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極品明君 作者:晴了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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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宛然 發表於 2013-5-10 14:36
第一百四十一章人材啊,你在哪?(第二更)鼓起勇氣求月票啦!

    “……一句話,今日我這話,就算是伯顏平章不信,他也必然會留心,朕相信,憑伯顏之智,總能找出阿剌的破綻來,然阿剌于瓦刺而言,其威望甚隆,這樣的人,沒有實打實的證據,也先兄弟是不敢輕易動他的,只會暗中動手腳。”

    “阿剌也非蠢人,這一來二去,就算是沒有疑心的,也會有疑心了,至少,朕就像是丟了一粒耗子屎在瓦刺這鍋湯里,再怎麼的,也能把他們全都給惡心了。”朱祁鎮說到了這,撇了撇嘴角,臉上的興災樂禍怎麼也掩飾不住。

    “陛下此言大善,至少也能擾得他們心神不寧,畢竟陛下乃是堂堂的大明太上皇,就算是假話,他們雖然不敢全信,但定然也不敢不信。”錢鐘一臉崇拜地望著朱祁鎮,臉上又多了幾分敬佩。

    “不錯,正是這個道理,若是阿剌真有什麼異心,必被其查覺,到時……”袁彬臉上的笑容也多了幾分y n森。衛銘童也很配合地出了幾聲猶如貓頭鷹一般的獰笑。

    看著這一票屬下,朱祁鎮不由得擦了把額頭的冷汗,自己是不是刻意地y-u導得太過火了,別以後自己身邊全是一幫y n險人。嗯,不過現在,自己還真不需要成天張嘴為國為民,閉口憂民憂國的熱血青年。

    現如今自己仍舊處于危機之中,需要的就是那些能夠替自己出謀化策的y n險人,謀士之流才對。一想到這個,朱祁鎮就有點犯愁,自己身這真正堪用的謀士,怕也僅僅袁彬這個文武雙全者比較適合。

    衛銘童此人在通譯方面極有天份,但是,在官場上,卻是難有什麼特長之處,這種人,或者可以說是一個學者型的人材,但絕對不適合參與到政治斗爭當中,完全是後世知識份子類型。

    而哈銘,此人雖然是m-ng古人出身,可是其骨子里卻透著一股子江南文人的狡詐與j ng明,或者是遺傳了他那位娘親的大部份血統吧,至少在他那粗豪的外貌下,是一顆j ng于計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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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他仍舊有著一些讀書人的迂腐,但是在做生意方面,卻是一個極難得的天才和異數,至少,朱祁鎮覺得,在自己所見到的大明人士里,這位m-ng古人,反而更適合當一位提著大菜刀宰客戶的jian商。

    至從他先期回到了大明以來,原本僅僅只有不到一萬兩銀子的本錢,現如今,居然能異軍突起,在京師一帶,琉璃器皿熱賣,讓哈銘賺得個滿缽。

    再加上,幕後有孫忠及幾位國舅支持,原本有一些打歪主意的商人在知道了哈銘的後台之後,很快就收起了歪心思,而只是大量地采購,再轉賣到更遠的地方以謀取暴利。

    使是朱祁鎮s 下里的財富,正在以驚人的度翻著番,以至于,方才哈銘告訴朱祁鎮如今他手中掌握的財富數量時,讓朱祁鎮不由得給嚇了一跳,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這還要減掉近兩個多月的準備和試制時間,居然能夠將一萬兩銀子翻成了二十五萬兩,這種度,實在是有些不可想象。

    不過轉念一樣,大明人對于這種半透明的帶顏s-的玻璃制品的追捧程度,不亞于對高檔瓷器的熱愛。重要的是,孫忠這位偏宜外公不愧是干投機倒把出身的老jian商。先是大肆地贈送了一些j ng品的玻璃制品給諸位相熟悉的勛貴,甚至皇宮里也進獻了不少,使得玻璃制品未賣,已然名聲遠揚。

    至于朱祁鎮為何把老外公稱為老jian商,這里邊還是有故事的,正統十年左右,孫忠的家奴在濱州大肆放高利貸,規利數倍,而當地官員

    正統中,皇後為皇太後。忠生日,太後使使賜其家。時王振專權,祭酒李時勉荷校國學m-n,忠附奏曰︰“臣荷恩厚,願赦李祭酒使為臣客。坐無祭酒,臣不歡。”太後立言之帝,時勉獲釋。忠家奴貸子錢于濱州民,規利數倍,當地的官吏見之,也有樣學樣,跟風而行,使得濱州高利貸盛行,民不堪重利,告到了朝庭。

    而孫忠見機得快,在高利貸盛行之時,便責令家奴收手,卷款回了京師,結果後來言官彈劾濱州諸官吏,這才把孫忠的家奴也給牽扯了進來。那些後來跟風的官吏們倒了血霉,可是孫忠因為見機得早,著令家奴收手得快,反受到的攻訐不多。最終家奴隸只是整了個流配戍邊,孫忠卻憑空賺了十多萬兩的銀子。

    光是這一招,就讓朱祁鎮對自己這位老外公的手段敬佩不已,要是放後世,準是一大型民間借貸公司的ceo人選,至少眼光準,收手快。

    不過,雖然自己這位外公貪財,在其他方面卻優良的品質,至少還是頗有為國為民的拳拳之心。說起來,事情還與那位錚直良臣,前國子監祭酒李時勉有關。

    當初,正統六年時,李時勉被任命為國子監祭酒。國子監是為封建王朝培養高級人才的地方。有一次,宦官王振前來視察國子監,李時勉對王振之流不亢不卑,不搞迎送,不擺宴席招待,完全把這位權勢燻天的宦官當成了透明的玩意,這樣就大大得罪了王振一伙。

    後來,國子監彝倫堂的古樹枝條,妨礙士子們列隊c-o練,被李時勉著人砍去十二枝,以便能夠讓士子們有活動的空間。此事被王振偵知,便以“擅伐宮樹”的罪名,傳旨將李時勉戴枷示眾。

    國子監學生听到了這事,立馬暴了,嗯,自古以來,學生們最愛干的事情出現了,游行抗議,司馬詢、李貴等千余國子監監生跪伏皇宮前鳴不平。甚至有些監生干脆就請以身代祭酒受戴枷示眾之罪。

    而當時,國子監助教李繼找上了孫忠這位朱祁鎮的老外公,正好當天是孫忠的生日,太後命人入會昌侯府送禮,孫忠心里邊也t ng佩服李時勉這位連罵了幾任天子的錚臣,于是干脆請那位前來送禮的宦官給太後帶了信。

    告訴太後,自己深受恩寵,很是感動,可是自己寧願不要這些天家的賞賜,希望能夠以此來換得李時勉被開釋,來到自己的府上作客,若是祭酒不至,老臣這頓壽酒,怕是喝不高興的。

    孫太後這才听聞了此事,自然不會拂自家老父之意,轉而告訴了當時的朱祁鎮,這位還不是穿越者的朱朱也是一問三不知的人物,方才知道有這樣的事情,立即著人開釋了李時勉。

    不然,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要是站枷示眾個三天下來,怕是就算是當場沒呃屁,也得大病好幾個月。

    光是從這一點上,朱祁鎮對自己這位老外公就頗有好感。財m-,這只不過是一個缺點,至少人家還知道愛國,知道保護國家的忠臣,這是他的優點,雖然他斂取錢財的手段顯得有些不地道,但並不防礙他也擁有人x-ng的光輝點。

    所以,朱祁鎮才會一開始就著令那哈銘與他的老外公接觸,給了這位老外公一些份子,讓他有個正當的來錢途徑,省得老家伙又去搞七搞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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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因為益于這位老外公的手段高明,走上層j ng品路線,才能使得玻璃器皿大熱。另外,原本朱祁鎮要求燒制的無s-透明玻璃現在仍舊達不到。

    不過,令朱祁鎮想不到的是,哈銘上次著人前來告訴朱祁鎮,無s-透明的玻璃制品,價值絕對不如那些帶s-的玻璃制品。這貨從經濟學的角度給朱祁鎮解說了一通,生生把朱祁鎮給雷的外焦里嫩。

    倒讓朱祁鎮也明白了自己的理念有些錯誤,不過,朱祁鎮最終同意,加大各s-玻璃制品的生產,但是,無s-透明的玻璃的研制工作絕對不能停。至少在賺錢的同時,不能忘記科研技術的展,為日後大明的軍事和民用作出更大的貢獻。

    至于高,此人忠心耿耿,為人也頗為機敏,不過,最多也就是一員猛將,而非是名將的材料,至于錢忠,這位小舅子對朱祁鎮的忠誠也是不需要置疑的,而且錢忠頗為聰慧,與人為善,而且善于與陌生人打jiao道,雖然他是朱祁鎮的小舅子,卻向來不以勢壓人。雖然進的是武職,卻頗有文人的風範,可惜,大明外戚只能走武職,一般都是丟錦衣衛里邊h&#25o;n飯吃。

    而朱祁鎮也想再看看,這位小舅子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方面的才華,日後再行重用。

    另外,王進昌與楊信,皆是文武皆通之士,而楊信的各方面都極肖似其父楊洪,頗有大將之風,若是能有機會,怕是其日後的成就,不亞其父,至于王進昌,雖然在軍事上稍顯不足,但是卻也是個妙人,至少在官場上h&#25o;n的頗為油滑,又能得楊洪信重,也算是個人材。

    而楊能卻又與其弟不太一樣,也是一個虎將,上陣以命搏敵的主,听聞其兄楊俊倒是在軍事方面是三兄弟中最強的,但是為人處事方面,卻顯得很那啥,至少朱祁鎮就曾听王進昌隱晦地提到過那位楊大公子的x-ng情。

    而羅亨信這個老家伙,雖然有大才,可是人已老衰,堪用之年已過,能給朱祁鎮在宣府的事務上帶來很大的幫助,但是其他方面,那就別想了。

    除了這幾人之外,其他的人,忠誠有余,能力欠佳,使得朱祁鎮很悲劇的現,自己現如今的處境,就有點像是那成天一把鼻涕一把淚,呆在新野的劉玄德,身邊沒有人材積累啊……

    “老天爺你好歹給哥掉一打諸葛亮來啊?”抬眼看天,朱祁鎮含著一包眼淚頗為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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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宛然 發表於 2013-5-10 14:37
第一百四十二章聖意至,心知難(來點票票吧)

    朱祁鎮安坐于行宮的那開闊的前廳之內,臉上帶著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淡淡地看著那位正在宣讀著聖旨的宦官,這種感覺十分地奇怪,自己是太上皇,自然是不需要接旨的,所以,自然可以安坐于椅上,看著那些已然到場的宣府邊鎮文武及一干官員皆盡拜伏于地,听著那位宦官在那拽著文言文忽悠人。

    “……文武治事,諸官員皆須遵奉,不得有違。欽此……”隨著那夾著屁股捏起嗓子的宦官讀完了最後一句,諸文武皆盡拜下。“臣等接旨。”

    “奴婢參見太上皇陛下,奴婢已宣萬歲之旨,不知上皇可有訓示。”讀完了聖旨的宦官轉過了身來,拜倒于朱祁鎮的案前,恭敬地道。

    而那些文武大臣也先退至了兩旁,這份聖旨所帶來的消息,實在是出乎在場大多數人的預料,只有羅亨信與那江福兩人還算鎮定,不過,相比起江福那變幻不定的表情來,羅亨信則是一臉的難掩的喜s-,時不時回,與身邊的同僚jiao流著什麼。

    而朱祁鎮,凝目打量著這個跪伏于案前,頭略顯hua白的老太監,半天,才緩緩地開口言道。“興安……朕還真沒有想到,我那皇弟居然會遣你來宣府。”打量著這位老太監,一種熟悉的感覺,讓朱祁鎮的表情也不由得顯得柔和了一些。

    這種親切感自然不是來自于穿越者的朱祁鎮,而是這具身體自然的反應,或者說,那個已經消失了的朱祁鎮對這個老太監的好感仍舊存在著,而且方才朱祁鎮巧妙地旁敲側擊,已然知道了這位太監,不僅僅是陪伴著朱祁鎮長大的,如今更是司禮監掌印太監,可以說,這位就是太監集團里的頂級巨頭。

