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本純良 作者:正月初四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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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 2012-6-30 15:29:3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22 1454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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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正月初四


【內容簡介】法寶?全是我的,

靈石?全部沒收,

法訣?給我收繳,

美男?用來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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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言 發表於 2012-6-30 15:30
第一章 修體少女

清晨,落溪峰長長的御道上,有一個女孩正背著個七尺來高的大木桶,步伐輕快地向修建在半峰處的云葉宮走去。

她十二三歲的樣子,梳著一對少女雙髻,髻上各綁了根綠色的帶子作裝飾。身上穿著一身灰色的外門弟子服,膝蓋上還補過一塊。長得眉清目秀,身材只是適中,卻背著那個比她兩個高的木桶,在石梯上健步如飛。

“周師兄,那個女孩的力氣好大啊。”兩名身穿青衫的內門弟子從山上走下來,剛好從她的身邊經過。其中那名年齡只有二十來歲的弟子,吃驚地盯著女孩背上的大桶,驚奇地向身邊的師兄打聽到。

已到中年的周師兄,眼中帶著一絲鄙夷,滿不在乎地說道:“你剛入門不知道,她叫金飛瑤,才入外門一年。是全派所有外門和內門弟子中,唯一一個修了體的女弟子,所以背這點東西沒什么大不了的。”

小師弟驚訝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見過有純靈根卻修體的修士,實在太浪費了。沒有純靈根修體的男人到是多,我家請的護院人人都修到了一二重。”

也怪不得這位小師弟吃驚,雖然有靈根的人在這里很多,大家對仙師也都是司空見慣,就連山區老百姓都知道。但也得是有純靈根的人,才能真正的去修煉仙法自成大道,可有純靈根的人卻并不是太多。

而大部份的人擁有的只是偽靈根,身體都只能吸起微弱的靈氣,卻不能把靈氣留在丹田內,并不適合修仙。如果硬要去修仙,最后也只能終身停在煉氣初期罷了,成就極小,就連放個火形術都不容易。

所以一般的人家,都會讓有偽靈根的男子去修體,可以用靈氣改造身體。雖說不能像修仙的人一樣使用法術,增長壽命,但是也可力大無窮,身強體壯,比一般的普通人要歷害得多。修體到了三重就可輕松打碎千斤巨石,如果有幸修到十二重大圓滿,還可重筑肉身,幾乎刀槍不入。

因此各國的皇族,都有修體士兵專門組成的秘密侍衛。世俗高手也基本全是有偽靈根的修體之人,就連修仙家族中用的護院,也只要修體的。就算只修到一重,在世俗間也可活得有滋有味。所以只要誰家出了有偽靈根的小孩,那可算是有出人頭地的機會了。

只是因為修了體,人都會長得混身肌肉,高大威猛。所以女子如果是偽靈根,一般家中也不會讓她去修體,畢竟把自己修得和男人一樣五大三粗的,恐怕到時候連人都嫁不出去。只有少量將門之后,或是窮得一塌糊涂的人家,才會讓家中女子修體,不然沒有任何女子希望自己長得跟個爺們似的。

所以像金飛瑤這種人實在太難見到了,小師弟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想看看她是不是有長胡子。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修體只是能強壯身體,而不可能讓女人變成男人。

走出幾步后,回頭看到小師弟還在那看著離去的金飛瑤發愣,周師兄只得喊道:“不要再看了,在耽擱下去就要挨李師叔罵了。”

“哦……”小師弟回過神來,嘴中答應著急忙快步追了上去。

“臭老頭,一把年紀還要用長靈羊奶泡澡,說什么可增加靈力,騙鬼呢。明明就是想把皮膚洗得光滑白嫩,這個臭美的老妖怪。最好讓你洗一身母羊味出來,以后捉長靈羊派你去山上站著就行了。”金飛瑤一路上抱怨不斷,不停地詛咒著云葉宮的云風真人。

抬頭看看遠處的云葉宮,她憤憤不平地呸了一聲。像她這樣的外門弟子,處境就和地主家的佃農一樣,雖是掛著弟子的名頭,但干的卻是和修煉不粘邊的事情。只要你每年固定上交一定的靈石,就能得到一份工作和一塊腰牌,成為門派中的外門弟子。而他們若想要成為門派真正的弟子,都得到了筑基期才行。

只有修煉到了結丹期以上的修士,才會完全辟谷,所以門派還得供門內弟子吃飯。山門外的地盤上,都是租給外門弟子的靈田,種植著各種靈植。

這些可不是普通的植物,都是含有靈氣的東西,吃下去可讓身體受益不少。

而金飛瑤一年前,來到這個只有五百多名內門弟子的三流門派恒真門,就是選擇了去養長靈羊。這種一人多高全身長滿白毛的羊,養起來非常簡單,只用趕到山上吃野草就行了。所以許多外門的女弟子,都是選擇了這種輕松的工作,只有那些一身熱情用不完的男弟子,才會傻不拉幾的去選擇租地種靈植。

本來這活又輕松,產出的東西又多,每天擠出的長靈羊奶,可以直接賣給恒真門的弟子廚房里用。這可是含著靈氣的好東西,每天喝一杯可以強壯身體,增加體內靈氣。從民間到修真門派,就連修體的偽靈根和富人貴族,也是人人每天都要喝一杯這長靈羊奶。

誰知道喝多了,會不會能讓生出純靈根小孩的機會大些。

所以整個大陸就流傳著一句話,每天一杯奶,強壯下一輩,不要提這東西有多好賣了。

而且每年還能剪兩次的長靈毛,除了是煉器入門的材料,更是保暖的好料子。女子們如果沒有一二件長靈羊毛做的衣物,冬天那是根本就沒臉出門的。就這樣金飛瑤的小日子別提有多爽了,白天放放羊,晚上修修煉,過的是有滋有味。

可今年一開春,一件倒霉事就尋上了金飛瑤,這云葉宮的云風真人,不知抽了什么瘋。突然要求金飛瑤每天送一桶長靈羊奶來,竟然不是為了喝,而是為了泡澡。

如果是水潤宮中那位美艷的月下仙子要用奶泡澡,金飛瑤還送得心甘情愿。偏生那云風真人,是個齷齪的老頭,全身最少幾百層的皺紋,拉直了都能鋪滿一條街了,還厚顏無恥的要泡奶浴。

想到泡在純白奶浴里面的褶皺層,忽閃忽閃的漂浮……金飛瑤就覺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不由得干嘔幾聲。

不過,金飛瑤心里嘿嘿一笑。她裝奶之前,可是往里面倒了不少長靈羊的尿。想到這老小子泡在尿里還不知曉,難說還會無意喝下幾口,想到此,她不由得嘿嘿奸笑起來。

看到又有內門弟子從山上走下來,她趕快收起一臉的奸笑,低頭擺出一副純良老實本份的樣子,默默地埋頭趕起路。

“雪曼師姐,這種打掃的活就交給別人去做呀,怎么能讓你親自來干。”金飛瑤來到云葉宮前,對著門口那名穿著一身米色侍女裙,眼神約帶著冷漠,正拿著掃帚在掃地的女子甜甜地說道。

這位被金飛瑤叫為師姐的女子,只是挑起眼角淡淡地瞅了她一眼,然后輕哼了一聲,根本沒打算搭理她。

看她不搭理自己,金飛瑤也不覺得尷尬,面色自然地徑直往里面走去。她心里可是明白的,身為云風真人近侍的劉雪曼會出現在門口掃地,肯定是因為自己昨天把隨時帶在身邊的白翅鳳鳥糞,悄悄扔進了云風真人的玲瓏茶杯之中。

而劉雪曼平日的工作,主要就是照顧那只白翅鳳鳥,自然以為是她沒管好,讓鳥四處拉屎所以受了罰。這鳥屎還是金飛瑤花了一個來月的時間,才從其它地方尋來的,總共扔了四五次,這次總算是取到點效果了。

在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之間,還有一種侍者。都是由純靈根的少女或是少年擔任,他們的修為都不會太高,全在煉氣期之間,是專門招來伺候筑基期以上的師叔或是長老的。

他們平日幫忙做著雜事,如果師叔們心情好了,賞點靈丹法器,偶爾指點一下,可比自行修煉要強多了。等修到了筑基期,就可以成為內門弟子。如果運氣好,得了伺候的師叔長老喜愛,直接成為真傳弟子,可就發大了。

不過那樣的機會非常小,能成為外門弟子和侍者,都是雜靈根的。只有地靈根以上的人,才能直接做內門弟子,而成為真傳弟子的,一般也得是異靈根或是天靈根的人。

這劉雪曼就是侍者中的一員,雖然是過來給別人當傭人,可也是擠破了腦袋,塞了不少靈石才搶到這個位置。跟在云風真人身邊時間久了,眼界也高了不少,這外門弟子自然入不得她的法眼。

如果不是因為她總對金飛瑤一副厭惡的態度,金飛瑤也不會想整整她。只不過是掃個大門口,這懲罰也太輕了點。

金飛瑤失望地走進云葉宮,如果自己再強點,就可以尋她一人時,下黑手揍她一頓了。可惜,自己的修為基本為零,連煉氣期都沒進入,只有著一身修體三重的修為。而手頭上又沒有任何一本修仙法訣,本來馬上就可以存夠靈石,買到一冊修仙入門的“小靈訣”的。

沒想到卻被這云風真人霸占了每日三分之二的奶量,收入大減。現在也只能存夠每天要上交門派的靈石,根本沒靈石買“小靈訣”了。而她手上的“聚力訣”,只是修體的入門功法,大街上連拖著鼻涕穿著開襠褲的小娃都人手一本。

小言 發表於 2012-6-30 15:31
第二章 無恥長老

“你終于來了,今天竟然晚了半柱香的時間,該不會是從御道上面滾下去了吧。”一個有些冷清的男童聲音傳了過來,金飛瑤不由得微皺了一下眉頭。

她的面前站了個七八歲的男孩,煉氣初期的修為,穿著一身藏青色的侍者服,背著雙手,下巴微抬,擺出一副世家公子哥不待見下人的神情。只可惜長得蟲不吃,狗不啃的,富貴逼人的氣勢沒有,到多了幾分惡奴的丑態。

這家伙叫丁德佑,是云風真人家族中送來的,聽說是云風真人的什么八大姨的重重孫,也算是沾著邊的家族之人。小小年齡不學好,行事和那劉雪曼有一拼,果然是什么師傅教出什么徒弟。

金飛瑤笑了笑有些歉意地說道:“師弟,剛才有兩頭長靈羊打了起來,所以來晚了一會,不過應該還沒到時間吧。”

