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浮沉‎] 官榜 作者：隱為者 (連載中)

5971章    帶著你橫衝直撞


「 怎麼，難道不認識了嗎？ 不請我進去坐坐？  」蘇沐笑著說道。
「老 領導 ，您怎麼會在這裡？  」杜廉滿臉震驚，深吸一口氣，強忍住心中不安
激動的問道。
「我要說是路過你信嗎？  」蘇沐沒好氣的瞪眼道。
「杜廉，你還不趕緊讓蘇書 * 記進來。  」安雅也走過來滿臉振奮的說道，蘇沐說
過來竟然真的過來了。
要知道在這之前，她還有所懷疑的，認為蘇沐不過是說說玩笑，誰想真會來。
哪怕只是週末，蘇沐這樣做也絕對是對杜廉的重視和關照。
「啊 ...... 對，對，老領導，您趕緊進來。  」杜廉急忙錯開身，招呼著蘇沐走進來。
等來到客廳分別坐下後，安雅就端著一杯清水過來， 「 蘇書 * 記，這個大清早
的我也不知道喝茶好不好？ 所以說倒了杯溫水，您先潤潤喉吧。」
「嗯，早上喝溫水很好。 安雅，你也別忙了，我這次過來是有事要處理，不
是來旅遊的。  」蘇沐神色溫和說道。
「老領導，您有什麼事要辦？ 我能幫上忙嗎？  」杜廉挺直腰板趕緊問道。
「你幫忙？ 我倒是想要讓你幫忙，你現在還能幫上忙嗎？  」蘇沐這話說出來的
瞬間，杜廉臉色頓時一暗。
他隨即猛地抬頭，難以置信的問道： 「 老領導，您知道我的事了？ 」
「我這次過來為的就是你的事。  」蘇沐不再遮掩直接說道。
「我 ......」 杜廉情緒頓時激動，雙眼濕潤說道。
「老領導，我何德何能，竟然能驚動您過來？ 這事是我辦得窩囊，是我將別
人想得太過簡單，是我不小心跳進坑裡，給您丟臉了。」
「哼，你是給我丟臉了！」
此時此刻，蘇沐說出來的話異常尖銳： 「 就沒有見過你這種給我丟臉的人，你
是我的秘書出身，你的身上就會烙印下來我的痕跡。」
「不管你承認與否，很多人都會這樣想。 可你是怎麼做的呢？ 你來到青瑰市
恪乘縣，竟然能這麼大意？ 你說這不是丟我的臉嗎？」
「不過你犯下了一個大錯，錯就錯在你沒有認清自己身份。 你是我的人，是
我一手出來的，只要你沒犯錯，那別人誰都不能動你，更別說給你下套。」
杜廉情緒頓時亢奮，眼神也變得灼熱。
「老領導，我這些年一直都是謹慎的恪守著您之前的話語，絲毫不敢違背和
觸犯。 您說的對，咱們當官從政的，不管是為人還是處世都要有最起碼的底線，
都要在國家規定的黨紀國法裡面做事。」
「可我沒想到自己剛到恪乘縣，就會被人下套，而且下的還是這樣的套。 他
們真是夠狠心的，竟然會拿著人命當草芥。」
「我現在是被停職，但我心裡是充滿著怒意的，我真的很想將這事的真相公
之于眾，可又怕自己說出來沒人相信。  」杜廉的心裡忽然間感覺窩堵的慌。
「我真的是憋屈！」
「既然憋屈就要發洩出來，杜廉，我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在體制內是充滿
著爾虞我詐，刀光劍影。」
「但不是說所有人都會這樣，你既然委屈既然青瑰市對你的處理是不公平，
那你就按照章程去省裡上訴好了。」
「只要你將自己的態度端正，將整件事的真相說明，其餘的事何須理會，何
須擔心？ 你這都沒有去省裡彙報，就這樣垂頭喪氣，還能有點擔當嗎？」
蘇沐將水杯拿起來，一飲而盡後淡然說道： 「 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要是說讓
你繼續在恪乘縣幹下去，你有沒有信心，將所有的烏煙瘴氣一掃而空？ 你，還敢
不敢繼續執政這裡？」
「敢！」
杜廉雙眼中迸射出道道精光，斬釘截鐵的大聲說道： 「 我有著絕對的信心，能
夠將這事處理妥當。」
「老領導，只要我能繼續執政，我絕對會整頓恪乘縣的不正之風。 誰給我下
套，我會讓誰滾蛋。」
「誰敢再玩弄那些陰謀花招，統統都給我撤職查辦。 亂世用重典，恪乘縣這
樣一個地方，不用重拳是難以肅清的。」
「有這份信心和鬥志，你小子總算還有救，洗洗臉收拾收拾和我走吧。  」蘇沐
平靜道。
「是！」
等到杜廉走進去穿衣服的時候，安雅有些尷尬和局促不安的站起來，面對著
蘇沐緊張的說道： 「 蘇書 * 記，這件事情真的是要感謝您，要不是您的話，杜廉肯
定是會心灰意冷。」
「他昨天回來雖然竭力表現的很鎮定，可我能感覺出來他是有心事，他的心
情是低沉的。 我也知道自己這樣做是有些唐突了，但是我真是沒有別的辦法，
我......」
安雅說著說著就想要掉淚。
看到她這樣，蘇沐急忙打斷她的話，輕聲細語的說道： 「 安雅，知道我為什麼
會大清早的就來你們家嗎？ 那是因為我沒有將杜廉當做外人，要不然我是斷然不
會過來。」
「怎麼說我和他都是有著以前的關係需要避諱的，而且這裡還是你們家，我
就這樣直接登門也有些出人意料。」
「可我還是這樣做了，做了就意味著我沒有將你們當外人。 所以說你也不要
再這樣說話，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這事就這樣決定吧。 我會帶著杜廉去一趟省
裡的。」
「多謝蘇書 * 記。  」安雅只能用這樣的道謝表示心裡的感激。
幾分鐘後杜廉就出來，他和蘇沐離開家門後很快就消失在恪乘縣。
換做以前的話，杜廉的一舉一動肯定是會引人注目的，而現在他既然已經被
停職，自然沒誰會多花時間在他的身上。
坐在蘇沐的車中，面對自己最尊敬最崇拜的老領導，杜廉有些慚愧的說道：
「老領導，我知道您會過來肯定是因為安雅打的電話，她真的是不懂事。」
「您在有鳳市那麼忙，沒必要因為我的事特意過來一趟的。 我還說這次既然
被停職，就去有鳳市那邊轉轉，好拜見下您的。」
「你知道是安雅給我打的電話？  」蘇沐玩味一笑。
「除了她還能有誰？ 我是絕對不會打，打了是給您丟臉。  」杜廉訕訕苦笑著說
道。
「打了丟臉？ 不打更丟臉，算了這事已經這樣，那就直面解決掉就是。 我也
明白你這次是真的被下套了，而且做出這事的人，就是你們恪乘縣的縣委書 * 記
黃文遠。」
「在這事上他即便不是主謀，卻也是知情一員。 你一會兒和我見到鄭書*記，
就將自己受到的不公待遇全都說出來。」
「杜廉，我不會一直這樣説明你，這次是最後一次，今後像這樣的錯誤不要
再犯。」
「再犯的話，哪怕你真的是清白無辜的，哪怕你是我的秘書，我都不會再出
手的，這麼說你懂嗎？  」蘇沐緩緩說道，眼神意味深遠。
「我明白！」
杜廉嘴角苦笑連連過後，陡然間變得沉穩執著， 「 老領導，這次真的是最後一
次，要是說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會主動請辭。 我發誓，絕對不會再被別人套
路！」
杜廉說到做到，這次事件之後，再沒誰能套路他。
日後，他也成長為了一員封疆大吏。
江南省省委大樓。
對這裡蘇沐是熟悉的很，以前在江南省任職的時候，就經常出入這裡。 再說
以著他和鄭問知的關係，來到這兒也無需緊張。
當他和杜廉身影出現在省委書 * 記辦公室外面時，坐在這裡等著的幾個人神
情古怪起來。
「我說你們看到沒有？ 那人好像很熟悉。」
「是蘇沐，最近很火爆的市委書 * 記。 」
「乖乖，聽說人家搞出來的山脈經濟和信用積分制度很強勢的，不過他怎麼
會來到這裡？」
......
在這樣的議論聲中，惟有一個中年男人的臉色是肅穆和難堪的，他第一時間
就認出來杜廉，而在聽到身邊人的議論時也很快就認出來蘇沐。
這下他更是坐立不安，心弦緊繃。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
杜廉，你竟然敢找來蘇沐為你搖旗呐喊助威？ 你是想要就這事翻盤的嗎？ 我
是不會讓你輕易得逞的。
他就是青瑰市市委書 * 記董建斌。
作為青瑰市市委書 * 記的董建斌，瞬間就清楚蘇沐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誰讓
蘇沐後面還帶著杜廉。
要是說沒有杜廉，可能自己也想不透原因，然而現在這個原因用多說嗎？ 肯
定是這樣的。
而在惱怒過後，董建斌忽然感到害怕。 要是說蘇沐真的為杜廉撐腰，那麼自
己又該何去何從？
更加關鍵的是，杜廉的事情真相是經得起調查的，只要稍微調查就能弄清楚，
那時候自己又將如何自處？
杜廉的事情雖然說不是自己謀劃的，可也是沒有選擇支援調查清楚。
而杜廉畢竟是從省委組織部安排下去的幹部，自己青瑰市這樣對待，是沒有
給省委組織部任何顏面。
省委組織部的威嚴。
蘇沐的撐腰。
省委書 * 記的力挺。
想到這些因素，董建斌心裡頓時就開始慌亂，直覺告訴他事情恐怕真的會按
照自己猜測的這樣發生。
要是那樣的話，自己就應該早作打算的，絕對不能坐視不理。 關鍵時候哪怕
是將那些盟友甩出去，都要自保。
恰好在這時杜廉看到了董建斌，俯身上前沖著蘇沐低聲耳語。
蘇沐眼神頓時望過來。

