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浮沉‎] 官榜 作者：隱為者 (連載中)

6433章 不能讓人寒心
　　
　　遼東省公安廳。
　　徐炎和卓嘉祺正在聊天。
　　雖然說也是副廳長，但卓嘉祺對自己的定位非常明確，那就是最合格的輔助者。想不想成為廳長？想。卓嘉祺是肯定這樣想過的，但想過歸想過，他卻是心知肚明，自己不是那塊兒料的。想到廳長身上所背負的壓力，想到廳長應該具備的能力，卓嘉祺就果斷避讓。
　　避讓也是一種政治智慧。
　　當然就卓嘉祺來說，認為在如今的省公安廳最應該扶正的就是徐炎，他對徐炎是欽佩的，要不然也不會心甘情願的站到統一戰線中來。
　　「聽說省政府省長辦公會議上的事情了吧？」卓嘉祺笑著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問道。
　　「能沒聽說嗎？」徐炎平靜說道。
　　「聽說還能這樣心平氣和？」卓嘉祺意外的問道。
　　「不然那？」
　　徐炎無所謂的聳聳肩，笑容溫和的說道：「你讓我怎麼做？去哭去鬧去上吊嗎？我可做不出來那些事。就這事吧，我相信省委省政府的最後決定。是我的逃不掉，不是我的強求也沒用。老卓，咱們就別去想這事了，我估摸著也就是這兩天這事就有最終決議出來。」
　　「那是必然的！」
　　對這個卓嘉祺是非常確定的，就現在省公安廳的情況而言，要是說不能儘快決定一把手是誰，是會繼續動盪的。
　　這種情況不是誰想看到的。
　　「那咱們就等著吧。」卓嘉祺頷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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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
　　當省政府這邊將徐炎和林朝東的提名報過來後，省委常委會就開始準時召開。隨著幾個常規性的議題討論過後，很快就進入到人事任命上。
　　第一個要討論的就是省公安廳廳長的人選。
　　「咱們遼東省省公安廳的人選必須儘快敲定，要是不然，這公安戰線的工作會舉步不前的。就這個事情，省政府那邊提名了兩人，分別是副廳長徐炎和林朝東。這個人選和省委組織部推薦的人選是相同的，那麼現在就說說這個吧，你們覺得誰比較合適？」何正順掃過全場後慢條斯理的問道，作為遼東省的最高主官，他不管什麼時候都要保持絕對冷靜。
　　羅非原保持著沉默。
　　這個名單是省政府推薦的，要是說在省政府那邊能統一意見的話，怎麼會報上來兩個？既然報上來兩個，就說明這事他是不方便發言的。
　　其餘省委常委開始彼此對視。
　　這個位置交給誰來坐那？
　　林朝東的背後站著的是誰？是副省長郝敏茶，而郝敏茶和誰的關係最好那？自然是省委統戰部部長陳九章，像是這種事就算是有誰主動發言，也得是陳九章說完後他們再表態不是。
　　果不其然。
　　陳九章咳嗽一聲後緩緩說道：「我覺得林朝東這個同志是不錯的，眾所周知，林朝東在咱們省公安戰線是老資格的副廳長，對整個遼東省的公安戰線情況是瞭若指掌的。由他出面接管公安廳的話，將會在最短時間內完成整合。」
　　「再說林朝東的個人能力是有的，他在執政期間也做出過很多政績，像是之前的七一二案件，不就是他偵破的嗎？」
　　「任命林朝東是有很多優勢條件，我那也就不全都羅列出來，我的意見就是選擇林朝東。」
　　明確表態後，陳九章就安然坐著等待，剩下的事情該怎麼進行就和他沒有關係。最起碼在爭執階段之前，他都得保持沉默。
　　這還真的是千篇一律的理由。
　　羅非原心底是感到可笑的，難道說林朝東身上就沒有別的閃光點嗎？怎麼說起來就是土生土長的遼東省人，是久居公安戰線的老資格。你們都是省委常委，不清楚這樣的理由是最站不住腳跟的？有時候恰恰是因為這種理由，才是最遭人忌諱的。
　　「我覺得九章部長的話說的有些偏激。」
　　就在陳九章話音落地的同時，一道反駁的聲音陡然響起，說話的是南黃市市委書記程東師，也就是周奉前口中所說的團系幹將。
　　程東師不知道蘇沐和徐炎的關係嗎？
　　知之甚詳。
　　所以他比誰都清楚，蘇沐相中的人肯定就是徐炎，那他肯定是要為徐炎說話。至於說到其餘省委常委的想法，程東師懶得去管。
　　我只說我想說的。
　　「偏激？那不知道東師書記有何高見？」陳九章笑吟吟的問道，看似平和的外表下，隱藏著一種湧動的暗潮。
　　「高見的話談不上，但我卻會說出想說的意見來。就公安廳的廳長人選，我主張的是徐炎。理由有兩點，第一就是徐炎年富力強，思想觀念先進，你們要是說研究過徐炎的資料就會發現，他雖然上任才一年，卻給省公安廳的精神面貌帶來很強勢的改變。」
　　「第二就是徐炎破獲了連環殺人案件，功不可沒。相信各位都清楚，連環殺人案件對咱們遼東省的影響有多惡劣，這樣的案件當初在咱們省委常委會上雖然說沒有明確過，但當時的意思就是說誰要是能破案，廳長的位置就是誰的。如今徐炎破案了，咱們總不能視若無睹吧？」
　　「我想真的要是最後任命了林朝東，公安戰線的同志們也會有意見的，更會寒了徐炎同志的心，寒了那些想要做事人的熱忱。」
　　程東師直言不諱的說道，他眼神清澈，態度堅決果斷，說出來的理由可比陳九章的要站的住腳跟。不說別的，就沖省委常委會當時的既定想法這條，就能吃死很多人。難道說有誰會違背當初的想法嗎？朝令夕改可是大忌。
　　何正順神情自若的坐著。
　　羅非原笑容滿面的觀望。
　　看到這兩人這樣，陳九章就像是突然間找到了勇氣似的，面對程東師提出來的反對意見，很認真的反唇相譏道：「咱們任命和選拔幹部，不能因為一次兩次的事件就做出決定吧？怎麼都得看長遠，看以前的政績。很顯然就咱們遼東省來說，林朝東在公安戰線的成績是卓越的。再沒有誰能勝過他，我想就這個說法，東師書記你也是認可的吧？」
　　「九章部長說的沒錯，選拔任命幹部的確應該慎重對待。」
　　程東師說出這話後，臉色唰的一沉，掃過全場後鎮定自信的說道：「我在這裡說一件事，說完這事後要是九章部長還覺得林朝東可以扶正的話，我保證不會多說別的。」
　　陳九章頓時緊張起來。
　　「說吧！」何正順笑著說道。
　　「其實我是不想說這事的，但不說不行。即便是沒有這次的公安廳長競爭這事，我都會拿出來議論下。事情的起因是昨天晚上在我們南黃市發生的一起惡性撞車事件，肇事司機竟然在酒駕後，還將六輛車撞壞，並且被圍住後非但沒有任何改過自新的意思，反而是叫囂著要收拾人。你們說這樣的事情，性質是不是很惡劣的？這也就是幸好沒有人員死亡，不然這事性質就會發生變化。」程東師神情肅穆的說道，沒有指名道姓，可陳九章的心弦卻突然緊繃。
　　「像是這種事沒有必要拿到會上來說吧？」陳九章皺眉問道。
　　「沒有必要嗎？」
　　程東師直勾勾的盯視著陳九章，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覺得相當有必要，因為這就是我想要說的議題：領導幹部的家屬教育怎麼進行。這個問題是老生常談，但可笑的是，即便這樣老生常談，卻仍然是屢禁不止。九章部長，你知道肇事司機是誰嗎？」
　　「是誰？」陳九章順勢問道。
　　「他叫林晏！」程東師淡然說道。
　　「林晏？」陳九章感到疑惑的挑起唇角，這人是誰？在座的省委常委好像沒有誰姓林吧？不對，稍等下，姓林？陳九章的瞳孔驟然一縮，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珠。
　　「你不會想說林晏是林朝東的親屬吧？」
　　「正如你所說，林晏的確是林朝東的親屬，而且是直系親屬。林晏的父親是林朝南，他和林朝東是親兄弟。九章部長，你說他們是不是親戚？」程東師微微一笑。
　　陳九章頓時語塞。
　　「九章部長，事發的時候，這個林晏要是說能誠懇道歉的話也算，可他卻表現的非常強硬，滿嘴酒氣不說，張嘴閉嘴更是我叔叔是林朝東，是公安廳的副廳長。公安廳就是我家開的，是我們林家的後花園。你說一個這樣囂張跋扈的人，難道說林朝東的教育方式是沒問題的嗎？就說這事和林朝東無關，可社會影響不需要考慮嗎？九章部長，你覺得這樣的情況下，還要強行推動林朝東上位嗎？」程東師言辭灼灼，步步緊逼。
　　陳九章的臉色早就變暗。
　　還強行推動個屁！
　　林晏你就是個坑爹，不，是個坑叔叔的貨！就憑這件事，陳九章要是再敢說任何扶持林朝東的話，瞬間就會成為全場公敵。
　　「我沒意見了！」陳九章搖頭無奈的說道，心底想到的是，林朝東不是我不幫你說話，實在是這事我幫不成了。
　　「那這事就這樣決定，任命徐炎為公安廳廳長，現在舉手表決。」何正順掃視全場後說道。
　　全票通過。
　　

6434章 十稻村見聞記
　　
　　看似會很劍拔弩張的任命就這樣悄然宣告結束。
　　隨著一紙任命，徐炎進階成為遼東省公安系統的最高執掌者，成為名副其實的公安廳廳長，而林朝東繼續坐著副廳長的位置。
　　但真的能這樣安然無恙的坐著嗎？
　　「你們聽說沒有？這次林廳長會失利完全就是因為林晏這個坑叔叔的侄子。」
　　「早就說這個林晏不是個東西，果然如此。」
　　「林晏之前可是跟隨華士康混的，可華士康那？已經死掉，他估摸著破罐子破摔。」
　　「不對啊，不是有消息說，青龍俱樂部的主席會是林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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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這樣的議論在公安廳內部各個科室中此起彼伏的響起著，他們都是混公安戰線的，自然會清楚這裡面的門道。說真的，他們有很多人都是跟隨著林朝東的，可現在眼睜睜的看著徐炎上位，他們卻是束手無策，心中也都很憋屈和無奈。
　　誰讓這事是林晏做的！
　　發生這樣的事情，林家又該如何？
　　林家。
　　深夜書房中。
　　林朝南臉色冷峻的抽著煙，面前的煙灰缸中放著一個個煙蒂，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的香煙味道，任誰看到這幕都會感覺到心煩意亂。
　　「我說你倒是趕緊想辦法啊，咱們不能讓孩子就這樣一直關在南黃市公安局吧？」
　　「不就是賠錢的事情嗎？多少錢咱們賠。」
　　「你要是不給老二打電話，我來打！」
　　看到媳婦就要給林朝東打電話，林朝南猛地怒喝，神情憤怒，「你還好意思給老二打電話，知不知道因為這件事已經讓老二丟掉唾手可得的廳長職位。我現在都不好意思見老二，你還想要靠著老二撈人，撈得著嗎？」
　　「可是……」
　　「大嫂。」
　　就在這時候林朝東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看到他露面林朝南趕緊站起身來迎接，臉色訕訕的說道：「老二，這次的事情是大哥對不住你，我沒有想到林晏竟然敢做出這種混帳的事情來。你放心，我會好好收拾他一頓的。倒是你，沒問題吧？」