“再不準備,真人可就要等了,趕快走吧。”丁德佑不耐煩地瞅了她一眼,一甩手便往里面走去,金飛瑤背著木桶,趕快跟上他的腳步。

云葉宮是貼著落溪峰的山壁而建,分為前殿和后殿,前殿是處理事務和侍者的住處。后殿則是云風真人的住處,中間用了一道玉橋橫空連接。

那浴池就修建在后殿的外面,一丈多寬的池子由白玉修筑。并沒有圍起來,只是非常有情調的種些青竹圍住一邊,可以邊泡浴邊欣賞落溪峰外的風景。

對于這個浴池,金飛瑤是十分的羨慕,如果晚上能在這里邊泡澡,邊看著星空喝點小酒,將是何等的快事。心中到是有打算,如果以后有了自己的洞府,一定要修建個露天浴池。卻忘了自己是女兒身,這修了露天浴池,擋得嚴了看不見風景,不擋住可就是讓別人看了風景。

池子中昨日的長靈羊奶早已清理干凈,金飛瑤把木桶小心的放下,拿過一根被劈成兩半的青竹。她把青竹一頭放到木桶下方的出口處,一頭擔在浴池上方。拔掉出口處的木塞子,乳白色的羊奶就流淌出來,順著青竹緩緩流到浴池中。

就看到丁德佑拿著一個彩花大瓷瓶過來,在木桶出口處接了一瓶羊奶放在旁邊的石桌上。金飛瑤默默地瞅了一眼,那奶是最專門留出來給云風真人喝的,剩下的就是分給其它的侍者飲用。

丁德佑放好瓷瓶,就抱著雙手立在一旁,好似在監視她,怕她偷東西一般。看著桶中的長靈羊奶快倒光,那水深只過膝的浴池也快裝滿,金飛瑤有些著急。云風真人怎么還不出來,已經有好幾個月沒遇見他了,總不會是躲著自己吧。

就在這時,后殿中傳來響聲,一行人向這邊走了過來,金飛瑤心中松了一下,終于等到你了。

云風真人穿著一件寬松的八卦長袍,下擺露出了沒穿褲子的小腿。明明都這么老了,腿毛竟然還是異常的茂密。他的身后跟著兩名侍女,一名手中的托盤上放著些衣服和擦身的大塊棉帕子,而另一名則是捧著些水果和酒壺。

看到金飛瑤還站在浴池邊上,云風真人有些意外,稍微的一愣神就恢復了正常。他走到浴池邊,對著向他行禮的金飛瑤說道:“這段時間你干的不錯,我很滿意。”

然后又丁德佑說道:“佑兒,你把紫晶葡萄給她拿一串,每天都要跑這里一趟,也是難為她了。”

丁德佑應了一聲,從侍女們抬來的托盤上拿了一串最小的葡萄,遞給了金飛瑤。接過晶瑩剔透的葡萄,金飛瑤很是無語。雖然來之前她就有過心理準備,可沒想到事情還是出乎她的意料,身為筑基期的修士,竟然想用一串葡萄就賴掉半年的奶錢。

想著自己故意晚了半柱香才來,就是為了堵住他討要靈石,怎么可能被一串小葡萄就打發了。金飛瑤就歡喜地說道:“謝謝真人,這紫晶葡萄可得四塊下品靈石才能買到一斤,我一直想吃就是買不起。”

然后她不顧丁德佑的白眼,盤腿坐在浴池邊就開始大口吃起葡萄來,一點走人的意思也沒有,就連扔在池子邊上的木桶也不管了。

看到她不但不自覺,竟然就這樣賴上了,云風真人心中有些不痛快。以我的身份,讓你白送東西那是你的福氣,還敢要錢,真不知道腦子里面在想什么。雖說心中不爽,但是讓他做出不給錢直接趕走人的事,他又丟不起這個臉。而付給金飛瑤靈石,那卻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的事情。

云風真人在周圍瞟了一圈,發現彩花瓷瓶邊有個破了個口子的白玉碗。那口子是他幾天前喝長靈羊奶時,不小心掉地上砸出的,而這碗是他從什么地方順回來的,已經想不起來了。

他心中一動,伸手就把玉碗吸過來,然后和顏悅色地對金飛瑤說道:“這個玉碗是我的心愛之物,用它裝長靈羊奶來喝,可以提高身體里的靈力。你是修體的,這個很適合你用,就賞給你了。”

金飛瑤有些懷疑的盯著那個碗沿缺了一塊的白玉碗,總覺得那東西一點靈氣也沒有,和一般的法器根本不一樣。可又覺得這種家伙好說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手頭上應該不會有凡品吧。那碗到是每次來都放在那石桌上,缺口也是這幾天才出現的,難說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想給自己。

看到金飛瑤愣在那,丁德佑皺著眉頭很拽地說道:“愣著干什么,這可是好寶貝,真人賞給你可是便宜你了。”

猶豫了一下,金飛瑤接過那只碗,還沒來得及仔細查看一番,就見到云風真人揮揮手,不耐地驅趕著:“好了,你們先退下去吧。”

金飛瑤只得把玉碗放到懷中,收拾起木桶離開了云葉宮。

從落溪峰回來,金飛瑤回到自己在青野峰的住所。青野峰也是三峰門的地盤,但是卻離內門比較遠,山上長著大片的青草地,所以專門用來養殖食用的妖獸。金飛瑤的小木屋就在半山腰處,屋外的柵欄里圈養著五十來頭長靈羊。

在云葉宮里浪費了不少時間,長靈羊早餓得在柵欄里面直叫喚。金飛瑤把木桶放在屋外,趕快拔起柵欄門上的插銷,又從懷中掏出一塊青色玉牌,對著長靈羊晃了晃,就向放牧地走去。

五十來頭長靈羊很有序地依次從柵欄口走出來,跟在她的身后。金飛瑤手中拿的青色玉牌,叫獸行牌,上面畫有紅色的符紋,是最低級的控獸法器,可以控制溫順的妖獸一些行為。比如不離開獸行牌多遠的范圍,或是跟隨此牌行走等一些簡單的事情。

大家都有固定的放牧場地,所以金飛瑤直接領著長靈羊來到了一片斜坡上。她把獸行牌掛在一根早已插在土里許久的木棍上后,人就自行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而長靈羊則自行散開,在四周吃起草來。

只要獸行牌掛在這里,這群長靈羊就只會在這五十畝的地界里活動,并不會四處亂跑。別的弟子養的妖獸也不會跑過界,來她這里吃草。只是這五十畝的青草地,就得金飛瑤花靈石買熟草粉來照顧,每十天不撒一回熟草粉,五十畝地里長的青草就不夠這些羊吃。

趁著這個時候,金飛瑤把懷中的玉碗掏了出來,拿在手中仔細端詳起來。琢磨了半天,怎么看這都是一只缺了口的普通玉碗。

難道被騙了?想到這里,她手中靈力涌出,向玉碗中探了進去。雖說她是修體的,但是并不是說就一點靈力也使不出來,怎么說金飛瑤也是個雜靈根,并不是靈力使不出來的偽靈根。

過了一會,只見金飛瑤站起來,突然將手中的玉碗猛的砸到地上,跳起來對著玉碗就是一陣猛踩。然后就叫到她發出悲憤的叫喊聲,引來數頭長靈羊,抬起頭嚼著青草好奇的看著她。

“我被騙了,什么破寶貝,明明就是只普通的玉碗。這么有身份的人,竟然賴我十來塊的靈石。我踩死你,踩死你,老混蛋。”金飛瑤邊踩邊罵,等罵夠了,想想不劃算,她又蹲下身把被踩到土里的玉碗給挖了出來。

就算不是什么法器,總算還是個玉碗,拿到城里去也能換點錢。雖然周圍的城鎮修士交易是用靈石,但是城中普通的百姓還是在用金銀交易,只有和修煉有關的東西才會用靈石。想起自己的褲子上的補丁,正好去做條同色的裙子,省得在門派中領新的還得在花費靈石。

“什么時候可以把這種下人服換掉,實在太難看了。”想到這身灰色的外門弟子服,金飛瑤就覺得一陣不爽。雖然同是灰色,但是其它的女弟子都是配的長裙,只有自己領的是一身男裝。

到現在一年了,金飛瑤也搞不清,當初管事的執事弟子為什么要給她一套男裝。她可是穿著裙子入的山門,執事弟子總不會全是瞎子吧,難道因為自己是唯一的女體修,所以就給了她褲子,好讓她穿著方便平日修煉?

摳掉玉碗上糊著的泥巴,金飛瑤把碗胡亂的塞進了腰上的小布袋中。看著無事,就準備坐下把早已記得熟爛的《聚力訣》在運行一遍,只當是鞏固修為了。
小言 發表於 2012-6-30 15:31
第三章 小姐跟我回家吧


剛坐下,就看到一只有些發黃的紙鶴,輕飄飄地向她飛來。

這是恒真派弟子用的傳音紙鶴,因為用料很便宜,所以多被外門弟子和執事弟子用來傳送不重要的消息。

“是誰找我?”金飛瑤有些疑惑的接住飛來的紙鶴,用手輕輕一捏,黃色的紙鶴就成了碎片,一個有些成穩的聲音傳了出來。

“金師妹,山門外有人來找你,請速來。”

這個月在門口值守的內門弟子有八人,只聽聲音聽不出來是哪位師兄。不過她也有些疑惑,自己除了偶爾去一趟不遠處的柳臺城買些生活用品,就根本不認識外面的人。

“會是誰呢?”金飛瑤嘀咕著,向山下跑去。

長靈羊扔在這里并不會亂跑,周圍放牧的外門弟子都相熟,也沒有人來偷。而且有獸行牌在,想悄悄偷走一只也不可能,大家都住在青野峰上,直接把幾十頭長靈羊偷走,那是相當傻的事。

所以金飛瑤放心地扔下羊跑下山去,只是在路過幾位師姐妹時,和她們打了幾聲招呼,讓她們幫忙瞅著一眼,自己馬上就回來。

等她跑到山門處,發現除了八名值守師兄,根本沒看到有其它的人。金飛瑤張望了一下,向一旁的值守師兄打聽道:“師兄,我叫金飛瑤,剛才收到紙鶴傳音,說有人找我。請問一下,找我的人是不是走了?”

一名值守師兄瞅了她一眼,指了一下山門下面的石梯。恒真派的山門是修建在恒安山的山腳下,而什么落溪峰和青野峰等眾峰都是在恒安山中,雖說是山腳,但是離真正的山腳還得走近三千臺石梯。

恒真派每修建一千臺石梯,就會修一塊二丈左右寬的過渡平臺。山門口的平臺尤其大,怎么也是門派的臉面,所以修得特別寬,足足有十來丈。

看值守師兄的手勢,意思是人在下面的平臺上,金飛瑤便向下走去。下方的平臺上也是空無一人,她有些惱火,到底是誰耍著自己玩。

“二小姐,終于找到你了。”就在她伸著脖子往下方的平臺上看,身后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金飛瑤身子一僵,冷汗瞬間就從后背冒起。

她緩緩地轉過身子,表情僵硬地對著身后的兩人說道:“東叔,你怎么會在這里?”