    不過這位興安不但j ng明能干,行事也不像王振一伙般跋扈,與大臣之間的關系算得上是比較好的。只不過令朱祁鎮沒有想到的是,朱祁鈺居然會在派了個七品官之後,這一次識趣地遣來了一位重量級的人物。

    而且還是昔日朱祁鎮身邊的近sh-,朱祁鎮就算是想找茬子,的確也增加了難度。一想到這,朱祁鎮不由得咧了咧嘴,看樣子自己那位老弟害怕再拿自己的心腹來送死,干脆把自己這位太上皇的前心腹遣來,有本事你丫就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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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妹的……”一想到這,朱祁鎮不由得有些悻悻,自己不就剁了個死太監來專m-n立威罷了。自己這位親弟弟,也實在是太愛胡思1u-n想了。

    “奴婢听聞上皇您得南歸以來,心里邊也是高興極了,恨不就離了宮來宣府,sh-候太皇。”看著朱祁鎮這位自己看著長大的天子,看著朱祁鎮那原本略顯得虛胖的高大身形此刻卻顯得魁梧j ng悍,還有那顯得樂呵呵的臉龐也已然j ng瘦了許多,卻更顯威儀,一雙眼眸j ng亮,雖然帶著親和的笑意,卻透著一股難言的威壓。倒是比那坐在龍椅上,清瘦稚嫩的朱祁鈺更有天子的威儀。

    興安也不由得有些唏噓。“上皇似乎瘦了,不過似乎變得更結實了。”

    “難道得你有此心了,不過,如今你身為司禮監掌印太監,還是好好地sh-候我那位皇弟吧,多多輔佐于他才是。”朱祁鎮下意識地挑了挑眉頭,臉上也1-出了一絲傷感之s-,不過嘴里邊倒是一口公事公辦的語氣。以前,王振才是司禮監掌印太監,而現在,興安已然成取代了已經死去的王振,站上了這個太監集團的最後位置上,興安這個老太監已然成為了朱祁鈺的心腹和大紅人,既然是站在朱祁鈺身後的人,哪怕不是敵人,也是自己需要小心應付的對手。

    “今日,我那位皇弟著你前來宣府,除了著你宣旨之外,想必應該還有其他的事jiao待于你吧?”

    興安的頭又垂了下去,恭敬地答道︰“稟太上皇,萬歲爺知曉陛下您願意為朝庭分憂,心里邊份外感j 。知道宣府乃我大明之邊鎮,苦寒之地,陛下身邊又沒有知情識趣的人照料,實在是不該,所以,萬歲爺吩咐了奴婢,在宮里邊挑了一些老誠能干的宦官和sh-nv一百三十七人,遣來宣府太上皇您的行宮之中,專司照料太上皇您的起居飲食,另有宮禁sh-衛五十余人,皆是j ng悍之士,可為陛下左右扈從,任陛下驅使,也算是聊表萬歲爺對陛下您的感j 之情。”

    “噢?呵呵呵……”朱祁鎮听到了興安之言,不由得笑了起來,那不加掩飾的笑聲回d-ng于殿內,引得那些正在小聲jiao流的官員都不由得把目光投了過來。

    “陛下,您這是……”看到朱祁鎮據案放聲高笑了起來,莫說是周圍諸人,便是那說出這話的興安也是一臉的揣揣不安與疑hu。

    “沒事沒事,朕只不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覺得有些好笑罷了。朕若是拂了我那皇弟的心情,那的確不好,這樣吧,他這份好意,朕領了。脫爾遜,你先去安排一下,給他們尋個地方先住下再說。”

    “微臣遵命。”脫爾遜大步而出,c-o著他那仍舊不太純正的漢話向朱祁鎮一抱拳,扶著腰間彎刀便大步而去。看到這位仍舊是一身瓦刺武士打扮的魁梧大漢,興安不由得一愣。“陛下,不知這位……”

    “哦,此人本是瓦刺的一員勇將,朕北狩時,奉瓦刺太師也先之命,隨sh-朕之左右,此人悍勇忠耿,是個難得的勇士,朕南行而歸宣府後,爾等二百余人,皆盡隨至,朕心甚憐他們的忠義,故爾,已收為sh-從。”朱祁鎮看著那脫爾遜的背影,淡淡地笑著解釋道。

    听到了這話,雖然在京師的時候,就耳聞過關于朱祁鎮不少傳奇事跡,但是都不過當成了是謠言的興安,此刻終于有些臉s-微變,看向朱祁鎮的目光也有些凝滯。而且方才在行宮m-n口時,曾經見到了一位金碧眸的絕s-nv子一晃而過,興安悄悄地打听了一番,才知道,這位x-ng感婀娜的異國nv人居然真是瓦刺郡主,能夠收敵之心為已所用,甚至還把人家大姑娘給忽悠得背叛了自己的兄長,帶著他逃回了大明,太上皇的個人魅力也實在是太可怕了點。

    這種情況之下,也不知道萬歲爺派遣來的這一批人,會不會也會被朱祁鎮這位太上皇給……想到了這,興安不由得暗暗搖頭,萬歲當初提出的時候,興安就不看好這種小道,畢竟,以朱祁鎮的智商,他又豈會不作防備?

    如果,他在整點鬼,指不定朱祁鈺還會被h&#25o;n淆視听呢,可惜,萬歲執意,興安自然只能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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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興安你一路勞累,就先去歇息一晚,明日,再回京師。”朱祁鎮看到興安的表情,心中暗暗冷笑,臉上倒是不1-聲s-地道。

    “奴婢遵命,既然太上皇沒有吩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興安再次拜下,恭敬地行禮之後,在那一干宣府文武略顯得敬畏的目光中,離開的前廳。

    畢竟,雖然他興安是天家的奴才,宦官,可是在官員的眼里,像興安這樣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實在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

    “好了,諸位愛卿,爾等是否已明旨意?”朱祁鎮看著這一干文武官員,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溫言道。

    “回太上皇,萬歲的旨意,我等皆已听明,日後,宣府之文武治事,還望上皇陛下垂詢。”羅亨信當先拜下,皆恭畢敬地道。

    “這是自然,去歲至今,瓦刺與我大明jiao戰,使我大明北疆生靈涂碳,民生凋零,朕心甚痛,今,朕既擔起了這個責任,那就會做到,而且要做好,至少要讓宣府邊鎮之民生重新恢復昔日之繁榮與昌盛,使宣府之邊軍,復昔日之勇悍,遇敵不畏,戰不畏死,復我大明太祖及世祖時的赫赫兵威……”

    口水話,口號語,政治命題演說,長篇大論,這些都是朱祁鎮的拿手好戲,而且還能句句切中要害,而不會跑題,倒是听得一干宣府文武都不由得唯唯諾諾,頻頻頷不已。

    “……在場的諸位,皆是我宣府一帶的高官,還望而等,以身為則,莫要行差踏錯才是。”朱祁鎮的目光落在了那些文武,還有那幾名宦官的身上,那猶如刀子般銳利的目光,讓其中幾個在宣府撈了不少油水的官員不由得臉s-有些白,不過,那些老官油子倒是一臉忠肝義膽的表情,仿佛他們也無比地痛恨那些貪腐之吏。

    朱祁鎮今天倒還真沒有想玩什麼新官上任三把火,殺j 給猴看的招數,他需要的是一個安定的,團結的,能夠站到自己身邊的宣府邊鎮。

    而不是一個被自己的大刀片子殺得滿地人頭,七零八落,人心四散的宣府邊鎮。

    只要自己掌握住了督宣府文武治事這一權利,那麼,先緩了緩,慢慢地恩威並施,收這些官員之心,為已所用,遠遠比人人畏已如虎狼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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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宛然 發表於 2013-5-10 14:37
第一百四十三章指商團,繳重稅(第一更,還有)最後一天跪求月票

    這些文武官員之中,除了羅亨信之外,兩位楊公子與那王進昌三人最為神采飛揚,聖旨之中,對三人率軍奉迎上皇之舉贊揚了一番,然後各有賞賜。

    楊能從守備升為游擊將軍,率游兵往來防御,一句話累活髒活是他的,不過好歹算是升了官。而王進昌職為副將,也就是副總兵,不過明朝稱為副將。位僅次于江福這位宣府鎮總兵官,王進昌自接旨後,那大嘴咧的半天都沒合攏。而楊信自然也高升了,為衛指揮同知。

    他們三人算是迎朱祁鎮回明的最得益者,其余諸將臉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嫉妒或者是羨慕之s。

    朱祁鎮心中也頗為高興,畢竟這三人已被其引為心腹,他們在宣府的地位越,朱祁鎮就更容易掌握宣府,這一點是相輔相成的。

    “今天既然諸位愛卿都來了,那麼,有件事情,今日,朕就先提一提,諸卿想必都知道,我宣府邊鎮,乃是要害之地,扼守草原與我大明一千三百余里之邊界,可以說,我宣府,實際就是阻攔草原諸部落南下的第一道屏障……”朱祁鎮站起了身,走到了案前,看著這些已經起身站于兩旁的官員,和顏悅s-地道︰“雖然在戰時,我宣府常受兵戈之難,然,若是安定之時,宣府之地,卻能熱鬧非凡,往來之人ch-o,不亞于繁華之都市,不知諸位觀察過沒有?”

    羅亨信點了點頭一臉贊同之s-道︰“陛下所言不差,我宣府雖地處邊鎮,然草原諸部的許多生活必需之物,皆須從我大明購之,而草原之上,不少的牛羊馬匹,亦為我大明百姓民軍所需,互市互易,各取所需……”

    “我宣府地處邊牆,與草原比鄰,所控制之邊境頗為遼闊,故爾大明商販與草原之貿易,我宣府可佔其中三成之巨。只是,至去歲以來,我大明與草原紛爭,宣府之地滿目蒼夷,民商甚畏刀兵之災,至今,宣府之邊貿,未復舊觀。若是邊貿能復,我宣府自然能大受益處。也能惠及我宣府軍民。”

    听到了羅亨信之言,朱祁鎮不由得點了點頭感慨道︰“是啊,建設難,破壞易,想要再復舊觀,的確是有一些難度。不過如今依朕看來,倒是算不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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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朱祁鎮之言,在場諸文官都不由得一呆,臉上的表情各異,便是那羅亨信,亦是一臉疑hu-之s-,沒有人跳出來鄙視朱祁鎮在吹牛扯蛋,已經屬于是給他這位太上皇面子了。

    掃了一眼這些人臉上的神情,朱祁鎮很是心知肚明他們倒底在想什麼,不過沒關系,因為,朱祁鎮可不是在忽悠廣大人民群眾,而是有這個能力和手段,才敢說出這話。

    “諸位想必都知曉,瓦刺的實權人物伯顏平章奉脫脫不hua及也先之命,使我宣府,對吧?”朱祁鎮呵呵一笑,掃了一眼諸人又續道︰“伯顏平章此來,除了賀朕歸明,以及送還儀駕sh-從之外,其實,還另有重任。”

    “莫不是與邊貿有關?”羅亨信不由得兩眼一亮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沒錯。”朱祁鎮點了點頭。“朕已與伯顏平章約定,日後,朕將指派商團,與瓦刺進行大宗jiao易。”

    听到了這話,莫說是羅亨信,在場諸人皆盡嘩然,愕然。一雙雙眼珠子全瞪得溜圓,直勾勾地瞅著臉上帶著一絲壞笑的朱祁鎮。眼神滾燙得就像是一群看到了銀行押款車的劫匪暴徒。

    “陛下,您此言當真?”羅亨信也忍不住牙疼般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此事實在是非同小可,甚至可以說,如果是真的,那麼,羅亨信絕對相信,此事若成,宣府邊鎮必能因此得到極大的利益與好處。

    “朕豈會言而無信?”看到羅亨信不顧儀態地追問,朱祁鎮不由得好笑地解釋道︰“朕已與伯顏約定好了,只待他回去之後,稟報其中也先和瓦刺大汗脫脫不hua,大約半月之後,便可成文,正試與朕履約。”

    “上皇陛下,不知陛下準備指派何等商家為商團?”這個時候,一個身高體胖的武將越眾而出,帶著一臉掐媚的笑容,目光貪婪地望向朱祁鎮。

    “呵呵,怎麼,你也想參上一股不成?”朱祁鎮眯起了眼打量了這位武將兩眼,溫言相詢道。

    “回稟陛下,微臣家中也算殷實,也算是有些財帛之物,存于庫中。既然陛下意y-再開邊貿,為我宣府鎮軍民謀福,我等身為臣下,豈能不甘附冀尾?”

