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龍的尾巴！ 第四十五章 勇敢而悲傷的膽小鬼，鬼龍的自我救贖
PS1：五千字……咳咳，從今天開始每章追加一個新點子……嗯，也就是出現一句話，內容來自某敬業的節操化身自律新聞人射命丸文撰寫的《暗黑文花帖》或者是更多……時間段包括過去現在未來，意圖是補充設定和無責任劇透以及順便賣賣節操什麼的……最後再申明，每天五千字更新是正文字數，若有懷疑大可去數……我還沒到湊字數這麼坑爹的地步……
PS2：感謝“樹熊尊者”童鞋的一塊大洋，感謝“使徒——熾天使”童鞋的五塊八毛八，感謝“夜色憔悴”童鞋的一張評價票，感謝“紅魔館の巴士”童鞋的三章評價票……
PS3：感謝“凹凸…不平”童鞋的兩張月票……
每日賣萌貼：“無數的事實證明，凱撒大帝一控大胸二控公主三控少女騎士，所以吉蒙裏家的莉亞絲公主想要攻略大帝的話，最靠譜的方法莫過於去人間布列塔尼亞聖堂騎士學院混張騎士專業八級證書，當然，最重要的不是學什麼騎士美德，而是好好學學那騎乘之法，我想你懂的……”——射命丸文《暗黑文花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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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刀，一刀劈開了死亡之翼的源質鱗甲，又一刀劈飛了強大的巨龍之魂，天王和龍王折騰了很久沒奈何的黑龍，就這麼被織命者抄著把鐮刀給打得找不著北。
跟不聲不響做出好大事的優比起來，同為八階的蓋烏斯等人簡直像個孩子。
……所有人都被這超出常理的形式給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下巴似乎掉了一地，柔柔弱弱的死靈師在一瞬間變成了壓著黑龍暴打的恐怖強者，不明真相眾之一的拉克薩斯撞了撞旁邊的納茲：“……我說啊，老頭子突然把我叫回來，是為了救她？”
“……啊，大……大概是吧。”納茲抹了抹額頭間的冷汗，尼瑪，到底是誰救誰啊……
但還是有強者從向後兩記驚豔的弧光中發現了，事實似乎沒有想像得那麼美好。
“還愣著幹什麼她撐不了多久”凱撒大喝道，“第二刀的聲勢要遠遜於第一刀，恐怕第一刀已經是她融合了所有力量的最強一擊了萬物盛極必衰，她的力量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我們必須在優落敗之前完成龍眠鎮魂曲”
“那就開始”吉爾伽美什厲聲喝道，“我們六個先把龍之力融合，引導凱撒的魔力補全缺失的鬼龍之力方法雖然坑爹，但也是唯一的可能了”
吉爾伽美什的聖龍之力首先噴薄而出，龍王的威勢轟然展開，不由自主地，其他五名滅龍魔導士同時發力，不同屬性的魔力從身體中洶湧而出，在吉爾伽美什的牽引下融合一處，繪出了晦澀的魔陣，凱撒的身體一震，死神龍吼自然而然地啟動，直死魔眼看到了一切的死亡，紫炎和黑影侵入物質和精神，剝離著死亡的色彩，在天王的體內形成了一道不斷旋轉的漩渦，將屬於死亡的那一部分魔力擠壓出來，注入了六道魔力之中。
名為龍眠鎮魂曲的禁錮巨龍用封印，正以龍王吉爾伽美什為中心開始運轉，大海之上，優借助世界的節奏引動了破天驚雷，刀光織就電閃雷鳴，狂暴地向死亡之翼殺去。優擺明瞭是要逼死亡之翼跟她硬拼，以天地之勢命運之弦強行壓制，但少女絕不可能長時間維持這種強悍的攻勢，萬物盛極而衰是為其一，第二就是動用命運之弦，對於她的身體負擔實在太大。
連說話甚至是出現感情波動都能導致魔力失衡造成痛苦的少女……在直接動用這種可怖力量進行戰鬥的話，又要付出怎樣的代價呢？