　　「我能有什麼問題！」
　　林朝東看著滿臉著急的林朝南，平靜說道：「大哥，林晏的事情暫時就這樣吧，我是無能為力的，也不能動手幫忙傳話。不過相信有我的關係在，下面的人也不會過分為難他。這事到此為止，誰也不要再說，大嫂你也一樣。」
　　「我！」
　　「你給我出去！」
　　看到媳婦還想要說話，林朝南惡狠狠的瞪眼呵斥。麻痹的，你到底有沒有點眼力勁，難道說看不出來林朝東的心情欠佳嗎？事情變成這樣，都是那個該死的蠢貨做的，你非但不知道為他祈禱，反而是期盼著林朝東動手幫忙，這不是想要坑死老二嗎？
　　當這裡只剩下兄弟兩個的時候，林朝南態度認真的說道：「老二，這事當哥哥的得給你說聲對不起，必須嚴肅的道歉。你也不要說，我是清楚的。這次的事情即便是沒有林晏，你的上任也是在未知之數。但未知意味的就是希望，現在倒好，一點希望都沒有，不是他的錯是誰的？」
　　「大哥，經過這次的事情，要是說能林晏收斂點做事的暴脾氣，也算是值得的！」林朝東言辭誠懇的說道。
　　「會的！」林朝南頷首理所當然的說道。
　　「你下面會怎麼做？就這樣認命嗎？」
　　「認命？」
　　林朝東苦澀的搖搖頭，自嘲般的說道：「大哥，我之前和你說過這事的，我對這事其實已經有些心灰意冷。是郝省長那邊非要給我爭取下，結果就變成這樣。這說明什麼？說明我命中不該有這個職務，強求不得。我就繼續在副廳長的位置上坐著吧，你也別多想，等到林晏回來後，借此機會當做敲打他，讓他有所收斂。」
　　「我會的！」
　　林朝南拍拍林朝東的肩膀，欲言又止。
　　林朝東站起身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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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炎的事情就這樣塵埃落定。
　　蘇沐並沒有揪著這事做文章，畢竟除了公安戰線外，他還有很多分工。像是司法、信訪和金融，像是需要去司法廳、金融辦和國資委進行調研。
　　這天在忙完所有事情後，蘇沐突然間想到皇甫歌之前說的十稻村精准扶貧，便感興趣的問道：「皇甫歌，十稻村那邊的大米品牌經營事情進行的怎麼樣了？」
　　「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這次我給他們找的是一家還算靠譜的投資機構，叫做眾信投資。我和這個投資機構的負責人認識，有過幾面之緣，他叫做楊開山。一方有情一方有意，相信這事是能很快辦好的。」皇甫歌放下手頭的工作笑著說道。
　　「是嗎？要是這樣的話敢情好。」
　　蘇沐低頭琢磨了下後問道：「從這裡到十稻村路程應該不算太遠吧？」
　　「不遠，開車的話也就四十分鐘的事情。」皇甫歌說道。
　　「那咱們現在就過去一趟吧，我也想要瞧瞧你的精准扶貧有什麼樣的成效。咱們不能說回到省政府後，就不去管以前的事情，那樣會惹人詬病的。」蘇沐想到明天怎麼都是週末，今天的工作也都忙完，便笑著說道。
　　「好！」皇甫歌高興的說道。
　　作為蘇沐秘書，皇甫歌也想要讓蘇沐看到自己以前的成績，迫切的希望得到蘇沐的指教。雖然說這段時間他沒有去過十稻村，但卻一直都和那邊有著聯繫。楊開山每次都說事情進展很順利，說自己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過去瞧瞧，如今蘇沐願意過去，皇甫歌自然樂的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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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燎雪縣十稻鎮十稻村。
　　村委會議室。
　　臨近黃昏時分，這間會議室中是煙霧繚繞，一杆杆大煙槍是在隨意抽著煙，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烈刺鼻的混合味道，不抽煙的進來非被嗆死不行。
　　村主任楊厚防坐在椅子上，掃過全場後，陰沉著臉說道：「就眾信投資開出來的條件，咱們大傢伙都說說吧，你們都是村委會的成員，說出來的話應該是能代表咱們村的集體意見。事先說明，就這事奉行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
　　眾信投資開出來的條件？
　　當這個議題被掀起後，坐在這裡的人全都紛紛開始發言，只是他們說出來的話代表著的是兩種極端觀念，針尖對麥芒的頂撞著衝突著。
　　「我覺得人家眾信投資開出來的條件是不錯的，人家又不是說買斷咱們的土地，只是想要土地流轉起來，想要讓這些土地都歸人家種。其實這樣挺好的，咱們每年只要分紅就成，難道說你們都想要種地嗎？不想吧，騰出來這些時間做點別的事情挺好的。」作為村委一員，劉老清噘嘴傲然說道，眼中流露出一種不屑的光芒，好像整個會議室中就他是最精明的。
　　「老清說的很對，咱們就應該這樣，騰出來的時間能做點別的事情不是？像是去鎮上打打工，去縣城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樣不是賺錢。」
　　「而且人家每年給的錢其實並不好，一畝地一千，每家每戶算起來的話，一年到頭少說也得小一萬吧。」
　　「不要說什麼你賣大米也能賣這麼多錢，可能嗎？誰都知道那是不現實的！再說你種大米不需要本錢嗎？那些不都是錢？刨除那些錢，你還剩下什麼？還有啥賺頭？」
　　這是一種站在眾信投資那邊的意見。
　　另外一種自然是針鋒相對的，是以村民滑幫魁為首。
　　「劉老清，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說話？你不就是被眾信投資的人收買了嗎？不就是他們答應你，只要能拿下這些土地，你就能得到一筆錢。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你賺這樣的錢，難道說良心能安穩嗎？他們眾信投資這樣搞，是要壞事的。咱們最初說的是經營起來十稻村大米這個品牌，說的是咱們每家每戶都要參加進去，現在一下就將咱們都給踢出去，可能嗎？」滑幫魁黝黑的肌膚上佈滿著一種不屈服的神情反唇相譏。
　　「說的就是，我可不想要賣地的。」
　　「我們家就指望著這塊地，再說就算是沒有眾信投資，咱們地裡種出來的大米品質也是不錯的，我每年都能賣掉，別說一萬，有時候都能賣到兩萬，為什麼要給眾信投資？」
　　「我的意見也是這樣。」
　　很顯然劉老清和滑幫魁代表的就是兩種觀念，當這樣的兩種觀念強烈碰撞的時候，必須得有一個折中的辦法提出來，要不然誰也別想成功。
　　其實爭吵的焦點很簡單。
　　眾信投資比較傾向的是那種集體化運作，想要將十稻村當成是自己的一個生產基地來對待，這樣的話也好經營。可這個理念被十稻村的有些人拒絕，他們認為沒必要那樣麻煩，再加上這樣零散著賣大米，也能賣不少錢，所以就更加抵觸。
　　這是皇甫歌當初沒有想到的情況。
　　看到會議室中很快就演變成兩方爭論的局面，楊厚防這個村主任皺起眉頭，琢磨著該怎麼收場，他也感覺有些棘手。
　　

6435章 出爾反爾的眾信
　　
　　皇甫歌要是在這裡的話就好了！
　　楊厚防現在其實有點恨皇甫歌，要不是他的話，十稻村會變成這樣嗎？風平浪靜的十稻村多好，哪裡會像是現在這樣雞飛狗跳？其實在他和皇甫歌當初的構想中，是十稻村的人繼續種植大米，然後將生產出來的大米直接賣給眾信投資，這樣的話多好，乾淨利索，清清白白，簡簡單單。
　　可眾信投資竟然會將目標盯准十稻村的土地！
　　這是楊厚防很難接受的。
　　劉老清的心思楊厚防是清楚的，跟隨著劉老清的全都是村裡一些混混，他們遊手好閒，哪裡會想要種地？雖然說這樣的人數比較少，但沒辦法，那也代表著一部分人的意見不是。要不是因為這個，楊厚防早就拍板這事。
　　「劉主任，你們這裡好熱鬧啊！」
　　就在這時一道輕挑的聲音陡然間在門口響起，隨即出現幾道身影，為首的是一個身穿休閒裝，戴著太陽鏡的男人，他就是眾信投資負責處理這事的人，叫做黃小儲。
　　「黃總！」
　　看到黃小儲露面後，劉老清趕緊站起身，嬉皮笑臉的走上前來，諂媚著說道：「黃總，這屋裡的煙味有點大，您稍等會兒，我這就打開窗戶。」
　　這話說的夠奉承。
　　打開窗戶？難道窗戶沒開著嗎？開著的窗戶你都能說打開，我說你劉老清的骨氣那？要說你沒有收下眾信投資的錢，誰也不信。
　　「老清啊，我沒事的！」
　　黃小儲拍拍劉老清的肩膀隨意說道，要知道劉老清可比你黃小儲大二十來歲，你怎麼就好意思像是拍小弟肩膀那樣拍過去。
　　偏偏劉老清還是甘之若飴。
　　丟人現眼的東西！
　　楊厚防心底鄙視著，看向黃小儲的眼神充滿著戒備，冷聲說道：「黃總，這裡是我們十稻村正在召開的村委會，你就這樣過來好像有些不合規矩吧？要不等到我們開完會後你再過來說事，現在就在外面的板凳上歇會兒？」
　　「不合規矩？歇會兒？」
　　黃小儲挑起高傲的眉角，滿不在意的說道：「楊厚防，你真的認為我特別想要過來嗎？要不是說因為你們村地的事情，誰想要過來？有這功夫我不如在縣城裡面多喝幾杯酒那？少廢話，你們村到底商量出什麼意見沒有？」
　　「我們村是不會答應你們眾信投資的要求！」滑幫魁率先喊道。
　　「誰說的？」
　　劉老清看到這個，頓時不幹，當場就指著滑幫魁憤怒的喊道：「滑幫魁，你這話不要說的這麼快，是你不想要這樣做，我們可都想這樣做的。別說是這樣的條件，就算是眾信投資開出想要購買我們地的要求，我們都答應！」
　　「劉老清，你這不是胡鬧嗎？」滑幫魁憤憤不平的喊道。
　　「胡鬧？」
　　劉老清無所謂的撇嘴說道：「地是我的，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難道說還需要給你報備不成？滑幫魁，你就別眼饞我們幾家。嘿嘿，黃總，您說是吧？」
　　「對，你說的很對！」
　　黃小儲拍拍劉老清的肩膀，很滿意的說道：「劉老清，我這次過來就是改變主意的。之前說的不是租用嗎？不，我覺得那樣太麻煩，你們得到的錢也挺少的。這樣吧，我們眾信投資願意開出高價來購買你們的土地。一畝地三萬塊錢，一次性買斷，怎麼樣？」
　　買地？
　　劉老清短暫愣神後興奮起來。
　　「一畝地三萬，豈不是說我們家八畝地就得二十四萬？這筆錢可是白得的，幹啥不要？反正我也不種地，與其到時候被村裡分了，倒不如趁著現在還有點價值趕緊賣掉。」
　　心裡這樣想著，劉老清就亢奮的喊道：「沒問題，我可以賣地！但黃總，這個價錢咱們還能不能商量下？我覺得一畝地三萬有點少。」
　　「那你覺得多少是多？」黃小儲挑眉問道。
　　「這樣吧，一畝地你給五萬，我就賣！」劉老清咬咬牙狠聲說道。