    “呵呵,好,難得你有心了,不過,朕有一點需要說明,此商團乃是以民間的名義所承辦,所以,一應手續,皆需按規矩來辦。”朱祁鎮好整以暇地坐到了椅子上,打量了這些蠢蠢y-動的官員一眼言道。

    “還請陛下明示。”一個干地宦官站出來,小心翼翼地道,貪婪的小眼楮,再配上那尖細的臉形,就像是在那官倉里生存的碩大老鼠。

    “一句話,此商團入股者,皆需繳納稅賦,當然,這個稅賦,自然是以商團的名義上繳,所得之分紅,自然是稅後之紅利。”朱祁鎮掩飾著臉上對宦官的厭惡,淡淡地解釋道。

    “這……”那些個蠢蠢y-動的文武官員都不由得相互用眼神jiao流了一番,一時之間,廳中顯得有些冷場起來。羅亨信亦掃了一些廳中諸人,冷哼了一聲,向著朱祁鎮抱拳一禮︰“陛下,老臣雖然家資淺薄,不過為我宣府軍民計,老臣願意以家資兩千兩入上一股。”

    “老愛卿為國為民之心,實在是令朕欣慰,袁彬,將羅老愛卿入股之資先計下來,到時,再折算股份。”朱祁鎮深深地點了點頭,當下也不客氣,徑直向那sh-立于身邊的袁彬言道。

    “哦對了,有一點,朕要事先聲明,商團之稅,十取其二。”朱祁鎮話音未落,那些原本想隨羅亨信跳出來的文武皆盡縮了縮脖子退了回去,心里邊不停地在嘀咕,太上皇這把刀宰的也太狠了。

    朱祁鎮呵呵一笑,解釋道︰“其中一半,為所納之稅賦,另外一半,以作商團展及護衛之資。”

    “護衛?”听到了此言,諸人都不由得一愣,商販行商于草原,多少是要有些自保能力的,別說是刀劍,便是弓弩也是有的,大明對于明間藏械是較為寬松的,除了火器和甲具之外,其他的武器都充民間制作與使用,當然,大型的弓弩自然是不在此列,可以說,明朝的軍械管理制度,一如後世的美利堅蠻子國一般寬松。

    可惜到了清朝之,莫說是火器,就算是明時允許隨時攜帶的刀劍之物,皆在禁毀之列。元朝時,老百姓險些連菜刀都沒用的,由此可以比對,那些韃子侵略者的內心有多心虛和恐懼。才會努力地采用高壓政策來鎮壓華夏民族,設法地抹煞華夏民族的血x-ng與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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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朕乃是太上皇帝,所組之商團,自然非一般民間商團可比。朕決定將那些已為朕之sh-衛的瓦刺武士中,chou調一百余名,再加上,朕的sh-從,組成一只大型的保鏢團隊,專司往來草原與大明,保護商販之安全。”

    “陛下,這麼做是不是有些不妥,若是以民間人士為商販,若是您的sh-從加入,這……”羅亨信不由得一呆。太上皇的sh-從去干保鏢,這事怕是千古以來頭一回听說。

    朱祁鎮笑了笑︰“凡事皆有第一次,而且,這里邊有些東西,朕待會再細細與你會說便是。”

    看到這些家伙一個二個都是一臉躊躇的模樣,朱祁鎮心頭暗暗冷笑不已。“怎麼,諸位若是不願意那也就罷了,朕可以先告訴爾等,朕的外公和幾位舅舅,以及楊洪楊大都督,皆以參股,諸位若是不願,那朕自會去尋民間商販,以募股份。”

    “對了,另外還要提醒諸位一句,朕已與那瓦刺相約,但非宣府之地所往草原之商販,若非朕所允之商團的手續,不得在草原上販賣貨物,不得在草原上收購特產。”朱祁鎮mo了mo自己的下巴斜著眼楮似笑非笑地道。

    “陛下您這麼做,這會不會有擾民生之嫌?”一名文官站了出來,一臉正氣地道︰“自我大明立國以來,行商自由,乃是大明之國策,而今陛下卻行這等獨霸市場之舉,臣實不敢遵奉。”

    朱祁鎮笑著擺了擺頭道︰“愛卿此言差矣,正是因為為了百姓,所以朕才會決意在民間廣邀民間之商販入此集團,以免商人之間為逐利而相互壓價,打擊同行,而使瓦刺從中得利。”

    理由顯得有些牽強,但是好歹也算是有正常的理由,那名文官只能悻悻而退。

    諸位文武之中,雖然不少心動,卻都沒有站出來宣布自己入股,朱祁鎮哪里不知道這些家伙的心思,大明有規矩,士農工商四個階層,除士以外,皆需納稅。

    而官宦集團屬于士子集團,不需納稅,雖然大明嚴禁官員參與經營活動,但是,這些官員陽奉y n違,常常暗使家中下人或者是族人行商,從中以獲重利,合理地利用自己官員的身份來逃稅。早已使得那條禁令形同廢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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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宛然 發表於 2013-5-10 14:38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甜棗當給,大棒棒也得給(二更到)三百六十度空翻求月票了,汗……


    “今天就先到這兒吧,朕有些乏了。你們先各自回去,該干嘛干嗎。江卿,羅卿,你們二人留下便是。”朱祁鎮揚了揚手,猶如趕蒼蠅一般驅趕著這批心懷鬼胎的文武官員。

    不多時,官員都告退離開,只有一臉疑hu-之s-的羅亨信和揣揣不安的江福留了下來。隨著朱祁鎮緩步行于那繁hua間于綠蔭之中的小徑上。

    朱祁鎮這一路上沒有說什麼,而羅亨信也不明白太上皇想要說些什麼,于是只能沉默,而江福心里邊卻想的遠遠比羅亨信多得多,生怕太上皇因為自己之前沒有奉迎聖駕,而且還干脆領軍在外流竄月余,拒不見駕,而惱怒自己的行徑,朝自己作。

    越想,心里邊就越地膽寒,短短百余步的小徑,卻讓江福走得猶如過刀山趟火海一般艱辛與提心吊膽。

    來到了後hua園的涼亭里,這里四周巨木掩映,將那毒辣的日光遮擋住,總算是有此習習的涼風拂面而過,待人奉上熱茶之後,朱祁鎮抿了一口向著兩人笑道︰“現在都沒有外人,朕有些真心話,想要跟你們好好說說。”

    “請陛下明示。”羅亨信與江福趕緊起身言道。

    “都坐下吧,其實,朕有些話,想知會二位,第一,朕構思這商團,並非一日兩日之功,而是早就做了準備,畢竟,咱們宣府之稅賦,乃是農商各半,不過,常有士紳官員之輩,借機涉足于行商,卻又以其官身,而拒納稅款。”

    “往年倒也罷了,而今,宣府農事艱辛,而商業停頓已有近一年的時間,若是再行拖延,莫說是招募兵勇,便是如今的八萬j ng銳之士,也難維持,如今,國家維艱,處處都需要銀子。朕既督宣府,自然不想再給朝庭那邊增添負擔,所以才想到了這麼個法子。”

    “聚眾而組商團,不但能夠利益均沾,更可使那些惡意競爭之jian商無用武之地,省得白白偏宜了瓦刺。再有,商團成形,買賣自然就大宗得多,朕已與伯顏平章約定,商團所購之草原事物,比之往年,低三分的價格,而我們售予草原的物品,也同樣低三分的價格。”朱祁鎮扳著指頭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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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那如此一來,咱們大明豈不是虧了?”江福忍不住開口道。

    朱祁鎮笑著搖了搖頭︰“朕所說的價格,乃是取往年的中間價,所以,一來一回,看是吃虧,實則不然,往年,我宣府與草原之貿易,最多只能佔到三成,而近,至少可得五成,多出來的兩成,其利潤,怕是不知道要比咱們吃虧的六分利,要多上不少吧?”

    “正是此理。”羅亨信倒底是親民官,對于商業動作雖然不其j ng通,卻好歹也是稍稍知道一些薄利多銷的道理。更何況,如今與瓦刺斷絕了將近一年的商貿,使得大明對于皮革、堿、草原獨有香料等等各種草原上產量最大的貨物的需求更為迫切。

    而同樣,斷絕了近一年的貿易,也同樣使大草原上許多物資出現了緊缺,比如茶葉,瓷器,還有許許多多的生活必須品,但是如今,瓦刺與大明之間雖然說是停戰,但是去年生的那場戰爭所帶來的y n影雖然未能消除。

    雙方都有心要進行商貿往來,可誰都害怕對方不守信諾,這也是為什麼伯顏會同意與朱祁鎮達成協議的原因。而且,這麼長時間的商貿斷絕,必然會造成大量的貨物屯積,別說是草原上的m-o皮和各種貨物,便是大明的茶葉,絲綢以及瓷器,也在諸邊屯積了不少。

    而朱祁鎮早已暗中吩咐哈銘于暗中大肆用低價收購了一批,如此一來,即使是比往常低上三分的價格售出,其實反而比過往賺的更多更猛,嗯,也算是國難財吧,不過朱祁鎮現在所需要的是急需提高自己的競爭力,更何況,邊貿的主要商販,多是一些身家巨萬的商賈,還有就是各地的文武官員,甚至鎮守太監,就連一些分封靠近邊鎮的藩王亦在其中netbsp;至少老子還繳繳稅,那些王八蛋連個銅板都不上繳國家,如此一想,朱祁鎮這份錢賺得更加地心安理得。

    旁邊的江福不甚了了,但是羅亨信稍加解釋之後,江福也很快明白了這個道理,明白之後,心里邊那渴望財的y-望又不禁有些蠢蠢y-動起來。

    看到了江福那副y-言又止的表情,朱祁鎮淡淡一笑。“你乃是朝庭重臣,朕希望你與羅卿一般,為宣府諸文武做出表率,不知江卿……”

    “臣,願為上皇陛下分憂。”江福聞言大喜,急忙拜倒于地懇切地道。

    “朕知道你在宣府身家頗豐,不過,既然只是做表率,你自己量力而為便是。”朱社鎮笑眯眯地抬手虛扶了江福一番,溫言笑道。

    “謝陛下……”江福謝恩之後,突然覺得不太對頭,看著朱祁鎮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還有方才刻意提到自己在宣府身家頗豐的話語,一時之間,江福覺得自己那本要站起來的雙tu 顯得那樣的軟弱與無力。

    朱祁鎮卻沒有再看他,把目光移向了亭外的草木,淡淡地道︰“听說,你跟宣府鎮鎮守太監嚴順關切頗為親密,是嗎?”

    “陛下,嚴順乃是我宣府鎮鎮守太監,有監軍之責,臣自然要多與其親近才是。”江福趕緊答道,不過,臉上的汗水卻越地密了。

    “這朕自然知道,同僚之間,自然需要多多jiao流才是,只是,朕听宣府百姓言,江總兵來宣府時,不過是一行數十人,數輛車。可是到了宣府不過半年有余,已在宣府城中,擁宅數座,鋪子也不少,而且于城外更有良田數十頃,不知這消息,是真呢,還是假?”朱祁鎮端起了茶水,淺抿了一口,聲音仍舊顯得那樣地輕和,可是落到那江福的耳中,卻猶如滾滾驚雷一般。

    “陛下,這些絕非是臣強取豪壓,欺壓良善所得,乃是宣府諸同僚相贈之物。也有鎮守太監想贈微臣的……”江福頭也不敢稍抬地分辨道,那背上的衣襟,已然被汗水所浸濕。

    “是啊,同僚之間,互贈禮品,這是常例,朕自然不會怪罪,可是……”朱祁鎮說到了這不由得頓了一頓,目光再次落到了江福的身上,此刻,方才溫潤如y-的目光已然鋒銳如刀。“這些禮物,你覺得,你該收嗎?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邊軍士座在你的那五所宅院里邊奴為僕?你又知道不知道,宣鎮太監所贈與你的三間鋪子,皆是強取豪壓百姓之物?”

    朱祁鎮的聲音越來越高,目光越來越厲,聲聲厲吼,震得那周圍草木仿佛也隨之簌簌而栗。朱祁鎮雙掌已然緊握而拳,向著那腦袋已經都抵在了那地面青磚上的江福,繼續喝道︰“還有你所得的那數十頃良田,皆是衛所士卒,辛勞數載所墾出來的保命的田地?”