5972章    教我？ 你也配！


「 青瑰市市委書 * 記董建斌？ 就是他指使將杜廉拿下的？ 」
蘇沐深深的凝望了一眼董建斌，並沒有上前搭腔的意思。
就杜廉這事，他相信董建斌此刻應該是感到有些忐忑局促的。
你們青瑰市這樣故意針對上面安排空降下去的一個縣長，還能有好？
這事不管你董建斌清不清楚，都是要背負一定的責任。
你是誰？ 你是青瑰市的市委書*記，是杜廉的直屬領導，你想輕易脫身怎麼
可能？
「咱們進去吧。」
蘇沐最終沒有理會董建斌，就這樣走進辦公室，見到了鄭問知。
再次看到自己看中的這個年輕人時，鄭問知心情也是頗為激動。
他現在對蘇沐是越來越欣賞，一個能在有鳳市那種偏僻貧窮的地方都能玩出
花樣來的幹部，絕對值得欣賞和關注。
「鄭書 * 記，您好。  」蘇沐滿臉恭敬的說道。
「鄭書 * 記。  」杜廉在旁邊緊隨其後的微微彎腰喊道。
察覺到杜廉也在後，鄭問知微微一笑，他對這個杜廉也是有所耳聞的。
畢竟青瑰市發生的這事，想要隱瞞住他的視線根本不可能。
現在看到蘇沐帶著杜廉過來，他也就明白所為何來。
說真的，這種事換做別人來做，鄭問知是絕對不會給面子。
你是誰？ 外省的一個地級市市委書*記，哪裡夠資格隨意和我見面，還說的
是區區一個縣級幹部的事。
可這人是蘇沐就要另說。
要不說在華夏是一個人情化的國度，自古就有法律之外不外乎人情的說法。
「蘇沐，你帶著小杜過來，是想要說他的事吧？  」鄭問知也是夠乾脆的，沒有
玩弄那些虛頭巴腦的把戲直奔主題問道。
「對，鄭書 * 記，我就知道瞞不過您，所以說也沒有想著隱瞞，我這次過來為
的就是杜廉的事。 鄭書*記，他的情況您知道吧？  」蘇沐也沒有矯揉造作很是坦然
的問道。
「我知道的不多，你呢？  」鄭問知眼神玩味的問道。
「鄭書 * 記，這事我是聽杜廉說的，他和我的關係您也是清楚的，他以前曾經
是我的秘書，我這次會過來，為的就是想要挽救下他的政治前途，僅此而已。」
「除了這個目的外，沒有別的事。 我這裡有絕對的證據能證明他這次是被人
陷害的，而青瑰市那邊既然給不了說法，我也沒其他辦法，就只能是找到您這裡
來。  」蘇沐坦誠的說道。
「這樣的話......」
鄭問知深深的凝視了一眼杜廉平靜說道： 「 小杜，你先出去吧，你的事我會和
蘇沐談。」
「是！  」杜廉不敢遲疑起身離開。
當這裡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鄭問知的神情明顯是放鬆下來，直接問道： 「 說說
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你就算是想要給杜廉撐腰，也不至於這樣光明正大的來
到我這裡吧？」
「要是這事傳出去的話，你應該清楚，我這邊倒是無所謂，可對你的聲譽卻
是有所影響的。」
「一個外省的幹部，貿然干涉我江南省的幹部工作，你不清楚這會有什麼樣
的輿論後果嗎？」
「要是說被秦家人抓住這事做文章，你又該如何自處？ 你呀，這事做的真是
有些糊塗和魯莽，這不像是你的風格。 所以說你最好是有理由來解釋這事，不然
我可是要好好跟你說說。」
鄭問知夠真誠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蘇沐自然不能再有所遮掩和隱瞞，苦笑著說道： 「 鄭書 * 記，我就明白這事不
可能隱瞞住您的，沒錯，我這樣做看似是魯莽和不合規矩，但我卻是有著自己的
用意。」
「我就是要創造把柄給秦家，這次的把柄他們秦家最好是能做文章，只要敢
做文章，我就能順勢反擊。 簡單點說，我這樣做就是在挖坑！」
果然如此。
就說以著蘇沐的政治智慧不可能說是做出這種糊塗事，沒想到竟然是在給秦
家挖坑。
他眼下能將這事說給自己聽，也是充分的信任。
厲害啊，只是廳級的蘇沐就敢這樣向秦家宣戰，就敢不動聲色中挖坑，這份
魄力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蘇沐既然選擇挖坑，自然是有完全的理由解釋這事。 其實這事看似蘇沐有些
唐突，但要看怎麼說。
蘇沐是回家探親的，偶然間碰到這事，這個理由就跟他特意過來插手這事是
兩個概念了。
要是說蘇沐再周全點，矢口否認帶著杜廉過來省委是為杜廉的事說話，那這
事便再沒有誰能推到蘇沐身上。
這麼一個坑要是挖出來的話，秦家有誰蹦跳進來，絕對是坑死。
當然這事也得鄭問知的配合，不然蘇沐不好唱大戲。
「你呀你呀。」
鄭問知無語的搖搖頭，不再就這事多想，而是就事論事的說道： 「 杜廉的事情，
省委組織部那邊已經展開調查，你放心吧，省委是會給杜廉個說法。」
「青瑰市的人做事越來越胡鬧，竟然連省委組織部安排下去的幹部都敢設計
陷害。 這事要是不索要說法，以後都這樣胡亂做事，省委組織部的威嚴豈不是會
喪失殆盡？」
「您心裡有數就行，至於說到證據的話，我這裡倒是有一份，您完全可以交
給組織部那邊去調查求證。  」蘇沐說著就將那份證據所在的 U 盤放到了桌面上。
鄭問知掃了一眼後便頷首說道： 「 你辦事我還是放心的，既然你說這裡是證
據，那麼整件事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這事我會安排下去的，你那？ 這次過來除了為杜廉的事，要不要留下來多
待幾天？ 要不中午和我回家吧，你阿姨要是知道你來到這裡卻沒有回家吃飯，肯
定會埋怨我哦，想到她的牢騷我就發愁。」
「嘿嘿！」
面對鄭問知遞過來的這棵橄欖枝，蘇沐自然是毫不猶豫的接過來，趕緊笑著
說道： 「 那敢情好，我正準備去拜訪下閻阿姨。 鄭書*記，那您就繼續忙吧，我先
出去了。」
「恩，去吧。  」鄭問知擺擺手說道。
當蘇沐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外面樓道中杜廉卻是被董建斌喊在角落處訓話。
面對著這個空降到青瑰市恪乘縣的縣長，董建斌語重心長的說道： 「 小杜啊，
你要明白自己的定位和位置，你始終是咱們青瑰市的領導幹部。」
「不管做任何事，都要為咱們的大局著想。 就你的問題吧，現在也是正處於
調查階段，你也只是被暫時停職而已。 你要信任組織上，千萬不要有任何過激行
為，否則對你是沒有好處的。」
「董書 * 記，我的事情我清楚，我做事歷來都是有大局觀念的，可誰想大局觀
念對我不重視，我又能如何？」
「就我身上發生的事，你應該多多少少也清楚吧，黃文遠擺明是要擠兌我，
是想要逼我離開恪乘縣，就這事我曾經不止一次的找過你彙報過吧？」
「可你對我的彙報置之不理，甚至最後釀造出來慘禍時，你的態度都是雲淡
風輕的。 你現在知道害怕畏懼了？ 我只能說晚了。  」杜廉的倔脾氣上來後，即便是
對上董建斌都是照懟不誤。
「你......」
被這樣怒懟，董建斌的面子唰得被踩在地底，抬起手指指著杜廉就怒聲說道：
「你簡直是豈有此理！ 杜廉，你真得認為這樣做就能沒事嗎？」
「你要明白蘇沐始終是漢蜀省的人，他不是咱們江南省的領導幹部。 即便是，
也不過是個和我同級而已，你想要讓他幫你說話，還是通過省委書 * 記說話，可
能嗎？」
「你清不清楚這樣做不但會將你的前途葬送掉，就算是蘇沐的名聲也會受到
影響。 我敢說，這事傳出去後，外界都會說蘇沐是有意栽培秘書圈子，這為官的
理念是差得很。」
「你說要是被上級領導發現，他竟然是一個拉幫結夥的人，他還有前途可言
嗎？ 你現在是能獲得一時的得意，但代價卻是直接毀掉領導的未來，這是最愚蠢
的行為！」
「我 ......」 被董建斌這樣一番話語驚醒的杜廉，也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
董建斌的話是瞎說的嗎？ 是危言聳聽的嗎？ 不是，他的話是有著絕對大道理
的，要是說真的因為自己的事情就連累了蘇沐......
想到這個杜廉就不由色變。
董建斌看到杜廉這樣，情緒不由高興起來，就在他剛想要繼續說點什麼的時
候，背後卻是突然傳來一陣漠然聲音， 「 董書 * 記，你這樣嚇唬杜廉有意思嗎？ 」
「老領導。  」杜廉恭敬的走上前來。
董建斌則是猛地轉身，緊緊盯著走近的蘇沐，沉聲說道： 「 嚇唬？ 你說我是在
嚇唬他？ 難道你不清楚我說的話是忠言逆耳。」
「蘇書 * 記，你這次真是夠魯莽的，只是因為杜廉的事就這樣做，會將自己搭
進去的。 你難道不清楚，這種行為非但是不會給杜廉帶來任何好處，反而是會讓
他的工作環境更加惡化。」
「而說到你的話，前途更是會因此而蒙上污點。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你怎麼
就能做出來？ 你步棋真是太差勁了。 換做我是你的話，絕不會這樣鋌而走險去做。
看似是仗義和關心下屬，實則是個荒謬決定。」
「你這是在教我做事嗎？  」蘇沐眼神玩味的問道。
「你要是這樣認為的話也行。  」董建斌沒有退卻的意思。
蘇沐嘴角冷笑連連，眼神如炬般射出，冷聲喝道： 「 你也配？  」