　　「五萬？」
　　黃小儲聽到這個價格後搖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是真的想要買地，我們眾信投資也的確不差錢，但你開出來的價碼有點太高。這樣吧，一畝地三萬五，一口價成交，只要你點頭簽了合同，支票立刻就能拿給你！」
　　「好啊！三萬五就三萬五！」劉老清想了想一咬牙答應下來。
　　砰！
　　聽到這樣的對話，看到這種滑稽的一幕，楊厚防猛地拍案而起，指著劉老清的鼻子就憤怒的喝道：「劉老清，你到底還是不是十稻村的村委委員？你還是不是十稻村的人？是誰給你這種權力賣地的？你連國家的土地都敢賣，滾蛋吧你！」
　　「我！」
　　就在劉老清想要辯解的時候，楊厚防卻是將目標對準了黃小儲，眼神狠辣的說道：「黃小儲，你們眾信投資和以前的態度真的是大不一樣，皇甫歌還在的時候，你們對我們十稻村雖然談不上是卑躬屈膝，卻也是尊敬的很。可現在那？怎麼搖身一變就成為這樣？就沒有見過像你們這樣無恥的人！」
　　「十稻村的土地不是用來賣的，我們村也從來就沒有賣地的先例！」
　　「你給我聽著，只要我還是這裡的村主任，你們眾信投資就死了這條心。看你們的態度是不想要過來投資的，行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請你們離開我們十稻村，從這刻起，十稻村不再歡迎你們眾信投資的人過來！」
　　痛快淋漓！酣暢至極！
　　聽到楊厚防這番話，滑幫魁他們率先是鼓掌支持，看過來的眼神也是充滿著振奮，看向黃小儲和劉老清時，神情鄙夷嘲諷。
　　「想要欺負我們十稻村沒有人嗎？休想！不要以為有點錢就能耀武揚威，一畝地三萬五還覺得是我們佔便宜了，你們也不出去打聽下，鄰村人家一畝地都賣到了六萬塊錢。你給這點錢夠幹什麼？」
　　「給多少錢也不賣！」
　　「這地兒是咱們十稻村的命根子，就是靠著這些地才能養活一家老小，不管是誰，都休想讓我們賣掉老祖宗的地兒！」
　　眼瞅著惹眾怒，劉老清幾個人也不敢再說話。
　　賣地事小，要是說因此而在村裡沒有立足之地，那可是大事。
　　而看到這幕的黃小儲，怒極反笑，指著楊厚防的鼻子厲聲喊道：「楊厚防，你還真的是給臉不要臉！說什麼皇甫歌在的時候我們對你們恭敬，去你的吧，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就你們這樣的泥腿子，哪裡有資格讓我們眾信投資對你們另眼相看？」
　　「還說什麼不想要賣地，我給你們說，這些地你們賣也得賣，不賣的話也得賣。你不是這裡的村主任嗎？你們不是這裡的村委嗎？信不信，我只要給十稻鎮上，他們就會安排任務下來，到那時候你們不賣都不行！」
　　「趁著我們眾信投資對你們十稻村的土地還有興趣，趕緊賣掉才是正經事。劉老清，你們幾個做個帶頭，趕緊和我們簽署合同！」
　　說著黃小儲就拿出來一遝子合同，在空中揚起著。
　　「你敢！」楊厚防怒髮衝冠瞪視著劉老清。
　　「我……」劉老清的大腦有些不夠使。
　　「楊厚防，你這樣做就不厚道了吧？你不想要掙錢，難道說還要阻止別人掙錢不成？這事就這樣定下了，你們誰只要簽字，我就給錢。我們眾信投資歷來都是誠信經營，童叟無欺的。」黃小儲從兜中拿出來一根香煙，剛想要點
　　「就你們這樣的也配說是誠信經營，童叟無欺？就你們這樣的也配叫做眾信投資？要我說你們就是最無賴的投資機構！」
　　當會議室沉浸在一種憤怒情緒中的時候，一道冷酷的聲音陡然間發出。
　　「是誰？敢誣衊我們眾信投資？」黃小儲扭頭就要找鬧事的，誰想還沒有等到他扭過來頭，一道身影就從他身邊走過去。
　　「是我！」
　　看到皇甫歌出現的瞬間，楊厚防的眼中流露出一種放鬆，走上前趕緊握住皇甫歌的雙手，言辭懇切的說道：「皇甫歌，這就是你給我們找的投資商嗎？你聽到了吧？他們就是這樣做事的，就沒有見過比他們更無恥更不講信用的人！說好為我們十稻村服務，結果那？變成了想要謀取我們十稻村的土地，這簡直就是流氓強盜！」
　　「你說誰是流氓強盜？」黃小儲怒氣衝衝。
　　冷靜！鎮定！
　　皇甫歌深深的呼吸兩口氣後，將情緒控制住。他知道蘇沐就在會議室外面看著，而這事不管如何說，都是他招惹來的。要是說不能將這事擺平的話，自己顏面無光是小事，傳出去的話，丟蘇沐的顏面是大事。光是想想那種後果，皇甫歌就心有怒意。
　　楊開山，你敢這樣出爾反爾，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你的眾信投資竟然是這樣虛偽偽善的機構！
　　你對我說的話，做的事都是那樣另有圖謀，我絕對會討回公道的！
　　「你給我閉嘴，現在聽我問話！」
　　

6436章 顏面，哪裡丟掉哪裡撿起
　　
　　黃小儲認識皇甫歌嗎？
　　不認識！
　　楊開山在這裡的話自然是認識的，可他不是不在嗎？黃小儲在眾信投資的身份是投資部主管，可這樣的主管對皇甫歌卻是一無所知的。當然黃小儲聽過皇甫歌這個名字，畢竟是因為皇甫歌，眾信投資才會考察這裡。
　　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對待陌生人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是敬而遠之，要麼是蹂而躪之。很顯然黃小儲選的是第二條道路，他眼神高傲的瞥視過來，理所當然般的問道：「你是誰？你算哪根蔥？還想要質問我，你問問這裡的人，有誰敢這樣做？」
　　「我就敢！」
　　面對囂張跋扈的黃小儲，皇甫歌已經平穩下來的情緒流露出些許慍怒，冷漠的直視，「眾信投資和十稻村的合作，你就是這樣做的？你清不清楚這樣做是有違當初的協議？這事楊開山知道嗎？你敢為自己的話負責嗎？」
　　「負責到底！我有什麼不敢負責的？只要是眾信投資關係到投資的事情，我都有權做主。我還就不怕明擺著告訴你，和十稻村的合作必須按照我們的要求來，我們眾信投資想要的是十稻村的土地，只要你們簽署合同一切都好說，要不然你們就自己留著吧。不對，你們是沒有可能留著的，我們會通過其餘關係強行徵收土地。」黃小儲趾高氣揚的說道，那種模樣就好像是土匪惡霸張狂。
　　「你！」
　　楊厚防是真的被黃小儲這種嘴臉氣的動怒，這算什麼？明擺著搶佔十稻村的土地嗎？當我們這裡的土地都是你家後花園的土嗎？
　　「皇甫歌，這算是引狼入室嗎？」楊厚防臉色陰沉的問道。
　　「楊叔您就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引狼入室的，這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皇甫歌義正言辭的說道，側身再看向黃小儲時，神情已經變的無比冷峻。
　　「眾信投資是我聯繫過來的投資商，我雖然不清楚你們為什麼會臨時改變主意，但這事既然已經這樣，那麼就不能按照之前的說法去做。你回去告訴楊開山，十稻村和他們的合作到此為止。至於你說的要通過十稻鎮甚至燎雪縣來做文章，那你去做吧，我保證你會失望的。」
　　「我會失望？」
　　黃小儲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那咱們就走著瞧！」
　　說完黃小儲就轉身離開。
　　「皇甫歌，你瞧瞧這事怎麼辦？」楊厚防滿臉愁雲的問道。
　　「楊叔，您就放心吧，我既然過來就是為了解決這事的。我要早知道眾信投資是有這樣的狼子野心，是斷然不會答應他們和咱們村合作的。還有我現在就當著大傢伙的面給楊開山打電話，我要問問他，這個狗屁投資部主管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皇甫歌說著就拿出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給楊開山打過去電話。等到那邊接通後，皇甫歌就嚴肅凜然的問道：「楊開山，你們眾信投資前來十稻村做的事情你知道嗎？」
　　「什麼事啊？」楊開山在那邊裝傻充愣的問道。
　　只是聽到這句話，皇甫歌就清楚楊開山是清楚這事的，清楚卻裝，本身便說明這事是有問題的。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緩緩說道：「就在剛才，你們眾信投資部的主管說是要將十稻村的土地購買，這個和咱們當初說的不一樣。楊開山，你最好給我個合理解釋。」
　　「皇甫兄，我真的不清楚這事，要不我問問再給你回話。」楊開山繃著臉說道。
　　「是嗎？不清楚的話沒事，你也不用清楚了。十稻村和眾信投資的合作到此為止，我不希望再看到你們投資的人有誰過來騷擾這裡的安靜。」皇甫歌說完就直接掛掉電話。
　　看到這幕的劉老清心底是憋屈的。
　　麻痹的皇甫歌，要不是看在你是扶貧幹部，當我會這樣容忍你嗎？我早就會沖著你大罵一場。就沒有見過你這種人，擋我財路！
　　「楊叔，這事咱們商量下再說吧，您不要著急了。」皇甫歌誠懇的說道。
　　「好！」楊厚防點點頭，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在他看來皇甫歌應該是很厲害的，這個什麼眾信投資絕對不敢對著來。
　　等到要走出會議室的時候，皇甫歌突然轉身看向劉老清他們幾個，眼神中帶出一種警告之意說道：「劉老清，我以前就和你說過很多次，讓你不要遊手好閒，讓你找點力所能及的事情去做，可你現在是怎麼做的？你還是一如既往的逛蕩。」
　　「你逛蕩就逛蕩，可你不能做出損害十稻村利益的事情吧？你竟然想要賣地？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賣地就是徹底沒地了，你真的就想這樣做嗎？就這事，我不會多說別的話，但希望你能聽進去我的勸告。」
　　「我既然是咱們十稻村的扶貧幹部，就絕對不會容忍這種事發生。你還有在場的各位村委都是證明，要是說不能讓十稻村發家致富起來，我皇甫歌誓不甘休。」
　　說完這話皇甫歌轉身就走出去。
　　留下的是滿臉訕訕的劉老清。
　　「劉老清，你聽到皇甫幹部的話了吧？再敢給我們出么蛾子的話，小心收拾你！」滑幫魁惡狠狠的喊道，毫不掩飾心中的怒意。
　　「哼！」
　　劉老清冷哼一聲，剛想要駁斥的時候，碰觸到楊厚防的冷漠眼神，便將剩下的話咽回去，訕訕著離開，邊走邊說道：「走，咱們去喝酒。」
　　「真是不成器的東西！老主任，您說咱們村真的會沒事嗎？我看這個眾信投資好像挺厲害的。」滑幫魁有些心有餘悸的問道。
　　「要相信皇甫歌。」楊厚防眼神堅定的說道。
　　只能相信，不然還能如何？
　　十稻村外面的一處健身器械場地。
　　蘇沐此時此刻就站在這裡，他已經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整清楚，對皇甫歌談不上失望，但也覺得這事他辦的有些不地道。
　　「省長！」皇甫歌低著腦袋走過來，心情有些低落。
　　「事情已經辦好了？」蘇沐不緊不慢的問道。