死亡之翼所要做的就是拼死支持，一直拖到優氣勢枯竭的那一刻。
刀光震動空氣，死亡之翼的周圍瞬間出現了真空的斷層，巨大的氣壓洶湧地壓迫而來，優絲毫不給黑龍拖延時機的機會，鐮刀弧光電閃，一刀接著一刀滔滔不絕，刀鋒上的命運之弦嵌入了下方的海潮之中，連綿不絕的刀光與狂濤的節奏契合，攻勢各自**而又如一體般不可斷絕，將近百道攻擊打得黑龍巨大的身軀搖搖擺擺，如同暴風雨中的孤舟一樣上下浮動，龍血淩空爆散，死亡之翼發出痛苦的嘶吼，但始終沒有露出潰敗的跡象。
龍族強橫的身體和強大的精神力給予了其無比堅韌的韌性，她也在等待。
龍獅接到凱撒的命令，在一人一龍的戰場的邊緣來回逡巡。這場戰鬥不容干擾，強行突入只能妨礙優的戰鬥，但這並不妨礙龍獅在邊緣地帶向黑龍施壓，同時它也肩負著在萬一時刻救下優的重任，想必以陸生神獸敏銳的靈覺，大概能把握住最佳的時機。
龍眠鎮魂曲的法陣在慢慢完成，大海的戰鬥已入艱難之境，優雖然仍保持著狂風暴雨般的壓制狀態，但是給予死亡之翼的傷害已經越來越小，命運之弦契合萬物召喚而來的世界之威也越來越弱，這代表著優的戰鬥力已經隨著命運之弦的反作用排斥而越發衰退。
而除了龍獅和美杜莎的座駕天馬之外，所有的戰力已經投入了魔力的輸送之中，當年封印死亡之翼的龍眠鎮魂曲凝聚了龍皇與六頭傳說之龍的力量，縱使是如今天狼島上的所有人的魔力彙聚一處大概也略有不足，幸運的是，死亡之翼也已經不是那頭當年跟龍皇巴哈姆特分庭抗禮的黑龍之王，她的銳氣已經被折得差不多了。
六條龍的力量已經就位，凱撒從體內硬生生地剝離出的死亡之力也勉強融入其中，龍眠鎮魂曲的大陣已經初步宣告佈置完畢，六芒星陣以龍女為中心驟然展開，凱撒與剩下五名滅龍魔導士盤踞六芒星的六道星宮，將各自的魔力向龍女輸送，吉爾伽美什金發狂舞，在魔力的颶風中慢慢舉起了右手，掌心正對黑龍的方向，手掌大小的龍首魔陣慢慢展開。
“就是現在”吉爾伽美什咬著牙慢慢道，凱撒仍有餘力，咆哮聲震徹天宇：“優已經足夠了配合龍獅後撤還有……辛苦了，做得很好”
冰冷的刀鋒搖曳著一道淩厲的冰霜般的驚鴻，這最後一刀全力施為，再次將世界的節奏融入了刀鋒的命運之弦中，雲氣和巨*都轟然崩塌，所有的崩壞化為了森然的殺機，那是比直死魔眼切割死之線刺穿死之點還要恐怖的力量，直接把萬物的消亡化入了這兇悍的絕世一擊之中，甚至空氣也在刀鋒的鳴顫下發出了絕望的悲鳴。
然後似乎是天與地之間的全部色彩都化成了恐怖的刀光，擁有著殘月的美麗和霜凍的冰冷的弧光攜帶著所有的殺機一揮而下，這是有去無回的驚豔一擊，是世界的憤怒。
不抵抗，就會死，優已經發現了黑龍的盤算，她在逼黑龍動用隱藏已久的手段。
黑龍發出怒火熊熊的咆哮，她甘願被動防禦，甚至在優的鐮刀下苦苦支持，就是要把更多的力量融入巨龍之魂中，就算是龍眠鎮魂曲再現人間，她也能通過龍族禁忌神器的威力強行摧毀那不合格的二手封印陣，但是現在她必須要使用巨龍之魂破敵了，因為這一刀同樣是優將交手到現在的所有死亡的色彩合而為一，發動命運之弦的超強斬擊。
換句話說，優早就察覺了她的手段，並且將計就計，不但粉碎了她的算盤，還要她活活當了這麼長時間的沙包，面無表情的純潔心靈下竟然隱藏著這麼缺德的心眼……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她不僅要用巨龍之魂粉碎這道攻擊，還要把這個三無腹黑女轟成渣渣渣渣本著這樣的心態，死亡之翼發出了龍吟，巨龍之魂驟然重組，原來龍族神器並沒有固定的實體，這是龍皇都沒有料到的禁忌。
黑龍怒火熊熊的雙眼，還有刀鋒之後優那清麗冷徹的雙眸，天空中閃耀著看不見的電光。
