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暗黑萌戰記 作者:天啟戰神 (已停更)

 
e010203 發表於 2012-9-13 21:07
天使墜落!   第三十二章 這樣的話,已經很好了……

    ps1:五千字送上……

    ps2: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一塊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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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凱撒挖了挖鼻孔,“包括讓那些流淌著傳承幾百數千年黃金血脈的高貴國王們接受一個農家女與她們平起平坐的事實……哦,八階的農家女啊。”

    “作怪。”貞德嗔怪地打了凱撒一下,隨即問道,“只要這樣就行了嗎?”

    “可以了。今天的話,丕平會拉下臉來和談,當然他的說法還算是有說服力,因為強者大戰的跡象誰都能看到。”凱撒徐徐道,“明天的話,好久沒有召開的宮廷議會將會重啟,理由是丕平宮相接受貴族們的指控和對昨天發生的事情做出解釋,然而這是個幌子,在廷議之上,丕平會宣佈聖女降臨的消息,這時候就是你和奏出場的時候了,大家都會去幫你控場,那些貴族肯定會帶著自以為實力強勁的護衛的,然而在那群女人面前……嘿嘿嘿。”

    天王扳著手指頭:“這裏發生的事情我已經報告給戰神殿了,他們似乎對我不斷地搞出麻煩已經麻木了,想必其他聖地也是這麼想的吧。總之我的計畫已經被認同了,跟教皇廳交涉的人員也已經與對方達成了共識,我的計畫被進一步完善了一番,估計明天就可以同步施行了。”

    “……你說得這麼簡單,但是終究是國家大事,會不會太……”貞德仍有遲疑。

    “強者為尊,你既是八階魔女,又有立華奏這位守護天使,以天使祝福的神跡為名,應該可以籠絡人心,占上大義的名分,最起碼整個王都都會聽你的就是了。”凱撒嘿然笑道,“但是以後的事情還要靠你自己,所謂的天使祝福不能在本質上改變問題。法蘭克王朝數度更迭,平民對國王的信服與否已經從威望和血統轉變成政績和才能了,這卻是你的機會,一個農家女如果能將這亂象百出的國家治理得欣欣向榮,那麼就無人會質疑你聖女的身份。”

    “聖女?”貞德喃喃道,她的眼中閃過了疑惑。

    “沒錯啊,聖女。”凱撒眨眼一笑,“北地不會插手法蘭克王國的內部事務,戰神殿更不會以直接的方式在法蘭克王國扶持派系,王國仍屬光明十二國之列。我想這種退步的話,應該能換來教皇賜下聖女之名,有了這個頭銜,你行事應該會更加方便一些。”

    “這……”貞德睜大了眼睛,“不行的,我不能讓你為了我犧牲北地的利益……”

    “說什麼呢,你這個腦子,真應該好好運轉一下了,這可是戰神殿和教皇廳之間的默契協議,北地不會實際損失什麼。”凱撒彈了彈貞德的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們對人類的疆土沒什麼興趣,只有森寒冷峻的北地才能孕育出真正的北地漢子,溫暖舒適繁榮美麗的南方反倒會讓堅強的靈魂墮落,這就是布林凱索冕下當年只選定了北地的原因。”

    “那……”貞德無奈地看著凱撒,“法蘭克需要付出什麼?”

    “第一,練兵的戰場。第二,商業貿易的通道。”凱撒豎起了手指,“你現在可謂勢單力孤,但我會幫你。如何收攏民心統禦重臣駕馭貴族是你的事情,但統一國家需要的軍事和經濟支援我會幫你想辦法。經濟等方面支援的話,最好的方式莫過於八大財閥,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我準備讓v家族接手這塊大蛋糕,當然本著制衡的原則,教皇廳也會指定一家財閥……這你不必擔心,只需要把清洗後的一大塊貴族的利益扔給他們就好,有我在,他們不敢太過倡狂。這些古老的大家族幾千年積累的人脈和人才儲備以及資金優勢是你很好的助力,跟他們打好交道,我覺得這些傢伙們也會對八階的強者保持敬意。”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他們欠抽,你就狠狠地抽就是了,反正你是八階,球怕球。

    “那麼練兵的戰場呢?”貞德說到這裏,似乎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我的雷霆軍勢組建不久,有限的捕奴團和人類強盜什麼的已經滿足不了他們了,所以他們將以雇傭軍的身份開入法蘭克,給不聽話的貴族領主什麼的長長記性。”凱撒殺氣騰騰,“那幫貴族平時稱得上是維持國家穩定的龐大力量,是國王統治國家的重要工具,所以不管如何貪婪惡劣,國王們仍然是離不開他們——但是此時國家動盪,正好是洗牌的時候,將這臃腫的破玩意好好松松筋骨,給後來者騰個地方。”

    “不行!”貞德失聲叫道,貌似她現在已經以一個國王的身份開始思考問題了。

    “為什麼不行了?他們只是雇傭軍,接受你的雇傭替陛下清掃亂党的。”凱撒微笑道。

    “我怎麼能引導外族屠戮自己的國民!”貞德叫道。

    “哦?那麼你打算怎麼辦?以八階強者之身孤身戰營一個人把敵人都打成渣渣,還是玩斬首行動直接將貴族們哢嚓了?”凱撒臉上浮起了冷笑,“還是說,沒有太多軍隊的國王打算以妥協換取貴族們對你的承認,然後背負著沉重的籌碼治理這支離破碎的國家?”

    “才不會!”貞德大聲叫道,“但也不會讓別的國家的軍隊開入……”

    “都說了那是雇傭軍!”凱撒眼神一冷,“還是說你看輕他們獸人的身份?我告訴你,如果發生了人類與獸人的衝突,你必須站在獸人的一邊,因為犯錯的一定是人類——我會下達紀律的,而他們也會用生命來遵守這些紀律,你若不維護他們,我就找法蘭克討個說法。”

    “問題的結症就在於此,如果我是王的話,不論如何,都要站在臣民的一方。”貞德平靜道,“這無關乎對錯,我想如果是你,也會選擇相同的做法吧。”

    “那就頒佈法律,以任何方式主動侮辱挑釁獸人者,誅殺滿門!”凱撒冷然道,“與之相同,我也會告訴我的軍隊,以任何方式主動傷害非敵對法蘭克非戰鬥人員者,其所在氏族永遠剔除於種族系譜,不知這種交換,你敢不敢?獸人將榮耀和血脈看得比生命更重要,這一條刑罰比殺滿門不知要嚴重多少倍,怎麼樣,敢不敢?”

    “哪有這種不著調的法律!?”貞德漲紅了臉。

    “有!因為是我說的,所以就是雷霆鑄就的鐵律,王之所言,皆為律法,你還不明白嗎?”凱撒冷然笑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主持司法的秩序魔女了,你即將成為法蘭克之王,懂嗎?”

    一開始還洽談相宜的兩人,已經有了劍拔弩張的味道。

    “我不想跟你討論王者之道,你所謂雇傭軍的說法,已經跟駐軍無異了。”貞德歎息道。

    “很為難是嗎?但是世事難盡人意,你根本別無選擇。”凱撒低聲道,“雇傭軍之事,練兵是第一原因,第二個原因……那就是讓我這群北地的兄弟叔伯們,知道人類尚有救藥。獸人與人類的關係一向緊張,這也許是開放交流的最好方式。如果你拒絕的話,地獄入侵之日,雷霆軍團也不會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幫忙,法蘭克若遭戰火,北地不會出一兵一卒。”

    “還有第三個原因吧,不妨說來聽聽?”貞德握了握拳,強笑道。

    “那就是第三件事了,我要你頒佈一項血之律法,人類同槽相欺互相輕賤我不管,但法蘭克的奴隸市場再出現一個獸人奴隸,那麼北地跟法蘭克王國的一切合作全部終止,哪個城市敢賣,我就讓那滿城人都滾去北地做最低賤的奴隸。”凱撒豎起一根指頭,“為防狗急跳牆,我不勒索他們,每個獸人十枚金幣的賠償金,乖乖放了,我既往不咎。”

    “……”貞德遲疑了一會兒,“這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事情……”

    “很難嗎?獸人也有互相攻伐擄掠奴隸的先例,可是本王一聲令下,從此族中再無戰事,為什麼獸人令行禁止,而你覺得難如登天,是本王凶名太盛,還是你法蘭克王國的人都是一群噁心卑劣的賤民?”凱撒眼中射出了輕蔑的光芒,“還是說你依舊心懷憐憫,一群將無辜者的尊嚴和靈魂肆意買賣交換將智慧生靈當成貨物,這種傢伙也值得你拯救嗎?”

    貞德凝視了凱撒一會兒,隨即將目光投向窗外:“知道我為什麼跟奏隱居在這裏嗎?因為這裏是我的家鄉,雖然數不清的歲月過去了,物是人非王朝更迭,然而這塊土地還是這塊土地,這裏養育的一切,都是我的同胞,正如你摯愛著你的家鄉,我也愛著這裏。”

    秩序魔女回頭一笑:“就算罪大惡極,就算在悔悟之後也要接受最終的判決,但是了悟之後的面對死亡,總比執迷不悟至死不休好多了……所有的人,我都要救。”

    “為什麼我遇到的每個人大多都是你這種偏執狂。”凱撒摸了摸頭,隨即臉色慢慢轉冷,“我本來覺得身為魔女,你在獸人奴隸這種事情上就算不幫我也會保持中立,看來我錯了。沒有一個人可以在涉及自己珍視之物的前提下保持中立,我不行,你也不行。”

    “相信我,我們比你更加憎恨奴隸貿易,我可以承諾你,我會儘快解決……”貞德道。

    “不必了。”凱撒抬手打斷她的話,“你是法蘭克人,不能以獸人的利益作為第一考量,那我就不會相信你在這件事的絕對積極程度,而你拖延一天,他們就會受更多的苦,抱歉了,我是北地人,與我的同胞比起來,你的同胞一錢不值。”

    “你想幹什麼?”貞德悚然一驚,她已經從凱撒的話中聽出了凝實的殺機。

    “放心好了,北地的男人說一不二。”凱撒目光灼灼,“答應讓你坐好王位,我就一定會做到,然而獸人奴隸之事,我絕對不會讓步,你不答應,我就用獸人的方式解決。”

    “這樣的話,我就更不能答應你了。”貞德安靜道。

    凱撒微微一愣,隨即笑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肆無忌憚的狂笑,而笑聲中的嘲諷和感歎更讓貞德很不舒服:“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我笑你都快當王了,還沒有以一個統禦者的視線看待一切。”凱撒眼中厲芒湧動,“雷霆軍團要到哪里,什麼時候需要你允許了!你們魔女一個個,智商都這麼低嗎!”

    “你胡說八道!總之你的動機太不純了!你的軍隊根本不會像專業雇傭兵那樣!”貞德叫道,“涉及獸人奴隸,他們肯定會做出很過分的事情的!不管誰對誰錯,我站在法蘭克這邊。”

    “他們的生命比你所謂的臣民們重要百倍,你以為我閑的沒事就要把他們派到這裏來給你的國家征戰嗎?戰爭就意味著傷亡,然而不經歷戰爭的洗禮,雷霆軍團永遠是一群新兵組建的菜鳥軍團,他們日後有更重要的使命,所以這是我必須做出的選擇!”凱撒冷然地看著貞德的眼睛:“軍團需要戰爭……無論你答應與否,這都沒有區別。之間的區別,僅僅是軍團的薪餉和戰利品是來自法蘭克國王的賞賜還是軍隊的自行劫掠,哦,對了,還有因袍澤的戰死所引發的報復行動的劇烈程度。”

    “你這是在逼我……”貞德渾身顫抖,低聲道。

    “不,這只是最壞的選擇。你不選擇雇傭,v家族可以出面雇傭,甚至圖拉姆大主教也可以出面雇傭,所以我的軍隊不用擔心被定性為侵略者。”凱撒緩緩道,“是秋毫無犯還是狂風過境,這不取決於我的命令,這取決於你的意志。”

    “你辛辛苦苦勸我為王,為此操勞奔忙,就是為了在這時候逼我嗎?”貞德沉默良久,低聲道。

    “是的,如果你非要這麼想。”凱撒聳聳肩。

    “滾吧。”貞德冷冷道,將頭轉到了一邊。

    “好膽量,沖你這句話,軍費再加一倍。”凱撒轉身而去,“你不給,我讓他們自己去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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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必須承認,最後一句話讓我笑噴了。”潘朵拉的聲音從旁邊響起,兩人沒有刻意遮罩聲音,以潘朵拉的能耐自然聽得見,“純粹變成小孩子鬥氣了啊。”

    女孩子們休息的休息,逛街的逛街,客廳裏大概只有潘朵拉一人了,而事實上,聽到兩人談話的女孩子並不少,但是有膽量出來跟凱撒搭話而且知道怎麼開導對方的,大概也只有潘朵拉一個了吧。

    “只是有點鬱悶啊。”凱撒仰躺在沙發上,“我在北地言出法隨,說什麼是什麼,無論多麼桀驁不馴的漢子都要老老實實的,但是出了北地,遇到的儘是一群不聽話的妞,就算是表面乖巧聽話,總會在關鍵的時刻讓你手忙腳亂一番,做出些讓人頭痛的事情。”

    “話可不能這麼說哦。”潘朵拉收攏長裙,坐在了凱撒的身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持,北地的人們之所以能聚在你的身邊,因為你的道路就是他們所有人的道路,而這些女孩子們,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堅持,這也是她們的可愛之處不是嗎?”

    “那麼潘朵拉的堅持是什麼呢?”

    “當然在有生之年好好感受這世界的一切美好了。”潘朵拉眨了眨眼睛,“然後就是找機會償還立華奏的人情,然而最重要的就是,在你的身後,看你究竟能達到何種的高度。”

    “哦。”凱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其實,剛才那一切也是為了她吧。”潘朵拉低聲道。

    “差不多吧,不過獸人那裏要重要一點。”凱撒歎了口氣,“但是我也不能否認呢,連我這一關都無法通過的我,不會妥協的她,又怎麼去面對那些狡詐如狐的貴族,還有那些吸血鬼一樣的刺頭?只是給她一些警示罷了。”

    “她一定會理解的,所以不要在消沉了。”潘朵拉安慰道。

    “沒有消沉,再說了,她怎麼看我也無妨,我不在乎。”凱撒閉上了眼睛。

    “撒謊……你果然是吃醋了,所以說了,如果喜歡的話就說出來,一定可以的。”

    “喜歡了之後又怎樣?跟她結婚嗎?得了吧。”凱撒晃了晃腦袋,“很無聊的事情。”

    “你對她真好。”潘朵拉輕歎,“有些羡慕呢。”

    “如果潘朵拉有需要的話,我也會全力相助的。”凱撒掙開了眼睛,看著潘朵拉,一臉鄭重。

    “呃……”潘朵拉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天王陛下,有沒有人告訴你,不要將你的溫柔一視同仁地分給每一個人呢?”

    “為什麼不呢?那玩意有的是,幹嘛不分出來?”凱撒奇道。

    “唉……”潘朵拉一臉無奈地輕歎,“當我沒說,當我沒說……”

    凱撒也不在說話,看著天花板,陷入了沉默,其實這樣的話,也很好呢,你說是吧,貞德……

e010203 發表於 2012-9-13 21:09
天使墜落!   第三十三章 這一章略獵奇……主題詞是獸性,冥鬥士,蟲族,妖怪還有……蒸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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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凱撒沒有跟貞德去法蘭克宮廷,就像貞德早上沒有跟凱撒說一句話一樣。

    彼此的心念都了然於胸,但是卻都不想宣之於口,他們都是活在儀式之先的傢伙,也以這種寧靜的方式分別——然而絕非永遠,也不必永遠。

    正如凱撒不會止步於這一場邂逅和別離,時光永遠不會停止,既有分離,當有重逢,而貞德也知道,只要天王一天沒有找到命運魔女,那麼魔女之夜跟他的羈絆就會越來越多,也正如凱撒懶得向貞德訴說他心中那真正的情感,貞德也保留了那困擾她無數歲月的來自命運魔女之口的預言。

    只是這兩個笨蛋在某種時刻上再次達成了無意識的巧合,在雷霆軍團的精銳開入法蘭克王都之時,聖女貞德宣佈了針對獸人的種族平等條令,將奴隸貿易以法律的形勢予以禁止,而軍團的代理軍團長也拿出了王的律令——北地所有野蠻人以及獸人之王,接受法蘭克之王聖女貞德所賜法蘭克元帥之名,在衛國戰爭期間,為獸人雇傭軍最高統帥。

    這戲劇性的事實讓所有知情人都目瞪口呆,貞德一口氣頒佈的律令將王室和大多數貴族推向了對立面,但這在各方面的綜合考量之下仍然是可以理解,但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是,凱撒竟然會以堂堂一國之君的身份接受別國的官職。

    似乎只有那群女孩子們能夠稍微猜到一二,但這並不是全部的事實。

    因為昨天的對話,所有人聽到的都不是完全的版本。

    “你……你為什麼不躲開?”

    “因為不想躲……遼闊的北地草原,流傳著一曲美麗的歌謠,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我願做一隻小羊,跟在她身旁,我願每天她拿著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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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要去哪里呢?”真真正正的孤獨一身了,就連龍獅也被留在了咲夜和優的身邊,幾人約好了一月之後在布列塔尼亞王都會面,而在此之前,凱撒有些私事要處理一下。

    反轉衝動……沒有能不能戰勝的疑問,區別只是所用的時間,這點是他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事情,但是僅僅一天就增強數倍的衝動讓他決定趁早離開,因為有些東西註定只能一人背負,這是他必須面對的,為強大的龍吼所付出的代價,一點都不貴的代價。

    “死神代表殺戮,饑餓代表嗜血,鋼鐵……呃,代表獸性……這獸性是怎麼回事?”凱撒買了一匹好馬,隨意選了個方向開始打馬疾奔,北地天寒,馴馬並非主流,但是吃苦耐勞又堅韌的泰伯利亞矮種?馬還算是比較受歡迎,凱撒也算知馬性,當然知道怎麼將一匹馬的腳力發揮到最好,況且還有聖鬥士的呐喊技能加護……呃,雖然是時效性的那種。

    “本來偷偷跟著莉亞絲她們,等到這些傢伙們回地獄時跟著竄回去,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惜時間不等人啊……”凱撒在馬背上喃喃自語,“什麼反轉衝動胡亂殺戮什麼的,只要在惡魔的地盤上發瘋就全無壓力了,不過風險也挺大的,被迪亞波羅掃出老子在地獄,那一拳肯定要被千倍萬倍打回來了,到那時候可是哭都不來不及了。”

    “真麻煩,走一步看一步好了,說不定是老龍在耍我,所謂的反轉衝動只是渣渣的心魔而已。”凱撒嘟囔道,然而他自己也知道,這也只是自我安慰的話而已,虛空魔龍冷漠得近乎殘酷,瘋狂地追求等價交換,龍吼的代價,豈是簡簡單單用意志就能戰勝的挑戰?