　　「是的，我已經讓眾信投資的人離開，並給給楊開山說了，這事和眾信投資再沒有任何關係。我相信有我的話在，他是不會再折騰出么蛾子的。」
　　皇甫歌說完這話後，臉色有些黯然，低聲說道：「省長，這事都是我的錯，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向您做出檢討。」
　　「檢討是應該做的。」
　　蘇沐毫不客氣的說道，言語之間多出些許鋒芒，「沒有猜錯的話，你和這個所謂的眾信投資楊開山能認識，應該是你在省委辦公廳時候的事情，他對你看重也是因為你的這個身份。而後來你精准扶貧，提出來這事時，他出於禮節性是沒有拒絕的。但後來發生這種事情，應該是你沒有想到的。我還敢肯定，楊開山鐵定不清楚你如今的身份，要是知道，斷然不敢這樣陽奉陰違。你要是不信就等著，他調查清楚你如今的底細後，絕對會前倨後恭。」
　　「應該是您說的這樣。」皇甫歌豈能不心知肚明？
　　前倨後恭的事情很少見嗎？
　　楊開山，我原以為你會和別人不同，誰想你也是這樣一種人。這樣的話，我就要將你從候選名單中劃掉，我是堅決不會和你這種人繼續接觸的。
　　「皇甫歌，今後像是這樣的事情你還會遇到，你只要一天是我的秘書，就肯定不會避免。我在這裡給你說下，不管對方是誰，不管他們接觸你有什麼樣的目的，你都要擦亮雙眼，絕對不要給他們以任何可趁之機。」蘇沐望著前面的村莊慢慢說道。
　　「我會的！」皇甫歌恭聲受教。
　　「不說眾信投資的事情，說說你準備下面怎麼做吧？」蘇沐說著離開健身器械，開始走向前面的小道，想要趁機多瞭解下十稻村。
　　能被皇甫歌這樣推崇的地方，相信是有獨到之處的。蘇沐是沒有品嘗過這裡的大米口味，但這並不妨礙他對皇甫歌的信任。
　　「省長，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準備再引進什麼投資機構做這事了。反正十稻村的村民們想的也是，只要能比現在掙的錢多點就成，那就走純粹的品牌路線，將這裡的十稻米做成高端產品，擺到每家每戶的餐桌上。」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就他們村的人組建一個公司，所有願意參加進來的村民都是股東，十稻米進行統一銷售，然後按照每家產出的數量進行最終分紅。」
　　「當然鑒於十稻村這邊的村民都沒有這方面的專業知識，我會親自把關，為他們找到一個合適的職業經理人打點所有事情。這次這個經理人我準備從家裡挑選一個出來，有這樣的關係，他是不會隨便糊弄的，而且他的能力我也是相信的。」
　　皇甫歌說到家裡的時候，蘇沐突然間停下腳步來，眼含深意的瞥視過去，淡然問道：「你說的家裡指的是皇甫家族嗎？」
　　皇甫歌神色沒有動容，波瀾不驚的回視。
　　空氣中彌漫起來一股凝重氛圍。
　　

6437章 你想什麼那
　　
　　皇甫歌聽到蘇沐的問話後，沒有任何緊張，反而是一臉釋然。他清楚以著蘇沐的身份，想要知道皇甫家族絲毫不算難事。那麼順藤摸瓜，知道自己和皇甫家族的關係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以前他還想著隱瞞，但現在卻不想。
　　父母當年的離世並不是誰逼迫著去死的，而是死得其所。
　　自己將這樣的犧牲怪罪到整個皇甫家族，是偏激的！
　　皇甫青蜂說的對，這些年像是自己父母那樣的皇甫家族之人何其多？他們為了整個家族的利益，奮不顧身的去拼殺，哪怕明知道會死，也無怨無悔的去做。
　　所有自從成為蘇沐秘書後，皇甫歌就開始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發現以前是偏執的後，對皇甫家族的態度也開始變得溫和起來。
　　如今聽到蘇沐問話，皇甫歌便不再掩飾。
　　「對，我是皇甫家族的人，省長，之前沒有和您說不是不想，只是我和家族有些心結。現在心結已經被我解開，而我也準備回歸到家族，所以就想要向您坦白。」皇甫歌眼神清澈的說道，說出這話後，他心中恍如放下一塊大石頭，輕鬆自如。
　　「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一些，你能想清楚很好。」
　　蘇沐為這事蓋棺定論，笑容溫和的說道：「既然是從皇甫家族選派出來的人，相信是能處理好這裡的所有事情，那這事就交給你。皇甫歌，你不要再讓我失望。」
　　「不會的！」皇甫歌恭敬說道。
　　「那陪著我轉轉十稻村。」
　　「是！」
　　……
　　首席市眾信投資總部行政樓。
　　正在喝著功夫茶的楊開山，笑眯眯的給前方一個男人倒茶，諂媚的說道：「林少，您這最近沒有來我這裡喝茶，是不是有什麼大手筆？要是有的話，可得想著兄弟我點。您在前面吃肉，我在後面跟著喝點湯水就成。」
　　「喝點湯水？」
　　林少眼神玩味的瞥視過來，好奇的問道：「你剛才接的是誰的電話？」
　　「一個不相干的人。」楊開山沒有說出皇甫歌姓名的想法。
　　「不相干的人？你剛才說了皇甫兄，我就大膽的猜猜，你說的不會是皇甫歌吧？」林少淡然問道。
　　「對，就是皇甫歌，你也認識他？」楊開山微愣後驚詫的問道，沒道理啊，就皇甫歌那樣的人物，沒道理會和眼前這位元認識的。
　　「哈哈！」
　　林少聽到這個答案後緩緩站起身來，拍拍楊開山的肩膀，意有所指的說道：「楊開山，有時候我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是聰明的時候特別聰明，糊塗的時候卻也是最糊塗。你口中這位皇甫歌，如今可是省政府的一個角色，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你的消息這麼滯後？還是說你壓根就不重視他？」
　　「省政府的一個角色？我知道他是省政府辦公廳的秘書，還能有什麼別的身份？」楊開山是真的有些詫異，瞪眼問道。
　　「秘書嗎？」
　　林少嘴角撇起，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是秘書，但秘書也是分著等級的。他以前只是不起眼的秘書，可如今卻是蘇沐副省長的秘書。而蘇副省長是空降下來的，剛剛上任就幫著徐炎拿下了省公安廳廳長這個顯赫的位置，你說身為蘇副省長的秘書，皇甫歌能沒有前途嗎？你剛才那樣和他說話，嘖嘖，真的是放著光明坦途不走，非要鑽進犄角旮旯。」
　　「什麼？蘇沐副省長的秘書？」
　　這下是真的讓楊開山傻眼！
　　他是聽說過蘇沐大名的，但卻對皇甫歌這個秘書全然不知，而現在那？從林少嘴裡說出來的竟然是這個消息，皇甫歌是蘇沐的秘書？我的個乖乖，要是這事是真的，豈不是說皇甫歌一掃之前的陰鬱，野雞飛上枝頭變成鳳凰？
　　最鬱悶的是，這條道路的確是光明大道，卻被自己生生的走絕。
　　「你好自為之吧！」林少起身走出辦公室。
　　楊開山宛如石化般站在當地。
　　麻痹的，早知道這事，我是絕對不會和皇甫歌撕破臉的。我還以為就他那樣的，一輩子都是沒辦法翻身的。可這還沒有怎麼樣，事情就變成這樣！都是該死的黃小儲，都是他慫恿著我做這事的，要不是黃小儲的話，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事的。
　　就在這時黃小儲的電話打過來，接通之後那邊就傳來一道抱怨聲音。
　　「姐夫，就這群泥腿子真的是夠難纏的。我已經把條件給他們擺在眼前，可是硬沒有誰想要簽合同。最離譜的是，後來竟然冒出一個什麼扶貧幹部來，說出的話是那樣難聽刺耳，被我當場就給罵回去。姐夫，你放心吧，我會通過別的管道做這事的。」
　　「你給我閉嘴！」
　　楊開山氣急敗壞的厲聲呵斥道：「你說的那個扶貧幹部叫做皇甫歌，是我之前給你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得罪的人，可你到底是怎麼做的？你竟然敢這樣無視掉人家的尊嚴？黃小儲，皇甫歌是我的朋友，你都敢這樣得罪，還有什麼事是敢想不敢做的？」
　　「姐夫，您沒事吧？」黃小儲當場驚愕的問道。
　　「我有事？我能有什麼事？是你有事！你給我聽著，現在就去見皇甫歌，當面向人家賠禮道歉！要是說他不原諒你的話，你就給我捲舖蓋卷滾蛋走人！我現在就動身去十稻村，你要是見到他，無論如何給我攔住，就說我很快就到。就這樣！」楊開山惡狠狠的喊道，掛掉電話後就開始給皇甫歌打。
　　果然來了！
　　看到楊開山打過來的電話，皇甫歌沖著蘇沐淡然一笑，「省長，給您料中了，楊開山果然給我打過來電話了。」
　　「接吧！」蘇沐滿不在意的說道。
　　「是！」
　　又不是他做錯事情，皇甫歌有什麼不敢接聽的？等到接通的瞬間，楊開山有些急切的聲音便迫不及待的傳過來。
　　「皇甫歌，你剛才說的事情我已經調查清楚，那都是誤會，是我們投資部的主管黃小儲擅自做的，並不是我的意思。就這事吧，我的態度是明確的，那就是絕對不能發生。咱們之前說的規劃就挺好，我會嚴格執行的。」
　　「楊總，不必了，我現在已經不是十稻村的扶貧幹部，這事也不歸我管。還有就是你們眾信投資這次做的事情有些太過分，過分到十稻村的人對你們怨念很大，你說在這樣的情況下，眾信投資還能和村裡合作下去嗎？沒有機會的，算了，這事就這樣吧！」皇甫歌當場回絕。
　　「不是的，這事是有誤會和內情的，我要當面向你解釋清楚，我……」
　　「我說不必了！」
　　皇甫歌說完就掛掉電話，然後沖著蘇沐恭敬說道：「省長，楊開山這種人，我以後是不會交往的。即便是碰到這種類型的，也會敬而遠之。」
　　「不必說的這麼死，遇到這種人該聊的時候就得聊，只要心裡那根弦能一直緊繃著就成。」蘇沐雲淡風輕的說道。
　　「是！」皇甫歌沉聲道。
　　「帶上點十稻村的大米，咱們這就回吧。」蘇沐已經將整個村莊轉完說道。
　　「好！」
　　等到黃小儲帶著人過來找蘇沐的時候，人家早就已經離開。這時候的黃小儲也已經上網搜查到了皇甫歌的最新任命，看到這位竟然是副省長秘書，他嚇的腿都軟了。尼瑪的眾信投資就算再強，也不過只是一個小投資機構，能和人家皇甫歌相提並論嗎？
　　皇甫歌以前不得勢的時候，可以和你眾信投資結交。
　　但如今的皇甫歌，只要願意，有的是投資公司對人家諂媚笑著。而隨隨便便一家投資機構，不比眾信投資強嗎？
　　最要命的是，自己這邊這次往死的得罪了皇甫歌，要是人家報復的話……黃小儲光是想想那種結果，就感覺後背發涼。
　　難怪楊開山會那樣驚慌失措？
　　誰碰到這事都會亂了陣腳吧？
　　「眾信投資這下是要完蛋了！」黃小儲心底冒出悲涼的念頭。
　　省政府辦公廳。
　　剛剛準備下班的丁人間收到了蘇沐帶著皇甫歌前往十稻村調研的消息，在聽說這事後，他即將邁出辦公室的腳步生生的收回來，眼底閃過一抹懊惱後，神情很快恢復如初。
　　「燎雪縣十稻鎮十稻村是咱們省政府辦公廳精准扶貧的定點村子，以前是皇甫歌負責，現在他回來後，那個位置仍然是空著，你說說吧，安排誰過去比較合適？」丁人間平靜的問道。
　　「這個……」劉華有些為難的皺起眉頭。