    “爾至宣府,不思兵士之痛,不知民生之苦,只一結好同僚,收受賄賂,役佔兵丁,你覺得,你還有臉說這些只是禮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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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了那朱祁鎮鋒銳如刀把目光,江福頓時覺得渾身冰冷,如浸冰窯。

    眼前這位太上皇可是敢于當街殺人的主,只因為那個宦官輕慢了一句話,便為其所斬殺,要知道,那宦官可還是當今天子的貼身心腹近sh-,他想殺就殺了,天子居然也連個屁都不吭。而自己有這麼多的罪狀被太上皇拿在手中,想要殺自己,自己又能如何?

    一思及此讓朱祁鎮的威怒和厲喝嚇得險些肝膽俱裂的江福腦m-n連連叩擊于青磚之上咚咚作響。“陛下,臣,臣有罪,請陛下責罰,臣這就讓下人將那些東西一一退還,還望陛下恕罪。”

    朱祁鎮連連冷笑,卻一句話也不說,而這個時候,人老成j ng的羅亨信哪里還不明白朱祁鎮讓自己隨江福同來的原因,當下也拜伏于地言道︰“陛下,念在江總兵乃是初犯,再則,江總兵初到宣府,也頗盡辛勞,那些田產宅鋪,非是江總兵所為,還請陛下寬仁以待。”

    “哼,若非是他沒有做,朕豈會還讓他來這里說話?”朱祁鎮很欣慰這位羅老大人實在是會做人,給的台階也恰到好處。自己還真不能把江福這個總兵給宰了,畢竟,江福乃是武安侯鄭能的妹婿,而武安侯對自己頗有貢獻,在朝中為自己出力不少,光是為這個,朱祁鎮至少就不能把江福給宰了。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江福此人x-ng格軟弱,易受控制,這也便于朱祁鎮日後cha手于宣府的軍政事務。所以,江福必須要留下,但是,若是不狠狠地敲打敲打他,讓他明白,他身上的不少把柄都讓自己給拿捏在手里,朱祁鎮如何能輕易地放心用此人?

    听提朱祁鎮之後,原本神經已然繃到了極點的江福不由得心神一松,差點就癱在了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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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宛然 發表於 2013-5-10 14:39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五奸宦,為敬猴之死雞(第一更到,感謝大家上個月的強力支持)


    “站起來,堂堂的宣府鎮總兵,難道連腰板也t ng不直嗎?”看到江福那副仿佛被chou走了骨頭的模樣,心里邊氣不打一出來的朱祁鎮不由得冷聲喝斥道。

    “謝陛下不罪之恩,那些田地房產,臣全部jiao予陛下處置,日後微臣絕不敢再犯,如若不然,甘願伏地受死。”江福再次拜伏于地,感j 涕淋地指天畫誓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站了起來,恭立于旁。

    “那些在你府中為奴為僕的邊軍,就先全調過來。”朱祁鎮想了想,又吩咐了一句道︰“朕先安撫一下他們吧,此時即使放歸軍中,也難免心中有怨,到時候,不知道又會不會惹出什麼禍端來。唉……”朱祁鎮不由得又恨恨地瞪了那江福一眼。看得江福眼皮直跳,腦袋垂得更低了。

    “宣府鎮守太監嚴順,是正統十三年,由朕親指鎮守宣府之地的。朕記得,宣府之地,除了鎮守太監之外,還有四名守備太監。”朱祁鎮撫了撫自己緊的眉頭,表情透著一絲古怪與苦澀。“這些內臣自出鎮宣府以來,平時坐享受尊榮,卻不恤封疆,克扣軍餉,役佔兵丁,更肆毒于宣府之百姓。朕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派了這麼些個h&#25o;n帳來宣府。”

    “陛下,老臣也有責任。”羅亨信聞言,亦不由得拜倒于地,一臉慚s。

    “你有什麼責任,你多次為民與之相爭,宣府黎庶,若無你這位一心為民治事的親民官,早就不知道1u-n成什麼樣了。”朱祁鎮抬手將羅亨信扶了起來,看著這位年近七旬,仍舊c-o勞的老大人,不由得有些心頭酸。

    “鎮守太監,邊鎮總兵為所脅制,往往畏之。楊卿雖為大明宣府老將,常受其執肘,亦無法奈其何。甚至還常受其劾,唉,任宦官監軍分鎮,各邊鎮守宦官日漸其多,作威作福,擅用威福,j 生事端,已成我大明之大患矣。”朱祁鎮越說越怒,心里邊的邪火更是騰騰騰地往上竄。

    “今日,朕之所以不拿他們,不是因為不敢動他們,而是不想動,朕還沒有收集到足夠的證據,朕很想看一看,這些在宣府短則才來數月,長則已來數年的宦官,到底在宣府貪污克扣了多少軍餉,役使了多少邊軍將士,使我宣府邊鎮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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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要把帳一筆筆地理出來,算清楚,到時候,也好給宣府軍民,好好地作一番jiao待。”朱祁鎮的聲音愈地y n冷了起來,那雙鷹目前中,溢散出來的殺意,讓那江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仿佛已經看到了一排寒光四溢的雪亮屠刀正揮起,然後斬下,帶起了一片如漿如水的血ch-o……

    “陛下放心,老臣無論如何,一定會設法找尋證據,請陛下為我宣府邊鎮軍民作主,璋顯天威。”落到了羅亨信的眼中,卻讓這位宣府老臣興奮得戰栗起來。若非自己是手無縛j 之力的書生,若非是為了看顧這宣府邊鎮百余萬軍民,這位x-ng烈如火的老大人,真恨不得提三尺青鋒,以取jian宦之級。

    而今,太上皇已然當著自己與江福這兩位宣府邊鎮的最高官員了話,羅亨信自然是舉雙手贊同。至少,羅亨信希望能再見那日太上皇于宣府城下,揮刀斬殺那劉柄忠這樣的jian宦的勇烈風采。

    “朕要讓宣府邊鎮上上下下都知道,如今,宣府邊鎮是誰在作主。不殺一批宦官,朕心頭之恨難消,不殺一批人立威,宣府文武,焉會听朕使馭?”朱祁鎮掃了一眼兩人,淡淡地道。

    對于朱祁鎮這赤1uo1uo地,囂張到極致的宣言,兩人除了敬畏之外,卻不敢有絲毫其他的想法,畢竟,朱祁鎮乃是太上皇,當過近十五年的大明天子,而今天子亦恭請其督宣府邊鎮之事,其威何人敢擋?

    更何況,朱祁鎮這番話,雖只針對于宦官,可是,也未嘗沒有敲打這兩位宣府最高文武官員之意,讓他們明白,自己,才是宣府邊鎮的主宰者。

    “朕今日告之爾等之行事,莫要泄1-才是。”朱祁鎮頓了頓之後,聲音轉柔,向這兩人吩咐道。

    “陛下放心,臣等定然不過泄1-一字半句。”兩人不敢怠慢,齊聲答道。

    “好了,你們且先回去吧,江福,你的宅院田產,就連暫時留于你的手中,若是這些日子,那些鎮守太監再來尋你,不妨委以虛蛇,朕可不希望現在就驚動了他們,知道嗎?”朱祁鎮又向那江福吩咐道。

    “陛下放心,臣一定會用心辦事,不使陛下失望。”江福鄭重地道。

    看著那焉頭搭腦的江福和那渾身透著一股子干勁的羅亨信離開了涼亭,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外後,朱祁鎮坐回了那亭中的石凳上,朝著身邊的年寧吩咐了聲,年寧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涼亭。

    而一直sh-立于朱祁鎮身邊的袁彬清了清嗓子進言道︰“陛下,宣府邊鎮的鎮守太監和守備太監皆屬內臣,您這麼做,會不會讓當今萬歲難堪?”

    “難堪又如何?朕這不過是自揭其短罷了,這五名宦官,有四人為朕在位時所指,朕也沒有想到,這些宦官,竟然會惹得民怨若斯。”朱祁鎮笑著搖了搖頭言道。“朕要掌握宣府,必須要拿出點鐵血的手段來,然則,文武諸官,即使有貪腐,可好歹還能治軍民政事,而這些宦官可以說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朕不先把這幫子吸食民脂民膏的h&#25o;n帳收拾掉,焉能服從?也算是彌補一番過去朕所犯之錯吧。”

    “陛下能行此舉,不單乃宣府邊鎮軍民之福祉也,亦是天下軍民之福祉。”袁彬也微微頷附合道,的確,朱祁鎮雖為太上皇,當今天子恭請朱祁鎮督宣府邊鎮,可是,大明的官場,下對上陽奉y n違的事例數不勝數,便是天子的旨意,也經常被群臣當成了耳邊風。

    所以,朱祁鎮必須要立威,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而拿天下人都鄙視輕蔑,且民憤最大的宦官來當樣板,不僅僅能夠獲得宣府邊鎮軍民的心,還能夠獲得大明朝絕大部份地方官員的好感,畢竟,宦官出任鎮守太監這一大明朝的弊政,乃是由世祖朱棣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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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謂鎮守和守備,本來都是武將的職餃。總鎮一方者為鎮守,獨鎮一路者為分守。一般說,總兵官擔任鎮守,而守備由參將擔任。

    但是隨著宦官權勢的膨脹,各地的鎮守、守備,逐漸由此輩把持。追溯其歷史蹤影,永樂時已見端倪。建文帝秉承朱元璋之遺訓,對宦官很是嚴厲。而其叔王,也就是世祖朱棣起兵後,宦官紛紛倒戈,跑到他的大營里,報告朝廷的種種政治、軍事的機密,作為投靠新主子的見面禮。

    朱棣即位後,這幫宦官邀功不已,朱棣便從中選了一批,與出鎮貴州、廣西、寧夏諸邊的顧成、韓觀、何福等同往,但“賜公侯服,位諸將上”,足以說明了大明朝庭的帝王在對付宦官的問題上生了一個極端的轉折和改變。

    永樂末年,各邊鎮守宦官日漸其多,作威作福,大有將總兵官取而代之之勢了。史載︰“自文皇任宦官監軍分鎮,遂至擅用威福,j 生事端,一時邊鎮總兵為所脅制,往往畏之。”

    隨後,鎮守太監的頭餃終于正式出現。洪熙元年二月,仁宗,也就是朱祁鎮的祖父朱朱高熾“敕甘肅總兵官都督費、鎮守太監王安”,這便是正是地給予了太監鎮守之職稱。

    而到了宣德元年,漢王朱高煦謀反,宣宗遣指揮譚順、內官黃讓、內使陳錦助平江伯陳 鎮守淮安,這就表明了宦官已經開始擔任內地鎮守。

    而至朱祁鎮在位的十數年中,由于社會矛盾日趨尖銳,福建爆了葉宗留、鄧茂七起義,當時的朱祁鎮一次就派出了多名宦官分守諸府。

    而至土木堡之敗後,朱祁鈺這位好弟弟繼續揚光大自己兄長的風格,凡各地險要之處,都設立了鎮守太監,短短大半年,就遣出了數十名宦官鎮守或守備各地,而最高職位的鎮守太監連同總兵官、巡撫都御史,被人稱為三堂。

    “……只是陛下,您這麼做,會不會被別人用心之人,攻訐您敗壞祖制。畢竟,宦官分鎮各地,源至世祖,仁宗皇帝更是明詔而正鎮守太監之名。”袁彬擰起了眉頭,頗有些擔憂地道。

    “無妨,哼祖制,論起祖制來,當以太祖皇帝的祖訓為先。”朱祁鎮咧嘴一笑,1-出了一口森森的白牙,份外錚亮。“正所謂世易時移、變法已矣,今,既然宦官鎮守之制已成弊端,危害我大民軍民,等于危害我大明江山社稷之基石,焉能不除之,莫非非要等到我大明弊端叢生,危機存亡之秋不成?”