    然而他也只能慢慢等待了,因為此時此刻,反轉的衝動仍然被他的意志力牢牢壓制,一點風浪都翻不起身來,他也無法親身體會所謂反轉衝動的恐怖之處。沒有目標,就遑論做出反應和準備,所以他只能在漸漸滋生的孤獨中靜靜等待。

    身邊靜靜的,沒有安安靜靜地注視著他的優,也沒有在被他欺負後憤然吐槽的咲夜,通靈的龍獅也不在身邊,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習慣了這些傢伙的存在。

    還有北地的親人們,還有這一路結識的各種各樣的朋友,波瀾壯闊的經歷,平平如常的經歷,每一個都忘不了,每一個都記在心裏,在這種時刻,思念是孤獨最好的藥方吧。

    在未知的未來面前,就是他也有些淡淡的茫然吧,不是所謂的意志就能左右的茫然。

    但他絕對不是會屈從於這種茫然的人,因為那種東西早就沒有了。

    “切……”他低聲一笑,“我什麼時候也變成軟弱的人了?至少在這一個月裏,忘記她們吧,凱撒的思念,絕不會帶著軟弱和怯懦……走!”

    隨著天王的輕喝,駿馬嘶聲長鳴,一騎絕塵,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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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想什麼?”莉亞絲看到了怔怔出神的潘朵拉,慢慢地走過去,既然潘朵拉已經變成人類,那麼看在凱撒的面子上,之間的仇恨也揭過去了,畢竟吉蒙裏沒有受到實質的損害——既然如此,那麼雙方的關係也在慢慢緩和,拋去立場不談,吉蒙裏的下任家主也對這位龍槍軍統領充滿好奇。

    “在想我要不要跟你們回地獄去。”潘朵拉轉頭一笑。

    “為什麼?”莉亞絲嚇了一跳,“這不是回去送死嗎?你現在的身份……”

    “自惡魔存在伊始,已經不知幾多年月,我是唯一一個從惡魔變為人類的存在,然而有其一就有其二,我想遼闊魔界,也必然有像我以前一樣,追逐著心中的那一點光亮的迷途者吧。”潘朵拉輕輕地一笑,“立華奏說過,凱撒告訴她一個事實,上天賜予你某種力量,必然也有相應的使命,我既然知道如何填補惡魔靈魂上的空缺,那就懷有這種使命吧……”

    “你想把惡魔全都變成人類?”莉亞絲張大了嘴,“開什麼玩笑!?”

    “……想到哪去了,我怎麼可能有這種本事。”潘朵拉點了點莉亞絲的額頭,“守舊派的主流惡魔們的靈魂中烙印著混亂本源,而你們這些革新派心中則充斥著變化的力量,但是不管如何,你們都以你們的身份為傲,不論善惡,靈魂無懈可擊,所以我做不到,明白嗎?”

    “大概明白了……你想給那些迷茫的異類帶來希望是吧?”莉亞絲點了點頭,“說不定可以哦,你的存在會帶來新的力量,然而這個事實必須保密呢。”

    “話雖如此,但是我還沒有準備好,本來想徵求一下凱撒的意見,然而他就這麼走掉了。”潘朵拉歎息道,“不行啊,果然還是等到他回來再徵求一二吧……”

    “理解理解。”莉亞絲點著頭,“你覺得給你帶來新生的是凱撒而非立華奏,再造之人也是北地天王而不是激奏天使,所以主心骨還是凱撒嗎?”

    “當然了……你不覺得嗎?雖然稚嫩,他已經有了作為偉大領袖的一切雛形。”潘朵拉輕聲道,“一種讓人無條件相信他的特質……當然,僅限於正事上。”

    “這個暫且不談……如果你的計畫能夠成功,那麼地獄將會出現一股新的力量,你打算如何命名這種新生的力量呢?”

    “……你覺得,冥鬥士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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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子,我似乎說過,出於對未來大教宗的鍛煉,大自然學院一切政事都交給你了吧。”繁茂的森林被刻意地開闢出了一大片曠野,沒有樹木,沒有野獸,只有層疊如浪的向日葵,只有向日葵的花海。金色的花浪只為一個人盛開,然而靜謐的花田在今天到來了不速之客。

    “恕我直言,您只是在推卸責任而已,而且老師您青春年少,不必忙著交權。”祭司長嘟囔了一句,然而只是稍稍地表達了她的抗議,還得附上十足的馬屁,然後就淺嘗輒止了——作為被眼前之人調教出來的專業流氓,她完全知道惱羞成怒是什麼意思。

    “那麼,我的乖乖弟子,是什麼樣的難題讓你都無法決斷?”大地之母西萊納,或者說是四季鮮花之主風見幽香,輕撫著向日葵的花瓣,淡淡道。

    “是兩個等待審批的申請專案。”蒼崎青子知道對方懶得看檔,只好親自誦讀,“一位是澤格大師的研究計畫,比起德魯伊們從飛禽走獸的身上獲取仿生學的靈感,澤格大師將目光投向了一直被無視的昆蟲,他提議從胚胎階段就開始用我們所獲取的一切生命研究力量對某種蟲原胚胎進行改造,從而得到一種本質完美的蟲族。”

    “哦,看來老人家們經常會給我們帶來奇異的驚喜。”風見幽香挑了挑眉毛,“詳細說。”

    “其一,出色的繁殖力,只要資源足夠,一個月內就會從一百之數化成百萬之眾。其二,高效的能量利用方式,能將一切所攝入的能量近乎百分之百運用。其三,完美的殺戮機器,雖然生命的秘密還沒被完全解開,然而我們已經有能力將各種生物的完美特質加入進蟲族的遺傳本源之內,失敗率很高,然而總有成功的一天。其四,所有的蟲子沒有個體的意識,他們由同一個聲音統禦,沒有自由的意志,只有主宰的聲音。”蒼崎青子的聲音微微顫抖,因為做出這份報告的澤格是自然學院最富有嚴謹作風的大師,他說出的話,絕對不是空談,“總之這仍在設想中的蟲族,以效率為核心,以唯一主宰為戰鬥的理由,堪稱……完美。”

    “可怕嗎?”蒼崎青子說完之後就陷入了沉默,風見幽香沉吟片刻,輕笑道。

    “相當可怕。”祭司長慢慢道,“我仿佛看到這群蟲子失去了控制,在一年之內將整座庇護所大陸佔據的恐怖場面,而且我不知道,這種事情是否是……褻瀆生命。”

    “你知道,但是你不想說。”風見幽香看了看自己的繼承人,“這項計畫一旦成功,人類會獲得對抗惡魔的新鮮血脈,甚至蟲族會成為扭轉戰局的決定性力量,所以你在遲疑。”

    蒼崎青子沉默不語。

    “罷了,這些事情,總要你自己去想明白。”風見幽香舉著她的花傘,向蒼崎青子走去,“你回復澤格,說我對他的計畫很有興趣,但是對於蟲族的控制,從主宰的制禦到意外發生的強制反應措施,還有最後關頭毀滅蟲族的方法,我要完美的計畫。一天無法說服我,那麼這個計畫就不會實施,另外提醒他,記得把那些蟲子當成工具而非藝術品更不是孩子,他要是沉迷進去而做出了某些腦殘行徑,那我就殺了他。”

    “明白了……”蒼崎青子點了點頭,“然後就是第二件事情了。”

    “這次又是誰?”

    “很多人,以安拓大師為首。”祭司長咬了咬牙,最壞的事情,當然放在最後,“他們認為類人的形態是生物進化的方向,諸如精靈,諸如矮人,其他等等,還有天使和惡魔……”

    風見幽香看著她,示意蒼崎青子繼續。

    “……他們試圖喚醒動物和植物心中的本源,開啟快速進化的鑰匙,最終讓他們擁有類人的形態,就像是巨龍的人類變化一樣,但是卻跟前者截然不同。”蒼崎青子的語聲越來越大,“這種新誕生的生靈將擁有人類的心態,比之前更強大的力量,無論是狼還是獨角獸,無論是橡樹還是含羞草,都有可能變成類人的形態,脫離之前的桎梏,成為更高的生靈。”

    “他們稱這新生命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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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變革來得真不是時候。”教皇廳,聖戰廣場,一老一小在懶洋洋地曬著太陽,周圍的衛兵都被攆走了,所以教皇聖座和執政官殿下可以享受一下褲衩拖鞋光膀子的快感,跟流氓似的。迎著濃烈的陽光,艾爾拉斯緩緩道,“據說南方有個人在推銷他的發明,利用蒸汽獲得動力的能量裝置,能感受到嗎,漢尼拔,這件事背後的巨大潛能。”

    “蒸汽?我記得裁決之門的刺客們很早以前提出過這種構想,火系的晶石煮水,產生的蒸汽帶來動力,然而因為太過浪費的能量損耗,他們早已經找出了替代品。”漢尼拔皺眉道,“你說這是民間的發明嗎……晶石對他們來說太過奢侈。”

    “是啊,完全不依靠主流的魔能,只是通過可燃物的燃燒加熱,就像普通農戶人家燒水做飯時用柴火和煤炭而不是魔能熱水器和電鍋一樣。”艾爾拉斯緩緩道,“用燃燒反應作為動力呢,這種事情效率低下,魔能科技不知道要將他們甩出多少條街,而且這種做法還會造成不可逆轉很難調節的污染,尤其以煤炭為最,但是……你明白嗎?”

    “明白呢,這是民間力量的抬頭,是民智開啟的標誌,就像你所說,一場變革即將到來。”漢尼拔緩緩道,他已經明白了教皇的疑惑,“但是……至少是現在,我們必須阻止他們。”

    “哦,能跟我說說理由嗎?”

    “凱撒說得對,大戰即將到來,一切都要為月蝕戰爭服務,種族都沒有了,一切都是虛妄。這場變革不知對錯,但是現在開啟,必然會導致人類的內耗,我們都知道這個的意義。”漢尼拔緩緩道,“所乙太不是時候了,我們不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更何況我相信魔能的文明並不比這玩意差,誰讓我們是聖地的子孫呢。”

    “所以說要將這些萌芽碾碎?”艾爾拉斯笑道。

    “不,但他們要在我們的控制之下。”漢尼拔握緊了拳頭,“二十年後,再給他們一展所長的機會,之間情由,當然會說給他們聽,如果他們一意孤行,那麼殺了也無所謂了,這種只顧自己的研究將人類的存亡不當回事的傢伙,研究出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好玩意。我看如果有一天人類走向毀滅,究其因果,大概也是人類自己的緣故。”

    “喲喲,這麼殺伐果決啊,而且理由冠冕堂皇……有一群無聊的人說我光明教廷行事虛偽無比,看起來還有點道理啊。”艾爾拉斯嘿嘿一笑。

    “只是用來說服自己的心罷了。”漢尼拔抬頭望著天空,“事實難盡人意,命運弄人,大抵如此,那些天才們畢生的心血和信念就要為整個人類讓步了,但是……誰讓這世界有戰爭,誰讓這大陸有聖地呢。”


e010203 發表於 2012-9-13 21:11
偉大之赤!   第一章 人妻什麼的……告訴你們,我什麼都沒多想……

    ps1:咳咳,這一章略文藝,因為我今天拜讀了一下《金瓶梅》……好書啊,好書啊……所以行文就情不自禁地風騷了一把……不,是小清新了一把……

    ps2: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一塊大洋,感謝“baochong”童鞋的一張評價票……

    ps3:感謝“南宮明冠”童鞋的兩張月票,感謝“冥天使——夜星”童鞋的兩張月票,感謝“icydream”童鞋的一張月票,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兩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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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的某個清晨,天突然就蠻不講理起來,豆大的雨滴彙聚成了瓢潑的傾灑,從天而降,將路上的行人逼到了道旁的屋棚或者是酒館。人們呆呆地看著天,有傘的贊一聲自己的未雨綢繆,就打著傘匆匆地去了,沒傘的只能跳腳咒駡,聽著雨,聽著風,看看這雨是否變得小了,這樣的話才能繼續前進,畢竟這才是早晨,不是嗎?

    但在這雨的落寞和行人的焦躁之中,卻有一個人跟時光唱著反調,還有一群孩子圍在他的身邊,暴雨並沒有讓他們產生回家的念頭,因為他們被某種事物吸引著。

    誰也不知道這個傢伙是什麼時候出現在這條街的,他是個很不羈的傢伙,面孔有點英俊,身體有點雄壯,笑容有點好看,仿佛什麼樣的優點都有一點,這樣的傢伙應該抱著風琴滿大陸溜達去當吟游詩人,但他卻在這裏暫住,做起了雕刻小玩意的營生。

    堪堪一手能握的木材是原料,而工具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把刻刀。但是在靈動的雙手面前,一把刀已經足以雕刻出他想雕刻的一切東西,小孩子們興奮而安靜地盯著不斷脫落木屑的木塊,雛形慢慢閃現,細節栩栩如生地顯露了形體,仰天長嘯的蒼狼隨著最後的一絲斜刻大功告成,他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仿佛完成了一件很重大的事情。

    是的,小孩子們只看到了巧奪天工的刀刻還有栩栩如生的木雕,但如果有高明的職業者在旁,必然能看到讓他無比恐懼的東西,因為刀起刀落之際,能讓任何人窒息的嗜血殺意正在慢慢地消於無形,而刻出木雕的技藝,實質上是死神般奪命的戰技。

    但是這樣的小鎮,隱居著強力職業者的可能性不大,就算有,也與他無關,他只是來暫住片刻,沒興趣改變什麼。

    桌子上已經擺放了十幾個木雕,大多是各種各樣的走獸,偶爾還會混上幾個不似人間的人像,都是傾城般的少女,這當然是非賣品,就算是再多的價錢都換不來的,因為雕刻者看著她們的目光濃烈得化不開,因為前幾天想要強搶的傢伙被他瞪了一眼,高壯的漢子頃刻間就像撒了氣的皮球一般癱到了地上,據說在床上慘嚎了三天三夜才下得了地。

    他的木雕並不便宜,除了少女雕像的千金不換,其他的木雕也要一個銀幣,在街上玩耍的小屁孩當然買不起,有錢的大人肯定不想買,所以遇到了想給孩子買禮物的雙親,或者遇上識貨的商旅,這些木雕才有出頭的機會——這機會不是每天都有的,可是他根本不在乎,我行我素,從不減價,每天到了回家的時候,積存的木雕通通送給了順眼的小孩子。

    當然所謂順眼的小孩子,僅限於能夠陪他說話和他玩耍的孩童,那些在外面瘋了一天,等到天色漸晚才來他這裏撿便宜的,他會用他意味深長的眼神讓這調皮狡詐的小屁孩羞愧,他想告訴這些純真的孩童們有付出才有收穫,但僅限於用這種無言的方式。

    因為他現在也在為得到的事物付出代價,他甘願承受的代價。

    雨漸漸地小了,行人們開始三三兩兩抓緊時間趕路,這時候的濛濛雨滴已經不算什麼了——而他的耳朵動了動,似笑非笑地看向街頭,隨即他轉頭看向了一個個笑臉洋溢的小孩子們,溫和地笑道:“今天就到這吧,老規矩,一人一個不要搶,拿了就馬上回家吧。”

    雖然奇怪今天為何如此之早,但是孩子們已經習慣聽從這位神奇的大哥哥的話,他的木雕將一群瘋玩的小屁孩牢牢地拴在了這小小的草棚,連帶著憨厚的父母們也感激他,家境富裕的時不時也會掏錢買個木雕,平時三三五五,女人們會送來新烤的麵包和鵝肝,男人會提著肉和酒找他說話,不得不說,除了不能喝酒,這個不錯的傢伙擁有做好朋友的一切特質。

    所以所有認識他的男人都不由地敬重他,因為這說話輕但有力待人一團和氣的年輕人,卻擁有讓人無條件信任他的特質,就像是一把將鋒芒藏回鞘中的劍,雖然劍鋒入鞘,然而卻仍然不容許任何人小看,因為入鞘的劍也是劍,是劍,就是殺戮的工具。

    “這天氣。”凱撒的手在刻刀上輕輕一撫,刀泛起漣漪,消失無蹤,仿佛去了另一個世界。他呼出一口氣,站在草棚的簷下看著外面的雨幕,就算是這樣的鬼天氣也有人不甘寂寞,比如說這兩撥不知從那裏竄出來的半大少年,最大的跟他年紀相仿,最小的差了他三兩歲,這似乎是南方城市的行徑,所謂的打拼,只為了霸下這條街,然後可以收保護費什麼的。

    掠奪者的遊戲,像是兩群禿鷲在爭奪狩獵的地盤,受害者當然是老老實實過日子的羔羊。凱撒搖了搖頭,這種無聊的遊戲他沒有看下去的興致,而且以現在的狀態而言,看到鮮血似乎並不是什麼有趣的事情,在這裏已經住了五六天了,反轉衝動也越發強烈,他試圖用別的方式沖淡反轉帶來的殺意,比如說木刻,但是終究不是根除問題的方法。

    正當他想轉身離去的時候,叮叮噹當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他轉頭一看,一輛馬車從街頭緩緩而來,濛濛的細雨,械鬥的少年,這樣的場景足以讓所有的路人選擇退避,而這馬車卻無視了一切,繞過械鬥的中心,向這邊緩緩駛來。

    車停了下來,停在他觀戰的草棚邊,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了——真的是一個女人,她一身純白的毛皮大衣,衣領上一長圈華貴的毛皮掩蓋了天鵝般優美的脖頸,她還帶著白色的圓帽,籠住了頭髮的姿態,好讓銀色的長髮能錯落有致又賞心悅目地垂落,她的眼睛是寶石般的紅色,透著刻骨的堅強還有悲傷。

    女人朝凱撒歉意地一笑,因為馬車的輪子濺起的雨水濕了他的衣服,隨即她的目光就投向了毆鬥的兩撥少年,她的唇角開始輕輕地發抖,凱撒看出了她的失態,淡淡道:“看什麼?”