　　在辦公廳這邊，除了皇甫歌是沒有關係的外，其餘都是有些門路的。當初不就是因為皇甫歌沒有背景，才安排他過去的嗎？其餘人誰想去？可劉華也明白，隨著皇甫歌成為蘇沐的秘書，這事就必須儘快解決掉，不管是誰都得安排一個人過去。
　　哪怕是為了堵住皇甫歌的口，都必須這樣做！
　　兩害相比取其輕。
　　「要不就安排董航志過去？」劉華小聲問道。
　　「就按照你說的做吧，打報告上來我批。」丁人間坦然說道。
　　「是！」
　　只能這樣做，至於說到董航志會不會記恨自己，劉華已經顧不上多想。
　　

6438章 重大車禍
　　
　　這個週末蘇沐約的是皇甫青蜂旅遊。
　　其實嚴格意義上說不能算是蘇沐邀請，而是皇甫青蜂主動提出來的。畢竟蘇沐上任到現在也有半個來月，卻一次都沒有和她見面，你讓她能心裡舒服嗎？
　　再怎麼說皇甫青蜂都是蘇沐的女人。
　　而今天的皇甫青蜂很顯然是經過精心打扮的，用個詞形容，那就是震撼人心。她穿著的是一件緊身包臀連衣裙，優雅出塵的白色襯托出她的那種清新柔美。在溫暖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一種獨特氣息。
　　一張性感精緻的臉龐，明媚如花的眼睛，櫻桃般的朱唇，高挺著的鼻樑，簡直就是造物主的傑作，讓人讚歎不已。一頭頗具時尚感的秀髮隨意披散在背上，顯得隨性自然。緊身包臀裙勾勒出來的完美曲線，任誰看到都會瞪直雙眼，吸睛無數。
　　「漂亮嗎？」皇甫青蜂原地打轉後嬌笑著問道。
　　「豈止漂亮，簡直驚豔！」蘇沐毫不掩飾讚賞之語，微笑著說道。
　　「那咱們走吧，我已經安排好路線！」皇甫青蜂嬌媚的走上前來，摟住蘇沐臂彎後撒嬌般的說道，同樣的撒嬌，在她這個歲數施展出來，那就是無與倫比的驚人殺傷力。
　　有種撒嬌叫做可愛，但有種撒嬌卻處處透露著性感致命。
　　「聽你的！」
　　兩人自駕游離開首席市。
　　「皇甫歌的事情還要多謝你，要不是你的話，皇甫歌未必都願意回歸家族。」皇甫青蜂想到皇甫歌回歸家族的情景，頗多感慨的說道，嬌美的面頰上露出一抹舒心笑容。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再說一個有著皇甫家族做後臺的皇甫歌，對我也是有好處的。」蘇沐倒是沒有掩飾，直白的說道。
　　「你呀！」皇甫青蜂嬌媚的一笑。
　　然後整整一天的時間，蘇沐都和皇甫青蜂在遊玩中消遣著時間。對他們來說，像是這樣痛快玩耍的日子真的不多見。
　　轉眼週末消失。
　　週一不期而至。
　　剛剛上班的蘇沐，屁股都沒有坐穩，便被喊到會議室開會。其餘副省長們也都在位，其中還有旅遊發展委員會主任陸生乾。只是每個人的神情都有些沉重肅穆，感受到這種不同尋常的氣氛，蘇沐眉頭不由微微挑起。
　　「怎麼了？」蘇沐低聲問道。
　　坐在旁邊的趙度，神情陰鬱聲音低沉著說道：「就在剛才陸生乾給我彙報，說咱們遼東省一批去暹羅旅遊的遊客突然間遭遇重大車禍，目前已經確定的是死亡六人，重傷十個都在醫院救治，其餘的都是不同程度的輕傷。」
　　「什麼？」
　　蘇沐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不是吧？這種事情都能發生？每年全國各地都有出去旅遊的人，而暹羅很顯然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再加上那部電影的宣傳，華夏對暹羅有著一種不錯的印象。可以這麼說，華夏絕對是暹羅旅遊的支柱國家。
　　但現在那？
　　就是這樣的支柱國家遊客，竟然會發生車禍事件，而且還有人員死亡。這可不是小事，是必須要放在首位重視的大事。
　　難怪羅非原會一清早就召開這種會議！
　　想到旅遊是趙度分管的領域，蘇沐也就有些感慨。自己剛來遇到的是連環殺人案件，趙度這邊原本是沒有什麼事，誰想現在就碰到這種倒楣的禍事。要是說不能好好處理的話，整件事會演變成一場國際鬥爭都不是沒可能。
　　羅非原落座後神情冷峻的掃過全場，「陸生乾，你來做下彙報。」
　　「是！」
　　陸生乾心情是緊張的，他雖然是旅遊發展委員會的主任，但要知道坐在這裡的可都是副省級的高官，就他這樣的廳級幹部當真是不起眼的。但想到發生的這事，他就滿肚子惱火，因此將這種不安情緒壓制住後，很流暢的彙報。
　　「事情是今天淩晨六點發生的，當時咱們遼東省旅遊團的人正在暹羅首都準備參觀景點，可卻遭遇到車禍。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就是暹羅方面的司機疲勞駕駛，整個旅遊大巴車便沖出欄杆，撞到地面，造成了重大傷亡。就目前來說，咱們遼東省旅遊發展委員會的人已經組成了救援小組，而且國家方面也很重視，不出意外的話，也應該會很快就動身。」
　　疲勞駕駛造成傷亡事件！
　　聽到這個理由的時候，蘇沐心中是窩火的。在華夏像是這樣的疲勞駕駛提示標語，到處可見，難道說在你們暹羅就沒有嗎？有的話，卻還會發生這種事，你們責無旁貸。想到那些死在異國他鄉的同胞，他的心情就頗為沉重。
　　「趙副省長，說說你的意見。」羅非原淡然問道。
　　「好，那我來說說！」
　　趙度掃過全場後，緩緩說道：「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意外，但意外歸意外，咱們目前的當務之急是要解決問題。我認為第一應該安排救援小組趕往暹羅，就這次的事情進行嚴格調查的同時，務必確保其餘人安全歸國。」
　　「第二就這事和暹羅有關方面進行深度對話，我們要弄清楚暹羅那邊到底是怎麼想的，竟然會發生這種惡劣事件。就這事暹羅方面必須給出咱們明確答案，要不然這事休想糊塗解決。」
　　「第三也是最急迫的，那就是即時更新。這事如今肯定已經人盡皆知，在這樣的情況下，所有人都肯定對官方寄予希望，想要通過咱們官方知道事件的最新動向。那麼咱們就要第一時間對外宣佈調查進展，包括傷亡人數和姓名，以及善後問題都要有所重視。」
　　作為實打實走出來的副省長，趙度在面對這種突發事件的時候，是能做到遊刃有餘解決的。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最關鍵的就是解決，只要能站穩這個，其餘的事情都好說。
　　羅非原頷頷首。
　　「趙副省長的話說的沒錯，我在這裡再補充一點，那就是針對這事務必和國家部門保持一致。如今國家外交部已經對這事重視起來，所以有任何事情切記溝通。當然說到外交部的話，肯定是離不開蘇副省長，就這事蘇副省長你要多上心。」
　　蘇沐曾經在外交部，環保部和國資委工作過，有這樣的履歷在，他出面做一些事情，肯定是要比遼東省這邊沒有過經歷的要好。
　　蘇沐當然是責無旁貸。
　　「必須的！既然發生這事，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羅省長，我隨時聽從你的指使。還有趙副省長，你要是需要有溝通的地方，找我就成，我和外交部那邊的人談！」蘇沐言辭誠懇的說道。
　　「那就這樣決定！」
　　羅非原直接拍板說道：「趙副省長你即刻組建起來救援小組趕赴暹羅，所有手續我這邊簡化處置，你在那邊有任何需要都和省裡聯繫。就這事，等到咱們會議結束後，我還得去省委，那邊也要臨時開會討論這事，所以咱們這邊務必做好所有準備工作。」
　　「是！」
　　等到會議結束後，趙度就和蘇沐碰頭，就這事他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很坦率的說道：「雖然說現在還沒有調查結果，但根據目前的情況分析，責任方肯定是暹羅那邊。但你也清楚，這事畢竟是國際事件，暹羅那邊未必會承擔起來責任，要是說到時候有什麼矛盾發生，我希望外交部那邊能仗義執言，別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這點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會！」
　　蘇沐搖搖頭，神情堅決的說道：「咱們的華夏又不是以前那個孱弱國家，什麼事都需要畏畏縮縮。即便是在以前，華夏也是不可欺辱的。暹羅就這次的事情必須給出明確說法，要是不給，咱們就逼迫著他們給，死掉的是咱們遼東省的人，沒道理讓他們客死他鄉不說，還得不到該有的禮遇。」
　　「那就拜託。」
　　趙度伸出右手，和蘇沐的緊緊相握。
　　「萬事謹慎！」蘇沐叮嚀道。
　　所有的事情很快進行著。
　　趙度在一個小時後就帶隊出發。
　　遼東省這邊處於積極謹慎準備狀態中。
　　回到辦公室中後，蘇沐剛剛坐下，皇甫歌就走進來，臉色陰沉的說道：「省長，我收到一條小道消息，是從暹羅那邊傳過來的，不知道真假。」
　　「什麼消息？」蘇沐挑眉問道。
　　「傳遞消息出來的是一個遊客，而我恰恰認識他。他那以前就是個語言通，對各個國家的語言都很精通，泰語自然也不例外。他說事發的時候他就在車中，僥倖沒死沒有重傷，只是輕傷擦破點皮，被安排在醫院急診室救治。他要說的就是在救治的時候聽到的消息，他說暹羅負責處理這事的人，好像不想要承擔責任，正在想著將這事的所有證據毀掉，然後將責任推卸到旅行團上，說是咱們國家的導遊逼迫著司機那麼早趕路，所以才造成這次事故的。」
　　皇甫歌這番話剛說完，蘇沐的眼底就閃過一抹淩然冷光。
　　豈有此理！
　　你們暹羅那邊是負責接待的地接，如今竟然敢想要倒打一耙，這不是赤裸裸的想要耍賴嗎？就沒有見過比你們還無恥的人！
　　

6439章 痛哭著，諂笑著，悲憤著
　　
　　「你的這個朋友靠得住嗎？」蘇沐認真問道。
　　「靠得住，我相信他！」
　　皇甫歌說完這個後，像是覺得分量有些不夠，便接著解釋道：「他叫葉簇，是我從小玩到大的玩伴兒。我們兩家關係一直不錯，後來我家出了那事後，他對我更是非常照顧，怎麼形容，我們是可以拿命來交換的兄弟。」
　　拿命換命的兄弟嗎？
　　那倒是真的夠交情。
　　皇甫歌既然這樣說，蘇沐自然不會再懷疑，他肅聲說道：「給你那個兄弟說，讓他在自保的情況下，盡可能多的收集暹羅國官方對待這事的抹黑證據。」
　　「好！」皇甫歌果斷道。
　　等到皇甫歌去吩咐的時候，蘇沐腦海中浮現出來整件事的大概輪廓。其實他都不用怎麼細想就能猜測出來，暹羅國那邊肯定是不想背負責任的。但這事畢竟發生了，你們想不想都要背負責任，這個責任只要敢推卸我就會揭穿。
　　「趙度，希望你那邊一切順利。」
　　……
　　暹羅國首都谷曼城。
　　谷曼城是暹羅國的首都和最大城市，別名叫做天使之城，是東南亞的第二大城市，也是暹羅國的政治、經濟、文化和宗教中心。在很多電影中，你都能看到谷曼城的身影，作為一座國際化大都市，這裡是貴金屬和寶石的交易中心。
　　當然這裡還是華夏很青睞的旅遊勝地。
　　每年光是華夏遊客來這裡的人次就難以累計，不誇張的說華夏是谷曼城最重要的經濟來源之一。可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旅遊輸出國的遊客，竟然在這裡發生如此嚴重的車禍事件。事發後，谷曼城這邊的處理方式也讓人心寒。
