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妙手天師 作者：燉肉大鍋菜（已完成）

第三十章 卓家

　　其實宋虎山對張大海這麼客氣，是因為他知道一個關於張大海的秘密，這件事估計張大海自己都不知道，這個食堂的主人已經收張大海為徒，而且是唯一的弟子，而這食堂主人無兒無女，只有張大海一個繼承人，而這食堂主人曾經所在的特殊部隊，實行卻是世襲制。這意味著沒有任何懸念，張大海將進入這個特殊部隊。

　　這支部隊掌握著巨大的權利，在戰爭年代執掌紀律殺伐。而且戰功赫赫，建國後雖然大部分人都已隱退，但是就剩下的小部分活躍在軍政兩界的人，現在雖然退了，但以前那個不是掌一方權柄，權勢滔天。因為自己的爺爺就是那支部隊的人，而自己就是下一任的繼承者，所以才會知道這麼多，而且這支部隊除了開國時的幾個將領外，就只有每任的一號知道。

　　飯菜齊全後，張大海因為客人多，就先行離開。

　　「蕭老弟，以後你就是我宋虎山的親兄弟，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儘管找我！」宋虎山喝的滿臉紅光，一隻手舉著酒杯，另一隻手拍著胸脯。

　　他們老宋家到了第四代人丁單薄，而宋老太爺更是對這個重孫子喜愛的不得了，自從這孩子得了自閉症後，只有在宋老太爺住所的時候才稍微顯得活潑些，使宋老太爺對這個重孫子有是心痛又是喜歡。

　　他們夫婦更是因為兒子的病，弄得心力憔悴，如今蕭煜醫好了兒子的病，這讓宋虎山感激的都不知道如何報答了。

　　「蕭兄弟，我和虎山比你年長幾歲，以後我就叫你小煜了，你喊我姐，咱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事千萬別客氣！」周若影也舉起酒杯。

　　「好啊！求之不得！」蕭煜笑著道。蕭煜答應並不是喝多酒了心血來潮，通過在火車上一天的接觸，和今天相處，也瞭解對方是什麼樣的人，周若影和善豪爽，而且待蕭煜非常熱情，就像今天自己牛飲喝茶的時候，周若影不但沒有嘲笑自己反而處處為自己著想。使的蕭煜非常感動，所以周若影一說，他就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恭喜你們姐弟了，蕭老弟，來乾了，你救了我老蔡這條命，還沒好好謝謝你，今天借花獻佛敬老弟一杯！」蔡老師端起酒杯對著蕭煜誠懇的說道。

　　「別…別…那能讓蔡老哥您敬我，應該我敬您一杯，再說治病救人是一個醫者的本份！」看到蔡老師敬酒，蕭煜趕緊站起來。其實蕭煜從心底對蔡老師還是比較尊敬的。

　　喝著食堂自釀的小酒，吃著熱乎乎大鍋菜，裡邊的肉鮮嫩異常，而且肥而不膩，入口即化。在嚼上一口栗子面的饅頭，那個美呀！就是傳說中的龍肝鳳腦也不過如此吧！

　　小宇吃飽後，就有些犯睏，竟鑽到蕭煜懷裡睡著了，而眾人也都有些微醉，蕭煜就說道：「蔡老師，宋哥、姐今天就到這裡吧！咱們改天在找個時間接著喝！」

　　酒席這才散了，出了食堂，宋虎山的秘書去開車，周若影就對著蕭煜說道：「小煜，走去姐家住吧！」

　　「姐，不去了，昨天就打算去二哥家拜訪，喝多了沒去成，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去一趟的！」蕭煜聽周若影如此說，就趕緊道。

　　周若影沉思片刻後，才說道：「那小煜你住那？讓張秘書開車送你！」

　　「姐，不用了，我就住這院的招待所！」蕭煜趕緊擺手。

　　「蕭老弟，改天去家裡呀！讓你老嫂子給你做點好吃的！」等眾人都上車後，蔡老師打開車窗對著蕭煜說道。

　　「嗯，一定，帶我回去問老嫂子好！」看著即將啟動的汽車，蕭煜給車上的人擺著手說道。

　　看著汽車遠去，蕭煜來到招待所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蕭煜盤膝坐在床上，開始進行正氣決，自從自己的陰魂得到鍾馗真靈碎片的滋養，又經過隧道，吞噬掉惡鬼，使自己陰魂愈發強大，如果再不修肉體，最終可能導致陰魂不能歸竅。

　　「咚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驚醒了正在打坐的蕭煜，蕭煜看看表已經6點多了，沒想到，自己感覺沒多一會已經過了5個小時，經過五個小時的修行，蕭煜感覺體內有了頭髮絲粗細的一股浩然正氣流在體內運轉。暗自想道：「沒想到陰魂強大後修行也能快不少。」

　　蕭煜打開門，一看是二哥卓思邈：「二哥，下班了？」

　　「嗯，剛下班，別提了，昨天晚上喝的太多，到現在頭還暈著！」卓思邈進門後躺在了床上，渾身無力的說道。

　　卓思邈平常就半斤的量，但昨天晚上陪他們喝了有二斤，一直睡到今天中午才起來，去上班因為滿身酒氣還被主任訓了一頓。雖說這酒不上頭，但是到現在還是暈暈乎乎。

　　「老三，收拾一下，一會去我家，我今天打電話，說你把大哥的胳膊治好了，我爺爺和我爸爸想見見你，我家老太爺現在在玉泉山住，要不也得見你！」躺在床上的卓思邈忽然坐了起來笑呵呵的說道。

　　「嗚……噗……正好，我也想去你家拜訪一下！」正在衛生間洗臉的蕭煜頭也沒抬。

　　晚飯兩人隨便在外邊對付了點，蕭煜知道卓思邈的爺爺父親愛喝茶，就讓卓思邈開著車帶著蕭煜買了點茶葉後，兩人驅車來到卓思邈家。

　　除了卓家老太爺，住在玉泉山，卓思邈的家人都住在解放軍總院的家屬小區。解放軍總醫院家屬小區佔地非常廣闊，一進小區，是兩棟高層，在往深處走，是一棟棟小別墅，卓思邈家就住在一號樓，這棟房子自從蕭煜太爺爺時期就一直是他家在住，已經住了50多年。卓思邈的父親就是在這裡出生長大。

　　走進卓思邈家的一號別墅，裡邊有個70多平方的小院子，院牆和屋頂上爬滿了藤蔓植物－－爬山虎，使整棟別墅就像穿上綠色的外衣。也像一個穿著綠色軍裝的軍人矗立挺拔。

　　進到屋裡，一些老舊的傢俱佈滿整個客廳，但是讓人一看沒有任何破敗的感覺，反而使人覺得這是一種文化的積澱。

　　客廳的木質沙發上，一個70來歲的老人和一個50左右的中年男子，每人都拿著一份報紙，戴副眼鏡，兩人不但模樣有些相像，就連坐姿都十分神似，這兩人正是卓思邈的爺爺和父親。

第三十一章 跟隨

　　「爺爺，爸這就是我好兄弟蕭煜！」進屋看到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兩人，卓思邈指著蕭煜說道。

　　「卓爺爺，卓伯父好，小子蕭煜有禮了，聽二哥說您二位都喜歡喝茶，就帶了點茶葉！」聽到卓思邈介紹，蕭煜微微躬身行了一禮，把買來的茶葉放到桌子上。

　　「小蕭啊！來自己家還帶什麼東西？下不為例！」看著這個不卑不亢，謙遜有禮的年輕人，卓思邈的爺爺卓紅星上將，微微一笑說道。

　　「小蕭，來坐，來這裡就跟自己家一樣，千萬別客氣！」卓思邈的父親卓光榮放下報紙，站了起來，一臉溫和。

　　看著眼前兩人，謙遜溫和身居高位卻沒有絲毫架子，怪不得二哥身上絲毫沒有官二代的囂張紈褲，可見卓家家教甚好，家風甚嚴。

　　「小蕭，張大海的胳膊你給醫好的嗎？」蕭煜剛做到客廳的沙發上，卓光榮就開口問道。

　　卓紅星也側耳傾聽起來，他實在難以相信，這個自己一家研究了一天都沒有接好的胳膊被一個小年輕接好，卓紅軍多多少少心裡有些不服氣。

　　「嗯，僥倖而已，以前看過一個同樣醫案！」蕭煜點了點頭，謙遜的說道。

　　「哦…怪不得呢！」邊上傾聽的卓紅星點了點頭，長出了一口氣，心想，怪不得他能接好，原來見過相似的病歷，如果我卓家見過相似的病歷應該也能接好……不過這年輕人也不錯了，僅僅見過一個醫案就能接好手法也算的上是高明了，於是隨口問道：「我聽小邈說你是祖傳醫術，你們家祖傳正骨？」

