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之赤！ 第十九章 ……又稍微甩了點節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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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愛麗斯菲爾醒來，懷中的人已經不見了，她倉皇地坐起，身上的被子滑下，露出了欺霜賽雪的肌膚，拿起疊在一旁的衣服穿上，她幾乎是跑到了一樓，這才發現凱撒和南宮月對坐飲茶，天王回頭一笑：“怎麼了？還以為你要多睡一會兒呢。”
“哦……我去準備早餐。”愛麗斯菲爾很快就調整好了心態，別的她不在乎，只要凱撒在身邊就足以讓人心安吧，南宮月看著愛麗斯菲爾的背影，讚歎道：“真是個好女人呢，比起我家紫苑也就差這麼一點點點點了。嗯，不得不說，你的眼光和運氣都太不錯了啊……”
“別在這裏發花癲。”凱撒笑了笑，“我不在的時候，這裏就交給你照看了。”
“真的不需要我去照應嗎？”南宮月舉起了茶杯，輕啜一口。
“我的心魔，只有我才能解決，你覺得我這樣的人產生的心魔……你擋得住嗎？”凱撒惡劣地笑了——沒錯啊，凱撒以王道橫掃天下，領袖北地，悍勇絕倫，簡直就是生來為王的典範，可就是這種完美的人，產生的心魔當然也是舉世無雙，由虛空魔龍精心打造的龍吼之力催生出的反轉衝動，恐怕一瞬間就能奪走普通人的意志吧。
“說的是……接下來就是你自己的戰鬥了。”南宮月放下了茶杯，灑然一笑，“我再不識趣就不行了，放心吧，你解決一切之前，這裏的事情我幫你看著。”
兩人談笑間，愛麗斯菲爾端著準備好的早餐輕盈走出，凱撒向南宮月舉杯致謝，他環視左右，並沒有看到那高大的身影。
“伊利亞特沒來嗎？嗯……沒來也好。”凱撒微微一笑，握住了愛麗斯菲爾的手，兩人相視一笑，天王轉身看向南宮月，“不管怎麼說，南宮月，我很高興認識你。沒想到本應該孤獨應對的反轉衝動之旅，竟然也會認識這麼有趣的人們，我很高興呢。”
“我也一樣，能在這偏僻的小鎮遇到雷霆王，這是炫耀的資本呢。”南宮月頷首而笑。
隨後就是靜靜的用餐時間，三人誰都沒說話，已經無需多言了——放下了刀叉，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凱撒回頭看著愛麗斯菲爾，人造人回以溫柔的笑，能說的話一晚上都說盡了，凱撒輕輕地擁抱愛麗斯菲爾，眼中充斥著溫柔的眷戀，隨即他放手，神色已經是一邊冰冷，眼中一片肅然的殺氣，仿佛剛才的溫柔只是幻覺。天下無雙的北地君王已然醒來。
“……還是去臥室吧，搬來搬去難免麻煩。”凱撒來到二樓的臥室，坐在了床上，調整好姿態，伸手從隨身空間中召喚出五塊巨石。
埃弗尼斯卷軸出現在手中，五塊長條形的巨石漂浮而起，環繞在凱撒的周圍，雷霆王右手虛劃，巨石石屑紛飛，將埃弗尼斯卷軸上的五種圖案刻印在了巨石之上，魔力灌注，卷軸飛起，在空中驟然燃燒，藍色的火焰最終化為淡藍的光點刻在了石陣之上，給巨石注入了神秘的力量，藍光和白光交織一處，閃耀著溫暖的光芒。
“開始了。”凱撒靜靜道，因為純粹的精神力引動了遠方埃弗尼斯之樹的相回應。巨石浮起了純白的光輝，最終被純白的光芒完全覆蓋，直線來回的光線構建起精神的波動，五芒星驟然閃現，白光席捲而來，盡數沖入了凱撒的體內，雷霆王身軀一震，直挺挺地倒在了床上——就這麼完事了，南宮月與愛麗斯菲爾對視一眼：“風風火火的……真像他啊。這樣的話，你陪著他吧……我跟伊利亞特仍去凱撒的落腳處去住。”
