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遊怨恨屋 作者:小樹熊(連載中)

a3368103 2012-6-8 11:49:2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1 38309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8 22:00
第二卷怨恨屋歷練第六十九章活水煮銀鯉

  我望瞭望那幾個跑堂接過的食材,幾尾活蹦亂跳的銀鯉,幾樣新鮮的蔬菜,僅此而已,並沒有什麼特殊的食材。

  “恢原酒店每天就只採購這麼點食材?”我有些疑惑地問招呼我們的跑堂,因為在珊瑚酒店,一向是由我來購買食材,我知道一個酒店每天正常情況下需要多少食材。

  那跑堂望瞭望我,回答:“當然不是!這些只是掌廚為自己今天要做的菜準備的食材,我們掌廚一直就有這個習慣,喜歡自己為自己準備食材。”

  我點了點頭,看來這易天行在飛魚島料理界這麼出名,倒也不是偶然。從他親自挑選食材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是個很細心的人,非常講究細節。許多廚師僅僅注意做菜過程中對刀工、火候、配料等的把握,卻很少注意做菜前的準備工作,比如挑選食材。其實,食材選用得合適與否,直接與你烹製的佳餚品質密切相關。蔥越嫩越香,薑越老越辣,選擇魚,更應注重它的鮮活程度,雖然這些常識很多人都明白,卻很少人認真地貫徹到行動中。

  想到這裏,我望向易天行的目光多了絲欣賞。

  易天行從我們身旁走過,並沒有因為我們的注視而停頓。

  “易掌廚,我已經在這呆了一個禮拜了,也做了好幾道菜讓你嘗過,今天能給我個答復嗎?”我身邊那女孩見易天行要往里間走,不由大聲問。

  易天行停下腳步,回頭望了女孩一眼,說:“做任何事情,切忌浮躁。我說過,只要你能沉下心在我身邊呆三年,我不介意收你為徒。”

  “我雖然是中級廚師,但我的中級料理術經驗已經過了90%,要不了多長時間就可以進入高級了。而且我只想向你學習烹魚的技巧,在這呆三年,時間未免太長了吧!”女孩回答。

  易天行的目光變得冰冷,一字一頓地說:“料理技能的提升,除了需要勤快之外,更需要悟性。我的魚之料理開始並沒有食譜,全是我自己摸索而來,我怎麼可能隨便教授給外人。你想學,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拜我為師,我將之傳授給你,要麼用你的特色菜來交換,不過前提是要你的菜能夠激發我與你交換食譜的興趣。”

  “我之前那些菜,沒有一個能激發你的興趣?”女孩問。

  易天行笑了笑,回答:“丫頭,在中級廚師中你的確是個好手,但是你的這些把戲在我們高級廚師的世界僅僅只是個把戲。你的菜燒得不錯,但是也僅僅只能說是不錯而已,因為在你的這些菜中我僅僅品嘗出了味道,卻未品嘗出你的創意。給你個忠告,料理之路越行越難,如果僅僅只是重複食譜上的東西,你永遠也無法得到大的提升。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中級料理應該有很久沒有得到提升了吧?”

  女孩咬了咬牙,說:“是的,我的中級料理大概有一個多月沒有任何進展了。所以,我現在才四處學習他人的食譜以及烹飪技巧。你的烹魚技巧聞名飛魚島,而我對於魚的烹飪最感興趣,所以才來找你。可是,我喜歡遊學,不喜歡固定在一個點,在你這呆三年,我實在無法接受。”

  女孩的話說得很決然,我笑著望她,她還真是想什麼說什麼。

  易天行皺了皺眉,說:“既然如此,那也不用再多說什麼了。作為同行,你在這裏用膳,我定將多加照顧,但是學藝之事,就不要再提了。”

  女孩的臉色有些頹然,隨即又一臉鄭重地說:“好!那我今天再點一次你的活水煮銀鯉。”

  易天行聽了女孩的話,不由哈哈大笑起來,說:“丫頭,通過品嘗他人的美食,的確可以學到很多東西。但是,有很多技巧,僅僅靠味覺,是學不會的。你的天資不錯,如果你後悔了,隨時歡迎你來找我。我明白不能晉級的痛苦,我的烹飪技能現在是高級,與你的中級料理技能一樣,經驗停在90%的位置。廚師技能越高越難晉級,如果沒有相應的食譜或者領悟新菜式的悟性,你和我都很難晉升。你現在還有機會向我學習,而我,連這個機會都沒有。丫頭,既然你仍想通過品嘗我的活水煮銀鯉,我就再給你個機會。”

  說著,易天行已然進了廚房。

  阿牛想叫他,被我制止住,我不由對這道活水煮銀鯉充滿了興趣,我想看看這道讓女孩在這逗留一個禮拜的名菜究竟有什麼魅力。

  我知道,對於一個酒店而言,廚房是禁地,閒雜人等是不能隨便出入的,不僅為了防止他人偷師,更是為了菜肴的衛生。所以,當易天行走進廚房後,我沒有跟進去,而是走到那女孩面前,伸出手,說:“你好,我是銀色拷拉,曾經在珊瑚酒店擔任過廚師。”

  “珊瑚酒店!?”女孩眼睛一亮,隨即立刻握住我的手,說,“我叫迷朵,是西方大陸蘭寇城的廚師。你在珊瑚酒店做過事,那應該與德加爾很熟吧?”

  我笑了笑,回答:“他正是我的老師。”

  “老師?”迷朵驚訝地望著我,半晌才問,“你向他拜師了?三年之約你已經呆多久了?”

  我搖了搖頭,說:“他和我有師徒之實,卻沒有師徒之名。我並沒有向他拜師,所以並沒有這三年的約定。但我在他身邊呆的時間不短,遊戲時間大概也有兩年多吧。”

  “兩年多!”迷朵喃喃說道,“你的耐心真好。”

  我不由一陣苦笑,如果不是我那該死的屬性,以及那幾個丫頭的欺騙,估計我很難沉下心來研究料理。這麼想來,或許我還應該多感謝感謝雪瞳他們幾個。

  “在飛魚島,德加爾是最出名的廚師,他會的菜式很多,尤其精通炒與煎,對於火候的控制更是聞名大陸。他很小的時候就患有鼻炎,嗅覺很糟,但是恰恰因為這個原因,他的味覺極其敏銳,所以他的調味技巧也讓眾多廚師嘆服不已。據說,前些日子,他已經晉升為特級廚師了,唉,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達到他這種境界啊!”迷朵一臉的嚮往。

  我微笑著聽她評價德加爾,沒想到德加爾居然這麼有名,看來我能向他學習料理,還真是一件幸事啊。

  “姑娘,你要的菜來了!”一個跑堂一邊吆喝著,一邊送上一大盆熱氣騰騰的魚來。

  一種說不出的香味在空氣中繚繞,我抽動著鼻子,卻見阿牛也吧唧吧唧了幾下嘴巴,看來他肚子裏的讒蟲也被勾了起來。

  活水煮活魚,顧名思義,指的是用流動著的活水煮活著的魚,這並不是一種新鮮的烹飪方式,

  但是不同的魚在某些細節的處理上有著各自的方法,如果方法不夠恰當,那麼便會影響整道菜的口感。對於這道活水煮銀鯉而言,如何去除它的腥味,對於火候的控制與加入水量的多少又各有什麼樣的要求等,便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

  那魚擺放在迷朵剛才那張桌子上,另一桌那躺在凳子上的弓箭手頓時消除了慵懶之氣,幾乎是從凳子上彈跳起來,我只覺眼一花,他已經坐在了那盆魚前。

  “心賴,如果你以後再也不想吃我做的菜的話,你儘管動手!”迷朵忽然冷冷地說。

  只見那弓箭手愣了愣,一臉乞求地望瞭望迷朵,說:“就一口,我就吃一口!”

  看來這沒有坐在一起的兩人,似乎是相互認識的。

  “一會有你吃的,先讓開。”說著,迷朵走了過去,那名為心賴的弓箭手非常委屈地讓到了一邊。

  我也走了過去,望瞭望那盆魚,清澈的湯汁中一尾完整的銀鯉呆在其中,雖然不再動彈,卻仍給人一種遊弋的感覺。

  迷朵讓跑堂送上幾個碗,用勺子舀了些湯,又從魚身上夾了些肉,然後遞給我,說:“這是易天行的一絕啊,你嘗嘗看。”

  我沒有推辭,謝了一聲,便將碗接過,我用湯匙輕舀一口湯入口時,那心賴卻在半帶嫉妒半帶不快地望著我。

  迷朵又為她自己舀了一碗,迷朵的手剛離開勺子,心賴立刻也拿起一個碗,為自己舀了起來。

  我仔細品味著這美食,只覺湯味鮮香純正,魚肉滋嫩細膩,果然不愧為一絕啊。

  “如何?”不知何時,易天行已經站在我們桌旁,“丫頭,用你的味覺能發現什麼?”