    “可是陛下,您乃是上皇,而非當今天子。”袁彬一咬牙,耿起了脖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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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宛然 發表於 2013-5-10 14:40
第一百四十六章施恩威,各思量(晚了,報歉)

    听聞此言,朱祁鎮不由得回過了頭來,他清楚,袁彬這話並非是為了刺j 自己,而是希望自己能夠考慮得更慎重一些。心頭暖哄哄的朱祁鎮抬手拍了拍袁彬的肩膀溫言道︰“正因為這樣,朕才只收拾宣府邊鎮的宦官,朕既督宣府文武治事,那些太監自然也為朕所管束。朕不希望讓朱祁鈺抓到任何的把握,所以,朕需要如山的鐵證,辦死他們,讓天下百姓只會jiao口稱贊,讓我那位好弟弟,只能啞口無言……”

    听得朱祁鎮之言,袁彬亦只能一臉欽佩之s-地向朱祁鎮拱手為禮︰“陛下之智,非臣所能及也。若能如此處置,不但是別有用心者無話可說,更可震攝宣府文武,便是日後,當今萬歲再遣太監鎮守,也要謹慎三分了。”

    朱祁鎮微微頷笑而不語,他需要的正是這個效果,這一批宦官全宰了,怕是那些宦官們必然會對宣府邊鎮畏之如虎狼,哪怕是到時候再有鎮守太監和守備太監,必然會老實許多,省得自己再多費手腳應付。

    殺幾個死太監,可獲天下文武官員的好感,還能順帶敲那朱祁鈺一悶棍,更能使得天下受宦官肆虐的貧苦百姓的jiao口稱贊,等于是給自己刷了一大截的聲望等級。這樣一石數鳥的事情,朱祁鎮能不干嗎?

    這時候,哈銘已然匆匆地隨著那錢寧趕了過來,給朱祁鎮恭敬地行禮之後。朱祁鎮示意哈銘坐下,這才詢問道︰“這段時間,卿一共購置了多少貨物?”

    “回陛下,微臣從京中帶來了約二十萬兩銀子的貨物,另外,還有大量的玻璃制品和瓷器,不過這兩樣貨物都害怕顛簸,所以行程較慢,昨日方過了保安州,想來還需數日,才可至此。”

    “另外,會伯昌一家,共予微臣白銀十五萬兩之巨,楊洪楊大都督,予銀兩萬五千兩……如今,臣在宣府周邊,收集了各大商巨賈的貨物約十三萬兩白銀,大約再有三五日,怕是這些銀子就都全hua光了。”

    听著哈銘之言,朱祁鎮滿意地點了點頭。“如此甚好,那些銀子,就算是全hua光了也沒關系,瓦刺與我大明之間已然斷了大半年的邊貿,這一趟去,無論咱們帶了多少貨物,肯定都會被瓦刺諸部落吃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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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遵命,微臣這兩天會再加緊一些。”哈銘沉聲應道。“還有一件事,臣已經在城中尋找了一所宅院,準備用作商社的駐地,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嗯,此事你看著辦就是了,不過,既然是買,可別忘了給人家原主人合適的價格,朕如今正要整治人,自己自當以身作則才是。”朱祁鎮叮囑了哈銘一句,不由得目光掃過了身邊的諸位心腹。“朕過去犯了很多的錯,朕身邊的人也同樣犯了許多的錯,更是做了許多對不起大明,對不起百姓的事情。”

    站起了身來,凝重的目光望著那地上的青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沉聲道︰“而今,爾等都是朕的體已貼心之人,朕有句話,必須要先告之你們,朕不會再犯過去的錯誤,所以,希望你們能時刻提醒于朕。而朕也絕不會希望自己身邊的人,再去做那些違法1u-n紀,敗壞政事的事情,若有犯者,自行了斷,或者是朕幫你了斷。都听明白了嗎?”

    朱祁鎮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听得諸人都不由得有些栗然,全都拜伏于地。“陛下有命,臣等絕不敢違。”

    盯著這群拜伏于地的臣下良久,朱祁鎮這才放和了語氣,溫言道︰“你們也放心吧,只要你們能夠用力的照朕的吩咐做,朕自然不會虧待于你們,朕已讓哈銘在商社里,給你們每一個人一定的股份,除了你們的奉祿之外,你們還能從此獲得紅利。望你們自己明白朕之苦心。”

    袁彬等人皆不由得滿臉感動之s-,現次深深拜下︰“陛下,臣等便是肝腦涂地,也難報陛下恩澤萬一。”

    “好了,都起來吧,袁彬,人都撒出去了嗎?”朱祁鎮再次坐下,示意諸人起來答道。

    “陛下您放心好了,臣挑選的,皆是原錦衣衛中的j ng干之事,而且,又有陛下您的舅舅暗中關照,所以,宣府邊鎮的諸錦衣衛都份外的配合,只要能再有三五日之功,必可將那些鎮守太監作jian犯科之證據拿到手中。”袁彬笑道。

    “如此便好,那就五日之後,朕要你們,將一切準備就緒,到時候,朕要讓那些宦官死得心服口服。”朱祁鎮y ny n一笑,一臉智珠在握的表情。他現在已經能夠想象到到時候的場面,將會是何等的壯觀。

    “你妹的,哥就是要拚命刷聲望等級聲望或者在後世不管用,可是在這個時代,聲望等級比啥都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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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說說,陛下玩的這是哪一出啊?”宣府鎮參將趙鎮華t ng著那猶如懷胎七八個月的大肚子,坐在椅子上,mo著自己那下頷的長須,一臉的疑hu-之s。桌上的美酒佳肴,他卻沒有半點的胃口,腦袋里老是出現太上皇方才說話時的情景,一想到那商社所能再來的好處和利益,趙鎮華覺得自己的心里邊像是讓人給丟了十來只貓進去似的,抓撓得厲害。

    “將軍,末將倒覺得,陛下想必是希望收攏咱們的心吧?”一位游擊將軍一口chou干了杯中佳釀,伸筷挾著菜,一面含糊地道。

    “嗯,有這個可能。”另外一名武將擱下了手中的筷子抹了抹油嘴道︰“咱說句實話,憑咱哥幾個的實力,湊個十來萬兩銀子不在話下,憑啥要听那幫閹貨的?”

    “小點聲,閹貨都是沒卵蛋的主,整治起人來,可比nv人還歹毒,咱們不就是為了h&#25o;n口飯吃嗎?他們能管著咱們,要不听,能怎麼辦?”趙鎮華瞪了一眼此人,沉聲喝道。

    “就是,咱們那位江總兵都听他們的,咱們能如何?”一名武將悻悻地吐了塊骨茬在桌上,一臉的憤憤。“你們可別忘了,他們可是內臣,上達天听的,咱們呢?以前楊大都督在的時候,那些宦官至少還收斂一些,可是如今,都他娘的跟餓狼似的。”

    “行了行了,說得再多,也無益處。咱們現如今應該想一想,太上皇整出來的這個商社,咱們該不該入伙,若是要入伙,該怎麼入伙才是。”趙鎮華拍了拍桌子,示意諸人不要把話題給扯遠了。

    “可是那幾位公公都已經跟咱們打了招呼了,要咱們先暫時等上一等,看看情形。要知道,上皇那里,可是足足要收兩成的稅。”其中一名武將站了起來言道︰“以前,誰敢收咱們的稅賦?雖然那些公公都不是什麼好玩意,可現在,咱們可都是站在同一條船上,當今萬歲都阻撓不了的事,太上皇就真能做得到不成?”

    “就是,jiao稅賦,那是平頭老百姓才干的事,咱們是什麼?堂堂的朝庭命官,憑什麼要繳納那什麼什勞子稅賦?”一名武將也是一臉的憤s。

    “那大伙的意思,咱們就先等等?”趙鎮華砸了砸嘴,掃了一眼諸人道。諸人互望了一眼,都彼此jiao流了一番之後,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趙鎮華拍了拍自己圓鼓鼓的肚子,眯起的小眼掃了一眼諸人︰“既然諸位都願意先等等,那就先等著唄。不過若是太上皇那邊若是再問起此事,咱們如何應付?”

    “放心吧,這事,還論不到咱們去拋頭1-面,就咱們這十來萬兩銀子,那些閹貨,哪個動動手指不就來了?他們才是大頭。”其中一人冷笑道。

    這話倒是讓人諸都不由得附合起來,而就在官員們暗中聚眾而商的時候,那幾位鎮守太監,也都蹲在了一塊,同樣也在商議著此事。

    “嚴公公,咱們這麼做,會不會把上皇給惹惱了?”一名守備太監,坐在椅子上,向著那斜靠在躺椅上,由著一個標致的sh-nv給自己r-u著肩膀,另一個sh-nv給自己捶著tu ,眯著眼楮享受宣府鎮鎮守太監嚴順問道。

    “你們怕了?”別看嚴順雖然干巴瘦猴的,可是那雙邪惡的三角眼里透出來的y n狠和狡詰,還有他鎮守太監的身份,足以把這四名守備太監壓制得死死的。

    “小的豈敢,只是,萬一上皇起怒來,小的們怕是吃罪不起啊。”那位守備太監雖然在官員跟前威風得緊,可是到了嚴順的跟前,卻跟一只斷了尾巴的貓似的,焉了巴嘰的。

    “哼,就你們那膽,還想要財?”嚴順不屑地撇了撇嘴,伸手在那給自己捶tu 的sh-nv的xiong口了一把,掐得那sh-nv不由得一聲痛呼,眼中都溢出了淚hua,卻偏偏還要強顏歡笑,不敢稍有掙扎。

    滿意地拍了拍這sh-nv的臉蛋,這才坐直了身子的嚴順冷笑道︰“放心吧,上皇他老人家的脾氣是不太好,可針對的是誰,難道你們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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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更新到,嗯,這兩天放假,小家伙需要得瑟,哥也只能跟著得瑟,無奈,畢竟也需要一些時間陪伴下家人,希望大家理解一二。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5-10 14:41
第一百四十七章各算計,微服閑(仍舊晚了,我暈)

    “嚴公公,您這話何意?”一名守備太監站了出來,臉上的疑hu-卻更深濃了。

    “前些日子,太上皇于宣府城外,一怒而斬劉柄忠之事,爾等可曾听聞?”嚴順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名sh-nv退開,慢條斯理地翹起了蘭hua指,清理著指甲里的污垢,一面淡淡地y n笑道。

    “此事小的們自然是听說了,想不到太上皇的x-ng情……”雖然當時他們各在各的地盤之上,可是,並不防礙他們知曉這件事的經過。

    “那你們也該知道,太上皇因何斬殺此人的吧?”嚴順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道︰“哼,那日,咱家可是親眼所見。上皇何等人物,那劉柄忠不過是仗著自己是新皇的心腹近sh-,居然膽敢言語挑釁上皇陛下。落個身異處的下場,這還不是他自找的?”

    “殺了劉柄忠,喝斥了李實,此等種種,皆不過是上皇在向新皇示威來著。明白嗎?”

    此言一出,在場的四名守備太監都一臉恍然地連連點頭。“嚴公公所言不差,畢竟新皇做的也實在是有些……呵呵。”

    听得嚴順這般分析。另外一名守備太監也恢復了一些膽氣,拍了拍案幾︰“咱們這些人,除了吳公公,可都是上皇昔日所任命,也算得是上皇的心腹,只要安心做事,不要做得太過份,上皇他老人家的x-ng子,是不會拿咱們如何的。”

    那位被點到了名的吳公公卻臉上有些青。“諸位公公,那既如此,小的又該如何做?”

    “你且寬心便是,上皇最念顧舊情了,前些日子,咱家先于諸人去拜見上皇陛下,還跟上皇聊起了過往宮中不少的趣事,上皇頗喜之,還賞賜了咱家一些絲帛之物,可見,上皇還是惦記著咱們的。只要吳公公你隨著咱們共進退,上皇念在我等之舊情的份上,應該不會拿你如何。”嚴順mo了mo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一臉鄙夷之s-打量了這名吳公公一眼道。

    嚴順之言,引得另外幾名太監齊齊附合不已,他們昔日也是在宮里呆著的,sh-候朱祁鎮的時間也頗為不短,自然了解朱祁鎮是何等的脾氣,朱祁鎮的脾氣向來很好,待人極為寬仁,很少會作出責罰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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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日于宮中,對于這些內臣,也就是宦官,可是向來恩寵有加,小錯小過,向來都是懶得理會,甚至有時候干脆不聞不問,如若不然,又豈會有王振擅權之事生?