　　「不是，祖傳的中醫，只是對正骨略有涉獵！」蕭煜搖了搖頭，緩緩的說道。

　　「小蕭，你怎麼接好的張大海，能跟我們說說原因嗎？」卓光榮突然問道。

　　「爺爺，爸……」卓思邈知道，中醫尤其祖傳中醫每家都有一手絕活，這些絕活往往都是世代單傳，別說傳給徒弟了，有的甚至只是傳子不傳女，所以卓思邈聽見父親的問題，趕緊叫了一聲。

　　聽到卓思邈的喊聲，卓光榮恍然大悟，他的問題可能涉及到人家的獨門絕活了，於是鄭重的說道：「小蕭，不好意思，是我孟浪了！」

　　「二哥，卓伯……」蕭煜剛想說話被客廳裡的電話鈴聲打斷，卓思邈跑過去接了電話：「卓紅星上將在家嗎？」

　　卓思邈一聽電話找爺爺的趕緊把電話遞到爺爺跟前：「喂，你好，我是卓紅星。」

　　「卓老，您好，我是中辦小廖，鍾老心臟病突發，報危！」電話裡男子急忙說道。

　　「好，我馬上去！」卓紅星放下電話，對著卓光榮說道：「老鍾心臟病又發作，已報危你和我一塊去看看。」

　　「好的，父親！」卓光榮答應了一聲準備跟父親一塊去。

　　「小邈，小蕭，你們跟我們一塊去吧！順便學點東西！」走到門口的卓紅星也不只怎麼的鬼使神差的叫上了卓思邈和蕭煜。

　　路上，蕭煜對著卓家幾人說道：「卓爺爺，卓伯伯你們應該聽說過武林吧！」

　　卓光榮茫然的搖了搖頭，而卓紅星則點了點頭說道：「我聽父親說起過武林，不過聽父親說經過戰爭和十年動亂，武林已經式微，幾乎已經消失！」說完，一愣看著蕭煜問道：「你是說，張大海的胳膊跟武林有關？」

　　蕭煜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我聽外公說，雖然經過戰爭和十年動亂，但國內武林並沒有消失，當年武林中人有一部分遷入深山老林過著半隱居的生活，有一部分卻遷往美國，港澳和東南亞諸國保存了下來，而張大海所收的傷，就是當年武林中西南一帶較為流行的小分筋錯骨手的手法打傷的。」

　　蕭煜稍停了下給眾人一個消化的時間繼續說道：「小分筋錯骨手，是南少林分筋錯骨手的的簡化版而且威力也才是分筋錯骨手的十分之一二。幸虧大哥中的是小分筋錯骨手，如果是真正的分筋錯骨手，以我現在的能力也沒有辦法。大哥是在邊境受傷的，應該就是當年南少林遷往國外的分支弟子所為。

　　『嘶』卓家幾人齊齊吸了口冷氣，這才是簡化版的就已經是如此，要是真正的分筋錯骨手那……

　　………………

　　解放軍總醫院，特護病房。

　　蕭煜跟著卓家三人來到了解放軍總醫院頂樓高幹特護病房，剛下電梯，電梯口就有兩名解放軍站崗，一名四十歲左右的男子來回不停的走著，看到卓紅星走出電梯，趕緊迎了過去：「卓老您來了！」說完又對著卓光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至於卓思邈和蕭煜則是連看也沒看。

　　「小廖，怎麼回事？下午不是還好好的嗎？」卓紅星邊走邊問那名男子。

　　「不太清楚，鍾老晚上吃了點東西後，沒有任何徵兆突然病發！」那名叫小廖的男子皺著眉頭苦思一會，搖了搖頭說道。

　　蕭煜和卓思邈跟在幾人的後邊一路走下去，以蕭煜的敏銳的直覺，發現每走不遠一段距離就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卓老，卓主任，鍾老的病情暫時比較穩定，所以保健局的幾位專家正在會議室等您會診。」走到一間寫著會議室的門前，那名叫小廖的男子對著卓紅星和卓光榮道。至於卓思邈和蕭煜則是離也沒理，直接把他們當成跟著長輩漲見識來的小輩。心裡對卓老微微有一絲埋怨，鍾老這麼重的病，您老還有心思教晚輩？當然這話他不敢說出口，雖然小廖級別不低是鍾老辦公室的主任正廳級，但跟卓老一比就什麼也不是了。

第三十二章 病情

　　會議室中坐有七八個專家，個個老成穩重，沒有一個低於五十歲的，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討論著什麼，看到卓紅星進來，紛紛停止了交談站了起來：「卓老好！」「卓老來了！」每個人對卓老說完後，都對卓光榮點頭示意。

　　從這一點看出卓光榮在醫界也有一定的名氣，現在只是因為卓老在這裡，才壓住了他的鋒芒。

　　「怎麼樣？對於老鐘的病大家有什麼結論呢？」卓老坐到會議室的主座上沒有絲毫客套，開門見山的問道。

　　屋裡坐的眾位專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實則是裡邊的病人太過特殊，如果說錯或診錯，自己這麼多年努力的東西或許就要付諸東流，是以眾位專家互相看了看，看到沒人說話，全部低下了頭，有的拿著病人的化驗結果看，有的拿著拍的片子看，甚至還有的盯著自己面前的茶杯看的津津有味。

　　卓老看著這一屋子專家，竟然連病情的結論都不敢說，感到了深深的悲哀，也不知道是為這些所謂的專家悲哀，還是為躺在床上的病人悲哀。

　　你要說這些人得不出結論那也是不可能的，在座的都是些什麼人？這七八位全是中央保健局的醫學專家，在古代那就是御醫。在現代也是各個學術領域的權威，這樣的人會得不出結論嗎？顯然不是，如果一個普通人得了這病，估計現在不但結論有了，估計已經開始做心臟手術了吧，至於能不能治好，並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治好了就大書特書，『某某』治好一種新近出現的心臟病症，再寫篇論文發表，說不定還能獲得個什麼獎項。

　　治不好，對不起，你已經簽了手術同意書了，上邊手術中出現的各種情況都有提到，死了也是白死。

　　因為普普通通的病人拿他們沒辦法，所以他們只看兩眼就可以開藥看病。但如果一個位高權重的病人，他們竟然連結論也不敢得出，這如果說他們是失去了醫生的本份。不如說現今的體制逼得他們不得不如此。

　　卓老坐在會議室主位上看著這幫專家實在沒有說話的打算，清了清嗓子說道：「從各項檢查結果上看，病人的身體狀況非常健康！但自從病人三個月前開始出現心臟絞痛，這又是事實，現在請各位專家談談各自的看法。」

　　在座的專家聽到卓老已經把他們最難以開口的問題挑明了，這才從各自手裡拿的化驗結果，片子、茶杯上把目光移開，抬起了頭。

　　蕭煜看著這一屋子專家，如果說他之前還對見這些專家有一絲期待，現在則是深深的不屑，一個醫生如果連一個醫生的本份都不能盡到，他就是醫術再高明，也已經不能算一個良醫，只能算是一個醫術高明的『庸醫』。

　　由於有了卓紅星話，屋裡一個鬚髮皆白，六十多歲的老專家輕輕擰了一下眉頭，才緩緩開口說道：「我先前給鍾老把過脈，脈象平穩強勁，經過心臟應該沒有任何問題，至於為什麼出現陣陣絞痛……」說到這裡這名鬚髮皆白的老中醫緩緩搖了搖頭。

　　座位上一個50多歲的醫生拿著一張片子說道：「我在平時和病發時分別給病人做了一張心臟造影，心臟沒有顯示出有任何問題。

　　「哎，是啊！我給病人做了全身檢查，病人身體各項指標都非常平穩正常！」其中一個六十來歲專家說道。

　　聽到眾位專家的話，卓紅星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這樣的病例他也是首次遇到。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