  迷朵抿了抿嘴,說:“與一個禮拜前一樣,我還是品不出你到底用了什麼配料,能讓這湯如此鮮美。”

  “呵呵,我倒是覺得,易掌廚今天本沒有打算做這道菜啊!”我又飲了一口湯,慢條斯理地說道。

  “哦!?何以見得?”易天行有些好奇地望瞭望我。

  我笑著說:“你用來配料的冬瓜不夠新鮮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用的冬瓜應該是昨天就已摘下的吧。”

  易天行愣住,迷朵也愣住。

  “冬瓜?這湯裏根本沒有冬瓜的味道啊?”迷朵驚訝地問我。

  我笑著對她說:“冬瓜的味道是有的,只是被酸木瓜的淡淡酸味遮住了而已,而多餘的渣滓也已經被移到了湯外了。”

  “你是誰?”易天行睜大著眼睛問我。

  我沒有回答,我身旁早已經口水淋漓的阿牛卻張嘴說道:“易掌廚,這位就是村長新請來的幫小格魯少爺配置功能表的特級廚師。”

  “特級廚師!?”易天行與迷朵一起不可置信地望著我,而心賴更是張大了嘴巴,望向我的目光早已由開始的嫉妒與不快變成了崇拜。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8 22:00
第二卷怨恨屋歷練第七十章鯤鵬變

  面對著這些百感交集的目光,我只是微笑。

  我心裏明白,在德加爾的幫助下,加上我的勤奮,我僅有高級廚師的水準,我那特級料理技能只是運氣的禮物,如果沒有觸發生產者這個職業,我的高級廚師技能經驗遠不如面前的易天行。

  “小兄弟,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成就,不簡單啊!”易天行歎道。

  迷朵則是一邊咬著嘴唇,一邊盯著我,想說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來。

  “拷拉大人,我是心賴,是弓箭手,你要不要護衛什麼的?”心賴忽然湊過來,對我說,“我不需要你給我傭金,只要每天做點吃的給我就好了。”

  迷朵狠狠瞪了心賴一眼,罵了句:“沒有常性的傢伙,哪里有好吃的就往哪里鑽!”

  心賴哈哈笑著,對迷朵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平生也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吃點小菜,當然誰的廚藝高,我就跟著誰了。”

  迷朵又白了他一眼,然後對我說:“拷拉,雖然這個傢伙很懶,但是只要和吃的有關,你讓他幹什麼都可以。這些日子他跟著我,我保證他是個非常好用的工具。”

  “工具!?”我愣了。

  迷朵點頭,說:“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正跟著一個低級廚師混呢。見到我後,便死皮賴臉地說要做我的護衛,現在見到你,又開始想換東家。對於這種人,將他當成工具用最合適。”

  迷朵的話說得很不客氣,但是心賴卻沒有半點不好意思。

  “拷拉,既然你是廚師,為了研究新菜式,肯定有自己採集食材的時候。但是,有不少食材

  生長在深林或高山上,那附近的怪物是你無法抵擋的。有我做你的護衛,你會有安全感的。另外,我一直都是做廚師的護衛,所以當你做菜時,需要人打下手,我也是不錯的人選。你考慮看看了,讓我做護衛,你不吃虧。”

  我笑了笑,說:“我需要的時候,會找你幫忙的。”

  心賴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正準備再說上幾句,易天行卻先他一步開口:“小兄弟,不知道你對於烹魚可有什麼心得?”

  易天行的問題問得很突兀,我望瞭望他,指著廚房,說:“很多事說是說不清的,可以借廚房讓我用用嗎?”

  易天行連連點頭,我走了進去。

  廚房裏幾位廚師正在忙碌著,易天行知道我要動手烹魚,立刻讓他們暫時離開。

  “沒關係的!”我笑著說,“我的方法不需保密,你可以讓他們留下來看的,只是能不能學會,就要看各自的悟性了。”

  迷朵與心賴這時也跟著走了進來,因為易天行剛才看見她和我在一起,所以也沒阻攔。

  “做魚的時候,不僅要因魚制宜,不同的魚採取不同的烹製方法,還一定要視魚的新鮮程度來選擇烹調方法。新鮮的魚用來清蒸或清燉,稍差一點的魚用來紅燒,最次的則來做糖醋魚。”我一邊說著,一邊在菜架上挑選我所需要的食材。

  “另外,不同的魚,其精華部分也各不相同。所謂‘鱅魚頭,鯇魚尾,三黎肚,鯉魚鼻’,用這些部分烹製的菜肴會更加美味。”我飛快地將選好的魚處理乾淨,放在了案板上。

  我選擇的是鱅魚頭,鱅魚頭肥嫩鮮美,最適合裝在沙鍋裏用小火慢燉。

  但是我並不准備用這種方式烹製它,因為我還需要另一味食材。

  我取了一隻處理好了的乳鴿,將其頭部削去,將剩下的部分與鱅魚頭拼在了一起。然後淋上剁椒,放入味精、精鹽、雞精粉、白糖、紫蘇、薑塊、蔥結、海鮮醬油,在一齊放入蒸籠用旺火蒸8分鐘至熟透,接著取出生薑與蔥結,再撒上蔥花、胡椒粉,最後淋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熱油。乳鴿與鱅魚的香氣早已經在蒸籠裏合二為一,而這些配料卻又在它們滋味相融的同時,又讓二者各自保留了一絲獨有滋味。

  眾人看著我已經做好的菜,愣住了。

  魚頭鳥身的怪異造型,各種配料的斑斕色彩,再加上剛剛從蒸籠取出,霧氣朦朧中,似乎有個奇怪的生物在騰雲駕霧。

  “這是?”易天行與迷朵同時開口問道。

  心賴則直接搶過一雙筷子,開始品嘗起來。

  我望著口水淋漓的心賴,搖了搖頭,說:“這便是東方的高級料理——鯤鵬變。”

  “鯤鵬變!?”迷朵喃喃地重複著這道菜的名字。

  易天行卻開始吟誦:“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我點頭笑道:“這道鯤鵬變,正是得名於莊子的《逍遙遊》。莊子一生宣導無為,只求逍遙自在,所以這道鯤鵬變也沒有將食材限定,只求一魚一鳥,一頭一尾,拼湊即成。做法很簡單,但是對於不同食材,配料的選擇也會有所不同,但萬變不離其宗,這些配料無非是為了讓這道菜在更加鮮美的同時,還能保留住不同食材的獨有滋味。我今天做的這道菜,不過是隨意而作。”

  “鱅魚肉質肥美,乳鴿肉質鮮嫩,二者交融,更讓這道菜的味道多了很多層次。”迷朵嘗了一口,慢慢回答。

  易天行卻直直地瞪著我的眼睛,問:“你這道菜,真的是隨意而作嗎?”

  我微笑著,沒有說話。

  易天行望著我,良久,也笑了起來。

  “受教了,小兄弟!”易天行朝我點了點頭,又望瞭望仍在沉思的迷朵,說,“丫頭,看了這小兄弟的手藝,你還想學我的烹魚技巧嗎?”

  迷朵眼睛一亮,望瞭望我,又望瞭望易天行,說:“當然想!你願意教我?”

  “呵呵,三年之約,未必能讓你的心沉寂下來,或許,逍遙自在地四處遊學,對於你而言更合適。”易天行笑著,繼續說,“天下廚藝,萬變不離其宗,我這點小手藝,也沒必要繼續藏拙了。”

  “好一道鯤鵬變,好一個逍遙遊!”突然屋頂響起一陣尖銳的聲音,一個乾枯的小老頭懸在梁上,瘋狂地笑著。

  我與迷朵、心賴驚訝地望著來人。

  易天行卻臉色一變,嘴中喃喃念道:“夏侯瘋!”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8 22:01
第二卷怨恨屋歷練第七十一章莫名其妙的師門絕技

  月光下,四處都是綠幽幽的眼睛。

  在這熟悉的地點,我苦笑著望著這熟悉的場景,只是再也不見同生共死的庫戈等人。在我身邊,心賴與迷朵也與我一樣,渾身無力地賴在地上。

  夏侯瘋則悠哉樂哉地在一塊巨石上坐著,興味盎然地望著我們。我知道,他的身上應該也帶著虎霸天下一類的藥物,因此本應攻擊我們的猞狼只是將我們包圍起來。

  “前輩!”我甜甜地叫了他一聲,說,“您老把我們帶到驚叫峽谷幹什麼?”

  雖然在心底我已經將這個老瘋子詛咒得體無完膚,但是我明白,他這個傢伙惹不得,將他弄不高興了,真的將豬腦和我合成,那我只有刪號的命了。在恢原酒店的廚房,這老瘋子突然現身,不知道他這個好歹也是醫生的傢伙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力量,居然在迷暈其他人之後,將我們三人一起扛進了驚叫峽谷。

  “呵呵,幹什麼叫我前輩啊!多見外!”夏侯瘋對我怪怪地笑道,“你向華師兄學過醫,應該叫我師叔啊!”

  “你不是廚師嗎?難道觸發過兼職醫生的任務?”迷朵驚訝地問我。

  我點了點頭,沒有細談,卻聽心賴竟打起了呼嚕。

  暈,這傢伙怎麼到這時候還能睡得著。

  “別理他,他這人除了吃能勤快點外,平時天塌下來,他也能睡得香。”迷朵白了正與周公相談甚歡的心賴一眼,又將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問,“你既學料理,也學配藥,兩樣技能都修行,你還能將料理技能練到特級,有什麼訣竅嗎?”