    而很快,那日朱祁鎮當街殺人所溢1-出來的猙獰與暴虐,被諸人當成了朱祁鎮是因為在大草原上憋的太久,回到之後,得不到應有的尊重,以至才殺人泄憤,並向新皇示威之舉罷了。

    “事情,咱們該怎麼做還得怎麼做,可是咱們這些上皇身邊的老人,卻不能不有所表示,上皇如今在宣府,哪及得紫禁城的繁華和j ng美,我等只要能重新討得上皇的歡心,想來,上皇也不會難為于我等。”嚴順看到大家都恢復了膽氣之後,呵呵一笑,向著諸人言道。

    “這是自然,我等昔日在宮中,受上皇恩惠,今上皇m-ng難,我等自然是有力出力,有錢出錢。”一名守備太監站了起來,拍著xiong口,一臉的興奮。開始商議起了該怎麼做,才能夠討那朱祁鎮的歡心。

    而在同一時間,那些文官們也同樣三五成群地聚成了小團體,都在對朱祁鎮這位太上皇今天突然冒出來的這麼一個怪招而進行著j 烈地討論和商議。

    都覺得太上皇這是閑的蛋疼,吃飽了沒事可干瞎鼓搗出來的玩意,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嚴重地觸犯到了諸位官員的利益,雖然,或許能夠從商社的商貿往來活動中,獲得足夠的利益,但是一想到自己所賺的錢居然需要繳納稅賦,諸人焉會心甘,要不是朱祁鎮是太上皇,指不定當時諸官員就跳出來攻訐朱祁鎮是在與民爭利了。

    若是諸人皆不響應,太上皇的所謂商社計劃十有**將會變成泡影,到時候宣府鎮的邊貿自然就會恢復舊觀。那樣一來,諸位官員自然是會各施通天手段,讓自己的腰包鼓起來。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絕對不能讓太上皇破了士紳納糧納稅的先例,否則,口子一開,誰知道會生什麼樣的事情,雖然這些官員不清楚後果,卻隱隱地查覺到了一絲絲危險,就像是一群野獸,嗅到了背後所隱藏的y n謀,可惜,他們並不清楚,朱祁鎮所要布置下的y n謀,遠遠比他們所想象地更加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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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您看這個,真漂亮。”一身簡單卻不失富貴氣息的淡藍淺白暗hua長裙,將那錢一娘的清麗襯托地越顯得猶如那脫俗的出水芙蓉一般。此刻的她,正拿著一柄不知道是從何處販來的鏤空撒金折扇在手中把玩不已,仿佛像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姑娘似的。一眸一動之間,那雙會說話的眼眸里,只有好奇,還有興奮,以及那久違的欣喜。

    “呵呵,喜歡嗎?喜歡的話,那就買下來吧。”朱祁鎮大手一揮,身邊的年寧一個眼s-,另外一名家丁打扮的sh-衛大步上前,向著那位折扇商販問了一番價格之後,徑直丟下了一錠銀子,惹得那位折扇販子不由得眼楮笑的都快瞅不見縫了。

    看到這位商家如此表情,朱祁真頗有揮金如土之感,遺憾的是,自己懷里沒揣錢,扔銀子的乃是自己的sh-從,而不是自己,讓前世一心想過富貴人、暴戶生活的朱祁鎮不由得隱隱有些遺憾。

    “你妹的,下次哥一定要在懷里揣上幾十兩銀子,兩只袖子也得塞的滿滿的,砸不暈那些家伙。”悻悻的朱祁鎮迎上了那一臉滋滋喜意把玩著折扇的錢一娘,一面在心里狠狠誓,渾然忘記了銀子不是後世的紙幣,一斤銀子體積根本就沒有多大,他真要在懷里揣個幾十兩,兩只袖子都塞滿,那至少也得有個七八十斤的份量,別說是扮斯文裝威儀了,怕是還沒走上一步,他就得趴下。

    不過,這畢竟是朱祁鎮第一次放下了所有的心事和負擔,陪著自己的婆娘逛古代的街市,有些得瑟自然是難免的。今天,距離那次召集諸文武議商社之事已然過去了四天,反正還有一天,事情才有結果,朱祁鎮知道錢一娘成日悶在行宮里也著實不忍,但是娜仁的容貌又太過惹眼,朱祁鎮若真把兩nv同時帶上街,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宣府城上下絕對都會知道太上皇游街來了。

    所以,跟娜仁說了一聲之後,朱祁鎮攜著錢一娘微服上街閑逛起來。

    “謝謝夫君。”錢一娘那雙水汪汪的眼眸里邊盡是說不盡,道不完的甜蜜,這段時間以來,原本初見時,清減了許多的錢一娘已然顯得豐腴了許多,臉蛋上的水s-,也像是那三月的桃hua般粉嫩。

    “謝什麼,咱們可是夫妻,給自己的妻子買禮物,這可是天經地義的。”朱祁鎮呵呵一笑,從錢一娘的手中接過了那柄j ng巧的折扇打量了兩眼,連贊自己的婆娘有眼光,夸的錢一娘臉上的暈s-更濃。

    “真想不到,妾身也會有離宮,一身普通人的裝扮,在宮外行走的一天。”錢一娘看著那周圍往來的行人,這熱鬧的街道,禁不由輕嘆了一口氣,不過,滿臉的滿足與懷念,代表著她渴望著這樣的生活。

    “妾身至進宮以來,就沒有再離開過一次宮禁,有時候,還真有些想念這樣的俗世,陛下不會怪臣妾吧。”看到朱祁鎮帶著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打量著自己,錢一娘心頭一跳,趕緊就想要向朱祁鎮認錯。

    卻被朱祁鎮握住了手,阻止了她拜下。愛憐地拍了拍她的縴手溫言道︰“這里可不是宮里,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只許叫夫君,另外不許自稱臣妾。”

    “只是……好吧,夫君您不會怪妾身吧?”錢一娘哪里想到朱祁鎮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跟她這般親昵,兩人湊得如此之近,便是臉頰,都能夠感受到朱祁鎮噴吐過來的強烈的氣息,那種感覺,讓錢一娘頓時臉頰滾燙了起來,一雙眼眸兒越地水靈靈,羞怯的目光,只敢低垂著,卻更是惹人憐愛,倒是惹的朱祁鎮這匹s-狼更是兩眼放光。

    漂亮的nv人害起羞來,的確更能j 起男人的y-望,朱祁鎮吞咽著口水感慨道。拿捏著錢一娘的手不由得又緊了一分,好不容易總算是維持住了彬彬君子的風度呵呵一笑︰“這怎麼可能,說來,還是我平時對你太過輕忽了。你自幼生活于宮外,相比起那冷冰冰的宮里,更向往著宮外的自由和隨x-ng,這一點,我豈能不理解?你放心,日後,你不需要再過上那種只能每日面對冰冷的宮牆的生活了。”

    “嗯,只要夫君您喜歡,過什麼樣的日子,只要能在您身邊,妾身都是快活的。”感受著朱祁鎮寬厚的大手傳來的暖意,錢一娘眼中的水意更加地濃厚,眼中的痴情與情意,哪怕是神仙,怕是都要動心。

    夫妻倆正在郎情妾意的當口,而年寧等人只能作視而不見狀,警惕地張望著四周,他們一行共二十人,除了一半隨sh-于朱祁鎮和錢一娘的左右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然散在四周,畢竟,朱祁鎮雖然不像那些**人士,非要把保鏢都趕開,自己化妝貧下中農。

    但是,在保證了安全的情況下,人要是太多了,很容易泄1-他的身份,所以,隨後跟隨著十個保鏢,足以讓不開眼的人知道朱祁鎮非富即貴,不是啥好惹的,自然會主動退開。

    可惜,令朱祁鎮沒想到的是,自己雖然已經算是做了萬全的防備,卻還真偏就有不開眼的玩意,非要鬧出些破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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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宛然 發表於 2013-5-10 14:41
第一百四十八章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東西(爭取再來一更)

    在年寧等一眾sh-衛的簇擁之下,夫妻二人正順著街道閑逛,不料,離了折扇攤行不多遠,便能看到前面不斷的有百姓一臉驚惶的匆匆而行,而有些膽大地正在不遠處探頭探腦,仿佛前面正在有什麼事情生。

    朱祁鎮不由得一愣,側目向那年寧使了個眼s-,年寧很是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帶著兩名偽裝成家丁打扮的sh-從快步往前行去,而朱祁鎮則繼續與錢一娘低聲談笑著緩步而行,時不時打量一下周圍的店鋪中的各種商品與貨物。

    不大會的功夫,臉s-y n沉的年寧領著屬下返回了朱祁鎮的身邊,看到了年寧的表情,朱祁鎮也不由得眉頭一挑。步上了前低聲道︰“怎麼一回事?”

    年寧在朱祁鎮的耳邊一陣低語,听到那年寧之言,朱祁鎮的表情不由得顯現出了幾分猙獰。冷笑連連︰“好嘛,沒想到,今日逛街都能遇上一出好戲,既然如此,朕要不去瞅瞅,還真對不起自己。一娘來,隨我去看一看一場熱鬧去。”

    “什麼熱鬧?”正在看一匹上好的綢緞的錢一娘听得朱祁鎮之言,乖巧地走了過來,一臉好奇地道。

    “嘿嘿,帶你去看一場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戲。”朱祁鎮沖錢一娘眨了眨眼,牽著她便徑直行去,而得到了年寧的暗示之後,原本分散于周圍的諸sh-衛們也紛紛地現身,手扶腰刀,齊聚于朱祁鎮左右,殺氣騰騰地朝前方行去。

    行不多遠,朱祁鎮便能看到一間商鋪的m-n口正擺著七八輛大車,十來個僕從打扮,腰懸刀械的魁梧大漢正在從那商鋪中往外搬著東西而一位一身錦衣華服的貴公子正安然地坐在一頂涼轎內,翹著二郎tu ,一手掌扇,一手指著那些周圍的僕從喝斥道︰“都給本少爺輕拿輕放,這些貨物,可都是本少爺hua了銀子買下來的,壞了一件,少爺我非chou斷你們的tu 不可。”

    而跪在他的涼轎前,一位四十余歲的中年商人正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苦苦哀求著什麼,可這位喝斥了下屬的少爺抿了一口屬下遞來的涼茶之後,轉過了臉來嘖嘖笑道︰“我說吳老板,您說這話虧心不虧心,本少爺去年貸了你五十兩銀子,說好了兩個月還,可是到了如今,都快一年了,這利滾利至今,怎麼也得有個三五百兩銀子了吧?”

    “可是小的根本就不想……”這位吳老板話還沒說完,就讓那涼轎前的一名家奴打扮的狗tu 子一耳光chou到了臉上,下面的話頓時再也說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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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少爺卻跟啥也沒瞅見似的晃著折扇,自顧自地道︰“你拖了這麼久不還少爺的錢,若是落到那些放高利貸的手里邊,不把吳老板你n-ng得家破人亡才怪,哪像少爺我這麼仁善?”

    這位少爺跟前一個長相頗為高大威儀的中年文士手中的折扇搖了搖,附合道︰“正是如此,我家少爺何等樣人?若不是你做得太過份了,我東主豈會今日登m-n造訪?”

    那位吳老板捧著那被chou腫了的臉頰,一臉的悲痛與哀求地看著對方,可是,對方哪里理會,只管自顧自地言道︰“我家少爺決定不再把這利錢往上翻了,今個,就拿你店里的貨物抵債。放心吧,呵呵,我們少爺可向來行得正,坐得直。就算是你這些貨物抵不了那些債務,也不會讓你賣兒賣nv來抵債。”

    “呵呵,王先生此言甚是有理,一句話,今日,你欠本少爺的債務就一筆勾消了,記住了,商人行商,終歸是要講信譽的。今日少爺我不為別的,就是想告訴你,日後千萬得記住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明白嗎?”這位坐在涼轎上的大少爺唾沫橫飛地訓斥著那位捧著臉連聲都不敢吭的吳老板,一臉的洋洋得意。仿佛他還真是一位道德衛士。

    這個時候,已然攜著錢一娘在街角處偷听了半天這位少爺忽悠廣大人民群眾的朱祁鎮著那年寧喚來了旁邊一家商鋪的掌櫃,仔細一打听才明白是什麼一回事,這位少爺不是別人,乃是山西大同鎮守太監郭敬的兒子郭瑞。

    郭敬乃是太監,自然不會有兒子,不過這位郭瑞卻是其兄的第二個兒子。因為郭敬是個太監,不能生兒育nv,其兄便將郭瑞過繼給了郭敬。

    這個兒子不單是姓郭,還與自己有一定的血緣關系,自然是要比起那些宮中的太監相互收的干兒子、假子什麼的要親近得多。郭敬自然是對其疼愛有加。

    自正統七年至大同鎮任鎮守太監以來,就將郭瑞也一並帶了過來在身邊。郭敬當年可也算得上是那王振身邊的紅人,要不然,哪能夠爬到鎮守太監這個外放的位置上?