德魯伊似乎是想起什麼，補充道：“我在你家的屋前種了些可愛的小傢伙，它們會教訓一下懷有惡意接近的人，放心吧，你的安全在我的掌控之下，不會出亂子的。”
“那麼伊利亞特……”愛麗斯菲爾想到了她的兒子，“他看起來有點……”
“哈哈，少年人啊，總是有些夢想的。”南宮月笑了笑，“凱撒給他構築了一個可以觸及的夢，那麼作為他的另一個老師，我也有義務幫他碰到這個夢……交給我吧。”
“那麼真是太感謝您了。”愛麗斯菲爾彎腰致謝。
“不謝不謝，我也是有私心的……”南宮月笑了笑，隨即看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凱撒，“現在的話……只能希望他能夠度過這一關了。”
“決然如此。”愛麗斯菲爾溫柔地看著凱撒，“我相信他……他永遠都不會倒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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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凱撒失去意識的一刹那，一股難以言喻的力量猛然向大陸擴散開來，法蘭克王城，坐在陽臺上靜靜喝茶的優神色一動，端著茶杯的手輕輕一顫，灑出了些許茶水，旁邊的潘朵拉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怪不得要躲著我們……真了不起呢。”
布列塔尼亞王都，卡梅洛城王宮，風華絕代的綠發女子猛然起身，望著東南的方向，眼中的詫異和驚喜清晰可見，旁邊頭戴王冠手持刀叉面前杯盤狼藉的王者頭頂呆毛一顫。
“……凱撒，離八階不遠了。”學識要塞之地，冰封王座之上，巫妖王的王庭大殿今天出奇的熱鬧，金發藍裙手持書典的少女傀儡師，金發黑裙的蘿莉傀儡師，以及紅色短髮綠色大衣儀態曼妙的禦姐傀儡師……當然，還有幾乎是經常來蹭飯吃的西行寺幽幽子以及其貼身護衛以及讀作秘書寫作苦力的魂魄幽夢，以及暫時追隨仙妮婭的兩儀式。黑髮披肩眉宇如畫的巫妖王扔下了手中的棋子，看向大殿之外，冰封王座山頂風雪飄搖，風聲中隱隱可聽到“敵人的灰燼鋪就勝利的道路”之類的狂吼，還有一架巨大的機械傀儡追著一隻紅裙曳地金髮螺旋手持小杖的少女上下翻飛的可疑景象，西行寺幽幽子展開摺扇，掩嘴輕笑：“果然如此呢……十二年厚積薄發，超凡入聖之後一路勢如破竹，這一代的天王真是很活躍呢。”
“這才幾個月啊……”刺客聖地裁決之門，以絕頂的遮斷氣息之術隱藏在陰暗之所舉著魔法影像石狂熱注視著靜靜地坐在椅子上邊看書邊吃鯛魚燒的金髮雙馬尾小女孩的阿泰爾神色猛然一動，擦乾淨嘴上的口水，不可置信地看著東方，“你他喵的在逗我嗎？”隨即審判長閣下就發出了討饒的大叫：“小暗小暗，哥哥真的是偶爾路過偶爾路過不要啊啊啊……”
“怎麼說呢……雖然都說北地的野蠻人是一群腦袋裏長進肌肉的大猩猩，但是總是出一些全然不講道理的變態呢。”萬磁王抬手彈了一下旁邊孫女的腦門，禦阪美琴眼淚汪汪地捂住了額頭，然而威名赫赫的萬磁王可不是什麼喜歡看孫女賣萌的糟老頭子，“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優雅的巫師被野蠻的聖鬥士比下去了！平時少跟阿卡菲爾那個直娘賊的孫女混在一起，有其爺必有其孫女，那老玩意的性取向就有點問題，果然白井黑子更明顯了！查理斯的孫女也不是好貨，欠調教的……麥野沈利不要理……學學那個玲科百合子，來天空圓頂才多長時間就被公推為新的明日之星，連環首都驚動了，來來來，今天再教你幾手……”