  我沒有回答迷朵的話,因為我不明白,為什麼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她還能有心思和我討論廚藝。

  “如果我是你,讓我同時修行兩個技能,我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的!”迷朵望著我,一臉的黯然。

  正當我準備向她解釋一下,夏侯瘋卻開口說道:“小丫頭此言差矣,其他技能互相拖後腿倒有可能,但料理與配藥同時修行,非但不會有影響各自經驗的增長,反而會同時促進這兩個技能的發展。”

  “為什麼?”迷朵好奇地盯著夏侯瘋,似乎想從他那裏得到更翔實的答案。

  我不由暗歎一聲,這女孩的神經真夠大條的,面對這麼一個將我們抓到驚叫峽谷的老瘋子,居然不害怕,反而主動追問個不休。

  “沒聽說過‘藥食同源’麼?其實中藥與食物是同時起源的,《淮南子;修務訓》稱:‘神農嘗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就。當此之時,一日而遇七十毒。’早在神農時代藥與食不分,無毒者可就,有毒者當避。後來隨著人們經驗的積累,藥食才開始分化。在使用火後,人們開始食熟食,烹調加工技術才逐漸發展起來。在食與藥開始分化的同時,食療與藥療也逐漸區分。所以,學習料理和配藥,在根上,是相通的。”夏侯瘋侃侃而談。

  “原來是這樣!”迷朵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冷汗在我的額頭滴落,我愣愣地望著交談的雙方,如果不是一個是綁架者,一個是被綁架者的話,他們兩個現在的樣子還真像一對忘年交。

  “對了,既然拷拉要叫你師叔,你為什麼要抓我們啊?”終於,迷朵重新意識到了自己正在被人綁架中。

  “桀桀~~”夏侯瘋那恐怖的笑聲再次響起,“不過是想看看我這個小師侄究竟從我師兄那學到了什麼,會不會給我們師門蒙羞。”

  夏侯瘋的話如同一道閃電擊打著我的腦海,我已經知曉這個老瘋子為什麼要抓我了。

  顯然,他這次回恢原村,就是想用自己的醫術與華大夫的師門絕技拼上一拼,以便實現當年的誓言。只是,他似乎信心不夠,所以才想以我為突破口,從我身上推測一下華大夫現在的水準。

  “可我並沒有拜華大夫為師啊!”我實話實說,雖然華大夫的確在醫術上給了我不少指導,但我可不想因此和眼前這個老瘋子有過多糾纏。

  “哼哼。”夏侯瘋突然冷哼幾聲,說,“剛才還覺得你那鯤鵬變體現了一種意境,沒想到只是空話而已。你讓易天行學會逍遙遊,你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逍遙。拜師不過是個禮節,學到了東西才是真的,難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參不透嗎?”

  “說吧!你到底想讓我幹什麼?”我無奈地問。我明白,我現在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我剛剛已經說過,我不想幹什麼,只是想看看你這個小師侄究竟從我師兄那學到了什麼。”夏侯瘋說。

  “你想怎麼看呢?”我問。

  畢竟,醫術與料理還是有區別的,想看看料理技能,無非做幾道菜就可以了,而醫術技能卻只有在治療他人病痛時才能表現出來。

  “你以為我抓他們兩個來幹什麼,減肥嗎?”夏侯瘋望瞭望自己骨瘦如柴的身體,說。

  “……你不會是說……”我忽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

  夏侯瘋笑著說:“你應該猜對了,為了看看你的醫術,我除了為你營造了一個良好的環境之外,還幫你抓了這兩個實驗材料。”

  “實驗材料!?”迷朵對夏侯瘋怒目而視。

  “嘖嘖!不要這麼瞪著我,對你沒好處的。”夏侯瘋一邊說著,一邊向迷朵彈了彈手指,一片白色的粉末飄向迷朵。

  “好冷!”迷朵忽然將身體緊縮,蜷成一團。

  我瞠目結舌地望著夏侯瘋,半晌才說:“你使用的是什麼病原體?我現在身上沒帶什麼藥材啊,你究竟要我怎麼治啊!”

  夏侯瘋沒有理會我,又一片黑色的粉末飄向了心賴。

  “我是不是只要說出個藥方就行了?”我無力地趴在地上,不知道這個老瘋子究竟用了什麼藥,我的身體軟軟的,似乎沒有了骨頭一般。

  “吃下它!”夏侯瘋塞了一粒藥丸到我嘴裏,我不想吃,卻被他強硬著塞進,藥丸入口即化,不一會工夫便被我吞進了胃裏。

  “擔心什麼,我不過是給你吃下解藥而已,馬上你的力量就會恢復,我期待著你的表現,看看你究竟如何將他們從病痛中解救出來。”夏侯瘋說。

  心賴與迷朵的呻吟聲傳進我的耳朵,我壓抑住憤怒,開始檢查他們的情況。

  心賴是中毒,而迷朵則是被一種感冒病毒感染。

  “有對策了嗎?”夏侯瘋笑著問我。

  我皺了皺眉,望了夏侯瘋一眼。我開始對他的行為感到疑惑,因為他剛才下的毒與放的病原體,都是很容易治療的。我看不出,從這些病痛的治療過程中,他能從我身上探索出什麼情報。

  “給我三錢金銀花、一兩板藍根……”我報著藥名,向他要草藥,他卻對我瞪起眼來。

  “怎麼?”我奇怪地問。

  夏侯瘋陰陽怪氣地說:“如果用藥來消除這些病痛,我抓你來幹什麼?”

  “什麼意思?”我愣住。

  “我想看的是師門絕技!”夏侯瘋冷冷地說。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8 22:01
第二卷怨恨屋歷練第七十二章謊言之後的危機

  我如同墜入了雲裏霧裏一般,莫名其妙地望著夏侯瘋。

  “什麼師門絕技?”我問。

  夏侯瘋皺了皺眉,說:“小子,我可沒時間跟你磨蹭,我說的當然是歸元針灸術。”

  “什麼是歸元針灸術?”我繼續睜大眼睛問。

  夏侯瘋的目光如同鷹隼一般,死死盯著我的眼睛,說:“不要告訴我,華師兄沒有教過你針灸。”

  我連連點頭,說:“華大夫不但沒有教過我針灸,在我面前似乎也從未使用過這種方式。”

  “華師兄一生沒有收徒,你是他唯一一個真正傳授醫術的人,怎麼可能沒有教你這個?”夏侯瘋問。

  我歎了口氣,說:“既然這是你們的師門絕技,而我又沒有正式拜師,他怎麼可能輕易傳授於我。”

  夏侯瘋愣住,我知道他不是個傻瓜,之前只是由於一心想看看他沒學到的絕學,一時忽視了很多事情。聽我這麼一說,他應該明白,現在的我根本不會這什麼針灸術。

  “小子,不要騙我。我在那小格魯房間潛伏時,明明聽見華師兄對老師說,他已經將歸元針灸術的秘法傳給你了!”夏侯瘋接下來的話,直接讓我的腦殼崩潰。

  “你什麼時候聽華大夫這麼說的?”我驚訝地問,我自己很清楚,別說將這個歸元針灸術傳我,就連提,華大夫也沒向我提過。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對扁大夫這麼說,我只知道,他這麼一句話,已經給我惹來了很大的麻煩。

  “少裝蒜了!在你去恢原酒店後不久,師兄就這麼跟老師說的。”夏侯瘋咬牙切齒地對我說,顯然,他認為我欺騙了他,而我也知道,他正在想著如何讓我為我的欺騙付出代價。

  “或許,你需要一些刺激。”夏侯瘋對我冷笑著。

  我不由冷汗淋漓,開始擔心自己的腦袋是否將被豬頭代替。

  正當我在猜著夏侯瘋究竟會對我施加什麼酷刑時,卻見他向那群狼走去。

  暈,他不會想就地取材,弄只狼頭給我換上吧。狼頭人,想到這個名詞,我又不由想起了那條好久不見的色狼,以及和他一起消失了的冰舞星辰。

  我胡思亂想著,夏侯瘋越行越遠。這時,我才驚訝地發現,狼群居然開始向我們靠近。

  “小子,如果不想被這些狼生吞活剝了的話,乖乖將針灸秘法交出來。”夏侯瘋在遠處叫囂著。

  我苦笑著,回答:“我真的沒有啊!”

  夏侯瘋怪異的笑聲響起:“桀桀,小子,這些狼之所以不敢近我的身,主要就是我身上帶著純正的龍獅體腺,現在我的位置還能將你們三個保護住,如果我再離遠些,你們身後的狼可不會對你們客氣。”

  龍獅,與錚虎一樣,都是猞狼的天敵。雖然錚虎比龍獅更加兇猛,但是由於夏侯瘋攜帶的是純正的龍獅體腺,所以效果遠比僅攙雜一點錚虎氣息的虎霸天下要好。也正是因為如此,雖然他已經離我們有百米遠,但是以他為圓心的一百多米的猞狼包圍圈,離我們最近的仍有五米多的距離。

  “再問你一次,交還是不交!”夏侯瘋的聲音隨風傳來。

  我沒有回答夏侯瘋的問題,只是將目光投向了仍在哆嗦著的迷朵,心賴終於從酣睡中醒來,迷迷糊糊地望瞭望四周,說:“晚上了,晚飯吃什麼?”

  “拷拉,他要的東西你真的沒有嗎?”迷朵直接無視這個中毒了還沒忘記吃的傢伙,問我。

  我搖了搖頭。

  迷朵笑了笑,說:“我們現在都處於中毒狀態,無法下線。但你不同,你之前中的毒已經被他解了,乘狼攻擊你之前,下線吧!”

  我搖了搖頭,說:“那你們怎麼辦?”

  “反正我是中級廚師,死了也掉不了什麼經驗,只是我不太想被這麼多狼咬死,太恐怖了。你下線之前,將我乾淨利索地殺了就行。”迷朵說。

  “殺什麼啊?”心賴迷糊地望瞭望我,又望瞭望迷朵,說,“我好象看見四周有很多狼,晚上是不是吃狼肉大餐啊!”