5973章    心灰意冷的差距

「 蘇沐，你竟然敢這樣羞辱我？  」董建斌滿臉羞紅的怒喝道。
怎麼說我都是和你同級的市委書 * 記，怎麼說這裡都是江南省省委，你蘇沐一個外省官員竟然在這裡對我說出這種話語來，你就不怕惹起眾怒嗎？ 你就不怕我將這裡的事抖摟出去，讓你顏面盡失嗎？
這刻的董建斌下意識的忽視掉一個現實，那就是蘇沐可是從江南省走出去的一員，要說在這裡的人脈，兩人相比他董建斌差蘇沐不是一點半點。
即便是真的怒懟，董建斌就能吃定蘇沐嗎？
官場中誰敢說一輩子就永遠不會調動，要是說有朝一日，蘇沐重新回到江南省，那時候的蘇沐又將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回歸？ 那時候的蘇沐是你董建斌能抗衡的嗎？
一個年近六十，一個三十出頭，你董建斌拿什麼和蘇沐拼？
所以即便董建斌這樣故意嚷嚷，省委大樓這裡的人都沒誰站出來看熱鬧，他們很清楚蘇沐在鄭問知這裡的地位，也就沒誰會出來為董建斌當做發洩憤怒的見證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羞辱你？ 不，你誤會了，我沒有任何想要羞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董建斌，你是青瑰市的市委書 * 記，現在肯定在想，我蘇沐不過是漢蜀省的市委書 * 記，和你是同級不說，還是外省的，憑什麼有資格對你的事情指手畫腳對吧。 」
「你要是這樣想的話，很正常，因為我壓根就沒有想過管你的事，也根本不會去管。 你看到我是帶著杜廉過來的，其實我和杜廉是在省委大樓門口碰到的。」
「我過來是有別的事情和鄭書 * 記彙報，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是為杜廉撐腰的。 實話實說，我到現在都不清楚杜廉具體是怎麼了？ 只是從鄭書*記的口風中聽到些許不對勁而已，可即便這樣，鄭書*記也沒有多說別的。 」
「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你說出剛才那種話不是找抽嗎？  」蘇沐很為無辜的聳聳肩，做出一個極為無奈的表情說道。
「你 ......」 董建斌這下氣的要死！
太卑鄙了！
蘇沐怎麼能將整件事情就這樣一筆帶過？ 他的意思是說杜廉會來這裡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要是這是事實的話，誰還能就這事做文章？
根本沒有理由，但誰都清楚這事是個什麼情況，他過來就是給杜廉撐腰的。
你蘇沐怎敢這樣忽悠人，睜眼說瞎話！
「董書 * 記我想你真的是誤會了，我和老 領導 碰面完全就是意外，我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裡出現。  」杜廉在旁邊的補刀更是狠狠的刺過來，刺的董建斌鮮血直流。
冷靜！ 克制！ 不能被牽著鼻子走！
董建斌深深呼吸幾口氣，將狀態調整過來後，再望向蘇沐時，神情已經變得冷漠： 「 蘇沐，是非公道自在人心，你說不是為杜廉撐腰的就不是了？ 這事咱們以後走著瞧。 」
「走著瞧就走著，難道說我怕你不成？ 倒是你董書*記真夠厲害的，江南省省委組織部空降到你們青瑰市的一個正處級縣長，你們說停職就停職，瞧這意思似乎還想直接免職。 」
「我說你是不懂體制內規矩嗎？ 杜廉是在你們青瑰市任職，可人家的所有組織關係都在省委組織部，你們這樣做就不怕得罪省委組織部！」
「別說是杜廉，即便是你們的官帽子都歸屬這個部門管，卻敢和人家當面頂撞著來，你說我不服你們服誰。  」蘇沐面色譏誚，語氣淩厲似刀般的說出。
董建斌臉色唰的陰暗。
這是他現在最提心吊膽的事！
「那是我們青瑰市自己的事，不勞你費心。  」董建斌只能是硬撐著說道。
「為你們費心嗎？ 我沒有那個心情，更沒有那個精力和時間，我想說的只是你們青瑰市以後好自為之吧，你董建斌好自為之。  」蘇沐懶得多說別的，錯身擦肩而過。
「董書 * 記，再見。  」杜廉淡然道，緊隨著蘇沐腳步離開。
留下的是滿臉悲嗆的董建斌。
省委大樓外面。
走出來後蘇沐沖著杜廉微笑著說道： 「 杜廉，你的事情鄭書 * 記既然已經過問就肯定會有個說法和結果的，我稍等會兒會留在盛京市，要是沒什麼大事的話今晚就會回去有鳳市。 」
「你現在就動身回恪乘縣吧，趁著被停職的時間也陪陪安雅，安雅也不容易，這樣跟著你老是提心吊膽的，換做尋常人的話非氣瘋了不可，趕緊去安撫安撫。」
「老領導，因為我的事情讓您特意跑一趟，我真的是感覺挺愧疚的。 不過我向您保證，從今往後要是說再有這樣的事發生，我杜廉將請辭回家。  」杜廉昂起頭，眼神璀璨說道。
「嗯，去吧。  」蘇沐滿意的拍拍杜廉肩膀說道。
「是！」
杜廉很清楚蘇沐的性格，只要是他說出來的話那就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自己強行留下來，只能是徒惹麻煩。
既然如此那就回去便是，等到這次的難關扛過去，恪乘縣黃文遠，青瑰市董建斌，在體制之內我是會和你們好好玩玩。
我還就不相信，只要我站得穩行的正，你們能夠奈我何？ 我會將你們的破爛事全都解決掉。
杜廉義無反顧的離開。
只剩下蘇沐的時候，他琢磨著拿出了手機，撥給了杜品尚。
自己這位學生，最近這段時間彙報思想工作是有些勤快，可畢竟兩人身處兩個省份，很多事情都不好說。 而現在回到這裡，自然是要見一面。
至於說到回蘇莊，暫且不提吧，畢竟蘇老實和葉翠蘭都沒有在家，自己這時候回去算啥。
就聯繫杜品尚！
巨人集團總部總裁辦公室。
這時候的杜品尚正在接受老爹的垂詢，因為從畢業後的他就開始全面接管家族生意。
巨人集團的很多業務都是杜品尚在主抓，年富力強的他在這個龐然巨物集團中已經是樹立起來屬於自己的威信。
不誇張的說，在巨人集團的中基層幹部中，杜品尚的聲望是空前的，即便是杜展都未必能撼動這種地位。
杜展對這種局面很滿意。
一個有前途有魄力的繼承者，誰不喜歡？
至於說到奪權這種事，在杜家父子身上根本不用多想，我就這麼一個兒子，難道說還能將基業給別人揮霍嗎？
再說杜品尚也是一個性格有些懶散的人，要是說能將這份基業全都交出去的話，他真心不想要接手。
有這大把時間，他寧願是花在自己想做的事上面。
「你提出來的這份改革方案雖然說有些激進，但都在掌控的範圍內，著實不錯。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要是真的按照你提出來的去辦，會動搖到咱們集團的人事基石。」
「很多人都會憂心忡忡，要是說他們不再能安心工作，這對咱們集團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品尚，我明白你想做事的決心，可凡事都是欲速則不達。」
杜展雙手撫摸著桌面上的一份檔語重心長的說道，他手指間夾著一根雪茄，在嫋繞升起的煙霧中，那張棱角分明的面龐散發出一股沉穩。
杜家有杜展，定海神針。
「爸，您覺得我的這份改革方案冒進嗎？ 不會的，這個方案是我的團隊花費了近二個月的時間做出來。」
「我相信方案是絕對沒問題的，而且經過這個方案的改革，咱們巨人集團人浮於事的現狀是絕對會改變的。」
「您也清楚，巨人集團這艘航母發展到現在，很多人事都是沒必要存在的，都是當初的人情債遺留下來的毒瘤。」
「今時今日的巨人集團要是說不能大刀闊斧的進行改革，不能將這些毒瘤全都切除掉，將來的發展空間是有限的。」
「況且我又不是要辭掉他們，而是給他們提供一個競爭發展的空間。 在這空間中，適者生存，弱者淘汰。」
「咱們杜家的錢又不是大風吹來的，沒有道理養活那些出工不出力的人。  」杜品尚說到這個的時候，態度是堅決的，在原則性的問題上，他是不會有任何退讓的。
他越是這樣，杜展心中的憂慮越重。
杜展將雪茄放下來後，雙眼迸射出兩道深沉的目光緩緩說道： 「 品尚，我明白你的想法，也知道你這樣做的用意，可你清楚嗎？ 」
「在咱們巨人集團有些人是不能動的，這些人當初都是關係戶塞進來的。 即便是現在，這些關係戶仍然都在位置上。」
「咱們養著他們，雖然說是有些不甘心，可你要清楚這種養著對咱們是有好處的。 有他們在，在很多事情的很多環節上，巨人集團就是一帆風順的，是沒有哪個部門會掐著脖子的。」
「你要是將他們全都踢走，想過後果嗎？ 要是說咱們集團的發展，被那些部門掐著脖子，你到時候再想著找關係去解決，豈不是浪費時間和精力。」
「那種出力不討好的事，你老爹我是經歷過的。 經歷過才有現在的局面，你要珍惜。」
「我......」
杜品尚有心就這事繼續爭辯，可杜展卻是直接揮揮手， 「 你不要再說了，這份改革方案我是不會同意的，你也不要有這個想法。 」
「好吧。」
杜品尚垂頭喪氣，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起，看到是誰打過來時，他雙眼頓時一亮，望向杜展的眼神也重新變的璀璨奪目。
「老爸，我的援軍來了！  」

5974章    恩師授業


杜品尚能有援軍？
杜展被這話氣的想笑，但瞬間卻反應過來，有些驚詫的問道： 「 不會是蘇沐過來了吧？ 」
「老爹就是老爹，英明神武，沒錯，就是我老師打過來的電話。 您不是說這份方案不行嗎？」
「好，我拿給老師看看總行吧？ 要是說老師認為方案能夠實施，您總不會還拒絕吧？  」杜品尚牛氣哄哄的說道。
「隨你。  」杜展揮揮手微笑道。
杜品尚趕緊接通電話，那邊傳來的是蘇沐沒好氣的聲音， 「 我說你小子現在是大忙人啊？ 我的電話都敢這麼長時間才接，你要是很忙的話，我可就掛了。 」
「別，別，老師，不是您想的那樣。 我剛才在和老爹吵架呢，是為了公司的事。  」杜品尚急忙解釋道。
「呵呵，你現在厲害了，竟然敢和杜總吵架。  」蘇沐意外道。
「只要是正義的我就敢據理力爭，老師，這事您可得支援我。 我的一份改革方案在老爹這裡就硬是被卡著，您說他是怎麼想的，難道說我的改革方案不能通過嗎？ 要不我傳真給您幫著審閱下？  」杜品尚順勢說道。
「我現在就在盛京市，一會兒微信告訴你位置，你定位下過來吧。  」蘇沐站在天橋上面，望著橋下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隨意說道。
「不是吧？ 您竟然在盛京市？ 好，我這就過去。  」杜品尚一下就從椅子上跳起來興奮的喊道。
「定位發給你。」
蘇沐說著的同時突然間說道： 「 你說和杜總在一起是吧？ 」
「對。」
「要是那樣的話，把手機給杜總，我要和杜總說兩句話。」
「好。」
等到杜展那邊接通後，蘇沐微笑著說道： 「 杜總，你好，有段時間沒有見面，別來無恙吧？ 」
「蘇書 * 記，你說的這是實話，咱們可是有很長時間沒有見面了，怎麼樣？ 既然你過來盛京市，咱們總要見見面的吧。 這樣，晚上我來安排下，行嗎？  」杜展笑著說道。  
「晚上嗎？」
蘇沐確實是沒有想過要和杜展吃飯，但杜展既然提出來這事，他也不好一口回絕掉。
再說他現在也想要為杜廉找到些後臺，即便是自己不在江南省，最起碼也能確保杜廉今後的發展不至於會捉襟見肘。
說到後臺和人脈的話，杜展不就是最好的嗎？ 一個優秀的企業家，一個在江南省擁有著很強人脈的大人物。
況且有杜品尚這事在，蘇沐也想著為杜品尚鋪鋪路。
就這樣做！
「那好，晚上我就叨擾杜總。  」蘇沐沒有遲疑。
「瞧你說的這話，怎麼能叫做叨擾，你是不清楚現在有多少人都想和你見面吃飯。 行吧，咱們話不多說，晚上見面再詳聊。 你是想要見品尚是吧，我這就讓他去見你。」
「好。」
杜品尚接過手機查到定位後轉身就走出辦公室，當這裡只剩下杜展的時候，他眉宇間浮現出一抹玩味神情。
「蘇沐，你對這份激進的改革方案到底是會同意還是拒絕那？ 我拭目以待。」
......
就在蘇沐這邊等待著杜品尚的時候，鄭問知那邊已經將事情全權交給省委組織部，因為之前就有著工作小組調查杜廉的事，如今得到這樣的證據，很快就將杜廉的事情落實。
在知道杜廉竟然是被這樣下套陷害時，整個省委組織部都是動怒的。 不管如何說杜廉都是他們安排下去的，你們恪乘縣做事這樣沒有章法就是不應該的。
在鄭問知的過問下，在省委組織部和省紀委的聯合調查中，很快杜廉就被平反，官復原位不說，主導這個下套事件的常務副縣長被當場雙規拿下，同時還有兩個分管的縣直機關局長被帶走。
恪乘縣這樣，青瑰市同樣是沒能逃過懲戒。
市長被警告處分。
市委書 * 記被誡勉談話。
當董建斌回到青瑰市的時候，已經是傷痕累累。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會出現這樣的變數，而這種變數又不是他能改變的，甚至就連他的後臺都對這次的事情保持緘默，讓他老老實實的認栽。
在這樣的情況下，董建斌別說是反擊，就連保守都感覺有些吃力，只能是默默咽下這口惡氣。
當恪乘縣縣委書 * 記黃文遠找過來的時候，面對這個心腹，董建斌更是毫不客氣的呵斥， 「 我說你真的是沒事找事吧？ 杜廉空降到你們恪乘縣對你的地位即便是有所影響，會有這麼快嗎？ 不可能的吧。 」
「既然這樣你何必要踏進這灘渾水中。 要不是因為你的話，我會變成這樣。 黃文遠，我對你是失望的很。」
的確如此。
不管是董建斌還是黃文遠，在杜廉這事上都不是第一負責人，那個套不是他們下的，嚴格意義上說只能叫做默許。
可誰想事情變成這樣，帶給他們兩人的是沉重打擊。
董建斌和黃文遠在被誡勉談話的同時，也就意味著他們在最近是別想再有進步的機會。
想到這個，兩人都感覺肚子憋著一股怨念。
董建斌還能對自己這樣咆哮發洩，可黃文遠能對誰這樣做？
即便是回到恪乘縣，他現在也是不敢再說起這事，省得招惹是非。
如今面對盛怒之下的董建斌，他只能是乖乖低頭承認錯誤。
「董書 * 記，這次的事情是我思慮不周造成的，您放心，我今後是絕對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 」
「不過您說咱們就要這樣放過杜廉嗎？ 他在恪乘縣要是趁勢繼續鬧騰的話，我怕會擾亂現在的格局。」
「你怕！」
董建斌眼神冰冷的喝道： 「 你怕擾亂格局又如何？ 難道說你還能做點別的手腳嗎？ 」
「別忘記，現在的事不是說你想怎樣就能怎樣的，杜廉如今是已經走進鄭書 * 記眼中的人，那是省委書 * 記，你總不會讓我和上面對著來吧？ 」
「聽清楚，杜廉的事情不要再提，他在你們恪乘縣想要做事的話就做去，這和你的利益是沒有任何影響和衝突。 沒准拉攏好杜廉，你還能獲得進步機會，懂了嗎？」
「是，我明白了！  」黃文遠心領神會。
這事只能這樣宣告結束。
要不然能如何？ 黃文遠清楚董建斌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可你再不省油又能怎樣？ 杜廉這種刺兒頭是不能碰的，要是再碰的話，沒准會掀起什麼樣的波瀾。
直覺告訴兩人，市長那系恐怕是要遭殃的。 省裡面早就盯著他們青瑰市，一直在等待機會。
以前是沒有機會，如今青瑰市將這個機會送到人家手中，誰還會遲疑？ 自然是快刀斬亂麻的揮落。
所以說現在的青瑰市必須保持穩定。
所以說現在的恪乘縣只能是沉默到底。
......
天橋之上。
當杜品尚趕過來的時候，蘇沐恰好也聽到了杜廉事件的處理結果。
讓他驚奇的是，這事的處理速度竟然會這麼快。 看來就算自己不來，杜廉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一個會被省委組織部重視的人，怎麼會落得悲慘下場？
不過這總算是好事，對杜廉來說能更多更深刻的見識到官場的現實，也是一種成長。
至於說到董建斌的青瑰市，蘇沐是不擔心他們還會針對杜廉的。
誰都不傻！
在清楚杜廉的後臺背景後還敢這樣做的人，政治思想是絕對不成熟的，這種人只要敢冒出來就會被打掉。
「杜廉，我能為你做的就這麼多，你總不能一直指望著我扶著你前進。 下面的事情就看你如何掀起一番波瀾壯闊的浪潮，我在有鳳市翹首以待，希望你能讓我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恪乘縣！」
「老師。」
杜品尚看到蘇沐果然是站在天橋上面的時候，整個人是興奮激動的，一路小跑沖過來的同時，張開雙手就想要來一個熱烈的擁抱。
他們的關係並不是那種正統意義上的師生，更像是亦師亦友，所以說見面後這樣親切熱烈是可以理解的。
蘇沐也沒有吝嗇自己的擁抱，直接抱過去的同時，笑容滿面。
「你小子又變壯了！  」蘇沐捶著杜品尚的胸口說道。
「嘿嘿！」
杜品尚見到蘇沐只是傻笑，那種模樣要是被巨人集團的員工看到非跌破眼珠子不行。
這還是他們眼中那個一向自傲，殺伐決斷的少東家嗎？ 這還是那個一貫走冷酷風範的霸道總裁嗎？
「老師，您怎麼會在這裡？ 過來怎麼不提前說聲？ 您都不知道我最近是很頭疼，老早就想著過去找您。」
「還有您知道嗎？ 簡無慮那個小子最近光想著往我這裡跑，說什麼閑的蛋疼，你說他閑的蛋疼就以為別人都和他一樣嗎？」
「這要不是看在他是我師弟的份上，我絕對會好好教育教育他。 老師，您一會兒有事沒有？ 要不要我來安排下？」
瞧著杜品尚就像是一個話癆般的在說話，蘇沐不由無語的拍拍額頭。
趁著他說話的第一個間隙，蘇沐直接揮手打斷，無奈的說道： 「 我說你現在這是和誰學的？ 說起話來就不帶停頓的嗎？ 」
「瞧你這架勢，最近是不是要分管巨人集團的公關部，你這口才要是不過去的話都是屈才，要不我晚上給杜總說下，直接提拔你過去？  」