　　卓光榮和蕭煜、卓思邈坐在卓老的後邊的小凳上，安安靜靜的聽著沒有任何發言，蕭煜是沒見過病人，還不知道什麼病情不好發言。卓光榮看了看化驗的數據後，便靜靜的坐在那裡沒有任何出聲的打算。

　　「不好了，不好了，院長，各位專家，病人的心臟又出現絞痛，甚至出現了驟停！」一個驚慌的聲音在陷入安靜的會議室門口響起。

　　「走，大家快去看看！」卓老說了一句率先出了會議室向病房走去。

　　蕭煜和卓思邈跟在眾位專家後邊也走向了病房。

　　進入病房給蕭煜的第一感覺是大，第二感覺是豪華，絕對比五星級賓館的總統套房，有過之而無不及。

　　整個特護病房分裡外兩間，在進入屋裡的瞬間蕭煜出於本能，向裡間望了一眼，裡間佔地一百多平方米，各種設備非常齊全，幾個護士在一個70多歲偏瘦，躺在病床上一臉痛苦之色的老人身邊進行搶救。

　　而外間則被分成了兩個區域，一邊是客廳模樣，一邊是會客廳的樣子，兩邊各佔地150個平方左右。

　　客廳那邊十幾個男男女女坐在沙發上焦急的等待。看到眾位專家進來，這十幾個男男女女都圍了上來。

　　站在人群後面的蕭煜看著這些人，這些應該就是病人家屬了吧！看他們一個個衣著華貴，年輕的傲氣沖天，年長一些的個個沉穩內斂。可能因為慣於發號命令的原因吧！一個個都帶著股上位者的氣息。

　　「卓叔，您來了，一切拜託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似乎是這些家屬的領袖，上前一步對著帶領眾位專家走進來的卓紅星微微鞠了一躬沉聲說道。

　　卓紅星聽到男子的話，微微搖了下頭，說道：「建國，老鐘的病非常古怪，我也沒遇到過，我會盡最大努力！」

　　「總之，一切拜託卓叔您了！」這名男子又深深鞠了一躬道。

　　卓紅星沒有說話，拍了拍男子的肩膀轉身走進病房。

第三十三章 會診

　　特護病房的裡間，卓紅星帶著專家組的人圍著床站了一圈，卓光榮站在了專家組的後邊，而蕭煜和卓思邈則站到了一個角落裡，病人的家屬只有那個叫鍾建國的五十多歲的男人和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跟了進來。

　　鍾老此時就躺在病床上，看氣色，沒什麼異常，只是比較虛弱罷了，一隻手摀住胸口心臟的位置微微顫抖著。臉上的神情非常痛苦，額頭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嘴角的肌肉每隔一會便不由自主的抽動一下。

　　「首長，您感覺心臟是怎樣的一種疼法呢？是局部針扎似得痛，還是整個心臟都痛，或者是悶疼呢？」

　　「頭部有沒有疼的感覺呢？」

　　「您身體其他部位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呢？」

　　專家組的專家們，拿著病歷本和一些檢查結果，問鍾老自己一些認為重要的問題，並在本上不停的記錄著。

　　其實這些問題在卓紅星沒來時，都已經大體問過，他們也都沒發現什麼問題，不過卓紅星來後，他們這算是一次會診，所以這些工作他們又是必須做的。

　　站在邊上鍾建國看著專家組的專家們一個問題接著一個問題的不停的提問，不由的皺了下眉頭，這些問題他們問了已經不下三遍了，想要開口說話，又怕影響醫生的判斷，最終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但是那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就沉不住氣了，撇了撇嘴說道：「你們到底會不會看病？不會就換人，一個問題你們要問幾遍？」

　　「鍾濤！」鍾建國狠狠瞪了年輕人一眼，提高嗓音喊了一聲。

　　「我說的是事實嘛！」看到父親鍾建國瞪自己，這名叫鍾濤的男子小聲嘀咕了一句，不過倒是再也沒有亂插話。

　　「各位專家，對不住了，小濤年輕，又被我們慣壞了，不懂事，諸位千萬別往心裡去！」鍾建國看了眼床上的父親，轉過頭對著眾位專家說道。

　　「沒事！」「沒事！」幾位專家都尷尬的擺了擺手，不過再也沒有問問題，而是拿出一些診斷的輔助設備，對鍾老進行身體各個方面的檢查，在鍾老的身體幾個部位按了按又摸了摸，然後在本子上做著詳細的記錄。

　　而卓紅星卓老和那個鬚髮皆白60多歲的專家，一邊一個站於病床兩側，抓著鍾老的手腕診著脈，半分鐘後，卓紅星放下鍾老的手腕，眉頭緊鎖站在那裡久久不語，片刻後，看向在另一邊診脈的專家，那位老中醫也是皺著眉頭一臉糾結。

　　繼而又轉頭看向專家組的其他專家，突然卓紅星看到了站在角落裡的蕭煜，心頭一動，通過對張大海胳膊的診治，這個自己孫子的朋友，他的家傳醫術別有一些獨到之處，說不定能看出一些端倪，於是對著站在角落裡的蕭煜說道：「小蕭，你過來上上手！」

　　蕭煜正在觀察躺在床上的鍾老，聽到卓老的召喚愣了一下，不過沒有絲毫緊張，從角落裡走了過去。

　　諸位專家看到卓紅星讓一個年輕人上手，而不是診斷，就知道這位年輕人是一位中醫，這位年輕人他們剛剛都見過跟著卓紅星來的，他們以為是卓老的晚輩弟子，是以誰也沒有在意，但此時聽到卓老讓這年輕人上手，臉上皆盡變了。

　　一個二十出頭的中醫，就算醫學世家出身，底子積累渾厚，但在診治上絕對比不上他們這些閱病無數的老醫生老專家。

　所以幾位專家頭痛了，他們是鍾老治療專家組的成員，要為鍾老的病負責，但這個年輕人又是卓紅星卓老帶來的，又不好掃了卓老的面子，畢竟人活到他們這個歲數人早已成精，輕易不會作出得罪人的事情，何況還是卓老帶來的，所以專家們各個閉口不言，閃到一邊，心想：「反正有家屬在，出了什麼問題也不用他們負責。」

　　專家頭痛，鍾建國更是頭疼，他認識卓思邈知道是卓老的孫子，看到卓思邈和蕭煜跟在專家組後邊走了進來，就以為蕭煜是卓家的晚輩弟子。心中不免對卓老有一絲怨念，『我父親病的如此嚴重，您老還有心思帶著晚輩弟子來觀摩學習嗎？』

　　還有那些中央保健局的專家更是，一個問題來來回回問了四遍，你要是治不了說話呀！鍾建國心中怒氣騰騰的想道。這也是那名叫鍾濤的年輕人諷刺了這些專家以後，他只是說了一句客套話，而沒讓鍾濤去給專家們道歉的原因。

　　此時更聽到卓老讓其中一個年輕人上手，這是……這是拿他父親當成教學生的工具了嗎？想到這裡鍾建國再也抑制不中心中的怒氣：「卓院長，你怎能如此兒戲……」

　　「建國！」躺在床上的鍾老，喊了一聲，打斷了鍾建國下邊要說的話。

　　就喊了這一下，彷彿抽光了鍾老身上所有的力氣，閉目躺了起來，片刻後，鍾老捂著胸口掙扎著想坐起來。

　　「父親，你的病？」鍾建國看到鍾老要起來，趕緊過去扶住。

　　「沒事，現在好多了！」在鍾建國和護士的幫助下，鍾老半躺在了病床上。

　　「建國，老卓家，你不知道嗎？幾輩人個個行醫嚴謹，不但有醫術，更有醫德，他既然讓這小伙子上手，必然有他的道理。再說現在還有別的辦法嗎？」鍾老半躺在病床上說道。

　　「是，父親，是我孟浪了！」說完對著卓紅星說道：「卓叔，對不起……」

　　卓紅星擺了擺手阻止了繼續說的鍾建國說道：「別說了，老鐘的病要緊。」

　　「來，小伙子你上上手！」鍾老對著站在人群後的蕭煜說道。

　　蕭煜雖然不知道老人的身份，但看著現在有些恢復的老人，半躺在床上，自有一股威勢透體而出，與卓老的謙遜溫和形成了明顯的對比。

　　蕭煜越過眾位專家，向鍾老走去，步履之間沉穩有力，神情絲毫沒見緊張，一臉淡然。

第三十四章 這病沒救

　　鍾老，卓老，鍾建國看著沉穩淡然的蕭煜暗自點了點頭，這樣的年紀在這滿屋子專家面前毫不怯場，應該有些真本事。

　　而眾位專家看到蕭煜沉穩的樣子，心裡也是七上八下，他們這群成了精的人，如何不知道如果沒有點真本事，怎麼敢如此沉穩，況且還得到卓老的推薦，其實就像一些武俠小說裡寫的一樣，行走江湖，一般老人、婦女、小孩都不好惹，因為沒有點真本事豈敢在這莫測的江湖中行走，一樣的道理，在這個中醫普遍都是老人的情況下，一個年輕人能在此等場合做到如此沉穩淡然，比之一些老中醫都要穩重幾分，可見這個年輕人是有幾分真本領。