“二小姐,我們可是找了你一整年,沒想到你跑到這里來了,趕快跟我們回去吧。”被她稱為東叔的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穿著一身棕色的綢服,頭發胡子花白,身形依舊挺拔看起來很健壯。

而他的身旁,站了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穿著一身精干的短衫。金飛瑤用眼角一瞅就知道,這家伙同她一樣都是修體三重的修為。

金飛瑤握緊拳頭,緩緩地說道:“東叔,我在這里過得很好,并不打算回去。麻煩你回去同祖父說一聲,不用掛記我。”

“二小姐,老爺讓我一定要帶你回去,請不要讓我為難。”東叔打斷她的話,態度堅決絲毫不做讓步。

金飛瑤面色為難地說:“東叔,這樣不太好吧,我還養著幾十頭長靈羊呢。就這樣甩手走了,那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東叔微微一笑說道:“二小姐放心,我們會去找執事堂把這件事處理掉的,不會讓二小姐為難。”

看到實在不能打發掉他們,金飛瑤只好說道:“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就跟你們回去吧。只不過我得先回門派收拾一下行李,你們在這等我一會。”

一說完,她不顧東叔同不同意,越過他們就趕忙往門派中走去。然后就聽到身后傳來東叔的聲音,“二小姐,那些行李不用收拾了,反正不是什么值錢貨。”

東叔話音一落,金飛瑤就感到身后出現兩道靈力,一股勁風就從身后涌來。

“不好。”金飛瑤來不及回頭,猛地就向左側滾了過去。然后只聽到一聲巨響,一陣拳風就擦著她的身體滑過,她剛才站的石梯上就被東叔一拳打出了個三尺多深的坑。

金飛瑤失聲叫道:“東叔,你要干什么!”

“二小姐,對不住了。老爺說你狡猾無比,肯定會找借口躲回門派,死活不出。為了不讓你逃走,所以讓我們打斷你的腿在帶回去。”東叔的拳頭散發出一股股白色煙霧,好似涼水澆到熱鐵器上一般。這一幕金飛瑤非常的熟悉,那是修煉到了修體六重,身體在用靈力強化力量時的現象。

眼見自己的心思被東叔識破,金飛瑤大喊道:“東叔,你在說什么,祖父怎么可能會交代這種事。”

想到去年自己從家中逃出時,東叔還困在五重修為已經有十來年。竟然只隔了一年的時間,他就進階到了六重的修為,以他的年齡,肯定是服用過什么靈丹強行沖破了修為。

而自己現在才三重的修為,修為只和那個小跟班相同,如果讓他逮了回去,那就完蛋了。想到這里,金飛瑤也不在廢話,硬碰硬是不行了,看來只能取巧。

她雙手一用力,四寸長的乳白指甲就憑空冒出,然后她一躍而起,對著那名跟班就撲了過去。金飛瑤早已收起笑容,雙眼滿是殺氣,如狼似虎的伸出利爪就抓向小跟班的面門。

看著金飛瑤帶著白光的指甲殺氣騰騰的抓過來,小跟班嚇得連后退躲閃都忘了,一動不動地呆站著。雖然他也是三重的修為,但是卻只是在宅中和院里的人比試過,都是點到為止,從來沒見過如此兇悍犀利的氣勢。

金飛瑤的利爪絲毫沒有半點猶豫,對著小跟班的眼睛就挖來。就在指尖快要碰觸到他的眼睛時,東叔一拳打來。金飛瑤手指一轉方向,一把抓住小跟班的肩膀,猛地一拉就把他扔向了東叔揮來的拳頭。而她則趁機借力向后躍出去,滑出兩丈多遠才停下。

只聽到一聲悶響和小跟班的慘叫,東叔雖然已經收力,但是還是給小跟班的肚子上重重地來了一拳。

小跟班被打飛出去,順著石梯就滾了下去,而東叔失聲對著小跟班大喊道:“東子!”

東子?難不成是東叔的兒子,他兒子肥頭大耳的不是這樣呀,難道是私生子。金飛瑤呼了口氣,一時亂猜起來。然后就看到東叔并沒有追著東子下去,而是突然怒目死盯著自己,她趕忙說道:“這不關我的事,他可是你打下去的。還盯著我干嘛,你趕快去救他吧,被你這一打,內臟肯定傷到了。”

東叔鐵青著臉,卻一步步向金飛瑤走來,“二小姐小小年紀,出手卻如此毒辣。看來老爺的話是對的,就得把你打得動彈不得,才能把你安全帶回去。”

“東叔,我可不像你們,給個小家族為奴為婢,只要憑著身上的修為,就可以保得全家世代好過。我的處境你也知道,何必苦苦相逼。”金飛瑤站直身子,抬起頭冷冷地對他說道。

東叔冷哼一聲,之前帶著的少許恭敬早已不見,青著臉說道:“二小姐何必如此,誰家的女子不嫁人,哪來什么苦苦相逼。倒是二小姐,為了拒嫁竟然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既然這樣,那就用實力來說話吧。”看沒有周轉的余地,金飛瑤也不再多說,她一躍而上,雙手帶起白色殘影就攻向東叔。

東叔怒喝一聲,靈力從毛孔中噴出,全身肌肉鼓起,拳頭帶動靈力就迎上來。兩人相撞在一起,手腳快如閃電,噼里啪啦地交起手。

東叔占著修為高,實力強穩占了上風。而金飛瑤靠著身體的靈活度,躲過了東叔的大部份攻擊,還能抽出空來傷到他。

平臺周圍被他倆打得碎石橫飛,地上爛坑無數,石梯最少也被毀了百階。金飛瑤的指甲鋒利無比,其可斷鐵,周圍的石頭如同豆腐般被她輕易抓毀。

東叔就算修為比她高,但是也只修到了六重,身體還不能堅硬如鐵。他現在渾身上下全是金飛瑤抓出來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數量不少,一身的鮮血讓他看起來很是駭人。

金飛瑤就沒這么好運,結結實實的挨了幾拳,雖然有靈力護住了心脈,但也震得她口吐鮮血,內臟損傷。

她把嘴中的鮮血朝東叔的臉上噴去,一時迷了他的眼。趁他擦拭眼睛時,金飛瑤一個后翻落在地上,靈力全向十指涌去。紅光泛起,乳白色的指甲變得鮮紅,然后從手指上脫落了下來。

十只四寸長的指甲,血紅地浮在空中。金飛瑤目露兇光,右手對著東叔一揮,嘴中大喊道:“去。”

血紅的指甲泛著紅光,直奔東叔而去。

東叔已經擦掉眼上的鮮血,正向金飛瑤沖來,眼見指甲向自己飛來,他趕忙從身上掏出一張符紙扔了出去。

“轟!”

一團火球從符紙中沖出,打在了紅色指甲上,大部份的指甲被火球燒掉,只有三只指甲穿透火球飛了出來。除了一只擦破了東叔的肩膀,其余兩只都被他躲閃了過去。

小言 發表於 2012-6-30 15:32
第四章 祖父的憤怒


金飛瑤咬了咬嘴唇,她沒想到東叔竟然扔出了張二品烈火符,還好她反應及時,躲得快,只是被燒傷了腿。二品烈火符最少也得十塊下品靈石才買得到,東叔的大手筆讓金飛瑤有些震驚。

看來祖父是氣得不輕啊,這樣的東西也舍得拿出來。前年那地靈根的小堂弟去靈空派做內門弟子,祖父平日如此寵愛他,也只拿出了二百塊下品靈石讓他帶去門中。金飛瑤非常不解,以祖父唯利是圖的性格,一般不會做出這種敗家的事,難道自己對他做的事,真讓他這么上火?

這里還沒想明白,東叔已經跟在消散的烈火后面沖了過來,拳頭帶起呼呼的響聲迎面打來。金飛瑤躲閃不及,只得用雙臂擋在身前,要硬接下這拳。

“住手。”

突然,只聽到有人怒喝一聲,三只冰棱就破空而來,深深地扎在兩人之間的地面上,硬生生擋下了東叔的攻擊。

看到冰棱深深扎進石板五六寸,東叔捂著被凍住的拳頭,臉色難看地望向來人。而金飛瑤則是松了口氣,對著來人激動地喊道:“林師姐。”

上方的石梯上,站著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長得那是細潤如脂,粉光若膩。身上的白裙無風自動,裙上的飄帶輕柔地自行飄揚著,一只靈力所化的白蝶,帶著閃閃亮光,環繞其身不停地上下飛舞。

她表情冷淡,站在上方傲視著他們,如同仙女下凡,一身的飄渺仙氣。

東叔只是偽靈根,一時竟然看不出來人的修為。雖然知道此人穿的不是內門弟子服,但是那捉摸不透的氣質,讓東叔暫時不敢輕舉妄動。

林師姐秀眉微皺,冷聲喝道:“你是何人,竟然在此公然傷害我派弟子,還毀我派山門,膽子到是不小。”

林師姐只是隨便一喝,一股寒氣便在周圍漫開,而她的腳下,一層冰霜順著石梯向四周漫延開來。

不等冰霜來到跟前,寒氣就已經涌到東叔周圍,他不敢耽擱,趕快向眼前的女子請罪道:“請仙子息怒,我是靈空派下的一個修仙家族,是受了族長之命來接我家小姐回去的,并不是來鬧事。”

“接你家小姐?”林師姐瞅了他和金飛瑤一眼,懷疑地說道:“打成這樣,也是一家人嗎?我看你明明就是來此鬧事的,休要狡辯。”

金飛瑤這時早就跑到了林師姐身邊,按著疼痛的胸口說道:“師姐,你別聽他胡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他一見面就莫名其妙的對我出手,而且誰見過這樣接人的,明明就是想把我置于死地。”

看到金飛瑤否認認識自己,而那女子明顯是和她相識,東叔心中頓時慌張起來。要是這女子對自己動手,打死在這里,家族恐怕連上門問一聲都不敢。

這時東叔是百口莫辨,又見林姓女子眼中寒光一閃,殺機浮現,只得暗自叫苦。

就在這時,只聽上方又傳來男子的喝斥之聲,“放肆!山門重地豈是爾等胡鬧的地方。”兩名值守師兄姍姍來遲,手中的紫金長槍對著她們就是一指。

見到這二人,東叔心中一松。如果沒有提前買通值守的人,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別人的大門口動手捉人。本來老爺的意思是直接拿靈石找執事堂,把金飛瑤趕出恒真派,然后在捉回去。

只是東叔起了私心,想扣下些靈石給自己用,就只買通了值守的弟子。以為自己的修為肯定不用花多少功夫就能拿下金飛瑤,誰料到最后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現在只能希望值守的弟子能看在靈石的份上,不要太為難自己。