　　聖保羅醫院。
　　這次車禍的所有受傷人員全都安排在這裡，已經死掉的六個人安排在太平間，重傷的十個在重症監護室救治，其餘輕傷的都被安排在急診室。原本就很忙碌的這裡，今天是格外緊張。來來往往的醫生護士，官方人員，全都是著急忙慌。
　　「你們說這次的事情咱們暹羅國會怎麼處理？」
　　「誰知道，估摸著是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要不然還能怎樣？」
　　「可是死人了！死的還是華夏國的人，要是說沒個正當理由，沒個積極擔負責任的態度，就這事華夏方面未必會善罷甘休的。」
　　……
　　像是這樣的竊竊私語到處響起著，每個暹羅國的人都是這樣想這事。畢竟事情發生在眼前，想要回避是沒有可能。可這事的最終走向會變成什麼樣，也沒誰清楚。他們在這裡隨意議論那都是小事，因為誰都清楚最終拍板權在官方。
　　那麼誰是官方負責人那？
　　蘇格拉瓦就是。
　　身為暹羅國谷曼城的副市長，蘇格拉瓦是負責旅遊的。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發展，早知道會有車禍發生，那是肯定會重視對待的。可現在說這些已經太遲，既然事情發生，那就只能面對，而他的面對方式自然就是推卸責任。
　　承擔這起車禍責任？
　　休想！
　　蘇格拉瓦是一個有野心的政治家，他現在正謀劃著衝擊谷曼城的市長，要是說能成為這座首都的市長，他的政治抱負就能實現。
　　從踏進官場那刻起，他就是一直堅定不移的朝著這個目標前進，眼瞅勝利在望，他不允許任何意外阻擾。
　　承擔這起責任，必然會給蘇格拉瓦的前進之路設阻。
　　「市長，目前肇事司機已經死掉，這事對咱們是有利的。只要咬死這事是華夏旅遊團想要趕時間造成的意外車禍，那麼咱們這邊的責任就會降至最低。當然既然死人，咱們是肯定要做出態度的，不過只要常規化的對待就成。」托尼站在旁邊，掃視過去忙碌的身影低聲說道。
　　托尼是蘇格拉瓦最忠實的擁護者，兩人的利益是掛鉤的。要是蘇格拉瓦地位降低，那麼他的利益也會受損，這是他絕對不想看到的事情。
　　「你說的對，這事要咬死就是華夏旅遊團方面的責任。」
　　蘇格拉瓦眼底閃爍著冷光，不以為然的說道：「只要將這個咬死，其餘的事情咱們可以大度點，像是這樣的救治，像是輿論方面的宣傳，都要為咱們說話。這裡是谷曼城，要是說發生這種事，最後的結果還是咱們倒楣，那豈不是笑話？」
　　「我懂！」托尼心領神會的說道。
　　「去做事吧！」
　　「是！」
　　望著托尼去應付那些華夏人，蘇格拉瓦嘴角斜揚，漫不經心的說道：「誰也別想阻擋我的崛起之路，谷曼城的人不行，你們這些死掉的華夏人更不行！」
　　醫院這邊是忙碌熱鬧的，而在這種氛圍中，一個雙眼滴溜溜亂轉，看著就很精明的男子，渾身上下是綁著繃帶，四處打量著。沒誰能想到，一個綁著這麼多繃帶的人，雙手其實是靈活的。隱藏在綁帶之下的右手握著手機，不斷的拍攝著眼前的畫面。
　　他就是皇甫歌說的葉簇。
　　原本只是想要來旅遊，誰想竟然差點死掉！而被這樣對待的他，竟然碰到的還是暹羅國這邊的消極對待，惡意抹黑，這讓他如何能忍受？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曝光，要將這裡看到的每一幕都曝光，要讓暹羅國人的醜惡嘴臉公之於眾。
　　「嘿嘿，都覺得我是什麼都不懂的外國人嗎？誰要這樣想，誰就是最愚蠢的。給你們說，小爺沒有別的本事，就是懂的語言多，你們說的這些話我全都聽得懂。所以說你們就盡情的說吧，以後會有你們後悔的時候！」
　　午後一點鐘。
　　趙度帶著救援小組出現在聖保羅醫院門口，作為遼東省方面的代表，他的到來無疑是一針強心劑，會讓所有遊客感到一種歸屬感。這樣的歸屬感比在大使館和外交部那裡都要來的強烈，所以那些輕傷遊客看到趙度時，情緒都是激動亢奮的。
　　「趙省長，您要給我們做主啊，我們一家三口來這裡遊玩，到最後只剩下我活著，您說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死掉那！」
　　「趙省長，這事就是曙光旅行社和谷曼城這邊造成的，您可要好好的調查！」
　　「沒錯，我們原本都是不同意用那個司機的，他一看就是屬於疲勞駕駛的類型，雙眼裡面都是血絲，可旅行社卻說沒事，司機也說沒問題，現在發生這種禍事，不是他們的責任嗎？最離譜的是，曙光旅行社除了這個導遊外，其餘人都沒有出現，他們這是想要推卸責任嗎？」
　　……
　　憤怒的抱怨！
　　強烈的怒吼！
　　聲嘶力竭的滿腹委屈！
　　好端端的一家人前來旅遊，最後卻是人鬼殊途，換做是誰能承受這種驟然襲來的災難？
　　想到親人離世帶來的悲痛，你痛不欲生的想死，想要跟隨著而去，多正常不過的事情。可就是這樣的正常，卻透露出一種讓人瘋狂的絕望。
　　旅行團的所有遊客，想到那個最悲慘的瞬間，想到遍地流淌的鮮血，想到剛才還笑顏如花說話，瞬息間卻躺在身邊死去，變成死屍的朋友家人，他們的心臟就砰砰亂跳，喉嚨中有種東西憋著，像是隨時隨地都會噴發出來似的。
　　趙度的到來，便是一個宣洩口。
　　他們願意將這樣的情感宣洩給趙度，想要讓趙度代替他們索要公道。
　　刹那間整個病房區全都是痛哭流涕的聲音！
　　聽到這樣的聲音，看到如此悲慘的場面，趙度心中窩堵著一股怒火，他竭力的控制住，聲音低沉而緩和的說道：「同胞們，您們都放心，就這次的事件我既然過來就會調查清楚，一定會給所有人個滿意的說法，讓死去的同胞能得以安息，讓活著的你們能不再動怒。」
　　「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積極配合醫院方面進行治療，我不希望再有任何慘烈的事情發生。你們要知道，現在的活著是家人的希望，要是說有誰想要這樣一死了之，那麼你們就是辜負了家人的期待。」
　　等到安撫住傷患的情緒後，趙度安排人留下來，然後就走到樓道外面，臉色肅穆的問道：「曙光旅行社的人那？」
　　「那個導遊叫做安春，她倒是沒事，目前被谷曼城警方帶走調查詢問。」秘書陸慕沉聲說道。
　　「谷曼城警方帶走詢問？」
　　隨著趙度話音落下，還沒有等到他有所命令的時候，一道聲音突然間在前方的電視螢幕中響起，而在聽到聲音的瞬間，隨行的翻譯臉色頓時銳變。
　　趙度儘管不懂暹羅國語言，可在看到車禍現場照片，看到那個警察局長的滿臉笑容時，心中的怒火便不受遏制的爆發出來。
　　「他說的是什麼話？」
　　翻譯沒敢遲疑，照本宣科般的翻譯出來，而聽到這些翻譯話語的刹那，趙度和身邊的陸慕他們，全都轟然暴怒。
　　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根本是在顛倒黑白！
　　難道說你們暹羅國谷曼城的警方就是這樣辦事的？事情的最終調查結果都沒有出來前，你們就敢這樣隨意下達結論？
　　

6440章 天生萬物以養人
　　
　　「我很遺憾在谷曼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這事也為我們提了個醒，今後我們在發展旅遊業的同時，也會和所有前來谷曼城旅遊的旅行社打好招呼，讓他們務必要按照我們給出的規矩和許可權做事，不能隨心所欲的安排出行時間。要是說早這樣做的話，這次的車禍也不會發生。對此我們對曙光旅行社提出嚴重警告，今後要是再安排這種活動，絕對不能再擅作主張。」
　　這就是那個警察局長帶著笑容說出的話。
　　字裡行間硬是生生的將自己的所有責任全都推卸掉，在他心中，這種事的發生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旅行社的獨斷專權。
　　「混帳！」陸慕按捺不住心中的惱怒低聲喝道。
　　「豈止是混帳，簡直就是畜生！」趙度毫不掩飾心中的厭惡厲聲說道，他比誰都清楚，要是這則新聞公之於眾的話，華夏方面輿論會有什麼樣的反抗熱潮。
　　簡直就是喪心病狂的推卸責任！
　　難道暹羅國就不怕旅遊業受到重創嗎？
　　難道說谷曼城就想要變成華夏人絕跡之地嗎？
　　「陸慕，馬上給我聯繫負責處理這事的人！」趙度黑著臉說道。
　　「是！」
　　吩咐完這事後，趙度就走到牆角，撥通了蘇沐的電話，將這邊的事情簡明扼要的敘述一遍後，肅聲說道：「蘇沐，我要你立刻將曙光旅行社的人控制住，就這事他們必須站出來給出解決意見。還有這裡的事情處理起來應該會有難度，你那邊去網上看看這裡警察局長的新聞發言就能看出來，所以要是用著外交部的話，希望你那邊能幫襯著點。」
　　「我會的。」
　　蘇沐眉宇間閃過一抹陰霾，緩緩說道：「趙度，暹羅國的人你也是清楚他們的秉性，就是一群朝三暮四，不想要背負責任的蠢貨。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提前就有心理準備，所以說我這邊你就放心吧，我會即刻將曙光旅行社的人帶回來，你那邊也要有所準備。還有你去找一個叫葉簇的人，就說是我說的，他會將一些資料證據給你，你或許會用得著。」
　　「葉簇是誰？」趙度挑眉問道。
　　「旅行社一個遊客，輕傷，皇甫歌的朋友，懂暹羅國語，所以那邊有些人當著他面說的那些話，他都拍攝下來了。」蘇沐簡單的介紹道。
　　「好，我去找葉簇。」趙度說道。
　　「有任何事隨時聯繫。」蘇沐眼神璀璨著說道。
　　「明白！」
　　等到結束通話後，趙度就開始去見蘇格拉瓦，而蘇沐這邊當機立斷的就給徐炎打過去電話，「你現在就去將曙光旅行社的主要負責人控制住，將他們全都帶回去問話，要從咱們這邊將問題搞清楚，看看到底是誰的責任。」
　　「是！」徐炎恭聲道。
　　視線重新轉移到谷曼城。
　　市政府某間會議室。
　　趙度見到了副市長蘇格拉瓦，當然在他見面的同時，華夏外交部和大使館的人也都分別做著各自的工作，都在見著對等檔次的人。像是這樣的事情，華夏方面是絕對會齊頭並進的，是不會給暹羅國有任何可趁之機。
　　「你好趙省長。」蘇格拉瓦的表面功夫做的很到位，他不是警察局長那種只知道嬉皮笑臉的蠢貨，很嚴肅的事情也會因為你的笑容而頃刻間瓦解。
　　「你好，蘇格拉瓦市長！」趙度平靜以對。
　　「趙省長，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有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你也知道的，這事就是個意外。畢竟這麼多年以來，在谷曼城壓根就沒有發生過這種事。不過你放心，針對那些出車禍死掉的華夏遊客，我們市政府這邊是會按照標準給出補償款的。」蘇格拉瓦一本正經的說道。
　　「蘇格拉瓦市長，我想知道你們谷曼城對這次事件的定性！」趙度直接問道。
　　「定性？」
　　蘇格拉瓦嘴角斜揚起來，玩味的說道：「這事有需要定性嗎？不就是貴國的曙光旅行社不遵循我們谷曼城的旅遊規章制度，非強迫著司機開車，然後就造成了這樣的慘劇。趙省長，我們谷曼城願意就這事承擔責任，你就不要追究了。」