5975章    靈光一閃的模範


「 老師，您真的是神人是也！ 沒錯，我現在就分管著巨人集團的公關部，我這口才全都是在這個部門練出來的。 」
　　「 嘿嘿，能得到老師的肯定，看來我的口才是一流的。  」杜品尚不知道點收斂和謙遜很臭屁的說道。
蘇沐只能是拍拍額頭。
　　「 我中午的話得去鄭書 * 記家裡吃飯，所以說就不能陪你。 這眼瞅也要快到時間，你就不要再自作主張。 」
　　「 晚上吧，我和你老爸吃飯的時候，順便和你小子聊聊。 至於說到現在，你要是有事就趕緊說，沒事的話我就要走了。 」
　　「 等等，老師，我真的有事。 」
聽到這個話，杜品尚趕緊就將東西拿出來，將檔遞過去的同時，態度嚴肅的說道： 「 老師，這裡面是我對巨人集團做出來的一次試探性改革。 可在我爸那裡卻是明確表示反對，我是一點都沒辦法，所以想要聽聽您的意見。 」
　　「 嗯，晚上跟你說。 」
　　「 好，那就拜託老師了。 」
　　「 送我過去吧。 」
　　......
省委家屬院。
當蘇沐趕到這裡的時候，就閻傾之在家，鄭牧和鄭豆豆都在外面出差，沒誰回來。
不過在聽說蘇沐突然間出現在自己家中的消息後，兩人都是打過來電話抱怨了一通。 鄭豆豆還好說點，而鄭牧那邊卻是直接就喝叫起來。
　　「 蘇沐，我說你也太不夠意思，來盛京市幹嘛不提前說聲，我也好準備下。 早知道你過來的話，我這肯定不會出差。 」
　　「 現在搞成這樣，你讓我怎麼辦？ 這就回去嗎？ 你說吧，在盛京市留幾天？ 要是說馬上就走的話就當我沒說，要是多留幾天我絕對會安排好所有事情就回去。 要不你還是去我給你安排好的地方，住幾天等等我吧？ 」
　　「 還多留幾天？ 你省省心吧，我這次會來是有事要做，你當我閑的沒事嗎？ 算了，我就是過來陪閻阿姨吃頓飯而已，你忙你的吧，不要管我。  」蘇沐無所謂的說道。
　　「 那行吧。 」
等掛掉鄭牧的電話後，蘇沐就起身沖著閻傾之笑著說道： 「 閻阿姨，要不我幫你做飯吧？ 」
　　「 別介，你一個大男人給我做什麼飯？ 再說我想做什麼你知道嗎？ 阿姨這個廚房是不能讓外人進來的，一進來就會擾亂我的做飯步驟。 」
　　「 你呀，就是老老實實的在客廳裡面坐著，我這邊很快就好。 你鄭叔叔想必一會兒就回來，我看你不是拿著個公文袋嗎？ 看看你的公文。  」閻傾之手裡拎著一根蔥笑著說道。
　　「 那好吧。  」蘇沐憨厚一笑開始坐下翻閱杜品尚拿過來的檔。
當他將整份檔看完後，臉上露出幾分微妙神情。
別說杜品尚這傢伙的確是有些頭腦，看來這些年的社會歷練沒有白做，可是即便這樣和杜展相比仍然是有些差距。
這份檔不管是怎麼搞出來的，只要按照這裡面的步驟去做，蘇沐敢百分之百的保證是會出現紕漏。
用人觀念和用人程式，有著好幾個細節都是致命的，是絕對不會按照杜品尚設計好的這樣去發展的。
當然蘇沐得承認杜品尚的思路是夠超前的，也是必然的。
巨人集團不是養老機構，即便是有杜展的擔憂在，通過關系和後門進來的那些人也必須為集團效命。
要不然難道說等到他們背後的人退休，巨人集團還要一直養著他們不成？
這對巨人集團對他們都是沒有好處的，杜品尚就是基於這個原因才會鼓搗出來這樣一份檔。
　　「 品尚，我就為你添磚添瓦吧。 」
蘇沐開始添補著檔遺漏的細節，同時在腦海中勾勒著晚些時候該怎麼和杜品尚討論這事。
他能從杜品尚的神情中感覺出來，這傢伙是真心想要做這事，可問題是你要不解決掉杜品尚做這事的那種執著近乎入魔的情緒，十有八九會好心辦壞事。
那時候巨人集團即便是不會傷筋動骨，也絕對會惹來些許麻煩。
十分鐘後。
鄭問知的身影出現在家中，蘇沐起身上前迎接，鄭問知將隨身東西放好後，掃了一眼蘇沐拿著的公文袋，不由得好奇問道： 「 你這真的是走到哪裡都不忘記工作嗎？ 」
　　「 來到我家裡都還在看檔，這要是傳出去，別人該說我鄭問知是怎樣的不思進取，瞧瞧人家蘇沐，吃飯期間都是廢寢忘食的工作，你這個省委書 * 記當的不合格。 」
蘇沐滿臉無語說道： 「 鄭叔叔，您這樣開玩笑真的好嗎？ 」
　　「 哈哈！ 」
鄭問知洗過手後大笑著坐到沙發上，和蘇沐面對面聊天時，蘇沐將檔遞過去， 「 我這不是公事，是杜品尚，就是巨人集團杜展的兒子給了拿過來一份計畫書，想要讓我幫著參謀下。 」
　　「 是嗎？ 那我能看看嗎？  」鄭問知的好奇心被調動起來。
杜品尚是誰鄭問知是清楚的，這個小傢伙在校期間就是風雲人物，再加上他身份比較特殊和敏感，鄭問知自然會記住。
而且杜品尚和鄭牧的關係也是不錯的，有這樣的一系列因素在，鄭問知自然是多了幾分興趣。
　　「 當然可以。  」蘇沐哪敢遲疑直接遞過去。
鄭問知隨意翻看著，看到最後一頁後，不由感慨的說道： 「 杜展真的是有一個好兒子，他算是後繼有人。 巨人集團要是說掌握在杜品尚手中，是絕對不會倒塌的。 」
　　「 杜品尚的這種戰略性眼光是很難能可貴的，要是說他的計畫能夠推行實施的話，巨人集團非但是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反而是會越發強勢的發展。 」
這話說出的刹那，蘇沐頓時若有所思。
　　「 鄭叔叔，可是在杜總看來，杜品尚的計畫是有些冒進的。 因為他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人脈網，不想要因為杜品尚這樣搞給毀掉。 」
　　「 而且相信您也清楚，即便是國家三令五申，下面的人該怎麼做事還是會一如既往。 」
　　「 能夠進入巨人集團的那些關係戶，背後的人都是佔據著實權位置的。 從杜展不想要惹麻煩的心理去分析，也是正確的。  」蘇沐直接將問題核心點出來。
這就是整份計畫書的關鍵。
　　「 你說的這種情況我自然清楚，可你不知道的是，咱們江南省最近要進行一場 領導 幹部家屬工作的整頓調查活動，這個活動是省紀委帶頭去做的，為的就是徹底肅清家屬依仗權勢謀取私利的劣根。 」
　　「 你說在這個節骨眼上，巨人集團要是說不趁現在做這事的話，會不會碰到搶眼上？  」鄭問知這話說出的瞬間，蘇沐瞳孔驟然一縮。
真要是如此的話，巨人集團必須肅清。
可鄭問知就這樣說給自己聽這個消息，這算不算是透露風聲？
看到蘇沐的神情，鄭問知就能猜出來他是怎麼想的，無所謂的接著說道： 「 這事只是一個防微杜漸的行動，因此在開始之前省委早就下達過命令，希望所有領導幹部的家屬能夠從某些利益單位中撤出來。 」
　　「 只要是撤出來的，省紀委是絕對既往不咎。 所以說這事不是我透露給你的內幕消息，你也不必想太多。 」
　　「 我想杜品尚能制定出來這樣的檔，相信也是基於這個原因，要不然他是不會想到這些的。 」
　　「 您言之有理。  」蘇沐瞬間清楚。
就說無風不起浪！
杜品尚這樣做絕對是有的放矢的，不能說這樣做是不對的，對杜品尚的舉動蘇沐之前就是贊同和肯定的。 而現在有著鄭問知這樣的輔佐說明，這事就更加沒得說。
　　「 那我就知道該怎麼回杜品尚。 其實他這樣做是正確的，也是很多企業都能借鑒的舉動。 」
　　「 要是說能證明效果良好的話，我建議在全省企業中推廣開來。 這樣做不但是能夠讓每個企業輕裝上陣，更是對每個人人盡其才的肯定。 」
　　「 要不然一件事情做事的人和不做事的人都拿一樣的工資，甚至不做事的還要拿的更多，豈不是會寒人心。 」
　　「 將心比心的話，這事甚至是能在機關單位中運作。 企業是利益體，難道說咱們的機關部門中就都是清白無辜的？ 他們當中沒有誰送進來的關係戶嗎？ 那些關係戶就真的是優秀的？ 」
　　「 這個我看不見得。 真要是優秀的話，也不至於走這樣的途徑。 當然咱們做事不會一棒子掄死，給每個人競爭的機會，看最後是能勝出。  」蘇沐沉吟著說道。
　　「 你說的沒錯，這事的確是能當做一個範本來對待。  」鄭問知高興的說道。
他最喜歡的就是蘇沐身上這個優秀的閃光點，總是能在最關鍵的地方提出最真知灼見的意見。
像是這樣的事，你要是擱到別人身上，或許就是聽命行事，絕對不會做到舉一反三。
可蘇沐卻不會！
　　「 我說你們兩個真是夠可以的，工作期間工作就是，難道說下班後也要工作？ 老鄭，你這大週末的加班我都沒有說你，總不能蘇沐過來你還這樣給他上思想政治教育課吧？ 」
　　「 要知道小蘇現在也是正兒八經的正廳級幹部，你不能還當做小孩看。 趕緊過來洗手吃飯！  」閻傾之端著最後一道菜走出廚房後喊道。
　　「 吃飯！ 」
鄭問知和蘇沐對視一眼大笑著起身吃飯。