而值守弟子看著被打得一片狼藉的平臺,心中也是惱怒不已。這個廢物,只不過是捉個煉氣期都沒入的女子,竟然鬧成這樣。還虧我們在上面裝聾作啞的當不知道,折騰了半天事情沒辦成,卻還招來了其它人,這十塊下品靈石收得不劃算啊。

“誰讓你們在這里打斗的。你,跟我們去執事堂見管事師叔。”值守弟子威嚴地一指東叔,手中紫金長槍咝咝作響,一道道雷絲纏繞槍頭。看起來好像東叔若有不服,就要馬上動手拿下他。但是卻背著眾人,眼中悄悄地給了東叔一個暗示。

東叔心領神會,趕忙垂下手做出一副膽怯的樣子,快步走上前來,嘴中還惶恐不安地說著:“請仙師高抬貴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為之,饒了我吧。”

“少說廢話,快走。怎么處置,管事師叔自有分寸。”值守弟子對著他一瞪眼,兇神惡煞的罵道。然后又關心地對著金飛瑤說道:“你先去服用一些療傷藥,然后也趕到執事堂,這事少不了要找你對質。”

“多謝師兄關心,我隨后就趕過去。”金飛瑤道謝過后,臉色陰晴不定地望著值守弟子帶著東叔去往執事堂,而昏迷不醒的東子也被搬到了一旁。

看著她那難看的臉色,林師姐從懷中拿出一個玉瓶,在手掌中倒出一粒綠色的復傷丸,遞到金飛瑤面前,“給,先療一下內傷吧。”

“謝謝師姐。”金飛瑤接過藥,毫不猶豫的扔進嘴中。

“不用客氣,就當我還欠你的靈石吧。”

金飛瑤瞬間的反應就是想把服下的復傷丸吐出來,只可惜藥丸早就滾下了肚,就算吐出來也不可能在還給林師姐。

她只得苦笑道:“師姐,你還真是不客氣。你欠的可是五塊下品靈石,這復傷丸一粒可不值這么多。”

“我可是知道,你身上可沒有什么療傷的藥。這復傷丸雖然不能馬上治好你的內傷,但現在的情況,能讓你行動自如可比什么都重要。里面還有三粒,全給你帶上,欠的靈石就此一筆勾消。”林師姐此時有些無賴,硬把手中的玉瓶塞到金飛瑤的懷中。

金飛瑤很是無奈,這藥確實是她現在所需的,雖然明知道自己被黑了,但也只得勉強收下。

看她心不甘的把玉瓶放入懷中,林師姐淡淡地問道:“你還不走,真想去那執事堂對質?”

金飛瑤白了她一眼后說:“你就是看我馬上就要開溜,所以才這樣黑我的靈石,不和你多說,我得先走人了。如果以后有機會,我們在見時,你可得把欠我的靈石還我,這東西只值二塊下品靈石,你還欠我三塊。”

也不管林師姐答沒答應,金飛瑤扔下這話,什么東西也沒帶,就趕快向山下跑去。趁著東叔在執事堂被敲詐的功夫,她已經逃出了很遠。

東叔在執事堂中花掉了帶來的所有靈石,好話說盡,身上能值些錢的東西全掏了出來,才償清了破壞石梯的損失。而要求帶走金飛瑤,管事長老卻以各種理由推辭,最后才暗示,只要拿出六百塊下品靈石,他就保證會讓金飛瑤留在這里。

東叔總共也才帶了三百塊下品靈石,早已被敲詐一空,還好他們不要金銀,不然就連東子的治療費和回去的路費都沒有。

他只得和管事長老商量,能不能暫時不讓金飛瑤跑了,等他回去湊夠了靈石就過來。起初管事長老不太想管這閑事,一個連煉氣期都沒到的人,誰會花六百下品靈石專門來找她的麻煩。

但是在東叔迫不得已講出事情起因后,管事長老覺得,就算是自己要價一千塊下品靈石,他們砸鍋賣鐵也會肯出的。

原來這金家是依附著靈空派生存的修仙家族,規模不算大。當家族長的修為只有煉氣后期,而且還在十幾年前,因為和別人爭斗,被打成重傷,一直沒有恢復全部修為。

加上族中有靈根的小輩并不太多,所以他急切的想要提升族中的實力,就打起了拉攏靈空派筑基長老的主意。他先悄悄把家中三位不受寵,資質低的女孩選了出來。表明上說是給她們單獨的好功法學習,卻是把合陽心經換了書皮,說是本女子修煉的玉素心法,分給了三人修煉。

這可是爐鼎專修的功法,只待成年,便可送給靈空派的筑基長老做爐鼎,以此給資質好的小輩換個好出路和照顧。

這事就連女孩的爹娘都不知情,這合陽心經的內容,并不是人人都熟知的東西。不是另有所圖,一般人也不會去看那種東西。

偏生金飛瑤從小就不老實,整日暗地里惹是生非,從不安份。因為對爐鼎好奇,專門偷偷去找了本合陽心經來看,這才讓她知道祖父給她們的玉素心法,其實就是換了書皮的合陽心經。

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尋了本聚力訣修煉起體來,把祖父氣得半死。她的父母都是煉氣期的修士,已經有五六年不知所蹤,恐怕早就死在外面了,想找人來強迫她修煉都尋不到人。只得在去年給她尋了門親事,給另外一個修仙家族的族長做個小妾,好賺回點本來。

沒想到她竟然捉了條細牙魚扔進了族長的夜壺之中,那晚只聽到族長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人就暈死過去。那細牙魚屬于一級的妖獸,身子只有二指寬一掌長,嘴卻占了身子的一半,滿口的細牙帶著毒液,咬住物體就死不松口。只是體積小了些,一般都是成群結隊的出入,單只的細牙魚到沒多大的傷害力。

本來以族長煉氣后期的修為,這種細牙魚根本就沒什么殺傷力。但是藏在夜壺之中卻是讓人防不勝防,一下就死死的把他給咬住了。等后來在去尋金飛瑤,她早在當晚就逃之夭夭,而族長被咬的地方,都已經過了一年多,還腫得如同手臂一般,一碰就鉆心的痛。

除了身上的傷,讓族長最受不了的,就是此事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如果不把金飛瑤捉回去家法侍候,他恐怕死都不會瞑目。

小言 發表於 2012-6-30 15:32
第五章 魔尸冥火


果然,執事長老也真的獅子大開口。

提出,只要肯出到一千塊下品,他就把金飛瑤打包送上。反正一個外門弟子,就算被上頭知道了,也不會怎么怪罪自己。

這事東叔可做不了主,只得說回去和族長商量一下,只求不要讓金飛瑤在他們來之前跑掉。這可是關系到自己的腰包問題,執事長老自然滿口答應下來。

打發了東叔離開,執事長老想了想,覺得還是把金飛瑤叫到身邊看守著才放心,就吩咐手下弟子去把金飛瑤找來。卻沒想到撲了個空,這時的金飛瑤早就跑掉一個多時辰,已經尋不到人了。

金飛瑤從恒真派出來,就一路不敢停留地趕到了最近的裕興城。進了裕興城,她匆匆尋了幾家店鋪,大包小包的買了些東西,就趕快出了城。

出城后她不走大道,而是鉆進了樹林子中,尋了條小路,就向洛仙城的方向走去。

只見她身背著一個很大的包袱,像只蝸牛一般在雜草從生,灌木遍地的山路上行走。經常會遇到連小路也沒有的地方,只得拿出腰上別著的砍刀,硬是開出一條路來。

她到也想走大路,尋個馬車什么的輕松去洛仙城,就是怕東叔他們順著大路追來,為了安全著想,只得走山中小路。而身后的超大包袱中,全是在裕興城中買來的生活用品,光靠步行到洛仙城,最少也得花上二三個月。

還好這一路上并沒有聽說有什么高階妖獸,加上她自己也有些本事,只要準備得當,專挑山路走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身后的大包袱時常會被樹枝灌木勾住,讓金飛瑤覺得煩悶極了。想起那放在店中顯要位置,一件五十下品靈石的一品儲物袋,她更是覺得沒錢實在太悲慘了。

那儲物袋雖然空間不大,但是足可裝下十幾袋大米,自己這點東西根本就放不滿三分之一。而且只用放在懷中或是掛在腰間即可,體積小還沒什么重量。只可惜對于所有財產只有三塊下品靈石的金飛瑤來說,這價格實在是太高,只能幻想一下了。

突然,草從中竄出一只錦冠雞,撲騰著從她眼前躍過,彩色的翅膀艷麗地就要一閃而過。金飛瑤右手飛快一動,瞬間就捏住了錦冠雞,手上用力就折斷了它的脖子。

“運氣真不錯,白撿到只雞,這下晚飯有著落了。”金飛瑤高興地把錦冠雞掛在樹枝上,看已是黃昏,便想找個地方露宿一夜。

又走了半個多時辰,讓她尋到一條小溪,在溪邊找了處還算平整的地方,金飛瑤把身上的包袱放了下來。

這時天色已經漸暗,金飛瑤先找來枯枝燃起了一個火堆,趁著天還沒全黑,趕快把錦冠雞在溪邊清理干凈。雖然這種錦冠雞不值什么錢,也沒什么攻擊力,但是頭上十寸長的兩根彩羽卻是裝飾用的好東西,有不讓男修士都喜歡戴這樣的冠。

把彩羽小心地清理干凈收好,金飛瑤提著,脫了毛洗凈的錦冠雞坐在了火邊,把雞整個穿在砍刀上后,直接就架在了火堆上。

然后她這才從包袱里往外拿東西,拳頭大小的罐子中裝的是鹽,皮制的水袋子里的水早喝干了,最后她竟然拿出了一床棉被。

急著跑路,她還能準備得這么周全。在地上鋪好棉被,金飛瑤把那只破玉碗拿了出來,在碗中裝了些水,就放在火堆邊上想燒點熱水喝喝。

眼看錦冠雞已經烤得差不多,金飛瑤直接把砍刀拿了起來,用手撕著雞肉吃。一直忙著趕路,她什么也沒來得及吃,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的。雖然只抹了鹽,也讓她吃得不亦樂乎。

而放在火堆邊的玉碗,里面的水已經被火燒熱,不停的沸騰著。

突然,玉碗中的水發出咝咝的聲音,一陣水氣過后,碗中已經見底。金飛瑤嘴中塞滿雞肉,驚訝地盯著那只碗,這么多水竟然瞬間就被烤干了。

就在她發愣時,一聲巨響,玉碗爆炸開來,直接把她掀翻在地。

“呸。”

金飛瑤爬起來,把嘴中沾滿泥沙的雞肉吐掉,一抬頭,眼前的情景讓她驚呆了。

四周飄滿了玉碗的碎片,一股股細入發絲的黑色光線在她的身邊飛來飛去,不遠處漂著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焰,藍幽幽的。