　　「不要追究？」
　　趙度的臉色凝重，語氣冷漠的說道：「蘇格拉瓦市長，你剛才的話說的好像有些不對吧？什麼叫做是我們旅行社方面的責任？這事分明就是你們谷曼城的司機疲勞駕駛造成的，這點你必須承認。我們旅行社提出要前去旅遊景點的時間都已經是早上八點鐘，誰敢說這個時間點存在問題？」
　　「蘇格拉瓦市長，你剛才說會對死掉的遊客做出賠償，這原本就是你們應該做的，誰讓事情發生在你們谷曼城。」
　　「就這事我們遼東省方面的要求有三條，第一，谷曼城必須就這事做出新聞記者會，詳細介紹車禍原因，並且就這事對死難者家庭造成的重創道歉和賠償！第二，暹羅國要引以為鑒，要在今後的旅遊界中制定更加安全的規章制度！第三，我們遼東省希望貴國能夠派遣代表前去我國，親自送遇難者回去。」
　　趙度的三條要求剛說出來，蘇格拉瓦就蹭的站起身來，臉色不悅的說道：「趙省長，我尊敬你是華夏的省長所以才會在這裡和你說話，但這個不能成為你做事刁蠻的依仗。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條件來？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你說的三點要求，我一點都不會去做。」
　　「還有我希望你能明白，這事既然發生在暹羅國谷曼城，那麼調查權就是我們的！我們所說的結論就是最終結論，就是整件事情的定性，你要是再無端掀起波瀾的話，只能被認為是在胡攪蠻纏。為了咱們兩個國家的友誼，請你慎言。」
　　赤裸裸的表示出態度來！
　　我就是這樣想的，我就是這樣做的，我就是沒有將你趙度當回事，我就是認為整個事情是個意外，即便真的要歸結，也是曙光旅行團的責任。你能咬我不成？趙度，這裡是谷曼城，是我的地盤，我是斷然不會被你誣衊的。
　　蘇格拉瓦強勢淩然。
　　「這就是你的最終意見嗎？」趙度慢慢站起來，虎視眈眈的問道。
　　「對，就是我的最終意見，我能代表暹羅國官方！」蘇格拉瓦傲然說道。
　　「希望你不要後悔！」
　　趙度轉身離開，事情已經這樣，你說再多的話人家都不會當回事的，既然如此那就乾脆不說。就這事在知道谷曼城的態度後，他接下來的事情也就能順勢開展。蘇格拉瓦，你要是被暹羅國當做替罪羔羊推出來，休怪我無情。
　　「後悔？」
　　蘇格拉瓦不屑的自語道：「趙度，你不會真的認為這是我的想法吧？你錯了，這可是整個暹羅國的意志，就這事我們是不會背負責任的。要是背負責任，豈不是向世界宣告，這事就是我們的錯？要是那樣的話，還有誰會前來暹羅國旅遊？為了整個國家的利益，我只能這樣做，你也只能乖乖的服從。不聽話，你最後連任何結果都別想調查出來！」
　　當然該有的賠償是必須有的！
　　這點就算是蘇格拉瓦都沒有辦法，不過要是說能夠花錢就解決掉這事，他是不會在意的，反正花的又不是他的錢！
　　市政府外。
　　「省長，談話怎麼樣？」陸慕低聲問道。
　　「蘇格拉瓦不想要承擔責任，想要將責任推卸出去。」趙度臉色陰沉著說道。
　　「他怎麼敢這樣做？難道不怕兩國的外交關係變壞嗎？」陸慕有些驚愕的問道。
　　「他真的要是害怕的話就不會這樣做，怕就怕這事不是他害不害怕的問題，而是像他說的那樣，是整個暹羅國的意志。」趙度眯縫著雙眼冷聲說道。
　　「那咱們要不要給外交部的說？」陸慕挑眉問道。
　　「外交部的肯定已經知情，咱們先去醫院。」趙度沉聲說道。
　　「好！」
　　其實就在兩人去醫院的時候，整個暹羅國這邊已經是掀起了熱潮。不說這個曙光旅行社的遊客，就說其餘前來這裡遊玩的人何其多？他們都是華夏人，都關心著這事的進展，在看到事情竟然是這個結果時，全都炸鍋。
　　「不是吧？這個暹羅國這麼不要臉？他們怎麼好意思說出這種無恥的話來？說的好像我們來到他們國家旅遊，就是將性命交出去。能活著是幸運，不能活著就該自認倒楣。我日，就沒有見過這麼齷齪的國家，虧我還過來旅遊，後悔死我了！」
　　「誰說不是那？我一直在關心這事，誰想暹羅國那個傻逼警察局局長還敢笑？他怎麼就好意思笑？就能笑得出來？」
　　「麻痹的，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我是還不想要再在這裡旅遊了。哪怕是拼著要不回來錢，也得從旅行社回國。」
　　「不對，咱們不能這樣輕而易舉的就回國？這樣的話算是便宜暹羅國了，咱們應該去請願！去咱們大使館請求索要公道！」
　　「不要請願，咱們坐等政府答案，要相信國家會給咱們索要說法的！」
　　……
　　暹羅國所有正在旅遊的遊客，義憤填膺。
　　而這只是開始。
　　

6441章 人無一物可報天
　　
　　消息傳回華夏。
　　當華夏看到那個傻逼局長的滿臉笑容時，心中沉甸甸的情緒全都找到了一個宣洩口般的爆炸開來，所有人都開始跑到網路上去發洩。
　　「狗日的，別被我看到這個傻逼局長來咱們華夏，不然非整死他不行！」
　　「人死在你們暹羅，卻說責任不是你們的，這不是赤裸裸的耍無賴嗎？」
　　「無恥啊無恥！」
　　「強烈建議咱們華夏外交部針對這事對暹羅國發起質問！」
　　「我現在恨不得提槍上馬殺向暹羅！」
　　……
　　這是屬於普通民眾的憤怒，他們即便對國家大事不算知之甚詳，但他們卻擁有著一顆隨時都為這個國家犧牲性命的心臟！他們可以死，但卻不允許華夏受辱！不管是誰，只要敢對華夏流露出任何敵意，進行蔑視，都將遭受他們的攻擊。
　　……
　　暹羅國駐華夏大使館。
　　當那段採訪視頻在網路上燃爆的時候，這裡的工作人員也都看到，他們在看到那個傻逼局長以那種姿態推卸責任，回答記者提問時，全都露出一種無語的神情。
　　「我說你們有誰知道這傢伙是誰？怎麼會安排這樣的人來進行記者提問？這不是丟盡咱們暹羅國的顏面嗎？」
　　「這還都是輕的，你們都應該想到事情的嚴重後果。他們在暹羅國內不知道華夏的強大和憤怒，咱們在這裡能不知道嗎？得罪這樣一個國家對國內有好處嗎？沒有任何好處的。可國內偏偏就有這樣的蠢貨，睜著眼做出這種蠢事來。」
　　「當務之急是要預防華夏國內會對咱們大使館採取的某些行動。」
　　當這樣的擔憂彌漫開來的時候，大使館大使羅茶德露面，他將所有人都召集起來後，肅聲說道。
　　「相信你們都知道在暹羅國內發生的這起遊客死亡事件，在事情沒有最終結論前，我要你們全都閉嘴，管好自己的嘴巴，誰都不要瞎說。還有為了你們的人身安全，這段時間全都留在大使館中，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出去半步，否則後果自負！」
　　「是！」
　　暹羅國駐華夏大使館刹那風聲鶴唳。
　　……
　　遼東省省委大樓會議室。
　　臨時省委常委會正在召開，討論的議題便是這次旅遊車禍事件。作為負責調查曙光旅行社的副省長，蘇沐也被要求列席，此時此刻他正在播放那段審訊視頻。
　　視頻中出現的是徐炎和曙光旅行社的法人代表陳匡成。
　　「徐廳長，您剛才也看到了，我們曙光旅行社是一個合法經營的公司，我們的所有導遊都是經過嚴格培訓的，是絕對不會做出任何違法亂紀的犯罪之事。就說這次暹羅國的旅遊，我們曙光旅行社有著對接的地接，這個地接就是谷曼城的天使旅行社。」
　　「司機是天使旅行社找的，住宿也是那邊安排，所有景點也都有天使旅行社的導遊陪同參觀。當然我們的導遊安春是不會退出的，也會全程陪同。」
　　「這還不說，安春會嚴格遵循公司的規章制度，會第一時間就將全程攝像視頻傳到官網上來。您也看到了，我們公司對這個要求是很認真的。每個導遊都必須這樣做，誰都不能例外。而在上傳的視頻能清楚的看到，分明是那個司機疲勞駕駛造成的意外車禍。」
　　「可現在那個王八蛋警察局長竟然敢說是我們的責任？我們有責任嗎？有，肯定是有的，畢竟這事是我們旅行社組織的，該我們承擔的肯定會承擔，但最重要的責任不是天使旅行社擔負的嗎？我們和他們之間是有雙方國家都承認的合同在，他們不能抵賴不認帳的吧？」
　　話說到這裡時，陳匡成拍著胸脯，紅著眼球說道：「我陳匡成好歹是個骨子裡面流淌著華夏龍的血液的爺們，豈能做出那種生孩子沒有屁眼兒的事情？」
　　「就這事，咱們遼東省公安廳需要我做什麼都行，哪怕現在去暹羅國對峙都沒有問題，我這邊有著現場視頻證據，怕他們個逑！」
　　視頻就看到這裡。
　　所有人都被陳匡成說的這番話震驚，都能感受到陳匡成不是在說笑，是真的在認真面對這事。一個像是他這樣的人，是不屑說謊的。
　　證據確鑿，暹羅國卻推翻證據，顛倒黑白，分明就是惡意抹黑！誣衊！抵賴！
　　「何書記，羅省長，還有各位領導，你們也都看到了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樣的？就像是視頻中所演示的那樣，從頭到尾都是那個司機的錯誤。」
　　「他血紅的雙眼證明是疲勞駕駛，後來會發生車禍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就這事，趙度副省長在那邊遇到的是暹羅國谷曼城副市長蘇格拉瓦的刁難和故意敵對不認帳，那麼現在請各位示下。」蘇沐神情平靜的問道。
　　「順便說下，如今整個網路已經炸鍋，所有人都在熱議這事。要是說咱們遼東省不能拿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是會惹出麻煩的。」
　　所有省委常委全都沉吟。
　　這事不管的結果他們都能預想到，而且這事不可能不管。但是要管的話怎麼管？拿什麼去管？這些都是最重要的，是需要他們商量出來的。
　　「都說說這事！」何正順淡淡的掃過全場後說道。
　　「我來說兩句！」
　　隨著何正順話音落下，常平這個省委秘書長咳嗽了一聲，語重心長的說道：「其實咱們遼東省對待這事的意見我覺得就目前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國家外交部的意見。咱們這邊是必須和外交部保持一致的，因此我建議就這事諮詢外交部，征得他們的意見再說。」
　　老成持家之言。
　　誰都清楚常平的話是沒錯的，畢竟有國家外交部在前面頂著，他們要是說貿然做事的話，和外交部那邊整劈叉怎麼辦？再說即便是不劈叉，這事也得外交部那邊拿最後注意，他們是休想就這樣堂而皇之給出最終意見的。
　　可這樣的話在這種氛圍中說出來，未免會讓人感覺有些氣短。
　　蘇沐欲言又止。
　　其餘省委常委全都保持沉默。
　　「羅省長，你的意思那？」何正順雙手撫摸著茶杯問道。
　　「我的意思嗎？」
　　羅非原這個省長掃過常平後，眼睛又從蘇沐身上劃過，斟酌了下後，義無反顧的說道。
　　「那些因為車禍死掉的是咱們遼東省的人，這點是要放在首位的。你們知道嗎？國家大使館和外交部的人都在谷曼城，可對那些重傷輕傷的人來說，他們看到趙度同志的時候，心情是激動的。」
　　「這點是趙度同志親口和我說的，他說那些受傷的人是將他當成家人來看待的，所以才會激動才會願意說出心裡話。我這樣說不是想要說外交部就不是咱們國家的代表，只是想說就這事而言，遼東省和那些人是親近的。」