5976章    寶刀未老


這頓飯吃的是賓主皆歡，其樂融融。
在午飯上鄭問知又詳細的詢問了蘇沐山脈經濟和信用積分制度的詳情，作為一個省委書 * 記，他擁有著非常強烈的政治嗅覺。
直覺告訴他，蘇沐的這兩個舉措絕對是有驚人的價值，是能開闢出一個時代的豐功偉績。
江南省這邊同樣也屬於多山地區，要是說能將山脈經濟利用起來的話，未嘗是不能發展起來，甚至不需要全部發展，只要能拉動一些相對落後地區脫貧致富就成。
至於說到信用積分制度，更是讓鄭問知拍案叫絕。
將信用積分作為精神文明建設的衡量指標，這種思想原本就是天馬行空的。 而且這並非是空中樓閣，是能夠真正落實的。
要是說實現的話，有鳳市的精神文明建設體系能獨樹一幟不說，更是能輻射周邊所有區域，影響全國。
蘇沐這邊則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兩個人聊得熱火朝天。
等到吃過午飯後，閻傾之想要留下蘇沐繼續聊聊，蘇沐卻是識趣的告辭。
這時候怎麼還能繼續留下來？ 眼瞅著鄭問知和閻傾之的神情都有些疲倦，總不能打擾人家休息。 好不容易迎來的週末，總要享受些安靜氛圍。
蘇沐離開後，閻傾之為鄭問知端過來一杯茶水，坐在他身邊後輕聲細語的說道： 「 你看出來沒有？ 蘇沐這個孩子現在的政治嗅覺和敏感度已經是非常成熟。 」
　　「 他能夠將山脈經濟發展起來，所遇到的阻力何止是強大？  」「可他硬是能玩轉，這本身便說明他是有能力的。 」
　　「 那個信用積分制度的落實推動，更是一顆重磅炸彈。 我有著絕對的理由相信，蘇沐的前途未來是光明的。 」
　　「 這還用說？ 」
鄭問知捧著茶杯，了然于心般的說道： 「 蘇沐真的是一個不錯的福將，我現在很想要將他要回來。 」
　　「 就憑藉著咱們和他的關係，是絕對能夠將江南省的局面再次打開的。 你說我要是申請調動蘇沐的話，漢蜀省那邊的老陳會答應嗎？ 」
　　「 你說呢？  」閻傾之撇嘴道。
　　「 好吧，當我沒說。  」鄭問知自嘲般的一笑。
　　「 其實即便東諦同志答應又能怎樣？ 蘇沐的每一步即便是他老陳都沒有資格控制和影響，蘇沐背後站著的那幾位，是絕對不容許別人來插手干涉的。 」
　　「 想到那幾位老人家聯手扶植起來蘇沐，我就感到頭皮發麻。 你說他們幾位調教出來的蘇沐，將來能走到多遠？ 他會止步于封疆大吏嗎？ 」
止步于封疆大吏？
閻傾之無語的搖搖頭，你真敢說的，這種話怎麼好意思說出來？
就蘇沐現在展現出來的底蘊，一個封疆大吏豈能夠是他的終點？ 咱們就拭目以待吧，我覺得蘇沐肯定能走的更遠。
　　......
從省委家屬院走出來的蘇沐，隨意的到處逛逛。
他晚上是有飯局，可現在卻是沒有什麼事要做。
真的要是說聯繫的話，在這裡他有的是人聯繫，可這刻的他忽然間有種索然寡味的意思，只想自己隨便走走。
或許該和周瓷聯繫下？
想到周瓷最近有過幾次的抱怨，說是自己好久沒有搭理她，是不是真的忘記她，蘇沐就充滿著內疚。
周瓷是誰？ 那是將自己變成男人的初次，要是沒有周瓷的話，何來後面衝鋒陷陣所向無敵的蘇沐？
想到周瓷那豐腴的嬌軀，蘇沐心底就冒出一股火熱。 即便現在是寒冷的冬季，都沒有能澆滅他的這種火焰。
情至深處，甘之若飴。
蘇沐眼神火熱的撥通了周瓷的電話，很快耳邊便響起了周瓷激動的聲音。 她就像是隨時都在等待蘇沐的召喚般，只要是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瞬間回應。
　　「 是我！ 」
　　「 說話方便嗎？  」周瓷當然知道是誰乖巧的問道。
　　「 方便，我在盛京市的大街上，何止是方便。  」蘇沐微笑著說道。
　　「 啊，什麼？ 你在盛京市的大街上？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相公，你是不是想要和人家玩那種驚喜遊戲？ 早說啊，只要是你喜歡的，人家都會配合著來的。 」
　　「 相公，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特別無聊？ 要不我這就過去？ 咯咯，其實我和你在同一片天空下，我也在盛京市。  」周瓷像是一個妖精般，發出著迷幻的誘惑。
　　「 你真的在盛京市嗎？  」蘇沐好奇的問道。
　　「 沒有。  」周瓷頓時洩氣無奈的說道。
　　「 我真想現在就在盛京市，可你也是清楚的，我不可能飛過去的。 我人在外地，即便是坐最快的飛機回去，也得到晚上了。 」
　　「 那算了，你不要著急回來，我這邊沒事。 明天一早就要回去了，不會在這裡多做停留的。  」蘇沐勸慰的說道。
　　「 這樣嗎？ 那好吧，下次再說。 」
周瓷忽然間音調悲涼的說道： 「 相公，這次人家陪不成你，下次陪你的時候，你喜歡什麼樣，人家都會積極配合的，不過你一定要提前通知我啊。 」
　　「 妖精！ 」
　　「 咯咯！ 」
很輕鬆的對話結束後，蘇沐有些鬱悶的心情也瞬間痛快。
周瓷就是有這樣的魅力，總是能讓蘇沐在最平淡的狀態中感受到生命的精彩和瑰麗。 自己的人生中能有周瓷的陪伴，始終是種幸運。
　　「 隨便轉轉，要不去古玩市場吧。 」
好久沒有撿漏，蘇沐都有些手癢癢。 而說到撿漏的話，自己對盛京市這邊的古玩市場是熟悉的很。
畢竟當初就是在這裡發家致富的，要是說沒有這個地方，春秋拍賣場何至於能崛起？
要是沒有春秋拍賣，哪裡會有現在的盛世騰龍，李氏娛樂和鄭氏集團。 這裡有著蘇沐很多回憶，他想起來都感覺很幸福。
然後整整一下午蘇沐就這樣心情輕鬆的泡在古玩市場裡。
　　......
　　「 喂，你們聽說沒有？ 咱們這裡來了一個冤大頭，那花錢的架勢簡直就是流水，就是老鐵頭的攤位，你們都知道吧？ 擺放的都是假貨，還非要說是什麼古代流傳下來的。 可就是這樣，那個冤大頭硬是在老鐵頭那裡砸進去幾萬塊錢，看到我都肝疼。 」
　　「 這算啥，你們的消息落伍了，就在剛才他又去了老張的書法攤那裡，砸進去十幾萬後帶走了一幅畫。 」
　　「 就那副很普通的山水畫，老張當初應該是花費了一千塊錢收回來的吧？ 可現在十萬賣出去。 我的個乖乖，這麼想老張其實也挺黑心的，就沒有見過比他還狠的人，這尼瑪的都是多少倍的賺錢。 」
　　「 你們說我要不要請他來我的店鋪瞧瞧？ 」
　　「 你的店鋪經營的都是仿青銅器，來這裡轉有啥意思。 你不會真的認為那個冤大頭，連青銅器不准買賣的道理都不懂吧？ 要是這樣，你也未免太小瞧人家。 」
　　「 滾蛋吧，誰說我這裡只是青銅器，我也有別的玩物。 」
　　「 你們快瞧，那人真的過來了。 」
半個小時後，蘇沐從這家店鋪中離開，手裡多出了一個錦盒。
剛才說笑的人都傻眼，不是吧？ 這個人真的是冤大頭？ 居然真捨得丟下五萬塊錢，只為買走一個破爛玩意。
就在這樣的氛圍中，蘇沐的名聲開始悄然升起。
他走過的地方，總是有人想要邀請他進來坐坐。 面對這群人的熱情，蘇沐是沒有任何推辭的意思，只要是邀請的一律都進去轉轉。
他轉的速度非常快，基本上只是一眼掃過去，值得坐下聊兩句的就坐下，不值得的起身就走。
在這種高效率中，蘇沐隨身帶著的背包逐漸變滿。
直到太陽就要下山的時候，蘇沐才總算是停止閒逛，來到最後一個攤位前面，像是歇腳般的坐下來。
背包早就裝滿。
橫條幅狀的盒子也有幾個。
蘇沐現在倒是有些後悔沒有帶著朱槐笛過來，要不然的話像是這樣的事情就有人去做。
不過無所謂了，這點小玩意他還是能拎得動，而就在他坐下的同時，這個攤位的老闆，一個留著山羊胡的男人雙眼閃爍著亮光望過來。
他早就聽到了古玩市場來了一個冤大頭的消息，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會來到自己這裡。
難道說我時來運轉要發大財？
不過你別說就蘇沐隨身帶著的這些破爛玩意，沒有任何一件是值錢的，經常在這裡混跡的山羊胡男人，比誰都清楚這些玩意的歸屬，看來蘇沐當真是一隻肥羊，那就往死的宰吧。
　　「 這位先生，你要不要看看我這裡的東西？ 每一件都是我精挑細選過來的，都是絕對的寶貝。 」
　　「 是嗎？ 那我瞧瞧。 」
　　「 慢慢瞧我不著急的。 」
僅僅只是五分鐘後，蘇沐就從這個攤位帶走了一樣東西，當然留下來的自然是一萬塊錢。
這讓山羊胡男人是興奮的要死，一件幾百塊錢的東西變成一萬出手，自己何止是賺大發，簡直就是大驚喜。
當蘇沐帶著所有淘到的東西離開古玩市場後，這裡的氛圍仍然是沒有能停歇，每個攤位每個店鋪都在說起這個事。
在他們看來蘇沐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棒槌，不是棒槌的話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
但真的是那樣嗎？
要是他們知道自己曾經和多少錢的寶貝擦肩而過，估摸著都得氣得三天三夜睡不著了吧。