    女人輕聲地歎息:“我在看我的兒子被殺。”

    “是嗎?”凱撒剛想轉身走人,聽了這句話,不由地停下了離開的念頭。

    一方人多,一方人少,一邊二十多個,一方只有七八人,比例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比三,然而這是對北地的戰士而言,如果雙方都是孱弱且莫名其妙的南方人,那麼就是數量決定一切——很顯然,勝負從人數來看就能得出分曉。

    他們拿著各種各樣的刀和劍,打造的手藝拙劣不堪,更像是自己胡亂加工的,有些還很有藝術修養地開了不仗義的血槽,然而再多的手段只能體現出毆鬥者的拙劣和無聊,但凱撒沒興趣做出什麼評論,他只是順著這美麗的女人的目光望去,望到了一個高壯的少年身上。

    確實是壯得不像話,一頭亂亂的火一般的紅發,連眉毛也是火樣的顏色,看他的根骨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卻已經比凱撒高出了半個頭,目測將來還有長高的餘地,他是拼得最凶的那一個,但他所處的卻是人少的那一撥,在這種劣勢下,個人的兇猛不能體現出他的勇武,只能映襯他的悲涼。他看起來做過系統的訓練,然而並不扎實,在這種街頭械鬥之中,三腳貓一樣的戰技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死在瘋狗一般的亂刀之下。

    但是這年紀輕輕就長得如成年壯漢一樣厚實的少年卻一臉的昂揚,因為他正在打拼屬於自己的第五條街,伴隨著手中戰刀揮出,興奮的雄叫不絕於耳,他的臉上甚至透著輝煌。

    血從第一次交鋒時就綻開了,他們的戰術無非是在正面的格鬥中用蠻力彈開對方的刀,然後在對方無力的瞬間在對方的身上留下傷痕,這些傢伙還不懂什麼叫戰鬥的策略。

    女人靜靜地站著,固執地盯著她的兒子,但紅發的少年卻始終將他的目光鎖定敵人,不曾向他的母親看上一眼,凱撒覺得稀奇,為什麼這苗苗條條的女人能生出這種兄貴一般的傢伙,而且對方那宛若少女般的容顏也不是偽裝,而是真真正正沒有經過時光的雕刻。

    “不是你的親兒子,是吧。”凱撒輕聲道。

    “沒有區別,我將他看做親生的一樣,但現在的話,我也只能看他去死。”女人一顫。

    說話的時間,女人的兒子終於染上了血,從小腹橫切而過,如果不是最後關頭的盡力一躲,說不定就是開膛破腹的結局了。女人的身體顫抖了一下,而少年卻滿不在乎地再次沖上,不過再次重複一次,個人的勇武不能改變註定的戰局,她兒子那邊人少,所以要輸了。

    一個女人都能看清楚的局勢,然而她仍然執拗地看著最後的結局。

    凱撒跨前一步,邁出了草棚,雨聲和喊殺聲頓時一滯,天地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狠狠扭了一下。無形的力量分開了質密的雨簾,在戰局中心炸響,雄壯的少年依舊在瘋狂地砍殺,但是卻覺得手中一輕,手中的刀已然斷裂,突然出現在背後的人把他一拳打翻,然後那個人拉著他的左腿,像是拽死狗一樣將他拖出了戰團。

    他半個身子都浸在雨水中,眼睛仍然能看到場中的敵我雙方,所有人手中的刀劍已經裂成了無數碎屑,變成了一地的破銅爛鐵,碎裂得沒有絲毫的意義。

    ———————————————————————————————————————

    一碗水滴了一滴超級治療藥劑,對於普通的刀傷而言已經是暫態治癒的奇藥了,凱撒想了想,隨即拿過一塊破抹布,上面的暗物質都讓人有些不忍卒視。凱撒將抹布蘸上珍貴的藥劑,朝著少年敞開的小腹嘩得一抹,意料之中,有些猙獰的傷口瞬間消失無蹤了。

    也在意料之中,因為某種刺激的疼痛,少年一聲大叫醒了過來。

    “醒了?”凱撒若無其事地把破抹布扔進了陰暗的角落,然而將因抹布而沾染了不明暗物質的那碗藥水端給了少年,“把這個喝了。”

    “你救我幹什麼!你又不是我媽!”少年不知為何犯了倔脾氣,也許是這次的失敗吧。

    凱撒笑容未變,依舊春光燦爛:“你就把我當成你爹吧。”

    “我還是你爹呢!”少年大怒,他當然聽得出凱撒一句話同時占了他娘倆的便宜。

    凱撒眼中閃著莫名的光芒,他將碗遞過去:“廢話少說,把藥喝了。”

    小兔崽子橫起一手,試圖拍飛大碗,然而凱撒胳膊一抬,輕易地避開了突如其來的襲擊,與此同時,那小子又朝他呲牙咧嘴:“你是她新找的相好?”

    凱撒眯起了眼睛,臉上笑容未變,左手反手就是一巴掌,少年一百七八十斤的身體被他打得淩空而起,翻了個七百二十度迴旋,死狗一樣地趴在床上,他分明想忍著痛,但是還是哇得吐出一口血,血中還有一顆牙齒。

    他抓著少年的頭髮將他提起,隨手將右手的碗扔向旁邊的桌子,大碗穩穩落下,自始至終,藥水的平面沒有一絲的晃動——這時候天王才認真地觀察眼前的少年,體格雄健,根骨上佳,只是不知道作為內法蘭的天賦如何,一張臉也是難得的國字臉,通常長著這種臉的不是國王就是聖騎士——雖然年輕稚嫩,但已經有不甘寂寞的紅須從下巴鑽出,這原本是一張豪放不羈的臉,卻被幾條街限制了自己的格局。

    “可惜這張人臉,竟然長在了狗的身上。”凱撒撇了撇嘴,將少年放下,隨手從他的頭上抓下一把頭髮,少年大怒,就要不管不顧地跟對方拼了。

    但凱撒卻低下頭,撿起了少年剛剛吐出的牙齒,他右手一搓,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那一把紅色的短髮就被搓成了一條堅韌的紅繩,隨即他拈起線的一頭,向著牙齒穿去,可怕的事情發生了,柔軟的頭髮竟然在牙齒上鑽出了一個洞,凱撒將發繩穿過,紅色的頭髮搓成的線打了個結,就變成了一個穿著牙齒的項鏈,少年早已經驚呆了。

    凱撒將項鏈拋給他,淡淡道:“你們這群小王八蛋,不是很流行弄一個狼牙項鏈來裝酷嗎?那就把這顆狗牙掛上吧,也算是給你自己留個紀念。”

    少年的神色確確實實地暴怒起來。

    但是凱撒只是斜了他一眼:“你給老子省省,你在你兄弟們那裏學來的污言穢語只要讓我聽到一句,我就讓你赤條條地遊街去,內褲都不留。你不是要打拼嗎?你不是要做大事嗎?我就讓你先亮亮自己的錘子,我看看你在徹徹底底把人丟光之後,還有什麼臉面去打拼!”

    少年的臉瞬間變得蒼白,凱撒指了指桌子上的碗:“去,把那個喝掉。”

    他轉身從角落裏拖出了一個小火爐,點了火,就開始煮水。牆上的盆中是早就發酵好的面,揪成小塊,丟到水中煮到沸熱,就是一鍋熱氣騰騰的飯食,然後再撒點佐料和肉塊什麼的,不知不覺間,香氣就逸散到了整個居室,雖然簡單,但吃得逍遙自在。

    “吃飯。”凱撒在桌子上擺好了飯食,大刺刺地坐在凳子上,提起勺子就開始吃,與他不同的是,少年是流著眼淚將早餐吃下去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管教他,他有生以來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嚴厲,然而不知為何,這種嚴厲卻讓他感到淡淡的安然。

    這個男人給他有生以來最難以揣測的恐慌,但他卻在這無比的恐慌中感到了久違的安全感,讓他不敢正視的安全感。

    凱撒看了看少年的表情,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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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巨大的心理和身體創傷,小兔崽子已經睡下了,不要亂碰東西,否則搞死你,我回來前不許跑了,否則追上去搞死你,這就是凱撒留下的話。

    “你果然還沒走。”天王慢慢地踱到了他做木雕的草棚,那群拼街道的少年們已經散去,但只有那馬車還在那裏,那個白色的身影還在那裏,女人朝他溫婉一笑:“我還沒謝謝你。”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事情吧。”凱撒笑了笑,就算現在為了抑制反轉衝動而收斂的脾氣,其本質從來沒有一絲一毫地改變,就像他對付那少年時直接聲色俱厲地威脅,就像他與女人說話時已經掌握著主動,“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你要怎麼說服我呢?”

    女人蹙起了眉,像是仔細地思考著這樣的問題,她隨即慢慢地笑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畢竟這裏不是很方便的。”

e010203 發表於 2012-9-13 21:11
偉大之赤!   第二章 好吧,決定了,這一卷就是凱撒跟太太的愛情故事了

    ps1:五千字送上……嗯,千言萬語,盡在標題中。

    ps2: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一塊大洋,感謝“拂曉丶の光”童鞋的一塊大洋,感謝“懷仞帝”童鞋的一張評價票……

    ps3:感謝“copyciel”童鞋的一張月票,感謝“追火的情殤”童鞋的兩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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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到不知芳齡幾萬何的天使惡魔精靈魔女,下到十幾二十歲的人類妹子,凱撒可以說是見多識廣了,禦姐蘿莉,傲嬌元氣,基本上都過了手,但無論是羞澀的還是大方的,純真的還是魅惑的,這些女孩子都遠遠達不到稱之為女人的地步,因為無論是掩藏還是天生,內心深處總是隱藏著屬於少女的羞澀和風情,青澀的味道。

    眼前的女人當然在某種方面要勝過她們一些,無涉風情和容貌,只是她看世界的角度跟女孩子們有那麼一點點的不一樣,凱撒和她坐在一家餐館的包廂,靜靜地對坐著。

    “我是從學識要塞出來的,我並不是人類,或者說不是以正常的男女繁衍的方式所誕生的人類。”女人無意識地撥動著修長的十指,“或者換個說法吧,他們叫我人造人。”

    凱撒轉動茶杯的手停了下來。

    “你果然是知道的。”女人似乎笑得如釋重負,“畢竟是死靈法師的終極國度呢。”

    “繼續說吧。”凱撒皺起了眉頭,死靈法師游走于生死邊緣,雖然掌控著禁忌的力量,但比任何人都要尊重禁忌。學識要塞並不禁止人工智慧的研究,但是在他們的定義中,人造人和人偶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造物,前者是研究的方向,後者是生命的禁忌。

    天狼島時的巫妖誕生已經讓凱撒對學識要塞有了淡淡的不滿,想不到今天又遇到了奇怪的事情,難道真如當時的戲言,學識要塞正在發生著某種變質嗎?

    “誕生伊始,我只有一個存在的意義,那就是作為某種容器,連通某種存在的容器。”女人微微一笑,眼中卻不見悲傷,仿佛這奇怪而莫名悲涼的命運根本不屬於她,“具體的細節我並不能說,這是因為某種禁制……總之,一開始的生活是機械的。”

    “但是你現在跟我在這裏說話。”凱撒淡淡道,“你是怎麼出來的?”

    “因為我不是最完美的。”女人悠然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合格的我並沒有被銷毀,她們問我以後有什麼打算,如果我同意的話,她們甚至可以在學識要塞給我安排新的身份——但是我卻說,我是一定要去外面的世界自自由由地生活一次的。”

    “是嗎?”凱撒微微一笑,心中卻在輕輕歎息,死靈法師們居然會放一個被製造出來卻又不合格的人造人活著離開學識要塞……這個一直如百合花般冰靈靜美的女人,到底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代價才踏出了鬼魂穀,離開了終年被陰雲籠罩的詛咒之地?

    女人似乎是感覺到他掩藏在微笑之下的同情,想感激地笑笑,然而這種笑容最終變成了無言的苦澀:“那些都不算什麼,刻下咒印也好,下了禁制也好……但是……我其實是有一個女兒的,她們用特殊的方法用我的靈魂本源重新複製了生命的印記,後來我才知道,這樣的話,這個我孕育的新生命,我的女兒,是比我更加完美的作品,更加純粹的結晶,機能更加得唯一和完美……在這之前,我還傻乎乎地期待著與伊莉雅一起自由地活著……”

    “……因為生下她的時候,我突然感到很幸福,哪怕這孩子的母親並非正常的人類,哪怕她的存在只是我生命印記的重組和延續,然而我依然希望她能夠快樂。”她依舊如此淡然地敍述著,只是眼中已經出現了某種無形的情感,“我微笑著看她一天天長大,冰冷的生活因這新的小生命而越發地光亮了,然而在我即將獲得自由的前夕,她們卻說,只有我一個。”

    “我當時立刻選擇留在了學識要塞,但是卻被她們告知,留下的話,就要洗去關於伊莉雅的記憶,因為她們說沒有一個母親是不思念自己的孩子的,只要我留在學識要塞並保留著對伊莉雅的思念,我總會不顧一切地見到她,這樣的話,會對她們的計畫產生變數。”她自嘲地笑了,“我最後選擇了離開,帶著對女兒的思念和對自己的失落……但是我沒有在嘗試過去見伊莉雅,因為我知道這已經是她們最後的寬容,也對呢,誰會重視人造人呢?如果我打破了那禁忌再回去見依莉雅的話,最寬容的處罰就是洗去一切的記憶吧……”

    她抬起頭,看著凱撒的雙眼:“我是不是很沒用?丟下了女兒,獨自逃到這裏……”

    “這不關你事。”凱撒愣了一下,隨即搖頭道,“你無法跟學識要塞抗衡,所以做出了這樣的選擇,帶著對女兒的思念和祈禱靜靜地活著,總比回去冒險被洗去記憶要好吧。”

    “是嗎?”她輕輕一笑,“大約是十年前吧,我就來到了這裏,偶爾救起了一個受傷倒地的孩子,他的頭受到了撞擊,失去了記憶,不知為何,我就把他收留了,養做了兒子。”

    ……這就是那兔崽子的來歷吧,你眼光也不怎麼樣啊,撿到了個活寶。

    似乎是看到了凱撒眼中的戲謔,女人靜靜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很聽話,我當時的想法只是這麼平平靜靜地活著,直到這生命的終結。連帶著,我也想讓他這麼安安靜靜地活著,他身體壯,長得也快,那麼就去做一個農夫,或者是去鐵匠鋪當打下手的學徒,最後有了自己的莊園或者是店鋪,那樣也是很好的。他要是想去讀書,那麼也可以去當個教師或者是圖書館管理員什麼的,總之安然的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吧……”

    凱撒似乎猜到了下面的內容,他靜靜地聽女人來說。

    “但是……我不知道這世界居然還有這麼多無聊和麻煩的事情,孤兒寡母,似乎能招惹不少的閒話,久而久之,謠言就起來了。我雖然不擅長戰鬥,但是總歸是學識要塞的人造人,再說也學了不少護身的戰技的,那些懷有惡念的人都註定要失敗。”她修長的食指劃過茶杯的杯沿,“不過越是這樣,謠言就越發得過分了,而且他因為我的原因,也受了不少的欺負,他不願意整天待在家裏,又不願讓我整天跟著,所以每天出去,都會吃苦頭。”

    她的眼神迷茫了一瞬,仿佛在追憶著什麼:“但是那天……他傷得很重,他一邊哭一邊吼,對我說,我一直都在騙他,我想讓他走的路都是錯的,那是在我面前,他最後一次流淚了。從那之後,他不去上學了,也不去鐵匠鋪打下手,他開始整天往防衛戍所的訓練營跑,學那些半生不熟的戰技,也開始在街上……對,他們管這個叫做混,他在街上混了……”

    “這一次,是第五條街吧。他這次的對手人多勢眾,但他還是要打,因為從那天起,他就開始拼了,有時我也在想,我是不是把一隻虎仔當成了羊足足養了七八年,因為我看他為街道打拼時的樣子,仿佛他天生就應該這樣廝殺的……”

    “是啊,他看起來是塊好料子,但是沒有後天的雕琢,變成了一塊沒用的廢物。”凱撒皺了皺眉頭,“既然決定讓他安靜地過一輩子,那麼為什麼不阻止他?他應該打不過你吧。”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然而後來,也就放棄了。他的心已經改變了,力量才是一切的基礎,軟弱只能換來變本加厲,我不知道他說的到底是對是錯,但如果我沒有防身之力的話,也會被那些嘴臉醜惡的傢伙欺負了吧。”女人苦笑著搖搖頭,“但這並不是重點,我不想約束他了,因為我已經不知道誰對誰錯,每一次他把收上來的錢交給我的時候,那眼中透出的得意勁和意氣風發,是我怎麼樣都忘不了的。”

    “所以你就決定看著,看著他,贏,或者死?”凱撒慢吞吞地說。

    “是啊……所以說,看來人造人終究是人造人,人類的生活,我永遠不能明白,也沒有資格能幸福地享受……”女人有些淒然地笑了,“很沒用是嗎?我保不住伊莉雅,撿到他的時候我在想,這個孩子,我是無論如何都要守住的,我一定要做點什麼的……但是到了最後,我才知道,我其實什麼都做不了,阻止不了,改變不了,只能看他不斷地贏,或者死。”

    她突然感受到了凱撒直視她的目光,不知蘊含著什麼,那是她無法理解的情緒,她只是突然湧上了一股衝動,美麗的女人別過了頭,銀髮帶起了一抹驚豔,她輕輕地笑著:“別……別看我了,我怕我真的會哭出來呢……”

    但是她終究是無法忍受,所有的遭遇和辛苦,十年的心路,委屈和悲傷已經無法用筆墨言說,雖然只是傾瀉了精簡的部分,然而這傾訴的感覺卻讓她充滿了某種莫名的情緒,驀地,她的肩頭微微一顫,壓制已久的眼淚已然從美麗的寶石紅眸中彌散開來……

    ———————————————————————————————————————

    她說了這麼多,其實只為了未出口的一句話,不知是矜持還是奇怪的尊嚴而沒有明說的,但是話裏行間依舊重複著無聲的懇求的一句話——幫我管管這個孩子……幫幫我……

    若是平時,凱撒早就二話不說地答應下來,調教一個彆扭的小破孩,自然手到擒來。但是如今反轉衝動如影隨形,他當然有了遲疑,然而看著女人的眼睛,他無法拒絕。

    我還有事——不是問題。一個月之後就要走——也不是問題。哈洛加斯的特訓預備青年營專治各種不服,存在的目的就是給那些剛剛長好腱子肉不知自己幾斤幾兩的二愣子野蠻人長長記性磨磨棱角,讓他們學會如何鍛煉出偉大戰士應有的心態。

    把那小子扔到裏面也是不錯的選擇,反正這貨高高壯壯的,跟野蠻人的體格也差不多,當然……我說的是女性野蠻人,這貨就算再兄貴也不能逆天啊。

    不過在此之前,偉大的全體野蠻人以及獸人之王將親手操練這人類小子一個月,原因不外乎解悶,而且欺負起來……似乎相當過癮。

    由於失去了記憶,他也忘記了以前的名字,女人為了紀念她的女兒,就給他取了名字叫伊利亞特。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略微女性化的名字,很容易招致取笑和嘲諷,但是凱撒問起的時候,他依舊很響亮地回答了這個名字——凱撒第一次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然後就是一家家退還所謂的保護費,一家家的道歉,全都是伊利亞特自己去做,凱撒跟在後面冷眼旁觀,敲門,打招呼,道歉,退錢,不要求誠意,但最起碼要認真,只要不如人意,凱撒就一腳踹上去,沒使力,但伊利亞特卻能感到對方一肚子的惡意。

    於是少年就會一個激靈,然後就更努力地鞠躬致意,這種感覺……就像是調皮的孩子給鄰居家造成了困擾,嚴厲的父親命令孩子去道歉,還冷冷地觀察一樣。

    也就是這種感覺,讓少年能夠無視店家們幸災樂禍的眼神,還有酒客們的戲謔——在一個醉鬼將話題扯到了他母親的身上,不等他發怒,身後的男人已經將醉鬼的腦袋按進了吧台裏,然後拔出來,再按進去,重複到了整個酒館嚇得鴉雀無聲才停了手。

    這種行為讓少年猛然有了一種安全感,但是這種安全感隨即變成了惶惑的不安和矛盾,源于“母親也該找個能依靠的人”和“這個男人就要把媽從我這裏搶走嗎”的衝突心理。

    “我要告訴你兩件事情。”這家酒館已經是最後一家了,凱撒和伊利亞特走在街上,一家一家退款道歉,五條街道,已經花費了一天的時間,天已經有些黑了,凱撒突然道,“其一,那個酒鬼侮辱你的母親,我揍他的原因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純粹對一個母親的尊敬。你好歹是失憶了,五六歲之前應該有爹娘養吧,我被母王撿到的時候赤條條地躺在雪地裏踢騰……所以說我也是養子。我母親這個人很強悍的,那位未曾謀面的養父死得早,她就扛起了原不屬於她的一切事物,照顧我和紫,打理族中的事物,井井有條,一絲不苟。相比于我母親的事事親為無往不利,你媽就有點柔弱了,她跟我說,她這輩子什麼都沒保護好……但是我卻感覺,你的母親也很了不起呢,至少是堅強的方面,她跟我媽是不相上下的。”

    高高壯壯的大孩子陷入了沉默,僅僅是十六七歲的年齡,他已經生得堪稱巨漢了,不過那粗重不羈的眉毛在此時緊緊地蹙著,流瀉著莫名的追憶和溫柔。

    “第二件事。”凱撒打斷了他的思索,“她請我管教管教你,我答應了,那就要做到。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別害怕,我不會讓你再去學打鐵種地或者讀書彈琴什麼的,你有戰士的資質,那我就教你如何成為真正的戰士,而不是拿刀瘋砍的白癡。”

    一個月……有時要改變一個人,說不定用一生的時間都不能做到,但是幸好這個少年只是蒙了塵的珠玉,老老實實甘於平凡的乖孩子不是他的本性,執著於勝負的毆鬥和從弱者身上掠奪的鬣狗也不是他的本性,那些只是他身上的枷鎖。

    凱撒伸出手,一把崩口密佈劃痕遍佈的殘刀出現在他手中,伊利亞特看得分明,正是他早晨時用的刀,沒想到在凱撒的手中:“第一,武器是用來殺人的,不是用來砍人的,你要記清楚。第二,是武器總會損壞的,只是早晚而已,就像這樣。”

    他輕輕一彈,長刀應聲斷成了兩截,迎著伊利亞特驚怒的模樣,凱撒聳了聳肩:“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你現在只配得上這把殘刃,以後就用它練,一個月後你要是出息了,我就把它給你重鍛成一把了不起的附魔裝備……說到做到。”

    少年睜大了眼睛,凱撒的話仍在繼續:“雖然是一把破刀,但如果經歷了爐火的灼熱鐵錘的鍛造,濃縮精華,燃燒糟粕,它也會變成一把鋒芒逼人的名器,你懂了嗎?”