　　蕭煜落手極準，輕輕一搭便把住脈搏，半瞇著眼睛，半分鐘後，蕭煜眉頭也皺了起來，放下手腕來到另一邊，輕輕把脈，又過了半分鐘，蕭煜把手拿開，退後一步緊皺起眉頭低下了頭。

　　眾位專家看到蕭煜的樣子，知道他肯定也沒結論，輕輕的舒了一口氣，如果真被這年輕人查處病因，他們這些御醫的臉往那擱。還有什麼臉面呆在中央保健局。

　　卓老和鍾家父子則輕輕嘆了口氣，原以為這小伙子能給他們帶來驚喜，沒想到……

　　而蕭煜低下頭，則是打開了陰陽生死眼，通過剛剛的診脈，蕭煜發現病人的心跳強勁而有力，應該說十分正常，這也是卓老和那老中醫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的原因，按照中醫說法，人體一切病症都可以通過脈象表現出來，是以他們都認為鍾老沒病。

　　但他們忽略了一個問題，鍾老已是70多歲，而且經過疼痛的折磨，脈象早該虛浮，而不是想現在這樣，像一個年輕人的脈象一樣強勁有力，這本身就是不正常的。應該說鍾老的心臟就像是人為通過外力刺激才會有如此強勁。

　　但由於卓老年歲大了，心臟如此跳動，就像是小馬拉大車，車伕不停的抽打小馬讓牠跑快點，而鍾老心臟的絞痛應該就像是車伕的鞭子一樣在刺激心臟。但是一旦停止抽打，筋疲力盡的小馬很容易就猝死，鍾老的心臟也是如此。

　　蕭煜想通過陰陽眼看看到底是什麼外力作用在心臟上，但屋內如此多的人，怕別人發現眼睛的異常，所以低下了頭。

　　蕭煜打開陰陽生死眼，緩緩抬起來頭，在蕭煜的陰陽生死眼觀察下，鍾老身上沒有絲毫死氣存在，說明鍾老身體很健康，突然，蕭煜發現在鍾老心臟位置一個芝麻大小的死氣在不斷翻騰，但還沒有成形。

　　竟然是個活物在鍾老的心臟中嗎？蕭煜駭然，應該就是這東西在刺激鍾老心臟，看此物死氣的規模樣子，估計此物就是沒死，也離死已經不遠了，如果此物一死，鍾老的心臟沒有了此物的刺激，恐怕會立即出現驟停進而猝死。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蕭煜關掉陰陽生死眼低頭沉思，回憶著外公讓自己死記硬背的中醫知識和搜索鍾馗的記憶。

　　幾分鐘後，鍾建國看到所有的專家都已經檢查完畢，也沒有什麼問題要問，說道：「各位專家既然已經檢查完畢，咱們還是出去說吧！讓我父親好好休息！」

　　「好，我也去聽聽，順便走走！」躺在床上的鍾老忽然說道。

　　「父親（爺爺），你的身體……」看見父親要起來，鍾建國和鍾濤趕緊過去。

　　「沒事，我現在挺好，感覺身上也充滿了力氣，每次鬧完病不都這樣嗎？沒什麼事！」鍾老現在看起來也恢復了精神，就要下床起來。

　　只有蕭煜知道，這只是哪只活物刺激心臟後的後遺症罷了。

　　等專家們出去，鍾老在鍾建國和鍾濤的攙扶下也跟著出來。重新回到會議室，鍾老也跟了進來，眾位專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開口說話。

　　看到眾人專家的樣子，鍾老也知道他們心中的顧慮，開口道：「是什麼病，就說什麼，我這一輩子什麼沒經歷過？沒事，你們說吧！我聽著！」

　　這時只見鍾建國站了起來，問道：「眾位專家大家對我父親的病有什麼看法呢？」

　　中央保健局的一位專家站了起來說道：「從目前的檢查結果中顯示鍾老身體很健康，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所以我建議做次心臟血管造影。

　　其他幾位中央保健局的專家也是這個意見。

　　鍾建國凝神片刻，就看向卓紅星，道：「卓叔，您的意見呢？」

　　卓紅星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了中央保健局的那位鬚髮皆白的老中醫：「黃老，你的看法呢？」

　　「從目前狀況來看這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但我總覺的那裡不對。」說完搖了搖頭。

　　「小蕭，鍾老的病，你怎麼看！」問完黃老，卓紅星又把頭轉向坐在角落裡的蕭煜。

　　………………

　　蕭煜坐在角落裡突然想到自己小時候外公外公給自己當故事講的一個病例，想到一種可能，可是這是真的嗎？蕭煜駭然的想到。

　　突然在自己腦海深處一段鍾馗的記憶湧了出來，充斥進蕭煜的腦海，蕭煜坐在角落裡融合著這段記憶，融合一點蕭煜的臉上就變一分，等蕭煜融合完這段信息，也終於明白了那個芝麻大小的東西是什麼。

　　坐在角落裡，蕭煜慢慢陷入了回憶中，蕭煜從出生起就沒見過父親是什麼樣子，長大點後學校的小朋友都說他是沒父親的野孩子，那時候不懂事，就去問母親怎麼別的孩子有爸爸，而自己沒有，母親也不說話，只是摟著自己和姐姐一個勁的落淚，看到母親的樣子，蕭煜再也就沒在家裡提過父親，慢慢長大以後，他也懂的了很多，據他猜測父親應該是拋棄了他們母子三人，所以他從得到鍾馗的傳承開始，就下定了一個決心，薄情寡義，拋妻棄子者不救。

　　卓紅星的話驚醒了正在角落裡陷入沉思的蕭煜，隨著蕭煜的頭慢慢抬起，眼神也變的堅定起來，道：「這病無救！！！」

第三十五章 『蠱』

　　「這病無救！！！」隨著蕭煜的話音落下，原本亂糟糟的屋裡突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片刻後，喧嘩聲才響起。

　　卓思邈聽到蕭煜的話，嚇個半死，蕭煜不知道鍾老是誰，他可知道，鍾老沒退以前可是國家『九老』之一。

　　「你算什麼東西，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任！」一個中央保健局的專家站了起來，指著蕭煜斥責道。

　　「就是！」「就是…」

　　「年輕人怎麼說話呢？」

　　各種各樣的聲討之音傳入蕭煜的耳朵，但蕭煜坐在角落裡的凳子上，閉著眼睛，猶如老僧入定般，對於眾位專家的指責理也不理。

　　只有卓家眾人則一臉詫異的看著蕭煜，鍾老，鍾建國和鍾濤則看著蕭煜一臉震驚，什麼時候有人敢這麼跟他鍾家說話了？直接一個沒救，把鍾家幾人給雷住了。

　　這時坐在主位上的卓紅軍緩過神來，看這蕭煜道：「小蕭，這麼說你知道是什麼病症了嗎？」

　　鍾老這時也緩了過來平靜的看著蕭煜，彷彿病人不是自己一樣：「小伙子，我這到底是什麼病？最起碼讓我老頭子死個瞑目！」

　　「爺爺，你別聽他瞎說，您不會有事的！」鍾濤一臉怨恨的看著蕭煜說道。

　　「是啊！爸！您不會有事的！」鍾建國也對著老人寬慰道。

　　蕭煜睜開眼睛看著鍾老，緩緩開口道：「你這不是病，是中的苗疆蠱！」

　　「蠱？」

　　「蠱？那是什麼？」

　　………

　　「轟」的一聲，整個會議室的人炸開了鍋，各種議論之聲四起。

　　主位上的卓老和保健局的中醫專家黃老，則陷入深深的沉思。

　　鍾家幾人則是一臉茫然，還是鍾老最先恢復過來，看著蕭煜問道：「小伙子，什麼是蠱？」

　　聽到鍾老的問話，屋裡的專家全都齊刷刷的望向蕭煜，就連沉思的卓紅星和黃老也抬起頭看向蕭煜。

　　蕭煜看著眾人緩緩說道：「說是苗疆其實是泛指，主要指的就是現在的苗族，苗族生活在大山之中，因為山中地勢險要，毒蟲遍地，山間還充斥著劇毒瘴氣，如果沒有當地人的解藥，一般擅入苗疆之人必死無疑。