    雖然不如王振般在朝權勢燻天。在大同,呆了將近十年的郭敬可算得上是一手遮天的人物,而郭瑞受極了郭敬的寵愛,別說是在大同,在整個陝西,都算是赫赫有名的紈褲子弟。

    奈何有郭敬這尊手眼通天的後台在,而且郭瑞也不似一般紈褲子弟般蠢笨如豬的明火執仗的去玩打砸搶,而喜歡耍一些無賴的手段明坑暗騙。再加上,身邊有名助紂為虐的王師爺,人稱王削皮,兩人狼狽為jian,在大同一帶搞風搞雨。

    偶爾還會流竄周邊各地作案,在宣府的名聲之臭,不亞于那幾位宣府的鎮守和守備太監。

    一面听著那名掌櫃唾沫橫飛的解說,一面看到郭瑞與那位王師爺兩人一唱一和地在那表演,朱祁鎮終于忍耐不住,不由得冷笑了起來。“見過不要臉的,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今日,我算是開了眼了。”

    朱祁鎮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在這片顯得有些死寂的街道上,卻顯得那樣的清晰,那些周圍縮于鋪面之內,或者是湊在遠處觀望著這邊的百姓們都不由得把吃驚的目光投向了朱祁鎮的身上。

    “誰?誰敢在此放屁,說我家少爺的壞話?”同樣听到了朱祁鎮那高調的自言自語的那名少爺的家奴們不由得皆面現怒s-,而方才一耳光將那吳老板的臉頰都給chou腫的壯漢不由得暴喝了一聲,一雙凶光赫赫的眼珠子瞪向了朱祁鎮這邊。

    “大膽你是哪家的奴才,居然敢在此1u-n吠?”年寧雙眉一攏,一按腰間腰刀刀柄,橫身而出高聲厲喝道。緊隨著年寧,十數名打扮成家丁模樣的sh-衛皆盡站到了街面上,一水腰畔別刃地魁梧剽形大漢,將朱祁鎮夫妻二人簇擁于其中。

    “娘的,真是不知死活的東西。居然敢罵你爺爺我?”那名明顯一看知道應該是郭瑞手底下的家丁頭目的漢子臉s-瞬間漲得紫,猶如那還未泡過水的豬肝一般。袖子一挽,就想把手往腰間的佩刀伸去。

    那些正在搶運那名吳老板家貨物的家僕們也停下了動作,一個二個兩眼盡是凶光,全都惡狠狠地瞅向了這邊,而方才一直沒有動彈的十數名家丁也全都殺氣騰騰的移步向前。

    這個時候,那位王師爺卻開口喝止了這名家丁頭目,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朱祁鎮這伙人一眼,當xiong一抱拳y n森森地笑道︰“還未請教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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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什麼要告訴你?”朱祁鎮拍了拍那表情顯得緊張的錢一娘的手背,伸手拔開了擋在身前的sh-衛,負手走了出來,笑意y-ny-n地掃了一眼郭瑞這伙人。眼里的輕蔑與鄙夷,便是高度近視也能瞅得出來。“就你們,還不配知道我是誰。”

    听到了朱祁鎮這囂張到了極點之言,那雙不怒自威的鷹目,還有那已然習慣俯瞰眾生,居高臨下的天皇貴冑的威儀。讓那王師爺臉上的y n冷笑容不由得一滯,指著朱祁鎮半天都吭不出一聲。倒是那方才像是被chou走了脊梁一般癱坐在那涼轎上的郭瑞郭少爺手中折扇一展,站起了身來,上上下下打量了朱祁鎮一般,撇了撇嘴角大笑道︰“哦 ,本少爺小半年沒來這宣府城,難道這天都變了不成?”

    “天變不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堂堂大同鎮守太監的干兒子,居然用這等連三下濫的小盜都不屑用的手段來詐取商家的錢財。實在是,我都替郭順覺得丟臉,怎麼養出你這麼個東西出來。”朱祁鎮抬手吹了吹自己的指甲縫隙,甚至連眼皮也不抬一下,仿佛跟前的郭瑞以及那數十名郭府家丁不過是一群在腳邊爬過的螻蟻一般。

    朱祁鎮這話讓那郭瑞臉上的假笑都沒有辦法再繼續維持下去,原本那白白胖胖的臉s-頓時青白得怕人,一雙被f-ir-u擠成了三角形的眼楮里也盡是殘忍猙獰的凶光。“你說什麼?你居敢這麼沖我說話”

    “少爺且慢”那名王姓的師爺卻伸手向那郭瑞攔去,若是旁人,早上怒火沖天的郭瑞大巴掌給扇貼在牆上,可是這位王師爺素來詭計多端,為其心腹,是以郭瑞心中雖怒,卻也只能頓住腳步,不過口中仍舊厲喝道︰“你做什麼?”

    “你倒底是何人?還請實言想告,莫非您連自己的姓名都不敢示之于人嗎?”王先生的兩只眼楮卻死死地盯著那朱祁鎮,仿佛想要在那上面燒灼出一個d-ng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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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爭取兩更。還在碼
亦宛然 發表於 2013-5-10 14:42
第一百四十九章自己拉的自己擦干淨(第一更到)

    朱祁鎮看著這位王師爺,嘴角1-出了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挑了挑眉言道︰“朕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名諱告之任何人。”這句話聲音雖然不高,可是在這靜寂的巷子里,卻讓人感覺到了一股子肅殺之意撲面而來。

    包括那些正在遠遠觀望的百姓和商戶,都不由得齊齊打了個寒戰,其中一位可能是那日曾在城頭上看過熱鬧的商戶突然一臉恍然地拍了拍大tu ︰“難怪我瞧著眼熟,居然真是太上皇。”

    這位商戶的聲音可不小,此言一出,原本靜寂的街面頓時像是被人丟進了一捆炸y-o似的,瞬間轟然喧鬧了起來。不知道是哪里有人喊了一些,周圍的那些老百姓和商戶們全都齊齊跪拜于地,剛剛被年寧叫到了朱祁鎮跟前問話的掌櫃呆若木j 地瞪著那朱祁鎮的背影半晌,這才像是哭又像是笑地喃喃自語道︰“我居然跟太上皇說話了……”

    王師爺手一抖,手中的扇子險些就掉在了地上,雙tu 一軟,徑直拜下,而周圍那些郭府家丁卻仍舊傻了吧嘰地站在原地,而那郭瑞此刻的臉s-白得就像是那街邊那粉白的牆皮,嘴皮子也哆嗦了起來,不可置信將他那雙三角眼也瞪成了多邊形,聲音也變得猶如那讓馬蜂扎了氣管的野狗一般嘶啞難听︰“太,太上皇朱……”

    “大膽,上皇陛下的名諱,也是爾等能叫的嗎?”年寧冷笑連連,越過了朱祁鎮,徑直行到了那站在最前面的那名家丁頭目跟前,腰力一甩,連刀帶鞘直接將那剽形大漢直接拍翻在了那滿是灰泥的街道上。

    那名家丁頭目眼角嘴角連帶鼻子全都跟開了大染坊似的,卻顧不得疼痛,趴在地上連連磕頭不已,嘴里邊怎麼也吭不出一聲來。看到了年寧這個凶悍而狠厲的動作,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所有的郭府家丁盡數  一聲拜倒于地,剛他們不是不想跪倒在地,而是全都嚇傻了眼了。反抗?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借這幫只會欺軟怕硬的家丁仨膽,他們也沒那勇氣。

    而那位吳老板此刻只能直勾勾地瞪著眼珠子,瞅瞅那渾身直哆嗦的郭瑞,又瞅瞅那一臉冷笑的朱祁鎮,看樣子,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語言來表達他此刻內心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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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寧提著那帶鞘的刀,吊著眼角緩步行到了那郭瑞的跟前,看著這個渾身的r-u都快抖出了bo紋的少爺,不由得彎起了邪惡的嘴角。“是讓本官幫你跪呢?還是你自個老老實實的跪下?”

    年寧的話音未落,郭瑞已然癱在了地上,年寧眉頭一擰,抬tu 就是一腳踹了過去厲喝道︰“老老實實跪好”郭瑞慘叫了一聲,捂著那被年寧揣得疼到骨頭的大tu ,掙扎著跪伏于地,臉上的表情倉皇驚懼,身上的錦袍被那地面的積灰和泥土裹得猶如齷齪無比,原本的翩翩胖公子,現如今倒像是一個得了浮腫病的乞丐。

    “跟朕說說,吳老板你欠了這個郭瑞郭少爺多少銀子?”朱祁鎮一步三晃地走到了那郭瑞的跟前頓了頓,越過了他,坐到了那駕涼轎上,翹起了二郎tu ,笑眯眯地溫言道。

    听到了朱祁鎮這話,打了個j 靈之後,原本呆愣愣的吳老板不由得大聲地叫了起來︰“上皇,草民冤枉啊,草民哪有欠他的銀子,去年,他來小的店里買貨,付了五十兩銀子,可是他卻又說,那五十兩銀子是貸于草民的,草民當時一急,便想與他理論,卻被他的家丁給打了一頓,還砸壞了草民店里的不少東西,硬是迫著草民簽下了一份貸書,說好了兩個月之後,還他一百兩銀子。”

    “……結果兩個月之後,卻沒有人來上m-n收,草民還以為這位郭少爺忘記了,誰知道今天他登m-n,硬說草民不肯還貸,非要拿草民店里的所有貨物來抵債。”

    听著那吳老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細細道來,听得朱祁鎮不由得冷笑連連,看向那郭瑞的目光里邊的寒意也越來越盛。“很好,的確很好,朕今日,若不是偶然起心,到見上逛逛,還真沒想到,居然會遇上用這等手段來強搶民財。”

    郭瑞連哭的勇氣都沒有,只曉得趴在地上,腦袋不停地向著朱祁鎮地方向點著,一面哀求。朱祁鎮站起了身來,掃了一些那些還跪伏于地的百姓和商販們,提聲喝道︰“年寧何在。”

    “微臣在。”年寧大步踏出,跪倒于朱祁鎮的跟前大聲答道。

    “將郭瑞及一干郭府人等,押入宣府大牢,著得力人士看守。”

    “再令那宣府知府,算了,你去找王進昌王將軍,率兵前去查找宣府的郭宅,所查抄到的銀兩財物,一律封存起來。”

    “諸位宣府父老,若是昔日也受過郭瑞這段手段而失財物者,皆可往朕的行宮,或者是宣府官衙遞上狀書,若能查實,有憑有據,朕當會為爾等作主,讓他把吃進去的,全給大伙都吐出來。”朱祁鎮向著周圍的那些老百姓和商販們大聲喝道,街中氣息先是一頓,接著便是一陣猶如火山暴一樣地喧囂。高呼上皇萬歲,稱誦之聲絡繹不絕,足見這位郭瑞郭大少在宣府干的破事也的確不少。

    而那位吳老板此刻哭的跟個淚人兒似的,腦袋也不停地磕著,若不是那朱祁鎮阻攔得及時,怕是連腦袋都要見血了不可。

    “年寧,記得留下幾個朕的身邊人在宣府大牢那邊,看緊了郭瑞和那王師爺。明白嗎?”朱祁鎮招呼那年寧湊上了前來,小聲地吩咐道。“陛下放心,微臣明白,定然不會讓此二人莫明其妙的不見了。”年寧惡狠狠地點了點頭言道。

    年寧好歹也是錦衣衛出身的,哪里有不明白這些官場齷鹺的道理,宣府生了這麼多次的事件,要說宣府知府沒有責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至少不聞不問,這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罪,不過,人家也難,郭順畢竟是大同鎮守太監,各地的鎮守太監可都是沉痾一氣的,他真要出手整治了這位郭少爺,焉知哪天報復會降臨到自己的腦袋上,一句話,打蛇最好打七寸,打不死反遭蛇咬,這樣的破事誰愛干?