5977章    大廈將傾

京城，秦家祖宅。
和以往的鼎盛相比，此時此刻這裡卻是愁雲密佈，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肅殺氣息。
書房中，坐著的是秦廉，他眼前站著的只有一個人秦彌。 除卻他們兩人，剩下的秦家核心高層竟然全數絕跡。
這兩人此時此刻的神情顯得異常凝重肅穆。
「秦彌，這事到底是怎麼搞的？ 我爸好端端的怎麼會突然病倒？ 病倒就算了，怎麼就連那些大國手都沒有辦法治好？」
「他們要是治不好我爸的話，這事要是穿出去的話，你清楚後果有多嚴重。 不說外面那些人，就說秦家內部也必然會掀起一番軒然紛爭。  」秦廉的臉陰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來，眼神中的焦慮仿佛能將這方天地都燃燒。
不能怪他這樣，實在是這事太讓人措手不及了。
秦家是建立在秦九鼎威望基礎上的秦家，是秦九鼎一手打造的秦家，沒有秦九鼎的秦家現階段只能說是扯虎皮。
雖然說秦家有很多人都分佈在很多領域，可那些領域都沒有誰是能扛起大旗，獨當一面。
即便是秦廉都不行。
所以秦九鼎絕對不能有任何意外。
聽到秦廉的這種問話，秦彌嘴角也是露出一抹苦笑，無奈的說道： 「 我哪裡知道 首長 怎麼會突然間就病倒，而且這次病來的好像還很嚴重。 」
「秦廉，秦家現在的處境我比你清楚的多，我也是著急的很，但著急也沒用。 按照醫生的話，你必須要有個心理準備，要不然恐怕......」
這話說出的瞬間，秦廉眼神陡然陰冷。
「心理準備？ 秦彌，你說的這是什麼狗屁話。 我要有什麼心理準備？ 你是說我老爸這次抗不過去嗎？  」秦廉怒氣衝衝的喝道，好似是一頭被激怒的猛虎。
「你沖我吼叫什麼勁兒，難道說首長變成這樣是我造成的嗎？ 我就想要看到首長這樣嗎？ 你應該比誰都明白吧？」
「我是和秦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你到這時候都在懷疑我的站位問題嗎？ 秦廉，你沒毛病吧？  」秦彌雙眼中閃爍出兩團怒火狠聲喊道，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先鋒大將，戰意凜然。
我的忠誠卻換來了你眼裡的質疑！
我豈能容忍這種誣衊？
察覺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分，秦廉果斷收起來心中的怒意，深深呼吸一口氣後沉聲說道： 「 秦彌，你是最早跟隨我爸的人，我秦家的事情你的確是有很多都是清楚的。 」
「我秦家的底細你也明白，我剛才會那樣激動也是事出有因，你不要多想。 我要是說連你都信不過的話，還能相信誰？」
「只是這事的確是很突然很嚴重，稍微處理不妥當，帶來秦家的或許就是大廈傾倒。 秦家這艘航母現在是行駛的很平穩，可你我都明白，那是因為我爸的原因，要是說他老人家真的出事，後果將不堪設想。」
「所以說現在咱們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封鎖消息，在最大的限度內讓老爺子身體好轉過來。 封鎖消息的事情我來做，我有絕對的把握，將消息封鎖住。」
「而秦家外面的那些風言 風語 ，就要由你來平息。 你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要讓所有人都明白，秦家沒有任何事，秦家這杆大旗絕對是能繼續挺著。 」
面對冷靜下來的秦廉，秦彌臉上總算是露出一抹淡然神情，冷靜著說道： 「 你要是能這樣想是最好的，要是說還像是剛才那般做事的話，我就只能請你離開。 」
「秦廉，我的任務我清楚，那就是守護首長，對外宣稱他是安然無恙。 而秦家內部的穩定，秦家陣營的鞏固和安撫都是需要你去做的事。」
「在此危機之時，你我就不要有任何分歧，就這事必須冷靜對待，團結一致共同對外。」
「嗯，就按照你說的去做。  」秦廉頷首道。
「還有這事就算是在秦家內部，也要封鎖消息。 除卻你我之外，就不要再讓別人知道首長的情況。」
「近期這裡會對外宣佈封閉的，理由就是首長想要一個安靜的環境，所有前來這裡拜訪的人和事，你全都兜攬過去吧。」
秦彌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意有所指的說道： 「 要是說有誰非要見首長，非要過來拜訪的話，你清楚該怎麼做。 」
「我會的。  」秦廉眼眸同樣是殺氣騰騰。
這事就在兩人的商議中決定下來。
等到秦彌離開書房後，秦廉就自己在這裡沉思。
相信秦彌嗎？
秦廉說真的是不敢去相信，秦家在這個節骨眼，任何人都是要同等對待的，不能說你秦彌是秦九鼎的秘書，我就要對你無條件的信任。
恰恰因為你是秘書，我所以才要防備著你。
畢竟你秦彌只是姓秦而不是我秦家人，鬼知道在利益面前會不會選擇投誠。 要是那樣的話，整件事情的轉捩點就在你身上。
將秦家安危寄于你一身的事，我是不會去做的。
而且最讓秦廉有些擔憂的是，秦彌剛才隻字不提秦九鼎的治療情況。
你說就秦九鼎現在的模樣，最重要的不是救治嗎？
你秦彌口口聲聲說的都是秦家內外的團結，這個需要你關心嗎？ 你應該比誰都清楚，秦九鼎不死，你的利益才會得到維護。
秦九鼎要是真的去世，秦家崩塌，你秦彌的前途未來也必然是一片黯淡。
「就這事來說，或許現在是能信任秦彌，畢竟他是不敢背叛的。 但今後會怎麼樣，卻是難說。 所以對秦彌，我也要是留個心眼，要從現在起就監控起來。  」秦廉眼神中迸射出兩道銳光。
隱藏住這個秘密是必須的。
可秦廉同樣清楚這個秘密的洩露是遲早的事，因為那些大國手不可能說都是隸屬秦家陣營。
今天所過來看病的兩位是秦家所屬的，可他們要是束手無策的話，自己就只能請動外面的大國手，這麼請動就意味著消息洩露。
左右秘密都是要洩露出去的，我必須找到合適的人幫我做事，要不然事到臨頭只能更糟。
找誰呢？
秦政！
在這個節骨眼秦廉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人，而在秦家中誰是自己人？ 自然是秦政，自己的兒子。
要是說秦政都和他不是一條心的話，秦家距離滅亡也就不遠矣。
沒錯，就找秦政過來，我不能做的事情秦政能做，我不能親自去探訪的那些名醫，秦政卻是都能邀請過來。
等到這個秘密洩露出去後，我要第一時間讓那些名醫都過來看病救治。
京城沒有就去全國找，全國沒有就全球找，總之要將老爺子的病給治好了。
陷入昏睡狀態的秦九鼎哪怕是清醒過來也好。
說做就做的秦廉很快就讓秦政過來，而在收到消息的時候，秦政是狐疑的，他不清楚秦廉突然要見自己的原因，帶著疑惑不解來到書房，而當他聽到秦廉說出的那個消息時，當成愣住。
「這不是真的吧？ 爸，您說爺爺已經昏迷不醒？ 今天都已經是第三天？  」秦政失聲喊道。
「噤聲，你想要嚷嚷的外面人都知道嗎？  」秦廉狠狠瞪了一眼。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秦政使勁吞咽一口唾沫，臉色蒼白的說道： 「 這事不會是真的吧？ 爺爺怎麼可能說昏倒就昏倒？ 爸，爺爺應該沒有多大事情吧？ 那些醫生是怎麼說的？ 」
「你爺爺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他也就是老毛病而已，我是清楚這個毛病的。」
「但這事卻也是不能當做小事對待，畢竟你爺爺歲數是大了，他們那個年代活到現在的人，和他一樣年紀的就只剩下他，那些比他歲數小的也走了很多。」
「所以說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不要瞎琢磨。 不過你爺爺這次是不會有事，你現在要去做一件事。  」秦廉態度嚴肅的說道。
「什麼事，您說。  」秦政趕緊正襟危坐。
「我要你去找那些所謂的名醫過來，你爺爺的病情我這邊是不能瞞住的，最多也就是隱瞞一天，所以你給我儘快將國內那些有聲望的名醫都給我邀請過來。」
「這事不能拖，只要你爺爺這邊能安然無恙，那不管怎麼做都是可以理解的，懂嗎？  」秦廉意有所指的說道。
秦政自然心領神會。
「明白，我這就去安排。」
「去吧。  」等到秦政著急忙慌離開後，秦廉這邊開始站在窗前，將所有問題在腦海中梳理。
他要確保秦家不能亂，要確保秦家大旗不會倒下，那麼就要盡可能的去思索所有細節。
在秦九鼎病情暴露出來後，他就要果斷的下達一系列命令，確保秦家這艘大船繼續航行。
現在就只剩下他在扛大旗，所以說這杆大旗斷然不容有失。
「我一定會守住秦家的！  」秦廉眼神如電。
幾乎就在秦廉這邊安排秦政做事的同時，秦獵那邊就收到了消息。
他有些意外的皺起眉頭， 「 你是說秦政開始暗中聯繫各地的名醫前來京城？ 這裡面不分中西醫都算在內？ 」
「對！」
「繼續盯著這事。」
「是。」
掛掉電話後的秦獵心弦微顫，秦政這樣做，莫非是秦家這邊出了大事？
能讓秦政這樣做的，應該只有秦九鼎，難道說老頭子的身體出問題了？
秦獵神情冷然，若有所思。