“……這個傢伙，不徹徹底底地贏我就不甘心嗎？”吉爾伽美什輕輕一笑，離開了黃金的王座，“不過如果是那個傢伙的話，就是輸了也不算丟人的，切……但是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啊……老爹！龍炎殲星箭我們再練一練！別嚎了，不就是給龍之衛星沖個能嗎！至於嗎你！”
伊拉斯出現在世界之石大殿，倚著巨大的紅色水晶，蒼穹戰神放聲狂笑，眼中卻閃著莫名的淚光，蓋亞幻化出本體，輕聲道：“是不是……有點快了呢？”但是伊拉斯卻收斂了笑聲，世界之石的紅色光芒照得他鬚髮皆赤，而北地乃至庇護所大陸最強大最高貴的存在卻沒有了以往藐視天地的氣場，他的眼中閃耀著名為野心的東西：“不這樣的話……是無法造就出第二位內法蘭大帝的……這是凱撒自己選擇的命運……虛空魔龍目的不明，但是我堂堂戰神殿的儲君，也不是他可以肆意擺弄的傀儡。”
“咦，我似乎找到你哥哥的所在了，不過也不是太確定是不是……”某個小城的餐廳之中，壹原侑子放下了手中的刀叉，若無其事地將第三十個盤子放在了疊得高高的盤子塔上，迎著八雲紫興奮又不解的目光，次元魔女欣然道，“就在那個方向大約二百四十公里的地方，一個七階的強者向八階之境邁出了第一步，大概你哥哥……不過早了點吧，他才幾歲啊……”
“那肯定是哥哥！錯不了！”八雲紫拍手道，“如果是哥哥的話，這些事情簡直就是不值一提了，因為我八雲紫的兄長是要超越不朽之王的存在啊！”
“真不知道你的自信是哪里來的。”壹原侑子搖了搖頭，“……你哥哥今年也就十七八歲吧，歷代聖地強者，最早臻至八階境界的最少也是三十左右，如果那股波動真是你哥哥發出來的話，那麼這一代的天王可真是成就不可限量呢。”
“當然！哥哥本來就是最厲害的！”八雲紫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幼稚。”壹原侑子冷笑道，“凡事都有兩面，你的哥哥真這麼了不起的話，那麼在月蝕戰爭時必定是地獄之大敵，你覺得天堂和地獄會放任這個突然竄出的傢伙不管嗎？照這麼下去，等他一千歲的時候，說不定諸界之中就絕無抗手了，你覺得安格列斯委員會和焦灼議會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嗎？”
她這麼說就是純粹地嚇唬人了，故意誇大了事實的嚴重性，實在是因為看到八雲紫興奮得瑟的神色就出奇不爽——所以說在這種情況下兜頭一盆冷水是最有效的。
果然是北地的鄉巴佬啊……天堂和地獄的九階強者何止百數，地獄的三魔神四魔王，安格列斯委員會的高階天使長們，哪一個不是百萬年前就威震諸界的絕世強者——壽命是人類最大的限制，雖然九階強者活兩三千年不是問題，然而兩三千年對於天使和惡魔來說也不算太長時間，就算天使和惡魔修煉速度比人類慢了千百倍，頂級強者的力量仍然不是一個小小的人類能夠撼動的。巴爾他們提防天堂都來不及，哪有功夫理會人類的屁事。
……這裏就要說說情報的重要性了。如果某次元魔女知道凱撒一拳打飛迪亞波羅的事情，大概就不會自信滿滿地說出上述的評論了——可惜她不知道，真好。
哼哼哼哼……世界之大，不是你這個把你哥哥當成世界中心的小丫頭能夠理解的，你哥哥就算再強，人力也終有窮盡之時，今天教育教育你，別把你哥哥吹得地上絕無……
……不過從剛剛開始就一直不說話，不會是被嚇壞了吧？呃，想想剛才的話也太過危言聳聽了，偏偏聽起來好像很無解，是不是要稍微安慰一下這只小狐狸呢？