　　「所以就這事來說，我的態度很簡單，咱們既要和外交部隨時保持聯繫，又要讓趙度同志在那邊臨機決斷！」
　　「我們絕對不能讓人小瞧咱們遼東省，咱們遼東省死掉的那些人也不能就這樣無緣無故的死在異國他鄉！說法，暹羅國必須給，不給咱們就給他們！」
　　強勢淩然！
　　所向無敵！
　　看似溫和的話語中透露出來的卻是一種絕不屈服的意志！
　　羅非原這個在遼東省省長位置坐了一屆的人，在以前都是溫文爾雅的印象中，第一次選擇了突變。他現在就像是一把鋒銳的利劍，已然出鞘！
　　何正順都有些愕然。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這位搭檔從來都是不溫不火的，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是能坦然笑著面對，很少有說像是現在這樣強勢表態的！
　　但這一刻羅非原卻刷新了何正順的認知。
　　「這難道才是真實的羅非原嗎？」
　　蘇沐望著眼前這張熟悉但現在卻又變的陌生的面容，心底忽然間冒出一種敬意。就說羅非原能成為省長自當有一番魄力，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蘇副省長，你的意思那？」何正順在短暫的遲疑過後，突然間將矛頭對準了蘇沐，炯炯有神的問道。
　　唰唰。
　　所有省委常委的眼神瞥視過來。
　　被這樣盯視，蘇沐沒有任何驚慌失措，反而是坦然鎮定，無所畏懼的回視著何正順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
　　「咱們華夏有句古話是這樣說的，天生萬物以養人，人無一物可報天。這是什麼意思？這意思就是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有些人卻是無視掉這種厚賜，做出來的事情反而是相悖的！」
　　「在我眼中，暹羅國現在的舉動就是這個意思！」
　　「咱們華夏對暹羅國的國策是友好的，要不然也不可能說有這麼多遊客每年都過去。可暹羅國是怎麼對待咱們的？發生這種事情後，想到的第一個念頭不是承擔責任，而是推卸和抹黑。試問，有誰會對這樣的國家有好感？」
　　蘇沐說到這裡時，稍作停頓，將眾人的神情收在眼底後，波瀾不驚的說道：「所以何書記問我的意思，很簡單，我無條件同意羅省長剛才說的話，對暹羅國這種國家，就應該施之以懲！」
　　

6442章 壯哉，我的國
　　
　　施之以懲！
　　你們不是要問我的態度嗎？好，這就是我的態度。
　　蘇沐對何正順的顧慮是清楚的，對羅非原的強勢也是理解的，但再多的清楚和理解都沒有辦法抵消他的態度。
　　如今華夏早就不是當年的孱弱之國！
　　雖然和米國這樣的世界強國難以抗衡，但要是說連暹羅這樣的小國都敢隨意挑釁而不敢表態，豈不是顯得軟弱無能？示人以弱沒毛病，但該彰顯臂膀的時候就要肆無忌憚的彰顯。
　　一張一弛，王道之術。
　　何正順現在是最頭疼的。
　　要是說事情能按照常平所說的那樣發展是最好的，畢竟有外交部頂在前面，發生任何事情，做出任何決定，遼東省都不用背負責任，誰讓外交部傳遞的是中央指示。可這事要是說這樣做的話，是會和外交部那邊產生對立的。
　　這下問題就會變的嚴重！
　　現在所有省委常委的眼神都落在自己身上，要是說貿然做出不符合氛圍的決定來，恐怕是會被輕視的吧？承受著這種潛在的威脅，饒是何正順都不敢承擔。
　　「這件事就按照羅省長說的去做！」
　　何正順短暫沉吟後，斷然說道：「不過在處理這事的時候，讓趙度和外交部的同志及時溝通，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是！」羅非原舒心笑起來。
　　蘇沐緊繃的神經也悄然放鬆。
　　何正順最後還是選擇了遼東省。
　　……
　　而就在遼東省省委常委會召開的時候，在網路上熱議席卷開來的時候，很多事情已經開始做起來。比如說遼東省的簡化旅行社。
　　作為一家旅行社，簡化是遼東省的老資格，歷史比曙光要悠遠的多。而且簡化的老闆是一個退伍軍人，因為喜歡旅遊，所以說退伍後就開辦了旅行社。
　　現在聽說這事後，簡化老闆林簡化連遲疑的意思都沒有，便在公司的臨時會議上宣佈了幾條命令，每條都斬釘截鐵。
　　「第一，簡化旅行社取消和暹羅國的所有旅行路線，要是有遊客諮詢的話，盡可能的推薦其餘國家，至於說到理由，相信他們也能理解。而且我也相信，咱們的遊客在這種時候，是沒誰會想要去暹羅這種無恥小國旅遊的。」
　　「第二，已經和暹羅國簽署合同的，就地追回！已經預約的所有酒店，就地取消！」
　　「第三，簡化旅行社發表公開聲明，針對這次的事情對暹羅國進行譴責，就在咱們的官網發佈！會議結束後，我就要看到這則聲明！」
　　當這樣的三條命令下達時，坐在會議室中的人，都露出一種錯愕，其中負責市場行銷推廣的經理有些擔憂的問道：「林總，咱們要是這樣做的話，會不會給旅行社帶來麻煩？畢竟國家層面還沒有明確發出聲明，咱們未免有逼迫嫌疑！還有就是真的要取消所有已經簽署的合同訂單嗎？不說咱們會損失多少遊客，就說那筆賠償款都不是小數目。」
　　「賠償款？」
　　林簡化嘴角翹起，冷漠的說道：「哪怕是賠個乾淨，都要將這次的事情做到底，我還就是不相信了，離開咱們華夏旅遊界的支撐，他們暹羅國能蹦躂出什麼花樣來！麻痹的，想要欺負咱們國家，沒門！至於說到國家層面，你們未免有點太小瞧咱們國家的氣魄，就這樣的暹羅國，別想鬧出風波的！你們也看到網上鋪天蓋地的新聞，要是說國家真的想阻止，會彌漫開來嗎？所以說，做事吧！」
　　「是！」
　　所有簡化旅行社的人都開始精神振奮的做事！
　　他們會跟隨林簡化，就是因為欽佩他這種做事大氣的性格，像是這種大是大非的問題，林簡化歷來都不會搞錯，這是他們最崇拜的地方。
　　而當簡化旅行社聲明發佈的瞬間，便席捲全省旅行社，這樣的浪潮向著周邊省份，向著全國其餘省份蔓延開來。
　　每個旅行社都做出同樣的聲明！
　　所有預約的酒店訂單全都取消！
　　所有簽署的合同一概就地作廢！
　　華夏官方行動的同時，旅遊界已經用最直接的行動進行反擊。他們或許渺小，或許無足輕重，但在這種民族尊嚴的問題上卻歷來不會妥協和耍花招。他們有的是一顆熱血心臟，有的是一種隨時都能為這個國家犧牲的決心。
　　風波起！
　　四海從！
　　最難受最致命的是暹羅國的旅遊業！而在這個基礎上，波及到的是酒店業，餐飲業，紀念品業，交通業等等，所有受關聯的行業，都遭受著衝擊。
　　誰都不傻，想到華夏旅行團過來帶來的豐厚利益，現在要全都消失，誰能承受？一時間，暹羅國這邊人心惶惶，咒駡聲抱怨聲連成一片。
　　「麻痹的，這要是耽誤我做生意，真的想要將那個蠢貨警察局長殺掉！」
　　「我的這些小飾品還有誰來購買？」
　　「我們公司的大巴車這下是要全都歇業了！」
　　……
　　這裡面要說到谷曼城一家叫做日落的酒店。
　　日落酒店是谷曼城一家新興的民宿主題酒店，主要承接的就是旅行團隊，是一個個旅行社將這個酒店帶火的，而首當其衝的自然就是華夏旅遊界。
　　可現在經過這事一鬧，日落酒店該倒楣了！
　　前臺接待處。
　　「什麼？又要取消訂單？能不能不取消那？」
　　「不取消？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就你們暹羅國做出的那種醜事，我們是絕對不會再去你們國家旅遊的，世界上那麼多國家，我們去哪兒不是花錢，為什麼非要去一個連性命都沒有辦法保證的國家？去一個死掉後還要被誣衊潑髒水的國家？順便提醒下你，我們旅行社只是開始，你就等著吧，你們日落酒店的所有訂單都會取消！」
　　「喂喂，咱們能不能再商量下？價格好說！」
　　嘟嘟！
　　當對面傳來一陣忙音的時候，前臺接待臉色陰暗的像是黑布，她站起身急匆匆的走向會議室，沖著正在開會的高層們緊聲說道：「察猜總裁，事情就像是您預測的那樣，咱們酒店的所有訂單全都取消了，原本已經安排到一個月後的密集訂單，這下全都落空。而且據我所知，不只是咱們酒店這樣，附近甚至整座谷曼城的其餘酒店也是如此。」
　　華夏旅行社集體撤銷訂單！
　　當這個消息說出時，儘管心中已經有所準備，但猶然像是重磅炸彈似的爆炸開來，所有聽到這話的酒店高層全都黑著臉，心中充滿著怒火。
　　察猜更是近乎瘋狂。
　　日落酒店從創建之初就凝聚著他的心血，他將所有精力和本錢全都投進來，為的就是想要靠著旅遊業打一場漂亮的生意戰。實際上他的想法是不錯的，日落酒店從開業到現在訂單都是不斷的，民宿性質的主題設計，成為每個旅行社青睞的對象。
　　要不然你以為日落酒店的訂單能安排到一個月以後？
　　然而現在所有心血全都付之東流。
　　華夏方面將所有訂單全都取消，直接導致日落酒店變成一座空蕩蕩的建築，想到這座建築每天的消耗，想到以後日落酒店的悲慘境遇，察猜就有種想瘋的衝動。
　　「你們說警察局那群蠢貨是怎麼想的？難道說這事很難調查嗎？人家是清晨才出門的，非要說成是淩晨急切要走，這種站不住腳跟的理由怎麼能拿出來忽悠人？再說即便是真的那個時間點走又如何？司機總是咱們國家的吧？司機疲勞駕駛，難道這個不是天使旅行社該背負的責任嗎？」
　　「最可恨的是那個警察局長，說起死亡事件竟然還面帶笑容，將心比心，換位思考的話，要是咱們碰到這種事能高興起來嗎？」
　　「現在那個天使旅行社已經人去樓空！」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影響到咱們日落酒店的生意。現在只是華夏的訂單取消，你們就敢說其餘國家看到這種情況後還會繼續過來嗎？要是他們也都有所顧忌而取消訂單的話，咱們這邊的旅遊業就會遭受到重創！」
　　「只是旅遊業嗎？你們想的太簡單，像是咱們的酒店業，像是交通運輸業，說的再嚴重點，這事要是說不能快刀斬亂麻的解決掉，無限制的蔓延開來，是會波及到更廣的領域。像是留學生撤回，像是投資商離開，嘖嘖，要是因此而掀起貿易戰，最後吃虧的只能是咱們暹羅國！」
　　「我覺得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在這種議論聲中，所有高層的聲音逐漸消失，他們都看向察猜，等待著這位酒店老總做出最後決定。誰都清楚，他們能抱怨，但卻沒有拍板權。
　　「其實這事發生的時候，我就知道咱們國家有些人是處置不當的。怎麼可能會這樣？但現在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只靠咱們的言論是沒有辦法扭轉的。我也像你們一樣著急，但著急是沒用的。就這事吧，目前咱們日落酒店隨時和同業界的人保持聯繫，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個處理結果的。」察猜沉聲說道。
　　「是！」
　　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