金飛瑤盯著那團火焰,心中不由得驚了一下,這不是鬼火嗎?正思量著是上前查看,還是離遠些,逃跑為上時。鬼火突然對著她就撲來,嚇得她拔腿就跑。

那鬼火速度飛快,金飛瑤哪跑得過它,才跑出幾步,鬼火就追了上來。嗖的一聲,她的全身瞬間就被鬼火全部吞噬掉。

沒有意想之中的痛楚,也沒有皮肉燒焦的臭味,只有陰寒刺骨的冰冷感。金飛瑤的眼中出現了一片暗紅的世界,無數的魔族在她的周圍廝殺。

鮮血漫天,尸野遍地。眼中的世界暗淡下來,只剩下無數的魔族尸體,在金飛瑤的眼中迅速化為白骨。

黑暗的世界,遍地的白骨,一團團魔尸冥火顯現,慢慢的越聚越多,最后形成了一張巨大的魔臉。

只見魔臉對著金飛瑤張開大嘴,就撲了上來。

金飛瑤一聲驚叫,只覺得有無數東西鉆進腦中,頭痛欲裂,隨后便昏了過去。

也不知暈過去多久,金飛瑤最后是被凍醒的。她坐起身來,發現自己就睡在火堆邊上,天有些蒙蒙發亮,而火堆早已經熄滅。除了那破玉碗消失,就連碎片都尋不到半塊,周圍到也沒有什么異樣,而身上的衣服早被露水沾濕了,鋪在一旁的棉被也是冷濕濕的。

就算金飛瑤修過體,身體很好,但也不可能冷曖不忌。沾濕的衣服貼在身上,晨風一吹過就凍得她起一身雞皮疙瘩。

翻出火石,她趕快把火堆重新燃起來。樹枝都被露水沾濕,燒起了陣陣濃煙,嗆得她咳個不停。

火堆好不容易升起,身體也開始暖和起來,金飛瑤才一頭霧水的回憶起昨天的事,想找出點什么頭緒來。

這才一回憶,就像擺在眼前一般,她的腦中就出現了一部名為《天地寂滅訣》的法訣。

金飛瑤心中狂驚,明白自己是撞大運了。就憑昨晚的異象,這部法訣肯定不是什么凡品,她趕忙仔細在腦中查看此訣。

過了半個來時辰,金飛瑤終于從震驚中清醒過來。

這部《天地寂滅訣》中記錄了一種魔尸產生的冥火,這種東西她可從來沒聽說過。而這部法訣能讓修士把魔尸的冥火溶入其身,為自己所用,上面詳細的記載了修煉的方法。

而這部法訣提到,魔尸的修為越高,產生的冥火品質就越好,修煉出來的冥火威力就越大。

金飛瑤抓抓頭,非常失望。這魔族早就有千年沒在人族地盤上出現過了,總不能跑去魔族的地盤上去尋尸體,那時不知道是尋魔尸,還是給魔族送人尸呢。

她無奈地搖搖頭,白白鬧了一晚上,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伸手想從懷里拿出手帕去溪邊洗把臉,好準備繼續趕路。

突然,她在懷中摸到了什么東西,圓圓的還有股涼絲絲的感覺。東西掏出來一看,金飛瑤張大嘴不知道要說什么好。

手中拿的是一粒龍眼大小的透明珠子,珠子中有一團黃豆大小的藍色冥火,在珠子中靜靜地燃燒著。

“這是……魔尸的冥火?”金飛瑤盯著手中的珠子,雙眼發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反復摸著手中的冥火珠子,腦中自動顯現的法訣中,有提到這是保存冥火的骨晶珠。

反正手頭上沒有其它可以修煉的法訣,這部《天地寂滅訣》又看起來好像很歷害,在仔細想過后,金飛瑤決定就修煉這本法訣好了。而且這法訣要求身體素質要高,很適合修煉過體的她。書中還有幾份丹方,專門用來筑體強身,到是把修煉的方法都全部給她配齊了。

想了想,不如現在就試一下,有了現成的法訣,也可以正式修煉了。只要進入煉氣期,就算在遇到東叔也不用在逃了。

又往火堆里面添加了不少樹枝,把火燒得旺旺的,金飛瑤盤腿坐在火堆邊。她先把法訣仔細地熟讀幾遍,完全記下后,又一個字一個字的琢磨其中的意思。

其實也就才五句法訣,寫得也很簡單明了。但是她卻很小心,直到覺得萬無一失了,金飛瑤才按照法訣上所說開始修煉起來。

在火堆邊按法訣上的方法修煉了一個時辰,以她不算優秀的資質,也有了些感應到天地之間靈氣的感覺。

她花了一天的時間不停的吸收靈氣,引導靈氣按法訣所寫的,在體內做著循環。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真的有了成果,金飛瑤覺得丹田內好像有了針尖般大小的一點靈力,就決定試試溶合魔尸的冥火看看。

按照法訣中的記載,金飛瑤對著骨晶珠打出法訣,骨晶珠便搖搖晃晃的飄到空中,非常的不穩當,隨時都有掉落的可能。畢竟她的修為實在太爛,手法又生疏,能打出法訣已是不易。

又是一句生硬的法訣打上去,骨晶珠退去一半,露出了里面的藍色冥火。四周一下就陰冷下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金飛瑤有點緊張,舔了舔嘴唇,深呼吸了一口,然后就把手伸向了魔尸冥火。

隨后,只聽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了平靜的山林。

小言 發表於 2012-6-30 15:33
第六章 明湖小住


翻過這座山,就可以到一個叫明湖的地方,那里有個不算太小的湖。因為風景秀麗,就算離城鎮有些遠,一到夏秋季節,還是有很多人家會來這里賞荷劃船避暑。

明湖的周圍就自發的有人修建了些屋子客棧,到也形成了個小小的集市。主要做兩季的生意,其它時間冬天挖藕,春天養魚,倒也過得有些滋味。

金飛瑤花了一天的功夫,才翻過了這座她本來只用半天就能走完的山峰。原因很簡單,她雙手被布條一層層的纏繞著,一去拉樹枝或是扶著巖石,就見她痛得直吸氣。

“我實在太大意了,不應該直接就把手伸進去的。”金飛瑤沮喪的坐在一塊大青石上休息,看著自己的雙手唉聲嘆氣。

那天晚上,她以為自己已經進入了煉氣期,就大膽的把手伸到冥火中,想把冥火煉化掉。沒想到她根本還沒突破煉氣期,手毫無保護的就伸入冥火之中,一下就被燒傷了。

雖然燒得不歷害,但是因為沒有外傷藥,只得隨便包扎了一下。山路難行,除了要用砍刀開路,很多地方還要雙手扶拉才能爬上去。后來雙手就開始起泡化膿,傷情越來越嚴重,痛得她死去活來的。

實在沒有辦法,在查看過買的地圖后,金飛瑤打算就近找處城鎮,先買點燒傷藥,在尋匹馬代步。如果還在野外繼續走下去,雙手可能就要爛掉了。

而地圖上離她最近的地方,就是這個叫明湖的小鎮子。金飛瑤好容易進入城鎮,卻發現現在正好是避暑的季節,大大小小的客棧全住滿了,連一間便宜的客房都找不到。

獨門獨院的宅子到還有些,只是她根本住不起。在說她就算有這個錢,也不會傻到租下可住二三十人的宅子,讓自己一人居住。

供給下人居住的大通鋪到是有,可她還得修煉,怎么可能和七八人擠一張床。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治療雙手,也顧不上在尋找住處,金飛瑤找到小鎮上唯一的一家藥房。坐堂的老醫生還算有些能耐,把臟得一塌糊涂的布條全拆掉,用配好的草藥水清洗過她的雙手,在涂上了自制的獨家秘方藥膏。

半透明的綠色藥膏一涂上,雙手就涼絲絲的一陣舒服,疼痛也減輕了不少。

金飛瑤好奇地問道:“大夫,你的這藥膏可真不錯,才擦上去就不怎么痛了。”

老大夫板著臉,表情很凝重,“你是怎么回事,雙手竟然燒成了這樣,處理的方法實在是粗糙到了極點,雙手差點就廢了。”

“不是還差點嘛,我缺醫少藥的,只能這樣了。我又不懂醫術,也沒辦法自己先弄點土方子包扎一下。”金飛瑤毫不在意地說到,反正手沒殘,能治好就行。

老大夫很無奈,只得說道:“要是處理不好,留下了傷疤,以后女孩還怎么找婆家。”

“婆家……”金飛瑤一時無語,明湖這個月份雖然人多,但是基本上全是凡人。在凡人眼中,像她這么大的女孩已經能找婆家了。

“大夫,我是乞丐,沒人會娶我的。受點小傷沒關系,難說還更能博得別人的同情,可以多討幾文錢。”

老大夫抬起頭瞧了金飛瑤一眼,身上的衣服又臟又破的,臉上也是臟兮兮的。進門時放在一旁的大包袱破了許多口子,從口子處可以看到里面包了床臟兮兮的棉被。

這樣一仔細打量,好像真是個乞丐。

老大夫的心一下提了起來,自己剛才只注意到了這嚴重的傷口,把秘方藥膏也拿了出來。這東西的用料可是很貴的,這下白白浪費了,看她那樣子是一文錢也付不出。

心中這樣一想,手下不知覺的就重了起來,如果不是醫德在支持著他,早把金飛瑤踢出去了。

金飛瑤手上一痛,趕忙說道:“大夫,你輕點,藥費不會欠你的。”

此話一出,老大夫面上有些難看,也不在細心的上藥,麻利地涂了涂,拿出白布給金飛瑤包扎起來。然后把用剩的藥膏遞給她,就洗過手坐在一旁等著她付錢。

“清理傷口,包扎,還有半盒藥膏,一共二兩五錢銀子。”立在一旁,從金飛瑤進門后就一直皺著眉的小伙計,噼里啪啦地報出了價格。

靈石沒有,銀兩到還有個三五兩。金飛瑤往懷里掏了掏,很不靈活的拿出個繡工超爛的小荷包,從里面倒出了幾塊碎銀子。扒拉了二兩五錢給小伙計,她提著破包袱走出了藥店。

行李是臟了些,可還沒到洛仙城,扔掉的話就連個蓋的都沒了。

金飛瑤決定先在明湖附近找個地方住下,等入了煉氣期,把冥火煉化后在去洛仙城。不然以現在的修為,能不能活著到洛仙城還是個問題。

在小攤上花了二十文錢吃了幾碗湯面,她提著包袱開始尋找能居住的地方。要安靜,還要是獨居,這樣才能方便自己修煉,最好還不用花錢。

這么好的事哪輪得到她,鎮中根本沒有這種好地方,她只得走出鎮子,在明湖邊找起來。可惜明湖不是在山上,連個石縫都尋不到,破廟也沒有一座,金飛瑤只得在一片蘆葦地旁住下。