5978章    那年的信任


帝豪連鎖江大店，最尊重的包廂中。
杜展會選擇這裡自然是動了心思的，要知道對面就是江南大學，是蘇沐的母校，在這樣的地方吃飯想必是很好的氛圍。
事實也是這樣，當蘇沐坐下來後，對杜展的安排是充滿著感謝和滿意。
幾杯酒落肚後，蘇沐放下杯子，笑著說道： 「 杜總，今晚的酒宴真的是非常感謝，其實您不必這麼客氣的。 」
　　「 就憑我和品尚的關係，咱們之間也不用生疏。 更別說以前在江南省任職的時候，我還有求過杜總，您搞得這麼高規格接待的話，我可是有點不好意思了。 」
　　「 這說的都是什麼話，就憑你和品尚的關係，我更應該這樣。 俗話說的好，天地君親師，你是他的老師，要是沒有你的話，我敢說品尚絕對不可能像是現在這樣有所成就。 」
　　「 蘇沐，說起來這個我真的是該感謝你的。 你也清楚我只有品尚這麼一棵獨苗，我現在所擁有的這一切都是要交給他，他要是一個扶不上牆的阿斗那才是我的最大苦惱。 」
　　「 是你給了我這樣一份驚喜，我應該對你表示感謝的。 來，我敬你一杯酒。  」杜展言辭誠懇的說道，這是他的心聲。
不說別的，就杜展知道的像是杜品尚這樣的二世祖們便有很多。
那些孩子現在是什麼樣的，能夠和杜品尚相比嗎？ 根本不可能。 所以就沖杜品尚如今的德行能力，自己就該感謝蘇沐。
　　「 隨意。  」蘇沐只能舉杯喝酒。
等到這杯幹掉後，蘇沐將隨身帶著的那份檔拿出來。
放到桌面上的瞬間，杜展的瞳孔不由閃過一抹精光，笑吟吟的說道： 「 品尚真的將這份改革書拿給你看了，蘇沐，你是什麼態度？ 支援還是反對？ 」
杜品尚情緒激動的坐等。
杜展眼神玩味。
偌大包廂中只有他們三個人的身影，突然間安靜下來，靜寂的有點嚇人。
被這對父子如此望著，蘇沐倒是沒有任何怯場的意思，很平靜的揚起改革書，波瀾不驚的說道： 「 杜總，其實嚴格意義上說，我是沒有將這樣的一份改革書當成是影響你們巨人集團決策的檔，而是當成一個學生遞交上來的作業。 」
　　「 因為只有這樣，我這個當老師的才好審批，要是換做檔的話，我可是名不正言不順哦，不可能說對你們巨人集團的發展策略做出任何實質性的決定。 」
這話說的相當保守。
可杜展卻清楚蘇沐是在避嫌，想想也是，這事不管如何說都是巨人集團的內部事務，要是蘇沐這樣干涉進來的話，自己該怎麼想？
只是蘇沐你有些太過慮，我要是真的拿這事當回事的話，就不會這麼坦然的等待你的回答。
說真的，我也是很好奇，你會就杜品尚拿出來的這份作業給出什麼樣的評語。
　　「 單單就作業角度打分的話，品尚的成績還是不錯的。 他的這份改革計畫書核心觀點只有一個，那就是肅清巨人集團內部不勞而獲的關係戶。 」
　　「 肅清的同時，為他們提供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 邊肅清邊整頓邊淘汰，這樣的一種用人機制不能說是錯誤的。 」
　　「 杜總你之所以會有所遲疑，會覺得品尚這樣做事冒失的，是因為你覺得這樣做會讓巨人集團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人脈網毀於一旦。 」
　　「 可是你想過沒有？ 要是說這樣做就能毀掉的人脈網，又值得你這樣重視和維護嗎？ 每個關係戶的確可能給人脈網帶來優越的好處，可關係戶也是分上中下三等。 」
　　「 上等繼續維持，中等以待考察，下等就要不加遲疑的驅逐。 因為在我看來，下等關係戶非但是不能夠給巨人集團的發展帶來任何好處，還有可能會對巨人集團產生負面影響。 」
　　「 百花齊放春滿園，這個前提說的是百花，可你能肯定那些下等關係戶都是花嗎？ 他們充其量就是寄生在花瓣上的寄生蟲而已。 」
　　「 留著他們只能是後患無窮，而你可以以此推之，這樣的下等關係戶他們背後的人脈真的值得你去維護嗎？ 」
　　「 我不止一次的給品尚說過，做任何事只要抓住主要矛盾就成，你巨人集團發展到今天是培養起來很多關係戶，擁有不錯的人脈網，但你敢說其中沒有累贅和重複的？ 」
　　「 面對這種情況，你要做的就是快刀斬亂麻，將其中沒用的切除掉，剩下的就是主要矛盾。 所以你要是詢問我的態度，我對品尚的改革計畫書是支援的。 」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蘇沐神情坦然。
杜展若有所思。
杜品尚臉色亢奮。
　　「 蘇沐，你以為我是害怕那些下等關係戶被裁剪掉嗎？ 不，別說是那些下等關係戶，即便是中等上等的又能怎麼樣？ 對待那些關係戶我是無所畏懼的。 」
　　「 巨人集團發展到現在，即便是沒有那些關係戶，都是能穩穩發展的。 但這事不能隨便做，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們這些關係戶是能輕鬆解決掉，可這之後那？ 」
　　「 這樣極有可能會影響巨人集團其餘根基的。 就這事我是沒有辦法和你詳說，希望你能理解。  」杜展語有保留的說道。
　　「 嗯，我理解！ 」
蘇沐很坦然的頷首， 「 杜總要是全都一五一十的給我說出來，我的壓力才重那，你不說對我是有好處的。 」
　　「 不過吧，有個事我還想跟你再說二句，聽說江南省省委之前發佈了一條政令，說的是要整頓和清理所有 領導 幹部家屬的利益單位工作之事，是有這樣的政令吧？ 」
　　「 對，有過，就在前兩天頒佈的。  」杜展輕鬆的神情頃刻間緊繃起來。
莫非說這事還有別的說法？
對啊，蘇沐和鄭問知的關係是不錯的，要是他這樣說，肯定代表的就是鄭問知的態度。
鄭問知作為江南省省委書 * 記，他要是有心想要做事的話，是巨人集團都沒有辦法抵抗的。
難不成？
　　「 蘇沐，你說這個政令和品尚的改革書是有關系的嗎？ 品尚，你小子老實給我交代，你的這份改革書是你們團隊做出來的，還是說有其餘原因？ 這裡面有沒有牽扯到其餘的人和事？  」杜展眼神寒徹的問道。
　　「 爸，這份改革書是我們早就謀劃的，是在省委政令前就做出來的，您說的牽扯到其餘人和事是什麼意思？  」杜品尚這下有些不解的皺起眉頭問道。
　　「 杜總，你多想了，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誇張。 這次省委做出的這個舉動，旨在肅清領導幹部的隊伍建設，和想要動誰是兩碼事。 」
　　「 但你也看到了，有這樣的政令在，這事就必須慎重對待。 要是說等到省委那邊發現你們巨人集團有這麼多關係戶卻沒有肅清，後果會是什麼樣的，相信你比我應該更加清楚。 」
蘇沐會這樣勸說完全就是因為杜品尚，否則巨人集團的好壞和他有關系嗎？ 你杜展是有著自己的顧慮，你心中所想要說卻又不敢說出來的話我也能猜到些許。
你說的牽一髮而動全身是現實存在的，可你更要明白，這樣的現實存在是有著前提基礎的，那就是巨人集團的安然無恙。
假如說在這次政令肅清中，巨人集團首當其衝的被當做典型來抓，你所有的顧慮還有任何價值嗎？
　　「 你說的這事我是清楚的，但我卻沒有當回事。 因為像這樣的事情在江南省的歷史上不是說沒有過先例，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怎麼？ 難道說這次是認真的？  」杜展眼神中冒出兩團火花緊聲問道。
　　「 雷聲大雨點小？ 」
蘇沐聽到杜展嘴裡說出來這種話，心中是有些無語的。
能讓杜展都這樣認為的事情，想必其餘人更是如此想。
這個也能解釋杜展這次為什麼還會堅持己見，對那些所謂的關係戶不採取任何政策。
否則以著杜展的謹慎性格，是肯定會答應杜品尚的規劃，為那群關係戶安排好所有出路的。
但杜展你還是小瞧了這次的力度，鄭問知既然敢說出那種話，就是真的會徹查到底的。
這次活動誰也別想逃掉。
　　「 杜總，我當初會成為品尚的老師，確切的說是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我還記得當時是在一個慈善晚宴上，我是作為兼職去的。 」
　　「 你在知道我是江南大學學生會主席後，就沒有任何猶豫的向我發出聘請書，希望我能教授你的兒子。 你當時對我是那樣的信任，那現在我自然是不會對你有任何隱瞞和質疑。 」
　　「 你如果信我，這次就按照品尚的規劃書去做，這不只是為品尚樹立威嚴，更關係到你們巨人集團所有關系戶的前途未來，關係到巨人集團這艘航母在未來能不能平穩航行。 當然你要是覺得我是在危言聳聽，也可以置之不理。 言盡于此，你請便。 」
　　「 爸！  」聽到蘇沐說起來往事，杜品尚有些激動的低聲喊道。
杜展則是哈哈大笑， 「 蘇沐，你要是不說我都快要忘記，沒錯，當初就是因為你學生會主席的身份，我沒有任何多想便聘請你來當品尚的老師。 」
　　「 我那時敢相信你，現在又怎麼不敢？ 行了，這份規劃書我批准了。 」
杜品尚大喜。
蘇沐面露笑容。
三個人賓主皆歡的繼續閒談。

5979章    公關的操守

對面包廂中。
在這裡坐著幾個人，確切的說是六個男人一個女人，男人就那樣，而女人卻是很有料。
身材一級棒不說，最重要的還是那張臉蛋，竟然要多純情有多純情，誰看到都會認為是良家婦女的類型。
可這樣的女人卻擁有一副魔鬼般的身材，再加上現在穿著的是一身標準的職業套裙，更是將凹凸有致的身姿展現得淋漓盡致。
黑框眼鏡，額前散落的髮絲，高高聳起的山峰，女士襯衣......
她身上的每個細節都是最誘惑的。
她就是巨人集團公關部的明星員工魏蕊，花蕊的蕊。
在巨人集團的公關部中，魏蕊絕對是一員幹將，只要是她出現的場合，就沒有擺不平的事。
像是今晚，她會來到這裡，就是因為要陪著副總經理王建平談事。
說到王建平，魏蕊對他是沒有多少好感的，一個仗著有關系走後門進來的傢伙，剛來到這裡就是升為副經理。
要不然的話，他屁股下面的位置早就是魏蕊的了。
但沒辦法，誰讓魏蕊有的是能力，沒有的是背景呢。
王建平人家能坐在這個位置上，是因為老爹是盛京市住建局的副局長。
魏蕊也清楚，像是王建平這樣的二代，在巨人集團中有很多，那是一個獨特的群體，是自己只能想想卻永遠沒有可能挑釁的階層。
你再挑釁又能如何？
你再不服氣又能怎樣？
今晚的場合用王建平的話說那就是需要擺平眼前這幾位，只要擺平他們，巨人集團在不久的將來，就能擁有一批最牢固最堅不可摧的分銷商。
要知道這些人手中可是掌握著很多人脈關係網，隨便一個拉出來都能影響到很多地市市場。
要不然王建平會這樣上心？
想要辦成這事，惟有靠著魏蕊這種有魄力的公關人員，否則只是王建平的話他是沒有信心擺平，真的要是交給他去做，恐怕最後的結果就是徹底沒戲。
事實證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確的，從魏蕊進來後，這五個分銷商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她身上，尤其是為首那個最大的分銷商董胖子，那眼神就像是要將魏蕊給生吞活剝掉似的。
這事有戲！
已經有了幾分醉意，滿臉通紅的董胖子站起身，主動走到魏蕊身邊，肥胖的手指故意搭到她肩膀上的同時笑眯眯的說道： 「 魏蕊，我覺得以著你的能耐留在巨人集團公關部都是一種浪費，只要你願意，我的公司隨時都為你大開方便之門。 」
　　「 怎麼樣？ 只要你點頭，我身邊一個銷售副總經理的位置就是你的，總比你這樣留在巨人集團要強吧？ 老王你說是這回事吧？ 」
被這樣詢問的王建平，應該是給予拒絕的。
可誰想王建平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竟然是一種敢怒不敢言的光芒，甚至在看向董胖子的時候，臉上都是帶著笑容的， 「 董總說的對，不過吧，小蕊是我們公關部的精英，你可不能這樣挖牆腳啊。 」
　　「 況且，你那裡還需要小蕊這樣的人才？ 我覺得你的公司是人才濟濟，你要是將她挖過去的話，只能是錦上添花，沒有這個必要。 」
　　「 小蕊，你還不趕緊多謝董總的賞識，陪著董總喝兩杯酒。 」
王建平總算沒有慫到將魏蕊直接雙手奉上的地步。
魏蕊感受著董胖子放在肩頭上的右手釋放出來的那種油膩，心裡膩歪的很。 更誇張的是，董胖子竟然還在揉搓，這分明就是在揩油。
從事公關工作這些年，什麼場合角色沒有見過的魏蕊當場便站起身來，面對著董胖子冷靜說道： 「 董總，多謝你的厚愛，不過我想自己是無福消受的。 這杯酒我敬您的厚愛，喝完這酒咱們是不是就能簽合同？ 」
　　「 簽合同？ 」
董胖子瞧著魏蕊先幹為敬的將酒喝掉，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滿臉張狂的說道： 「 誰說我要和你們簽合同的？ 這份合同我是就帶在身上，隨時都能簽。 」
　　「 可我有說過現在要和你們簽嗎？ 你們想多了吧。 」
　　「 董總，你這話什麼意思？  」王建平驚詫著問道。
　　「 意思很簡單，只要她能陪我一晚上，合同我隨時都能簽。  」董胖子眼神中流露出來一種貪婪的味道，上下掃視著魏蕊，嬉皮笑臉的說道。
　　「 我會在今晚好好的和魏蕊交流下工作心得，她想必會將你們巨人集團的誠意表達出來。 」
　　「 王總，怎麼樣？ 我的條件是夠優越的吧？ 一晚上換取一份合同，多划算的買賣。 不對，不是一份合同，而是我們五份。 哥幾個，你們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
隨著董胖子話音落地，剩下的四個分銷商也是眉開眼笑著附聲。
　　「 董哥說的對，他的話就是我的意思。 」
　　「 我們總要和魏小姐好好交流下工作內容才能最終簽約不是？ 」
　　「 老王，我們五家的五份合同，差不多是能讓你再進一步的吧？ 怎麼樣？ 你還猶豫嗎？ 」
　　......
被這樣赤果果的誘惑著，王建平哪怕是對魏蕊有想法，這刻也被貪婪的利益取代，眼珠轉動間，沖著魏蕊就要張嘴說話。
誰想根本沒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魏蕊神情暫態變冷，雙眼中迸射出憤怒的光芒。
　　「 你們才想多了，我是絕對不會做那種事，王總，你是清楚我的，我是公關部的人，但不是 KTV 的小姐。 像是這樣的事情，只有那些小姐才會做，還有你最好不要說出口，否則以著巨人集團內部的規章制度，是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 」
　　「 今晚這事咱們已經將誠意表達出來，既然他們不想要合作，那就另外找其他分銷商便是，沒必要在這裡委曲求全，咱們走吧！ 」
這就是魏蕊的態度。
然而王建平卻是沒有這樣想，他雙眼似蛇般的射出陰冷狠辣的光芒，冷聲說道： 「 魏蕊，你應該清楚這次的合同對咱們有多重要，這是咱們公關部的重頭戲。 」
　　「 咱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為這事奔波忙碌，要是說在年關將近時失敗，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
　　「 我告訴你，你不要給我擺出來那種扭扭捏捏的模樣，不就是讓你彙報一晚上工作嗎？ 至於這樣緊張和不情願嗎？ 你去好好的陪陪董總他們就是。 」
　　「 這樣吧，只要這事能成功，我給你放大假，加獎金。 還有今後和董總他們的合作，全權交給你負責，怎麼樣？ 」
　　「 你......」
魏蕊做夢都沒想到王建平真的是說出這番話來，像是這麼無恥的話語怎麼就能從王建平的嘴裡說出來。
你就真的不怕巨人集團的嚴懲嗎？ 你怎敢這樣肆無忌憚？ 還有你想要拿著我的身體和尊嚴充當你進步的臺階，你做夢。
我和你有關系嗎？ 麻痹的，你這是想要欺負老娘無知懵懂嗎？ 滾蛋吧，老娘不伺候了。
砰！
魏蕊當著所有人的面，毫無徵兆的就將眼前的飯桌掀翻。
在所有碗筷滾落一地的同時，她猛地將董胖子推開，然後便沖著門口跑去。
她比誰都清楚，要是繼續留下來的話，就眼前這幾個無恥的男人，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
自己總不能因為一時的軟弱，就將清白葬送掉。 所以魏蕊當機立斷的要逃出這裡，只要離開，萬事無憂。
給王建平他們天大的膽子都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強搶良家婦女！
你還別說，王建平他們真的沒誰能想到魏蕊會這樣做，一時不慎真的被她逃到門口，眼睜睜的瞧著她就這樣拉開門沖出去。
就在那扇門即將關上的瞬間，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董胖子，拎起身邊的椅子就砸過去。
在這股力量爆發中，魏蕊被身後的椅子砸中，步伐踉蹌的向前沖去，砰的撞開了對面包廂的大門。
　　「 麻痹的，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真的當自己是金枝玉葉嗎？ 誰不知道你們公關小姐做的就是這種勾當，現在給我玩這種純情有意思嗎？ 」
　　「 別看今天是在你們巨人集團所屬的帝豪，老子照樣不怕，照樣辦了你。 王建平，你給我帶路，咱們去對面包廂將魏蕊抓回來。 」
　　「 尼瑪的，惹急老子就在這裡辦事，給她就地正法。  」董胖子在酒精的刺激下，膽已經大到沒了邊，直接踏步前進。
身邊跟隨著四個大聲喊叫搖旗助威的分銷商。
事到如今，王建平是沒有任何退路。
他只能咬牙堅持，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魏蕊你真的當自己是貞潔烈婦嗎？ 陪著他們睡一晚上就能有五份合同，多划算的買賣。
管你願不願意，就算是生米煮成熟飯，你今晚都必須陪著他們。
等到事成之後，我大不了多分你點好處就是，你出來工作，不也是求錢嗎？
　　「 咱們去對面包廂。 」
六個男人浩浩蕩蕩的就殺過去。
當房門推開的瞬間，人沒有露面王建平的聲音就傳進來， 「 魏蕊，你給我聽著，趕緊過去向董總他們賠罪，要不然我保證今後有你好受的，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我......」
話沒有說完，當王建平走進來看到包廂中坐著的人是誰時，臉色唰的蒼白如紙。
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眼神中冒出來的是一種恐慌到極致的害怕光芒，整個人好像篩子般顫慄。
　　「 杜 ...... 杜總！ 」
董胖子五個分銷商也都色變。
杜展怎麼會在這裡？