　　由於山中毒蟲遍地，所以苗疆各族之間，各個善於使用毒藥，更有秘法可以驅使毒蟲傷人於無形。

　　整個苗族在苗疆佔據著主導地位，而使苗族能夠主導苗疆的真正原因並不是他們的數量，而是苗族不論老少婦孺全都會一種詭異的術法－－種蠱！」

　　「種蠱？」卓老猛然站了起來驚呼道。「難道苗疆蠱術真的存在嗎？」繼而頹然坐下喃喃自語。

　　聽到卓老的驚呼，屋裡眾人全都看向了卓老。

　　「老卓，你也知道蠱？」鍾老一臉詫異的看向卓紅星。

　　卓老緩緩的點了點頭，說道：「我聽我父親以前提到過，據我父親講，他也沒見過，是我父親的師傅給他講的！蠱這種東西，極其特殊，能夠在不知不覺中致人於死地，而且被種下蠱的人，往往都是飽受痛苦，死狀極慘！」

　　「是誰？是誰要害我父親？給我查！」鍾建國聽卓老如此一說啪的一下站了起來雙目圓睜厲聲高喝道。

　　鍾濤也是一臉猙獰，雙目中隱隱泛著一股凶光。

　　看到兩人的樣子，蕭煜在角落了嘿嘿一聲冷笑：「蠱，並不是想想的那麼可怕，事實上在苗疆，眾多苗民和其他少數民族之所以會制蠱、養蠱，大部分並不是為了害人，而是為了自保。

　　「自保？」卓老愣了一下，自語道。

　　「是的，自保，生活在苗疆的各族人民，要在苗疆那充滿毒蟲瘴氣的惡劣的環境中生存全仗蠱蟲驅除瘴氣，殺死毒蟲，保障自身安全。

　　這些毒蠱大多是在每年的端午時節，將各種毒蟲——據說是最少十二最多數百種毒蟲——放入一個密封的罐子當中，埋於地下，這些毒蟲失去了自由，有沒有了食物來源，只等相互攻擊、蠶食，七七四十九天之後，絕大多數的毒蟲都已經被蠶食乾淨，最後只剩下一隻最強的，就是毒蠱。而這隻倖存者，在蠶食了其他十一種毒蟲之後，自身也會發生極大的變化，進化成為擁有一定智慧的蠱蟲。

　　毒蠱製成之後，雖然已經擁有了一定的智慧，進化之後得力量也有所增強，不過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弱小的，必須要主人繼續飼養一段時間，才能夠真正為主人所用。這一階段，毒蠱的主人還面對著極大的危險，因為蠱蟲雖然已成，但其神志尚不穩定，如果主人不能夠提供足夠的食物，牠們極有可能會反噬其主。

　　不僅如此，由於選用的毒蟲的毒性和力量的不同，所製成的毒蠱能力也大不相同。一般來說大體上分三級：初級蠱、普通蠱和高級蠱。其中絕大多說的苗民飼養的都是指能夠提高自身少量力量、體質，並能夠為自己提供瘴氣免疫力的初級蠱。這些初級蠱，雖然也是毒蠱，但在被主人製成之後，卻只能終生生活在主人的體內，依靠主人的飼養來存活，沒有什麼攻擊力，不能用來攻擊敵人。

第三十六章 絕不救治

　　蕭煜看了眼屋裡的專家接著道：「而現今因為環境的原因，估計已經沒有中級蠱、高級蠱了，基本上現在苗民培養的都是初級蠱，而且現在的苗民還不是人人都會，只有極少數傳承完整的部族才會養蠱！」

　　「不可能，你說的都是迷信，都是古時候當權者愚弄百姓鞏固地位的一種說辭！」一個五十多歲的專家站起來，激動的說道。

　　蕭煜看了那個專家一眼輕笑道：「呵呵，不科學嗎？你不知道，不代表一定沒有，再說了這只是我對這位老先生的病因的一個分析，你們信與不信管我什麼事？」

　　台上的卓老閉目沉思了一會，對著鍾老說道：「老鐘，你的病我也沒看出病因，你的脈相強勁有力，身體應該沒有任何問題，而你的心臟絞痛卻是真實存在，你的病不管是什麼原因，現在待在醫院也無濟於事，我建議去我父親那裡一趟，讓他老人家看看，或許能看出點什麼！」

　　鍾老略微一怔，便說道：「也好，我也很久沒見到他老人家了！」

　　因為卓家老太爺住的地方不方便去太多人，只有卓紅星、卓光榮、卓思邈、鍾老、鍾建國、鍾濤、和蕭煜幾人上了一輛商務車，專家組的人一個也沒去，蕭煜本不打算去，但是卓老則因為蕭煜是唯一一個給出病因的人，如果最後真是中了蠱毒也好有個知道的人商量，所以臨行前卓老特意喊上了蕭煜。

　　蕭煜雖然說鍾老沒救，話不好聽，但鍾老是什麼人，如果沒這點度量，怎能做到如此高位，是以對卓老叫上蕭煜，非但沒有生氣，等蕭煜上車時還對蕭煜笑著點了點頭。

　　蕭煜上車，看到鍾老對自己笑著點頭，就是一愣，隨即勉強的對著鍾老也點了點頭，心裡也是無奈的嘆息了下，想到『看這位鍾老的氣度，如果他不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自己說什麼也的救上一救，但是造化就是如此，奈何！』

　　看到蕭煜上車，鍾建國畢竟年歲大點，看了一眼蕭煜沒有說話，而鍾濤則對蕭煜怒目而視，看那樣子好似要把蕭煜生吞活剝。

　　蕭煜只是輕輕掃了鍾濤一眼，便坐到座位上閉目養神。

　　無視，赤裸裸的無視，對於蕭煜對自己的無視，鍾濤就像貓一樣被氣的全身毛都要炸起來。

　　車子很快就到了玉泉山的山口，山口設了固定的崗哨，站了十幾位荷槍實彈的警衛，為首的是一位上校。

　　車子開始減速，穩穩的停在了崗哨前，並且方下了左右車窗。

　　司機下車，手裡拿著一份文件，遞給那上校。

　　上校看了一眼文件，走到車前，通過落下的車窗向裡看了兩眼，看到鍾老和卓老，馬上敬禮道：「首長好！」接著又向車裡望了一眼，示意讓衛士放行。

　　看著這一切，蕭煜心道，這裡的戒備真嚴，連山腳站崗放哨的都是上校，隨著車子的前行，蕭煜敏銳的感覺到要不少人暗中盯著這輛車。

　　隨著車子駛入上山的公路，路上還有六七道崗哨，但是再也沒人攔這輛商務車進行檢查。

　　隨著車子的深入路上盡是風格各異的別墅，車子停在一棟中式小院前，院牆外，四名戰士牽著一條狼狗在四處巡查。車子停在門外，眾人從車上下來，因為來的路上，卓紅星已經給自己的父親打過電話了，所以門口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對著鍾老和卓老問好，又跟鍾建國和卓光榮點了點頭，帶領眾人來到屋裡。

　　屋裡坐著一位老人，一身老式舊軍裝，戴著個眼鏡，雖然手上，臉上全都是老人斑，但是看老人氣色非常好，一點都不像快要百歲的老人。

　　「遠山同志來了！」老人看著鍾老說道。

　　「老首長，為了我的病，還得打擾您的清靜……」鍾老走過去握住老人的手說道。

　　「治病救人，是一個醫生的本份，哪有打擾不打擾一說！」老人呵呵一笑說道。

　　聽到老人的話，蕭煜眉頭一挑，心裡道，好一個醫生的本份，在現如今能做到這樣的估計已經寥寥無幾了吧！

　　老人帶著眾人來到裡間，進入裡間蕭煜的眼前一亮，這裡間佈置的就跟古代藥鋪一般，正對門是一個三米長兩米高的中藥櫃，屋子右側放著一張八仙桌兩張椅子，左側放著一個碾中藥的小碾子。