    至少朱祁鎮很理解那些官員的心思,一句話,上梁都不正了,你憑什麼要求人家下梁就得直著來。況且,郭順等人,還就是朱祁鎮當年指派出來的鎮守太監。一想到這,朱祁鎮就恨不由chou穿越前的那個朱祁鎮一耳括子,不過,最多也就是意yin罷了,畢竟現在要chou的話,那也不過是自netbsp;--------------------

    “朕到時候,也好見一見那位大同鎮守太監,瞧瞧他是什麼人物。”朱祁鎮的嘴角微微上翹,輕描淡寫地道,不過听到了朱祁鎮這話的年寧卻覺得心頭隱隱寒,總覺得朱祁鎮這話里邊,滿含著y n險與猙獰。

    “一句話,誰拉的屎,誰就得擦干淨,哥好歹也要做一個有責任心的男人。”朱祁鎮惡狠狠地咬牙道。

    “夫君……”錢一娘那張眉目如畫的清麗臉龐出現在了朱祁鎮的眼前,一雙水眸水汪汪地,里邊盡是那燦然的點點星光。

    “怎麼了,沒嚇著你吧?”朱祁鎮1-出了一個笑容,握住了錢一娘的手溫言道。

    “沒有,沒有想到,夫君起怒來,居然這樣的……”錢一娘有些羞怯地移開了眼眸。“太好看了。”這話說出口之後,錢一娘的臉蛋也都快趕上那秋後的隻果了。可是她卻仍舊繼續用那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低喃︰“能夠再見到夫君,和夫君像那些民間的夫妻一般,妾身做夢都沒有想到。”

    “以後,夫君您不管去哪,別再讓妾身離開,好嗎?”鼓起了勇起,抬起了那張滾燙羞澀的佳顏,滿是期望的雙眸里的情意,讓朱祁鎮不由得有些啞然,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啥,可是心頭暖暖燙燙的,就像是讓人揣進了一個小型核反應堆似的。

    愛一個人,真的不需要理由,哪怕是自己再有多對不起她,哪怕是她的兄長因為自己而死,哪怕是自己不听她的勸告,硬要出征,徒落一個土木堡之敗。

    哪怕是自己成為了瓦刺蠻子的戰俘,不再是那高高在上的大明天子。哪怕是自己被囚困于草原半年……總之,她原來一直就在那,站在那里,滿臉歡喜地看著自己的夫君,她的天地,她的一切,都完全地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

    自己如何能舍,錢一娘對自己的那份心意,朱祁鎮實在是辜負不起,也不想去辜負。“一娘,我答應你,另外,我不會再讓你受哪怕是一丁點的傷害。”朱祁鎮緩緩地,無比堅決地點了點頭,更緊地牽住了錢一娘的手,昂然地大步往前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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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一更到達,還在寫,說了兩更,不差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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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宛然 發表於 2013-5-10 14:42
第一百五十章巨資現,嚴順驚(第二更殺到!)

    “多少?”朱祁鎮回到了行宮里邊,不足兩個多時間的時間,就接到了那王進昌的稟報,听到了從那宣府的郭瑞府邸里邊,共計搜出了黃金九千八百七十余兩,白銀二十三萬一千五百四十余兩,听到了這個消息,朱祁鎮足足愣了幾眨眼的功夫才反應過來。

    “黃金九千八百七十余兩,白銀二十三萬一千五百四十余兩,全部折合白銀的話,足有三十三萬兩之巨。听那王師爺和郭瑞所言,這里原本有十三萬余兩的銀子,因為听說了宣府準備要開邊貿,所以這一次,他們又帶來了將近一萬兩黃金和十萬兩白銀。”王進昌的表情很奇怪,臉上的肌r-u時不時地chou搐一下,就像是偏癱中風患者的前期病變一般,眼楮有些紅,就像是剛剛去打了兩個通宵的麻將。看樣子,那多麼的黃金與白銀對王進昌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刺j 。

    要不是他乃是堂堂的朝庭大員,面對著那些堆成小山一樣的金子和銀子,指不定抄刀子m-ng面打劫的心思都有了。

    “這還不算府中的古玩器具,微臣實在是不懂這些東西,所以,暫時還估算不出價值幾何。不過,光他的那所大宅院,在宣府這片地方,沒有個好幾千兩銀子,怕是拿不下來。”

    “這麼多……”听得此言,朱祁鎮不由得mo了mo自己的額頭,你妹的,九千八百七十余兩黃金,折合下來,豈不是將近五百公斤黃金?再加上那二十三萬余兩的白銀,臥槽啊臥槽,這得值多少人民幣,多少美金?

    這個時候的物價可不比後世,一兩白銀,在前幾年,甚至能夠買到四石米,明代一石米重一百二十斤,但明代的“斤”可比後世的“市斤”重不少,明代一斤接近後世的一斤六兩,折算下來,一石就差不多等于是一百八十多斤的,四石米,那就差不多相當于七百五十斤大米,足夠一個成年人一年的口糧消耗。

    按照現如今大明朝的黃金與白銀的購買力,這已經相當于是一位大明朝的中等富豪的身家了。一想到這,朱祁鎮肚子里的火氣又騰騰騰地往上直竄,再臥一回槽,這才單單只是郭順這位大同鎮守太監位于宣府的別院而已,這家伙在大同呆的時間跟那嚴順差不多,一想到這,朱祁鎮的眼珠子也紅了起來,就像是有人在眼仁里邊丟進了火碳似的,灼人痛。“前往查抄的可是你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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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放心,全是臣的心腹部下,還有宣府的錦衣衛。畢竟,邊軍這麼做,實在是有些……”王進昌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朱祁鎮點了點頭,招那王進昌到了跟前,小聲地吩咐道︰“你做得不錯,能夠想得到這一茬,這樣罷,拿一萬兩銀子給宣府的錦衣衛,一萬兩給宣府的知府,其他的,你再留下一萬兩銀子,給你和你的那些弟兄們,畢竟,今日他們出力頗多。”

    听到了朱祁鎮此言,王進昌急忙拜下︰“這如何使得,陛下,這些財物臣豈敢拿。”

    “你既是朕的臣下,朕的話,你還是听一听,讓你拿,你就拿,朕可不會差餓兵,知道嗎?”朱祁鎮不由得板起了臉低喝道。旁邊的袁彬笑呵呵地扶起了王進昌言道︰“王將軍,您還是听上皇陛下的吧,畢竟,兄弟們也是出了力氣的,而且,搜出了這麼多的銀子,陛下這點恩賞,這是將士們該得的,明白嗎?”

    听到了袁彬之言,再看到朱祁鎮那一臉的嗔意,王進昌這才再次拜下謝恩。“臣謝上皇陛下恩賞,待臣回去,定然向諸軍士言明陛下之恩澤,當使軍士們感陛下天恩。”

    “好了,快起來罷,袁彬你且隨王將軍去,把這些從郭府搜出來的銀子給宣府的錦衣衛和宣府知府衙m-n送過去,也算是安撫他們的心,省得他們還擔心朕秋後算他們的老帳,另外,讓他們也給朕用心辦事,核實那郭瑞,在宣府,到底都干了些什麼破事。明白嗎?”

    袁彬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拉著那王進昌就告辭而去,朱祁鎮這才泄似地拍了拍案幾。“郭順、嚴順,瞧這名字給取的,可朕就沒覺得誰是讓老子順心的玩意。”

    “陛,陛下您……”正端著托盤踏足廳中的那錢一娘听到了朱祁鎮之言,嚇得險些把那手中的托盤給扔掉,一雙美眸瞪得溜圓。“您失儀了。”

    朱祁鎮有些不好意思地mo了mo鼻子,干笑了兩聲道︰“是失儀了,說起來還不都是讓那幫狗東西給氣的。你該知道今天朕逮著的那郭順的繼子郭瑞是吧。”

    “對了,怎麼了?莫不是他又怎麼惹惱了陛下了?”錢一娘點了點頭,將那托盤放好之後,端起了那碗冰鎮過的銀耳蓮子羹遞到了朱祁鎮的手上,一臉好奇之s。

    “光是在府邸里,查到了多少銀子?你要是知道了,怕是也好不到哪兒。”朱祁鎮接過來抿了一口,絲絲透骨的涼意,讓煩躁的體內多出了幾分的清涼來,朱祁鎮不由得閉上了眼楮幸福地嘆了口氣,這年代雖然沒有冰箱,可是大戶人家誰沒有個冰窯?

    夏日的時候,就是靠那些冰來消暑,雖然這種冰箱不能般動,但是,至少讓朱祁鎮享受到了猶如二十一世紀冰淇淋一般的清涼感。

    當听了朱祁鎮所說出來的數目之後,錢一娘也不禁給嚇了一大跳。“這麼多?他一個大同鎮守太監,再怎麼有錢,怎麼可能有錢到這等地步。”

    “哼,怎麼說呢,總之一句話,這些錢,肯定都干淨不了。”朱祁鎮冷冷一笑。“朕還真期待,不知道宣府邊鎮的這五名鎮守和守備太監,能夠給朕帶來怎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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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順坐在自己的後廳里,目光有些凝滯地打量著周圍的一切,這是一個裝潢得奢華到了極致的廳室,也是他夏日里最喜歡呆的地方,里邊的簾紗,還是其他的絹布,皆是最上等的,而那些掛勾,皆是金銀相錯,至于他所最喜愛的那張榻netg,更是一張最級頂的檀香木制成的,上面的紋路同樣飾以金銀,總之一句話,這間不小的hua廳,光是使用來裝飾的黃金和白銀,就各有有數千兩之巨。

    還不算那些j ng美絕倫的陳設,瓖嵌著寶石和瑪瑙的盞碟、就連那用來午睡時所用的y-枕,也是最頂級的和田y-,用名匠j ng心雕琢而成,光是這個j ng美絕倫的y-枕,拿到市面上去,可以說是價值千金亦不為過。

    往常,嚴順看到了這一切,都會覺得無比地滿足,哪怕是在這里呆上一整天,也不會厭倦,對于嚴順這樣一個失去了陽物,再也不能生兒育nv,甚至連*房事的能力都沒有的太監,只能把自己的y-望,完全地轉移到了對金錢的m-戀上。

    一步步地爬上來,直到成為了出鎮一方的鎮守太監,嚴順足足hua了近二十五年的時間,而在宣府邊鎮短短不過數年的光景,嚴順所積累下來的財富,怕是他如果不翻看帳本,連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銀子。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有五六十萬兩,如果不是那楊洪在宣府權勢太重,加之聲威之隆,無人能抗,所以,嚴順也不敢如那郭順在大同般肆無忌憚,可即使如何,他仍舊能夠積攢下這五六十萬兩銀子,倒也算得上是本事。

    而這大半年來,至那楊洪那老家伙走後,江福就是一個老好人,欺軟怕硬的主,被嚴順拿捏得死死的,至少那羅亨信,獨力難支,嚴順還想著,要乘著這個好機會,大展拳腳,爭取像自己的那些前輩一般,賺足了銀錢養老,順便再資建一些廟宇,好為自己來世修福。

    可誰曾想,朱祁鎮這位太上皇居然會來到了宣府,並且還在這兒呆著就不走了,而前幾日,鼓搗出了個什麼商社,這讓嚴順心里很是不爽,這才暗中指使諸人,不得參與到商社里,至少也要讓太上皇知難而退。

    事情似乎進行得相當的順利,這些日子以來,宣府之地,那日到場的官員里,沒有一人聲明自己願意出資入股商社,這讓嚴順心里邊很是松了一口氣。

    可是,太上皇至那日宣布了讓宣府諸文武自由參與入股商社以來,這幾日沒有官員站出來響應,他居然像是沒有半點反應,這實在是讓嚴順有些捉mo不透。

    而就是昨日,朱祁鎮這位堂堂的太上皇陛下居然不知道chou了哪根筋,玩起了微服s 訪,結果,偏巧就遇上了那剛剛到宣府的郭瑞,接下來生的事情,眼hua繚1u-n得讓嚴順幾乎反應不過來。

    等嚴順清醒過來的時候,郭瑞及那名王師爺及一干郭府家丁已然被拿下了獄,而郭順在宣府的府邸也被太上皇陛下令那錦衣衛及王進昌前往查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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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第二更,沒坑童鞋們哈,嘿嘿嘿,大伙,好歹整點推薦票啥的,準備好好地收拾一下宣府的那些死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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