  我與迷朵一起鄙視地看了這個還沒睡醒的傢伙一眼,然後又非常默契地將目光移到別處,繼續無視他。

  夏侯瘋又向遠處走了幾步,有數十條狼離我們僅有2米,我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從狼身上傳的陣陣狼騷味,它們向我們展示著尖利的牙齒,恍惚中,我似乎看見自己被這些利齒分食的景象。

  “快下線吧!你在這裏我們也是死,你不如給我們一個痛快,然後下線。”迷朵說。

  望著眼前這個大條、豪爽、說話很直接的女孩,我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我明白,我不想就這樣離去,雖然我留下來未必能改變什麼。

  “好吧!前輩,你過來,我將這秘法給你!”我歎了口氣,在迷朵驚訝的目光下,我飛快地在腦子中編制謊言。

  “哈哈!我就知道適當的刺激有助於恢復你的記憶,好吧,痛痛快快交出來,如果你敢耍花招,我就在你們每個人背上裝個烏龜殼。”夏侯瘋一邊狂笑著飛奔而來,一邊肆無忌憚地威脅著我。

  夏侯瘋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們身邊的狼立刻後退。看來,龍獅的體腺還真是有用的防狼裝備啊。

  “拿來吧!”夏侯瘋向我伸出手。

  我歎了口氣,說:“既然是秘法,怎麼可能隨身帶著,我將它放在房間裏呢。”

  夏侯瘋對我怪怪地笑著,說:“所以呢。”

  “你將我們帶回恢原村,我將它拿給你。”我一臉微笑地說。

  “你當我白癡嗎?”夏侯瘋對我怒喝,“該死的小子,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了,既然你找死,我就成全你。”

  “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我的語調平靜,我知道既然下定決心糊弄他,那就要穩下心,慢慢引他入甕。

  夏侯瘋瞪著我,忽然抓住我的手,將一抹藥粉塗在我手上。

  藍熒熒的光在我手中閃爍,我好奇地望著我的手,又望向眼前這個老瘋子,不明白他究竟再幹什麼。

  “你真的沒騙我嗎?”夏侯瘋冷冷地問我。

  我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視下,心裏不由打了個寒戰,但我明白,現在只有繼續騙下去,才會有一絲生機。

  “當然!”我故作平靜地回答。

  “哼!”只聽夏侯瘋冷哼一聲,將我推倒在地。

  “臭小子,你果然在騙我!”夏侯瘋盯著我的手,臉上一片猙獰。

  我望瞭望我的手,剛才那藍熒熒的光,不知道何時變成殷紅一片。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8 22:02
第二卷怨恨屋歷練第七十三章天殺的真實聖劑

  恢原村村長府邸。

  老格魯的目光在另外三個人身上來回遊弋,臉色變幻不定。

  “易掌廚,你確定是夏侯瘋?”華大夫問。

  易天行點頭,說:“雖然他現在比以前更瘦小,但我可以確定他就是夏侯瘋。”

  “奇怪!”華大夫在屋裏踱著步,眉頭緊鎖,“師弟為什麼要抓拉拉?他要對付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啊!”

  扁大夫摸了摸自己的鬍鬚,說:“其實之前我就覺得奇怪,你不覺得今天你跟我說起的話題顯得很突兀嗎?”

  “老師指的是歸元針灸秘法的事嗎?”華大夫問。

  扁大夫點頭,說:“我們明明在討論小格魯的病情,你卻突然提起你將歸元針灸秘法給了拉拉,當時我因為過於吃驚,沒有感覺到其中的怪異。但是,現在一想,我們可能在那時已經落進了一個圈套。看來,我當年沒看錯,如果僅僅從悟性上看,楓兒要比你強啊!”

  華大夫愣住,問:“老師,到底是什麼圈套?”

  扁大夫笑了笑,回答:“楓兒似乎早就來過這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趁我們不注意時,已經在我們的飲水或者食物中下了藥。”

  “怎麼可能?”華大夫一臉的驚訝。

  扁大夫望著華大夫說:“我基本上可以確定我剛才說的內容,而且我知道他到底下的是什麼藥。”

  華大夫看著一臉嚴肅的扁大夫,連忙問:“什麼藥?”

  扁大夫將手伸出,手背朝上,將幾滴藥水滴在他的指甲,指甲開始閃爍淡淡的藍光。

  “真實聖劑!”華大夫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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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對我獰笑的夏侯瘋,我臉色蒼白。

  夏侯瘋的目光中透露著殺意,我知道我這次似乎真的要玩完了。

  “這到底是什麼?”我望瞭望手上紅色的汁液,問。

  既然知道自己難逃毒手,不如虛心請教一番再說,好歹長次教訓,我自我安慰似的想著,也不知道這老瘋子會不會回答我的問題。

  “真實粉末。”夏侯瘋的聲音很冷,卻也給出了答案。

  “真實粉末!”我重複著藥粉的名字,不由想起了有關這藥粉的功用與傳說。

  西方大陸的精靈們有一個很奇怪的風俗,那便是每對精靈結為伉儷時,都會到一種名為真實之樹的大樹下起誓,將永遠愛著對方。在樹下互訴衷情時,雙方會吞食該樹的果實,因為真實之樹的果實會讓人們情不自禁地將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在結婚前,它可以幫助人們更清晰地認識你的另一半。而真實粉末則是由這些樹的樹葉汁液,配上樹枝焚燒後的灰燼製成,一般情況下都是藍色,如果將之抹在人們的身上,會隨人們的情緒變化而改變顏色。傷心時變成白色,快樂時變成綠色,撒謊時變成紅色……

  因為真實之樹只生長在西方大陸的精靈森林中,我從未見過,所以一開始沒有將它認出來,但是,我不由疑惑,眼前這個瘋子為什麼剛才才對使用。

  “既然你有真實粉末,為什麼開始時不使用,用這個不是可以直接判定華大夫究竟有沒有教過我秘法嗎?”我氣呼呼地問他。

  “小子,你還嘴硬!”夏侯瘋冷冷地說,“真實粉末是珍貴藥品,而我可以確定華大夫教了你秘法,既然這樣,我為什麼要浪費我的藥了。”

  “確定!?”我真的要崩潰了,“你是通過什麼確定的?”

  “真實聖劑!”夏侯瘋盯著我,一字一頓地說。

  我呆住了,愣愣地望著他。

  真實聖劑便是從真實之樹的果實中提取的藥水,與這些果實一樣,吃下他的人會情不自禁地將一些隱秘的事情說出來。按照夏侯瘋子的意思,華大夫似乎就是吃了真實聖劑之後才說出他將秘法傳授給我的。

  我絞盡腦汁地回憶著,仍是想不起華大夫究竟什麼時候傳授過我針灸術。

  “真實聖劑無色無味,我將它滴了幾滴到杯子裏,即使是師兄與老師這樣有豐富經驗的老醫生喝茶時,也無法發現它。本來我只是想通過它瞭解一下師兄與老師對於小格魯病情的真實看法,因為我不明白師兄為什麼會將你帶來,雖然他說是為了幫助小格魯調養身體,但我知道肯定別有隱情。可是,我沒有想到,吃下真實聖劑的師兄,沒有講出他為什麼帶你來,卻說出了一個更大的秘密,他居然將師門的秘法傳授給了你!”夏侯瘋的臉上有些恨意,“我作為老師的徒弟,都無法學到的秘法,怎麼能讓你這個外人學會。既然你這個外人都能學,那麼我得到它自然無可厚非。”

  望著夏侯瘋變幻莫測的神情,我忽然有些同情他。雖然他的行醫手段非常怪異,但他的確是迷戀醫術,而且憑他對毒的掌握,他一心要竊取秘法應該不是難事,對於拒絕教他師門絕技的扁大夫,他也一直用“老師”相稱。看來,在他心裏,還是很重視他與扁大夫這段師生之情的。扁大夫不教他,他只是揚言要用自己的醫術超越老師,如果不是華大夫腦筋進水,說什麼將秘法傳授於我,他可能也不會花這麼多工夫謀取秘法。

  “前輩,我剛才只是為了保護我的同伴,所以才想用謊言拖延你的時間。但我一開始,真的沒有撒謊,你可以用真實粉末重新問我究竟會不會針灸術。”我用最坦誠的目光望著夏侯瘋。

  夏侯瘋的嘴角揚起一陣冷笑,說:“我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我的藥。真實聖劑的作用下,師兄的話不可能是謊言,所以,說謊的只可能是你!”

  夏侯瘋望瞭望仍倒在地上的迷朵與心賴,陰陰笑道:“既然你這麼關心你的同伴,那麼我就用你的同伴撬開你的嘴。”

  我一邊詛咒著那該死的真實聖劑,一邊苦笑,這年頭,難得說次真話,居然還是被人當成謊言。

  看著夏侯瘋一步步走向迷朵,我大聲叫了聲:“不!”

  突然,我的視線變得模糊,眼前的夏侯瘋還有迷朵、心賴,以及狼群,全都不見。

  暈!不知道哪個變態將我拉出了遊戲倉,我下線了……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8 22:03
第二卷怨恨屋歷練第七十四章怨恨屋季度總結會議

  非正常事件處理中心會議室。

  怨恨屋第一小隊的人都在桌前坐著,小白則在滔滔不絕地做著報告。

  我透過玻璃牆,看著工作室裏公司為我轉正新配備的天藍色遊戲倉,不斷祈禱著迷朵他們不要被夏侯瘋那個老瘋子整得太慘。

  我的突然下線,不知道會不會讓他們誤會我臨陣脫逃,雖然迷朵曾建議我下線,但是這種結果總讓我的心裏有些疙瘩。

  唉,不想了,反正我在場,憑我的實力也改變不了什麼,我自我安慰著。

  “拉拉,你在想什麼呢?”小白發現我在開小差,立刻說,“這是你轉正以來參加的第一次季度總結會議,認真點!”