此處離鎮子不遠,周圍又全是一人來高的蘆葦,到也隱避些。而且還能下湖摸魚,吃的應該也不用愁了。

還算好,她并不是深閨中的嬌小姐,幾刀下去就砍下一堆蘆葦。花了半天的功夫,就搭出一個簡陋的窩棚。

窩棚只有一人來高,剛好夠她勉強站立,如果來個成年男人,那就只能彎腰了。雖然全由蘆葦搭建,只要雨下的不大,應該也不會淋到里面。

包袱中亂七八糟的東西已經被她放到了窩棚中,站在窩棚口,看著破棉被整齊的鋪在里面,金飛瑤滿意地點點頭。總算有個住的地方了,還不用花半個子,而且周圍還有些靈氣,不算太濃,給她這種新手用是足夠了。

住處也有了,現在只用安心修煉即可。

隨后的日子里,她每日就是在窩棚中安心修煉,等手好得差不多了,休息時她就潛到明湖中去摸魚撈蝦。到底是修煉過的人,別人是劃船捕魚,她是徒手捉魚,竟然每次還捉得不少。

吃膩了湖中的魚,金飛瑤有空就帶到鎮上賣掉。她并不在乎世俗的銀錢,所以都賣得非常便宜,東西提過去馬上就能賣掉。回來時再買些現成的肉啊燒雞灌腸的,倒吃得比之前要胖了許多。

三個月后的一天半夜,金飛瑤盤坐在夜空下,引導著體內的靈氣行了十個小周天。

突然,她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感覺比以前要清明了許多。

金飛瑤面上一喜,她終于跨入煉氣期了。又檢查了身體一番,發現除了視力要更好些,頭腦也覺得透徹一些,其它的好像沒什么變化。

丹田內那騙得她燒傷自己,針尖大小的靈氣團,已經有黃豆大小。靈氣團也濃郁了不少,相比以前像煙霧的靈氣,現在已經好似濃湯了。

金飛瑤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把堂姐的小靈訣撕下幾頁,省得現在沒有法器也沒有法術,一點用處也沒有。

想起那該死的魔尸冥火,她又動起了煉化的心思。

不過那鉆心的疼痛感,到現在還深深印在她的腦海中,就算現在回想起來,都會覺得雙手好像又痛了一般。

盤算了一下,金飛瑤發現自己的處景很尷尬。剛進入煉氣期,沒有一件法器,只有三塊下品靈石,沒有法術,沒有靠山。有價值的低階妖獸,明湖周圍半只都沒有,就算有,她也沒本事去殺。

煉體時能殺的妖獸,對于修仙者來說,除了吃,就沒有任何用處了。如果想靠殺錦冠雞換靈石,那五百根也換不到一塊下品靈石。

這樣下去,全天下最寒酸的修士,恐怕就是她了。

而如果直接去洛仙城,那里人多復雜,壞人又多。如果沒有自保能力,像她這樣的新人修士,被人強行綁走,賣給爐鼎樓怎么辦。金飛瑤想到聽說過的爐鼎樓,就覺得直接去洛仙城太危險。

她以前聽恒真派的師兄們聊天時說過,那爐鼎樓是修仙城特有的東西,大多都由一些修仙大派在背后控制。他們買來女修士,然后關在里面專門接待男修士享用,只要你出得起靈石,筑基期的女修士都能給你找來采補。

所有的女修士,都是被騙或是直接搶過去的,大多都是散修。畢竟有門派的女修士都是門派中的寶貝,留著門內分配都還不夠,怎么可能讓她們被拐到爐鼎樓中。

不過也有例外,像有些門派被滅,女弟子逃得不及時,被扣了下來。資質好的就留下,差的就直接賣給爐鼎樓,一個可值不少靈石。

金飛瑤可是打死也不愿意去這種地方,想來想去,只能去煉化魔尸冥火了。看看四下無人,她便鉆進窩棚中,那冥火一拿出來周圍就會變得極其寒冷,還是趁著半夜煉化為好。不過在這之前,還是得把必要的法訣練熟,省得在出現被燒傷的事。

小言 發表於 2012-6-30 15:33
第七章 煉化冥火


把法訣各弄了個五十幾次,終于不在手生了。金飛瑤把冥火拿了出來,嘴中念念有詞,把法訣小心地打了上去。

黃豆大小的冥火又露了出來,窩棚內溫度極速下降,干蘆葦上竟然有了白霜。金飛瑤實在不明白,為什么這么陰冷的東西,竟然也能燒傷人,實在太奇怪了。

她先用靈力包裹住雙手,然后又對著露出來的冥火打了個法訣,冥火緩緩地飄了出來。

隨后金飛瑤又往冥火中打入五道法訣,然后就向冥火伸出了雙手。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冥火,在上次被燒傷的距離,因為這次體內的靈力夠了,并沒有被冥火燒傷。

太好了,她大膽地直接把雙手都迎了上去,靈力從手中涌出包裹住冥火。然后她從黃豆大的冥火中,抽出頭發絲粗細的一條冥火,用靈力包裹住開始煉化起來。

“李兄,這明湖的風景不錯吧,尤其是這片蘆葦地,更是別有一番風情。”

“果然沒有白來,真如馬兄所說,風景秀麗,美女如云啊。”

“李兄,馬兄。晚上有詩會,會來許多的大家閨秀,大家可要大飽眼福了。”

“哈哈,張兄,這些女子誰比得上你家的表妹啊。”

“讓各位見笑了,我如今只想功名,不想讓兒女私情纏繞其身。表妹不談也罷,紅顏如水,男兒志在四方,怎么能貪圖溫柔鄉。”

“張兄,快看,那邊游舟之上有名美貌佳人。”

“在哪,在哪?”

“哈哈,哈哈哈,張兄你……”

一行書生模樣的人出現在蘆葦地,而遠處則停著一只游船,他們邊吟詩邊觀賞著四周的風景,慢慢地靠近了金飛瑤的蘆葦窩棚。

“咦?這里怎么會有個如此簡陋的窩棚?實在是大煞風景。”一名書生走在前頭,發現了這個窩棚,便用折扇擋住了鼻子,厭惡地瞅了一眼窩棚。

一股臭味撲面而來,折扇一點作用也沒有,差點讓他昏死過去。他到也膽子大,強忍著臭味,心中又惶恐又好奇地一彎腰,往窩棚掃了一眼。

只見窩棚里躺著一個人,一動也不動,一只手無力地伸在窩棚口,皮包骨頭非常瘦,皮膚還呈現出一種異常的蒼白發青色,而且還布滿了污垢。

他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手中的折扇一扔,嚇得大聲驚叫起來。

“啊!這里有死人。”

“怎么了?”隨著他的驚叫,書生們全都圍了上來,人人都被窩棚中飄出的臭味,沖得鼻子難受只想吐。

大家圍上來一看,窩棚中果然有一具尸體,看衣裝和身材,好像還是名年齡不大的女子。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發現一具死尸,這群書生又害怕又有點興奮,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只是味道實在太過不堪,又怕染上什么尸氣,大家都往后退了不少,遠遠地商討起來。他們先是派出了一名書童去報官,然后又讓一名膽子大的下人上前去窩棚口在看看。他們這一群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實在太好奇了,想趁官府還沒來時,讓下人在看看,回來在給他們說一說。這可是個好話題,親眼見到了命案,以后可以在別人面前充面子了。

那名下人本來是提著食盒的,便把食盒交到另一人手中,然后找了根樹枝,慢慢走到窩棚口。他捂著鼻子用樹枝碰了碰里面尸體的手,然后蹲在那想看得仔細點,一會好說給少爺聽。

就在他盯著尸體,想看清楚趴在下面的臉是什么樣時,那尸體突然一仰頭,一雙布滿血絲,兇狠的眼睛就死死盯著他。

“詐尸了!”下人猛地頭皮發麻,心臟狂跳,站起來就邊跑邊喊,聲音尖銳并且充滿了恐懼。

書生們不明就理,也被他嚇了一跳,尤其是他的少爺,拍著胸口就罵道:“亂喊什么,嚇死我了,大白天的詐什么尸。”

話音未落,就見到窩棚內沖出一道人影,一腳就把跑在前面,奪路而逃的下人踢出幾丈遠,而那人影正是剛才躺在窩棚內的尸體。

少爺瞪大眼睛剛想驚呼,眼前就出現了一只拳頭,一拳就把他打得騰空旋轉三周半,重重地摔在蘆葦叢中。

只聽到鬼哭狼嚎的叫喊聲,書生們如同無頭蒼蠅般四散開來,扇子、玉佩、鞋子掉落一地。一陣噼里啪啦的打擊聲過后,地上橫七豎八的躺了十來人。書生加上下人,每人都是臉腫如豬,牙齒飛濺,大半的人都昏死過去。還有幾人清醒著,也是睡在地上抱著被打部位,痛苦的呻吟個不停。

金飛瑤蹲在地上,抱著搶來的食盒,拼命地往嘴里塞著東西,根本不管周圍人的死活。

書生們帶來的五個食盒都讓她掃了個精光,連茶葉都讓她吃了,只有幾瓶美酒,被她聞了一口就全扔掉。

吃飽后又在湖邊灌了一肚子的水,把卡在嗓子眼的食物沖下肚,她才摸著肚子,打著飽嗝罵道:“差點餓死我了,亂修煉要害死人啊。”

金飛瑤覺得自己和這冥火,肯定上輩子是結了仇的。

第一次煉化時差點燒成了殘廢,第二次煉化,本來一切順利,以為就是幾個時辰的事,沒想到竟然耗費了十幾天的時間。本想停下的,卻沒想到根本停不下來,只要想停下煉化,已經煉化的冥火就有要自毀的狀態。

如果體內的冥火自毀,她也要被活活燒死,嚇得她不敢停下。還好身上還有三塊下品靈石,她把靈石全拿了出來補充靈力。每次煉化好一絲冥火后,還有個停頓的時間,可以控制冥火一個時辰,她都趕快拿來運行法訣,恢復自身靈力。

而吃飯喝水她就沒辦法了,還好以前修體,身體內部要比修士要強壯多了。硬是靠著窩棚內的食物殘渣,和消耗肉體給頂住了,只是這一場下來,體重最少掉了三分之一,看起來好像弱不禁風的。

從湖邊走回來,看著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人,金飛瑤愣了一下。呆站了一刻鐘,她對著還算清醒的幾名書生拱了拱手,然后很客氣地說道:“感謝各位給我送吃的,你們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記心頭。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各位不必相送,請留步。”

說完,她窩棚中的東西也不帶上,甩甩手一溜煙的跑了。只剩下幾位書生,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就連被打斷的骨頭,似乎都被這厚臉皮驚得不痛了。