龍女準確把握住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幾乎在同一時間，巨龍之魂的烈光與刀光相撞爆發出了絢爛的光輝，龍獅以破音之速咆哮而來，呈弧形翩然滑行，橫甩的離心力巧妙的將對優的衝擊力化消完畢，隨即高速撤出戰場，而死亡之翼已經無暇追擊，因為龍眠鎮魂曲的光輝已經驚鴻般直沖過來，死亡之翼巨大的體型成了最好的靶子，絕對不會打偏的。
七彩的烈輝打在了黑龍的身上，向下左後前後六面皆有巨大的六芒星陣爆發，六芒星中央的龍首猙獰著散發封印的威勢，向內圍困著黑龍的身軀。
黑龍只有奮力掙扎，已經沒有使用巨龍之魂破陣的餘豁了，她的全部力量都要拿出來對抗鎮魂曲的束縛，否則在下一瞬間，封印的力量就會穿透源質鱗甲讓她的力量陷入不可抵抗的沉眠——所謂龍眠鎮魂曲，不是直接讓巨龍睡覺的，是先讓巨龍的身體機能陷入沉睡，巨龍無事可做，那就只能老老實實睡覺了……
於是這場戰爭就變成了拔河，說到底還是施法者力量不足，當年的鎮魂曲一路勢如破竹讓黑龍偽蘿莉老老實實地宅了幾千年，如今死亡之翼還在掙扎不休，搖頭擺尾，發出了憤怒的咆哮，而凱撒這邊，基本上所有人都參與了魔力的輸送了。
“堅持住我們人多，她死定了”凱撒咬牙喝道，構建鎮魂曲的魔力不算純正，問題就出在凱撒這裏，因為他的力量並不是來自鬼龍，看樣強行轉化的死亡之力並不是鬼龍的路子——想起鬼龍來，他就不由得想起了另一個鬼龍，這麼長的時間，為什麼還……
“鬼龍所秉持的力量是絕對無情的死界之力，凱撒雖然模擬出了死亡之力，但是本質還是對生命的珍視和守護……這就是直死魔眼的力量嗎……”吉爾伽美什歎息一聲，僅憑這種力量是無法擊敗黑龍的，對於龍族來說，力量才是一切之始源，無論是尊嚴還是榮耀皆來自於此，要想用生命可貴什麼的就能打動黑龍，那時也無需大戰了。
“該死我這邊越來越不穩定了”凱撒厲喝道，隨著黑龍的掙扎，對鎮魂曲的魔力需求量就越來越大，但魔力越強，凱撒模擬的死亡之力跟鬼龍純正的死亡之力的區別就被無限放大，這是一個惡性的迴圈，“找個人去給黑龍補刀”
優已經完全動不了了，這個女孩子也在為撥動命運之弦接受著世界的懲罰，錐心的痛苦正在折磨她，根本不能成為戰力了，而在場的其他人都肩負著輸送魔力的眾人，誰都不能離開，因為好不容易保持著魔陣的平衡，離開代表著毀滅。
“我是鬼龍的滅龍魔導士，雖然還不純熟，但是單純輸送魔力的話還是可以的。”陌生的聲音淡然響起，凱撒只覺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將他向外一推，突然出現在六芒星陣一角的人鼓動著恐怖的魔力，死亡的陰影攪動著死界之力輸送著滅龍魔導士的力量。
“你……”凱撒怔怔地看著接替了他的位置的鬼龍，他花了好長時間才把這個散發著悲傷和死亡氣息的死神般的強者與那豐神如玉俊秀如少女的鬼龍聯繫在一起，他搖了搖頭，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搖晃了一下，突然厲聲道，“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我跟你一樣，只是從夢中醒了而已，一切如你所說，我在那虛幻的夢境中苟活了近二十年，在幻夢崩塌的一瞬間，真是整個世界都完蛋了呢……”鬼龍慘笑道，死亡陰影彙聚著鬼龍的死亡之力注入了魔陣之中，補充著真正的來自鬼龍的力量。
“……誰幹的。”凱撒沉聲道，他重重地呼吸，仿佛在舒緩著自己的情緒，無形的氣浪以他為中心一環一環向外爆炸，他怎麼可能冷靜下來。
“別問了……”鬼龍慘笑，眼中的淚水簌簌而落，那是再也不想回憶的事情了。撫養他長大的父親用自己的生命和他愛人的生命完成了對他的救贖，還有比這更諷刺更心痛的結局嗎？他連死去的資格都沒有了，因為如果死，一切都沒有了意義，“你知道什麼叫兄弟嗎……”