  看著小白那難得正經起來的目光,我有氣無力地點頭。

  剛才將我從遊倉拉出來的正是小白,理由是每個怨恨屋成員都必須參加這個無聊的季度總結大會。

  聽著小白官話套話說了一堆後,我早就昏昏欲睡。

  “總之,我們怨恨屋這幾個月的任務完成情況還是不錯的,僅有一次失敗。但是這次失敗,不是因為其他競爭對手的破壞,而是由於我們自己人的內訌。”小白一邊說著,一邊瞪了我、雪瞳還有若塵一眼。

  我知道,他說的是雪瞳他們接的那個阻止華大夫的任務。

  雪瞳與若塵兩人都將怨毒的目光聚集在了我的身上,我也用不屑的目光回視。接著雪瞳與若塵兩人也互相望瞭望,我發現雪瞳投向若塵的目光,似乎也充滿了仇恨,而若塵則是打了個哈哈,將頭扭到了一邊。看來,這兩人之間又發生了一些事情。單林與蛇這兩個傢伙,居然一直不說話,一起滿臉笑意地看著我們,似乎在欣賞話劇。

  “我們怨恨屋之所以能夠在毀滅天堂一直位居榜首,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我們成員能夠互相配合,發揮各自的優勢。我希望,這種內訌的現象不再發生,即使你們私下有仇,也不要帶到工作裏去。”小白停頓了一下,望著雪瞳與若塵,說,“你們兩個,明明知道拉拉與那個任務有關聯,卻故意接下這個任務。雖然我們怨恨屋一直將利益作為最高追求,只要能獲得利益,即使是我們自己人也可以用來犧牲,但是,你們從這個任務中獲得利益了嗎?”

  我被小白的利益觀噎了一下,沒想到他說起為了利益不惜犧牲自己人時居然這麼順暢,看來這類事情他應該做了不少。

  “你們對這個任務的定位本身就有很大問題,你們的任務內容是‘阻止華大夫到達恢原村’,完成這個任務的方法有千千萬萬,你們不選擇簡單有效的,偏偏選擇最耗費錢財的最迂回曲折的方法。而且,你們故意曲解任務內容,不將目標重點放在華大夫身上,卻放在了拉拉身上。想利用拉拉的仇家來達到阻止華大夫的想法本也無可厚非,但你們竟然不惜將拉拉的怨恨屋成員身份給洩露出去,你們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小白顯然是很生氣,臉色變得潮紅。

  我有些感激地望瞭望小白,忽然發現在這個人情冷淡的辦公室裏,還是有些溫暖的。

  “既然是怨恨屋成員,抛頭露面是必須的事。拉拉之前拉生意的時候,又不是沒露過面,有什麼了不起的。”若塵不陰不陽地說。

  “因工作原因暴露身份是一回事,被人抖出身份是另一回事。”小白怒喝道,“公司對我們怨恨屋是有明文規定的,如果因內訌而暴露其他成員身份的人,將扣除一個季度的獎金,另外負責人也要為此負責,至少扣除一個月的獎金。你們兩個嫌錢多沒關係,不要拉我下水。”

  我的額頭冷汗淋漓,辦公室的溫度頓時降至零下。我果然還是太天真了,居然認為小白會為我的事情而抱不平,讓他心疼的似乎除了單林,就只剩阿堵物了。

  “另外,你們為了聚集拉拉更多的仇家,不停使用傳送陣,花費了大額傳送費;為了到達你們實力無法到達的地方,使用了好幾張中級卷軸一葉障目;為了召喚群狼,使用了高級卷軸群狼亂舞。這些費用似乎早已經超過你們能得的酬金了吧,對於這個,你們如何解釋?”

  雪瞳臉色蒼白,憤怒地瞪著若塵。

  若塵哈哈大笑,回答:“小白,很多時候,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樣子。你忘記了嗎?不久前我另外一個任務不是賺了很多嗎?”

  小白冷冷地說:“雖然那個富豪任務,你完成得不錯,但是功是功,過是過,這兩件完全不相干的事情沒必要拿到一起說。”

  “什麼富豪任務?”蛇有些好奇地問。

  小白回答:“天正公司的老總想在天狼裏投資虛擬旅遊產業,為了宣傳他的公司,他拜託我們怨恨屋拍一些反映各地風光的DEMO,既要有風景如畫的場景,也要有驚險萬分的鏡頭。”

  “等!”我有些奇怪地問,“你剛才說的任務是怨恨屋的任務?”

  “是啊!”小白點頭說。

  我愣愣地問:“怨恨屋怎麼會有這麼正常的任務。”

  “忘記我們怨恨屋卡片上的話了嗎?”單林忽然開口說。

  “你的仇恨,我們幫你報!你的願望,我們幫你達成!”蛇微笑著說。

  “除了仇恨之外,我們還可以幫助客人實現各種願望。”小白說,“只不過拜託怨恨屋的這些願望,都會有些奇怪的附加條件。”

  “比如?”我問。

  “就以若塵接的這個富豪任務而言,這個老總就希望DEMO中能有美女在不同地方展現嫵媚的鏡頭,還希望能反映出‘美女與野獸’這類主題。最恐怖的是,他說為了保證他們工作能按原計劃如期進行,要求這個DEMO必須在一個現實日內完成。”小白說到這裏,忽然象想起了什麼,立刻問若塵,“這個任務中你拍攝的DEMO呢?除了交給那老總一份後,有備份嗎?”

  “這麼精彩的東西我當然有備份,大家想看?”若塵笑嘻嘻地問。

  “你敢!”雪瞳氣急敗壞地站起來,沖著若塵叫道。

  若塵笑著回答:“不要忘記我們之間的契約。在拉拉那個任務中,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在那任務中所有花費都由我承擔,所有懲罰也由我承受,所得酬金全都歸你,你主要就是幫我探察一下各個地方的NPC,收集一些拉拉仇人行蹤的情報。如果在這過程中,我利用其他方式賺得錢財,你不能干涉,也不能分割我的利益。”

  “可是你利用了我!”雪瞳憤怒地望著若塵。

  若塵笑著回答:“有什麼利用被利用的,我們只是共同完成任務。在你一心向拉拉尋仇的時候,我不過保留了一絲神智,將怨恨屋利益至上的原則嚴格遵循而已。”

  “你!?”雪瞳怒極無聲。

  “哈哈,的確是不錯的DEMO!”單林看著手中的萬用儀,哈哈笑道。

  “怎麼?他已經發佈了?”若塵有些奇怪地問。

  單林笑著搖頭,說:“我不過是侵入了天正集團的網路,看來這個DEMO也不算什麼保密檔啊,這老總居然就將它放在普通檔裏。”

  我們沒有理會單林對於天正集團網路防範意識的評價,全都因為那DEMO笑成了一團。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8 22:03
第二卷怨恨屋歷練第七十五章恐怖的分組計畫

  DEMO上,雪瞳風情萬種地出現在東西方大陸的各個地方。

  我知道,雪瞳的這些表情全都是若塵抓拍的,而這其中,最讓人狂笑不已的是雪瞳臉色蒼白的躺在一個大石塊上,成群的狼從她身邊飛奔而過。

  我終於明白,為什麼若塵會發瘋似的在整個天狼尋找我的仇家了,他的主要目的不是找人,而是想讓雪瞳出現於大陸各個地方,好拍下符合要求的DEMO;我也知道他為什麼在驚叫峽谷不惜使用價格超出任務酬金的高級卷軸群狼亂舞,他的目的不僅是為了致我於死地,最重要的目的仍是為了拍出符合“美女與野獸”這個主題的DEMO。我不知道這個富豪任務究竟有多少酬金,但我明白,雪瞳從一開始就進了他的圈套,所謂向我復仇,自始至終,就是若塵為了轉移雪瞳注意力的幌子。作為DEMO主角的她因為那個契約,既不能因為他侵犯了自己的肖像權而干涉他,也不能從這個任務中得到任何好處。

  望著不斷咬著自己嘴唇的雪瞳,我不由有些同情,沒想到這個喜歡到處定契約的丫頭,每次都被自己的契約弄得一頭包。上次的聲望分成讓她遭了天劫,這次的貪小便宜讓自己成了笑柄。

  雪瞳望著狂笑著的我們,不再說話,兩眼陰冷地盯著若塵。我知道,深深的怨恨已經種在了雪瞳的心中,本著怨恨屋“來而不往非理也”的優良傳統,看來若塵的前景不妙了。在這些日子裏,我早已明白無論遊戲還是現實,最不能得罪的人是女人,得罪了男人他頂多要你的命,得罪了女人或許你會被她們玩死。之前,與雪瞳他們結下的仇恨,看來應該因為這個事件而被淡化。至少,雪瞳最近的精力肯定會放在如何報復若塵這件事上,而若塵的精力也將放在如何防範雪瞳的襲擊上。

  正當我為少了兩個仇敵而興奮時,小白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最先停止狂笑。

  “對了,我要宣佈一件事情!”小白這話明顯是為了轉移雪瞳注意力,“最近我們怨恨屋成員之間的矛盾似乎越來越多了,為了讓我們怨恨屋恢復往昔的親密無間,我有一個決定。”

  “親密無間!?”蛇冷笑著說了句。

  單林則是擺弄著手中的萬用儀,慵懶地說:“怨恨屋本就是怨恨滋生的地方,成員之間互相設計本也是我們的特色。刀不磨會生銹,腦子不用就會遲鈍。當我們沒有對手的時候,我們互相就是對手,陰謀陷阱,爾虞我詐,我們不是一直這麼過的嗎?什麼時候起,怨恨屋有過真正的親密無間啊?”