    少年的眼睛猛然露出了光芒,他開始細細地摩挲著手中的斷刀,凱撒看在眼裏,心中暗自點了點頭,不需要多說什麼,看來如他所料一樣,這少年也只是蒙了塵而已,換句話說就是還有救藥。他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然而追求和使用的道路都太遜了,不過他也只缺一個將他領上正路的人而已。

    “對了,你母親叫什麼?”凱撒突然問了一句。

    “愛麗斯菲爾,愛麗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伊利亞特隨口回道。

    甚好甚好,凱撒滿意一笑,這樣的傢伙,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很有意思啊。
e010203 發表於 2012-9-13 21:12
偉大之赤!   第三章 d罩杯,充滿正義!

    ps1:五千字送上……

    ps2: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一塊大洋,感謝“沉默的評論”童鞋的五塊八毛八……

    ps3: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一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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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量是天賦,更是堅毅,一個月的時間不足以讓一個僅算強壯的少年脫胎換骨,從只有蠻力的普通少年變成高明的戰士需要幾年到幾十年的磨礪,就算神力天生的凱撒,也花了很長的時間才駕馭住在體內流轉的崩山裂地的恐怖力量。

    但是凱撒也沒打算在一個月內讓伊利亞特變得如何強大,就算是再天資卓絕的天才,想要變成強者的話也需要血與汗的磨礪,生死之間的拼殺,這是亙古不變的規則。沒有經歷過真正的鐵與血的戰鬥的力量者,不管如何力量如何強大,不管天資如何驚人,他也許可以欺負一下比他弱得多的敵人,但是遇到了同級或者是差距有限的較弱的敵人,結局當然不會好到哪里去——凱撒當然不想讓他決定去教的弟子變成這般熊樣。

    他只想用一個月的時間讓伊利亞特擁有一顆強者的心,然後去北地接受系統的訓練。

    而伊利亞特也不知道凱撒到底是誰,只是從凱撒的話中推斷他大概是某個大家族的少爺,但是他抓破腦袋也想不出究竟是何等變態而鬼畜的家族能養出這等鬼畜而變態的少爺。

    但是這並不能讓他改變一個想法,就是這位從天而降的老師確實很厲害,似乎什麼都懂的樣子——老師最喜歡讓他平舉著一百斤的石料不動,以此鍛煉身體的穩定性,在此期間,他會喋喋不休地向他傳授某種知識,有時是馴馬之類的技巧,有時是戰陣之類的變化,講授什麼東西都像是隨性為之,但是卻要求他牢牢謹記,偶爾還會考一考——倘若是有一個要點記不住,好吧,那要命的大腳就朝屁股踹過去了。

    受傷了?沒關係,一隻手都握不攏的大瓶子裝著鮮紅的藥劑,只需要一滴兌上一碗水,保管神清氣爽,暗傷退散,然後再接受挑戰極限的恐怖訓練。

    可伊利亞特倒也硬氣,居然一聲不吭地活活扛下來了,幾天下來,他確確實實地察覺到某種東西正慢慢地改變了,仿佛有些遺憾在既緩慢又快速地彌補,就像他荒廢的七年,渾渾噩噩的七年,無端浪費的光陰,正在這嚴厲的老師的管教下填補。

    “聽說你很不討人喜歡?”但是……這個傢伙喜歡掀人的瘡疤,雖然知道此時處處受制於人,但是少年的心性還是如烈火般難以收斂,他冷冷道:“怎麼了?反正我是沒人疼的。”

    “除了你媽,別人為什麼非得疼你?”凱撒攤了攤手:“誰都不欠你的,你倒是欠著。”

    伊利亞特硬氣地閉上了眼睛,凱撒搖頭笑笑:“不討人喜歡是吧……我有兩個法子,你要聽那個?好吧,你都要聽,第一件事,就是拼了命讓別人喜歡你,你可以幫人打架,可以幫人幹活,可以送人東西,可以與人為善,或者真心誠意跟別人做朋友——總之你想對人家好,就要先對人家好,我現在隨便找一條街就能從南一路招呼到北,你行嗎?”

    “那些都是利益交換來的!你也不過施捨了好處,他們因為利益而向你靠近,遲早也會因為利益消失而遠離你!”伊利亞特一振脖子,昂然道。

    “嘿,你小子倒看得清楚。”凱撒微微一笑,“但是我不得不說,除非以某種血脈或者榮耀連接起來的羈絆,其他友情之類建立的基礎就是利益。你救人一命,人家視你為恩人,也不過是你給了他活命的利益,雖然很讓人喪氣,但事實大抵如此,用利益連接起的紐帶,你要是有心鞏固,那再用心經營這羈絆,才會構築成牢不可破的東西……算了,既然你覺得無聊,那我就讓給你指第二條明路吧。”

    “什麼?”伊利亞特皺著粗粗的眉毛。

    “既然不能讓人喜歡你,那就讓他們敬畏你。”凱撒淡淡道,“用你的力量,用你的意志,用你的掠奪,用你的征服。敬畏並不是害怕,後者可能是一念之差,前者可是終生不忘。不是你那種拼街道,因為你可看到了,在我押你去退錢的時候,那群傢伙的目光是怎麼得揶揄和幸災樂禍,你要是讓他們敬畏,就要讓敬畏刻進他們的骨。”

    “那我應該怎麼做?”少年的眼中登時燃燒起了火焰。

    凱撒暗笑,轉過了頭,但心中實在是憋得難受,他胡亂擺了擺手:“沒學會走就想飛了?你什麼時候能把這一百斤視若無物,再跟我討教這個問題不遲。”

    他正要出門,伊利亞特是個堅毅的好孩子,不用監督的那種——當然,地上早就鋪了一層沙土,就算這個小兔崽子偷懶,凱撒也能從沙土的痕跡上分辨出來的。

    然而天王在出門前仍然回了一下頭,也許是為了提醒些什麼,也許只是因為無聊:“伊利亞特……你要記住,不論怎麼樣的獨夫,都需要支撐靈魂的力量……你要是想在這裏終其一生,那有你母親就夠了,如果你想當個治安衛長,那麼得需要幾個得力忠誠的手下,如果你想當個軍團的小營長,需要的人就更多了……如果有一天你能在世界的權勢頂端俯瞰整個世界,那你就需要永遠仰慕你的勇武追隨你的榮耀將你的意志當成他們意志的人,很多很多的人,只有這樣,才可長久。”

    看著愣愣的伊利亞特,凱撒轉身而去:“切……我跟他說這些幹什麼……”

    ———————————————————————————————————————

    嗜血,嗜殺,還有那個啥……雄性本能,嗯嗯。

    反轉衝動也不過這三道禁制,平時的木雕就是以此而宣洩殺意,嗜血的念頭誰沒有?至於最後一條……凱撒也不知道如何應對,畢竟他思念的女孩子們都各個天香國色,經歷決定眼界,況且天王還守著詭異的處男情節,這在平時殊為可恨,但是在這時候卻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作用,誤打誤撞地稍微壓制了這最難壓制的衝動。

    原因只有一個,因為木有嘗試,所以不知滋味,那些偶爾會出現的莫名的衝動雖然勾人,但是沒有實戰經驗的凱撒也只能胡想一通,每每就此作罷,想來想去,莫名其妙。

    想來算算,也已經十天了,反轉衝動蠢蠢欲動,已經漸漸露出了威脅的跡象,凱撒不知如何應對,期間多次試探老龍的口風,塔格奧連理都不理,不管凱撒怎麼誘導嘲罵,魔龍依舊不為所動——這卻莫名的激發了凱撒的抗爭意識,你不說,老子大不了自己過關。

    我覺得有必要去愛麗斯菲爾那裏,彙報一下他兒子的成長情況……嗯嗯。

    凱撒站在街中心,摸著下巴陷入思考,也許是收了伊利亞特做學生,也許夾雜不清的謠言也漫到了他的身上,也許是那天發生的事情讓所有人感覺害怕,這幾天木雕鋪子越發冷清了,孩子們也不再聚攏而來,大概是被他們父母嚴厲囑咐了吧——一夜之間,凱撒就因這對母子的關係被所有人無聲地疏離了。

    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呢?只是一個月而已,而且不是一路人,就要有陌路人的覺悟,凱撒淡然一笑,無聲無息地舒緩著自己的內心,弱者謹慎的保命之道,其實沒錯的。

    當初挑選這裏是不是錯了?在這群既善良又怯懦的人當中……真怕殺了他們啊。

    凱撒輕輕地歎息,他輕輕地向伊利亞特留下的地址走去,在似乎無形但是絕對如影隨形存在著的反轉衝動面前,勇往直前的意志和橫掃一切的力量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因為他的強敵來自他的內心深處,來自魔龍的考驗,這一次,他已經不能依靠他的斧子。

    他不由得想起了以前跟伊拉斯的對話,蒼穹戰神曾經問過他,如果出現了野蠻人用勇氣和斧子無法解決的難題,我們應該怎麼辦?

    有這種事情嗎?他當時是這麼問的,然後又給出了孩子氣十足的答案——那就交給我。

    “那就交給我……”他低聲道,握緊了右手。

    ———————————————————————————————————————

    愛麗斯菲爾?馮?艾因茲貝倫——這個女人雖然在外界生活了十年,但是還是缺乏著某種常識,比如說“客人來訪”之類的概念,或者說十年的時間,這個家終於到來了第一位不懷惡意正正經經的來訪者,這實在是讓高貴的女人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

    呃,客人到底是不是不懷惡意正正經經,這個問題我們就不深入討論了。

    看著幾乎有點手足無措的女人,凱撒笑了笑:“冒昧打擾是我的失誤,不過看起來你這些年過得確實單調……好了,就來兩杯茶好了。”

    兩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與凱撒的隨意相比,這個房子確實不是很小,一切都保持著井井有條的姿態,傢俱屋角,纖塵不染——這也是正常,當一個女人無聊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她每天要進行的工作一定會進行得很好的。

    “伊利亞特很好,我正在調?教他,美中不足的是他智商略低。”凱撒喝了一口茶,開始胡說八道,因為反轉衝動的威脅,他幾乎是收斂了所有的鋒芒和銳氣,變得像個一團和氣又淡泊的吟游詩人……但是強行壓制畢竟不好,所以這些鋒芒什麼的以另外的方式向外疏散,比如說軟性鬼畜,比如說無遮掩毒舌,比如說無節操行徑。

    “請您多費心了。”愛麗斯菲爾聽到了這話,起身鞠躬,“真是太感謝您了……”

    她一定不知道調?教和智商的意思……凱撒斜睨愛麗斯菲爾,家中溫暖,人造人也不懼寒冷,是以她仍然穿著薄薄的家居服,紅色的上衣,白色的裙子,還有修長誘人的大腿上包裹的黑色的絲襪,凱撒晃了晃腦袋,又把目光移到了愛麗斯菲爾的胸部上。

    不愧是生過女兒的母親……果然了得,形狀出乎意料得美好呢。

    突然有一股火焰從心中燃燒起來,凱撒目光一凜,哈,還是被找到破綻了。

    被愛麗斯菲爾成熟誘惑的打扮刺激而出的反轉衝動終於等到了機會,屬於性?欲的力量在瘋狂地燃燒著,在凱撒的耳邊嘶吼著,敦促著天王做出雄性的本能。

    撲上去吧!將她誘人的嬌軀壓在身上,撕開她的衣服,肆意佔有,肆意掠奪!

    這胸部的形狀很好,我覺得是水蜜桃型的,對於她的身材而言,這種胸部非常完美!

    讓她在你的胯下歡叫哀啼,讓她臣服於你,因為她所有的快樂都由你來賜予!

    人造人需不需要乳?汁哺育呢?如果可以的話,豈不是現在也能……

    讓她僅著絲襪的身軀在你身下顫抖,讓她有力而優美的大腿纏住你的後腰!

    讓我來推斷一下那豐滿糕點之上兩粒櫻桃的形狀……

    徹底掌控她!這是你的天性!這是你的獵物!這是你的戰利品!這是你的雌性!

    我再來判定一下櫻桃的敏感程度……據說有些暴露在空氣中就會逐漸變硬哦!

    天人交戰……愛麗斯菲爾感受到凱撒有點那個的視線,但是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應聲,況且凱撒的目光也讓她有點看不清,並不是以前的那些充滿著惡念和淫?邪的目光——但是不管怎麼說,她是知道被男人盯住胸部是件很不好的事情,她不由得想要雙臂護胸。

    然後凱撒電光火石般出手,雙爪齊出,制住了愛麗斯菲爾的雙臂,然後將其強勢分開,人造人驚恐地掙扎:“先生……先生您……不要……”

    但是恐怖的事情沒有發生,凱撒拉開她的雙臂,眼睛仍然如臨大敵地盯著她的胸部猛看,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過分的事情,愛麗斯菲爾悄悄地睜開了眼,然後莫名其妙。

    某人造人還不知道自己正被兩個同源意識做著史上頭一例的鬼畜型雙重yy,一個鬼畜而猥瑣和另一個猥瑣而鬼畜的意識正在對她的身體品頭論足,當然也不知道凱撒誤打誤撞地找到了某種方面對抗性?欲衝動的良方,在此期間,兩者的鬥爭已經到了極致。

    那是來自心中本能的反轉,雄性的交?配天性,最原始最純粹的欲?望。

    那是來自對於胸部的夢想,是愛和正義的執著,一個男孩綿延至今的夢。

    “愛和本能的區別,愛之戰士的寂寞,你們這群野獸是永遠不會瞭解的……”精神海中,對於幻象千變的影像,凱撒灑然一笑,淡淡的話中充滿了說不出的了悟。

    反轉衝動咆哮著沉入了意識海之內,凱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好歹是扛過去這次了——沒有絲毫僥倖的心理,所謂的反轉衝動不是山洪般爆發的激流,而是潤物細無聲的暗流。第一次是最重要的,對殺戮的渴望,對血的渴望,對性?欲的渴望,一旦邁出了第一步,那就失敗了一半,因為反轉衝動有了可以紮下的根,再來做出更強的誘惑。

    他這才發現自己還抓著愛麗斯菲爾的雙手,登時放手,嘿嘿訕笑:“……情不自禁,情不自禁,見諒,見諒……”

    “……”愛麗斯菲爾看起來很是困擾,作為一個純潔的人造人,她對凱撒的奇怪行徑表示不能理解,所以她直直地發問了,“剛才您是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小小的暗傷而已。多虧了夫人剛才出胸……不,出手相助,否則今天就有點小麻煩了。”凱撒言下甚是感激,這時候人造人才驚訝地發現,對方的額頭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那眼神雖然堅定有力,但已經有了遮不住的疲倦。

    “我覺得我要睡一會兒了……就一會兒。”凱撒的神智依然清晰,他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雖然有點失禮,但是有一個問題想要詢問夫人……不知夫人胸部,罩杯幾何?”

    “啊?”愛麗斯菲爾驚訝了一瞬間,隨即順口道,“是d……”

    “原來如此,難怪如此,那麼我醒來之前,就拜託你照顧一下了,嗯,若有緊急事態叫起無妨。”凱撒一臉了然,眼神中充滿了讚歎,“最後請容我感歎一句……d罩杯,充滿正義!”

    隨即保持著端坐的姿態,凱撒閉上了眼睛,隨即發出了勻稱的呼吸,竟然立即就睡著了。被他一番奇怪的話弄得摸不著頭腦的愛麗斯菲爾這才有時間看看他的睡姿,即使是入睡,他的身體仍然保持著端坐的姿態,肌肉繃緊,一絲不苟,仿佛是小憩的士兵,看到他的樣子,愛麗斯菲爾突然有一種莫名的悲傷,這樣一直下去的話,不會累嗎?