5980章    十年如一日的省級貧困鎮

眼前的情景很難猜想原委嗎？
對初出茅廬的人來說或許很難，但對杜展這種從社會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人來說簡直容易的很。
他近乎一眼就看穿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臉色瞬間陰冷的同時，眼神淩厲的瞥視過去。
　　「 王建平，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逼娘為娼的混帳舉動！ 」
　　「 杜 ...... 杜總，不是那樣的。  」王建平嚇的雙腿哆嗦，就差當場跪倒在地。
作為巨人集團的人，王建平是清楚杜展的能量何其雄厚。
自己雖然說是公關部的副經理，是靠著背後關係 上位 的。
可這樣的上位對杜展來說簡直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人家杜展想要玩死自己那是分分鐘鐘的事。
更糟糕的是，杜展現在親眼看到自己耀武揚威，想要威逼魏蕊的這幕，他頓時褲襠裡全都是黃泥巴。
尼瑪的真是倒楣難受啊！
董胖子五個人也是滿臉驚恐，汗水直流，酒似乎也醒了大半。
他們是能當著王建平的面肆無忌憚，可真的要是和杜展相比，那根本不是一個檔次，拿什麼和人家鬥？ 根本沒有任何資本。
看到魏蕊就這樣倒在地面上，他們五個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
早知道會碰到杜展，說什麼都不能辦這種糊塗事。
　　「 杜總！  」魏蕊掙扎著要從地面上站起的時候，杜品尚早就過去將她攙扶起來，溫和的說道。
　　「 魏蕊，你可是咱們巨人集團公關部的明星人物，早就想要見你一面，沒想到會在這種場合碰著。 」
　　「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你不用瞧他們任何人的眼色，就直說便成。 有我在這裡，是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
　　「 杜少，我......」
魏蕊有心想要無所顧忌的將所有問題全都拋出來，但碰觸到王建平的眼神時，心有顧慮起來。
察覺到她神情變化，杜品尚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向外面走去。
　　「 爸，給我幾分鐘時間。 」
　　「 好！ 」
杜展微微頷首，對王建平和董胖子幾個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這幾個人就不敢離開。 這期間董胖子真的是度日如年，他有心想要直接起身走掉，但想到杜展收拾人的那些招數和手段，就果斷的捨棄這個念頭。
留下來沒准還能有一線餘地，要是直接離開，等待自己的必然將是最悲慘的結果，他對此深信不疑。
巨人集團杜展，那發家史就是毫不客氣的鐵血史。
誰敢無視？
蘇沐自始至終的坐在這裡冷眼旁觀。
這是巨人集團的家務事，他難道說還會干涉嗎？
當然不會，他相信就眼前的情景足以讓杜展下定決心，不再心存幻想，會大力推動杜品尚的那份改革書。
巨人集團的弊端和累贅，漏洞和蛀蟲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他們甚至都敢拿著女職員的清白作為自己上升的臺階，當做交易的籌碼，那試問還有什麼是他們想做而不敢做的？
如此螻蟻，儘早清理。
兩分鐘後杜品尚帶著魏蕊回到包廂。
這時候的帝豪酒店裡面已經是開始行動起來，看似井然有序沒有任何變化，實則已經是人影綽綽。
屬於杜展培養起來的嫡系，早就準備妥當，隨時都能來介入其中。
杜展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靠的不是什麼運氣，而是未雨綢繆。
真的當他是自己過來請客吃飯的嗎？ 他從來都不會單槍匹馬的做任何事。
　　「 爸，事情已經問清楚了，就是這個王建平想要逼魏蕊去陪董胖子他們幾個混蛋，就在剛才吃飯的時候，董胖子還對魏蕊動手動腳，這期間王建平看到也裝睜眼瞎。 」
　　「 王建平啊王建平，你真的是給巨人集團長臉，就沒有見過像你這麼無恥的。 」
　　「 你好歹也是公關部的副經理，你就是這樣做事的？ 你就是這樣對待那些下屬的？ 我巨人集團要你這樣的人渣有何用？  」杜品尚眼神如電般的射過來，迸射出的精光恍若兩把鋒銳無比的利刃，狠狠的刺進王建平心窩。
王建平嚇得臉色慘白，急忙想要解釋。
　　「 杜少，事情不是魏蕊說的那樣，我是冤枉的。 魏蕊你怎麼能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亂說話，你這純粹就是誣衊好不好？ 我什麼時候讓你去陪著董總他們？ 」
　　「 董總他們是什麼樣的級別和身份，豈能相中你這樣的貨色。 說你是殘花敗柳都是高看你，就沖你這種顛倒黑白的做法，就不配在我們部門，我......」
　　「 閉嘴！ 」
眼瞅著王建平的話越說越難聽，杜品尚拍案而起，怒氣衝衝的喊道： 「 王建平，你要臉嗎？ 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 你真的當魏蕊是剛出道的那些新人嗎？ 」
　　「 她說出來的話會沒有證據，會是在誣衊你？ 你要是再不說實話，等到我拿出證據的話，你會清楚是什麼後果的。 」
　　「 還有你們幾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嗎，連我們巨人集團的公關都敢惦記，還想要讓她陪睡，特麼的當我們集團是什麼地方。 」
杜品尚像是一頭激怒的雄獅，戰意淩然。
　　「 杜少，這事不像是魏蕊說的那樣醜陋不堪，你應該知道我們幾個的聲譽，在業界都是不錯的。 」
　　「 這事就像是王建平說的那樣，純粹是魏蕊酒喝多了胡說八道，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杜總，你要相信我們啊。 」
　　「 而且我們今晚就是過來和巨人集團簽約的，又怎麼會做出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來？ 杜總，你要相信我們的操守。  」董胖子急赤白臉的辯解道。
相信你們的操守嗎？
杜展直到這時候才冷漠的掃視過來，波瀾不驚的說道： 「 這事的是非黑白曲直我心裡有數，董胖子，你們五個既然說是過來簽署合同的，那咱們就換個地方談談這事吧，王建平你也跟著過來。 」
　　「 是。 」
　　「 好。 」
就在這幾個人跟隨著杜展離開包廂的時候，杜展扭過頭沖著蘇沐說道： 「 今晚的事情讓你見笑了，不過這事也從側面反映出來一個問題，品尚的改革計畫書是勢在必行。 」
　　「 要是說我再猶豫遲疑的話，是會讓問題變得更加嚴重。 所以說這份計畫書我不但批准，而且從現在起還會不遺餘力的支援。 」
　　「 杜總有遠見。  」蘇沐微笑著頷首。
這樣的一幕被董胖子他們看到後頓時驚詫連連，他們是不清楚杜品尚的規劃書是什麼，可他們知道的是蘇沐這樣一個年輕男人，竟然會被杜展這樣重視。
該死啊，自己剛才只顧著看杜展，卻忘記分析這裡的情形。
沒有看到嗎？ 杜家父子共同當陪客，蘇沐的身份能簡單嗎？ 要是說自己早點做蘇沐的文章，是不是說就能逃過一劫？
還有他到底是誰呢？
帶著這種遺憾和無奈，董胖子他們全都離開。 杜品尚沒有跟著過去，而是將魏蕊安排妥當後便回到包廂中，望著蘇沐義憤填膺的說道：「老師，您看到了吧？ 那些所謂的關係戶就是這樣做事的，在他們眼中何曾是為巨人集團的聲名和榮譽著想過。 」
　　「 他們想到的就是利益，只要能完成合同，任何手段都是無所忌憚的。 倘若說要是任憑那些關係戶繼續胡作非為，巨人集團的大好前途是絕對會崩塌。 」
　　「 老師，那份改革計畫書不但是我的心血，更是巨人集團的未來，我絕對會執行到底的。 」
　　「 我相信你是能做好的，而且沒有聽到杜總怎麼說的嗎？ 他會對你的這事不遺餘力的支援。 」
　　「 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心中已經有所定論。 你的這份改革書，我在其中的某些細節問題上已經做出批示，你拿回去好好研究下就能落實。 」
　　「 今晚咱們的酒宴就到這裡結束吧，你去忙你的，我回酒店，明天就會回漢蜀省。  」蘇沐淡然說道。
　　「 是，那我明天來送老師。 」
　　「 就這樣吧。 」
一夜而逝。
清晨溫暖陽光籠罩著整座盛京市的時候，蘇沐已經踏上回程之路。
這次來到江南省原本為的就是杜廉的事，既然這事已經解決掉，那麼剩下的自然是順其自然。
至於說到杜品尚的巨人集團，拜託，要是杜展連處理這事的魄力都沒有，何談梟雄之姿？
飛機飛往漢蜀省。
　　......
有鳳市財政局。
今天原本是週末，該休息的時候，誰想杜淹仍然是沒有在家，而是繼續在財政局這邊工作。
他從上任到現在，就差最後這點時間，就能將所有工作全都捋順。
眼前桌面上擺放的這最後一份檔卻是讓杜淹有些撓頭和惱火的，以著他以前的性格是想都不會想就會打回去，可現在這裡面既然有陳天朗的通過簽字，他就要好好琢磨。
這是一份財政撥款審批次檔，需要撥放救濟款的是青廉縣一個貧困鎮，叫做青龍鎮。
這個鎮不但是有鳳市的貧困鎮，更是漢蜀省的重點貧困鎮，十年來就不曾有過變化。
真的要是貧困鎮的話，杜淹這邊是不會有任何卡住的，可這事真的如此嗎？
在他所翻閱的資料中，是有著詳細介紹青龍鎮的，而在那些資料中青龍鎮每年的產值都是一個驚人數位。
這筆錢去哪兒了？
十年如一日的省級貧困鎮？
陳天朗的批閱？
杜淹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直接將檔丟到一邊不做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