在天狼島兩人分別的時候，鬼龍曾經開玩笑似地問出了這個問題，轉眼三四小時，一切都已經改變了，曾經對世界的一切抱有善意和美好的鬼龍變成了踏出了人類範疇的怪物，幻夢破碎的悲傷和絕望，被凱撒寄予了尋找真正幸福之厚望的鬼龍，也在這無常的命運和悲傷中走上了現實的荊棘之路。
凱撒驀然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龍獅放下了無力的優，怒吼著追隨著凱撒的軌跡，天王一躍而起，龍獅驟然沖出，一人一獸咆哮著沖向掙扎在這鎮魂曲中的黑龍。
鬼龍看著凱撒的背影，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在無常的命運面前，人心是如此得可笑。
所謂的信念，所謂的力量，只不過是命運玩弄人心的把戲，它看你愚蠢地笑，覺得身懷無可置疑的信念，堅信自己擁有了一切，自以為能夠與所愛的人相知相守到生命的盡頭，它看你怯懦地哭，你悲憤於突然降臨的痛苦和絕望，你無力改變失去的事實，你一次一次悔恨，一次比一次絕望，可是現實終究是現實，命運註定了你的絕望也註定了你的反抗，當然，也註定了你的失敗，你始終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但是這次是你輸了”鬼龍咆哮著，他的身子猶如一張滿月的弓，死亡陰影凝結成束，化為了承載死界之力的死神之箭，“這次，是我贏了”
一切重來，或許結果也必然如此，只要死亡陰影仍在繼續，只要自己還是巫妖的原型實驗體，那麼父親還會不顧一切地完成對他的救贖，雲雀還是會死，自己還會變成這樣子。或許這世界本來就是兩個極端對沖生成的產物，光明與黑暗，善良與邪惡，秩序與混亂，正義與罪孽，所有的事物，無論是人類還是其他，無論是有形還是無形，都逃不出這命運的註定。
“凱撒……現在換我了……你從我身上不能看到那美麗的完美的幸福了，但是我卻想從你的身上看到我現在迷茫著的東西……”鬼龍猛然抬起了頭，淚水滾落他的臉頰，他瘋狂地咆哮起來，“讓我看看啊讓我看看，這個世界，這命運，是不是比誰都高高在上”
無論發生了什麼，他的心和他的驕傲，養父與愛人的死亡帶來的衝擊都不允許他將仇恨和怨恨怯懦地加諸於凱撒的身上，那絕不是他的敵人，那是和他一樣的可憐人，同樣有著一樣的幻夢，同樣有著一樣的夢碎。但是凱撒仍然像他看到得那樣完美，至少他是主動掙脫了那美麗的幻夢，至少他是為了更美好的願望才從夢中醒來，至少他的身上，有著鬼龍永遠沒有的，執拗的，永遠不會屈服的特質。
為此，他可以比任何人都勇敢，接手凱撒的魔力傳輸只需要短短的幾秒，小小的幾十步，誰也不能領略他的悲傷，誰也不能體會到，他將心中怨恨的殺意化為了純粹的救贖，究竟經過了多少良心的拷問和內心的掙扎，而最終，他選擇了自己的本心。
而不是任憑命運的擺佈。
也許從那一瞬間開始，所謂巫妖，就已經完全擺脫了原計劃中生物兵器的構思和局限，因為沒有一個對既定命運產生抗爭之心並堅定地化為實質行動的生物，會是一個單純的兵器或者工具，因為那對命運的思考和反抗，正是一個偉大心靈的最直接的表現。
他是最初之巫妖，死亡的君主。
一個悲傷而勇敢的膽小鬼，比誰都要可笑，比誰都要不可饒恕，但卻比誰都期待著奇跡，並能將心中的執念和悲傷化為比誰都濃烈的光輝，守護著最後的堅持。
在龍眠鎮魂曲的魔陣一角，在所有人或震驚或驚奇或詫異的目光中，哭泣的男人，完成了自我的救贖，從此悲傷和悔恨將伴隨他一生，但是勇敢和執著也會相隨左右，這個已經死去但不知死之意義的男人，將向新的信念繼續前進。
直到比死亡還要黑暗的終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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