    她靠上前去,抱著凱撒,將對方的身軀輕輕地放倒,她想給他找個枕頭,然而對方的全部體重壓在她的身上,竟然讓她有一種充實和滿足,甚至不想放開手,最後她將對方的頭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輕輕地撫摸著凱撒的臉頰。

    然後帶著滿足的微笑,也靜靜地睡去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9-13 21:16
偉大之赤!   第四章 朱紅之月,寂靜嶺

    ps1:五千字送上……咳咳,自鬼龍君之後的第二龍套出現了,哼哼哼哼,呵呵呵呵,大家猜猜這次他的下場會怎樣噗噗……我什麼都沒說……未免大家不知,還是說說吧,龍套是由接吻狂人八意性魔友情受虐的咳咳……沒錯,他就是接吻狂人的作者……

    ps2:感謝“孫權重謀”童鞋的一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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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麗斯菲爾,在冰冷的宮殿裏奔跑著,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裏,也不知道這是現實還是夢境,總之這裏有驚人的真實性,真實的,宛如現實之存在,具體的存在。

    為什麼要跑呢?她也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她知道絕對不能停止腳步,仿佛後面有從黑暗中伸出爪牙的可怖之物,時時刻刻等待著扼住她的咽喉,毀滅她的一切。

    穿過厚重的木門,眼前陡然一亮,巨大的空地,寬敞的空間,像一個廣場。愛麗斯菲爾這才能從這廣場上看到這宮殿的全貌,然而她並沒有空餘去注意這座宮殿,她的視野已經被還有——星空是如此得近,悠遠的夜空,星辰成河成幕,懸掛天空,仿佛觸手可及,這裏似乎是最高的地方,距離天空最近的地方。

    月之姿態猶如神跡,如同天之華蓋,巨大的天體在夜幕宣示著它的存在,不同於以往,月為血色,是為朱紅之月,由血澆築,讓人不由自主地顫抖戰慄,心生恐懼。

    這種恐懼絕非虛誕,因為血月是時空月蝕的先兆,銀月泣血之後,來自地獄的魔神以無上魔力撕裂時空的門戶,月蝕發生于時空的扭曲,燃燒地獄的嗜血惡魔們將混亂和毀滅播撒世界,然而一連兩次,萬年以降,這世界終究沒有滅亡。

    因為人類以鮮血與靈魂構建的世界,終究比地獄的武具更加強韌。

    朱紅之月在流淚,再為曠日持久的戰爭和大陸的苦難而悲傷,那鮮血之月仿佛下一刻就會像傳說一樣,睜開了黑色瞳孔般的時空之門,流瀉出無數燃燒火焰的流星,從天而降。

    就算是對此僅僅瞭解的人造人,也不由為這即將發生的事實而歎息。

    可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她這才回頭,從廣場上仰視更高的宮殿,這座宮殿很奇怪,雖然是死物,但是卻傳遞著活著的感情,初時去看只是寂靜到讓人恐懼的宮殿,但是越發地接近了,才發覺隱藏在其中的色彩和情感,還有深不見底的黑暗。

    牆壁的雕塑回蕩著金戈鐵馬的壯烈,廣場的噴水池都湧動著若有若無的血腥,黑色的色調,錯落有致的格局,愛麗斯菲爾最後看了一眼血月,選了一個方向向更高的殿宇走去。

    不管怎麼樣,是不能總待在這裏的,但是每進一步,周圍的氣氛就越發顯得壓抑,仿佛這裏的每一塊磚石都抗拒著造訪者的來臨,愛麗斯菲爾強忍著心中的不適繼續前行,人造人本來就不大知道害怕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遲疑只是逃避危險的本能。

    最終她來到了宮殿的最高一層,從階梯登上天臺,一家鎏金異彩的天文鏡直指蒼穹,對準了充滿血色的朱紅之月。她是認得這種東西的。天體的運作包含著世界的規律和變化,這是七聖地公認的道理,所以對天空的研究也從未放下,這天文鏡也不是罕見的事物。

    而這架天文儀流光閃爍,並不是普通材料製成的大眾貨,魔能千變萬化用處萬端,自然可以增加天文鏡的倍率,看這架儀器的氣派就絕非凡品了,它能夠看清朱紅的奧秘嗎?

    “別碰它。”冰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愛麗斯菲爾猛然回頭:“你……先生!?”

    不知為何,凱撒一頭昂揚的短髮變成了垂落腰際的長髮,身上也是黑袍黑甲,流轉著血色的玄光,眼中的光輝也不是堅定而能包容一切的溫暖,而是睥睨一切漠視一切的冷然,此時他長身而立,凝視著愛麗斯菲爾,嘴角微微上翹,像是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我還以為那個不知死活的嘍囉進來討死,沒想到是他最近勾搭上手的人妻啊。”

    凱撒用燃燒著三色異火的眸子凝視著愛麗斯菲爾,就算是再遲鈍,人造人也發現了異常,她後退幾步,一副防備的樣子:“你不是先生!?”

    “再這麼說就無聊了。”凱撒漠然道,“在你的眼中,我應該算是他的噩夢吧,換言之,就是他所恐懼的東西。每個人都有畏懼之物,所謂勇者,不外乎是瞭解恐懼無懼恐懼的存在。”

    愛麗斯菲爾不明所以,她根本聽不懂對面的人在說什麼,凱撒搖了搖頭:“蠢物。”

    但是似乎是沒有人跟他交流的原因,雖然是一副冰冷冷的面孔,但是凱撒似乎談性很高:“你之所以會來到這裏,只是因為被他無匹的精神力拉入了此間的夢境,噩夢之中。而且你是人造人的關係,你的精神烙印不成靈魂,所以格外脆弱,對此沒有抵抗力。”

    “還是不怎麼明白,總之,你不是我認識的先生吧。”愛麗斯菲爾搖頭道。

    “正是。我已經說過了,我是他的恐懼化身,內心深處的另一個自我,每當他面臨選擇的時候,我就會從精神海深處出現,與他爭辯,直到他做出最正確的選擇。”凱撒微微一哂,“只是現在的情況殊為特殊,魔龍之力豈是等閒?我原本勸阻,他執意不聽,結果反轉衝動來勢洶洶,不但讓他束手無策,還波及到了老子的頭上,真是太二了。”

    凱撒黑袍翻飛,轉身離去,漆黑的玄鐵大門自動開啟,裏面的世界暗如極夜,但似乎鋪天蓋地的黑潮都向這一個人彙聚,黑暗之中的更黑暗之物,號令一切暗之力的暗夜君王,就是這翩然前行的人的寫照,空明的足音在黑暗的大殿上緩緩回蕩。

    “請等一下!”愛麗斯菲爾叫了起來,“那我該怎麼回去!?”

    “你傻嗎?”凱撒頭也不回,“這裏是我和他合力鑄就的夢境,你的話就是不屬此間的異物,這裏並不是你的世界,想要回去的方法也就剩下一個了吧。”

    “呃……就算你這麼說,那方法我依舊是不知道啊。”愛麗斯菲爾追上來兩步。

    “……”男人似乎按了按額頭,長髮的凱撒輕聲一歎,“死一次就行了。”

    然後他驟然回頭,三色異火的眸子化成了充斥黑暗的血色猩紅,黑色的線縱橫交織,象徵死亡的點轉移到了凱撒的手上,男人輕輕一提,愛麗斯菲爾瞬間化為了漫天血霧,一滴血珠落在了凱撒的食指上,他收手,手指送于唇邊輕輕一吮,皺起了眉頭,轉身而去。

    “……索然無味。”

    ———————————————————————————————————————

    一聲壓抑的驚呼響起,愛麗斯菲爾驟然轉醒,她整個人都陷入了無力的狀態,因為凱撒最後的殺意如同血海狂濤般衝擊著她的精神烙印,僅僅片刻,就讓她虛弱無比,她無力地呼吸著,直到發覺自身還好端端地存在著,理性也總算是恢復了。

    “開什麼玩笑啊……”但是如今仍然是驚魂未定,愛麗斯菲爾擦了擦額間的冷汗,心中卻有點哭笑不得和無可奈何,在噩夢中死亡才能脫離夢境,這確實是唯一的路徑,凱撒所言完全沒錯,但是說動手就動手,擺明瞭就是嚇唬人的惡趣味,那傢伙實在是太壞了。

    “還有你這傢伙,睡得這麼香,也不知道別人有多辛苦。”愛麗斯菲爾低頭看著凱撒平靜的睡容,看到與夢中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容顏,愛麗斯菲爾瞬間有一種時光交錯的感覺,這個淡泊溫和卻又充滿力量的年輕人,噩夢中那以冰冷之態漠視一切的暗之君王,先生在日後會不會變成夢中的那樣呢?但是想來想去,還是現在的先生更好呢。

    當愛麗斯菲爾發出了莫名而又迷人的笑容之際,凱撒卻驟然睜開了眼睛,眼中還殘餘著茫然和不可置信,他的目光轉向了愛麗斯菲爾,歎了一口氣,慢慢坐起:“……我剛剛做夢了,我……我把你殺掉了,真是莫名其妙。”

    愛麗斯菲爾心中一動,就要把自己的夢也說出,沒想到凱撒從沙發上跳起:“夢由心生,我大概不該來到這裏,真是抱歉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要是牽連到了你,就過分了。”

    他近乎狼狽地向門口走去,愛麗斯菲爾愣在了那裏,愣了一下才喊道:“等一下!”

    “伊利亞特我會繼續教下去的,你要是不放心自可以領回家去,不過我的夢既然對你產生了殺機,那麼足以證明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不想死,離我遠一點吧。”凱撒擺了擺手。

    “所以說請等一下,如果有什麼困難的話,我想我會幫上忙的!”愛麗斯菲爾叫道。

    “幫上忙?就你?一個人造人?”凱撒冷笑回頭,隨即搖頭歎息,“你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生活,不要擅自踏入死域,況且正是不想要任何人的幫助,我才來到了這裏。”

    人造人本來就不善言辭,聞言張口結舌,不知如何回答,但是她眼中的堅定似乎無所動搖,可惜凱撒無論如何都不想牽連無辜,他要是想走,愛麗斯菲爾是攔不住的。

    ———————————————————————————————————————

    不能生氣,不能煩躁,更不能憤怒……現在要做的並不是放縱,現在要做的是壓制,你沒有資格生氣沒有資格煩躁也不能憤怒,因為你眼前是深淵,你還不能墜進去。

    凱撒快步向著鎮外走去,想不到短短十天,原本完美的心境已經出現了裂痕,原因不知為何,不知是對生命的愛護還是對靈魂的煩躁抑或是什麼其他莫名的東西勾起了反轉的衝動,凱撒覺得他必須儘快抵達沒有人煙的地方,否則的話,會很麻煩的。

    小鎮被森林包圍,處於湖邊,凱撒信步走入森林,在這時候,他那壓抑已久的鋒芒和殺氣這才慢慢展開,氣勢牽動大氣,吹得亂石碎葉隨風狂卷,凱撒來回走動,用兇暴的氣息驅趕著一切的生靈,不能殺戮,不能見血,他必須儘量規避這一切。

    比起所謂的沉淪入內再作反抗,他傾向於從一開始就死死地壓制反轉衝動。

    “還有一個……”在森然的殺機之下,動物們憑藉著本能察覺到了操蛋事的即將到來,滿地豕突狼奔蛇鼠亂竄,凱撒眼睛一凝,氣機遙遙鎖定遠處的人形。

    “等等等等!還差一點最後的藥材就采好了!”凱撒走到來者的背後,對方還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一身黑色的戰士裝,滿頭的銀髮披瀉而下,直至腰際,凱撒低喝道:“你是哪來的?鬼鬼祟祟,在幹什麼?”

    “哇靠!”對方一個獅子擺頭,白髮翻滾間,凱撒看到了他的相貌——怎麼說呢,某些同種類型的男人都會讓看到他們的人不由自主地想起熟人,比如說凱撒現在想起的,就是秀吉,秀吉以及秀吉,還有秀吉,而這秀吉般的男人還在驚叫,“什麼時候來到我背後的,而且原來發出殺氣的是你這傢伙啊,我還以為是霸王龍來巡山呢!”

    他隨即注意到了凱撒不怎麼樣的氣色,慢慢皺起了眉頭:“老兄你精神波動純而不穩,這是極其悖逆常理的,難道是中了什麼詛咒之類?這有瓶安定凝神的藥劑,你先喝了吧。”

    他扔來了一瓶粉色的藥劑,凱撒遲疑了一下,隨即仰頭喝下。

    “……你就不怕是毒?”銀髮的年輕人目瞪口呆,“還是說你已經傻到了這地步?”

    “毒?亡靈大帝親手配的毒藥我都當西瓜汁喝的。”凱撒笑了笑,“而且如果有問題,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話說你一個男人長得這副娘樣,找得到老婆嗎?”

    “去你娘?的,我連女兒都抱上了。”銀髮男人擺了擺手,“反倒是你,眉頭緊鎖,一臉不爽,分明是為了女人,要不要我這個有婦之夫教你兩招泡妞的手段?”

    你再多說一句老子就去泡了你的女兒……凱撒說話間,卻覺得心中的躁動已經減輕了不少,他心中驚喜,從來都顯在了臉上:“果然有效,你的本事不錯啊。”

    “那是當然,藥劑學綿延數十萬年,雖然傳承數度四分五裂,但是包羅之廣,仍然是大陸第一等學科的。”年輕人傲然一笑,“我是大自然學院德魯伊南宮月,多指教了。”

    凱撒笑了笑,握住了對方伸來的手:“戰神殿聖鬥士,我叫凱撒。”

    “凱撒是吧,好名字,好名字,甚是耳熟啊……”南宮月笑眯眯地點頭,隨即愣了一下,眼睛慢慢地瞪圓,頃刻,才從喉頭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媽媽咪啊——”

    “喂,老兄,我有這麼可怕嗎?”凱撒疑惑地將南宮月扣住,對方不斷地掙扎道,“英雄,英雄,小弟此次只為尋找藥材煉製藥劑為內人治病,身上沒有多餘財貨啊!!”

    “……越來越離譜了,我已經好久沒有玩過搶劫了。”凱撒疑惑道。

    “什麼啊,能被蒼崎祭司長常常掛在嘴邊讚不絕口的傢伙,嗜好肯定跟她臭味相投……呃不,是志趣相投。”南宮月慌忙道,“別搶劫我了,我可真沒什麼好搶的啊。”

    “……名聲就這麼臭了啊,蒼崎青子玩起了這手,不知道剩下五個傢伙把我傳成什麼怪物了……”凱撒暗自歎息,他仿佛看到了阿泰爾坐在石欄上跟他的小弟們聊天打屁——話說在那遙遠的北方,有一位跟我志趣相投的摯友,我們兩人都是要為妹妹獻身的守護者啊……

    “您真的不搶劫我了?也不想折騰我了?”南宮月弱弱地問。

    ……蒼崎青子,看來你確實是大自然學院的大敗類……

    “我看起來就像那種兇神惡煞的強盜嗎?”凱撒哼了他一眼。

    “不,你是匪徒……不對,我是說,您沒玩弄我嗎?比如說欲擒故縱什麼的?”

    凱撒漠然道:“我從來都不玩男人的。”

    “老子還從來不玩女人呢!呃不對……”南宮月語無倫次,凱撒看得微微冷笑:“我說你長成這樣怎麼能娶上婆娘,原來還是只兔子。”

    “你這是徹徹底底地污蔑!我和紫苑的關係很好很好的!”南宮月無力掙扎。

    “這不關我事,你的那什麼安定藥我很感興趣,你現在還有幾瓶?嗯,留下二十瓶,你就可以走了,本王不搶你的東西,照價購買就是了。”凱撒將德魯伊放下。

    “二十瓶……我帶那麼多幹什麼?只有四瓶了!”南宮月嘟囔道。

    “無妨無妨,你留下來給我配藥,弄夠了再走。”凱撒想了想,“機會難得,總是要配,就來上三十瓶吧。”

    “……你果然跟蒼崎祭司長是一路的人。”南宮月歎了口氣。

    “配藥的時候你就在鎮上暫住,不要耍什麼心眼,雖然你隱藏得很好,但也瞞不過聖鬥士的靈覺。”凱撒微微一笑,“你要是亂跑我也不會去追,但是我會給青子寫封信。”

    “混蛋……切,樹木們告訴那小鎮壓抑著可怕的力量,所以我不準備進去,這下非要去不可了啊……”南宮月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工具,將它們收入隨身空間,跟著凱撒沿反向折回,“對了,天王陛下,那個小鎮叫做什麼名字來著?”

    “……”凱撒思考了一下,才想起了那木質的銘牌,“寂靜嶺。”




e010203 發表於 2012-9-13 21:16
偉大之赤!   第五章 無可救藥的笨蛋

    ps1:五千字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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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了?”與南宮月回到小鎮,凱撒皺了皺眉頭,前面聚集著一群人,人群中還傳來抑揚頓挫聲嘶力竭的大吼:“我跟你們說!這是真的!這的確是真的!”

    南宮月隨即搶上,好管閒事是笨蛋們的通性,凱撒搖了搖頭,也跟上去了,撥開人群,南宮月已經將一個男人扶住——不得不說,這小白臉的相貌真有迷惑人的資本,一頭傾瀉而下的銀髮還有俊美如女性的樣子,每個細節都透露著高深莫測四個大字。

    “這位大人,醫生都說這人沒得什麼病,只是莫名其妙遇到了些幻象,回家睡一覺就行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裏胡說八道,我說你看到了又怎麼樣,沒看到又怎麼樣?”沒等南宮月發問,一個壯漢就謹慎而堅定地將男人從南宮月手中奪回,“漢克,不要在這裏丟人現眼了,讓你媳婦知道有你好看,快快快,我送你回家去。”

    “幻象?”南宮月愕然,隨即制止了兩人,“我這裏有瓶穩定情緒的藥劑,你試試看。”

    ……你這混蛋,是藥王嗎?凱撒冷眼看著南宮月不由分說地給人灌下,德魯伊煉製的藥劑對於普通人來講當然有奇效,肉眼可見,那男人激動的情緒慢慢地退散了。

    “你看,好多了吧。”南宮月微微一笑,“然後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麼?”

    “是另一個世界,我看到了另一個寂靜嶺,被大霧籠罩的,荒無人煙的寂靜嶺……”男人雖然情緒安穩下來了,但是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我不停地跑啊跑,去了每一個地方,每一家商鋪,甚至是購物中心,醫院,學校,沒有人,非常冷,什麼都沒有……”

    雖然只是平淡而述的話,但是卻讓所有人感到刺骨而來的寒意,南宮月盤來問去,交流了好久,凱撒不勝其煩,另一個世界……你開什麼玩笑!?

    末了,南宮月還送了一枚金幣當營養費,眼看男人和他的夥伴千恩萬謝地去了,周圍的人群也慢慢退散,寂靜嶺是旅遊勝地,南來北往,談資多多,今天的事情,也不過是夜晚閒談的插曲,但是凱撒卻驀然發現,德魯伊一臉凝重——不會有什麼麻煩了吧。

    “怎麼了?”凱撒邁步前行,南宮月慢慢跟上,眉頭皺成了菊花。

    “我給他喝的是真言藥劑,顧名思義,就是讓人說真話的藥劑。”南宮月低聲道,“一個普通人無法抗拒魔藥的藥性,這就說明他的話並沒有錯……”

    “等等……他說他去了另一個世界,和這裏一模一樣,不過沒有人,跟鬼蜮似的。”凱撒咧開了嘴,“你開什麼玩笑,正是因為庇護所的**和唯一,月蝕時的時空隧道才是位面突降的唯一方法,要是這裏存在著什麼另一個世界,那麼大陸早就淪陷了!”