  小白有些尷尬,但他咳嗽了幾聲之後,又繼續說道:“總之,我要宣佈一件事。為了成員之間能交流交流感情,緩和一下最近的這些矛盾,我想改變以前基本上都是各自完成自己任務的局面。等大家將手頭的任務完成後,我會安排一些任務,將你們分成小組來完成。”

  “我反對!”若塵忽然說,“與團隊合作相比,我更喜歡單獨行動。我覺得怨恨屋要的是效率,而不是感情。只要我們能很好地完成自己的任務,沒必要強制組隊。”

  “我倒是不介意和大家合作,只要你們能認同我的美學。”蛇的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支玫瑰,“擁有貴族血統的我,在乎的不是任務的結果,而是完美的過程。”

  單林望著自我陶醉的蛇,不由翻了個白眼,說:“我倒是無所謂合作與否,反正我的主要工作就是收集情報,即使不分組,你們還是從我這裏得到情報。”

  我望瞭望周圍這些變態,想到若塵的陰險,單林的慎密,雪瞳的貪婪、蛇的神經質以及小白的BL情結,我覺得或許我單獨行動,更安全些。

  “我反對!我已經習慣一個人行動了!”我立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我與蛇同意,拉拉和若塵反對,單林棄權。”小白無奈地做著統計,他這個領導者的決定在這個變態成堆的地方,似乎沒有得到半點尊重。

  “恩,雪瞳,只剩下你沒有表態了!”小白望瞭望雪瞳,問,“你的意見是什麼?”

  雪瞳望瞭望若塵,嘴角邊揚起一抹怨毒的笑容,說:“既然若塵反對,那我就同意好了!熱切盼望著我能與他同組!”

  若塵不禁打了個冷戰,我則直接愣在當場,看來我是無法逃脫與這些變態合作的命運了。

  “恩,很好!”小白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來他對自己的決定能夠通過很興奮。

  “既然現在多數人同意分組合作完成任務,我們可以先隨意搭配看看,每完成一個任務,就換一次搭檔,儘量找到最適合自己的合作夥伴。”小白說著,又望瞭望我們,繼續說道,“那麼第一次的搭配就這麼安排吧,若塵與蛇一組,拉拉和雪瞳一組,而我則與單林一組。”

  所有人的目光都惡狠狠地射向小白,這個傢伙明顯是給自己創造機會。

  “我可不可以換個搭檔。”望瞭望正寒著臉的雪瞳,我心驚膽跳地問。

  “你以為我稀罕和你在一起麼?”雪瞳冷冷地望向我。

  我不禁又打了個寒戰,這個世界到底怎麼回事,怎麼轉了半天,又轉回了原點,我再次和雪瞳撞到了一起。

  “反正每個人至少都要合作一次,你們就好好培養一下感情吧。”小白笑著對我們說,“希望這次合作之後,你們之前的怨恨能夠煙消雲散。”

  我與雪瞳互望了一眼,又同時別過臉去,還不忘冷哼一聲。

  “沒事了吧!”若塵顯然對這個分組計畫很不感冒,不陰不陽地說,“如果沒事了,我要下班了,一會還有飯局呢。”

  “恩,可以散會了。”小白點點頭,說,“最後提醒一下大家,我們每個人除了怨恨屋接的任務之外,還有各自的本職工作,本職工作的季度總結報表快點交給我。”

  小白的話剛落,周圍的人立刻走得乾淨。

  我翻了個白眼,看來這次會議真正的重點應該就是這麼一句,沒想到被小白這些無聊的話擱置了這麼長時間,直到散會才說出來。

  我的本職工作主要就是查詢非戰鬥技能的BUG情況。就目前我自己掌握的技能而言,似乎還未發現什麼BUG,不知道其他人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一邊向遊戲倉走去,一邊望瞭望即將成為搭檔的雪瞳,忽然想起她的本職工作似乎是分析各非怪物NPC的AI發展狀況,以此推算高度自由化後這些NPC的智慧發展曲線。我在天狼見她的第一眼時,她居然是以一個老頭的身份出現的,她似乎可以在所有NPC的身體中進行意識轉換,以此來求得一些具體資料。

  所有NPC!?

  意識轉換!?

  我忽然想起夏侯瘋說的話,華大夫在與扁大夫的交談中,曾經提起將師門秘法給了我,可是我的確沒有見過秘法。

  難道說這話的人不是華大夫,而是潛進他身體中的雪瞳。

  想到這種可能,我不由再次望向正準備進遊戲倉的雪瞳。

  “雪瞳!”我叫道。

  “什麼?”雪瞳冷冷地問。

  我撓了撓腦袋,說:“不久前,你是不是潛進哪個NPC的身體中了?”

  雪瞳如同看白癡一樣地看著我,說:“你現在好歹也算天狼的正式職工了,難道不知道在上次系統崩潰後,系統已經將我們的大多特殊能力限制了嗎?如果我還可以潛入其他NPC體內,上次追殺你時,我為什麼不直接潛入你身邊那個老醫生身體裏。雖然我們不能用特殊能力對付玩家,但利用他的身體刺殺你,以你的工作人員的身份,我也不算違規。”

  “你是說,你現在無法潛入NPC身體中嗎?”我問。

  雪瞳回答:“如果有特殊需要,可以向系統申請,不過再也不能象之前那樣隨意潛入了。不和你廢話了,我還有很多事情呢!”說著,她鑽進了遊戲倉。

  我不由愣住,如果雪瞳沒有潛入華大夫體內故意說那些話陷害我,那麼華大夫為什麼要這麼說呢?難道他真的將秘法給我了?我的腦子不由陷入一片混亂。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8 22:04
第二卷怨恨屋歷練第七十六章靈與肉

  當我再次出現在驚叫峽谷時,發覺自己竟不在當時下線的地方。

  此時的我,正站在一處高岩上,從高岩往後看去,恢原村就在不遠處。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驚叫峽谷的邊緣。

  怎麼回事?

  我有些疑惑,因為在天狼裏除了死亡後上線會在復活點出現,其他情況都是哪里下線,下次上線也就在哪里出現,我不知道為什麼我這次上線的位置為什麼會與下線時不一樣。

  隨意望瞭望天,月光輕輕飄灑。

  月亮!?

  晚上!?

  我忽然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誤,此時仍是夜晚,而夜晚正是猞狼出沒的時刻。如今出現在驚叫峽谷,仍是將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想到這裏,我正準備再次下線,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卻撲面而來。

  我向血腥味傳來的方向望去,不由一陣噁心。

  就在高岩下方,無數狼屍橫七豎八地倒在一起,地上狼的腸子等內臟四處可見,許多狼的屍體被肢解,活象被人生生撕裂了一般。雖然這些狼好幾次差點將我吞噬,但是眼前這猶如修羅場的景象仍是讓我很不舒服。

  我的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我猛然回頭,卻見心賴戰戰兢兢地站在我身後,在他旁邊,迷朵正臉色蒼白地看著我。

  “你們都還活著!”我驚喜地叫道。

  既然他們仍在這裏出現,這就說明他們在我下線並沒有被夏侯瘋殺死。看來我下線之後,真的發生了一些事情。否則,盛怒之下的夏侯瘋不可能就這麼放過他們。

  “我們當然還活著。”迷朵仍是一臉驚恐地望著我,舔了舔嘴唇說,“有你在,我們怎麼可能會死。”

  “我!?”迷朵的話讓我有些奇怪。

  心賴望瞭望我,之前的戰戰兢兢突然一掃而空,說:“拷拉老大,剛才你嚇死我們了。我還以為你發瘋了呢,看你現在這樣子,應該是恢復正常了!”

  我更加驚訝了,問:“剛才?剛才我怎麼了?”

  心賴一臉崇拜地望著我,說:“我終於知道拷拉老大為什麼不需要我做護衛了,估計整個天狼大陸也沒多少人能真正有資格做你的護衛。”

  “等一下!”我大聲叫道,“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們現在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還有,夏侯瘋呢?”

  面對我一連串的問題,心賴愣住了,迷朵卻是迷惑不解地望著我。

  “拷拉,你怎麼了?不要告訴我你將你剛才做的事情全忘了?”迷朵說。

  我愣了一下,隨即問道:“我剛才做了什麼?”

  “高岩下的那些狼你沒看見嗎?”迷朵說。

  我點了點頭,說:“當然看見了,我正想問你們這些狼是怎麼回事呢?”

  迷朵呆了呆,與心賴互相望瞭望,又一起對我說:“它們不就是你殺的嗎?”

  “我!?”我驚叫起來,“我一上線,那些狼就倒在那了,怎麼會是我殺了它們?”

  迷朵皺了皺眉,說:“上線?你什麼時候下過線?”