急急忙忙的跑到明湖的另一邊,感覺那群書生肯定不會追來了,金飛瑤看看四下無人,便脫了衣服鉆到水中洗了個澡。

十幾天的煉化冥火,早已讓她是一身的臭汗,加上冥火煉化成功后,竟然從她的體內逼出了不少雜質,所以全身才臭得驚人。衣服也是又臟又臭,只是她就這么一身衣服,還是在鎮上便宜買來的,只得洗澡時也拿到水中洗了。

窩棚中的東西并不是她沒時間收拾,那些用了三個來月的棉被和破爛調料瓶子,已經又破又爛。任何人看了,都會以為那是叫花子住過的,根本沒有什么能帶走的東西。

遠遠的,金飛瑤看到對面的蘆葦地來了不少人,在原地沒站多久,就有人四散開來,像是在尋找什么。一看就是在找傷人兇手,她趕快把濕漉漉的衣服穿了起來,反正這個季節太陽還毒得很。在說憑著她的身手,找家大戶人家停著暫時沒人的游船躲一會,把衣服曬干完全沒問題。

她在明湖中游了一會,在碼頭附近找到一艘華麗的游船,這時正停在湖邊,有幾名下人正在打掃著。金飛瑤瞅了一眼,看起來應該是剛游湖回來的,船中的桌子還放了好些茶杯果子和點心。下人們邊打掃,邊用各種油紙手帕把剩下的吃食,打包藏入懷中,準備帶回去吃。

游船的二樓已經打掃干凈,金飛瑤便悄無聲息地溜到了二樓,找了個太陽能曬到,又不會被人看到的地方睡平了,讓太陽好好曬自己的濕衣服。

湖邊尋她的人,只知道打傷人的是名女子,又因為全身臟得要死,滿是污垢。長成什么樣,書生們誰也說不清楚,加上天色已晚,只得草草收了場。

而金飛瑤早已經在游船上曬干了衣服,已經混入鎮上的茶樓里喝著茶了。

現在冥火煉成,也算是有了保身的法術,她不打算再住在明湖了。這里沒有修士,也沒有妖獸,不能交流修煉經驗,也賺不到靈石,在待下去一點好處也沒有。

現在她看上了對面悅來客棧門口,綁著的一匹黑色高頭大馬,一看就是腳力很好的那種。只等天黑人少時,偷了那匹馬,就可以去洛仙城了。

把身上最后幾個大錢花掉,金飛瑤大搖大擺的走出茶樓,然后趁人不備,就摸到了悅來客棧旁的大樹上蹲著。

等到天色已晚,街上行人稀少,連茶樓都關門后。她從樹上躍出三丈,正好就跳到了馬背上,手中匕首飛速地割掉綁在柱子上的韁繩,雙腿用力一夾馬肚子。

馬兒撒開四蹄,帶著金飛瑤就絕塵而去。

小言 發表於 2012-6-30 15:34
第八章 美人遇劫


騎馬狂奔了一個來時辰,馬也有些累了,金飛瑤拉了拉割斷的韁繩,讓馬走慢些,好讓它休息一下。

月光下,金飛瑤發現路邊不遠處好像有條小溪,就騎著馬來到溪邊。把馬牽到溪邊喝水休息,她也正好抹了把臉。

用手袖擦了擦臉上的水,金飛瑤掏出水袋,想裝點水在路上喝。突然,她發現小溪對面的小樹林中,不時有光亮出現,而且還隱約傳來些聲響,似乎有人在打斗。

“咦?荒郊野外的,難道有強盜在殺人越貨?”金飛瑤有些好奇,把馬綁在溪邊的小樹上,就悄悄淌過小溪,向小樹林里潛去。

她潛到小樹林邊,盡量隱藏著身體,悄悄地向有亮光的地方靠近。靠近了才發現,竟然是三名修士在斗法。

三人站的地方樹木已經倒了一地,形成了一個不小的空地。兩名穿著黑袍的中年男子,一前一后地在圍攻一名少女。

那少女梳著男子的發髻,插著一只碧玉發簪,穿著一身白色底繡銀色花紋的男裝。雖然穿著男裝,也遮擋不住她那水汪汪的眼睛,白如玉脂的肌膚,和嬌小的身材。

少女手拿一把秀雅白劍,身邊飄浮錦繡彩絲帕一塊,氣喘吁吁,香汗直流。面對前后二人的猛烈攻擊,手中不停地扔著一品符紙。

圍攻她的二人,就連金飛瑤都可以看出,手中的法器那是相當的差劣。一人拿的是把大刀,刀身光芒混濁,一看就知道是件下品法器。雖然不停地向少女打出光刃,看起來威力似乎不小,但是都讓那方絲帕給輕易擋了下來。

到是另一人手中的那條黑繩,雖然也是件下品法器。但是因為操控得不錯,甩得那是群蛇亂舞,讓人眼花繚亂,把少女逼得手忙腳亂的。

而少女手上的白劍最少也是件中品法器,而那方絲帕更是件上品法器。更不要說,她還不要錢似的扔著一品法符,最后卻還被兩人打得是招架不住。

“笨死了,白白浪費這么多好東西。”金飛瑤瞧著少女身上的法器,羨慕得緊。看著三人,她開始思量起來,要不要出手幫忙,或是來占個便宜。

沒學過觀靈術,她也看不出這三人的修為到底有多高,可不能隨便輕舉妄動。

金飛瑤心中默默算了算,如果幫那少女,對方那二人好像不太好對付。如果任憑那少女被殺死,自己更不可能打贏那兩人。金飛瑤心中還是偏向少女的,因為她看出少女肯定是什么大家族或是門派的弟子,而且那慌張的樣子,肯定是第一次對敵,這樣的人最好騙了。

她早已身無分文,聽說洛仙城還得交入城費。如果拐上這個少女,看在救她一命的份上,能幫自己帶到洛仙城最好。在不濟,給幾塊靈石也好。

這里還沒決定好,那邊就聽到少女一聲驚呼。金飛瑤一看,少女一個不小心,被那黑鞭抽到,手臂瞬間血淋淋的,手中的白劍掉落在地上。只見少女臉色慘白,痛苦地哼了一聲。

而手持黑繩的男子奸笑著就向少女走來,少女驚恐地望著他,靈氣不穩,絲帕也凝在空中,不在靈活飛動。

“不好,死了可就沒好處了。”

來不及多想了,金飛瑤右手一翻,一團藍色火焰就出現在手上,整只手掌被包裹在火焰之中。她飛身躍出躲藏之處,對著黑繩男子就是一掌。

黑繩男子沒想到身后竟然跳出一人,趕忙跳閃開來,手中的黑繩向金飛瑤就抽過來。黑繩帶著陰光如同黑蛇向金飛瑤撲來,她左手也一翻,瞬間化為藍焰,雙手一把就抓住了氣勢洶洶的黑繩。

緊緊抓住黑繩,金飛瑤對著發愣的少女就吼道:“發什么呆,快對付拿大刀的。”

少女被她一吼,稍微冷靜下來。趕忙從腰上的儲物袋中掏出一把一品火炎符,對著正提著大刀沖上來的男子,就是一撒。

這一把最少也有十幾張,瞬間化為一團兩丈多寬的大火球,一下就全打在了大刀男子身上。男子不停地慘叫著,提著大刀不停地四處亂砍,少女已經撿起白劍,提著劍圍著他一個勁地打轉,不知要怎么辦為好。

金飛瑤正和黑繩男子僵持著,各拉著黑繩的一頭在拼力氣。看到少女拿著劍,不知怎么下手的樣子,只覺得快被她氣得吐血了,只得又吼道:“用劍捅他啊,你這個笨蛋。”

少女咬咬牙,閉上眼睛對著火中的男子就是一劍,白劍鋒利地切入男子的身體。她嚇得放掉手上的白劍,看著男子帶著白劍倒在地上,身體抽了抽,就不動了。

眼看自己的同伴被殺了,黑繩男子恨得咬牙切齒,“你竟然敢管我們的閑事,活得不耐煩了。也不看看我們的修為,就憑你這個煉氣剛入門的家伙,也敢來救人。”

金飛瑤白了他一眼,“真不好意思,沒學過觀靈術,看不出大叔你是什么修為。在說你們都死了一人了,還說什么大話,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然后她手上一用力,靈力驅使著冥火順著黑繩就向男子竄去。

看到鬼異的藍火順著繩子燒過來,男子不敢隨便觸碰,只得扔掉了手中的黑繩。

基礎法術誰不會,男子沒了黑繩,拼著靈力就向著金飛瑤狂扔火炎術。這招他練得還真不是一般的熟練,一個個白菜大小的火球,快速地從手中凝聚出來。

火炎術只是基礎法術,用靈力化成火球時,中間得有個時間,大約會停頓十息左右。如果好好的練熟了,到是可以減短停頓的時間,但是這只是基礎法術,差不多人人都會,誰又肯花這么多時間去干這種事。

沒想到這男子,竟然把火炎術練得,停頓時間只有三四息,火球一個接一個的向金飛瑤打來。

金飛瑤總算也是修仙家族出來的,這些東西也知道,不由得贊道:“沒想到大叔竟然是如此刻苦之人,火炎術也用心地練到這個地步。”

“你……”黑繩男子氣得七竅生煙,他要是有本錢,怎么可能會花幾年的時候練這火炎術。今天好容易遇到個肥羊,還被這半路出現的愣頭青給破壞了。

這贊揚的話,在他聽來就是取笑他買不起好的法訣,只能練這最低級的法術,自然是氣得不輕。手中的火球,不要命地使勁往金飛瑤打去。

看到他氣得脹紅的臉,金飛瑤覺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就是在夸獎他,怎么這人還氣成這樣。

看著火球如同下雨一樣的向自己打來,金飛瑤抖了抖還握在手中的黑繩。冥火燒在黑繩上,把黑繩燒得啪啪作響,但還能支持一會。

金飛瑤輕哼一聲,手中靈力涌動,冥火飛快地竄出去,整條黑繩變成了冥火繩。

只見她飛快地甩動繩子,火球一碰到冥火繩子,就被極寒的冥火給熄滅了。只要不是筑基后的真火,普通的火遇到這魔尸冥火,哪有招架之力。

男子只覺得這藍火很不正常,誰知道竟然如此霸道。看著金飛瑤甩著繩子一步步走近,他不由得向后退起來。

咬咬牙,他停住手,往儲物袋中就掏出一個玉盒。一把扯掉玉盒的蓋子,他從中拿出了一塊金燦燦的符箓。

只見他雙手拿著符箓,拼命地往里面注入靈力,符箓金光刺眼,似乎馬上就要發動了。

“不要讓他發動,那是丹符。”癱坐在地上的少女,對著金飛瑤驚慌地叫喊道。

金飛瑤沒吭聲,她自然知道那東西如果發動起來威力不小,但是那男子已經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一看就是靈力就要耗盡的樣子。而那丹符雖然金光四射,但是卻一動也不動,看來是靈力輸入不夠。