    “這才是我所困惑的地方。如果他是做惡夢或者產生了幻象,那麼真言藥劑足以幫他分別出無聊的夢境和實在的現實,可是他仍然相信著他的經歷,這就有兩個可能性。”南宮月點頭道,“一個是真真實實的另一個世界,還有一個,就是某種意志用強悍的精神場佈置了某種精神世界,精神場之強韌,已經足以混淆所有人的無識,讓他們無法分別現實還是夢境。”

    “這麼說來,這個寂靜嶺,可是不太寂靜啊。”凱撒看了看腳下,“這都能讓我遇上。”

    “老兄,直覺告訴我如果留在這裏大概會捲入大麻煩,通常情況下,精神方面的戰鬥都是最兇險和最麻煩的。”南宮月撞了撞凱撒的肩膀,“你……”

    “這關我鳥事,愛怎樣怎樣,別惹到我頭上就行。”凱撒搖頭,“制完藥劑,你就走吧。”

    “如此甚好。”南宮月嘿嘿地笑道,“陛下深明大義,倒是勝過祭司長大人很多了。”

    兩人在片刻間達成默契,凱撒不會走人,也不會將南宮月扣在這裏,南宮月會給凱撒煉好撫平精神的藥劑,但是也不會陪凱撒趟這次渾水,畢竟他已經有了自己的生活和更加珍惜的人,絕對不會踏進兇險莫測的危局,因為還有人等著他。

    “這是我暫時的住處,裏面有個難管的小兔崽子。”凱撒推開了門,往裏一指,隨即愣了一下,因為除了看起來幾個小時一動都沒動的伊利亞特,還有一個他現在不太想見的女人。

    “老師。”伊利亞特沉聲打招呼,這幾天教給他的東西不多,然而卻是最重要的東西之一。北地的軍團之所以能橫掃天下,靠的是舉世無雙的殘暴和鐵一樣的紀律,而伊利亞特慢慢學會的就是後者,而愛麗斯菲爾卻沒有打招呼,只是盯著凱撒看。

    “來看看他,還是要把他帶走?”凱撒的第一句話就讓伊利亞特的眼睛瞪了起來,然而他現在總算知道了忍耐叫什麼,靜靜地等待著母親的回答。

    “請先生教授他是我的請求,所以在您宣告課程終結之前我不會干涉什麼。”愛麗斯菲爾輕輕一笑,“我只是有點擔心您的情況,我覺得,我還是能幫助您的。”

    “説明我?別開玩笑了,你能做到什麼?”凱撒煩躁地揮了揮手,“小心把自己賠進去,到時候你哭都哭不出來——夫人,如果你想帶伊利亞特回去吃個晚飯,我沒意見。”

    “並無此意,他現在需要的是認真還有毫不懈怠,我看到他就夠了。”愛麗斯菲爾針鋒相對,“先生無條件地接受我的請求,雖然您不在乎,但是就算是我這種人,也要報恩的。”

    “你犯哪門子的強啊,好吧,就算是我接受你的幫助,你又能做什麼?”凱撒無奈。

    “至少我知道一點點的線索,還有些不知真假的夢境。”愛麗斯菲爾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您夢到了殺掉我的情景,與此同時,我也夢到了被您殺死的景象,這些有用嗎?”

    “媽,老師,這是怎麼回事?”伊利亞特再也忍不住了,因為事情似乎有點超越想像。

    就連南宮月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凱撒見狀目光一凜,被這傢伙傳出去天王遇到麻煩心魔的消息,這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就算不扣他,也要敲打一下了……

    不過看愛麗斯菲爾的樣子,她似乎並沒有說謊,一條線索悄然露頭,這對百思不得其解的凱撒來說無疑是非常好的消息,但是他還是略有遲疑,因為對高傲的野蠻人來說,因為自己的緣故累及無辜,還不是現在的他能夠接受……所謂的不得已的犧牲。

    一次而已……沒關係的。凱撒輕聲一歎,隨即對愛麗斯菲爾正色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凱撒接受你的幫助,但僅限於你將夢境的線索說清楚,以後的事情就不麻煩你。很抱歉,為了你的生命安全考量,我並不能讓你為我涉險。”

    “那就回家等著吧,我一會兒就過去。南宮月,伊利亞特就拜託你照顧了,你要是能教他一點東西就更好了。”凱撒對德魯伊笑道,“不要忘記煉製藥劑,否則走不了的。”

    “……呃,祝陛下過得愉快。”南宮月笑得甚是猥褻,“果然祭司長大人沒怎麼添油加醋,您的本事還真是不凡啊,都快趕上當年的我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凱撒翻了個白眼,“伊利亞特,這是一個來自大自然學院的高階德魯伊,把握住機會,雖然德魯伊的自然之道跟你毫不相稱,但是你還是順到不少好東西的。”

    “明白了,老師。”伊利亞特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那個,老師,我可以放下了嗎?”

    “可以了,不過晚上的訓練不要忘記。”凱撒跟著愛麗斯菲爾走出房門,背後猶自傳來伊利亞特的呼喊:“那個……老師,您不要亂來啊!”

    “小子,你跟他這麼說,他就指不定老實不老實了,還是說你居心不良啊?”南宮月拍了拍伊利亞特的肩膀,“真壯實,天生就是做戰士的料子,不過你的性子跟堅韌高潔的聖騎士有那麼點差距,又沒有野蠻人的血統,大概只能做個戰舞者了,這還要看你的血脈優異。”

    “老師說了,不管是多麼拙劣到無可救藥的材料,只要用心錘打,最終還會被鑄就成絕世神兵,相比於一把品質中下的大斬劍,我寧願做一把鋒利的短劍。”伊利亞特悶聲道。

    “是嗎?”南宮月席地而坐,滿地的細沙憑空散開,風的力量在院中吹拂,這種力量頓時讓伊利亞特睜大了眼睛,“你想做真正的男人,凱撒也想交給你真正男人的基礎,可惜他有一項沒有教吧……小子,你會喝酒嗎?”

    “會!”他想起了劣質的啤酒,每次拼完街頭,弟兄們總是要聚在一起喝一喝的。

    “你那不叫喝酒,小屁孩喝酒,主要是喝給別人做樣子看的,讓他們知道你們很厲害。”南宮月撇了撇嘴,“今天我教教你,男人應該怎麼喝酒,這是你那個酒量不行的老師教不會你的。酒這玩意,實在是好的,能讓你記住一些東西,也會讓你忘記一些東西……”

    “老師的酒量……很不好嗎?”伊利亞特稍稍一愣,然後小孩子天生的惡作劇心理開始產生了,但南宮月卻一眼看出了他的目的:“別打主意……當一個酒量極差滴酒即醉的傢伙同時有了酒品低下每醉必瘋的屬性,而且這傢伙還擁有輕易拆掉整個鎮子的力量,你覺得你把他灌醉了,自己能爽快到哪去?不過野蠻人的領袖居然酒量極差,這還真奇怪啊,第一次聽蒼崎祭司長講起的時候,我們還真不信呢……”

    ———————————————————————————————————————

    “朱紅之月,黑色的魔宮,與我截然不同的我,我的噩夢,另一個自己,我的恐懼……”在愛麗斯菲爾的家,人造人將夢境的一切全都告訴他了,事無巨細,毫無偏差,凱撒一臉凝重,“他殺你的時候,用的是直死魔眼,但是死之點被轉移到了他的手中,淩空就能殺人……至少在直死之道上他比我強,看來老頭說得不錯,自己內心深處壓抑的情感,確實比自己強一點……我想我有必要見見他了,不過那種夢境……”

    “先生,我想我可以幫忙的。”愛麗斯菲爾靜靜道,“上次那位先生說,因為我是人造人,所以精神烙印才能進入您的噩夢,您有什麼要說的,請交給我代勞好了。”

    “……被殺可不是什麼好事。”凱撒苦笑道,“你就一點不害怕嗎?”

    “當時確實是很害怕,畢竟是這麼真實地直面死亡呢。”愛麗斯菲爾搖頭道,“不過事後想想也沒什麼,只不過是個特別的噩夢呢,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的夢境呢。”

    “這樣的話,你跟我的羈絆會越來越深的,日後如果我殺意失控,你就首當其衝了。”凱撒輕輕一歎,“為什麼要幫我呢?如果是教導伊利亞特的話,那只是隨手之勞,用不到你冒著生命危險來幫我,要是誤傷了你,我這輩子可都要不安了。”

    突然手上一暖,愛麗斯菲爾的手已經覆蓋在了凱撒的手上:“我只想做些能做的事情,我沒有保住伊莉雅,教導不好伊利亞特,雖然是人造人,但是還是想做些什麼的……如果我真的有什麼意外,請您幫我照顧好伊利亞特,如果有可能的話,伊莉雅她……”

    “你是想以自己的犧牲換來他們兩人的幸福嗎?”凱撒悶聲道。

    然後愛麗斯菲爾臉上出現了掩蓋不住的悲傷和驚訝:“對不起……對不起……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而且我是真心想要幫助您的!”

    “……別哭了,我們開始吧。”凱撒摸了摸愛麗斯菲爾的頭,人造人被他攬入了懷中,這是她第二次哭泣了吧……凱撒心中沒有無奈也沒有憤怒,只是淡淡的感動和歎息。

    “嗯……”愛麗斯菲爾從凱撒的懷中笨拙地離開,胡亂揉了揉眼睛,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凱撒回以一笑,意識迅速沉入了精神之海,慢慢地陷入了夢鄉。

    ———————————————————————————————————————

    這麼大的宮殿,卻只有一個住民,宛如死亡之域,充滿了寂靜和悲涼,這一座血月之下的魔宮,不知因為怎樣的原因而陷入了徹底的靜默——這一次輕車熟路。

    “不知死活的人外之種,又來討死嗎?”暗夜的君王在高處向下俯視,“看起來並不是這樣啊……你比上次帶著堅定的意志,想要用你綿羊的口器嚼碎束縛他的枷鎖嗎?”

    “我是來尋求幫助他的方法的。”愛麗斯菲爾鼓起了勇氣,“先生說,您既然是他心中恐懼之化身,那跟他也算是一身同體,他要是倒楣,您也爽快不到哪里去。”

    “那關我屁事?我只是因他恐懼的化身,生滅自有輪回。”凱撒抬起頭,凝視著天空的血月,“還有告訴他,耍賴這種蠢事不要用了,我是他的反面,智商比他高多了。”

    這句罵人的話連愛麗斯菲爾都聽出來了,人造人略有生氣:“您怎麼能罵自己呢?”

    “我哪里罵自己了?”凱撒掃了她一眼,“還有,侵入者,你該走了。”

    “但是我的目的還沒有達成,請不要送我走!”眼見凱撒舉起了手,眼睛又開始紅芒大熾,愛麗斯菲爾大聲叫道,“我想找到幫助先生的方法!”

    “夢話,我又不是他,你想救他,找我作甚。”凱撒搖搖頭,“別浪費時間了。”

    “您不也是先生嗎!?”愛麗斯菲爾大聲地反駁道。

    “……你還要無可救藥到什麼程度?我說過了吧,我只是他的側面,所謂的恐懼之化身,可是跟他絕對相反的存在,並不是你所認識的他。”

    “這我知道,您是先生的側面,但也是他吧!那就一樣了,不管性格如何不同,不管頭髮多長,不管脾氣多臭,不管您認不認識我,這些都沒關係,您是先生的一部分,所以就是他了吧!”

    “……”凱撒的眼神一瞬間變了,愛麗斯菲爾有點害怕:“抱歉……我說了奇怪的話了……”

    “對,確實是奇怪的話,嚇了我一跳。”凱撒散去了眼中的殺意,“不過這句話很棒,我記住了……好吧,就看在你這句話的份上,回去告訴他。”

    “他所在的小鎮不是什麼正常的地方,現在的話,小鎮的奇怪能量場跟他的精神波動產生了接觸,如果將反轉衝動的負面場輸入小鎮的能量場,那就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凱撒嘿然道,“不過也不用他抉擇了,一旦反轉衝動爆發,什麼都由不得他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9-13 21:17
偉大之赤!   第六章 脫其衣,解其褲,居其上,破之!

    ps1:五千字送上……

    ps2: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一塊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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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這樣的話,那麼整個鎮子會陷入大的麻煩吧。”愛麗斯菲爾皺眉道。

    “豈止是大麻煩,小鎮的神聖力量被歷年的戰爭和災難污染,如今正是一個滿了氣的氣球,如果被反轉衝動的精神力量污染,那麼這小鎮的力量就會變質到恐怖的境地,就會從偶爾把人吞進去嚇唬一下再放回來的調皮小孩子變成以吞噬生命為樂的好玩具。”凱撒惡劣地笑了起來,“但又跟我有什麼關係呢?這是以我的思考模式想出來的效率最高的方法,那個婆婆媽媽的傢伙根本不會接受……不過也說不定啊,在必須要做出選擇之間,在珍貴與更珍貴之間,越是那種傢伙,大概會出乎意料得狠呢。”

    “不,先生肯定不會做出那種選擇的!”愛麗斯菲爾堅定地搖了搖頭。

    “我說過了,那跟我毫無關係。”凱撒意味深長地笑了,“不知為何,比起那些搖擺不定的人類,我倒是更喜歡身為人造人的你,居然純粹到讓我搖頭的地步……好吧,作為來自我的賞賜,就送你一個潑天的大便宜,保管讓你一石鳥鳥鳥……”

    “一石鳥鳥鳥?”看起來愛麗斯菲爾似乎受不了這位凱撒的跳躍性思維。

    “你不是想要救他嗎?雖然條件有些苛刻,但是相較於結果來說已經非常便宜了。”凱撒一臉蕩笑,“不僅能夠救他,你自己也會爽到掉渣,而且你會得到一群彪悍無比的女人們做夢都想得到的寶物,雖然沒有實體,但是絕對意義重大的那種……”

    “……您想幹什麼?”雖然不理解,但是直覺告訴她事情有點不對勁。

    “呸呸,什麼我想幹什麼。”凱撒斜睨她一眼,“教你救他的方法,不聽拉倒。”

    “聽!聽!”愛麗斯菲爾看凱撒又要送客了,急忙點頭,“我該怎麼做呢?”

    “我先告訴你前提條件,你要記仔細了,以上的條件缺一不可,否則的話,你自己吃虧不說,還會害了他。”凱撒嚴肅道,“首先要等到……其次……然後……一定要……”

    為防止意外,他居然極有耐心地重複了三次,直到愛麗斯菲爾將它復述得滾瓜爛熟。人造人睜大了眼睛,一臉純潔地問凱撒:“如果以上條件全部啟動,然後呢?”

    “……那還用說。”凱撒狠狠地一揮手,“脫其衣,解其褲,居其上,破之!”

    “……不懂。”愛麗斯菲爾想了一會兒,老實搖頭,“……脫衣服我知道,居其上大概是坐在先生的身上,這個‘破之’又是什麼意思呢?能說詳細一點嗎?”

    “喂喂喂!這你都不懂!你穿成這樣子,明明是個人妻吧,不懂那種事情嗎?沒看過嗎?沒做過嗎?沒用過嗎?沒玩過嗎?”凱撒噎了一下,隨即連珠炮一樣發言。

    “抱歉,我雖然有一個女兒和一個養子,但並不是人妻,我沒有丈夫。”愛麗斯菲爾靜靜道,“還有您說的我完全都不明白……請說詳細一點好嗎?”

    “囉嗦!囉嗦!我可沒那個混蛋這麼不要臉!老子比他有節操多了!這麼噁心的話讓我怎麼說得出口!”凱撒跳腳大叫,這是愛麗斯菲爾第一次看到這宛如黑暗的人這麼失態,“你生過女兒吧!你是怎麼……好吧,學識要塞的死變態們你們又贏了……”

    “……先生,先生?”愛麗斯菲爾心中不解,輕輕地呼喚了幾下,凱撒這才猛然回頭,臉上居然還殘餘著某種紅暈,他咬牙切齒地喘著氣:“為什麼老子非要做這種事情,這麼見鬼的事情怎能堂而皇之地用語言說出來!我……算了!”

    他死死地盯著愛麗斯菲爾:“你,附耳過來!!”

    “咦?為什麼啊,這裏只有我們兩個人,不會有別人聽到的……”人造人驚訝。

    “我最後說一次,你給我附——耳——過——來——”凱撒冷著一張臉,看著愛麗斯菲爾完美的側臉和小巧精緻的耳朵靠近,他面無表情地道,“等到全部條件達成,你先確定周圍居所的絕對安全,然後把他搬到床上,先把他的衣服脫光了,然後再把自己的脫光了——好吧,為了增加樂趣你可以選擇脫多少……不許多問聽我說!然後他兩腿之間有一條玩意,你應該看過你兒子的吧,男人都有這東西。估計按照他的尿性,你摸兩把就能把那玩意弄活了,總之讓那玩意變得完全硬起來,然後引導那玩意進入那個……好吧,你生出女兒的那條通路,為防止弄傷自己,你可以在讓那條破玩意進去之前先來段前戲,比如說抱著他躺在他懷裏親親他摸摸他在他耳邊說說話,等到你發現你下面那不乾燥了就可以開始了……你妹的不許插嘴,再多說一句老子就讓你滾蛋你妹哦他死活關老子毛事啊為什麼老子要在這裏跟你說這麼些噁心的話!以後不知道那個傢伙會因為這毛病惹上多大的麻煩這個人渣!!”

    “咳咳……我們繼續。”黑色凱撒一頓發作好歹把某種奇怪的意識宣洩了出去,“你所做的行為都是為了喚回他的意識和本性,所以說你不要光顧著自己找樂子——別開口我只能告訴你那是一件似乎很愉快的運動但是你的第一任務仍然是喚醒他——記住了,由於他昏迷的緣故,行使主動權的只能是你,知道什麼叫活塞嗎?嗯,很好。看過騎馬嗎?很好。你要做的就是像騎馬一樣,讓那玩意像活塞一樣在你的體內順著那條路進進出出,總之那種事情你到時候自己摸索就是了!老子就不信了……”

    大概是由於害羞的原因吧,這個凱撒說的話都沒到點子上,以至於愛麗斯菲爾有點莫名其妙,根本沒聽出來其中的話到底有多麼下流,只是懵懵懂懂地看著凱撒口沫齊飛:“關鍵是喚醒!喚醒意味著精神的共鳴,身體的共同愉悅會產生靈魂的交流,能不能喚醒他,就看你的心有多麼純潔和熱誠了,或者說你們兩人的羈絆有多深。還有這個法子不要告訴他,否則的話又生變數,不過你要是告訴他我也沒意見……好了,走吧。”

    “還有一件事情!”愛麗斯菲爾舉手道,“如果所謂的反轉衝動能被克服,那麼您呢?”

    “我?當然是破滅這鏡像,重新回到精神之海,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在他做出抉擇的時候與他辯論,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誘惑他,在他難過的時候嘲笑他,在他得意的時候潑他冷水……”凱撒攤了攤手,“否則的話,我還能做些什麼?每一個智慧的生靈都知道什麼是恐懼,而在恐懼中得到對抗一切的勇氣,這就是恐懼存在的意義。”

    “我能不能説明您呢?”愛麗斯菲爾突然問道。

    “幫我?”凱撒吃了一驚,隨即失笑道,“真是玩笑話,一個凱撒就能讓諸界天翻地覆,兩個凱撒出去大概世界都要完蛋了,其實也不必說什麼,我只是一個側面而已,我也是凱撒……再見了,人造人,但願汝之心願,不會化作一場泡影。”

    話音剛落,愛麗斯菲爾已經化為了隨風而逝的粉末,但是凱撒的最後一句話她確實是聽到了,小聲的猶如祝福之言,送給了這傻傻的人造人,漠然如他,也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大概只是經歷了從未經歷的傻瓜一樣的溫暖,結果也像個傻瓜一樣,說了傻話吧。

    他回身走上螺旋而上的臺階,血月懸掛天空,佇立在峰頂的宮殿寂靜無聲,巨大的建築毫無聲息,隨著他的前進向著更深邃的無聲變化。

    看來這微微的小憩就要到了終結之刻了,分明只有很短的時間,真是不甘心呢。

    月如血色,宛若要吞噬天空的一切星辰,他抬起頭,灼烈於瞳中的光景,朱紅之月。這裏幻化的鏡像並不是他的本意,而是靈魂中的某種巧合和必然,那這朱紅之月又想告訴我什麼呢?如果人類足以登上月亮,依靠的不是讓風雲變色的恐怖力量,而是所謂的科技,用魔能和燃燒將密封艙室中的人送上月球,我們又能發現什麼?