  我盯著迷朵的眼睛,發現她的表情嚴肅的可怕,一點都不象開玩笑的樣子。

  “在夏侯瘋識破我謊言後不久,我就被強制下線了。”我回答。

  心賴跑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額頭,說:“拷拉老大,你沒發燒吧!你好象就是在那時候開始發狂的,先是將夏侯瘋一把抓住,還說要吸收他的什麼資料流程,嚇得夏侯瘋一轉眼句跑沒影了。接著就是一堆狼開始攻擊我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技能,從你身上產生了一種很強的吸力,周圍很多東西都被你吸住了,在這吸力中,我與迷朵身上的毒也自動消失了。”

  “你發瘋一樣的殺著周圍的狼,又撕又咬的,好象野獸一樣。”迷朵心有餘悸地補充著,“奇怪的是,那些狼對你的攻擊似乎全都無效,你根本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你剛才的行為,似乎不是戰鬥,而是屠殺。我和心賴嚇壞了,拼命往村子方向跑。結果,將很多膽戰心驚的狼引了過來,而你也就繼續跟著狼後面屠殺。”

  “最後,我們來到了這裏。這高岩下,就是你最後屠殺狼的地方。”心賴接著說。

  我皺緊眉頭,望著心賴與迷朵,不快地說:“我知道剛才我突然下線,你們可能會誤會我,但是也沒必要編這樣的故事騙我吧。”

  迷朵瞪著我,一字一頓地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暫時性失憶,但是你可以看看你自己的衣服和手。

  我低頭一看,血液頓時凝固。

  我的衣服上滿是血跡,而我的雙手指甲裏都殘存著粘稠狀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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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狼公司技術部。

  豆大的汗珠停駐在技術部王經理的額頭,他死死盯著眼前的萬用儀,看著螢幕上資料的不斷變化,臉色慘白。

  一個老者匆匆走進技術部,向王經理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李老,亂流活動剛剛停止。”王經理回答。

  李老皺著眉,問:“如何讓它停止的?”

  王經理歎了口氣說:“與我們之前的猜想一樣,拷拉上線時他便停止了。”

  李老痛苦地搖了搖頭,說:“看來剩下的這個月我們任務很艱巨啊!”

  “當初任亂流潛藏於拷拉這個ID資料庫中,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啊!”王經理歎道。

  李老望瞭望王經理,回答:“現在說這些都沒用,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快速升級源代碼,儘快將亂流消滅掉。”

  “既然我們之前的‘靈與肉’這個理論成立,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王經理問。

  李老沉吟了一會,回答:“拷拉這個ID就是囚禁惡魔的罐子,但是這個惡魔擁有吞噬資料的能力,他會不斷的成長。雖然他逃不出這個罐子,但是他的力量漸漸可以控制這個罐子,並直接以罐子為身體,做他想做的事。現在的拷拉ID似乎只是一個身體,而這個身體卻擁有兩個靈魂。一個便是劉傑的意識,另一個則是逐漸強大起來的亂流。其實我們之前所做的應該還是成功的,我們刻意讓拷拉觸發了恢原村任務,盡可能延長拷拉的線上時間,減少了亂流控制拷拉ID的推演時間。只是,劉傑怎麼說也只是個人,他最基本的吃喝拉撒與睡眠時間我們無法剝奪。從剛才亂流的行為看,它似乎已經成功的完成了搶奪拷拉ID控制權的推演工作,只是他的力量仍不夠強大,當劉傑的意識出現在拷拉這個ID中時,他便會被迫回到資料庫中。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繼續延長拷拉的線上時間,儘量讓劉傑呆在遊戲裏。”

  “我們是不是要將這真相告訴拷拉?”王經理問。

  李老瞪了王經理一眼,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怨恨屋的性質,對於他們這種邊緣部門,以及那些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這樣的絕密內容怎麼能告訴他們!”

  王經理抿抿嘴唇,說:“那我直接加重整個怨恨屋的工作量吧!讓他們全體每天都在遊戲裏多呆上些時間找BUG。”

  “恩,就這麼辦吧!”李老點點頭,說,“另外,從這些資料變化看,剛才亂流似乎吞噬了不少資料啊。”

  王經理點頭,說:“剛才,亂流控制拷拉這個ID時,正好處於飛魚島的驚叫峽谷。一個NPC還有一堆猞狼的資料都被他吸收了個夠,若不是那個NPC是由第三引擎支撐的,擁有很強的自我分析與自我進化能力,迅速從危險中逃跑,估計亂流剛才就將他給滅了。只可惜那些猞狼,仍是處於第二引擎階段,被它吸收得乾淨,不僅將他們的外形,還將他們內臟的以及動作都摸得一清二楚。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亂流在與拷拉體內源代碼交鋒時,已經破解了源代碼的一些內容,它這次屠殺狼,似乎就是為了通過對猞狼全方位的研究,企圖控制所有的第二引擎生物。”

  “看來我們要加大第三引擎的覆蓋面了。”李老沉重地說,“幸虧我們的第三引擎已經推出,否則亂流真的將我們毀了。你想辦法讓拷拉以後下線時,一定要找個資料資料少的地方下,一定要延緩亂流繼續進化的速度。”

  王經理再次歎了口氣,說:“希望我們源代碼升級的速度能比亂流進化的速度快吧。”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8 22:04
第二卷怨恨屋歷練第七十七章早就在身邊的秘法

  因為驚叫峽谷畢竟不是久留之地,所以我與迷朵還有心賴趁現在附近的狼已經死絕了,立刻向離這不遠的恢原村走去。

  由於剛才的驚嚇,到達存在後,迷朵與心賴都決定要下線休息一下。

  “拷拉,如果剛才殺狼的不是你,那可能是BUG,你最好向GM問問。”臨走前,迷朵對我說。

  我點了點頭,說:“我肯定要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的!那等你們上線時我們再聯繫吧!”

  迷朵與心賴向我道了聲再見,便一起下線了。

  我沒有去問GM,因為我自己就相當與GM。所以,我直接問魚魚。

  “魚魚,有事情問你。”我開始呼叫魚魚。

  魚魚冰冷的聲音響起:“又怎麼了?”

  “我剛才似乎碰見BUG了。”我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跟魚魚說了次。

  魚魚回答:“恩,的確是BUG,剛才技術部已經發來了通知。由於亂流餘波,以前潛藏在遊戲中的BUG在最近一一爆發出來。所以,我剛才也已經通知了小白與唯亞,你們怨恨屋接下來的一兩個月都要加班。每天除了吃喝拉撒下線之外,最好連睡覺都在遊戲中解決。”

  我愣住,問:“這種情況要到什麼時候結束?”

  如果頭腦長時間不休息,對玩家身體有很大傷害,這個之前已經有過慘痛的例子。為保護玩家,天狼會在玩家長時間不休息後,讓玩家自動產生困乏感,逼迫玩家睡覺。雖然在遊戲中睡覺也可以讓玩家的大腦得到休息,不過效果當然比不上現實中的睡眠。而且長時間蜷縮在遊戲倉中,對人的機體當然也沒好處。

  “等到BUG清理乾淨,自然就會結束。”魚魚說。

  “暈!”我翻了個白眼,說,“BUG無處不在,只是顯露不顯露的問題。隨著遊戲不斷的發展,問題只會越來越多,雖然天狼向外號稱遊戲沒有BUG,其實這些BUG只是被我們及時糾正過來了而已。等BUG清理乾淨再結束這情況,估計我一輩子都要遊戲裏睡覺了。”

  魚魚冷冷地說:“這樣不是很好麼,我很樂意看見你肌肉萎縮的樣子。”

  我不由打了個寒戰,不再理會魚魚。

  既然剛才那怪事已經確定為BUG了,那麼我現在只剩下一件事情要弄清楚了。想到這裏,我快步走向恢原村村長的府邸。

  在村長家門口,我發現聚集了很多人。許多村民手中拿著火把和鋤頭之類的工具,一副要打群架的樣子。

  “看!那不是拷拉嗎?”忽然,易天行的聲音傳來。

  我定睛一看,果然是他。在他身邊還站著喜出望外的華大夫與扁大夫,而老格魯更是神情激動地看著我。

  華大夫向我快速奔來,一把拉著我的手,問:“夏侯瘋沒將你怎麼樣吧?”

  我搖了搖頭,夏侯瘋雖然讓我驚嚇連連,但從迷朵他們的描述中,似乎他沒將我怎麼樣,反而我將他傷得不輕。

  “我們聽易掌廚說,夏侯瘋將你抓走了,又聽一些村民說,看見他將你帶進了驚叫峽谷,我們正準備去救你呢。”老格魯抹著額頭的冷汗,說。

  呵呵,望瞭望一手火把一手鋤頭扁擔的村民,我不由有絲感動,原來他們聚集在這,正是為了營救我。

  “他擅長下毒,讓我幫你檢查一下。”華大夫二話不說,就開始為我把脈,然後又翻翻我的眼睛,並讓我吐出舌頭讓他看看。

  我知道他在關心我,所以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奇怪,夏侯瘋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將你放了呢?”華大夫喃喃自語,突然望向我,有些驚恐地問,“難道你將師門秘法給了他?”

  我驚訝地望著華大夫,我正準備問他這秘法的事情,沒想到他居然在我前面問了出來。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又不似玩笑,我有些疑惑地問:“秘法?你什麼時候將秘法給了我?”

  看著我疑惑的神情,華大夫顯然松了口氣。

  “看來你還不知道秘法的事情,那麼也就是說,夏侯瘋應該還沒得到秘法。”華大夫說。

  “到底什麼秘法?”我問。

  扁大夫走了過來,回答:“就是歸元針灸術!”

  我擺了擺手,說:“這個我知道,夏侯瘋劫持我就是為了這個。我是想問,你們為什麼說秘法已經給了我?”

  華大夫笑著,回答:“本來就是給了你!”

  “什麼時候?”我連忙問。

  “我們還在驚叫峽谷時,我就將那給了你。”華大夫說。

  我的眉頭緊皺,盯著華大夫,問:“我怎麼不知道?”

  華大夫說:“當我們被群狼圍困的時候,我不是給了一樣東西給你了麼?”