　　卓老太爺走到八仙桌坐下，示意鍾老坐下，卓老太爺給鍾老把了把脈，又看了看舌苔，問了問發病時的情景，就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老人起來帶眾人，來到客廳落座，卓老太爺對這卓紅星說道：「紅星，是誰說遠山是中了蠱毒？」

　　「爸，就是他，蕭煜，思邈的朋友！」聽到卓老太爺問話，卓老用手指了指蕭煜說道。

　　「卓老太爺好，小子蕭煜有禮了！」蕭煜對著卓老太爺深深鞠了一躬。就憑一句『治病救人是一個醫生的本份』這句話，蕭煜這一躬鞠的心甘情願。

　「好，好，後生可畏呀！後生可畏……」卓老太爺看見蕭煜如此年輕，很是高興的在嘴裡念叨。

　　鍾建國，一個省部級的高官，但是在卓老太爺面前小心一直小心翼翼，這些戰爭年代走過來的人，即使坐在那裡動也不動，渾身上下也是散發出一股彪悍凶煞之氣。

　　鍾濤更是不堪，在門外還對蕭煜呲牙瞪眼，但進了這裡如同小貓一樣安靜的坐在角落。

　　就連卓光榮和卓思邈，在老人面前也是規規矩矩的坐著。

　　「卓老將軍，我父親的病，到底是不是中的蠱毒？」鍾建國坐在椅子上小心的問道。

　　「遠山的病到底是不是中的蠱毒，我也不知道，因為我行醫近80年也沒見過蠱，但是遠山的脈象強勁有力，一點不像老年人，甚至比中年人的都強！」

　　「父親，我也診出，老鍾脈象強勁，但是脈象強點不是證明身體各方面機能好嗎？卓紅星一臉疑惑的問道。

　　卓家、鍾家之人都露出傾聽的神色。

　　卓老太爺聽到卓紅星的問題，一臉嚴肅，道：「紅星，我問你，一個70多歲老人，大病中或剛病癒他的脈象該如何？

　　「虛浮不穩！」卓紅星想也沒想回答道。

　　「是啊！你也知道虛浮不穩，那遠山的脈象正常嗎？」越說卓老太爺聲音越高，到最後幾乎是喊出來的。

　　聽到卓老太爺話，卓紅星略一思索便明白了，雖然是清涼的秋季，但卓紅星的額頭上頓時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訓斥完卓紅星，卓老太爺，看向了鍾老和鍾建國，道：「至於遠山是不是中了蠱毒，我也不敢確定，因為我也沒見過蠱，不過遠山的心臟絞痛的確是外力所致，不過我的師傅以前也給我提過一句，想來應該不會錯！」

　　「卓老將軍，那……那可有辦法醫治？」鍾建國聽到卓老太爺也說是蠱，一下子從座位上坐了起來。

　　卓老太爺搖了搖頭，道：「我也只是聽說過，並沒有見過，也不知如何救治！」鍾老太爺說完把頭突然轉向了蕭煜，一臉笑容道：「我聽我師傅說過，能診出是蠱毒作祟，應該就能治蠱！我說的對嗎？小朋友！」

　　卓老太爺話音剛落，卓家、鍾家之人全都齊刷刷的把目光投向蕭煜，卓家之人的目光充滿了驚奇，而鍾家幾人則是一臉渴望和熱切。

　　蕭煜聽到卓老如此說唯有苦笑，蕭煜自從融合了鍾馗記憶，身上有股子文人儒士的風骨，所以不屑於說謊，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位老先生中的是蠱毒，而且還是蠱毒裡邊最為特殊的絕情蠱，對於這種蠱我能治，但我絕不會出手！！！」

第三十七章 同命同心蠱

　　蕭煜一句『絕不出手』出口，屋裡頓時靜了下來，就連一臉笑容的卓老太爺也愣了一下。

　　「老三，你不治，你就說你不能治，幹嘛非要這麼說？」卓思邈偷偷的拽了拽蕭煜的衣服一臉緊張的小聲說道。

　　卓紅星和卓光榮則是一臉驚訝，如果說蕭煜在醫院是沉穩淡然的話，那現在的蕭煜就是個傻帽，一個傻的徹徹底底的帽，如果他能救活鍾老在加上他的醫術，以鍾家在華夏的權勢，蕭煜混個好的出身，不是什麼難事，甚至別人奮鬥一輩子都不能得到的東西他將唾手可得。

　　而蕭煜非但沒有治，你不治就說不會治就完了，幹嘛非要說不出手呢？這樣鍾老最後沒事還好，要是出了事，老鍾家還不得恨死你，想到這裡他們又替蕭煜擔心起來。

　　鍾建國和鍾濤已經被蕭煜的話震蒙了，在華夏除了少數幾個家族，誰敢在他家面前如此說話？

　　「小子，不出手？我告訴你，我爺爺要是出點什麼事，你全家將在華夏再無立足之地！」鍾濤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蕭煜神色猙獰的呵斥道。

　　蕭煜自從融合鍾馗的記憶，也傳承了他的性格的剛烈，寧死不彎，雖不至於像鍾馗那樣撞死於金鑾殿，但也受不得別人威脅，尤其母親和姐姐是他的逆鱗觸之即死。

　　「怎麼？威脅我嗎？我還告訴你，你不夠資格，不信你就試試！」蕭煜半瞇著眼睛，平靜的說道，但眼中卻閃過一絲殺機。

　　蕭煜自從得到鍾馗傳承，還沒有全力出過手，如果鍾家真敢動手，他不介意讓鍾家知道天師不但能滅鬼也能殺人……

　　蕭煜說完這句話，卓老太爺渾身汗毛一炸，心頭不由得一驚，殺機？這種感覺太熟悉了，在戰場上如果不能感受到殺機，他早死一百回了，想到這，卓老太爺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蕭煜。

　　蕭煜的殺機雖然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屍山血海中走過來的卓老太爺敏銳的感覺到了。

　　「蕭……」卓紅星剛要說話，便被卓老太爺攔住，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是卓老太爺也知道蕭煜是個極有主見的人，他既不出手，必有他的理由，再一個他也看不慣鍾濤的威脅，這些戰爭年代過來的人，大多都是泥腿子出身，卓老太爺當年就是因為受到權貴壓迫才參的軍，此時看到鍾濤的樣子，就讓他想起了舊社會的地主惡紳，因此心裡也有一團怒火，如果不是這些年修身養性，說不定早大耳刮子扇過去了。

　　「鍾濤，住口……」一直沒有說話的鍾老，呵斥住了在那裡叫囂的鍾濤，一臉平靜的看向蕭煜，彷彿得病的不是他，而是一個不相干的人：「蕭煜是吧！我癡長你幾歲，就叫你小蕭了，小蕭，我們有仇？」

　　「無仇！」蕭煜搖了搖頭。

　　「有怨？」

　　「無怨！」

　　「既然我們無仇無怨，我想知道你為何不肯出手，就算最後我死了，也讓我死個明白！」鍾老一臉平靜的看著蕭煜，緩緩說道。

　　「爸（爺爺）你不會有事……」鍾建國和鍾濤聽到鍾老如此說，頓時急說道。

　　鍾老對他們擺了擺手止住了他們的話，面無表情的看著蕭煜。

　　蕭煜也是一臉平靜，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看著鍾老，道：「自我決定行醫起，我就給自己定了一條規矩『薄情寡義，拋妻棄子者不醫』！」

　　蕭煜話一說完不但卓家人愣了，就連鍾家人也愣住了，就是卓老太爺和鍾老也各自在那發愣，他們想過蕭煜各種不出手的理由，但沒想到蕭煜竟然給出了一條『薄情寡義、拋妻棄子』。

　　卓老太爺愣了一下哈哈笑道：「小蕭，遠山是我看著長大的，他有幾根毛我都清楚，絕對不是那種薄情寡義之人，至於說他拋妻棄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不可能？不見得吧！」

　　蕭煜說完看了一眼鍾老，才繼續說道：「絕情蠱，又叫同命蠱，是苗族低級蠱中唯一一種可以離體的蠱，苗人少女素來對愛情是忠貞不二的，一旦她愛上一個人一輩子不會改變，所以苗族少女在獻出她的初夜時，會種入的一種蠱，母蠱在女方體內，子蠱在男方體內，男女同命，因為這種蠱都是依附在心臟所以又叫同心蠱。