    值得期待啊,月蝕之門……萬年以降,人類難道對你毫無野心嗎?

    ———————————————————————————————————————

    “就這些嗎?”凱撒沉吟道。

    “就這些了。”愛麗斯菲爾面色古怪地回答,也許是感到另一個凱撒語中的至誠,她終於是隱瞞了那莫名其妙的拯救的方法,凱撒並沒有注意到,一是沒防備,二是他已經陷入了對另一個自己的話的思考之中了。

    “我覺得他並不會說無聊的話。”凱撒慢慢道,“我在住下之前,已經細細地調查了這個小鎮的一切,故老相傳,鎮民們相信寂靜嶺是一個擁有神聖力量的地方,可是這幾百幾千年來,各種災難和戰爭帶來的負能量讓這裏的力量慢慢變質……”

    天王看著腳下,微微笑道:“若不是他的提醒,我也不敢確定呢,寂靜嶺之下,是一條隱藏甚深的隱性靈脈,而且是力量狀態非常詭異的那種。”

    正如血管之如人體,靈脈就是星球的血管,流淌著讓世界生靈生生不息的力量。這條靈脈如今還沒被聖地們發現,也算是難為它了,如此一來,那個男人說所謂的進入另一個寂靜嶺就完全有可能了,凱撒皺起了眉頭,因為按照另一個自己的話來說,反轉衝動或者他本身,就是會造成寂靜嶺異變的罪魁禍首……大概。

    或許我該離開……但是這樣的話,化解反轉衝動的事情又遙遙無期了,不……另一個寂靜嶺吞噬人的事件之前並沒有發生,上午的事情就說明了,寂靜嶺已經醒了過來……

    還是留下吧,無論對哪一方都有好處,大不了在解決完反轉衝動後順手處理掉寂靜嶺的危機吧,總不能轉手就把這個大麻煩扔給他們……對啊,寂靜嶺早就被污染了,爆發是遲早的事情,況且我的負面情緒還沒有外泄,這裏的一切還跟我無關……

    在心中喋喋不休地思考著,說服著自己留下來——想不到我也是俗人一個呢。凱撒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抬頭一看,愛麗斯菲爾正在很緊張地盯著他看。

    他笑道:“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沒洗乾淨的東西嗎?你知道北地的男人都不拘小節。”

    “我只是擔心先生會離開呢。”愛麗斯菲爾愣了一下,隨即綻放出了動人的笑顏,“不過目前看來,您已經決定留下了,這真是太好了呢。”

    “你看起來……已經吃定我會留下來了?”凱撒奇怪道,“我不像是把什麼都放在臉上的人吧,最起碼現在不是,你是怎麼猜到的?”

    “只是直覺哦,我對先生的瞭解,我相信先生會珍視一切值得珍視的事物,從來不退避任何面前的挑戰,所以您既不會做謀害村子拯救自身的行動,也不會離開這裏一走了之。”人造人微微眯上眼睛,歪頭一笑,“不知為何,我可是全心地相信您呢。”

    “……喂,我可沒有你說得那麼好,別看我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反轉衝動逼的,我平時可不是什麼好人來著……”凱撒苦笑道,“你甚至不知道,我殺過的人比……”

    愛麗斯菲爾抬起了手,按住了凱撒的嘴唇:“這種話不必說也可以的,人造人不懂得所謂的取捨和決斷,人造人只會從一個人的靈魂審視這個生命,您的眼睛告訴我,不管變成什麼樣子,您堅持著的東西從來沒有改變,這是連我這個人造人都感到溫暖的光芒呢……”

    “喂……再說我可就要趴在你懷裏撒嬌了。”凱撒搖頭歎息,雖然短短十天,雖然逍遙自在,但是有一個事實無法改變,那就是這個十幾歲的傢伙獨自一人面對虛無莫測的反轉衝動。雖然徹骨的孤單並沒有催生軟弱,但是聖鬥士也無法抑制孤獨的產生,街道上鄰人的友情可以驅散孤單,天真浪漫的孩子可以驅散孤單,又強又有意思的伊利亞特也能驅散孤單,但是這些的存在,從來沒有誰能夠給他溫暖,對於高傲的野蠻人來講,這一個月註定要在孤獨和冷漠中戰鬥著——直到一個銀髮紅眸的人造人出現在他身邊。

    雖然什麼都不懂,又傻又笨,偏偏有著人造人式的執拗,但是在這傻傻的執拗之後,卻是笨蛋式的無條件新人,教授伊利亞特不過是一時興起,一是感懷愛麗斯菲爾的經歷,二是對這位堪稱堅強的母親的尊敬,因為他也想到了自己的母王,同樣堅強的女人。

    但是這女人卻把這舉手之勞當成畢生的恩惠,竟然不計一切地像傻瓜一樣的幫助她,明明自己給她的幫助不值得他這麼回報……然後轉眼兩天,這女人竟然能一板一眼地幫上忙了,然而最最最最重要的並不是這個問題……

    最重要的是,在這個傢伙傻瓜一樣的發言中,凱撒感到了久違的……包容和溫暖。

    仿佛這是母親天生的技能一樣——母王已經好久沒抱過她了,他也礙於這個那個的原因沒有去母王的懷中撒嬌,如今一想,真是可惜了呢……每次紫像個小姑娘一樣趴在母王的懷裏撒嬌耍賴,自己站在一邊只是微笑地看著,自以為是長兄的風範,現在看來,那時候不論是母親還是紫,都希望自己能夠像從前一樣吧……

    “你這個笨蛋……”凱撒突然將愛麗斯菲爾抱在了懷裏,“本來想給咲夜她們看看呢,這次出去絕對不會帶女人回來……看來這次又要做不到了呢……算了,反正我就是這樣的傢伙了,反正我就是離了女人就活不下去了,反正我就是見了漂亮女人就要抱回家了,怎麼樣都好,讓我這樣休息一會兒吧,我真是有點累了……”

    他的身子慢慢地下滑,將頭埋入了愛麗斯菲爾豐挺的胸部,柔軟的觸覺沒有激起一絲的邪念,人造人那顆魔法的心臟正在慢慢地跳動,響在他的耳邊,在全身輕輕流淌。不知為何,心安的感覺徹底席捲了整個身心,十天的高度緊張,在孤獨中冷冷等待著反轉衝動的到來,這徹入骨髓的孤獨和茫然,在這溫暖中慢慢地散去,沒什麼可以擔心的吧……

    “愛麗斯菲爾……不,這個名字有點長了,我就叫你愛麗吧。”凱撒低聲道,“愛麗,一定要活下去,等到這事結束了,我們就一起生活吧,還有伊利亞特,我的家很大的……”

    “咦……為什麼呢?”人造人有些奇怪。

    “因為你落在了凱撒的手裏……”凱撒低聲道,“那個叫凱撒的傢伙是個人渣般的強盜……”
e010203 發表於 2012-9-13 21:18
偉大之赤!   第七章 八雲紫的危機

    ps1:五千字送上……

    ps2: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一塊大洋,感謝“鬱悶冥族”童鞋的一塊大洋,感謝“沉默的評論”童鞋的五塊八毛八……

    ps3:感謝“千隕”童鞋的兩張月票,感謝“humort”童鞋的一張月票,感謝“深水狼”童鞋的兩張月票,感謝“血色銀楓”童鞋的一張月票,感謝“南宮明冠”童鞋的兩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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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日前,陛下手諭調動雷霆軍勢以雇傭軍之名開入法蘭克,一則練兵,二則舒緩我北地與南方人類之關係,三則開通新的貿易通道,擴大北地的各項影響力。緋鞠女王以天可汗汗妃之名為雷霆軍名義暫行統帥,赫蘿則以首席軍師之位策劃調動,除此之外,獸族各部王族成員並沒有出動,八雲狐族也沒有例外。”黑貓處理著手中如山的政務,一邊熟極而流地說出了前幾日的軍事調動,“不過想來也是八雲紫思念兄長過甚,也偷偷跟過去了,不過瑪爾斯長老以戰神殿軍事觀察員的名義跟隨,有他照顧,相信沒有大礙——這樣吧,我以天王宮的名義給赫蘿王女發一道緊急信件,對她言明此事。”

    “是嗎?真是太好了。”八雲藍這才松了一口氣,五更琉璃淡淡一笑,手中的筆沒有停下,凱撒堅持獸人自治,除對外軍事和對外外交需要經戰神殿審核之外,其他所有一應為獸族內部事務,本來這些事情最終由賢狼赫蘿過手,不過狼女既然率軍出征,那麼這重擔理所當然地就落入了擁有智慧之泉的黑貓身上——而且貓女的表現也沒讓任何人失望。

    今天牧草的長勢,今年農作物的收成,今年牲畜的健康程度,此外對外貿易的規範,各族各部的衝突,某地有捕奴團蹤跡出現,一年將盡尾聲,這些事物就格外得繁多起來,來年的規劃,草原各部領地的重新分配……可五更琉璃依舊行筆如飛,就是偶爾的思量也不過兩三秒種,讓人頭大無比的獸族事務在她的筆下猛然變得規劃起來,像是裝進了條條框框之中,讓人突然有了安全感——八雲藍就是帶著這樣的讚歎和豔羨看著黑貓工作的。

    五更琉璃寫了一會兒,這才發現八雲藍還沒走,她抬起頭,頂了頂粉紅色邊框的眼睛:“八雲公主,還有別的事情嗎?”

    “不不……打擾了,只是覺得五更小姐很了不起呢,竟然能做到這麼優秀的程度。”八雲藍低下頭,輕聲道,“能夠像赫蘿姐姐一樣幫上王兄的忙……”

    “王兄?”黑貓先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藍指的是凱撒,她看到藍的臉色,隱隱猜到了對方在想什麼——陛下啊,有時的你,可是太過粗心了,五更琉璃微微苦笑,她摘下了眼睛,揉了揉臉,理了理有點散亂的頭髮,“八雲公主,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呢?”

    “啊?嗯嗯,可以的!”藍用力地點了點頭,五更琉璃看在眼中,心中不由一歎,八雲直系王族中的本代三名成員,凱撒以天可汗之尊折服北地,同時受到野蠻人和獸人的全力擁戴,聲望之雄,直追不朽之王,已經有了一代雄主開國聖王的勢頭。八雲紫完美繼承了狐王一族的柔媚和智慧,如今不足十八歲,就隱隱有了狐王狄麗娜的風範,據說她對空間的天賦和理解受到過戰神冕下的稱讚,雖然不如其兄,但是也沒給八雲王族丟臉,但是相較凱撒和八雲紫,八雲藍就有點不起眼了,以至於獸族豪酋們談論到狐族時,除了感歎當年撿到天王的為什麼不是我,然後笑笑說八雲紫這小狐狸越來越像她媽了,說到最後,竟把八雲藍忘了。

    說到底還是陛下走得太快,這八雲藍跟在後面,都快追不上了啊……

    哈洛加斯身為北地五大百萬級城市之首,乃是北地此時的經濟文化政治中心,城中有直屬戰神殿的元老評議院,野蠻人內部大小事情,只要議員們認為事態不足以驚動戰神殿,那麼就可以自行處理——議員們都是從戰神殿退下來的老流氓,把盔甲丟進隨身空間,披身人模狗樣的白袍子就從臭流氓變成了文明人,直接印證他們本質的就是,那一身得體且看起來莊嚴正義的白袍之下的腰帶上幾乎都別著斧頭和短劍。

    野蠻人信奉簡單高效,所以這一套方法行使了一萬年,兩三百年的人生沉澱已經足以讓一個勇猛的野蠻人戰士看清楚更重要的東西,所以退休的他們在另一個戰場繼續守護著家鄉和族人,況且還有戰神殿在上面看著,終究不會出什麼大樂子。

    不過在這些日子裏,兩位智慧卓絕的獸人女孩兒相互討論,印證了不少相通的思想,無論是賢狼赫蘿還是五更琉璃都是智慧頂尖的人物——她們覺得凱撒肯定不會放過將野蠻人和獸人進一步融合加深羈絆的機會,而將這兩個同樣看重血脈和榮耀的驕傲種族變得更加牢不可分,那就要把他們的一切向一起熔鑄——建國。

    那麼依此而來,一個亙古未有的不傾之城就要在北地拔地而起,哈洛加斯等五大巨城已經牢牢地刻滿了野蠻人的印記,所以一個屬於所有野蠻人和獸人的天之帝都是不可或缺的。除此之外,兩族的進一步交融會帶來更多的改變,立法,行政,軍事力量……如何處理流淌著亞瑞特血脈擁有聖鬥士傳承的野蠻人與力量處相對劣勢的獸人之間的關係,如何在兩族略有不同的文化風俗中找到平衡的點……如何做好這一切,這可不是什麼簡單的問題。

    要說陛下一個人就能做好這些,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但是啊,王從來不是權勢的獨夫,越來越多的人會聚集在他身邊的,因為我們跟陛下有著相同的理想和夢,所以會化為協助他的力量,這股力量會越來越大的,因為陛下的大陸之行,尋找的就是改變北地的力量……

    而我,不正是因為相信他,所以才會成為他的力量嗎……用著可堪一用的智慧……

    “喲!五更小姐!八雲公主!”打招呼的聲音從耳邊響起,原來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離開了天王宮,天王宮防禦安全處的負責人只派出了兩位擅長隱匿的貓女暗中保護——其實這也只是以防萬一,就憑藍公主與陛下的關係,就算有人敢不懷好意,藍公主只需要振臂一呼,那麼這不打好主意的歹人怎麼著也是個死啊……

    因為滿街的野蠻人和獸人會用拳頭和斧頭告訴他什麼叫人民的憤怒。

    一路上,不斷有熟人向兩人打著招呼,八雲藍生性內向,很少抛頭露面,除了狐族人,其他就算是獸族認識她的也很少,不過五更琉璃就不一樣了,就算黑貓更加內向,但是這些日子她都是作為赫蘿的副手的,來來回回,經常行走於大眾之間,藉由八卦的力量,整個北地都知道陛下從南方救回來一位了不得的小貓女。

    黑貓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雖然經年不笑,她的笑容很古怪,但是誰都能感受到她的善意。初回家鄉,當年的村寨已然燒成了一片白地,相隔十二年,過去的線索已經斷了吧,作為一個沒有過去的人,黑貓回家的心情是非常忐忑的,但是這種忐忑很快就變成了手足無措的茫然——她按照凱撒的吩咐一路找到了狐族的王寨,向守門的衛兵略有慌亂地說明了來意,並拿出了一枚凱撒給的戒指……然後呢?然後,貓女表情木然地看著六名守兵連滾帶爬一邊高呼大兄來信了一邊跟抽了風似地跨上風狐旋風般向王寨中心沖去。

    整個靜謐的寨子像是炸了鍋一樣,居住有數萬戶人家的王寨整整歡慶了一夜,黑貓被用最高的待客禮儀請進了王寨,這熟悉的禮儀她在四歲的時候看過,在人群中遠遠地看到過,沒想到這次卻成為了位於榮耀中心的主角,她幾乎是手足無措地被迎進了銀頂的王帳,每個人的欣喜和善意並不是假裝,可是熱鬧的還在後面——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得來了消息,獸族二十三支的豪酋貴族幾乎是同時趕到了這裏,可憐的黑貓就承受了不知晝夜的連環轟炸。

    也正是那個充滿了美酒和狂歡的夜晚,黑貓第一次切身體會了凱撒在獸族中的恐怖影響力,因為來的都是清一色的年輕人,他們眼中的熱情和關心不是作偽,而他們都是獸族的未來——就這樣,黑貓忐忑良久的初入北地的經歷就在一次不知所謂的大醉中結束了,但這一切讓她如釋重負,因為闊別十二年的故鄉仍然願意接納她……然而美中不足的就是,以八雲紫為首的某小團體實在是太粘人了,哥哥過得好不好,胖了沒有,瘦了沒有,一天想我多少次,做夢時有沒有念著我的名字……對於最後一個問題,五更琉璃只想怒吼,老娘怎麼知道!

    緋鞠本來想把她帶回族中的,因為畢竟是貓女,但是卻被赫蘿否決了,狼女的理由是黑貓的智慧不能浪費在小小的貓族之中——這句話當然換來了貓王的橫眉冷對,但是赫蘿同樣也不甘示弱——陛下,後方起火矣!對此黑貓只能暗歎,陛下雖然有折服這些女孩子的魄力和本事,但是卻無視了世界上存在著小團體和某種對抗意識……

    “五更小姐,我們這是去哪里?”旁邊傳來了藍弱弱的詢問,貓女皺了皺眉頭,隨即笑道,“藍公主,我與紫和赫蘿緋鞠她們都能直接以名字稱呼了,以後我們也這樣吧,你叫我琉璃,我叫你藍,這樣可好?”

    “這個……不太好吧……我……”藍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哎……是我不識趣,您是狐族公主,而我只是個來歷不明的小野貓,高攀不上您呢。”黑貓歎了一口氣,一臉的沮喪和失落,“真是失禮了,說出了這麼沒教養的話……”

    “哪有……不是這樣的……您是王兄的朋友……”藍擺著手,一臉的驚慌,“我沒有小看您的意思,更何況……我這個跟王兄和姐姐差得遠的人,又算是什麼公主呢……”

    果然如此……抱有這種念頭的話,就連修煉也休想再有寸進呢。一旦追趕的念頭變成了再怎麼樣也無法趕上那個人,努力什麼的都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心情變成這樣的話,心境也會變得危險呢,果然啊,由於兄長的光芒太盛,她的壓力也很大呢。

    五級光明騎士……五更琉璃想到了關於八雲藍的情報,這樣的成就,只能說是不高不低吧,因為傳回來的報告顯示凱撒數度突破,正在飛速地積蓄足以擊破七階與八階之間的天壑的力量,而這距離凱撒晉身七階不過四月光景,由此看來,天王極有可能成為第一個從七階晉身八階只用不到半年時間的史上第一變態。

    有這樣的兄長,對於八雲藍來說既是值得驕傲的事實,也是折磨靈魂的苦悶吧,因為自己的力量並不足以配上凱撒的妹妹的光環,異樣的眼光,刻意的無視……

    正因為如此,她才很羡慕我吧……畢竟將來的狐王是八雲紫,而八雲藍也沒有特殊且耀眼的才能,五級的力量不上不下,既沒有赫蘿和我的智慧,也沒有八雲紫的天分和力量,更沒有緋鞠統禦大族殺伐決斷的手腕,這樣安靜的好女孩兒,為什麼會生在八雲王族之中呢?