這家伙之前甩了這么多火炎術出來,現在肯定是靈力不夠了。而自己的靈力也不多,在出手就得一擊斃命。

男子也知道自己靈力不足發動丹符,手中摸出一粒白潤的丹藥,就想往嘴中扔。

“想吃補靈丹,沒這么容易。”金飛瑤手中冥火繩一抖,就向男子抽去。

黑繩已經受不了冥火的燒烤,在空中化為灰燼,而冥火失去了黑繩的支力,也沒有熄滅。金飛瑤用盡全身的靈力,手中的冥火繼續向鞭子一樣,對著男子就抽了過去。

補靈丹已經被男子扔進嘴中,還沒來得及吞下,就看到冥火從火鞭上飛濺出來。雨點般大的冥火密密麻麻地灑向他,連躲避的機會都沒有。

冥火灑在了男子身上,一下就竄起老高,瞬間就把他給吞噬掉。

這冥火可不同普通的火焰,雖然寒冷,卻也能燒死人。冥火實在霸道,男子都沒有像同伴那樣,還有掙扎的機會,雙手捧著丹符站立著就燒成了黑炭。除了那塊丹符掉落在地上,他身上的東西全被燃燒一空,只剩下黑色渣子。

少女瞪大眼睛看著用盡靈力,身體很不適應,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金飛瑤,喃喃地說了句,“好歷害的火。”

小言 發表於 2012-6-30 15:34
第九章 籠中鳥


少女的情況比金飛瑤要好些,靈力并沒有用盡,只是手臂受了點傷。卻因為受了驚嚇,連腳都是軟的。

現在更是坐在地上,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著:“我殺人了,我剛才親手殺人了。”

金飛瑤只是靈力耗光,體力可沒受什么影響,就站起身,走到少女身邊問道:“你是興奮還是害怕啊?”

少女撫摸著胸口,有些害羞地說道:“我這是第一次殺人,害怕到是真的,但我是個修士,這樣的事情遲早會遇到。”

隨后,她又抬起頭,眼睛中充滿了不明的興奮望著金飛瑤,“可是我的心跳得好歷害,應該就是你說的興奮。我怎么會有這種心情,會不會讓人覺得我是個殺人狂,心中有了邪念,我在進階時出現心魔怎么辦?”

“這人腦子有病吧?”金飛瑤看著她,不由自主地想到。

看到她還坐在地上,金飛瑤走到大刀男子燒焦的尸體前,把少女的白劍拔了出來。果然是把好劍,通體乳白,劍身不知是何種獸骨所制,劍柄也是同樣的材質。她仔細瞧了瞧,劍柄和劍身之間并無接縫,看樣子是一件材料所煉。

突然,她發現這大刀男子的尸體邊,還掉落了個儲物袋。這火炎符只是普通的火焰,所以儲物袋并沒有被燒毀。

這可是她現在最想要的東西,而且指不定里面有什么值錢貨。金飛瑤趕快打開儲物袋,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我這里還有三粒補靈丹,想必你剛才已經把靈力消耗光了,請收下吧。”少女從儲物袋中拿出一個玉瓶,真誠地沖金飛瑤說道。

金飛瑤也不客氣,大方地接過了玉瓶。少女則服下粒復傷藥,盤腿坐下開始療傷。

而金飛瑤并沒有吃下補靈丹,只是把玉瓶放到懷中,坐在她身旁查看起儲物袋。那把白劍,金飛瑤還給了少女,她還想讓這少女帶著她去洛仙城呢。

“這人也太窮了,難道好東西都在另一人身上?但是那人的儲物袋都被冥火燒光了,不過能被冥火燒掉的東西,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貨。”金飛瑤把儲物袋翻了個遍,除了二塊下品靈石,和兩件下品法器的殘缺部份,就是一堆凡人的生活用物。

在這人身上沒有得到什么好處,金飛瑤把目標轉向了身旁的少女。看少女已經打坐完畢,她就滿帶笑容地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還被兩人追殺?看你剛才的表現,是第一次出遠門吧?”

少女臉紅了一下,點點頭說:“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以前師兄們都說外面壞人多,但是沒想到我才出來不久,就遇到了這兩個壞人。他們假意和我同路,實際卻想劫殺我,要不是道友出手相救,我怕早已經被此二人殺死了。”

聽了她的話,金飛瑤只覺得此女肯定有毛病,一個女孩竟然和兩個陌生男人結伴同行,沒被賣到爐鼎樓算她命好了。

“我要去洛仙城,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金飛瑤笑瞇瞇地看著她,如果送她回去,肯定能得到不少酬謝。

少女眼睛一亮,有些興奮地說道:“我也要去洛仙城,不如你帶我一同去吧。”

去洛仙城?正好,省了送她回家的時間。金飛瑤故作為難地說道:“這個……不是我不帶你去,只是我身上沒有什么靈石了,怕你跟著我吃不了那個苦。”

少女就怕金飛瑤把她扔下,趕忙拍著胸口說:“這個你放心,我出來時帶了靈石,足夠我倆輕松到洛仙城的。”

金飛瑤吞吞吐吐的猶豫了一下,很勉強地同意帶她一同前往。看著少女滿心雀躍的樣子,金飛瑤心中暗喜,真是個單純的人。

既然要帶她上路,自然要相互告知一下名字。

金飛瑤就對少女說道:“我叫金飛瑤,快滿十四歲了,是個剛入門無門無派的散修。你呢?”

少女露出雪白的牙齒笑道:“我叫熊天坤,是云山派的弟子,今年十六歲,比你大一些。”

“熊天坤?你的父母肯定想生個兒子吧,把你的名字取得好像男子。”金飛瑤覺得太好笑了,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女子,竟然會有這樣一個名字。

熊天坤臉突然紅得歷害,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本來就是男的。”

四周寂靜一片,熊天坤望著一臉詫異,死盯著他的金飛瑤,有些汗顏。雖然自己長得是秀氣了些,但是還沒有能讓人,完全誤會成是女孩呀。在說門中的師兄弟們,也沒有一個人說過自己像女的。

突然,金飛瑤板著臉迎面走了過來,然后一把拉開熊天坤的領口,往胸口處瞅了一眼。隨后她飛快地幫他理好衣衫,變換出一臉微笑地說道:“熊大哥,我看我們還是先上路好了,別的事情路上在談。我有一匹馬,不知熊大哥之前是用什么代步的?”

熊天坤突然有種被人非禮的感覺,欲哭無淚。看著金飛瑤純潔的雙眼,他不知道剛才那瞬間的行為,是不是要去追究。

“難道熊大哥你是走路來的?還是說你能馭劍飛行了?”金飛瑤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熊天坤也不好在一直糾結剛才的事,這才想起自己是坐馬車來的,而馬車早已不知所蹤了。只得為難地說:“我是坐馬車來的,只是被他二人這樣一弄,馬車早就不見了。”

他的聲音還帶些童音,怪不得金飛瑤會認錯性別。眼看現在只有一匹馬,恐怕只能兩人同騎了。

聽了金飛瑤的提意,熊天坤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他死也不肯和金飛瑤同騎一匹馬。畢竟他是男人,怎么能和女子擠在一起。

“你怎么這么迂腐,我們可是走著艱難修仙道路之人。一點點的男女之別,你也看在眼中,難道你眼中的大道就是這么一點點?只要趕到前面的城鎮,在換馬車就行了,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被金飛瑤嚴厲地教育了一番,單純的熊天坤覺得自己受益匪淺,學到了不少東西。傻乎乎的跟著金飛瑤就來到了溪邊,還好兩人都瘦小,連馬也不覺得加了多少負擔。

一路上讓黑馬小跑著,金飛瑤又趁機打聽到熊天坤不少情況。

這家伙還真不是一般的單純,爹是云山派的一位峰主,修為可是金飛瑤見都沒見過的金丹期。而娘是筑基后期修士,在云山派中地位可不低,已經在準備沖擊金丹期了。

熊天坤算是老年得子,又是優秀的天靈根,讓峰主歡喜得緊。從小就寵愛有加,什么好東西都給了他,就算他長得像他娘,很沒有男子氣勢,門派中的人也不敢取笑他。

師門比武,大家對他都是點到為止,誰也不敢真下他,他的爹娘可是出了名的護短。師門的任務,他是一件也沒有做過。

有次他悄悄跟在一群師兄身后,去殺幾只一階妖獸,本來就不是什么危險的事,他躲在遠處連妖獸毛都沒碰,就被其它人收拾光了。就這樣,這幾名師兄還被他娘處置了,差點被趕出云山派。最后還是因為是其它峰主的弟子,才沒有被趕走,只是被私下打得躺床上半年多。

最后,他娘還特地派了兩名煉氣后期的弟子跟在他的身旁,就怕他有個什么閃失。

這樣的護子方法,讓性情本就有些軟弱的熊天坤,更加的弱不禁風。就連基本的常識都了解不多,空有一身煉氣中期的修為,實戰經驗卻為零。

加上那些弟子被打傷的事傳開,全派弟子見到他,都是退避三舍,就怕一靠近他會讓熊峰主以為是在帶壞他的兒子。最后的結果就是,性格溫柔敦厚的熊天坤,竟然連一個可談話的朋友都沒有。

這次他偷偷的跑出來,還是因為無意中聽到,唯一會和他說話的兩名師兄,也就是被安排來保護他的二人閑聊。

他們在背后嘲笑他是個廢人,自己也是堂堂的修士,卻整天跟在一個小孩的身后。除了影響平日的修煉,只要一有點差錯和閃失,熊師娘就會不分青紅皂白的處罰他們。

大家把不滿都集中在了熊天坤的身上,明著不敢對他怎么樣,只能在背后詛罵他。這讓熊天坤很是痛苦,卻又無能為力。

為了擺脫這種牢籠一樣的生活,也為了證實自己不是個廢物,不是個空架子。熊天坤趁著保護自己的師兄們,去參加每月一次的全派大會時,他隨便帶了些靈石和常用的法器,悄悄地溜下了云山派。

才下山不久,就在一個鎮子上遇到了這兩名,同樣是煉氣中期的修士。

這兩人見熊天坤一副剛下山,身上又帶了不少好東西,活生生大肥羊的樣子,就找機會和他搭訕。

熊天坤在派中幾年都沒人肯主動和他說話,剛出來就遇到兩名熱心人士,自然是絲毫警惕意識也沒有,很快就和兩人成了好友。在二人的鼓動下,他傻乎乎的就隨著兩人前往洛仙城,離開了云山派的勢力范圍,就被兩人在這小樹林中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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