　　聽到蕭煜如此說，鍾老心裡翻起了滔天巨浪，因為他一生的摯愛就是一個苗女，他還記得他們定情的那一個晚上，自己的摯愛曾經告訴自己，她說『苗女專情，從一而終，所以我們會同年同月同日死』。想著想著，鍾老的眼淚止不住的淌了下來。

　　屋裡看到鍾老的樣子，眾人都知道這裡有故事，所以屏住呼吸靜靜的聽著。

　　蕭煜看著鍾老流滿面的樣子，一陣冷笑：「哼哼……想起來了嗎？看你體內的蠱的成熟度，大概存在於你體內已有50多年，看你現在兒孫滿堂過的不錯，想必早以忘記苗女了吧！」

　　蕭煜看著坐在那裡流淚的鍾老繼續問道。「你的心臟絞痛五十多年沒有出現過吧？」

　　鍾老沒有說話，流著淚搖了搖頭。

　　「這種蠱叫絕情蠱的原因是因為可以控制男方的生死，如果苗女的男人背叛了她，她可以殺死體內的蠱，如果母蠱死掉，子蠱也會死掉，子蠱臨死時會瘋狂亂咬，一隻蠱在一個人的心臟瘋狂亂咬，唯一的後果就是死。」

　　蕭煜壓低了聲音緩緩說道。

　　「還有一種，苗女深深愛著這個男人，不想他死，所以一直等到她死的那天，母蠱也隨之死亡，因為蠱比人感覺敏銳，所以在臨死前，牠就彷彿知道自己要死了，開始不安的躁動，而子蠱感覺母蠱的不安，也會跟著狂躁起來。直到苗女死亡，她的男人也會跟隨而死！」

　　蕭煜斜著眼掃視了一眼鍾老繼續說道：「而你五十多年沒有出事，看來苗女對你真是情深意重，現在估計她快死了，引起了母蠱的躁動，所以你的心臟才會出現陣陣絞痛！」

　　「不過呢！我有一種辦法，可以殺死你體內的子蠱，你不會死，而對方卻要死掉，她估計也快不行了，不如我幫你殺死子蠱，而她最多是早死幾天，也不算枉死，怎樣？」蕭煜看著鍾老緩緩的說道。

　　屋裡的人都感到非常意外，蕭煜說過絕不出手，但現在有要幫忙，不過鍾建國和鍾濤眼中出現一抹喜色。只有卓老太爺在蕭煜眼中看到了一絲戲謔。繼而卓老太爺也看向鍾老，他也想看看鍾老怎麼選擇。

　　「好，你快幫忙吧！」鍾濤在一邊急忙說道。

　　不過蕭煜連看也沒有看他，而是一直盯著鍾老。

　　「不用，她等了我一輩子，我不能死了再讓她接著等！她無名無份等了我一輩子，死後我們一定要做一對夫妻！！」鍾老眼中閃過一抹堅定說道。

　　「爸……」「爺爺……」

　　蕭煜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不用問蕭煜也知道鍾老一定是位高權重之人，而他能放棄權勢地位，選擇與苗女同死，使蕭煜感到這件事有些不對。

　　「遠山，你這麼多年一直不結婚，使你父親帶著遺憾去世，就是為了她吧！」卓老太爺看著鍾老緩緩說道。

第三十八章 尋找

　　鍾老緩緩點了點頭，道：「當年我在雲南邊境當兵，而她是那裡苗寨最美的姑娘，我們相知相愛在一起三年，後來我要回京了，我告訴她讓她等我，等我安頓好了以後，就去接她，誰知道我回來沒多久就爆發十年動亂，而我們家被打成右派關進了牛棚，等動亂結束後，我再去找她的時候，聽寨裡的人們說，她因為未婚先孕，又不肯說出孩子的父親是誰和打掉孩子，被浸了豬籠。所以我回來以後立志不娶，因為我的心裡再也裝不下別人。她還活著，沒想到她還活著！」

　　「什麼……沒娶？」蕭煜站起來驚呼道。說完用手一指鍾建國和鍾濤：「那他們？」

　　「我是父親的養子……」鍾建國說道。

　　蕭煜頹然坐在了座位上，心想道，好一對情深意重的人哪！是自己想當然了，幸虧沒有釀成大錯。

　　卓老太爺看著蕭煜的樣子，輕笑道：「呵呵……從你進屋以來一直穩重淡然，彷彿什麼事也不能令你改變，沒想到你也有失態的時候！」

　　「您老取笑了！」蕭煜自嘲的笑了笑。

　　突然，蕭煜一愣，看著鍾老，道：「根據蠱的活動力度，和頻率，另一隻母蠱應該在軍總醫院方圓百里之內！」

　　「什麼？」鍾老乎的一下站起來驚呼道。

　　「建國，鍾濤你們去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她！」鍾老的聲音顫抖著。

　　「父親，你別著急，一定會找到得……」看到鍾老激動莫名的樣子，鍾建國趕緊安慰道。

　　鍾建國和鍾濤都去院中打電話，發動力量尋找。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個小時……二個小時…三個小時……在外尋找的人，一個個打回電話，都說查無此人。

　　「小蕭，你會不會搞錯？他們找遍方圓百里的所有地方都沒有找到！」鍾老一臉的急切和期盼問道。

　　「絕不會錯……」蕭煜緩緩搖了搖頭。

　　「呃……」

　　突然鍾老一隻手摀住心臟位置，臉色煞白，頭上瞬時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捂著心臟的手輕輕顫抖著，斜躺在了椅子上。

　　「爸（爺爺），你怎麼了？卓老將軍，我爸的心臟痛又犯了，怎麼辦？」鍾建國和鍾濤扶住鍾老急切的說道。

　　卓老太爺去裡屋，拿出一個針灸包就要給鍾老針灸，蕭煜走了過去，擋住要行針的卓老太爺：「我來吧！」說完接過卓老太爺手中的針灸包。

　　蕭煜打開針灸包，手指在針上劃過，一根金針出現在蕭煜兩指中間，一針下去毫無任何花哨，普普通通的一針刺入鍾老心臟大穴。蕭煜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速度很快，便將九支金針插入鍾老心室周圍的九處生死大穴。

　　卓老太爺在後邊看著蕭煜下針，蕭煜下針全部刺的是心臟生死大穴，但他下針毫不猶豫，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在這樣穴位下針，要不就是絲毫不懂針灸，要不就是對自己有著絕對的自信，而蕭煜顯然屬於後者，卓老太爺在後邊看著蕭煜下針的穴位，不有自主的點了點頭，心中頗為感概，看到蕭煜下針自己也是獲益良多啊！

　　九跟金針全部刺入鍾老心室大穴之上，也不知是有心或是無意，九跟金針在鍾老的心臟上形成一個小圓圈，蕭煜的手在金針上快速彈動，九根金針同時輕輕顫動起來，只見鍾老心臟位置就跟金針中間慢慢鼓起一個小包，一隻芝麻大小的東西在小包裡橫衝直撞。

　　「嘶……」屋裡眾人全都吸了口涼氣，一臉震驚，就連卓老太爺也不例外。也不知道是因為蕭煜的針灸之術還是看到小包裡的那只蠱。

　　「小蕭，那動的就是蠱嗎？」卓老太爺看著那橫衝直撞的小東西問道。

　　「嗯！」蕭煜點了點頭。

　　卓紅星，卓光榮，卓思邈也全都學過針灸，他們在看到蕭煜下針的位置的時候就一陣心驚肉跳，蕭煜刺入的全是大穴，死穴深一分那可是要人命的，但蕭煜下針毫不猶豫，而且下針後的效果也堪稱神奇，如果說以前卓紅星，卓光榮還自視甚高把自己當成專家的話，現在則對蕭煜的生出一股敬佩，最起碼在針灸一道上是如此。

　　這是鍾老的痛苦已經緩緩減小，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胸口的位置，在鼓起的小包裡橫衝直撞的小東西，鍾老一臉駭然，隨即想到什麼對著蕭煜急切的問道：「這……這樣對她會不會有影響，如果有請你先把針撤了吧！」