    “藍覺得自己很沒用是嗎?明明是那個人的妹妹,但是什麼忙都幫不上。”黑貓淡淡道,“所以覺得心中很苦很悶是嗎?那種感覺,我也曾經有過呢。”

    因黑貓前半句話而感到黯然神傷的八雲藍抬起了頭,五更琉璃慢慢地前行著,慢慢述說著自己的回憶:“你也知道吧,我流落到南方是因為捕奴團……曾經我一度認為,如果生命不就此無聊逝去,那麼此生之意義就唯有復仇了,但是我現在卻在這裏,為陛下的夢想也是北地所有人的夢想運用這智慧之泉……而我也相信,越來越多的人會像我這樣被陛下的夢想和氣度所吸引,聚在她身邊,開始新的生活,藍,大概我沒有資格勸告你什麼,也知道你的努力和無奈,但是我還想說,重要的並不是你為了陛下做到了什麼,只要能讓陛下看到你的努力和汗水,作為哥哥的話,無論如何都會把這麼乖巧的妹妹抱在懷裏吧……”

    心病的話,除非立即找到八雲藍隱藏的才能並證明那玩意的用處,否則就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解決得了……為什麼我連這種事情都要管,陛下沒空的話,八雲紫不應該關心一下妹妹的情況嗎?黑貓歎了口氣:“如果這幾天藍公主有空閒的話,能不能來天王宮幫我一些小忙呢?對政令的最終審批本來是赫蘿的事情,我一時接手,有些忙不過來呢。”

    “可以嗎?”八雲藍仍然有些猶豫,“我這種笨手笨腳的人……”

    “可以的,只要細心就好!”黑貓微笑道,“請藍做些抄錄的工作,然後做些計算……這些工作歸根結底是幫助陛下做的哦,所以說藍要……”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加油的!”八雲藍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蹭得就燃起來了。

    “那麼就從今天開始吧!”黑貓暗笑,隨即回身,“回去了,藍,計算的時候要仔細哦。”

    “請交給我吧!如果是計算的話我還是有點心得的!”藍拍著胸部,豐滿的部位上下晃動,看得琉璃有點不舒服,畢竟她也聽到了某人喜好大胸部的傳聞,小女孩天生的傲嬌勁發作,她想給藍一個下馬威:“那些可不是簡簡單單的加減乘除哦,藍,高端的運算還是要我來教一教的,比如說如何通過今年的農收來判定明年的青稞糧價……”

    “約合二點三個銅幣一公斤吧!”就在琉璃老師向藍教導數學的重要性時,背後傳來了藍興奮的聲音。

    ……黑貓貓耳一抖,整個人猛然回身,像是活見鬼一樣瞪了藍一眼,隨即一言不發地掏出了紙和筆,埋頭猛算起來——大約三分鐘的功夫,答案是二點四個銅幣一公斤。

    “咦……琉璃的方法有點老舊哦,如果是使用這個公式會算得更快哦……”藍湊了過來,拿過了黑貓的筆,寫下了一串莫名其妙的公式,簡簡單單,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為什麼會差零點一個銅幣呢?”藍皺眉思考,算了兩行,隨即拍手道,“琉璃你只考慮了北地的氣候,並沒有通過對來年大陸主要產糧區的氣候推測來判定外來糧食對糧價的影響,還有哈洛加斯會不會對這種情勢做出調整!”

    黑貓此時的感覺,就是整個大陸引以為傲的數學體系在某個自怨自艾的天然狐女面前被來來回回踐踏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八雲家,怎麼可能有普通的傢伙啊混蛋……”黑貓低聲咒駡了一句,隨即拉著藍往回走,“讓我們看看你還能帶來多少驚喜吧藍公主……咦?”

    五更琉璃看到了向她焦急而來的通訊兵,遞來了一封封印了金泥的最高緊急通報,黑貓用手上的戒指融掉了魔法金,展開了信紙,只掃了一眼,貓的豎瞳就微微一縮:“糟糕……八雲紫遇到麻煩了!”



e010203 發表於 2012-9-13 21:18
偉大之赤!   第八章 傳說中的後嗶見面會……嗯,大家情緒很穩定……真的……

    ps1:五千字……百萬字之後,紫妹守得雲開見月明,終有翻身之勢了咳咳……同時c.c神隱了這麼久,是時候挖個大坑了……不對,是填坑,填坑……

    ps2: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一塊大洋,感謝“夢殤天使”童鞋的五塊八毛八……

    ps3:感謝“啊!神啊”童鞋的一張月票,感謝“gdrs”童鞋的一張月票,感謝“夜_)殤”童鞋的一張月票,感謝“樹熊尊者”的一張月票,感謝“夢殤天使”童鞋的兩張月票,感謝“wdfswedenwdf”童鞋的一張月票,感謝“cr6~fib”童鞋的一張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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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貞德經常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凱撒,是不是天王預測到了即將到來的場景,才在洶湧的暗流到來之前逃之夭夭?男人後院起火,第一個念頭大抵都是逃的。

    隨即貞德就把這個念頭拋棄了,因為那個男人……還沒有這麼高的情商。

    她到底遇到了什麼,多危險的事情才能讓他做出獨自離去的選擇?然後情緒就變成了擔憂,相信很多人都抱著這樣或多或少的擔憂吧——不過凱撒走得又快又堅決,一天之內,無影無蹤,無論如何是追不上了,所以大家只能靜靜地等待了。

    這個混蛋……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幫助別人的時候沖得比誰都快,自身有麻煩跑得比誰都快,無論別人還是自己的事情都要自己扛起,分明是天下第一大傻蛋。但是誰都對這大傻蛋無可奈何,因為他這倔脾氣似乎是天生的,而被他推到身後的人們,就只能做著能做的事情,並祈願這大傻蛋能夠一如既往地渡過難關……

    就像貞德現在在頭疼的事情——大傻蛋的軍隊開進來了,從暫行統帥到策軍軍師,兩位最高指揮官都是他的老相好,並且隨軍揪出來一名對兄長懷有不軌之徒的凶控狐女……而在這王都之中,也盤踞著一群在本次事件中與凱撒結識的不清不楚的女人們……

    國王歎了一口氣,在紙上寫下了不少的名字。

    吉蒙裏眾魔頭和庫秋琳巴澤特與凱撒半生不熟,頂多算是並肩作戰的戰友,大概應該感激對方救命之恩的恩情,總體來說,只能算是關係不錯的朋友,好感當然不低,然而還不到非常喜歡的地步——所以她們當然毫無壓力,不過前提是不甘寂寞唯恐天下不亂的姬島朱乃不會趁勢興風作浪……不過看緋鞠女王和赫蘿王女也不像是吃飛醋的。

    至於茵蒂克絲……對凱撒審美觀的瞭若指掌是一回事,對凱撒的信心是另一回事,而且這位元魔法**目錄也只是把凱撒當成了很好的蹭飯者吧……

    需要注意的就是凱撒的專屬女僕十六夜咲夜小姐以及高深莫測的優小姐。呃……潘朵拉小姐也需要注意,裏面就屬她對凱撒的感情特殊了,完全是當做了軸心和再造恩人看待的,為防這規模盛大的歡迎宴會變成暗流激湧的飛醋大戰,貞德覺得自己要有充足的準備。

    “貞德的話……應該要考慮到自己吧,畢竟那兩條笨蛋一樣的訓令已經讓所有人措手不及了,這完全是一對鬧彆扭的情侶默契似地同時示弱啊。”耳邊傳來了低笑,奏化身為光,無時無刻不跟在她身邊,當日天使合體之後,她也變得漸漸開朗了。

    “這……”貞德愣了一下,隨即苦笑,不過她有任何事情都不會隱瞞立華奏的,“我也不知道我對他抱的是什麼感情,是感激還是喜歡,是依賴還是依戀,不過這些年都這麼過去了,孤獨什麼的……有奏在身邊就可以了,就算是喜歡的話,也不必在一起吧。”

    “既然喜歡的話,為什麼不說出來呢?”奏奇怪道,“埋在心裏的話,會很憂傷吧。”

    “不會哦,我只要有奏在身邊,那就無所謂憂傷了。”貞德伸出了手,而立華奏也幻化出了形體,兩人的手在貞德的肩上相握,“我和奏要一直生活下去呢……”

    兩人閉上了眼睛,孤獨的靈魂在熟悉的感覺中相互包容,良久之後,貞德才笑道:“就這樣吧,請雷霆軍團的軍官們參與外廷國宴,對於緋鞠女王等三位北地獸人王族,就由我親設內宴款待,賓客就僅限於參與當日大戰的客人們吧……沒有外人在場,我們說話也方便。”

    “那要嚴厲管束一下我們這方的貴族和官員們了。”立華奏補充道。

    “當然……有資格參加那種程度的國宴的,都是知道輕重的,無論是侍者還是賓客都會被額外警示,要是惹出亂子,別怨死而無名,同時也要照會對方,要是主動挑事我也不會動他們,我請他們的陛下親自處置他們。”貞德微微一笑,這個時候搬出凱撒來,應該比任何和風細雨的勸阻和聲色俱厲的恐嚇都要來得有效。

    ———————————————————————————————————————

    也許是考慮到遠方而來的客人,或許是考慮到茵蒂克斯和優的吃相,這次的宴會並不是南方傳統的宴飲,也不是那種舞會式的格調,每個人身前都放著北地式的鐵案,單獨的菜品和招待,十幾張案幾在廣大的宮殿中環成一環,對於這種古怪的佈局,外域的來客覺得新鮮,貞德等人覺得方便,北地的女人們覺得親切,其他人等……無所謂,能吃就行。

    雙方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按照眼前的情勢,分明是北地是勢弱的一方,不過也正如貞德所料,吉蒙裏小團體和槍兵二人組儼然一副作壁上觀之態,**目錄就更不用說了——於是形勢演化成了三對三的對視,也如貞德所料,潘朵拉真想趟這趟渾水了……

    預想中的言辭交鋒並沒有發生,北地的獸人對外是出名的團結的,就算八雲紫對緋鞠多有不爽,就算赫蘿也看不上那啥啥那啥啥,但是強敵之前,兩人絕對是以緋鞠為首的——貓王對兩人點點頭,賢狼和紫公主分別在她的左右案幾落座。

    所有人坐定,貞德拿起酒杯,想要來一個開場致辭,旁邊風雲湧動之聲突然響起,回頭看時,魔法**目錄據案大嚼,已經是吃上了——貞德額間青筋大起,然而緋鞠已經抓到了掌控主動權的機會,她拿起了眼前的酒杯,將酒水一飲而盡:“北地不習慣冗長而低效的外交辭令,而那種只有哄騙民眾和勾心鬥角兩種用處的玩意在現在的情況也用不上,天可汗要雷霆軍團做的事情軍團拼了命也會做好,這一點您大可放心。”

    貞德笑了笑,習慣性打起了官腔,有些事情很容易養成習慣:“我代表法蘭克……”

    “不需要感謝,凱撒的信中寫得很清楚,各取所需,雷霆軍團的目的也不是伸張正義。”緋鞠放下了杯子,沉聲道,“而我們關心的也不是這件事情……恕我托大,以凱撒未婚妻的身份問上一句,我未來的丈夫到底去哪里了?”

    幾乎是所有人的手都輕輕一抖,十幾道視線不約而同地落在了她的身上,有稍有妒意,有好奇驚異,有若有所思,有我勒個去,無論相貌如何,實力最差的都穩穩地壓了緋鞠一頭,甚至還有八階的強者——但是貓王仍神態自若,八風不動,目視貞德,等解釋。

    貞德已經有了怒氣,在座的其他人都微微皺眉,覺得這個女人確實有些盛氣淩人了,庫秋琳眉毛一挑,但是此時此刻也不能逾越王前,就在尷尬之時,十六夜咲夜的救場準時到達了:“這個問題請讓我解釋吧,畢竟是主人主動離去,我知道的最為詳細。”

    “我跟法蘭克王說話,你一個女僕也要插嘴嗎?你是他的女僕,竟然搞丟了自己的主人,實在是莫大的失職,不應該受到懲罰嗎?”緋鞠冷然道,“亂七八糟的傢伙,在這種情況下不應該馬上尋找嗎?竟然還有空閒在這裏嬉笑宴飲!”

    十六夜咲夜深深吸了一口氣,面對緋鞠的詰責,女僕沉聲道:“首先我的主人不在這裏,我是以陛下友人的身份參加宴飲,你沒有指責我的立場,其二,主人的離去是自己的選擇,而且強令我不許跟隨,既然幫不上忙,也不能給主人添麻煩,至於第三……”

    “十六夜咲夜是凱撒主人的專屬女僕,是因為本人受過主人的救贖和恩情,仰慕他的力量和靈魂,但是自始至終,十六夜咲夜的主人只有一個。”咲夜冷笑著掃過緋鞠的臉,“時光之龍的養女,滅龍魔導士的傳承,可不是哪個小貓小狗都能支使的。”

    “放肆!”緋鞠冷冷道,十六夜咲夜施施然坐下,龍威處於收發之間,局勢驟然緊張。

    混蛋……一群混蛋……如果凱撒在這裏的話,你們肯定一個個裝得比誰都乖吧!還有這個十六夜咲夜,平時恭謙有禮完美無瑕,今天怎麼像是個火藥桶?

    眼見這種風雨欲來之勢慢慢積聚,貞德心中有氣,將杯子放下,冷哼了一聲,這一聲輕柔而穩固地在所有人耳中響起,讓所有人霍然抬頭,緋鞠這才響起,除了剛剛上任不太合格的國王,對方還有個八階強者的身份……赫蘿歎了一口氣:“十六夜小姐,緋鞠無意冒犯,只是凱撒失蹤不見,你們還這麼……悠閒,她生氣是當然的吧。”

    “赫蘿小姐嗎……我當然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您也是主人從小長大的玩伴,應該知道主人的脾性吧……”女僕搖頭道,“他決定好的事情,是誰都無法改變的。況且這次主人遇到的是心魔,獨自一人的話也許是更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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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來幹什麼?”外面的宴飲還在繼續,可是貞德卻回到了王的寢室,她凝視著面前的虛空,低聲喝道,“這麼多年了,躲躲藏藏的臭毛病還不改?”

    “多年不見,你的鼻子也靈了很多。”空間被奇異的力量扭曲了,一個黑髮飄然花袍曳地的美人從中躍出,唯一破壞美女魅惑神秘氣氛的就是她那滿懷的食物,她正在一臉幸福地品嘗著一串大龍蝦,“混得不錯嘛……居然成了國王了。”

    “壹原侑子,你們已經承諾不來打擾我的生活。”貞德對對方可愛的吃相不屑一顧。

    “話雖如此,但是我們承諾的是不打擾農家女貞德的生活。”魔女將懷中的食物扔進了空間的門,瞬間變成了絕代風華的傾城美女,眼波流轉間巧笑嫣然,“但是你現在持一國之權柄,如此不甘寂寞,我們又怎能浪費著大好的機會和資源呢?”

    “你們想幹什麼?”貞德眼中的光芒漸漸轉冷,眼神也淩厲了很多。

    “你知道的,為了不被七聖地發現,這些年來計畫進行得太過緩慢,但是如果有了一國之力作後盾,雖然仍然掣肘多多,但是比以前要好多了。”壹原侑子神秘一笑。

    “這絕無可能。”貞德霍然起身,跟壹原侑子冷然對視,“于私於公,魔女沒這權利。”

    “你想做叛逆?貞德?”次元魔女微微一笑,面孔逐漸轉冷,“還是說你已經忘記了當年的誓言,準備當聖地的走狗了?據說你跟天王走得很近,想學c.c那個小賤人嗎?”

    “壹原侑子,我想知道,你以什麼身份指責我,或者說你算什麼東西,也有資格指責我!”貞德一揚披風,“若是私人會晤,我隆重歡迎,然而國非我一人之國,你想染指,癡心妄想!”

    “……”這一瞬間,壹原侑子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然後這才驚訝地打量著貞德,仿佛第一次見到她似的,“說這話的是以公允和無私著稱的秩序之魔女嗎?還是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次第醒來,許多人和事都悄悄地改變了啊……”

    “活著的話,總會改變的,然而這不是最重要的,那個人把一個國家的未來交給了這樣的我,我當然要回應這份信任。”貞德慢慢走下王座,“壹原侑子,我不管魔女之夜發生了怎樣的變化,也沒興趣去知道在最艱難的情況下為什麼那個瘋狂的計畫再度啟動,更沒有心情加入你們,你們若是錯的,自然有人來收拾你們,這些不關我事……但是你們若是要把主意打到這裏,我就要讓你們嘗嘗敗北的滋味!”

    “你嗎?要反抗我們?就像兔子反抗獅子?”壹原侑子失笑道,“許久不見,你不自量力了許多。”

    “不只只是我,還有很多人,然而導致你們失敗的只會是一個人,這是魔女之夜的宿命。”貞德微笑,紅蓮龍牙劍從隨身空間中咆哮而出,“原本不能交給你們的只有法蘭克,然而給你這一番話下來,我發現連龍劍都不能給你了——次元魔女,想打架嗎?”

    “你在說那個乳臭未乾的雷霆王嗎?哈,難道這位戰神殿的儲君,將來的成就能勝過不朽之王嗎?”壹原侑子大笑道,“就算勝過又怎樣?武力是無謀者的遮羞布,想要打敗一個人的方法實在是太多了,又豈止武鬥一項?況且他就算再強,這時也不過七階吧!”

    “你相信自己的謀略和魔女的榮耀,我倒是更相信c.c的預言和判定。”秩序魔女淡淡道,“她告訴我,在許多年之前,是一個小小的野蠻人幼童教導了她從來沒有明白過的道理,因此她的生命由他賜予,而千千萬萬的生命將因他得到拯救,也正是當年的那個小孩子,讓c.c決定背負屬於她的命運,因為對當年的計畫報以堅決反對的姐妹中,只有她醒著。”

    “那個人……就是雷霆王嗎?”壹原侑子冷然道。

    “沒錯……我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但是確實是凱撒小時候的某件事情造就了c.c的反抗,很奇妙是嗎?一個人影響一個人,一個人又影響一群人,最終扭轉了名為命運的註定……”貞德搖頭笑道,“c.c說得對呢,人不是樹木和牲畜,人有說不盡的感情,如果為了所謂的完美之世就要棄絕人性,那麼乾脆就讓所有人墮落吧……至少還可以互相依偎著,迎接著最後的末日……”

    “無可救藥的愚拙……你也見證了萬年的歷史,分分合合,原地踏步,一切的犧牲換來了根本的改變嗎?”壹原侑子的聲音中帶上了殺機,“算了……你還知道什麼?說得詳細一點,現在最大的目標卻是c.c了。”

    “沒有了,為防止連累我,c.c沒有待太久。”貞德苦笑了一聲,“當時我暗傷未愈,又只想跟奏安靜地活著,所以她的目的只是爭取我中立——很明顯,我被她說服了,我既然不會與你們為敵,你也休想從我這裏得到一絲一毫她的消息。”

    “保持中立,可是最危險的處境了。”壹原侑子冷笑道,“兩邊討好嗎?”

    “受人之托,當然要信守承諾。”貞德仍是搖頭,“姐妹一場,不要讓我難做。”

    “只怕後患無窮。”寢室的空間開始散佈空間的漩渦,壹原侑子的長髮微微飄揚,“為什麼你們會反對計畫呢?王的本意你們不能理解,終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錯得多麼厲害……不過此時關乎魔女一族的氣運和存亡,不是盟友就是敵人,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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