  我努力回憶,卻仍記不得華大夫給我秘法的事情。

  “那時候,你似乎只給過一樣東西,就是那用來代替精准用的藥物——興奮劑!”我一邊說著,一邊在口袋裏掏著,不一會就掏出了個紙包。

  “你仔細看看這紙包。”華大夫笑了笑,說。

  我盯著手中的紙包,慢慢打開,將紙包中剩下的一點粉末倒進了一個小瓷瓶,這時,我忽然發現,我以前以為不過是普通花紋的圖案,居然更像是被打亂的人體經脈圖。

  華大夫接過那包興奮劑的紙,撕撕扯扯,然後又拼湊起來。不一會,一個完整的人體經脈圖出現在我的面前。

  “這就是歸元針灸術的秘法圖,如果你將這紙放在火邊烤烤的話……”華大夫沒有說下去,只是從旁邊村民手中接過火把,然後將那紙湊近火邊,不一會,經脈圖的背面居然出現了字樣,仔細一看,顯然是歸元針灸術的口訣。

  “你為什麼會將歸元針灸術傳給我?”我有些好奇地問,因為我並不是華大夫的弟子,我不明白為什麼華大夫將師門秘法傳給我這個外人。

  華大夫歎了口氣,說:“我一生沒有碰見真正能繼承我衣缽的人,你雖然資質一般,卻與我有些緣分,零零碎碎也從我這學去了不少醫術。這次恢原村之行,是我讓你跟來的,在那群狼中,雖然你說你有辦法解除危機,但那時我並不怎麼相信。想到我可能會命喪狼口,卻未將自己的醫術傳下,不免有些傷感。所以,那時我就做出了個決定,將這個用秘法圖紙包著興奮劑交給了你。如果你能解除危機,這秘法自然就是你的,你也自然是本門秘法的傳人,因為憑藉你的智慧,你一定能將它發揚光大。如果你不能解除危機,自然我們都將死去,那也就讓這秘法和我們一起葬身狼腹了。”

  聽了華大夫的解釋,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即使我作為玩家,死了仍會復活,但我知道,如果不是華大夫有心提醒,我是不可能發現這個不起眼的包藥的紙竟然記載了這麼重要的秘法。

  “這就是歸元針灸術?”我望瞭望這紙上的經脈圖,又看了看口訣,不由沉思起來。

  我平時向華大夫請教醫術時,經脈圖並不少見,只是這張經脈圖有些不同,上面標著很多紅色小點,結合後面的口訣,我大致明白這些紅色小點就是落針的地方,不同的小點對應著不同的症狀。

  “叮!”久違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玩家銀色拷拉習得歸元針灸術!”
a3368103 發表於 2012-6-8 22:04
第二卷怨恨屋歷練第七十八章針灸術與蠱

  在小格魯的房間裏,華大夫開始向我簡單地講解起針灸術。

  “針灸是中國傳統醫學中採用針刺或火灸人體穴位來治療疾病的方法,包括針刺和灸灼兩種不同的治療方法。針刺法也稱針治法,是運用一定的操作手法,把金屬製成的、形體細長而尖的針刺入人體的某一固定的穴位,使其接受針刺產生酸、麻、脹、重等感覺,從而產生治療疾病的作用。灸灼法也稱為灸治法,是將艾絨揉成小團或長條狀,點燃後放在或靠近人體體表的某些固定的部位,施行熱熨或熏,從而達到治療疾病的目的。”華大夫滔滔不絕地說著。

  扁大夫微笑地在一旁補充道:“針治法和灸治法,其治療方法雖不相同,但都是根據中醫學的基本理論,通過作用於腧穴,調整臟腑經絡氣血,從而達到防病治病的目的。在實際操作過程中二者常配合使用,故合稱‘針灸’。”

  我點了點頭,好奇地問:“針灸可以用來治什麼病啊?”

  “按理論來說,針灸什麼病都可以治,但主要還是針對與神經有關的疾病。一般而言,針灸可以用來治療感冒、嘔吐、失眠、便秘、各種神經痛等,也可以用來解毒。”

  “解毒!?”我望瞭望躺在床上的小格魯,問,“那麼小格魯的毒不也能用針灸來解嗎?”

  老格魯對我苦笑,回答:“其實扁大夫與華大夫都曾想過使用針灸術來為小格魯解毒,可是仔細診斷後,說他陰陽呈絕對平衡狀態,貿然施加針灸,反而會讓氣血攻心,使小格魯處於更加危險的局面,所以又都放棄了使用針灸術。”

  “他現在陰陽平衡?”我驚訝地望著華大夫,從我學習醫術的第一天開始,華大夫就告訴我,人體如同一個世界,裏面蘊涵著陰陽五行。當五行協調,陰陽平衡時,人的身體就處於健康狀態,反之,則是患有疾病。我不明白,明顯中毒頗深的小格魯陰陽為什麼會處於平衡狀態。

  華大夫與扁大夫互相望了一眼,最後還是華大夫回答了我的問題。

  “拷拉,你的疑惑其實也就是我和老師的疑惑。根據我們的診斷,小格魯現在五行之火異常強盛,陰陽不可能如此平衡。而且,雖然我們平時說陰陽平衡就是人體健康的標誌,但是沒有人能真正讓陰陽處於絕對平衡的狀態,總會有一方會略高於另一方,而現在小格魯一邊是火性過旺,一邊又是陰陽絕對平衡,所以老師才將之定為疑難雜症,所以玉靈膏才對他完全無效。不過,從他體內的火性來看,他中的應該是種熱毒,屬性為陽。而且這種熱毒毒性奇強,應該可以讓人猝死。雖然不知道小格魯體內陰陽之氣為什麼會絕對平衡,但正是這種平衡讓他避免了死亡。”華大夫眉頭緊鎖地說著。

  “針灸是一種從外治內的治療方法,是通過經絡、腧穴的作用,以及應用一定的手法,來治療全身疾病或解毒的。實際操作過程中,我們也要先對患者進行一番診斷,找出疾病的關鍵,辨別疾病的性質,確定病變屬於哪一經脈,哪一臟腑,辨明它是屬於表裏、寒熱、虛實中那一類型,然後再根據相應的配穴處方,進行治療,以通經脈,調氣血,使陰陽歸於相對平衡,使臟腑功能趨於調和,從而達到防治疾病的目的。但是,現在我們根本無法確定小格魯的病灶在哪,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他體內火性激烈,所以我們都不敢隨便用針,如果一不小心,打破了現在的絕對平衡狀態,會立刻讓小格魯一命嗚呼的。”扁大夫的語氣比華大夫更加嚴重。

  “到底要怎麼辦啊?”老格魯望著自己心愛的孫子,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走著。

  “火性激烈,本應直接用水性藥物來壓制,或者用金性藥物來養水,既而壓制火性。但是依照小格魯目前的情況,貿然提升其他五行力量,只會破壞平衡。而讓我更覺奇怪的是,我之前準備採取先破後立的方法,先打亂這種異常的陰陽平衡,再努力恢復正常的陰陽平衡,但我用藥時,五行中金、木、水、土四元素都會讓小格魯的平衡出現波瀾,而惟有火元素無論加入多少,他的平衡始終不變。而我的方法,不僅沒有讓小格魯的病情好轉,反而讓他的火性更旺,所以我才停止了治療,讓村長將小華叫了來。”扁大夫緩緩說道。

  我知道,扁大夫口中的小華正是華大夫。

  華大夫望著仍是昏睡不醒的小格魯,搖了搖頭,說:“顯然,小格魯的病根就在這莫名其妙的火性上。我已經從他手臂的傷口處取得了一些毒素,我發現這些毒素的確不是蛭蜂的毒,或者說不止蛭蜂的毒。”

  “不止!?”我與扁大夫一起驚訝地望向華大夫。

  華大夫點點頭,說:“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些毒素裏至少含有五種以上的毒蟲毒液。除了蛭蜂之外,至少應該還有鬼蛛、狼蠅、霸王蜈蚣、夭蠍的毒液雜在其中。”

  華大夫說的那幾樣毒蟲與蛭蜂一樣,都是天狼最常見的毒蟲,無論東西大陸還是島嶼,都能看見它們的蹤影。它們的毒性都不大,一般不會對人構成威脅,除非有人過敏。只是,現在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小格魯身上明明就一處傷口,而從這一處傷口附近提取出的毒液卻包含了五種甚至五種以上的毒蟲毒液。

  “難道是~~”扁大夫好象想起了什麼,想要說話,卻終沒有說出口。

  華大夫神情複雜地向扁大夫點了點頭,說:“其實我白天就準備和你說這事了,因為拉拉的事情,一直耽誤到現在才說。”

  “你的看法是?”扁大夫問。

  華大夫咬咬牙,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師弟應該還在研究那個……”

  扁大夫倒吸一口涼氣,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怎麼了?難道小格魯的毒與夏侯瘋有關?”我問。

  華大夫點點頭,說:“是的,被一個毒蟲咬傷,傷口中卻有幾個毒蟲的毒液。這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有人在煉蠱。”

  “蠱!?”我驚叫著。

  蠱對於中國人而言,並不是個陌生的名詞。但不陌生並不代表不神秘,蠱一直以來就是以神秘的姿態流傳於人們之間。

  傳說,蠱的煉製方法便是抓上數隻毒蟲放進一個容器中,然後讓它們互相吞噬,最後留下的那只毒蟲便是蠱。至於蠱的可怕之處,那更無需多言,在很多故事裏,都寫著有人用蠱殺人於千里之外。

  “你是說小格魯是中了蠱?”老格魯的臉色變得紙一樣白。

  “不!”扁大夫說,“真正的蠱不可能在傷人時留下這麼明顯的傷口,從這傷口來看,咬傷小格魯的毒蟲並非真正的蠱,應該是一隻在煉蠱過程中逃出的半成品。”

  “而我們所認識的人中,只有夏侯瘋煉過蠱。”華大夫有些無力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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