　　蕭煜看到鍾老如此，暗自點了點頭：「不會，我只是切斷你的心臟和這只蠱的聯繫，一會還要靠這只蠱找到苗女！」

　　「什麼？真的能找到？」鍾老抓住蕭煜的手一臉期盼的問道。

　　蕭煜緩緩的點了點頭。

　　蕭煜讓眾人上車，把鍾老平放在座位上，只見哪只芝麻大小的蠱在鍾老因針灸鼓起的小包裡，一直往東方不斷的撞擊。

　　蕭煜看著那只蠱對鍾老說道：「現在那個苗女在東方，具體位置沒辦法判斷。不過看牠活動的力度，應該不會超過五十公里。你可以讓你兒子和孫子撤回其他地方的人了，這樣浪費的是我們老百姓的錢！」

　　說這話時，蕭煜還特意掃了一眼鍾建國和鍾濤，鍾濤還在看著那只蠱並沒有聽出蕭煜口氣，但是鍾建國卻聽出來了，老臉不由得一紅。

　　由於從沒有見過這類事情，所以卓老太爺上了車跟了過來。

　　「直接向東，走吧！」蕭煜吩咐了一句。

　　車了出了玉泉山一路向東行駛，在開出一段路後，蕭煜看了一下鍾老的胸口，蠱還是一直再向東方撞擊，吩咐車子繼續向東，車子漸漸進入市區，過了三環繼續向東駛去。

　　「變了，變了！」突然鍾濤喊道。

　　車上的人全都把目光投向了鍾老胸口，果然，原先一直向東撞擊的蠱，現在變成了向北撞擊。

　　「向北走！」蕭煜對著司機吩咐了一聲。

　　車子向北行駛了大概五六公里，突然變成向西，向西走了大概兩公里有成了向南，向南走了二三公里的樣子有開始向東，向東走了一段路有向北，蕭煜突然感覺到不對，怎麼好像在轉圈？

　　蕭煜看了看在綠樹掩映中，幾棟高樓坐落其中。

　　「這是什麼地方？」蕭煜用手指了一下那幾棟高樓的方向。

　　「這裡？這裡好像是京城醫院！」卓思邈四處看了看說道。

　　「那就應該不會錯，就在這裡了！」蕭煜淡淡的說道。

第三十九章 父與子？？

　　車子加快了速度不到五分鐘就帶著轟鳴駛進京城醫院，剛進入醫院鍾老胸口位置哪只在蕭煜金針環繞下的小包裡的蠱，突然劇烈的跳動起來，好似要突破鍾老的肉皮飛出來。

　　在醫院門診樓門口一堆白大褂站在那裡焦急的等待著什麼。

　　鍾老看見一大群醫生，扭頭對著鍾建國和鍾濤道：「誰打的電話？」

　　雖然病痛的折磨使的鍾老臉色帶有一股蒼白之色，人也顯得非常憔悴，但是多年身居高位，雖然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質問，但是自也帶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嚴。

　　「爺……爺……是……我……」聽到鍾老的質問，鍾濤渾身一個激靈，臉上帶著一股膽怯之色，結結巴巴的說道。

　　「讓他們都走！」鍾老雙眼瞪著鍾濤沉聲說道。

　　「可是……爺……」鍾濤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想說什麼。

　　「行了鍾老先生，有這些醫生幫忙找，還能快點！」蕭煜性格剛烈，自帶一身風骨，從不畏懼權貴。是以淡淡的開口說道。

　　聽到蕭煜的話，卓老太爺只是微笑的點了點頭，而卓家、鍾家幾人一愣，接著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卓思邈在人群後更是在用衣袖在額頭抹了兩把。心想道，也只有蕭煜敢跟鍾老這麼說話吧！

　　鍾老點了點頭道：「那就聽蕭醫生的！」說完，對著鍾濤說，道：「那就讓他們幫忙在醫院找一個叫楊妮楊桂花的74歲的重症老人！」

　　「誒！」鍾濤答應了一聲向那群醫生走去，臨走前向蕭煜笑著點了點頭。

　　過了大概有20分鐘，鍾濤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跑了過來：「找到了，找到了，腦外科重症病房！」

　　蕭煜看著跑來的鍾濤，心裡一陣鄙視『真會賣乖，打個電話過來不就行了？』

　　腦外科重症病房，病房外的長條椅上坐著3個人，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和一個二十八九的小伙子，看樣子應該是一家三口，坐在那裡說話。一群人來到了腦外科重症病房，三人的聲音在這空蕩的空間顯得異常響亮，遠遠的傳來。

　　「啊華，天明，我想把咱們貸款買的那套房子先賣了，媽的醫藥費又沒了，咱家值錢的東西都賣了，現在就這房子還能值點錢！」五十多歲的男人說這話的時候眼淚默默的流了下來。

　　「可是，孩子他爹，咱那是給天明結婚用的呀！」那個女人也跟著流起了眼淚。

　　「媽聽我爸的先賣了吧！我還年輕晚幾年結婚也沒關係！」二十八九歲的小伙子握住他媽的手沉聲說道。

　　「可是小苗他們家能同意嗎？小苗父母本來就看不上咱家，嫌咱家窮，沒地位，如果咱再把房子賣了，那……」那女人邊哭邊摟著兒子說道。

　　「媽，沒事，我想小苗會理解的！再說你還怕你兒子找不到媳婦打一輩子光棍呀！您放心，追你這優秀兒子的人能從故宮排到鳥巢去！」小伙子強忍著想哭的衝動，笑著勸慰著他的母親。

　　其實，小伙子知道如果家裡把房子賣掉，自己女朋友一定會和自己吹掉，自己女朋友小苗的父母都是政府公務員，據說還是個什麼科長，自己家母親沒有工作，父親是一個開出租車司機，而自己又只是一個普通的公交司機。

　　說起自己和小苗的認識，那是一個偶然，一次小苗坐公交車，在車上遇到了小偷，被自己發現制止了，隨著以後的接觸兩人逐漸相愛了，可是小苗父母嫌棄自己家窮不同意，經過小苗的不斷的抗爭，最後以死相脅小苗的父母暫時同意了，條件是不管他家想什麼辦法，必須買套房子，如果是貸款小苗不參與還錢。如果把房子賣了，小苗的父母肯定要逼著小苗和自己分手。但如果不賣房子奶奶就沒了，想到這裡小伙子嘴裡充滿了苦澀，雖然充滿了苦澀但是他對於賣房子救奶奶一點也不後悔。

　　哭了一會女人接著說道：「就算把房子賣了，又能堅持幾天，這重症病房一天要一萬多塊！」

　　男子雙手抱著頭把頭深深的埋下，使勁揉了揉頭髮，抬起頭眼中目光堅定：「能堅持幾天算幾天吧！媽一個人把我拉扯這麼大真的不容易，總不能看著媽病死吧！」

　　「嗚…嗚…」女人撲在兒子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蕭煜一群人聽到幾人的對話都默默的低下了頭，蕭煜看了一眼低下頭的眾人，深吸了口氣，目光看向遠方，沉聲道：「這就是現實，老百姓的生活大抵如此，不能得病一得病傾家蕩產也不一定能看好，所以大多數普通老百姓，得了絕症一般都不會去看，都是在家活活疼死。這是你們這些當權者永遠看不到的！」

　　蕭煜的話猶如晨鐘暮鼓般在眾人耳中響起，鍾建國露出慚愧之色，鍾濤這個衙內，天天醉生夢死不知疾苦為何物的人，也低下了頭思索自己以前所做的一切。而鍾老更是一臉愧疚長嘆道：「我一生從政，自問問心無愧，但看來我做的還遠遠不夠！」

　　蕭煜他們一群人帶著一股沉重在重症病房的走廊上緩緩的走著。

　　「爺爺，就是這裡，707！」鍾濤帶頭走到那一家三口所在的病房前，回頭對著鍾老說道。

　　鍾建國、鍾濤攙扶著鍾老走到707的門口，站在門口鍾老雙手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雙眼含淚看這近在咫尺的病房門，久久沒有打開。

　　「你們找誰？」旁邊坐的一家三口看到一群人停在母親病房的門口，不由的站了起來，問道。

　　鍾老扭頭看向問話的一家三口，在看到50多歲的中年男子的時候，鍾家幾人的神情都是一呆，這名男子雖然才50多歲，但是在生活的重壓下，頭髮以有一些花白，臉上呈現出一種蒼老，雖然如此，但是鍾家幾人看到男子的時候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鍾建國看了看對面的中年男子，又看了看父親，這人跟父親有著五分的相似，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