零衝來，袖子一撩！那邊的林耀祖看到櫻向自己衝來，臉上立刻浮現出訕笑，張開雙臂。而當櫻的甩袖一甩，他的一條胳膊，就向著天花板，飛了出去。

    卡嗒！

    零的面前，櫻的雙眼，冷如寒冰。

    她的右手高高舉著一把散發著寒光的日本刀，連一句話都沒有，直接朝著零的腦袋劈了下來。噗的一聲，這把連一滴血都沒有沾上的日本刀直接砍在了小初的胳膊上，發出一聲輕響。還不等櫻那雙嬌美的眼睛中流露出些許的驚訝，小初已經抬起腳，直接轟在了櫻的肚腹之上。

    轟隆隆的一陣響，櫻的身體被直接踢的撞在對面的吧檯上，各種酒具散亂一地，到處都是破碎的玻璃。

    其他那些看起來像是大家小姐的女學生們見狀，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吐出嘴裡的酒，二話不說，兩個衝向小初，兩個衝向零。其中一個還順手從吧檯上抄起一把菜刀，倒握著，刺向零。

    「助手。」

    零閉上眼，推了推眼鏡。

    「不准殺人。她們不是刺客，只是一群需要科學來引導他們走向正途的女學生。」

    李振東等人，已經一個個的統統癱倒在地。而那個斷了一臂的林耀祖卻是沒有一臉的痛苦，臉上笑著，搖晃了幾圈之後，也是倒在地上，昏了過去。

    小初收回腳，略微一蹬，小小的身體已經來到那兩個衝向零的女學生面前。她在半空中一個轉身，一腳直接踢飛那女學生手中的菜刀，下一秒，兩腳同時下墜，轟在對方兩人的肩膀上。沉重的壓力讓那兩個女學生立刻承受不住，原地跪在了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