“喂……八雲紫。”壹原侑子伸出了手，在八雲紫的眼前晃了晃，“傻了嗎？”
“沒關係吧……”八雲紫低聲道。
“啥？”壹原侑子愣了一下。
“因為哥哥所以沒關係吧！因為是哥哥所以會比任何人都變得更強吧！更何況還有我呢！未來的我，可是要成為超級的強者呢哼哼哼哼……”八雲紫突然笑了起來，“所以說壹原侑子只是在危言聳聽，嫉妒哥哥才會這麼說的！就算是天堂和地獄發現了哥哥的威脅又能怎麼樣呢？就算是魔神進入庇護所都會被世界之石的力量狠狠壓制到聖者們可以戰勝的地步，所以哥哥就趁機不斷變強吧！總有一天……”
……你這傢伙，看不出來知道的挺多啊……而且看起來，剛剛的那一番話似乎起到了反作用呢……這狐女倒是魅惑非常，但是狐女的心機和腹黑尚未覺醒……太可惜了。
算了……她又不是我的學生，變成什麼樣關我什麼事。壹原侑子搖了搖頭：“該動身了……我們走過去，哼，如果真是你哥哥的話，直接用次元動躍遷過去的話……太危險了。聖者們肯定盯著那裏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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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霧氣。”凱撒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目所見，已經不是愛麗斯菲爾家的臥室，而是小鎮的入口。木制的路牌斑斑駁駁地印著寂靜嶺三個字，此外這裏的環境也不是陽光明媚綠意盎然的溫暖小鎮，而是大霧籠罩的陰森之地，“不是個好地方啊。”
凱撒抬了抬手，體內傳來了熟悉的力量波動，天王哼了一聲，向右輕輕虛指，刹那間路牌就飆成了無數紛飛的木屑：“好吧……讓我看看你躲在了哪里。”
自啟動卷軸到出現在這裏，他短暫地失去過意識，而在這期間，正是自己的靈魂跟反轉衝動分離的過程吧……而狡猾的敵人必然躲藏在這裏了。精神世界的運作原理他不知道，但是野蠻人思考問題一向簡單明瞭，裝備和力量能用就是能用，他才懶得考慮為什麼能用這種廢話——於是凱撒抽出了斬龍雙刃，冷笑著沖進了小鎮：“捉迷藏嗎？埃弗尼斯之樹！”
“先生，您進來了。”其實凱撒一直想說，這被靈脈之力滋養長大的大樹能說話也就罷了，但為什麼是聲線如此甜美仿若二八少女的可愛女聲呢？這種感覺……很微妙，非常微妙。
“我們廢話少說……除我之外，剛剛有沒有其他精神體進入？”凱撒掃視著周圍的環境，確實是與現實中寂靜嶺一模一樣的畫面，同樣的小鎮，只是少了人煙。
埃弗尼斯之樹的聲音直接在他腦中響起，果然如她所說，似乎是靈脈和埃弗尼斯之樹共同構建起了這奇異的精神空間；“嗯……很可怕的存在呢，從來沒有見過那種純粹的精神體呢……純粹的瘋狂，純粹的衝動，非常危險呢。”
本來就如此……沒有凱撒的壓制，反轉衝動就是脫了韁的野狗，不過他就能蹦躂一會兒了……因為凱撒就是來收拾他的就是了。當初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利用寂靜嶺的精神世界將自己的靈魂與反轉衝動的負面情緒分離，從而製作出一個面對面戰鬥的戰場，就可以一舉逆轉聖鬥士不擅長精神領域戰鬥的劣勢，只是……反轉衝動能夠束手待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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